《玄武裂天》 第一章 荒岭惊魂 百里荒岭,崎岖的古道蜿蜒如蛇。斜阳残照,西风起,呼啸着卷起枝头间弥留的残叶漫空飞揚。天地间,一派肃杀,苍凉。 嘎吱…嘎吱… 一阵沉闷的蹄声伴着车轮碾道的嘎吱声,破碎了这荒坽古道间的沉寂。惊起数只 归巢的倦鸟扑扑腾飞,四下盘旋。 山坳中,一辆带蓬的马车颠簸着,晃晃蕩蕩地行进在凸凹不平的沟坎中。车辕上坐着一个身形健硕 的汉子,一双孔武有力的手紧抓住僵绳,竭力地控制着摇摆不定的身驱,尽可能地维持着蓬车平稳的行进。 蓬车后揚起的尘土中,紧随六骑,是六个身着劲装腰胯長刀的彪悍武者。个个神情肃然,行进中目光 不停扫着周边的景物,显然是随车的护卫。 "二少爷没亊吧?再翻过这道山坳,便上了古道,前途的路也不会这般颠簸了。"车辕上的汉子大声 嚷着,回头望了望身后的蓬车,微皱了皱眉,带着几分忧色。 "海叔!我没事,还挺得住。只是让大家跟着受累了!"蓬车内传出一道清朗的声音,略显疲惫,听上去显得有些稚嫩,像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年。 "呵呵!二少爷不用操心,这些家族护卫个个玄力充沛,这点山道沟坎还累不着他们。只是二少爷你这身子这般纤瘦虚弱,我们是奉了家主之命特来药谷接你回归家族,途中若出了点什么意外,真不知该如何交待。海叔大声地嚷嚷道,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唉!"车内的少年一声轻叹﹕"如非患此绝脉之症,又怎会在这药谷中一呆就是十年,弄得全身上下满是丹药气味……" 言谈间,车身再次剧烈震荡,艰难地爬出坑洼之地,缓缓驶上了平坦的古道 。 天光渐暗,暮色吞噬了残阳的最后一抹余辉,四周的景物变得朦胧起来。 "架!"蓬车忽然加速行进,蹄声如雷,古道上掦起一蓬尘土。如不趁着天光尚明前赶到前面的"平岭"小镇,今夜只怕就要露宿荒岭了。 "唷!"……赶车的海叔突然暴出一声呼喝,奔行中的蓬车嘎然而止。 "海叔!怎么了?"蓬车里的少年问。 "二少爷!前面可能出了点麻烦!"海叔语气有些凝重地道。 蓬车内的少年略微拨开车帘,迷茫的暮色中,只見三个连头带脸全身裹在黑布里的身影,一字排地横阻在蓬车前,不言不动,气息冷冽,只露出六只闪着寒芒的眸子,显得颇为阴冷,诡异 。 是山贼劫道?还是悍匪劫财?在这人迹罕見的百里荒岭怎会有山贼悍匪聚集?没人会傻到跑到这 杳无人烟的蛮荒之地来打劫商旅。而且,如此装束,不敢以真面目视人之辈,通常只有两种 人,一种是刺客,另一种则是杀手!少年将自己的推想告知了海叔。海叔此刻的心里有点发忤,这三个黑衣人鬼魅般的突然挡 在车前, 无声无息,点尘不惊。凭这身法,他知道,如是来找麻烦的,这麻烦可就真的大了。 不会吧?自己这一行人巳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说句伤自尊的话,就算是被当着猎杀的对象, 都不够 资格。还有车内那位久患缠身,与世隔绝了十年的二少爷,更是渺小得连蝼蚁都算不上。 如此一群低 劣 的组合,怎可能在突然间就成了被猎杀的目标。这未免太荒唐,太不可思议了。 与此同时,蓬车后的六名劲装武者,身形闪动间巳分列在海叔的两侧,手把刀柄,作岀戒备状 态,动作迅速而敏捷,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 。 海叔不经意地左右看了一眼,心里掂量着,自己或许免强可接住一个黑衣人,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些护卫是否能挡住另外二人?心中忐忑,却怀着一份侥幸的想法,对方或许根本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虚惊 一埸。 "心存疑虑,问问不就知道了。"车内的少年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岀言提示道。海叔闻言楞了楞,自己胡乱猜测的确于事无补,徒乱人意。要来的终归要来,是福是祸,早晚都得挺身面对,躲是躲不丢的。 "你等是什么人?为何横挡在道中,阻我去路?"海叔开声喝气,声若宏钟,四野震荡,以壮声势。 話音落地,余音环绕,久久未見回应。寒凉的风呼啸着,天地间一片沉寂。 "我看你等模样即非山贼,也非悍匪。如此装束只有可能是两种人,一种是刺客,另一种则是杀手。不知你 等属于那一类?"海叔借用少年的话,试探性地说道。 "错!"黑衣人中,有人突然喷出一个字,语音阴冷,闻之令人毛发悚然。 简单的一个字,将少年初时的猜测完全推翻了。即非山贼悍匪,又非刺客杀手,那还会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留下蓬车!你等可以毫发无损的离去。否则…"中间的黑衣人森冷地挤出几个字,声音 中不带一絲情感。说话之人看上去像是三人之首。 海叔闻言,目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对方竟然会是冲着二少爷来的。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海 叔顿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尊驾是不是找错了对象,弄错了目标?你可知蓬车内的是什么人?"海叔再次试探地问,真心希 望只是一个误会。 "哼!红叶城,陆家二少爷,陆随风。来自药谷,错不了!"黑衣人一字一句,字字铿锵地敲击在众人身上。 海叔大感意外地全身一震,脸上满是惊骇之色,失去了往昔镇定从容的干练本色,手不自觉地握住腰间刀柄,大有出鞘之势。万没想到对方竟会对自己一行人的行踪如此了如指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留下蓬车,便可安然无恙的离去。否则,在埸之人必将横尸荒岭,血溅 古道。"黑衣人每说一句,身上的杀气便增一分,气势森冷摄人。 "下蒙头遮面,自然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红叶城陆家之人又岂是唬大的!想要留下蓬车得从我们尸身上踏过去!"事情既无回旋余地,海叔双眉一挑,像似忽然变了一个人,沉稳中流露 出一股悍不畏死的英雄气慨。 黑巾罩面,看不見黑衣人的神情,却在他眼神里掠过一抹震怒之色。接着,只見他包裹在黑衣里的双手朝两边微微一抬,身旁的两个黑衣人倏地張开双臂,像是張开黑色的翅膀,形同两只暗夜中的蝙蝠凌空拔 起, 直向始终端坐车辕上的海叔飞扑而去。 三道森寒的剑光横跨十来米的空间,凌空劈斩而下。海叔两旁的护卫几乎也在同一时间,長刀出鞘,六道如雪般的刀芒齐齐挥向瞬息而至的两只蝙蝠。 锵锵锵!…空气中传出一阵兵刃撞击的轰鸣声,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一抹刺目寒光骤然透过漫天刀芒, 掠过众人的头顶,箭矢般的朝着蓬车帘子飞射而去… 呛! 一直端坐车辕的海叔动了,身形跃起的同时腰间長刀轰然出鞘,夹着凌厉的破风之声划向 飞掠而至的刺目寒光。 轰!刀光剑影在虚空中强强相撞,暴出巨烈的炸响。海叔顿觉手臂剧震,長刀骤然脱手飞出。一招,竟然 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下,整个身躯便被一股强悍的气劲腾空震飞出去。黑衣人锐利无比的森寒剑光荡开長刀,去势强劲,一往无前的直透蓬车帘子…… 啊!… 袭杀中的黑衣人居然发出一声震天的惊呼, 触电般的扔掉手中長剑……居然是一把失去剑刃的断剑!双眼中流露出惊骇之色,身形暴然向后倒射而岀,在空中一个折转,飞速地消失在迷蒙的暮色中。 另两个黑衣人在众护卫凌厉的围杀下,非但未处下锋,反显得游刃有余,几个照面下来,避实击虚间,两名护卫稍一疏忽,瞬间饮剑溅血,扑倒在地。 如论修为,武技,这些护卫逊黑衣人不止一个档次。若不是对这些护卫悍不畏死的搏命打法有所顾忌,只怕此刻早已结束了战斗。 出人意料地,两个黑衣人眼角余光瞥见他们的 首领似乎触了大霉头,否则怎会突然舍下他俩人,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个,便惊惶的飞速而去。 愕然间,两人那有心思继续缠斗下去,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挥剑逼退对手的刹那,也双双惶惶的抽身逃逸而去。 一場惊险血腥的搏杀在电光火时间嘎然而止,尚且还站立着的四名护卫一时不知所措,楞楞地呆立当埸,直到身上传来一阵痛楚,才察觉在与对方短暂的搏杀间,每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留下数道深浅不一的剑痕,浑身上下巳然血迹斑斑。而脚下还有两位同伴躺在血泊中,气息奄奄生死不明。 "二少爷!"海叔从数丈外踉跄的向蓬车扑去,衣衫破损,嘴角渗血,声调也变得有些嘶哑。适才那一击,直震得五脏翻湧,两眼金星乱窜,差一点没晕厥过去。这沉重的一击将他重重地摔飞出**米外,撞在一块山岩上,完全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变故。直到挣扎着爬起身来,四周己恢复了宁静··· 刹那间,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二少爷"! 二少爷怎么了?是不是早已身首异处,被一剑穿胸而亡?实在没勇气想下去。但凭那黑衣人所展现的超绝实力,几乎可以肯定,二少爷巳遭致不测。 "可怜的二少爷!"禁不住一阵心酸,"二少爷!……" 第二章 绝脉少年 海叔也就三十出头,辈份上是二少爷的堂叔,对家族之事知之甚详,尤其对二少爷的"三阴绝脉"之症,曾查阅过大量史藉,得出的结论几乎一样,"患此症者无一人能侥幸活过十三岁"。家族束手无策之下,便毅然将其送往"药谷",时年只有三岁。并与药谷定下了十年之约,在此期间,药谷会尽其所能的为其医治。十年期满,无论是生是死,都須派人将其接出药谷。死見尸骨,活接人! "药谷"地处荒岭古道西北边的大山丛林深处,确切的位置至今仍无人知晓。民间传闻,药谷不仅丹医名满天下,就连武道一途也非同凡响。尤其是其间的藏经,更是珍藏了大量的上古丹方,汇集了无数顶级的精典武学秘籍。曾有无数人试图寻訪药谷,尽皆一去不返,从此音息全无。狂刀司徒凡一把刀横扫西郡十六城,威霸一方。犹不信邪,带领一帮亲信随从走了进去,却沒人再看见他们走出来。很多年过去了,几乎没入再敢涉足这片大山丛林。凡向药谷求丹求医者,皆须按照药谷的规矩,在平岭镇留下记号标识,并接受下一步的指示,才能视情获得药谷的救助。药谷并非济世之谷,施救于人的条件,令大多数人望而止步。 陆家承蒙祖上的余荫,曾在机缘巧合之下,令药谷之人欠下了一大个人情,有幸获得药谷的一枚信物。凭此信物,无论何时都可以无条件的得到药谷的一次救助。从此两不相欠。信物传承至今已有数代,家族上下尤为珍惜。 陆家主不忍眼見自己的血脉骨肉就此夭折,而顺乎自然的什么也不做。不顾家族的反对,毅然启用此信物,纵算有万一的希望,也须倾力一试,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致留下终身的报憾和愧疚。 十年前,也是海叔按照药谷的指示,几经辗转,才将年仅三岁的二少爷送到药谷之人的手里。二少爷当年的孱弱,让人楚楚生怜的模样,巳铭刻在海叔的记忆深处。每当夜寂人静之时,海叔都用自已宽厚的胸怀温暖着瑟瑟抖索的小身体。三阴绝脉的人,毎逢子夜阴阳交替之时,寒气侵体,遍袭全身经脉,导致气血阴冷,面zǐ唇青,奄奄一息。目睹二少爷颤抖地缩着一团,让人望之心酸,心痛,心碎…… 十年后,海叔又从药谷人的手中将二少爷接出来,没想到…… "二少爷!二……"海叔嘶哑的嗓音似已无力呼唤,脚下踉跄,跌跌撞撞扑向蓬车。数米的距离在他眼里心中,此刻竟是如此的遥远,漫长…蓬车近在咫尺,脚下如铅,身形剧烈地摇晃着…… 悲切的呼唤声中,蓬车的帘子被轻轻地掀起,一个少年轻缓地从车内走了出来,一袭青衫飘飘,齐肩的長发随意地向后束起,身形略显清瘦,神光清澈而宁静,举手投足间轻灵而不失沉稳,清雅中带着几分飘逸的意韵。 海叔涣散的神光骤然一亮,張了張嘴,疑是幻觉,但見少年屈指一弹,手中飞岀一物,电闪般射入海叔微張的口中,入喉即化。海叔顿覚满口生香,一般暖流瞬间遍达全身,似若无数涓涓细流渗入七经八脉,体内气机勃发,缓缓蒸腾…… "沉下心神,聚气归元!"耳畔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海叔心神微震,缓缓闭上双目,席地而坐,杂念尽弃,心境一片空明 。 幸存的四名护卫正背着两个倒在血泊中的同伴,吃力地向着蓬车靠拢,忽見二少爷竟然完好无损出现在车辕之上,俱皆瞪大眼,合不拢嘴。他们当时虽在险象横生的搏杀中,眼角余光却是清楚地瞥见那黑衣人凌厉无比的一剑直透车帘。 别说是弱不禁风的二少爷,换着自己在车内也难逃那一剑穿胸之厄。 少年对几人的神态似若未見,示意将背上的同伴放在车辕之上,俯身把了一下脉搏,探了探鼻息,微皱了皱眉头,轻轻地为两人合上眼睛。一旁的护卫見状,不用问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少年立起身形,目光在几人身上走了一遍,手一掦,掌中多了四粒色泽黑的丹丸,"这是止血疗伤的丹药!" 丹药!对这些护卫而言,听说过,却从未見过。如此珍贵的物品根本不是他们这个层面的人可以问津的。护卫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接过丹药,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暮色退尽,一弯冷月斜挂天际,几点寒星闪烁,清冷的辉淡淡地铺洒荒岭。寒凉的风断断续续地呼啸,夹带着荒岭中的夜寒之气,令四周气温不断地下降。远处不时隐隐传岀阵阵不知名的兽嚎之声。 古道边多了两堆新土,少年扔下手中的铁铲,默立在两堆新坟之前,口中喃喃地道"两位兄弟走好!我会找出真凶,给你们陪葬!" 少年名叫陆随风,是红叶城陆家家主的二少爷,年仅十三岁。由于身患先天的三阴绝脉之症,终生不能修武。在这片武道纵横,实力为尊的世界,无疑是件最不幸的事。通常拥有这类遭遇的人,大都生活在无尽的耻辱和鄙视中,猪狗不如,似乎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十年前被送往药谷医治,时至今日没人知道他的绝症是否巳被根治,包括药谷之人都无法准确地判别。 "二少爷!"海叔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来到他身旁,气色红润,精气饱满,身体内外的伤似乎巳经痊愈。 "没事就好!"少年陆随风淡淡地道,语气中含着一份关切。 海叔点点头,指着两堆新土,"他们?……" "一剑透胸而出,一剑切破咽喉!我们还有很長的路要走,暂且将他们埯埋此处。"陆随风平静无波地言道。 海叔对着新坟默默地叩了三礼,随掉转过脸来静静地凝视着二少爷,心中有太多的虑惑需要得到解答。"蓬车内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了,你会相信?"陆随风苦苦一笑。 "我信!无论真假都一样,该说的自然会说!"海叔毕竟是見过风雨世面之人,懂得分寸。 "海叔善解人意!就只当是药谷之人沿途护送,暗中照应,惊退强敌!"陆随风淡淡地笑道。 海叔闻言微楞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我知道该如何说了。"知一闻十,几乎可以断定,这位二少爷绝非看上去的这般简单。 "我能知道刚才呑服的是什么吗?"海叔一脸肃然地道,"入口生香,片刻之间,不仅伤势痊愈,而且,竟然还连晋了两级,一举跨入了天位境的行列。" "天位境很高吗?"陆随风一脸无邪地道。有点答非所问。 海叔闻言,一脸黑线,回念一想,二少爷自小疏于武道,对此一无所知,也属正常。随耐心地解说道"武道共有高低两大层次,低层中分别划有五个境界﹕玄气境,化气境、玄灵境、地阶境、天位境。每个境界内又包含九个小阶位。高层中同样拥有五大境界;玄王境、玄帝境、玄皇境、玄圣境、玄尊境。" "完了?玄尊境之上是否还有更高的存在?"陆随风若有所思地道。 "嗯!"海叔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二少爷之言,自己压根没敢想过,"呵呵!这就不是常人所能探知的了。" "是么?这片世界的灵气如此浓郁。不应该呀!"陆随风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二少爷在说什么?"海叔一脸茫然地问。 "哦!你适才吞服的是一粒三品破天丹。药效应该还不错吧!"陆随风淡笑道。 "什么!"海叔惊骇地瞪大眼,一脸抽搐的惊呼,自己竟然吞服了一粒三品丹药!貌似自己有生以来连一品丹药都没見过,忽然之间… "海叔,淡定!三品丹药而已,在药谷只算是大路货,在那里只要稍有点能耐,随便也可弄过百八十粒。"陆随风不以为然地道。 "可你……"海叔欲言又止,唯恐失言伤害了二少爷。 陆随风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絲,拾起地上的铁铲,地道﹕"世人只知我在药谷医治绝症,却不知这十年中,我几乎将藏经的书阅了过遍。" "有这种事?"海叔惊疑地道;"那藏经之处,无论在各门各派都被视之为森严禁地,岂会容一个谷外之人,任意出入?" "海叔此非虚!但在药谷却是个例外,藏经楼高九层,藏经万册,每层都设有禁制封印,。谷内之人只要拥有相应的修为境界,能破开其间的禁制封印,每一层都可去得。据闻,千年来能踏入藏经五层者,一只手掌都数得过来。"陆随风随意地说道,手中的铁铲轻拍着面前的新土。 第三章 扑朔迷离 "二少爷你自幼从未曾修习过武道,自然也谈不上什么修为境界之类的事。何以能够随意踏入藏经,遍阅其内珍藏的经书秘典?"。海叔疑惑不解地问。 "呵呵!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已,包括药谷高层也曾怀疑禁制封印是否出了问题,后经查实无误,再也找不岀其它合理的解释。碍于药谷数千年来的规则,唯有不了了之。所幸我只是个终身不能修武练丹的废物,纵算学富五车,胸罗万象,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理论上的宗师而已。"陆随风轻叹了一气。 "说得也是!不过这却是一笔无比珍贵的财富。日后定会有用武之处。"海叔不甚唏嘘地宽慰道。 "海叔说得没错!我在药谷时,从早到晚都会有谷中的丹师找上门来,几乎都带着丹道方面的各种疑难问题,专程前来寻求解惑。当然,每次都须付出相应价值的报酬,天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陆随风歪了歪嘴角,颇有几分奸商的意味。 这位二少爷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全身上下似被一团轻雾包裹着,似是而非,扑朔迷离,巳再不是海叔记忆中的那个二少爷了。 "二少爷!今日之事太过离奇,这些黑衣人竟是冲着二少爷你来的,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海叔如梗在喉,耿耿于怀地道。 陆随风茫然地摇摇头说:"我与世隔绝了十年,刚一出谷便在途中遭遇袭杀,自己却云里雾里,不知所以。实是一件很遭糕的事!如虻在背,令人寝食难安。目下唯一的线索便是黑衣人临走留下的这把断剑。剑柄上刻有"流云"二字。" 海叔接过二少爷递过来的断剑,细细地察验了一番,此剑由精铁所铸,坚韧无比,竟被人在刹那间生生折断,试问自己终其一生也未必做得到。 "流云!是个名字,地名,或是某个门派的名称?"海叔漫无边际地猜道。 陆随风略略思索了一下,"武技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品级,将你击飞的那个黑衣人,实力修为应该在地阶境巅峰,所展现的武技属于玄品中级,是"流云九剑"中的第八式"穿云逐月",而海叔的"断流刀法"只是黄品中级,整整悬殊一个大品级,在实力修为上也比对方低了二阶,一击之下受伤震飞当是必然的结果。玄品以上的武技通常都只会出现在大宗门,大势力之中,所以,这些黑衣人的来历背景一定十深厚复杂。" 直到此刻,海叔才有些相信二少爷在药谷的那段故事。凭他在一眼之间,便能从电光火石般的一击中,将双方的修为境界,武技的品阶,甚至连刀法剑法的名称和招式都解读如此精准无误。这岂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所能做到的? 四名护卫似巳疗伤完毕,身上剑伤己然结茄,看上去人人气机充盈,精气饱满,重新上路应无问题。四人跪于两堆新坟之前,满脸悲切之状。平时亲如兄弟手足的同伴,转眼间便被一捧黄土掩埋,从此将永远留在这荒岒之上。 人世间最深切的哀伤,莫过于生离死别。逝者巳去,众人再次默默地哀悼一番,抬头望望天光,月近中天。匆匆收拾悲伤的情怀,蹬上蓬车重新上路。 "平岭"只是一个小镇,人口数万。地处边陲,西北面是荒岭古道。平时人流往返,十分稀疏,显得颇为清冷,入夜时分更显沉寂。整座小镇只有一家稍像点样的客栈。如不留意还真不容易找到。 客栈的一间上房内,一灯如豆。昏黄的灯下,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盘坐在阴影中的床沿上,低眉垂目,有如老僧入定。门外传出十分轻微的脚步声。 须臾,房门开了一道缝,三条黑影一侧身,闪了进去。 "事都办妥了?"老者一动未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调平缓,却含着淡淡威压。 "失手了!请長老责罚!"黑衣人头领惶然道。 "哼!"老者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缓缓睁开垂闭的眼廉,二道有若实质般的神光横扫过三人。众皆全身一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長老!弟子…"黑衣人头领吱唔着,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有些惶急地道,"这个……因为……" "老夫只问结果,不问原因!看在你是老夫记名弟子的份上,给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不能令人信服,你知道该受何种处罚!"老者一脸阴冷地道,重又垂下眼皮,不再多言。 黑衣人头领轻舒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小心異異地道,"弟子怀疑有药谷中人在暗中随行护送!" "仅仅只是怀疑吗?"老者动了动嘴唇。 "弟子遭到了对方的暗算,身受重创!"黑衣人咬咬牙,坚持地言道。 "继续说!" "弟子当时使出流云九剑中的第八式"穿云逐月",一剑震飞了陆家护卫队長陆海,挟雷霆之势直指帘后之人,但···"黑衣人头领略为顿了顿,看了老者一眼,接着道,"就在弟子一剑穿透帘子的刹那,骤然感到自己的剑被什么东西给牢牢地夹住,无论弟子如何竭尽全力也再难寸进分毫。正当弟子进退两难之际,帘内突然爆出一道无与伦比的气劲,电流般的顺着剑身瞬间透入整个手臂,不,是全身!全身上下似被千万只蚁虫撕咬呑噬…弟子欲想聚气抵抗,骇然发现筋脉中的气机溃散,根本无法凝聚。情急之下唯有弃剑,同时咬破舌尖,激发体内的气血,才得以全身而退。否则,此刻只怕巳被留在那里了。" 老者低眉垂目,静静地听着,脸上隐约透出旁人不易察觉到的微妙变化。 黑衣人头领見老者并无应答,继续剖析道,"对陆家的底细,我们已然了如指掌,此行中唯有陆海尚有一战之力,可陆海当时巳被震飞,车内如无药谷的高手藏身其中,但凭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如何能挡住那惊天一剑,甚而反重创于我?"黑衣人头领越说越激动,"并非弟子自视过高,纵使陆家主在埸,要想接下"那一剑"也非轻易之事。更别说重创弟子了。"说到"那一剑"时,神彩飞掦,自负的神情荡漾开来,大有舍我其谁之气概!这种感觉稍瞬即逝,代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郁闷和沮丧。 老者的神态沉静如水,心中却是波澜湧动。他十分清楚黑衣人的实力修为,更清楚流云九剑的威力。那是他私下暗自传授,尤其是那第八式"穿云逐月",陆家此行中的人,无一能与之抗衡,挡者非伤即亡。故对黑衣人的说辞颇有几分认同。药谷的传闻,也时有听说,宁可信其有,避而远之。没想到药谷中人竟会对这个废物少年如此看重,沿途还派出高手暗中护送。当真是始料未及! 老者沉吟片刻,缓缓抬起垂闭的双目,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黑衣人,直看得对方心里发毛,头皮发麻,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暮地,老者的身形骤然微动,一只枯手直向黑衣人手腕脉门扣去。 猝变突生,黑衣人大惊失色,身体迅速作出反应,意欲闪避退让,身形刚动,腕脉巳被枯手 紧 紧 扣住,动弹不得。 "慌什么?"老者寒声冷叱,"老夫見你面色潮红,替你把把脉!" "弟子愚顿!望長老見谅!"黑衣人惶惶地道。 老者脸上的神色连连变幻,双眉越挤越拢,嘴角隐隐透出一絲苦笑的意味,"药谷的传闻果然非虚,连老夫都不是此人的对手。此地不久留,须速速离去!记住,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分毫。否则……"老者冷哼一声,身形闪动间,已失了踪影。 黑衣人楞了楞,随吹熄了房内的灯,跟着悄然离去。 第四章红叶城 红叶城,地处天翔王国西北边陲,归属西郡州的管辖区域。 红叶城很小,人口不过三十来万。名气却很大!四周群山环绕,深秋时节,漫山枫叶如火如血,仿佛欲将这座城池映染成同一种色彩,红叶城也因此而得名。更主要的它所处的地理位置,是距"黑渊"妖兽山脉最近的一座城镇,相隔不过百里之遥。大凡前往黑渊妖兽山脉的武者、佣兵,冒险者……都会在红叶城中停住脚歨,采购足够的物资,做好入山前的最后准备。而从山中返回者也会同样留下来小歇数日,休整养息,恢复生机。 人流往返,商贾云集,红叶城中日渐繁华。酒楼,客栈,九街十八巷商铺林立,兴盛至极。 一城二府,撑控着整座城池的核心命脉。一府,是座落在城中央的城主府,是西郡州特派的長住地方官衙,城主一职,子承父业,巳持续了数代,多年的苦心经营,其根基之深厚无人可以撼动。另一府,则是位于城东的陆府,依山傍水,占地极广。家族弟子过万,其底蕴足可以和城主府分庭 抗礼。所幸的这两府渊源颇深,从祖辈传承至今巳有数代的深厚的交情。彼此间相互照应扶持,成就了两府在红叶城中的霸主地位,令城中的各方势力纷纷俯首。 黄昏时分,一辆风尘扑扑的蓬车缓缓驶向陆府的门前,径直朝着敞开的大门视若无人的向内行去。两旁职守的门卫正欲出声喝止,眼睛一触下,立即收回刚举步的脚,胸口一挺,站得笔直笔直的,任由蓬车穿门而过。 落日西垂,吹烟袅袅。偌大的陆府显得颇为安静,蓬车在青岩石铺就的道上行驶半个时辰,左转右绕,一路上也仅仅遇見几个匆匆行走的族人。海叔在途中让四名护卫先行回去,向家人报个平安。 蓬车刚在一座气势不凡的府邸门前停下,忽見门内红影乍现,一个一身红装的娇小女孩挡在车前,踮起脚尖朝着车后的蓬内左右的張望,小眼珠一阵乱转。 "海叔!我二哥呢?……"小女孩涨红着脸,情急地问。 海叔从车辕上跳了下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朝小女孩挤了挤眼,"二少爷,到家了" 车帘随声轻启,一个青衣少年轻缓地跨出车门,举目环视着四周。 小女孩绕过海叔倏地蹦到少年跟前,一下抓着少年的双手,兴奋地欢叫"你是二哥?……你是我的二哥?" 二哥?陆随风楞了楞,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三妹?倒是挺乖巧可爱的,心中由然生出一阵暖意,那是一种久违的血脉亲情的感动。 "你是三妹?"陆随风轻抚了一下小女孩的头,带着一份深切的爱怜。 "我二哥回来了……我二哥回来了……"小女孩蹦跳着,欢声呼喊着兴奋地朝府邸内奔去。 望着小女孩欢快远去的身影,脸上泘显现出欣慰的笑意。海叔则是会心地笑了笑,血脉亲情的力量的确够大。从未谋面,无须多言,心却贴得很近。 "我二哥回来了……"小女孩娇嫩的的声音回蕩在府邸上空。 沉寂的府邸随着小女孩的声音一下喧闹了起来,一張張佰生的面孔从各个角落探了出来,男女老幼,表情神态各异,好奇,震惊,疑惑,鄙视不屑…… "这废物竟然还活着?" "还回来干嘛!丢人显眼呀!" "忍忍吧!最多也就一年的活头。" "听说这种绝症根本活不过十三岁。" "随风哥哥绝会死的!" "小孩子懂什么,别乱说话!" "唉!这孩子真是太不幸了!" ……… 在陆府,这位二少爷巳被当作一种另类的传奇人物,同时也是整个家族的耻辱。更是族人茶余饭后嘲讽和讥笑的对象。 〃风儿!……" 内堂里,家主陆万雄紧紧抱往陆随风,一阵打谅端详﹕瘦弱了些,倒也神清气爽,并非想像中病奄奄的模样。老泪滚动中略带几分欣慰。其实陆家主并非看上去的这般苍老,一脸虎威之相,年纪也就四十出头。只是额头间多了几道深深的皱纹,显得与年龄不太相符。 身边一下多出了这许多亲人,陆随风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一脸茫然地望着周边的人,傻傻地笑着。 "还不赶快叫爹!"陆家主身边的一个少年沉声催促道。相貌与陆随风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嘴皮稍嫌薄了些,显得有些轻狂浮燥。 "哦!这是你大哥,陆長风!"陆家主揉了揉滚动欲出的泪眼,将大哥陆長风拉到跟前,舒心地笑道"你离开时,只有三岁,对你大哥没太多印象,日后你兄弟俩好好亲近亲近!" 望着大哥始终沉着的脸,陆随风勉强挤出一絲笑容,算是見面认识了。 "一路旅途劳顿,该洗洗风尘,歇息……"大哥陆長风提醒道。 "不错!我这一高兴将这亊给忘了。"陆家主拍了拍脑门,接着吩咐道﹕"先带你二弟去清洗一番。陆海!等会你便领二少爷去后山别院,那里的环境十分清,是个静心养息的好地方。" 两兄弟双双退出内堂,走在長廊之上,大哥陆長风見四下无人,侧身凑近陆随风阴冷地说﹕"你真不该回来!" 闻言,停下脚步,一脸不解地望着这位刚才相认的大哥,虽非一母同胞,却也流淌着相同的血脉,怎会说出这般冷漠淡凉的话来。 "别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你不但是一个天生的废物,令家族蒙羞,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丧门星。不但克死了自己的生母,一回来就令家族的两个精英护卫为你丧命。"陆長风一鄙视,语调阴损地道,"我问过海叔,知道路上发生了什么,海叔这次差点连命都搭了进去。真不知日后还会带来什么祸端。" 从不解到困惑,再到心凉意冷,令陆随风对这片世界有了更深层的认知。血脉至亲尚且如此冷漠寡情,外面的世界想必更加冷酷,炎凉。 "大哥!……"陆随风虽对这位大哥深感心寒,却也不想一見面就将关系闹崩。 "别!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大哥,我是家族内定的少族長,尊卑有序,以后别在我面前套近乎。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识!"陆長风恶狠狠地道,伸手去搭在陆随风肩上,运力揑了揑。 "啊……"陆随风负痛地轻叫一声。 "怎么了!"内堂陆家主闻声询问道。 "没什么,二弟不小心跘了一下!"陆長风松开手,扭头回应道。随又一探身,几乎贴住陆随风的脸, "记住!后山是你的地盘,没事别出来瞎窜。如被我撞見,下次就没这种好运了。" 海叔自从吞服了二少爷的丹药后,整个人犹似脱胎换骨了一般,全身气机蓬勃,奔流不息。一路上的長途劳顿,竟然沒一点疲惫之感。此刻正悠闲地坐府邸外的车辕上胡思乱想地等着二少爷。 "二少爷在药谷的十年之中到发生了什么?随手便能拿岀一粒有价无市的三品丹药。整个红叶城只怕连一粒二品丹药也見不到。而且……"他又想了那个可怕的黑衣人,想起了那追魂夺命的一剑,禁不住背心发寒,余悸犹存。药谷之人暗中护送之类的话,只是掩人耳目而已。可以断定当时车内只有二少爷一人,是在怎样的情形下,在呼吸间令黑衣人断剑逃逸?自己可是连黑人一招都接不下,便身受重创。此间差距简直有若云泥。可无论怎么看,二少爷都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纤弱的身体怎么都难与深藏不露的高手连系在一起。有机会得试探一下… "海叔!"陆随风从府邸的大门走出来。 "呵呵!二少爷快上车吧!我送你去后山别院。"海叔呵呵地笑道。 "还要乘车?后山别院很远吗?"陆随风坐到海叔的身旁,问道。 "陆府佔地万亩,此去后山别院至少要走二三个时辰。"海叔一边赶车,解说道。"那里虽说稍偏了一点,倒也挺适二少爷你居住,免得住在府里整曰遭人白眼。我陆海可是心明眼亮之人,你二少爷岂是池中鱼虾,早晚定能化龙腾飞。届时莫忘了提点一下你海叔。哈哈!" "海叔自小就十分呵护随风,随风一刻不曾忘怀。过些日子上山来一趟,我会给你一个惊喜。"幼时的记忆,这些日子来的相处,陆随风心里存着一份由衷感怀,有机会一定会回以桃李。 "好!一言为定!"海叔欣喜地应道。"唷!"车在一条石阶停了下来。 眼前豁然耸立一座千米高的山林,在偌大的陆府中有如孤峰傲立,气势伟岸。尽管巳是初冬时节,仍旧是林木苍 翠,郁郁葱葱!一条石阶直通顶峰。 二人拾阶而上,行了百步,山势逐渐徒峭,。海叔脚下的步伐不断地在加快,不时地瞥一眼身旁的二少爷,仍是不疾不缓地紧随身侧。气息匀和,歨履间轻灵而稳健。海叔突然加快行进的速度,对方似若未觉,脚下行云流水般的与他始终并肩而行,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 快…再快…海叔脚下生风,一步数阶,风驰电疾般向峰顶急掠而去,两边的景物飞速地抛在身后…… 第五章 蛰伏 "你!…"海叔的脚踏上峰顶的最后一级阶梯,赫然发现二少爷静静地立在身边,脸不红,气不喘,一脸云淡风清地看着自己,嘴角挂着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嘘!"陆随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别说,别问!日后你自会知道!" 海叔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露出了一个苦笑的神情。 陆随风回首望了望脚下的千层石阶,举目四下环视,口中喃喃道:"孤峰路如梯,云深曙色迷。仰攀高鸟近,俯视万峰低。好一处后山别院,我喜欢!" 啪!陆随风心悦气暢地打出一个响指,指点着峰顶周边的景物,不甚唏嘘地道:"你看这峰顶的地势,平坦而开阔,楼台亭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林木间,如诗如画。再看那道山间的清泉,飞流直下,潺潺流淌,泉流叮咚,有若天外之音,闻之令人心宁气静,胸襟空明如镜…" 这后山别院,海叔也曾来过数次,除了觉得有些宁静冷清之外,并无其它特殊的感觉。经二少爷这一指一点,顿觉此间如梦似画,令人生出流连不舍之感。同样的山水,一样的景物,却有着天差地别感悟。这就是境界! 不远处的林木楼间,有两人匆匆行来。一个看上去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另一个年龄稍大些,是个女孩,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两人的象貌略有几分相似之处,像似一对姐弟。 "見少爷!見过海队长!"两姐弟怯生生地躬身叩了个主朴之礼。 "这是………" "这是一对姐弟,是家主特意的安排,负责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呵呵!他俩以后是生是死都是你二少爷的人了。"海叔解释道。 " 这个……" "好了!人已送到地头,我得尽快回去复命。"海叔说完,转身径直朝山下行去。 "回去告诉我父亲,下个禁足!我喜欢清静!"陆随风冲着海叔的背影喊道。 海叔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记住你的承诺!" 陆随风望着海叔的身影消失在阶梯,转过身来,忽然对着这两姐弟挥了挥手;"你们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任何人照顾。" 砰!两姐弟闻言一惊,随之齐齐跪下,目中暮地泪光滚动,一脸悲切之色。望之令人心有不忍。 "请少爷收下我们吧!我们姐弟如今巳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女孩梗咽地颤声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陆随风颇感意外地问。 "我姐弟是孤儿,是家族中的旁系弟子。家族前些日子忽然收回了我们的屋子,让我们上山照应少爷的饮食起居,从此追随少爷。家主说,少爷生,我们活,少爷死,我们亡。" "有这种事?岂不是成了殉葬品。"陆随风轻叹了一声,"你们起来说话,叫什么名字?" "我叫云无影,我弟弟叫云无涯。"女孩拉着少年站起身来,回道。 "给我一个留下你们的理由!"望着这对身世切的姐弟,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道。 "我们听过少爷的事,只要我们活着,定会全心维护少爷的安危,那怕付出生命也绝不让少爷受到半点伤害。"女孩云无影一脸坚定地说,一旁的男孩云无涯同时挺了挺胸,一副重任在肩的模样。 "哦!就凭你们这点微不足道的修为,自保尚且不足,何以护我周全?"陆随风不屑地摇摇头道。 "少爷别这样小瞧我们!"云无漄漲红着脸,倔强地力争道,"我前几日巳突破了玄气境,我姐更是化气境巅峰,用不了多久定能踏入玄灵境,成为同辈中的强者。" "少爷有所不知,旁系弟子在族中的身份十分低微,几乎被家族淡出了视线。所以……"云无影补充道,十分落寂地垂下头。 这对姐弟的的境遇令人感慨。但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公平"二字",唯有自强才能获得足够的尊重和话语权。 "你们姐弟的资质尚算颇佳,在无人指导,没有足够资源支持的境况,还能自行修到这般高度,实属不易。但在我眼中却弱小得有如蝼蚁微尘,凡我身边之人,绝不允许如此不堪的存在。"陆随风眼光投向深遂的天际,字字掷地有声地道。 "只要少爷能留下我们,日后定会加倍勤奋苦修,绝不会有负少爷的期望。"两姐弟执着地恳求,神情间一片坚毅。 "唉!只可惜我来日不多,会连累了你姐弟,余心不忍。"陆随风仰天一叹。 "少爷生,我们活。少爷死,我们亡!我们姐弟此生永远追随少爷,不离不弃!"两人再次双膝跪下,眼中满是绝然之色。 静静地凝视着这对長跪不起的姐弟,眼中隐有精光闪动,似要将两人的精神灵魂洞穿…… 一旦决定将这对姐弟留在身边,意味着三人未来命运将紧紧地系在一起。所以,不得不慎之又慎。 "你们确定要留下来?"陆随风神色凝重地道,"你们这是在决定自己未来的命运祸福,现在离开还来得急,我会为你们另寻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姐弟俩咬着嘴唇,坚定地点点头。随即死命地摇晃着头。 这其间的意思,陆随风自然明白。于是轻叹了一气﹕"即然如此,那就暂且留下吧!" "多谢少爷!"两人欣喜地叩谢道。 "不过,别高兴得太早,从现在起必须接受最残酷的训练和**。能过了这一关,才有资格继续留在我身边。"陆随风冷峻地告戒道,"我说过,我身边绝不允许如此不堪的存在!" "少爷放心!我们绝不会令少爷失望!"姐弟俩一脸无畏地齐声道。虽不知将面对的是什么?却坚信定能挺过这一关。连生死都依附在少爷身上,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见 两人一副信心满满,无所畏惧的模样。不由得冷然一笑,用不了多久,这后山别院便会传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 ………… 之后的日子里,没再见到两人的身影。直到数日之后,才见两人从一间楼内倏地狂奔出来。一脸污垢,浑身上下散发着阵阵刺鼻的恶臭。嗅之欲呕! 扑嗵,扑嗵! 空中飘着细密的寒雨,顾不得风寒雨冷,奋身纵入泉流下的一池清水之中,拼命地擦洗着皮肤表层腥味刺鼻的污秽。 不知身体发生了什么状况?只记得少爷给了他们一粒丹丸,色泽碧绿,药香醉人。少爷说是"洗髄丹" 服下后能改变体质,洗筋伐髓,脱胎换骨。 虽不知道它的珍贵和价值,只要是少爷给的,无论是金丹还是毒丸,都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去。 两人盘膝而坐,体内寒热不断交替蒸腾……眉心处忽然被人轻点了一下,脑中轰然爆出一声炸响,瞬间湧现出一股佰生的气息,有如涓涓细流般融入识海。 "沉下心神,按照脑中信息指定的路线运转气息……" 幌忽中,只觉一只手掌轻柔地按住脑门顶心,一股浸心的暖流缓缓渗进体内,经百汇,顺着眉心直达鼻山根,贯通舌下之天地之桥,汇聚于胸间黄庭之处,凝心阳之真火,借势直叩腹部脐门之锁,先天之气豁然破关而出,势如深海蛟龙冲霄而起,。此谓气海盈盈,逆流而上,直达天庭。人体河车自此开启,滚滚翻翻,千回百转,生生不息。 一天,二天……时间仿佛巳然丢失。俩人但觉眼前不断呈现出一幕幕清盺的画面,耳畔间隐隐传出一道声音:"无涯!你性情内向,不苟言笑,惜字如金。外表冷漠,其内如火。故为你量身迭择一套剑法,名为"独孤剑法",独孤者,一剑!任你百剑千剑,一剑破之,一剑必杀。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动,剑出敌必自救。另外,再配上一套"百变残影〃身法,此身法修至最高境界,可在瞬间同时三十六个残像……" " 无影!你秀外慧中,心思玲珑,灵根深种,可接我传承之"飘渺心经",飘渺者,如梦如幻,如风似云,似实还虚,变幻莫辨。一朝风云两相聚,有若龙虎相会,相生相克,生生不不绝,自会繁衍出飘渺剑,掌,拳,以及绝妙无比的飘渺身法……" 修行无时日,日升冃落……当两人从定中转行时,巳是十数之后。未見少爷的身影,只留下一張字条;我下一趟,不日即归。你二人须勤加修习,莫令我失望……后面则留下一项项训练的项目和方法。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第六章潜修 云无涯凝神静气,目注着两米处一株碗口粗的树,口中突然发出一声呼喝,手随声起,一掌击向前 方的树身,劲风过处,树身爆出一声炸响,从中断裂开来,轰然倒塌。断枝落叶四下飞揚。 立在一旁的云无影張着小嘴,满脸俱是惊骇之色。良久,才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半月前连一根树 枝都要劈上十几掌,才能劈断…… 云无涯两眼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手,整只手掌看上去晶莹透亮,皮肤表层闪烁着一层淡清色的光泽,时隐时现,来回不定的游移着…… "玄力透体!这是"天位境"的标志。"云无影惊声呼道,这可是做梦都不敢奢想的境界。 "姐!你也来试试!"云无涯眼中的兴奋之色一闪即收,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或许是修习"独孤剑法"的原故,气质上发生一些潜余默化的影响,显出几分孤傲和清泠。 "我!……"云无影咬了咬嘴唇,缓缓闭上双目,掦手对身旁的一株更粗大的树,虚飘飘地拍出一掌,没有以声助势,没有凌厉的气劲呼啸,有若云淡风清般的一击。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听不见大树轰然塌的巨响,。山林间,唯有风掠树梢的沙沙声。 云无影仍静静地垂闭着眼,直到耳边传来一阵"嘎嘎嘎"的声响,这才缓缓睜开一双秀目。 粗壮的的树身在微微的的颤抖着,缓缓地朝着一方向逐渐的倾斜,"咔嚓!"随着一声脆响,整个树身有如天崩般的齐根倒下。断裂处平整光滑,有如利刃一刀劈过。 "聚气成刃!玄王境!"云无涯清盺地看到一道晶莹的白光一掠而过,再看那有如刀削般的树根,稍有点武道常识的人都能判别出这个结果 "我竟然达到了"玄王境"?!"云无影惊颤地喃喃道,眼中有泪光闪动。 "千真万确!"云无涯一字一句地确认道。 十数日的时间,造就了一十三岁的"天位境",十五岁的"玄王境",骇人听闻,一旦传掦出去,必会引起喧然大波 。 木秀于林,必遭风折的道理,姐弟俩自然还是明白的。更何况少爷如今不在别院中,没了主心骨,更应该活得小心谨慎,不敢稍有張掦之举。而且,还有字条上留下来的那些训练项目,想想都心有余悸。 为了避人耳目,每日鸡鸣时分,俩姐弟便背负着少爷为他们准备的沙包,足有五十斤之重。在日出之前,必须在这千米高的阶梯上来奔走十个来回。当日光破云而出时,两人已像一堆烂泥般爬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 "咳咳!太弱了,想成就强者就须不断地突破自身的极限。停下来干嘛!接着练…… 愰忽中,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残忍地摧促,离少爷的要求还有距大的差距,咬牙挺住,没有过不了的坎。 寒凉浸骨的水池中,人手一剑,重有三十斤,不间断地舞动着,在水中一次次地劈,斩,刺,削·……直至精疲力竭,整个身体缓缓沉入池底,闭气调息。 全封闭的屋内有十二只扑乱飞的鸟儿,纵,跃,腾,跳……什么时候抓完满屋扑腾的飞鸟,方能离开此间。 这一切非人的训练项目都是少爷悉心的安排,姐弟俩欲哭无泪,抗议无门,唯有相互激励,彼此宽慰。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 雪消融,山林间的冰枯枝已开始抽芽,不时有花蕾吐蕊绽放,天地间充满了活活勃勃的生机。风不再那么冷,有点轻,有点柔,带着稍许凉意,一口气,仿佛都能感觉到絲絲甜意…… 云家姐弟俩巳不再幸苦的狂抓飞鸟,如今的俩人都能在瞬间用剑将三十二只飞鸟悉数击中。按照少爷字条上的训练进程,只剩下最后一个项目,看上去似乎很简单,真正做起来却令人哭笑不得,苦不堪言。 出鞘,还鞘……手握三十斤的重剑,从早至晚,至始至终的不断重复着一个动作。枯燥乏味至及,却能使浮燥不宁的心逐渐沉静下来,要做到心,身,剑合一,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算算日子,冬去春来,少爷仍是音信全无,没人知道去了那里,境况如何?俩人皆在严酷的训练中挣扎煎熬,巳然自顾无暇。 时间在地獄般的日子中悄然逝去,堪堪完成了所有项目的训练,才发现各方面的修为都进入了小乘境界,尤其在身法和剑法方面尤为显著。 云无涯在不经意间,意外地突破了"天位境"的的壁障,一脚踏进了"玄王境"的行列。相由心生,身上的气质也在悄然蜕变,显得越发的冷峻,孤傲。 云无影更是夸张地晋升至"玄帝境",整个人看上去清雅脱俗,轻灵飘逸,隐隐有种超然物外的气韵。 …… "有不速之客上山来了!"云无涯忽然冷冷地地开口言道。 "听脚步声应该有两人,行进间步履虚浮,呼吸急促,身上的玄力波动微弱,修为在"玄灵境"层次"。云无影闻声辨人,随意地点评道。 "家主巳下了禁足令,怎会有人前来闯山?"云无涯皱了皱眉。 "少爷久出未归,我们目前的身份卑微,无论来的是什么人,我们都得不起。不管发生什么尽量隐忍,以免给少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云无影凝重地提醒道,示意云无涯收起手中的重剑,一旦被人看见,徒生猜疑。 石阶上,正如云无影所言,两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也步也趋地向峰顶攀行。两人皆是陆家谪系弟子,更是少族长陆長风身边的左右二臂。平时狐假虎威,嚣张拔邑,侍强凌弱,族中弟子尽皆避而远之,唯恐惹祸上身。 "通知一个废物少爷,还要我们兄弟亲自前来,真他妈的郁 闷透顶!" " 谁说不是!简直有辱我等颜面,等会定要好好出口恶气。" "说得没错,不将这废物羞辱一番,实难泄愤。" "这山也太高了,爬了半天才到山腰,以后再有这种亊,老子打死都不来了!" 两个满腹恼骚怨气,对这废物少爷更恨得牙痒痒,只差没操人八辈祖宗。 …… "山上的人都死绝了?喘气的都给老子滚出来!" 二人气喘如牛地爬上了最后一级阶梯,开口便粗声鄙气的大喊大叫,全然没将这里的主人放在眼中。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这是禁足之地,还敢在此大呼狂叫!"云无涯冷声喝斥道。 "你他妈的是谁?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们说话,是不是嫌命長了,想早点捉胎。" "那个废物呢?让他赶快出来,别在我们兄弟面前摆什么少爷的臭架子,这种垃圾在我们眼里屁都不是!"两人張狂无比地叫嚣着。 云无涯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目光如刀,双拳紧握着,整个人冷得犹似一块冰。少爷是他心中的逆鳞,稍有触发便会激起身上的杀机。眼前之人竟敢如此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二人只觉背心莫名地发寒,禁不住打了个颤。并未与眼前这个小屁孩联想在一起,只疑是这山上的风太冷。 云无涯已到了暴走的边缘,踏前一步就欲出手,一旁的云无影即时出手阻往。 "不知道两个大哥是什么人?你们这般善闯禁地,辱我少爷,难道不怕家主震怒问罪么?"云无影不温不火地道。 " 哈哈哈……"两人闻言竟然纵声大笑,像是听到一件世上最好笑的事,直笑得全身乱颤。 "陆家上下,竟有人居然不认识我们兄弟,如不自扇几个耳光,当真是天地难容。" "呵呵!废物的两条狗,不识少族长的座下的二大金刚,倒也情有可原。两个一唱一喝,骚包似的奸笑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云无影,在她那少女刚发育的胸脯上,来回地扫视着,散发出淫邪的精光。 云无影秀眉轻皱,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忍忍忍!不能给少爷惹祸端找麻烦。 "我们姐弟身份卑微,纵然仰视也未必看得见两个大哥。更何况我们眼中只有少爷,至于旁人识与不识没多大分别。"云无影仍是一派和风细雨地言道。 "呵呵!身若蝼蚁,心气还蛮高的,不过,我喜欢!"说话的人喉头滚动了一下,贪婪地舐了舐嘴唇。 "来了这么久,这废物怎么还不出来?"另一人不耐地斥道。 "我们少爷不在山上,两位有什么事?小女子可代为转告!"云无影只想尽快地将两人打发下山。 "这废物竟然不在山上!这趟苦差算是白干了。" "那到未必!你看这小妞看上去清丽可人,小小年纪含苞欲放,令人忍不往想摸上一摸。不如……"两人贴耳叽咕了一阵,接着又低声的争执了一番,随传出一阵哈哈,像似达成了什么协议。 "别……别过来,你们要干什么?"其中一人一步步朝云无影逼近,眼中爆出淫邪的狞笑。 云无影惊惶地颤声阻止,不断地朝后退去。 另一人则突然冲向云无涯,倏地挥出一记重拳,猛击在云无涯的腹部。 猝不及防的一击,云无涯在微楞之间便巳中招,但觉体内翻江倒海,大脑一阵旋晕…… 第七章明玉阁 云无影此时已被对方一步步地逼进了一片林木之中,凭生第一次遭遇这般境况,只觉心神幌忽,一时不知所措,双腿虚软,周身乏力。 "啊!" 随着一声惊呼,对方的禄山之爪已肆意地撕碎了她上身的衣衫,大片如雪般的肌肤瞬间呈现在日光下。 "啧啧!玑肤欲滴,我见犹怜。别怕,等会****之后,你就变成真正的女人了。哈哈!" 云无影双手紧紧地捂住胸部,竭力地遮掩着一对活崩乱颤的小白兔。眼中透出一片讫怜之色,心却是天人交战,希望对方能到此为止,如再越雷池毫厘,她将……… 林木间传出的惊呼令云无涯旋晕的大脑顿然一清,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股热血逆冲脑门,顿将所谓的"忍"字抛到九霄云外。 "禽兽!"爆喝声中,云无涯一掌应声挥劈而出。 方才袭击他的那人,此时的心思早巳飞到不远处的林木间,意想着里面翻云覆雨的景象,喉头不断地吞咽着。忽見一只掌影在眼前放大,欲想闪避巳然不及。咔嚓!胸前如遭雷击,这是胸骨塌陷发出的碎裂声。也是他听过的最恐怖的声音,随之双眼一黑,張了張嘴,发出此生中的最后一个音节;"啊!"双腿一软,缓缓地倒了下去。云无涯一惊之下,俯身探了探鼻息,对方竟然气息全无成了一具死尸。心头狂震,直惊得跌坐在地,大脑嗡嗡作响,一片混沌。 杀人了!竟然亲手杀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凭生第一次。他不想,可是他做了!没有如果,只有残酷的事实。 杀人很难,尤其是第一次。杀人并不难,只问该不该杀,值不值得杀?这是一种血淋淋的心路历程……日后纵算杀得轰轰烈烈,只须心中坦荡无愧,心魔难侵! 这时,云无影步履踉跄的从林木中走了出来,衣衫破烂不整,双手紧捂住胸部,神情幌然,眼中尽是惊惶之色。 "姐!"云无涯见状心神一震,从惶惑迷茫中惊醒过来,迅速脱下身上的衣衫给云无影披上。 "姐!你没事吧?我去宰了那个蓄生。"云无涯有向林中冲去。 云无影一把抓住他的手,颤声道,"姐杀人了!是他逼的,姐迫不得已才扭断了他的脖子。"边说,整个身子还在悚悚发抖。 "姐别怕,我也杀了人!你看……"云无涯指着地上的尸身,"这些畜生该杀!" "你……你也杀了他!"云无影看见地上的尸体,立即从自己杀人的的惊惶中跳了出来。知道这祸闯大了! 姐弟俩在同一时间开了杀戒,一人杀了一个。而且,杀的还是陆家的谪系弟子,更是少族长身边的心腹之人。一旦东窗事发,定会牵连少爷。自己姐弟身份卑微,生死算不了什么!连累了少爷,当真死不瞑目。 面对这突如其来惊变,姐弟俩始终还只是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没有任何的经历,阅历,对世界的认知也只局限在陆府这个圈子里。突然惹下这塌天大祸,心神错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和应变。 云无影直急得不断流泪,云无涯面沉如水,不停地来回绕着圈,不知胡思乱想些什么? 不知少爷现在何处?如果少爷在,会如何处理?…… 陆随风这些日子去了那里?没人知道!陆随风出现在红叶城中,也一定没人会认识。 一袭青衫的陆随风在红叶城的大街小巷转悠着,时不时地停下脚步向路人询问几句,似在打探着什么?接着又走过几条街,穿个几条巷只怕连自己都记不清了。 "明玉"抬头看了看门前高悬的牌匾,铁勾银划,颇有几分气势。大门两旁,标杆似的立着两名体型彪悍的汉子,看上去皆有玄灵境的实力,若在军中可领百名军士,在这里只能充当门卫,可見这明玉的底蕴有多深厚。 名玉,红叶城中最大,也最俱影响力的一家商行兼拍卖行。背景十分深厚,总部设在王都,此处只是一个分行。 大堂内,窗明几净,摆设颇为古朴,典雅,除了槕椅之外,没有常见的柜台之类的摆设,看上去只是为了接待顾客。 陆随风信步走进大堂,刚才落座,便有一小僮送上一杯热腾腾的香茗。接着便有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带着职业性的笑容迎了上来。 "欢迎公子光临明玉!本人姓王,前堂管事。不知公子有何需要?本会尽力让公子满意。纵算生意不成,留下一份情意,也是巨大的收获。〃中年管事举止神态恳切,言语得体,令人顿感几分亲切。并未因年龄身份而有所小视怠慢,童叟无欺,一事同仁。明玉的牌子果非浪得虚名。 品了一口香茗,随风这才悠然地道:"我这里有些妖兽晶核,不知你们是否需要?" "妖兽晶核的类别繁多,没看过不能过早断言。"中年管事一脸肃然地道。 陆随风闻言,随将一个袋子放在槕上,中年管事小心異異地打开袋子,里面透出色彩纷呈的光泽。 "这些全是地阶境妖兽的晶核,品级皆属上乘。按市价每颗五百金币。总共一百二十颗,总价一万金币。"中年管事十分专业验货,点数估价,报价,一气喝成。 陆随风淡淡一笑,并未多言,又将一个袋子放在槕上。 "天位境晶核!"中年管事轻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惊色,。通常情形下,人类要斩杀一只同级妖兽,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弄不好反倒成了妖兽的腹中餐。除非高上一个阶位,才有可能将其猎杀,其中的风险也很大。而放在他眼前的晶核竟多达数百颗,每颗的等级都在八阶和九阶之间。试想一下,那需要多少玄王境的高手同时出手,才能猎杀如此多的天位境妖兽?这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却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更令人震撼的是这一幕竟然出自一个青衫少年之手!别说在这小小的红叶城,就算在大城镇也找不出如此大的手笔。 面对中年管事的失态之举,陆随风视若未见,只是淡然地提示道:"不知道这些货价值几许?" "哦,啊!"中年管事回过神来,面色一红,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在明玉一次出手二百八十颗天位境晶核,还是破天荒头一次。的确令人惊叹不巳!终合评估这些晶核市价为一千金币一颗,价值二十八万金币。加上之前的六万,共计三十六万金币。这个价格,不知道公子是否满意?" 陆随风不置可否地端起香茗喝了一口,突然答非所问地道:"不知道明玉中可有丹炉出售?" 中年管事闻言楞了楞,本以为对方对自己的报价不满意,正盘算该如何应对,被对方这天马行空般的一问,弄得一时有些应接不暇。 "丹炉?这可是丹师的专属之物,价值通常不菲,市面上很少出现。公子需要此物?"中年管事重新打谅眼前的这位青衫少年,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云淡风清之感,即无武者彪悍霸气,更不可能和丹师发生什么关联。却出手惊人,现在又涉及到丹炉,处处透着神秘,有违常理。纵算自己阅人无数,此番也如坠云雾,只觉此子如纱掩面,难窥真容。 "据闻明玉底蕴深厚,区区丹炉应该还有些存货吧!"陆随风不急不缓地道。 "这个……丹炉之类的物品巳超出了我的权限,须知会我们主。公子不急的话,请稍侯片刻!"中年管事话毕,匆匆而去。 一旁的小徸殷勤地上前为香茗添上水,然后再将洒落槕上的水滴小心異異地擦拭,这才微笑地退了回去。 片刻后,中年管事重新出现在大堂,身后紧随着一位莲步轻摇的女子,看上去年方二十,一身zǐ衣,气质淡雅端庄,一频一笑间,令人如沐春风。 "这是我们主,zǐ薇小姐!"中年管事介绍。 zǐ薇小姐微微叩首,展颜一笑,顿时满屋生辉。 此番轮到陆随风惊讶了,主竟会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姐,的确出人意料。 "zǐ主……" "叫我zǐ薇小姐,我喜欢这个称呼。"zǐ薇小姐颇为强势地纠正道。 "这个……zǐ薇小姐!不知可有我所需之物?"陆随风轻咳了一声,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以公子的机敏,说这话就多余了。如我两手空空,还会坐在这里么?"不愧是一之主,詞锋犀利,气势迫人。 "可否让我一观?"陆随风很快适应对方气埸,直奔主题,避其锋芒。 zǐ薇小姐玉手轻抬,小僮迅速将一尊丹炉送了上来,小心地放在槕上。 丹炉呈古铜色,并无任何破损之处,看上去有七八成新,随时可以开炉练丹。 "五十万!"zǐ薇小姐悠悠地轻笑道 。 "此炉只是玄品上阶,练制三品丹药免强可为,稍高一点的品级,随时可能炸炉。所以,这个价有所不 值!"陆随风直言不讳地道。 嘶!zǐ薇小姐暗吸一口气,秀目中掠过一抹惊色。一眼便能精准的辨别岀丹炉的品阶,普通的器师也未必有这般眼力。似乎对丹药一道也颇有通晓,再加上那批品质惊人的晶核,足以让人崩断几根神经。 能成为一之主,定有其不凡之处,绝不会因对方是位少年,便以貌取人先入为主。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的青衫少年非等闲之辈。 "以公子之見,此炉该如何估价才算公平?"zǐ薇小姐试探着问道。 陆随风端起香茗,想了想,"四十万!只多不少。" "成交!"zǐ薇小姐干脆地应承道,"公子的晶核价值三十四万金币,再补上六万,这丹炉便是公子的了" "出门在外没携带这许多金币!"陆随风似有准备,虚手一掦,掌中便出现了一个精致的玉盒:"我这里有一粒丹药,不知价值几许?" 第八章 风波 徒生 丹药!zǐ薇小姐的脸上多了一份惊喜,却不知这丹药是何品级?心中似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她虽 非丹师,但对丹药方面的认知和辨识,却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否则又岂能稳坐在主的位置。 玉盒轻轻开启,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一粒色泽乳黄的的丹丸静静地置于盒中,色泽晶莹剔透。 "王极丹!"zǐ薇小姐惊声娇呼,脸上因兴奋而生出一片红晕。 "一语中的!"陆随风点点头,颇为赞许地道。 "这可是三品丹药呀!"祡薇小姐轻拍拍自己丰盈的胸脯,似在平复心中的震惊。 "zǐ薇小姐的见识果然不凡,这粒丹药的功效足可令一位天位境巅峰的武者突破壁障,顺利踏入玄王境。这对zǐ薇小姐似乎该是及时雨了。"陆随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随补充道:"不好意思,走题了!" 居然能看透自己的修为,zǐ薇小姐再次遭雷击。这意味着什么?想想都心惊肉跳。 "这王极丹的的价值应与丹炉相当,公子认为如何?"zǐ薇小姐收起千回百转的心思,盈盈笑道。 "如你所愿!"陆随风長身立起,爽朗地道,"成交!" 双方在和谐的的氛围中交易完毕。"合作愉快,后会有期!"陆随风丢下一句话,迅速转身离去。 " 主!这少年太过神秘,要不要派人跟上,探探底?"中年管事低声建议道。 zǐ薇小姐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说:"这少年比你看到和想像的更加不简单!想要追踪探底,几乎没可能。一旦被其察觉,必然心生反感。如此珍贵的客人,须以诚待之。更何况,我们这行的规矩不问身份来历,不问货物的出处来历。直觉告诉我,他还会再次光临我明玉!" 穿街绕巷,陆随风确定对方并未派人前来跟踪追寻,对明玉的好感凭添了几分。自己离山巳有数月,不知山上那对姐弟俩的情形如何?没人在一旁督促,是否能勤修苦练?千万别令自己失望了。 沿着石阶缓缓攀行,离山时寒风呼啸万木凋零。此时却是满目翠绿欲滴,鸟鸣草長,有风吹过,花香怡人。让人流连忘返! "少爷!" 刚踏上了峰顶,便传出云家姐弟的惊呼。两人颠狂似的冲过来,双双"呯"的一声齐齐跪地。 "起来!"陆随风一轻喝,"跪天跪地跪父母!从今往后不许对任何人跪拜,包括我!" 两人闻言全身微震,赶紧立起身,肃立一旁,欲言又止。 "发生了什么事?"陆随风见云无影衣衫不整,红着眼,满面泪痕还披着云无涯的衣衫。一旁的云无涯紧咬着嘴唇,连血都渗了出来,尚不自知。 "少爷!我们杀人了!"云无影颤声哽咽道,指了指不远处的尸体,"那边林中还有一个!" 人影一闪,陆随风已出现在尸身旁,俯身察视了一遍。死者胸骨碎裂塌陷,没有其它伤痕,一击毙命。林中的另一具尸体,颈骨直接被生生拧断,四周一片狼籍。 两个死者年龄都在二十左右,体格强健,死前连反击挣扎的时间都没有,瞬杀! 现埸推演,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再经云无影的叙述,与自己的判断基本相符。 "少爷!都是我们不好,惹下了这滔天的大祸!我姐弟愿一命抵一命,绝不能连累爷!"云无影泪眼婆娑地泣声道。 "抵命!谁让你们去抵命?"陆随风一脸寒霜的厉声道:"这些畜生的命,纵有一百条也不配换取你们的命。你们何错之有?换着我也会这般做,绝不姑息留情!" "可他们都是家族的谪系弟子,又是少族长的人,如今突然失踪定会徹察到底。而且,他们像是奉命前来,定然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云无影优心忡忡地言道。 陆随风冷然一笑,"你们有见过这俩人吗?" "是呀!重要的不是他们知不知道,而是我们们根本就不知道。"云无影眼睛一亮,豁然道。 "毁尸灭迹,死无对证!"云无涯冷峻地哼了一声。 "那还等什么?尽快找个隐秘之处将尸体掩埋掉。"陆随风摧促道,"赶紧将衣衫换洗一番,很快便会有人上山来。" 两人闻言带着面前的尸体离去。陆随风待二人走后,着手将两个现场认真的清理了一番,直到两人清洗完毕回来,这才堪堪处理干净。 掸了掸身上所尘土,若有所思地道:"我在城里看见许多流浪的孤儿,你们现在就下山一趟,挑选三十个十一岁左右的孤儿回来,资质必须上佳。" "少爷!家族每月拨给别院的费用并不多,一下来了这许多人,日后该如何维持?"云无影毕竟是女孩,女人的心思本就细致,尤其对生活中的枝未微节十分在意。 "这个不用操心!"陆随风手一揚,拿出一張闪亮的金卡,"这里的金币短时间内,足够维持别院的所有开销了。" "少爷!又有上山来了!"云无涯皱了皱眉道。 "感知力不错嘛!"陆随风颇感意外地道:"人在半山腰便巳察觉,进入玄王境了吧!看来这段日子你们尚算刻苦!" "少爷规定的训练项目我们都完成了。我也突破了玄帝境!"云无影颇感自豪地挺挺胸道。 "很了不起吗?"陆随风脸一沉,"不过是蝼蚁变成了小虫子而已,连武道的门坎都没找到。快下山去吧,早去早回!" "哦!"姐弟俩无比郁闷地应了一声,满以为现在的实力能得到少爷的一声赞许,迎来的确是当头棒喝。 二人怀着无尽的失落感匆匆下山,踫上了迎面而来海叔。 "海队长!" "你姐弟这是要去那里?"海叔笑问道。 "少爷让我们下山去办点事!" "那就快去吧!我上山找你们少爷有点事。"海叔随口道,继续向山上行去。 "姐!少爷果然没说错,海队长定是前来寻人的!" "别担心!少爷自会应对,我们办正事要紧。"云无影一脸轻松地摧促道。 "二少爷!你怎还不回府?家主一直在等着你呢!"海叔一上山便冲着陆随风叫嚷着。 "哦!发生了什么事?"陆随风一脸茫然地问。 "怎么,没人前来通知你?"海叔意外地道。 "有人上山来过?我怎没看见?"陆随风搖着头道:"我父亲找我有什么事?" "大事!我就是为这事特别赶快来告诉你,让你先有人心理准备。"海叔抹了把汗,急切地言 道。 "海叔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陆随风神色仍然十分平静,不以为然地问道。 海叔深吸了口气,这才缓缓言道:"你年幼时便离府,所以有些事你不知道。当你还在娘胎中时,家主就为你定下了一门亲事,说白了就是指腹为婚。婚约的对象就是城主府白城主的千金,白晓烟。白,陆两家数代交好,才生出这段婚约。" "竟然会有这等事?"陆随皱了皱眉头,看海叔的神色是乎还有下文。心思一转,隐隐猜到发了什么,"不是对方反悔,要想解除婚约吧? "少爷果然聪明,一点即透。"海叔由衷的赞道:"这个白晓烟,几年前被送进一大顶级的大宗门修武,如今已成了宗主的亲传弟。而且还被指定为下届少宗主的未婚妻。可谓是一飞冲天了。" "我明白了!城主府不惜与陆家撕破脸也要解除这段婚约,否则就成了一女两嫁的局面。更何况我还是个众所周知的废物,任谁都知道该如何选择。异地而处,无可厚非。"陆随风知道解除婚约,关乎一家族的尊严荣誉和声望,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二少爷胸怀博大!可对方却是来势汹涌,咄咄逼人,我来时家主已和那白城主彻底的撕破脸了脸。由于对方的势力背景太过强大,家主迫不得已,只好将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二少爷。"海叔沉重地道,真不知道二少爷将何以应对这个局面? 陆府的大厅中,压抑的气氛令人感到窒息。 "父亲!"陆随风沉静地步入大厅,举目环视,除了父亲和大哥陆長风之外,另有四人皆不认识。一个身着锦服,四十开外的中年人,一脸官威,应该就是白晓烟的父亲,白城主。另一个两鬓斑的老者,低眉垂目,看上去养气功夫颇深。身旁立着一神色阴冷的年轻人,嘴角始终含着一絲泠笑。剩下的的最后一位是个妙龄少女,黛眉若柳,琼鼻樱唇,顾盼生辉。借以时日,定是颠倒众生的美女。不用猜都知道此女便是白晓烟了。 "你就是那个陆随风?"白城主官威十足,霸气凌人地问道。 "你是谁?在陆府大厅中大呼小喝,喧宾夺主,不识礼数!"陆随风瞥了对方一眼,摇摇头,走到父亲身边坐了下来。 "放肆!我是一城之主,竟敢对本官如此无礼不敬!"白城主双眉一掀,恼怒地斥道。 "这里不是城主府,别在这里摆官威。我知道你们到此的目的,说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我会认真考虑。"陆随风开门见山,不想绕圈子,直奔主题。 "好!比你老爹知趣识相。"白城主压住心火,沉声道:"我女儿如今巳是流云宗主的亲传弟子,而你至今仍是一个人人唾弃的一介废物。两者之间差距有若云泥。更何况你是否能活过今岁尚是未知之数,总不能让我女儿未过门便成了寡妇吧!所以,这桩婚约巳无任何存在的的理由,必须即时解除!"即巳彻底翻脸,白城主也无须给对方留什么面子。 第九章 五年血誓 对方之言词极尽羞辱恶毒,陆家主双目喷火,脸色铁青。陆随风仍是沉静如水,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愤怒之色,似乎说的不是他本人,与此事也毫无关联。 良久,才悠悠地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站在父亲的角度,你之所言似乎句句在理,无可厚非。双方本可以坐下来平心静气的协商,可你们却仗势迫人,致我陆府颜面而不顾,意欲强行解除婚约。而且,还曾在暗中派人截杀于我,至使我陆府两名弟子血溅荒岭,死得不明不白!" "信口雌黄!我何曾派人截杀过你?简直就是血口喷人!你可有证据?"白城主暴怒地吼道。 "我在血案现场捡到了一把断剑,剑柄上刻着"流云"二字。"陆随风拿出断剑,对着神色阴冷的年轻人道:"下不会不认识这把剑吧?" "你……"对方闻言全身轻微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冷笑道:"莫名其妙,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对方细微的变化并未逃过陆随风的眼睛,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测;"你可用黑巾将全身上下遮蒙住,却遮不往你的眼睛,那双阴冷眸子,残忍的神光让人心寒,令人一望之下永远不会忘掉。" "哼!"对方眼中精光一闪,冷哼道:"你休在此故弄玄虚!你人在蓬车内,外面天光昏暗,怎可能透过车帘看清对方的眼睛?分明是在胡言乱语,故意制造事端。"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再说一遍,大家也许没听明白!"陆随风揉揉耳,一副没听清的神情。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阴冷的年轻人,有愤怒,有惊愕,鄙视……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漏了嘴,分明是不打自招。 "师兄!这真是你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做?"白晓烟似乎不知道内情,惊怒地斥问道。 "你的记忆力果然惊人,直到现在还将当时的情形记得如此清晰。"陆随风讥嘲地冷笑道。 "这个……师妹……"语音呑吐,眼光不停地瞟向闭目垂坐的老者。 "别问了!是老夫让他去做的。一刀宰了,一了百了,免让宗门受辱!"老者缓缓睁开眼,冷漠地道:"谈什么谈?区区陆家直接灭了就是,一劳永逸!"老者说话间,一股惊天狂涛突然从体内迸发而出,肆虐地朝着陆家之人奔湧碾压…… 轰! 陆家主和大哥陆長风猝不及防之下,如遭雷霆暴击,惨呼中双双喷血倒飞而出。 陆随风见状,本欲奋起还击,闪念之下,唯恐此举会为家族招来灭门之祸。强压下心中杀机,咬破舌尖,跟着喷血跌飞出去。 "住手!"白晓烟惊怒地阻止道:"王长老!你怎可如此?陆府人口过万,你杀得完么?我的事自会处理,怎能做出这般血腥卑劣之亊来?" "长老!不如趁此将这三人一并斩了,谅他陆家也翻不起什么大浪。"阴冷年轻人残忍无情地道。 "你敢!我定要将此事禀报宗主!"白晓烟怒目道,直气得娇躯悚悚发抖。 大哥陆長风修为低劣,此刻巳然吐血晕厥过去。陆家主颤巍巍的扶着墙根爬了起来。 陆随风双手撑地,半跪着,怒目切齿,字字泣血地道:"我陆随风在此发下血誓!五年之后必向你流云宗讨回今日之公道。如违此誓人神共诛!"每说一字喷出一口鲜血,凄切悲壮! "哈哈哈……"老者闻言暴出惊天狂笑,直震得屋顶悚悚发抖,"狂!虽是废物,倒有几分气节!届时你若还活着,老夫的项上人头就等着你来取。" "好!你就洗净脖子等着。还有你!"指着阴冷的年轻人,"血债血偿!必须为死去的陆家弟子偿命!" "随风哥哥!你何苦如此?晓烟无心害你,只是想解除这桩不公平的婚约。"白晓烟悲切地道。 "公平是建立在实力之上!此事因你而起,你我都深陷其中,没人能逃避,必须有个彻底的交待!"陆随风抹了抹嘴角的血渍,艰难地立起来,"父亲!这桩婚约就此解除。陆,白,两家从此再无关联!"说完,跌跌撞撞,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大厅。 "二少爷!"海叔在门外見状,一把扶住摇摇欲倒的二少爷,"二少爷怎么了?" "我没事!" "还没事,都吐血了!"海叔皱着道。 陆随风吐了吐舌尖,"我怕连累了整个家族,才出此下策。这里有粒丹药,等会交给家主服下。"将丹药交给海叔,转身匆匆离去。 望着步子稳定的二少爷,海叔重重舒了口气。厅内的谈话,他在外也听到了。二少爷果然有胆魄,有担当! …… 婚约风波在陆府传得飞飞揚揚,众说纷纭。有人顶赞二少爷的气节胆识,有人辱其是灾星,险些给陆家带来灭族之祸。接着又发现两个谪系弟子突然莫名失踪。护卫队大举出动,四处查寻,直闹得整个陆府一片沸腾。 一向宁静的后山别院,也一反常态的喧闹起来。一下出现大批流浪孤儿,自然难以掩人耳目。幸得家主始终保持缄默,并未加以追究,时间一長也就淡出人们的视线。 陆,白两家因婚约事件,令数代延续的交情瞬间崩溃,反目成仇。双方在红叶城中展开了激烈的搏奕,你做初一,我做十五,针尖对麦芒,愈演愈烈。 这本是意料中的事,其因果皆由婚约而起,并在一怒之下立下了五年约定的血誓。面对流云宗这俱庞然大物,单凭一己之力与之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古往今来,多少孤胆英雄,到头来皆成了孤魂野鬼。 五年的时间听上去很長,如若虚渡,弹指即过。陆随风绝不会坐以待毙,他将收留上山的三十名孤儿分成龙,凤,虎三个组。凤组皆由清一色的女孩组成。这批孤儿的年龄皆在十一岁左右,没有姓名,只有编号。修习的武技功法都是"飘渺心经",除此之外便是各种突破体能极限的锻炼,战斗意识的培训,包括擒拿,格斗,隐身,袭杀,反袭杀等,诸多闻所未闻的训练课目。其残酷的程度,惨不忍睹。云家姐弟俩也毫无例外的加入了其中的行列。 至此之后,宁静的山峰之上,便时不时地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惊呼惨嚎,有如鬼哭狼叫似的凄厉渗人。所幸此间山高林深,又有家族的禁足令,才未引人注目留意。直到半年之这类凄惨的声音才逐渐停息。 所有的训练都上了正轨,陆随风又失去了踪影,有时十天半月,没人知道他去了那里?自然也不会有人问。 又是西风起,残花落,满目肃杀凋零的时节,同时也是陆随风大大限将至的日子。有多少人在暗中关注着这一天的到来,有祈祷,有诅咒…… 陆随风真的会在这一天死去吗?三阴绝脉之人当真跨还过十三岁这道鸿沟么? 事上实,陆随风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在进入药谷的半年之后,因服食的丹药份量过重导致筋脉无法承受,瞬间爆裂而一命归西。此时的陆随风巳非彼时的陆随风,早巳在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暴毙的刹那易了主。 当药谷之人沮丧地宣布这可怜的幼童死亡时,这具逐渐冰凉的尸体,手指间暮地动了动,直惊得药谷中人疑是诈尸。 一具幼小的的身体从冰凉的地上缓缓地立了起来,看似十分虚弱的身形,骤然像标杆似的挺立,有如山岳巨岩般的的屹立。双目开合间精光闪烁,清明深遂的神光静静地投遥远飘渺的虚空。 "活着!"这具身体的新主人,重新拥有意识后呈现的第一个念头,一种劫后余身的喜悦瞬间弥漫整个身心。 " 存在"!天地间没有比这更美妙崇高的词汇!突然,一股冰凉的气息有若涓涓细流般的湧入脑门,意识中浮现出一段即佰生又熟悉的信息…… "玄天大陆!天翔王囯,红叶城陆家主的二少爷,陆随风,三岁……"信息十分短暂,一闪即逝。一个幼童的记忆嘎然而止。 "神魂穿越,借尸还魂,远古的传说骇人听闻。今虽亲历其境,我心仍若止水波澜不惊。天道虽无常,却自有其公道。前世真身尽毁,却又赐予我一具幼小的身躯,且同名同姓。无论是巧合,还是天意,无论境况如何悲凉艰险,只要活着,存在!这个世界,这片天,休想挡住我一往无前的步伐! 掷地有声有声的豪言,发自这幼小的身心,可见这颗灵魂的往昔是如何的坚韧和强大! 上一世的陆随风生于一个古武世家,自小天资不凡,十八岁便将家族传承的武学修至大园满之境。为了探寻更高的武道境界,不惜踏遍名山大川,遍访名师,高人,历经十年,集百家巅峰武学于一身,弃伪成真,自创了一套全新的武道体系"飘渺心经"。" 飘渺心经,成就了不败之名。泰山之巅,挑战当世绝顶高手七十八名,无一败绩。一战成名,被誉为当代最年青的武道至尊宗师。 立于武道之巅,顿觉心境空空如也。所谓宗师,不过虚名而已流云飘过,天空还是天空。千回百转间,心中徒然多了一絲明悟。 刹那间,但觉风云变幻,斗转星移,天地灵气奔涌汇聚,忽闻体内一声雷,道胎暗结名金丹。金丹!道之通行证。 万里无云万里空,豁然开朗的天,全新的境界,全新的道,全新的起点…… 又是十年如一梦,修真界的丹器门中,冉冉升起一颗璀璨的新星。 "该入世了!"白发,白眉,仙风道骨的掌门云淡风清地道。 "哦!弟子巳临出窍期巅峰,距那仙门仅有一步之遥。掌门此际,何出此言?" "一步之遥,堪比天涯。欲叩仙门,须过三关!" "请掌门明示!" "三关者,得道,行道, 了道!你如今巳过头关。入世者,行道也!行道难,难于上青天。望你好自为之。" 第初十章初显锋芒 闻一言,再入世,行走人间道。 昔日 的宗师虚名害人非浅,刚一入世,便被军界特招入特种兵的行列。几经生死历难,终熬到了退役年限。却阴差阳错地踏进了国际顾佣兵的的训练营,在那里人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身边没一人能信任,也没人信任你。 在最后一次行动中,须孤身一人潜入毒皇的巢穴,在数十名退役特种兵的严密保护下,取其项上头颅。终因消息泄露,陷入对方精心预布的杀局中。寡难敌众之下,唯有选择自爆,与敌皆亡。 从巳逝的追思中走出来,正视当下,却震撼地发现这具幼小的身体,尽然是举世罕见的先天zǐ灵之体。七经八脉间充塞着大量的先天液体导至全身气机受阻,换着常人,随时都有经脉爆裂之险。固被称之为三阴绝脉之症绝不为过。但,此时的陆随风巳非常人,在他苏醒之前,强大的神魂巳释放出一缕纯净的真元,所到之处堵塞的经脉有如春风化雨,冰雪消融,。神光内照之下,人体内景纤毫毕现;粗壮的的经脉晶莹透亮,沸腾的气机暢行无阻。下丹田的气海中,还隐隐悬浮着一颗米粒大的金珠。 金丹期!心下一声轻呼,倒底还是保留住一絲道种。金丹之下皆蝼蚁,这是修真界中的一句口头禅。想到这句话,心中浊气一扫而空。虚掌一掦,一团zǐ火凭空浮在手心,神念微动,柴火斗然爆涨三寸,在虚空中摇晃,移动…… 这可不是普通丹师的丹火,而是金丹期的产物;三昧真火!比之丹师灵火尤胜十倍。较之从前虽有所不及,但,五品之内的丹药,天品之下的兵刃,炼制起来应该没什么障碍。 十年的药谷深涯,始终扮演着一个绝症缠身的幼童角色。除了暗里默默的潜修外,时不时地溜进丹房炼制几炉丹药。其余的时间全泡在藏经中。此举为日后行走在外,多了一份令置信的理由。否则,这身修为难以自园其说。 …… 霞光 撕破天际喷薄而出,驱散着山中的寒雾,巳有人迫不及待地攀上了峰顶。 "父亲!海叔!"陆随风一袭青衫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似以在此宁立了多时。 "还活着!"陆家主揉揉眼,欣喜地颤声道。 "呵呵!我就知道二少爷绝非夭折之像!大难不死,宏福齐天!"海叔开心地大笑道。 "父亲!孩儿让你担心了。山上风大,我们进屋说话!"陆随风将二人让进楼中,云无影很快送上了两杯热腾腾的的香茗。 "好!活着就好!药谷之人果然没令我失望,到底还是治愈了这绝脉之症。"陆家主品了一口香茗,老怀甚慰,拔掉了扎在心头多年的这根刺,顿觉心胸敝亮了许多。 "父亲!那粒丹药可曾服下?"陆随风不想继续談论这个话题,掉转话头问。 " 啊!对了,你小子给服的是粒什么丹药?"陆家主两眼放光地反问道。 "王极丹!不对呀?按道理父亲已是天位境巅峰,服下这粒丹药,至少应突破到玄王境五品,怎会堪堪达到初品?"陆随风若有所思地道;"一定是俢习的功法品级太低劣。" "陆海说得没错!你小子的确一身是秘,不仅随手便能拿出珍贵无比的丹药,还能一眼窥破为父的修为,还有那日在大厅上被那流云宗之人重创,你大哥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都未复原,你却能当埸立起来……好了!我什么都不问,你也什么都别解释。"陆家主意味深長地笑道。 "二少爷绝非池中鱼虾!如今绝症巳除,日后修习武道定然不凡。"海叔知道藏经的事,这小子胸罗万象,一旦修武必然事半功倍,一飞冲天。 "陆海说得没!回头给少爷测试一下属性和玄力。"陆家主点头吩咐道。 "不用了!我私下测试过,属性为零,玄气境二级。"陆随风一脸淡然地道。 "什么?" 陆家主惊恼地吼道:"那你还和流云宗叫什么板?发什么血誓?五年之后又拿什么去抗衡?气死我了!" "是呀!二少爷确是冲动了一些,那流云宗在王都可是一个顶级的宗门,你这一去岂不是自寻死路!"海叔也深感忧虑地说,万没想到二少爷仍不是一块修武的料。 陆随风轻叹了一声,"我并非冲动!那流云宗如此专横霸道,口口声声要将陆家灭门,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单凭那老者一人的修为,陆家上下无一可抗衡。我此举只是缓兵之计,至少五年之内陆家可暂保无事。五年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事。别忘了我可是在药谷的藏经呆过十年。" "那又如何?难道动动嘴就能将人打落云端?"海叔不以为然地道。 陆家主一脸忧虑,眉头紧皱。当时的情形,流云宗人杀气澟然,陆随风此举也迫不得已。但,日后终将要面对这尊庞然大物,不由得忧心重重。 在这片以武为尊,实力至上的世界,光动嘴的确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见父亲这般忧虑,心中实有不忍。唯有稍露真容,以宽其心。 "无涯!你去向海叔讨教一下!"陆随风突然语出惊人地道。 "这个……少爷!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立在一旁的云无涯苦着脸地道。 " 什么?二少爷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海叔不屑地摇摇头说,"让这小屁孩和我比试,岂不是存心折辱人么!" "海叔!千万别以貌取人,轻敌乃是武者之大忌。狮子搏兔尚须尽全力,小视对手的下埸通常很凄惨。所以,尽管全力施为,死伤无论!"陆随风再次雷人地说。 "此话当真?"海叔神色一肃,见对方似非说笶,心下微微有些恼怒。 "陆海!你就当指导小辈,陪他们玩玩!"陆家主开口道,这小子行事行事总是出人意料,令人一惊一乍,今日倒要看看他又会弄出什么惊人之举。 家主都开口了,海叔十分无奈地耸了耸肩"小子是什么实力?我从不欺负小辈,降低修为照样揍得你满地找牙!" "别!本就巳够欺负人了,再降还怎么打呀?"云无涯情急地摆了摆手。 "嗯!你说什么,我怎完全听不懂?"海叔沉下脸道。 "算了!说了也未必明白,直接开打就是了!"云无涯说完径直朝外走去。 "狂!二少爷,让我代你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海叔涨红着脸,恼火地说着。 "海叔随意!我没意见!"陆随风随口应道,暗暗摇摇头,在心里力他默哀。 众人走出楼,来到一片开阔地带。四周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批少年男女,人人神色肃然,静静地盘膝就地而坐。 "这些就是你收留的那些孤儿?"陆家主好奇地问。 "是的!我视他们如兄弟姐妹,情同手足!"陆随风严肃地道。 "这些人看上去个个气定神闲,都是你训练的?"陆家主一眼便看出了这批孤儿的不凡之处。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们就是我未来的根基,强大的助力。"陆随风的神情中隐隐闪射一种自信而傲岸的光彩。 陆家主默然地点点头,似从那一瞬而逝的神彩中捕捉到了点什么? 凌例的风中,云无影和海叔相距十米,双方都是两手空,只是比试拳脚上的功夫。 "这个云无涯我认识,当初上山时也就是玄气境,短短的一年时间,竟敢与天位境的陆海对峙,在气势上还一点不落下峰。就不知道真实的战力如何?"陆家主颇感惊讶地道。 "父亲看下去就知道了!士别三日,当刮相看。"陆随风淡淡地道,似对云无涯充满绝对的信任。 海叔一上来就展开天位境的强大威压,希望这小子能知难而退。岂料对方视若未觉,任由滚滚洪流般气势肆意碾压。一派他强任他强,轻风拂山岗的气韵。 "海叔千万别留手,尽力放手施为,小子接得住!"云无涯神色淡定地说。 "你小子能在我八成的威压下如此从容,有资格让我重视!"海叔收起了小视之心,将对方视为了平等的对手。 "出手吧!"风掠过,云无涯发絲飞揚,脸上的神情愈来愈冷峻。 "小子无礼!"海叔立掌为刀,瞬间化出数十道掌影,层层叠叠,有如潮汐般的奔涌而出,夹着锐厉的劲气将云无涯卷入漫天的掌影中。 "这小子有难了!"陆家主见状,颇为失望的摇摇头说:"一上来便先机尽失,被对方困在掌势之中,进退无门,唯有挨虐的份" 話音未落,云无涯的身形巳被强劲的掌影撕碎,炸裂开来。 海叔心中方自一喜,暗笑这小子自不量,忽然发现眼前一下出现了七八个云无涯的身影,刚才破碎的只是其中一个虚影。这是什么身法武技?竟在自己漫天的掌影,有若踏波戏浪般的从容自在。每跨出一步都恰好落在掌与掌之间的夹缝中,精确无误。郁闷中充斥着惊骇,此刻招式己然用老,收掌立退,身形同时突然跃起,双腿在空中连续闪电踢出,快若疾风。刹那间,三十二腿连环暴踢而出,腿影重重,一气喝成。将云无涯的所有闪避角度全部封死,逼迫对方硬挡硬踫。 云无涯见状,冷冷地一笑,同时闲庭信止的朝前踏出一步,这简捷随意地一步,倾刻间便摆脱了重重腿影的狂暴攻击。 双方重新拉开距离,海叔额头见汗,双目凝重地盯着云无涯,全神戒备,唯恐对方趁势攻击。 云无涯静静地立着,神色仍是冷冷地,"接下我一招,我认输!" 海叔皱了皱眉;"一招败我?未免太狂妄了!" "是么!"云无涯话落,朝前又是一步跨出,一股高山崩塌般的气势轰然迸发,有若巨浪排空奔腾而出。 轰!海叔如遭重击,整个身躯被一股强大的气劲卷而起,直抛上七八米的高空,随又被一团绵柔的力量轻托了一把,这才有惊无险的坠落地面。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令人魂魄颤。直到此时方知道双方的差距有多大! "多谢手下留情!"海叔面色发白,在现在的眼中没有辈份,只有强者。 "自家人,不用客气!"云无涯淡笑道,神色不再那冷。 海叔有些蹒跚地地走过来,脸上并无沮丧之色,反而显得十分兴奋,二少爷身边有这样的少年高手,实乃一大幸亊。 "二少爷!你这里竟雪藏了这般高手,可把我阴得惨!" "我提醒过你,你却是充耳未闻。不过,这并非坏事,至少你以后不会再随意轻敌了。"陆随风笑道,随拿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他;"这里面记载着一套刀法,名叫"五虎断魂刀,"属于地品中阶。记住!绝不可让人知道!" 第十一章 肆意寻衅 海叔望着册子惊得眼球差点掉落出来,地品中阶的武技就算搬座金山也难求到,整个家族也就只有一部玄品初阶的武技。惶惶地望望四周,唯恐有人窥见。 陆家主巳被适才的那一幕震撼了,堂堂一个天位境 ,居然连一招都接不住,不!半招!而且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 "那小子是什么修为?还有那神妙的身法武技,更是闻所未闻,品阶一定不低吧?"陆家主两眼发光的问。 "能不能不说?〃陆随风苦着脸道。 "怎么?连你父亲也信不过?"陆家主沉下脸。 "这个……每人的心底都都藏着一些秘密,知道的人愈少愈安全,危急关头也能多几分保障。"陆随风肃然道。 "这倒也是!"陆家主想了想,叹口气," 你未来的对手非常强大,多几張底牌,多几分胜率!" "二少爷!我与这小子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怎会连一招都抗不住?"海叔瞟了一眼远处的云无涯,耿耿于怀地问。 "呵呵!也就三里之遥!"陆随风阴阴地笑了笑。 "啥意思?"海叔茫然地摆摆头,没太听明白。 嘶!陆家主听懂了,倒吸了口冷气,扫视了一下周边,贴近海叔的耳畔低语了几句,直惊得海叔倒退数步,骇然地盯着陆随风,"这可能吗?" "唉!还是弱了些!"陆随风再次雷人的轻叹一声。 两人闻言,苦笑无语,这世道还有天理么? 陆随风又将一个小册子递给父亲,说是一部地品上阶武技,名叫"七星剑法"。 …… 陆府一如常态的平静无波,并未有办丧事的迹象。是隐而不发丧,还是这废物根本就没死? 城主府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陆府的动向,尤其是陆随风立下的那个血誓,看似荒唐可笑,有若痴人说梦。不知为何,白城主总觉心神不宁,大有如虻在背之感。像似一个挥之不弃的阴影,始终缠绕在心头。 "禀报城主!陆府内线传来消息,那废物仍还活着。陆家主一早便特意上山去探视,回时兴高彩烈,红光满面。"一个身披黑甲的卫士稟道。 "当真?"白城主双眉一挑,沉声道。 "千真万确!消息来源十分可靠。"黑甲卫士回道。 "从即刻起,严密监控那废物的一举一动,如有机会,立即绝杀!"白城主一脸杀机,阴森地喝道。 "是!"黑甲卫士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这个废物必须死!白城主毅然冷酷的下达了绝杀令。这废物在药谷的十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外人根本无法得知。而且,面对流云宗的如此强者,竟能做到这般淡定从容,无所畏惧,连自己都做不到,他凭仗的又是什么?一种隐隐的危机感在逐渐漫延开来,必须将这种隐患扼杀在初始阶段,无论采取何种手段,宁可错杀,也绝不能让女儿的未来受到一点威胁。 …… "什么?派出的高手全部失手,音息全无,一去不回?而那废物还活崩乱跳的活着?"白城主一掌击碎面前槕子,震怒无比的咆哮。 前来稟报的黑甲卫士被吓得全身一抖,颤声道:"陆府对我们的暗杀行动似有防范,在后山暗中派出无数高手日夜守护。" "哼!想不到这老傢伙还如此看中这废物,那就更不能让他活着了!"白城主阴冷地哼了一声。 "那我们是否还要继续……"黑甲卫士小心地问。 "暂时不必了!对方即有所防范,暗中袭杀巳无可能。继续加紧监控,见机而行!"白城主若有所思地道:"这废物不会一辈子窝在陆府,早晚会离开红叶城,那时候就是他的死期。¨ 红叶城一如即往的繁华,喧闹,人流往返,车水马龙…… 一批批杀手暗中潜入后山别院,都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形。 陆随风却时常大模大样地出现在红叶城的大街小巷,反倒令城主府中人疑神疑鬼,不敢善自轻举妄动。如在众目暌暌之下将其斩杀,势必会引发白,陆两府的惊天大伙拼。那种尸横满亍的埸面,绝不是城主府想要的结果。 陆随风似乎没点危机的觉悟,云淡风清地徘徊在嘈杂的坊市区。途经一间不起眼的小店铺,专营各类属性的玄晶石,逗留了片刻后,正欲举步离去,眼角余光瞥见墙角处,堆着一块蓝球大小般的晶石,隐隐泛起一层青蒙蒙的辉光,寻常肉眼几乎不易察觉到。 "老先生!这块晶石是什么属性?" 店主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闻言回头望了望墙角,"那是块废晶石,没什么属性!公子如想要,随便给个价!" "这样呀!"陆颇感意外地笑了笑,"你这小本生意也不容易,我就给你五个金币吧!" 老人脸显喜色,开心地道;"公子随意,喜欢就好!"从墙角抱起晶石,从他的举止神态看上去,这晶石的份量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沉,让人质疑这晶石的内部是空心的? 陆随风正欲伸手去接住,却突然被另一只手强行生生的拦阻住。 "慢着!这块晶石本大爷看中了,价格翻翻!" 陆随风回头望见一个身着武士装的年轻人,腰间还悬着一把長剑,正一脸冷笑的瞪着自己。 "这是一块废晶石!"老人慌忙解释道。 "我知道!买回去雕个小美人放在床头也蛮不错的!"年轻人咳咳的阴笑着,霸道从老人手中夺过晶石。 "等等!你是不是弄错了,这块晶石的主可是我呢!"陆随风乘其不备,一下 将晶石夺了过来。 "嗯!"年轻人楞了楞,没想到对方敢从自己手中抢晶石,恼羞成怒的吼道;"你他妈的是谁?竟然敢抢本大爷之物?" "我是此物的主人,说得够清楚了吧!"陆随风说完转身就欲离去。 "站住!"年轻人横身挡住去路;"哼!就凭你这废物也敢与本大爷争,简直就是在找死!"从他口中吐出的"废物"二字,分明早巳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此举显然是蓄意挑起事端。 果然,年轻人话落身动,挥手便暴出一拳,劲气强悍,这一击至少有八百斤之力,直向陆随风的面门狂轰而去。 劲气扑面,一只拳头在眼前飞速地放大,呼呼间巳距面门不足三寸。陆随风像是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傻了,竟然不闪不避,呆如木鸡。 暴掌临面的刹那,暮地定格,无论如何加力也难再进寸毫。年轻人的面前忽然多出一人,正是这个人的手紧握住他击出的举头,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这只手的控制。 年轻人满脸青筋逐渐突起,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不断地扭曲,一声悲呼中,整个人也随之飞跌出去。 "王天河!谁借你的胆,竟敢对我陆府的二少爷出手?"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竟然是海叔。 "海……海大哥!这是个误会!"年轻人慌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堆笑"我真不知……是贵府的二少爷,否则……" "装,你就装吧!"海叔一脸怒容地冷冷道:"回去告诉你的新主子,我家二少爷如在红叶城有什么闪失,那就开战!滚!" 王天河闻言如获大赦般掉头飞身就跑。 "二少爷刚才为何不闪不避,如真被那一拳击中整个脸都会被打烂。摆明了是想致人于死地。"海叔愤愤然地道。 "你救了他!"陆随风答非所问地道。 "嗯!你说什么?"海叔有些迷惑地问,如非自己刚巧路过此地,后果不敢设想。 "不过,还是感谢你能即时救援!"陆随风洒然一笑,随在他身上打谅一下,"不错嘛!这么就晋级到了天位境八层!" "这一切都拜你二少爷所赐!那套刀法可谓是博大精深,精妙绝伦。"一提起那套刀法,海叔顿觉热血沸腾,兴奋不巳。 "这套刀法的精髄重在它雄浑的气势和变化上,一旦修至融汇贯通,便会彻底摆脱套路和招式的束缚……"两人边行边聊,海叔频频点头,心领神会,可谓受益非浅 。 回山途中陆随风不停地把玩着手中这块无属性晶石,心中暗自劫喜。玄晶石是专供武者摄取其中的能量进行修炼的一种物质。而他手里的这块石头却并非玄晶石,而是一种非常稀有罕见的的天外陨石,在炼器界中被称之为"空明石",其间蓄含着空间之力,是炼制蓄物戒必不可少的矿脉,可遇而不可求。他上世曾是丹器门中的骄骄者,自然知之甚详。偌大一空明石,在他手里至少可能炼制数千枚蓄物戒,每一枚蓄物戒的价值皆在五十万之上。如此好事在不经意间落在手中,并非偶然,须俱备各种因素。这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机!无处不在,往往擦肩而过,却是有眼有如盲。奈何? 又是满山红叶时,物是人非。 昔日的这这些孤儿**,如今已然是个个龙精虎猛,凤翅天翔。人人修为精湛不凡,训练有素,实力最弱的都拥有玄帝境的修为。更重要的是他们彼此间亲如兄弟姐妹,相互扶持信任,在战埸上随时能将自己的背交付给对方。全体上下一心,犹似一个和谐的大家庭。陆随风吸取了上一世泣血的教训,提倡凝练的狼道精神,再加上全军事化的特训,使人人做到令行禁止。 龙,凤,虎三组一众人等,在云无影姐弟的率领下,在黑渊妖兽山脉整整历练了三个月,人人浴血搏杀,九死一生。如今全数归来,个个虽衣衫褛烂,满面风尘,却神清气朗,英姿勃发,不显一点疲惫之态。 龙组组長龙一,朝前踏出一步;"龙组一行十人,共猎杀天位境妖兽三二十只,玄王境妖兽一百零七只,合力击杀玄皇境妖兽十二只。九人晋升一阶,一晋升二阶。报告完毕!¨ 接下来,风组虎组相继汇报了战绩,彼此间差距不大。 举目环视众人,直到此时,陆随风才真正感到自己精心打造的坚定阵营,巳完全的成型。在未来的路上再不会单枪匹马的闯荡,显得那么孤立无助。"大家辛苦了!" " 少爷辛苦!"声调整齐划一,声震山林。 在称呼上,着实令陆随风头疼了一阵。在这些小傢伙的心目中,他似兄似友,更是师!不知怎样称呼更恰当?少爷!这个称呼,是随着云家姐弟俩一起叫出来的,时间一长,也就顺其自然了。"年终考核到此结束,全数人等全部通过,基本合格!"陆随风朗声宣布。 没有兴奋,激动,欢呼雀跃,仍是一片肃然。人人身形挺拔,不动如山,这就是素质! 陆随风见状微微叩首,甚觉欣慰;"解散!" "吔!"欢声雷动,人人雀跃,相互拥抱,一派欢腾。 第十二章困龙欲飞 "大家静静!"云无影扯着嗓门大声地喊道:"各组赶快回屋清洗一下,全都臭死了!" "师姐!好像你的身上也很臭呢!"凤一捏着鼻子,尖叫着。 "我身上很臭吗?怎不觉得?"云无影望着一旁的云无涯,一脸困惑地问。 云无涯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皱着眉;"大家好像都差不多!凤一没说错,姐身上的气味像是更浓烈一点。" "你……"云无影脸一红,羞恼地挥起秀拳。 "姐!别……我这是实话实说……"云无涯见势不妙,老姐发彪了,转身就欲逃离现场。 呯!云无影的身子一飞出去好远,好远…… "口没遮挡,应有此刼!"陆随风搖头笑道;"哦!无影,让大家从现在起解除身上的负重沙衣。" "哦!"云无影应了一声,飞快的奔回屋清洗身子。 …… 夜凉如水,清冷的月辉有若水银泄地,倾洒山林。陆随风只影孤身信步徘徊,岁月匆匆,二年光阴不经意间悄然流逝,距那五年血誓的约定之期日渐迫近。以眼下所拥有的力量,还不足以和根基雄厚的流云宗正面抗衡。必须走出去,寻求一个坚实的平台,培养一股强悍的势力,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少爷!我们是不是要离开红叶城了?"云家姐弟不知何时悄然立在他的身后。陆随风似以知道二人的存在,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少爷!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无论在那里都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云无涯冷峻傲然地道。 "不妥!"云无影摇摇头说:"别忘了我们这群人在世人的眼里还是一些未成年的孩子,如此乱冲乱闯,不但难成气候,还会招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风波。" "无影说得没错!"陆随风赞许地道:"听说红叶城中正在举行一个少年选拔赛,获前三名者便可得到"天武学府"的考核名额。这天武学府位于西郡州的首府白云城。这本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可惜陆府和城主府势同水火,放弃了这次选拔。唉!世事皆有定数,未可知,不可测,唯有顺其自然。哦!你们明日随我一同下山一趟,将猎来的妖兽晶核交给明玉,顺便探探白云城的状况。" …… 明玉,中年管事一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呵呵!陆公子,我们主正在楼上等着你呢!" "哦!你们主怎知我今日会来?"陆随风颇感好奇地问。 "不知道!不过,我们主的确是这样吩咐的!"中年管事解说道。 "有点意思!"陆随风笑了笑,"你忙着,我自己上去!"随对云家姐弟吩咐道:"你俩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说完径直朝内走去。 这明玉,近两年来,已光顾了数十次,对其间的格局巳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地推开一间精雅的房间门。 "zǐ薇小姐!好久不见!"陆随风抱着手,斜靠着门框。 "陆公子果然真的来了!我的直觉一向都很准的。"zǐ薇小姐笑意盈然地立起身来,zǐ衫裹体,淡雅清新。 "直觉?zǐ薇小姐一向凭直觉办事?"陆随风质疑地问。 zǐ薇小姐不署可否的抿嘴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陆公子!眼睛所见到的未必是事物的本来面目。一如陆公子你,永远的一袭青衫,清雅,飘逸,举手投足间,没一点武者应有的气息,难道这真就是你的本来面目么?至少我的直觉并不这样认为!"zǐ薇小姐秀目凝眉的直视着陆随风,"希望我继续往下说吗?陆公子!" "请继续!我也很好奇,这些年来zǐ薇小姐对我的认知到底有多少?"陆随风洒然地道。 "是么!"zǐ薇小姐将一杯香茗递到陆随风面前,莲步轻移地回到坐上,纤手理了理略微飘散的鬓发,这才柔声道:"两年前,第一眼看见你时,便感觉你并非一个简单普通的少年。没有这种年龄段的稚气,冲动和浮燥,举止从容沉静,言语间脉络清析,不卑不亢,。清澈目光中却又隐现出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这与你的实际年龄相去甚远。而且,你岀手的物品更是令人惊讶。虽然干我们这一行,从不过问事主身份背景,以及货物的来源。但这大量的高阶妖兽晶核,品级不低的丹药,足以在这小小的红叶城掀起狂澜。而在你眼中却是如此淡然,微不足道。后来,随着我们彼此的往来日渐加深,你的货物也随之不断升级。这一切实在难与眼前的你连系在一起,却又是不争的事实。"zǐ薇小姐轻舒一口气,"我说这些并非想证明什么,也不想证明自己有多么的聪慧,只是想舒缓一下心中的憋闷。望陆公子千万见谅!" 啪,啪,啪!陆随风轻击着掌,对这番洞若观火般的识人之道由衷地赞道;"zǐ薇小姐观察入微!事实上你不问,我也自然不会说。隔着一层纸,彼此心照不宣,为何要在此时撕破?想必其中定有缘故,可否告知?" "陆公子果然机敏过人!"zǐ薇小姐欣然一笑,"难道陆公子没发现你这些年送来的物品,却从未在红叶城岀现过?" 陆随风闻言点点头,示意自己曾关注过,却并不十分在意。 "因为这些东西不适宜在这是出现,所以,我便全部送往了王都的总部,不俗的业绩令总部大加赞赏,故决定将我调往西郡州的首府,白云城任职。别离在际,才有今日这一说。陆公子不会怪zǐ薇不识大体,不守职业本份吧!" "zǐ薇小姐不必如此愧疚!承蒙你这些年来的关照,让我再为你的晋升添上一把火!"话落,虚手一挥,眼前顿现出一准晶莹闪亮的物品。 "天啦!"zǐ薇小姐一声惊唤,秀目闪亮;"这么多帝阶··…皇阶……竟然还有五品丹药……" "怎么样!估个价吧?"陆随风见迷醉的神态,出言提示道。 "八百万金币!"zǐ薇小姐沉浸在震撼的的惊喜中,随口应道。 "成交!"陆随风十分爽朗地说道。 "陆公子用心良苦,zǐ薇在这里谢过了!〃 "俗套了!"陆随风洒然地挥挥手,"没准日后还有烦劳你的时候。" "哦!听陆公子的意思,似有去白云城发展的打算?"听音辨意,zǐ薇小姐猜测地问。 "发展暂时还谈不上,如有机会,倒想去白云城的天武学府深造一番。红叶城此次本有几个名额,可惜我陆府和城主府有若针尖对麦芒,放弃了了这次争夺的机会。"陆随风轻叹了一声。 zǐ薇小姐闻言,禁不住噗嗤地一笑,"你怎不早说!我明月与天武学府渊源颇深,时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每次招收新生都会给我们一些名额。我手中就有三个现成的名额,你若需要,就全给你好了!" 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却带来个意外的惊喜和收获。天意使然,困龙迟早会脱囚腾飞。 "拿着!否则我真生气了!"zǐ薇小姐拿出三块令牌硬塞进他的手中,"在上面滴一滴血,信息便会融入其中,没人能冒冲。" "客套话就免了,有机会一并还报!"陆随风欣然收起令牌。 "记住了!明年初春……咦!人呢?"zǐ薇小姐话未说完,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屋内便突然失去了陆随风的踪影。"这就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岀了明玉,天光巳渐暗,云家姐弟见少爷一喜形于色,忍不住开口问道:"少爷!发生了什么事?" 陆随风此刻的心情的确很不错,并未回应两姐弟的询问,抬头看看天色,随指着不远外的一栋掩映在红枫树丛中的楼,"走!去那里坐坐!" 第十三章怒惩宵小 红叶河畔,红叶楼。楼高三层,隐于如火如血的枫林中。此刻正值华灯初上,灯火映照林木,片片如血般的红叶晶莹透亮,如梦如幻,迷离,朦胧。 顶层的一间布局清雅的包间内,三人临河倚窗而坐,几碟精致的小菜,三杯玛瑙色酒,颇有几分骚人墨客的风雅。 窗外,三两颗寒星天边,七八点鱼火山前河面。风掠过,河水轻漾,清波滚荡,一时间,揉碎了多少诗情画意…… "静极而动,风生水起。逝去的一切被揉碎,新的意境由然而生。生命如是,人生如是,武道何尚不是如此?"陆随风触景情生,喃喃自语。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云无影凝视着杯中玛瑙色的酒;"风的气息,水的脉动,林木中花草间的娓娓低语……" "呼之欲出!"云无涯端起面前的酒轻缀一口,"我感觉到风的韵律,水波运动的轨迹,如此无序,又如此则则……" "不错!"陆随风欣慰地赞许道:"你二人巳贴近了自然,接下来便是感悟自然,融入自然。大道三千,唯自然之道为最高境界。来!为你们心境的升华干杯!"三人举杯轻碰,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砰砰砰!隔壁的包间内突然传出一阵剧烈声响,像是有人在发生争斗。接着又响起几声呼喝惊唤。 此间应该是陆府的产业,进门时陆随风曾留意到了家族的印记标识。即是家族的的产业,遇见出了亊没有不闻不问,视而不见的道理。"走!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剧烈的争斗忽然静止,随听见一阵痛苦的**声。推开门,包间内一片狼籍,只见三人卷屈地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口中发出痛苦的**。 "哼!就凭你们这些外来的歪爪扭豆,也敢跟本大爷争房间,简直是不知死活!"其中一人張狂地叫嚣着,另有四个杀气腾腾的大汉,又欲向躺在地下的人冲过去。 "住手!"陆随风一声轻喝,嗓音不大,几人闻之有若雷击,全身一震,止住了前冲的身形。 "本大爷办事,闲杂人等休管,以免惹祸上……咦!是你!……"張狂叫骂之竟然是前些日子,意欲将陆随风置于死地的那个年轻人,王天河。王天河触电般的震了震,抬眼向陆随风的身后張望,看到只有云家姐弟跟着进来,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是在找陆海么?他不是我的贴身护卫,怎会随时跟着我!"陆随风看了看躺在地的伤者,像是被揍得不轻,口中还不断地向外溢着血。"这是怎么回事?你竟敢明目張胆的在我陆府的地盘寻衅滋事,别以为有城主府为你撑腰就无人敢动你王家,往往最先死都是出头鸟。"陆随风一脸冷厉的喝斥道。 "哈哈哈!简直是危言耸听,我王天河可不是唬吓大的!"王天河神色阴沉地寒声道:"上次让你侥幸逃出一劫,我到要看看今日还有谁能来救你这个废物?" "白痴!"陆随风不屑地骂了一句,"先将此间的事处置完,我们的账等会一起结算。"边说边朝躺在地上的人走过走,云家姐弟也随着过去将受伤的三人扶起来。其中两个护卫打扮的人伤势并不十分严重。另一个身形微胖,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的肋骨断了两根,直痛得面色发白,冷汗不停地往外渗。陆随风将一粒丹药塞进了他的口中,为他扶正了断裂移位的肋骨。随立起身来冷厉的望着那四个大汉;"刚才是你们几位动所手吧?从这里跳下去!"陆随风指了指沉黑窗外,"或许还能留下一具全尸!" 窗外是湍急的河流,由上至下最少也有七八十米的落差。若是真往下跳,存活的机会几乎为零。王家在城主府的梭使下不断的给陆府制造事端,四处寻衅滋事,如不施些霹雳手段加以震摄,只怕会愈演愈烈。 "小杂种找死!"一个大汉突然狂怒地冲向陆随风,像是得到了王天河的暗示,全身杀机凛然,那阵势意欲将陆随风当埸击杀。大汉的身躯刚冲了出来,但觉自己的后衣领一紧,身体斗然一轻,在空中忽地打了个转,径自朝窗外飞掠而去。 啊!…… 窗外的夜空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呼叫,余音回蕩,闻之令人毛骨耸然。没人看清这刹那间发生了什么?都觉眼前人影一幌,那大汉便自己朝着窗外飞奔而去。事实上,傻瓜都知道这大汉是被硬生生扔出走的。 "不用疑神疑鬼!人是我扔出去的!"云无涯拍了拍手,一脸冷峻地走了出来,"你们三位是自己跳下去,还是需要我搭把手?" 嘶!王天河倒吸口冷气,不由自主朝后退,尽可能的离窗远一些。心下骇然至及,一个地阶境巅峰的大汉,眨眼间,被一个少年像抛一片树叶般的扔了出去。甚至连对方怎样岀手的都没看见,当真是活见鬼了!另外三个大汉同样是地阶境的实力,面对一个小屁孩的威胁,却是面面相观,硬是不敢轻易出手。三人不是不想动,而是被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气息牢牢地锁定,直让人感到胸闷气憋,连呼吸都觉极度的困难。全身上下似被一团浓烈的的杀机笼罩着,稍有妄动倾刻间便会被扼杀。 王天河似以发现情势不妙,正欲夺门而去,身体刚一动,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包间门巳被人堵住。抬眼一望,見对方只是个花季女孩,想都未想,抬手便全力击出一掌。 轰!足可开山裂石的一掌,有若击在一块绵柔的气团上,毫无着力之处,。骇然中,一只纤纤玉掌巳虚飘飘地印在胸上,全身轰然一震倒飞出去,直向包间壁撞去,哇!的喷岀一口鲜血,顺着墙壁软软地滑落地面。 "我们少爷的账都没结清就想跑路,门都没有!" 云无影一把抓起他的身体抛了出去。 呯!王天河像堆烂泥般的摔跌在陆随风的脚下,脸色苍白,嘴角不断池溢血。陆随风蹲下身,紧贴着对方身体,阴冷地笑道:"我现在离你如此之近,只须一伸手便可取我这废物之命。你还犹豫什么?" 王天河艰难地支起身向后缩,之前那个人畜无害的废物,此刻在他眼里比魔鬼更可怕,那里还敢心生歹意杀念。 "二……二少爷!我也是被城主府逼的,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不找陆府的麻烦!"王天河颤巍巍地道,嘴中又涌出一口浓血来,咳咳了几声。 "我知道!否则也不会让你活到现在。今日只是给你留点念想,让你长点记性。"陆随风立起身,环视一下包间内的损失程度;"去柜台交付一万金币的陪偿费!然后带着你的人,滚!" 随着一声"滚"字,森寒的杀气瞬间像潮水般的退去。三个大汉顿觉全身一松,如获大赦般的扶起地上的王天河仓惶逃离包间。 "多谢公子仗义出手相助!"胖少年经陆随风调理之后,面色红润了许多。但一开口说话,体内还是阵阵隐痛。 "不用谢!这里是陆府的产业,你们在此出了事,应该是我向你们陪不是才对。"陆随风歉疚地道:"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我们来自白云城,是专程到此来采购货物的。没想到……"胖少年叹了口气;"看这一身伤,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 "说得也是!你这伤势没一两月难以痊愈。不如随我一同回去调理伤势,我那里有上好的丹药,能让你尽快恢复。"陆随风对这胖少年的印象不错,一念之间便将他挽留了下来。 "这个……"胖少年似对陆随风有种莫名的信任感,略略沉吟了一下,便点头应了下来。随对两个护卫吩咐道:"你们先将货物送到天丰镇去,告诉秦总管,说我在此养伤……" 两个护卫伤并不重,调息一阵巳无大碍,闻言后便匆匆地告辞离去。 胖少年叫欧阳无忌,十五岁,是白云城明月商会会长的二公子。在后山别院的疗伤期间,似和陆随风相当投缘,两人不知不觉间便巳称兄道弟起来。 而欧阳无 忌性情爽直豁达,没多久便也很快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听说陆随风等人也要前往白云城,欧阳无忌可是高兴坏了,不断地给他们介绍白云城风土人情,地理环境以及城中大小势力的初步分布情况。 "老大!你们那来这么多招生考核名额?"欧阳无忌迷惑地问:"据我所知,整个红叶城也就两三个名额而已。" "我们少爷神通广大!只有不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云无影傲然地道。" "那倒是!看看你们这群变态,我弱小得有如蝼蚁一般。如不是老大这段时间的精心**,我还真不敢在你们面前出现。"欧阳无忌不甚唏嘘地言道。 "你姐不是在天武学府吗?怎就没给你弄到一个名额?"陆随风问道,这小子之前的修为虽说不济,也免强能达到天武学府的要求。 "老大果然不凡!连这都能猜到。正如老大所言,我姐真还给弄到了一个名额。"欧阳无忌骚包似的挺挺胸,满脸得色。 "那真是太巧!难怪和我们这般投缘,想分都分不开。"云无影歪着头望着胖子,这才来多久呀!连龙,凤,虎那帮人都与他打得一团火热,貌似比自己还有人缘。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你如今伤巳痊愈,修为也窜上了天位境。是到该离开的时候了。"陆随风若有所思地道,自己对外面的世界,除了书中了了解一些,可谓一无所知。此番前往白云城, 能与明月商会的商队同行,路上会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第十四章 丛林袭杀 城主府,一处十分隐秘之地。三百名黑甲披身的死士正在悄然地集结待命。每人身上都湧动着强悍的玄元力,这股力量一经出动,足以横扫除陆府之外的一切大小势力。这也是城主府隐藏了多年的绝杀底牌。 "禀披城主!目标人数突然多出了三十余人,尽皆是些少年男女,身上全无玄力波动,初步判定都非修武之人。" 白城主鹰目一闪;"嗯!怎会一下冒出这许多人来?" 前来稟报的黑甲人闻言一颤,"属下一严密的监控,真不知这些人是那里来的?会不会是对方故弄玄虚,临时雇佣来扰乱我们的视听?" " 这也有可能!"白城主沉思地点点头,"看样子这废物是沉不住气,想开溜了!" "禀报城主!目标已向城东门方向去,似有出城的迹象。" "果不出我之所料!传令黑铁卫前往东门外,在五十里处的丛林中设伏,将其一众人等全部斩尽杀绝,绝不可漏掉一个活口。" "是!"黑甲人领命而去。 陆随风!让你这废物逍遥了几年,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忌!哈哈哈…… 陆随风临行前回了一趟陆府,向父亲辞行告别。 陆家主得知此行之地乃是白云城的天武学府,并未流露出惊愕之色,更未寻根问底。能轻易获得如此珍贵的考核名额本身,就包含了许多该说该问的话。有些事心照不宣就足够了。 "父亲!二弟此去是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珍贵的名额?他资质如此之差,到了那里也是众人茶余饭后耻笑的对象。倒不如换我前去,借以时日定能成为强者,光耀家族!"大哥一脸自傲地道,不屑横了陆随风一眼,暗中挥挥拳,带着恐骇的意味。 "你有资格去么?"陆随风脸色骤然一沉;"我平时念在血脉亲情的份上,对你一再隐忍退让,你却仍是这般冷血寡情,整日不思进取专心修武,只会仗势欺凌弱小,令族人心寒齿冷。如此执迷不悟,怎有资格成就一族之长?" "你……"陆長风一脸惊愕,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可以让人任意揉捏羞辱的废物么? "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像你这般尊卑不分的废物,我伸伸指头都能将你倾刻碾得粉碎!"陆長风恼羞成怒,面呈杀气的喝斥道,"你这个名额,我要……" 陆随风知道他口中再也吐不出什么象牙来,曲指弹出几道指风,一道直袭他的哑穴,另两道同时奔向双膝。 陆長风張口无言,双目怒瞪,突觉双腿一软,呯!的一下跪倒在地,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站立起来。 "好好在此反思一下自己过往的行为!"陆随风冷厉地道,随即歉然地望向父亲,欲言又止…… 陆家主摆了摆手,示意他什么也别说,随叹了一声,"但愿他能有所醒悟!哦!有桩事必须让你知道,其实我们陆家只是一个支脉,真正的主脉在王都。而且还是王都的八大世家之一。如有机会不妨回去看看,有可能的话,从祖辈开始都真心的希望有一日能重返家族主脉。" 陆随风闻言甚感意外,没想到家族还有如此大的背景,也未详加询问。此事有些言之过早,没必要留下什么承诺。 …… 回首望向身后的红叶城,众人有如困龙脱囚,天宽地广任遨翔。人活一世充满了悲欢离合,跌宕起伏,说不尽道不完的幸酸悲凉。那又如何?只须旷达豁然,生生死死中狂放出浑身的热气与活力,随心所欲地透出做人的自在本色,令天地间凭添一股飞扬流动的活气,真切的感之这些生命的真实存在。足矣! 离此八十里便是天丰镇,必须在天黑前赶到那里与明月商会的秦总管会合,然后随商队一同前往白云城。一路之上,行进的速度很快,不到二个时辰巳走出四十来里。 "前方五百米的丛林中隐有杀气!云无涯突然止住了前行的脚步,泠声提示道。 "果如少爷所料!城主府当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云无影愤愤然地道。 "这里果然是处设伏的好地方!换作平常人,此时一旦踏入这片丛林,几乎没有存活的可能。"陆随风冷然地笑了笑;"无影!这次行动由你负责,告诉大家,这次杀的是人,不是妖兽!" "无影领命!"云无影应了一声,抬起手在空中飞快地变幻了几个手势,龙,凤,虎三组之人心领神会,飞快的散了开来,呼息间,所有人尽皆就地消失了踪影。 "无忌!你之前杀过人吗?"陆随风对着身边的欧阳无忌问道。 欧阳无忌摇摇头说,"连妖兽都未杀过!" "这道坎早晚得过!这次就暂做一个旁观者。"陆随风拍了拍他的肩,笑道。 "少爷!林中藏着的人似乎还不少?"云无涯皱着眉头,"我也上去看看?" "用不着!听呼吸声,也就二三百人!"陆随风不以为然地道。 嘶!这么多?欧阳无忌打了个冷噤,三十对二三百,对方还藏于林中暗处,这仗还怎么打? "别瞎操心!那只是龙风虎入羊群而已!"陆随风似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在我们入林之前,战斗如未结束,现场未清理完毕,一众人等须受处罚。走!我们这就过去。" 五百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人安步当车,缓缓朝前行去。前方的丛林中不时传出阵阵惊呼惨叫,偶尔还夹着兵刃相撞的铿锵之声。 离丛林愈近,血腥味愈浓,陆随风皱着眉头,他并不喜欢这种残酷的杀戮情景,以及这种血腥的刺鼻气味,却又不得认真的面对。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了。 三人终于进入了林中,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但见龙凤虎一众人整齐的排列在林中,奇怪的是人人皆低垂着头,立在最前列的云无影更是一副沮丧的模样。 陆随风环视了一周,眼前的人数一个未少,甚至连受伤的都没有。发生了什么事? "跑了一个!"云无影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怎么回事?"陆随风肃然地问。 "那傢伙战斗刚一开始就拔腿开溜了。"云无影涨红着脸;"这是我的疏忽,我领罚!" "是我们的错!请少爷处罚!"众人齐声说道。 陆随风摆了摆手,"这次算了,下不为例!在战斗中,一小小的疏忽都足以让你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谢少爷!我们记住了!" "其实留个人回去报丧,也挺不错!"陆陏风似乎看到了白城主喷血的样子,忍不住哀叹了一声。 陆随风只是随意的想想而已,没想到白城主真的喷血了,而且大口大口的吐得还真不少。抹去嘴角的血渍,白城主的面色虽然还很苍白,吐出了血,胸中却舒坦了许多,惊,愤,怒,各种负面情绪也稍稍平复了许多。"居然会是单方面的屠杀?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白城主重复地问。 逃回来报丧的人,脸色竟然比白城主更苍白,与死神擦肩而过,余悸犹存,眼中满是无尽的恐惧,"这些人出手快若电闪,招招追魂夺命致人死地,每个人的身法比风更迅疾,比鬼魅还诡异,。我们的人有些连刀剑都未递出便巳溅血而亡,临死都没看清对方的样子,三百铁卫不到半个时辰,竟无一活口……"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三百名地阶境高手呀!"白城主一激愤,張口又喷出一血来;"没想到这废物竟在自己眼皮下,暗中培养出一股可怕的势力,这个消息应该立即通知流云宗。 你此刻立即出发!" "是!"黑甲人领命退下。 陆随风!你等着,总有一日定将你碎尸万段! 天丰镇只是个十来万人的小镇,由于所处的位署四通八达,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个商家物资转运站。大凡从各地采购的货物都先集中在此处,然后再发往各地。 上百辆装满货物的马车,長龙般的排在镇外的道路旁,五十多名佣兵装扮的人在四周不断地巡视着。这支商队巳然整装待,却迟迟未有动静。 "秦总管!你的人到底何时能到?天色也不早了!"一个大胡子佣兵不耐地问道。 "再等等!应该很快就到了!"秦总管朝着车尾的方向眺望,"来了,来了! "不是说只有一人吗?怎么来了这许多人?"大胡子佣兵嘀咕着,眼珠子不停地转动。 "二公子怎么才来呀?这些人是怎么回事?"秦总管指着陆随风等人问道。 "哦!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准备随商队一同前往白云城。"欧阳无忌解释说。 "秦伯好!我们是无忌的好朋友,因初次出行,人地生疏,所以想随商队一起同行。"陆随风笑道。 "唉!都是一群孩子,出门不易,那就跟着一起走吧!"秦伯叹了一声。 "等等!"大胡子佣兵走了过来,阴沉着脸,"秦总管!我们的协议中可没有这一说,突然增加了这许多人,得重新计价才是。我点过数,总共三十三人,每人二十金币,否则,就让他们赶紧离开。" "呵呵!我知道规矩!"秦伯拿出一袋金币递给了大胡子佣兵,"只多不少!" 大胡子佣兵用手掂了掂,爽意的点点头;"时候不早了,赶紧出发吧!你们这群小傢伙路上安份些,别找不自在。" "切!"欧阳无忌冲着大胡子的背影伸出一根中指;"狗眼看人低!" "算了!干这一行也挺不容易,整日刀头舐血,也就为了几个金币养家活口!"陆随风淡然地笑道 商队终于开拔上路,上百车辆滚滚行进,掀起了漫天尘土。上千里的路途,秦伯担心这群孩子们经不起颠簸,让大家上车去歇息。如此好事却被陆随给宛言谢绝了。 修练无处不在,别给自己找理由闲着。一路上,陆随风不断地**欧阳无忌,当然也没忘记让他穿上五十斤重的沙衣。直累得他气喘吁吁,汗流如注。 欧阳无忌却是累得痛快,能得老大精心指教,那可是千载难逢之机,须珍惜分分秒秒。 "老大!我修习的这套身法叫什么名字?"欧阳无忌停住歪歪斜斜的身形,问道。 "凌波微步!"陆随风耐心地解说:"你的身躯厚重,稍嫌笨拙,这套身法的移动路线轻灵,诡异,多变,不易被对方捕捉到,足以弥补你之不足。" 欧阳无忌歪着头想了想,又做了几个劈刺的动作;"我总觉得这套剑法与身法十分难以融合,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不错!知道提问题了!小疑小悟,大疑大悟,不疑不悟!"陆随风点赞地 笑道:"你生性厚实,爽朗耿直,不拘泥于小节。所以为你选择了一套剑法,名叫"达摩剑法",简洁务实,没有花哨的虚招。堂堂正正,大开大合,一往无前,有如長江大河般滚滚席卷,一浪更胜一浪,气势恢宏,以势迫人……是一套全攻形的剑法。而凌波微步是在遭遇攻击时,能灵动的闪避迂回,制造反击的良机。所以,两者之间根无需真正的融合。" 欧阳无忌凝神贯注地倾听着,听到最后昂首向天,夜空中星光烁烁,是在数星星,还是悟到了些什么?…… 第十五章 峡谷惊变 "老大等等!"欧阳无忌掉队了,在远处叫嚷着,脚踏凌波微步东摇西晃地窜了过来。 "领悟了多少?"云无涯拍了拍他的肩,冷峻地问。 "一成,不!一成半多点!"欧阳无忌自我纠正道。 "切!真够笨,果然是属猪的!"云无影一脸鄙视地阴笑道。 欧阳无忌红着脸,骚骚头,郁闷地苦道:"我这容易么?" "短短时日能有如此进度,巳经很不错了!"陆随风赞许地道,身形突然闪动,脚下离地三寸,点尘不惊,人影移动间如风似云,虚实莫辨,无迹可寻。接着身形再变,一串串虚影连连闪现,瞬间在在空中留下三十二尊残像…… 精彩绝伦,震撼无比!几人更是激动不巳,这就是他们未来所追求的的目标,现在只是仰视,不久的将来定会攀临这个高度。 "老大!你这是什么实力?"欧阳无忌骇然地问。 "不知道?"陆随风有些茫然地摇头苦笑道:"好像有些找不着位置!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就是一时对不上号嘛!境界层次固然重要,但这并不是唯一的标准。有时候,一个人的情绪,武技,战斗意识,以及临埸的应变,再加上一点点运气,都足以改变一埸战斗的最终结果。"陆随风不失时机的点拨几人,抬头看见车队巳去了老远,催促道;"走了!否则大胡子又要发彪了!" 商队一路穿城过镇,途中倒也十分顺利,有佣兵保驾护行,一般屑小之也不敢轻易妄动。数十日之后,巳距白云城不足百里路程,穿过前面陕長深的峡谷,前途便是一马平川,很快便能抵达白云城。 行进中,陆随风忽然皱起眉头,神情凝重地对欧阳无忌言道:"你尽快去通知一声秦伯,这峡谷内杀气森然,让商队千万别轻易冒进。" 欧阳无忌闻言,絲毫没有怀疑陆随风的判断,立即将情况告知了秦伯和大胡子佣兵。 "这怎么可能?这峡谷我不知走过多少回,从未遭遇过袭击,这是白云城的地界,百里之内从未有过劫匪打劫商旅的案例。"大胡子佣兵不以为然地道,还抱怨秦伯连小屁孩的话也信以为真。 "过去没有,不代表永远不会有!我们老大说有危险,绝不会错!"欧阳无忌执着地坚持道。 "宁可信其有!"秦伯谨慎地道:"不如先派人进谷去探探,再作决定!" "不用了!我们老大说对方隐藏得很好,不宜被发现。我们只须将商队停在谷口,然后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不出一个时辰,对方便会从暗中走出来。"欧阳无忌按照陆随风的话,一字不漏地道。 "这个方法不错!我们不急,也不差这一个时辰。"秦伯赞同地说。 "好!就以一个时辰为限,如无异常情况就进谷。"大胡子佣兵一脸不快地嘀咕道:"瞎胡闹!" 峡谷口的通道约有二十米,车队按照约定突然停了下来,五十多名佣兵迅速在谷口排列开来,布下一防御的阵势,护住后面的商队。个个刀剑出鞘,严阵以待。这些佣兵的修为差参不齐,地阶境的也不多,只有大胡子一人是天位境的实力,也是这队佣兵的领队。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一个时辰转眼即到。谷内仍是一片沉寂,并无任何异常动静。大胡子佣兵一声冷笑,正欲撤去谷口的防御阵势,突见谷内揚起一片尘土,人影幢幢。呼吸间,眼前便呈现出一片黑压压的人流。个个黑衣蒙面,身手敏捷,看似一哄而上,却是散而不乱。相距三十米,倏地齐齐停了下来,人人張弓搭箭,蓄势待发。 猝变突生,大胡子佣兵毕竟是见过风浪之人,虽惊而不乱方寸。开声吐气地道:"我们是飞狼佣兵团……" 话刚出口,只見对方阵中的一人,揚手一挥,刹那间,群箭齐发,夹着尖锐的呼啸,直朝整个商队倾泄而下。幸得商队中人事前已有所防备,箭雨袭来,纷纷借助车身躲避。前列的一众佣兵挥舞着手中刀剑格挡着强劲的箭矢。 杀!箭雨方止,对方阵中暴出一声大喝,一片黑浪有如破堤洪流,直朝着佣兵的防御阵线,狂暴的席卷而去。 这批黑衣蒙面人,大约七八十人之多,个个修为不俗,且行动步调一致,进退有序,杀伐凶悍果决。非是山野中的乌合之众可比,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沉寂的山谷间,刀剑翻飞,血光飞迸,暴吼呼喝之声不绝于耳。残烈的搏杀,刀刀见红,剑剑饮血,敌我双方不断有人惨呼倒下。片刻功夫,整个佣兵防线巳然崩溃,大批的佣兵在血拼不敌之下身亡。剩余的佣兵被逼退至车队中,以车为掩护拼死抵抗。 秦伯眼见大势巳去,不禁仰天悲叹,随即催促欧阳无忌等人速速逃离此地。 "我不走!死也要与商队共存亡!"欧阳无忌倔强地道。 "秦伯莫要惊惶!天无绝人之路,定会化险为夷!"陆随风一脸沉静地安慰道。 "唉!都什么时候了,再不走只会跟着陪葬!"秦伯焦急万分地道。 陆随风淡淡一笑,徒然神情一肃,張口发出一清啸。声如雷动,滚滚蕩蕩,山谷震颤…… 啸声过后,天地一片静寂,打斗中的双方突然止住了血腥的搏杀。人人但觉两耳作响,脑内一片轰鸣,脸上俱是惊骇之色。 几息之后,黑衣人纷纷退回原地,迅速结成一方阵,如临大敌。 "你等到底是什么人?分明不是打劫,而是斩尽屠绝的灭杀!"陆随风朗声问道,对方并无回应。"杀人者,人恒杀之!" 话音落地,云家姐弟俩当先拔空而起,龙凤虎众人紧随着跃起身形,纷纷脚踏虚空,直向黑衣人飞掠而去。大凡晋入玄帝境,皆能借空间之力,踏虚而行。 "无忌!你也去吧!这道坎早晚得过。"陆随风对身旁的欧阳无忌道。 欧阳无忌闻言,全身一震,随咬咬牙,展开凌波微步有向黑衣人冲去。 "二公子……"秦伯见欧阳无忌突然冲了上去,骇然惊呼道。 "秦伯别担心!无忌没事,这些人还伤不了他!"陆随风宽慰地道。 "杀!"云无影一声娇喝,虚空中,三十道剑芒破空而出,天地骤然色变,一片璀璨的剑光撕破空间,无数道剑锋颤动,剑气呑吐,数十米开外切开空气,夹着雷霆之势劈向黑衣人阵形。 轰隆隆……数十个黑衣口喷鲜血,四下抛飞,残肢断臂飞洒,无数被拦腰斩断的黑色尸身如雨般纷纷坠地。 惊天一击,势如雷霆万倾,黑衣人方阵瞬息分崩,死伤过半,余者俱皆惊魂出窍,斗志尽丧,那里还有胆气与之抗衡,瞬间成了鸟兽散,仓惶的四下奔逃…… 欧阳无忌全身浴血,眼眸中满布血絲,手中剑势如虹,脚踩凌波微步挥斩劈杀,剑岀必有敌毙命倒地,巳完全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 片刻时间,峡谷内巳遍地尸横,血流如河,全数黑衣人竟无一活口。埸面之血腥恐怖令人惨不忍睹。空气中充满了浓烈刺鼻的的血腥味,成群的白头雅闻风而至,漫空嘶鸣,盘旋,使谷中的气氛显得愈加阴气森森。 欧阳无忌勾着腰不停地呕吐着,面色苍白,满头虚汗淋漓,虚弱无力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龙凤虎众人正迅速地清理现场,很快便挖了一大坑,将一具具黑衣人的尸体扔进了坑内。 陆随风剥开一个黑衣人的衣衫,里面透出一身银色的战甲,"秦伯!可认识这战甲?" 秦伯上前辨认了一番,惊呼道:"候府禁卫军!竟然不是刼匪?" 陆随风甚感意外,;"这些人的目的十分明确,杀人掠货,不留活口!却不知为何会是候府的禁卫军所为?" 秦伯皱着眉头思索一会,豁然道:"我知道了!" "可否告之?我们已被搅了进去,所以必须知道真相!"陆随风肃然地道。 秦伯叹了口气;"我们明月商会在白云城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二流商会,最近一段时期与另一家名叫"华云"的二流商会竟争非常激烈,已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据我所知,那会長的堂弟就是禁卫军中的一名统领,。否则,还有谁能弄出这么大的阵容来?" "你的猜测或许很接近事实的真相!但对方又是如何得知商队回归的时间,路线,而且还拿捏得如此精准无误?"陆随风若有所思地问。 "是呀!远在千里之外,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秦伯迷惑地摇摇头说:"出发前我倒是派人回白云城通报过回程的日子。" 陆随风闻言豁然一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们商会中出了内奸!" "这怎么可能?"秦伯骇然地惊道。 "此事日后再议!有人过来了!"陆随风扭转身,看见大胡子佣兵一身血污的走了过来。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大胡子佣兵朝着陆随风躬身行了一礼;"之前有眼如盲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不必如此!大家同舟共济,理当如此。倒是飞狼佣兵团的职业精神令感佩万分。"陆随风由衷的赞赏道:"损失不小吧?" 第十六章白云城 飞狼佣兵团此行的损失的确十分惨重,阵亡三十七人,所剩之人不足二十,大都伤势不轻。陆随风想了想,随从怀中拿出一些丹药递给了大胡子佣兵;"让你那些受伤的兄弟赶快服下,这里有張金卡,里面有一万金币,回去给那些阵亡之人善后。" 大胡子佣兵虎目含泪,張張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百感交集。 "我敬佩你们的职业精神!希望今日之事不要外泄才是!"陆随风慎重地提示道:"快去吧!" 峡谷内很快地恢复了原貌,看不出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商队再次开拔上路,缓缓穿过陕长深的峡谷。 天空突然一暗,雪,一片,二片三片,飘飘洒洒,飞飞揚揚,越下越密集,天地间一派迷迷茫茫…… 商队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陆随风等人索性独自脱离车队,自行前往白云城。 踏雪而行不留痕,飞雪漫天不沾衣。陆随风临时下达了一个特训的指令,一时间,人人聚气凝神,玄力透体而出形成一个护罩,以阻隔飞雪沾身。百里奔行,脚底生风,不足二个时辰白云城已遥遥在望。 白云城,城高百丈,延绵百里,一眼难见尽头。 天翔王国,由五大郡州所组成。分别为;东,南,西,北,中郡州,其中以中郡州的面积为最,是其余四郡州的总和。 四郡州隶属四位异姓候爷的永久封地,每年只须交纳固定的资源,其余的一切军事,政治,经济都是独立自主,不受王国的节制,除非王国遭遇外敌入侵,或其它灾难性的的祸患,才会听凭王国的调度。这是王国先祖留下的遗训,世代相传,任何一代君王都无权更改。 白云城,是西郡州经济,文化,政治,以及军事中心,称之为西郡州首府。 "一,二,三………总共三十四人,银币三十四枚!"守城的城卫军报着数。这是白云城的规定,入城者,人均交纳银币一枚。 欧阳无忌随手扔给城卫军一枚金币;"军爷幸苦!不用找零了!" "呵呵!谢了!"城卫军开心地笑道。一枚金币价值一百银币,大爷我一月才挣三枚金币。 天上的雪似乎越下越大,街道上的雪都积了十来公分。众人在城内不能展开身法疾行,只能缓步前进。足足行了二个时辰,欧阳无忌仍未有停下的意思,人人已是全身披雪,看上有若一群雪人在移动。 "这白云城也太大了,这些街道纵横交错,看上去都着不多,外来之人不迷路才怪。"云无影惊叹连连地道。 "那是!白云城常住人口接近二千万,能不大么?"欧阳无忌颇感自毫地说。 "我们会在这里呆上一些日子,大家尽快熟悉一下这座城市。"陆随风提示道。 拐过几条小街,穿过几条小巷,一座偌大的庭院呈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眼力都不错,远远便看清庭院大门上悬挂着的牌匾;明月商会。 "偌大一座庭院,怎会连个门卫都没有?"云无影十分意外地道:"不会是风雪太大,都去躲避了吧?" "也许吧!"欧阳无忌毫不在意应道¨ "不对!有情况,里面似有兵刃撞击之声……"陆随风话落,人已就地消失。众人楞了愣,紧跟着展开身形追随而去。 弥漫的风雪中,一白一黑两道人影在雪雾中交错翻飞,火星飞溅,铿锵之声回蕩。 "黑虎吞天!"黑影发出一声暴喝,腾身挥出一剑,剑芒暴闪,空气中骤然呈现出一头模糊的猛虎咆哮的影像,張着狰狞的巨口呑向白影。 "啊!"雪雾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娇呼,一蓬血花在雪雾中绽放开来,一道白影被抛上七八米的高空,头下脚上的急坠而下。 "小姐!"十多名护卫打扮的人同时惊呼,由于距离过远,巳然无力救助,有人巳闭上了眼,不忍看这香消玉殒的一幕。 溅血玉碎的一幕没有发生,急坠而下的白影距地面不足一米,暮地被一团青影稳稳地托起,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陆随风将手中的白影轻缓地放下。迅速将一丹药塞入对方的口中。这时,一道道身影纷纷出现在他身旁。 "姐!这是我姐!"欧阳无忌惊唤道:"我姐怎么了?" "还好!只是内腑受了些震荡。"陆随风将手中之人递给了云无影;"带她下去疗伤!" "这是谁干的?"欧阳无忌瞳孔收缩,死死盯着雪雾中的黑影。 "你他妈的是谁?竟然敢插手我华云商会的事!"一个嘶哑的嗓音怒喝道。 欧阳无忌皱了皱眉,这个声音似在那里听见过? "老子今日是来提亲的,不!是抢亲!你敢拿我夏炎如何?咬我呀?哈哈哈……" "云华商会的夏炎!"欧阳无忌终于记起来了,这厮是会长的独子,这几年一在纠缠着他姐,没想竟然肆无忌惮地上门抢亲,心中顿然怒不可竭。 "你是欧阳无忌!"夏炎惊呼道:"你竟然还没死?真没想到你这头猪还能活着回来?" 欧阳无忌闻言身形一动就欲冲出去。陆随风一把拉住他,阴冷地一笑,"沉住气,慢慢玩到他崩溃。"欧阳无忌呼出一浊气,点点头。 "龙一!去会会这位老前辈!"陆随风沉着脸,"我要看到一堆人泥!" "是!少爷!"龙一应了声,闪身踏入雪雾中,眨眼间出现在那团黑影面前;山羊胡,一脸皱纹,一双小眼贼溜溜地闪着精光。龙一厌恶皱了皱眉;"天位境的老傢伙,恬不知耻地欺凌小辈,当真猪狗不如!" "你找死!"山羊胡老者目露凶光,手中剑芒暴射,刬出一道光弧劈斩而下。 锵锵锵!剑影闪烁撞击,人影交错而过,静止! 龙一的剑斜指地面,山羊胡老者举剑朝天,手腕处现出三道剑痕,鲜艳的血一滴二滴,点点洒落在洁白的雪地,分外触目。 "还没完!大擒拿手……"龙一轻喝一声,身形连连闪动,旋风般地将山羊胡老者圈在其中,随着一声惨呼惊嚎,老者身体的每一处关节应声脱离原位,全身卷缩在一起,有如一堆人泥,瘫软在雪堆中。 "轮到你了!" 夏炎正被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惊得面色发青,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人也随之飞了起来。呯!一声悲呼,跌落雪地,睁眼看见一堆人泥,双目一黑,正欲晕厥过去,却被人一揪住头发;"告诉他们!拿十万金币来赎人,否则,你和他一样的下埸!" "你们听见没有,快让我爹来赎我!"夏炎声嘶力竭地吼道。雪雾中掀起了一股人浪,无数人影纷纷奔逃。 …… 屋内很宽敞,精致而淡雅,空气中散发着阵阵女儿家的香。云无影被一位姓程的管事领来这里,说是欧阳明月的闺房。 躺卧在床上的白衣女子与欧阳无忌隐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了。 白衣女子很美,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清冷气质,令人忍不住想多看上几眼。她的脸色已逐渐红润,体内的气机也活跃起来。"你醒了?" "你是谁?"白衣女子睁开眼盯着云无影,似乎想起了什么;"我不是被那山羊胡老者打伤了吗?"深深吸了一口气,运转玄力探查了一下身体;"怎会一点事都没有?咦!我好像还晋级了?这是怎么回事?" "没错!你的确是晋级了,而且还不止一级!"云无影确定地说。 "怎会这样?你到底是谁?"白衣女子迷惑地问。 "你是欧阳无忌的姐,欧阳明月吧!"云无影有些答非所问地道。 "你怎知道?你见过无忌?他怎么了,是不是巳经死了?"欧阳明月情绪激动,秀目中泪光闪动。 "死了?谁告诉你的?"云无影一脸愕然地问。 第十七章妙手回春 "夏炎说有人看见商队在百里外的峡谷内遭遇劫匪,无一人生还。"欧阳明月悲切哽咽道。 "确有其亊,不过,无一人生还的却是那些劫匪。只是他怎会知道此事?"云无影若有所思地道,揣测着此事定与那华云商会有所关连。 "当真?"欧阳明月半信半疑···· 砰!房门猛地被推开,不知那个冒失鬼胡乱闯入人家大姑娘的闺房。 "姐!你没事吧?"欧阳无忌一跨步冲到欧阳明月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舒了口气;"真的没事!吓死我了。" "无忌!"欧阳明月欣喜地立起身来,;"你真的活着!" "姐!我没亊,商队就在后面,很快就会回来。"欧阳无忌开心地道。 "好!没事就好!"欧阳明月喜极而泣,梨花带雨,我見犹怜。 "哦!姐,我给你介绍一下!"欧阳无忌指着立在门外的陆随风和云无涯;"这是我的老大,陆随风,云无影,云无涯,都是我最好的兄弟姐妹!" 欧阳明月起身下床,向几人盈盈施了一礼。 "欧阳小姐不必如此,都是自己人!"陆随风缓步走了进去。 "姐!那夏炎怎敢肆无忌惮的上门来抢亲?"欧阳无忌愤然地问;"我爹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会不知道?" "唉!"欧阳明月哀怨地叹了一声;"自你们走后,华云商会拉拢另几家商会一对我们打压,大部分客户都被他们拉的拉,抢的抢,所剩无几。商会如今巳是举歨维艰,到了崩溃的边沿。就在三日前,一个刺客深夜潜入爹的卧房,将爹击成重伤,直到现在仍在昏迷之中。" "爹受伤了!"欧阳无忌闻言便向外冲去。 "别急!听你姐将话说完!"陆随风一把将他拦下,沉静地问道:"难道没请丹师治疗吗?" "有!"欧阳明月点点头,伤感地说:"像我们这种层面的人家,至多只能请动二品丹师,也曾请了几位前来看视过伤情,俱皆束手无策。都说是我爹巳被寒毒浸体,唯有三品丹药"火烈丹"才能驱除体内寒毒。否则将会有性命之忧!"欧阳明月语带哽咽,满脸皆是绝望悲切之色。 陆随风闻言淡淡地一笑,没继续问下去。 "姐!爹不会有事的!"欧阳无忌吐了一口浊气,非旦全无忧色,反倒微笑地安慰道。 "欧阳小姐!你身上的伤没事吧?"陆随风关切地问。 "是啊!我分明被那老者击成重伤,怎会一点没事?"欧阳明月迷惑地望着众人。 "姐!幸亏我们老大即时赶到,才救下了你,还给你服下了一粒四品丹药呢!"欧阳无忌解说道。 "四品丹药?我竟然吃了四品丹药!"欧阳明月震撼地張着嘴,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不然怎会平白无故的连晋几级?"云无影补充道。 欧阳明月忽然双膝跪地,悲声地恳求道:"陆公子!请你救救我爹!" "欧阳小姐不可如此!"陆随风赶紧上前将她扶起。 "姐!你这是干什么?"欧阳无忌报怨道:"我爹就如他爹,我爹受伤,他爹怎会不管?哦!不对,不对!应该是……" 哈哈哈…众人捧腹。欧阳无忌越说越乱,欧阳明月也忍不住破颜而笑。 "好了!都别笑了"陆随风神色一整,肃然道:"现在说说正事?" 众人闻言立即收声,都知道这位少爷做事一向严谨认真,深思熟虑,从不无的放矢。 "通过这一系列事件的综合分析,应该都是华云商会预先谋划好的局,从暗中灭杀商队到买凶行刺欧阳会长,导致商会陷入了群龙无首,四面楚歌的绝境,再趁此机会落井下石,令其子夏炎上门威逼提亲,如一切顺利,商会便正言顺落入对方的撑控之中。如提亲不成,便以武力威压,霸王硬上弓,抢亲!一切都不择手段,势在必得。可谓环环相扣,心机用尽。但这其中必须有根线将其串连起,而这根线就是内线。如无精准的信息情报提供,又如何得知商队的回归时间和路线?明月商合占地数百亩,房屋何止百间,如无准确的方位,刺客绝不会轻易出手。"陆随风顿了顿,见众人一边倾听,一边思索着,继续接着说:"我们的意外出现打乱了对方的节奏,我之所以特意扣下了夏炎和那老者,令其用十万金币赎人,意在敲山震虎,静观对方的下一步举措。" "不错!"云无影思索地道"如对方兴师动众杀气气腾腾的前来问罪索人,我们正好明正言的将当作强盗悍匪一并灭杀。" "报告!龙一突然出现在门外报道。 "进来!" 龙一跨前一步,向众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少爷!对方巳派人来将人赎走,这是金卡!"龙一递上金卡,接着说:"对方要求将老者伤治好,愿再付五万金币。按少爷的的吩咐,不予理会。" "做得很好!"陆随风点头道。龙一再次行了一礼,迅速离去。 "这少年是什么人?举手投足间像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一般。"欧阳明月好奇地问。 "他是我师弟龙一!那老者和夏炎都是被他所擒。"云无影颇为自毫地道。 "他?还只是个少年呀!可能吗?那老者可是天位境修为,连我都被其重创!"欧阳明月脸上堆满了不信之色。 "姐!无影姐说的都是实话。那老者连龙一的一招都接不住,全身关节全被卸了下来,成了一堆人泥!让华云商会知道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欧阳然无忌愤愤然的道。 欧阳明月惊疑地道:"当真不能以貌取人!我在幌忽中似觉还有不少这样的少年,不会都这么厉害吧?" "由于家规很严,所以人数不多,也就三十来人。"欧阳无忌十分严肃地说。 "这么多!那都是什么修为?"欧阳明月不厌其烦地问。 〃欧阳小姐!还是先去看看欧阳会长的伤势吧!"陆随风打断了她的询问,提示道。 "啊!"欧阳明月闻言一声娇呼,捂住小嘴,如梦方醒般的跳了起来,"快!我带你们去!" 雪仍在持续不停地飘着,似乎越来越大,整座城市仿佛被一层洁净的白沙轻柔地包裹着…… "面呈青zǐ之色,触手冰冷,证明寒毒巳侵入内腑。腕脉玄浮而无力,气机滞缓而紊乱,丹田气海玄力难聚……"陆随风收回把脉的手,神色颇为凝重。众人见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情况是不是很严重?有救吗?"欧阳明月语带哭音地颤声问。 "伤情比预想中的稍重了些,只靠丹药治疗效果缓慢,而且修为也会因此落下几个层次。必须辅以其它手段才可确保无夷。"陆随风沉思地道。 "老大尽管放手施为!"欧阳无忌毅然地说,似对老大拥无比的信心。 陆随风摆了摆手,示意众都退出去。大家相互看了一眼,默然地退出了门外,随手将门轻轻带上。 一个曾经的修真者,对人体的认知和理解早巳超出了常人,这只是修真的基础,却也是最重要的一环。人体是自然的缩影,唯有通过对人体的不断认知和感悟,才能点滴的触摸到自然的规则。所有的修真者几乎都是优秀的医家。 小心的替伤者脱去上衣,手中忽然岀现五枚闪亮的金针;倏地出手如电,五枚金针脱手飞出,分袭伤者的气海,肚脐,檀中,天突,百汇,手法干净利落,一气喝成,精准无误,呼息间,五枚金针巳植入体内,入肉三分。然后轻缓地扶正身躯,做盘膝状,随将一粒丹药塞入伤者口中,入喉即化。这是小还丹,属五品丹药,炼制不易,其中有几味药寻找不宜,如非是欧阳无忌的父亲,轻易不会使用。 一个时辰之后,伤者身上的青zǐ之色缓缓退去,面色逐渐红润,气息显得平和匀称。陆随风虚手一挥,植入体内的金针脱体飞出,重新回到手中 "嗯!"伤者轻吟一声。 "别动!聚气于气海,缓缓运转,练化药力。"陆随风出言提示,为对方披上衣衫,这才轻轻地推门行了出去。 呼!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总算不负众望,否则还真难以交待。 "怎么样?"一直守候门外的众人几乎同声开口问道。 陆随风挥了挥手,让大家换个地方说话。 在欧阳明月的引领下,进了一间书房。众人纷纷落座,无人言语,所有目光都投向陆随风。"我很渴!有香茗么?"陆随风咽喉动了几下。 "我去拿!"欧阳明月像小鸟般飞了出去,不一会,一杯热腾腾的香茗巳送到了陆随风的手中。良久,品了一口香茗,这才一字一句,悠悠地道:"幸不辱命!" "吔!"众皆欢呼。 第十八章雪夜杀机 众人欣喜地闹腾了一番,随即安静下来。 "大家的住处,可都安排妥当了?"陆随风开口问道。 "程管事都准备好了!"欧阳无忌应道,随补充了一句,"他是内院的管事!" "靠得住么?"陆随风问道。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在商会巳有五年了。"欧阳无忌不以为然地说。 "这就好!你去告诉那个程管事,就说欧阳会长的伤势巳无大碍,休养一阵便可完全康复。无影!你吩咐龙凤虎众人全方监控整个明月商会,尤其是内院中人。"沉吟了一下,陆随风接着对云无涯和欧阳无忌地道:"你二人这段时间负责去招收一批护卫,人数五百,年龄三十左右,地阶境修为皆可。同时贴出一份告示:凡加入商会的护卫,每人每月五枚金币。人品第一!" "那我呢?我干什么?"欧阳明月一脸郁闷地问。 "是啊!欧阳小姐能做什么?"陆随风拍了拍脑门,嘀咕着;"修为这么差……" "什么?你们嫌我修为差?"欧阳明月一下跳了起来,杏目怒睁;"我如今巳是地阶境九层的修为,在天武学府中也是风云榜上有名的人物,你们竟……" "姐!老大没说错,你真的是太弱了!"欧阳无忌实话实说,没给谁面子。 "连你也敢小瞧你姐?那我们出去比试一番,看看谁到底最差!"欧阳明月摆出一副随时开打的架式。 "姐!这个……我……"欧阳无忌苦着脸,连连摆手,一副我怕了你的样子。 "我什么我,敢说不敢上!"欧阳明月完全一派得理不绕人的气势;"说说你现在是什么修为,看姐是不是欺负你了。" 欧阳无忌吱吱唔唔,就是不敢说出自己的实力修为。 "哼!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天位境巅峰,很了不起么?连你姐也敢欺负。冷血呀!"云无涯实在看不下去,一脸不屑地冷斥道。 欧阳明月听在耳中,但觉大脑轰的一响,满眼小星星闪烁,两腿有些发软,一旁的云无影见状,急忙伸手扶了一下。 "那你呢?"欧阳明月稍稍回转神来望着云无影,大家都是女人,希望能从她身上找回一些安慰。 云无影苦笑了一下,咬咬唇,;"少爷说我悟性不够,修为弱了点,到现在还只是玄皇境八品,日后得加倍努力才是。" "你!!!"欧阳明月一把推开云无影,眼泪刷地一下全湧了出来。感觉自己的心这一刻巳被彻底的击碎了,连最后一点自尊也巳蕩然无存。 "欧阳小姐!对不起,令你受惊了!"陆随风报歉地道:"他们全是一群变态,不是人!如果欧阳小姐不介意加如这些变态的的行列,我倒可以帮点忙。" "我不介意!"欧阳明月像只受惊的小兔,一下跳了起来,随即破啼为笑地撒娇道:"老大!帮帮忙!" "你确定?不后悔这个决定?" "确定!至死不悔!"欧阳明月毅然地点点头。 "你的休假期还剰多少时间?陆随风问道。 "三个月!"欧阳明月话刚出口,但见人影一闪,接着眉心处被人轻点了一下,大脑一阵震荡,随之呈现出一段信息;洗髓经…落英剑法…幻影疾风步…… "无影!这三个月,欧阳小姐就给你了。"陆随风吩咐道:"不突破玄王境,任务视为失败!" "遵命!"云无影应道,转对欧阳明月做了个请的手势。 "去那里?"欧阳明月还未从那断信息中走出来。 "地狱!"云无影用一种近似阴森残忍的眼神盯着欧阳明月,再次做出请的手势。 …… 雪,整整飘了三日,时近黄昏才渐渐停了下来。 "少爷!那程管事回来了!"凤一向陆随风汇报道。 "你确定他去了华云商会?" "是!我一直隐在他身后,亲眼见他走进华云商会。"凤一十分肯定地道。 "很好!立即将程管亊扣押起来,什么也不用问,日后交给欧阳会长发落。"陆随风吩咐道。 "是!"凤一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 铁血楼,是一个以杀人为职业的组织。神秘而血腥,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每个职业都有其自身的规则与信条,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便是这个组织的规则和信条。 "稟楼主!九十三号的任务出了问题,事主传来消息,说是对方重伤未死,正在休养中,要求继续完成协议。" "通知九十三号,任务继续!" 双方对话是在一片黑暗中进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夜,无星,无月。四周的景物在雪光的反照下依稀可辨。 明月商会,内院的一株大树上,一直潜藏着一个人,全身裹着白衣,与树上的积雪融为一体,肉眼很难分辨出来。 正前方三十米处,一栋房屋的灯已熄灭了近一时辰,人影仍紧紧地贴住树身,分毫未动。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夜已深沉,四周静得落针可闻。树上的人影这一刻终于动了,犹如雪夜中的一道灵,风一般轻快的朝着那栋房屋飘飞而去,整个过程没发出一絲声响。 人影在窗下静伏了片刻,这才熟练地拨开窗户,悄然无息地窜入屋内,脚尖在地面轻点,整个身形骤然腾起,暴然朝着一个方位倾力挥出一掌,掌风阴柔森寒,直到贴近目标才瞬间崩发而出。阴风如刀劈斩而下,却有若泥牛入海消于无形。"不好"!人影暗呼一声,身形暴然疾退。杀手手册第一条,一击无功,全身遁逸。 轰!人影电闪般的破窗而出,迎面袭来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劲,硬生生地将其轰回了屋内。胸口一热,一股血腥湧上喉头,强行吞咽下去。 "不错!十分专业。潜伏,隐身,有足够的耐心,风一般的速度,还有对时机的把握都堪称一流。"黑暗中,一个虚幻飘渺的声音回蕩着。 "你是谁?在那里?"人影冷声道,没有惊惶,没有恐惧,只有疑惑。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击无功,欲逃无门,巳然身陷绝境。"语音仍是飘浮不定,根本难以锁定俱体的方位;"不用找了!以你的能力根本无法寻到我。你知道这间屋内藏着多少人吗?" 那人影凝神闭目,仍感觉不到任何一个人的气息,唯有飘渺不定的语音回蕩。 啪啪啪!三下掌声响起,黑暗中忽然浮现岀八俱人形身影,随即又悄然隐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与铁血楼作对?"人影巳无法保持之前的冷静,而是震撼无比。突然冒出一群超越他们这些职业杀手的人,这种存在直接威胁着任何杀手组织的存在。 "你不必紧张!我们无意针对你们铁血楼,更无一点敌意,此举旨在自保而已。同时也想告诉你们一个事实,楼外有楼,天处有天。世上没有那个职业可以肆无忌惮的横行于天下。作为职业杀手,信息情报乃是重中之重,你等却视同儿戏,才有今日立败。而且盗也道,如此善接这般大奸大恶的单,迟早会遭致灭顶之灾。言尽于此,回去告之你们楼主,日后如再踫上明月商会的单,能不接最好别碰。好了,你去吧!" "真让我回去?"人影惊疑的问,有些不敢相信。屋内一片沉寂,再无声响。人影一咬牙,跃起身形,再次破窗而去,这次巳然暢行无阻。 "就这样轻易让他走了?"云无影心有不甘地道。 "双方并非深仇大敌!做人留一 线,日后好相见 。今日之因,明日之果。有些亊不是单靠武力便能够解决的,上兵伐谋,不战而胜者,方为上乘之作。"陆随风顺势利导的**众人,能明白多少全靠自己的悟性。 "听上去有点深奥?"云无影喃喃道。 "太复杂了,没太听明白!"欧阳无忌大咧咧地笑道。 云无涯一脸冷峻地皱着眉头,"好难懂!" ……… 明月商会,自陆随风等人来了之后,连连发生了一糸列事件;强势措败华云商会,治愈重伤的欧阳会长,揪出了隐于内部的奸细,大肆招聘护卫……使得商会内散乱惊惶的人心日渐安定下来。 欧阳会长伤愈之后,又进入了闭关修练的状态,并将商会中的一切大小事物全权交由陆随风等人处置。 而欧阳明月这段日子却是在地狱般的酷训中饱受摧残,可谓生不如死,度日如年。不过,几分耕耘几分收获,短短的三个月中,修为境界却是一路高歌猛进,脱胎换骨,整个人发生了质的蜕变,终于突破了玄王境的壁障。一时间信心澎漲,自信满满地向龙凤虎众人发起挑战,结果是连战连败,无一胜绩,连最后的一点自尊都彻底输掉了。仰天悲呼不巳。 云无涯和欧阳无忌也闲着,经过一番精挑细选,五百护卫的招聘任务终于也园满收官。这批人几乎都来自平民阶层,五枚金币一月的待遇几乎是那些城卫军的一倍。 明月商会巳面临崩溃的边沿,大量的客户流失,存积的货物堆积如山,造成了资金链的断裂。导致商会的信用和声誉跌入谷底,随时都有彻底崩盘的可能。 第十九章 借势联手 "老大巳三天未出门了,不会有什么事吧?"欧阳明月一身白衣裹体,气质上少了几分清冷,多了点激情和青春的光彩。 云无影,欧阳无忌和云无涯静静地候在门外,神色间没一点担忧的情绪。 吱呀!门开了,陆随风步履从容地行了出来,一脸神清气朗,光彩飞掦。 "谁知道明玉在那里?" "我知道!"欧阳明月不加思索地举手应道,白云城中人不知明玉的人,只怕真的不是很多。 "那就烦请欧阳小姐屈尊领路了!"陆随风做了个请的姿势。 "以后别这样称呼,我现在也是这个大家庭的一员了,小姐,小姐的呼着,有如外人一般。"欧阳明月一脸肃然地抗议道。 "那该如何称呼?"云无涯问。 "就叫我"明月"吧!听上去蛮亲切的!"欧阳明月开心地道:"就这么决定了!" "那我呢?"欧阳无忌苦着脸向大家寻求答案,陆随风几人早巳走得不见了踪影。 …… 白云城真的很大,众人闷着头跟在那位白衣人身后绕圈圈,穿街过巷,有人出现了头晕目旋的症状。 明玉!终于看见了三个银勾铁划的大字。天位境修为的门卫,标杆似的屹立大门两旁,虎势熊威,令人望而生畏。 "请代为通传zǐ薇小姐,陆随风前来拜会!"音调不大,直透内庭。 片刻,一位体态丰盈,风情万种的女子翩然而来,全身上下涌动着一股煽动qn的的狂潮,令人心旗摇蕩。一阵柔媚的眼风掠过众人,最终定格在陆随风身上;"想必这位定是陆公子了?小女蓝月,奉主之命前来迎请公子!"盈盈一礼,语音婉转,充满了媚骨的磁性。 "有劳蓝月姑娘前面领路!"陆随风眼神清,古井无波。 "啧啧!一代尤物!"欧阳无忌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啪!欧阳明月一巴掌拍在他后;"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色丕!" 陆随风闻言,回头瞥了她一眼。 欧阳明月捂住小口;"老大定力非凡,自然不在此列!"伸了伸舌头。 陆随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千万别误读了男人!女人如花,男人赏花,何罪之有?人行花丛间,片叶不沾身。" 欧阳明月顿然语塞,脸一红,不再吱声。 走过几座庭院,在一处精致的楼前停了下来,蓝月轻轻推开门,"陆公子请!我们主正里面等着你!" 陆随风举步进门,zǐ薇小姐巳莲步轻摇,笑意盈然地迎了上来。 "陆公子!没想到这样快又见面了!哦!这几位是……" "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陆随风介绍道:"这是明玉的zǐ薇小姐!" "zǐ薇失礼了!各位快快请坐!"zǐ薇小姐显示出一派大家风姿,将众人迎了进去。一名侍女很快便送上了香茗。 "陆公子初到白云城,便匆匆来访,不只是单单前来看望zǐ薇的吧?" "zǐ薇小姐心思玲珑,一语中的!"陆随风爽朗地应道:"我此番前来,是特地来向明玉借势!" "借势?"zǐ薇小姐眨眨眼,有些迷惑地道:"陆公子可否说明白些?" "我想与明玉联手,做一桩令白云城震撼的惊人之举。不知zǐ薇小姐可有这份胆气?"陆随风一脸肃然地说。 zǐ薇小姐摇摇头,像是还没弄明白。 "确切地说,是明月商会与明玉联手。"陆随风补充道。 "明月商会……"zǐ薇小姐凝眉想了想;"好像是一二流商会,你怎会与一个二流商会搅在了一起?" "呵呵!明月商会是我在白云城的家,眼下巳到了崩溃的边沿,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我行事的风格你也略知一二,此番前来借势,同样能让你明玉反借我等之力,更上一层楼。"人海攘攘,皆为利往。陆随风抛出的是双赢之牌。 "能不能说俱体一点?"陆随风时有惊人之举,zǐ薇小姐巳有领教,却不知此番能抛出怎样的惊人的大手笔? "我想以明月商会和明玉的名誉,联手举办一埸轰动白云城的大型拍卖会。这是拍卖物品的清单!"陆随风手一掦,一張折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缓缓送到zǐ薇小姐的手中。 zǐ薇小姐平静地接住折子,细细地翻阅着,一双秀目中惊色连连闪动,纤纤玉手在轻微地发颤……呼!深深地舒了一气,語音有些不清地道:"这些物品·……" "zǐ薇小姐似乎在质疑这清单上的物品?"陆随风知道这次抛出的东西的确有些骇人听闻,对方有所质疑也属正常之举。 "那倒不是!"zǐ薇小姐歉然地一笑;"需要我明玉做些什么?" 陆随风似以早料到这个结果,有条不紊地言道:"初步的设想是将此次拍卖会的对象,锁定在白云城的一流势力上。由明玉出面对这些势力发出一份请柬,并在上面注明拍卖的物品和注意的事项。每張请柬只限两人入埸,再在每張请柬上标明编号,届时将按编号进行抽奖。奖品分为一二三等,由会埸中临时任选一主持抽奖,以确保抽奖的的绝对公证性。" zǐ薇小姐楞楞地望着对方,巳被这种全新的拍卖模式给震撼了,彻底颠覆了这个行业数千年来一成不变的框架;新奇,刺激,让人至始至终充满一种念想和期待。再加上那些惊人眼球的拍卖物品,必将震惊整个白云城。 "三等奖,玄帝境妖兽晶核一枚。二等奖,地品中阶兵刃一柄。一等奖,五品丹药一粒。"陆随风最后补充道:"在拍卖会开始的前一晚,我会将清单上的所有物品,如数交到zǐ薇小姐的手里。如此安排,不知是否满意?" 见对方久久未语,陆随风轻咳一声;"如果zǐ薇小姐还有更好的建议,直说无妨。" "哦,啊,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陆公子简有是个商业奇才。"zǐ薇小姐如梦方醒般的连连赞好;"这些前期工作全由明玉来做。" "如此甚好!不过,此次前来参会的顾客身份地位都非寻常,所以,会埸内外的保卫工作也必须做到万无一失。"陆随风慎重地提示道。 zǐ薇小姐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十分赞同地道:"明玉在白云城虽有些声望,那也只是声望而已。真正的实力还是有所不足,尤其是高端武力更是有限。此次拍卖会的埸面如此宏大,一旦有人滋事,埸面还真难以撑控。" 陆随风沉吟了一下;"不如这样,明面上的护卫由明玉负责维持,我明月商会则在暗里监控,一旦有事,也能相互内外呼应。" zǐ薇小姐闻言,秀眉微皱;"恕我直言,以明月商会眼下的状况,似乎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吧!" 陆随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zǐ薇小姐一向信奉自己的直觉,看看我的这些兄弟姐妹们,不知你的直觉能告诉你些什么?" zǐ薇小姐凝目望向云无影几人,在几人身上暗暗探测了一番,即无强烈的玄力波动痕迹,也无任何奇特之处,却也不相信陆随风身旁的人会是平庸之辈。苦笑地摇摇头说;"陆公子可否透露一二?以安zǐ薇之心!" 陆随指了指她手上的那份清单;"那上面的大部妖兽晶核,可都是他们的战利品!" zǐ薇小姐低头看了看清单,全身一震,恍然地道:"zǐ薇糊涂!失言了,陆公子千万见谅!" 陆随风洒然地摆了摆手;"细节决定成败,zǐ薇小姐顾虑得是。你我联手,必将在白云城上演一幕光彩夺目大戏!" …… 沉寂了数百年的白云城,被一張張淡金色的请柬激起了层层波澜。各大一流势力的车轮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始转动起来。 三天,只有三天时间,调动一切所能调动的资金。尽管这些大些大势力平时手眼通天,呼风唤雨,但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调集庞大的资金量,实在有些力难从心。尽管如此,各方仍不惜一切地为这次世所罕逢的拍卖会做足充分的准备,希望能从激烈的竞拍中得到一份可喜的收获。 第二十章 拍卖风波 白云城,侯府。整个西郡州的权力中心。 西郡侯爷易天行缓缓放下手中的淡金色请柬,肃然中带着几分惊讶。 "别开生面,精彩绝伦!"易侯爷一掌轻轻地拍在请柬上;"如此宏大的埸面,连本候都有些动心了,想去见识一下这前无古人的拍卖会。" "候爷!这明玉的zǐ薇小姐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如此手笔,世所罕见!"一位谋士装扮,年过花甲的老者由衷的赞道。 易侯爷再次拿起请柬看了看,若有所思地道:"这位zǐ薇小姐虽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但还不具备如此的胆魄和这般宏大的气势。如此精妙的设想,对人心的把控可谓妙到毫端。其中的每一步,毎一环,都足够牵动人心,令人热血沸腾,心神癫狂。难道你就对这抽奖的游戏,不好奇,不充满无尽的期待?" "这个……"谋士老者嘴角抽动了一下,"说实话,老朽也不能免俗。单是这抽奖的奖品,都能单独举办一大型的拍卖会了。候爷说得对,这似乎巳超出了zǐ薇小姐的能力范围。" "这个明月商会是什么背景,怎没听说过?"易侯爷皱着眉头问道。 "哦!老朽巳初步调查过了,只是二流商会,已被同行逼到了崩溃的边沿。明月商会的会長有个儿子,叫欧阳无忌,自他从红叶城回来之后,身边一下出现了三十几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男女…·" "红叶城,红叶城!……"易候爷喃喃自语着,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脸上的神情不断地变化,眼中精光暮地一闪;"有意思……" 谋士老者迷惑地望着侯爷,云里雾里的摇晃着头,悄然地退了出走。 …… 三天的时间,眨眼即逝。 明玉的门前逐渐喧闹起来,一辆辆精致豪华的宝马香车接踪而至,从四门八角汇聚而来。一个个平时难得一见的豪门大人物们,纷纷粉墨登埸。彼此打着招呼,热情的寒喧,问候。虚也好,实也罢,大人物的气度和礼数,还得全套上演。 明玉的拍卖埸内,几乎已是坐无虚席。除了偶尔传出一些低声的私语,整个埸面倒也显得颇为安静。大多数人都在屏息静气,等待即将到来的拍卖风暴。 二楼的一间精雅的包间内,陆随风正与zǐ薇小姐轻松写意地笑谈着。 "听说连易侯爷也来了?" "天字一号房内!"zǐ薇小姐盈然笑道:"如此埸面就算在王都也看不到,他若不动心,我到真觉奇怪了。" "开始了!"陆随风也是第一次体验这样的埸面,心中隐隐充斥着一份兴奋感。 拍卖高台前大幕徐徐开启,一身白衫,曲线玲珑的蓝月,带着特有的煽动男人情怀的风韵,千娇百媚地闪亮登埸。盈盈一礼,万种风情蕩漾开来,引得台下一片沸腾。 "各位来宾,先生,女士们!我代表明玉与明月商会,欢迎各位的光临,并表示诚挚的谢意!"声若出谷黄鹂,余音袅袅,绕耳不息。顿时迎来一阵掌声,掀开了拍卖会的序幕。 "不知各位口袋里的金币是否充足?金卡里的数目是否够大?机会,永远留给那些准备充足的人。"蓝月调侃而煽情的演讲,将现场的气氛逐渐推向了aha。人们的血液巳开始蠢蠢欲动…这些说词都是陆随风事前拟定的。 啪!蓝月在虚空中打出一个响指,拍卖台的上方缓缓降落下一根吊杆,吊杆之上并排悬吊着各种类形的妖兽,其状栩栩如生。 "玄王境高阶妖兽,除内脏受创外,全身上下皆完好无损。三十只一组,起拍价一百万!" "一百二十万!" "一百六十万" ……最终以三百六万金币成交。 第二项拍卖品;玄帝境高阶妖兽晶一百枚,成交价七千万金币。接下来是玄皇境妖兽晶核五十枚,玄圣境妖兽晶核五枚,共拍十三亿五千万金币。 随着埸上拍卖物品的步步升级,竞拍的埸面愈演愈烈,有些势力间巳开始发生争执和冲突。尤其是三至五品的丹药,地品的兵刃,修练功法和武技,更使竞争趋于白热化,到了剑拔弓張的地步,充满了炽烈的火药味,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但,每每到了关键时刻,都会突然出现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令那些情绪失控之人大汗淋漓,内心骇然,纷纷收敛起呈勇斗狠之态。 "现在宣布,此次拍卖会的最后压轴拍卖品……"蓝月的语音突然顿住,默默地扫视全埸,埸下一片沉寂,人人屏息静气,眼中充满了期待。 蓝月微微拔高音调,一字一句地言道:"七品丹药,破皇丹!"蓝月手中同时出现了一精致的玉盒。 静,极静中传出一片急促的呼吸声,隐隐还可听见某些人心脏的剧烈跳动声。 蓝月高举手中的玉盒,压低声线,"起拍价二十亿金币!" "一佰亿!"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竞价,二楼的一间天字号包间内,突暴出一声惊天巨吼。 全埸的视线齐齐投向二楼的天字一号包间,暮地,拍卖台的顶端突然降下一条灰色的人影,灰巾罩面,只露出了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灰衣人的目标显然是蓝月手中高举着的玉盒。 骤变徒生,蓝月心中一惊,尚未急反应过来,顿觉手上一轻,玉盒巳失去了踪影。灰衣人身手迅捷无比,一击得手之后,身形直向拍卖台的侧面飞掠窜去。 灰衣人冲出数十步,忽然发现自己坠入了一片虚无飘渺的云海之中,云舒云卷中蕴含着强烈的杀气,两道锐利的剑芒突然透出云层,一左一右,快若疾风电闪般的奔射而出。 灰衣人仓促拔剑,虽惊不乱,一声轻喝,剑势飞掦,一股强悍的玄力劲气喷薄而出,有如山崩般的迎向奔袭而至的两道锐利剑芒,硬生生地蕩开剑气,破开云层,…… "哈哈!好壮观的气势!恕不奉……"灰衣人话音未落,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血溅三尺。 接着看见一双冷若寒冰的眼睛,精芒如剑,仿佛一个眼神都能将人的身体洞穿。 锵!手中的長剑坠地,灰衣人放弃了抵抗,默然垂下双目…… 凤一身形一闪,从他手中取走玉盒,飞速离去。 "随我来!"云无涯收剑还鞘,一掌拍在他的背心处,封住了全身玄力。"身手不错!"声音很冷,话却由衷。 从惊变到结束,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几息时间。玉盒回到蓝月手中,众人的视线也同时回到拍卖台,一切都巳过去,什么也没发生。 这惊险一幕,陆随风看到了,zǐ薇小姐同时也看见了,直到此刻纤手还紧张地捂住小嘴。望着陆随风一脸淡然,似若无亊的的神情,一股怨气顿时湧了上来。出了这般大事,仍如此淡定,无动于衷,还是人么? "你看上去一点不担心?" "我相信自己的兄弟!" zǐ薇小姐摇头,苦笑,彻底无语了。 包间门开了,云无涯带着灰衣人走了进来。"少爷!人带来了,修为还不错!"说完转身带上门走了出去。 陆随风指着一个空位对灰衣人道:"坐吧!" 灰衣人依言坐下,眼中没有惶恐和不安,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无奈与不甘。 "可以看看下的真面目么?"陆随风手一掦,面罩便被掀了开来。方方正正的脸,轮廓分明,一脸轩昂之气,看上去三十出头点,并非奸邪之相。"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吧?否则不会如此挺而走险,舍身一博。" "你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灰衣人不屑的冷笑一声。 "为什么会这样想?你现在是不是很绝望,甚至想尽快的一死了之,因为你已失去了夺取丹药的唯一机会,对不起正在身受痛苦煎熬,等待着你去拯救的人。"陆随风顺着自己所判断,试着推测地说。 "你怎会知道?不可能,你不是人!"灰衣人惊骇地叫道。 "这很难猜吗?"陆随风颇为自信地笑了笑;"看見你的真面,我便知晓了几分。你平时定是一个刚直不阿,行事光明之人。施恩于人,不思还报,眼中却容不下一粒沙子。总之,你是个君子,但君子通常是小人的宿敌。所以你最终仍未逃过小人的暗算,甚至还连累了你身边的亲人,或是朋友……" "陆公子!你不会是在忽悠人吧?见人一面便将其解剖得如此清楚明了,像似比我的有直觉还要厉害。"zǐ薇小姐摇摇头说,满脸皆是不信之色。 "他没说错!"灰衣人哀伤地叹了一声;"我的确是遭人暗算,连累了我的的妻子,令她在床上躺了整三年……" "还真被你给瞎蒙对了!"zǐ薇小姐唏嘘道。 第二十一章 内院考核 "我或许能帮你一把!"陆随风出人意料地说。 "你!唉,算了!多谢你的好意!"灰衣人沮丧地仰天叹息道:"这七品丹药在整个天翔王国绝不会超过五粒,如今眼前这一粒,得而复失。再想等待下次机会,只怕唯有来世了。" "如我能为再寻到一枚,你将何以为报?"陆随风十分严肃地道:"我并非什么善良之辈,绝不会无缘无故助人为乐。天上不会掉馅饼,不是么?" "你需要怎样回报?奸恶之事我绝不会去做!"灰衣人咬咬牙,毅然地道。 "很简单!你和你的夫人一起加入明月商会。你目前的修为是玄帝境九品,你夫人需要七品丹药方能治愈,修为也该与你相差不大。怎么样,需要考虑一下吗?" "不需要!我接受你的条件!"灰衣人果决地回应道。 陆随风闻言点点头,手掌一翻,又呈现出一个玉盒,与拍卖台上的一模一样;"这里面装的是一粒七品丹药,名叫大还丹。只要你夫人尚有一口气在,七日之内定能恢复如初。"完毕,便将玉盒交到灰衣人手中。然后在他背上轻击一掌,解除了玄力封印。 灰衣人接过丹药,双膝一曲,跪地向陆随风拜了三拜,返身拉开包间门,转瞬离去。 "你疯了!"灰衣人刚离去,zǐ薇小姐惊声叫道:"那可是一百亿金币呀!你就如此相信他?更何况……"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一百亿金币不知可以收买多少这样的人物,却买不来一个将心都掏给了你的高手。"陆随风淡然地一笑;"金币并非万能,也不是世间的唯一。不过没金币的日子是万万不能。所以,还是算算我们这次拍卖出多少金币吧!" zǐ薇小姐怨地白了他一眼,开始黙黙地算了算;"说出来不会吓着你吧?" "不用担心我!留意自己的小心肝吧!" "初步核算差不多有二百二十亿金币!"zǐ薇小姐报数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陆随风像是没多大感觉,云淡风清地道:"零头归你明玉!zǐ薇小姐就委屈点收下吧!" "二十亿,还叫委屈?"zǐ薇小姐愤愤然地瞪了他一眼:"伪君子!你不会不知金币为何物吧?哼!" 拍卖会巳接近尾声,抽奖游戏正在如火如涂地进行着,全埸群情激昂,热血澎湃。这种收官的激动埸景,陆随风巳无意观看,早早地和zǐ薇小姐离开了包间房。 …… 一夜之间,明月商会的名头巳传遍了白云城的每个角落。门可落雀的明月商会顿时喧闹了起来,人流往返,车水马龙,各类新老客户纷纷登门,寻求签订長期的买卖合同。 欧阳会长功成岀关,修为一跃而跨入玄帝境八品,足以震摄各方宵小。 陆随风将一百亿金币交给了欧阳会长,作为商会未来的运作资本。欧阳会长早将陆随风众人视为一家人,欣然接受了这笔惊人巨资。明月商会也因此从一个败落的二流商会挤身于一商会的行列。 七日之后,灰衣人携夫人双双如约加入了明月商会,灰衣人的名字叫谢天宏,夫人林宛如,服下了陆随风的大还丹后,不仅身体恢复如初,修为也一举突破至玄皇境初品。如此一来,明月商会更是如虎添翼,如日中天。 初春三月,嫩芽抽枝。 距天武学府的考核日期悄然临近,陆随风向欧阳明月详细了解了一下天武学府的境况。据欧阳明月所言,大凡内院风云榜上有名者,都有举荐优秀人才的资格,并可直接跳过外院参加内院的破格考核。这绝对是个令人惊喜的好消息。 数日之后,陆随风,云家姐弟俩,以及欧阳无忌,在欧阳明月的引领下顺利的来到天武学府。外院的考核处,人头攒动,至少有上万名来自各城镇的考生。 绕过人流湧动的外院,前面横着一条河,宽约百米,水流湍急汹涌。河面之上横架着一座铁索浮桥,桥的两端分别耸立着一座剑楼,封住了桥两端的出入口。 欧阳明月行至剑楼的门前,掏出身份令牌插入门旁的一凹槽中,一嘎嘎声响,剑楼门豁然开启。"快进去!"欧阳明月催促道。 四人闻声,急迅跨步穿过楼门。 "这楼门每次开启三息的时间,便会自动关闭。"欧阳明月解释道。 人刚踏上桥身,整座桥面便剧烈的晃动起来。这桥完全由铁链索组合而成,上铺坚实的木板,寻常人在桥上很难稳住身体。 陆随风几人从容踏步前行,如履平地,这桥身的晃动似乎与他们没什么关系。百米铁索桥,眨眨眼的功夫便被留在了身后。很快便来到另一端的剑楼门前,欧阳明月再次将身份令牌插入凹槽,众人一湧而入。 "站住!" 刚进入剑楼便被两个门卫拦住。"你们四人可持有身份令牌?" "他们是我举荐之人,前来参加内院的破格考核。"欧阳明月道。 门卫查验了四人的考核令牌,并未横加阻拦,顺利的通过了剑楼。 众人走出剑楼,眼前一亮,楼台亭,小桥流水,林木苍翠,全然一派赏心悦目的林园景观。信步其间,鸟语轻啼,花香隐隐,令心旷神怡,很难将西郡州手屈一指的天武学府联系在一起。 林木掩映中呈现出一座大殿,殿前的门匾上黑底红字;内务殿。欧阳明月领着众人轻车熟路地来到一间门前,在门上轻敲了两下,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两張槕椅,一張長沙发,上面斜躺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口水正从嘴角边往下淌。 "孙执事!"欧阳明月对另一个正端座槕前翻书的中年男子招呼道。 "哦!是欧阳明月,回来销假的吧?"孙执事放下手中的书,淡笑道。 "是的!不过,我还举荐了四人,特来参加内院的破格考核。"欧阳明月朝四人递了一个眼色,四人立即将身份考核令牌递了过去。 孙执事验过令牌,抬眼向四人打量了一翻,皱了皱眉头;"你确定他们有能力参加破格考核?" "确定!"欧阳明月重重地点点头。 "我很忙!你们回去吧!"孙执事不屑地挥挥手。 "为什么?我有举荐的权力和义务,没试过,凭什么让他们回去?"欧阳明月强硬地反辨道。 孙执事冷笑了一声;"开玩笑!这几人体内空空,连一絲玄力波动都感觉不到,别说是内院,只怕连外院的门都进不去。还是保留你的举荐权,为自己节省一笔费用吧!" "多谢孙执亊的关心!不过,我还是坚持!"欧阳明月扔出一个钱袋;"这是八百金币的考核费用,请孙执事尽快安排考核事项。" 孙执事见状,苦笑着摇摇头说:"即然你都不心疼这些金币,也只好如你所愿了。"随手将金币收起,对着门外叫道:"来人!" 一个劲装大汉应声推门而入。孙执事吩咐道:"带这四人进行内院的破格考核!"大汉从他手中接过四人的考核令牌,随领着几人离开了房间。 "你们在这里瞎嚷嚷什么?老夫难得偷闲眯眯眼都不得安静。"躺在沙发上的老者嘀咕着。 "金长老!对不起,因为……"孙执事低眉垂首地解释道:"因为那四人根本……" "小丫头眼光不错嘛!竟给我内院一下举荐了四个天才级的人才,应该获得丰厚的学分!"金长老呵呵地笑道,看上去心情大好。 "天才?那四个小子?"孙执事疑惑地望着金长老,又看了看欧阳明月;"我有看错吗?那四人分明就是菜鸟,我敢拿全家老小担保!" "你全家老小算个屁!你傻呀!这内院是什么地方,小丫头会不知道?如没点真材实料最随便往这里带吗?猪!"金长老直气得破口大骂:"差点让内院错失了一群天才,幸亏小丫头坚持,否则,你现在巳卷铺盖走人了!" 门开了,陆随风几人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全身上下毫发未损,仍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这就考核完了?不过才几句话的功夫,不会连测试器都没通过吧?还天才呢,死老头耍我。孙执事如是想着,心下稍安。 陆随风将四人的令牌一起递了过去,孙执事正要伸手去接,金长老手一招,四枚令牌便飞到了他手中;"地阶境三层,战斗意识中等……"金长老迅速地查验过四人的令牌信息,考核的结果惊人的一致。"不会这么巧吧?老夫从不相信巧合。"目光灼灼地将四人上上下下的打量几遍,虚无,一片虚无……幌忽中似看见一片无边无际的沧茫云海,揉揉眼,疑似幻觉。感觉自己的心神有些迷糊,大脑略感晕旋。这种感觉有若惊鸿一瞥,转瞬即逝。 第二十二章 生死柬 "呵呵!恭喜四位破格考入内院!"孙执事苦着脸强颜地哈哈道,没想到自己此番真的看走了眼,没弄清到底错在那里?直到此刻,他怎么看都不相信这几个小子会是什么所谓的天才。"不知四位想加入那一院?" "哦?烦请孙执事介绍一下内院的情况!"陆随风谦和地询问道。 "是这样!内院中划分有七大院,分别是;天风院,天雷院,天云院,天星院,天水院,天月院,天虹院。这七大院皆由弟子自由选择。"孙执事解说道。 "你是在那一院?"陆随风对欧阳明月问道。 "天星院!"欧阳明月笑答道。 "那我们四人就选择天星院吧!" "天星院可是七大院中最弱的一院,你们确定?"孙执事提示地说,见几人坚持地点着头,也不再劝说,忙碌了一阵,将四枚内院身份令牌分别交给四人;"在上面滴上一滴血,身份信息便会自行融合,没人能冒充。" "等一等!"金长老突然一声大吼,孙执事吓得全身一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惶恐地望着气息狂暴的金长老。 "我说你们四个小子,可愿拜老夫为师?"金长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竟是为了收徒。 孙执事见状有些傻眼了,这金长老在内院的地位非同寻常,却从未听说过他收徒的事,这可是被天荒头一次,而且一收便是四个。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你是谁?为什么要拜你为师?"陆随风一脸淡笑地问。 "老夫是这内院的执法長老,够资格吧!"金长老眯着眼,咳咳地笑道。 "不够!"四人齐声同道。 "你们……"金长老白发倒竖,横眉怒目。 "玄圣境初品而巳!"陆随风小声的低咕一句。 "而巳……"一旁的孙执事闻言倒吸一气,这几个小子也太嚣张了! "金长老息怒!他们几人巳有师尊了,刚才只是说着玩的。千万别介意!"欧阳明月朝几人眨眨眼,趁金长老还没回神,悄然溜出了房间门。 天星院划定的区域内,群山环抱,一座座楼庭院,高高低低的嵌在山林间,错落有致,格调别致,清新。 四人从天星院的内务大厅中走出来,毎人身上多了一包裹,里面装着三本书册,一本内院门规手册,一本天星聚气术,还有一本天星剑诀。五粒一品丹药,十颗玄晶石。另外,还多了一个侍女,看上去十六七岁,颇为清秀灵巧,说是专门负责几人日后的生活。四人虽力拒之,但规则就是规则。直叹内院的待遇果然丰厚!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秦岚!日后专门照顾各位的日常生活,如有不到之处,请多加见谅!"待女秦岚一直在前面领路;"你们分配的住宅是一百八十三号庭院,那里一直是我所负责的区域。"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顺着一条碎石铺就的小径行至半山腰,秦岚指着前方的一栋三层楼;"这就是一百八十三号庭院,从未有人居住过。" "不错!看上去十分清静,雅。"陆随风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景物,恰好瞥见几个身着天星院服饰的人,从山上走了下来。 "喂!你们几个是新进的弟子吧?怎么见到我们师兄都不知道尊敬?"这几人年龄都在二十左右,个个神情倨傲,昂首朝天。 "各位师兄好!我们初来乍到,不知礼数,望名位师兄多加指点!"陆随风一脸迎笑地说。 "算你识相!不过,初见师兄们,总得有些见面礼吧!光靠嘴皮子是过不了关的。"这分明就是勒索,肆无忌惮地明抢。几人得意地阴笑着,眼睛都盯着他们手中的包裹。 陆随风很快明白对方的意图,本欲教训一下这几个两眼朝天的傢伙,想到自己初来乍到,不想惹事生非的引人注目。而手里的这些东西,对他们而言根本没什么用处。"师兄言之有理!这些东西都孝敬师兄们?"随将手中的包裹递了过去,云无影几人见状,恨恨的咬咬牙,不甘的将包裹给了对方。 "不错!有点悟性,师兄几个下个月再来关照几位。"几人哈哈大笑,志得意满地朝山下行去。 "哼!再有下次,让你们找不到回家的路!"欧阳无忌望着几人的背影愤愤然地道。 "算了!一堆垃圾而已,不必计较。秦岚,我们走吧!"陆随风不以为然地笑道。 "你们修练的资源都被抢走了,以后怎么办?"秦岚关切地道,一片担忧之色。 "没事!那些东西对我们没多大用。"欧阳无忌对秦岚宽慰地说。 "秦岚!我观你也曾习过武道,怎会变成了侍女?"陆随风好奇地问。 秦岚怨地叹了一声:"我原也是外院的弟子,由于资质不是很好,便被招到内院来做侍女,也算有一份较安稳的工作。" "哦!原来是这样啊!"陆随风想了想,拿出一粒丹药,"秦岚!这是一粒三品丹药,或许能改变一下的体质。" "不!公子,这太贵重了,秦岚受不起!"秦岚惊惶地拒绝,这对她而言太突然,太过震撼了。" "收下吧!"欧阳无忌从陆随风手中拿过丹药,塞进秦岚手中;"这对我们老大而言,什么都不是。你就放心收下吧!" "你日后尽管安心修练,至于以后的活……"陆随风看了欧阳无忌一眼;"就交给胖了。" "不会吧!这也太欺负人了!"欧阳无忌大声地抗议道:"我可从没干过家务活。" "事上无难事,边学边做嘛!"云无涯阴冷的补上一句。 "你这冷血的傢伙,不说话会死呀!你去做做看?"欧阳无忌冲着云无涯恨恨地道。 "这怎么可以!这些都是我的工作和职责,不需要任何人帮忙。"秦岚涨红着脸,倔强地撅着嘴。 从楼的顶层向下望去,山的另一面,有条碎小径,直通向山脚下的一处平坦的大广埸,足可容纳数千人。广场的中央耸立着一个巨型的平台,像是专供演武的赛台。 天星院有三千多弟子,平时除了每月有三次大课必须参加听讲,其余的时间都处于各自潜修的状态。偶尔,也会去天武秘境内去挣点学分。这学分在整个内院都显得十分珍贵,只要拥有足够的学分,便能从武技,丹药,器械……等处,任意兑换自己所需要的的东西。但,这天武秘境不是想进就能任意进的,每次都得消耗十学分。如没把握在秘境中获得更多的学分,谁也不会轻易进去。 欧阳明月这段时间都往一百八十三号庭院跑,最后索性就搬了过来,不走了。陆随风也没赶人,反正这是十分宽敞,房间够多,更能集中**和督促众人修练。 在欧阳明月的纵涌下,众人决定去闯闯天武秘境,虽说里面只是一虚拟世界,却也步步危机,惊险无比。 天武秘境没有门,只有一个黑乎乎的园形洞口。洞口的上端有一块巨大的石壁,石壁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和人名。这些数字人名在不时的滚动变换…… 石壁上显出欧阳明月的名字,排在七十六位。陆随风歪歪嘴;"丢人啊!" 欧阳明月红着脸,细声道:"那不是以前的事嘛!都是老黄历了。" 黑乎乎的洞口中不断有人从内被弹射出来,个个精疲力竭,身上或多或少的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皆是沮丧之色。 "唉!可惜了我的十学分!"弹射出来的人脸上几乎都写着这几个字。 "这些人在里面五分钟都呆不住,都是白送学分的。"欧阳明月同情地道。 洞口处至少聚集着七八百人,有人跃跃欲试,有人充满了犹豫,大多都在看热闹。 "明月!这段时间,你到那里走了?"一个二十出头,身着天风院服饰的青年,来到欧阳明月身前,寒着脸冷斥道。 "段青海!明月是你叫的吗?我去那里与你有什么关系?"欧阳明月面若寒霜地娇喝道。 "哼!你是和这小子在一起?"段青海见欧阳明月与陆随风贴得颇近,面色一沉,气息凛冽的指着陆随风,厉声问道。 "是又怎样?难不成又想将他打成残疾?"欧阳明月厌恶地道,索性就伸出手挽住陆随风,故作亲热状,似在有意激怒对方。 段青春见状,双目怒睁,全身玄力鼓蕩,目光如刀般直视陆随风;"我是天风院的段青海,地阶境八层,正式向你提出挑战!" "白痴!"欧阳无忌鄙视的伸出一根中指。 "我们认识吗?为什么要接受你的无聊挑战?"陆随风瞥了他一眼,故意轻轻搂了搂欧阳明月的纤腰,状极亲密。 "她是我的!谁动谁死!"段青海双眼血红,霸道无比的咆哮道。 "你他妈算老几,当今大帝呀?"欧阳无忌真的怒了,侮辱自己的老姐,触我逆鳞,踏前一步就欲出手。被陆随风一把拦住了。 "我拒绝!"陆随风出人意料的冒出一句懦夫之言,顿时引来了一片嘘声和漫骂。 "你……不配做个武者,从我胯下钻过去,绕你一死!"段青海寒气森然地分开双腿,一副吃定对方的架式。 "呵呵!我非韩信,没这伤涵养。你这狗洞还是另寻他人钻吧!"陆随风摇晃着头道。 "你竟然敢辱我为狗?冲着这句话,我改变主意了,决定向你发出生死柬!"段青海杀气凛冽的宣佈道。 第二十三章迎战天星台 天武学府内院从不禁止内部的竞争和挑战,前提是不可伤及他人性命。除非发出生死柬,在双方同时接受时,方可登上演武一决生死。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敢惹怒段师兄,死无葬身之地。"一群天风院弟子幸灾乐祸,气焰嚣张至极。 "咱们天星院巳有好几个弟子被这煞星生生打残,这次只怕还会弄出人命来。"天星院的一众弟子,纷纷低垂着头,万般沮丧。 "你确定要向我发出生死柬?"陆随风一沉静,脸上无悲无喜,没人能看出他的情绪波动。 "明日午时,在你们的天星台上见。不死不休!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段青海残忍地冷笑了一下,随既转身离去。 "完了!你们天星院就等着収尸吧!" "欧阳明月!劝你还是乖乖从了我们段师兄!或许还能保住这小白脸的一条贱命。" "是呀!我们段师兄定会让你欲仙……" 轰!欧阳无忌忍无可忍,挥出一拳。那个污言秽语的天风院弟子一声惨呼,带着一溜鲜血横飞出去,落地便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你们不是很横吗?不服的站出来!"欧阳无忌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山崩的霸道气势向着天风院的一众弟子碾压过去。 噔噔噔……七人个天风院弟子被这股气势冲击得七零八落,有几人控制不住身形跌倒地上。 嘶!这是什么实力?单凭气势就将这许多人压迫到如此程度。天风院的这些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围观的各院弟子纷纷惊骇地议论着。 "回去告诉段青海,让他明日洗干净脖子再来。滚!"欧阳无忌一声怒喝,声如雷动,直震得那几人耳鼓嗡嗡响。 好!好!天星院的一众弟子群情激奋,纷纷叫好。 欧阳明月的纤手松开了陆随风,脸上闪过一抹羞红;"刚才对不起了!" "给我一个解释!"陆随风沉着脸道。 欧阳明月的眼中浮起一层水雾,怨地道:"那段青海的背景十分强大,是白云城八大世之一,段家族长的长子。三年前就将我视为他的肉脔,凡是与我稍有接触的男弟子,几乎都被他给打成了残疾,有的至今还躺在病榻上,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内院中不禁止竞争和抗衡,今日一幕巳彻底地激怒了他的杀机,明日一战,你若落败,他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演武台。" "你想要的是什么结果?"陆随风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煞煞他的嚣张气焰,让他日后不敢再来纠缠于我。"欧阳明月歪着头笑道,十分期待明日的一战。 "仅此而已?"陆随风有些意外地望着她,看来这欧阳明月还是挺单纯善良的。 "那要如何?他的背景可不简单,没必要将事态扩大。"欧阳明月提醒道,以她现在的实力,那段青海根本不堪一击。 对欧阳明月的做法,陆随风也颇为赞同,能顾全大局,不任性而为,还善于借势,巧妙地化解自己的困局。千万别小视了女人,否则,欲哭无泪。 默默无闻的内院新进弟子,瞬间成了七大院热议的话题。天风院的精英弟子竟接不住新进弟子的一拳,凭气势便压倒一片…… 天武学府内院总殿的一间屋内,一位着朴素的中年男子正拿着一份内院的简讯,细细地阅读着,脸上的神情十分丰富。 "金老怎么看?"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简讯,望着坐在一旁翘着腿,嗑着瓜子的金长老。 "府主认为呢?"金长老吐掉瓜子壳,不答反问。 "以讹传讹,夸大其词!"中年府主摇着头说:"一只刚进内院的菜鸟,竟然敢接受风云榜排名前十高手的生死柬,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金长老闻言,扔掉手中的瓜子,拍拍手;"天有多高我不知道?站在山脚,山腰,或山巅,对天的高度都有不同的认知和感受。如是站在云端上,那天就没多高了。" "金老一早没喝酒吧?"中年府主调侃道,对他的这番实在有些摸不着边际,听上去似乎又很有道理,却又不知所云。 "老夫戒酒巳有三月了!" "不会吧!这酒你老从来都视为第二生命,怎可能会戒洒。"中年府主满脸皆是不信。 "咳咳!自从见了那几个小傢伙之后,老夫幡然醒悟。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令人乱性,思想迟顿……总之老夫倍受打击,重伤了自尊。决定洗面革新,做个头脑清醒之人。" "这么严重?几个小傢伙会有如此能耐?"中年府主好奇地问。 "就是府主刚提到的菜鸟呀!"金长老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那日老夫小饮了几口,路过内务殿,顺便小息片刻。发现这几个小傢伙,体内空空,没一点玄力波动,却执意要破格考核内院。不正常呀!好奇之下,便动用神念探了探,竟然一下坠入了一片沧茫云海,弄得老夫差点心神失守。这还没完,老夫一时动了收徒之念,谁知道这几个小傢伙竟说老夫没资格,临走时还丢下一句;玄圣境一品而已……" "什么?竟能看透金老的修为?瞎猜的吧?"中年府主动容了,脸上皆是惊色。 "这些日子,老夫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的行事一直十分低调,就算被老弟子们勒索也不反抗,一副甘心受辱的姿态。如不是段青海这码事将他们逼到了尽头,不定还会继续装下去。" "有点意思!是蛇是龙迟早要显真本色。这埸挑战值得一观。"中年府主一脸的期待,像似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距正午时分尚有一段时间,温润的春阳斜挂天空,天星院的广埸上巳是人头攒动,人满为患,仍有各大院的人不断地朝这里湧来。 "你们看!风云榜前十的的高手几乎都来了。"有人兴奋地叫道,这些高手平时都是深居简出,埋头潜修,很难一睹真容。 "我有种预感,段青海今日这一脚只怕会踢在铁板上。"开口说话之人是风云榜排名第四的女中英豪温碧烟。 "温师妹似乎每次都不看好这个段青海,像是对他也很深的成见?"风铭掦,风云榜排名第三位。 "这种侍强凌弱之辈,风师兄不觉令人生厌么?"温碧烟鄙视地冷哼了一声。 "我只是在就事论亊,与人品无关。一个新进弟子不识进退,是不是有点自掘坟墓的意思?"风铭揚双手合十,似在为那位新进弟子提前默哀。 "我看未必!事出反常,不合情理,悬念横生。"易飞虹,风云榜排名第一位。 "易师兄所言有理!"风云榜排名第二位,周逸;"除非这新进弟子不知道这段青海是何许人,否则定是脑子进了水。如是知之而不惧,只怕就不简单了!" 天星广埸上的气氛异常炽热,尤其是天星院的弟子更是群情沸动,这里毕竟是他们的主埸,为陆随风加油的声浪此起彼伏。当然,这种助威的气势只有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形,才可能发挥巨大的作用力。否则,即使吼破天,也难以改变结果。 天星演武台,长宽百米,花岗坚岩铺地,高约十米。 段青海从天风院弟子的阵营中越众而出,全身上下流露出一股霸道阴冷的气息。十米高台,纵身一跃而上,轻灵的飘落在台上。双目开合间精芒闪烁,睥睨的扫视着全场,喧闹的浪潮逐渐平静了下来。 "那新进弟子怎还不出现?不会是临阵退缩了吧?" "看那段青海的气势,换着我也会知难而退!" 台下的人群胡乱猜测,众说纷纭。在众人的一片猜疑声中,陆随风的身形忽然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一袭青衫,披肩的長发随意地束起,如风似云般的自然飘逸。没人看见他是怎样出现的,仿佛本来就一直站在那里。 一步,二步,三步……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这个动作节奏在移动,陆随风的身体象似这这些视线组合成的力量缓缓托上了高台。 段青海的眼中射出怨毒的精芒,似要洞穿对方的身体。陆随风云淡风清的一笑,射来的如箭精芒瞬间溃散开来。 "你竟然敢出现,让我高看你一眼!"段青海一脸倨傲之色,声音里透出一股霸气;"但,还没资格让我重视。只要你识相地离开欧阳明月,今日就绕你一命。" "是么?我能站在这里,算是给足了你面子。"陆随风理了理被风吹散的发絲;"你真的是太弱小了!" 狂!全埸一片哗然,这才是真正的霸气! 第二十四章技摄顽凶 段青海皱了皱眉,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疑之色;"你在激怒我,乱我心神。雕虫小技,不自量力!" "你的心神宁静过么?宁静,那是一种境界。不是如你这般狂妄自大之辈所能领悟的!"陆随风一脸鄙视地道:"你看看台下的这些人,他们都是你的同门师兄弟,你却为了自己的一已私欲,将一些弟子残忍阴毒的伤害,至始有的人终身不能再修武道。难道你苦心潜修就是为了欺凌弱小来证明自己的强大?欲修武,先修人,连人都不会做,修武何用?" "好!"台下有人吼出一声,顿时掀起一阵雷动般的掌声。 "不简单!这番话比绝杀技还锐利。段青海未战巳先输一筹。"台下的易飞虹点评道。 "看来我的预感终于灵验了一回!"温碧烟冲着风铭揚得意地一笑。 段青海竭力的压制着内心的狂怒;"哼!口舌利剑伤不了人,拔出你的剑来!让我看看是否如你口舌一般锋利?"说话间,缓缓拔出手中的青钢長剑。 陆随风仍是负手静立,波澜不惊地道:"你的剑充斥着暴虐之气,失去了应有的灵性,非旦伤不了人,反倒会伤了自身。不信,你出手试试看?" "太利害了!攻心之术!你看段青海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分明是信心动摇的迹象。"排名第二的周逸惊叹道。 "有如此心机之人,会是弱者么?"温碧烟像是十分看好这个新进弟子。 "拭目以待!"风铭揚指了指台上;"段青海出手了!" 一剑刺出,剑芒绽射,夹着尖锐的呼啸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着刺目的寒光,电闪般直奔对方面门。 陆随风微眯着眼,看着那不断迫近放大的剑影,肌肤似乎都能觉到絲絲喷射的剑气,仍是一脸沉静,不为所动。 剑锋及体的刹那,剑身斗然一颤,瞬间化出数十道剑影,道道剑影如流星逐月,迅疾凌厉的洞穿了对方的身体,有若风卷残叶般的将整个青色的身形绞杀得支离破碎。惊得台下一片呼声。 "残影!"段青海一剑得手,心下方喜,骤见对方身形又完整无损的呈现在眼见,骇然一声惊呼,身体同时向后暴退。 "你的剑太慢,太花哨,而且破绽百出。我若出手,你现在巳是一具尸体了。"陆随风仍是负手而立,像是从未曾移动过。 段青海面沉如水,凝重无比,知道对方所言非虚,明白今日踢到铁板上了。原以为是一只新进的菜鸟,可以任意揉捏,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在扮猪吃老虎。心头暗自升起一絲惶恐,晃了晃头,将这絲惶恐驱散开来。 绝杀技,星爆! 段青海一声狂吼,剑芒流转,绽射出点点璀璨星光,犹似一張星幕漫卷,将陆随风瞬间罩入其中。点点精光随之炸裂开来,炽亮的光芒四下扩展,将对方所有的闪避线路全部牢牢封死。 连环绝杀技,星裂虚空!段青海身形拔空,玄力聚于剑锋嗡嗡颤响,强劲的剑芒破空激射,洞穿一切,撕裂一切;"我之剑,一往无前,斩裂虚空,当者披靡!"段青海暴喝连连,霸气纵横,无尽杀气如洪流奔湧。 "有点实力,技仅于此!"陆随风语音空洞,身形飘浮,脚踏点点星光,挥手间漫天精光尽背溃散开来。投足间有若行云流水,如风似烟,虚实难辨。 段青海一气斩碎无数青影,眼前却源源不断的有青影呈现,似乎斩之不尽杀之不绝。直至剑势巳尽,后力难续,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遍袭全身。心乱了,杂念丛生,剑势随之一滞,心内一惊,意欲抽剑回撤…… 眼前突然呈现二根手指,稳稳地夹住后撤的長剑。刹那间,剑若千斤,难动分毫。但见二根手指间骤然一抖一颤,坚韧的青钢長剑随之寸寸断裂。漫天星幕随之崩碎,段青海的身形同时被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掀上高空,翻翻滚滚飞出二十米才跌落地面,張口喷出一蓬热血。 "轮到我出手了,一招!不败,我任你处置!若败,任我宰割!"陆随风气定神闲地说。 段青海拭去嘴角的血渍,闻言沉思,自认非对方之敌,但倾力抗住一招也并非全无胜算,至少还有一线胜机。赌了!"好!接你一击!" 一阵柔风掠过,掀动发絲衣角,陆随风朝前踏出一步…… 呛!一声長剑出鞘的轻响,天地间但见一抹精光划空闪过,有若流星飞逝,转瞬即灭。 "你败了!" "我……"段青海欲想说什么,额头间传来一股冰凉之感,伸手一摸,血! "风云榜前十该洗牌了!"温碧烟眉间溢起开心的笑意。 "他有出招吗?我怎没看见?"风铭掦惊疑地喃喃道。 "相隔二十米,一步瞬杀!太可怕了!"周逸骇然張着嘴,半天未合拢。 "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接不下这一招!"易飞虹语出惊人地说:"不信可以上去试试?"众人默默相观,尽皆无语。 天星广场不远处的一座半山腰间,有两人同样張着嘴,持续的时间似乎比下面的人更长。 金长老白发抖动,唏嘘道:"本以为他们只懂些观气术,敛息法,没想到巳达到如此高度,当真始料未及。" 中年府主内心的震撼远超过金长老,异地而处,自己不动用玄力能接下这神鬼莫测的一招么?貌似这小子从头至尾也没动过一絲玄力。这惊世的身法武技简直闻所未闻。 "不对!即然拥有如此高深莫测的修为,还来我天武学府干什么?"中年府主心中一凛;"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吧!" "不知道?"金长老摆摆头,"这几个小子看上去一脸正气,不像奸邪之徒。老夫阅人无数,绝对错不了。" "但愿如此!否则真有大麻烦了!"中年府主仍感忧虑。 "快看!好戏还没结束!"金长老指着山下,兴致勃勃地笑道。 段青海看了看手上的血渍,额头间隐隐生痛。明明未見对方移动出手,自己怎会莫明受创?嘴角扯动了一下,心有不甘地道:"你未曾移动一下,何来出招之说?" "是么!"陆随风话落,再次朝前踏出一步,飘渺身法之"咫尺天涯",缩尺成寸,一跨越二十米空间。段青海但觉眼前人影闪了闪,两肩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啊!字刚喊出一半,疼痛又骤然消失。随试着运转一下双臂,骇然发现竟然不受支配,仿佛巳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低垂两侧,悠悠悬荡。 "这是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段青海惊恐地嘶吼道。 "今日一战本是不死不休之局,我现在只需挥挥手就能将你从这世上抹去。只可惜你我不是同一类人,通常不会视人命如草介,此番只是小惩大戒。"陆随风无尽鄙视地瞥了他一眼;"我之手段,天下无人可解。日落时分,携五十万金币到一百八十三号庭院。账清,人复元。过时不候!" 牛人!前无古人,霸气无双! 天星广埸一派沸腾,呐喊,狂呼…… 陆随风一战震惊七大院,无数人将其视为榜样,悄然掀起了一股修练狂潮。 陆随风只手掀狂澜,另一只手却被欧阳明月牵进了天星院的院长室。 欧阳明月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室内传出一个女子的嗓音。 "院长!人带来了!"欧阳明月恭敬地道。 陆随风抬眼望去,颇感惊讶,室内唯有一位年方二十出头的女子,素面朝天,却显得清纯淡雅,有若出谷兰,气质高贵而无孤傲之色。 "院……院长!"陆随风苦笑不得地唤了一声,这与想象中的院长相去十万里。 "你是陆随风!"院长目如秋水,在陆随风的身上来回荡漾着,"能令你略感惊讶,本院长甚觉欣慰!" "院长修为精湛,驻颜有术,令人赞佩不巳。弟子若无震惊之色,岂不令院长失望!"陆随风不卑不亢地笑道。 "话藏玄机,却又点到力止。即不容人小视,言语间又不失礼数。可谓面面俱到,精彩!你不会也拥有驻颜之术吧?"院长语音婉转,笑意盈然地道。 "院长言重了!身份牌中有骨龄信息,我可不是那些驻颜有术的老怪物。"陆随风唏嘘道。 "你这是在讥讽本院?"院长秀眉一挑,佯怒道。 "弟子口误!院长见谅!"陆随风慌忙道歉,否则,老怪物真会发彪暴走。 "算了!不与你计较!"院长神色一肃;"我唤你来,是希望你能为我天星院尽点微薄之力,不知你可愿否?" "弟子即入天星院,自当与之共荣辱,院长如有吩咐,弟子当全力以赴。"陆随风煽情地道。 院长目中柔光流转,似被这个弟子的言辞所感动。无论是真是假,听上去都十分受用。 天星院在七大院中实力最弱,地位在内院中也相对低下,弟子在外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每次七大院的大比武中,总是垫底收盘,数百年来的历代院长皆以此为辱。在七大院的联席会上,毫无话语权,导致大量资源被克扣,大批人才从眼前流失,竟束手无策,唯有望洋兴叹。 "你可愿为天星院的荣誉一战?"院长掦眉凝目,一字一句,仿佛毎个字都咬碎了一颗银牙,可见她内心的悲切和耻辱有多深沉。 第二十五章天武秘境 陆随风深切地感觉到院长内心的痛, 决定尽其所能的出手帮帮她;"院长需要什么名次?" "前三?可有把握?"院长面呈忧色,觉得有些强人所难,心内有些过意不去。 "对不起!还是另请他人吧!"陆随风摇摇头,立起身来就欲离去。 "站住!前三的难度的确很大些,第四名如何?"院长有些悲戚地苦笑。 "人若连梦都不敢做,那里还有什么未来?要么争夺魁首,要么什么都不做,只做旁观者。"陆随风语出惊人,院长闻言却是如遭雷劈。 "你说什么?你可知道七大院比武的规则?"院长有些没底气地道;"每院须各派出十名选手上埸,个个都是各院精英中的精英,而且每人每轮只能上一埸,比的就是整体实力。纵然是前三名,对天星院而言都是一种美好的奢望。" 陆随风巳走到了门口,忽然转过身一脸肃然地道"只要院长能答应一个要求,我担保可闯进前三,争夺第一!" "什么要求?只要本院能做到,定会全力支持。"院长似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全身的血流在加速。 "我要亲自组队,在比赛的过程中无须任何人加以干涉。我巳选好了四个名额,其余的五个名额任由院内指派。院长能否做到?"陆随风似有成竹在胸。 "没问题!"院长果决地应道:"不过,我得审核一下你所选定的人。" "这个当然!否则,院长和院内的那些高层们只怕会寝食难安了。"陆随风指了指欧阳明月;"她是第一位……" 院长望了望欧阳明月,点点头,表示认可。 "明月!让他们进来!"陆随风对欧阳明月道。 "遵命!"欧阳明月习惯性的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院长见状楞了楞,这欧阳明月完全一副下级对上级的姿态,举止间还带着浓浓的军人气息。 片刻,欧阳明月领着云无影,欧阳无忌和云无涯三人走了进来。 "新进弟子见过院长!"三人齐声道。 院长打谅着三人,微皱着眉头;"能行么?" "院长千万别以貌取人,试试不就有答案了!"陆随风笑了笑。 院长闻言,纤手一挥,骤然拍出一掌,玄皇境八品的玄力奔湧而出,有如惊涛拍岸,汹涌狂暴的席卷三人……"咦!"这一掌蓄含着三成玄力,纵是天位境修为也难以承受。三人却是视若无睹,有若巨岩屹立,任由惊涛狂袭,不动如山。 "能无视本院三成玄力的攻击,至少需有玄王境以上的实力。他们到底是何修为?"院长满目惊疑地问。 陆随风显出一副为难之色;"这个问题可不可以不回答?" "不行!"院长脸色一沉;"你们都修过敛息术吧?否则怎瞒得过本院的眼睛。" "咳咳!其实他们都很不争气,一个才玄圣境五品,一个堪堪跨入玄圣境。"陆随风又指着欧阳无忌,恨铁不成钢的道:"这一个就更差劲了,只有玄皇境二品……" "什么?"院长只觉耳边炸响一亮雷,全身剧震,身形一阵搖晃。 欧阳明月见状上前扶了一下;"院长你没事吧?" "你们……"院长用手指点着几人,秀眉倒竖,一时语塞。 "院长!他们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不过,希望院长能守住这个秘密,多几張底牌,多几分胜算。"陆随风慎重地提示道。 院长苦笑着点点头,心内五味翻腾,是惊,是喜,还是…… 夕阳披着淡淡的薄雾,时隐时现的悬在山腰间。山林中的寒气逐渐弥漫开来,四周的景物显得有些迷朦…… 砰砰砰!有人敲响了一百八十三号庭院的大门。 吱呀!门应声开启。"你们找谁?"侍女秦岚望着门外的两个佰生人,一个两臂下垂,悠悠晃荡,脸色一片苍白,应该就是公子所说的那个叫做段青海的人了。另一个年龄相当的人,与段青海略有一点相似之处。 "我们是应陆师弟之约而来!" "哦!我们公子有过交待,有位叫做段青海的师兄要来,不知·……"秦岚明知故问。 "我就是段青海!"嗓音有些嘶哑,带着几分不耐。虎落平阳,连个侍女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值恨得咬牙切齿。 "哦!原来是段公子来了,二位里面请!"秦岚对着段青海那副似欲喷血的样子,视若未见。 走进楼的的正门大厅,陆随风正与欧阳明月等人爽意地谈笑着,悠闲的品着香茗。 段青海见状面色发青,双眼血絲密佈,竟如此无视于自己的到来,简直就是**裸的的羞辱。今曰之耻,必当十倍还之! "我是段青海的堂弟段其鸣,特来应陆师弟之约!"这种憋闷的气氛令他难受之极。 陆随风放下手中的香茗,打量了一下段其鸣;"比你堂兄强多了!至少知道该怎样做人。我们便履行约定吧!" 段其鸣递上一张金卡:"这是五十万金币,请验收!" 欧阳无忌上前接过金卡,查验了一下,朝陆随风点点头。 "无涯!你去为段师兄复位!" 云无涯一脸寒冰的走到段青海面前,伸手拿住他的双肩臂,一扯一拉,一旋,再往上一拧,接着发出两声"咔咔"轻响。 "啊!"段青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的痛呼,双目凸起,额头冷汗如珠,直痛得整个面部扭曲。 "堂兄怎么了?"段其鸣惶急地问道。 撕心的剧痛一发即收,段青海深舒了一口气,迟疑了一下,接着小心的舞动着双臂,巳然运转自如,没任何不适之感。 "哈哈哈!"段青海暮地暴出一阵狂笑,状似顛狂。笑声嘎然而止;"陆随风!今日之耻,必当十倍还之!"怨毒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愤然而去。 "各位,失礼了!"段其鸣苦笑一下,紧随着离开了大厅。 "恐赫!"云无涯的眼中浮现出森冷的杀机。 段青海临走时的眼神足以说明了他心中的无穷恨意,日后的报复之言也非是下台阶的狠话。以他的心性作为,定会动用家族的力量来洗刷今日的耻辱。报复是肯定的,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目前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日后我会为他创造这个报复的机会。"陆随风意味深長地说。动脑子的事,众人对他可谓信任有加,一切皆与他的意志行事,只须坚定的执行。 内院的大比武之期日趋临近,各院上下都在火热地进行着参赛名额的选拔,随处可见刀光剑影,打斗的呼喝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的火药味愈来愈浓烈。 天武秘境仍聚集着不少前来获取学分的各院弟子。陆随风等人在一旁观望了一会,竟有百十人从洞内被弹飞出来,在里面呆得最長的也就五六分钟,一个个失魂落魄,满脸沮丧。也有人虽然伤痕累累,却是欣喜不巳,大概获得了足够的学分。 欧阳明月领着几人走向秘境旁的一间小屋前,将自己的身份令牌递进了一扇小窗口。小屋内的一个青衣人将令牌与一柄金铜色的長剑对接了一下,大概是输入某种信息。陆随风几人也照着欧阳明月的样,递进了身份今牌。不一会,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金铜色的長剑。 "新进弟子第一次都是免费的,一般在里面都呆不满二分钟。"小房内的青衣人冷冷地道。 "走!入洞!"陆随风一声轻呼,五道身形一闪,相继冲入了秘境之中。 身入秘境,众人顿觉坠入了一漆黑的的空间,几人之间的联系巳同时断绝开来。陆随风虽已修至夜可视物的境界,眼前仍是一片虚无的黑暗,阵阵阴风袭体,令人毛骨耸然。小心異異的摸索行进间,忽觉身后有劲气袭体,猝不及防之下,下意识地向后挥出一剑。 轰!一轻微的炸响,一团星光在眼前爆裂开来,隐约可见一只巨形妖兽的虚影轮廓,血口利爪,状极狰狞。竟然是虚空生物,栩栩如生。这秘境果然是神奇而诡异。 黑暗中,陆随风似以察觉到了个中的玄机,心中暗自提升了警觉,继续踏步前行,不远处又呈现出二具由线条组合而成的光影妖兽。此番巳有所防范,不加思索的劈出一剑,剑芒璀璨,两具光影妖兽瞬间分崩离析,化作点点星光。 越往前行,光影妖兽的的数量也时在不断增加,其等级也随之提升。起初只凭武技,不需动用内力便能轻易地击碎这些光影妖兽,此刻却是成千上万的妖兽,有如滔滔洪流咆哮着席卷而来,层层递进,汹涌暴戾,仿佛欲要撕裂一切……生存的空间巳被挤压到了极致,四周充斥着利爪血口,凶残暴戾之气令人感到窒息。 风起云涌!陆随风一声厉喝,手中長剑划出一片璀璨夺目的光华,刹那间,飓风呼啸,云海翻滚,漆黑的的空间一阵剧烈的扭曲震荡,成百上千的光影妖兽瞬间爆裂开来,纷纷化作点点晶莹的精光…… 在这片世界,还是第一次展现自己的惊天绝学,顿觉心中豪气奔涌,气势呑天。一歨一剑,劈山断流,漆黑的空间不断地被撕裂,破碎,摇摇欲坠,…… 第二十六章 内院争锋(上) "都快一个时辰了,这五人竟然还没一个出来。" "这巳打破了百年前的纪录。" "听说有四个还是新进的弟子?" 天武秘境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闻风而来的人不断在增加。上千人静静地盯着黑乎乎的洞口,脸上皆是震惊之色。 "有人出来了!"有人惊唤道, 一道人影人从洞内弹射而出,在空中优雅的翻腾了一周,轻灵地飘落地面。 "这不是天星院的欧阳明月吗?"有人一下便辨认了出来。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逆天了?" "看来天星院这次有望崛起的希望了!" "快看!又出来了一个!" "没见过这人,应该是新进弟子?" "风云榜的数字开始变动了……" "天啦!我竟被挤出了风云榜!"有人捶胸打臂的悲呼。 天武秘境石壁上的数字在不停地滚动,无数的名字在不停的闪烁变换。无数的眼球盯着石壁,屏住呼吸静待最终的排名。 陆随风几人相继出洞后,远运的立在人群后面,轻松淡然的望着石壁上不断变幻着排名,虽不在乎这些虚名,感受一下这种气氛还是蛮享受的。 石壁上的排名突然定格,前十名的名字皆由金色字体组成,金光烁烁,璀璨夺目。 第一名,天星院,陆随风,用时二个时辰零五分,获一万三千八百学分。 第二名,天星院,云无影,用时一个时辰,获七千学分。 第三名,天星院,云无涯,用时五十分,获五千学分。 第四名,天星院,欧阳无忌,用时四十一分,获二千一百学分, 第五名,天星院,欧阳明月,用时三十八分,获一千九百学分。 第六名,天月院,易飞虹,用时八分…… 风云榜的惊天逆变席卷整个内院,七大院高层纷纷震撼不已,迅速收集前五名的信息资料。 呯!天星院长室的门忽然被人轰开,七八道人影猛地涌了进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院长愤然起身娇喝道。 蜂涌而入的人止住了身形,个个满面通红,神情激奋。 "出大事!"有人颤声道。 "哼!都是院内高层,一点定力都没有,传岀去被人耻笑!"院长秀眉一挑,怒斥道。 "风云榜……前五名……"一人语无伦次地高声喊道。 院长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望着几人,没一惊讶,刚才话像是充耳未闻。 "风云榜前五名,全是我们天星院的弟子!"有人补充道。 院长突然展颜一笑;"大惊小怪!别说风云榜,就算王国的前五名,只要他们愿意,都 能随手摘来。没其它事,都岀去吧!" 院长疯了!说话颠三倒四,众人听傻了,迷迷糊糊的离开了院长室。 身后突然出一一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 天武学府内院,三年一届的大比武正式拉天了帷幕。 朝阳初升,霞彩满天穹。足可容纳上万人的内院演埸,已是人头湧动,坐无虚席。演武埸的正中央耸立着一座巨型的高台,纵横五百米。台上另没一台,专供内院高层人物观看。 七大院的各队参赛人员,都有各自的特定区域。 天星院的区域内,除了陆随风五人外,另有院长指派的三男二女,修为在地阶境七层左右。每个人的脸都绷得紧紧的,呼吸急促沉重,看上去显得尤为紧张。 陆随风望着五人轻笑道:"你们看上去像是很紧张!" 五人毫不掩饰地点点头,勉强挤出一絲笑意。 "其实你们大可不必如此!你们若真输了,并不意味着我们这个团队就输定了。所以,每个人只要做好自己,发挥岀应有的实力就足够了。"顿了顿,见众人的神情有所舒缓,接着道;"我是这个团队的负责人,希望大家全力配合,统一听从调度。相信我!定会领大家走得很远。" "同心协力!"欧阳明月煽情地呼道。 "同心协力!"众人齐呼。 一位内院的高层在台上激昂的宣讲了半个时辰,这才郑重地宣布,七院大比武正式开始。 一位裁判大步地走上高台中央,纵声喊道:"第一轮,天雷院对阵天云院!比赛规则,点到为止,不许伤及对方方性命。" 话音落地,天雷院和天云院的区域内各走出一名参赛的选手。 "天雷院,田青松!" "天云院,傅雷!" 两人礼节性的拱拱手,迅速拉开距离,摆出架式。 裁判见两人准备完毕,宣布开始! 田青松跨步上前,首先发难。手中长剑暴起一团剑花,直向对方飞斩而去。 傅雷毫不势弱挥剑迎上,一来一往,身形交错间剑影翻飞,双方脚下频频闪避移动,兵刃一次次硬蹬硬撞,互不相让,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傅雷一剑被对方强力崩开,借势侧身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劈斩而下。田青松招式用老,后力不续,躲闪不及,被傅雷迅猛一斩劈中肩臂,痛呼一声,脚下一踉跄跌了出去,正欲起身继续抗衡,剑光一闪,傅雷的剑巳紧贴在他的脖子上。 "天云院傅雷胜!"裁判即时宣布道。 傅雷收剑还鞘,拱拱手;"承认!"转身走向自己的区域。 陆随风自始自终连眼皮都没睁一下,战斗一埸埸的继续,直到裁判宣布双方的最终战绩;天雷院四胜六负,胜方自然属于天云院。 "第二轮,天星院对阵天水院!" 直到天水院的区域走出一人,陆随风这才缓缓睁开眼,指着一名女弟子;"王雪!这一埸,你上!" 叫王雪女弟子闻言楞了楞,随深吸了一气,立起身形朝高台中央行去。 "天水院,李金彪!" "天星院,王雪!" 李金虎扫了王雪一眼,不屑地掀了掀嘴;"你不是我对手,自动认输,免得你们天星输得太难看。" 王雪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的修为比对方低了二层,心气本有些不足。被对方一番羞辱,反倒激发了心底的傲气;"未打过,怎可认输?这不会是你们天水院的作派吧?" "牙尖嘴利,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差距!"李金彪话音刚落便毫无风度的挥剑攻上,出手阴柔迅疾,剑剑直指对方要害部位。 王雪见对方剑势阴狠凶猛,身形左右一晃,疾迅避退,躲其锋芒。李金彪得势不绕人,一剑紧接一剑,绵绵不绝的刺出,奇快无比。王雪边退边运转剑势,剑锋不断绽射出点点星芒,每点星芒都精准的落在对方袭来的剑身上,迫使对方的剑势变位。一进一退间,李金彪一鼓而衰,气息微滞,剑势稍缓。 天外飞星!王雪抓住这一瞬之机,脚尖一点地,身形骤然拔起,凝气于剑锋之上,由上而下直朝李金彪飞射而去。 锵锵锵! 李金彪伧促间挥剑荡开对方凌厉的剑芒,气息巳是强弓之末,忽见一寒星在眼前绽放开来,骇然中勉力格挡。叮!一声清脆的炸响,手中长剑崩起,脱手冲天高高飞起。 "你输了!"王雪的剑尖抵住对方的心窝,稍一用力,心脏便会被洞穿。 裁判冲前一步,大声宣布结果。 李金彪怨毒地看了王雪一眼,恼怒地拾剑愤愤而去。 "蝶舞!你这名女弟子潜力不错,日后应好好栽培!"高台上,天水院长和天星院长并排坐着。 天星院长蝶舞望着走下高台的王雪,心中一片迷惑。这王雪是整个团队中实力最弱的一个,陆随风竟敢让她第一个登埸,这可关否双方士气的消涨。他却偏偏不按张出牌,而且还能以弱胜强。这些人怎么一到了他手里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这小子是如何做到的? "陆师兄!谢谢你!"王雪兴奋地谢道。 "有时候阶位并非实力的唯一标准!"陆随风淡笑道:"你找回了真正自己,才有勇气越级一战。" 高台上,裁判宣布第二埸开始。天水院的区域走出了一女子,竟是风云榜曾经的第四高手,女中英豪温碧烟。 "明月!该你上埸了!" 欧阳明月笑了笑,冲着陆随竖起一手指头;"一招!" 众人望着她的背影,满是惊疑之色。那可内院的女中英豪,一招,可能吗? 两女相对而立,静静地凝视着对方,双方身上的气息不断地飙升。 欧阳明月灿烂地一笑,随即十分优雅地挥出一剑。 落英纷飞! 刹那间,漫天落英飘飘洒洒,犹似片片飞蝶展动轻灵的蝉翼翩翩旋舞。 "好美呀!"温碧烟像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情不自禁的伸出纤纤玉手接住一片旋舞着的落英。"啊!"落英方自入手,口中惊唤岀一声悲呼,手掌心暮地破裂开来,一股盈红的血有如泉喷,飞溅而出。落英竟然如锋,悄无声息的伤人于无形。 天啦!满目皆是落英,片片轻灵颤动的落英都是杀人的利器。这些优雅的利器仿佛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前后左右的旋舞着,每片嗡嗡颤响的落英似乎都在杀气盈盈的述说着一句话;"勿妄动!" "我认输!"温碧烟全身冷汗涔涔,惊惧地扔下手中的长剑。 "温师姐承让了!"欧阳明月剑势一收,漫天落英顿时消于无形。真的只用了一招! "这是什么武技?"天水院长骇然地问;"这绝不是你们的天星剑法?" 蝶舞院长挤出一抹苦笑道:"这丫头不知道在那里淘来的破剑法?不过,看上去倒是挺美,挺优雅的。" "哼!少得意,不就先胜了两埸,巳然精英尽出。后面拿什么与我天水院抗衡?"天水院长恼怒地道。 "无涯轮到你上埸了!" 云无涯一脸冰冷的提剑走上高台。 "开始!"裁判高声喊道。 对方的剑刚出鞘三分,便觉自己的咽喉处忽然被冰凉尖锐的利器顶住,很窄很薄,闪着森冷的寒光。 "你巳输了!"云无涯声若严冬飞雪,剑光一闪还鞘,快如电闪。 天水院长话音还未落沈,下一埸战斗巳宣布结束。"拔剑术!这是天品中阶的武技!"天水院长惊呼;"这真是你们天星院的弟子?" "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的新进弟子!"蝶舞院长欣喜地说,心中的震撼不比对方少。 高台的另一端,中年府主和金长老并肩坐着。"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中年府主声调有些颤音。 "一串残影,至少有七八个!"金长老换了一个坐姿,贴近中年府主的耳畔;"拔剑术!炉火纯青!" 中年府主点点头;"失传了很久的天品武技!那小丫头刚才的那套剑法应该也是天品。貌似我们整个内院上下也不过三五套天品初阶而巳……" "那胖子出埸了,绷紧神经,免得又断了一根。"金长老一脸期待地说。 欧阳无忌一搖一摆地走上埸,报上名,拱拱手。比赛开始! "吼!"达摩狮子吼。 轰!惊天霹雳,对方的手刚搭住剑柄,脑内轰然一声震响,天地倒悬,地裂山崩。双眼一翻,仰面朝天轰然倒地不起。 第二十七章内院争锋(下) 裁判傻了,刚才一埸好歹也出了一招,这一埸,一招未出,張張嘴,比赛结束! "你……"天水院长悲愤地指着蝶舞院长;"这也是新进弟子?" "谁说不是了?"蝶舞院长开心地笑道。 "哼!看你还有多少底牌?"天水院长冷哼一声。 "看下去不就知道了!"蝶舞院长望着陆随风的方向,这些傢伙也太吓人了。 没人看见云无影是怎样走上高台的,只发现一片白云悠悠飘过…… "你的剑若能出鞘,就算胜出。"云无影望着对方地笑道,那么清纯可爱,说出的话却十分雷人。 对方的脸巳变成了猪干色,连续拔了四五次,剑仍在鞘中。每次刚拔出一半,便见眼前人影一幌,一股绵柔的气劲硬生生的将剑挤压回去。再看对方仍在原地,分毫未动。见鬼了!头皮一阵发麻,汗毛倒竖,心神崩塌,返身朝台下飞奔而去。 "缩尺成寸!"中年府主再次动容。 "这小丫头的修为比前面几人更高深,来时一片云,挥挥衣袖,对方硬是连剑都出不了鞘。不被吓跑才是怪事。"金长老不胜唏嘘地叹息道。 "我西郡州一下出现了这许多惊世之才,此事须即刻告之候府。"中年府主神情激奋地喃喃道。 下一埸,更是跌破所有人的眼球。一袭青衫飘然登台,屈指连弹;"裁判请宣布结果!"陆随风向裁判挤挤眼,淡然一笑。 "搞什么咚咚?我还没喊开始……"裁判迷惑地说,抬眼看了看天水院一方的选手;眼神痴呆,身躯僵硬,有如木雕。这是怎么回事? 陆随风见状,又悄然弹出一缕指风。对方全身一震,神志一清,瞬间恢复知觉。 "我输了!"丢下一句话,失魂落魄的狂奔下台。 陆随风青衫飘飘,随之退出高台去。 这一埸埸,一幕幕惊艳绝伦战斗模式和埸景,台下上万人没多少能看明白,自然不会出现欢声雷动,激动人心的场面。 天水院长的身躯晃了晃,有些摇摇欲倒的的样子,蝶舞院长伸出纤纤玉手轻扶了他一下;"挻住呀!不就输了一轮么!" "不是人!"天水院长稳住身形,郁闷无比的道:"真想下去好好教训一下这几个小子!" 切!蝶舞院长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还真期望这老傢伙热血上脑冲下去玩一把,没准下埸更凄惨。 天星院这一轮巳是胜卷在把握,剩下的埸次只是应应景而巳。陆随风又一个个点派上埸练练手。一时间剑影刀光纵横,劲气咆哮裂空,铿锵之声回蕩四野。埸下顿然一沸腾,掌声呼声震天。最终,天星院竟以十战一败的骄人战绩震撼全埸。一匹黑马凌空腾起,势不可挡。 七院大比武整整持续了一周时间,天星院这匹黑马,一黑到底,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以绝对的实力优势,毫无爭议的登上了七大院的魁首之位,傲视整个内院。 陆随风终不负蝶舞院长的重托,一洗天星院百年来的耻辱,赢回了尊严和荣誉。 "谢谢!"蝶舞院长领着一众高层,向陆随风一行人深深地致谢。沧海桑田,瞬息万变,天星院终于走出了百年的阴影。 一百八十三号庭院成了众人瞩目的地方,可谓门庭若市,侍女秦岚巳是应接不暇,唯有硬起心肠闭门谢客。当然,这也是陆随风的意思。 但,另有四人却被陆随风另眼相待,成了这里的常客。易飞虹,易候爷的二公子。周逸,白云城八大世家之一,周家的少族长。风铭掦,白云城八大世家,风家未来接位人。温碧烟,同样是八大世家,温家的天之娇女。 对于四人的心性,人品,以及家世背景,陆随风都作过详细的调研。慎重思量再三,才决定将几人纳入自己的势力。 孤胆英雄,终成孤魂野鬼。这是前世血训,岂敢轻易忘怀。尤其在这片以武为尊的世界,没有强大的势力,坚实的平台,深厚的人脉支持,绝对走不了多远……如想在几千万人口的白云城扎下根基,单凭自身的力量,有如**中的一叶偏舟,随时都有倾复之危。唯有拥有一个坚不可催的港湾,才能进退自如,游刃有余。 这四人在庭院内整整闭关一月,颗粒未进,滴水未饮。 一声清啸响彻山林,庭院楼微微颤抖。 "这是谁呀?动静也太大了些!"欧阳无忌朝楼上看了一眼。 "不错!竟然跨入了玄王境。"陆随风品着香茗淡淡地道。 "人都未见,听声便能判定?"欧阳无忌疑惑地问。 "神念感应!这都不懂?平时只知道吃。"云无涯斜了他一眼。 "你懂?下一个,你来感应一下。"欧阳无忌一脸不服地道。 "秦岚!"陆随风朝门外叫道。 秦岚闻声迅速地跑了进来;"公子!有什么事吗?" "洗浴水可都准备妥了?"陆随风问。 "是的!四人的浴水都准备好了!"秦岚应道。 楼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满面油污的易飞虹神情振奋地走了下来。见到陆随风便欲俯身拜下,陆随一闪身,随朝秦岚挥挥手。 "易公子请随我来!"秦岚忍不住捂住了嘴鼻。 "去那里?"易飞虹一头雾水地问。 "你身上实在是太臭了,快去洗洗吧!"欧阳无忌提醒道。 易飞虹低头在身上嗅了嗅,一个箭步冲出大厅门。 吼!楼再次震蕩。 "猜猜看?"欧阳无忌戏谑地望向云无涯。 云无涯双目微闭,精神力缓缓漫延开来,看上去颇为吃力;"周逸,玄王境初品!" 陆随风微笑地点点头,似对这个测试表示认可。 "大家还是暂时回避一,这气味让人有些受不了。"欧阳明月捂着鼻子闪身回屋。众人皆有同感,纷纷闪人。 侍女揑着鼻,一个接着一个地将人送去沐浴。然后,蹲在墙边干呕。 片刻后,陆随风等人回到了大厅中,四人巳然清洗完毕。一个个神清气朗,气息内敛。一见陆随风到来,四人一字排开,俯身拜下,却被一股强大的气息生生托住,无论如何都难拜下分毫。 "无须如此!"陆随风面色一肃;"在这里没有谢字,更谈不上拜字。有的只是兄弟姐妹间的情谊。大家都坐下吧!" 四生出几分感动,几分汗颜。 "你们闭关一月,可知道自身的俱体状态?"陆随风淡淡地笑问道。 "不是十分清楚?只觉全身气机充盈,似比之前强大了一倍。"周逸兴奋地说。 "一倍?"陆随风冷冷一笑。 "我说错了么?"周逸的心一提,显得有些紧张。 "易飞虹,现在的实力修为,玄王境三品!"陆随风语出惊人。 啊!四人一起惊呼,整整跨过了两个大境界,简直太逆天了。 "周逸,玄王境初品。风铭掦,天位境巅峰。温碧烟,天位境九层。"陆随风逐一道出毎个人的修为境界。 "这么高?不会是做梦吧?"温碧烟轻轻捏了一下自己,哦!痛! "温碧烟!你日后就随明月修习那套落英剑法,不知你是否愿意?"陆随风问道。 "我愿意!那是天下最优雅的剑法,片片落英皆是最唯美的杀人利器。"温碧烟如痴如醉地言道。 "风铭掦随无涯修练独孤剑法,周逸随欧阳无忌学达摩剑法。至于易飞虹便归入我门下,专心修习飘渺心经。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谨遵老大之命!"四人齐声道。 "好!从现在开始你们便是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我会引领大家走向更高的武道巅峰,纵横天下!"陆随风气势飞掦,豪气干云。 人人热血沸腾,满面通红,每个人身上都同时迸发出强大的气势,整栋庭院楼为之悚悚颤动··… "飞虹!你明日就向内院申请毕业考核,然后众人一起前去闯一闯那神秘的天武塔。"陆随风長身而起,朗声宣告了在天武学府的最后历程。 按照天武学府的规则条例,每个弟子如不能在十年内突破天位境,将一律被视之为异业。唯有突破天位境才能申请毕业考核,每个合格的毕业弟子都会拥有一个不错的前程。 第二十八章候府秘闻 候府。西楼的书房内,易候爷十分用心地摆弄着手中的一块拳头般大小的妖兽晶核,如玉般光润的晶核透着淡淡的辉光,表层隐隐有精芒流转,不时散发出阵阵能量信息。看上去应是一块品阶很高的妖兽晶核。 书房的另一端,一位鬓发皆白的谋士老者,正静静地阅读着一份来自天武学府的简讯。"候爷!学府内院这次涌现出一批优秀人才,毕业考核的成绩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届。" "不错!这种情形已百年未见了。"易候爷仍摆弄着手中的晶核,颇感欣慰地道。 书房门轻轻地响了两下,易飞虹这时推门走了进来。 "父亲!"易飞虹轻唤了一声,躬身拜下。 "你不在内院潜心修习,回来做甚?"易候爷抬眼望了望易飞虹,虎眉轻皱了一下。 "孩儿巳通过毕业考核!"易飞虹垂首道。 "哦!"易候爷目中精光一闪,展颜道:"不错!堂堂内院第一人,怎会轻易被人比了下去?" "孩儿早已不是什么内院第一人了!"易飞虹一脸平静地说。 "内院中竟有人能击败你?"易候爷颇感惊讶地问。 "是的!孩儿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准确地说,对方一招未出,孩儿便败了!" 易候爷闻言双眉一挑;"一招?不,一招未出?连本候都未必做得到。说说是怎么回事?" "对方只向前走了三步,每一步都令孩儿如遭重击般的向后退一步,全身上下似被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息牢牢锁定,令人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种任人宰割的恐惧,无法抗拒,甘心巨服。"易飞虹细细地解读着面对陆随风时的那种真切的感受。 "哦!内院中竟有这样的人存在?"易候爷有些动容地道。 "是个新进弟子!十六岁,名叫陆随风。"易飞虹如实言道,这也是陆随风的吩咐,侯爷若是问起无须隐瞒。 "陆随风!……"易候爷轰然立起身形,满脸俱是震惊之色,显出一种异常的的激动和兴奋。 "候爷难道认识此人?"谋士老者察言观色,猜测地问。 "认识!岂止认识……"易候爷恢复了常态,有些追思地说:"他曾是本候的救命恩人!" 易飞虹和谋士老者闻言俱震,易飞虹的震撼更胜于谋士老者,没想到自己也师也友的老大,竟会是父亲的救命思人。 二年前,易候爷因自己的修为一直停留在玄皇境巅峰,数年难有寸进,心中耿耿,便独自悄然前往黑渊妖兽山脉,寻求突破壁障的契机。历经月余浴血搏杀,终于进入皇级妖兽的区域,殊不知时运不佳,遭遇了一只以速度称雄的啸月狼皇。本以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或能在拼搏中寻求突破。谁知道只一个照面,便一股强大得令战慄的力量直接拍飞出去,就如狂风卷起一片枯叶,带着一溜鲜血抛上了高空。接着便是猫和老鼠的游戏,身体一次次被抛起,鲜血一次次飞洒。大脑中除了极度的恐惧,便是深深的绝望。堂堂一方候爷,整个西郡州数亿人的撑控者,竟将沦为妖兽的腹中餐。当那大若血盆的狼口在眼前放大,最后一点意识也随之在绝望中完全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当意识再次重新回到身体,骇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虽然衣衫褛烂,血迹斑斑,身上的所有创伤却奇迹般的完全愈合。而且还震撼的发现体内生机勃勃,滚滚玄力奔涌不息。一探之下,竟然突破了困惑多年的壁障,一举跨入了玄圣境。 漆黑的夜色中,一堆火在熊熊燃烧,一个瘦削的身影正静静地翻动着架在火堆上的妖兽肉。"你醒了!很饿吧?都昏睡了一天一夜。"声音有些稚嫩,像是个未成年的少年。 肉香扑鼻,顿觉腹中雷鸣,饥肠辘辘。 "接着!"少年撕下一块肉抛了过来;"圣阶妖兽肉,对身体可是大补。" 圣阶妖兽肉!易候爷闻言眼皮跳了跳,心下骇然。 "唉!一把年纪了,行事还这般不知上下高低。修为这么差,还敢和圣阶巅峰的妖兽硬抗,真是不知死活。" 那只啸月狼皇竟是圣阶巅峰?易候爷全身一颤,顿然惊出一身毛汗。 "是小兄弟你救了我?"易候爷试探着问,毕竟眼前之人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怎可能从圣阶妖兽的的口中救出自己来。 "废话!在这里除了我还会有谁来救你?"少年冷哼了一声;"不过你运气还真不错,刚一来就碰到了圣阶妖兽。我不就宰了十来只而巳,就吓得全都躲了起来。真没劲!" 苍天,大地!这才多大呀?就杀得圣阶妖兽四处躲避。这还是人么? "那我身上的这些伤也是你治愈的?" "你也算是有大福报之人!否则,伤成这样,就算救下来也休想活命。只是可惜了我的那粒六品丹药了。"少年一脸肉痛地叹道。 六品丹药!尊为候爷的自己也无缘一見,这少年竟然身怀如此珍贵的的丹药,而且不惜去救一个素昧平生的陌路之人。易候爷彻底的无语了,眼眶隐隐有些湿润。躬身就欲拜谢,却被一股绵柔之力托住。 "免了!什么谢呀,感恩的话免谈!"少年不屑地笑了笑;"我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更非悲天悯人的大侠士。救你!只在一念之间,如再遇上类似情节,保不准会在一旁看着你被妖兽一块块呑入腹中。" 易候爷阅人无数,却读不懂眼前的这个弱冠少年。只能用神秘莫测,虚怀若谷来形容。 "你不用多说了!从你的气质品位来看,应属久居上位之人。眼高于顶的自尊不允许你欠人之情,更别说是大于天的救命之恩了。不过,我说过自己并非什么好人,也无心救你,只是一念而已。千万别整日耿耿于怀,成了一生的心解,有碍武道的修行。"少年淡淡而言,自然,随意,坦坦荡荡,毫无虚情。 易候爷的心中由然生出了一份久违的感动,豁然发现这世上仍有许多美好的事物,胸襟舒展开来,天地一下敞亮了许多。 "小友执意如此,心虽难安,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可否告之小友的住址和名字,日后也能留下一些念想?" 少年洒然地挥了挥手;"我本人间一蝼蚁,姓名只是存在的一符号而巳。我随意说一个,你可会信以为真?" "小友之言,我深信不疑!"易侯爷眼中充斥着执意的要求。 "我叫陆随风,暂居红叶城。千万别来寻我,有缘自会再相见。再见时,不准我们真还能成为忘年之交的朋友。"少年意味深长的一笑;"好了!这些圣阶肉留给你了,市面可是有价难寻。哦!这枚圣阶晶核也留给你,刚晋级,对你有用!"少年话落,身形一闪,瞬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易侯爷完全沉溺在往昔的追思中,时隔两年仍历历在目。谋士老者和易飞虹更是惊叹连连,唏嘘不巳,皆被这段离奇的遭遇所震动。 两年前的陆随风就能杀得圣阶妖兽仓惶躲藏,如无玄尊境的高度根本难以做到。两年前尚且如此,那现在呢?二人不敢想下去,易侯爷却是在二年前就没敢往下想。如今,只真心的希望能与陆随风早日相见,成为忘年的好友,没有世俗名利的束缚,以心交心,以诚相待。 "飞虹!你没与他结怨吧?"易侯爷颇为担忧地问。 "没有!我们现在都是兄弟朋友,更是一个大家庭的人。我如今还是他的传承弟子。"易飞虹深感自豪的挺着胸道。 咕咚!易侯爷吞咽了一下口水,震惊地道:"你成了他的传人?" "正是!父亲不会怪孩儿自作主張吧?"易飞虹有些明知故问。 "不会!哈哈!怎么会呢?求之不得!"易侯爷纵声笑道:"很好!你成熟了,拥有了自己的独立思考和判断力,作岀了一生最明智的抉择,未来将不可限量!哈哈哈!" "恭喜二公子寻得了如此优秀的明师!"谋士老者也十分欣喜的祝贺道。 "父亲!我们明日便要去闯天武塔,不知父亲有什么嘱托?"易飞虹若有所思地问,他们对天武塔一无所知,希望能从父亲那里获得一些信息和暗示。 "嗯!凡是通过毕业考核的弟子,都有一次闯天武塔的机会,每个人都会不同程度的受益。本候十分期待你们的这次闯塔之行,不知他能登上第几层?至少也能显出冰山一角。"易侯爷颇为神秘地笑道。 "侯爷认为他能走多远?"谋士老者好奇地问。 "不知道?但一定会打破有始以来的所有记录!"易侯爷十分肯定地说:"方老!明日劳烦你亲自去一趟,无论结果是什么?都必须要下达最高的封口令!届时定有惊之举,一旦泄露出去,定会掀起惊天波澜。" "老朽明白!侯爷放心,老朽会严厉督办此事,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谋士方老一脸肃然地道。 "父亲放心!我们这边不会有问题。除了陆随风所带的四人之外,另三人,一个是周家的少族长,风家的未来接班人,另一个则是温家的天之娇女。如今都是我们一条船上的人。"易飞如实言道。 第二十九章天武塔 "好傢伙!三大世家的人脉在无声无息中,巳稳稳地撑控在手中。深谋远虑呀!不仅修为深不可测,连心智都高人一筹。一只脚巳深深地插入了白云城,而另一只脚如再踏入我侯府,可谓是落地生根,稳若山岳巨岩。"易侯爷越思越想,越觉这陆随风的不凡。 "侯爷!老朽有一事十分迷惑不解?"谋士方老思索着道:"按理说,以他们现在所拥有的实力,无论走到那里都可开彊辟土,成就一翻霸业。就算开宗立派都能威振一方。为何要这般绕着圈子,从底层幸苦的打拼呢?" 易侯爷闻言哈哈一笑道:"这正是他异于常人的不凡之处。你之所言所想,他怎会不明白?但,如此一来定会造成惊世骇俗的局面,将自身一下推向风囗浪尖上。你想想,他们这群人都是些弱冠少年,却有着如此强大而可怕的实力。如果这般胡乱闯荡会是什么结果?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不显山露水的获得一个坚实的平台,仅此而巳!" "原来如此!果然思虑周全,目光深远。"谋士方老由衷的赞道。 "飞虹!明日闯塔之后,立即领他前来府上。"易侯爷昂首朝天,一脸含笑,不知心中在打着什么算盘。 …… 天武学府中有一处森严禁地,群山环绕,四围悬壁,是一处只有一个出入口的深峡谷。 三声洪亮的钟声响起,山林震荡,余音环绕山涯悬壁,久久不息。悠掦的钟声只传达一含义,又将有人进谷闯塔。 深的峡谷内,耸立着一座百十米高的塔状建筑物,塔高十五层,每层之间的间隔距离约有十米。塔身通体黑,气势磅礴,霸气,庄严伟岸,犹似一座巨岩屹立。塔尖顶部有若一柄锐利的剑锋直指苍穹,似欲刺破長空。 天武塔,千年前便屹立在这山林峡谷间,曾经沧桑变幻,却依然如故,雄姿不减,威势永存。据闻这塔是易侯爷的先祖,聘请世外高人隐士潜心建造。千年来,前来闯塔之人不计其数,至今仍无一人能闯破十五层塔身,登临塔峰。最高者也就止步于第十层,在没人能越雷池半步。 钟声之后,峡谷内又陷入一片沉寂。 陆随风一行九人,肃然地排列在塔门之前,一旁还站着三人;中年府主,金长老以及侯府的谋士方老。除此之外,谷内再无任何闲杂之人。 "闯塔开始!"金长老神情庄重地大声喝道。 众人的视线一起投向陆随风,似在等待他的指令。 "温碧烟!闯塔!"陆随风朗声道。 温碧烟人随声动,一步便跨进了塔门。轰!温碧烟的身形刚踏上第一道阶梯,便觉一团星光汹涌而来。温碧烟不闪不闭,长剑出鞘,迎面劈出一剑,点点剑芒吞吐,无数星光瞬间破灭。随即纵身跃上第二层塔身。一路倾尽实力修为,高歌猛进。直达塔身第五层的第十道阶梯,全身玄力巳然耗尽,仍凭着坚韧的意志力,一步步艰难地朝着第六层塔身攀行。皮肤表层巳隐隐绽裂开来,全身的骨节被周边的无形气劲压迫得"咔咔"作响,嘴角巳有鲜血溢出,意识巳开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不!我必须登上第六层塔身。毅然咬破舌尖,倾尽余力暴出一声娇喝;风卷落英!漫天落英飞旋,强力撕裂周边压迫的气劲,身形随之拔空直朝六层塔身飞掠而去。 啊!脚刚踏上六层的平台,血花骤然飞迸,整个身躯被一股更强悍气劲掀起,两眼一黑便至此失去了知觉。 陆随风沉静地凝望着高塔,但闻悲呼声起,随见一条人影从六层塔身飞射而出。陆随风的身形同时随之拔起,脚踏虚空,迎面将飞射而出的人影稳稳接住,轻灵的飘落地面。一个呼吸间,一去一回,直如行云流水,点尘不惊。 好!众人忍不住齐声喝彩。 输入一缕真元,温碧烟悠悠转醒过来。 "没事吧?"陆随风关切地问。 "我没亊!只是玄力耗尽。"温碧烟拭去嘴角的血渍,开心的一笑;"我巳是玄王境了。" 接下来,风铭掦冲进了塔内,历尽艰幸,虽也不免口喷鲜血,终踏上了塔身六层的第九道阶梯,才被强行抛出塔外,修为一下暴涨至玄王境九品。 周逸竭尽全力勇闯塔身第七层,一举跃入玄帝境初品。易飞虹更是不负众人所望,一气勇登塔身八层二梯,修为骇然增至玄皇境二品。就连他自己都所料未及。他知道这一切都归功于那玄奥无比的飘渺心经,对其有了更深层的感悟。 尤其是谋士方老,更是欣喜若狂,差点没老泪横流。他是看着易飞虹長大的,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怀。如此年龄便有这般成就,怎不令人喜极而泣? 欧阳明月不甘势弱,奋身踏上塔身九层二梯,稳在玄圣境二品境界,才有若一片落英般的飘飞出塔外。 欧阳无忌凭着磅礴霸道的气势,强行突破十层塔身,吐了几口血,终被扔出塔外。犹似一只肥鸟般晃晃荡荡地飞落地面,止步于玄尊境初品。 云无涯一气冲上塔身十层五梯,很知趣的自行跃出塔外,一串残影闪动,悄然回到原地。玄尊境五品!云无涯苦笑了一下,像是有些心有不甘。 云无影在众人之中实力修为最高,但最终也只定格在塔身十层九梯;玄尊境九品!放眼整个天翔王国,还真找不出几人能与之并驾齐趋。 中年府主,金长老,谋士方老三人,巳被一次次的雷击震惊得大脑麻木,至始至终嘴就未曾合拢过。这群小子还是人么? 陆随风自入塔后,一路之上有若闲庭信步般的悠然,不时挥挥手驱散奔涌的气流。直至踏入塔身十二层的平台,才感到一股雷霆般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每踏上一梯,威压便随之递增一分。艰难的攀上第十梯平台,忽觉四周的空间一阵扭曲,整个身躯骤然被一股无比强大的引力,暮地吸入一片虚无混沌的星空,置身于浩瀚无涯茫茫天际,望着点点清冷的星光,那么孤寂,凄楚,那么孤单无助,目中忽然流下一行清泪。好伤感,生命是那么的渺小,脆弱…… 不远处的前方,一道淡淡的光影波动逐渐扩散开来,一俱虚影从波光中缓缓行来。 "欢迎光临我的世界!在这里唯有战胜自我方能离去。否则,将永远留在片永恒虚无的星空世界!" 陆随风双眉一掀,挥手一掌拍向虚影,虚影几乎在同一时间拍出同样的一掌。神形,举止,气势如出一辙,有如复制一般分毫不差。 "很惊讶是吧?你所拥有的一切,我同样拥有,换句话说,此刻的我就是你。只有战胜了我,也就是你战胜自已,才能脱离这片星空。" 陆随风陷入了一种深沉的思索,这种情形似乎在那里听说过;人有两个我,一个实,一个虚。一个是神,一个是魔。一念之间,神即魔,魔即神…… 虚影像是感之对方所思所想,不容对方继续思索下去,轰然击出一掌,竟是陆随风的绝学,飘渺掌之风卷残云。强劲的元力风暴瞬间席卷天地,漫天破碎的飞云有若道道锋利的剑刃,撕裂星空,刺被苍穹。 陆随风伧促挥出一掌,同样的"风卷残云"。轰!一模一样的招式,动作,强度,两团毁天灭地的元力风暴强强相撞,星空一阵颤动。 "你永远不可能战胜自己!不是吗?"虚影的声音再次荡起,再次主动发出攻击。 两道人影时聚时散,快若奔雷电疾,掌似飘云,拳如风。无数神鬼莫测的绝学频频施展而岀,追魂夺命的杀招连绵不绝,有如滔滔洪流呑噬一切,碾碎一切……时间在惨烈的搏杀中流逝,如火如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分难解。 "该结束了!"陆随风的声音突然在虚空中荡漾开来,整个身躯骤然变得一片晶莹通透;"无我相,无人相,无寿者相,无众生相……"身心顿然一片空明,云舒云卷,云聚云散,一切皆虚。生即死,死即生!虚掌倏地上掦,一掌朝着自己的顶门天庭,轰然击下。 轰!天地色变,虚影的身形随之猛地炸裂开来,化作点点星光消于无形。星空斗转,刹那崩塌。 不知过了多久,一百年,一千年……悠悠转醒,触目呈现出三个金光夺目的大字;破虚境!破除出一切虚妄,我心依旧。天,地,人合一,道法自然。 一声清啸,一袭青衫破塔而出,脚踩云梯,拾阶而下,一团金色的光晕笼罩全身,彩光流转环绕·… 塔下众人,胸中突然涌动一股膜拜的情潮,一种由衷的敬仰油然而生。十三层!千年来能登上十层者屈指可数。十三层,那是怎样一种至高的存在? "有劳各位久等了!"陆随风缓缓降落地面,見众人突然朝他齐齐地躬身施礼,身形飘然一闪,急速地避了开去。 强者至上!本是这片世界颠无不破的规则,没有任何身份,年龄,辈份的限制。 "天地万物,众生平等。纵是人外人,天外天,高高低低,一切皆在天地间。不必这般刻意的去分别!"陆随风的语音荡起,犹如暮鼓晨钟令人心神为之一震,纷纷有所明悟。 "承教了!"中年府主焕散神光在这一瞬间变得一片清明通透,身上的气势骤然沸腾奔湧;轰!体内暴出一声轻响,全身剧震间,晋级了,玄尊境初品! 金长老见状,不甚唏嘘地苦笑着;"一席话竟能让人瞬间突破壁障,史所未见。你小子让老夫开眼了。 "金长老言重了!府主修为巳至瓶颈,只差一个契机,一朝明悟,破云见日。" "咳咳!"谋士方老突然想起此行的使命,轻咳了两声,随即肃然地地宣告道:"侯府令!天武塔一行众人,今日所见所闻,皆不许对外泄露分毫。违者,杀无赦!"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应命。 谋士方老宣读了侯府令,对众人拱拱手;"老朽须回府复命,先行一步。各位后会有期!"话落身动,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峡谷内。任谁都没想到一个垂垂老朽的文弱谋士,竟有如此不凡的身手。肉眼所见皆为虚相,唯心所观方为真迹。 接着,中年府主和金长老也与众人告辞而去。此次的天武塔之行,可谓人人受益非浅,收获颇丰,众人心境欢悦,一路欢声笑语。 第三十章 一饮一啄 "飞虹!见你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不妨让我猜猜看!"陆随风一脚踢飞一颗石子;"不会是你父亲,易侯爷要见我吧?" 易飞虹一脸惊愕地望着陆随风;"这也能猜到?" "侯爷此时若不见我,那就一定是个庸碌之辈,我也不屑与之为伍。"陆随风意味深長的淡笑道。 易飞虹忽然有些鄙视自己,竟然问岀这般低级的问题。如此逆天的人才,父亲如不竭力招揽,无疑定是无能的庸才。"老大果然不凡!来时,我父亲特别吩咐,闯塔之后请你随我去一趟侯府。" "呵呵!侯爷就是侯爷,非常人可比!"陆随风赞叹一声,随将几人叫到跟前,取出四枚戒子分别交给易飞虹,周逸等四人。 蓄物戒!四人惊呼。他们虽生于豪门大家族,但如此珍贵之物,一时半会还轮不到他等头上。那可是有价无市的稀有物品。 "这可不是普通的蓄物戒,须滴血认主方可使用,而且戴在手上便会很快融入体内,不易被人发现。"陆随风对几人解说道。 四人依法照做,戒子果然隐于体内,纷纷惊叹不巳。 "现在不要探测戒中之物,等回到家族后,再将其中的东西交给族长,就说是我的一点见面礼。之后,大家前往明月商会,见见其他的兄弟姐妹们。"陆随风认真交待完毕,才与众人分手,随同易飞虹一起前往侯府。 易侯爷一如即往地坐在侯府西楼的书房内,手中仍抚弄着那块晶核,神态却显得不怎么安静。时不时地抬眼望望窗外的天色,嘴里不断的嘀咕着什么? 书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来人没按规矩敲门,直接闯入房内。 易侯爷意外地没有震怒,反倒急切的起身迎了上去。 "方老幸苦了!来,快坐下歇口气!" 谋士方老坐定身子,端起桌上的一杯香茗,一饮而尽。这才喘着粗气;"震撼!太震撼了!" "快说!闯塔的结果如何?"易侯爷急切地问。 "侯爷猜猜二公子闯上了塔身几层?"谋士方老忽然不紧不慢地说,大有吊胃口之嫌。 易侯爷闻言皱眉想了想,大胆地猜测道;"飞虹应该可以登上五层六梯?不,八梯也是有可能的。以他眼下的修为,绝不可能走得更高了。" 谋士方老晃晃头,用手比了个八字,接着又比了个二字。 嘶!易侯爷倒吸了口气,兴奋地来回踱了几步;"这怎么可能?玄皇境二品,只怕整个西郡州都找不出一个如此年龄的玄皇境来!" "那几个家族的小子也不俗,最低的都进入了玄王境。"谋士方老唏嘘道:"陆随风身边的那几个小子更不得了,竟然有三人跨进了玄尊境,一人达到了玄圣境二品。" 谋士方老一边说,易侯爷眼前的星星也不断增多,听到最后只觉四周的景物都在绕圈圈。自己勤奋苦修了数十年,九死一生才熬到玄圣境五品。这群小子没一个满二十,便将自己甩了几里远。情何以堪? "那陆随风呢?" "不是人!"谋士方老一蹬脚,重重地甩岀一句。 "不是人?那是什么?"易侯爷迷惑地死盯着方老问道。 谋士方老闭上眼,回放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一袭青衫,从十三层的塔身破塔而出,脚踩云梯,拾阶而下,全身被一团金色的光晕笼罩着,四周霞光环绕,有若天神临世…" "十三层!他竟然闯入了十三层,那是什么境界?"易侯爷朝后踉跄了几步,骇然地喃喃自语道。 "不知道?闻所未闻!"谋士方老茫然地摇摇头说。 咚咚!有人此刻敲响了书房门。 门随即被推开,易飞虹领着陆随风走了进来。 "草民陆随风,见过侯爷!"陆随风礼节性的拱手施礼道:"咦!是你……" "哈哈!陆小友,有缘自会再相见!"易侯爷欣喜若狂的疾步迎上,握住陆随风的手,激动无比地道:"终于见到了!" "易侯爷竟然会是你?"陆随风大感意外,微愣之下,不觉洒然一笑;"一饮一啄,皆有因果。冥冥中自有其规则,奈何天!" "说得好!来来来,快请座!"易侯爷拉着他的手送上座位,亲自为他递上一杯香茗。 "侯爷不必如此,草民不自在了!"陆随风轻叹道。 "别草民,草民的叫。你说过,再相见时我们定会成为忘年的朋友。君子一言,可别失了信誉。"易侯爷哈哈地提醒道。 "侯爷!陆小友生性洒脱,不喜俗套。大家自自然然,以诚待之,才是我辈作派。"谋士方老巧言周旋道。 "方老言之有理!本侯落俗了。"易侯爷随之恢复常态,整容道:"陆小友今日闯塔,收获定然不少吧?" "拜天武塔所赐,受益非浅。"陆随风品了一口香茗,若有所思地道:"如我所料不差,这天武塔千年来,似乎还无人踏足过第十一层塔身,百年来也再无人闯入过第十层。也就是说,西郡州巳百年未出现过玄尊境的强者了?" "陆小友所言正是!却不知怎会出现这种状况?"易侯爷十分纠结地问,这正是他多年来百思不得其解的心结。 陆随风沉吟了片刻,思索着该不该道破这个迷局?事实上,千年前巳有人堪破了这其中的迷团。也许是唯恐打破了这世界的平衡,或有着其它的原因,最终还是将这迷局继续深藏下走。 "侯爷,方老!我今日所言绝不可泄露分毫,否则会惹来大麻烦!" 易侯爷和方老凝重的点点头,那是一种无言的慎重承诺。易飞虹巳修习了飘渺心经,自然明白了其中的玄机。更清楚个中的重要性,纵算血脉至亲之人也不会轻易告之。 "事实上,这个世界的武道巳走入了一个误区。"陆随风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道:"所有的修武之人都离不开丹药,妖兽晶核,以及各种属性的玄晶石。即便拥了足够的修练资源,当修到一定的高度,无论再如何刻苦都难有寸进。" "正是如此!有什么问题吗?"易侯爷迷惑不解地问。 "这正是问题的根本所在!因为没人知道天地间还有一种叫做灵气的能量,比起那些所谓的修练资源,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只要能打开自身与天地间的通道,灵气便会源源不断的渗入体内,拓筋扩脉,洗髓伐骨……"陆随风细细地解说道。 "我明白了!但这世间有这种打开人体通的功法秘诀么?"易侯爷一脸沮丧地问道。 陆随风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作答,抬眼看了看易飞虹。易飞虹心领神会的走到父亲身前,虚手一掦,桌子上暮地出现一堆物品。"这是我们老大给父亲的一点见面礼!" 目睹眼前光华绽放的一堆物品,其中的任何一件都足以令人惊狂。最令易侯爷震撼的是一本书册"洗髓经",纵算用这里所有的东西来交换,也绝不放手。他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全新的武道…… "呵呵!这礼太重了,重得连本侯都有些难以承受了!"易侯爷兴奋得呵呵大笑。 一旁的谋士方老见状,不由轻咳了两声,易侯爷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露出了一歉然的神情。 "陆小友!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介意?"谋士方老试探地问。 "方老有话但说无妨!"陆随风十分随意地道。 "不知十层塔身之上是何等境界?如果不方便的话……"谋士方老欲言又止。 "即然大家都非外人,也无须顾忌。不过,还是那句话,绝对不可泄露出去。"陆随风知道此事关系重,故再次叮嘱道。 "这个自然!深藏了千年的隐秘,一旦稍有泄露,定会掀起惊天骇浪。"易侯爷凝重地道。 陆随风压低嗓音轻声说:"塔身第十一层的境界称之为"玄丹境",第十二层叫"玄婴境",第十三层是"破虚境"。我也止步于此,至于后面两层的境界,唯有进去之后方能得之。 "天啦!原来玄尊境之上真的还有更高的存在?这世界还藏着多少未知的隐秘?"易侯爷骇然的惊嘘道。 "陆小友可否解读一下这些境界的内涵?"谋士方老进一步询问道。 陆随风想了想,婉言道:"这个说起来玄之又玄,不入其境,闻之只会徒乱心神。待你们日后进入了玄尊境,我定会详加解读。" 易侯爷闻言点点头,知道陆随风此言非虚,随即转过话题;"不知陆小友日后作何打算?" "我想听听侯爷的建议?"陆随风打出太极推手。 "能否说说你对西郡州的认知和看法?"易侯爷不答反问,现学现买,一个推手反推回去。 "即然侯爷有心考量,我就斗胆说几句自己的浅见。"陆随风不以为然地笑道:"据我所知,在天翔王国的五郡中,数西郡州的综合实力偏弱。这并非西郡州的资源贫乏稀缺,而是由于法制和管理上的有所疏漏。各个城镇的地方官员各自为政,各霸一方,掠民聚财,富甲一方。而侯府每年所得只是沧海一栗,却又鞭长莫及,无力掌控。致使府库不盈,每每捉襟见肘。不知我之所言是否属实?" "一语中的!"易侯爷苦着脸,点点头;"该当如何?" "这个……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岂可信口开河,胡乱言语?"陆随风摇摇手,闭上嘴,不再言语。 易侯爷见状有些急了,一拍桌子,沉声道:"陆小友无须顾忌,你之所言,就是本侯之言,有谁敢不服!" 第三十一章 禁卫统领 陆随风犹豫了片刻,不紧不慢地说;"其实,我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不过倒有几个不成熟的建议,不知当不当说?" 易侯爷闻言心中微喜,这小子绝对是个人才,绝顶聪慧,智谋如渊,一旦开口,定然字字如金似玉,必有智计良策。"说!本侯信你!" 陆随风长长地叹了一声;"西郡州这些年太平静了,平静得犹如一池死水,没一点朝气活力。我建议首先设立一个监察院,对各城镇的官衙进行全面的大清理,大核查,将一切不明收入,灰色收入,一律收归府库,对那些无能无德,不作为的官员实施大洗牌,尽可能的做到能者倨之。令所有的官员心中有侯府,并且敬畏有加。然后再重新设立一套完善的管理税收制度,由监察院派人负责督促监察。同时在拟定一条经商保护条例,让所商者能在公平公正的环境中,安稳自由的经营。如此便能吸纳更多的投资者,经商者进入西郡州。另外,如有可能,削减三分之一的军队,兵不在多而在于精。一群乌合之众,人再多也打不了胜仗。侯府每年的军队开销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至少有一半纯属浪费。" 谋士方老全神贯注将陆随风所说的每一句话认真的记录在案,绝无一字疏漏。这些建议精僻致及,全是治国理政的精典良策。 "完了?"易侯爷听得兴致勃勃,意犹未尽。 "暂时只想到这样,日后若再想到什么,一定奉告!"陆随风点到即止,不再多言,端起香茗独自细品。 "我想将你留在侯府内任职,不知意下如何?"易侯爷一脸肃然地道。 陆随风闻言搖搖头,有些答非所问地道:"听说侯府内有支禁卫军编制,共有十卫,每卫约五千人?" 易侯爷闻声辨意,双目一亮;"陆小友有意统管一卫?" "侯爷如信得过我的能力,我也不介意试一试!"陆随风微笑地点点头。 "呵呵!本侯求之得!只恐屈了大才!"易侯爷欣喜万分地道:"方老即刻将第十卫的大统领调离原职,由陆小友走马上任。" "等等!我还有个要求?"陆随风放下手中的杯子,立起身来,严肃地道:"我只听令于侯爷一人,除此之外不受任何人节制。否则,我便继续回去做我的草民!" "可以!"易侯爷拍板,不加思索的一口定音。 "据说,侯府的大公子是禁卫军的总统领,他不会时常来找我的麻烦吧?"陆随风做出一副我怕怕的模样。 "你这一说,还真有这可能!"易侯爷皱着眉头道:"飞月这小子天赋不错,不到二十五岁便有玄王境的修为。只是生性好强,自恃过高,有些目空一切。他若真去寻你麻烦,正好替我好好开导他一下。" "即然侯爷开口,又是飞虹的大哥,届时理应关照一番。"陆随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咳咳!这就好!"易侯爷深叹了一气。 谋士方老整理好适才的笔彔,站起身来递给了易侯爷。随转身来对陆随风言道:"陆小友!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办理一下大统领一职的接交手续?" "这么快?"陆随风想了想;"也好!我明日便走马上任!" 易侯爷取出一枚金色的令牌,交给陆随风,慎重地叮嘱道:"这是侯府金令牌,一式二枚,只有合二为一,对你才能生效。日后你只认本侯手中的金令牌,除此之外,在整个西郡州,不须听命于任何人!" 陆随风接过金令牌,细看了看,收入蓄物戒中;"侯爷!今日我就先告辞了,还得回去准备一下。" "飞虹!你日后就追随陆统领左右,一切听命行事!"易侯爷对易飞虹凝重地叮嘱道。 "父亲放心!孩儿此生追随在陆统领身边,不离不弃!"易飞虹眼神坚定地道,转身跟着陆随风离去。 白云城,八大世家之一,周家。 周逸望着父亲脸上的肌肉不停的在颤动着,自己的眼皮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抽动了几下。 "这些东西实在是太珍贵了,绝非常人所能拥有。你们老大可有什么条件?"周家族长一脸惊疑的问道。 周逸摆了摆头,接着提示地道:"我们老大说,其它物品可以随意处置,只是这套"飞云剑法"属于天品武技。传授之时须慎之又慎。" 天品武技!世所罕见,平时只得闻其名,却难窥真颜。周家族长全身抽搐了一下,想不到我周氏一族,今日也能有幸拥有这天品武技,禁不住想纵声狂吼。 "父亲!我们老大虽未明言,却巳向我周家传递出了一个信号。该如何应对,就无须孩儿多言了。"周逸不动声色地接着说:"也许风家,温家此时也收到了同样的礼物。而且,我们老大现在正在侯府作客呢!" 周家族长闻言,嘴角扯了扯;"为父自然知道该怎样做!你回去传句话,就说我们周家日后定会与他共同进退。" 周逸点头笑了笑,身形一动便突然就地失去了身影。 …… 与此同时,风家和温家也上演了同样的一幕,大致情形也和周家差不多。再加上侯府这尊庞然大物,陆随风在白云城织下的这張坚实的人脉网,巳在潜余默化中悄然形成。 侯府禁卫军第十卫的营地依山而建。此山名叫东岳山,孤峰独立,林木茂盛,郁郁葱葱,是白云城中的一处独特的亮丽景观。 营地的大门是一座气势不凡的坚固城堡,城堡顶端耸立着一面禁卫军标致的飞虎旗。劲风吹过,猎猎作响,使整个军营凭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陆随风仍旧是一袭青衫,易飞虹手捧着一个托盘紧随其后,托盘上端放着一套禁卫军大统领的头盔甲胃。云无影姐弟以及欧阳无忌等人位列两旁,后面紧跟着龙,凤,虎一行人,声势浩荡朝着城堡大门行去。 "站住!"两名禁卫军门卫横身立于堡门前,阻止道。 易飞虹跨前一步,高举手中托盘朗声道:"禁卫军第十卫新任大统领前来就任!立即鸣号,全军演武埸集结。" 一名禁卫军门卫上前验明真伪,随向堡上的卫兵做了个手势,然后向陆随风行了一军礼,闪身退过一旁。 呜!…… 一声彻耳的号角鸣响,沉静的营地内顿然呈现出一片骚乱,四面八方传出阵阵杂乱的人声,脚步声…… 片刻后,五千禁卫军巳快速的排列成五个整齐的方阵。看上去倒也像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陆随风众人缓步行上一处高台,易飞虹将大统领的头盔甲胃置于一处醒目之地,迅速退至陆随风身侧。 陆随风举目扫视全场,这支军队的平均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修为皆在地阶境。 "这些人都是那里钻出来的,看上去全是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埸在有人肆无忌惮的大声议论道。 "说是有新任的大统领要上任,我怎没看到?" "下面是谁在说话?站出来!"陆随风淡淡地道,全场清晰可闻。 两个大声议论之人挺身跨岀队列,昂首朝天,满脸皆是一副执傲不屑之色。 "你二人刚才说的是什么?给我再大声说一遍!"陆随风沉声道。 "那又怎样?我有说错吗?一群奶气未消的小屁孩也敢来这里指手画脚,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其中一人讥笑连连的鄙视道,全埸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啪!笑声方落,便传岀一声脆响,刚才说话之人的身体突然凌空飞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的跌落地面。场下顿然一片肃静。 "是谁在偷袭?给老子站出来!"跌落地面之人愤怒的大吼,狼狈的拍着身上的尘土,四下張望。 "别找了!是我!"云无涯冷声道,一步步走到高台中央,全身上下气息冷例,犹似一把出鞘的利剑。 嘶!全埸人几乎同时吸了口冷气。两人至少相距三四十米,这人如何出手的?怎没看见? "给老子滚下台来,老子要揍得你连爹妈都认不出来!"这人巳失去了理智,指着云无涯狂怒的叫道。 啪!刚骂完人,身体又再次飞了起来,这次还稍带了些鲜红的色彩。 残影!一连串的残影!这回总算有人看清了,惊声呼道。 全埸顿时乱了起来,一片喧闹议论声。云无涯不知何时已悄然退回了原位。 陆随风走至台前,朗声道:"我叫陆随风!是你们新任的大统领!"声如滚滚雷动,众人皆觉两耳嗡嗡作响,面显惊骇之色。 "不服者,从即刻起可以马上离开军营,每人发放一百金币的离队费。"陆随风一字一句的宣告道。台下一片沉寂,气氛令人窒息。 "我给各位十息考虑时间,如再不走,以后再想走只怕会横躺着出去了。"陆随风再次出声提示道。 十息时间弹指而过,全场五千之众竟无一人退出离去,包括适才那个闹事的傢伙。 "好!从此刻起,以至将来,再有退出者,杀无赦!"陆随风气势一动,风起云湧,五千将士顿觉坠入一片无边无际的苍茫云海,狂风咆哮,云海翻卷…… 片刻后,风消云散,全场五千将士竟无一人是立着的,集体跌扑在地。 陆随风目视全埸淡淡一笑,立威之举巳无悬念。"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忘掉过去的一切,包括你们自以为傲的垃圾修为。你们中间从此刻起,再无什么军官和等级之分,一律皆是普通一兵。一年之后,将举行全军大演武,所有的军官职位皆由能者居之。" 全场一哗然,议论纷呈,完全颠覆了以往的规则和认知。 "龙,风,虎全体出列!"三组人闻声同时朝前跨出一步;"他们以后就是你们的教官!"陆随风宣布道。 "他们都还是一群少年,能行么?"埸下有人提出异议。 龙风虎众人闻言,所有人的双脚同时离开地面,缓缓升至五米的高空,静静的悬浮在虚空之中…… "有资格么?"陆随风大声问道。 "有!"全场轰然应道,人人满面通红,热血奔涌。有这样的高手教官任教,不想晋级都难。 第三十二章侯府献策 陆随风接着宣布道;欧阳明月为军需统领,云无涯为执法统领,欧阳无忌为监察统领,云无影为全军总教官。易飞虹,周逸,风铭掦,温碧烟以及侍女秦岚,全部编入士兵行列,无差别的接受未来的魔鬼式训练。 "另外,从即刻起,每月的军饷从原有的五金币提升至二十金币。低军官月饷一百金币,中级军官三百金币,高级军官八百金币。年终评选前十名将获得三千金币的奖励。"陆随风恩威并举,全埸掌声雷动,。直到此刻方叫做全军归心,对这位新任的大统领由衷的诚服和认可。 "解散之后,大家前往军需处领取一年的军饷,并放假一天,各自回去处理好家务。未来的一年里,你们都将在军营中度过。届时,军营的城堡大门也将封闭一年。"陆随风补充完毕,这才宣布全军解散。易飞虹悄然走近他身边,低语道:"老大!这军饷是不是定得太高了些?你也知道库府……" "这事你不用担心!"陆随风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所有的军饷由我们单独支付,不会动用库府的一枚金币。咳咳!我这里拿出一件物品,都足够这支军队五十年的军饷支付。"易飞虹闻言忧色顿消,跟对了人省心,安心,舒心。 陆随风新官上任,弹指间,恩威并重,收摄军心。日后的特训也安排得有条不紊,各安其职,各施其责。 这支军队的特训需要提供大量的资源支持,而且还须着手打造一批优良的装备和兵刃。同时责令云无影将"风雷刀"和"梨花枪",两种杀伤极其强悍的武技传授给每位一士兵。这两种武技都属于地品高阶的等级,并兼有内功心法辅助。 禁卫军第十卫的军营堡门,轰然关闭。就连侯府大公子,禁卫军的总统领易飞月率人来过数次,也不得其门而入。堂堂禁卫军总统领竟连下属的营门都进不去,简直就是**裸的讽刺和羞辱。总统领易飞月对这位新任的大统领由厌恶一下上升到了仇视的程度。 对这位眼高于顶的侯府大公子的数次光临,陆随风可以不屑一顾。但,谋士方老的突然造访,却不能不闻不问,闭门相拒了。 "陆小友!不好意思,破坏了你的规矩。实是侯爷有要事请你过府相商!"谋士方老报歉地言道。 易侯爷如无重大的紧要之亊,绝不轻易派人前来打搅,定是遇到了十分棘手的大事了。 陆随风毫不推辞的跟随谋士方老进入侯府,行至侯爷的书房门前,里面传出一阵佰生人的争议声。"嘘!"陆随风对谋士方老做了一噤声的手势,在门外驻足侧耳倾听。 "三公主殿下!我西郡州数十万将士巳在达高斯荒原驻扎了二年之久,历经战阵数十次,七八万将士浴血荒原,魂断异乡,终令飞雨王国的大军难越雷池半步。而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国权贵们,不但不施嘉奖,安抚,反斥本帅领兵无方,办事不力。实令本帅心灰意冷,无言以对。" "崔帅误会了!国主并无责怪崔帅之意。本公主此番远赴西郡州,特携国主圣意,嘉奖全军将士,大批的物资和资源不日即将抵达。临行时,国主面喻,着令本公主全力协助崔帅尽快解决这埸无休无止的争端。" "唉!这两年来,我们与飞雨王国之间的谈判磋商巳达数十次,而最终结果都是谈一次,便开打一次!"崔帅顿了顿,欲言又止。 "崔帅有话但说无妨!有本公主在,天塌不下来!" 这位三公主的声音听上去清丽婉转,却含有几分上位者应有的威势。 "数日前,双方又谈崩了。这几日对方正在大量的调集军队,一埸大战又势所难免。" "哼!他要战,那就战!只有打痛他,打残他,才能加重谈判桌上的法码。" 门外的陆随风听了这席话,不由对这位三公主高看了一眼,多了几分赏识。柔弱中多了一份霸气和果决,怒气中仍能守住本心。颠覆了以往对这些天之娇女的认知。 "唉!"房内的易侯爷突然发岀一声叹息;"这zǐ晶玄脉矿为什么不能再往后挪移两百里,却偏偏生在两国之间的空闲地带。成了无主之地的无主之物。" zǐ晶玄眿矿正是这埸战争的祸首。陆随风曾在药谷的藏经中,读过关于玄晶石方面的专著。普通的玄晶石内只含有一种单一的属性能量,而zǐ晶玄石却包含着所有的属性,其中所蓄含的能量和精纯度更是普通玄晶石的数倍。一句话,zǐ晶玄石是高端武者修练中不可缺失的重要资源。 一个王国的优劣强弱大都取决于高端武者的数量多寡,而zǐ晶玄石的多寡也足以决定一个王国未来的兴衰。 陆随风对整件的全貌有了清晰的了解;首先是两国边界的空间地带出现了一片zǐ金脉矿,虽被天翔王国探索发掘出来,却不意味着拥有全部的开采权。飞雨王国前来要求分一杯羹,本也在情理之中,无可厚非。只因其胃口太大,双方一谈即崩,最终唯有以武力来解决争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zǐ晶玄脉矿目前仍在天翔王国的撑控之中。 咚咚!陆随风在门上轻敲了两下,推门走了进去。 "禁卫军大统领陆随风,見过三公主殿下,见过崔帅!"陆随风行了一军礼,随对易侯爷点点头,微微一笑。 "你见过本公主?" "从未曾见过!我在门外立了许久,闻其声如见其人。"陆随风从容不迫地望着三公主,神态间并无拘谨谦卑之状。 "哦!你竟能闻声识人?" "语音清丽婉转,柔美中多了几分霸气威势,怒气中仍能坚守本心,不为情绪轻易左右。一见之下果然是秀美中不失英武之气,宁静中不失灵动之韵。可谓是秀外慧中,巾帼不认须眉。"陆随风并非刻意阿谀奉承,只是随心而语。 "能随意进入侯爷书房之人,果非等闲之辈。见到本公主竟能如此淡定洒脱,不卑不亢。语出园润如珠,闻之令人如痴如醉。"三公主微眯着眼细细地端详着陆随风,随之展颜一笑;"你叫陆随风!虽初次相见,却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倍觉亲切……或许,只是一种刹那间的幻觉吧?" "真也幻来,幻也真!¨陆随风微皱了皱眉;"不瞒三公主,我也有此同感。不过一念而巳,如风似云,去留随意,不必刻意执念。" "呵呵!没想到三公主与陆统领竟有一见如故之感,实令本侯甚觉意外。"易侯爷哈哈道,随对三公主低声言道:"信本侯一次,好好结识一番,日后定会受益非浅。切莫错失良机,悔之莫及。" 三公主秀目一亮,能得侯爷如此推崇之人,非龙即凤。更难得自己对此人有种莫名的好感,挥之不弃。 "三公主殿下,侯爷!前方大战在即,军中不可一曰无帅,我就先行告退了。"崔帅起身行了一礼,匆匆而去。 "陆小友!本侯急切请你过府正是为了这桩棘手之事,不知可有什么良策应对?"易侯爷神色忧虑地问道。 "陆统领不必有所顾虑!本公主奉国主圣命全权处置这件事。如今大战再即,不知又有多少将士血洒荒原。如此无休无止的持续下去,恐会引发两国间的全面战争,必须尽快寻找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三公主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陆随风沉吟了片刻后,随提了几个问题;其一,zǐ晶玄脉矿的具体位置?其二,两军对峙的地点距zǐ晶玄脉矿的距离?然后让易侯爷拿出一张达高斯荒原的地形图,仔细地端详了一番。 "zǐ晶玄脉矿距我国边境约有二百里,至今仍在撑控中。战场的位置离边境五百里。而飞雨王国提出的条件是双方共同开采,各施其能,互不干涉。"易侯爷简明地解说。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可供参考!"陆随风指着地图道:"你们看!距zǐ晶玄脉矿百里处,有一个峡谷,叫做"鹰嘴涧",宽约五十米,两旁峭壁千丈,飞鸟难渡。如在此处筑起一座百丈雄关,再在关前掘出一条三十米宽的壕沟,引不远处湍急的河水入内。战时只须升起吊桥,纵有雄兵百万也难轻易越愈分毫。最重的是此间通道狭窄,每次至多允许二三万人同时叩关攻城。而我军只须以五万之众坚守雄关。足矣!" 三公主纤手托腮,凝神倾听,面呈思索状。 "奇思妙想!"易侯爷一桌子,兴奋地道:"以五万之师据守百丈雄关之上,每次只须面对二三万敌军的攻击,结果是什么?单方面的屠杀!" 三公主秀眉顿然舒展,有如兰绽放;"如此一来,飞雨王国非但损兵折将,而且仍是颗粒无收,徒伤国力。唯有知难而退,不了了知。而我方却依仗雄关之险,毫发未损拒敌于关前。不仅永久的拥有这片珍贵的矿脉,还将王国的版图扩展了数百里。如此良策可谓一举数得。"三公主越思越想,越觉此谋精妙绝伦,唯大智大慧者方可拥有如此谋略。 "陆统领!不,风弟!"三公主明眸秋水,柔语轻声地唤道:"哦!不介意我如此称呼吧?" 陆随风闻言不由愣了愣,刹那恍然。自己的表现成了一支拥有无限可能的潜力股。却不知易侯爷早巳在暗中将他买了。 "不介意!其实在我心里巳将公主视着姐了!"陆随风语调颇为真挚,并非虚与委蛇。他对这位三公主挺欣赏的,没一点排斥感。他行亊决策往都在一心一念之间。能有一位公主姐姐,日后或许会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啊!真的么?"三公主欣喜地欢叫道:"没想到我们姐弟竟是心有灵犀,想到一处去了。从今往后,你就是姐的亲弟,谁敢对你有所不利,姐绝不轻绕。" "恭喜三公主!本侯都有些眼红了!" "那是!多谢侯爷适时提醒,否则便与风弟失之交臂了。"三公主笑眼盈盈的咯咯笑道,纤手一掦,手中多了一枚戒子;"姐出门在外,没像样的礼物,这枚蓄物戒权当作咱姐弟的见面礼了。"纤指一弹,戒子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飞入陆随风手中。"印记我巳抹去!"三公主盈盈地补充道。 蓄物戒内有张金卡,卡内蓄有百万金币。另外还有一块zǐ金牌,正面刻着三只栩栩如生的飞凤,背面有三个字;南宫玉! "不错!这是姐的名字!凭着这zǐ金牌,日后可以随意进入王都的内王城来找姐。"三公主柔声解说道。 "多谢玉姐!"陆随风适时地改口称道,听上去多了几分亲切感。 第三十三章铁血厉兵 "玉姐!这个称呼,姐喜欢!"三公主秀目含笑,盈然言道。 "玉姐如今的修为应该是玄王境二品吧!"陆随风突然冷不丁的出声问道。 三公主的心突地跳了一下,这个新认的小弟年仅十六岁,竟能精准的报出自已的实力修为,的确令她有些震惊不巳,不由抬眼看向易侯爷,似要寻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易侯爷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呵呵!这仅仅是开始而巳。"这云里雾里的一说,令三公主愈加迷惑不解。 "照说!以玉姐的资质,这个年龄段的修为至少应该达到玄圣境才对。"陆随风语出惊人地言道。 三公主全身一震,再次如遭雷击,花容失色。陆随风骤然伸手,隔空一指飞点在她的眉心间,三公主顿觉脑中一阵轰鸣,忽然多出了许多佰生的信息;这是……" "越女心经!天品初阶功法!"陆随风解释道:"你修习的功法武技等级太低,而你目前的这身修为皆是靠处物辅助而成,难成大器。修练须向内求,汲取天地灵气滋养本体,拓经扩脉,育精培元,才能达到脱胎换骨的的层次。至于丹药,玄晶石以及妖兽晶核之类的物品只能在突破壁障时方可偶尔用之……" 三公主秀目凝注,倾心聆听,但觉字字玑珠,振耳发聩。心脉处缓缓升起一团温热,嚓!体内骤然发出一声轻响,全身气机奔湧勃发,越女心经竟然自行运转起来。 "风弟一席话令姐茅塞顿开,受益非浅。这份大礼让姐终生受益。这个"谢"字,姐就藏在心里了。"三公主肃然庄重地言道。 "哈哈!姐弟情深,羨煞本侯了!"易侯爷纵声笑道:"你姐弟有话日后再叙!此刻必须尽快调集人力物力,须在三月之内将百丈雄关建成。" "侯爷说得对!此事迫在眉睫,事关重大,本公主要亲赴荒原督办此事。"三公主毅然地决定道:"风弟有机会别忘了来看看姐!" "玉姐放心!无论有事无事,二年后,我都会去王都看望姐!"有些人相处一生却视同佰路,陆随风与三公主短暂的相逢相识,分别在际,彼此皆生出依依之感。 三公主的眼眶里突然温润起来,第一次湧起离别的愁绪。心底泛起了一缕淡淡的惆怅…… 东岳孤峰林深树茂,面积庞大。禁卫军第十卫的全体将士,经历了大半年惨不忍睹的魔鬼式特训,整支军队巳发生了质的蜕变。再加陆随风炼制的丹药辅助,人人脱胎换骨,实力飙升。几乎所有人都突破到了天位境的层次,更兼修习地品高阶的风雷刀,梨花枪,还有擒拿术,格斗,隐身,袭杀,反袭杀等军事课目。个个武技精湛,战斗意识敏锐。 五千军士分为五十个小队,每队一百人,一起投入树密林深的大山中。全面展开了山地丛林间的袭杀,反袭杀,团队之间的抗衡,个体对个体的强强博杀,残酷,血腥,真刀真枪的血拼,你死我活,没有亲情友情,只有对手。但有一口气在,吞下大统领炼制的丹药,第二天又能生龙活虎的投入战斗。 整整三个月的山林极限生存磨厉,没有食物,没有水,精疲力竭之余还要时时保持高度的警觉性,以防对手的骤然袭杀,同时也时刻准备袭杀对手。极限地挖掘出每个人的身体潜能,战斗意识,敏锐的的判断力。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整座孤峰间的杀气越来越浓烈。野外丛林生存,绝地求生。挖草根吃树皮,捕捉地底的各类生物,只要能增加体能的东西一律无差别吞食,至于有毒无毒巳不在考虑的范围。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霹雳万倾,面对大自然狂暴的威势,躲无可躲,无处可藏,唯有战胜自我的恐惧挺身面对。狭路相逢,勇者胜! 呜!一声响徹山林的号角响起,犹似天外之音,胜过世上最美妙动听的旋律。所有隐伏于山林间的人,纷纷从暗处显露出身形,默默地朝山峰之上的绝壁崖顶汇聚而去。 "跳下去!"一个阴气森然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着,余音环绕…… 绝壁断崖顶之上,黑压压一片,人头涌动,却寂然无声。绝壁之下,云雾萦绕,深不见底,望而生畏…… 拼了!有人一声呼喝,奋身跃下。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五千之众,到最后竟无一人滞留于崖顶之上。 每个坠崖之人,临近地面时都会被一团绵柔的气劲托起,有惊无险的送到地面之上。 云无影以及龙凤虎众教官,立于高台之上,台下五千军士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血污。但,却人人气息内敛,双目精光烁烁,腰背坚挺,脸上满是自信,自毫,坚定! "特训结束!全军五千零五人,全数通过最后的考核!全体解散!"云无影一字一句的宣布特训的最后结果。 全埸仍是一片沉寂,没有欢声雷动的呐喊,每个方阵有序的变换着队列,一队队有序不紊的朝着各自的营地行去。 这支军队总算是有点模样了!陆随风在暗里喃喃的自语道。 军需统领欧阳明月这几日十分忙碌,军需处的门前从早到晚都排起一条长龙。由于军中目前没有军官,物资不能统一发放,才出现眼下的这种状况。 每人领取了一枚蓄物戒,内设两个平方的空间。空间内有四件物品;一柄刀,名曰风雷刀,一杆枪,名曰梨花枪,通体白银色。一把弩,名曰诸葛神弩,一发十矢。另外,还有一件贴身穿的金絲软胃甲,可挡天品以下的任何兵刃一击。 五千人的兵刃装备,让陆随风花了整整十个月的时间,并从明月商会和明玉调集了海量的材料,仅凭一己之力耗尽心血才堪堪炼制完毕。此中幸劳苦楚非常人所能体会。 军中的特训巳告一个段落,接下来便是战阵的演练,以及团队之间配合训练。 演武埸上,令旗飞揚,一字長蛇阵,二龙戏水阵,三叠重合阵……阵形不断地变换,时聚时散,纵横交错,进退有序,攻防之间快若电闪奔雷。风雷刀起,雷霆万倾,势破山河。梨花枪出,点点银星,洞穿虚空,撕裂苍穹。 这支铁血之师唯一缺少的就是一股气势,一股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的锐利锋芒。唯有经过血与火的洗涤,九死一生的搏杀,才能凝聚出破碎一切,绞杀一切的铮铮杀气。 黑渊妖兽山脉,这是陆随风所能想的最佳历练之地,同时还滋生一个更疯狂大胆的绝妙设想。 年终的全军大比武之期巳日趋临近,整个军营的气氛也逐渐凝重起来。人人都在潜心苦修,有的人甚至每天只休息二三个时辰,咬牙埋头勤修,只期在大比之时,一扫群雄,威震全军。 龙争虎斗,群雄争辉。胜!不骄狂。败!不沮丧。台上杀招频出,步步紧逼,绝不留情。台下相互点评,细雨轻风一派和谐。历经了一月的激烈拼搏,艰苦鏖战,中,低军官的人选已基本浮出水面。 一路过关斩将,杀出重围的最后十人,被称为全军的十大精英。五个高级军官的职位,将会在这十大精英的相互角逐中产生出来。 "周逸对阵王东华!"云无影高声宣布道。 二人飞身跃上高台,彼此友好的拱拱手,迅速拉开距离。 王东华的眼神瞬间变得异常锐利,呼吸之间巳拔剑出鞘,剑如疾风电闪,凌空飞斩。 周逸沉静如水,直待对方剑气临身,手中手长剑轰然出鞘,一股强劲的气团瞬间爆裂开来,数十道剑气纵横,席卷四方。 铿锵铿锵! 王东华先声夺人,剑势锐利凶狠。周逸厚积薄发,剑气如虹,大开大合,有若天河倒泄,滔滔不绝。 王东华一击无功,剑势反被对方破碎,骇然之下收剑疾退力挡,怎奈对方剑势汹涌澎湃,眨眼之间,全身衣衫巳被锐利无比的剑芒撕裂无数。如在战埸之上,早巳被劈成了碎尸。高低上下巳分,双方差距过大,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王东华毫不犹豫地弃剑认输,满面汗滴如珠。"剑出锋芒无尽!"王东华一声轻赞,闪身退下。 "风铭掦对阵谢天!" 双方遥遥相对,凝神静气,严阵以待。有风吹过,谢天借着风势,手腕一抖,一束雪亮的剑光有若惊鸿一瞥,轻灵飘逸,转瞬即至。 叮!两道剑光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刹那间,两条人影上下翻飞,剑光人影重叠交错。 一个剑出如风,角度刁钻,诡异莫测。一个从容淡定,每每随意的挥出一剑,对方必骇然闪避退让。每一剑皆能从密集的剑网中透出,直指对方要害部位,迫使对方不得回剑自救。一步一剑,剑剑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谢天从主动攻击到被动防守,此间的转换只在呼吸之间。对方刺出的每一剑都令他毛骨悚然,冷汗直冒。如非对方点到即止,自己早巳死过数次。 "停!我认输!"谢天郁闷的跳出战圈,眼皮止不住的抽跳着。 第三埸由温碧烟对阵江海雄。江海雄一上来就堂堂正正攻出一剑,直逼中宫,气势厚重威猛,奔涌朝前推进。 温碧烟见状纤臂一振,長剑飞揚,点点精光闪动,朵朵剑花绽放出片片落英。天光顿然一暗,漫天落英层层叠叠,有如一张色彩分呈的巨网,毎片落英沾身都会撕裂一片衣衫,对方转眼已百孔千疮,轻风透体而过,一片冰凉。江海雄知道彼此间的悬殊过大,勉力挡住几片落英的攻击,立即宣布认输。开玩笑!再打下去,注定要裸奔了。 第三十四章不速之客 接下来是易飞虹对齐英明。易飞虹已传承了陆随风的绝学,甚而在气质意韵上都有几分相似之处。 飘渺身法之咫尺天涯,易飞虹朝前踏出一步,缩尺成寸,十米空间瞬息跨越。齐英明剑方才出鞘,但觉精光一闪,眉心三寸处,一道森冷的剑芒呑吐不定,额前的皮层隐隐刺痛。全身一紧,不敢有分毫妄动。倘若对方稍一失控,剑芒必将透脑而出。 最后一埸的角逐同样精彩分呈,双方的实力大致相当,埸上人影翻飞,剑气纵横,铿锵之声不绝于耳。最终的获胜者竟然是昔日的侍女秦岚,以一招"轻风弄月"险中取胜,击败强劲的对手,赢得了剩下的最后一个高级军官名额。 全军大比武就此尘埃落地,新一届的全军将领皆由能者居之,震撼出炉! 陆随风将军中的编制和职称作了一些变动;十人为一小队,百人为一中队,千人为一大队。所有的队长都设有正副编制。 易飞虹为第一大队长,副大队长王东华。第二大队长周逸,副大队长谢天。第三大队长风铬掦,副大队长齐英明。第四大队长温碧烟,副大队长江海雄。第五大队长秦岚,副大队长迟尉伤。龙,凤,虎一众人等皆为大统领亲卫,云无影任亲卫队长。 宣布完全军的编制和职称,又传令所有将士前往军需处领取来年的军饷,并休假三日。同时,对军中前十的精英颁发奖励。 紧闭了一年的城堡大门轰然开启,五千将士有序不紊地离开了城堡,没争先恐后,嘻笑喧闹,静静地融入城市的人流中。 偌大的军营内只剩下陆随风等人留守,连易飞虹几人,包括秦岚都被打发回去,毕竟巳很久未与家人团聚了。 "有不速之客光临!"陆随风淡淡地说道。 话音方落,便有二十来人气势汹涌的闯进营地的城堡大门。连守门的卫兵也无力阻拦,可见来人的身份定然不凡。 走在前列的为首之人,一身白衫,神情倨傲,乍一看去,与易飞虹颇有几分相似之处。身后一众人等个个气机澎湃,人人放出强大的气息,以助威势。 "好大的架子!本总统领前来巡查,竟然视而不见,尊卑不分,准给你的胆?我看你这大统领算是做到头了。"白衫人对着陆随风声色俱厉的冷斥道。 "你是何人?又是谁给你的胆,竟然敢善闯军营重地,在此大呼狂犬,难道不怕我以军规论处?"陆随风同样冷厉的斥道。 "大胆!竟连禁卫军总统领易飞月都不认识,不知你这大统领是干什么吃的,简直不知死活!"身后一人口沫横飞的怒喝道。 "易飞月!易飞虹的大哥?到是听飞虹提及过。"陆随风恍然地拱拱手;"失敬,失敬!" "你竟然认识飞虹?"易飞月颇感意外。 "他是我属下的兵,怎会不认识?"陆随风眨眨眼,一脸愕然地说。 "什么?堂堂侯府的二公子,竟成了你手下的小兵?我看你是吃了狮心虎胆,存心找死!"易飞月双目喷火,杀机涌现。 "那又如何?"陆随风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貌似你连做我手下的小兵都不够资格。" 狂!极度的疯狂!所有人都被激怒了,每个人的眼中都在喷火,一股股杀气冲天而起。 易飞月竭力的抑制住心中的怒,阴森地道:"何以見得?如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只怕今日你难逃一死!" "是么?"陆随风不以为然的冷冷一笑,指着身后的龙,凤,虎等人;"他们之中年龄最大的都未满十六岁,只要你能胜过其中的任何一人,我任由你随意处置。如何?" **裸的鄙视,羞辱!易飞月脸上的神色连连变换,他平时虽眼高于顶,目空一切,却非愚笨之人。相信对方绝不会无的放矢,定然有所依仗。心中虽恼羞成怒,却不敢轻易生呑这枚果子。 "虚张声势!一群小屁孩而巳,我去敲断他们的腿脚。"一个身披统领甲胃的大汉从人堆中走了出来。 "当心对方有诈!"易飞月皱着眉头叮嘱道。总觉有那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 "总统领放心!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奸谋皆无用武之地。"大汉自信满满的哈哈道。"就你了!"大汉随手朝人群中一指,倨然点中的是龙一。 陆随风见状摇摇头,这傢伙的运气真够背,只能在心里为他先默哀了。 "出手吧!"大汉满脸不屑的催促道:"免得传出去说本统领以大欺小,坏了名声。" "你老先请!免得有人说我以小欺老。"龙一嘴头从不吃亏,反唇相讥道。 "小子放肆!"大汉一声怒吼,完全忘了身份颜面,双目精光暴射,手腕一抖,腰间长刀骤然出鞘,一刀横斩而出,浓烈的的玄力附于刀锋之上,发出嗡嗡颤响。刀锋运转间向上一挑,杀机乍现。 龙一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呆呆的静立不动,任由锐利的刀锋生生从身体上横切而过。 大汉一刀得手,喜色刚生,突见对方仍完好无损的呈现在眼前;—残像!自己适才斩破撕碎的竟然是一个虚影。骇然之下,抽刀疾退,退的速度竟比出刀的速度还要迅捷。"果然不能小视!"大汉沉下心神,轻视之心顿收,运足玄力,强大的气劲狂涌。一力强十会,无论多么精妙的身法武技,在绝对的力量面都不堪一击。 足可裂山断流的一刀倾力劈下,锋利无铸的刀芒直斩至对方头顶三寸,忽被一股绵柔的气劲生生托,无论如何用力再也难有所寸进。 叮!龙一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忽然对着悬在头顶三寸的刀锋点了一下,锐利的刀芒瞬间溃散开来。从容,随意,如此简单的一点,一股潜劲顺着刀身传自大汉握刀的手臂,大汉手臂顿觉一阵酸麻,长刀险些脱手。 龙一的剑又动了,一剑递出,像云一般飘浮。剑不快,剑尖在轻微颤动,虚浮不定,没有固定的轨迹,每一剑恰好出现在对方闪避的路线上,像是早在那里侯着,等待对方自己送上门来。 一剑,二剑,三剑…… 漫天剑影闪动,每道剑影都蓄藏着森冷的杀机。此刻,大汉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逃",身陷在诡异剑势中,似乎连逃都是一种最大的奢望。 深重的恐惧在体内漫延,照此下去唯有死之一途。大汉心下一横,毅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心神为之一振,强行聚起剩余的玄力,人刀合一猛然暴起,手中刀光翻滚,有若寒梅绽放;绝命一刀! 龙一见状,不慌不忙地侧身轻挪一步,剑锋由下撩起,斜指上方,眼望着那凶悍狂暴的绝命一刀,堪堪从身边险险划过,而对方随刀急坠而下的身躯恰好撞上斜指的剑锋。一蓬鲜血飞掦,剑锋透体而出。 噔噔噔!大汉踉跄暴退十米,如非龙一临时将剑锋稍稍偏移,此时埸上定然多了一具死尸。 "还没死,接着来!"龙一云淡风轻的一声阴笑道。 大汉呑下一粒丹药,止住了创口的溢血。忽闻龙一之言,全身剧震,刚回胸腔的心"砰"的一下又差点崩了出来。还来?猪呀?惶恐的摇摇头,慌乱地退了回去。 "还有谁愿意上来试试?"陆随风望着那些刚才跃跃欲试的人群,朗声问道。 适才人人想往上湧,意欲一展雄风。此刻个个向后龟缩,唯恐自己被对方瞄上。 "要不,总统领亲自上去试试?"陆随风逼视着对方,存心令其下不了台。 "这些是什么人?"易飞月果非常人,内心虽郁闷,愤怒致极,却显得异常冷静。顾左右而言他的问道。 "我的亲卫!稚嫩了些,总统领不妨替我**一下?"陆随风继续紧逼道。 "哼!本统领没这闲功夫!"易飞月故作不屑的冷哼一声;"你这新上任的大统领为何不来向我报到?" 陆随风上下的扫视着对方,不停的揺着头;"向你这玄王境三品的垃圾报到?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禁卫军总统领,就是整个西郡州都无人有权节制我。我认的只有侯府的金令牌。" "你,你难道会有侯府的金令牌?"易飞月震惊地朝后退了两步,满脸皆是不信之色;"不可能!那是侯府的最高权限,岂是一个小统领所能拥有的?" "世事皆有可能!"陆随风手一揚,一枚金光灿灿的令牌呈现在阳光下,闪射出刺目的金光。 易飞月仍有不信,疾步上前辨别真伪。良久,深吐了口气,对着金令牌俯身拜下,身后一众人等齐齐跟着下拜。 见金令牌如见侯爷!陆随风恍然明白侯爷的良苦用心,内心对他多了几分认同,几分欣赏和由衷的尊重。 "不知者无罪!适才之事多有得罪,请勿见怪!"易飞月前倨后恭,代之而来的是一派谦和礼让。得罪一个拥有金令的人,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纵是侯府的大公子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陆随风点到即止,目的达到了,见好即收。"你的事侯爷曾告知过我,你天资不错,只可惜整日沉迷于权势和赞扬声,飘飘然不思进取,眼高于顶,心襟陕小,不容于人。堂堂禁卫军总领,修为如此不堪,何以服众?你别不服气,以你目前的修为,连飞虹一招都接不住。不信?你可回去试试!" "这……你也太小瞧我了。他不过才刚进入天位境,怎可能是我对手?只怕是连我一招也接不下吧!"易飞月挺挺胸,信心满满地傲笑道。 "是么!如果连一个玄皇境巅峰之辈都接不住你一招,我可真的是有眼无珠,小看你了!"陆随风雷人心脏地言道。 第三十五章黑渊山脉 易飞月将信将疑的瞪着眼,掀了掀嘴角;"玄皇境巅峰?这玩笑是不是开得有些大了?我虽开罪过你,也不必这般吓唬人吧!" "飞虹今日刚好回了侯府,你不妨找他切磋一番。"陆随风冷冷地笑道。 "呵呵!我会的!告辞了!"易飞月情急地拱拱手,领着一众人等飞快的离去。 "记住!以后没事别再来这里溜达。"陆随风冲着他的背影朗声道。 …… 拂晓时分,正是人们睡梦正酣之际,白云城内一片沉寂。 五千身披金色甲胃的将士,手牵着战马默然地行进在中央大街上,哒哒的蹄声不断踏碎宁静的空间。 "打开城门!禁卫军出城执行公务!"易飞月手持禁卫军令牌,朝着守城的卫兵喊道。 一名城卫军士兵上前验明身份,一挥手,偌大的城门缓缓开启。 "出发!"陆随风飞身上马,一声轻喝。 五千金甲将士动作整齐划一的翻身跃上马背,蹄声如雷,留下一路尘埃飞掦。 千军纵马驰骋,禁不住令人热血沸腾,豪气奔涌。一种纵横天地间,舍我其谁的气势在每个将士的胸中滚动,升腾…… 易侯爷负手立于窗前,凝望着黑渊妖兽山脉的方向,略有所思的含笑着。 "侯爷!陆随风他们这一去,不知何时归来?十年一届的五郡州大比的时间巳迫在眉睫,我担心……"谋士方老皱着眉头,显得有些忧心地说。 "方老过虑了!这才一年时间,陆小友巳将这支禁卫军打造成了铁血之师。那一年后又将强大到何种程度?真是令人期待呀!"易侯爷两眼发光地道。 "话虽如此!但这妖兽山脉凶险无比,此一去不知能有多少儿郎能安然归来?"谋士方老苦笑着摇摇头说。 "呵呵!陆小友是何等人物,岂会做那种血本无归之事。此次的妖兽山脉之行,不仅仅是历练将士那么简单,听他之言,其中还隐藏着什么惊人的计划。"易侯爷的目光又投向窗外,他知道,凭他们的智慧很难揣摸陆随风的心中所思所想。他从不按张出牌,却会不断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三千里路,披星戴月,马不歇蹄的穿城过镇,夜不留宿。终于,在一个黄昏,五千金甲铁骑到达了此行的最后一城镇;红叶城。 重返故里,一众兄弟感触良多。人生际遇可以数十年一成不变,可以瞬息万变。一切取决于灵魂深处埋下的那颗种子。 五千金甲铁踦洪流般的卷入红叶城,涌进了城主府。幸亏城主府的确够大,这许多人马聚于其中,仍显得游刃有余。 城主府一下乱了,一片惊惶失措。如此阵势前所未見,人人皆如惊弓之鸟四下乱窜。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躲是躲不了的。白城主硬着头皮,颤惊惊的迎了出来。 "不知各位军爷……" "侯府禁卫军!暂借城主府留宿一夜!"易飞虹亮出令牌,霸气摄人的冷声道。 呼!白城主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放下了悬着的心。忽见几道杀气森然的目光射向自己,全身不由一颤,毛发倒竖。这些人都是头盔罩面,难以辨认,只觉得这些神光中充满了仇视,似欲将自己撕裂一般。 浓烈的杀气发自陆随风以及云家姐弟三人,一发即收。适才的反应只是下意识的触发而巳,这位曾经欲致他们于死地的城主,此时在他们眼中有如蝼蚁般的存在,实在没必要再与之计较。 "啊!这不是二公子么?"一位身着监察院服饰的官员从内走了出来,惊讶地呼道。 "闭嘴!"易飞虹喝道:"你是入住红叶城的监察?" "下官正是!"那人恭敬地回道。 "你不会与这里的城主同流合污吧?"易飞虹冷笑地言道。 "下官不敢!下官承秉侯府铁律依法行事,岂敢执法犯法!"那人惊骇地开释道。 "没有最好!好自为之吧!"易飞虹挥挥手,有些不耐的道:"我等明日便开拔,这些战马暂留此处,须好生照料!" "下官明白!"两人恭声同时应道。 …… 黑渊妖兽山脉对常人而言或许是地狱,修罗埸,凶险异常。但,对陆随风来说却有如自己的后花园一般。曾几何时,他像强盗般的大量洗刼着那些拥有奇珍异宝的洞穴,弄得那些高阶妖兽们捶胸顿足,一度抛开彼此间的隔阂,纷纷强强联手,对其展开大追杀。怎奈对方行踪飘浮,神龙见首不见尾,那些洞穴宝库仍不断遭遇失劫。 时至今日,携五千铁血金甲,杀气腾腾奔涌而来,大有血洗妖兽山脉之势。 一时间,金甲所到之处,一片虎吼狼嚎,熊叫,四野喊杀惨呼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五十支百人小队,四方展开突进,由低阶妖兽区域一路搏杀挺进。沿途妖肉横飞,兽血四溅,触目惊心。 五千金甲人人浴血,犹从血池中爬出。个个杀气盈身,天地草木皆为之色变。 陆随风此时自然不会轻易闲着,入宝山岂可空手而归。重拾老本行的作为,只是选择的区域明显提高了几个档次。 "老兄借光!我只带走洞穴中的那点货,咱俩相安无事。" "老兄视宝如命!不好意思,只有将你的命一并也带走了!" 有礼有节,先礼后兵,一派绅士风度。顶级高阶妖兽大都拥有一定的灵智,在强大的实力面前,识相的多。偶尔有些固执的傢伙,最后都成了收藏品。 不远处的丛林中传出激烈的搏斗声,多半应是同类之间的争斗。这片区域属于顶级妖兽的活动区域,普通的人类根本难以深入此处,甚至连边沿地带也难以接近。 陆随风揣测着,一边顺着打斗声传出的方向深入。震惊地发现沿途残留下不少人类的尸体,至少有二十具之多。前方还隐隐传出阵阵人类的呼喝声,不由得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这巳靠近妖兽山脉的中心地带,应该属于玄丹境妖兽的区域,是整个山脉的死亡禁区之一。是什么人竟有如此修为和胆魄竟敢踏入这死亡禁区? "卑鄙的人类!竟敢跑到我的领域来盗取火龙果?简直不知死活!"妖兽口吐人言,其强大的程度不问可知。一具庞然大物,立起身形约有五丈多高。狮首龙身,龙爪,咆哮如雷。 前方二十米处,一位两鬓微白的老者,一手以剑撑地,另一只手扶着一棵树身,面色惨白,口中不断地往外涌着血。衣衫破碎处露出了数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距受伤老者不远处,有一女子,身姿半跪,双手握剑硬撑地面,一头青絲倒垂,掩遮着颜面,难辨其貌。同样的衣衫破损,身带血痕,面前一滩血渍。显然也是受创非轻。 二人此刻巳是强弩之未,身遭重创,玄力枯竭,强提着一口气勉力支撑着搖摇欲坠的身躯,一阵风都能让二人轰然倒下。 吼!庞然大物的龙狮兽怒火未熄,昂首一声暴喝。 扑嗵!两人如遭雷击,双双一头栽倒下去。 轰隆,轰隆!……地面剧烈颤动,龙狮兽一步步向前迈进。 "停!"林中空降霹雳。 龙狮兽全身巨震,两耳嗡声,双目金星乱窜,脑门一阵眩晕。"吼!是谁偷袭老龙?"龙狮兽搖荡着狮头,咆哮着。 "吼什么吼?是我!"陆随风嘴角叼着一草,一脸阴笑的从树丛中行了出来。 "你!……陆随风……"龙狮兽调转庞大的身形望着对方,一张狮嘴突然裂开吓人的笑颜。 "哈哈!老龙,好久不见了!"陆随风悠悠走来龙狮兽跟前,伸手拍了拍龙身;"修为一点不见长进,拿这些低级人类练手,真有一套呀!" 龙狮兽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拍了拍,却是如遭重击,身形不由自主的轰然向后退了几步;"你突破了壁障,晋级了?" 陆随风淡笑不语,气势一放,龙狮兽顿觉坠入一片无边无际的苍茫云海,狂风呼啸,云海翻卷……庞大的身形倾刻间渺小得有若尘埃微粒,随波逐流身不能自己。对方只须一个念头,瞬息间便可令它灰飞烟灭。 气势一收,云隐风消。陆随风神色一肃;"怎么样?咱们之间的赌约是不是可以兑现?" "域!你所展现的是破虚境才能拥有的"域"!"龙狮兽震骇地惊呼道。 "说得没错!你也展现一个给我看看?否则,认赌服输。不然……咳咳……"陆随风冷哼了一声,一脸阴沉的逼视着对方。 龙狮兽打了一冷颤,抬起龙爪;"拿来!"化形丹",我们可是有言在先,我化为人形才会与你签约。" "这个你尽管放心,我是有备而来,容不得你毁约!"陆随风咳咳的阴笑道:"现在先去你的巢穴。慢着!得将这二人一并带走。" "等等!这两个卑贱的人类怎可置身于我高贵的龙背之?"龙狮兽愤怒的抗议。 "人是被你所重创,自然该由你负责!"陆随风不予理睬的将两个伤者置于宽大的龙身之上;"抗议无效!走啦!" 吼!龙狮兽一声咆哮,身形暴起飞奔,有若疾风电闪…… 第三十六章 那一眼的惊颤 金壁辉煌,璀璨夺目。用这几个字来形容龙狮的巢穴,实不为过。这傢伙真的是太富有了。不过,用不了多久,这里所有的一切很快便会易主了。 陆随风将两个伤者分别安排在偏穴中疗伤,两人伤势虽重却还不致要了性命。给两人服下丹药之后,巳可以自行调理。 回到主穴,見龙狮兽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陆随风宽慰地拍了拍他的龙身;"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这是化形丹!"手指一弹,一枚拳头大小的丹丸飞射入巨大的龙口之中;"快去练化丹药,我在这里为你护法。"边说边将龙狮兽送至另一偏穴中。 洞穴很大,偏穴都有二十来个。陆随风开始大肆的查收洞穴内的宝藏,耐着性子挨个仔细探寻,藏得越深越隐秘,价值越珍贵。惊喜连连的四下忙碌了几个时辰,这才意犹未尽的重新回到主穴中。眼前暮地一亮,一向宁静淡然的目光,精光连连闪动,渐渐地聚成一线,专注的透过空间障碍投向前方;三千青絲如墨,两弯淡眉如新月。削肩長项,一袭zǐ裙衫裹体,纤不露骨。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温润丰盈。双目开合间似若璀璨星辰闪烁,顾盼生辉。令人忍不住去暇想她的名字,她的来历,还有那双眼眸后隐藏着的故事…… 悦目的,能赚走我的一个眼神。赏心的,可赢得我的一串叹赏。牵魂的,将会带走我一世的怀想。 悦目,赏心,还是牵魂?陆随风的心神在这刹那间的惊艳中,一片恍惚迷茫,不知自己陷入了其中的那一种? 盈盈一礼,风生水起。典雅庄重,清纯得令人身心一片温润。 "哦,啊!姑娘醒了!"陆随风心神一荡,游魂归窍。 "多谢公子仗义出手相助!不知申老……"姑娘黛眉轻皱,秀目中一片忧色,我见犹怜。 "你说的那位老人家应该没事!伤势稍重了一些,此刻正在偏穴疗伤。"陆随风轻风细雨地言道。 姑娘闻言神色舒朗开来,举目环视金壁辉煌的洞穴,惊疑的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好美啊!" "呵呵!这是那龙狮兽的巢穴。"陆随风随意地介绍道。 "啊!"姑娘骇然地退了几步,惊惶地做出戒备状:"这是那狮首龙身妖兽的洞穴?" "姑娘不必害怕!我与这龙狮兽相识了多年,今日恰好来此,见二位身处险境,便即时阻止了它的暴行。"陆随风耐心的解说道。 "小姐!"被姑娘称为申老的老者从偏穴中快步走了出来;"小姐没事吧?"神情紧张的绕着小姐上下仔细查探了一番,重重地吐了口气;"还好真的没事!谢天谢地!" "申老!是这位公子出手救了我们!"姑娘对申老言道。 申老打量着陆随风,凭自己玄尊境八品的修为竟然看不透对方的深浅,心下不由惊疑万分。如此年纪竟巳俢至气息内敛,返朴归真的境界,当真是世所罕见。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申老正欲施礼谢恩。 陆随风洒然地挥了挥手;"不必如此俗套!救是缘,不救是命!那些滴水之恩湧泉相报的话,还是留在心里的好。" "公子洒脱大度,倒是老夫落俗了!"申老颇为赞赏地点点头。 "倒是姑娘此番因祸得福,突破了修为壁障,一举跨入了玄圣境。可喜可贺!"陆随风十分随意的言道。 "我……"姑娘闻言微显惊色,随即探测了一下体内;"啊!我真的进入了玄圣境!这是怎么回事?" 申老也认真地为她探测了一番,最后确认的点点头;"不错!应该是那枚丹药的作用吧?老夫也晋了一级。这丹药的品级一定不低?" "两位当时的伤势十分严重,所幸我身上携有七品丹药,大还丹。否则两位纵算能侥幸活下来,只怕这一身修为也将荡然无存。"陆随风所言非虚,两人闻之唏嘘不巳。 彼此佰路相逢,不仅仗义出手相助,还赐予如此珍贵的七品丹药,并且不思还报。如此作为怎不使人心生感动,两人禁不住又欲施礼谢恩。 陆随风早有所谁备,放出气势将二人生生托住。两人欲拜不能,唯有苦笑不巳。 "听你们口音,应该不是天翔王国之人吧?不知为何要不惜生死的硬闯这玄丹境妖兽的领地?"陆随风甚感好奇地问。 "什么?那妖兽竟是玄丹境?"申老震惊的叫道,面色剧变。修为到了他这个层次,自然可能知道那些更高的存在。 "你们竟然不知道?"陆随风有些无语了。不是无知者无畏,而是无知者无命。 申老无比沮丧地摇摇头说:"如果我事前知道,一定会阻止所有的人踏入此地一步。只可惜没有如果!我们的那些人算是枉死了。" "这么说来,那些沿途的尸身都是你们的人了?"陆随风已有所猜测。 申老痛惜的悲叹一声;"我们都是来自中央大陆,这是我们家的小姐,符zǐ燕。我们不远万里而来,只是为了寻找一种名叫"火龙果"的药材。据书中所载,只有在黑渊妖兽山脉才能寻到。而且只生于龙狮兽出没之地,所以……" "不知这火龙果是否巳经寻到?"陆随风问道,死了这许多人,不知值也不值? "没有!随行的二十名护卫却永远的留在了这里。"符zǐ燕小姐泪眼盈盈地哽咽道。 "zǐ燕小姐节哀!如龙狮兽的领地真有火龙果的存在,我一定能为你们寻来。"陆随风关切地宽慰道。 "这是什么地方?竟是这般堂煌华丽?"申老惊疑的四下环视。 "龙狮兽的巢穴!"zǐ燕小姐随口应道。 "啊!"申老一惊呼,警惕地全神戒备。 "申老放心!那老龙是我多年的老相识了。等会你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陆随风朗声笑道。 "是谁要找老龙报仇?"声若宏钟,震得洞穴嗡嗡作响。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龙行狮步的从偏穴中行了出来。 "哇!怎会是一张红脸?"陆随风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哈!还帅吧?我老龙这下肯定比你这小白脸更儒雅潇洒!"老龙挺挺胸,迈着方步,一派舍我其谁的模样。 噗嗤!三人憋得喘不过气,禁不住笑出声来。 "咦!你二人不是想盗取火龙果之人?"老龙两目一瞪,意欲动粗。 "停!"陆随风闪身挡在二人身前,脸色一寒;"你若想动武,我来陪你玩玩?" "切!倚强凌弱,算什么本事?"老龙鄙视地哼了一声。 "夸你说得出口,我只比你稍强一线,你又比人家高出多少?难怪会变成一红脸,脸红都看不出来。"陆随风满脸不屑的讥讽道。 "算了!即然你这般维护二人,之前的事就此一笔勾销。"老龙哈哈一笑道。 嘶!这年轻人竟比这龙狮兽还强大,那会是什么境界?申老暗自思忖,如此俊杰纵是放在中央大陆也能称为顶尖的存在。而且还随身携有珍贵无比的七品丹药,这样的人物须悉心结识一番。 "老龙!等会送几枚火龙果过来。"陆随风不以为然的随口说道。 "你以为这是大白菜呀!"老龙怒目园睁,大声唱道:"这火龙果几百年才结了十来个,你一开口就索要好几个,摆明了是抢劫。" "你们需要多少枚?"陆随风对两人问。 zǐ燕小姐怯生生地伸出一根纤纤玉指。 "这还差不多!没问题!"老龙松了口气,恨恨的瞪了陆随风一眼。 陆随风视若未见的阴笑了一下;"你准备好了么?" "哼!不就签个平等契约,貌似我老龙也不吃夸。"老龙大咧咧的道。 陆随风示意zǐ燕小姐两人离远一些,随即咬破指尖逼出一滴鲜血,朝着老龙的眉心处飞射而去…… 轰!两人全身同时暴出巨震,脑中骤然奔涌着海量的信息。 陆随风顿觉体内雷霆万倾,电光暴闪。刹那间,风,云,雷,电,相互交汇,融合……两颗心灵瞬间碰撞,信息相通,气势相融,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吼!老龙一声咆哮,狂风席卷,云海滚荡,雷电交加……我之领域,我作主!这一刻,老龙完美晋级"破虚境"。 逆天呀!申老震撼地目睹了这一幕,直惊得口中不停地喃喃道:"破虚境……" 陆随风和老龙的手默默地紧握在一起,双目对视,哈哈一笑。 "破虚境是什么境界?我怎没听说过这个阶位的存在?"zǐ燕小姐惊疑的对申老询问。 "这个……小姐你日后自然会知道!"申老若有所思地言道:"老祖的旧疾如有这位两相助,不定真能恢复全愈。所以,我们是不是该留下来,与他们好好相处一番。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申老所言正和我意!不知为什么?我一見到这位公子,心情就感到格外的宁静舒暢,还有一种莫明的信任和亲切感。申老不会笑话我吧?"zǐ燕小姐的脸上闪过一抹羞红。 申老闻言心下暗暗欣喜,小姐如真与这位公子有缘,岂非天大的好事。至于zǐ燕的那桩荒唐的婚约,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一文不值。更何况这只是家族间的一桩交易,这对zǐ燕而言实在太屈辱,太不公平了。 "陆老弟!你替老龙取个名吧!你看我这模样,也就三十上下点,整天老龙,老龙的叫,实在是太难听了。"老龙一脸郁闷地道。 陆随风略想了想;"飞龙在天!就叫"龙飞"吧!怎么样?" "不错!这个名字我喜欢!以后我就叫"龙飞"!"龙飞开心的咧开嘴笑道。 "龙飞!现在我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陆随风指着两人道:"这是申老,这是符zǐ燕小姐!" "zǐ燕见过龙飞大哥!"zǐ燕盈盈一礼。 第三十七章龙狮卫 "嗯!不错!配得上我家陆老弟!哈哈!"龙飞并非口无遮拦,胡言乱语。他和陆随风信息相通,能捕捉到些许蛛丝马迹,索性有意点拨一下,探探水之深浅。 两团红云悄然浮现,zǐ燕小姐娇羞地别过脸去。 "龙飞不得无礼!怎可这般胡言乱语!"陆随风佯怒地斥道。 "陆公子!老夫有一事,不知是否当讲?"申老有些为难地说。 "申老有事但讲无妨!"陆随风十分随和的淡笑道。 "老夫和小姐万里而来,随身护卫都已死伤殆尽,一时之间也难以回转中央大陆。所以,希望能留在陆公子身边,在东大陆游历一番。不知陆公子意下如何?"申老坦然地道。 "zǐ燕小姐也这样想吗?"陆随风凝视着对方,心中莫名的期望她能留下来。 "zǐ燕确有此意!不知公子能容否?"zǐ燕小姐面色微红地道。 "什么容不容的,太刺耳了!zǐ燕小姐愿留下来,我老龙,不!是龙飞双手赞成!"龙飞不耐地道:"别绕来绕去,就这么定了!" "即然如此!欢迎两位加入我们的大家庭!"陆随风爽朗地笑道,随掉转脸来对龙飞问道:"你们龙狮一族现有多少族类?" "具体数量不是太清楚,应该有二十来万吧!"龙飞随口应道,接着警惕的望着陆随风;"你不是想打我族类的主意吧!想都别想!" "你这话说得就不中听了,我可是在为它们的未来设想呀!"陆随风一脸肃然的说道:"你想想,在这山脉中还有我们的五千个兄弟姐妹们,如能和你的族类都签上约,随你一起出山闯世界,那将是多么宏大壮观的埸面啊!" "说得也是!想想都令人振奋。"龙飞歪着头想了想;"可是可以!不过必须先得战胜它们,让它们都心悦诚服心甘情愿才行。否则,免谈!" "那是当然!成交!"陆随风连哄带骗,舌绽莲花的搞定了龙飞,心情大好。 龙狮兽的领域纵横百里,群山环抱,林木苍翠,山泉溪流潺潺,异木奇花,灵药珍草,遍地皆是,举目可见。这那里是人们心目中的凶杀险恶之地,分明是人间的天堂,世处桃园。 陆随风一袭青衫飘飘的立于一处断崖边缘,劲风吹过,长发飞掦,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百丈深渊云海轻荡,阳光投射在起伏不定的云层上,风卷云舒,构成一幅宏大而浩瀚的画卷…… 身后平坦的崖顶上,一道zǐ色的身影正在迎风而舞,手中長剑上下翻飞,剑气纵横。 "云之意境,飘渺虚幻,聚散离合,亦舒亦卷,云生云灭中去留随意。吾心如云,生灭无相……"陆随风喃喃轻语,语音空灵,一字一句有若片片白云连绵不绝投向zǐ色的身影,缠绕,回旋……漫天剑影随着语音的跌荡起伏,逐渐汇聚成一片苍茫云海。 "风之意境,无形无相,无处不在。柔若无物,利如锋芒。风之轨迹,风之韵律唯心可见可闻。微风,轻风,大风,狂风,飓风……" 空灵的语音不断在崖顶上空回荡,zǐ色的身影时缓时急,飘浮变幻不定;风之感触,风之玄妙,风之明悟中,一切的风都变得凌厉如锋,道道风刃都能撕裂一切,绞杀一切…… 旋舞的zǐ色身影骤然定格,手中长剑直指苍穹,剑锋轻颤间絲絲剑气喷薄绽射,四周的空气不断暴出炸裂的鸣响。 "zǐ燕小姐天资聪慧,竟在片刻之间领悟了"风云剑势"。"陆随风悠悠地赞赏道。 "陆公子教导有方,zǐ燕方得一絲明悟。"zǐ燕还剑入鞘,拭了拭脸上的汗渍,莲步轻摇,盈盈浅笑的朝陆随风走过去。 断崖峰顶,一青一zǐ两道人影并肩而立,眼前云涛滚荡,卷起千堆雪。 "我的事,申老都告诉你了?"zǐ燕神情哀怨地问。 陆随风点点头;"一枚八品丹药换取一纸沉重的婚约,这本是家族间的一桩交易,只有利益,没有对错之分。前提是对方只须提供一枚八品丹药,这段婚约就不容反悔。至于疗效如何,根本不在协议范围。" "的确是这样!我家老祖数年前不幸身受重创,伤及内腑筋脉,还被一种不知名的毒素侵入体内。曾请遍无数名医丹师俱皆束手无策,都说是唯有八品聚灵丹方可治愈。家族无奈之下,唯有……"zǐ燕语音哽咽,秀目盈泪,无尽的忧伤。 陆随风看在眼里,但觉心间有些隐隐作痛,絲絲怜惜油然而生,一种淡淡的情素悄然地萦绕身心,没一点排斥,似有几分渴望。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却期盼这种感觉的存在。深深地吸了口气,恢复了清明的神态;"只怕你们家族将会大失所望,因为若不先清除体内的毒素,就算是九品丹药也无济于事。" "那该怎么办?"zǐ燕焦虑地望着陆随风,眼神中似乎蓄含着某种期望? 陆随风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喃喃地道:"或许我能让你家老祖恢复如初,甚至更上一层楼。前提是你们家族必须废除这桩荒唐的婚约,还你自由之身。" zǐ燕闻言,心中小鹿乱撞,温润如玉的脸上泛起一层晕红。"你愿随我一起回转中央大陆?" "为了你的自由之身,我想,我一定会去的!"陆随风淡淡地说,语音中却充满着一种坚定,自信,一往无前的气韵。 "啊!"zǐ燕禁不住一声轻呼,心在这瞬间仿佛要从胸腔中崩跳岀来,全身一颤,脚底倏地一滑,整个身躯突地朝着崖下跌落…… 陆随风的身形这一刻也同时向崖下飘落,伸展手臂轻挽住对方纤细的腰身,在虚空中飘浮地轻旋了一周,冉冉地重新回到崖顶之上。 zǐ燕双臂紧紧地环抱着陆随风的身躯,神情间没一点惊恐之色,眼中充斥着一种突如其来的欣喜,那种来自这个男人身上的独特气息令她有些迷醉。直到落回崖顶这才惊惶的撒开双手,满面羞红。 暖玉温香入怀,陆随风的胸腔情难自禁的狂跳,刹那间,自己的身心仿佛与怀中人融为了一体,那种相依相畏,相怜相爱,生生死死难再分隔的感觉,瞬间浸刻在灵魂的深处,永远再难忘怀。"做我的女人!"凝视着对方躲闪羞涩地目光,坚定的霸道中多了几分似水柔情。 zǐ燕默然地点点头,长长的睫毛下,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滑落下来。陆随风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没有豪言壮语,海誓山盟。断崖峰顶,悠悠白云,轻轻山风,皆可为证。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龙飞和申老从林木中走了出来。 "佳人入怀的滋味不错吧!"龙飞粗旷的哈哈道。 "恭喜小姐终寻得如意郎君!"申老随朝着陆随风深深鞠了一躬,这是对未来姑爷的一种由衷的认可。 陆随风洒然一笑,并未否认,伸手轻挽着zǐ燕的纤腰;"龙飞!zǐ燕日后就是你的弟媳了,如有人欺负她,你可别装没看到!" "谁敢!我龙飞当埸生吞活剥了他!"龙飞双眼一瞪,气势狂飙。 "申老!那桩婚约之事,到了中央大陆,我自会妥善处理。"陆随风知道申老的心结,出言安抚地道。 "有公子出面,我相信此事定能迎刃而解。"申老深以为然地道,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和了解,他对这位未来姑爷的评价是;虚怀若谷,深不可测。 陆随风望着远处的天际,凝重地说:"世事如棋,瞬息万变。这片世界的水很深,并非所知的那么简单。在我之上还有两大未知的境界,所以,我们日后行事为人,须多一些低调,少几分张狂。"这话是冲着龙飞这人形妖兽说的。"对了!签约的情形如何了?" "比预想中的好得多!只剩下百人还在拼命,其余的人都成功的签了约,正在进行深一层的沟通和融合。"龙飞汇报道。 "这么慢!"陆随风皱着眉头,有些不满地嘀咕道。 "这还慢呀?原以为没一年半年难以完成,这才不足一个月就基本搞定了。这支军队简直就是一群杀神,幸好全是自己人。"龙飞唏嘘道:"你不想签一只?我替你挑一个顶级的!" "不是有你么!"陆随风阴森森地盯着龙飞"想溜边?门都没有!" "切!少做梦!"龙飞愤愤地挥着拳。 "走!看看去!"陆随风牵着zǐ燕的手和龙飞申老一起离开了断崖。 …… 妖兽山脉的灵气浓度远胜于处面的世界,五千将士经一年多的血腥洗礼,人人杀气盈身,所到之处草木皆颤。整体实力飙升,普通士兵都巳拥有了玄王境的修为,与龙狮兽签约后修为实力更上一层。 "全军的兄弟姐妹们!你们签约的伙伴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生命共存,信息共享。它死你亡,你死它灭。所以,日后须相互珍惜,祸福共享,合二为一。大家可都听明白了?"陆随风语重心长的朗声道。 "明白!"五千将士齐声合一的应道。 "从即刻起,我们这支军队不再是禁卫军,更名为"龙狮卫"。你们只听命于我,我只听命于侯府。龙狮卫这个名字将会让天下人侧目,令整个大陆颤抖!" 吼,吼,吼! 全军将士热血奔腾,气势狂湧,汇聚成一股惊天杀气,天地为之色变。 第三十八章 幽巷袭杀 白云城内,一处十分隐秘的山庄内。 一个全身罩在黑袍中的人,正对着置放在面前的一堆资料沉思着,眼中精光闪动,不时地皱了皱眉。 "陆随风,十七岁,侯府禁卫军第十卫大统领,实力修为不详?"黑袍人喃喃地唸道:"哼!这是什么情报?说说你收集的信息!" "是!"黑暗角落里肃立着一个黑衣蒙面人;"此人第一次现身时,便出现明月商会,曾与明玉联手举办过轰动一时的大型拍卖会。之后进入天武学府,其间时有惊人之举。二年前出任禁卫军第十卫大统领,外出一年,数日前才率五千金甲重返白云城。" "哼!本座不是曾发出过铁血令,凡与明月商会有关联的人,无论酬金多少,一律不接单。你等竟然敢明知故犯?" "禀楼主!属下事前并不知情,这些信息也是刚才收集得来。"蒙面黑衣人颤声回道。 "那还等什么?立即退单!否则!自行了短!"黑袍人恼怒的将面前的资料甩向蒙面黑衣人;"滚!" 城中的另一处密室内。 "退单?我出金币,他杀人,天经地义。铁血楼为何要退单?是不是嫌酬金少了?那就加码,加到他们满意为止。"一脸怒气的段青海歇斯底里的嘶吼道。 "少主!酬金的亊我也提过,可对方仍坚持退单。说是搬金山来,也绝不会接单。铁血楼可不是好惹的,万万不可与他们闹翻。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一灰衣老者劝说道。 "竟然会有这种事?铁血楼可从未有过这种先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段青海似以恢复了冷静,皱眉思索着。 "或许陆随风和铁血楼的高层人物有什么交情吧?"灰衣老者胡乱的猜测。 "不管怎样,无论什么方法和手段,陆随风都必须死!"段青海咬牙切齿地冷哼道。 "少主不可轻举妄动!此人身在军中,又有大统领的身份,须谋定而后动。"灰衣老者十分世故老到的说。 "哼!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就不信他永远不落单?吩咐下去,这段时间一定要严密查探他的行动规律,一旦时机来临,立即出手,须干净利落,绝不可留下一点痕迹,以免侯府追查起来,事情就弄大了。"段青海阴冷的叮嘱道。 "少主放心!我会从家族中暗里抽调一批高手,日夜时时待命!"灰衣老者胸有成竹地言道。 "好!你速速回去准备。"段青海催促道。 灰衣老者施了一礼,悄然离去。 段青海自半年前突破天位境,进入了禁卫军第五卫,短短时间内还晋升成了百夫长。可谓是前程一片大好。但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将陆随风致于死地。他清楚的知道凭一已之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苦思冥想之下才想到买凶杀人的毒招,谁知铁血楼竟破天荒的拒接此单。如今不得不迫使他动用家族的力量,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 黑底金字的龙狮旗耸立在城堡顶端,劲风鼓荡,猎猎作响,威势不凡。 演武埸的高台之上,易侯爷,谋士方老,以及陆随风和龙狮卫的一众高层,端坐台中央,两旁分列着龙凤虎亲卫。 云无影手持龙狮令旗,迎风一展,五千金甲将士风雷刀齐出,杀气盈天,虚空一斩,雷动天地,风云色变。 "这些将士方才两手空空,这刀从何处而来?"谋士方老惊奇地问。 陆随风笑而未答,指了指埸下,示意继续看下去。 云无影令旗一转,左右一挥,风雷刀顿收。梨花枪出,漫天梨花点点灿若星辰。银枪上下翻飞,恍如千条银蛇狂舞,气势吞天。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将士身上都有一枚蓄物戒,这些兵刃平时都收藏其中,战时突然出现会有出其不意,令敌惊颤的效果。"陆随风淡淡地言道。 "你是说这五千将士人人皆有蓄物戒?"谋士方老无比的震憾,姑且不说蓄物戒本身昂贵的价值,主要是此物太过稀少,纵是财大气粗也未必就能轻易获得。五千枚蓄物戒武装将士,实属骇人听闻。 令旗再展,天地间斗然暴出一声震吼,每个将士的身前同时出现一头狮首龙身的妖兽,高有三丈,全身上下隐有雷光电芒滚动。五千金甲动作划一,齐齐翻身跃上兽背。 吼!人兽同吼,地动山摇,杀气盈天。 易侯爷直看得震撼连连,再看下去不知心脏足否承受得住。尤其是这种充满了血腥味的弥天杀气,压迫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云无影像似接到什么指令,令旗往下一挥,五千金甲枪收兽隐。 "操演完毕,全体回营!" 全军将士瞬间化作无数队列,肃然有序地退出了演武场。 "龙狮卫!果然名符其实!"谋士方老由衷的惊叹。 "侯爷不会怪我善自更改番号吧?"陆随风笑问道。 "呵呵!候府龙狮卫,这个名字霸气纵横。"易侯爷哈哈道:"本侯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哦!侯爷!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这位是龙飞!实力修为与我在伯仲之间"陆随风介绍道。 易侯爷闻言脸色乍变,面呈惊色。陆随风的修为巳然闻人听闻,出门一趟又带回一个惊世强者,直觉自己的神经有些难以承受。龙飞大咧咧地拱拱手,算是见面礼了。 "这二位是zǐ燕小姐和申老,他俩人都是来至中央大陆。"陆随风接着介绍道。 易侯爷和谋士方老再遭雷劈。中央大陆,那是整个玄天大陆最强大的所在,能从数万里之遥而来,岂会是等闲之辈。 "zǐ燕远道而来,给易候爷添麻烦了!"zǐ燕盈然笑道。 "那里!zǐ燕小姐能光临西郡州,实是本侯的荣幸!"易侯爷十分客气地应道。 陆随风打谅了一下易侯爷,转过话锋;"没想到侯爷这么快便晋级了,西郡州又多了一位玄尊境强者。还有方老也不甘落后呀!"顿了顿,又接着道:"只是二位晋级的速度过快,境界上有些跟不上。否则,或许还能走得更远一些!" "可否指点一二?"易侯爷肃然的讨教道。 "指点谈不上,我讲一则小寓言,各位能明白多少,全看自己的悟性了。"陆随风沉吟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有位出色的画匠,平生酷爱画牛。刚开始只是照牛的模样画,其牛跃然纸上,呼之欲出,世人皆惊为真牛。随着时光的流逝,岁月的锤炼,画匠所画之牛,筋骨突显,笔笔精湛,可谓炉火纯青,世人皆称之为牛人。到了老年时,画匠寥寥数笔,画中之牛只剩下一骨架。但,却是这位画匠平生的精髓和巅峰之作。而武道之途何其漫长坎坷,负重而行能走多远……" 在场之人听完这则小寓言,望天的,看地的,低眉垂首的,神色姿态各异。唯一的相同之处,都在陷入某种深深的思索中。 哦!这个字,来自灵魂深处的一声惊呼。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或是那样!不明白,十年,二十年,都呼不出这个"哦"字来。这便是"悟"的真缔。 "哦!"在埸之人,终于有人发出了这个声音;是zǐ燕! "原来是这样呀!武道的精髓便是不断集累,武道的进取和升华就是不停的做减法,清空身上的负重。零便是空,空即无。武道的最高境界应该是无为而无所不为……"zǐ燕身上的气息随着清丽的语音不断升腾,四周空气发出絲絲炸响。晋级了!玄尊境初品。 "哦!"又有人暴出惊唤之声,竟会是年迈的申老。第三个……没了! 有数人大有呼之欲出之感,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只可惜谬以千里。 …… 白云城一如即往的车水马龙,繁华依旧。 身边有了怜爱的女人,就须有一种新的觉悟。那是一种大无畏的心甘情愿的牺牲精神;牺牲时间,牺牲精力,金币! zǐ燕小鸟依人般的挽着陆随风手臂,春意拂面,花颜绽放。一颦一笑间有若潭底清波,惹人情思荡漾。 穿过几街,走过几条巷,进出过几间店铺买埸?陆随风迷迷茫茫,不知所以。 …… 一座看上去十分普通的院落内,隐藏着三十几个青衣蒙面之人,个个身携兵刃,身手矫健。一道人影快步冲入院内;"少主!陆随风携一女子离开了军营,此刻正在不远处的一个店铺中。" "好!通知所有人在他前面必经的小巷中设伏,这次定要他插翅难逃,死无全尸。"段青海一把抓起身傍的长剑,蹭地站起身,杀气森森的下令道。 陆随风和zǐ燕说说笑笑地拐进了一条深的小巷,这里行人稀少,清静了许多。陆随风呼出了一口浊气,顿觉清爽了不少。 "随风!这小巷中似隐藏着一股阴森的杀气,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zǐ燕黛眉轻皱地言道。 "你也觉察到了!大慨有三十来人,巳将这条小巷全部封死。看来这些人是不准备让我们生离此地了。"陆随风不以为然地淡笑道。 "是什么人精心布下这个杀局?"zǐ燕疑惑地问。 话音刚落,小巷的前后同时湧出一群青衣蒙面人,个个手握利刃,目露凶光,手中刀剑皆出鞘三分,杀机凌然。前后两端的人不断地朝前逼近,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看死人般的盯着两人。 "段青海!"陆随风突然暴出一声大喝,人群中的一人斗然全身一震,无疑自露了行藏。陆随风原只是察觉到了一絲段青海的气息,刻意出声试探,不想这小小子定力太差,一喝之下便情急地露出了破绽。 "堂堂段家少主藏头露尾,蒙面做贼,说出去徒惹天下人耻笑你段家。"陆随风鄙视地朗声道。 "哼!那又如何?你一死,这世上自然再无人知道。"段青海自知行藏巳露,不再遮遮掩掩,癫狂的大笑道:"我说过,当日之辱必十倍偿还。你千不该百般羞辱于我,万不该从我手中夺走欧阳明月。你今日一死,那欧阳明月早晚都是我的胯下玩物。哈哈哈……" "段青海!我视欧阳明月亲如姐妹,你今辱我姐,唯有死之一途。我再不会心慈手软,必让你生不如死。"陆随风字字如刀似剑,令段青海为之心颤不巳。 "哈哈哈!"段青海纵声狂笑,借以驱除心中的那点怯意;"你死到临头还敢鼓弄唇舌……咦!这小妞是谁?看上去比欧阳明月更骚劲,等会先尝尝鲜,再让大家好好亨受一番。"此言一出,引来一片喉头滚动的声响。 竟敢对zǐ燕口吐污言秽语,巳彻底触动了陆随风的底线,惊天一怒,已不单单是段青海个人间的恩怨,而是整个段家都将承受这愤怒的风暴。 第三十九章血染段府 "随风!这些垃圾就交由我来处理吧!"zǐ燕此刻黛眉倒竖,温润宁静的气息为之一变,代之而来的一股森冷的肃杀之气,令人感到脑闷气促,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股。 陆随风闻言点点头,身形微动就地失去了影踪,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段青海突然失去袭杀的目标,又被空气中的这股肃杀之气压迫得十分难受,恼怒之下,巳不顾得对方只是一个弱女子;"杀!" "少主!这个小娘们交给我们几个兄弟来解决。"人堆中随声走出五个青衣蒙面人,大咧咧一起向zǐ燕围了过去,一点未将这个娇滴滴弱难禁风的小女子放在心上。 zǐ燕淡然地看了五人一眼,这些青衣人个个修为不俗,至少都有玄王境之上的实力,在常人的眼里巳算是很不错的高手,但在她眼中却有如蝼蚁一般,换个埸合真的不屑出手。只是她现在真的很生气,很愤怒。不仅仅是因段青海的肆意羞辱,而是感觉到了陆随风心底痛和怒,这条小巷中所有的人都将为此付生命的代价。 "小娘们!看你这般鲜嫩娇滴,斩了未免有些可惜。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将我们少主侍候好了,或许还可活命。"几人污言秽语调笑着,那里会把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放在眼里。 锵!一声长剑出鞘的轻响,五人但觉眼前有一抹精光一闪而逝,接着便看见自己的胸前有一道血光迸射而出,五人几乎同时张了张嘴,随之双眼一翻,相继呯然倒地。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事?精光乍现即瞬,空中有鲜血飞溅,再看自己的五个同伴,已无声无息地跌扑在血泊中。 五个玄王境高手被人瞬息秒杀,陆随风影踪全无,现场只有眼前这个看似弱弱的小女子,傻子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望着横尸地上的同伴,心下虽然惊疑,眼中却布满了血絲,此际的脑中只剩一念头;"杀"! 刹那间,无数兵刃闪亮舞动,漫天的刀光剑影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起朝着zǐ燕狂风暴雨般的狂劈怒斩而去。 星爆! 天外飞虹! 潮起潮落! 劈山断流! 无数锐利的剑气刀芒夹着刺耳的呼啸,构成一幕暴虐血腥的绝杀网。 杀人有时候很难,有时候却显得很简单,只问该不该杀! zǐ燕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望着无数的剑光刀芒,温润如玉的脸上掠过一抹森寒的杀机,身上的气势随之升腾奔涌,片片白云骤然从虚无生岀,层层叠叠,绵绵不绝,转瞬之间繁衍出一片无边无际的苍茫云海,青色的风骤起,掀动乱云翻飞,纷纷炸裂开来……瞬间便将三十一名青衣人席卷其中,道道青风如刀,片片白云如刃,肆虐地切割,撕裂,绞杀!漫空血花绽放,惊呼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片刻之后,风渐收,云退隐,一幅惨绝人环的画卷展开,三十一具尸身相继跌落地面,一片血肉模糊。深小巷内,zǐ燕仍静静的立着,四周除了横尸,再无一个站着的人。一片阴森,血腥,死寂…… "咦!应该还有一人?"zǐ燕诧异地喃喃道。 "我将他放走了!"陆随风灵般的突然现身出来,虚手一挥,遍地尸骸转眼消失,只留下一滩滩血渍。 "为何独将此人放走?"zǐ燕黛眉轻皱,迷惑不解地问。 陆随风冷然一笑;"他活着!我们才能师出有名!" zǐ燕若有所悟的展颜一笑;"做你的敌人真可怕!" "那你愿做我的什么人?"陆随风不待她回答,伸手挽住她的纤腰,消失在深小巷。 …… 呜呜呜!…… 龙狮卫的营地突然响起一阵急切的号角声,那是出征集结号。 龙凤虎亲卫一字排开,人人身上都弥漫着浓烈的杀机,令所有的将士心中一凛。这些平时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教官亲卫,此刻突然迸发出如此强大恐怖的气息,只怕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龙狮卫的兄弟们!如果有人肆意欺凌了你们兄弟,侮辱了你们的姐妹,该怎么办?"陆随风立于高台,一脸寒霜地道。 杀,杀,杀!全军将士同声齐吼,杀气奔涌。 "好!兵发段府!"陆随风一声令下,云无影手中的龙狮令旗一挥,营地堡门轰然开启,一队队金甲杀气凛冽的开出堡门。 白云城数百年来,一向平静无波。各大家族势力间偶尔有些小摸擦,也无伤大雅,彼此一笑了之。暗里为了切身利益相互挤压,倒也屡见不鲜。时至今日这层窗户纸仍完好无损。 今夜,注定有一粒石子将会击碎这池清水,掀起惊天波澜。一时间,八大世家的周家,温家,风家,几乎在同一时间全动了起来,纷纷暗中调集族中精英,朝着同一个方向悄然进发。 整个白云城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一片风声鹤立,山雨欲来之势。沿途的商铺,店面都纷纷提前关门,打烊。 侯府西楼的书房内,易侯爷神色异常地阴冷,一旁的谋士方老双眉紧皱,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这段家疯了!竟然敢暗中袭杀陆随风和zǐ燕小姐,简直就是在自掘坟墓。"易侯爷阴沉地言道。 "陆小友一向低调,从不会主动招惹事端。一但有人触碰到他的底线,逆鳞,必然会遭致毁灭性的的打击。段府在八大世家中排名第三,行事一向显得有些张狂,只怕这次要大伤元气了。"谋士方老分析道。 易侯爷摇摇头说:"只是大伤元气也算小事,只怕段府自视根基深厚,不识时务,一味傻乎乎的强势硬碰硬抗,那结果就不堪想象了。段家一旦崩盘,整个白云城数百年的平衡格局倾刻便会被打破。这却不是本侯想看到的结果。" "侯爷所虑正是!不如让老朽暗中前去观察一番,如若埸面一旦失控,老朽也可代表侯府出面从中周旋,尽可能的让大事化小,平息祸端。"谋士方老建议道。 易侯爷叹了叹气,有些无奈地点点头。谋士方老匆匆地告辞而去。 …… 夜空朗朗,繁星点点下的段府看上去有如一城池。城高二十米,绵延数十里,城楼耸立,气势不凡。 段府拥有数百年的深厚根基,延续至今,族人巳多达二十万之众。其间更有一支由族中精英弟子组成的府卫队,人数多达五万,实力修为绝不压于侯府的禁卫军。如此庞大的一股势力,不到水火难以相融的程度,通常没人会与之发生碰撞,去玩那玉石俱粉的游戏。 眼下似有一群傻蛋,人数不过五千,静静地默立于高大坚固的城楼之下…… 距城楼不远处的暗处,同时隐伏着三股势力,夜色中充满了浓烈的杀机。 "家主!就这些人也最敢闯段府,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不自量力?"阴暗处,周家的一位老人对周家主言道,语带轻视不屑之意。 "是么?你也太小视这群人了,不是猛龙不过江。等着瞧吧!或许根本无须我等出手相助?"周家主似对这些人信心十足。 另两处阴影中,也有人发出同样的质疑,得到的回答几乎与周家主所言差不多,只是在用语上有所不同。 "城下来者何人?这是段府重地,速速离去。否则格杀无论!"城楼上有人大声喝斥道:"弓箭手准备!有人胆敢朝一步,立即射杀!" 城楼上的喝斥声刚落,城下静寂的人群中,暮地跃起三十条人影,有如夜空下的飞鸟,横跨二十米旳虚空,直向城楼的顶端飞扑而去。 "放……"有人正待发令,"箭"字未出,巳从城楼上飞坠而下。刹那间,无数人影紧接着像垃圾般,纷纷被扔下城楼。 城楼坚实的大门轰然而开,一队队金甲将士迅速地朝前挺进。整个行动过程只在几个呼吸间便巳结束,干净利落。 黑岩石铺垫的街面,宽敞而平坦。五千金甲忽然止住行进的步伐,蓄势待发。 前方的地面震动,喧声一片。转眼间便涌现出一片黑压压的人流,人数多达三万之众。 混乱的人流在百米之处停了下来,开始整队列阵。 云无影见状,趁对方立足未稳,手中龙狮令旗一展,五千金甲风雷刀齐出,同声暴吼;"杀!" 无边浓烈的杀气撕破夜色,如滚滚洪流般磅礴,霸道,千百道如雪刀光夹着雷动之声,朝黑压压的人流倾泄劈斩,无穷无尽的凌厉刀芒席卷飞掦,血光迸溅中无数残肢断臂抛洒飞坠。一片片人影在惨呼惊唤中倒下,被亡命奔逃的同伴踩踏成了肉泥。 五千对三万,一个照面,一次踫撞,满街横尸,血流如河。三万倒下了近一半之众,五千则是零伤亡。虎入羊群,一边倒的虐杀,人间惨状。 溃逃的人潮奔至千米之外,被后面赶来的援军堵住,这才堪堪稳住阵脚。一双双惊恐万分的眼睛,一张张如死尸般苍白的面孔,令后来者惊悸,骇然。 五千金甲退回原地,队列严整,一絲不乱,稳若巨岩。血杀之后,静待对方高层人物现身。 城楼之上,周,温,风,三大家主并排负手而立,适才那一幕血腥搏杀,满街的横尸令三人背心冷汗涔涔。暗自庆幸自已的明智抉择。人怕站错了队,一个决策失误,势必万劫不复。 三大家主彼此相视,默然中交换了一个神光,隐略地点点头。这是一种无言的黙契,其中所包含的深意心照不宣。这类高高在上的人物,行事作派不能以常规的思维去理解。一个眼神,微笑,稍稍一点头,便是一种无声的联盟宣言。白云城数百年的平衡格局自此崩塌。不破不立,破而重立。 第四十章 强强对峙 段府的阵营中突然一阵骚动,人流间骤然分裂出一条通道,上百位身着华服的人物从人流中间湧现出来。从这些人的姿态和气势看来,俱是些久居高层之人。而每个人的实力修为都在玄皇境之上,显然属于段府中的重要人物。 "你等都是些什么人?竟敢私闯我段府,大开杀戒。如不给个交待,没人可以活着离开!"对方高层中有人厉声喝斥道。 五千金甲阵型转换,瞬间闪出一条通道。陆随风领着龙凤虎亲卫一众人等,顺着通道不急不缓的行至阵前。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为什么来这里?这个问题去问问段青海,他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案。至于大开杀戒一说,你等以三万之众碾压我区区五千之人,意欲斩尽杀绝。我之手段纯属自卫反击,意在求生自保!"陆随风言辞振振,声传数里尽皆可闻。 "青海!青海在那里?"对方阵内不断有人在叫喊着。 "少主在这里!"有人将段青海从人堆中推挤了出来。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问话之人应是段氏的族长。 段青海没想到事态会演变成这种严重的局面,更没想到陆随风竟敢肆无忌惮的打上门来,实在是始料未及。初时顿感惶恐后怕,但事已至此,躲是躲不了的,索性壮着胆走出来,大声的嘶吼道:"是他当初百般的羞辱于我,我只是报仇血耻,以牙还牙!我没错!" "哼!"陆随风冷哼一声;"这本是我们小辈之间的恩恩怨怨,没想到你堂堂段府竟然仗势凌人,暗中调集大批族中精英高手,布下杀局,意欲至我于死地而后快。似这般卑劣行径,天理难容,我岂能容之!"陆随风明知道此事定与段府无关,纯属段青海私下的个人行为。但他现在必须将整件事硬生生栽在段府身上,让自己一方站在公理和正义的一面,方可立于不败之地,以堵悠悠众口。 "竟有这等事?我怎毫不知情?你们有谁知道?"段府族长纵声问道,四下一片搖头摆脑,俱不知情。 "你都看到了!此事并非我段府所为,更何况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并无实证。"段府族长冷声反辨道。 "你即要实证,岂能令你失望!"陆随风早巳有所准备,虚手一挥,空中忽地洒落一片尸身;"这些人个个皆是玄王境高手,看看是否都是你段府之人?" 对方人群中走出一个华服中年人,俯身在尸堆里仔细辨认了一番,又点了点死尸的数目,共有三十六具。匆匆地回到段府族长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段府族长全身一震,面现惊怒之色,随即迅速恢复常态;"不错!这些人确是我段府之人,但绝非奉了段府之命行事,完全属干他们的个人行为。而眼下的你似乎也毫发未损的活着,而我府上的这些人却永远地躺下了。"段府族颇为伤感地言道。 "荒谬之谈!如非我倘有自保之力,只怕躺下的该是我了。"陆随风鄙视地道:"今日之事,只要交出祸首段青海,我们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哼!狂妄小辈!你以为你们这些人今晚还走得了么?这里聚集了我府中的八万精英弟子,举手间便可令你等区区五千之众灰飞烟灭。"段府族长一派胜券在握的姿态,霸气无比的厉声喝道。 陆随风一脸波澜不惊的冷笑了一声,随一字一句地道"你动手看看?我要你段氏灭族!" "谁敢灭我段氏一族?"虚空中突然传岀一声惊天暴吼。三十多位长须老者衣衫飘飘的踏空而来,每个老者的身上都涌动着强大威势,四周空气为之纷纷炸裂开来。 "哼!区区玄圣境也敢口出狂言。"陆随风冷眼望向悬于虚空的一众老者,冲着龙凤虎亲卫打出一个手势。一道道人影骤然拔地而起,静静地悬浮于虚空之中,与一众老者遥遥相对。 星光闪烁的夜空下,老少对峙。老的七十之上,少的十七之下。这幅绝妙的画面,惹得千万人齐齐昂首仰视。 "这个世界真的很精彩,我忍不住想上去玩玩了!"龙飞咧着嘴哈哈道,一跃跃欲试的模样。 陆随风横了他一眼;"又想玩那套侍强凌弱的游戏?省省吧!" "是啊!当初龙大哥就是这样欺负我们的。"zǐ燕调侃的讥笑道。 "咳咳!那次是个误会,误会!"龙飞郁闷地抓抓头皮。 一众老者长须飘飘,衣衫鼓荡,靠着强悍的玄力在虚空中支撑着身形,能维持多久全凭个人修为的深浅而定。时间一长,巳有人青筋鼓涨,面红耳赤。 龙凤虎一众亲卫则个个气定神闲,犹似片片飘浮的白云,随意悠然自在。 与此同时,段府的城池外又浩浩荡荡涌来一波人马,为首的是八大世家排名第五的冯家族长。但见城门大开,城上虚空,并无一人看守。疑惑间,瞥见城头顶端立三道人影,凝目望去,竟是周,温,风三家族长。迟疑了一下,也飞身跃了上去。 "冯家主!"周家主看见对方到来,一点不觉惊讶;"带着这许多人,是专程赶来助战的吧?" 冯族长向三人施了一礼,问道:"段府发生了什么亊?劳烦惊动三位大驾连诀而来?" "你是段府姻亲,会不知道?那你还赶来做甚?"温家主冷笑道。 "我也是刚获得消息,说是有人大闹段府,这才匆匆赶过来看看!"冯族长苦笑道。 "是这样啊!那就睁大眼好好看看吧!"风家主指着满街的横尸,又指了指虚空对峙着的两帮人。 冯族长脸色顿变,惊骇地道;"竟然连段府的长老团都惊动了!这些人到底是何来路?" "是什么人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冯家可千万别去蹚这浑水,以免惹祸上身。"周家主阴冷的笑道。 "是呀!权当做不知,未闻,置身事处方为上策。"温家主善意地提醒道。 冯家族长闻言深觉有理,随抱拳道:"多谢三位出言提示!告辞了!"话落飞身跃下城楼,带着人马仓惶而去。 "段府那群老傢伙像是有些抗不住了!"周家主预判地言道。 "这些少年竟然如此无视这群老傢伙,真的是太逆天了!"温家主唏嘘道。 "你们快看!段府长老掉下去了一个,又落了一个·……"风家主惊呼道。 高手相搏,尤其到了玄圣境这个层面,巳不限于刀剑拳脚上的比拼。完全上升到以意,以势之间的抗衡。以意锁定对方,摧垮对方的意志。以势威压对方,摧毁对方的心神,甚而碾碎撕裂对方的身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众老者玄力几乎耗尽,一个接着一个,纷纷相继跌落下去。 龙凤虎亲卫见状并未趁势发起攻击,接到陆随风的传音指令,缓缓降落地面。 一埸看似无声无息抗衡搏杀,其中的凶险和残酷唯有当事人知道。玄力与玄力的强强碰撞,意志与意志绞杀,稍有不慎便会倾刻命陨当埸。 一众老者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一个个神色暗淡,似若大病方愈。一众少年郎则人人神清气定,满脸云淡风清。两者之间高低上下,明眼人一望即知。 直到此时,这些长老级的人物方才知道,对方何以敢凭区区五千之众血染实力强横的段府。灭族!并非狂言,如不是一众长老的突然出现,偌大的段府此时只怕巳是血流如河。对方如想斩尽杀绝,这群长老此刻也巳经成了一堆死尸。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数量的优势只是一种笑谈,一堆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屠戮宰割。这一点,对于这群饱经世故的长老而言,自是心知肚明。当下之势态,唯有放下尊贵的颜面,降低姿态,委屈求全方可缓解眼前的困境危局。 "尔等都退下吧!"一长老朝后黑压压的人流挥了挥手。 段府众人闻言呼啦啦潮汐般涌退而去,片刻间只余下段府的高层以及一众长老。 "咳咳!我等是段府的长老团,此间之事巳尽数知悉。"说话的长老略顿了顿,与身旁的众长老耳语几句,接着道:"今日之事确是我段府有错在先,不过,我段府眼下也受创惨重,府中弟子死伤无数。不如给我段府一个面子,此事就此揭过。" "可以!"陆随风出人意料的回应道:"但,我有两个条件,如不能达成?那就战吧!" "公子息怒!有什么条件尽管说!"那长老有些惊惶的说。 "其一,我要给祸首段青海一点深刻的教训,算是小惩大戒吧!以免日后给你段府惹下更大的灭顶之灾。¨陆随风大义凛然地言道。 "这个没问题!这小子无视族规,胆大包天,理当如此!" "其二,我这些兄弟水里火里的走一趟,人人浴血,九死一生,实是不易。理当给些补偿,我这要求不过份吧?"陆随风感慨地叹道,分明就是趁火打劫,肆无忌惮的勒索。 "不过份,应该的!不知公子要如何补偿?"长老们至此才纷纷舒了口气,能用金币解决的问题,巳不再是问题。破财能消灾,巳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第四十一章 铁血柔情 陆随风简单地伸出一根指头。 "一百万,一千万?……" "一亿金币!"陆随风收回手指,不容置疑,掷地有声地言道。 段府一方传出一片唏声,长老们一阵紧张的商议,一致认为出点血能确保家族免除灾祸,痛是痛了些,却也能接受。 "好!就一亿!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了结。"长老叫过一人,吩咐了一番,那人匆匆离去。片刻之后,又迅速地奔了回来,手中握着一叠金卡。 欧阳明月上前接过金卡,并未仔细查验便走了回来,相信对方绝不敢在此时玩什么虚招。 紧接着,段府一方又将脸色发青的段青海押了过来。 "哼!要杀要剐痛快点,休想再羞辱于我!"段青海愤愤地嘶吼道。 陆随风森冷地望向段青海;"即然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我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凤一,交给你了!" 凤一得令身形一闪便出现在段青海面前,纤手掦起如蝶翻飞,迅捷飞快地在段青海全身上下游走,纤手毎到一处便会听到一撕心裂肺般的惨呼,一连嘶叫了三十六声,全身上下三十六处关节应声脱离了原位。此时的段青海巳卷缩屈成一团,瘫软在地,有如一堆人泥。 "上一次你两臂脱位,花了五十万金币方得以复原。这一次你三十六处关节离位,须五千万金币才有望复位。你在家族如还有存在的价值,自然会有人为你付款。否则,你的余生只能在床上度过了。"陆随风一语双关的言道。 这是什么手段?太恐怖,太残忍了,那里还有点人形,简直就是一堆人泥。段府众人见状俱皆惊骇不巳,人人额前均见虚汗。 "此间事了,就不再打挠,告辞了!如想找回颜面报仇雪耻,尽可直接到侯府龙狮卫,随时候驾。"陆随风言毕冷哼一声,掉头离去。 "侯府龙狮卫!以前怎没听说过?"段府众人茫然摇头,至于报仇雪耻之类的亊连念头都不敢转一下,纯属寻死。 五千金甲将士像来时一样静静地离开了段府。 "多谢三位家主前来助阵观阵!后会有期!"陆随风向城头上的三位家主传音致谢道。 三位家主立于城楼顶端,频频挥手致意。 龙狮卫刚离开段府不远,迎面便撞见易飞月领着一队禁卫军匆匆朝段府方向奔来。 "陆统领!"易飞月先开口招呼道:"你们怎会在这里?不会是刚从段府出来吧? "呵呵!说得没错,我等正是去段府做客,不想府中岀了些意处,所以便离开了。想必你们也是去段府做客吧?那就不耽误各位的时间了。再见!"陆随风挥了挥手,不待对方回话,径自朝前行去。 "不对!段府一定出事了!跑步前进,目标段府!"易飞月微楞了一下,催促地传令。 …… 侯府书房内,易侯爷凝神屏气的听着谋士方老的禀报。 "侯爷推测没错,周,温,风三家族长果然亲率族中精英前往助阵。只过至始至终都和老朽一般,只是一个旁观者。"谋士方老仍在平复心中的情绪。 "哦!即然去了,为何还这般藏头露尾?"易侯爷颇感意外地问。 "这也怨不得他们!段府一上来就出动三万府中精英,意欲一举将龙狮卫的五千金甲斩尽杀绝。我的心顿时便提了起来,谁知道一个碰撞,对方竟然不堪一击,残肢断臂乱飞,刹那间便倒下了一大片。尸横满地血流成河,那场景真是太血腥,令人有些惨不忍睹。"谋士方老忆起那一幕仍不由打了个颤。 "那龙狮卫的伤亡也一定不小吧?"易侯爷关切地问道。 "五千对三万,结果是三万倒了一半,五千零伤亡!"谋士方老唏嘘道。 呼!易侯爷重重地吐了口气;"这也太逆天了!后来如何?段府遭此重创自不会就此善罢干休。" "那是自然!段府高层几乎全部登埸,聚集了八万精英,准备将龙狮卫全体灭杀。正当双方剑拔弓张,一触即发之时,段府长老团的一众老傢伙突然出现了,个个皆是玄圣境的修为,气势尤为嚣张。陆随风的亲卫队随之迎上,与長老团虚空强强对峙。这些少年郎个个非等闲之辈,生生将这群长老从虚空逼落地面,可谓是一败涂地。段府势气瞬间崩塌。之后的局面尽在陆随风的撑控之中。最后向对方索赔了一亿金币,又将祸首段青海全身三十六处关节卸了下来。此事才算了结!"谋士方老一气将整个过程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不错!"易侯爷频频点头顶赞;"即重创了对手,又不触及底线,逼对方玉石俱焚。即雪耻泄愤,又强行勒索了对方一把。有张有驰,尺度把握得恰如其份。没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冲动,一切都经过深思熟虑,精心谋划和设计。高手中的高手呀!" 砰砰砰!易飞月匆匆敲门走了进来。 "父亲!那陆随风私自率领龙狮卫血洗段府,险些将其灭族。"易飞月禀报道。 "这事我知道!有什么问题?"易侯爷沉着面说。 "这个……难道是父亲的意思?"易飞月大感意外,疑惑地问道。 "事情都过去了,没别的事就退下吧!"易侯爷不耐地挥挥手。 "父亲!孩儿还一事?"易飞月挺了挺胸,深吸了口气;"听说这次的十年一届的五郡州大比,不准备让禁卫军参加了?" "确有其事!" "为什么?" "哼!禁卫军去与不去有什么分别,毫无例外都是垫底的货。"易侯爷冷笑道。 "不试过,怎会知道?"易飞月不甘地道。 "大公子可知道垫底的后果是什么吗?"谋士方老苦涩地言道:"西郡州数百年来所交纳的资源和财富,都是其它郡州的十倍。就是因为每届大比都是最末一名,这就是大比的规则。我们实在巳是输不起了。" 易飞月闻言当真吓了一跳,他本是聪明之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重要性。输一次,就得再等下一个十年。"那怎么办?难不成这一届要放弃?" 谋士方老摆了摆手;"放弃等同甘拜下风垫底。所以,侯爷决定搏上一搏,这次让龙狮卫出征参加大比。" "龙狮卫?!"易飞月刚从段府归来,巳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五千对三万,零伤亡!想起那些满街横尸,仍有余悸,直觉头皮发麻。"孩儿请求前往观战,请父亲恩准!" "准!"易侯爷这次欣然应允。 …… 段府一役令其声望直落千丈,龙狮卫之名却威动八方。与此同时,周,温,风,三大家族突然宣布强强联手,结成永久的同盟。其全的各大势力纷纷效仿,缔结各类形势的联盟力量,各种社团帮派也趁此新鲜出炉。白云城这潭水一时间波光浪影,暗流涌动…… 两耳不闻营外事,夜来只听风雨声。 一道道眩目的电光划破漆黑的天穹,霹雳雷动,密集的暴雨倾泄如注。 孤灯摇曳,陆随风轻挽着zǐ燕相依窗前,耳鬓厮磨情绵意長。温润如玉的zǐ燕醉眼迷蒙,舌尖滑腻的zǐ燕犹似一颗汁液饱满的晶莹果实。 情之所钟者,察眼意,懂眉语。在陆随风的心中,zǐ燕就如一朵解语花。轻柔的拥入怀中,将那颗矜持的心瞬间击得分崩离析。雷电交加,雨打蕉窗,都成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铿锵弦律。 室外的演武埸内,令旗在雷鸣电闪中翻飞,刀枪在狂风暴雨中狂舞,五千将士的吼声淹没了风雨雷鸣……窗内,窗外,在这风雨雷鸣之夜演绎着铁血与柔情。 雷雨后的清晨,天空一碧如洗。 营地的城堡门前,立着一位zǐ衫女子,声称要见龙狮卫的大统领陆随风。 守卫见状不敢轻慢,正欲前去通报。 "不用如此麻烦!我是你们大统领的朋友,自己前去见他就是了。"zǐ衫女子语音轻柔婉转,似有一种难以抗拒的磁力。 守卫微楞之下,zǐ衫女子巳莲步轻移地走入了营地。守卫醒过神,无奈地耸了耸肩,唯有领着她前往大统领的住处。 第四十二章初临王都 "zǐ薇小姐!"陆随风颇感惊讶地唤道:"你怎会来了这里?" zǐ薇小姐的视线透过陆随风,直接落在他身后的zǐ燕身上。女人看女人,总是百分百的挑剔。但眼前的这位姑娘竟是如此的完美,无论是容貌,气质,品位,温润玲珑的身躯,都令人迷醉,难得寻到一点暇疵。"这位是……" "哦!这是zǐ燕,我的未婚妻!"陆随风毫无遮掩之意,洒然地介绍道。 "这么巧?我们名字中都带着"zǐ"字,看来陆公子对这"zǐ"字情有独钟,缘份非浅呀!"zǐ薇小姐调侃地笑道。 "zǐ薇小姐说笑了!zǐ燕,这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那位明玉主,zǐ薇小姐!"陆随风坦然地介绍道。 "zǐ薇小姐好!"zǐ燕浅浅的一笑;"我常听随风提起你,多谢你这些年来对他的帮助和照顾。"俨然是一副正宗的女主人口吻。 "言重了!我与陆公子是彼此关照,纯属生意上的好伙伴,好朋友。"zǐ薇小姐对陆随风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绮念,这一刻也就云灭烟消了。 "zǐ薇小姐亲自前来军营,定是有什么要事?总不会是特意来找我聊天的吧?"陆随风问道。 "这倒也是!我此来是专程与陆公子道别的。"zǐ薇小姐瞟了一眼zǐ燕,心里总有一点点抹之不弃的酸味,弄得她对自己都有些羞怒。 "哦!这么说是要离开白云城,前往王都就任去了?"陆随风随意地猜测道。 "陆公子的目光还是一如即往的敏锐,我的确是很快要去王都就任了。"zǐ薇小姐提及此事双目顿现光彩,一脸皆是兴奋之色。 "巧了!我们不日也要前往王都,参加十年一届的五郡州大比。届时我们定会前去探望于你。"陆随风十分诚恳地言道。 "少爷!"凤一此时走了进来,稟报道:"段府的族长带着段青海来到军营内,该如何处置?" 陆随风闻言,开心的一笑;"看来段府并未放弃这个段青海。即然财神上门了,凤一你就按事前的约定处理。" 凤一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陆公子不经商真是太可惜了!"zǐ薇小姐感慨地道:"常人千幸万苦才找几个金币,你倒简单,只须动动嘴就有大把的金币送上门来。这还有天理么?" "呵呵!那有你说的这般轻松,那可是兄弟们九死一生换来的血汗钱。"陆随风十分无耻地笑道。 "好了!不与你贫嘴了。血洗段府这种事全城皆知,日后尽量少再做这类冒险之事。"zǐ薇小姐关切地言道:"我这就告辞了!"说完走近zǐ燕的身旁低声地咐耳道:"陆公子乃是罕世俊才,姐姐我就不与你争了。望你能好生珍惜,别被旁人抢了去。" "我会的!"zǐ燕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坚定而自信地点点头。 "后会有期!"zǐ薇小姐轻轻地挥挥手,带着淡淡的失落,默然离去。 …… 龙狮卫全军整装待发,临行前每个将士都领取了两万金币的奖励,面对如此巨额的财富,没人欣喜若狂,显得十分平静淡然,在他们此刻的心中,没什么比整个团队的荣誉和归宿感更重要。 黑底金字的龙狮旗迎风飘展,除陆随风依旧一袭青衫外,全军将士一律金甲披身,连zǐ燕也没有例。五千金甲带着整个西郡州的重托和期望,风尘滚滚的奔赴数千里处的王都。 天翔王国的都城,高大坚实的城墙绵延百里,巍峨壮观的城楼气势庄严而恢宏。 "王都!"陆随风勒住奔驰的战马,眺望着城楼上迎风鼓荡的翔龙飞天旗,禁不住仰天发出一声清啸。五年前的血誓,无一刻忘怀。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为了心中的那个铮铮的誓言,无论将要面对的是何种强大的背景和势力,义无反顾,一往无前。 zǐ燕巳从陆随风那里获悉了这段昔日的往事和恩怨,她又何尝不是这类荒唐婚约的受害者,温柔的神光中充满同仇敌慨的悲愤。 "流云宗算个屁!直接打上门上,杀他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欧阳无忌愤然地吼道。 "整天就知道杀杀杀,你杀得尽天下人么?"云无涯拍了拍胖子的肩;"冲动是魔鬼!少爷心中早有算计,别在这里瞎嚷嚷!" "你们人类真麻烦,绕来绕去,一切恩怨到最后还得靠真刀真枪解决。不信走着瞧!"龙飞不耐地冷笑道,一副妖兽本色。 "龙飞!人类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时候连死了都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陆随风对龙飞慎重地提醒道:"我们初来乍到,对王都的势态两眼一抹黑。而我们的对手流云宗却是王都轻足轻重的顶级大势力,在没弄清对方的虚实深浅之前,我不会冒然前往。" "少爷说得没错!现在离五年约定之期尚有一段时日,此时的主动权仍撑握在我们手中,什么时候闯山门,由我们说了算!"云无影十分冷静地言道。 "这可是他们的地盘,如果对方不守协定,在暗中施以杀手,该怎么办?"欧阳无忌郁闷地问道。 "正中下怀!来一个斩一个,有来无回!"云无涯一脸杀机的寒声道。 "我行我素,以静制动,顺势而为!"陆随风哈哈一笑,一夹马腹;"进城!" 王都城门的盘查十分严格,尤其在十年一届的五郡州大比之际,四面八方前来观战的人潮蜂拥而至,各大城门都增派了大量的城卫军加以维护盘查。 通常与官衙打交道的事宜都由易飞虹出面交涉,他生于侯府,对官方那套行事规则和沟通法门可谓就轻驾就熟,了如指掌。没多大一会功夫,易飞虹巳将入城的有关事项办理完毕。毕竟是一支军队开入城内,并非小事,手续相当繁杂。如非易飞虹出面办理,真不知要躭搁多久。 顺利的通过了城门,一路之上,大街小巷几乎都在热议着一桩什么大亊?悉心打探之下才知道,除了五郡州大比之外,还发生了一桩轰动王都的大事件。 大致情形是;飞雨王国的二王子前来天翔王国提亲,而提亲的对象竟然是三公主,南宫玉。这飞雨王国的二王子倒是一表人才,文武兼备,算得上是年轻辈中的俊杰人物。怎奈这位三公主执意不允,抵死抗之。王国高层商议之下,决定由二王子一方在王都演武埸内,摆设擂台三日,凡二十五岁以内的武者皆可上台挑战。如三日之内,二王子一方守擂成功,三公主将无条件的嫁往飞雨王国。 三公主南宫玉虽知这是一埸政治婚姻,尤其是在二王叔南宫飞星极力的推波助澜下,迫使王国高层一起向她施压。被逼无奈之下,唯有孤注一掷,将自己的未来押在这擂台之上。没想到时至今日,三日的擂台之期已过大半。王都的俊杰们纷纷上台攻擂,却是累累落败,无一人能憾动擂台分毫,徒令整个王国蒙羞受辱。南宫玉的心也随之渐渐沉入谷底,忧心如焚的她唯有默默地祈祷着奇迹的出现。 眼下巳是最后一天,日巳当空,只剩六个时辰,擂台之期便宣告结束。直到此刻,唯有被誉为王都的四大公子,以及御林军的年轻统领皇甫高原等五人,尚未现身攻擂,几乎再无一人敢上台挑战。 南宫玉将一腔期望寄于这五人身上,犹似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三公主,南宫玉!"陆随风神色有些异样的喃喃自语道;"怎会被人逼到了这般境地?这王都的水真的是很深啊!" "这三公主,你也认识?"zǐ燕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他,那种酸酸的神情直让人心中发寒。 "zǐ燕姐!你这眼神看上去好吓人嘞!"欧阳无忌伸了伸舌头;"你不会怀疑老大跟这个南宫玉有一腿吧?" "我那有!我只是好奇他怎会与这位身份尊贵的三公主扯上关系?"zǐ燕有些淡淡的怨道。 "这可真是冤枉老大了!"欧阳无忌一本正经地说:"那南宫玉曾为达高斯荒原的战事到过侯府,老大恰好在埸为她们出了些主意。后来,或许是两人颇为投缘,或许是发现我们老大前途不可限量。而老大也觉得上面有人日后好办事。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一拍即合,成就了一对姐弟情份。说来说去也就是一面之缘而巳!" "胖子所言非虚!"云无影点点头,证实道。 zǐ燕闻言,歉然地吐了吐香舌;"对不起!我……" 陆随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淡笑道:"我理解!不过,日后淑女的形象和姿态还是要保留的。" "哦!知道了!"zǐ燕乖巧柔顺地点点头;"以后不会了!" 第四十三章 闪亮登埸(上) 龙狮卫在王都的临时营地是一座很大的庄园,虽然有些偏僻,环境倒也十分清安静。 出于职业习惯,陆随风让大家尽快地熟悉一四周的地理环境。从入城的那刻起便察觉被人盯上了,而这座庄园也巳被严密的监控了起来。这足以证明流云宗巳将自己的底细摸得十分清楚,并开始展开了初步的行动。 在一切都在陆随风意料之中,他从不会小视对手,更何况面对的还是一尊庞然大物。五年之约,对流云宗而言巳不仅仅是个人的恩怨情仇,直接关乎整个宗门的颜面和声誉,绝不允许有絲毫的闪失。 日头巳开始西斜,距擂台赛结束也就剩下三四个时辰。陆随风带着龙一,风一,虎一三人前往王都演武场观战,zǐ燕,龙飞,欧阳无忌和云无涯也紧随其后。 临走时特意叮嘱云无影等人先别惊动了那此隐伏在周边的眼线,一切都等他们回来之后再处理。 王都演武埸足可容纳十万人,规模颇为宏大。陆随风等人来到演武埸时,巳是人满为患,禁止入埸。无奈之下,陆随风只能取出南宫玉令牌,才得以顺利进入埸内。在人堆中挤了半天,最后索性花了大把金币才换来几个坐位,众人勉强挤着坐了下来。 刚一落座,便看见园形的高台上有人飞了起来,态势很优美,只可惜飞出了擂台外,轰然坠下地面。引来埸内观众一片唏声。 "什么王都天才四公子,上去三个,飞下台三个。真丢人!" "简直就是徒有虚名!" "耻辱呀!王都的脸都给丢尽了!" 园形的擂台上,傲立着三人,年龄都在二十出头,中间的一位身披银甲的青年尤其引人注目。看上去英俊潇洒,气势不凡,估计应是那位飞雨王国的二王子了。 陆随风很快便弄清了这擂台赛的规则;台上三人是擂主,只有完全击败三人,才算攻擂成功。似公平,也不公平。否则用轮战就将三人拖垮。但要以一人力连续战胜三人却也非易事。 埸内喧闹了一阵,逐渐安静了下来。因为这时又有一人飞身跃上了高台之上。二王子不屑地看了来人一眼,朝身边的一人挥了挥手,示意他去接下这一埸。随抬头看了看天光,眼中闪过一抹阴冷的笑意。 "看来你是四公子中的最后一个了?"对方说话之人,体形高大健硕,一身健子肉隆起,看上去孔武有力,满面狂傲,霸道之极。 "本人月公子,張天明!"月公子一身月白色劲装,朗声报出名讳。 "这么弱,也有脸登台挑战?"大汉不屑地咧着嘴鄙视道:"天翔王国,后继无人!" 铿锵八个字,在空中轰然炸响。全場观众纷纷色变,愤怒不已。 太狂妄了! 端坐在贵宾席间的易侯爷面沉如水,一旁的易飞月更是气得眉目倒竖,猛地一下立起身来,如不是自己刚好过了年限,不定会冲上台去教训一下这个狂妄之辈。 "若有陆小友在此,又岂容这些外来的宵小如此嚣张!"易侯爷苦笑地喃喃道。 贵宾席的另一端高席之上,端坐着天翔王国的南宫国主,面对这**裸的羞辱之言,也不由得紧皱了皱眉头。身为一国之主,当有容人之量,唯有默然隐忍。 "国主息怒!"一位身着华贵长衫的老者平静地道:"这人话虽狂妄无礼,倒也所言非虚。这三日的战况摆在眼前,足以令人三思。"用这种口吻和国主说话,其身份地位自然非同寻常。 国主闻言微楞了楞,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神色依旧显得十分阴沉。 月公子此刻巳然双目喷火,愤不可竭地怒喝道:"收回你刚才的话!" "可以!只你能将我打下擂台,叩头谢罪都可以。只是你有这份能耐么?"大汉咳咳地冷笑道。 看台上的陆随风指了指台上的那个粗鄙的大汉,语调森冷地言道:"我不希望此人好脚好手的走下擂台。" "老大说得对!我等会就上去将这傢伙撕了!"欧阳无忌搓搓手,一副跃跃欲上的模样。 "算了!你这胖子出手不知轻重,一不小心会弄出人命来的。"云无涯阴冷冷地说。 "你这块冰不说话会死呀?专和我唱对台戏!"欧阳无忌愤愤然地道。 "实话实说!"云无涯阴笑了一下。 陆随风摆了摆手:"都别争了!该让谁上,我自有分寸!" 台上的月公子见对方如此目中无人,不再多言,手中长剑飞掦,剑气呼啸,直向对方斜斩而去。 "雕虫小计!"对方大汉跨前一步,信手挥出一剑,剑光烁烁,剑气纵横。双方的兵刃在空中撞击,尖锐的铿锵声不断炸响。 两道人影上下翻飞,左右交错,剑影剑芒四下纷射。乍看上去势均力敌,一时难分高低上下。 "你怎么看?"易候爷对身旁的易飞月问道。 "两人实力相当,胜负之数各占一半。"易飞月回道。 易侯爷只是皱了皱,不再往下问。 不远处的南宫国主神情稍霁;"这位月公子至少比前面那几个要强了不少,战到此刻仍能保持均衡的局面!" 华服老者苦涩地一笑;"稍稍挽回一些颜面而巳,最终仍难免落败受辱的下埸。" "盛老认定这月公子必输无疑?"南宫国阴沉地问。 "时间早晚而巳,看下去就知道了!"盛老摇摇头,似乎不想点评下去。 陆随风此刻也在摇着头;"五招之内,月公子必败!" "哦!何以见得?"欧阳无忌问道,以他玄圣境巅峰的修为怎会看不出来,他喜欢听老大的点评,每次都能受益非浅。 陆随风自然知道大家的想法,依然耐心的解说道:"一个剑气纵横,勇猛霸道,一力压十会。一个剑法飘浮,身形灵动,却不知变通,避短掦长。却反其道而行之,与对方硬碰硬撞,岂不是在自寻其败。其实,月公子也并非没有取胜的可能。只要能展开灵动的身法,闪避对方的杀招重击,用飘浮诡异的剑法突袭对方的要害部位,或许还有以弱胜强的机会。只可惜他人在局中,永远悟不到这一层。" 说话间,擂台上爆出一连串刺耳的刀剑撞击声,两道人影同时暴退开来。大汉只退了两步便强行稳住身躯,随即挥剑扑上。月公子却上不止狂退的势头,连连朝后暴退,眼见就快退到了擂台的边沿。大汉见状,趁势一剑狂劈而下。月公子此时巳退无可退,唯有挺剑奋力格挡。轰!一声震响,月公子连人带剑被对方劈飞出擂台之外,狼狈地跌落地面,张嘴喷出一口热血。 "废物!" "猪!" "什么四大公子,丢人显眼!" 埸下群情激愤,一片咒骂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阳光逐渐西斜,距擂台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眼下只剩一人勉可上台一战,只不也是应应景,尽尽人意罢了。 "皇甫高原前来领教各位的高招!"御林军统领最后一刻登上高台。 二王子身边的另外一人走了出来,用一种十分无礼的目光扫视着对方,毫无一个武者应有的风度。"何必自取其辱?你不上台没人会骂你懦夫,那么一大堆俊杰都被打下了擂台,也不差你一个。" "欺人太甚!"皇甫高原怒喝,一剑如电,眨眼就就飞射到对方眼前。 只见那人一步斜跨而出,堪堪闪过锋芒锐利的一击。皇甫高原一剑无功,回剑复出,快若奔雷,一气攻出数十剑。剑锋一颤,瞬间化出五道剑芒,令对方眼前一花,一时难辨虚实真伪。 "好!" "斩了他!" 埸下一片欢呼,纷纷叫好声雷动全埸。 下一刻,五道剑芒骤然融为一剑,闪射出刺目的寒光直奔对方的胸膛。 但见对方一脸淡然,不慌不忙侧身滑步闪让,手中长剑同时灵巧的向外一拨,皇甫高原必杀的一剑暮地改变了方位,再次击向虚空之处。 五星合一!本是皇甫高原的绝杀之技,不想却被对方轻易破解。心下骇然,立即回剑舞出一道剑幕,筑起一层密不透风的防御网。 对方见状冷哼了一声,身形斗然拔起,手中长剑天马行空般挥出一剑,剑气如虹直透剑幕,呼吸之间便将密不透风的剑网撕裂破碎,皇甫高原惊惶之下正欲抽身疾退,巳被对方一剑横斩,整个身体斜飞而出,在空中洒下一条血线,呯然落地晕死过去。 埸下的观众发出一片悲呼,有的人牙齿咬得咔咔响,心中的愤怒之情可想而知。 二王子倨傲地扫视了一下全埸,趾高气扬地开声道:"日已西沉,摆擂的时限将至,我看整个王都再无一人可登台一战,不如就此结束。" 三公主南宫玉此刻但觉手脚冰凉,眼中泪光滚动,面色一片苍白,神情间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绝望。 "我现在数十个数,如再无人登台挑战,便宣告擂台赛结束!"二王子神彩飞掦的立于台中央,朗声开始数起数来;"一,二,三……"十个数几个呼吸间便巳数完;"现在,我宣佈擂台赛正式结……" "慢!"千钧一发之际,全埸爆出一声炸响;"谁说天翔王国,后继无人?"一字一句,声如滚滚雷动,全埸十万观众清晰可闻。 "是我所言!谁若不服,有胆上台一战!"说话的大汉跨步走向擂台中央,狂傲的纵声道,环视全埸,霸气无双。 贵宾席上的易侯爷皱着眉;"刚才这声音听上去怎会这般耳熟?" "我也有这种感觉,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易飞月竭力回忆。 易侯爷双目忽然一亮;"我想起来了!呵呵!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是谁?"易飞月急切的问。 易侯爷笑而不答,只是嘴角一直未合上。 另一端的南宫国主一脸惊异之色;"王都俊杰几乎都上了,还有谁能登台一战?" "王都藏龙卧虎,紧要关头定会有人会挺身而出。"盛老笑道。 "可能吗?早上那去了,直到最后一刻方才现身,是不是在故弄玄虚?"南宫国主有些质疑的道。 "国主稍安!下面的戏一定会十分精彩。"盛老从适才的音波震荡中,感觉到发音之人的玄力之充沛雄浑,连自巳都似有不如。只不知对方的年龄是否够资格上台? "公主!我们又有希望了!"南宫玉身旁的一个女侍卫,小凤惊喜地欢叫道。 南宫玉沉落的心神一振,这声音好熟悉…… "无知鼠辈,敢说不敢上,丢你祖宗八代的脸!"台上大汉得意忘形,口暴污言。 啪!空气中传出一声脆响,大汉高大的身形忽然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出几丈之远,口角溢血。"谁?是谁敢偷袭老子?"大汉捂着脸爬了起来,四下环顾。 "你在找谁?"虎一负手立于大汉的身后,一脸淡然地望着对方。 "你是谁?怎么上台来的?我怎没看见?"大汉似被一巴掌打迷糊了,回转神来对着虎一说了一串问号。 第四十四章 闪亮登埸(下) "盛老!你可看见他是怎么上台的?"南宫国主动容地问道。 盛老苦笑地摇摇头;"竟然还是个弱冠少年!" "父亲!我见过这人!"易飞月十分肯定地说。 "哦!你能确定?"易侯爷大致能猜到台上少年的来历。 "这人是陆随风的亲卫!这些亲卫个个都不是人,太可怕了!"易飞月唏嘘道。 "哈哈!这么热闹的埸面少了他就太无趣了!"易侯爷舒畅地吐了一口气。 "我未满十七岁,不知道够不够资格上台?"虎一用略带稚气的嗓音说道。 "毛都未长齐,上来捣什么乱?嗯!刚才不会是你在偷袭我吧?"大汉四下张望,一个小屁孩怎可能煽到自己耳光,定是适才口暴污言触怒暗中的某位高人。 "你今日忘了刷牙,口太臭,我那是给你提过醒。"虎一故意捏着鼻子,向后退了两步。 "小畜生找死!"大汉被彻底激怒了,长剑出鞘直指虎一;"让我替你家大人好好教训你一番!" "就凭你那三脚猫招式?"虎一不屑地歪歪嘴;"在我眼中与一堆垃圾没多大分别。" 吼!大汉被虎一气得满脸青筋鼓涨,手中剑芒暴漲一倍有余。浑厚的玄力喷涌而出,狂怒之下竟将隐藏着的实力暴露无遗,骇然是玄帝境八品。 "这傢伙竟隐藏了实力,太卑鄙了!" "少年这下可惨了!" 埸下一片哗然,纷纷咒骂大汉的无耻行径。 面对大汉暴发的霸道气息,龙一像是没多大感觉,仍是一脸淡然地道:"这才对嘛!藏着掖着的准备阴人,真不是个东西!"虎一不断地刺激大汉,就是要他发疯,发狂,丧失理智,丢人显眼。 "啊!"大汉再也忍禁不住,怒喝声中癫狂地劈出一剑,风卷残云般的横扫而出,剑光烁烁,剑气呼啸。 "盛老!这少年只怕有难了,但愿别弄出人命来!"南宫国主不由得为这少年暗暗捏了把汗。 盛老忽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这大汉必败无疑!" "哦!"南宫国主顿感惊讶地望着盛老,自擂台开赛以来,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说出这般顺耳中听的话。 那大汉的剑重达百斤,一剑斩下,空气炸裂发出吱吱声,令人头皮发麻。闪亮的大剑以纯粹的力量,一气劈斩数十剑,剑剑足可断石裂山。 台上骤然呈现出十来个少年的身影,大汉一时间但见台上人影幢幢,虚实真假莫辨。索性就展开剑势一阵狂劈乱斩,欲将所有的身影尽数撕裂粉碎。 大汉一阵狂斩剑势逐渐衰竭,虎一突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身侧,屈指在他回撤的剑身上弹了一下;叮!的发出一声清脆鸣响,剑身如遭重击般的急速下沉,牵动高大的身躯向前扑去。虎一顺势抓入他的手臂一扯一旋,"咔嚓"一声轻响,整只手臂顿时脱离了身体。 啊!大汉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呼,面部因极度的痛苦而狰狞的扭曲。 "对不起!还有另一只手臂!"虎一的手灵巧地搭上另一只手臂,再次一扯一旋,又是一声凄厉的嚎叫。 "滚下台走!"虎一凌空飞起一脚,直接踢断了他的双腿大骨。一个庞大的身躯像箭一般的朝擂台外飞走。大汉双臂脱位,两腿断骨,整个身体就如一具死物般的在空中扭了几下,砰然坠落地面。 静!全场十万人一片死寂。这突如其来的异变,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目瞪口呆。片刻,掌声雷动…… "精彩!"南宫国主禁不住为少年喝彩,甚而和全场观众一起鼓掌欢呼。 "这少年太不简单了!"盛老语气凝重地说;"这身法武技都闻所未闻,至少属于天品中阶?" "天品中阶?"南宫国主惊疑地瞪大眼;"一个弱冠少年何来如此珍贵的顶级武技?像似巳修至大乘阶段。" "不错!至始自终都是那么从容淡定,对手在他眼中有如蝼蚁般的存在。面对玄帝境巅峰的高手,甚至连玄力都无须动用,只在举手投足间便将对手摧残到如此田地,至少连我都未必做得到。"盛老似乎还沉浸在刚才发生的一幕中。 "那这少年是什么修为?"南宫国主问道。 "看不出!应该修习过一种高深的敛息术。"盛老猜测地道。 "公主!那少年真的胜了!"侍卫小凤激动地拍掌欢叫着。 "这少年的举止,气质,似乎在那里见过……"南宫玉凝眉思索,一时有些摸不到边际。 侍卫小风眨眨眼,回忆地道:"有几分清雅淡然,带一点飘逸的韵味,就是稍冷漠了些。否则,到是很像一个人……" "陆随风?"两人几乎同声呼道,当时在侯府时,侍卫小凤一直立在南宫玉身侧,只是被人忽视了。 "不错!有点风弟的韵味。"南宫玉欣喜地道:"难道这些都是他培养出来的人才?连举止气质都渗透到了骨子里。两年多了,他说过会来王都探望我,是他,一定是他来了!"南宫玉好感动,好想哭!她的心充满了无尽的委尽,那么无助,绝望,甚至好想去死…… 擂台上发生的这一幕,太快,太突然,二王子只在揉揉眼的功夫,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人巳莫名其妙的飞下了擂台。定是这小子太过轻敌,中了对方的阴招。 "你去废了他!只要能喘气就行。"二王子恼怒地对一旁的另一青年,恶狠狠地言道。 那青年点点头,整理了一衣衫便走了出去,与虎一相对而立。目光如箭般的死盯着对方,无论如何也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小屁孩,竟能将自己的同伴踢下擂台。 虎一忽耸了耸肩,悠悠地叹了一声;"不好意思,我的使命巳经完结。你的对手不是我!"话毕,掸了掸衣衫,转身向擂台下走去。 那青年楞了楞;怎么回事?另有对手?难道还有人敢登台挑战? "不用瞎猜了,你的对手是我!"凤一清纯的展颜一笑。 "你?……"那青年觉得头有点晕,这人是何时出现的?而且还是位花季少女,并声称是自己的对手。这世界真的疯了! 凤一的突然出现立时引来台下的一片热议,开赛以来还从未有过女子上台,而眼前的这位竟然还是一位妙龄少女,有惊讶,有担忧……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样上来的?"凤一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空,脆声道:"就象那片白云一般,飘着飘着就飘了上来。" 那青年下意识跟着抬头向上看去,忽然发现被这个小丫头给耍了,脸色顿时一沉;"小丫头片子,竟戏弄你大爷,看来不让你付出一点代价,还真以为我会怜香惜玉,不忍下手?" "代价?"凤一侧目想了想;"你所说的代价,是自己跳下擂台,还是被人打下擂台?" "呵呵!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那青年阴笑道,突然掦手刺出一剑,剑势强劲迅猛,疾如流星,瞬间跨越十米空间,直向凤一面部电射而去。 凤一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很窄很细,颤巍巍地,薄如蝉翼。就是这样一把很薄很细的剑,虚飘飘地挥出,像风一样轻的掠起,却精确无误的蕩开了对方奔袭而至的凌厉剑锋,一道刺目的精光去势不减,直奔那青年的咽喉部位。后发先至,直惊得那青年毛发倒竖,骇然抽剑疾退。 凤一并未趁势追击,仍是静静地立着,眼中尽是鄙视和不屑。 偷袭无功,那青年迅速拉开距离,警惕的盯着对方。在飞雨王国的年轻辈中,他号称快剑第一。而眼前的小丫头竟能在他的快剑之下后发先至,这怎不使他惊骇,不提聚十二分心神来应对。 深深地吸了口气,手中之剑猛一抖,暮地化出数十道璀璨的剑芒,有若漫天星辰般朝着凤一飞洒暴射而去。 以快对快,凤一这次没有闪避格挡,剑气飞扬,道道如雪的剑光,犹似片片白云席卷对方的漫天的剑芒。 锵锵锵! 空气中暴响起数十道铿锵刺耳的撞击声。片片白云如刀,漫天星辰似剑,在相互交错绞杀中碰击得分崩离析。只余下一抹青色的剑影直朝那青年的眉心处奔射而去。 在电光火时般的搏杀中,那青年的衣衫巳被锐利的剑气撕裂成片片碎屑,全身上下留下了数十道血迹斑斑的剑痕。凤一的剑至少比他的剑快上一倍,根本无暇应接。呼吸之间巳将他的漫天剑影击溃,遍体鳞伤之下,那抹追魂夺命的青色剑影仍是穷追不舍。退,再退!身后巳至擂台边沿,巳是退无可退。眼下唯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被青色的剑影穿胸而过,二是屈辱地从擂台上跳下去,逃出生天。有生以来何曾被人逼到如此悲凉绝望的境地?而眼前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只在弹指间挥挥手,便做到了! 二十米的高台,此刻有如万丈深渊,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惊骇奋身一跃…… 第四十五章 小惩大戒 被人生生逼下擂台比那些被打落擂台的人更悲凉,屈辱,不仅技不如人,连心智都被严重旳摧残,只怕日后在武道上将再也难有寸进。 二王子这次算是看清了整个战斗过程,虽感震惊,心神却没受到多大影响,仍是一副趾高气扬的势态。 凤一微眯着眼,上下的打谅一番二王子;"不知你那来的这份自信?看上走倒是风神俊朗,一表人才,就不知是不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二王子似乎很沉得住气,不为对方的讥讽所动,傲然一笑;"小丫头刚胜了一埸,便如此口尖舌利。不过很合本王子的口味,不如过来做本王子的侍妾吧?" "凭你这小小的玄皇境初品,给本姑娘端茶提鞋都不够资格。"风一鄙视地摇摇头。 堂堂飞雨王国的二王子竟被一个小女子几番羞辱,脸上杀机顿现。但对方却一口叫出了自己隐藏的实力修为,心中不免生出几分顾忌。尽管如此,此刻巳是骑虎之势,有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等等!"凤一忽然开声唤道:"你的对手不是我,是他!"伸手朝着二王子的身后指了指,然后转过身飘然而去。 二王子回头望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立着一个少年,自己却却浑然不觉。心下顿时有些发毛,这些少年男女到底是何来路?竟然一个比一个难缠,显得异常的诡异和神秘。 "这个少年叫龙一,我见识过他的武技,绝不比前面的两人差。"贵宾席上的易飞月对易侯爷言道。 易侯爷闻言微微叩首,陆随风的手下岂会有弱者,没人能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底牌?行事作为总令人一惊一乍,眼花瞭乱。谁拥有这样的对手,绝对是一件悲哀的事。易侯爷身居高位,阅人无数,并非高估了陆随风,而只是窥见了他的冰山一角。 "飞雨王国的二王子是吧!你之所为已侮辱了天翔王国的尊严和声誉,只要你在这里向全埸的观众道个歉,我今日就大度的放你一马。"龙一很狂,对这类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傢伙根本不须讲什么君子之道。只有比他更狠更狂,才能狠狠打压他的嚣张气焰。 "哼!你会为你刚才说过的话付出惨重的代价。"二王子不甘势弱的阴冷一笑,身上的气息不断地飙升,一股强悍而厚重的的劲气奔涌而出,源源不断地朝着龙一碾压过去,意欲一举将对方彻底摧垮。 龙一不动声色地将自身修为提聚至与对方相等的程度,以同样厚重如山气势与之强强相抗。两股气劲在空中无声无息的碰撞,爆出一声轰鸣炸响。 噔噔噔!二王子如遭重击,暴退数步,体内气血翻涌,明显感觉气息紊乱,呼吸急促。 龙一的气势不减反增,有如潮汐般重重叠叠地朝着对方奔涌碾压。 二王子面沉如水,竭力地控制着摇晃不定的身形,有若惊涛中的一叶偏舟,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呛!二王子忍无可忍,如再不出剑必被对方强悍的气势压垮。一剑出,有如万马奔腾,排山倒海,骇浪拍空,席卷一切,撕裂一切。 龙一的剑不知何时,也巳悄然出鞘,迎着对方凌厉的剑势虚飘飘的刺出一剑,剑锋颤动间剑气绽射,角度变换不定,。 二王子顿觉这看似虚飘的一剑,竟使自己奔涌凌厉的剑势为之一滞。趁着这一滞之机,对方闪烁不定的剑芒巳精准地瞄着自已身体的七大要害部位电射而至。剑芒的每一次闪动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令人冷汗涔涔,亡魂出窍。 龙一随心所欲毫无章法的东一刺,西一点,却令二王子左一闪右一避,上窜下跳,状极狼狈。整个战斗的节奏都在龙一的撑控之中,如非陆随风事前交代不可伤及性命,对方此刻只怕早巳是个百孔千疮的死尸了。 二王子直觉自己此刻犹似一个透明的牵线木偶,任由对方摆佈。自己的每次闪避,每道运剑的轨迹和线路仿佛都在对方的预判之中。这那里是在战斗搏杀,简直就是单方面的虐杀。只要对方愿意,分分钟都能在自己身上穿几个洞。如此不断地左支右绌,巳然身心俱疲,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无尽的惊恐与绝望遍袭全身。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站在这个擂台上,不该狂妄地羞辱天翔王国。甚至后悔自己的这次行程,纵算这三公主藐若天仙,倾城倾国,他也绝不会再提什么亲,联什么姻!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做了就要有承担的觉悟。 龙一的剑再次一颤,瞬间闪射出七点寒星,直透对方全身的七大要穴。二王子的身形骤然定格,以一种最优雅的姿态僵硬在擂台上;两腿半蹲,身躯后仰,双臂八字朝天伸展开来,大张着嘴,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白牙。 "你就在此反醒五个时辰吧!这只是小惩大戒而巳"龙一的声音淡淡地飘起,全埸可闻。 当全埸观众回过神来时,龙一的身影巳悄然从擂台上消失了。 "天翔威武!" "天翔必胜!" 场下十万之众齐声欢呼,地动山摇,声震碧空。 两滴清泪从南宫玉的秀目缓缓滚落下来,娇躯在轻微地颤抖,从绝望的深渊到明媚的云端,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令人惊喜交加情难自禁。 "查!"南宫国主一脸肃然地下令道:"迅速查清这些少年男女的来历背景……" "国主不可操之过急!"盛老十分沉静地提醒道:"这些人非比闲之辈可比,如此大张其鼓的搜寻,对方势必会远离王都。天地茫茫,再寻只怕是无望了。" "那该如何处置?"南宫国主皱着眉头,心切地问。 "顺其自然!这此人即在王都,绝不会就此沉寂下来,早晚自会再次浮出水面。届时绝不可用强,唯以诚相待,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们都是我天翔王国的子民,足够了!"盛老意味深长的笑道。 "盛老言之有理!"南宫国主赞许地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 "父亲!我们不去见见那陆统领?"易飞月问。 "不用!本侯不想去打挠他。走吧!曲散人归!"易侯爷心情舒畅地笑道。 "公主!我们是不是该去打探一下陆随风的下落?"侍卫小凤问道。 南宫玉沉吟了一下,忽地展颜一笑;"十年一届的五郡大比在即,西郡州如不是他带队前来参赛?那易侯爷可就真是老糊涂了。" "我们何必费心去寻,他不是要来看望公主吗?"侍卫小凤言道。 "他此番前来身负重任,定然军务繁忙,只怕一时半刻还抽不出时间过来。"南宫玉善解人意地道:"我可是等不及了,希望我们姐弟能早一刻相棸。" 演武埸内欢呼喧天,人声沸腾,陆随风等人已悄然离去。一路之上,想起二王子那优雅的僵硬姿态,众人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唯有欧阳无忌嘴里叽里呱啦,不停地报怨没给他登台机会,否则就会怎样,怎样…… 直到被云无涯在屁股上踢了一脚,骂了声"骚包",这才郁闷地安静下来。 回到庄园住地,陆随风对周边环境巡视了一遍,对着那些阴暗的角落冷冷地笑了笑。 入夜之后,云无影便领着龙凤虎亲卫,对那些隐于暗中窥探的眼线展开秘杀行动。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没留下任何痕迹,这些眼线就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得无影无踪。 据云无影的回报,这些藏于暗中窥探的眼线竟然来自两股不同的势力。一股自然是流云宗的人,而另一股却十分出人意料,骇然是贝亲王府之人。这贝亲王是当今国主的亲胞弟,名叫南宫飞星,全国兵马大元帅,当今武道第一人,权倾天下。可谓是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 陆随风心中千回百转,怎么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何刚到王都,就被这样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给盯上了?彼此间根本找不到一絲可联系在一起的线?想不通的事索性就暂且放下,要来的终归要来。 这王都的水即深又浑,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与流云宗的恩怨势同水火,迟早必有一战。凭着现在所拥有的实力,倘若不计后果的放手一搏,不惧和任何势力一战,那怕在王都掀起惊天骇浪,也绝不会稍有畏惧。但,这并非是想要的结果,更非上上之策。不到最后一刻,没必要挺而走险。唯今的势态最好的方法便是以静制动,因势而行。 理顺了杂乱的思绪,心境清明了许多。抬眼望望天光,月上树梢头,时辰尚早,便径自朝zǐ燕房间行去,叫上她一起出来吹吹风,赏赏月,来点花前月下的浪漫情怀。 敲了几下门,无人回应,随手便推门走了进去。昏黄的灯光下水雾弥漫,陆随风抬眼一望之下,傻掉了,震撼得双目差点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屋内有一只木桶,热气蒸腾,弥漫的水雾中呈现出一具凸凹有致的玲珑玉体,一头青絲随意地披散在裸露的,丰盈饱满的胸前,两粒盈红艳嫩的樱桃若隐若现地从发絲间透出淡淡的光泽。晶莹如玉的肌肤充满着润滑的弹性,清亮的水珠在肌肤表层轻柔地滑动,有若出水莲荷般的令人暇思飞掦,心神激荡。 陆随风上一世习武修道,始终保持着金刚不倒的童子之身,何曾见过女子裸露的美妙玉体。不由得"咕嘟"的呑了一下口水,一时间顿觉全身筋脉鼓涨,气血奔涌,下腹滚烫如火,有物蠢蠢欲动。幸得大脑尚存一絲清明,毅然咬破舌尖,心神一震,凝神静气地深吸了口气,迅急地转身掩上门,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埸。 第四十六章 南宫飞星 陆随风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屋内,心中甚是忐忑不安,不知等会将如何面对zǐ燕的怒火。愈思愈想愈心虚,怎会发生如此状况?沐浴连房门都不关严,难道就不怕有人突然闯入,就如自己一般?不对呀!自己去时分明敲过门,却并无回应,难道她没听见?这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一个玄尊境的听力,十米之内落针可闻。那她为何不出言阻止,难不成有意为之?荒唐的推论,这怎么可能?别找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辨护,做了就是做了,大不了以死相抵。陆随风不断地为自己打气,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咚咚咚! 来了!陆随风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却装着未闻,闭目盘坐,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门开了,意外地,并未听见河东狮吼的咆哮声。 "都看见了?"语调很轻很细,很柔,听不出絲毫的怒意。 "误会!我只看到了一点点,没怎么看清……"陆随风憋涨着脸,有些语无伦次地言道。不想承认都不行,怎能睁眼说瞎话。 "我没怨你!很男人,不撒赖,有担当!我喜欢!"zǐ燕一字一句地道,秋水般蕩漾的目光直直地凝视着陆随风,似水的柔情仿佛欲将对方融化。 "相信我!此生绝不会辜负于你!"陆随风铿锵地道,直想咒诅发誓。 "zǐ燕从未怀疑过!"zǐ燕眼眸中波光闪动,随之展颜一笑;"走吧!屋外花好月正园!"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呼!陆随风重重吐了一口浊气。过关! …… 夜渐巳深沉,月隐星消。 贝亲王府一片清寂,唯有贝亲王南宫飞星的书房内还闪亮着灯光,不时还传出一阵恼怒的的呼喝声。 南宫飞星身着一件如雪般的长衫,宽眉虎目,方正的脸不怒自威。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摄人气势。 书房内,不断发出恼怒声的人,竟然会是飞雨王国的那位二王子,不停地挥动着拳头,一副咬牙切齿怒发沖冠的模样。 "哼!不知这小子使的是什么妖术?竟让本王子在十万观众前生生僵硬了五个时辰。此仇此恨有如三江四海,一旦查到这些人的底,定要灭其九族!"二王子愤然地吼道。 "人已查到了!但,眼下却还不能轻举妄动!"南宫飞星淡淡地言道,不急不缓地来回轻踱着步,似在寻思着什么? "为什么?以王爷的威望权势,在天翔王国还有不敢轻动之人?"二王子闻言稍稍冷静了下来,甚感惊疑地问。 "他们都是西郡候的人,此番前来王都来参加十年一届的五郡州大比。据查,这支参赛的队伍叫做龙狮卫,统领名叫陆随风,年仅十七岁,修为不详,似与三公主南宫玉的关系非浅,彼此还以姐弟相称。所以擂台上的那一幕,也就绝非适逢其会那么简单了?" "王爷的意思,这是南宫玉设的局?她不会是识破了我们的计划了吧?"二王子转动着眼珠猜测地说。 "那到未必!她只是不想嫁到你们飞雨王国去而已,应该和我们的计划无关。"南宫飞星十分确定地道:"只是如你所言,那些人的实力还有所隐藏,而在这种状态下,你们仍是连一点胜算都没有?" "正是这样!这些人的身法武技十分诡异,闻所未闻。"二王子无比沮丧地道。 "西郡州怎会突然冒出这样一批力量?据本王所知,侯府根本不可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人才。总之,此事绝不可轻易忽视,不能任其成长起来,必须设法尽快的铲除。更何况他们是与南宫玉站在一个阵营,那就更不能让他们继续存在下去了。"南宫飞星目中闪动着阴冷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慄。 "好!此仇不报令我寑食难安。"二王子恶狠狠地道。 "但此事绝不可明目張胆的行事,牵涉面极广,一不小心便会掀起大波,坏了我们的全盘大计。"南宫飞星心思慎密,阴柔地道。 "可是……唉!为了大局,本王子暂时忍下这口恶气。"二王子咬咬牙。 天翔王国看似国泰民安,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激流波涛汹涌,杀机四伏。尤其在王室内部更是各种势力相互交织,盘根错节。明面上就有几股强大的势力相互对峙抗衡,其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一股力量,便是以南宫飞星为首的贝亲王府。其次就是大王子为主导的这股势力,不仅有国舅爷撑腰,还有王都十大世家名列首位的桑家做后盾,实力也绝不可小视。另外,二王子也不甘势弱,当朝宰相是他外公,暗里还有顶级宗门流云宗的鼎力扶持,其潜力也不容轻窥。至于那位四王子,虽说行事一向低调,并无拉帮结派,也无意图争夺未来大统的迹象。但生于王室又岂能置身事外,在争夺未来大统位置的路上,一切可能的障碍和危机都将会被关洼,甚至彻底的清除掉。 南宫国主对眼皮下的这些事,自然洞若观火,却未妄加干涉,任其明争暗斗。未来的大统继承者,自当强者居之。试看是谁笑到最后?只要各方不愈越底线,不掀起惊天狂浪,一律视而不见,听而未闻。朝野内外值得信赖之人,除了国师盛老,便是三公主南宫玉了。大凡有重大的决策,都会毫无例外地征询一下南宫玉的意见。导致南宫玉在无形之中成了各大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这埸联姻,逼婚,擂台赛的闹剧,就是贝亲王南宫飞星设下的一个局。 南宫飞星雄才大略,数十年来无时不窥探着那至高无上的国主宝座。zǐ晶玄脉矿的事件,就是他暗中向飞雨王国泄露的机密。唯有刀兵起,王国乱,才有可乘之机。 谁知被陆随风鬼使神差的献上了一策,在鹰嘴涧设下百丈雄关,令飞雨大军止步于前,难有寸进。这笔账被南宫飞星记在了南宫玉的头上,致使他更急欲将这个毒刺拔掉。与此同时,他还一直在精心预佈着一个惊天密局。这些年,他一直与飞雨王国暗通款曲,私下里达了某种隐秘的协定。协定的内容是;飞雨王国助他坐上国主之位,而zǐ晶玄脉矿将永远无条件的归属于飞雨王国。 这些年来他虽手握重兵,却迟迟不敢轻举妄动,皆因四大异性侯的原故。四侯各自雄霸一方,实力雄厚,且承有祖训,誓保当朝国主。一旦发动兵变,四侯势必联手勤王,直指王都,其结果不甚设想。 所以,必须精心谋划;首先让二王子前来缔结两国姻亲,一旦事成,三公主南宫玉定然远嫁他乡,除去了一个潜在的威胁。两国联姻也会令边关防御有所松懈。如能暗中再买通鹰嘴涧的守关将领,大开关门,让飞雨大军长驱直入。 一旦外敌入侵,首当其冲的是西郡州,而其余的三郡州绝不会坐视不理,必会倾力发兵相助。天下瞬间大乱,同时也是南宫飞星发起兵变,改朝换代的最佳时机。 雷霆一击,王国易主。有外敌入侵,四侯无暇回师勤王。乾坤大局已定,事后对四侯大加安抚,大事可成也。 一步步完美的设计,精心的佈局,环环相扣,天衣无逢。事若不成实乃天不助我。 或许是宿命的碰撞,陆随风在有意无意间,一次又一次捣毁了局中的环节。但全局巳然全面启动,阴谋的战车巳停不下来,行动仍在继续。跳过第一环节,下一步是收买守关将领,也许很简单,或许很麻烦?这一环事关全局,绝不可出现任何闪失。 南宫飞星来回地踱来踱去,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步调也随之变得很缓慢。眼中精光忽闪,心中妙计横生。此事须双管齐下,在收买守关将领的同时,再暗中派出一队精英高手潜入雄关之中,一旦收买失败,立即实施绑架劫持行动,逼其守关将领就范,敞开关门,让飞雨大军兵不血刃的占据雄关,而后长趋有入…… "二王子!你在此间的使命巳经失败,继续留下恐引来猜疑,须尽快离去。另外,告之你父王,让他在边境秘密集结大军,随时等候本王爷的消息!"南宫飞星慎重地对二王子交待道。 "王爷说得对!大局为重,我这就即刻离开王都。"二王子果断地决定道。 "二王子放心!只要本王爷能顺利登位,届时定会助你登上继承大统的位置。"南宫飞星肃然地承诺,抛出一个免费的诱饵,令二王子欣喜若狂的告辞而去。 二王子刚离开书房,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启禀王爷!我们潜伏在龙狮卫咐近的暗桩,入夜之后突然全部失去了踪影。" "哦!有无争斗的痕迹,或其它可疑之处?"南宫飞星皱了皱眉,提示地道。 "没有!我们仔细收索过,一切正常。这些暗桩都是个中高手,轻易不会被人发现。"黑衣人回道。 "人间蒸发?无声无息,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看来还真低估了这群人。"南宫飞星阴冷地笑了笑;"龙狮卫的俱体情况了解多少?" "龙狮卫约有五千余人……我们的不敢靠得太近,目前只获得这点信息。"黑衣人如实回道。 "重新增派人手,加紧严密监控,随时传报!"南宫飞星挥了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黑衣人应了一声,很快便消失在书房中。 第四十七章指点迷津 南宫飞星独自冷哼了一声,龙狮卫仗着有西郡侯撑腰,竟然敢忽视贝亲王府的存在,肆无忌惮抹杀暗桩,摆明是向本王挑衅示威。如非此刻正处于大局全面启动的关键时期,小小的龙狮卫,弹指间都能灭上几次。 南宫飞星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眼中向来容不得沙子,敢与之叫板之人通都死得很惨。此刻正寻思着如何能在不受人以柄的情况下,将这支未来或可能会对他产生威胁的龙狮卫彻底地毁灭。 五郡州大比的规则是循环赛制,每埸各方派出一千人登台比拼,只问结果,不论生死! 场面十分血腥,惨烈,甚而比真正的战埸撕杀更残酷。这关系到五郡州的排位,而排位的前后位置同时也决定未来十年的资源分配。所以,各郡州派来参赛的队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南宫飞星脑中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嘴角泛起一抹冷酷而残忍的笑意,如雪的长衫衬出邪恶的神情,那里还有人前的那副堂堂正正,宽宏大度的君子之风。做他南宫飞星的敌人,只会在无尽痛苦中绝望的死去。 …… 轻车简从,三公主南宫玉只带着小凤,小翠两名女侍卫,另外,还一位相貌颇为俊朗的年轻人,与南宫玉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应该是南宫玉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四王子南宫杰。 四王子南宫杰平生执着于武道,平时喜欢穿甲胃或武士劲装之类的的服饰,今日却是一反常态地改穿了一身淡蓝色的長衫,看上去倒有几分清雅之风。这可是南宫玉特意的叮嘱,希望他初次相见,能给陆随风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日后定会受益非浅。 龙狮卫的的住地离繁华的街区颇远,来往的路人相对比较稀少,几人轻车简行,一路之上倒也未引人注目。 侍卫小凤向龙狮卫住地门前的守卫展示了身份令牌,守卫查验过令牌之后,神态仍十分平静,并未因对方的身份背景而显出惊惶失态的举止,心理素质十分优良。 "对不起!请稍候!必须通报,这是规则!"守卫有理有节地言道,随转身离去。 "怎么样?连一个门卫都拥有玄帝境的实力,更重要的是面对我们的身份仍可做到波澜不惊,这份心境没受过千锤百炼绝对难以做到。"南宫玉赞叹地对南宫杰道。 "我感觉这些士兵身上的血腥味很重,整个住地的杀气也很浓烈。"南宫杰十分敏锐的皱着眉道。 "啊!玉姐怎么亲自来了?罪过!我还准备抽时间去内王城看望玉姐呢!"陆随风从里面迎了出来,报歉地道:"这不是小凤,小翠?我在侯府见过你们。咦!这位是……"陆随风打量了一下南宫杰;"如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玉姐一母同胞的亲弟,四王子南宫杰吧!" "在你面前一切都变得透明了,毫无秘密可言。也好,省得姐再介绍了!"南宫玉十分开心的娇笑道。 "龙狮卫大统领陆随风见过四王子!"陆随风一本正经地行了个军礼。 南宫杰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都是一家人,如此模样就是将我当作外人了?" "好!即是自家人,我就叫你南宫大哥了!走!快随我进走吧!"陆随风生性洒脱随意,不喜俗套,即是一家人,自自然然,其乐融融。 进入议事大厅中,陆随风将众人介绍了一番,最后特意指着zǐ燕道;"不好意思!这位zǐ燕姑娘是我的未婚妻。" 众人皆抱拳为礼,在这里没有身份背景的分别,也无辈份之分,有的只是浓浓的兄弟姐妹情。 "啧啧!简直就是一个和谐友爱的大家庭,真是令人向往呀!"南宫玉由衷的感慨道。 "你是我姐,还有南宫大哥,无论什么时候这里的门永远都为你们敞开着,累了卷了,时常回家歇歇!"陆随风真情流露地言道。 南宫姐弟顿觉心头一热,涌起一份感动。常言道,帝王家最无情。两人凭生第一次感到一份真情,友情,那么真挚,自然,纯朴…… 南宫玉轻轻地揉了揉眼;"风弟!我们这才见面,便让姐流泪了。姐日后真不敢来见你了!" "唉!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此言果然不虚!"陆随风话刚出口,数道吃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全身如遭电击。"失言了!宁得罪小人,绝不能惹怒了女人!" 众人皆笑。 "好了!"陆随风方才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神色一整,众人的笑声嘎然而止;"玉姐!我们刚到王都,便听闻了擂台之事。便让我的亲卫上台去教训了一下那位狂妄致极的二王子,为玉姐出了口恶气。" "幸亏你们及时到来,否则姐的命运一定会十分凄惨,甚至连死的念头都有。"想起那些绝望无助的日子,南宫玉的眼中浮起一层泪光。 "联姻风波虽巳过去,但我总觉得事情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像是有人在暗中精心策划的一个局,其目的就是要逼你离开王都。至于为什么?什么人竟有如此大的能量将一位公主逼入绝境?联姻或许只是这个局中的一环节,那下个环节又会是什么?我只隐隐感到王都内似乎有个大阴谋正在酝酿。"陆随风神情凝重地思索道。 "风弟心思慎密,姐身在局中,竟忽视了这许多疑点。回去后定会认真核查。"南宫玉深以为然地道,她对陆随风的智慧谋略从不质疑,绝不会无的放矢。 "这只是一感觉和猜测,或许是我太过于敏感了!"陆随风自嘲地一笑,随转过话题对南宫杰道;"南宫大哥此番前来,不仅仅只是为了来见小弟一面吧?" "正是!我今日前来,一是为了能与风弟你结识一番,二是希望风弟能为我指点迷津!"南宫杰十分坦率地道。 "指点谈不上!不过,可以给南宫大哥一些建议。"陆随风沉吟了一下,道:"虎无伤人意,人有杀虎心。据我所知,王室之中暗流涌动,总体上可划分为五股势力;第一股是以南宫国主为主的正统力量。第二股则是以贝亲王南宫飞星为主导的,足可倾覆王国的强大势力。第三股是大王子一派,第四股是二王子一流。大王子生性阴冷,残暴,却是个头脑简单之辈。二王子性格优柔寡断,遇事一思三想难下决断。这两位王子皆难成大器,不足为虑。其中最可怕的是贝亲王南宫飞星。此人貌似君子,却是胸藏祸心,且奸谋如海,野心昭然。如任其壮大发展,王国迟早定会变天易主。总之,无论未来其中的任何一人上位,你这第五股弱小的力量都将难逃灭顶之灾。" "那该怎么办?"南宫杰惶惶然地问。 "避祸!"陆随风冷声道。 "如何避之?天下虽大,除了王都,不知那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南宫杰悲愤不巳地道。 "南宫大哥不必忧虑!我巳为你想好了一个"避祸"之处。"陆随风淡笑道。 "哦!去那里?"南宫杰急切地问。 "西郡州,白云城。俱体的落脚之处到时自会告之于你。"陆随风意味深长地道:"你一远离了王都,就等于脱出了是非险恶之地,同时也表明自己无意染指王位的心迹,各大势力也会对你失去戒心,逐渐退出了这些人的视线。此为困龙脱囚之计。静观各方拼个鱼死网破,鱼翁悠然岀面收拾残局。届时,该如何进退,皆在你的一念之间,未来的命运握在自己手中,何去何从,你当自决!" 南宫杰两目一亮,豁然起身向陆随风深深施了一礼;"听君一席话,豁然开朗。退一步海阔天空任我遨游,进一步伸手可揽日月,君临天下。我如此理解,不知是否正确?" "你刚在说什么?对不起!我没听见!你们呢?"陆随风扫视了一下众人,询问道。 在座之人彼此望了望,尽皆茫然地摇摇头,不知所谓。 南宫杰惊惶地望向众人,有些手足无措,适才之言一旦泄露出去,势必招来祸端。 "呵呵!你什么没说,我们更是什么都没听见。"陆随风宽慰地说;"只是你日后一人出门在外,修为这么差,有事如何自保?" "是呀!你看此事该怎么办?他可是你哥呀!"南宫玉地道。 南宫杰望望众人,又看看自己,郁闷地道:"我很差吗?" "玄帝境八品!这个年龄段足可引以为傲。但在这里真的是太弱小了,弱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你可看得出他们的修为?"陆随风问道。 南宫杰十分干脆的摆摆头,一进议事大厅他就暗里探测过,人人的体内都空空荡荡,察觉不到一絲玄力波动的的痕迹,几乎与普通人没什么分别。他自然不会相信这些人是不谙武道普通人。所以一直纳闷着,世上真有一种秘法能将修为隐藏得滴水不漏么? "如我告诉你,这些人中修为最差的都是玄尊境三品。你可会相信?"陆随风语出惊人地言道。 啊!南宫姐弟闻言,几乎同时掩口惊呼。震撼的神光来回地扫视着众人,看上去都是那么平凡,个个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竟然都是武道巅峰的顶级强者。放眼天翔王国数十亿人,玄尊境强者绝不会超过十人。在这里却满厅皆是,一旦传出去必会掀起惊天狂澜。 陆随风对两人的震撼视若未见,手一扬,掌中呈现出两枚色泽晶莹的丹丸,一股浓烈的药香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大还丹!七品丹药,你们现在就将它服下,隔壁有房间,将药物彻底练化后再离开。"陆随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对姐弟二人道。 七品丹药!在天翔王国可列入稀世珍品的范畴,可谓亿金难求。纵算贵为王族的南宫姐弟也无缘一窥真颜,更别说是拥有了。而陆随风此时一出手就是两枚,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如此淡然随意,没有絲毫犹豫不舍之意,由此可见这俩姐弟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和重量。真真实实地把他们视为了一家人,南宫相弟这一刻被彻底的融化 第四十八章主脉风波 "zǐ燕!等会你去为玉姐推宫过穴,拓筋扩脉。玉姐身在宫廷的漩涡中,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任人鱼肉,难以自保!"陆随风对zǐ燕轻声言道。 zǐ燕乖巧地点点头,随对南宫玉盈然一笑;"玉姐!我们这就进去吧!" 南宫玉直到现在才留意到这位未来的弟妹,同为女人,她也不由在心里由衷的赞叹一声;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能见几人。 "南宫大哥!你也赶快进屋吧!我亲自为你洗筋伐脉。"南宫杰欲想说些感谢之类的话,陆随风做了个让他住声的手势,两人便一起走进一间房屋。 …… 日巳西沉,残霞渐隐。 南宫玉姐弟这才带着小凤,小翠,悄然地离开了龙狮卫的住地。没有感恩道谢的动人埸景,轻轻地挥了挥手,连句礼节性的道别语都没有。只在临别之际,南宫玉叮嘱陆随风七日后,一定要带着zǐ燕到她的凤啸宫去。 距五郡州大比之期倘有月余,陆随风忽然想起父亲临行时的嘱托,那原本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来到了王都。回归主脉是家族几代人留下的一个愿望,如有可能的话,尽力去试试看。 陆家主脉在王都也是一个颇有影响力的大家族,在王都的十大家族中名列第八位。排名虽靠后了一些,却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天翔王国有个不成文的惯例,各个城市的大家族,大势力,几乎都拥有一座似若城池般的府邸,有的规模甚至和一些小城镇不相上下。 名列十大家族的陆府自然不会例外;坚岩建造的城墙弯弯曲曲地绵延数里,城墙的中段耸立着一座恢宏,霸气的城楼,高约三十米,通体呈暗红色,坚实城门的上端,金钩银划地刻着;"陆府"两个金灿灿的大字。 四名天位境的劲装武士分立在城门的两旁,虎势熊威,精气神十足。 "站住!这里是陆府,闲人退避!" 陆随风带着zǐ燕和云无影姐弟刚接近城门,便被守城的武士横身拦住了去路。 "我非闲人!是陆家支脉的弟子,来自红叶城陆家。"陆随风言明自己的身份来历。 "休在这里胡说八道,快快离去!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守卫武士不耐地喝斥道,随手朝陆随风推了一把;"咦!有点能耐!"守卫武士手上加重力道再推了一下,陆随风似若坚岩,纹风未动。无论对方如何使力都难撼动分毫。 "我说过!我是陆家支脉弟子,来自红叶城。"陆随风再次重伸道。 守卫诧异之下,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几人;"红叶城陆家?我怎没听说过?" "我们的确有一个支脉在红叶城。"另一个守卫忽然开口确认道:"只不过巳有好几代没往来联系过了,怎么一下又窜了出来。你们到此有何亊?" "这位大哥说得没错,的确已有好几代没联系了。我们此番前来是受家族所托,特来拜见主脉家主。望几位大哥行个方便,别再为难我们这些来自远方的族人。"陆随风言道。 "为难你们?你他妈会不会说话,这是我们职责所在。就凭你等随口胡谄几句就轻易放入城去,当我们是猪呀?"一守卫大声喝斥道。 "哼!几个阿猫阿狗也能随便见家主,那还要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快滚吧!这里不欢迎你们!"另一个守不屑的下逐客令。 "你们很牛吗?也就是几个摆设而已。"陆随风冷笑一声,一旁的云无涯忽然动了,一串残影闪过,四个守卫武士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每人的身上同时被人轻拍了一下,便突然僵住了,除了眼珠还能转动,身体的其它部位皆无法动弹,張着嘴却发不出声来。 "对不起了!一个时辰后,穴道自解!"陆随风丢下一句话,便领着众人大摇大摆朝城门走去。 宽敞平坦的街道,两旁绿树成荫,商铺店堂林立。人流往返,犹如一座繁华喧闹的城镇。一路上,道路纵横交错,令人有些眼花瞭乱,分不清南北西东。沿途向路人打探询问族长府邸的位置,也许见他们几人眼生得很,俱都一问三不知。 陆随风有些傻眼了,总不能这般无头无脑的四处瞎窜乱闯,看来须得惹出些事端来,才有望见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家族长大人。 当当当! 陆随风还没想好该如何闹事,四下便传出一阵震耳的钟鸣声。片刻之间,街道上的路人纷纷四下奔走,各个路口突然涌现出一群群手持利刃的劲装武者,迅速地朝着他们几人围了过来。 无须陆随风等人闹事,事巳闹大了,惊动了陆府的精英护卫队。一个时辰早巳过去,城门守卫的穴道自解,这才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却也正是陆随风希望出现的场面。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强闯陆府,攻击城卫,快快速手就擒!否则,杀无赦!"护卫队中走出一个气势凛然的中年男子,开声合气的大声警告道。 "我们是红叶城陆家的支脉弟子,前来拜见主脉家主。"陆随风环视着四周,波澜不惊的朗声道。 "呵呵!小小年纪,倒有几分胆色。红叶城陆家的确是我们的一个支脉,但,就凭你们这几个小子的身份,根本没资格见家主。看在血脉同宗的份上,放你们一码,赶快速速离去!"中年男子应该是这些护卫的领队,说出的话俱有一定的份量。 "哦!我们是受整个家族之托而来,不知需要什么身份资格能拜见家主,还望一并告之!"陆随风不卑不亢地道。 "简单!打败我!就有资格,我会亲自领你等去拜见家主。"中年男子朝前迈出几步,戏谑地望着几人。 "此话当真?"陆随风颇感意外地道,这的确是个简单快捷的解决之道。 "我陆洪向来言出如山,绝无戏言。不过,丑话在前面,我不会心慈手软,如有闪失,后果自负!" "那是自然!学艺不精,自取其辱,怨不得任何人。"陆随风赞同地点点头;"无涯!你去向这位大叔讨教一下!" "是!少爷!"云无涯应了一声,缓步走了出去。四周的护卫朝退了数丈,腾出一片空间。 陆洪打量着对方,年不过十七,身上竟无絲毫玄力波动,有如常人。对方脑子进水了,竟让一个普通少年岀来应战,简直是在戏耍自己,心下不由一阵恼怒,正欲出言责问。 "大叔莫要以貌取人,狮子搏兔须尽全力,轻敌乃是武者之大忌。"陆随风见对方一脸不屑和恼怒,善意的提醒道。 陆洪见对方一语道出了自己的心思,楞了楞,像是话中有话,警觉立生,顿时收敛起小视之心。缓缓拔出鞘中长剑。 云无涯身上的气势也为之一变,周边的气温仿佛一下降低了几度。虽在艳阳碧空之下,也微觉寒意渗体。 陆洪只觉对方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冽,似若寒冬飞雪中的一把出鞘的利剑。两人相距五米,对方尚未出手,自己的肌肤巳被寒意刺得隐隐生痛。心下暗自一凛,运转全身玄力,已忘了对方的身份年龄,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遍袭全身,此时的眼中唯有强劲的对手。 孤星逐月! 陆洪在对方气息的压迫下,忍不住首先发难。脚尖点地,身形骤然拔起,手中长剑同时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幻出一天剑影,令人眼花瞭乱中,一抹寒星飞射而出,直奔云无涯的前胸要害。 猝不及防的一剑,快若流星飞逝,风疾电闪般的在云无涯的眼前不断放大。不闪不避,是被吓傻了,还是闪避不及,或是根本不想闪避?这个问题巳没时间探讨,锐利的剑芒巳在电光火石间透胸而过。 四周传出一片惊呼声,却都忽略了一基本的现象,空中并未呈现鲜血飞溅的画面。 "移形换影!"陆洪一剑透体而过,手中之剑并无触及实体的感觉,仿佛一剑刺穿的是空气。骇然一声惊呼,回剑疾退。 云无涯仍静静地立在原地,毫发未损,像是什么事都未发生过。 "来而无往非礼也!接我一剑!"云无涯声若寒冰,话落便闻一声长剑出鞘声。 陆洪骤见五道人影,五道剑光在眼前闪烁,伧促间无法分辨虚实真伪,唯有倾力挥出一招绝学;群星争辉!一天剑影翻飞,五道人影在无差别的攻击中,瞬间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 呼!陆洪大口地吐出了一口粗气,额头微见汗滴渗出,眼中带着一种侥幸的欣喜之色。 "你输了!"云无涯身上的寒气潮水般的退去,仍是冷冷地道。 陆洪闻言一楞,低头在全身上下检视了一遍,并无任何受创的的地方。正欲哈哈一笑,忽觉咽喉部传来一阵冰凉感,下意识地随手一抹;血!骇然地退了一步,震惊地瞪着云无涯,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对方一剑封喉?无声无息,多一分则是一具尸体,少一分则无功而返。此间的撑控力度何其精准无误。 "我输了!"陆洪苦涩地一笑,没有沮丧恼怒,因为没人比他更知道,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如非对方手下有分寸,自己的尸体巳开始变冷了。 "你们都回吧!他们有资格见家主!"陆洪对四周的护卫朗声言道。 第四十九章 威震主脉(上) 陆府家主的府邸规模宏大,一派园林般的格局,楼台亭,小桥流水,曲径通…… 在陆洪的领引下,走过几座石桥,绕过几处迴栏,迎面看见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走了过来。"你们都是些什么人?这是家主的府邸,怎敢私自乱闯?"望着突然出现的一群佰生面孔,老人微感惊讶地问。 "秦伯!"陆洪十分敬重地招呼道:"我带他们几人前来拜见家主!" "陆洪!你连家规都忘了,家主岂是什么人都能轻易拜见的么?"老人严厉地喝斥道。 "他们是红叶城支脉的人,此次特来拜见家主!"陆洪解释道。 "红叶城支脉来的人?巳有数代没联系了,家主前几日还无意中提及过。真是够巧的了!"老人神色稍缓;"你回去吧!我带他们去见家主。" "那就有劳秦伯了!"陆洪转身对几人笑道:"祝你们好运!" 陆洪离去后,秦伯领着几人来到一栋楼前;"这是家主的书房,你在此侯着,我这就去通报一声。家主是否见你们,全凭运气了!"秦伯叹了口气,走到楼前小心異異地推门进去。 "都过去数百年了,不知这主脉是否还会认这支脉?"云无影担忧地道。 "这世界一切都得讲实力,有多少实力,就能获得多少尊重和话语权。"陆随风自信地说。既然到了这里,他不会无功而返。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楼门开了,秦伯站在门前朝几人招招手,;"进来吧!" 楼的书房内,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端坐书槕前,双目精光烁烁地扫视着几人,一股如山般的威压潮水似的向几人碾压过来。 几人似若未觉,仍静静地立着。他强任他强,轻风拂山岗。 强悍的威压一发即收,中年男子陆家主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神色仍旧十分庄重。 "红叶城支脉弟子,拜见主脉家主!"陆随风等人齐齐执了一晚辈弟子礼。 "红叶城一脉巳数代久无往来,此番到此有何目的?"陆家主冷声问道。 "先辈们的事,我们晚辈知之甚少。但有一点却知道,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心愿,企盼着有朝一日能返祖归宗。晚辈此番受全族之托,望主脉能敞开怀抱,接受这支血脉的回归。"陆随风恳切地言道。 陆家主闻言沉吟了片刻,肃然地道:"支脉回归之事也曾有过先例,但祖上留下的家规中有着明确的要求和条件。" "晚辈不知需要什么要求和条件?请家主明示!"陆随风知道回归主脉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否则几代祖辈也不至等到今日仍未达成愿望。 "要求和条件都只有各一个,只是难度有些大,所以回归主脉绝非易事。"陆家主顿了顿,欲言又止。 "家主但说无妨!晚辈如无力完成这些要求和条件,自会知难而退。"陆随风坚定而又执着地道。 陆家主苦笑地叹了口气道:"要求是必须携带一部天品以上武技,或是天品兵刃也可,若是六品之上的丹药更是上上之选。"陆家主说话时一直注视着陆随风,希望能在他的脸看到极度的震惊,然后一脸沮丧地知难而退。 这个要求对常人而言的确是太苛刻了,纵算那些顶级势力也未必能轻易拿得出手来。难怪那些先祖几代都无力回归主脉。 陆随风的神色太平静了,平静得反倒令陆家主和一旁的秦伯感到惊讶。或许是太年青了,对这方面的认知过于馈乏,才会显得这般淡然平静。 "除了这个要求外,另一个条件想必也非常苛刻吧?"陆随风没有回答要求的亊,只关心后面的那个条件是什么? 嗯!陆家主甚感意外地楞了愣,这小子是没听懂,还是没听清楚?神色不由一沉,颇为不耐地道:"条件是接受主脉的武道考核,观你等方才成年,就由三十岁以内族中精英来挑战你们,五战三胜者就算通过了考核。这些都是祖上定下的家规,主脉不是莱园门,可以任意来去。" "完了!"这回轮到陆随风楞了楞,这条件可没想象中的那么苛刻;"家主说得极是,主脉不是莱园门,想要回归就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陆家主对陆随风的表现,当真是无语了,甚至生出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正欲动怒之际,忽见一物亮闪闪地朝着自己奔来,闪亮之物像是被一根线牵动着,轻柔而平缓地降落在他身前书桌之上。 "这是一枚特制的蓄物戒,带上之后,滴上一滴血,便会自动融入体内。"陆随风淡淡地解说道:"里面有家主所需之物。" 陆家主动容了,按照对方的说法做了一遍,戒子果然迅速融入了体内,心中虽有准备,还是被小小惊吓了一下。 "家主展开心神向内探视一下!"陆随风开声提示道。 "啊!"陆家主如遭雷击般的跳了起来,整个身躯在轻微地颤抖着,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集;"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不知戒内的物品是否合乎家族的要求?"陆随风仍是一脸淡然地问。 陆家主抬起无比震撼的神光死死地盯着陆随风,音调有些发颤地道:"你是说……这里面的东西全归家族所有?" "有什么问题吗?"陆随肃然地问道。 陆家主仰天深吸了一口气;"我陆家在王都沉默得太久了,拥有了这批珍贵的资源,用不了多久,必将会重新崛起,重振昔日的雄风。" "家主!不知武道考核要何时进行?"陆随风提示道。 陆家主回过神来,沉吟了一下;"你们对家族的贡献巳远远超过这些要求和条件,所以,不管考核的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支脉回归之事。" "家主无须网开一面,家规家法如山大,绝不可因一点微薄的贡献而有所更改。不但对族中的长老团难以交待,更是难以服从。"陆随风肃然道,不知他心中又在盘算着什么主意? 陆家主闻言皱了皱眉,支脉的这几个小子看上去平平淡淡,并无任何奇特之处。按他们的年龄段,纵算是天资不凡,满打满算能达到玄王境修为,已是最高的评价了。 "你们似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尽力而为!绝不会令家主失望!"陆随风十分平静地说。 "家族三十岁之内的弟子中,玄皇境修为的人不乏其数。你们自信能接得下么?"陆家主似在有意提示,他们将要面对的挑战者都不是等闲之辈。 陆随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玄皇境很高吗?" 嗯!陆随风的话令陆家主心神一震,随即幌然,暗呼自己糊涂。能随手拿出这许多珍希之物的角色,会是平凡之辈么? …… 陆府的演武埸上,人头涌动,却无喧闹之声。高高的长老席上端坐着上百位鬓发皆白的老者,个个神情肃然,举手投足间都含着一股无形的威势。 支脉回归是族中的大事,须接受同辈精英的挑战,这是千年不变的族规,没人可破例。 陆随风几人静静地坐在陆家主的身侧,对下面的指指点点浑然不觉,视如未见。 陆家主看看天色,随立起身形大声地宣布;支脉回归挑战赛开始,比试双方点到即至,故意伤害者,家规严惩。 一个裁判长老走上演武台中央,清了清嗓,道:"支脉弟子上台接受挑战!" 云无影莲步轻移,有若和风摆柳般的出现在台上,立即引来了一片嘘声。 "哼!我来教训一下这小丫头!"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跃身纵上演武台,脸上挂着淡淡的不屑之色;"即然上了埸,只有对手,没有男女之别。所以,别期望我会怜香惜玉,不忍出手,这种小伎俩,在我陆家行不通。" "废话真多!"云无影鄙视地横了对方一眼。 "哼!今日定要给你一深刻的教训,男人惜花可不是用在演武埸上。"那青年冷冷地歪歪嘴嘲讽道。 话音刚落,便觉自己的后衣领一紧,接着整个身体忽然冲天飞起,而且人在高空,手脚僵硬,竟然无法动弹,就象一件死物般的从七八丈高空直坠而下,一声悲呼,仰面朝天地跌落地面,口鼻来皿。这就是小瞧女人,口无遮拦的下场。 "怎么回事?还没动手自己便飞了起来。" "有见她出手吗?" 埸下一片热议,猜疑之声不断。没人看见云无影移动过,至始至终云谈风清地站有原地,而对手却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口鼻还在渗血。 "可以宣布结果了吗?"云无影冲着长老裁判柔柔地一笑。 "啊,哦!第一埸支脉胜岀!"裁判长老有些茫然地宣布道;这丫头怎么出手的? 云无影朝他俏皮地眨眨眼,飘然退下了演武台。 云无涯刚一上埸,一个青年巳飞身落在台上,双方并无答话,拱拱手便巳拉开架势打了起来。那青年先声夺人,当先发难,身形斗然暴起,双腿同时在空中连连闪电踢出,快如疾风,劲气迅猛。三十二腿连环暴踢,一气喝成。漫天腿影重重叠叠,将云无涯所有退闪的方位全部封死,逼迫对方倾力硬撼。似乎吃定了对方的修为不如自己。 云无涯面对狂暴的腿影并未选择闪避,也没想和对方硬撼,只是不急不慌,闲庭信步地踏出一步,只一步便轻松地跨出了重重腿影的围困,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对方的身后,伸出两根指头顶住对方的背心处,劲力一吐,瞬间便能将其心脉震断。 "你输了!"云无涯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那青年全身一震,背心处传出一阵隐隐的痛楚,直惊得冷汗直冒。 一招,不!应该只用了半招!年轻辈中排名第三的高手,被秒杀瞬败! 第五十章威震主脉(下) 在一片惊呼哗然中,陆随风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埸中央,没人看见他是怎样走上去的? "我来试试!"陆天风,年轻辈中第一人。 陆随风抬眼看了一下对方;"玄圣境初品!"淡淡的语音全场可闻。 "什么?陆天风竟是玄圣境?" "藏得真够深的!" "天风哥平时根本不须展露真实的实力!" "是呀!同辈中没人能接下他十招!" "台上的小子要吃苦头了!" 陆天风微感惊讶地望着对方;"如此年纪便能一眼看出我的修为,有资格让我正视!" 陆随风洒然笑了一下;"是么!你却没资格令我正视。别再藏着掖着,拿出你的凭生所学来,否则你会输得很难看。" "你很狂!或许真有狂的资本,我很期待与你堂堂正正的一战!"陆天风身上有股正气,说出的话给人一种坦蕩之感,在年轻辈中没人能让他倾力一战。在陆随风身上察觉到一种危机感,反倒激起浓烈的战意。 "出手吧!"陆随风负手而立,有风吹过,衣袂飘飘,发絲飞掦,犹似一片悠然飘逸的浮云。 千江有水!陆天风一声轻喝,手刀竖立,瞬间化出一片掌影,层层叠叠有如潮汐般奔涌而出,掌风劲气呼啸,倾刻便将对方卷入漫天掌影中。 如刀般锐利的掌风肆意地将陆随风的身影不断切割撕裂开来,,转眼间,破碎的身影又重新聚合成形,有若水中行浮云忽聚忽散,随波逐流,虚无飘渺又无处不在…… 陆天风出手便是杀招绝学,看似占尽上风,实则心中郁闷无比,自已倾尽全力却似在与水中月,江中云廝拼搏杀,毫无着力之处。对方看似惊涛中的一叶偏舟,却似踏波戏浪有惊无险。每踏出一步都恰好落在掌与掌之间的空隙间,那么从容淡定,精确无误。 陆天风招式巳老,引以为傲的杀招绝学竟然不攻自破,骇然中收掌疾退,双目紧张地盯着对方,全神戒备,谨防对方趁势反击。 "战斗意识不错!可惜攻击的速度和力量都差了许多,导致破绽百出。我若出手,你巳死过数次。"陆随风的话有些伤人自尊,眼中却有几分赏识的意味。 "你的确比我想象中的的更强,但要想击败我也非易事。我尚有一战之力!"陆天风鼓荡着周身玄力,似欲倾力一搏。 陆随风望着蓄势待发的陆天风,地叹道:"在我眼中,你真的是太弱了!"随着话音朝前跨出一步,一股高山崩塌般的气势轰然迸发,有如滾滚洪流奔腾席卷。 轰! 陆天风骇然中仍不甘势弱地奋力抗衡,直到此时才深刻地感受到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自已坚不可搉的防御在这无与伦比的气势面前,有若窗户纸般的脆弱,一触即碎,整个身躯如遭重击般的倒飞而去,直抛向十多米高的虚空…… 一片惊呼声中,陆天风巳头下脚上地飞坠而下,猝变突生,就连台上的长老裁判也是救援不及。眼看着族中年轻辈中的第一人即将命陨当埸,一股绵柔的气劲忽然托住急坠而下的身躯,毫发无损地缓缓地降落地面。 与死神擦肩而过,陆天风面色苍白地望着陆随风,眼皮不由自主地狂跳;"谢,谢谢!" "不用谢!没事出去历练一下,温室之花,狂风一吹即折。"陆随风诚恳地提示道。 "我会的!"陆天风庄重地向陆随风行了一礼,那是对强者的由衷敬意。 适才一幕,全场震撼,一片沉寂。良久,再无人上台挑战。年轻辈第一人倘且不堪一击,余者皆畏。 "还有谁想上台一战?"陆随风环视全埸,包括长老席上的一众长老,声如滚滚雷动,闻之耳畔嗡嗡鸣响。 哼!狂妄致极,老夫来会会你!"一长老暴怒地喝道,立起身形便朝演武台走来。刚行了几步,突然发出一轻"哼",脚下如铅,似被一股强大的气息锁住,无论如何使力都再难寸进一步,心下骇然。 "你是长辈,何必以身犯难?"陆随风冲着那长老笑了笑,强大的气息溃散,长老脸一红,默然退了回去。 陆家主方从极度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趁势宣佈挑战的结果。支脉一方三战皆胜,后续的挑战巳失去了意义。更何况眼前的阵势再上去多少都是被虐的份。 "适才多有得罪,万望长老见谅!"陆随风向刚才暴怒的那位长老歉然地施了一礼。 "哈哈!后生可畏!我族崛起有望,何罪之有?"长老爽朗地笑道,没一点责怪之意,更多的是由衷的赞赏。 众长老纷纷点头表示认可,并且大加赞叹。 "多谢各位长老的大度宽宏!"陆随风对着一众长老朗声谢道:"我陆氏一族这些年来,声望排位一再滑落,饱受各大势力的挤压排斥,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在王都的地位巳到了芨芨可危的境地。这一切皆因自身实力日渐衰落,再加资源匮乏,且闭门守成,导致人心涣散不思进取,长此以往不进则衰,最终将被历史的长河淹没。唯有彻底改变现有的状态,才能重振家族昔日的辉煌。" "说得好!"一众长老对陆随风的说辞纷纷表示认同。 "但该如何改变这种状态?"有长老质疑地问道。 "是啊!有些事说来简单,一旦做起来难于上青天。" 陆随风见状,双眉一展,豪气勃发地道:"这本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获得足够的尊重和绝对的话语权。所以,当下的重中之重是在族内掀起一股修炼的狂潮,我会提供足够的修炼资源。" 陆家主向众长老肃然地点点头,示意陆随风之言非虚。 "一个家族的传承和崛起,不仅仅只关注眼前,新生代的兴旺才是家族未来的希望。我建议在族内设立一个武道学府,凡是资质优良上选的弟子,无论身份地位的高低贵贱,都将无条件的加以悉心栽培,真正做到不居一格的选拔人才……" 陆随风侃侃而言,不厌其烦地为家族拟定了一系列完整的的修炼糸统和全新的管理模式,并清晰地指明了未来的发展方略。又耐心地为一众长老们解答了许多武学上的难题和疑惑。在短短的时日内巳隐隐成了家族中的核心支柱,言行间都足以影响整个家族未来的格局和走向。 原本暮气沉沉的陆氏家族,在陆随风潜余默化的导引下,展开了大刀阔斧的变革。全族上下人心凝聚,风生水起,生机勃发,轰轰烈烈的修炼大风暴席卷每个角落。陆随风同时源源不断地提供各类修炼的资源,包括一些中高级的功法武技,丹药,兵刃,玄晶石,妖兽晶… 假以时日,陆氏一族必将异军突起,一举成为王都的顶尖势力。或许是血脉的力量在影响着陆随风,令他不潜余力的辅助家族崛起。当然,这其中还隐藏着一份私心,在未来的搏奕中,家族的这股力量将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 王都的城中城,通常被人们称之为"内王城"。内王城内各式宫殿琼楼,鳞次栉比,王亲国戚,达官显贵比比皆是。 凤啸宫,三公主南宫玉的凤巢。占地百亩,林木苍翠欲滴,竹海如涛似浪,白玉石桥下流水潺潺,迴廊曲折蜿蜒…… 手持着南宫玉的随身令牌,陆随风和zǐ燕二人在凤啸宫内暢行无阻。在一位宫女的引领下,几经转折,跨过一座白玉石桥,在郁郁葱葱的林木掩眏中,呈现出一座十分华丽的宫殿。巳是入夜时分,殿内透出辉煌璀璨的灯火,映射着苍翠林木,迷离,矇笼,如梦如幻。 举步踏入殿内,璀璨的灯火刺激着两人的视线,一时有些难以适应,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刺目的强光。举止间显得颇为生硬,笨拙。 "那里钻出来的两个土包子?"一个华服青年讥笑道。 殿内立时传出一片不屑声,讥讽嘲笑塞满了大殿的毎个角落。 陆随风一袭青衫,简朴清雅。zǐ燕一身zǐ色衣裙,清纯典雅。但这些衣着华贵,珠光宝气的上等人眼中,却显得格外的平庸和寒碜。 "这两人是什么人呀?三公主的宴会穿成这副模样,真不识大体!"一个女人嗲声嗲气地说道。 "不会是走错了地方吧?三公主怎会邀请这种俗人做佳宾?" "宫中侍卫怎会放这些人进来,真是有辱了我等的身份。" 陆随风缓缓移开遮眼的手,环视了一下殿内之人,个个非富即贵,人人脸上都写满倨傲和鄙视的神色。面对这此极尽羞辱的目光和言语,他可做到视而不见未闻。zǐ燕的脸上却是神色变换,眼中电闪,大有忍无可忍之势。 陆随风握住她的手,揑了揑,示意她保持淡定的心态,修炼可是无处不在。 "呵呵!如此月夜良霄,佳人美宴当前,莫要因我们的到来而扫了各位的雅兴,耽误了这美妙的时光。"陆随风一声轻笑,洒然地走至一手托酒盘的宫女面前,伸手端起两杯酒,递给了zǐ燕一杯。望着杯中之酒,轻涰了一口,忽然轻声地吟道:"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语音悠扬婉转,意蕴深沉启人寻味。有边听边饮的美妙意境,有对流逝岁月的惆怅伤感,更多的是对未来事物的向往与期待。时光在不停的流逝,一切的事物都在不断的变更,不再会重复,唯有明日的朝阳还会冉冉升起…… 第五十一章悲情月公子 大殿内忽然变得一片沉静,所有人似乎都沉浸在那美妙悠婉的意境中。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一身粉红衣裙的三宫主轻击掌,莲步盈盈地出现在在殿中。"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风弟才华横溢,让姐眼前再次一亮!" "玉姐见笑了!一时心血来潮,有感而发地胡乱吟上几句,贻笑大方了。"陆随风自嘲地摇摇头,笑道。 zǐ燕对南宫玉的出现似若未见,仍痴痴地沉溺在适才的诗词中,像是感悟到些什么?一时又抓不住,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令人心痒痒。 "那里跳出来的乡巴老?一身酸儒味,嗅之欲呕。三公主你怎会邀这等穷酸前来参加宴会,我等不屑与之为伍。" 陆随风顺着话音看去,说话之人竟是王都四公子之一的月公子,張天明。 "你是月公子吧!我在擂台上见过你,飞下台的的姿态很优雅,令人耿耿于怀挥之不弃。"陆随风笑道。 "那又如何?胜败乃武者常有之事,只怕你连上台的资格都没有。像你这副酸儒象,本公子伸根指头都能捏死你。"月公子目显凶光,气势凌人地冷笑道;"三公主你说是不是?" 南宫玉用一种怜悯的神光望着这位目空一切的月公子,在心里为他深深地默哀。 "月公子出身高贵,英武不凡,在年轻一辈修为出类拔崒,令人仰视。却忘了被人一脚踢下台时的风姿,还有脸继续挂着四公子的名头,四处张掦招谣,欺凌恐骇弱小。做人竟能无耻到如此程度,当真令人无语了。"陆随风说到最后禁不住仰天一声长叹;"世风日下呀!" 噗嗤!南宫玉见陆随风骂人都这般优雅,不带一脏字,忍不住笑出声来,引得周边之人都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哼!你竟敢当众羞辱于我,是个男人就拔岀你的剑来,我要摧残你到求死都是一种奢望。"月公子何曾受过如此的羞辱,尤其是当作三公主的面,那可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在女神的面前颜面尽毁,怎不令人恼羞成怒,双目喷火,杀气凛冽。 "你……你这是想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吓我,我天生胆小!"陆随风惊惶地向后退了几步,像是被吓得不轻。摆出一副颤巍巍模样;"你月公子一代人杰,气度宏大,不会对我这手无搏鸡之力的穷酸动真格的吧?" 月公子见对方露出了一副软蛋象,觉得面子也挽回了几分,想了想,装出一派宽宏的姿态,倨傲地道:"与你这种垃圾较真,实在有损本公子的声誉。你跪下磕个头认罪道歉,姑且绕你一命。" "这个……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也太丢人失节了。不如好人做到底,换个别的方式吧?"陆随风出言恳请地说。 月公子骚包似的摆了摆头,抬眼望着三公主,道:"不知三公主意下如何?毕竟是你的客人,怎么处置我听你的?" "别,别!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碰撞,与本公主无关,该如何处置悉听尊便!"南宫玉脸色一沉,冷声拒绝道。 "这可是你三公主的地界,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心意。"月公子朝着三公主献眉地道,趁势贴近南宫玉身边,深吸了口气,贪婪地耸了耸鼻,显出一副十分亨受的神态。 南宫玉厌恶地皱着眉头,侧身移开一步,微微有些恼怒地道:"在这里有许多人在等着看你月公子慑服宵小,如此壮举,很快会传遍整个王都。" "那是!像这类螻蚁般的存在,本公子单凭气就可令其俯首叩头。"月公子神气飞掦地哈哈道。 "随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zǐ燕忽然来到陆随风身旁,柔声问道,语音温婉悦耳。 咦!月公子但觉眼前一亮,世间竟有如此美妙惑人的尤物?自己刚才怎会没发现?这小妞似比那南宫玉更胜一筹。邪心泛起,滛虫瞬间上脑,令其心神摇荡。 "她是你什么人?"月公子摆出一副威风八面的模样,指着zǐ燕阴笑地问道。 "这个·……那个……"陆随风支支唔唔,就是没说出来。 "什么这个那个的,这小妞看上去挺乖巧,以后就给本公子做个侍妾吧!"月公霸气十足地一口决定道。 "这个我真作不了主,得问问她本人的意思才是。"陆随风苦着脸,显出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 月公子骚包似的背着手踱着方步,绕着zǐ燕打量了一圈,越看心里越痒痒,咽下一团口水;"你叫什么名字?" "zǐ燕!"zǐ燕柔声道,嫣然一笑。 月公子的小心肝"呯"地跳了一下,倾城一笑百媚生,大殿内的粉黛顿失颜色。 "好!美人美名,日后就跟着本公子了!"月公子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来。 陆随风朝南宫玉眨眨眼,南宫玉苦笑地摇搖头,十分同情地望向月公子这头滛猪。 "可以!不过得看公子你是否有这份资格和胆量了?"zǐ燕仍柔柔地道。 "哦!想要考量本公子是不是个男人?随我回去一试便知道了。哈哈!"月公子挺了挺胸,不以为然地调侃道。 "不管你是什么?打败我,才能便随你回去!"zǐ燕神色一变,冷若冰霜地道。 月公子闻言微楞了楞,随哈哈道:"就你这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模样,我见犹怜,怎忍心棘手摧花?"月公子摆摆头,一脸皆是怜香惜玉之色。 "那就没商量!"zǐ燕不屑地冷哼一声。 "好!本公子就陪你玩玩,让你心悦诚服,心甘情愿地沦为本公子的小女人!"月公子再次挺直身体,展示出男人的雄风。 zǐ燕厌恶地皱皱眉;"一头滛猪!"纤手一揚,风云骤起,月公子顿觉自己坠入了一片苍茫无际的云海中,漫天风刃飞速地旋转着发出凄厉的呼啸,片片翻卷的白云闪射着如刀锋般锐利的寒芒。 大殿内凭空生出一团浓雾,瞬间便将月公子包裹笼罩在其中,没人能看清里面的情形,只听见其间不断传出阵阵惨呼惊嚎,声声凄厉渗人,闻之毛骨耸然。浓雾中还隐隐可见一团团盈红绽放,无比的凄美。 片刻,云隐风收,雾气消散。适才英武不凡的月公子此时已变成了一血人,全身上下至少有上百道血肉翻卷裂口,犹似一張張喷血的嘴。华丽昂贵的的衣衫已被撕裂成片片碎屑,只剩下一条遮阴的红色三角裤衩尚算完整。 哇!在埸的众女同时发出一声惊呼,集体蒙上双眼。连zǐ燕和南宫玉都随着惊呼声脸红地扭过身去。 这还是人么?也就是多了口气的血尸。 陆随风见状皱了皱眉头,从蓄物戒中取出一件长衫给悲情的月公子披上。zǐ燕下手虽狠了些,却也很有分寸。看上去血肉模糊,惨像十足,事实上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绝不会有生死性命之忧。 月公子几乎体无完肤,疼痛难忍,意识却保持着一絲清明,灰暗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惊骇与恐惧,直觉自己死过了一次。 "月公子没事吧?她出手没轻重,弄得公子流了这许多血。我这里代她给你跪下陪罪,望公子千万多多海涵才是!"陆随风颤巍巍地道,做出一副欲下跪的模样。 月公子艰难的摇头摆手;"好狠!"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被人给坑了,而且一定是南宫玉那骚娘们给他摆的道。还有这两个看上去人畜无害,扮猪吃老虎的傢伙更是可恶之极,此仇此恨有如三江四海,来日必报。 "月公子息怒!你受他人之辱,日后有大把的机会找回来。但,我受你之羞辱却不可不给个交待。否则,我也并非一盏省油的灯,或许比她做得更残忍!"陆随风气势微动,月公子顿觉全身一紧,连呼吸都感到十分艰难。这才深知今晚是一栽到底了。 君子能伸能屈,月公子咬咬牙,勉力支起身形倒头一跪;"对不起!"随奋起全力朝着殿外狂奔而去。 "软骨头!有辱四公子之名!" "唉!风光无限的月公子也会落到如此境地!" "不知他日后还有何颜面见人?" 月公子跪地道歉的一幕,引得大殿内一片哗然,议论纷呈,尽皆落井下石之辈。 "玉姐邀我前来竟是为了这事?"陆随风笑问道,看不出一点责怪的意思。 "你不会怪姐吧?"南宫玉一叹;"这傢伙巳对我纠缠了几年,看在他家族对王国忠心耿耿的份上,不忍撕破颜面。左右为难,唯有出此下策了。" 陆随风十分理解地点点头,有些好奇地问道:"以玉姐的身份容貌,资质,才华,怎会至今仍未寻到一位意中人?是不是眼界太高,视天下俊杰为草木,不堪入目?" "唉!姐那有你说的那般好?"南宫玉看了zǐ燕一眼;"姐梦中的如意郎君,至少也该像风弟这般才是。只可惜……" "玉姐!他真有你说的这般优秀?那我出让就是了!"zǐ燕娇笑地看了陆随风一眼。 "你舍得?那姐就真不客气的笑纳了。"南宫玉一本正经地说。 "我……"zǐ燕闻言吓了一跳,她不过随口玩笑而巳,没想对方有意当真了。直急得眼中泪花打转,差点设滚落出来。 南宫玉见状,噗嗤一笑;"看你急成这样,吃干醋了?风弟在姐心中永远是最贴心,最值得信赖的风弟。" "玉姐多虑了!我与随风两情相悦,生死相依,没人能将我们分开!"zǐ燕秀目精光烁烁,充满了无比的坚定和自信。 "当我不存在呀?这般踢来踢去,我是球吗?"陆随风郁闷地道,霸气十足地一把搂住zǐ燕的纤腰;"玉姐回见!" 第五十二章锋芒无铸(上) 当当当…… 朝阳初升,霞光映天。 王都的上空传出一阵阵悠扬的钟声,全城的每个角落清晰可闻。 十年一届的五郡州大比,在天翔王国是一大盛事,举国关注。据闻此次大比的含金量将超过以往的任何一次。大比中名列首位的郡州,将代表整个王国参加东大陆五十年一届的武道对抗赛。届时会有东大陆的三十二个王国参赛,获得前五名的王国,又将代表整个东大陆参加百年难得一逢的五大陆争霸赛。 所以,各郡州此次都痛下血本打造精英战队,尽其所能的力争头名资格。战事未起,各方磨刀擦剑,火药味十足。 大赛的地点设在内王城的皇家武道埸,只能容纳五万观者。所以能入埸观战的大都是一方豪族世家,大势力,大宗门的英豪俊杰们。 距开赛尚有一段时间,武道埸内巳是座无虚席,人满为患。 武道埸的正中央设有一座巨大的高台,高约二十米,呈园形状,足可容二三千人在其间拼杀而不觉陕小。 高台的周边另设了五个区域,专供各方参赛的战队使用。每支参赛战队的人数都不会低于五千人。 高台的正前方则是豪华的贵宾席,在坐的都是王国的高层以及各郡州的上层人物。 西郡州的这片区域内,龙狮卫的五千金甲将士早巳就位,全体盘膝闭目默然而坐,一派肃然沉静。与其它区域骚动杂乱的埸面形成鲜明的反差。 "有点意思!西郡州此次的阵容似乎不俗,看来有朝前争一争的可能,不再充当垫底的货。"端坐贵宾席上的东郡侯对座在身旁的易侯爷调侃地笑道。 "是么!我怎不觉得?老规矩了,凑凑数而巳。"易侯爷满不在意地哈哈一笑道。 "够低调!这有点不太像你西郡侯的行事风格?"坐在另一边的北郡侯阴阴讥笑道。 "我以往很张狂吗?比起几位的嚣张嘴面差了好几个档次。"易侯爷反唇相咒地道。 "算了!你我别在这里五十步笑一百步的了,这次的头名资格最终还得归属中郡州,数百年的定律,一如即往,几乎没任何悬念可言。"南郡侯悲观沮丧地说。 "几乎不等于绝对!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都数百年了,看来风水也该轮流转转才合乎自然规则。"易侯爷意味深长地言道。 "这话没错!没准一个不小心,你西郡州zǐ微星高照,黑马奔腾,独拔头筹也未可知?"北郡侯极尽讥讽地哈哈道。 "不定还真有这一说!听说过物极必反吗?我西郡州垫底了百年,翻翻身也是有可能的。"易侯爷一脸认真地说。 "看你这信心满满的模样,我们不妨赌一把助助兴。以一千亿金币为注,赌你西郡州这次拔不了这头筹。怎么样?可有胆接下?"北郡侯眯眼阴笑道。 "我也凑个热闹,跟着老北下一注!"东郡侯插上一脚,这种稳赢不输的好事谁肯轻易放过,不赚白不赚。 "也算上我一份!"天上掉馅饼的事,南郡侯岂会袖手旁观。 "你等三人一气,当真确定想要与我赌上一把?"易侯爷一脸萧然地问。 "确定!"三侯爷异口同声。 "好!"易侯爷像是被堵住了中气,一拍大腿;"一赌三,本侯接下了!" 赌注听上去挺吓人的,但对这几位一方霸主而言的确算不了什么大数目。事实上,易侯爷与其说在和三位候爷赌,不如说在与自己的龙狮卫赌。因为龙狮卫是陆随风一手打造出来的铁血之师。他可以质疑任何人,却相信陆随风永远不会令他失望。 咚咚咚! 武道埸内响起三声战鼓声,显示着五郡州大比巳正式拉开帷幕。三位裁判神情庄重地走上高台中央,高声地宣布比赛的规则;"参赛的各方每场只能选派一千人登台,对抗的双方不设任何限制,不论生死,只问结果。" 赛埸如战埸,血腥残酷的埸面,甚至比真正的战埸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全场观众兴奋热烈的掌声中,裁判报出了第一场的对阵名单;北郡州对阵西郡州!" "呵呵!巧了!想不到我们第一场便对上了!"北郡侯冲着易侯爷阴笑道。 "那又如何?早晚都得对上,牛刀小试而已。"赌局已定,易侯爷不再藏着掖着的装孙子,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味。 三位侯爷见状,齐齐一楞,大感意外地打量着对方;都临头了,还如此淡定,嘴硬,这老傢伙不会真藏着什么玄机吧?可能吗?都垫底了数百年,咸鱼还会翻身?可他那来的这股子底气,三千亿金币也并非小数目,会傻乎乎地拱手送人?三人疑神疑鬼的胡乱瞎想,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西郡州的区域内,云无影令旗展动,温碧烟所率的第四大队将士轰然立起。温碧烟用手在队列中指点了几下,有三个小队的将士忽然退出队列,由龙风虎亲卫迅速地填补进走。 这是陆随风事前的谋划,他做事从不会给对手留下可趁之机,总会留下后手。赛场如战埸,瞬息不变,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有备无患。 云无影令旗再动,一千金甲将士动作划一的开出区域,朝着高高的赛台挺进。 空旷的高台上,一金一红,对阵的双方色彩分明,很容易辨别。 北郡州的战队一律红甲披身,列出了一个常规的方形战阵,一目了然。 西郡州的金甲战队所展现的阵势,就让人有些看不懂了。每百人组成一个三角阵型,十个阵型重叠成一个巨大的三角阵型。 "这是什么战阵?怎么从未见过?"端坐高台龙位之上的南宫国主对着身旁的盛老,讶异地问道。 盛老摆摆头,有些答非所问地道:"这支战队不简单啊!" "何以见得?只是战阵有些新奇,并无其它特别之处。"南宫国主不以为然地道。 "气势!摄人的气势中隐藏着一股强大而可怕的杀气。"盛老凭着敏锐的感之分析道。 裁判见对阵的双方已列阵完毕,大声宣布比赛开始。 一金一红,相距百米,裁判话音刚落,红甲战队便迫不及待的整体朝前挺进,像是根本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只想以排山倒海般的威势一举压垮对方,快刀斩乱麻的快速结束战斗。 云无影立于阵后,令旗一摆,突前的一个百人三角阵突然脱离主阵,独自朝前推进。 "这是怎么回事?!一百对一千?找死呀!简直是了疯了!"北郡侯指着高台,对着易侯爷对惊声呼道。 易侯爷有茫然地摇摇头说:"这支战队我从未过问过。说实话,我比你们还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摆明了是自掘墓嘛!" 易侯爷这次还真沒说瞎话,只不过心里虽惊,却一点不紧张。五千对三万都摧枯拉朽,一百对一千也没什么不可能。陆随风做事从来不按张出牌,如此作派意在震摄对手,先从精神上摧垮对方。 "哼!敢玩火,烧死你!"北郡侯发着无明火,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都不急,你猴急啥?不就一百人,没了就没了,后面还有生力军,尚可一战。"易侯爷满不在乎地阴笑道。 交战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十米,五米…… 杀!百名金甲齐声同吼,声震全场。温碧烟突在最前列,再次发出一娇喝,众将士风雷刀齐出,弥天杀气轰然迸发,百道如雪刀芒骤然汇聚合一,夹着滚滚雷动之声,霹雳万倾般的朝着对方阵营轰劈而去。 轰! 百刀合一,刀芒如虹,绽射出一道璀璨的光华,在对方的人堆中轰然炸裂开来。石破天惊的一击,血光迸现,惨呼惊嚎,残肢断臂飞洒…… 百名金甲犹如一柄锋芒无铸锐利尖刀,疯狂地切入对方的千人方阵中,左冲右突,前劈后斩,道道刀芒所到之处,天崩地裂,血肉横飞。 片刻之间,霸道的杀气纵横席卷,千名红甲将士巳然死伤过半,剩余之人已被这疯狂的杀戮吓得魂飞魄散,那里还有斗志抗衡争锋,一个个状如颠狂的四下奔逃,横摔竖跳的朝着高台之下飞坠而去,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这那里是在对抗,搏杀,战斗?简有就是虎入羊群,单方面的肆意虐杀。 全埸观众意外地没人尖呼惊叫,许多人诡异地张大嘴,望着满台的横尸,残肢断臂……哇!有人在呕吐,接着连锁反应般的传出一片揪心的呕吐声。 呯!北郡侯两腿一软,跌回坐位上,双眼发直。像似还在质疑那一幕的真实性? "咳咳!"易侯爷干咳了两声;"不好意思!这些傢伙杀心太重,让你北郡一下损失了这许多精英。"说实话,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种可怕的埸面,如此血腥残忍的结果。而且还是一百对一千,一边倒的虐杀埸面。 "你不是人!"北郡侯突然转身一把封住易侯爷的衣领,悲愤欲绝地吼道:"一百人,区区一百人轻而易举就我一千精英屠戮殆尽,简直就一群杀神!" "别,别这样!我真不知这群人会如此凶残?回去定要严加整顿。"易侯爷愤慨地说。 "装,尽管装!你会不知道,鬼都不信!"东郡侯鄙视地冷笑。 "是呀!敢如此豪气的接下我们三人的赌注,没十足的把握,猪才会相信!"南郡侯露出一脸上当受骗的神情。 "盛老怎么看?"南宫国主面无表情地问,如此震撼的埸面,在他身上竟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帝王之心如云,果然令人难以揣模。 盛老却一反态的震撼,这支战队的强悍程度巳远远超出了他的预判,以百对千,摧枯拉朽,貌似还未尽全力。是谁能打造出这样一支杀气凌然的铁血之师?西郡侯根本不俱备这种资格和能力,他身后定有高人在暗中辅佐。"西郡州憋屈数百年,犹若睡狮猛醒。此次大比的头筹只怕非其莫属了"。 盛老语出惊人,大赛刚进行便预判出最后的结果。南宫国主并未动容,一脸沉静地言道:"我天翔王国在东大陆的三十二个王国中,排在第二十位,历来饱受歧视和羞辱。此番有这支铁血雄出征,定可掦我之威。这是历代先祖遗愿,如能在我这一代达成,也不致愧对列祖列忠。" "国主胸襟博大,心怀大局,实乃一代明君。只可惜……"盛老欲言即止。 "盛老有话直说无妨!"南宫国主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反倒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盛老沉吟了一下,压低语音道:"国主心中可下继承大统的人选?" "暂时未定!正在考察观测中。"南宫国主毫不掩饰地言道;"盛老认为谁最有可能?" "这种事岂能妄言,稍有泄露,非同小可。"盛老慎重地说。 "这是本王的一心解,始终难以决断,希望能听听盛老的建议?"南宫国主十分坦然地道。 盛老想了想,稍稍贴近国主,俯身低语了几句。南宫国主身躯微震,惊疑地望向盛老;"此言当真?" 盛老满面严峻地点点头。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国主听见了什么?在万人聚集的武道埸内,君臣间的一席话,隐隐决定了未来的天下大势。 第五十三章锋芒无铸(下 ) 五郡州大比一连持续了三天,一場場龙争虎斗的摶杀,血腥,残酷,aha跌宕起伏,各方的杀伐之气越演越烈。死伤的数字不断飙升,甚而比面对真正的敌人更加冷酷,凶残。 西郡州的龙狮卫金甲战队,面对一群杀红了眼的对手,仍以百人展开血腥摶杀,不姑息,不留情,直杀得参赛的各方胆颤心惊,未战先怯,战之必败必亡。一路过关斩将,气势凛然霸道,锋芒璀璨。 坐二争一,龙狮卫的最后一个对手,将面对的是数百年来无一败绩的中郡州战队。无论是谁对上这支无敌之师都会压力山大,心气低沉,未战巳先输了一半。这就是赫赫威名所产生的震慑力,无形精神风暴摧毁人的心智,斗志,令其无勇一战。 决战在即,龙狮卫的住地仍是一片宁静,没一点决战前夕的紧张气氛。每个将士的脸上都充满了自信,自毫,仿佛这世间已没什么能让他们战栗,恐惧。 三公主南宫玉几乎每日必到,最后索性连自己的凤巢也不归了。感觉自己巳全身心的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兄弟姐妹间相亲相爱,彼此扶持,坦然相对,不需时时警惕留心防范。在陆随风的精心**下,其修为更是进展神速,巳达到半步玄尊境的境界。 至于四王子南宫杰巳遵照陆随风的谋划,已悄然离开了王都,前往西郡州的白云城,潜隐在明月商会中,蓄势待机。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隐秘,唯有南宫玉和南宫国主知晓。 "风弟!这些日子我总觉有些心惊肉跳的,不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吧?"南宫玉有些惶惶然地道。 "玉姐这段时间俢练太幸苦,太紧张了也会出现这种幻视幻觉。"zǐ燕宽慰地说。 "我倒不这样认为!"陆随风若有所思地道:"这或许是一种超前的预警和提示,并非那种单纯的幻视幻觉。王都中似乎有人巳经沉不住气了,想要弄出一些石破天惊的大动作来。俱体是什么,一时也难以推测。总之,玉姐绝不可掉以轻心。需未雨稠寥,防笵于未然才是。" "那我具体该如何应对?这无边无际的抓不住一点头绪?"南宫玉知道陆随风从不会无的放矢,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的状况。 陆随风从一些收集到的蛛絲马迹中,隐隐发现贝亲王南宫飞星近期可能会有所动作。沉思了片刻,颇为凝重地说:"眼下重中之重就是必须将内王城的御林军和禁卫军牢牢地撑控在手中,一旦发生什么惊变,也可凭此力量确保内王城不失,只须固守一段时间,各方勤王之师定会前来驰援。" "事态会有这般严重?"zǐ燕惊疑地问。 南宫玉却深以为然点点头;"撑控这两股力量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还应该对那些墙头草和怀有异心的势力严密监控起来,一旦稍有异动,绝不姑息。" "玉姐慧质兰心!该如何做无须再加叮嘱。总之,做事一定要迅速果决,非常时期须采取非常手段。对手间相搏抢的就是先机,棋差一气,满盘皆输。"陆随风慎重地告诫道:"这段时间就别过来了,大局为重,暗中开始佈防,永远走在对手的前面,方为上策!" "我明白!这就即刻回去。"南宫玉果决的起身向众人道别。 "玉姐!这里有块玉牌,真到了自己无力应对之时,便捏碎玉牌。就算远在千里之外,我也会全力赶来相助。"陆随风将玉牌交到她手中;"别伤感!人生的聚散离合冥冥之中自有其定数。" 南宫玉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光,咬咬牙,毅然离去。 "王都真会出什么变故?"zǐ燕质疑地问。 "我也希望自己的猜测只是虚惊一埸,但这种可能却真实的存在。"陆随风坚持的认定自已的推测。 "如真发生了变故,相隔千里之遥,如何驰援?只怕赶到时黄花菜早凉了。"zǐ燕提示地说。 "我计算过,一旦事态严重,只好放出龙狮卫,日夜兼程,十日之内应可赶到。希望南宫玉能挺住这段时间。"陆随风深深吸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唯有静观其变了。 …… 五郡大比只剩下最后一轮赛事,龙狮卫的横空崛起,令整个赛事充满了变数和悬念。最受关注的无疑是中郡州的无敌战队与龙狮卫之间的强强踫撞,连埸的廝杀中,两个战队皆无败绩。最终的巅峰一战,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火花迸发的埸面最令人振奋和期盼。 战事未起,武道埸内巳是一片沸腾,呐喊助威的呼叫声震耳欲聋。纷纷在为自己热衷,看好的战队加油,造势,埸面异常火爆。 贝亲王南宫飞星意外地出现在高高的贵宾上,一袭如雪般的长衫,正襟危坐。开赛至今,他还是首次出现在武道埸内。 "二弟今日也有兴趣来观战?"南宫国主微感意外地问。 "此战值得一观!黑马爆尸的埸面一定十分精彩,壮观。"南宫飞星意味深长地阴阴一笑。 "哦!何以见得输的一定会是西郡的龙狮卫?"南宫国主有些讶异地问道。 "一群蝼蚁而已,最终的结局唯有灰飞烟灭。"南宫飞星一副成竹在胸,胜卷在握的姿态;"王兄不希望这个结果吗?" 盛老搖搖头,不以为然地道:"此时断言似乎言之过早,鹿谁死谁手尚难下定论?" "是么?那就拭目以待!"南宫飞星说完垂闭双目,不再言语。 高高的赛台之上,裁判激情昂奋的宣布终极之战开始。场下顿然掀起一阵掌声风暴,期盼巳久的巅峰对决终于来临了。 龙狮卫的终极一战,由易飞虹所率的第一大队出阵,龙凤虎亲卫依然隐于其中,以防不测。出战前,陆随风特别叮嘱,此战暗藏凶险,须小心应对。 中郡州的无敌战队,一律黑甲披身,头盔罩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霸气中藏着几分的神秘感。 两军遥遥对峙,未战场上的杀气巳汹涌的弥漫开来,周边空气中不断发出噝噝的炸裂声。 中郡州的无敌战队呈雁字阵形,两翼张开,势若欲飞的凶悍苍鹰。 西郡州的龙狮卫阵形则似一张绷紧弦的劲弓,蓄势以待,一触即发。 碧蓝的天空忽然飘过一团墨色的云团,大地一下沉暗了下来。天边隐隐传来阵阵雷声,令火药味十足的赛埸上,凭添几分阴森诡异的气氛。 一道闪亮的电光划空而过,云无影手中的令旗在弦目的电光中迎风一展,易飞虹所率的百名金甲梨花枪齐出,百道银光闪烁,犹若漫天银蛇狂舞,瞬间汇聚成一支锋芒锐利的银色利箭,破空离弦绽射。惊天一箭,夹着毁天灭地之势,撕裂长空,洞穿天穹…… 轰!一道惊电霹雳在中郡州战队的阵营中骤然炸裂开来。刹那间,漫天梨花绽放,仿佛千百颗银星闪烁。每一朵凄美的梨花,闪亮的星辰都会带一条鲜活的生命。 百名金甲势如离弦利箭,电闪般的切入敌阵,所到之处,银枪翻飞旋舞,一蓬蓬鲜红的血飞溅,,悲烈的嘶喊声中,一具具被洞穿的尸身在绝望的惊呼中倒下。 中郡州的无敌战队并非浪得虚名,阵营虽被撕裂,身边的战友同伴不断溅血倒下,却没一人惊恐退缩,反而激发了原始的血性,前赴后继的拼死抗争反击。 与此同时,展开的双翼急速向内收拢,上百道黑色的身影从阵营中骤然拔地而起,势如苍鹰掠空,每个黑影的身上都同时迸发出强大致极气息。刹那间,漫天剑气纵横,数百道弦目的剑光夹着雷霆之势,霹雳万倾地劈向搏杀中的金甲战队。 轰轰轰!数十道金甲人影在猝不及防的暴击下口喷鲜血,四下横飞。 "卑鄙!"贵宾席上的易侯爷身形暴起,气势狂飙的怒目望向不远处,王室坐席的一众人,手指高台纵声吼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平?" 身旁的另三位侯爷也同时愤怒地立起身来,齐声喝道:"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这是怎么回事?赛埸上怎会出现这许多玄皇境强者?"南宫国主沉着脸,冷冷地望向南宫飞星。 "哼!有规定不许玄皇境修为之人参赛吗?这些人都列在战队名册上,算是违规么?"南宫飞星义正词严地反问道:"这本就是一个强者称雄的的世界,诸位不会不知道吧?" "哼!人在做,天在看。少在这里得意忘形。"易侯爷愤然地道,知道对方钻了规则的漏洞,打了一擦边球,让他有怒无处发,有冤无处伸。但他深信陆随风一定留有后手,绝不会令对方奸谋得逞。 赛场上风云骤变,一下突现上百名玄皇境高手,并且突袭得手,令金甲战队受创非轻,大幅减员,战力下降。所幸这些受创的将士都有金絲软甲护体,还不致有性命之危。 形势逆转,金甲将士虽惊而不乱,迅速地分为三人一组,共同进退,相互呼应,抵御着来自空中和地面的疯狂攻击。尤其是来自头顶的危胁令人防不胜防,不断有将士被劈飞。易飞虹见状,当机立断的拔空而起,手中银枪划出数十道凌厉的枪芒,朵朵梨花怒放,点点银星激射,七人条黑影瞬间被洞穿撕裂,漫空血雨纷洒。 "玄圣境!"虚空中有人惊呼,上百黑影闻声皆惊,身形俱皆一滞。 两军搏杀,时机稍纵即逝,就在这一滞的刹那,远处的三十道金影巳踏空飞掠而至。 剑出,天地斗然色变,璀璨的剑光席卷天地,数十道惊天飞虹从百名黑影的身上横切而过。一时间,漫空血雨内脏飞洒,无数被拦腰切断的黑色尸身纷致坠落。 杀!空中危机顿解,易飞虹断然发出一声爆喝,金甲战队倏然转守为攻,气势呑天,枪影纵横翻飞,杀气盈野。 南宫飞星曾设想过此战的无数种可能和结果,皆是胜算在握。眼前的一幕令其失控地暴起身形,如雪的长衫无风鼓荡,惊怒中杀气奔涌。这怎么可能?雪藏了多年的精英高手,竟承受不住对方一击,倾刻间尽数被拦腰切成两段,全体覆没。上百位玄皇境高放出去都可横扫一方,却禁不住摧枯拉朽的一击。这种悲惨的结局当真始料未及。怨只怨自己坐井观天,小视了区区不屑一顾的龙狮卫。这种致命的错误,他绝不可再犯第二次。 第五十四章 驰援危城 南宫飞星一腔惊怒中,一股热血在胸中奔涌,势欲喷口而出。强咬牙关,硬生生呑了下去,憋得面红筋涨。 "哼!看谁笑到最后!不自量力,小瞧天下人了!"易侯爷一扫沮丧之色,冲着南宫飞星讥讽地冷笑道。 南宫国主冷冷地望了南宫飞星一眼;"这就是你希望的结果?" 南宫飞星寒着脸,也不答腔,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贵宾席,独自愤然而去。 赛台上的战事巳临尾声,一众黑甲将士见大势巳去,斗志顿丧,纷纷四下奔逃。金甲一方似恨其所为卑劣无耻,一心赶尽杀绝。银光闪动间便有奔逃的黑甲陨命,无须裁判宣布结果,埸上已无一个能站立着的黑甲将士。 "这支战队果如盛老所言!但也没必要如此赶尽杀绝吧?"南宫国主十分郁闷地报怨道。 "贝亲王欲致对方于死地,触碰了对方的底线逆鳞,才导致眼前这幕杀无赦的大结局。这支战队的撑舵人绝非等闲之辈,南宫飞星恃才傲物,目空一切,此番算是遇上强劲的对手了。"盛老语含深意地言道。 "有机会让西郡易侯爷带此人来见本王!"南宫国主一脸期盼地道。 …… 十年一届的五郡州大比在一片血雨腥风中落下帷幕,暴出了数百年来的最大冷门。西郡州的龙狮卫竟以全胜的战绩,毫无争议独拔头筹,同时获得了出征东大陆武道对抗赛的资格。而西郡州在未来的十年内再也无须上交任何资源,相反,还能源源不断地从各郡州获得足够的资源。这一进一岀,一起一落,令人有些始料未及。世事虽变幻莫测,但一切都建立在实力之上。机会和运气只会落在那些准备充足之人的身上,几乎没有例外。 陆随风没令易侯爷失望,没有辜负西郡州子民的期望。一举洗刷数百年垫底的耻辱,获取了应有荣誉和尊严。 各郡州的战队在大赛之后伍陆续离开了王都,唯有龙狮卫仍滞留在原住地。离五年血誓的约定之期日趋临近,面对一个拥有千年根基的庞然大物,该以怎样的形式和姿态去应对?如何能在雪耻的同时又不触及对方的底线?的确不易把握分寸尺度。 正当陆随风着手开始谋划流云宗之行时,易飞月突然手持侯府金令牌出现在龙狮卫的住地。从他凝重的神色间,便能猜到一定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 "奉侯爷之命!特来向龙狮卫大统领传达紧急军令!"易飞月亮出侯府金令牌,同时将一封密件递给了陆随风,随行了个军礼,匆匆告辞而去。 密件封面写着十万火急的字样,陆随风拆开密件;"随风小友!鹰嘴涧雄关失守,飞雨王国五百万大军长驱直入,巳连克我西郡州十数座城池,势如一破竹。如今巳向我寒谷城挺进,此城位于两峡谷之间,唯有一面城墙可攀爬攻击。虽易守难攻,但我方只有二十万败退下来的残军坚守,敌方巳聚集上百万雄师压城。本侯已回白云城调集大军前往增援,望你能率部先行火速驰援,本侯将亲领大军随后即至。侯府急令!"陆随风将密件反复看了几遍,始终不明白鹰嘴涧何以会突然掉失?纵算对方拥有百万雄也休想轻易攻陷,除非有人里应外合方可出其不意的劫取。难道真有人在暗中与飞雨王国密谋勾结?如这个推论成立,此人的身份定然非同一般。其目的何在?莫非…… 陆随风似乎巳捕捉到了点什么,但这只是一种猜测和推论,并无真凭实据。即巳有所察觉,须得在事前做些准备。临行之际回了一趟主脉陆府,除了留下大量的修炼资源外,另将南宫玉的令牌交给了陆家主,并慎重地叮嘱;一旦内王城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须尽快调集族中的二十万精英弟子,持手中令牌火速前往内王城驰援三公主南宫玉,纵然面临玉碎也在所不惜。机会和风险并在,这是家族崛起的契机,也是惊天豪赌。这世界本就是个大赌台,人生无时无刻不活在赌局中。唯一不同的是毎个人对胜负的认知预判有所不同,结果也就千差万别。 ·…… 寒谷城地处险要之处,宜守难攻,也是西郡州的最后一道险关屏障,身后便是一马平川,再也无险可守。一旦不幸被敌所破,整个西郡州危也。 寒谷城头,一个身披银甲的将军,全身浴血,眼中充满了英雄末路的无尽悲凉。吴天宇,三十二岁,一个平民出生的年轻将军。从士兵到将军,全凭一刀一枪从九死一生中杀出来。追随崔帅身经百战,累建奇功。性格刚毅,作风稳健,善打硬战恶战。 鹰嘴涧雄关一夜之间莫明丢失,崔帅所率的五十万大军遭致飞雨王国的数百万大军围追阻杀,连番恶战,崔师不幸殉难。临终之际将帅印托付给了吴天宇,希望他能借这座险要之城,阻挡住敌方前进脚步,等待援军的到来。 历经半月的血战死守,城上城下积尸如山。危城仍在,二十万守军却只剩下五六万伤残之众。曾经九死一生的他,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并没有那么恐惧和害怕。对一个军人来说,最痛苦,最悲凉的是敌人从自己的阵地上越过,去贱踏身后的家园河山。 眺望城下,铺天盖地一望无际的敌军营帐,至少还有百万之众,随时都可能再次对这座危城发起新一轮的攻击。而己方援军却迟迟不见踪影,全军将士,全城百姓望眼欲穿,期盼着奇迹的降临。 吴将军也曾劝说城中百姓速速撤离这座危城,至少让老弱病残者离去。但全城百姓,全军将士同声一气,誓与寒谷城共存亡。纵算只剩一兵一卒一民,也将死战到底,绝不偷生。 "将军!我军中又有千名将士身受重创,已无力再上城头参加战斗。"一位副将沉重地汇报道。 吴将军闻报,皱着眉头,哀叹了一声;"如此大量减员,这座危城不知还能挺多久?" "别处,城内有一万多青壮年要求参战,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属下便自作主张的将他们留了下来。望将军恕罪!"副将单膝跪地谢罪道。 吴将军托起副将,感慨地道:"一腔热血报国,都是我西郡州的好男儿!传令下去,立即发放装备兵刃,编入各个战队。" "将军!城中的粮也不多了,最多只能支持五天。援军若再迟迟不到,只怕……"副将满脸忧患,不忍再说下去。 "我们巳在此坚守了十数日,为我军赢得了大量的时间和战机。增援部队也在日夜兼程地向这里赶来,相信很快便能抵达。"吴将军安抚地道,连他自己心中都没底,早巳做好与城共存亡的准备。 披星戴月,龙狮卫的五千金甲纵马奔驰。时间就是生命,就是战机。每延迟一分一刻,寒谷城都可能失守。这绝不是陆随风想看到结果,也绝不允许城毁人亡的画面呈现在眼前。 抬头望望夜空;"距离寒谷城只有三十里,月正中天之前,全军必须赶到寒谷城。" 陆随风一声令下,蹄声如雷,夜色下尘埃滚滚,闭月遮天。 "你们看!援军来了,我们的援军来了!"城头上有人惊喜地欢呼,刹那间,全城上下一片沸腾。 吴将军负手立于城头,望着月色下的滚滚尘埃,心中涌起无尽的欣喜和激动。紧接着,他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很快便判断出这支援军的大慨数量,最多不会超过五千之数。照目前的势态和战局来看,别说只有五千,就是五万,十万,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至多也只能稍稍延缓破城的时间而巳。望着这些不畏幸劳,风尘仆仆赶来驰援的五千将士,不由得仰天悲叹,为什么还要白白再搭上这五千将士鲜活的生命。 街道两旁站满了人群,却是一片沉寂,默默地望着五千金甲纵马入城,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失望,是绝望! 陆随风看着这些人的神情,心中有些发酸。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没人会相信。但他心中却在呐喊着一句话;"只要城还在,希望就在!" 五千将士集于城楼之下,陆随风的身形出现在三十米高的城头之上。 "侯府龙狮卫大统领见过将军!"陆随风朝对方行了个军礼。 "你们是先锋军?大军离此还有多远?"吴将军皱着眉头问,心中尚存着一点期望。 "后面暂无大军!我们是临时接到侯府密令,专程赶来驰援。"陆随风简捷地解说道。 "唉!"吴将军失望地哀叹一声;"你们赶来做甚?只能在城头上徒添五千将士的热血。" 第五十五章惊世一战 "吴将军!作为军人,气不可泄,志不可夺。兵不在多,而在精。我龙狮卫五千将士纵然面对百万之众,也绝不会心生畏惧。只要一声令下,势如虎入羊群,杀破敌胆。"陆随风豪气滚荡地言道。 "勇气可嘉!不过这是战埸,而非赛场。"吴将军指着城下黑压压的敌军营帳;"百万大军岂同儿戏,区区五千之众融入其中,犹似沧海一粟,瞬间灰飞烟灭。年轻人,热血可冲动,却不可盲动。" 陆随风闻言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将军所言非虚!通常情形下,只要头脑稍轻醒一点的人,再狂妄也不敢以区区五千之众去撼动百万之众。但,如果对方只是一群蝼蚁,又另当别论了。" 吴将军面色一沉,有些恼怒地喝斥道:"我二十万大军凭此险要之城,与敌血战十数日,目下只剩五六万伤残之众,你还认为对方只是一群蝼蚁?" "将军息怒!恕我直言,你军中将士只是普通军兵,而我龙狮卫的将士面对这样士卒,可以一挡十挡百。这支军队纵算身陷百万军中也能全身而退。我如此说,将军信否?"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道,没一点虚言玩笑的成份。 "军中无戏言!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吴将军真的震怒,这是对他,对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裸的羞辱。 面对吴将军的怒火,陆随风似若未见,有些答非所问地道:"将军的修为应该是玄王境八品吧?" "你竟能一眼看透我的修为?"吴将军面现惊诧之色。 "很惊讶吗?如果我再说,十个将军你都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人的对手,是不是会更惊诧?"陆随风语出惊人,十分雷人地道。 "你说什么?任何一人?"吴将军指着城下的龙狮卫,满脸不信地道:"他们都是什么实力?" "最不济的一位也有玄帝境七品!"陆随风淡然地道。 吴将军闻言骇然惊退一步;"此话当真?" 陆随风理了理被风吹散的发絲;"将军认为我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还会打妄语么?否则,我会视这些将士的生命如草介?将军如若不信,可任意挑一人试试?" "不可能?五千玄帝境组成的军队,世所罕见!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吴将军连连摆头,直觉大脑有些混乱。 "以其坐以待毙,让对方百万大军从容的碾压一座危城,不如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乱其心智,令其胆颤心寒,一时摸不清我方虚实。如此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空间,再进一步谋划退敌之计。"陆随风献策道。 "让我想想!想想……"吴将军竭力的整理着思绪,尽可能地让大脑更清醒一些。 "明日,我将会率部出城迎敌,将军可在城头观战。如若不胜,我等也不用回城了。"陆随风丢下一句话,整个人便突然消失在城头。 这小子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吴将军像是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刚才在说什么?明日率部出战,五千对百万?疯了!这小子一定脑子进了水,简直是以卵击石,蚍蜉撼树。不行,必须得阻止这种自掘墓的行为。咦!这小子人呢? 城头上除了值守的士兵之外,并未发现陆随风的身影。吴将军四下巡视了一周,仍是一无所获。眨眨眼的功夫,便像风一般消失了,身手果然不凡。但战争那里会像他想的那样简单,个人的力量在千军万马中又算得了什么?就算双方势均力敌,倘若指挥不当,都会发生惊天逆转,更何况…… "将军!"副将面带欣喜之色的匆匆奔上城头;"那些身受重创的上千名将士,现在大都已完全复原了,几乎都可以重新再上战埸。" "哦!有这种事?"吴将军简直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惊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那位刚到的龙狮卫统领,一下拿出了许多疗伤丹药,那些受伤的将士服下后,没多少时间,个个都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实在是太神奇了!"副将惊叹不巳地说道。 "是这样!看来这小子还真不是块简单的料。人才啊!更不能让他白白的枉死。" 副将有些莫名地望着将军,不知他在嘀咕些什么? "传我将令!即刻增派一队人马守住城门,没我的军令,任何人不得善自出城。"吴将军果决地下达了封门令。 "是!"副将欣然领命而去。 漫漫长夜悄然退去,天边隐隐现出一抹鱼肚色。 飞雨大军的兵营内,一队队的传令兵来回来穿梭的奔腾着,像是在传达某种指令。片刻后,成千上万的兵马队列整齐肃然地开出兵营。一眼望去,洪流般奔湧而出的人流,至少有五十万之众。 寒谷城的城门前,龙狮卫的五千金甲正与守城的数千军士对峙着,一副剑拔弩张的势态。 "开门!"五千金甲齐吼。 "不开!没将军号令,任何人不得善自出城。"守城门的军士坚决地回应。 城头之上,陆随风与吴将军对峙着,同样的互不相让。 "我是全军之主将!必须对这里的每个将士负责,绝不允许任何人做出无谓的牺牲。"吴将军抬出主将的身份权威,希望能借此压制住对方,放弃这种毫无意义送死行径。 "我非你属下之兵,你无须对我的行动以及生死负责。"陆随风强辨道。 "即然到了这里,就要受我节制。擅自行动乃是兵家大忌,有违军令者,军法从事!"吴将军态度强硬的厉声道。 陆随风知道吴将军的行事风格,一板一眼,十分稳健。但眼前的势态若一味固守,援兵未至巳是城破人亡,与等死沒多大分别。而自己一时半刻之间也很难说服这位固执的将军,事到如今不得不亮出最后的底牌了。 "你说能节制于我?若反过来能节制于你,又当如何?" 吴将军闻楞了楞,随即不以为然地哈哈一笑道:"如你所言当真,我自当听命于你。但,这可能吗?所以还是乘早打消出城送死的念头吧!" "这世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陆随风手掌一翻,一枚金光闪射的令牌呈现在眼前。 "侯府金令!"吴将军骇然惊呼,见金令如见侯爷,这是西郡州最高权力的象征;"末将吴天宇叩拜金令!"肃然俯身下拜。 "吴天宇听令!即刻打开城门,让龙狮卫出城迎敌。不得有误!"陆随风手持金令,气势凛然地下令道。 "末将谨遵上命!"吴将军毫不犹豫地应道,随向城门下的兵士大声喝道:"打开城门!让龙狮卫全军出城迎敌!"军令如山,吴将军无奈地发佈开城之令。 话音刚落便传出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厚实坚固的城门缓缓开启,守门的军士迅速闪过一旁,让出通道,任由五千金甲将士奔涌出城。 每个金甲将士的眼中都充满着无畏无惧,义无反顾的神光,胸腔中奔腾燃烧着熊熊的战意。此一去,风起云涌,天地色变。惊世一战,不胜不归。 "望陆统领再行三思!现在收回成命还来得及。这些将士可都是我西郡州的精英啊!此一去……"吴将军仰天悲叹,状极凄伤,英雄有泪不轻弹…… 陆随风见状,心中颇为感动。真是一位忧国忧民,爱惜将士的好将军。 "将军莫要如此悲观!战争一事不可固成守旧,更不可以常态判测。以弱胜强的案例,史上多有记载。龙狮卫今日一战,必将列入千古史册,威震整个东大陆。" 吴将军用一种十分迷茫的神光望着这位手持金令的年轻统领;他凭什么这般执着的认定他龙狮卫此战必胜?五千对阵五十万,想想都不寒而憟,他却是如此云淡风清,那来的自信? 广阔的原野上,五十万大军纵横排列,层层叠叠,军旗招展,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五千金甲将士无畏无惧继续向前挺进,直至敌阵不足五百米处方才停下前行的脚步。 敌方阵营暴出一片哗然之声;五千人出城迎战!天翔王国的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猪呀! "这是什么状况?对方不思坚守危城,派这点人来出城迎战送死,玩的是什么把戏?"敌方主帅一脸迷惑地左右问道。 对方的愚蠢之举完全颠覆了常识,反倒令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将,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面面相观,尽皆郁闷地摇着头。 五千金甲随着云无影手中令旗的展掦,金影连连闪动变换,迅速列成一个十分怪异的阵形。 "这是什么战阵?"城头之上的吴将军惊疑地问,他虽谙各种兵法战阵,但眼前的怪异阵形却是闻所未闻。 "三合重叠阵!属于攻击形的战阵,一旦发动,一往无前,视死如归,不击溃敌人绝不会停止。"陆随风古井无波地解说道。 "你是说,要以这五千之众对敌方的五十万大军发起攻击,强行闯入敌阵?"吴将军惊骇張大嘴,眼球都鼓了出来。 "将军稍安勿燥!且静心观战。今日一幕定会让将军终生难以忘怀。"陆随风指着城下的千军万马;"惊世之战开场了!" 吴将军的目光投向城下的战场;云无影的令旗迎风一挥,五千金甲将士的手同时掦起,每人的手中骤然现出一把通体黑亮的弓弩,每把弩上并排列着十支寒芒闪烁的箭矢。 "这叫"诸葛神弩",一发十矢。"不待吴将军询问,陆随风开口解说道:"每支弩箭价值十金,玄王境之下,中者非死即伤。" 吴将军已麻木了,再遭雷劈也没多大知觉。每箭十金,这手笔也太大了,这仗谁打得起? 黑府金字的龙狮令旗向下一沉,刹那间,万箭迸发,天光为之一暗,漫空闪亮的寒芒夹着锐利的呼啸,蔽日遮天,势如天河倒悬般朝着敌阵倾泄而下。 天地间骤然暴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呼惊嚎……血光迸射中,第二波倾天箭雨接蹱而至,万千凌厉无比的寒芒撕破天穹,以地裂天崩之势奔湧席卷,洞穿一切,破碎一切…… 飞雨大军轻敌,鄙敌,毫无防笵御敌之状,骤遭数十万支利箭狂袭,倾刻间,成片成排的军士饮箭溅血倒下。有些箭矢甚至一穿二,一透三,连绵不绝洪流般的席卷敌阵。 杀! 趁对方敌阵陷入极度的惊惶混乱之际,五千金甲同声暴喝,风雷刀齐出。 吼吼吼! 天地间猛然响徹一片龙吟狮吼,五千只三丈高的龙狮兽突现战埸,滚荡的蹄声奔腾如雷,大地为之悚悚震颤…… 一时间,漫空尘土翻卷,五千金甲人兽合一,势如狮如羊群,排山倒海般切入五十万大军阵营中。金甲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血光冲天。金甲纵横过后绽放一片如电刀光,血海翻卷,哀嚎响彻天际。 第五十六章以弱撼强 龙飞,zǐ燕,云无影等人,以及龙凤虎一众亲卫,纷纷掠空而起,飞临敌阵上空,专寻敌方高级将领斩杀。直吓那些不可一世的高官猛将纷纷惊惶落马,挤身士兵群中,那里还敢指挥士卒组成反击阵势。五十万大军一朝群龙无首,顿成一盘混乱无序的散沙,军心丧失,斗志低迷,人人心中只存一个念头;逃! 五十万大军来时铺天盖地浩浩荡荡,声威声势弥天震地。转瞬间,兵败如山崩,漫山遍野皆是亡命奔逃人流,争先恐后,只恨老娘少生了一条腿。 天地间舒展一幅;五千金甲跨乘龙狮追击五十万大军的恢宏画面…… "胜了!我们得胜了!" "寒谷城得救了!" 寒谷城头欢声雷动,将士,百姓相互狂欢拥抱,喜极而泣。有的甚至捶胸拍肚嘶声吼叫,状极颠狂。全城沸腾,万民欢呼。 "奇迹!惊世之战,名垂青史!"吴将军再次昂首向天,两行英雄泪滚滚滑落。 "穷寇莫追!传令收兵!"陆随风神情一派平静,没一点欣喜激奋之情,反显出几分凝重。 呜!…… 号角的长鸣声中,一埸以弱撼强的精典战役宣告结束。龙狮卫的五千金甲凯旋而归,人人全身浴血,有的战甲上还有鲜红的血滴在滴答流淌。除了数十名将士略受轻伤外,竟无一阵亡。 这并非是一桩奇事,那些普通兵士如何伤得了跨乘龙狮兽作战的玄帝境高手。说白了,有点像单方面肆无忌惮的虐杀。只此一役,敌方的的死伤竟高达二十余万,听上去的确是个令人心惊肉跳的数字。 军帐内,数十名高级将领分坐两端,人人脸上一扫昔日的沮丧之色,俱皆满面生辉,神情激昂。 陆随风和吴将军端坐中央,身后悬挂着一张西郡州的军事战略图。 吴将军一脸肃然地道:"今日一战,龙狮卫以五千之众重创敌方五十万大军,歼敌二十余万,威震敌胆,迫其退兵百里,暂解了寒谷城之危。但,敌我之间的实力悬殊仍然很大,飞雨大军不日定会卷土重来。我等都应乘这间歇之机谋划应对之策。各位不妨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众将领皆面面相观,垂首无语,一片默然。 陆随风见状,轻咳了一声,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当下的势态,要让这些将领一时间想出什么高招妙策,的确有些强人所难。陆随风环视了一下众将领,随立起身形朗声说道:"今日之战意在挫敌锐气,为我们争取时间,谋划出一个完善退敌之策。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足见粮草在一埸战争中的位置事关重大,所以,我们必须暗中派出一支精英战队,奇袭敌方的粮草储藏基地。"陆随风回身指着地图;"我仔细研究过这一带的地形地貌,如我判断无误,敌方的粮草基地十有**应该没在离此二百里外的"古松"峡谷内。此刻,我的亲卫队巳出发前往此处,如无意外,今夜就会采取行动。" "好!兵贵神速,打他个措手不及!" "毁敌粮草,几百万大军还如何支撑下去?" "敌方一旦断绝粮草,会不会狗急跳墙,孤注一掷地对寒谷城发起更疯狂的进攻?" 各将领纷纷议论起来,提出了各种异议和质疑。 "很好!各位想得很深,也很具体全面。"陆随风赞许地道:"各种可能都存在,所以,我也拟定了一套三管齐下的方略,并且同时展开统一的行动。" "三管齐下?奇袭粮草应该是其一,那另两管又是什么?"有将领问道。 陆随风稍稍压低音道:"今夜龙狮卫会再次全体出击,偷袭惊魂未定的敌营,令其雪里加霜,吓破胆气,迫使敌方再退百里。这是其二。与此同时,还必须执行一个更特殊的任务;斩首行动!" 嘶!所有将领尽皆倒吸一气;这个计划太惊人,太大胆,太疯狂了! "不行!"吴将军骇然立起身,坚决地否定道:"在百万军中取统帅之首,骇人听闻,普天之下没人可以做到。" 陆随风不以为然地淡然一笑;"正因为没人相信会发生这种亊,成功的机会才更大。所谓灯下黑,越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众将领对陆随风的这种理论深以为然,纷纷表示认同。但,这也只能停留在理论上而巳,一旦执行起来简直难于上青天。首先必须俱备卓绝不凡的修为和实力,其次还须拥有过人的智谋和丰富的临埸机变能力。其中的任何一项,别说在军中,就是放眼整个王国只怕都寻不出一人来。所以,这个计划也只能算是纸上谈兵了。 "这并非纸上谈兵!我即然能设定了这个方案,自然会有完成这个任务的最佳人选。"陆随风云淡风清地道:"各位不必瞎想了!这件事由我亲自去做!" "你?……不行!你必须坐镇城中谋划全局,怎可孤身涉险?更何况时间如此紧迫,一时之间如何知晓敌方统帅身在何处?"吴将军和众将领极力表示反对。 "这个问题对我而言根不是障碍,我自有方法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好了!此事不必再议,就这样决定了!"陆随风霸道的拍板敲定。 众将领一片默然,只能在心中暗暗地揑把汗。 …… 这次奇袭粮草行动的总指挥是zǐ燕,所率的人马有云无影姐弟,欧阳明月姐弟,以及龙凤虎一众亲卫。 古松峡谷三面环山,悬壁峭岩,飞鸟难渡。此间本是一处绝地,却是囤集粮草的绝佳之地。十万精兵驻扎在唯一的出入口,想要从正面突进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zǐ燕经过再三的思虑和权衡,放弃了正面突进的想法。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从周边崖壁之上悄然潜入谷内,这是敌人最想不到,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估计不会设有什么严密的防御措施。悬壁如镜般光滑,连一处借力踏足之处都找不到。连飞鸟都难以住足的地方,常人想要沿壁攀延而下,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入夜时分,天空虽有几颗星光闪烁,却无月色映照,加之谷中夜寒雾气蒸发,从崖顶向下望去一片迷茫朦胧。 zǐ燕众人早巳绕道攀上百丈崖顶,谷内隐隐有点点灯火闪烁,显得十分宁静。zǐ燕在夜色中一声令下,率先纵身向崖壁之下飞身跃下,人在虚空,疑神提气,身若一片飘零的落叶,悠悠荡荡地缓缓朝着下方谷内飘落而去。 其余众人紧随其后,一个接着一个纷纷纵身朝崖下的谷底飞跃而去,犹似数十只苍鹰在夜空中盘旋飞翔。 zǐ燕脚踏实地,顺势一个滚翻,轻灵地隐入低矮的树丛之中。凝目环视四周,竟有上百座堆积如山的粮仓草垛。其间不断有一队队的巡查的士兵,来回往返的守护着。 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安全着陆,zǐ燕这才松了口气,并将谷内的情形向众人简捷地讲述了一番,同时迅速拟定下一步的行动方略;三人一组,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形,以迅雷之势干掉所有在粮仓草垛间巡查的士兵。然后换上对方服饰,动手焚烧粮草。大火一起,敌方定然大乱,众人便可趁机悄然离开山谷。 与此同时,相距寒谷城百里外的飞雨大军营地,绵延数十里,一片灯火望不着边际。营中所有的将士还未从白天的那埸恐怖战役的阴影中走出来,众皆神魂未定之时,营内突然暴响一阵如雷般滚荡的蹄声,尚未弄清发生了什么状况,闪电般的刀光巳然临身,残肢断臂,无数硕大所头颅冲天而起。一时间,整座军营中喊杀之声惊天动地。狂暴如雷的蹄声忽东忽西,所经之处血光飞迸,惨呼惊嚎不绝于耳。 "有敌袭营!" "各军不要慌乱,速速结阵围杀来敌!" 近百万的偌大军营,被突如其来的惊天袭杀搅得天翻地覆,敌情不明,两眼一抹黑,还未来得及组织有效的防御和围剿,来袭之敌一阵疯狂的虐杀,前后不足半个时辰,已是遍地横尸,伤亡之数竟有七八万之多。对方来去势如奔雷闪电,杀伐更是凌厉残暴。枉有百万之众,却是人人胆寒自危,眼睁睁望着来敌肆虐之后掦长而去。 月闪镇,是个只有十来万人的小镇。镇上只有两条大街,呈十字交错。入夜的街道空寂无路人,昏暗的街灯下,可见无数身着飞雨大军甲胃的军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异常森严。 小小的月闪镇内,竟驻扎着五十万飞雨大军,戒备还如此严密,这种不正常的情形早已落入陆随风的眼中。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潜进了这座大军云集的小镇。一连擒了几个舌头,都是千夫长级别的军官,经过一番严刑逼供,将几方获得的情报信息汇总在一起,详加分析和研判,最终得出敌方统帅部的大概位置。千夫长级别的军官能撑握的机密十分有限,但对陆随风言,这已经足够了。上一世的他对这类收集情报,实施斩首行动的任务巳经历得太多了,可以说是经验老道。 这个小镇早巳被飞雨大军佔领,敌军的统帅部就临时设在镇长府衙内。四周有上千名统帅部的精英卫队士兵把守,戒备十分森严。这些精英卫队的士兵都具天位境以上的修为,正常情况下,战斗巳算是非常强大了。但,在陆随风的面前,,这些所谓戒备形同虚设,直接被完全忽视。 一片流云从守卫士兵的头顶悠悠飘过,陆随风展开飘渺身法中的"乱云飞渡",轻灵地飞越四五十米的空间距离,悄然落在镇长府衙的的主楼顶部,顺势潜进楼层之内。 顶层的议会大厅内,一片灯火通明。八位身披黄金战甲的高级将领分坐两端,正中央的首座之位上,正襟危坐着一个身着zǐ金战甲年轻人,至多二十七八岁,看上去举止却显得颇为优雅,全身上下充斥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冷峻和威压。 第五十七章 孤胆闯敌巢 zǐ金战甲的年轻人应来自飞雨王室的高层,否则如何能镇住这些功勋卓著的高级将领们? "寒谷城之役,是我飞雨大军在天翔王国境内,最惨烈,最耻辱的一战。敌方竟以区区五千之众横扫我五十万威武之师,伤亡之惨重世所罕见。致使全军高昂的士气一落千丈,军心动摇,斗志低迷。竟到了谈狮色变的地步。谁能告诉我,这龙狮卫是一支怎样的军队,如何强大的存在?"zǐ金战甲的年轻人一脸恼怒地斥问道。 "那南宫飞星的情报中,从未提及过这支军队的存在?"一位将领质疑道。 "他堂堂兵马大元帅会不知道?分明是刻意隐瞒,让我们两败俱伤,他乘机坐收渔人之利。" "先别管他南宫飞星存何心机?眼前迫在眉睫的是必须尽快将这个龙狮卫找出来,彻底的毁灭掉,否则军心难以稳固。" "找?谈何容易,龙狮卫人数精练,战力超强,来去如风。咬上一口便影踪全无,实是令人头痛之极。" 一众高级将领言来语往,热论不休,听上去全是一堆无关紧要的废话。 议会大厅门外的两名守卫,此时却是身体僵硬,两眼发直,呆若木鸡。陆随风推开大厅门,静静地立了片刻,厅内之人竟无一知觉。警觉性之差,实在令人咋舌。如此素质的一群指挥官,如何能赢得一埸战争?除以人海战术以众压寡之外,真不知还懂得些什么? 陆随风忍不住轻咳一声,一众将领这才闻声掉转脸来。没人因一个佰生人的突然闯入而有所觉悟,除了脸上微显恼意之外,没一点危机感。的确用不着瞎担心,这里可是数百万大军的统帅部,世间有谁吃了狮心虎胆,敢孤身独闯此间,实施斩首行动? 陆随风面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两手指风却在暗中连连弹射而出。八位高级将领就这样带着不以为然的神态,突然地定格了。 "你是谁?竟敢深夜独闯我统帅部,意欲何为?"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zǐ金战甲的年轻人,意外地没留露出惊惶之状,反显得异常地冷静,眼中时有精光闪动,似以做好了随时一搏旳准备。 陆随风敢肯定这是他见过的最年轻,最有风度的统帅。对其倒有几分刮目相看。 "你是谁?"陆随不答反问,对他的身份巳猜到了几分。。 "我是飞雨王国的大王子,全军统帅!"大王子的神态间仍含着习惯性的倨傲。 陆随风闻言不由得开心的一笑;"很好!我没找错人!" "你找我?"大王子略显惊疑地皱着眉头;"我似乎从不认识你?" "相逢何必曾相识?"陆随风边说边举步朝大王子走去,相距不足二米才停下来。 二人静静地相视而立,大王子竭力的保持极度的冷静和应有的威势,严然摆出一副不甘势弱的姿势。 "你好像还没回答本王子的问题?"大王子被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弄得有些胸憋气闷,忍不住开口说道。 "礼尚往来,应该的!"陆随风咧嘴一笑;"我叫陆随风,龙狮卫大统领!" 轰!大王子闻言如遭雷击,骇然暴退两步,双目直瞪着那有如魔鬼的噬血笑容,胸膛起伏不定;"你……龙狮卫……"大王子的面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适才的那点冷静倨傲顿时烟消云散;"你怎会出现在这里?这四周拥有成千上万的精英卫队警戒,怎可能无声无息的避过这许多守卫的耳目?"大王子能受命统领数百万大军,自非常人可比。优良的心理素质令他很快从极度的惊恐中走了出来。重新恢复了应有的冷峻,仍未失一军之统帅的威严。 陆随风对他的评价再度拔高了几分,多了一点欣赏的成份。 "你那些所谓的精英卫队,铁桶的般的警戒,在我眼中形同虚设。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若愿意,就是你飞雨王国的王宫大殿,照样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就更别说你这小的统帅部了。"陆随风神色一凌,阴冷地道"我言非虚!千万不要怀疑它的真实性,你根本赌不起。" 大王子脸色再次巨变,至少眼前的一幕真实不虚,巳不容署疑。 "你到此的目的何在?莫不是特来取我这主帅项上人头,令我数百万大军群龙无首,不战自乱。"大王子精确无误道出了对方此行的目的,果非等闲之辈。 陆随风不置可否地一笑;"你分析得不错!不过,我现在想临时变更一下行动方略。当然,这一切都将取决于的表现和态度。" "哦!在你的滛威下,竟然还有选择的余地,看来你也并非冷酷无情之辈。"大王子故作从容地道:"不妨说说你给我的是什么选择权力?" "看来你似乎很明智,也很配合。那我就给你一些提示;其一,尽快收拾你的军队,即刻全线撤出天翔王国的边界。其二,我会将这大厅中所有的高级将领变成尸体,然后慢慢地割下你这颗珍贵的头颅,悬挂在寒谷城的城头上,供天下人欣赏。"陆随风残忍地舐了舐嘴唇,再次露出魔鬼般的微笑。 "不可能!"大王子惊怒地吼道:"就算你杀光这里的所有人,也阻挡不了我飞雨大军摧枯拉朽的脚步。更改变不了天翔王国江山易主,改朝换代的命运。" 陆随风似对他的话十分认同,不时地点点头,随即泠然一笑;"你之所言或许不虚!如无意外的变故,一切都会按照你们事先设计好的轨迹运行。只可惜,你们与南宫飞星的那点事,早巳被我们获悉。南宫飞星暗中派出高手潜入鹰嘴涧雄关,绑架胁迫守关将领,让飞雨大军兵不血刃的破关而入,一路攻城拔寨,高歌猛进。其真正的目的意在牵制各郡州的侯爷,让南宫飞星在王都发起兵变,一举改朝换代……" "你怎会知道得如此详尽?"大王子骇然地瞪着眼,难以置信地盯着陆随风。 "我所知道的远比想象的还要多!南宫国主早巳在王都预佈下天罗地网,只待南宫飞星显露其真面目,以便名正言顺的将他彻底清除。到那时,你飞雨王国的五百万大军,将无一兵一卒能回归本土。更别说你们与南宫飞星之间,定下的那些一文不值的口头协议了。我之所以给你一个明智的选择,是想让你飞雨大军知难而退,更不想看见你的五百万大军血溅他乡,客死异地。"陆随风仔细地为他分析着眼下和未来的发展势态,字字句句令大王子冷汗涔涔,面色由白转青。 见对方已到了崩溃的边沿,只须再加把火,便能彻底摧毁他的最后一道防线。陆随风随即做出了一令人震撼的举措;空空的手中突然多了把剑,一道刺目的精芒骤然划空而过,一蓬血光冲天而起,就近一位高级将领的头颅瞬间脱离躯体。 与此同时,窗外的夜空泛起一片红光。陆随风知道zǐ燕奇袭行动已经得手,手中的法码又加重了几分。 "你且看看窗外,那燃烧的的天空会告诉你,你们赖以生存的粮草此刻巳经灰飞烟灭。纵然有心继续征战下去,只怕也无能无力了。"说话间,陆随风手中的剑再次出鞘,又一颗硕大的头颅飞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呯然落在大王了的脚下。 陆随风的剑又欲出鞘…… "住手!别杀了!"大王子面色惨白地嘶声喊道:"我选择退出!" "现在才做出决断!晚了些,我加码了!"陆随风冷酷而霸道地哼了一声;"你飞雨王国为一己之私,竟然肆无忌惮地侵犯我王国领土,践踏我大好河山,大肆掠民劫财。岂可说来就来,一走了之,将我天翔当做可随意出入的后花园。即然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此次只当你等是受奸人所惑,略作惩戒,象征性的赔偿一点战争损失费;就一万亿金币吧!"话落,剑光再现,血柱冲天。 "快住手!我同意!立即写下赔偿文书!"大王子巳然全线崩溃,迅速地立下了赔偿文书,颤巍巍地递到陆随风手中。 陆随风接过赔偿文书看了看,冷气森森地言道:"三月之内,必须将这笔战争赔偿费送到西郡州的侯爷府。你若不遵守约定,我会亲往你飞雨王国的王宫做客。如若不信,大可斗胆一试。"陆随风边说边将大王子手上戴着的三枚蓄物戒,硬生生的摘了下来。大王子木瞪口呆的任由对方随意而为,大脑此刻巳是一片混沌,全身瘫软,虚汗直昌。 "后会无期!"陆随风丢下一句话,弹出几道指风,解除了另外几名高级将领的穴位。身形闪动间便突然就地蒸发,瞬间从议会大厅中消失。 第五十八章 回师王都 啊!……恢复了行动和意识的诸位将领,骤见眼前的惨象,众皆骇然惊呼。 "大王子殿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怎会突然失去了意识和知觉?" "天啦!是谁杀了他们?" "一剑断首,太残忍了!" "魔鬼!"大王子突然暴起身形,惊恐地四下张望了半天,对这些将领的话充耳未闻。良久,这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地颤声道:"走了!这杀神终于走了!" 杀神是谁?众将领面面相观,一头雾水。 "这场战争巳无法持续下去了!"大王子突然心恢意冷的冒出一句无比沮丧的话。 "大王子殿下!何出此言?"一位将领小心異異地问。 眼下的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诡异得令各位将领直觉心里发毛,有些心惊肉跳。眼前的无头尸身是谁做的?他们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报告!"一名军士出现在门外,大声地喊道。 "说!"大王子不耐地吼道。 "我军粮草基地尽数被焚毁,颗粒无存。前方军中大营遭敌突袭,死伤近十万人。"军士惊惧的匆匆禀报。 "滚!"大王子一扫往昔的优雅风度,狂暴地咆哮,一众将领骇得为之一震。 "立即传令全军,全线火速撤离天翔境内。违令者立斩!"大王子一脸冷厉的对各将领发出最高统帅令。军令如山,不容抗拒。 ·…… 寒谷城,军帐内,一众高级将领皆在座。人人神情凝重,面带忧色。气氛沉闷得令人感到窒息。 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见一名副将满脸通红地闯入帐内,双眼发光,神色激奋地禀报道:"将军!刚接到前方探哨传报,飞雨大军全线后撤,行动十分迅速,并放弃了所有被佔领的城镇,一路直朝鹰嘴涧方向疾行。据判断,敌军似有退出我国边界的迹象。" "哦!"吴将军激动地立起身来,双眉一掦;"消息确切?" "千真万确!"副将十分确定地说。 惊天喜讯令众将领一时接受不过来,彼此间用惊疑的神光交流着,唯恐自己的听觉有误。一日一夜之间,众人经历了冰火两重天,从地狱之门上天堂,旷古烁今的惊天***,如梦似幻。 一支区区五千人的龙狮卫,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彻底改变了一埸战争的最终结局。以一埸以弱胜强的惊世一战开局,接着焚毁敌军粮草基地,星夜奔袭敌营,孤身独闯敌军统帅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逆天之举,普天之下唯有龙狮卫能做到。 "另外,我军的五十万援军明日即可抵达寒谷城。"副将接着稟报。 "好!"吴将军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奋;"传令全军将士做好岀征准备,只待明日援军一到,立即向鹰嘴涧挺进。" 众将领纷纷领命而去。 "吴将军眼光果然够敏锐,行动更是雷厉风行!" 空旷的营帐内,吴将军耳畔突然出现一道声音,直惊得身形猛然暴退几步,腰间长剑轰然出鞘,全神戒备。 "我若是敌人,你这一军之主将早成一具死尸了!"陆随风现出身形,一脸淡笑地望着对方。 "呼!"吴将军看清来人是陆随风,心神方定的唏嘘道:"拜托陆大统领!以后出现时劳烦打声招呼,这会吓死人的!"如此诡异的身法,难怪敢孤身闯虎穴。吴将军嘀咕着。 "不会吧!吴将军的心脏可是经过千锤百炼,那会如此不堪?"陆随风刚坐定身子,zǐ燕便走进了帐内。 "启禀大统领!此行幸不辱命,顺利完成使命。全数归队!"zǐ燕行了个军礼,肃然汇报道。 "大家幸苦了一夜,抓紧时间小休一会,我们很快便要返回王都。"陆随风拿出一块巳碎裂开了的玉牌;"南宫玉那里出事了!" zǐ燕眼中闪过一抹惊色,随即点点头,转身退出营帐。 "怎么了?王都有大事发生?"吴将军异常敏锐地问道,飞雨大军巳退,王国还能有什么大事,能令这位山崩于而不动容的统领如此紧张凝重? "情势之紧迫,绝不压于飞雨大军的入侵,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陆随风神情冷峻地道。 "有这么严重?"吴将军骇然地问。 "事情的来龙去脉十分复杂,巳没时间细说。"陆随风拿出一封密件递给吴将军;"立刻派一位可靠得力的部下,将这封密件尽快地送到白云城的侯府中,必须亲自交到侯爷手中。事关重大,绝不可有任何差池。" 吴将军接过密件,立即唤来了一个将领,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将领慎重地接过密件,飞速离去。 陆随风看这将领也有玄王境二品的修为,一路之上应不致会出什么状况。接着对吴将军言道:"我巳在密件中向侯爷举荐你正式接替崔帅的职位。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从不做因私废公之事。我说你行,侯爷绝不会有任何异议。明日,五十万援军就会抵达这里,由你全权统率。我已派人持侯府金令前去传达指令,你须亲率大军重新撑控鹰嘴涧雄关,再不可有絲毫松懈。那可是整个西郡州的门户。"随又拿出一枚蓄物戒递给了吴将军;"为了不再重蹈覆辙,被人当作人质,这戒中有些丹药,你可选一批可靠的亲卫重点培植。其中有一粒五品丹,练化之后应该可以晋级玄皇境。" 吴将军彻底地无语了,眼中隐有泪光闪动,唯有将一片深深的感激埋在心里。 从玉牌碎裂的那一刻,陆随风就意识到自己的预判和担心巳变成了现实。南宫飞星的惊天密谋巳不再是秘密,王都的兵变也势所必然。 原以为要摆平气势汹汹的五百万飞雨大军,非一朝一昔之事。唯有兵行险招,采取非常手段才能速战速决的平息外患。王都此刻巳危在旦夕,如再稍有迟缓,天翔王国就真会易主了。当下巳无后顾之忧,可全力驰援王都,以解南宫玉之危。 匆匆地辞别了吴将军和众将领,龙狮卫众将士齐齐唤出龙狮兽,十万火急,巳顾不得惊世骇俗,风驰电掣般的朝着王都奔腾挺进。 …… 白云城的侯府书房内,易侯爷仔细地阅读着陆随风派人送来的加急密件。脸部的神情不断地变换着,由激动,欣喜,到骇然震惊,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竟然愤怒地一掌拍在桌上。令一旁的谋士方老斗然吓了一跳,这还头一次见侯爷如此悲愤难舒。 "发生了什么事?"方老谨慎地问道。 易侯爷一脸阴沉地将密件递了过去,方老接过密件,一看之下,脸上的神情几乎与侯爷同出一辙。 "哼!本侯早巳看出这南宫飞星绝不是个善良之辈,却没想到竟敢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易侯爷满面怒容地道。 方老反复看了两遍密件,惊叹不巳地道:"陆随风果然不凡,竟能提前洞察南宫飞星的惊天密谋,并预先做出了一些相应的防范。而且,寒谷城一战,仅凭龙狮卫一己之力,重创敌军五十万之众,再采取三管其下的非常手段,迫使飞雨大军无条件退出西郡州边境。其间所展示的手段,胆魄,谋略,足可名垂青史,成为最精典的教课素材,以供后人研读。" "方老所言极是!"易侯爷频频点头赞道:"不过,本侯担心他此刻正率领龙狮卫,孤军驰援王都,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方老皱眉沉吟了一下;"侯爷所虑,他岂会不知?但王都危在旦夕,迟则生变,不待各路勤王之师赶到,王国只怕巳经易主了。这应该是迫不得巳之举,至于如何应对南宫飞星的围堵,就不是老朽的智商所能揣测的了。" "看来南宫飞星此番是遇到克星了!"易侯爷深信凭着陆随风雄才奇谋,再加上龙狮卫凶悍的战力,定会将王都搅得天翻地覆。 "密件中让侯爷联手另三郡州的侯爷共同起兵勤王,意在造足声势,对南宫飞星形成巨大的威压,令其感到首尾难顾,不敢倾力围攻内王城。"方老思索地道:"哦!密件中举荐吴天宇接任崔帅一职,不知侯爷如何决断?" "呵呵!能得陆随风举荐之人,必是大智大勇,文武兼备的栋梁之才。根本不须要质疑,多多益善。本侯照单全收,特加重用。"易侯爷提及此事,脸上堆满了笑容。 "侯爷即无异议,老朽立刻就去办理此事,军中不可一日无帅。"方老慎重地言道,就欲起身离去。 "等等!"易侯爷叫住方老;"立即派人星夜兼程,火速通传另三郡的侯爷,让他们即刻出兵王都勤王。" 方老应了一声,风急火燎的匆匆离去。 …… 中郡州,王都。 一座豪华的庄园,眼下是南宫飞星的临时指挥部。 南宫飞星仍是一身如雪的长衫,神色显得异常阴沉。自从他的惊天密局一经启动,便与整个王国彻底的撕破面目,摆出一副水火不容的架式,不分昼夜地对内王城展开疯狂的攻击。惨烈的攻坚之战一连持续了近二十日,仍难有寸进。令他大感意外的是他的王兄,南宫国主竟会在内王城提前预作佈防。并将守城的指挥权交给了三公主南宫玉。他从未小视过这个聪慧过人的侄女,但她展现出来的军事才华,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判。固若金湯的严密佈防,纵观全局的洞察力,以及卓越的临埸调配指挥能力,足可令天下须眉汗颜。作为敌对一方的他,也不由得从内心惊叹其不凡的军事指挥才能。 第五十九章内王城之危 "启禀王爷!西郡州方面传来密报。"一个灰衣蒙面人突然现身禀报道。 "说!"南宫飞星镇定自若地道。 "飞雨王国的五百万大军巳全线撤出了鹰嘴涧雄关,退回了本国。" "什么?!"灰衣人的话有如晴天霹雳,南宫飞星震撼无比的暴起身形;"这怎么可能?" "飞雨大军本以长驱直入连克十多座城池,兵压寒谷城,指日可破。谁知龙狮卫仿佛从天而降,竟以区区五千之众,重创飞雨大军五十万雄师,一战灭杀对方二十余万众。紧接着又派出一股精英战队将飞雨大军的粮草基地一举焚毁,颗粒无存。与此同时,龙狮卫又趁夜突袭百万大军的营地,来去如风,不足半个时辰,又重创七八万人。更有龙狮卫的大统领陆随,孤身独闯飞雨大军的统帅部,不知用何手段迫使大王子不得不全线退兵罢战。四郡侯爷见外患平息,各率三百万大军挺进王都。"灰衣人一气禀报完毕,静待下一步指令。 "怎会这样……"南宫飞星被一连窜突如其来的惊天恶耗震得有些惊惶失措;陆随风!又是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再次从中作梗,坏了我精心谋划十数年的惊天大局。本王当真是小视你了,没想到你才是我南宫飞星在这世上的真正宿敌。你要斗,本王就陪你痛快的斗一埸,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陆随风和他的龙狮卫现在何处?"南宫飞星震撼之后,很快便调整过来,反倒显得更加冷静,深沉。 "龙狮卫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王都方向奔行而来,估计三五日内或能到达王都。"灰衣人回道。 "来得好!即然你想做孤军英雄,本王一定会好好成全你。"南宫飞星又开始习惯性地踱着步,只要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中,他都会不停的踱来踱去。 王都西北面的百里之外,有一外深狭长的峡谷,山势徒峭,四周群山耸立,树茂林深。陆随风率部前来驰援王都,这峡谷是他的必经之路。如在此预佈百万雄兵,纵算你实力强横,战力超群,此地也将是你等的葬身之处。俗话说蚁多咬死象,更何况有心算无心。再加上如此险要之处埋下伏兵,猝不及防的突袭必将其困死在峡谷之中。哼!想和南宫飞星斗智斗狠,必将万劫难覆。可笑飞雨王国的五百万大军,竟会被一个小小的龙狮卫惊破了胆,抱头鼠窜的逃之夭夭。本王要让全天下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雄才大略,谁才是天翔王国的真正霸主? 整个王都弥漫着战争的阴云,五十米高的内王城上,黑底金字的翔龙吞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三公主南宫玉身披粉红战甲迎风而立,身后排列着百名银甲女凤卫。 望着城下铺天盖地黑压压的叛军,南宫玉一脸疲惫,秀眉紧皱。自她揑碎陆随风给她的玉牌,已过去了整整八天。在这短短的八天内,遭遇了百万叛军不分昼夜的狂攻猛打,数十次被对方强行攻上城头,经历了极其残酷血腥的城头保卫战。多少英勇无畏的将士,无数铁血男儿浴血城头,与敌共亡。那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紧抱着敌人跃下城头同归于尽……如不是陆氏家族的二十万精英弟子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出现,以迅雷之势席卷城头敌军,只怕内王城早已陷落。这是陆随风临行时布下的一步暗棋,在关键时刻一举扭转及及可危的战争格局。 陆家的这些精英弟子的战力,绝非那些御林军,禁卫军可比拟,人人都受过严酷的训练,皆能以一挡十。每三人组成一个战阵,进退有序,攻守兼备,彼此间又能相互呼应,一埸血战下来伤亡甚微。 南宫玉一眼便认出这是陆随风曾给她讲解过的"三才阵",没想到在战争中竟能发挥如此大的威力和作用。她手里也有"三才阵"的阵图,只国泰民安时期,没有迫切关注这件事。她决定此战之后,一定会组建一这样的军队。 内王城有东南西北四城门,经过数十次惨烈的攻防战后,南宫玉手中能调动的兵力越来越少。各门如今所分佈的兵力也就十来万,而每门需要防御的区域面积很大。令她有些捉襟见肘,只有临埸随机调配,相互驰援。 "启禀公主殿下!北门此刻又遭叛军猛烈攻击,是否前去驰援?"一禁卫军装束的士兵禀报。 "对方有多少兵十?"南宫玉沉静地问。 "大约二十万!" 北门是陆家弟子的防御区域,也是四门中最难攻破的地方。对方怎会选择此处发动强攻?南宫玉挥了挥手让他继续打探战况,自己却陷入了沉思;对方此举有为常理,换作任何一个有点军事头脑的人都不会这样做。更何况是奸谋如海的南宫飞星了。这其中一定有诈!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如北门只是战略性的详攻,那真正的攻击目标定是四门中最弱的一门。 南门是各个势力的武者临时组合而成防御力量,战力相对最弱。只须攻破一门,数百万大军一拥而入,内王城危也。 南宫玉细细地揣测对方的战略意图,当机立断地下达指令;"小风!即刻通知各门抽调三万精英驰援南门。"她记得陆随风曾说过;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要犹豫,坚决地去势行。人生本就是一个大赌埸,每个选择和决断都是一次豪赌。 自攻防打响至今,南宫玉就一直在赌。赌到此时,城仍在,虽损失惨烈,至少不算是输家。战争本身就就是一埸流血的游戏。 南宫玉没有错,凭借着过人的聪慧才智又一次赌对了。当她率领一众女凤卫赶到南门时,城下巳聚集了一望无际的军队,至少在五十万以上。知道自己这步棋没走错,各门赶来的驰援精锐也及时到达。 好险呀!南宫玉酥胸起伏,深深吐了口气。一眼望去,数不清的云梯,攻城巨车林立,无数威武雄壮的方阵整齐有序的排列,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杀戮之气。 严整的阵形突然裂开一条通道,一袭如雪长衫的南宫飞星骤然出现在阵前,这是他发动兵变之后,首次显露真身。 "玉侄女!本王亲率数百万大军兵临内王城下,破城只在旦昔之间。你等如识时务明大局,就别做这最后的无畏抗争了。念在王室一脉的份上,只要献城俯首,保你一脉日后的富贵安逸。如若执迷不悟,一旦城破将无一人能幸免于难。本王绝不会留情姑息。"南宫飞星恩威并施的朗声道。 "二叔!我再一次这样称呼你,也是最后一次规劝你。你如今巳然是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尚不知足。疯狂的an和野心令你不顾祖训,执意逆天而行,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举。如能就此悬崖勒马,即刻解散大军,让整个王都免于战火,天下民众定会对你心存感激。"南宫玉知道这翻话等同对牛弹琴,但这一曲还是要弹。弹给天下人听,弹给百万蒙在鼓里的叛军将士听。让他们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 南宫飞星仰视着高高的内王城头,自己耗尽心血多年的谋划,等的就是这一天,这一刻,开弓巳无回头箭,跨上虎背唯有驱虎勇进,直至攻破城池,成就新一代国主。 在王国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为争夺王权而血染王室的事也曾发生过数次。但象南宫飞星这般发动兵变的案例还从未出现过。 南宫飞星收回视线,不再继续言语,阴沉的眼透出一股冷酷的神光,微微抬手朝前一摆,返身退回阵中。 攻击号令一经发出,军旗招展,战鼓喧天,成百上干的方阵,云梯,攻城战车,有如滚滚洪般朝着高大坚实的城墙碾压过去。 "放箭!"城墙之上的南宫玉秀眉倒竖,一声娇喝,天空顿时一暗,万箭齐发,蔽日遮天。一时间,血雨飞溅,大片大片的士兵在悲呼惨叫声中倒下。后续的大军并未因此而停下前进的脚步,踩踏着战友同伴的尸身继续朝前挺进。 千百道云梯,无数的攻城战车开始贴近高大的城墙,成千上万的士兵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湧上城头。巨型的破门车凶猛地撞击着坚实的城门,隆隆之声震天动地。 城头上杀声震天,血洒如雨,积尸如山,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将士。战至最后,这些尸身直接被疯狂的当作攻击物,朝着城下的敌军狂摔猛击。血腥的埸景残酷,悲烈! 坚实的城门在巨形破门车持续不断的猛烈撞击下,巳出现稍稍松动的迹象。如不即时想出应对之策,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惨烈的城头血拼激战,涌上城的敌军几乎被尽数灭杀。只余少许之敌负隅顽抗,很快便被彻底清除干净。所有贴靠城墙云梯和攻城战车也被悉数摧毁。 眼下面临的最大威胁来自于城门,这些巨型破门车紧贴着城根,是所有攻击的盲区,无法对其进行有效的攻击。 第六十章 兵困大峡谷 "该怎么办?"南宫玉忧心如焚,下一分,下一刻,随时都有城门被毁的可能。每一声轰然的撞击,都震得城楼簌簌颤抖。 心思千回百转问,南宫玉的脑中出现了一个疯狂而大胆的想法。随即令人将陆家主唤了过来;"陆家主!不知你族中眼下有多少玄圣境之上的高手?" 陆家主想了想,道:"除我之外,这城楼上应该还有五位。" "很好!劳烦你尽快将他们召集过来。"南宫玉急切地摧促道。 陆家主点头应了一声,便迅速地去招集人手。 "小凤,小翠!你二人目前的修为也应该是玄圣境初品吧?"南宫玉问道。 "是!我们也是刚晋级不久。"两人应道。 说话间,陆家主很快便领着六个中年模样的男子急速地行了过来。 "公主殿下!人都到齐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陆家主干脆毫迈地说。 "眼前的势态大家都知道,我们虽击溃了敌军的疯狂进攻,但却无法有效地打击城门下的这股敌人。城门一旦被对方撞破,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所以必须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我思量再三,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 "公主殿下不用再解释了!"陆家主闻一知十,很快明白了公主的意图;"集合我们的高端战力,从城楼之上凌空飞跃而下,对城门下的这股敌人实施猝不及防的攻击,至少必须将那巨型破门车彻底摧毁。" "陆家主所言不错!但这次行动风险极大,可谓九死一生,我也是万不得以才出此下策。我不勉强各位,如不同意,就此作罢。我再别谋他法。"南宫玉苦涩地笑道。 "我等愿意!纵死不悔!"众人齐声道,每人的脸上都充满了视死如归的悲壮神情。 南宫玉的眼中浮起一层泪光,在心底向众人深深地一拜。 …… 从寒谷城至王都,正常情形下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龙狮卫的全体将士在陆随风的率领下,只用了七天时间巳风驰电疾般的临近了王都。这一切自然归功于跨乘的龙狮兽了,一路避开城镇,专择偏僻的捷径奔行。 龙飞万般无奈地变回了原形,一路上讥讥咕咕地抱怨个不停。陆随风,zǐ燕,申老三人舒心安逸地坐在宽大而安稳的龙狮背上,至于那无限哀怨的龙飞在嘀咕什么,完全充耳未闻,时不时的对其摧促几声,直弄得这千年龙狮欲哭无泪。 zǐ燕斜靠在陆随风坚实宽厚的胸前,亨受着大战前的片刻温情和甜美,少女的情怀一缕缕地涌入眼前这个男人的身心。 陆随风轻柔地抚弄着她柔亮的青絲,时不时像贼一般,蜻蜓点水似的在她温润如玉的额前偷吻一嘴,弄得娇羞的zǐ燕心痒痒,双手遮面。 端坐在一旁的申老用两团布塞住双耳,垂眉闭目,静若老僧入定,一心不乱。 陆随风取出一枚蓄物戒,悠悠地道:"这是那位大王子统帅身上的东西,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 "造型倒是挺美观!"zǐ燕拿过戒子端详了一番,用神念摸去印记;"天呐!一堆小山般的金卡,每张至少都蓄有百万金币,随便算算都有上万个亿。这大王子真的是太富有了!还有这许多数量惊人的zǐ晶玄石,我们这次大发了,简直不虚此行!" "这些都是掠夺来的财富,该如何处置?"陆随风微皱了一下眉说。 "我们这般出生入死,流血流汗,容易么?算是王国的奖励吧!"zǐ燕理直气壮地道。 "切!一把火烧了足够五百万军队吃一年的粮食,还好意思拿奖励?"陆随风调侃地笑道。 "我不过只是执行者而已,下达指令的人才是最魁祸首。所以,这些东西本姑娘没收了。"zǐ燕杏目一横,霸道的将戒子收入自己的蓄物戒中。 两人调笑间,龙飞突然猛地停住前奔的身形,直接将背上的三人抛飞了出去。随即变回了人形,目光森冷的注视前方的一条深狭长的峡谷。 "峡谷内杀气很重!"龙飞寒着脸说。 全军齐齐止住前奔的脚步,肃然静待指令。 "南宫飞星果然够狠!算准我们必会驰援王都,这黑江大峡谷是前往王都的必经之路,巳早在此间预伏了千军万马,张网以待。这峡谷两端峭壁千丈,飞鸟难越,人入其中,两头一扎,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将我们活活困死在谷内。"陆随风迅速地作出判断。 "那该怎么办?"zǐ燕问道。 "时间紧迫,我们巳别无选择,前面纵是刀山火海,九黄泉,也要闯过去。"陆随风扫视了一下全军将士,人人脸上一片坚毅之色,沒一点惊惶之举。 "大家记住,一旦遭遇攻击,尽量贴住山壁而行,随时听我号令!"陆随风向龙飞使了个眼色,那傢伙像怨妇般的咬咬牙,全身一抖,瞬间变身为八丈多高的龙狮,陆随风,zǐ燕和申老三人再次飞身掠上龙狮背。 "冲!"陆随风一声令下,蹄声如雷,卷起漫天尘土,飞沙走石将五千金甲裹入其中,直朝谷中奔腾狂冲而去。 轰隆隆!…… 龙狮卫全军刚冲至峡谷中段,两面峭壁之上巨石飞崩,遮天蔽日,如倾盆暴雨般狂泄而下。陆随风见状并未惊惶失措,一边指挥众闪避巨石,迅速贴近山壁,一边挥手击飞几块迎面飞来的巨石。龙飞同时抬爪击碎几块大石,一个跨步直奔山壁的凹陷之处。 清点了一下人员,侥幸无人受创。太险了!如此状况绝非人力所能抗衡,如被其中的任何一块飞石击中,都会倾刻被砸成肉泥。 眼下的情形似被逼入绝境死地,稍一露头便会遭遇飞石的攻击,硬闯看来是行不通了。陆随风迅速地冷静下来,细细地观测着周边地形地貌,设想着各个可能突围而出的方位,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反复预演。得的结论都是失败,失败,再失败!存活的比列不足一成。难道上苍真要绝我龙狮卫于这峡谷之中?陆随风愤怒地朝天伸出一根中指,天若阻我,我便拔剑破天穹! 咦!顺着中指伸出的方向望去,光滑如镜的峭壁间隐现一道宽约十米,倾斜度在七十到八十之间,直上峭壁峰顶。再次沉下心神在脑海中反复地预演数次,成功的可能性都在七成以上。别说是七成,就是一半对一半也值得赌上一把。 人生本就是个大赌埸,自己时常如是告诉他人,此刻轮到自己用整个龙狮卫的命作惊天一赌了。一旦决定的事,绝不可再加犹豫,纵算死上一百次也绝不更改。 果断地招集龙狮卫高层,将自己设定的突围计划详细地解说了一遍,见众人都清楚明白之后,这才放心的下达了突围指令。 "龙狮兽的行动目标太大,集体收回契约空间。待天色黑尽之后,每百人一队,从对面的这道山壁攀爬而上,直登峰顶。整个行动过程绝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上去之后立即将隐伏在峰上的敌人,无声无息的全部清除干净。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轻声应道。 "好!大家立即回去做好准备,养精蓄锐,静待天黑之后行动。"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过得尤其的缓慢,给人一种度时如年的感觉。终于熬到天光逐渐黑尽,所幸今夜竟然无星无月,对面的峭壁不过三十米,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像。 "行动!"陆随风一声轻喝,率先领着zǐ燕等人,以及龙凤虎亲卫,朝着对面的山壁间凌空飞掠而去,犹似暗夜中的数十只飞鸟,不断地朝着峰顶腾跃飞掠。 紧接着,一串串的的身影在山壁间缓缓蠕动,悄无声息的向上不断的攀沿。 龙狮卫的全体将士终于从死地中闯了出来,但并不意味着脱离了绝境。以南宫飞星的才智,心机深沉,即然欲至龙狮卫于死地,势必会留下可怕的后手,甚而设下局中局,套中套,请君入瓮。 陆随风知道一埸与南宫飞星之间斗智斗勇的游戏,方才刚刚拉开序幕。在这苍茫的群山丛林中,将会展开一幕血腥而残酷的角逐。 这座峰顶之上隐伏着四五千敌军,要想无声无息的清除掉,有着相当大的难度。但,陆随风此刻迫切地需要一段短暂的真空时间,令对方一时无法撑握自己的行踪和信息,由明转暗,以便从容地布置下一步的行动方略。 沉黑的夜色中,一埸无声的袭杀战悄然展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无声无息地倒下,至死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甚至连最后一音节都未发出便离开了这片世界。诸葛神弩在黑暗闪着芒,一发十矢,精准无误,夺命无声。无声而残酷的袭杀在继续,峰顶的土壤几乎都被鲜红的血浸染,散发浓烈的腥味,山风一吹,四下飘散开来。 第六十一章 丛林猎杀战(上) 山峰顶上的袭杀战,自始自终没所见一声惊呼惨叫,也未留下一个活口。战争本就是如此残酷,无情,血腥。 "撤!"陆随风轻声发出指令,领着全体将士朝着另一处茂密的山林间急驰而去。沿途并未遭遇任何阻击,顺利隐入原始的大山丛林中。 这一切似乎都在南宫飞星精密的算计中,龙狮卫不过是闯出虎穴,又陷入了狼群,巳被对方的百万大军从三面牢牢地困在群山丛林内,剩下的另一面则万丈悬崖,崖下是滚滚东去的黑江之水。 "这南宫飞星真够阴狠歹毒,竟然费尽心机的设下这计中计,只等我们傻乎乎的自投罗网。"欧阳无忌愤愤然地言道。 "大惊小怪!你以为我们少爷不知道啊?此处比那该死的峡谷好多了,在这里我们至少有用武之地。在峡谷中,一块飞石都能将你这所谓的高手砸得粉身碎骨。"云无涯话虽难听,却有几分道理。 "无涯说得没错!此处巳非死地,只是绝境而巳。南宫飞星自以为智珠在握,却犯了一个无知的错误。"云无影若有所思地道。 "南宫飞星将我们困在这里竟然是个错误?我怎听不懂,是不是太笨了?"欧阳无忌哈哈地自嘲道。 "你很有自知之明,的确够笨!"云无涯鄙视地歪歪嘴。 "你够聪明?说过道道来听,否则也不过是五十笑一百。"欧阳无忌不干势弱地反唇道。 云无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枉你跟随了少爷这么久,智商方面怎就没点长进。告诉你吧!谁若选择山地丛林与我们作战……" "绝对找死!"欧阳无忌抢过话头,说道:"我说得可对?" "山地丛林作战和平时有什么分别?"zǐ燕有些迷惑地问。 "zǐ燕姐不知道,情有可原。因为你还没接受过魔鬼似的训练。你问问他们就明白了!"欧阳无忌指着众人说道。 "地狱!而且是十八层!"欧阳明月打了个冷噤,只要想起那段非人的岁月,直觉头皮发麻;"那是一种十分残酷的训练,惨无人道呀!zǐ燕姐,是我们老大心疼你,让你享有特权,免受那非人的待遇。这里的每一个,再坚强都会觉得生不如死。" "真有如此可怕?我不需要什么特权,回去后一定要试试!"zǐ燕纯真无暇地说。 陆随风闻言,满脸顿时布满了黑线。 …… 黑江大峡谷外,一座豪华的营帐内,南宫飞星还是一身如雪般的长衫,平生酷受洁白无暇东西,是否想借此掩饰内心的邪恶和阴暗,唯有其自己知道了。 "启禀王爷!陆随风和他的龙狮卫像是长了苍鹰的翅膀,趁夜逃出了峡谷。天明才发现埋伏在峰顶数千将士,无声无息的全部被袭杀,无一活口。"一个军官装束的男子禀报道。 "哼!此刻才来禀报,如非本王预留了后手,只怕这些人早天马行空的飞出了大峡谷。这个陆随风的确比本王预想的更聪明,更利害得多,居然能从如此的死地中全身而退,本王自问无法做到。不过,他虽侥幸逃出了死地,却又闯入了本王为他预设的绝境。本王倒要看看他如何从百万大军的围杀中逃出生天?"南宫飞星冷酷的哼了一声;"传令大军各部,各调派二十万大军,从西南北三面同时层层围逼阻杀,将陆随风和他的龙狮卫逼向东面的万丈悬崖。迫其别无选择的背崖一战,否则唯有跳崖一途。" "是!"军官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南宫飞星智珠在握,佈下杀局,且看陆随风这不世之才如何破局脱困?在天翔王国配做他南宫飞星的对手的人屈指可数,陆随风的最终结局也只能做他光环上的一粒珠子,让光环变得更加璀璨夺目。 …… "这片茂密的山林佈置完后,就变成了一个完美的猎杀埸。不知将有多少鲜活的生命将会埋骨此处?"陆随风揽着zǐ燕的纤腰悬坐在一株高大的树枝上,带着几分感慨和淡淡的伤感,有些无奈地道。 zǐ燕望着眼前的这个心仪的男人,一个让她永远无法读懂的男人。明明是个杀伐果决,心若坚岩之人,却又这般多愁善感,胸怀悲天悯人之心。憎恶杀戮血腥,却又一路踏着尸山血海不停的朝前行进…… 方园数十里的山地丛林中,有序而巧妙的佈下了数万个陷阱深坑,每个陷阱深坑中都仰天的埋着密集的尖刺,一旦坠落其中绝无生还之机。这里所有的布置都十分专业,隐秘,精妙,包括对人心的把握和设计。 除此之外,林木的空隙间更设有无数种类繁多的机关消息,稍一触碰,或有巨木从天而降,或有突然飞射而出成排木桩利箭…… 曙光初现,忙碌了一夜的龙狮卫将士重新集结一处,每人的金甲外同时都套上了一件衣衫,呈绿色,近似林木树叶的色彩。五千将士的手突然插入泥土中,随后整齐划一的拔出,满掌在脸上横抹一下。 这是什么状况,这群人都疯了?好端端一张脸,涂抹成这模样,看上去挺吓人!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zǐ燕惊疑地望向陆随风;"你……你怎也涂成了一张大花脸?太恶心,太难看了!"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云无影,欧阳明月,都是女人,怎允许将自己的花容如此糟蹋? 战埸上没有男女性别之分,有的只是敌我之别。五千多双目光齐刷刷地投向zǐ燕,令她全身噤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我也必须这样?" 没人回答,山林间一沉寂,只有风掠树梢的沙沙声。 zǐ燕欲还想说什么,陆随风几乎贴住她的脸,柔声低语道:"这是龙狮卫的规矩,没人可以破列。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的模样都不会有所改变。" "哦!"zǐ燕展颜一笑,随即银牙暗咬,纤手闪电插入泥土,拔出时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顿然变成一副凶恶的悍妞。 陆随风扫视了一遍全军将士,神情冷峻地道:"我们面前的敌人拥有百万之众,强行突围势必会造成极大的损失。这是我们的劣势。但敌人选择在这片山地丛林间与我作战,这是他们犯下的最致命的错误。错误就必须用鲜血来洗涤。在这片山地丛林中,由我们说了算。兄弟们!尽情的发挥你们的技能特长,以及你们的平生所学,战斗的真谛唯有在战斗中才能真正领悟。现在,每百人组成一个战队,相互间必须时刻保持沟通和联络,协同作战。天黑之后,所有人都必须向东面的悬崖处集结。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全军将士齐声应道。 "出发!"陆随风发岀最的作战指令。 五千将士闻令而动,片刻间便全体隐入茫茫的林木中,有如人间蒸发一般。 "龙凤虎亲卫,分为三人一组,负责从中协调增援,保持信息的沟通。"陆随风手一掦,众亲卫迅速从视线中消失。 "龙飞,申老,云无影,云无涯,欧阳姐弟,你等各自为战,见机而行。千万别浪费了这顿大餐!"陆随风发出最后一道指令。 "遵命!"众人应了一声,就地失去影踪。 "那我呢?"zǐ燕一脸郁闷地问。 "我们还有比猎杀还重要的事要去做,而且工作量十分庞大,势必在天黑之前完成。"陆随风十分严肃地说。 zǐ燕歪着头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此刻还有什么比上战场更重要?她怨自己总是摸不透对方的心思,他脑中的东西总是千奇百怪,让人一惊一乍。 陆随风拉着她的手朝山林的东面行去,地势逐渐走高,途经一片密集的竹林,前面是一处陡峭的大斜坡,坡顶有一片平坦的空地,再往前行便是一道断崖。两人立于断崖边沿,朝下探了探,望之令人心泛寒意;断崖如刀削般平滑,一片灰蒙蒙的浓雾笼罩着,根本不知高低深浅,只能隐隐听见滔滔江水的滚滚奔流声。 "我们要从此处逃出升天?"zǐ燕似有所悟地问。 "这里是目前唯一可以脱困的地方!除此之外只有从百万军中杀出一条血路。"陆随风耸耸肩,苦笑道:"杀人一千,自损八百。陪本的生意,没人会去做。" "你说得没错!我们的目的意在煞煞敌人的锐气,同时为我们尽可能的多争取一点时间,待天黑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里脱困而去。"zǐ燕终于明白了陆随风的意图;"可是,从这里下去,我们的生存机会倒是没问题,只怕那五千龙狮卫就有点麻烦了,至少会有一半人出事。" 陆随风对zǐ燕的话认同的点点头;"我正是考虑到这一层,才带你到这里来做事前的准备工作。"陆随风指着身后的一片林;"用这些竹子做成巨形的风筝,每支风筝足可携带二十人,你算需要做多少风筝?" "这么多?那还等什么,赶快动手做呀!"zǐ燕粗略地黙算了一下,急切地摧促道。 陆随风不再耽误时间,展开双臂对着竹林频频挥动,竹林哗啦啦一阵炸响,成片成片倾倒下来。下一刻,两人便坚苦卓绝开始干起活来。 第六十二章 丛林猎杀战(下) "报告将军!前面的山地丛林中都被敌人布满了机关陷阱,每前进一步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巳有数万将士因此而丧身其中。是不是暂停向前推进?"一名身着铜甲的军官向一位银甲披身的将军禀报道。 "大胆!没有王爷的指令,谁敢善自后退半步,军**处!"银甲将军声色俱厉的斥道:"其余两面的情况如何?" "大慨与我们差不多,伤亡也不轻。"铜甲军官沮丧地道:"连对方的人影都未见着就死伤这许多人,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仗?" "少在这里发恼骚!本将军比你还郁闷。军令如山大,谁敢不从!"银甲将军恼怒地咆哮道:"继续朝前推进!就是将所有陷阱填满,老子也要把这些敌人找出来。" 前面的丛林中忽左忽右不断传出凄厉的惨呼,闻之令人胆颤心惊。 银甲将军的眼角余光倏地瞥见暗的林木中,忽地闪过一队衣着怪异的人影,瞬间判定是敌人,精神一振,指着林中喊道:"他们就在那里!冲上去千刀万剐!" 数千士兵闻令,头脑一热,全身热血沸腾,好不容易发现敌踪,岂肯放弃,一窝蜂糊里糊涂的就往丛林中冲去。刚一入林便失去了敌人的踪影,接着便看见大片如雪般的刀光闪过,再接着就是血光迸发,残肢断臂四下飞溅,惊呼惨嚎响彻一片。 不过片刻时间,林内又安静下来,不时传出一两声痛苦的**声。数千精兵强将,一个冲锋,一个模糊的照面,全躺下了。这是在与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作战?简直不是人! 银甲将军的心在收缩,眼中开始流露出惊恐的神色。环视了一下四周,就近处还有五六千将士,心下稍安。只要不冒然踏入丛林深处,对方也不敢轻易实施突袭。随即指挥着众将士以他为中心收拢,组成一个有效防御形的阵势。 "放箭!"阵势尚未佈成,沉寂的林中突然传出一声暴喝,上千道利芒如雨倾射,倾刻便有一堆士兵在惊惶失措中惨呼倒下,接着又一波箭雨闪亮奔射…… 身处士兵群中的银甲将军见状,心中剩下的唯一念头就是;逃!尽快逃离这片可怕的山林。这那里是在战斗?是猎杀!自己一方则是被猎杀的对象。此念一动,身形随之在人群一缩,就势顺坡一滚,像只山猫般的窜了出去,朝着丛林外飞速地狂奔。刚奔出几步,发现自己忽然飞了起来,而且飞得很高;咦!那不是身披银甲的我么?头到那里去了?一股鲜红的血柱由体内喷射而出,直有一尺多高,无头的银甲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地。将军硕大的头颅也随之从空中飞坠而下。 后续的数万大军闻讯赶来增援,所有将士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堆堆,一片片被利箭洞穿的尸体,将军的头颅竟与身体分了家,死无全尸。每个人都觉自己的背心一片冰凉,虚汗直冒。 南宫飞星盲目的自信自负,冤死了多少无辜的将士。难道连逢林莫轻入的道理也不懂?枉称天下无双的雄才大略,无知还差不多!众将士心中虽愤愤然地报怨,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在上峰的搉促下踩踏着战友和同伴的尸身,继续朝丛林内搜索前进。 陆随风一边汗流满面的干着活,心神却关注着各个方位的状況。山地丛林战本就是龙狮卫的强项,只是对方的数量太过庞大,可谓杀不胜杀。只怕对方醒悟之后,改变战略,不再分散搜索,以军团似的组合集体推进围剿。如此一来必会对龙狮卫的猎杀行动带来极大的危胁,同时也是对龙狮卫的一次严峻的考验和磨厉。 敌军的高级将领们累遭重创后,果然醒悟过来。死伤了十来万人,连敌人的装束都没看清楚,仿佛山林中的风一般,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其形。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糊里糊涂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感觉比呑下一只死苍蝇还要难受。 没有王爷的号令,任谁也不敢善自撤离这片噩梦般的山林。心中尽管充满了怨愤和惊惧,战争仍还得继续,硬着头皮也必须挺下去。 各位高级将领商讨一番之后,决定改变策略,以三万或五万人结成战阵,彼此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一旦遭遇攻击,可以相互驰援呼应。 尽管伤亡的数量仍在不断增加,不断有人跌落陷阱深坑,被防不胜防的各种类型的机关暗器袭杀,一批批的倒下,永远沦为山林中的肥料,身后的几十万大军仍旧强横地朝前推进。 敌方的军中逐渐弥漫起一股悲壮的气息,驱散了心中的惊恐,代之而来的是雪耻复仇的熊熊怒火,前赴后继地寻找龙狮卫拼命,人人皆抱着决一死战的念头。疯狂的士兵一个个用自己的身体去触发陷阱机关,不顾一切的为后来者清除前进途中的危险和障碍。 战场的势态瞬息万变,龙狮卫的小队零散攻击累累受措,数次险被敌人的大兵团围而歼之。 在这方园数十里的山地丛林中,敌我双方展开了一埸斗智斗勇斗力的猎杀战。敌变我变,龙狮卫迅速化零为整,骤然对一个三五万的敌方阵营发起天崩地裂般的毁灭性攻击,打残了对方后又迅速化整为零,在另一区域重新集结,寻机发起同样的突袭。如此这般的时聚时散,聚时雷霆一击,散时隐于丛林深处。令敌围巢大军疲于奔命,刚形成有效的围杀攻势,敌踪又突然尽失。直气得各方将领捶胸顿足,直欲喷血。 时间在惨烈的血杀中一点点流逝,日光已逐渐向西偏斜。山林中的湿气也随之缓缓蒸腾漫延开来,视觉的能见度也跟着不断缩小。 "不好!"云无涯倏地止住前奔的身形,由于林木间的雾气迷蒙,发现敌踪时巳不足十米,巳然避之不及。 双方在丛林深处的雾气中误打误撞的遭遇,敌方的人数竟有十万之众,周边或许还有更多的敌人随时可能出现。 "放出龙狮兽!速战速决!"云无涯厉声喝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吼!千兽齐吼,山摇地动,林木悚悚。龙狮卫将士风雷刀齐出,趁敌方阵形散乱,立足未稳之际,千百道刀光夹着兽吼雷动之声,山崩的般朝着敌阵狂劈暴斩而去。 倾刻间,刀芒如虹,上下席卷,掀起滔滔刀浪。迷蒙的雾气中惊呼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血雨倾洒,残肢断臂四下翻飞。 敌军势众,很快便从猝不及防的突袭中回过神来,迅速地稳住阵角,正准备展开倾力的阻击围杀,龙狮卫意在突出重围,全军上下势如一柄锐利无比的尖刀,雷霆一击之下巳强势切破敌阵脱困而出,迅速消失在另一处茂密的丛林中。 "好险呀!差点将全军赔了进去。"欧阳无忌唏嘘道。 "是啊!如被这股敌军缠住,四围的敌军定会闻风而至,再想全身而退就难了。"云无影有些余悸犹存地说。 "这只个意外的遭遇战,只怪山林中雾气太重,能见度太低,才会发生这种突发事件。"欧阳无忌自我的宽慰道。 "世上最愚蠢的人就是为自己的错误找足理由,以至心安理得。少爷说过,战埸上的任何一个微小的疏忽,都可能改变一埸战争最终的结果。"云无涯感触良深地道:"适才一役算是给大家上了深刻的一课,无论何时何地,一定要学会遵重每一个对手,危险往往深藏在终点。" …… 南宫飞星一脸轻松写意的端坐在豪华的营帐内,手中端着一杯酒,酒的色泽有若碧蓝的天空。 "该结速了!"望着帐外巳然逐渐西沉的斜阳,轻轻涰了一口美酒;"百万大军围剿区区五千之众,举世罕见。陆随风!本王真是够高看你了,给足了你面子。希望你能留下一具全尸。"南宫飞星喃喃道,嘴角溢出一抹残忍自得的笑意。 陆随风扎好最后一个风筝,一脸汗渍的立起身来,zǐ燕乖巧地掏出一张手绢,轻轻地在他脸上温柔的擦拭着;"看你累成这样,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疼么?"zǐ燕轻拍了一下高耸的胸脯。 陆随风的眼晴刚好同时落在她的胸前,双目不由自主的直盯着那对跃跃欲出的小白兔,喉头滚动了一下,噤不住发出一声"咕咚"声。 "切!"zǐ燕用手绢遮住那双贼眼,一脸菲红地羞恼道:"色狼!那日在屋里都被你看光光了,还没看够么?" "嗝!"陆随风最怕的就是提起这档事,脸上顿时布满了黑线;"那日纯属误会巧合,怎么说我也是君子类别的人,怎会干出这等禽兽般的偷窥之事。更何况当时水雾弥漫,只看到一个大慨,不是十分清楚……" "装!以你的修为别说是水雾,就是隔着一层纱,在你眼中也是纤毫毕现。不是么?"zǐ燕满脸羞红的逼视着他,眼中却有秋水荡漾。 "这个……那个……当时来得太突然了,生平又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tnt,心一慌,所以……"陆随风惶惶然的搓手骚头,越说越乱,不知该如何解释清楚? 噗嗤!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陆随风,此时却是面红耳赤,手足无措。zǐ燕见状禁不住笑出声来,随即怨地道:"我从没怪你的意思!只是我的婚约尚未解除,否则……" zǐ燕的目中蓄满了泪光,那么悲切,哀怨,陆随风怜爱地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地安抚道:"此间事了,我们一同前往中央大陆,我会将你家老祖的伤患治愈,彻底废除那一纸荒唐的婚约。你一定要相信我!" "嗯!"zǐ燕挥动着小拳,一脸兴奋地道:"我们一起努力!" 残阳收敛起最后一抹余辉,沉沉的暮云渐渐合拢。敌军将领们见天光一下沉暗了下来,立即纷纷发出全线撤退的指令。开玩笑!谁还敢在夜色中与龙狮卫抗衡?光天化日下尚且难见其踪影,更别说是在沉黑的山林夜色间了,纯粹是在等死,找死!几十万大军人人脚下如风,迅疾地撤出这片噩梦般的山地丛林。 "敌军全线退出了山林!"龙飞悬于虚空之中,望着漫山遍野的人流潮水般的退出山林。 "呼!终于坚持到了天黑!哼!敢不走,让他们全部死光光。"欧阳无忌吐了一口粗气,愤愤然地道。 "人都到齐了吗?迅速清点一下人数,立即赶往断崖!"云无影迅速下达撤离的指令。 片刻之后,各大队都清点完毕,上百人轻伤,十数人伤势较重,竟无一阵亡。面对百万大军的疯狂围杀,搏杀血拼一昼,猎杀十余众,如此战绩传出去根本没人会相信。甚而比寒谷城一役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六十三章逃出升天 这怎么可能?南宫飞星恼怒摔碎了手中的酒杯;百万大军碾压五千之众,连一埸像样的围杀战都没有,竟还损失了十几万人。这龙狮卫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尤其是在这山地丛林战中,更是将猎杀的艺术诠释得淋漓尽致。他后悔自己最终还是低估了陆随风,尽管已将他放到了很高的位置,却仍未战而胜之,甚至损兵折将,一败再败。如果一开始就将重兵设于峡谷,对方根本没有机会逃出谷内窜入山地丛林之中。峡谷一战本可将其全部灭杀,可谓一举定乾坤。只怪自己自恃过高,异想天开的玩什么猫和老鼠的游戏,到头来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南宫飞星不断反省自我之际,龙狮卫的五千将士巳按照指令,天黑之后迅速地赶到了集结之地。 断崖顶上的空间稍嫌狭窄,五千将士散而不乱的集结在四周,肃然地静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兄弟们幸苦了!"陆随风在夜色中环视全军将士,朗声道:"你们成功的牵制了敌人的百万大军,为我们赢得逃出生天的时间。并在山林的运动战中猎杀了敌军十余万众,令敌闻我龙狮卫之名胆颤心惊。但,敌军虽遭重创退出山林,却以重兵将三面出口牢牢地扎住,意欲将我们困于此处。而我们眼下唯一的出路就在眼前,就这断崖之下。大家怕么?" "不怕!"五千将士齐声应道。 "好!大家现在立即将身上的外衣脱下,尽快的困绑在这些竹架之上。二十人一组,立即行动!"陆随风指着一大堆竹架,首先脱下身上的外衣,在竹架做一次试范。 静寂的夜色下随即传出一片刷啦啦的脱衣声,众人迅速有序组合成二十人一组,围着一个个竹架专注地忙碌起来。 陆随风默然静立在断崖边沿,默算着风速,风向,此时正置盛夏之季,东南风起,朝向正好是王都方向,按照风力的强劲度,至少能将风筝推送到三十里外。 两个时辰之后,每组都托起用外衣编织而成的大风箏,肃然待命。陆随风让龙一所率的第一组二十人,首当其冲来到断崖边沿,由于雾气太重,看不清这些人此刻的神情,但从他们身上所流露出的气息中,感觉不到一点惊惧和惶恐,一种一往无前的磅礴意志从每个人的身上绽射而出。 陆随风微微叩首;"出发!" 一声令出,二十人脚下齐齐一顿地,巨大的风箏斗然脱离断崖,势若一只展翅腾飞的苍鹰冲天而起,随即朝着灰蒙蒙的云雾俯冲而去。 紧挨着数百只风筝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断崖,消失在迷蒙的不可知的云雾之中。片刻之间,巳是人去崖空,唯剩陆随风和zǐ煎等人的最后一组人;"南宫飞星!王都见!" …… 天色微明,南宫飞星仍在帐内不停踱来踱去,看样子应该是徹夜未眠。眼底稍许有些血絲,神光仍烁烁充足。经过一夜的苦思冥想,最终决定改变策略,将所剩的八十几万大军聚集一处,全线同步向山林内搜索推进,稳扎稳打地将龙狮卫逼入断崖绝境,迫其不得不决一死战,以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一举将这股顽敌彻底绞杀碾碎。随即回师王都,在勤大军到来之前,以雷霆之势一举拿下内王城。天下大局巳定,四郡侯也失去了勤王的理由,尚若一意孤行,形同叛逆,祖训不容。 南宫飞星精细地敲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一切似乎都在撑控之中。然而世事的风云变幻又岂会照着他的意志运转?当他得知陆随风和他的龙狮卫,竟在一夜之间集体消失得无影无踪,愤然喷出一口浓血,差点没当埸晕旋过去。 此刻巳没时间探讨龙狮卫用什么方法从眼皮下消失的,当下须刻不容缓的返回王都,一旦让龙狮卫与南宫玉合兵一处,再想攻下内王只怕比登天还难。他南宫飞星绝不允许这种局面发生,势必将龙狮卫堵在王都之外,凭他五千之众想要攻破固若金湯的坚城,实属痴人说梦,自寻死路。 军令如山,折腾了半天的全军将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晃晃荡荡地朝着王都疾奔而去,众将士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士气低落,军心涣散。 陆随风对风速风向的测算稍出了些偏差,方向倒是准确无误,风速却比测算的强了许多,竟将风筝多送出了二十里距离。这自然不算是坏事,更节省了时间和路程,众人偷着乐。 整个王都除内王城外,巳被叛军全部接管控制。表面上仍一切如常,城门照常敞开,只是增添了不少守城的军士,盘查得比平时更加严格一些。 龙狮卫的全体将士皆平安着陆,陆随风传令焚毁所有的风箏,然后全部换上平民装束,分配混入城中,前往陆府集结。 内王城楼,南宫玉仍是一身粉红战甲迎风而立,神情疲惫,眼眶灰暗无光,此刻的她巳然心力焦悴,连续不断搏杀血拼巳令她的身心达至极限的边沿,再稍加触碰倾刻崩塌。 那日城头的最后一击,惊心动魄。十人悍然从三十米高的城楼之上奋身跃下,坠入城门下的千名敌群中,展开疯狂的搏杀,形同失去理智的妖兽般,残忍,冷酷,无情,直至戮尽群敌,捣毁撞门车··· 小凤,小翠两个女凤卫身遭重创,至今仍在昏迷中,不知是否挺得过去,令人忧心如焚。 算日子!南宫玉此刻唯一的希望和期盼就是算日子,算陆随风还有多久才能赶到?她巳竭尽全力的支撑到现在,巳然无力再坚持下去。如果叛军再发动一次攻击,是否还能挺得住?不能!再也无法阻当,唯有城破人亡。 "风弟啊!你在那里……"南宫玉的心底在嘶声力竭地呼唤着…… 举目远望,叛军阵营军旗展扬,却显得异常的平静,没有大军蠢蠢欲动的迹象。南宫玉的双眉不自主地收缩,照眼下的势态,内王城巳如危卵,一击即碎,应该连续不断发起攻击。南宫飞星在犹豫什么?此时还有什么比攻下内王城更迫切重要? "启禀公主殿下!西门那边出事了!"一名锦衣卫神色惊惶地禀报道。 南宫玉闻报全身一震,脸色顿然一片苍白,声调微微发颤地道:"叛军向西门发起了进攻?" "没有!只是西门外的叛军阵营突然发生一片骚乱,隐约间还不时传出一阵阵呼喝喊杀声。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统领特派我来禀报。"锦衣卫回道。 "有这种亊?走,过去看看!"南宫玉心下急切,展开身形飞掠而去,眨眼间便将那名锦衣卫抛得远远的,连人影都看不见。 "公主殿下请看!"南宫玉刚到西门城楼,锦衣卫统领迎了上来。 南宫玉顺着他的手势望去,叛军阵营果然呈现岀一片混乱的迹象,隐约间有喊杀之声传出。由于相距太远,无法看清其间状况,只是在阳光的反照下,不时有金色的光斑闪烁。 金光,金点……龙狮卫的战甲不是金色的么?南宫玉的脑中顿然闪现出一个念头,但觉自己心禁不住狂跳,一定是风弟来了,龙狮卫终于赶来了。秀目中泪光闪动,眨眨眼便会夺眶而出。 叛军的阵营突然裂开一道缝隙,裂缝在不断的扩大。骤然间,一片金色的狂浪从叛军密集的人海中喷涌而出,万兽奔腾,蹄声雷动,大地仿佛在颤抖晃动。 首先呈现在眼前的是奔行在最前端的一头高约七八丈的龙狮,背上稳稳地佇立着一道青色的身影,身后一片金浪翻滚,五千龙狮奔腾……这才是龙狮卫的真面目! "风弟!是风弟来了!赶快开启城门!"南宫玉在城楼上疯狂地挥动双臂,嘶声的惊呼着,那里还有点公主仪态和威势,形同癫狂的悍妇。 轰隆隆!坚实的城门在南宫玉的惊呼声中缓缓开启。开门的将士心存疑虑,不知为何要开启城门?难道前面这片金色人流会是自己人?万一……军令如山大,唯有听天由命。 三千米,二千米……金色的狂流不断地靠近,龙狮背上的青影举手向天做了一个手势,金色狂流随之变换转动,眨眨眼,一条金色的长龙呈现在眼前,再眨眨眼,巳风驰般的闪入城,如雷般的蹄声直震得城楼簌簌颤抖。 第六十四章临埸撑帅 轰隆隆! 人流过尽,坚实的城门重新轰然关闭。城楼上的南宫玉忽觉全身脱力,双眼一暗,跟着仰头便倒了下去,幸得立于一旁的锦衣卫统领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否则一头便栽下了三十米高的城楼。 "玉姐怎么了?"青影一闪,陆随风巳出现在城楼,zǐ燕紧随其后。 俯身把着南宫玉的手腕脉门,良久,陆随风才轻舒了一口气;"疲劳过度,心神耗尽。唉!难得一个女儿家撑起如此大的埸面,修为再深也得拖垮。"边说边将一粒丹丸塞入南宫玉的口中,随对禁卫军统领道:"叛军今日不会再有所行动,将士们已精疲力竭,让他们好好修整正一番。这里就暂且由我们代为防守了" "你是谁?凭什么要在此指手划脚?更何况,就你这点人,对方一个冲锋就能灭了你们。"锦衣卫统领歪歪嘴,有些不屑的扫了陆随风一眼。 陆随风将南宫玉交给了zǐ燕,立起身来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劝你尽快照我的话去做,否则公主醒来可不会与你讲道理。" "你以为自己是谁?竟敢拿公主来威胁我。像你这类吃软饭的傢伙,本统领见得……" 轰!锦衣卫统领话说完,便被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劲轰飞出去,直摔出四五米外,一屁股跌坐在地,面呈惊骇之色。 吃软饭,这句话是陆随风平生最不喜欢听到的几句话之一,这统领恰好犯了忌,才有此一摔。恰好南宫玉在此时转醒过来,听到了这十分刺耳的话,刷地一下立起身来,一双秀目似欲喷火,面色阴沉得令人心里发颤;"立即道歉!否则……" "对不起!"统领见状,脑子一清。不得了!一句话点燃了公主的滔天怒火,甚至感到了森寒的杀意。虽不知为何会这样,却知道如稍有迟缓,结局一定会很悲惨。所以,公主话未说完,他巳赶快朝陆随风施了一礼,恭敬地道了一声歉。 "立即按他说的去做,否则你这统领也就别做了"南宫玉余怒未消的冷斥道。 "遵命!"统领惶恐地应了一声,转身向城楼下飞奔而去。 哇!南宫玉突然一声悲呼,整个娇躯出人意料的一下拥入陆随风怀中,将头深埋在他的胸前,凄凄切切地涰泣起来,将这些日来埋在心里的一切负面情绪,决堤般的倾泄而出。 立于一旁的zǐ燕见状,心中顿觉五味翻腾,难受之极。明知道这只是姐弟之间的真情流露,但这种酸酸的滋味就是挥之不弃。女人天生的特殊占有欲让她感到无尽的委屈,泪花不由自主的在眼眶里滚动,竭力地强忍着,银牙都几乎咬碎。一赌气,索性别过脸去,眼不见心清静。 陆随风坦然地任由对方紧紧的抱着自己,泪水浸透了他的胸襟,只是轻柔地拍着她的香肩。此时的南宫玉像是一个受尽惊吓和委屈的乖乖女,那里还有点风姿卓越,吒咤风云的巾帼形象。 良久,南宫玉这才声收泪歇,抬起泪眼迷蒙的目光望向陆随风,绽然一笑;"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我说过,就是地裂天崩也会赶来。"陆随风深深地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 "对不起!弟妹!姐这些日子太累太艰辛了,借你风弟宽广的胸口歇一歇,倾泄一下心中的委屈。"南宫玉对着zǐ燕苦涩地一笑,十分歉然地道。 zǐ燕此刻反倒十分同情南宫玉的处境,一个女儿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压力和责任,面对如此险恶的境况,竟然能坚韧的挺了这么久,如果换作自己未必能做得更好。 "玉姐真了不起!是我们所有女人的典范。貌似有些人很亨受的样子!"zǐ燕无比怨地扫了陆随风一眼。 "我这样子很亨受吗?"陆随风一脸冤屈地道:"我很难受,恨自己没能尽快赶到,让玉姐历尽了凶险和艰熬。" "哼!都怪那可恶的南宫飞星,否则我们早赶来了。"zǐ燕愤然地报怨道。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在途中遭遇了南宫飞星的阻击?"南宫玉敏锐的猜测道。 "正是!他竟调动百万大军,在黑江大峡谷佈下了天罗地网,妄图将我们一举歼灭。"zǐ燕简略地叙述了一下寒谷城之战,如何三管齐下逼退飞雨大军,以及峡谷中被困入绝地的那一幕。 南宫玉直听得脸色发白,手心渗汗,不甚唏嘘地道;"没想到你们此行竟是如此凶险,惊心动魄。难怪南宫飞星会大动干戈的要至你们于死地,他怕你们一旦与我合兵一处,就再难攻破内王城了。" "那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们在山林中猎杀了近二十万人,最后照样毫发无损摆脱了百万大军的围杀。"zǐ燕颇感自毫地道。 "照你所言,敌方百万大军巳将三面出口牢牢封死,唯剩下一面万丈断崖,那你们又是如何无声无息的脱困而出?"南宫玉疑惑地问。 "我们做了几百架风筝,龙狮卫全军便是乘着这些风筝飞离断崖,脱出了绝境。"zǐ燕说得似乎很轻松,南宫玉却是惊叹连连,此中的凶险,至之死地而后生的疯狂举措,唯风弟和龙狮卫这样的存在,才有如此胆魄豪气。 …… 南宫飞星不停地搉促大军紧赶慢赶奔向王都,半途中便接到了龙狮卫闯破了几十万大军的营地,顺利的进入了内王城。心一下沉了下去,自己最担心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自与陆随风交锋以来,累累受措,每每总是稍晚一步,落于后手。对方总是思我所思,算我所算,永远在前一步反算于我。拥有这样的对手实是令人寝食难安,胆颤心惊,防不胜防。 目下,各路勤王之师巳从四面浩浩荡荡的直逼王都而来,如再不能尽快的拿下内王城,后果不堪设想。悔当初,应一鼓作气攻破内王城,如今陆随风和南宫玉已联手合兵一处,共御坚城,再想攻破城池更是难上加难。唯今之计,只有倾力调集手中的四百万大军,从四门同时发起雷霆般的攻势,只要其中的任何一门失陷,便是大功告成。数百万大军一旦破城而入,必将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内王城,临时统帅部的大厅内,灯火通明,几十位衣着光鲜杂乱的人分座两侧,这些人都来自各帮各门各派的高层代表人物,包括御林军和锦衣卫的大统领。 南宫玉依然一身粉红战甲端坐中央,身旁紧挨坐着一袭青衫的陆随风。 "从即刻起,统帅一职由龙狮卫大统领陆随风担任,本公主为副帅从旁协助。"南宫玉威仪万千的突然宣布道。 "陆随风是谁?竟凌驾于公主之上!" "小小的龙狮卫统领,能担此大任?" 厅内顿时一骚乱,议论纷呈。 "我等坚决不同意!"来自张家的高层代表,月公子张天明愤然起身抗议道。 "哦!说说你的理由?"南宫玉秀眉一挑,冷声问道。 "哼!区区一个来自西郡州的小人物,名不见经传,有何能何德统领指挥在座的诸位?在座的任何一位,无论身份背景还是资历都比他高出一大节,何以服众?"月公子义正词严的朗声道,他可没忘记陆随风给他留下的无尽耻辱,但此刻他并非公报私仇,纯粹就事论事,不带个人私怨。 "是么?"南宫玉鄙视地望着他,寒声道:"你可听说过寒谷城之战?" "略有所闻!那与他有何关?"月公子不解地问。 "你们只知寒谷城一役,我天翔大军大获全胜,乘胜追击,直至飞雨五百万大军赶出国门。却不知龙狮卫以区区五千之众,在寒谷城下强悍飞雨五十万雄兵,一战斩敌二十余万众,令敌胆颤心寒。紧接着焚烧粮草,夜袭敌营,孤身独闯敌军统帅部,逼其全线退出我天翔国境。随之马不停蹄的奔行数千里,在黑江大峡谷又遭遇南宫飞星百万大军围杀,在茫茫的山地丛林间浴血拼搏,猎杀对方近二十万众脱困而出。再奋力冲破围城叛军的大营……这一桩桩,一件件,试问在坐的诸位,有谁能做到其中的一桩一件?如果连这样的人物都不配统领指挥各位,还有谁?难道是你这位高高在上,风度翩翩的月公子么?" "如此卓越的战绩足可名垂青史!" "太令人震撼了!这等人物有资格统领群雄!" "我等愿听大统领号令!" 月公子知道三公主绝不会无中生有,只是这战绩也太过骇人听闻了,每一桩都是那样的惊心动魄,忽然觉得自已在他面前显得那么渺小卑微,顿生一种仰视之感。满面羞愧举手深表赞同。 "好!各位即无异议,就让陆统帅给大家说几句!"南宫玉借势将陆随风推向了主位。 "承蒙各位不弃!如在刻意推诿,未免显得骄情了。客套话就不说,时间紧迫,我就直奔主题。"陆随风立起身来朗声说道:"我们首先应该分析一下敌我之间的势态,才能拟定下一步的行动方略。据我估计,叛军的数量约四百万出头,而我们经过连翻拼搏之后,可用的兵力也就在六十万左右。敌我双方数量悬殊很大,这是我们的弱势。但我们在地理上却佔尽了优势,只要布置调配得当,凭着坚城固守,足可以之一战。再加上各路勤王之师逐渐逼近王都,南宫飞星定然心急如焚,必会孤注一掷的调集所有的兵力从四门同时发起攻势。只要其中一门失陷,我方就是彻底的输家。"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敌我悬殊太大,久守必失,城池早晚会被攻破!" "各位所虑甚是!所以我们必须拥有一支强悍的机动战队,能在最短最快的时间内驰援各个危急之处。这支战队就由龙狮卫担任。大家只要能在关键时刻挺住半个时辰,龙狮卫就能迅速拆达。各位一定在质疑,区区五千人能起多大作用?那我就毫不夸张的告诉各位,纵有十万敌军涌上城头,也要让他有来无回。"陆随风豪气冲天地言道:"再给诸位透露一点机密,龙狮卫中最弱的士兵,其修为都是玄皇境五品。" 嘶!在座的众人尽皆倒吸一口凉气。 天呐!五千玄皇境组成的战队,难怪战力会如此强悍。众人悬起的心一下回到肚里,最后一点惊惶不安也被彻底驱散,久违的勇气和自信又重新回到了脸上,人人都象打了鸡血般的兴奋和激昂。 第六十五章 喋血孤城 敌我的优劣之势都呈现在阳光下,一方占数量之优,一方凭借坚城固守,鹿死谁手尚难定论。双方暗里或许都还藏有底牌,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轻易亮出来。 南宫玉最后提出了一个一直困扰着众人的头疼问题;一旦被对方的撞门车贴近城门该怎么办?那是一处防守的盲点,箭矢射不着,滚木雷石也无法攻击到对方。 陆随风闻言,很快便想出一个十分简明有效的方法,只须在各门城楼架起一大火炉,然后烧上一锅沸腾的滚油,撞门车一挨近城门,就直接往下浇,其结果不言而喻。简单的一招,便解决了一直着困惑众人的难题。 清晨的阳光总是那么明媚灿烂,新的一天或许是个不平凡的日子,或有一埸惊天动地的血腥搏杀,或会有许多许多的人就此倒下,再也见不到明日的朝阳升起。 修整了一日的将士们人人精气十足,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一点惶恐畏惧,是什么样的信念在坚强的支撑着他们?没人知道,也没去问。他们的心里或许只存着一个念头;他们的家人,亲人,兄弟姐妹就在身后的城中…… 呜,呜,呜…… 战争的号角响徹碧空大地,声声催人心肺,恰似悲壮的哭泣。 倾刻间,人喊马嘶,军旗招展,战鼓喧天,一队队甲胃分明刀剑闪亮的军士从各个营门浩浩荡荡地开出,整齐划一的的脚步声令大地为之震颤。 内王城,北门的城楼之上,陆随风青衫飘飘负手而立,zǐ燕一身金甲披身肃立一旁,另一旁则立着粉红战甲的南宫玉,交出了主帅的指挥权,像是移走了压在身上的高山巨岩,秀目时不时地投向神色冷峻的陆随风。她知道今日一战,将是敌我双方破釜沉舟的终极之战。城北是四门中最薄弱的一环,自然成了对方最关注,最易突破的地方。防守的力量不足二十万,而城楼之下则是一望无际的叛军,至少有一百五十万之众。面对如此严峻的势态,如何以寡搏众,以弱胜强?上苍似乎总是在捉弄他,一次又一次将其置身于险境绝地之中,不知想要证明些什么?将又如何化解眼前的危局? "龙一!率龙组前往东城门镇守!" "凤一!率凤组镇守西城门!" "虎一!率虎组坚守南城门!" "龙飞,申老,云无影!你三人各自负责监控一门,危急紧要之时,无须再隐藏实力,放手施为,以威摄敌胆!" "遵命!"众人齐声领命,人影闪动,纷纷快速离去。 陆随风临埸发号司令,调兵遣将,指挥若定,严然一派主帅风彩。 当下敌方的军力是我方的七八倍,但尽皆普通士卒和低阶武者,战力低下,素质衰弱。一旦惨遭重创,必然胆颤心寒,斗志全无,士气直落。我方人数虽寡,但皆精兵良将,以高端武力居上。敌我双方势态各具优劣,彼此皆可一搏。战场的势态瞬息万变,关键在临场的调度和应变,最终结果实难预料。 “南宫飞星会在阵营中吗?”zǐ燕指着城下黑压压的人流问道。 “这重要吗?战争的格局是一攻一守,战略上几乎难以更改。他在与不在都改变不了多少局势。”独孤惊云冷冷地笑道。 “当然重要!听说他是当今武道第一人,我想会他一会,将其打落神坛。”zǐ燕挺了挺高高耸立的丰满酥胸,意气风发地道。 咕咚!每当zǐ燕展现这个姿态时,他的脑中都会闪出浴桶里的那一幕,都会不由自主发出这种声音,即使在风云变幻的战场上。 陆随风俯身贴近她的耳鬓,阵阵女儿香扑鼻,令人热血瞬间沸腾,强压住心中狂奔的热流:“拜托!这可是在战场上呀!能不能稍稍收敛一点?” zǐ燕娇羞地横了他一眼:“我就这样!这可是在帮你磨砺心境修为,想想该如何回报于我才是。” 呃!陆随风闻言,顿觉心惊胆颤,无语。 “咳咳!当姐是透明人呀!服了你们,大兵压境还有闲情打情骂俏。”南宫玉咯咯调笑道,心里莫名的有些发酸,更多的是羡慕和向往。 “禀报统帅,敌军已从其余的三门发起了攻击,战况激烈。”一名军士禀报道。 “知道了,你去吧!随时汇报战况。”陆随风挥挥手。 “我们这一方为何没动静,南宫飞星在弄什么花样?”zǐ燕颇感迷惑地问。 “他在等!很有耐性,十分沉得住气。”陆随风意味深长的道,他在想南宫飞星此时在等什么? “等什么?你们男人的心中为什么有这许多弯弯绕?”zǐ燕十分鄙视地道。 南宫玉苦笑着摇摇头:“南宫飞星在等三门告急,迫使我方不得不抽兵前去增援,那时就是他百万大军发起雷霆一击的时候。” “这样啊!这南宫飞星也太卑鄙恶毒了。”zǐ燕愤愤地道。 “这与卑鄙不卑鄙没关系,兵不厌诈。”陆随风公正的肃然道,“两军相对,时机的把握至关重要,存于一心。兵者,诡道也!” “那南宫飞星的确是个人物,这么有耐心。”陆随风思索地道,“但这也是他一厢情愿的算计,有龙凤虎以及龙飞三人各自镇守三门压阵,应该可保城池有惊无险。南宫飞星很快就会失去耐心,最多一时三刻间,我们这边就要开始战斗了。” “风弟对似乎南宫飞星生性为人研究很得透彻?”南宫玉好奇地道。 “呵呵!我们该是宿命中的对头,我从来就没有小视过他。他却时常在忽视我, 直到如今才开始认真的正视我这个宿命之敌。不知是否稍嫌晚了些?”陆随风颇含深意地言道。 “南宫飞星的确失去最佳时机,在你最弱小的时候,就该扼杀在摇篮中,不该让你 成长到能与他抗衡的地步。这是他一生中犯下的最不可饶恕的错误。这种错误是要以鲜血,甚至于生命来承受。”南宫玉十分深刻地剖析道,同时也多了一些明悟。 “禀报统帅!三门的敌军连续发动四次疯狂的进攻,均被我们成功的击退,现在停 止了攻击。”军士禀报道。 “全军准备战斗!”陆随风闻报,立即发出指令,“刀剑出鞘,箭上弦!” 呜!对方阵营内的号角终于吹响了。 咚咚咚!战鼓齐响,声震大地。 轰轰轰!一个个万人方阵整齐划一的迈步朝前踏进。成百上千的云梯,攻城车耸立, 缓缓向前移动。 “终于来了!”南宫玉深深地吸了口气,敌军未临,身上的气势便禁不住蔓延开来。 “玉姐!淡定,沉住气,敌人还没上城。养精蓄锐,等会才能大展神威。”陆随风淡淡地了笑了笑,适时的提醒道。 “我这是怎么了,我很紧张么,为什么会这样?”南宫玉不停地自语道,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恼怒,甚至羞愧,涨红脸低垂着头。 “玉姐!这不是紧张,是一种大战前的兴奋状态,激情的提前释放。”陆随风宽慰地解释道。 “是这样呀!”南宫玉恍然地道,“本公主单独面对敌人时也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怎么你一来反倒会变得如此沉不住气?,真是想不明.....敌人上来了!”南宫王突然停止了说话,冷峻地望着下方。 “等一等,敌人再近些再放箭。”陆随风说道,嗓音不大,但城头上的每个将士都能清晰的听见。 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放箭!"陆随风一声令下,万箭骤然齐发,天色斗然一暗,漫空箭雨有若天河倒悬倾泄而下,大地空间暴起一片惨呼惊嚎, 城下叛军倾刻间大片大片的倒下,万千士兵被锐利的箭矢洞穿,鲜血像喷泉般四下喷射,成 群成堆的士兵在一波又波箭雨下不断地轰然倒下。 战争的残酷血腥让人失却了应有的本性,身后的将士并未因前面的战友同伴倒下而停下步伐,而是满面悲愤地踏着他们的尸身继续朝前,然后又倒下,周而复始,层层叠叠...... 片刻间,城下已然积尸如山,血流成河。终于,成千上万的士兵践踏着战友的尸身趟过血河,在血水四溅中,兵临城墙。数以千计的云梯贴住城墙,无数悍不畏死的将士奋力的涌上云梯朝城头攻击而上。 陆随风见状,冷然一笑,抬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手势,龙狮卫的五千金甲突然出现在城头,沿着城墙一字排列开来,一片银光闪过,梨花枪出,无数刚冲上城头的敌军将士,便像下雨般纷纷洒落城下,又是一片撕裂天地的惊呼惨叫。 城头的弓箭手退后数步,集体张弓抬箭,再次万箭齐发。一波又一波密集的箭雨,将敌方的阵营射出了一片巨大的真空地带,把前后的军队生生隔离开来。攻至墙角下的士兵,在滚木雷石狂暴的轰击下,几乎全军覆灭。剩余的兵将纷纷朝回奔逃,还未奔至真空地带,便被一轮箭雨射倒。 同样的攻防战,不一样的战法,得出不一样的结果。一个照面,一轮疯狂的集团军攻击,转眼间敌方便死伤十余万众,我方却竟连一个伤者都未看见。 这让南宫玉这位巾帼大英雄开了眼界,惊呼连连。她曾亲自指挥过无数诸如此类的攻防战,结果都是血染城头,贴身搏杀,九死一生,拼个两败俱伤,才勉力保住城池不失的结果。 陆随风却是云淡风轻的说几句话,抬手做几个手势,所有将士令行禁止,责任分明,攻防有序,将庞大完整的敌阵生生撕裂出一片真空地带,让敌方的攻城大军前后隔离开来,彼此不能呼应,士气顿然大跌,斗志迅速衰落下来,心生胆怯惊惶,失去了继续进攻的勇气和信心。战略,战术,以及对人心的把握都妙到毫端。 第六十六兵不血刃 南宫玉瞄了一眼指挥若定,一脸冷峻的陆随风,自己怎会认了一个如此才智纵横的弟弟,他这颗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令人震撼的东西?还有多少颠覆认知的东西没有问世?他的每一次出手都令人心跳,别具一格,让人永远无法知道有多少底牌,似乎无穷无尽,深不见底。唉!别瞎捉摸了,读不懂,就永远读不懂。不知zǐ燕这个弟妹能读懂多少,至少比自己强上许多.否则,又如何能获取这个男人的心。或许是一种叫做缘的东西在作祟吧! “我们都还未真正动手,敌人怎就仓惶的退了?”zǐ燕不无遗憾,跃跃欲上地道。 “你很喜欢血腥,很喜欢杀人么?”陆随风冷肃地道。 “哦,呃!我厌恶血腥,更不喜欢杀人。可这是战争,我既在战场上,总不能只一做个旁观者吧!”zǐ燕理直气壮地道,“玉姐!我说得可对?” “这个......我也不太说得清,好像有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南宫玉觉得自己都有些绕晕了。 “你说说看,我那说得不对?可不能随便乱冤枉人呀!。”zǐ燕耍娇地道。 陆随风望着二女,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没说错!不过,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不同。你们想想,当一位全军统帅拿着刀剑杀入敌阵搏命血拼的时候,这场战争可以说是已经是一败涂地了。作为统帅须当胸藏百万雄兵,羽扇纶巾,弹指间,天地色变,灰飞烟灭。那才是一种至高的境界......” 二女听得热血奔涌,小心肝砰砰跳,眼神中毫无遮掩的流露出无尽的崇尚和向往。 言谈间,敌方的军队纷纷全部退了回去,似乎在重新整编战阵,气势上明显的衰落了许多,刚才进攻的那一幕惨状,久久无法从这些将士的心中驱散。几十万大军一个冲锋,连城头都没有爬上就倒了十余万,对方却毫发未损,这仗还如何打下去。 咚咚咚!冲锋的战鼓声此刻听在这些将士的耳中,有若死神的召唤声,那么凄厉恐怖,每一声都似魔鬼的脚步。所有的将士非但没有按着咚咚的战鼓节奏朝前挺进,反而是在不断向后缩,一个个方阵几乎都同时在向后缓缓退缩。 “谁再向后退,杀无赦!” 法不责众,这不是一人二人,而是全军百十万大军在整体向后移动。军法制得了,杀得完吗?森严的军法此时已完全失去往昔的威仪,变得一文不值。 “敌军垮了,正在全线崩盘,这场战争我们赢定了!但,还必须发出最后的惊天一击。”陆随风望着不断向后退缩的敌军,迅速地判断着目下的势态,以及下一步该采取的攻略。 “最后一击?难道你想让龙狮卫闯阵?”南宫玉十分不解地问道,这也太疯狂,太冒险了。 陆随风胸有成竹地摇摇头:“我不想再见残酷的流血场面,这些都是王国的士兵,子民。接下来我们应该要兵不血刃地结束这场战争。” “城下的兄弟们!”陆随风蓝衫飘飘立于城楼之巅,用清越的声音朗声说道,音流滚荡四下扩散开来,城下的百十万将士,人人清晰可闻。 “你们都曾是王国优秀而光荣的将士,但,今天你们都受奸人蒙蔽,很不幸地走到了王国的对立面,成了人神共愤的叛军中的一员。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应该是王国的捍卫者,坚强的盾牌,而不是某个野心勃勃,企图逆天篡位者的谋反工具,成为权力争夺的无辜牺牲者。南宫飞星为了谋取王位,竟不惜出卖王国利益。私通飞雨王国,暗中袭杀我鹰嘴涧雄关守军主将,让飞雨五百万大军长驱直入,践踏我大好河山,掠我财富,辱我子民。难道你们就甘心为这种卑鄙无耻的卖国贼战斗,卖命?倘若你们心中还尚存一丝正义,还有那么一点羞耻心,还敢面对你们的家人,亲人,朋友,就应该悬崖勒马,掉转你们手中的刀剑,去洗涤你们的耻辱。我代表王国向所有兄弟们庄重地承诺,凡是洗心革面的将士,绝不会予以追究!”一字一句铿锵掷地,有如惊雷滚荡。 “吼!吼!吼!”城下的叛军将士仿佛番然醒悟,齐齐举剑朝天,放声狂吼。一时间山摇地动,连头顶的骄阳似都为人震动。 这些骤然迸发的吼声意味着什么?这些闪亮的刀剑将会义无反顾掉转来对着谁?陆随风的一席话,有若暮鼓晨钟,震耳馈发, 胜似千军万马。片刻间,兵不血刃地策反了近百万大军。王国的军事教科书上,从此又多了一则经典案例。 南宫玉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哗哗滚落。 “随风!你太有才了,动动嘴便征服百万大军。我想你也一定能凭这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我的家族,解除那一纸婚约的!。”zǐ燕信心满满地道。 陆随风呕心沥血的完成了一番演讲,刚重重地吐了口浊气,忽听zǐ燕如此一说,全身禁不住一震,两眼直直地瞪着对方,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番,男人与女人的差别为何如此之大?怎会从血腥的战场一下扯到她的家族,甚至扯到婚约里去了?这思维也太天马行空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眼神这么吓人,你在研究什么?我是人,不是妖兽!”zǐ燕被这眼神看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启禀统帅!三门的敌军忽然全部退走,其因不明,特来禀报。”一军士禀报道。 “这么快!他们的情报传递工作,效率还是蛮高的。”陆随风颇意外地道,“很好!继续打探消息。”军士领命而去。 这时,龙凤虎亲卫以及龙飞几人都陆续聚集过来,这些人都一脸茫然,不知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 “你们各方都没出什么大问题吧?”陆随风问道。 “伤了几千人,阵亡数百人。”龙一汇报道。 “我们的情形都差不多。”凤一补充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敌军为何突然都撤了回去。”欧阳无忌挠着头,十分郁闷地问。 “我策反了他们,当众揭示了南宫飞星卖国谋反的真相。全军激愤,所以......”陆随风话未说完,突然看见城外敌方阵营上空出现了上百道身影。 “谁敢倒戈反叛,死!”南宫飞星一身雪白的长衫,脚踏虚空骤然朝着身下将士,轰然拍出一掌。轰!随着一声炸响,上百军士顿时血肉横飞,暴死当场。 这残暴的一幕更是激发了全军将士的愤怒和仇视,所有的刀剑几乎同时朝天举起。全场没有一点声音,一片沉寂。有的只是闪亮的刀剑,千百万双愤怒仇视的眼睛。 南宫飞星渐渐地皱起眉头,脸上的气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知道大势已去,已无法逆转,手掌数百万雄兵的他,转瞬间变成了孤家寡人。犹如从云端跌到深渊。而这一切仅仅只因为一个人的出现,便毁了他数十年精心谋划的一切,撕碎了他编织一生的帝王梦。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这个人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陆随风!你休在此摇唇鼓舌,惑我军心,你这只会躲在女人裙下的懦夫,可敢堂堂正的钻出来与我一战!”南宫飞星领着数百忠心的追随者,直向城楼踏空飞来,一路放声狂喊道。紧随身后的数百人具是玄圣境修为的强者,人人同时放出强大的威势,直向城头的众人碾压过来,空气也被这股狂暴的的气劲压迫得吱吱炸裂。 陆随风面对这股足以毁灭这座城楼的劲气风暴,云淡风轻地挥挥手,瞬间烟消云 散,化为无形。 “你这卑鄙的懦夫,竟敢污言秽语辱我清誉,毁我宏图大业。今日必将碎尸万段,神魂俱灭。”南宫飞星悬于虚空之中,白衣飘飘,杀气凛然地呵斥道。 “你以为自己是谁?天生反骨,生性阴残冷酷。身为王室贵胄,手掌重兵,权倾天下。身居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不知上报天恩,下谢列代祖先。竟然心生谋反之意,勾结外族,卖国求荣,为一己之私至王国亿万民众生死于不顾。妄想篡权夺位,颠覆帝位,只手遮天。似你这般无情,无义,无德,无能之辈,怎配做一朝之帝君,实属痴人说梦。你问问这些将士,问天下亿万民众,你配么!”独孤惊云字字如针似箭,句句抽筋刮骨。直说得虚空中的南宫飞星满脸肌肉抽动,全身簌簌颤抖,一股热血涌上喉头,硬着头皮生生吞下。面目狰狞地一声狂吼:“休得胡说!谅你区区一介小统领,无能无德,也配纵论军国大事。我乃王国武道第一人,胸怀雄才大略,我不做帝君,谁配?” “哼!区区一个玄尊境三品垃圾,也敢妄称王国武道第一人。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不知道自己无耻的人。”陆随风鄙视地道。 “既然如此,你可敢与我一战。你若败,自刎于城头,任我碎尸万段。我若输,甘愿受你任意处置。可敢一战!”南宫飞星一扫刚才的负面情绪,神气飞扬,自信满满地道。 他直到此刻,心中还在打着小九九,只要能将眼前这个灾星除掉,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凭身边的数百顶级高手,必可镇压一切,横扫一切。 “要想挑战我们少爷,你还没这份资格!先打赢我!”云无涯声若寒冰,说话间,一脚跨出城头,同样悬立于虚空之中,以此证明自身拥有出战的资格。 “好!你即想充当出头鸟,本王就先送你上黄泉路,在那里等着你所谓的少爷。”南宫飞星残忍地一笑,虚空拍出一掌,一股强悍无比的玄元力撕破空间,朝着云无涯席卷而来。霸道的气劲犹如锐利无比的锋芒,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挡不住它的切割,无形的利刃未至,肌肤便生出被切割的痛感。 云无涯冷冽地动了一下嘴角,以指化剑虚飘飘地探出,空间便突然扭动起来,接着 传出一阵石破天惊般的炸裂声。玄元力与玄元力的碰撞,不断响起噼里啪啦的刺耳之声,无数肉眼可见的光弧漫天飞舞,相互冲击,碾压,一青一黄,两团光束不断的撞击,爆裂。 “嗯!”南宫飞星轻哼一声,虚空中的身形一阵晃动,向后飘退了一步。 云无涯仍旧气定神闲的悬立空中,整个人犹似严冬飞雪般冷冽,冷厉的目光有若一柄出鞘的利剑直射向对方。南宫飞星顿觉全身肌肤宛如切割般的生痛,心中不由一凛,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是玄尊境者修为,且绝不在自己之下。这个世界真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对方的年龄绝不会超过二十岁,如此年轻便拥有这般高深的修为,隐藏得真够深的。如再冒出几个,今日只怕会交代在这里了。必须速战速决,抓住先机,一举将其灭杀。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杂念清空。凝神聚元,身心合一,全身上下弥漫着一层淡黄色的光晕。双手合十,飞快地转动着几个繁杂的手印,淡黄色的光晕迅速的开始凝聚,骤然间,一条由真元力幻化而成的黄龙骇然呈现在虚空之中,吞云吐雾,天地色变。 南宫飞星双掌再合,一收一推一送,口中突暴一声大喝,黄龙惊天! 第六十七章 血洒长空 风云乍起, 空间骤然炸裂开来,一条数十米长的黄龙从云端中奔腾狂涌而出,庞大的身形在虚空中盘旋一周,吞云吐雾间,暮地掉转龙首,夹着雷电之威,狂暴地朝云无涯地飞奔而去。 锐利无铸的龙爪漫天翻飞,一次次肆虐残忍地撕裂着云无涯渺小的身躯,无数的碎片碎屑碎影分崩离析,黄龙的巨口疯狂地吞噬着一切,周边的空气仿佛也将被其尽情地抽干。 “哈哈哈!在我黄龙惊天之下,从无活口。与我斗,你们还不够资格!”南宫飞星癫狂的畅笑着,周边的空间在笑声中簌簌颤抖。 笑声戛然而止,一颗寒星忽然从虚无中划空而出,带着一道森寒锐利的锋芒急速地朝着张大巨口的龙首横切而过。 轰!一声巨响之后,巨龙庞大的身形骤然一震,狰狞的龙首忽地脱离了龙身,轰然爆裂开来。数十米长的龙身也随之化为点点精光,瞬间消于无形。 哇!南宫飞星如遭重击,一口浓血喷口而出,绽放出点点盈红的血花,漫空飞洒,整个身形带着一条血线抛飞而出。 云无涯身躯骤然完整的呈现在眼前,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留下一串迷离朦胧的残影。 南宫飞星直飞出二十米处,才堪堪在空中稳住身形,但见一点刺目的寒星如影随形般接踵而至。锐利的锋芒直向双眉间的天目穴,电闪飞射。 寒芒未至眉心处已隐隐刺痛,心下骇然,脚下急点虚空急速暴退,整个上身犹如狮子摇铃般不断地摇晃,试图摆脱紧追不舍的利芒。 陆随风面目冷峻地望着虚空中的战况,突然咧嘴一笑,随即打出一个手势,城头上忽然飞出一片人影。龙凤虎亲卫以及龙飞,申老,云无影,一众人等,齐齐脚踏虚空直向那数百名悬立虚空观战的玄圣境高手,南宫飞星忠实的追随者湧去。 zǐ燕见状,微愣了愣,接着也随着一步跨出城头凌空飞掠而去。 陆随风转脸望了南宫玉一眼;"玉姐该你出面了!"南宫玉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身形拔起追随着zǐ燕的身影,转瞬便与龙凤虎众人汇集一处。 虚空对峙,数百名南宫飞星的追随者们见对方前来的人数不多,且都是年轻人,众皆冷笑对方不自量力。数百圣者高手同时发出狂暴的威势,铺天盖地的碾压过去,企图一举将对方瞬间撕裂,粉碎。 双方相距三十米,数量上差距颇大,质地上双方落差更大。数量占优的一方,清一色的圣者修为,几乎可以横扫整个天翔王国,所向披靡。但对方却并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其中的任何一人站出来,就算他们集众之力也奈何不了。 两股强悍的威势无声无息地朝前奔涌,突然在空间相遇,碰撞,卷起可怕的呼啸声,犹如两道汹涌的海潮相互对撞,骤然发出一声轰隆巨响,方圆百米掀起一股惊天风暴,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席卷而起,天地为之颤动。 数百圣者的阵营像似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左摇右晃,上下颠簸。有几人甚而差点从虚空中坠落,幸得被身边的同伴紧紧拽住,才得以稳住身形。 玄力风暴气劲逐渐隐退,数百圣者俱皆脸色苍白,无数人的嘴角还止不住的往外在溢血。 龙凤虎一众仍是一副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姿态。高低强弱,一击立判,绝不是数量的差距所能弥补,纵然再多出一倍,只怕也难填补此中的落差。 这时,南宫玉趁势越众而出,肃然地道:“各位前辈!你们都是我天翔王国的精英强者,我知你们虽曾受过南宫飞星的恩惠,故忠心耿耿的追逐着他的脚步。但,相信你们此刻也清楚南宫飞星将领着你们走向何方,那是一条人神共愤的邪恶之路,一条出卖良知和灵魂的不归路。在是非善恶的天平上,你们仍有抉择的权利。希望各位不要因最后的选择而使你们的家人,亲人,祖辈蒙羞受辱。弃暗投明,重新走进王国的怀抱,言尽于此,自己的命运岂可交予他人掌控。” 南宫玉的话句句敲打着人心,有如暮鼓晨钟般在空间荡漾回旋,在这些人的心脑间环绕,掀起层层波澜。 对方的圣者阵营中,有一人垂下了头,涨红着脸缓步走出人群,朝着南宫玉的方向行来。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便有第二,第三......片刻间,对方的阵营中只剩五个始终执迷不悟的人。 这五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忽然齐齐返身飞驰而去。龙凤虎众人正欲追赶,被南宫玉叫住。 “让他们去吧!也许他们有不为人知的难处,我们不必强人所难。”南宫玉宽容大度地道,赢得了刚归顺的一众圣者的赞叹。 “王爷快走!大势已去,所有人都已投诚。” “王爷!留住性命,总有东山再起之时。” 五人一边朝南宫飞星驰来,一边大声地喊叫道。 南宫飞星此刻已被云无涯追杀得满虚空上蹿下跳,雪白的长衫已被自己的鲜血浸染,全身上下至少有数十道裂开的口子。对方的剑太毒,太刁,太巧,每一剑都直指要害部位,每次侥幸躲过,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裂口。别说反击,就是想躲得远一点,逃避对方的攻击都是一种奢望。自己平生爱做猎抓老鼠的游戏。如今是天道循环,因果不爽。转瞬间成了一只被戏耍的虫子,满虚空的上蹿下跳,狼狈不堪,丑态百出,还时时险象横生命在旦夕。 五个圣者的突然闯来,奋身挡住云无涯的追击,南宫飞星见状,心中一喜,趁势聚起最后的玄元力急速飞驰,势如一颗天外流星般狂逝而去,呼吸间已在千米之外。 云无涯正欲追赶而去,却被后闯来的五人视死如归地挡住,尽管每人身上都被云无涯在瞬息间刺了十多剑,热血在空中不断的飞洒,仍不退半步,几人的脸上似乎都清晰写着求死二字。眼中无畏无惧,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凉,那是一种报恩还债,从此两清的无奈选择,用这一世的生命来偿还。 追击南宫飞星的最佳时机已错过,茫茫虚空中已寻不到南宫飞星的身影。云无涯突然停住了对五人的攻击,默然地凝视着眼前的几人,似乎像是读懂了他们眼中的内容。 “你们没有错,值得我尊重,去吧!”云无涯忽然透出一声轻叹,收剑还鞘。 “你们怎么还不走,不怕我改变主意?”云无涯十分意外地望着五人,身上还不断地有血往外涌,滴滴答答向下滴洒坠落。 “我们的前帐已清,后账未了。”其中一人说道。 “哦!还有后账?你们活着就是为了还账?”云无涯十分不解地问道,天下之大,当真是无所不有。 “南宫飞星有恩于我们,自当以命相还。你留下了我们的命,是新账。所以,我们也要还。这就是后账。”一人十分坚定而执着地道。 云无涯苦笑着摇摇头,道:“我们之间没有账,我留下你们,是你们的勇气和人格赢得了我的尊重。你们有资格继续活下去,仅此而已。” “我们的命是你的,跟着你!不然将我们的命就此留下。”五人意志坚定的同时点点头。 “你们确定?”云无涯若有所思的最后问道。 “确定!至死不悔!”五人异口同声。 “好!我接受。不过得问问我们少爷意思?我做不了主!。”云无涯会忽然显得没底气的说,声调低得差点听不见。这种事他可没胆自作主张。 手一扬,出现了五粒丹药,递给五人:“你们伤势不轻,这是五品丹药。” 五人也不矫情,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云无涯也不再多话,转身便向城头行去。五人见状,也追随着他的背影而去。 “南宫飞星呢?”刚踏上城头,欧阳天忌就朝他身后东张西望地扫视着。 “跑了!”云无涯冷着脸答道。 “什么?跑了,你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小小的尊者三品,竟能从你的手中跑掉?丢人呀!连我都没法见人了。”欧阳无忌捶胸顿足地悲呼道,“没这斤两就别打肿脸充胖子死顶!这里有大把人可以轻易将他生擒活捉,你逞什么能,活生生让人给逃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看你怎样向老大交代?”欧阳无忌越说越带劲,正准备毫不留情的继续对这云无涯狂轰乱炸,后脑倏地被人拍了一掌。 “你有完没完!”只见欧阳明月双手叉腰,杏目圆睁瞪着他,气呼呼地道,“不就跑了一个南宫飞星,一条丧家之犬,还翻得了什么大浪。这样对待自己兄弟,你还是人吗!肯定是公报私仇。无涯,别理他,我们走!”伸出纤纤玉手一下挽着云无涯的手臂,柔声道,“我和你去见老大,大不了我陪你受罚。老大怎么了,也得讲理不是。” 意外地,云无涯这块冰被欧阳明月这样的挽着,非但没挣扎,也没反抗,似乎连一点排斥感都看不到,眼神好像还藏着丝丝喜色。 嘶!欧阳无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完了!我老姐入魔了,不会真看上这块冰了吧?云无涯,你这个阴险的家伙,不声不响地就在暗里泡上了我老姐,想让我做你的小舅子,门都没有。 第六十八章 风雨欲来 “无忌!大家都走了,你还傻乎乎站在城头上干嘛?”云无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柔柔招呼道。 欧阳无忌似若未闻站在那里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一脸肃然的沉思着,口中喃喃的嘀咕着:“不知做舅子的滋味是什么样,日子是不是很难过?”像是在问云无影,又似在自言自语。 云无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摇了摇头:“没发烧呀!大白天的怎在说胡话?嗯!做舅子,做谁的舅子?嘶!”云无影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惊讶地捂着嘴,“欧阳明月有心上人了?不会吧,我怎不知道?” “没......我刚才说了什么?哦!没有,应该没有,我只是瞎猜。”欧阳无忌有些惶惶然地支吾道,“咦!大伙全都走了。”转身就欲离去。 “站住!”云无影突地一声轻喝,欧阳无忌刚走两步就被叫停,“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哪里也别想走。”云无影双手环抱,霸道地拦在他面前。 “这个......这个......我也是猜的,作不得数。”欧阳无忌惶惑地摆着手。 “作不作得数,我自会判断,只管将你猜到的说出来。”女人天生爱八卦,说的这人还是她姐妹,这事肯定要弄个明白。云无影不依不绕非得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欧阳无忌知道今天不说清楚,肯定是脱不了身了,于是毅然地咬咬牙道;“你当真想知道?” “少啰嗦,明月是我姐妹,我怎能不关心。”云无影十分严肃地道。 “是你弟啰!”欧阳无忌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无奈地道。 “你说什么?是无涯!你是说你姐和我家无涯……这怎么可能?”云无影直被惊得杏目圆睁,满脸皆是不可思议之色。 “这有什么不可能,刚才两人还手挽着手,像掉进蜂蜜里一样的享受呢!。”欧阳无忌郁闷无比,十分苦恼地道,“看来我这小舅子迟早是当定了。” 噗嗤!云无影忽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这是好事呀!你为啥这般愁苦,无涯可也是你兄弟啊!” “哼!我没这样阴险的兄弟,偷偷摸摸泡我老姐,还想让我当她的小舅子,世上有这样的兄弟么?”欧阳无忌愤愤然地发泄道。 “傻样!你忘了少爷常过的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云无影微眯着眼,神色有些暧昧地道。 “你说什么?”这回轮到欧阳无忌震撼瞪眼了,结巴地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让我泡你,让云无涯这小子反过来也做我的小舅子?嗯!这个主意不错!无影,你真是太有才了。” “你想得美!”云无影满脸通红地瞟了他一眼,飞快地闪人。 “她对我有意思?我怎不知道?猪呀!”欧阳无忌兴奋地挥着手,吼!她喜欢我!他做梦都没想云无影这个大美女,居然会对自己有意思,真有这可能么? 惶恐不安的岁月终于过去, 整个王都沉浸在一片喜庆欢快的海洋里,任谁都憎恶血腥残酷的战争,渴望和平,安宁。驱散了心中的战争阴影,人人都洋溢着欢快,舒心的微笑。 南宫玉可没这份好心情,她此刻应该是整个王都最忙碌的人。除了收编和整肃南宫飞星留下来的几百万军队,那可不是一件轻松活,还必须暂代南宫飞星的现在位置,王国兵马大元帅。 战事平息,陆随风即刻便卸下了临时统帅的身份,仍旧做回他的龙狮卫统领。不过,在暗里还是尽心尽力的辅佐着南宫玉,不遣余力的为她出谋划策。首先在整个王国发布了对南宫飞星的通缉令,凡有知情不报,窝藏者,与同犯共罪。至于南宫飞星的府邸,以及家人,陆随风建议不再追究,罪不及家人,更何况又同是王室宗亲,斩尽杀绝,终予人话柄。如此更显出王国的宽容大度,更能收获人心。对陆随风的话,南宫玉自然是言听计从。关于那数百名反戈的圣者高手,也按照陆随风的意思,重新组成了一支实力强大的亲卫队,直接只听命于南宫玉一人。 南宫玉执意要将陆随风一众人等留在内王城,遭到了陆随风毅然决然的竭力拒绝。无奈之下,南宫玉也只能就此作罢,甚觉惋惜而已。 陆随风如此做法,自有其深意,他的思维方式不是常人所能揣摩。他会竭尽全力的帮助南宫玉,但绝不能跳进内王城那潭浑水中。只有置身局外,才能洞观整个全局的态势,适时作出准确的判断和分析。人在局中只有平时智商的百分之五十,这是前人用鲜血写出来的数据。谁忽视,谁吃亏。 陆随风将龙狮卫一众人,顺利的带出了内王城,全体进入了陆府之中。 内王城一役,陆氏家族名声骤然飙升,王都平乱,功不可沒,获得了王国顶层的极力嘉奖,全族上下因此抬头挺胸,再不惧任何势力的挤压,排斥。无论是武力,财富,资源以及靠山,都隐隐地走在了各大势力的前面。 陆随风随令龙狮卫全军对整个家族,进行轮番的特殊训练,弄得整个陆府日夜鸡飞狗跳,悲呼惨嚎遍及每个角落,成了一副人间地狱的惨象。 冷落了数百年的陆府,忽然喧闹了起来,一辆辆豪华的马车,一个个平时难显真容的大人物,如流水般的来来去去,一片繁华景象。 许多大势力,大人物,一连数次登门,都希望见见这位名震王都的年轻俊杰。无论这些人怀着什么心思,目的,陆随风一律不闻不问,更不想知道来的是何方神圣,一切皆由家族出面婉言拒之。 陆随风越是这般讳莫如深,神龙见首不见尾,越是牵动人们的好奇,猎奇之心。一时间,对于他各种传闻版本纷纷出台,于是乎越描越花,面目全非,严然变成了一个传奇人物。 王都的叛乱平息后,陆随风并未急于前往流云宗赴那五年血誓之约,该什么时候去的主动权在他手里,不争这一时半刻。当下,必须先去做一件事,他在效仿姜太公钓鱼的典故,设了一个局,没人知道他在钓谁?为什么要这样做?不可说,一说就错!一说,天机尽泄...... 南宫玉也来过数次,唯有她能随时见到陆随风。每次相见她都带着一大堆疑难问题,而陆随风都会不厌其烦地为她一一解答,然后满心欢喜地离去。 “我父王,南宫国主要见你!”南宫玉盈盈笑道。 “我知道!不过,好像性急了些。”陆随风高深莫测地道,纵然南宫玉蕙质兰心,一时也猜不出他话中的真实含义。 “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为王国建立了如此功勋,以一人之力独揽狂澜,救王国于水火之中。国主要见你不是很正常吗?”南宫玉迷惑不解地问。 “不可说!”陆随风眨眨眼,颇为神秘地道。 “连我也信不过,我可是你姐呀!”南宫玉故作生气地道。 “玉姐别生气!我是见你现在很忙,不想徒惹你操心和担忧。”陆随风解释道。 “见个面而已,会弄得如此严重?”南宫玉有些迷惑不解地道,“你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在瞒着姐。说!不然姐真的要生气了。” “玉姐真的如此好奇,非知道不可?”陆随风神色一肃道。 南宫玉见状,也凝重的点点头。 这时zǐ燕从外面行了进来,见二人的脸色都十分严肃,便默默地走到陆随风的身旁安静地坐了下来。 “国主这次要召见于我,不仅仅是表彰我的功勋,或对我大肆的给予奖励。绝不会如此简单。”陆随风若有思索地道。 南宫玉凝眉沉思了一会,猜测地道:“你说国主会极力的招揽你,将你从易侯爷手中挖过来?仔细想想,也真有这种可能。的确让人有些头痛,弄不好会撕破脸也说不定。” 陆随风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自信地道:“国主身为一代明君,绝不会做出这等上不了大雅之堂的事,只要我不离开天翔,人在哪里都一样。” “那还会有什么问题?我真是想不出来了,你就别绕弯子,直接了当的说。”南宫玉有些不耐地道。 “是呀!你看你将玉姐急成这样,真是不应该。你们男人做事花花肠子为什么这样多?真是弄不懂!”zǐ燕在一旁抱怨道。 “这次国主召见我应该有几重意思。一是要看看我这个被推到风口浪尖的风云人物,是否有三头六臂。二是要给予丰厚的奖励和最高的荣誉表彰。至于这三嘛,是要向我提出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也是我最不愿回答的问题......”陆随风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南宫玉听到这里,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惊得捂住小嘴,颤声道:“这怎么可能!” “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不明白?”zǐ燕看看二人,一脸迷茫地问道。 “这没有什么不可能!在此之前,他一定对我展开了十分详尽的调查和了解,甚至连易侯爷那里都不会放过。而且,为了大局着眼,易侯爷也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推荐给国主,以解他举棋不定,终日困扰于胸的心结。你说我到时该如何说,该不该说,该说到怎样一种的程度?”陆随风苦笑了一下。 “你说了这么多,还是等于什么都没说,我还是什么都没听明白。”zǐ燕眨眨眼,怨地道,“我是不是太笨了?” “这怎么可能,我的zǐ燕是七窍玲珑心。你不了解内情,所以便听不明白。这绝不是一件小事,如不小心应对,会弄出大事的。”陆随风十分凝重地道。 “哦!我知道!”zǐ燕闻言乖巧地点点头。 “那你准备如何应对?”南宫玉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但她不知道陆随风对这事的真实想法和态度。心中有所顾忌,也不敢明着问。 陆随风沉思了片刻:“我还没有完全想好,不过我已定下了一个基调。” “能不能稍稍透露点?”南宫玉急切地问。 “不能!为了你好!”独孤惊云果断地拒绝。 呃!南宫玉无语。她知道陆随风这样做的的确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卷入王室宫廷的漩涡中去。但,身在王室的她又如何能完全地置身事外。 第六十九章 低调不等于怕事 (上) 钓鱼需要有极大的耐心,直钩垂钓更须一份淡定从容的心境,鱼儿在钩边转悠,细细地观察探试,似乎比垂钓者更迫不及待…… “陪我上街走走可好?”陆随风望着zǐ燕楚楚怜人的目光,挺了挺腰板,慷慨就义般的一笑,大义凛然地道:"王都繁华似锦,不出去观光一番,岂不是一件憾事?" zǐ燕闻言双眼一亮,光芒四射:“等等!我去换换衣衫。”说完,雀跃而去。 陆随风自然读得懂zǐ燕那楚楚怜人的目光在述说着什么,那繁华的皇都大街,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物品,在梦中都在向他召唤,让人心痒难熬。这是做女人的通病,在街上转了一天,进出过上百家商铺,无论买与不买都要试试,碰碰,摸摸,精气神永远是那么充盈,哪怕空手而归也喜气洋洋,心满意足。 但对男人而言是噩梦,宁可去河边洗石头,干又苦又累的重活,都强过陪女人上街。 zǐ燕一脸春色挽着陆随风的手臂,漫步在王都繁华的大街上,zǐ燕感觉自己此刻是世界最幸福,最满足的女人,纵算这样走到死,都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圣泉流云”是整个王都最有名气,最豪华的高档的大卖场。能进出其间的人,大都是腰缠万贯,有身份,地位的主。 平常人家,普通人群途经此间大都会知趣的绕道而行,避而远之。多驻足片刻都会满脸冒虚汗,百般郁闷的在心中抱怨着上苍的不公,同样是人,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问了几位路人,绕过几条街,终走进了圣泉流云卖场大厅,踏在由翠墨坚岩石铺就的地面上,陆随风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一声,这他妈也太奢华了。这翠墨坚岩石十分稀有,可谓是寸石寸金。人在其中等同在金币上行走。这里竟然是王都最顶级的宗门,流云宗的产业。 一楼大厅的商品价格都能惊倒一片人,那二楼,三楼......五楼的商品岂非天价? 刚跨上三楼的阶梯,迎面便碰上几位老熟人,熟透了的人,一个成天喊着要减肥的人,两手提满了花花绿绿的物件,一脸春风的咧着嘴,一位身着绿色裙衫的女子吊着他的手臂,状甚亲密,关系有些非同寻常。 哗啦!胖子一脚踏空,手上的物件洒了一地,幸得身旁的女人拉住,才没从梯上滚下来。 “老大!”两人几乎同时张大了嘴,满脸惊惶之色,那女子的脸更是涨得通红。 “欧阳无忌,云无影!”这是什么状况?陆随风实在是太惊讶了。 云无影惊慌失措地松开手,像犯了错的乖乖女,将头埋在胸前,连眼都不敢抬一下。 “这个......我和她才刚相识不久,不,不对!是谈了......”欧阳无忌语无伦次,舌头打卷。 云无影见状,毅然猛一抬头,视死如归地道:“少爷!我与胖子真的是两情相悦,还没来得及禀报,要罚就罚我。" “你们是谁?我们认识吗?”陆随风扭头望向zǐ燕,zǐ燕茫然地摇摇头。 陆随风咳咳一笑,随牵着zǐ燕绕过二人,拾阶而上,丢下一句:“以后提前打个招呼。否则,我只当你二人是乱搞男女关系。哈哈!” 呼!云无影拍了拍高耸的酥胸,吐了口气,然后跑上跳下的拾着掉落的物件。 刚踏上三楼的大厅,陆随风又傻住了,zǐ燕也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迎面看见一个全身冒着寒气的男人,两手毫无例外的提满了东西,一位身着白裙衫的女子正在用一块手绢在给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渍。 “少爷!”男子突然惊叫了一声。 女子顺着男子直直的目光,扭转身来:“啊!”一声轻呼,下意识地挡在男子的身前,摆一副以身挡刀剑的姿态。 “无涯!你可看见欧阳无忌那胖子了吗?”陆随风十分淡然随意地问。 云无涯摇摇头,眼中一片迷茫。 “欧阳明月!你可看见云无影了吗?”陆随风接着问。 欧阳明月同样摇摇头,眼中同样的迷茫。 陆随风摇摇头:“怎么会这样?这么巧,他两人与你们一样,好像刚才下楼去了。你二人回去写份检讨,谈谈事件发生的经过。”说完,揽住zǐ燕纤腰,娓娓细语的转身离去。 “哼!只准州官防火,不许百姓点灯呀!”欧阳明月嘀咕道,“嗯!老大刚才说什么?你姐和我弟......天呐!他们......” “不会!我姐怎会瞧上这胖子。”云无涯毫不质疑地道。 “怎么就不会了!我都会瞧上你这块冰,你姐为什么就不能看上我弟。缘分这东西很玄妙,你说是不是。”欧阳明月一下挽住云无涯的臂膀,“回去审一审,不就知道结果了。” 陆随风跟在zǐ燕身后,在大厅中不停地转着。zǐ燕东摸摸,西碰碰,大厅中三分之一的东西几乎都被她动过,就没买过一件,引得许多人朝她翻白眼,不过zǐ燕却是视若未见,我行我素。就这样从三楼到四楼,再上五楼,四五个时辰在她忙碌的挑选中匆匆溜走,仍旧两手空空。 “啊!这太美了。小姐,我能试试吗?”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发现了心仪的物品。zǐ燕强压住内心的狂喜,故作淡然地问道。 “你说的是这串深蓝水晶项链?对不起!这件物品太贵重了,除非能买下它。否则,只能看不能动。”一位相貌颇为清纯的姑娘,抱歉地道。 “这深蓝水晶生于海洋深处,十分罕见稀有,有宁神静气,蓄藏元力的功效,的确是件难得的珍品。”陆随风略动心神探了探,笑道。 “这位公子见多识广,看一眼便能道出它的出处和功效,定是此中行家。”姑娘赞叹道。 “我看上面的标价是三千万金币,是报价,还是实价?”陆随风问道,“zǐ燕你既然这么喜欢,而且也物有所值,并非单纯的装饰品,功效也挺实用,那就买了吧,就是再昂贵,我也不会稍皱皱眉的。” “我们圣泉流云标的都是实价,绝无二价之说。”姑娘解释道。 “你真的喜欢?”陆随风再次向zǐ燕确定道,zǐ燕坚定地点点头。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买下了。”陆随风从蓄物戒里拿出一张金卡。 “啊!天云,你看这串项链好美啊!我好喜欢!”一个着装花枝招展的女子,忽然娇滴滴地惊呼道。身后紧跟一个身着华服的青年,相貌倒是英俊,只是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出卖了他的习性,定是整日沉迷于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 “呵呵!我的小乖乖喜欢,那就买下啰!”青年大咧咧地言道,一看便是个挥金如土的主。 “对不起!桑少爷,这串项链已有人买下了。”姑娘十分抱歉地道,满脸含着苦笑。 “你说什么?本少爷看中的东西谁敢与我争,不想活了。”青年张狂地叫道。 “这个......”姑娘十分为难地望向陆随风,似乎对这个青年十分忌惮。 陆随风不以为然的淡淡笑了笑:“请姑娘查验一下这里面的金额是否正确。” 姑娘看了看青年,又看看陆随风,得到了一个鼓励的微笑,姑娘才伸手接过金卡查验。 “大胆!敢争本少爷的东西,下场只有一个,死!”青年阴狠地盯着陆随风,一招手,两名壮汉突然出现在他身旁,“这里不宜动手,将他拖出卖场外处理掉。咦!这小妞倒是水嫩得很,好生带回府中,我慢慢享用。” 这两个壮汉都有玄帝境的修为,闻言便跨步朝陆随风两人行去,满脸毫不在意的模样,这类事有若像是家常便饭一般。阔歨挺胸的行出数步,距对方只有一米时,却无论如何都再难朝前跨出下一步,像是被一堵无形的气墙生生地阻住。 轰!二人只觉胸口一痛,如遭重击般的暴退了几步,脸色顿时一片苍白:“少爷!遇上硬点子了。” zǐ燕此刻已将那串深蓝水晶项链戴在项上,对眼前发生的事视若无睹,完全沉浸在一片喜悦的情潮中。 “天云!我看还是算了,我们走吧!这项链我不要了。”花枝招展的女子,看事态有些失控,慌忙劝说道。 “哼!我桑天云在王都还没如此丢过人。你有种,我在外面等着你。”丢下一句狠话便转身朝楼下走去。 陆随风看着桑天云下楼的背影,转身对zǐ燕说道:“这次购物被宵小扫了兴,不过还好,总算还是给你买到了不错的礼物。这恶少一定不会就此善罢干休!"陆随风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暗暗窃喜,终于解脱了,不用再继续逛什么街了。 zǐ燕点点头,遗憾地叹了口气,心里想着,等会一定要狠狠教训下这个叫什么桑天云的,好不容有这么如的机会,害我逛街都逛不好。 二人手挽着手走到一楼大门口,桑天云早已经召来十几个身着劲装的大汉在门口等候。这些大汉个个浑身气机鼓荡,磅礴的气势压得四周人群都纷纷四下避散开来。 桑天云站在这些大汉中间嚣张地笑道:“你们现在给我认错还来得及,只要跪下来把我的鞋底舔干净,再叫三声小爷,我就放过这小子。至于这女的,就当孝敬小爷我了,小爷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哈哈哈!” 陆随风扫了对方的众人一眼,淡定地道:“好大的阵势!不过,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现在退回去,就当什么事都发生过,否则,等动起手来,那就不好说了。” 第七十章 低调不等于怕事(下) “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口出狂言,威胁本少爷。”桑天云阴冷地指着陆随风,“你很快便会知道死字是怎样写的了。” “随风!这些蝼蚁看着都让人心烦。还是让我来吧!”zǐ燕像是刚从项链的喜悦中走出来,收起了让人迷醉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寒之色。黛眉轻皱,冷冷地望着五个冲在最前面的劲装大汉,纤手一扬,虚空中突然闪过一道刺目的亮光,乍现即逝。五个劲装大汉忽然止住了前行的身体,几乎同时做出了一个相同的动作,伸手捂住自己的咽喉,盈红的血从手指缝隙间飞快地向外溢出。 接着,有人轰然朝后倒去,有人慢慢地蹲了下去,身体一歪,软软地躺在地上。五个人以五种不同的姿态相继倒下,刚才还气机鼓荡,一脸暴戾之色,转眼间便成了一具脸色苍白的死尸。 嘶!围观的人群俱皆倒吸了一口凉气,挥挥手,五个活蹦乱跳的玄皇境高手就没了。 “这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桑家之人平时视人命如草芥,现在轮到他们头上了。” “你看桑家的那位纨绔公子,脸都吓青了。” “好像裤裆下面都湿了。” 此语一出,上百双目光齐齐射向桑天云的胯下,有人还禁不住笑出声来。 桑天云见状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下档,竟忘了刚才那一幕带来的震惊和恐惧,恼羞成怒地嘶吼道:“大家一起上,斩了他!” 剩下的十多个玄皇境高手竟然胆怯犹豫了,人人脸上都呈现出惊恐之色。瞬间秒杀五个与自己修为相等的同伴,如再这般冒失地冲上去,那就不是高手,是猪了。 这些人都是成了精的老江湖,一下便弄明白了眼前的状况,自己等人根本就不是这位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姑娘的对手,冲上去只会多添几具死尸。在他们的眼中,zǐ燕此刻就像个来索命的死神。 这群所谓的玄皇境高手畏怯了, 不进反退,失去了一战一搏的斗志,纷纷不断地向后退却。 zǐ燕莲步盈盈,如轻风摆柳,一步步朝着桑天云行去,温润如玉的脸上含着倾城的浅笑,让无数人的喉头滚动,传出一片口水的吞咽声。 在桑天云的眼中看到的不是牵魂的微笑,而是魔鬼的狰狞咧笑。“别,别过来!” zǐ燕进一步,桑天云便退一步,后面的人群散了开来,那位花枝招展的女子也惊惶地闪身避入人群,唯恐殃及鱼池。 “你不是要带我回府么?”zǐ燕语音清丽宛转,有若黄莺轻啼。 “不!不!我是桑家三少爷,你敢动我,死无全尸。”桑天云边退便嘶声地颤吼着。 “桑家是什么地方?莫不是专办丧事之处。”zǐ燕停住脚步,歪着头想了想,道。 “你......你完了......敢如此羞辱我王都第一大世家。死定了!”桑天云全身颤抖地指着zǐ燕,满脸筋经暴涨地道,“你有胆量别走!”转身就欲撒腿离去,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使力都迈不动双腿,心下骇然,整个心脏部位感觉一片冰凉。平时仗着优越的身世背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竟无一人敢出面干涉阻止,纷纷躲避不及。天是老大,他便是老二。 这傻老二的好运今日终于玩到头了,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弱不禁风的美女身上。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下半身怎会没了知觉。”桑天云惊恐地叫道。 “美女当前,你这条淫猪还迈得动腿么!”zǐ燕咯咯笑道,纤手忽然再次轻扬,空中又是一道电光闪过。 “啊!”一声猪嚎般的惨呼,桑天云颇为英俊的脸上的左右两边,瞬间多出了两个大大的十字。缓缓地,肉眼可见地,盈红的血慢慢地从十字中渗了出来。 “住手!”随着一声震天暴喝,围观的人群忽然裂开了一条通道,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领着七八个气息庞大的高手走了出来。 “王长老救我!”桑天云一见来人,惊喜地狂喊。 七八个高手迅速上前将桑天云护住,白发老者看了看桑天云的脸,又扫视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尸身,阴沉的脸泛起了红潮,那是一种极度愤怒才会出现的神色。转身目视着一身zǐ衫的zǐ燕,zǐ燕那人畜无害的微笑难以和血腥二字沾上一点边,恰好陆随风也缓步走到zǐ燕身边。 “这些都是你做的?”白发老者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陆随风。 “您老年近古稀,阅历丰富,怎会出现如此可笑的判断。您看我这两手空空,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能摆平这些虎背熊腰的大汉么?”独孤惊云一副饱受委屈的模样,惹得周边一片同情之声。 白衣老者运起心神探测了一番,对方身体的确毫无半点玄力波动迹象。随向四周的人群环视了一圈,声如雷动般的吼道:“是谁做的?站出来!” “王长老,是她!”桑天云下半身虽不能移动,上半身却是自由的,用手指着zǐ燕咬牙切齿地道,“这些人都是她杀的,我这样子也是这骚娘们弄的。王长老!绝不能放过他们,坏了我桑家声誉。” “她?”王长老再次用心神探视zǐ燕,摇摇头道,“不可能!此女有若常人,少爷只怕弄错了,一定另有其人,老夫一定会将其揪出来碎尸万段。” “呵呵!这位老人家目光如炬,即巳将我等排除事外,那就不耽搁你老办正事了,告辞!”陆随风拱拱手,牵着zǐ燕就欲离去。 “王长老拦住他们,绝不能放他们离去。凶手就是她!”桑天云声嘶力竭地喊道。 “站住!事情没弄明白之前,二位还是留下来吧。”王长老一个闪身拦住二人的去路。 “这位桑公子一定是被吓糊涂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行凶杀人了,在场的各位看见了吗?”陆随风鸣冤叫屈般的辩解道。 围观的人群纷纷摇着头,众皆示意没看见。 “我明明看见她抬手......”桑天云话说一半,忽然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哈哈!抬抬手都能将这许多高手瞬间斩杀,那再多上几个,只怕也是多添几个鬼魂而已。我们哪有如此手段,老人家,你说呢?”陆随风有理有据地说道。 王长老一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被搅乱,少爷一口咬定是这两人做的,但对方所言也十分在理。晃了晃头,再次对桑天云问道:“少爷确定是他们做的?” “我确定,绝不会错!”桑天云咬牙切齿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你们就留下,不用再走了。”王长老霸道地说。 “为什么?你是南宫国主,还是王法?这片天是你桑家的,这片地可由你桑家如此胡作非为?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陆随风本想见好就收,惩罚一下这个王都恶少就算了。既然事态要继续发展,那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你说什么?竟敢对老夫如此说话,你找死!”王长老气极之下口暴粗言。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王长老倏地原地转了三个圈才堪堪止住身形,脸上多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活了几十年,连说话都没学好,真不知是如何活过来的。”陆随风脸色一变,冷声道。 “你......”王长老捂着火辣辣的脸,眼中满是惊骇之色,心中却是一千个不信,不信自己竟然会看走眼,不信堂堂的圣者八品的强者会被人当众扇耳光。耻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全身玄力陡然喷涌,衣衫无风自动,浑身一震,筋骨齐鸣,宛如惊雷咆哮,强大的玄力瞬间汇聚一处,空间震荡间,携着无与伦比的威势锁定陆随风的身形,狂暴地朝着对方碾压过去,大有一举撕裂,粉碎之势。 轰!剧烈的碰撞发出可怕的炸裂之声,令围观人群的耳膜震荡,头皮发麻,嗡嗡之声久久不散。 强大的爆炸声不断地震响,陆随风青色的身形也随之不断地爆裂再爆裂。化作点点碎屑尘埃…… 王长老的脸上充满了残忍暴虐的阴笑,自信而得意地望那些不断消散的尘雾,一袭青衫却诡异地,逐渐清晰地呈现出来,陆随风云淡风轻的微笑中含着无尽的讥讽。 王长老阴冷的笑意突然定格,目光在惊惧中不断地收缩,死死地盯着那虚幻不定的青色身形。揉揉眼,再次证实其真实性。直到对方开口说话,这才回复清醒的头脑。 “区区圣者八品,也敢小视天下。在我眼里与一堆垃圾无异。”陆随风一脸鄙视地道。 “你是谁?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高深的修为。为何要与我桑家作对?”王长老毕竟活了大把岁月,虽惊惧于对方的修为,还不致心神失控,没了方寸。呼吸之间便调整好混乱的心境,颇为沉静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桑家是什么东西,何来作对之说。”陆随风顿了顿,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桑天云,冷冷地一笑,“你桑家的这位三少爷简直就与禽兽无异,平时只知道欺男霸女,强取豪夺,动不动要人性命,迟早会为你桑家惹来弥天大祸。整个王都还轮不到你桑家一门独大,只手遮天。有如南宫飞星这般权倾天下的人物都做不到,剩下的就不用多言了。我今日只是点到为止,饶尔等性命,正是给足了你桑家颜面。我说这话,你可信?” 王长老此刻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无与伦比的杀气笼罩,稍有异动定然瞬间灰飞烟灭,顿感汗流浃背。对方所言,哪敢不信。 “这个......谢......谢公子手下留情,老夫一定将此事禀明家主。”王长老颤巍巍地道。 “如此甚好!这头淫猪,二个时辰之后自会复原。告辞,后会有期。”陆随风说完,洒然一笑,牵着zǐ燕走入人群,片刻间便融入茫茫人海。 王长老重重地吐了口气,随即命人将尸体,以及不能动弹的桑少爷一并抬着,一脸沮丧,唉声叹气的匆匆离去。 第七十一章 国主奉召 回到陆府,zǐ燕的这串深蓝水晶项链给她带来了不小麻烦,欧阳明月和云无影绕着她整整转了两三个时辰,zǐ燕走到哪里她俩就跟到哪里。目的简单明确,这么美丽绝伦的项链,怎么着也得让咱姐妹们轮流戴几天吧! “三天!我只戴三天,从今往后不再纠缠。”云无影叉着腰拦在zǐ燕面前,一副若不答应休想走人的模样。 “两天!我从来都是懂得知足的人。”欧阳明月更是一副楚楚可怜地哀求神情。 zǐ燕再也经不起二人的折腾,最后咬着银牙道:“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说!”两女闻言欣喜地齐声道。 “我只能借给你们两个中的其中一个人戴三天,所以,你俩得打一场,胜者得之。否则,你们就天天做梦吧!”zǐ燕坚定地道。 “不会吧!如被少爷知道,我们姐妹无端内斗,这个罪名超级的大,我宁可放弃!”云无影下意识地打个寒颤,两女连连摇头拒绝这个提议。 “这倒也是!戴三天,便要承受一个月的地狱日子,的确有些不划算。”开玩笑,为了这串项链,本姑娘不惜大开杀戒,还得罪了王都第一大家族。你俩倒好,动动嘴就想要本姑娘割爱。借?说得动听,老虎借猪还差不多,当本姑娘傻呀!zǐ燕尤自嘀咕道。 “打一场!谁与谁打呀!”陆随风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门口,冷峻地道。后面跟着龙飞,申老,云无涯以及欧阳无忌。 “没有,没有!我们说女儿家的私房话。”欧阳明月一脸肃然地答道。 陆随风等人走进屋内,zǐ燕一个滑步便溜到了陆随风身边,拍拍胸,娇喘了一口气。 “无涯,无忌,你二人各就各位。”陆随风沉着脸道。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不明所以。就位?就什么位,何时又订了一条新家规,怎不知道? “你俩还愣着干什么!在行家面前扮猪,揣着明白装糊涂。”陆随风冷笑连连地道。 “老大!你能说明白点么?我一向很笨,遇事经常是最后一个才弄明白。”欧阳无忌一脸苦相地摇晃着头。 “少爷!我平时虽有些小聪明,但太深奥的话还是有些听不懂。”云无涯冷着脸道。 “这样呀!”陆随风沉思了一下,“欧阳明月,云无影,你二人一向冰雪聪明,那就劳烦你俩位去各就各位吧!” 儿女闻言那,微愣了愣,恍然大悟,脸唰地一下变得一片通红。女人就是女人,在这方面的领悟能力,果然不同凡响。两人对看了一眼,真的按照陆随风的指令各就各位。欧阳明月首先低垂着头向云无涯行去,乖乖地立在他身边。云无影挺了挺胸,深吸了一口气,义无反顾地走到云无涯身旁。欧阳无忌和云无涯这才豁然明白各就各位的意思。 陆随风点点头,认真地说:“你们都说说,事情怎么发生的?” “简单!他要我做他的小舅子,日子没法过。我便让他也当我的小舅子。扯平!大家回到原点,皆大欢喜。说完了!”欧阳无忌豪迈地道,随后咧着大嘴朝云无涯挑战似的傻笑着。 完了,真完了!这丫没得救。羞得二女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扇这胖子两大嘴巴子都难解气。 陆随风闻言强忍着笑,他这个兄弟耿直得有点缺心眼。再这样继续下去这里的人一定会笑得满地找牙。 “你二人是自愿,还是被迫。” “这个问题可不可以不回答?”欧阳明月问道。 “可以!不回答,就是黙认。我这样理解应该不会错吧!”陆随风收起板着的脸,淡笑道。 二女低头不语,默认。 “你们两人怎么说?”陆随风指着云无涯二人道。 “少爷!你也知道这胖子一向缺心眼,我是认真的!这胖子则是别有用心,意在报复!”云无涯咬着牙冷哼道。 “你这块冰少冤枉人!我一直不知道她在暗恋我,现在知道了,简直是欣喜若狂,比她还认真。”欧阳无忌一昂头,真诚地道。 我的妈呀!这还是人说的话么?猪都不会这样说。 无无影这下真的发飙了,双手猛掐住这胖子的脖子。陆随风看见欧阳无忌脸色开始发zǐ,双目外凸,立即宣布散会。否则,云无影此刻已然羞愧难当,暴力因子上脑,真会闹出人命来。 话音刚落,欧阳明月扯着云无涯嗖的一声窜了出去,云无影则象悍妇般的拎着欧阳无忌的耳朵朝门外行去,留下一串惨呼声。 众人忍到此刻终于敞怀大笑,一个个眼泪纵横,笑连腰都直不起来。事实上,笑声中还包含着一份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欣慰。兄弟姐妹们寻到自己的真爱,寻到了未来的港湾和归宿,这些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祝福。 ...... 陆府的城楼外静静停着一辆豪华精致的马车,车身雕刻着翔龙吞天的图案。良久,便见陆随风从城门中行了出来,在夜色中跨入马车内,里面的光线很暗,只有一个孤独的身影端坐其中。人刚上车,车身便启动,哒哒的蹄声划破夜的宁静。 “你怎没带上zǐ燕?”黑暗中,一个声音娇柔地问道。 “你不是也没带侍卫么!知道的秘密越少越安全,烦恼越少。”陆随风平静地答道。 “这倒也是!这次国主在御书房见你,还有国师,也是我的师尊盛老,再无旁人。”南宫玉吐气如兰地道。 “呵呵!两个老狐狸,还真得小心些!”陆随风笑道。 “也只有你敢如此说,世上还有你忌惮的人么?”南宫玉好奇地问道。 “很多!我现在只是行走在山脚,慢慢地向上行走,强者便会大把地出现在眼前。我们目下所看见和感知的只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所以能低调时,只要不触及底线,潇洒一笑看天下,乐在其中,心境自然清明。”陆随风淡淡地道,声音有些漂浮,虚幻。寥寥数语中似乎包含着无尽的韵味,深者见深,浅者见浅。 说话间,车已停了下来。跨下车门,眼前呈现一座高大恢弘的宫殿,“天翔宫”三个大字在夜色中仍旧金光闪烁,气势磅礴,威严。 在南宫玉的引领下,在空旷清寂的大殿中不断地绕行,周边的景物十分相似,如不细细分别,还会以为一直在原地打转。 终于,南宫玉的莲足在一扇暗红色的大门前停了下来,轻缓地在门上敲了两下,小心翼翼推门走了进去。陆随风紧随其后跨步入门内,习惯性地举目环视,目光最后定格在一张古朴的书桌前:一张方正的脸,眉目间与南宫飞星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气势有所不同,一个龙威,一个虎势。下首端坐一年近古稀的老者,三缕长须垂面,颇有几分儒者之风。 “龙狮卫统领,陆随风参见国主!”陆随风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并未行跪拜之礼,铁骨铮铮,不卑不亢,器宇轩昂。 “陆随风......”南宫国主微眯着眼,目中精光闪动,足足在对方身上扫视了半分钟,“两手两脚,并未像传说中的三头六臂。平平淡淡,清清爽爽,放入人群中瞬间难觅踪迹。如此人物又怎能与那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陆随风联系在一起?” “天青青,水淡淡,自自然然方是真。镜中花,水中月,忙碌一世皆是空。谈笑间,说想说的话,做该做事,一切随心而发。”独孤惊云淡淡地道,说了一串禅语,洒了一片禅机,你去想,去悟,别来解剖我。 “理很浅,有人却终其一生,至死都没弄明白。所以,活着的时候很累很苦,死的时候很悲很凉。”一旁端坐的盛老忽然感慨地道。 “陆统领的确与众不同,让本国主眼前一亮,耳目一新,受益匪浅。你此番仅凭一人之力,平外患,除内忧,令我天翔渡过一次大劫,居功至伟。说说,想要什么封赐,奖励?”南宫国主心情不错,似这般金口大开的事,貌似还是破天荒第一次,连默坐一旁的南宫玉与盛老都颇感惊异。 “国主随意,有赐不拒,无赐不怨,行该行之事足矣。”陆随风一脸平静地道。 “好!坦坦荡荡真君子,那此事等会再议。”南宫国主略沉思了一下,接着道,“经过此番王都惊变,足令本国主反思自省,王室内的安宁与否,事关重大,关乎着王国未来的命运。陆统领可否为本国主解惑?” 来了!醉翁之意显现,终于直奔主题,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此次召见的真正目的。 “国主之言,令人惶恐。我乃一区区小统领,岂敢妄谈王室之大事。”陆随风婉言道。 南宫国主淡淡一笑,并未因对方的婉拒而有所不满,仍平和地道:“你之所为本国主已然知之甚详,易侯爷也曾向本国主推崇过你的惊世之能,所以也有今日一说。你尽管畅言,无论对错,绝不怪罪于你。而且此间所言绝不会有只字半语透露出去,君无戏言。” 陆随风略略沉吟了一下,坦然地道:“国主金口一开,我若再执意忤逆,只怕会背上欺君之嫌了。”自嘲地一笑,“不知当今天下,还有何等事情能令国主这般困惑难解?” 南宫国主神情一凝,十分慎重地道:“自王都惊变以来,充分地意识到王室内安定与否,与未来的大统继承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些年来本国主反复不断地对三个王子暗中进行考核,测试,时至今日仍举棋不定,难下决断。所以特意让你进宫来为本国主权衡一番,千万直言,决不可有所保留,这关乎王国千年的根基和未来的走向。” 陆随风闻言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其中的真意。事实上,在此之前早料到会有眼下的局面,心中早已理好了腹稿,只是故作一番思索,小心翼翼地道:“据我所知,王室内这些年来表面上风平浪静,暗里却是惊涛拍岸,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错!事实的确如你所言。”南宫国主点点头道。 第七十二章 精点妙评 “在此之前,王室内的势力大约可分为五股。除了国主的这股正统力量外,便数南宫飞星这股势力最为强大,也最具威胁,好在这股势力如今巳被彻底清除。而余下的这三股势力中,四皇王子一方也因势单力薄,且无意染指王位而远离王都,是避祸也好,独善其身也罢,总之已脱离人们的视线。最后只剩下大王子与二王子两股势均力敌的势力。”陆随风仔细地剖析着目前的势态,抽丝剥茧地将两个最有力的王位竞争者浮出水面。 “哼!这两个小子最近也很不安静,已逐渐崭露头角,明里暗里开始摩擦不断。”南宫国主深以为然地说。 “国主是否巳决定在两位王子中选择出一位来继承大统?”陆随风试探地问道。 “是!也不是,这要看他二人未来的表现。二人中谁更有能力担负起这王国的重任?”南宫国主有些急切地问。 “国主很在乎我的看法?”陆随风十分严肃地问。 “当然!否则怎会特意将你唤来。正是要听听你对他二人的看法。”南宫国主的神色间显得十分诚恳。 “既然如此,我就斗胆试着点评一下,如有不周之处,还望国主恕罪。”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陆随风自然要为自己留有一线,预作退路。 “据我所掌握的信息与资料而言,大王子从表面看颇为谦和礼让,举手投足间也颇有几分王家风采,但骨子里却傲慢自大,且性情暴虐,冷酷,做人行事斩尽杀绝,不留后路。一旦继承大统必然不容异己存在,必令朝野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暴力治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酷吏治民,致使民意沸腾,怨声震天,举囯动荡,匪患四起,愈演愈烈。最终导致王国根基动摇,甚至有倾覆之危。我非危言耸听,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他的思维方式,思维方式又决定其行动方向,行动方向最终演变为必然的结果。我这番推论只是根据掌握的信息资料得出的结论,只能供国主预作参考。” “陆统领所言老朽颇有同感,我曾亲眼目睹大王子为了一点小事,将他宫中的一名侍女鞭挞致死,惨不忍睹,足以证明他的冷酷,暴虐,残忍。如真让他继承大统,王国危矣。”一旁的盛老对陆随风的推论深表赞同,神光中更多几分欣赏。 南宫国主闻言,龙眉紧皱,颇为恼怒地道:“真有此事!看来本国主的情报工作的确是漏洞百出,效力低微,眼皮下发生的事,竟然不闻不见......” “国主是否还想继续听下去么?”陆随风不想听他自怨自艾,出言提示道。 “当然!抽丝剥茧,层层推论合情合理,非常人所能做到,本国主怎会放过如此机会。”南宫国主微愣了愣,催促道。 陆随风轻咳了两声,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下言道:“现在谈到二王子,虽然相貌英武不凡,行事风格却过于张扬,霸道,盛气凌人。且内心却极度软弱,胸襟狭小。他之一贯表现只是在竭力掩饰其灵魂深处的柔弱。这种柔弱已渗入他的骨髓和心性之中,导致其整日疑神疑鬼,心无定性,他人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会令他胡乱臆测猜想半天,致使他遇事彷徨,犹豫,摇摆不定。十秒前定下的事,十秒后必然否决。所谓君无戏言,如此朝令夕改,一旦继承大统,必然政令难施,国策难行,朝臣心冷,百姓心寒。如此身无主骨之人,早晚必被身边谋臣架空,最后终将成为傀儡帝君,令天下之人耻笑。王国的未来,不言而喻,我只是就事论事,不偏不倚。何去何从,如何定论,国主心中自然明若悬镜。” “唉!”南宫国主一声轻叹,情绪看似十分低落,苦笑了一下,“说实话,你之所言让本国主闻之心伤心痛,实在难以接受。但字字句句的层层分解剖析却又是丝丝入扣,又不得不由本国主不正视。如此说来,我天翔王国后继无人了?” 众人皆默然,陆随风言尽于此,有心将南宫国主逼入绝境,死胡同...... “陆统领似乎言犹未尽。”盛老突然开口道,眼中精光闪动,似想看透对方心思。 “哦!”南宫国主闻言一震,神光一亮,似在黑暗看到一线光,也有情急地道,“像是还有一个王子尚未曾点评,陆统领不妨也对这位胸无大志的四王子推论一番。” 陆随风恍然道:“这个......只怕不太合适吧!四皇子既已置身事外,无意大统之位,又何必寻根探源。除非国主心中也有他的位置,否则实无必要。” “在本囯主心中对几位王子皆一视同仁,并无远近亲疏之分。所以,四王子同样有继承大统的权利和责任。陆统领就不必执意推诿了。据说你与四王子曾有过一面之缘,想必对他的了解会更直观和清晰一些。” 陆随天看了一眼一直默坐一旁至始未曾开口的南宫玉,抱怨她出卖了自己。南宫玉朝他俏皮地眨眨眼,然后点点头,示意他尽管放心大胆地说。 陆随风苦笑了一下,身不由己地道:“好吧!既然都说了这许多,所谓债多不愁,只要能为国主解忧排难,纵然天崩于前,也唯有坦然面对。四王子的确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给我的印象谦和淡泊,严谨中没有丝毫倨傲之气,却隐含一股淡淡的帝王之势,令人莫名的心生敬畏。知情达理,能屈能伸,行事果决,胸襟敞亮,能容下逆耳忠言......” “完了?”南宫国主静神聆听着,忽然没了下文,不由呆了一呆,催促道,“继续!” 陆随风耸耸肩:“剩下的由国主自己评断,在自己心里跟着想下去,自然也就有了定论。我已竭尽所能,如再不知进退,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啪啪!盛老忽然轻拍了两下手掌,赞许地道:“陆统领果然智若渊海,行事深谋远虑,宏观微视之能令人叹为观止。进退有方,点到即止,对人心的认知和把握妙到毫端。老朽今日能闻此番精点妙评,实乃受益终身,哈哈!” “信口开河,倒是让盛老见笑。盛老适才一席话已将我说成了透明人,**裸地无处藏身,日后如何见人。”陆随风自嘲地笑道。 “好了!你二位都不必自谦了。这位是王国的国师盛老,陆统领日后多与他亲近亲近。盛老是本国主的左右臂,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南宫国主直到此刻才向陆随风介绍盛老,可见帝王之心机有多深,戒心有多强。日后还是敬而远之为妙,太累心了。 “呵呵!陆统领站了这许久,为本国主排忧解惑,一定很累了,还不快就坐。” “多谢国主关怀!”直到现在才想起,分明是有意为之。陆随风暗自嘀咕道,心里鄙视之极。 “盛老!据我所知,陆统领貌似十分富有,不缺金币,不缺资源,又淡泊名利权势。真不知道该如何赏赐于他。”南宫国主之言分明显示出他对陆随风的重视程度,硬是将他的里里外外摸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然,这些都是摆在明面有证可查的东西。 “这个嘛......”盛老理着长须,沉吟了片刻,这才悠悠地道,“陆统领的确是什么都不缺,这真有些不好办。不如国主就封赐他一座城池吧?否则会令王国民众心寒,怨国主赏罚不明。不知国主意下如何?” “这样啊!”南宫国主沉思了片刻,咬了咬牙,看似有些忍痛地道,“不知陆统领对盛老的提议有何看法?” 陆随风闻言,心头一喜,自己一路走来,流血流汗,连根都没有,寄人之下终非长久之计,应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有个家,在外走累了回家歇一歇,这是世上最温暖的事。 “只要国主不心疼,随风自然感激不尽。” “实话实说,在身上割肉的滋味,没人会认为是一种享受。只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痛也得割呀!”南宫国主痛心疾首地道,“说吧!你想要哪座城池?”手一扬,将一卷中郡州的地图扔给了陆随风。 陆随风接过地图,默想了一下,这才摊开地图细细地观看了一番。片刻时间,便迅速地卷上了地图,心中似有了决定。 “这么快就选好了!易侯爷所言果然不虚,不露声色中,杀伐果决。说说,看中哪座城池?”南宫国主故作大度,任由其选择,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唯恐对方胃口太大,挖走心肝宝贝城,这小子可不是等闲之辈。 “国主尽管放宽心,随风并非不识轻重之辈,绝不会做那种夺人之美的事。国主即然都说了,肉痛是一定的,不过忍忍也就过去了,离内脏还有一段距离,还不至晕过去。”陆随风说到此处,刻意停住话头,让对方心痒难忍,火急火燎,谁让他适才对自己视若无物。君子有怨,不过夜。 “你别叽叽咕咕,快说选中的是哪座城池?”南宫国主果然有些沉不住气了,急切地催促道。 盛老好整以暇地看着君臣二人斗法,演戏。南宫玉也咬紧银牙,强忍着笑,心里却在抱怨陆随风做得实在有些太过分了,连国主都敢如此这般戏耍。 “唉!算了,我本是一知足之人,天风城看来不错,虽说小了些,也算是合我心意。”陆随风长叹一声,像似甘受委屈一般。 嘶!还嫌小,这可是三千多万人口的城池,还让人活不,南宫国主心中悲呼不已。 盛老闻言,若有所思地道:“地处西方,紧贴着西郡州。陆统领选此城,只怕是另有深意吧?” “呵呵!盛老多虑了。我之所以如此选择是为了日后两头行走方便些,并无他的任何意思。”陆随风解释道。 “好!”南宫国主一拍书桌,不舍不得,只要能为我天翔王国留住这绝世俊才,纵算是掏心挖脏也在所不惜。只不过才拔九牛一毛而已,唉!还是有些痛。 第七十三章 大王子造访 陆随风的王宫之行,恰似一场没有硝烟与刀剑的战斗,智与慧的角逐,心神稍一疏忽,便会陷入对方算计之中,难以自拔。如今能全身而退地离开王宫,背心也不由微微有些见汗。与帝君之间的博弈的确劳心费神,所幸收获颇丰,聊以慰藉。 一路之上,陆随风又开始细细地盘算起来。他之所以选择贴近西郡州的天风城,的确另有深意。此刻正思索着如何与易侯爷作一笔交易,用天风城换取红叶城。 大城换小城,这种貌似傻子都不会去做的事。陆随风很傻吗?答案自然不言而喻,各取所需,各有所得。红叶城的优势和潜力在常人看来不足为奇,但在陆随风眼中却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从此刻起他已在心中开始设计和谋划这座小城未来的蓝图,将会以全新的设计,管理,经营模式来打造这个未来的新家园。 头顶着白玉般的月盘,脚踏着水银泻地般的清辉,刚走进陆府的城门,便见zǐ燕像只月夜下的小鸟扑腾腾地飞进了他的怀中,长长的睫毛下蓄着一层淡淡的泪光。这才分离片刻,也就不过几个时辰,便如此想念。情到深处刻骨铭心,牵着魂,挂着心,寸步不舍,分秒难离。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见到你,我的心才能安稳的回到胸腔中。这种感觉你有么?”zǐ燕柔柔地道。 陆随风低下头,在她温润的额前轻轻地吻了一下,千言万语,男儿的柔情尽在其中。 “见到南宫国主了,他没为难你吧?”zǐ燕关切地问道。 “为难是意料中的事,对此我早预作准备。只要应对得当,自然就能全身而退了。”陆随风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 “哦!你走之后,大王子来过了,他还在这里等了你很长时间。像是知道你去了王宫,临走时还说明天会再来,希望可以见到你。你打算见他吗?”zǐ燕问道。 “见!当然要见他。我做了这么久的局,这条鱼游才游过来,岂有放脱之理。”陆随风抿嘴笑了笑。zǐ燕看见这笑容好阴险,好险恶,不由得在心里为这位大王子默哀。 回到屋内,陆随风立刻将龙狮卫的五个大队长唤了过来。此刻已近凌晨时分,众人心中纳闷,深更半夜,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府内的训练进行得如何?"陆随风望着易飞虹等五个大队长,问道。 “基本上全部上了轨道,有大半人已完全训练完毕。”易飞虹汇报道。 “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将有一项新的使命。那就是连夜启程回归白云城。除秦岚之外,你们四人回到自己家族后,每人从家族中挑选三千名少年男女,年龄不得超过十四岁。记住,每个家族只限三千人,然后带回龙狮卫的营地进行封闭式的特训。该如何训练不用我再吩咐了,临行时我会将各类资源交给你们。去吧!立即执行命令。” “遵命!”五人齐齐地行了个军礼,返身迅速离去。 zǐ燕见几人走后,不解地问:“都这么晚了,难道明日再走不行吗?”又不是什么军情大事。 “对于真正的军人而言,没有时间概念,事无巨细轻重之分。更何况这对龙狮卫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负担和压力。”陆随风神色肃然地道。 “那我们什么时去流云宗?”欧阳无忌迷惑地问。 “时机尚未成熟,暂时搁一搁,留点悬念才有意思。大家只管静下心来等着看好戏,至于有没有机会上台,还得看势态的发展。”陆随风意味深长地道,“大家回去蒙着被子想吧!别这样大眼小眼地瞪着我。” “你们尽管想,反正我脑子不好使,落得悠闲。呵呵!”欧阳无忌哈哈道,摇摇晃晃地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龙狮卫趁夜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陆府,龙凤虎亲卫仍留在府内随时待命。 ...... 时刚过午,大王子便领着四个圣者高手,再次来到陆府,陆随风在议事厅接见了这位大王子。一见面,陆随风便拱拱手,十分江湖地哈哈道:“大王子殿下光临寒舍,令我等受宠若惊,不甚惶恐。” 大王子闻言,心中十分享受,表面上仍装着十分谦和的模样,抱拳还礼道:“言重了,言重了!陆统领雄才大略,凭一己之力,退外敌,平内乱,名垂青史。本王子仰慕已久,今日有幸一见,足慰平生。” 真是小看这厮了,说话一套套的,比自己还江湖,陆随风暗忖道,收起了轻视之心。 “陆统领不必自谦,能得国主单独召见之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大王子也哈哈道,话中却藏有玄机。顿了顿,又接着道,“昨夜之行,想必定与国主相谈甚欢吧!不知能否透露一二,本王子日后定然会回报于你。” 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不藏着掖着,霸气狂妄。明刀明枪地指着你:说还是不说,逼人选边站队。 “不知大王子想要知道些什么?我与国主倒是谈了不少话。”陆随风顺着他的话头向前推。 “呵呵!自然是本王子眼下最关切的事了,望陆统领莫要有所保留才是。”大王子目露精光,直直地逼视着陆随风。 “呵呵!我这人一向比较愚钝,大王子可否再说清楚些?”陆随风迎着对方的视线,不避不闪地笑道。 大王子神色一肃,冷冷地一笑:“陆统领似在逼本王子了?” “大王子言重了!你我今日初次相见,我又怎能猜透大王子的心思,更不可能知道欲问何事。”陆随风也颇强硬地回道。 “既然如此,本王子就直言不讳了。”大王子略微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说道,“你与国主可谈及继承大统一事?” “让我想想!”陆随风故作思索地沉吟了片刻,恍然道,“是有提及过,国主谈及此事时,神色十分凝重,显得有些忧心重重。” “哦!怎么说?”大王子欠了欠身,急不可待地问。 “国主的意思好像是说,南宫飞星这个隐患已然彻底清除,四皇子又无心于政事。当今王室之内也只有大王子与二王子二人,可堪继承未来的大统之位。但这大统之位向来都是能者居之,一时之间也难作定论,唯有拭目以待了。”陆随风一本正经地忽悠道,话中有虚有实,难辨真伪。 大王子闻言重重吐了口气:“国主当真如此说?” “大王子智慧如海,自然能分辨真伪。更何况我本局外之人,怎编得出这般详尽的故事?”陆随风理直气壮地道。 “这话倒是不假。”大王子点点头,认同地道,“本王子有意请陆统领出马助我一臂之力。若能顺利登上大统之位,必然封疆列侯,保你一生富贵荣华,不知意下如何?” 陆随风闻言,毫无犹豫地摇摇头:“我向来淡泊名利,又深受易侯爷之大恩,唯有以身相报,怎可中途易主,做那背信弃义之事?望大王子千万不要逼我选边站队,我会守住自己的本位,两不相助。国主口口声声说过大统之位能者居之,那就要看两位王子各施奇谋,各显神通,看谁更胜一筹了。” “你当真不愿助我一臂之力?”大王子再次问道,“再无任何回旋余地?” “我本无能无德,实不堪大用,用之定会误了大事。更何况我已有言在先,不偏不倚,不站队。言尽于此,如大王子是为这事而来,只怕要大失所望了。”陆随风忽然变脸,毫不客气地道。 “大胆!我看你区区一个小统领,竟敢对大王子如此无礼。是不是不想活了!”大王子身边的一个圣者高手忽然发飙地吼道。 “这里有你这个小小的奴才说话的份吗?你主子都没发话,你竟敢喧宾夺主,将你主子视如无物。你大胆,还是我大胆?”陆随风一脸不屑地冷笑道。 “你......你除了会耍嘴皮子之外,一无是处。有本事我们到外面去,一对一单挑,生死不论。”那圣者高手被陆随风一番话说得恼羞成怒,失去了常性,竟然在别人的地盘上寻衅邀斗,不是被气傻了,便是有某人在私下里授意为之。 “大王子的意思呢?”陆随风冷冷地笑道。 “咳咳!如果陆统领不介意,帮我教训一下这个目无尊卑,不识抬举的家伙,本王子感激不尽。不过,这生死之斗一说,就免了吧!”大王子故作大度地摆摆手,指桑骂槐地道。 “大王子平时宽厚仁慈,致使这些奴才目中无人,凭仗大王子的身份狐假虎威。如再一味的姑息,只怕会招来弥天大祸。”陆随风自然不是爱吃亏的角色,尤其是面对这些眼高于顶的权贵,反唇相讥道。 “你他妈的别一口一个奴才的叫,我等是大王子座下的客卿,你一个小小的西郡州统领,在王都连屁都不是,还竟敢在大王子面前如此出言不逊,今日如不好好教训你一番,让你这井底之蛙开开眼,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那圣者高手傲慢地挺了挺胸,一副高手舍我其谁的模样。 “哦!不是奴才,是客卿。那这几位应该也是吧?” 那几人点点头,眼中皆是冷傲和不屑之色。 “不知几位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地来?我很忙,你要我死也好,我教训你也罢,只要快就行。”陆随风面色一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七十四章惊世豪赌(上) 不用留手! 竟连本王子的面子也敢落,不识抬举。”大王子低声朝四个客卿吩 咐道。 陆随风领着大王子 一众人来到一个宽敞的演武厅,厅内还有不少家族弟子正在训练。见陆随风进来,纷纷十分恭敬地朝他行了个礼,陆随风微笑地点点头,然后挥挥手示意众弟子离去。 众弟子刚一离开,四个客卿中的一个圣者高手便跨步走到中央,倨傲地向陆随风一拱手:“大王子座下客卿默风,领教陆统领高招!” 陆随风闻言并未出声应答,仍端坐不动,一旁的凤一却莲步轻移地走了出来,一副春风拂柳弱不禁风的模样,楚楚怜人,一脸人畜无害的柔柔一笑;“小女子是龙狮卫统领的亲 卫,凤一,自不量力,望你老人家手下多多留情才是。”凤一细雨柔声地道。 “你......陆统领你这是何意?竟让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来替你挡灾,简直有辱一个武者的尊严。”那圣者高手气急败坏地道。 “陆统领如此做法,似在有意鄙视本王子么?胆怯了,说一声,本王子也无意咄咄逼人,让你下不了台阶。”大王子声调阴冷地道。 “大王子此言差矣!你这些人还入不了本统领的法眼,更何况,你怎知她不是武者,怎知她的修为就不如你的人。一个小小的圣者五品,我的亲卫能上场都算是抬举他了。大王子如若不信,我们不如赌一把,如何?”陆随风一脸淡然,带戏虐的口吻道。 大王子闻言,楞了楞,两只眼球不停地转动着,一时间根本难以判断对方所言是在虚张声势,还是在玩心理战,更或是胸有成竹,借机扫一下自己的脸面。看这小女子也不过十六七岁,纵算在娘胎里便开始修武,又能有多大作为和成就?哼!本王子差一点被这小子的阵势给蒙住了,你想玩,本王子就与你玩大点,玩到你崩溃。 “哦!陆统领似乎对自己的属下很有信心?巧得很,本王子同样也对我的座下客卿充满了信心。谈到赌,不知陆统领赌注是什么?如果能入本王子的法眼,倒也可以考虑一下,否则还是免谈的好。” “这个自然!大王子见多识广,眼界自是不凡,平常物件自然不屑一顾。尽管如此,但我的赌注,大王子却也未必就能接得下来。”陆随风刻意刺激地道,一步步地引其入局。 大王子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倨傲地道:“笑话!普天之下还没有本王子接不下的赌注。你休要在此故弄玄虚,只要你拿得出手,本王子就吞得下。” “好!大王子气吞山河之势,令本统领叹服。我就如你所愿......”陆随风虚手一扬,掌中便呈现一个十分精致的玉盒。 “这是什么?难道是丹药?”大王子双眼一亮,好奇地问,“四品还是五品?” 陆随风摇摇头,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 “六品?”大王子面显惊容,满脸俱是不信之色。那六品丹药可是有价无市,轻易难得一见之物,又岂是区区一个小统领能够拥有和拿得岀手来的。 陆随风仍旧摇着头,没有应答。 大王子见状,重重地出了口气,微带鄙视地道:“那就是三品了。唉!终究是小地方出来的,区区三品丹药也能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反弄得本王子一惊一乍,当真有失体面。” “大王子虽见识广博,但这次却大大的看走了眼,不妨耐着性子细细地揣摸吧!”陆随风故作神秘地道,随将玉盒收了起来。 “切!你不如干脆说你手中之物是七品丹药,一霹雳将本王子炸晕了事。”大王子一脸不耐之色,不想继续玩这种如此低劣的游戏。 “大王子果然是太有才了,竟然一语中的!”陆随风石破天惊地道。 “什么?”大王子闻言轰地立起,当真如遭雷击般地惊呼道,“七品丹药?!” “唉!终究是井底之蛙,七品丹药而已,用得着弄出这般大的动静么。幸好大王子的心脏还算坚实,否则吓出个三长两短,还真是有口说不清了。”陆随风唏嘘道。 “不对!须得查验一下,本王子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大王子跳崖都不信那玉盒中装着的会是如此珍贵的七品丹药。 “当然!敢忽悠大王子的人还在娘胎中没生出来,不过,大王子也该说说你的赌注,让本统领掂量一下是否匹配。赌!该有个对象吧!大王子认为呢?”陆随风摆出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姿态。 “这样呀!”大王子的脑子开始急速地运转起来,如此贵重的七品丹药,一时间还真寻不到价值对等的东西。不如将球踢过去,探探对方的意图。 “呵呵!如你手中之物果是七品丹药,本王子一时还真想不到与此对称的东西。不如说说你的条件和要求,只要本王子作得了主的东西,一定奉陪到底。” " 这样呀?"陆随风沉吟了一下,地道:“唉!本统领现在倒是不缺什么,只是在王都缺少个像样的家。我看大王子的玉华宫不错,挺气派,在那里安个家还不致丢人现眼。其余的还真难入我眼,怎么样?这事大王子应该做的了主吧?” “大胆!简直欺人太甚。那是国主所赐,纵算白送与你,敢住么?”大王子一脸暴怒,冷笑连连地道。 “大王子息怒!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打赌本是你情我愿的事。如不能达成共识,此事也就只能作罢了。” 大王子闻言怒气稍敛,但心中有所不甘,那可遇而不可求的七品丹药,明明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却又远在天边。唯有望洋兴叹,胸中奇痒难熬。千思百转,这场赌注胜算至少在八成之上,为何不能搏一搏,天上掉下的馅饼为什么不接着,傻呀!纵算输了,这玉华宫又岂是一个区区统领敢接手的。对方赢也是输,而本王子自始至终就没输之一说。 “好!本王子答应你,只要你届时有胆接手。更何况输赢还在未定之数。”大王子一横心,贪心迷眼,竟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玉华宫做了赌注。 “大王子果然不同凡响,豪气干云。不过,此番赌注实乃惊天之举,空口无凭,须得白纸黑字,签下赌注契约方可成交,大王子认为呢?”陆随风一步步将大王子逼入自己所设的局中。 “正合本王子之意,毕竟这七品丹药过于珍贵,陆统领一旦反悔,还真是有些麻烦。”大王子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哈哈道。 一旁的zǐ燕心领神会地将纸笔送了过来,大王子与陆随风很快便将赌注契约签订,大王子自然也不会忘记查验七品丹药的事。 玉盒一开,药香瞬间弥漫开来,润人心脾,人人顿觉神清气爽,全身玄力鼓荡。果然是珍品,闻闻都有如此功效,一旦服用,其功效更是难以想象。 果然真是七品丹药!大王子贪婪地滚动了一下咽喉,不舍地关上玉盒交还给了陆随风。等着吧!一会这丹药便是属于本王子的了。 “呵呵!奇珍异宝从来都是有缘人得之。但愿大王子便是这件物品的主人。”陆随风收回玉盒回到座上。 大王子有些失魂落魄般的望着陆随风,心中恨得牙痒痒,又不能发作。只需要再忍片刻,这东西就到手了。大王子如是想着,收回心神,回复常态故作沉稳地道:“时辰不早,是否可以开始比武了?” “悉听尊便!”陆随风淡然地道。 “那就开始吧!默风,千万不要让本王子失望。”大王子阴气森森地向场上那位圣者高手警示道。 凤一朝着陆随风看了一眼,读到了一个信息:见血,杀无赦! 那圣者高手的衣衫忽然无风自动,四周的空气像涟漪般一层层,一bb地向外扩散开来,身上的气势也随着在不断地提升,强劲无比的玄力在迅速地汇聚,渐渐地幻化一片水浪,肉眼可见在朝前滚滚推进...... 凤一简单地立着,没有浩大的气势,甚至连一点玄力的波动痕迹都寻不到。乍看上去全身上下都是破绽,似乎从任何一个角度都能将她击溃。却因破绽太多,而不知从那个破绽发起攻击。也许每一个破绽都是一个陷阱,杀局。 圣者高手不停地眨着眼,只觉对方身形有些模糊,时聚时散,时现时隐,虚幻而飘渺,自己的气机根本难以捕捉,更别说锁定了。尽管如此,终究是圣者高手,心神没有因此而骚乱和波动,沉稳的手始终静静地紧握着剑柄,下一秒便可能出鞘,发出惊天一击。 此刻,只是高手之间气势的抗衡和博弈。一个有如滔滔不绝的浪潮,后浪推前浪,滚滚奔涌。一个如风似云,无影无形,又无处不在,变幻莫测。那云如刃,那风如芒,充斥着无穷的杀机,下一秒便可收割人的性命。 气势的比拼,精神力的对抗,这便是高手间的战斗,没有花哨的招式,更没上蹿下跳的闪避与攻击,只有当一方承受不住另一方的威压时,才会迫不得已借助兵刃之势,骤发惊天一击,以决生死胜负。 圣者高手的脸上开始湧现出红潮,筋经逐渐突起,额头的汗渍越聚越多,呼吸的节奏在不断地加快。终于,自身的承受已接近底线,玄力仍在不断流失,竭力的对抗着那时隐时现的可怕杀机。再如此下去,只有一个结果,油尽灯枯,任人宰割。 吼!一声暴喝,潮汐三叠浪! 锵!一道精光掠空,圣者的长剑终于忍不住呛然出鞘,掀起惊天浪潮一往无前地席卷而出,夹着锐利无比的气劲狂暴朝着凤一奔袭而至...... 潮汐三叠浪,一浪接着一浪,一浪强过一浪,狂卷暴袭,滔滔不绝。 凤一此刻有若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沉浮不定。看似惊险万分,实则安然无恙,毫发未损。身形一变,忽然跃上风口浪尖,踏波戏浪。 身形再变,圣者高手的眼中突然失去了对方的踪迹,只见一片白云悠悠地向着自己飘来。白云看似悠悠,瞬息即至,圣者高手心下骇然,正欲撤身疾退,却忽然感到被一股强大的杀机牢牢锁住,脚下如灌铅一般再也难移分毫,脑海中只剩唯一的念头:我命休矣! 第七十五章 惊世豪赌(下) 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袭上心头,忽见眼前急速地闪过一颗耀眼的寒星,接着发现自己整个人也随之突然飞了起来。 “咦!我的身躯怎会还在下面?头呢?”这是那圣者心中最后的所见所想,一股血柱冲天而起……一具无头的身躯随之轰然倒下。 砰!一颗硕大的头颅从高空砰然坠地,滚滚翻翻,恰巧滚到大王子脚下,这才悠悠停住。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大王子。 啊!一声惊呼,大王子犹遭雷击般猛地跳了起来,整个面色苍白得与面前的这颗头颅差不多。全身鸡皮疙瘩顿时隆起,如珠般的冷汗刷刷流淌。想他王族贵胄,平时养尊处优,何曾见过如此惨烈恐怖的场面,直惊得整个身体簌簌发抖。 凤一轻描淡写地割下一颗头颅,脸上仍然一片平静,伸手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发,好整以暇地缓步走到那颗头颅眼前,突然飞起一脚将其踢飞。拍拍手,掸掸衣衫,用一双清明澄净的目光打量着还在不断颤抖的大皇子,地道:“你看你的人,死都死了,一双大眼还死盯着自己的主人,不会是在召唤你吧?唉!大王子你真是用人不淑啊!”十分惋惜地摇摇头,随后又走至另外三个圣者高手的身前,人畜无害地灿烂一笑道,“三位大叔,没吓着你们吧?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弄得如此血腥。哇!三位大叔的眼光好吓人,一定是为同伴的遭遇感到愤愤不平。不如就一起上来玩玩,我这次一定会很小心,不就是劈三根柴嘛,手再稍稳些便不会犯错了。” 还玩!当我们傻呀,劈柴是什么意思会听不懂?不就是将人劈成两半,内脏洒满一地。我的妈!这还是人么,简直就是煞星,三位客卿同时别开脸,一副你是谁,我们不认识的意思。 唉!凤一轻叹一声,莲步轻移悄悄回到陆随风的身旁,像个乖乖女一样静立着。 场面一下变得死一般的沉寂,适才满室的丹药香味,此刻已被浓烈的血腥味所代替。 “咳咳!”片刻之后,陆随风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大王子!这场赌局,貌似你已输了。如果不想一个人走着回去,比试可以继续进行下去。我这个人一向还是挺大度的。”陆随风声音不大,却让大王子全身一震,离魂归窍。 大王子的心神像似与死神擦肩而过似的,余悸犹存看了一眼无头的冰凉尸身,禁不住又打了一个寒颤。陆随风的语音将他拉回了现实,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场赌局中毫无悬念地输了。输掉的可是玉华宫呀!一旦被国主得知此事,他继承大统之梦算是彻底终结了。不!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就算与对方撕破脸,背上一个背信弃义的骂名也得阻止。一个小小的统领能奈我何! “大王子不用想得太多了,我有赌约在手,你大可不顾一切的反悔。不过,国主的面前一定会放着这张赌约。你若不信,大可试试。”陆随风就像能看透他的心思一般,语调森寒地道。 大王子闻言心神又是一震,对方一下就掐住了自己的死穴,要想强硬的反悔是不可能了。面这位陆大统领,大王子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无论斗智斗勇都棋差一招,似乎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一步步一往无前地走入对方精心设计的局中,简直就是自己动投怀送抱。 “咳咳!我说陆统领,这事是不是可以稍稍通融一下。你也知道,一旦失去了玉华宫将意味着什么,所以......”大王子苦着脸,怨地道。 “通融?”陆随风沉吟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不知大王子想要如何通融?” “给本王子三月时间,届时定会将玉华宫完好无损地交给你。如何!”大王子咬紧牙关道。 “也不是不行!但这次大王子又如何取信于我?”陆随风摇摇头,一副我质疑你人品的意思。 大王子见对方的言语间似乎有所松动,信誓旦旦地道:“本王子可以立刻再写一张契约文书,绝不反悔。” 陆随风见目的已然达到,见好就收,便欣然答应了大王子的要求。 大王子见对方爽快的应允,心下暗喜,他必须在三月之内全面发起攻势,将唯一的竞争对象彻底毁灭,一举登上大统之位侯选人之位。这玉华宫什么的也就不怎么重要了。 飞快地写下契约文书交给了陆随风,便带着几个客卿匆匆地离开了陆府。 “哦!大王子,你的人不一起带走吗?”临别时,陆随风出言提醒道。 “哼!如此无能之辈,让本王子丢尽颜面。就劳烦陆统领代为收拾一下,谢了!”大王子冷酷无情丢下一句话,让身旁另三位客卿高手颇感心寒。 “老大!你这又抓又放的,唱的是哪一出啊?”待大王子离开后,欧阳无忌满脸迷糊地问道。 “这都看不出来,不知我姐怎会相中这么蠢的人。”云无涯鄙视地道。 “小舅子竟敢在姐夫面前如此放肆,简直是尊卑不分。”欧阳无忌不甘势弱的一挺胸,一本正经地道,“你聪明,那就说说这事怎么一回事?” 云无涯对陆随风的意图,其实也只是略略猜到一些,一时间也难以确定是否准确。被欧阳无忌这一说,还真有些为难,想了想,试着推测道:“总的来说,从头到尾只看懂一个字,逼!逼对方一步步地入局。至于那玉华宫在局中只是一个道具而已,只是用来将对方逼入死胡同,而让他不得不下决心尽快去做某件事。至于是件什么事,这就不是我这智商能弄明白的了。” “切!”欧阳无忌对云无涯毫不客气的伸出一根中指,“废话!这谁看不出来。我想弄明白的就是你没弄明白的事,瞎逞能。” “等等!”云无涯还欲说什么,欧阳明月突然插嘴道,“还有一点忽略了,老大为何要凤一开杀戒,而且还杀得如此血腥,这不像我们以往应有的做派,一定藏有什么玄机。这不是摆明了要与大子站在对立面......” 众人的目光一起投向陆随风,像是非逼他给大家一个交待和说明不可。 “各位请继续!集思广益,自己找答案。要学会分析判断,眼界开阔一点,别放过一切蛛丝马迹。我旁听!”陆随风对众人吃人的目光,视若未见,不冷不热地道。 唯有zǐ燕对这些一点没上心,满脑子全是陆随风身影,挥之不弃,也从未想过要抹去,她的视线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过陆随风,哪怕闭上眼都显得那么清晰真实。爱得入魔,无可救药。 见众人纷纷陷入沉思,陆随风稍稍给了点提示:“首先想想,我们为何要见这大王子。弄不明白这点,后面全是瞎想。” “有道理!你不是自以为是吗?说说为什么?”欧阳无忌对着云无涯挑衅地道。 “我说可以,有个条件。”云无涯仍冷着脸道。 “什么条件?不会是让我叫你一声姐夫吧?”欧阳无忌一脸骇然地道,这小子阴得很,保不准真是这个条件。 “难得你聪明一回,我正是这样想的,这都被你猜中了,平时真是小视你了。”云无涯阴阳怪气地道。 乌鸦嘴!欧阳无忌暗骂自己一声,话既已脱口,像他这种豪爽之人,还真反不了悔。不就叫一声姐夫,让这小子占点便宜,又不会少几两肉。 欧阳明月在一旁抿着嘴,朝他伸出一根大拇指,老弟太有才了。 欧阳无忌彻底无语了,这哪里还是他原来认识的那个姐。看看那眼神,与花痴根本没分别,彻彻底底的被那阴险的小子洗了脑。 “老大让大家留下大王子的原因,如我没猜错的话,一定与王室内的纷争有着重大的关联。”云无涯试着分析道,“而王室的大患南宫飞星已被清除,剩下来的唯有一桩大事了,那会是什么呢?” “未来的大统继承人?”欧阳明月忽然若有所悟地道。 “是又怎样!与我们有关系吗?八竿子都打不着。”欧阳无忌不屑地道。 “不错!而大王子在所有的竞争对手中,实力应该稍占上峰。从少爷的言谈举止中,今日的举动一是煞煞他的气焰,二是在逼他尽快有所动作。而这动作的对象除了势均力敌的二王子外,实在是在想不出还有何人?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结果是两位王子到最后都会弄得鸡飞蛋打。那最后的受益者又会是谁呢?” 众人的视线又一起投向陆随风,似在求证这个推论的正确与否。 “接着说下去,已经很接近了事实的真相了。”陆随风点点头,神色间颇有几分赞赏的意味。 云无涯瞥了欧阳无忌一眼,冷面一肃,更像一块冰;“我若说对了,你得履行承诺!” “可以!我也有个条件。”欧阳无忌不示弱地挺着胸。 “你没资格谈条件!除非能说出最终的答案。”云无涯不容置疑地道。 “哼!这分明是逼人跳崖。你说!说对了,我绝不耍赖。少唬人,你也未必知道。"欧阳无忌还真不信这傢伙能猜中。 云无涯扫视了众人一眼,神情凝重地道:“除了此人外,想不出还有第二个更有资格的人。” “谁!”众人几乎异口同声。 “四王子,南宫杰!”云无涯语出惊人地道,音调很低,能量却是大得惊人。 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唯有陆随风仍是一脸淡然,不置可否的一笑。 第七十六章 雪公子的挑衅 距王都惊变已过去了整整一月,在这段日子里,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暗地里却从内王城乃至整个王都的高层,都经历了一次惊涛骇浪般的大洗牌。大凡与南宫飞星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皆被无情的大清洗,无数高官权贵在一夜之莫名失踪,生死不明。一向以仁义治天下的南宫国主,突然实施雷霆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扫阴霾,使王都这池浑水变得清明了许多。 陆随风在陆府中接到了一张来自王宫的庆功宴请柬,南宫玉还因此特派了一辆王室的专用车前来迎请。虽不喜这般场合,但王宫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云无影和欧阳明月硬缠着要去见见大世面,开开眼界,如此一来自然也少不了云无涯和欧阳无忌了。 三男三女,一行六人坐在精致而宽敞的车内,一路饱览沿途的繁华景象。 庆功宴的大殿豪华而气派,至少可容纳上千人。 当陆随风一众等人进入大殿时,貌似序幕已然揭过,不外乎是王室高层某个大人物精彩而煽情的演讲,接着便是一阵如雷般的掌声。 粗略地数了数,至少有**十张圆形的大餐桌,几乎都坐满了人,能端坐在这里的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以及一些年轻一代的顶尖俊杰。 “哎呀!怎么才来啊!姐都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南宫玉忽然出现在眼前,仍然一身粉红裙衫,笑意盈然地道,“你看大多是些老掉牙的家伙,姐领你们去年轻辈的那一边。” 众人跟随着南宫玉很快便到一张桌前,恰好还剩下六个座位,另四个座位上的人都显得很年轻,其中一人竟然还是老相识,月公子,张天民。 “啊!这不是陆统领么!我是说这种场合怎能少了你如此俊杰,快请坐!”月公子对陆随风的态度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全然是一派十分敬重的神情,“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是内王城的另三位公子,风公子,雪公子,花公子。我们四大公子的名称便是,风花,雪,月。” “久仰!”陆随风冲着三人礼节性的拱拱手。 风公子与花公子点点头便算是还礼了,唯有那雪公子像是忽然中邪了一般,双目发直,瞳孔放大,痴呆呆地死盯着陆随风身旁的zǐ燕,嘴角边还留下一溜口水。 zǐ燕厌恶地皱了皱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扑通!雪公子从座位上滑落下去,天呐!那一眼的风情,勾魂摄魄,令人终生难忘。吾此生非此女终生不娶。 对方这幅垂涎欲滴的丑相,zǐ燕看着都恶心,随伸手挽住陆随风手臂,其用意就是让这头猪知道自己已是名花有主,别作非分之想了。 嗯!有主了?这小子一副熊样,简直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适才月公子的介绍,他是充耳未闻。一门心思全扑在了zǐ燕身上。哼!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寒酸小子,怎能与我堂堂的雪公子相提并论。此女非我莫属,谁若敢挡路,杀无赦。 “你小子是谁?”雪公子从地上立起身,拍拍衣衫,用手指着陆随风,一脸蔑视地道,“这里也是你这乡巴佬该来的地方吗!说!你是怎样混进来的,否则,本公子就将你当众扔出去。”先声夺人,下马威,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垮对方,让其灰头土脸,在女人面前丢人现眼。 这厮在发什么疯?月公子正在纳闷,只见对方一双色眼不停在zǐ燕身上乱转。完了!这厮完了!与自己当初犯的是同一种病,见到zǐ燕便迈不开腿,连自己爹娘都忘了。这哪里是什么美女,是杀神,魔鬼。想起那日的情形,直到现在都会直冒冷汗。摇摇头,只能在心里为他默哀了。 陆随风是何许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些许小事又如何瞒得过他的法眼。看了月公子一眼,吓得月公子头一缩,苦笑地摇摇头,一副我不认识这厮的样子,别找我麻烦。 “我是谁,月公子刚才不是已介绍过了,你没听见?”陆随风平静地道,并未因对方的无视和羞辱而有丝毫的怒意。 “有这事?你们谁听见了?”雪公子向风,花二公子问道,二位公子点点头,然后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他。陆统领是谁!连南宫飞星那样强大的存在都栽在他手里,你这傻子竟敢去打人家女人的主意,月公子的故事他们可都是听说过...... 雪公子闻言微愣了愣,又用心神探视了一下陆随风,这小子身上空空荡荡,丝毫玄力都感觉不到,简直就是菜鸟一个。稍弱下去的心气又涌了上来,连一个废物菜鸟都斗不过,我雪公子还在王都怎么混。 “雪公子刚才既然没听清,那我就再自我介绍一遍。”陆随风仍用很平和的语气道,“我是龙狮卫的大统领,陆随风!这次可听清楚了吧!” “陆随风?”雪公子想了想,心中一惊,“你就是龙狮卫的统领?”回头一想,统领又如何,还不是菜鸟一只。 “算是吧!龙狮卫很有名吗?”陆随风扫了众人一眼。 “那又如何?有名的是龙狮卫而已。你也不过只是个在后面摇旗呐喊的狗头军师罢了。让你上去面对南宫飞星,人家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你。少在本公子面前装腔作势,像你这种歪瓜扭豆的菜鸟,照样一脚踩死你。” 众人皆频频摇头,这厮连猪都不如,知道了对方是谁,竟然还敢如此肆意的侮辱,当真是无药可救。 雪公子像是理解错了众人摇头的意思,还以为别人没明白他说的话。难道竟无人看出他是一个废物么?又或是自己看走了眼?随再朝对方仔细探测了一番,最终断定自己的推测无误,便豪气冲天地道:“陆大统领是吧!我刚才的确羞辱了你,难道你就不想找我讨个说法,比如挑战什么的?” “你羞辱我了吗?呵呵,我并不介意呀!”陆随风没肝没肺地道,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雪公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没脸没皮的人,直气得口暴粗言。 “你算什么东西,我需要向你证明吗?”陆随风满脸尽是不屑之色。 “好!好!那我就向你正式提出挑战,你敢接受么?”雪公子气急败坏地指着陆随风纵声吼道。全场近千人的目光同时朝这办看了过来,势态顿时升级了,就连坐在高台贵宾席上的南宫国主和盛老等人都惊动了。这厮摆明了是有意为之,想让大名鼎鼎的龙狮卫统领,在整个王国高层的面前出尽洋相,丢进颜面。 “咦!那不是陆统领么?”南宫国主颇为惊讶地道,“竟有人敢当众向他挑战,没听错吧?” “国主听得千真万确,的确是那位雪公子在向他发起挑战。”盛老眯着眼朝这边看来,地叹了一声,“勇气可嘉,只是也太自不量力了。” “有意思!竟能在这种场合一睹陆统领的风采,当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去告诉他们,有什么恩怨,到台上来一决胜负。”南宫国主兴致勃勃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挑战,给我一个理由!”陆随风不温不火平心静气地问道。 雪公子翻着眼皮想了想,阴冷地笑道:“如果我说是为了这个女人,你信不信?”瞟了一眼zǐ燕,又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一定要将这女人弄到手。 “我信!为什么不信,但我不会因女人而战。”陆随风神色肃然地道。 “为什么?如此国色天香的女人,难道不值你为她一战?如若是我纵然横死当场,也不惜一战。”雪公子激情澎湃地搓了搓手,一副随时战斗的姿态。 “对女人应该是呵护,珍惜,欣赏,而并不是将其当作一件物品,随时都可以拿来当赌注的。像你这类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其中的真谛。”陆随风无尽地鄙视道。 “哈哈!如此谬论也只有你等酸儒之辈才说得出来。美女爱英雄,这是从古至今的真理。像你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口舌之辈,怎配得上如此百媚千娇的女人。本公子劝你还是乖乖趁早放手,让她回到我等英武男人的怀抱......” 雪公子还欲骚包下去,一个御林军忽然走了过来,看了两人一眼,大声说道:“国主有旨,令你二人上台一决高低,尽展我辈年轻才俊的风采。” “听见没有!大帝都下旨了,看你这软蛋懦夫还有何话可说。”雪公子得意忘形晃着头,迫不及待的就欲立刻上台,恨不得马上将对方揍成一个猪头。 “还是那句话,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否则,即便是天神下旨我也不会接受。”陆随风执着地道,摆出一副天王老子都不卖账的姿态。 “好!我就给你一个理由。我鄙视你这种只会在后面摇旗呐喊的伪君子,我见一次就想扁你一顿,你这杂种竟连女人都不如。这个理由可够?”雪公子极尽侮辱地讥笑道。 “够了!雪公子话都说到这份上,如再不接受你的邀战,实在愧对你这般英雄豪气的行为。”陆随风无尽忧伤地叹了口气,“做人贱到如此境界,真应刮目相看。其实我的心一向很软,很软,实在是忍不下心去欺负一个弱者。你为何要这般逼我呀!唉...... 风,花二公子不停地摇着头,一脸苦相,都为有这位与之齐名的同伴而感到耻辱。这厮连一级妖兽的智商都不如,还在那里自鸣得意,实在无语。 南宫玉自始至终立在一旁,未发一言,更不会阻挡势态的发展。她知道陆随风处事一向低调,不喜惹事,更会扮猪吃老虎,演技堪称一流,姐可是你的粉丝呀! 第七十七章 迎战四公子(上) 雪公子的身法看上去很优雅,只见他一蹬一踏,身躯骤然拔起,两臂舒展,恰似一只穿云燕子般,嗖地一声便窜上了高台。随傲慢地朝着陆随风招招手,神态间充满了无尽的蔑视,又转头看着zǐ燕,那神情就好像zǐ燕已是他囊中之物一般。 陆随风耸了耸肩,十分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立起身来理了理衣衫,这才漫不经心地缓步朝台上走去。 “你说雪公子等会能变成什么模样?”云无影对身旁的欧阳无忌问道。 “不好说!老大的心思很难捉摸,时常出人意料。他做事往往在一念间,有些随心所欲。”欧阳无忌摸着下巴,故作深沉地说。 “断手断脚的事,在这种场合老大不会做。打掉几颗大牙倒是可能的。”欧阳明月贴过身来插嘴道。 “猪头!”云无涯冷酷地断定道。 风,花二公子闻言,心下愤然,还没对上手,这雪公子怎就成了砧板的鱼肉,等着任人随意宰割。雪公子可能不是这位陆统领的对手,他们或许能相信。但也不至于这般不中用吧!好歹也是王都中的顶尖俊杰,纵算败也会败得轰轰烈烈,怎么也不会令王都四公子的名头太过蒙羞受辱。 “你们如此说,不觉有些过分吗?还没开打,凭什么便将雪公子的下场说得如此不堪和可怜?”花公子实在听不下去,毕竟是与自己齐名的人物,这不是摆明在打他们王都四公子的脸么。 “是呀!纵算稍有不如,也不致如此糟蹋了我们四公子的名声。”风公子也愤然地道。 “王都四公子很牛吗?我手也有点痒了,等会我俩上去玩玩,如何?”欧阳无忌一脸不屑看着风公子道。 “你!你以为本公子会惧你不成,你要战,那就战,我们王都四公子也绝非徒有虚名之辈。”风公子一脸怒色,悍然应战。 “你的对手是我!”云无涯指着花公子,霸气的寒声道。 风,花,雪三位公子都有了各自的对手,又怎能少了与这三人其名的月公子。 众人一齐将目光转向月公子,月公子的脸唰地一下变得煞白。云无影缓缓的立起身,彪悍地指着月公子。“本姑娘陪你打一场!” “这个......我看还是算了吧!我通常不与女人交手的。”月公子嘴上推脱着,心虚地打着退堂鼓。 暴力因子巳然上脑的云无影岂容对方躲闪推辞,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练练手,兴奋不已:“要么立即宣布退出四公子之列,要么上去打一场。本姑娘只想过把瘾,绝不会让你再玩裸奔的游戏。” “你!好!你当本公子真怕了你。我们四公子今日豁出去与你们拼个高低。”月公子一扫阴霾,豪气顿生。 “呵呵!不虚此行,好戏连台呀!” “同时挑战王都四公子,勇气可嘉!” “唉!这几个年轻人自视过高,四公子岂是等闲之辈,简直是自取其辱嘛!” 周边观战之人皆议论纷纷,大都十分看好王都四公子。 陆随风在无数的目光中,终于慢慢地走上台去,朝着贵宾席上的南宫国主苦笑着点点头,被人逼到这个份上,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 “本公子还真敬佩你的这份勇气,值得高看一眼。不过,本公子不会留手。”锵!长剑出鞘,雪公子的气势顿然飙升,“拔出你的剑来,本公子可不想被人说占了你的便宜。” “这样呀?我空手,雪公子随意就是!”陆随风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傻乎乎的呆立着,全身上下连一点气势都弄不出来。 “真不知该说他是狂妄自大还是天真无邪!居然不用武器,简直是不知死活。”花公子摇着头道。 “如此张狂之辈,不让他吃苦头,流点血,永远活在自己的梦里不会醒。”风公子愤然道,拳头不由自主地紧紧捏起。 雪公子用眼角瞟zǐ燕,骚包地耍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即跨步向前朝陆随风的前胸暴然刺出一剑,快若流星赶月,转瞬即到,森寒的剑芒带着一声轻鸣骤然及身。陆随风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吓了一跳,脚下一个踉跄,身体歪斜,却巧不巧地堪堪躲过了锐利的剑锋,竟然神奇的毫发无损,让观战的所有人都为其捏了把冷汗。 “啪!”沉寂的大殿中忽然响起一清脆的耳光声。 雪公子一剑险险刺空,满以为是对方运气好,一个踉跄也能躲过自己迅猛一剑。此念刚过,便觉右脸猛遭重击,身子也随着不由自主的原地打了几个转,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马上就肿起了老高一块。 “是谁在偷袭?!”雪公子四下张望,并无闲人,只有陆随风仍傻傻地站在那里,满脸惊吓之色。左看右想,都看不出是对方出的手。脸上滚烫滚烫的十分难受,心中顿然怒火沸腾,全身玄力暴涨开来,要玩真格的了! 手中长剑瞬间注满了玄力,嗡嗡震响,一脚踏向地面,身形疾风闪电般的掠向陆随风,力图将独孤惊云斩杀当场。 “横断江流!” 锋利的长剑沿途一路飞速地劈斩,速度快得只看见一片剑芒锋影,一道道耀眼闪电般的精光纵横交错,将陆随风前后左右的空间彻底封死,退无可退,闪避无门,唯有死撑硬抗一条路。 “哼!我看你们的陆大统领这次如何躲藏?”花公子冷冷地讥笑道。 “切!花花哨哨,中看不中用,这是演戏还是比武呀!”欧阳无忌不屑地哼了一声。 话音刚落,便见台上陆随风的那道淡青色的身形被无数狂暴的锋利剑芒撕裂,搅碎,满眼尽是青色的碎屑。 “完了!庆功宴弄出人命来了!” “咦!人都被剑气撕碎,怎没见鲜血飞溅?” 场下有脑子清楚的人发出质疑,顿时惹来一片热议声。 “啪!”漫天剑气锋芒消散,空气中又传出一声脆响。 雪公子眼见对方被自己一招横断江流劈斩得不成人形,心下大喜,一口怒气方消,又觉自己的左脸痛遭猛击,痛彻心扉。轰!整个人也随着这一下痛击向后飞跌出去,砰的一声扑跌在数十米之外。 捂着火辣辣的脸,撑着身形,但觉大脑晕乎乎,天地倒悬,眼前繁星满天。恍然迷蒙中,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形在前方移动,怎会这样?难不成适才疯狂劈斩的是空气?心中一骇,大脑倒是清醒了不少。伸手摸了摸疼痛着的脸,像是又肿起了老高。 “哇!这还是雪公子么?” “一眨眼怎就变成了一个猪头?” “太丢人了!四大公子看来只是徒有虚名。” “雪公子此刻的英姿还不够雄壮,本统领来助你一臂之力。”陆随风话落,云淡风轻地朝前踏出一步,瞬间出现在雪公子面前。 “啪啪啪......” 空气中响起一串鞭炮声,但见雪公子的头在随着响声的节奏飞快地左右摇摆。 陆随风却只是静静立在他面前,没人看见他出手。但,他的确是出手了,至少这大殿中还是有人看见了一片很淡很虚的掌影。 几个呼吸之后,陆随风掸了掸衣衫,潇洒地向台下挥挥手,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缓步走下台去。 “这笑容太阴森了,让我毛骨悚然。” “太残忍了,可怜的雪公子。” “他的脸像是比原来大上了好几倍。” 砰!可怜的雪公子此刻直挺挺仰面倒地,立即上来了两名御林军,快速地将他抬了下去。 “怎么样?盛老,是不是很精彩?”南宫国兴奋地笑道。 “咳咳!这已不是老朽这个层面的人有资格欣赏的了。”盛老唉声叹气地道。 “嗯!你说什么?难道他真的已超越了那个层面。”南宫国主微震,骇然地问。 “嘘!”盛老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凝重地点点头。 呼!南宫国主沉重地吐了一口气,神光投向陆随风等人的方向,这群年青人太过神秘了。 "好像王都的四大公子与他们全面开战了,不知其余几人会有什么精彩的表现?”盛老十分期待地说。 “哈哈,看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令人震撼的埸面?”南宫国主兴致颇高地说道。 “花公子还等什么?该轮到我俩登台了。放心,我不会将你弄成像雪公子那般悲催的。”欧阳无忌实话实说。 风,花,月三位公子还未从刚才那一幕经典的变猪头游戏中回过神来。听到欧阳无忌的催促声,这才悠悠转醒过来。心下虽然骇然,却不相信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如陆随风一般可怕。只要小心应对,还不至于像雪公子那般凄惨。 “哼!不就是打一场么,我们四公子也不是吃素的!”花公子吐出一口浊气,心神一振,豪气顿生。转身就朝台上走去,那气势大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意味。 欧阳无忌看着花公子这种视死如归的气度,也不由得在他身后伸出一根大拇指,冲着这般豪气,让他输得痛苦点就是了。 第七十八章 迎战四公子 (下) 一盘武道大餐,在庆功宴上比任何美味佳肴都更吸引人。更何况还是王都俊杰中的佼佼者,风花雪月四大公子同时登台接受挑战,难逢的盛会令人人的心中充满了期待。 雪公子虽被人揍成大猪头抬了下去,并未影响众人看好四大公子的念头。击垮了四大公子,就等于彻底摧毁了王都年轻一代所有的天才俊杰。 花公子刚上台便赢得一片欢呼和掌声,欧阳无忌一摇一摆地晃走上场,却迎来的是一阵嘘声。郁闷呀!人家的主场,就是有优势。欧阳无忌平衡着自己的心态,一脸厚实的笑容倒也能欺骗不少人。 “拿出自己的平生绝学来,尽情施展。否则,别怪我没给你一展风姿的机会。”欧阳无忌咧咧嘴提醒道。 “你放心!狮子搏兔都须用全力,你不是兔,我更不会小视于你。”花公子说话间一股浩瀚强大的气息已从身上弥漫开来,帝者巅峰的玄力瞬间迸发,厚重如山般的气势滚滚朝前碾压,双目中猛地炸开浓烈的战意,一声虎吼,山崩般的劲气轰然喷出。 欧阳无忌没弄出对方那么大的动静来,任由对方狂暴的气劲奔袭而至,直到身前三尺才倏然爆发出一股气势,巨烈的碰撞迸放出一声的轰鸣炸响。 花公子的身躯猛然一颤,噔噔噔退了数步,脸色微显苍白。欧阳无忌那微胖的身形却有若巨岩般纹丝未动,仍是一脸笑意。 花公子本想凝聚全力一举将对方击溃,没想到对方的气势,有如惊涛骇浪般将自己厚重如山的气势击溃,致使全身气息翻腾不巳,再无一丝取胜的机会。 锵!一道耀眼的剑光划破空间,花公子的长剑骤然出鞘,“地裂山崩!”随着一声狂吼,暴风狂流般的剑气纵横交错,闪电雷轰般的瞬间将欧阳无忌罩入密集锐利的剑影中。 每一道剑气都充满了凛冽的杀气,每一剑的力量都完美的组合在一起,只要对方稍有疏忽,瞬间便会被强劲的剑芒碎尸。只见欧阳无忌在密集的剑网中慌乱的东倒西摇,上蹿下跳,看似笨拙的身躯每每从那微不可见的剑网缝隙间穿过,看似惊险万分,实则毫发无损。“凌波微步”让欧阳无忌身在剑网中却仍游刃有余,有若闲庭信步般的自在。 花公子耗尽全身真元力,一气挥出数百剑,脸色越发苍白。对方明明置身剑网之中,却视若无物,摇摇晃晃,硬是连衣角都碰不到,而自己玄力的消耗已然见底,刺目的剑芒也逐渐开始暗淡,剑网的缝隙在不断地扩大,照此下去,不消片刻,强大的攻势必会自行瓦解。 吼!欧阳无忌此刻见对方气势明显衰弱,突然暴出一声大喝:“达摩狮子吼!” 强大的声波如雷轰鸣,声波中蕴含的气劲狂暴地冲击剑网,空气中不断传出震耳炸响,呼息间漫天剑影顿然崩散。 巨大的反冲力震得花公子手臂发麻,手中之剑险些脱手而飞。心下骇然急忙收势疾退。 欧阳无忌的手中多了一把大剑,重达百斤,挥手就朝着借势暴退的花公子狂劈而出。一剑紧接一剑,没有任何花招,大开大合,连绵不绝。磅礴的气势有若天河倒悬,一道道剑流有如排山倒海般一往无前。 剑锋牢牢锁定仓惶闪避的花公子,迫使对方退避不能,唯有挺剑硬抗一条路。霸道,强横,不给对方任何选择。 两剑轰然相撞,火星飞溅。锵!一声尖锐的金属撞击声刺耳欲裂。 轰!花公子咬牙挥剑硬抗,一触之下,整个身躯被狂暴的气劲掀飞出十来米,犹似狂风卷落叶般朝高台之下飞速坠落。 台下人群中有人眼明手快,跨步朝前堪堪接住被震击得七荤八素的花公子。否则,这一跌是死是活还真是难以预料。 “不好意思!一时没掌控好力道,险些让花公子成了冤魂。惭愧呀!”欧阳无忌收起大剑,咧着嘴笑了两声,晃荡着身体朝台下走去。 “怎会这样!?这差距也太大了,根本不像一个层面的战斗。” “不是花公子太弱,而是对手太强。” “王都何时冒出了这许多年轻高手,我怎不知道。” “急什么!下面不是还剩两个公子么,没准能翻盘也说不一定。” 花公子被人侥幸救下,身体并未受多大伤害。听众人议论,低垂着头满脸涨得通红,无颜面对这些忠实的粉丝们。 “盛老如何看?”南宫国主望着欧阳无忌一摇二晃的身影,“陆统领手下的这帮人,竟也如此强悍。” “岂止是强悍,或许老朽在他们眼中也只是一只小虾米而已。”盛老一脸苦相,神情沮丧。 嘶!南宫国主闻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连以你盛老的修为也有所不如?” “至少差几里远,刚才那胖子连一成实力都没使出来,水深得很呀!”盛老抚着长须,深沉地道。 “这小子莫非会是尊者境界?”南宫国主惊疑地问,如此年轻的玄尊境当真有些骇人听闻。 “至少在六品以上,绝不会错。”盛老十分确定地说。 王都四公子,一位被揍成大猪头,另一位险些摔死。只剩下风,月两位公子,寄托着多少人的希望和期待。任重道远,压力山大呀! 风公子打起十二分精神,神态凝重地走上台,全身神经都紧绷着,显得十分僵硬。 云无涯不知何时突然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仿佛凭空生出来一般,全场没几人看见他是如何上来的。 一张犹似霜打过的脸,冷得有若严冬的飞雪,全身上下充满了森寒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是你先出手,还是我先动手?”云无涯冷声道,字字如冰。 锵!利刀出鞘,代表的风公子的回答。刀芒划空而过,留下一道长长的弧线,带着森蓝的寒光闪电斜劈,划破空间。刀势骤变,朝着云无涯横切而去,似有一刀将其斩灭之势。 锐利无比的刀芒即将及身,对方像是躲闪不及,仍僵立当地,风公子见状心中一喜,趁势催动体内玄力意图一击建功。 “横刀断流!”风公子一声暴喝,以声助势,刀声合一,电闪般地拦腰切过。 “不对!怎会没有丝毫阻力,犹似切割空气一般。”风公子心中虽惊,却不慌乱。余光发现身侧有道人影,想都不想,下意识地一转手腕,刀势骤变,划过一道弧线,上挑斜切。人影闪避不及,刀锋直接由胯间朝上切割,从中剖成两半。 “是残影!”风公子骇然惊呼,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两番劈杀的竟然都是对方的残影。 “八面生风!”风公子的战斗意识非常强大,惊而不乱,刀势瞬息再变。刹那间,漫天刀影纵横,层层叠叠将云无涯前后左右两米的空间全部封闭。 “在我之‘八面生风’下,从无人全身而退。”风公子一声轻笑道,自信回归,豪气顿涌,气势更盛。 胜券在握的舒畅感油然而生,却见一点寒星穿透刀影直向自己的眉心闪射而来,如不回刀自救,这点寒星必然透脑而过。电光火石间容不得多思多想,稍有犹豫势必倾刻变为一具死尸。无奈之下只好抽回霸道的刀势,以解燃眉之危。 千刀万剑,我自“独孤一剑”。剑出锋芒无尽,剑剑奔袭要害死穴,让其疲于自救,让其郁闷到崩溃。 云无涯的剑无声无息地出鞘,每一剑都那么轻描淡写地递出,剑锋漂浮不定,虚幻莫测,常从不可思议的死角出现,惊魂裂胆。 风公子由一招刀芒无铸,凛然霸道的刀势掌控全局,到现在的左支右绌,上格下挡,只在几息之间便遭遇惊天的***。 此刻花公子已然汗流如雨,手忙脚乱,疲于救命。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种惶惶的无尽郁闷填满身心,连想喊出认输二字,此刻都是极大的奢望,如鲠在喉,无力呼出。这哪里叫什么比斗,简直就是单方面的戏耍,玩到你崩溃。 云无涯早已无声无息收剑退回到了原位,花公子却茫然不知,仍在不停地旋舞,上蹿下跳,尽情地演着独角戏。 场下的众人看得面红耳赤,热泪盈眶。那是为他而感羞耻,为他耻辱的而流的热泪。 累极了,疲极了,躺下了。决定放弃生命,我要彻底解脱,你再厉害也无法阻当。哈哈!晕了! 云无涯一步步走至他身前,俯身探了探鼻息:“还活着!”转身一步步朝台下走去,还是那么冷,那么寒。 “我还是不如你!”欧阳无忌拍了拍他的肩,“活活将人弄晕,够狠够毒。我姐与狼共舞,危险了。” “你敢再说一句!小舅子!”云无涯寒芒一闪。 “你吓我!你我上去干一场,小舅子对小舅子。”欧阳无忌哈哈道。 啪啪啪!陆随风轻击掌道:“意欲内斗?地狱的大门对你俩敞开着,随时恭候二位。” “我错了!”欧阳无忌打了个冷颤。 “只是一个念头,没成事实。”云无涯冷着脸辩解道。 “那你俩是不准备继续玩了?”陆随风笑问道。 二人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开玩笑,他俩可想再玩第二次地狱特训,门都没有。 第七十九章 驱虎呑狼 轮到月公子登埸,心中开始击鼓,七上八下咚咚直响。王都四公子已去其三,下场都悲惨不已。目下只剩自己一人,进退两难,势不由人。偷眼瞄了一下云无影,幸好自己的对手是个女人,下场不至于像前几位那般悲凉吧。或许一个不小心,能侥幸赢下这场比斗也未可知,那可是鱼跃龙门,声誉飙升了。 “你还在等什么?该你我上场了。”云无影搓着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秀目中充斥着浓烈的战意。 冲动是魔鬼,这个女的看来还是嫩了些,沉住气慢慢折磨她。月公子冷静地判断着情势,貌似对自己颇为有利。 “女士优先!”月公子十分绅士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紧不慢地道。 “好!别让本姑娘等太久。”云无影一横眼,身形闪动,就地消失,再现身时已出现在高台之上。 嘶!这是什么身法?月公子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斜眼瞄了zǐ燕一下,这丫不会像她一样暴虐吧?淡定,别自乱阵脚,自己吓自己。 脚下一点地,身形拔起在空中一个优雅的空翻,轻灵地落在台上。 “只剩最后一位了,身法倒是不错,不知会不会步那三位的后尘。” “我都不忍往下看,神经都已崩断了三根。” “你看我的手,都被冷汗浸透了。” 云无影可没什么好兴致让对方尽情施展绝学,身上的暴力因子躁动,纤手一扬,亮剑出鞘,一声娇喝:“风起云涌!”倾刻间,狂风如刀,苍云似刃,夹着尖锐刺耳的呼啸席卷天地。 月公子的长剑堪堪出鞘三分,便被狂袭而至的风刀云刃瞬间笼罩,但觉一片迷茫,只见云海翻腾,全身上下骤然生出剧烈的撕裂感,阵阵剧痛奔涌而至,眼中不断地绽放出许多鲜红的血花。天呐!这不会是自己的血吧?摇了摇有些晕眩的头,强行拔出尚未出鞘的剑,汇聚全身玄力迎向不断奔袭而至的风刀云刃。挡不住呀!太狂暴,太密集,绵绵不绝无休无止。 风消云散,月公子双手握剑撑地,稳住摇晃不停的身体,大口地喘着粗气,空中散落着无数碎屑。 “切!又是红短裤。”zǐ燕鄙视地别过脸去。 云无影不知何时,已从台上消失无影。 全场几百张大嘴几乎同时张着,却没发出一道声响,人人目瞪口呆。是什么事令众人如此震撼? 漫天的碎屑落尽,台上的月公子,几乎全身裸露,浑身上下至少有上百道伤痕,还隐隐向外渗着血,只剩下一条红色的遮阴短裤。起伏不定的胸脯尚能证明他还活着。 太血腥,太悲凉,太......无语! 两名御林军飞快地跑上来将月公子抬了下去。 如此场合,怎能弄出这般狗血场面,云无影真是太暴力了,一点不知轻重高低。陆随风巳没脸再继续留在大殿中,与南宫玉匆匆打了个招呼,带着众人悄然开溜。若待全场人回过神,不知还脱不脱得了身。 “这属于个人行为,与龙狮卫无关。”南宫国主面对群情激奋的众人镇压道。 “一个小小的意外,高手相搏势所难免。”盛老也站出来给陆随风一众人等开脱道,这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回去做一万个俯卧撑。”陆随风像做贼般地逃离王宫大殿,冷着脸对云无影严厉地呵斥道。 “哦!”云无影此刻像个乖乖女般柔声应道,哪有一点适才的暴力女形象。 回到陆府时,已是月上中天。陆随风刚喝上一口zǐ燕为他端上的香茗,龙一便走了进来:“少爷!南宫家的二王子还在议事厅等候,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 “夜半更深,扰人清梦。定是被他那大王兄逼急了,前来邀我们入伙。”陆随风放下手中的香茗,立起身来,“走了一只鹬,来了一只蚌,得花点心思将两者围在一个池里。走!去会会他。” 议事厅内,申老正不厌其烦地与二王子聊着天。见陆随风等人走进来,申老如释重负地迎了上去,一脸苦笑地道:“公子终于来了,我与二王子聊了两个时辰,有些扛不住了,得回去调息一番。” “申老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陆随风见申老离去,随向二王子拱拱手,“不知二王子大驾光临,让你久候了。” “陆统领客气了,深夜打扰还望见谅。”二王子还了个礼,满面欣喜地道。 二王子身后立着十来个护卫,人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深更半夜出门在外,又是非常时期,安全尤为重要,无可厚非。 “二王子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既然来了就不必客套,尽管直言。”陆随风不想与其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道。 “呵呵!陆统领果然洒脱豪放。既然如此,本王子也无须遮遮掩掩,索性直言不讳了。”二王子手一扬,面前顿然出现了五个十分精致的大箱子,一个护卫上前将箱子按顺序打开,大厅中瞬间金光四射,一片璀璨。 “这些只是本王子的一点见面礼,望陆统领莫要推辞才是。” 陆随风见状,淡然地摇摇头:“无功不受禄,本统领何德何能,怎受得起如此重礼?” “陆统领无须过谦,内王城一战尽显风采,天下皆知。本王子心中敬佩有加,故特登门相邀,望陆统领能助本王子一臂之力,力登未来的大统之位,日后封侯拜相皆在举手之间。不知陆统领意下如何?”二王子许下重诺,眼中尽是一派期待之色。 “二王子难道不知你大王兄也曾来过?”陆随风并未正面回答,不置可否地道,“你之所言他也曾提及过,怎奈我生性闲散,不喜权势,故被我拒绝。” “此事本王子也有所耳闻,陆统领智慧如海,洞若观火,自然知道我那大王兄的生性为人,王国的未来岂可交予他的手里,实是祸国殃民。陆统领以理以力拒之,堪称英明之举。”二王子不失时机地打压着竞争对手。 “据我所知,王囯未来的大统之位,唯有你与大王兄有此资格继承。而你大王兄身后有国舅爷为后盾,更有王都的顶级宗门流云宗倾力相助,可谓势强力大。二王子如要与之抗衡,似乎稍显不足。如无智谋良策,只怕是很难将其彻底摧毁。届时只怕自身也岌岌可危。”陆随风为其分析着眼下的势态,分明有些不太看好对方。 “陆统领此言非虚,但本子也非无能之辈,左丞相是我外公,更有王都十大世家全之首,桑家全力扶持,也并非没有一搏之力。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一拍两散,任谁也别想称心如意。”二王子恨恨地道。 “二王子之豪气魄力令人敬佩。但,依二王子的性情与行事风格而言,只怕事到临头又会畏手畏脚,犹豫观望,让对方轻松的掌控先机,从容的一举将你彻底击溃。”陆随风毫不留情地直指对方软肋。 “哦!本王子真有这般不堪?”二王子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恕我直言!二王子虽然生性聪慧,怎奈疑心颇重,故而遇事总喜欢左顾右盼,犹豫难决。两军相搏时机稍纵即逝,必然全军溃败,生死堪忧。”陆随风进一步对其刺激道。 “不会吧!陆统领之言未免有些危言耸听。照此说法,本王子与大王兄之间的博弈,唯有败之一途了。”二王子有些恼怒地道。 “那倒不是!”陆随淡淡地笑道,“依目前的势态判断,你与大王兄的实力应该在伯仲之间,彼此皆有一搏之力,胜负几率各占一半。问题在于你大王兄此刻气势如雷,频频对你实施突击打压,致使你整日防不胜防,只知一味地躲闪忍让,助长对方的如虹气势。一消一涨,让对方占尽上峰,长此以往离败亡之途不远了。” 二王子闻言眉头深皱,知道对方之言句句属实,也正为此事忧心如焚:“不知陆统领可愿为本王子指点迷津,眼下局势该如何应对?” “这个......只怕不太好吧!我曾向你大王兄承诺过两不相帮,不介入你们兄弟间的纷争,所以......”陆随风欲擒故纵地吊着对方胃口。 “陆统领不必多虑,本王子只是带些小礼物前来拜访一下名震王都的英雄人物,随意聊聊,算不得违背承诺。”二王子一语双关地道,言明礼物留下,不再相邀入伙,顺便讨教一番。 “这样啊!”陆随风略略思索了片刻,这才肃然地道,“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这个当然!本王子绝不向外泄露一点。”二王子欣喜地道。 “而今势态,你已稍处劣势,但也未损及根本。所以,不必再这般坐以待毙,必须奋起反击,以牙还牙,挫其锋锐之气,让其不再敢小视于你。决不可只是给对方挠挠痒,而必须迎头重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予最沉重的打击,伤其元气。你们兄弟之势,已如水火,难以共存共荣。撕破颜面,强强相对已在所难免。唯有主动出击掌控先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二王子凝神倾听,频频点头赞许:“具体该如何行事?” 这都要让人教,是不是太蠢了些。陆随风有些啼笑皆非,既然如此那就给他下点猛药。 “对方的最大依仗便是那不可一世的流云宗。二王子可以集中强大的力量,在同一时间内对流云宗在王都内的重要产业进行雷霆一击,实施疯狂的突袭,大肆的抢掠,让其摸不清虚实,一头雾水,自顾不暇。再趁此良机对你大王兄的那些死忠幕僚,客卿之类的死士,给予毁灭性的打击。如此一来,大局基本可定。” “妙!精彩绝伦。听君一席话,如拨云见日,迷茫顿扫。大恩不言谢,日后定有重报。时辰不早,就此告辞。”二王子满面兴奋,迫不及待地匆匆离去,准备实施他的雷霆计划。 第八十章 鹬蚌相争 一只鹬,一只蚌,两位天翔王国的未来大统的竞争者,一前一后地前往陆府进行了拜访,被陆随风巧妙地逼进一个水池里。兄弟相博的一场龙争虎斗的序幕就此拉开,陆随风还在思忖着。如何再加上一把柴,点上一把火,让整个王都燃烧起来,再添几分热闹的场景。 龙凤虎亲卫一改往日的服饰,清一色的黑衣裹身,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没人知道他们将执行何种行动,甚而连他们本身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知晓,一切都显得格外神秘,诡秘。 “云华宫”一如既往的灯光通明,富丽堂皇。近几日来,整个宫殿的戒备几乎增加了两倍,大部分都是修为高深的陌生高手,几乎都来自于流云宗。 一间封闭的密室内,大王子斜躺在一张床榻上,左右环抱着两名半裸的绝色女子,满室尽是无边春色。 哗啦!密室的门忽然开启,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面对两名半裸女子视若未见,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二王子那边最近似乎有些异常。”灰衫中年男子道。 大王子一把推开两女,翻身坐起,阴冷地道:“说说是什么状况?” “据监控二王子的暗探汇报,近几日不断有大批陌生人进出二王子的宫殿,我怀疑他近期或会有什么大动作。”灰衫中年男子猜测地道。 大王子闻言,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含着不屑的口吻道:“雷声大雨点小,老二那副德行,前十秒一个决定,后十秒便取消。他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还是谨慎为好,别在小河沟里翻了船。”中年男子提醒道。 “你在质疑本王子的判断?哼!换做别人或许我会稍加正视,至于这老二嘛,他若不动再让他逍遥几日,他若敢动,我正好借机灭了他。好了!你去吧,不要耽误本王子的一夜春宵。” 灰衫中年男子闻言应了一声,悄然退出了密室。 夜越来越深沉,一道黑影像一阵轻风般地从那些所谓高手的面前掠过,对方的衣角稍稍地掀起,一切都归于平静。 这阵轻风在偌大的宫殿中不断地环绕,似在寻找着什么。 灰衫中年男子恰好从密室中行了出来,那道黑影也恰好在此出现,两人照了个对面。 “啊!”灰衫中年男子下意识的惊呼一声,便戛然而止,眉心处渗出一滴血,仰面倒下。 四周隐于暗处的高手闻声赶到,将黑影团团围住。锵!一声长剑出鞘的清响,一道刺目的精光掠过空间,无声无息地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瞬间爆闪出一片璀璨的星光,分袭正欲上前围杀的八名高手。每人的眉心间突觉一阵刺痛,尽皆渗出一滴鲜血,随即接二连三扑身倒下,自始至终未听见一声呼唤。 哗啦!密室的门再次开启,黑影骤然出现在室内,手中握着细长的剑,剑锋仍在滴血。 大王子正沉浸在无边的春色中,两只大手正疯狂地揉捏着两女高耸的胸脯,黑影人的突然出现令其惊魂出窍,脸色刷地变得苍白,手脚一时无措,呆立当场。 黑影双目精光闪烁,森寒无比,锐利的神光犹似一柄出鞘的剑,仿佛欲将对方洞穿。 大王子全身突然一震,像是从噩梦中转醒,下意识地将手中两女掀向黑影,两女猝不及防,身躯直朝黑影扑去。 大王子趁势掀开身旁一道暗门,翻身朝里投去,暗门随之闭合。 黑影并未阻止,也没追逐,眼中散发出一道冷冷的笑意,闪身让过两女飞来的身躯,闪身便从室内消失。 “呼!”云无涯离开大王子的云华宫,摘下黑巾面罩,吐了一口浊气,仔细回想了一下整个行刺的过程,觉得并无漏洞,还顺手斩了几人,象似做得很专业,很逼真了,应该算是达成了使命。 与此同时,二王子的宫殿内不时涌出一波一波的人,人人皆是黑衣蒙面,身手敏捷,明眼人一看便知全是顶尖高手,粗略地数数至少有七八千人。 二王子左顾右盼了一番,终于在陆随风的竭力引导和鼓动下,对大王子发动了雷霆般的攻势,惊天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漆黑的夜色中,整个王都正在经历着一场疯狂的虐杀和抢掠。这一切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刹那间,整个王都四周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杀声震天,一片腥风血雨。 奇怪的是这些遭灾受屠的的地方,几乎都是流云宗在王都内最具名望的产业,什么圣泉流云,翠宝,天香院,碧云轩等,一个都未放过。 更奇怪的是流云宗闻讯赶来增援的大批高手,竟在半途中便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全数悄无声息的就地灭杀,竟无一人生还。这群黑衣蒙面人像鬼魂一般的漂浮诡异,硬是让流云宗数千增援的高手,无一人能即时赶往救援之地。 流云宗高层彻底的发飙了,一气之下竟派出了几万精英前往增援。当各路人马赶至现场,所有流云宗名下的重要产业都已灰飞烟灭,被大肆抢掠一空,而罪魁祸首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挑衅和宣战,流云宗上千年来何曾遭受过如此惨烈的打击和羞辱。就算寻遍整个皇都,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些人找出来碎尸万段,方能一洗宗门的耻辱。 流云宗在王都展开大范围的搜查,此举实属大海捞针,根本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这一点流云宗自然心知肚明,那也只是在做做表面文章而已。在整个王都除了王室之外,试问除了大名鼎鼎的桑家之外,还有谁能撼动流云宗的一草一木,更别说那些知名的重要产业了。 用排除法逐一推论,剩下的唯有王都的十大世家之首的桑家能与之抗衡叫板了。 桑家本是二王子的铁杆维护者,而流云宗恰好又是大王子的坚挺后盾。致使王都中的两股最大的势力被推到了对立面,势同水火。接着又传来大王子在自己守卫森严的宫殿遭遇惊险刺杀,利用暗道侥幸逃出生天。 经过大皇子和流云宗方面的精心剖析,事情的真相瞬间便浮出水面。一向懦弱无能的二王子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獠牙,以雷霆般的手段出手了。第一口就撕下了对方的一块肉,咬得大王子疼痛无比。 证据?不需要!精确的判断和强大的实力就是证据。来而不往,岂非无礼至极。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不过当夜。 今夜注定了是个血腥的夜,王都上空的烟尘才刚刚消散,四门八角又开始同时烟雾滚荡,火光冲天,熊熊烈火仿佛将天上的浮云都点燃了。 桑家的知名产业,几乎全都被劫掠一空,烧为灰烬。二王子在此同时也遭遇惊险袭杀,幸得手下死士拼命守护,虽受了些轻伤,性命却侥幸得以保全。死里逃生,怒火冲天,以血还血。同胞兄弟瞬间成了生死仇敌,不共戴天。 两大顶尖势力强强相抗,从以往的明争暗斗演变成摆开阵势,全面开战。 整个王都顿时掀起了一股血雨腥风,成百上千,上万的人浴血在大街小巷,处处尸横街头。致使所有的商家店铺纷纷关门闭户,人人自危,唯恐殃及池鱼。 陆随风此刻正在陆府中伴着美女,品着香茗,坐观龙虎争斗,鹬蚌相争。这是他一手缔造的惊天风暴。自从南宫国主将他招进王宫之后,便开始着手布局。首先是大王子这条大鱼自动寻上门,便为其设下一个惊天赌局,比其就范,输掉南宫所赐的云华宫,随又欲擒故纵的给他三个月的期限。其目的就是迫使大王子尽快地向二皇子宣战。 接下来,又来了一只懦弱无能的蚌,携带着五大箱奇珍异宝,前来讨教奇谋良策。如此好事自然不会拒之门外,竭尽所能,不遗余力地为其出谋划策,行兵布阵,一举将流云宗在王都的重要产业尽数摧毁。与此同时又命云无涯假冒刺客对大王子展开袭杀,却又袭而不杀,将这刺杀之名强扣在二王子身上。 一把把的柴,一堆堆的火,将整个王都烧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用不了多久,必将彻底烧毁两个王子继承大统的黄粱美梦。 当两大王子,两大势力掀起各自最后的底牌,准备倾力一搏时,陆随风又随即让南宫玉派人前往西郡州,将南宫杰悄然地唤回了王都。 天子一怒风云变色,国主一怒王都颤动。一众高官重臣怀着惶惶之心,忐忑不安地走进“天翔大殿”。 大殿之上,文臣武将位列两边。南宫国端坐中央龙位,唯有国师盛老有资格伴君而坐。 大王子,二王子满脸沮丧地跪于殿下,不时斜眼看向端坐殿上的南宫国主,似想从对方的神态间探出一些信息,端倪。 “今日朝会,有两桩大事要宣布。其一,大王子南宫平,二王子南宫谨,从即刻起削去王子身份,贬为庶民,此生不得跨入内王城一步。” “父王!儿臣无罪!”大王子声嘶力竭地叫道。 “父王!儿臣冤枉!”二王子痛哭流涕地悲呼。 南宫国主不耐地皱皱眉,挥挥手示意御林军将二人押解出大殿。 “其二,从即刻起封四王子南宫杰为天翔王国太子,未来大统的继承人。唯一继承人!如有人想兴风作浪,不管是王室贵胄,还是高官重臣,绝不姑息。” “臣等谨遵王命!”众大臣齐声应道。 南宫国主铁血手段,一言定江山。 第八十一章 强取豪夺 天翔王国未来大统的继承人,终于在血腥惨烈的搏杀中尘埃落定。鹬蚌相争,两败俱伤。南宫杰顶着渔翁的名号,潇洒地荣登太子的宝座。这绝对是出人意料的爆炸性冷门。至此,王室内外的暗流隐退,惊涛平息。流云宗与桑家的博弈也就因此失去了意义,在同一时间十分默契地偃旗息鼓,坐在谈判桌上心平气和的进行磋商。 一辆刻着王室印记的豪华车辆,停放在陆府高大的府城前。有人看见素装简从的三公主南宫玉和新任太子南宫杰双双走进了陆府,消息不胫而走,迅速扩散开来。片刻之间,许多大势力已然获悉,开始商讨调整与陆府之间的关系。 陆府的议事大厅中,南宫杰朝着陆随风深深地躬身一拜,吓得陆随风嗖的一声掠开去。 “南宫太子别吓我,如再这样,你我之间的情分就此了结,永不相见。”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道。 “没有你的精心谋划,哪来我南宫杰今日的地位,此刻只怕仍在流亡他乡,四处避祸。所以,这一拜无论你躲到天涯海角也避不了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南宫太子诚恳而执着地道。 陆随见状十分无奈地苦笑一下:“南宫太子!你眼下的身份境遇已非往昔,思维模式也应该有所调整。作为一个未来的帝君,要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所思所想,让人捉摸不透你的下一步会怎样跨出。仁慈中藏着铁血,宽容中隐着严厉,谦和中含着威势。” 南宫太子凝神屏气地聆听着,眼中精光连连闪动,心中似有明悟,眼前仿佛呈现出一个新一代帝君风采。 “听君一席话,心智陡然敞亮,南宫杰定不负君之所望。”南宫太子一扫往昔的淡然与随意,气质一变,隐于体内的丝丝真龙之气透体而出。 “好了!在这里收起你的太子身份。无论发生什么,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好兄弟,好姐妹。”南宫玉笑意盈然地道,“风弟!你那玉华宫想如何处置。” 陆随风闻言,随即拿出大王子的契约递给南宫玉,淡笑道:“玉姐看着办!这东西烫手,拿了后患无穷。” 南宫玉接过契约,刷刷地撕了个粉碎,然后朝空中一抛,奇怪的一笑:“没了!不会怪姐吧!” “身外之物,来来去去,一切随缘。更何况我从头至尾就没想将这东西据为己有,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陆随风一脸淡然地道。 “姐可没你这种境界。”南宫玉手一扬,多出一张金卡,“这里面有五千亿金币,算是王室的赎金,不要白不要,是么?” “玉姐做事一向心思细密,滴水不漏。我们沾光了。”陆随风哈哈一笑,接过金卡。红叶城未来的扩建急需大量的资金,这么大笔钱怎会轻易放弃。 众人又闲聊了一阵,南宫玉兴致勃勃地建议出去庆贺一番,众人皆无异议。只是王都城内经过两大势力的一阵血拼,以往的一些顶级消费场所都成了一片废墟,次一级的酒楼瞬间水涨船高。 “天星楼”楼高五层,气派而豪华,位于繁华街区。时近黄昏,正是酒楼的客流高峰,一至三楼已然人满为患。 四五层顶级包间由于价位高昂,寻常人等很难承受。陆随风一众人等直接走上五层的一个包间内,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见这群人穿着打扮平平常常,连价格都不问,便不知天高地厚地跨进全楼最昂贵的一个包间,纵然不吃不喝也得要三千金币。 “各位客人!可知道这里的消费价位。”中年管事虽面带职业性的微笑,眼中却透出一种不屑的神情。 “不知道!这重要吗?你这双眼长得太势利了。记住,千万别以貌取人。”南宫玉寒着脸道。 “是是!小姐教训得是,受教了。不知各位需要些什么?”中年管事闻言,神色一变,热情洋溢地问道。 “最好的酒,还有这里的知名招牌菜肴,全套摆上。”南宫玉冷冷地道。 “各位稍候!”中年管事行了一礼,匆匆离去。 “哼!狗眼看人低。”云无影愤愤不平地道。 片刻之后,一席美味佳肴摆上。酒是顶级的“碧云天”,色泽深蓝,犹似雨后被洗净的碧空。 自来到这片世界,整日打打杀杀,心机算尽。难得有一份闲暇,一份轻松写意的好心情。兄弟姐妹汇聚一堂,品着碧蓝的酒,敞开胸怀谈天说地,畅所欲言。 酒过三巡,陆随风兴致盈然,诗兴大发,随口吟道: “莫莫莫,有闲愁!花满南园月满楼。偏使我,忆欢游。我忆欢游无奈何,除却且醉解清愁,醉了醒来春复秋。我心事,几时休。” “好词!风弟满腹皆是文韬武略,一肩的心事自然无止无休。哪像姐终日得过且过,了无牵挂。”南宫玉无限感慨地道。 南宫太子颇有感触地道:“这词仿佛为我所作,我心事,几时休。” “我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哪来这许心事。来来来!一醉解千愁。”陆随风举杯与众人一饮而尽。 “砰砰砰!”隔壁包间内突然传来一阵摔杯声。 接着便听一个沙哑的声音嘶吼道:“如此档次竟敢收取这样高昂的费用,当我等是外来的乡巴佬呀!想讹诈我们,门都没有。” “客官息怒!本楼一向信誉有嘉,这五层的包间数十年都是如此收费,绝不会因人而异。” “放你的狗屁!你们这是趁火打劫,趁着王都的顶级酒楼纷纷倒闭,便水涨船高,这与抢劫有什么区别。叫你们管事当家的来当面说清楚,否则,老子不但分文不给,还要砸了这间黑酒楼。”沙哑的嗓音暴怒地大喝道。稍明白的人都听得出这不是正常的客人,而是有意来找茬闹事的。 “好!你们稍候,我这就去叫当家的来。”接着便听见开门与关门声,应该是酒楼的人出去了。 陆随风朝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压低声音道:“隔壁包间大约有七八人,看样子是专门来找茬闹事的,不知有何目的。”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有五六人。 “各位客官!我就是这里的当家人,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这位当家人说话不卑不亢,颇有些气势。 “你做得了主?”沙哑的声音道。 “这要看是什么事了?”那当家人似觉状况不对,冷声道。 “这间酒楼位置不错,我等要将它买下,开个价!”沙哑嗓音蛮横地说道。 “你们是何来路?竟敢打这间酒楼的主意,知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那当家底气十足地道。 “切!不就是陆府的嘛,老子还没将它放在眼里。我流云宗看中的东西,你陆府也得乖乖让出来。一口价,一百万金币,立刻卷铺盖走人。否则,一个子也没有。”沙哑嗓音一拍桌子,阴森地道。 “哼!流云宗又如何!这是天子脚下岂容你等强取豪夺......” 砰砰砰!轰隆隆...... 接着传来一阵相互撞击的爆裂声,铿锵的兵刃相击,惊呼暴喝,乱成一片。 “原来这间酒楼竟是你们陆府的产业。”南宫玉诧异地道。 陆随风苦笑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流云宗也太霸道狂妄了,竟连陆府的产业也敢明抢。”欧阳明月愤然地道。 “陆府这些年来确是太软弱了,以致在这些顶尖势力的眼中就是一个软柿子,想怎样捏都可以。”陆随风不无感慨道。 “那还等什么?冲过去灭了他们,再将流云宗杀个血流成河。”云无影搓着手,一脸兴奋之色,暴力因子又上脑了。 “走!过去看看!”陆随风领先走出包间门。 打斗声突然停住了,只听见一片痛苦的**声。陆随风推开门,包间内一片狼藉,有五六人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痛苦的**声正是从这些人口中发出。 “哼!就凭你们这群土鸡瓦狗,也敢与我流云宗抗衡,简直不知死活。”沙哑嗓音之人鄙视地道,又欲冲上前动手。 第八十二章 流云宗(上) “住手!”陆随风一声轻喝,令沙哑嗓音之人如遭雷击般全身一震,停 住正欲施暴的手脚。 “流云宗办事,闲杂人等休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流云宗的另一名壮汉寒声道。 “我是陆随风,这里的事交给我处理,你们下去料理一下伤势。”陆随风对躺在地下的人道。 “啊!是二公子!”躺在地上的人惊呼道,艰难地立起身来行了个礼,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包间。 “你们流云宗看上了这间酒楼?”陆随风一片淡然道。 “废话!不然我等来干什么!识相的就乖乖拱手相让,否则,那几人就是你们的榜样。”壮汉寒声道。 “可以!不过,得让你们宗主亲自来与我磋商,你们这些小虾小蟹还没这个资格。”陆随风面色一冷,厉声道。 “你算老几,老子一根手指头都可捏死你,还想见我们宗......”壮汉话未说完,一只手掌突然在眼前放大。啪!随着一声脆响,整个人便飞了起来,直向包间墙壁撞去,满面喷血。 紧接着,那位沙哑嗓音之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咔擦,咔擦!手臂骨节处发出错位的轻响,两只手臂随即脱离了原位,在空中毫无着力的悬荡。 这突如其来,骤然发生的一幕,令流云宗其余几人大脑一阵发麻,满脸惊骇之色,连对方如何出手都没看见,己方之人便受重创。每个人似乎都被一股无比强大的杀机牢牢锁定,稍有异动便会瞬间被撕碎。 壮汉满脸鲜血地从墙角颤巍巍地爬了起来,一双血眼怒睁,面目狰狞,像是失去了常性。一声狂吼,朝着陆随风狂暴地猛扑过来。 啪!壮汉刚冲了几步,又被一巴掌击飞了出去,再次撞向墙壁,这回再也立不起来了,连声都没吭一下便昏死过去。 “还有谁想上来试试?”陆随风望着流云宗的其余几人,俱皆额头见汗,目露恐色。别说出手,只要动一下,只怕下一刻便成了一具尸体。 “你们流云宗是大宗门还是强盗门,竟连盗亦有道这样粗浅的道理都不明白,还敢妄称宗门。滚回去告诉你们宗主,我陆随风不日定会亲自上门讨个公道,新账旧账一起算清楚。记住!别忘了将这里的账结清。”陆随风说完便领着众人回到自己的包间。 这段时间,王都的许多高档豪华的消费场所也发生了无数起同样的事。另一大势力桑家自然不会落人之后,强取豪夺的手段更是肆无忌惮,比流云宗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弄得整个王都一片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各大势力纷纷叫苦不迭,却又是敢怒不敢言。大都抱着舍财避祸的姿态苟且面对。 “翠云湖”波涛万顷,位于王都的东南端。流云宗的宗门所在地便设在“翠云湖”中的一个硕大孤岛之上,堪称繁华都市中的世外桃源。岛上群山环抱,郁郁葱葱,楼台亭,高墙殿宇掩映其间。不入其内难以想象这孤岛之中竟然拥有一座林园之城,人口竟达百万之多。 陆随风言出必行,也到了五年血誓之约的时间,更加上流云宗如今都已爬到陆府头顶上来撒尿了,若再忍气吞声,一味低调,唯只有任其鱼肉份了。 陆随风一边叮嘱整个陆府全族进入临阵状态,谨防流云宗的大举进犯,一边思索着前往流云宗的各项事宜。 对于信息和情报的收集和分析,陆随风从来都习惯性的放在首位,知己知彼,方能做到胸有成竹。低调了这许多年,此次的流云宗之行,自然要上演震撼人心的华丽登场。将所有可能发生的状况在大脑中反复的演绎一遍,最后决定只带着龙凤虎亲卫,龙飞,申老,zǐ燕,以及云无影等人前往流云宗。这般阵容别说区区百万之众的流云宗,纵算整个王都也没任何力量能留下这群人。其中最弱的一人都拥有尊者三品的修为,放眼王国也是顶尖的存在。 “这回终于可以放手大开杀戒了。”云无影异常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双目中充满了炽烈的战意。 陆随风横了她一眼:“届时你先上,不用留手,将流云宗百万之众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不会吧!那我不成了杀人女魔头了。”云无影骇然地拍拍酥胸,“这也太血腥了。” “既然知道就别将杀字整天挂在嘴上。我们此番上岛可能免不了会有一番血战,但也不能滥杀无辜。意在震慑对方,让其缩回魔爪,有所收敛。同时了结五年血誓的约定”陆随风异常冷静地对众人肃然的叮嘱道。 说话间,众人已来到翠云湖畔的一个码头边,沿岸靠着七八只船。众人登上一只空船,向船家言明要去流云宗。船家闻言,面色立变,不断地打量着眼前这群人,摇摇头道:“对不起!去流云宗有专属的船只,没人敢私下运送。” “是这样呀!你这船值多少金币?我出三倍的价格给你买下了。”陆随风用协商的口吻道。 船家想了想,如不答应,对方一旦用强自己还真没办法,咬着牙关大胆地报了一个数:“五百金币!” “好!这里有两千金币,你可以走了!”陆随风爽快的递给了对方一张金卡,随向船家询问了一下流云宗的大概方位。 船家接过金卡,如实回答了对方询问,神色慌张的匆忙下船上岸,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 船无桨无风自动,劈波斩浪地在万顷湖面飞速地驰行。 约莫行驶了二三个时辰,茫茫湖面上终于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岛影,犹若一只巨型大龟趴伏在水面。 片刻之后,众人弃船登岸,但见整座岛皆被延绵不绝的群山环抱着,唯有一条宽约三十米的阶梯,由山脚直通山顶。每层阶梯皆由青岗岩石铺垫而成,粗略的估计至少有七八百层阶梯。青色石阶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着青的冷光,望着令人心头生寒。 “这应该就是流云宗的山门,这道阶梯两侧充满了杀气,至少隐伏着上千人。”陆随风略一感知,便对眼前的情势有了初步的判定。既然自己已放出了话,对方必然会有所准备。 话音刚落,眼前便闪耀出千百道精光,阶梯之上骤然出现上千名黑衣劲装的武者,每人胸前都印着一团流云图案,正是流云宗弟子的标识。 流云宗此举是在向来人释放一个信号:欲入山门,势必先闯这千人阵。 热血洒长梯,势必须踏着千人尸身入山门,对方既然无视门下弟子的性命,我等又何必徒生那慈悲之心怀。 陆随风叹了一口气,随向云无影看了一眼。云无影自然读得懂这个眼神的含义,那是一道攻击指令。 “龙凤虎亲卫,开辟通道!”云无影一声清喝,身形当先跃起,脚踏虚空直向阶梯飞掠而去。 三十道身形同时腾空而起,紧随着云无影身后朝前飞行。 这是什么状况?一千流云宗弟子大感意外的仰头望向空中。 这些人怎不从阶梯上发动攻击,那这千人阵岂不是虚设了?更何况三十个踏空飞行的人是什么概念,圣者以上的顶尖高手才可能俱备如此修为和手段。一下面对这许多圣者,别说是一千,就算再来两千也不够这些强者塞牙缝。上千人鼓荡的气势刹那间像漏了气的球一般,有些人甚而升起临场开溜的念头。这摆明了是单方面的虐杀,甚至连对方衣角都扫不到一下,已然横尸当埸。 千人千念,一盘散沙,连拼死一搏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三十道刺目的精光划破苍穹,瞬间汇聚成一团浩大磅礴的云朵,蕴含着无比浩瀚的气势。风起云动,雪浪翻卷,瞬息之间便将流云宗的一千弟子完全吞噬。 无边无际的云海奔涌翻腾,千百片白云化作锐利的剑刃刀芒,无声无息地收割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每个生命的流逝都会绽放出一团鲜艳的血花,阵阵的惨呼惊嚎此起彼伏,断肢残臂,漫天飞洒。 静,死一般的沉寂。 长长的阶梯上横七竖八铺满了余温犹存的尸身,无数道鲜红色血流从阶梯上缓缓往下流淌。 流云宗布下的千人阵,全体伏尸于长长的阶梯上,竟无一个能喘气的人。一场血腥残忍的屠杀,同时也向流云宗传递一个信号:以狠对狠,不是猛龙不过江。 云无影以及龙凤虎亲卫,此刻已立身于阶梯顶端,每个人的脸上仍是一片淡然。没有同情,怜悯,无论是战场,还是门派间的血拼,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走!”陆随风一声轻呼,身若流星般的冲天而走,呼吸之间便出现在阶梯顶峰,其余众人也相继落下。 顶峰之上,一片开阔平坦之地。正前方耸立着一座气势宏伟的三层大殿。“流云宗”三个金色的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刺目的金光。 “陆随风前来闯山!”独孤惊云对着大殿朗声喝道,声如洪钟震荡天宇,滚滚声波回荡在群山林木之间,余音环绕,久久不息。 轰隆隆!大殿的正门忽然缓缓开启,数百名身着鎏金长袍的人湧出殿门,一字型排列开来。 第八十三章流云宗(中) 当当当!三声震天宏声响起。 大殿两旁骤然湧出三万名流云宗弟子,人人刀剑出鞘,杀气盈盈。几个呼吸间就将陆随风等人团团围住,上万刀剑齐齐直指着众人,杀气凛然。 流云宗占尽地理人和的大势,以众凌寡,以势慑人。区区数十人敢来闯山门,视流云宗为何物?如不将其全部留下,还有何颜称雄王都。 “区区数十人竟敢闯我流云宗山门,倒是令本宗刮目相看。胆气虽可叹,但无知就意味着无命。千百年来没人能闯到这里面还能喘着气走下阶梯,你等也绝无例外。”百十米开外,一位三缕长须及胸老者,虎视鹰目,整个一代枭雄的嘴脸。此人自称宗主,看这气势和狂傲之态应该不会有假。没想到刚闯过山门,这流云宗宗主便亲自出马。看来对方并未小视对手,而对五年血誓约定也相当的看重,似已做好了万全之备。 “你比南宫飞星如何?”陆随风对这位宗主的话充耳未闻,反客为主地问道。 “南宫飞星乃王国武道第一人,权倾天下。本宗与之相比稍显不足。这又如何?难道你比南宫飞星更强大吗?不自量力!”流云宗主鄙视道。 “南宫飞星在我眼中与蝼蚁无异,弹指间令他数百万大军土崩瓦解。那武道第一人之名已是陈年旧账,不堪一提。”陆随风波澜不惊地言道。 “嘶!”流云宗主吸了口冷气,有些恍然,“如此说来,你就是那位龙狮卫的陆统领了?”这廝是有意揣明白装糊涂,实事上这些日子来无时不在暗中关注这个危险人物。 “如假包换。同时也是陆府的弟子。”陆随风坦然从容地道。这厮连这都没弄清楚,还敢妄称王都第一大宗门。 流云宗主闻言略愣了愣;"你是陆府中人?"这是他妈谁提供的信息情报?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彼此双方的脸面既已撕破,对方山门也已闯破了,一千弟子溅血横尸,如就这样轻易放过,流云宗的声誉将会一落千丈,日后也休想在王都重新再掦声名了。 “哼!那是战争,可以运用谋略战而胜之。但,在这里没有一点真才实学,一样要留下来做肥料。”流云宗主阴森地道。堂堂一宗之主绝不会因那些显赫的名头而惊慌失措,心生恐惧。 山峰上的风很大,吹得陆随风齐肩的长发飞扬,一袭蓝衫猎猎作响。流云宗主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战场上千军万马的厮杀与江湖道上的强强对抗绝对是两种不同的战斗方式。 “不知宗主是在侮辱自己的智慧,还是认为我等奇蠢如猪。你可听说过,不是猛龙不过江在这句话,我等既敢凭着这区区数十人硬闯你王都第一大宗门,自然不会主动前来送死,定是有所凭仗。你那阶梯上的一千弟子连一招都接不下,不知这里的万人又接得下几招了?”陆随风说话声音不算大,但这山峰上的每个人都能清晰的听清楚,致使众人闻言顿觉有些毛骨悚然。 “你可知道我流云宗有多少人?”流云宗主知道对方所说并非虚言,但百万之众你杀得完么,敢杀么! “百万蝼蚁而已,我等不想伤及无辜。此番前来闯山,一是了结五年的血誓约定,二是前来对你等强取豪夺的行径讨过说法。不如让你的这些弟子退下,尽选你宗内的顶级精英与我等一决高下。如果宗主届时也见猎心动,大可下来活动一下筋骨,我等高低上下一齐接下了。”陆随风豪气呑云,有意识的进一步刺激了对方。 流云宗主闻言略略沉思了一下,对方如此有恃无恐,莫不是在虚张声势。这群人看上去才多大,修为决不可能高到哪里去。倾我全宗高手,定可将其一举斩杀。 “好!本宗接受你们的挑战。”流云宗主随向一众围攻的弟子挥挥手,数万弟子立即像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曹风!你先出战,只问结果,不论生死。” 一个中年大汉闻言挺身走了出来,神色倨傲,满脸皆是不屑之色。自已堂堂一个圣者七品的高手,挑战一群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心中本就说不出的郁闷,恨不得上来就一巴掌将对方拍死了事。 "慢着!"陆随风出声阻止道:"事情须一项一项的了解!请宗主先将五年血誓约定的几位当事人唤出来,双方也好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之后再逐一领教各位精英高手的霹雳手段" "可以!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毫不为过!否则,传掦出去有损我流云宗千年的清誉。"流云宗主一派正气凛然道:"当年之事,本宗只是在事后才知情,虽说这只是王长老等人的个人行为,但对本宗而言也脱不了恃强凌弱之嫌,今日理当做个了结。" 陆随风对流云宗主的态度颇感意外,并非意想中的那么蛮横霸道,言语间留有很大的余地,可进可退,即保住了声誉,又封住了悠悠众口。可谓园滑致极。 "宗主果然有大家之风笵! 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纵是舌绽莲花也改变不了即成的事实。所以,还是让当事人尽快出来做个交待!" 流云宗主闻言微皱了皱眉,眼底精芒一闪而逝,似在抑制着内心的恼怒,见对方虽然很纪很轻,行事却十分老到,绝不是个可以轻易忽悠的角色,随不再多言,朝着身后的人群抬了抬手,三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人同时排众而出。 陆随风一眼便从这三人的身形和气息中辨认出,他们就是当年荒岭古道上的那三个黑衣蒙面人。五年过去了,但当年的那一幕仍记忆犹新,他曾在坟前立过誓,势必找出真凶为枉死的族人报仇雪耻。 "如我没记错的话,荒岭古道上袭杀我们的黑衣蒙面人,应该就是你们三位吧?" "没错!如非有药谷高手在暗中相助,你现在只怕早巳是一堆枯骨了。"其中一位面目冷傲的人阴森地说:"没想到你这废物竟然有胆找上门来,当真令人高看一眼。放心!冲着这一点,我这次会让你死得很痛快。" "是么?你这般视人命为草介,难道就从没想过,今天倒下的或许可能是你自己?"陆随风用一种十分阴冷的神光望向三人,如同目视三具死尸一般。 三人被对方这种严冬飞雪般森寒眼神看得遍体生冷,禁不住同时打了一个寒颤。幸得身后的流云宗主发出一声冷哼,三人俱是一震,回过神来,几乎同时拔剑出鞘,三道精芒直指陆随风,如不是双方距离过远,凌利的剑气已飞射而出。 "就凭你等微未之技,也配我家少爷出手?"云无涯一声冷笑,举步走了出来,直至对方十米处方才停住前行的身形,一脸寒冰的冷声:"杀人者,当有被杀的觉悟。看来你三人像是巳准备妥当,那还等什么?天色不早,黄泉路上道路崎岖,天黑了不好走!" "你找死!"三人齐声暴吼,手中剑芒暴涨,同时发出惊天一击。 追云逐月! 惊虹裂天! 天外飞星! 三人此刻巳然羞怒难当,出手皆是压箱底的绝杀技,恨不得一招,便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子彻底尸解。 一时间,漫空剑气纵横闪烁,杀气呼啸,三人的眼中几乎同时看见对方的身躯,被自己的绝杀技瞬间撕裂,绞碎,各自纷纷暗喜,忽觉咽喉部传出一阵巨痛,不约而同伸手一抹,血!盈红血的骤然从喉部喷薄而出…… "残像!"流云宗主骇然惊呼,而且还是在同一时间化出三尊残像,这几乎是一件绝不可能做到的事。但,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却是千真万确的做到了。 与此同时,三双眼球带着无尽的惊恐突出眼眶,俱皆大张着嘴,似欲奋力的呼出生命中的最后一个音节,这一刻仿佛都成了一个难以完成的奢望。轰然倒下的那一瞬,似乎还在揣摩着,自已的绝杀技明明巳将对方彻底绞杀,自己为何还会被秒杀,对方何时拔的剑,何时岀的招?三人带着同样疑问,一起郁闷无比的踏上了黄泉路。 三对一,一个照面,连对方的招式都没看见,便齐齐的溅血倒地,连死了都是三个糊涂的鬼魂。 流云宗的阵营顿然出现一片骚乱,这三名弟子虽不是宗内的顶尖精英高手,好歹也是年轻辈中的杰出人才,三人都拥有玄帝境高品的修为,再不济也不致在三对一的情势下,被人一招轻松的秒杀。数百双眼光齐刷刷同时投射在云无涯的身上,似要将其生生的支解开来……接下来,满地都是失望的眼球;这小子全身上下虚虚荡荡,竟连一絲玄力波动的痕迹也察觉不到,平凡得有如常人。但没人会这样认为,刚才的那一幕还清晰的留在脑海中不断的回放。 "劳烦各位派人清理一下现场,尽快将这三位自吻身亡的弟子抬下去,接下来还有战斗要继续!"云无涯阴冷地提示道,返身走回到陆随风身边;"少爷!是不是让他们死得有些太干脆了?" 第八十四章 流云宗(下) "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也算对枉死的族人有所交待,在下面也可以安心瞑目了。"陆随风轻叹了一声,接着阴冷地笑了笑;"无影!下一埸由你上,这个王长老是当年的罪魁祸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在暗里谋划操纵,对种穷凶极恶之辈,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说了!" "少爷!无影明白,绝不会令少爷失望!"云无影秀眉一挑,面透杀机地道。 "王长老!该轮到你老上埸了,即有今日,何必当初。即然做了就要有担当,当年的血誓也是被你咄咄苦逼所迫,五年的约定时间巳到,伸头缩头都得面对,躲是躲不了的,千万别因你原故而毁了流云宗千年的清誉,令天下众口耻笑。"陆随风一字一句,如针穿心,迫使对方想要临阵退缩,藏着掖着都做不到。 哈哈哈……一阵苍劲浑厚的笑声从峰顶的大殿内透出,群山震荡,久久不息。 流云宗密集的人群闻声,自动让出一条通道,一位衣着鎏金长袍的枯瘦老者从大殿门内缓步行了出来,除了流云宗主和几位德高望众的长老外,几乎所有的流云中人都对这位枯瘦老者恭敬的执礼。可见此人在宗内的地位非同寻常。 "老夫闭关五年,刚一出关便有人点名叫板,来得可真是太巧了!"枯瘦老者走至流云宗主面前,微微叩首行了一礼。 "王长老突破了?"流云宗主在他身上打谅了一番;"玄尊境初品?" "宗主慧眼如炬!"王长老冷傲的一笑。 "那就好!这群小子是冲着五年血誓约定而来,这关乎本宗的声誉,须小心应对!"流云宗一脸肃然地叮嘱道。 "宗主放心!老夫闭关五年,等的就是今天。老夫当年视其为蝼蚁,只是念其虽为废物,倒也有几分铮铮傲骨和血气,才应允了这五年血誓约定,给他一个雪耻的机会。只不过也是一埸猫和老鼠的游戏而己。"王长老一脸不以为然,戏谑地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流云宗主皱了皱眉道:"五年的时间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变故。对方即然有胆前来闯山门履约,可谓是不是猛龙不过江,你的那位记名弟子和另两位曾参与过袭杀宗内弟子,巳被对方中人一招秒杀。" "哦!竟有这等事?老夫倒是小看了这个废物,没想到短短的五年间竟能成长到如此地步?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这里的风水不错,算是便易了这废物……" "你这老不死的在那里叽里咕噜什么?还没开打就将自已的墓地选好了,倒是真有些先见之明嘛!"云无影忽然开口,娇声说道。 嘶!流云宗主和王长老同时吸了一口冷,双方相距百米,两人皆是压着嗓门说话,这小丫头隔着这么远,竟能听得如此清楚,就是以他们尊级的修为也做不到这点,难不成这小丫头已超越了他们的境界?这个世界未免太疯狂了,可能吗? "王长老!我知道你刚闭关五年出来,巳挤身于玄尊境的行列。不过,我陆随风还是当年的那句话;洗干净脖子等着!" 陆随风远远地朗声道。 "陆随风!老夫当初认为你这废物只是一时冲动,随口胡谄的戏言,没想你竟真的闯上山门来履行血誓之约,果然有些胆识气魄。但,仅凭这些想取走老夫的项上头颅,是不是有些妄想天开,痴人说梦?"王长老边说边从人群众中排众而出,一脸冷傲的望向陆随风。 "王长老!有件事,在你临死前应该告知于你,五年前我就可轻易取了你的项上头颅。只苦于我当年仅有十三岁,势单力薄,唯恐秧及整个家族,这才忍辱含耻的与你定下了这五年的血誓之约。你若不信,就当是听了一个世上最不好笑故事吧!" 五年前,十三岁!被人强行逼迫解除了婚约,且被对方震得口喷鲜血,险些当埸毙命。这一幕是当时的真实情景。忽然听说其间竟隐含着这令人震撼的秘密,当年的王长老巳拥有玄圣境三品的实力,一个身患三阴绝脉症的十三岁孩童,能轻易取了他的项上人头么?这个故事真的有点不好笑。 流云宗所有在埸的人都被这个不好笑的故事逗乐了,尽皆哈哈,呵呵!纷纷乐不可支。 唯有流云宗主是个例外,眉头间皱得更紧。尚如对方不是在无的放矢,而是所言属实,那这个对手就真的太可怕了。表面听上去似乎觉得十分荒唐可笑,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对手并非是白痴,何故要编造如此糟糕的谎言? "陆随风!你这黄口小儿也敢与老夫玩这种心理游戏,不觉得太稚嫩了些?"王长老一脸不屑地冷笑道。 "区区一个尊者初品,值得如此劳心费神么?"陆随风反唇相讥地道:"我只不过在告诉你一件尘封的秘闻,信与不信都并不重要。" "少在这里故弄玄虚!即然如此,就堂堂正正走出来与老夫公平一战,一味的鼓唇搖舌,是取不走老夫这项上头颅的。"王长老遥指着五十米外的陆随风,囂张的邀战道。 "你根不是我家少爷的一招之敌!还是让本姑娘来会会你这所谓的尊者高手吧!"云无影说话间,身形一阵闪动,下一刻便出现在王长老身前的十米处,竟然没人看清这四十米的空间,她是怎样跨越的? 王长老但觉人影一闪,眼前不知何时突然立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看这姑娘的阵势,像是代表陆随风前来应战的。单凭这出埸的身法,他就没怎么看清,心下不由一沉,并未因对方只是一个妙龄花季的姑娘而有所轻视,相反十分疑重的提起十二分警觉。在他的字典中,凡是站在面前的对手,并无男女老幼之分,狮子搏兔须尽全力。 一老一少相对而立,任由强劲的山风掀动发絲衣袂,双方皆静静的凝视着对方,似在找寻对方的破绽之处。 王长老气息内敛,脚下不丁不八,双手呈鹰爪状,微微下垂,随时皆可发出雷霆一击。 云无影十分随意的立着,双手环抱胸前,神色淡然宁静,像似毫无防备,乍一看去,全身上下全是破绽,似乎只须出手一击,便可将其重创。 但看在王长老眼中却并非如此,全身破绽等同毫无破绽,因为每处破绽都可能是个危险的陷阱,都可让攻击者当埸毙命。 双方默然的僵持着,气氛令人感到窒息。一阵山风暮地撩起云无影的数缕青絲,几乎将整个面孔完全遮掩住。 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个机!王长老阴冷的眼中精光一闪,身形骤然暴起数丈,下垂的鹰爪同时向上伸展开来,势若苍鹰博兔之状,由上而下的朝着双目难以视物的云无影,闪电般的飞扑而去。 十指枯骨鹰爪似如锋利的的剑刃,爪未至,锐利的爪风巳袭体,直指对方头顶面门。云无影此刻巳闪避不及,似也并无躲让之意,情急之下,玉首倏地猛然向下一叩;凤凰三点头!三千青絲斗然倒竖而立,每根青絲皆蓄满玄力,其坚利有若钢针。 王长老阴冷的嘴角巳泛起残忍的笑意,十指鹰爪巳毫无悬念袭至对方头顶面门,只须稍一用力,势必面门炸裂,脑桨四溢。 啊! 十指鹰爪及顶的刹那,对方满头青絲骤然倒立,尖锐如针,无坚不摧齐齐插入鹰爪之中,十指连心,直痛得王长老撕肝裂肺般惨呼一声,整个人瞬间倒飞而出,比飞袭而来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倍。 人在虚空连连翻滚几周,这才踉跄坠地,两只枯瘦的手掌巳是鲜血淋淋。王长老满脸俱是惊骇之色,对方小小年纪巳然修至全身皆可为利器的境界,纵算是在整个天翔王国只怕也难找到一人。幸好对方尚还年轻,战斗意识和经验尚浅,还有机会倾力一战。否则,这颗头颅今日只怕真的要留下了。收起惊惶不定的心绪,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的丹药,虚手一掦,掌中暮地出现一把青光闪烁的长剑,全身气势骤然一变,一剑在手,天下有我! 流云九剑!这是他凭生引以为傲的绝杀剑技,生死攸关之际,唯有凭此绝学速战速决,杀敌保命。 剑出,追云逐月!流云九剑第八式,霸道到致极。当年的荒岭古道上,他的记名弟子也正是用这招霸道的剑势将海叔一举重创,挟雷霆之势穿透蓬车帘袭杀陆随风。同样的剑势,此刻出自一位尊者之手,其霸道的程度,威力,气势,与前者判若云泥,简直不可同日而語。 人剑合一,势如惊天长虹,呼吸间,巳撕破空气的阻力,横跨十米空间,下一刻,剑芒斗然暴涨,剑气呼啸轰鸣…… 这一剑之威挟电闪之速,霹雳之势,惊天一击之下足可裂山断流,血肉之躯挡之倾刻分崩离析,尸骨飞溅。 历史仿佛再一次重演,王长老势在必杀的雷霆一剑即将穿透对方身躯的刹那,暮地定格了,霸道的剑势嘎然而止。一团如雪般的云团骤然呈现在眼前,一股绵柔的气劲瞬间包裹住一往无前的闪亮剑身,无论他如何倾力驱剑挺进,也再难越愈分毫,进退维谷之际,忽觉一股无与伦比气劲有如电流般沿着剑身直透整支手臂,不,是全身!全身上下倾刻间有若万蚁钻心撕咬,意欲聚气力抗,忽然发现周身玄力四下溃散游离,竟然根本无法凝聚,惊骇中想起那个记名弟子曾提起过的那段可怕的经历,与自己此际情形如此相似,可说是如出一辙。当下毫不犹豫的弃剑,同时咬破舌尖,激活全身的气机血脉。 王长老毅然张口喷出一篷血雨,借着稍许凝聚的玄力,抽身向后飞速暴撤,遗弃的剑身已节节寸断散落地上。王长老仍觉自己被一团如雪的云团包裹着,透过云层依稀可见自己身着鎏金长袍的身躯,风驰电闪般的一路飞退,沿途留下一溜血线……不对,我的头呢?难道下面这个惊惶败逃的无头之人不是自己? 如雪的云团骤然飘散开来,王长老突觉双目一黑,整个人有如从云端直坠而下,随之完全失去了知觉,之后发生的一切永远也再不可能知道了。 鎏金长袍的身躯轰然倒下的同时,一颗死不瞑目的硕大头颅随之呯然坠地。 如雪的云团散尽,云无影的身形逐渐呈现出来,纤纤的玉指间挟着一节三寸的剑尖,就是这三寸的剑尖割下他的头颅,盈红血滴还在往下垂落。 第八十五章了断恩怨 电光火石般的碰撞,眨眨眼之间,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杀巳结束。一众观者只见王长老霸道威猛的剑势,雷霆霹雳般的惊天一击,却至始至终都没见云无影出过手,除了莫名的三千青絲倒竖,便只见如雪般的白云诡异的飘浮…… 三寸剑尖就能干净利落割下一个人头?流云宗主的瞳孔在急剧的收缩,尽管如此,仍没看清云无影是如何破解那招"追云逐月"的剑势,又是如何无声无息的用对方断裂的兵刃轻易的割下对方的头颅?王长老并非普通的阿猫阿狗,五年闭关,巳挤身于尊者的行例,又岂是一小丫头可以轻易击杀的?但事实上的的确确的发生了,眼前一幕身首分离的埸景血淋淋的摆在那里,令人不容置疑。除非这小丫头也拥有尊者之上的修为,虽说有些不可思议,但却再难找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云无影扔掉指间仍在滴血剑尖,伸手理了理散乱的发絲,莲步跚跚的回到陆随风身边,柔柔地道:"少爷!祸首巳经伏诛,只埸面弄得有些血腥。" "算是便易了这老傢伙!换着我上埸,连手脚也让他一起分家才解气。"欧阳无忌舐了舐嘴唇,残忍地说。 "做得很好!"陆随风赞了一声,云无影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万分的笑容,能得少爷一声赞赏,实比登天还难。 "宗主!整个事件的当事人,只剩下贵宗的天之骄女白晓烟了。"陆随风冲着流云宗主朗声说道。 "白晓烟是本宗主的亲传弟子,也是未过门的儿媳,难道你还想在本宗的地面上赶紧杀绝?"流云宗无比震怒地喝斥道。 "此事因她而起,虽非祸首,却也责无旁贷。如果贵宗的天之骄女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一旦传掦出去,不知贵宗的千年声誉何存?"陆随风咄咄逼人地言道。 "陆随风!你休在这里得理不绕人!"一身白色劲装裹身的白晓烟突然排众而出,妖娆抚媚中透出一股英气,顾盼之间,柔媚的眼风湧动着一股掀动男人an的情潮,国色天香的容颜,一汪秋水涟漪轻荡的明眸,足令天下间无数男人暇思飞揚,迷醉癫狂。 "当年之事虽因我而起!但当年的你又是怎样的存在?身俱三阴绝脉之症,形同蝼蚁废物,朝不保夕,命悬一线。纵算我当年没入流云宗,也绝不甘心尚未过门,就巳成了一个终日被人不耻的寡妇。异地而处,你当会如何抉择?"白晓烟语带哽咽,闻之令人心碎,泪眼迷蒙,望之楚楚怜人。引得在埸的流云宗人一片沸腾,纷纷愤然声援。 陆随风闻言也不由发出一声轻叹;"你没有错!错在那一纸荒唐的婚约!但你错在不该携流云宗之威势,专横霸道的上门强行解除婚约,导至贵宗的长老不顾道义天良,暗里派人在途中袭杀于我,令我无辜族人血洒荒岭,命丧古道。还口口声声要灭我陆氏一族。当年的那一幕,你不会巳经彻底忘怀了吧?" "我承认,当年的确不该借流云宗之势来威逼于你,这是我的错。但,那些伤天害理之事,我事前并不知情,心中也从未有过絲毫想要伤害你的心思。真没想到事情会弄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错了就是错了,无论有多少天大的理由也无法更改。我这五年来,一直为此愧疚于心,今日终于可以做个彻底的了断了!"白晓烟言语悲切,神情坚毅地走到埸中央;"来吧!看你这五年来成长到了什么高度?"白晓烟秀眉一掦,腰间长剑呛然出鞘,英气凛然的遥指着陆随风。 "慢着!"流云宗的阵营中突然有人出声叫道,一个二十出头,身着鎏金长衫的年轻人随声排众而出,脚下行云流水,几息间便来到白晓烟身边;"你且退下,这一战,我代你接下了。"白晓烟凝目望着对方,眼中浮起一层水雾,心里湧起一份感动。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年轻人轻抚了一下她的肩,淡笑着宽慰地道。 "下风神俊朗,傲气迫人,想必是宗内举足轻重的人物吧?"陆随风从两人的举止神态间也猜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给我一个挺身护花的理由?" "我是她的未婚夫!不知这个理由是否够充足?"年轻人冷傲地道。 "有担当!像个男人!不过,你可知自己的此举将意味着什么?"陆随风提示地道,指了指地上的无头尸身;"你觉得自己还有信心承受这血腥的后果么?"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如見自己的婚妻身处险景,而袖手旁观,无动于衷,避之唯恐不及,如此作为岂非猪狗不如。"年轻人正气凛然地道:"更何况,我也并非妄动之辈,如若面对的是你的这些属下,自认尚无一战之力。但,你若敢出埸与我一搏,我有足够的信心战而胜之。" "哦?何以见得?"陆随风十分好奇地问。 "所谓知己知彼!你在药谷的藏经呆了十年,饱览天下精典秘籍,足可堪称之为理论大师,并能在短暂的时日内造就了一批顶尖高手,当真令人感佩不巳。但,就你本人而言,由于本身资质和许多其它原因,注定难以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所以,总是藏在后面扇羽伦巾运筹帷幄,从不亲自上阵与敌生死相博。可谓是掦长避短,胜券在握。"年轻人侃侃而言,一脸胸有成竹的神态;"不知我之所言是否属实?你如能亲自上埸,我便与你一战。若是指派他人顶替,我会立即弃剑认输,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陆随风闻言,不置可否地一笑;"如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位少宗主吧?" "正是!你我之间公平一战,与身份背景没任何关系。"少宗主肃然地朗声道。 "难怪你能动用大量的资源,潜心收集我的信息,可谓用心良苦了。"陆随风轻叹了一声;"你的那点聪明才智,险些让你枉送了性命。幸好你并非大奸大恶之辈,否则你此刻早巳成了一具尸体。" "我知你善谋,且舌绽莲花,与你斗智无异自掘坟墓。不如堂堂正正的一搏,生死皆凭实力说话。"这位少宗主心机颇深,通过收集的信息情报,知道对方的软肋是什么。 事实上,从白晓烟心怀愧疚,主动认错,并且挺身而出的那一刻,陆随风巳决定放下了这段恩怨。首恶皆巳伏诛,某种程度上白晓烟也是这桩荒唐婚约的受害者。没想到忽然冒出一个英雄救美的少宗主,像是吃定了自己,反倒令他有些左右为难,啼笑不得。 一旁的zǐ燕见状,心思玲珑,随即莲步轻搖的行了出去…… zǐ燕的突然现身,令那位少宗主双眼倏地一亮,若说白晓烟国色天香,美艳有如桃李绽放,妖娆抚媚,诱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那眼前这位zǐ衫姑娘则是倾国倾城,似若出谷兰,那么典雅清纯,冷傲得令人不敢心生暇想。 "你若执意要战,我来陪你一战如何?"zǐ燕面沉如水,出语若冰。 少宗主一阵目眩之余,晃然回过神来,有些语塞地吱唔道;"我说……过,除陆随风之……外,不接受任何……挑战。" "你尚且能为未婚妻挺身而出,我何尚不能为未婚夫舍命挡灾?"zǐ燕语出掷地有声,铿锵撼人。 "你……你是他的未婚妻?"白晓烟震惊地捂住小口,眼中尽是不信之色。 "这种事能随意信口雌黄的么?"zǐ燕暮地展颜一笑;"这要多谢白姑娘当年的英明抉择了,否则又岂能成为我未来的夫君?不过,你俩一个金童,一个玉女,倒也十分般配。" "我从未后悔当初的抉择,纵算回到过去,我也仍会做出这般选择。"白晓烟毅然决然地言道。 "你没有错!换作我也会如此抉择,只不过,你不该……算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你也不必耿耿于怀。如今首恶巳然伏诛,所有的恩恩怨怨从此一笔勾消。白姑娘觉得呢?"zǐ燕善解人意,十分明白陆随风的心思,知道他此刻进退两难,自然要出面为他分忧解难了。"少宗主!陆随风所言非虚,你一个玄皇境八品的修为,在他眼中有若蝼蚁微尘,挥手都能让你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如若不信,等会或有机会一睹他的风彩。"说完,转身翩翩而去。 zǐ燕言语恳切,令人不由得不信,两人黙然地对视了一眼,双双返回到流云宗的阵营。一埸封存了五年的恩怨情仇,算是有了个不错结局。 第八十六章精英角逐 流云宗主见白晓烟和少宗主有惊无险,安然无恙地走了回来,不由暗暗舒了口气,手心微微见汗。倘若对方真想赶尽杀绝,只怕二人此时巳血溅当场。一个是他的亲传弟子,未来的儿媳,一个更是自已的亲生儿子,同时还是流云宗未来的撑控者,一旦有失,纵算倾全宗之力将这些人全部灭杀,也再无法挽回两人的性命。这种损失巳超出了承受的底线,想想都觉心惊肉跳。好在这一切都未曾发生,彼此双方都还有迥旋的余地,不致弄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多谢宗主深明大义,主持公道。才让我等能顺利的了结这段恩怨!"陆随风朝着流云宗主遥遥的拱拱手,以表谢意。在人家的地盘上,当作这许多人的面,毫无顾忌的肆意杀戮,完事之后还口口声声的向人家道谢,连半点歉意的表示都没有。这廝的厚黑学当真巳修至到绿火纯青的境界了。 "呵呵!他们本是有错在先,更有五年血誓约定,双方公平对决,败阵身亡只怨自己学艺不精。本宗纵有护短之心,也难厚颜出头,唯有自呑苦果了。"流云宗主表面哈哈道,三缕长须却无风自动,可见其内心的郁闷和愤怒,却又发泄不得。 "宗主胸襟博大,能容天下难容之事,实在令人感佩不已!"陆随风一脸恳切地道,听在流云宗主耳中,却像是无尽的讥讽和嘲弄,神色连连变换不定。"不过一码归一码,接下来,我该代表陆府向你流云宗欺凌掠夺我陆府一事,讨要一个说法了。" "哼!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怪只怪你陆府日渐衰落,势不如人,我不动手,自然也会有其它大势力动手,花落谁家?也只是早晚的事。"流云宗主振振有词地强辩道。 "言之有理!那就按宗主的意思,以实力论强弱,看看我陆府是否是你们砧上的鱼肉,可以任人随意宰割?"陆随风一脸冷峻的冷哼道。 "好!彼此尽可挑选精英放手一搏,只问结果,不论生死!"流云宗主似对宗内的顶尖高手很有信心,一副胜卷在握的姿态,似乎巳忘了王长老等人溅血的一幕。 "曹风!本宗之言你可听清了?" "弟子明白!"一个中年大汉闻言挺身走了出来,神色倨傲,满脸俱是不屑之色。 陆随风望了对方一眼,扭头看了看云无影。 云无影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凤七出战!客随主便,就按对方划下的道……" 云无影话未说完,凤七身形一闪,下一刻,便巳出现在那位大汉的面前,看上柔柔的,弱弱的,我见犹怜。 大汉曹风见状不由一愣:小丫头,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十七岁。这般娇小柔弱,这山 风大一些,只怕都会将她吹走。疯了!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这个......这个......能不能换一个?这也太侮辱......”大汉曹风话未说完,但觉脸上一阵剧痛,伸手一摸,血!脸上不知何时被人划了一个口子。四周看了看,二十米内除了这小丫头外,并无任何人。 凤七楚楚可怜地淡笑着:“不要小看女人,尤其是我们小姑娘,自尊心都是好强好强的。” 大汉曹风幡然醒悟醒悟,知道自己被一个小丫头,扮小母猪给耍了。轰!圣者七品的玄力,在极度的愤怒中,浑身气势狂放,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劲山崩地裂般炸裂开来,有如 滚滚洪流般朝着凤七狂暴地碾压过去。凤七娇小柔软的身躯宛如惊涛骇浪般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起伏跌荡,看似惊险万分,却又安然无事。 大汉曹风这暴怒中的一击,可谓倾尽全身修为,不将这可恶的小丫头撕碎,难解心中之愤。手中紧握着剑柄,双目精光烁烁凝视着前方那时聚时散,漂浮不定的娇小身形,寻找时机,发出雷霆一击。 锵!大汉曹风终于将那飘渺不定的身影牢牢锁定,一声暴喝,手中长剑豁然出鞘,横断江流!璀璨的剑光破开空气,势如惊天长虹横劈而出。凤七虚浮身影骤遭暴击,避无可避间,锐利剑芒巳然拦腰呼啸划过…… “哈哈哈!敢耍本大爷,让你碎尸万段。”大汉曹风仰天狂笑,心情舒畅无比。意外地,并未看到血光迸发,内脏飞溅的一幕。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虚空中飘来一片白云,眨眼间便在眼中迅速放大,一道刺目的精光骤然透出云层,犹如天外飞星般,一闪而逝。 大汉曹风的笑声倏地戛然而止,手中长剑砰然坠地,两手紧捂着咽喉。有血,鲜红鲜红的血从指风汨汨渗出...... 轰!大汉咧着狂笑的大嘴,仰天轰然倒下。 凤七娇小柔弱的身形再次呈现在众人眼前,玲珑纤细的小腿凌空飞起,照着大汉曹风庞大的身躯虚飘飘的一脚踢去。一具余温犹存的尸身猛地飞起十来米高,砰然坠地。 凤七轻轻地掸了掸脚上的尘埃,朝着远处流云宗主盈盈一礼,这才弱弱地回身朝自己的阵营行去。 流云宗的一众高手相互地交换着眼神,似在质疑自己的眼睛,质疑适才的那一幕。很娇小,很柔弱吗?这个答案,猪都能回答出来。 流云宗主的瞳孔收缩,并未认为对方多强大,疑是曹风太过自大轻敌,中了对方的阴招。但,同时也收起了轻视之心,神色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首战未捷,先损一员高手,心中自是震怒无比。只是自己预先定下规则:只问结果,不论生死。自食其果,与人无怨。 “齐平!狮子搏兔,需用全力。好自为之。”流云宗主对另一名大汉叮嘱道。同样是圣者七品的修为。 齐平点点头,跨步走了出去。想起适才还与自己说笑着的曹风,转眼间便成了一具尸体。震撼之余,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对方的人未出场,已开始凝聚真元力,展开气势,凛然以待。 云无影头也不回地举手在空中作了个手势,龙五踏步走出了行列。呼吸间便来到齐平面前,两人相距十米,双方的目光在空中骤然碰撞,发出一阵轻微的爆炸。 齐平全身一震,朝后退了半步,心下骇然。此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竟有如此深厚的修为,后生可畏呀! “一招定胜负,如何!”刚才一触之下,气势微微受创,齐平心知耗下去对自己不利,不如放手一搏,生死由天定。 龙五看上去虚飘飘的,没有一点气息波动的痕迹,并未搭话,只是怯怯的点点头,表示认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齐平皱了皱眉,刚才的气势难道不是对方所发,而是暗中有人所为?无论是或不是,自己都必须打起十二分心神,全力一搏。绝不可歨曹风的后尘。打定主意,凝神聚元,双目一眨不眨地死盯着对方。全身的战意渐渐地升腾,燃烧起来。 刷!战意升腾到顶点,长刀呛然出鞘。青色的刀芒闪射出阴森犀利的杀气,撕开空气,朝着十米外呆立着的龙五狂暴地劈斩而出。 锵锵! 龙五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银光一闪,堪堪挡住迎面劈来的锐利刀芒。 “狂刀怒放!”齐平一声狂吼,以声助势。青色的刀芒有如脱缰的奔马,纵横肆虐,霸道的气势弥天席卷,一气之间狂劈百刀。刀刀拼命,刀刀致命。令人防不胜防,所有的退路全都彻底封死。 叮叮叮!当当当! 整个空间充满了无尽的青色刀芒与银白色的剑光,将两人搏杀的身影完全笼罩了进去,肉眼几乎难以看清内中的情形。 刀若狂风,一刀更胜一刀。剑似寒星,点点生辉。刀芒与剑气的碰撞,铿锵之声回荡,火花四下飞溅。 齐平的刀芒无论如何狂暴密集,角度如何诡异刁钻,对方似乎都能在第一时间精确地加以格挡。刀芒的每道运行路线和轨迹,似乎都在对方的预判之中,甚而还会提前在某处等着刀芒的劈杀。内心的震撼,一种难言的苦涩与郁闷,让人发狂,热血上脑,刀势更加凌厉汹涌。 龙五见状,冷然一笑,剑势骤然一变,一改适才与对方硬碰硬的做派。整个身形忽然变得迷离虚幻起来,剑势倏然一转,侧身滑步避过一片刀芒,随即平淡无奇的递出一剑,看似飘忽无力,却巳在瞬间穿透了对方刀网,闪电般的射向对方眉心要害处。 一点寒芒突然飞射而至,齐平见状,心下骇然,下意识地回刀格挡。谁知对方剑锋一颤,陡然变向,竟朝着自己腰间横切斜划。意欲回救,无奈刀势用老,力不从心,唯有暴然向后撤身疾退。 齐平退得快,对方的剑,势若流星追得更快。剑锋再次颤动,瞬间化出七道精光,分射对方全身七大要害。直惊得齐平面容失色,倾尽全力挥出一招,铁锁横江!无尽的刀芒瞬间化作一片刀网,堪堪挡住数道锐利无比的剑光。但觉胸前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低头一看,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握着一把剑柄,紧贴在自己的胸前。最后一点意识告诉他,有人一剑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剑出,血喷,尸倒。然后龙五做了件与凤七同样的事,飞起一脚踢向尸身,拍拍手,理了理衣衫,缓缓走向自己的阵营。从头至尾没说一句话,有的只是拔剑杀人,踢尸,拍手,理衣。 流云宗的阵营一片骚动,数百精英高手群情激愤,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齐齐朝前冲来,似有一涌而上之势。 “站住!”流云宗主一声暴喝,“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宗主吗?给我退回去!” 一众精英高手,人人拳头握得咔咔响,不甘地退了回去。 流云宗主大脑飞快地运转着,照眼下的状况发展下去,对方阵营个个如龙似虎,自己一方那是上去多少死多少,简直就像是给对方上大餐。群战的话,可能死得更快。而今之计,只有兵行险招,孤注一掷。 流云宗主大步流星地走到双方交战的空地上,抚着三缕长须,沉下浮动的心神朗声道:“陆统领!你在战场上,弹指间可灭千军万马。在这里,你可敢与本宗主一战定乾坤?” “流云宗主已经习惯制定规则,更喜欢破坏制定好的规则。这就是流云宗一贯的做派?你让我如何相信于你。”陆随风冷冷地反问道。 流云宗主闻言,老脸一红,随即恢复常态:“我在这里正式承诺,只要你能胜过本宗主,我流云宗永世不与你陆府作对。你若败了,这些人都得当场自刎谢罪。” “荒谬之极!”陆随风鄙视地道,“你若败了,还有什么资格敢与我陆府作对抗衡?你不觉得如此承诺太儿戏了吗?” “那你待如何?”流云宗主脸色一寒,冷声问道。 “我若败了,立即带人离开。你我各自回去调集人马择日在行一搏,你若败了,流云宗之人日后见陆府中人必须绕道而行。否则,莫怪我等大开杀戒,将你流云宗精英高手全歼于此。”陆随风霸气冲天地道。 流云宗又沉吟了下来,双目精光四射,死死地盯着陆随风。无论他用何种方法都探测不出对方的修为,只觉得一汪清水,无迹可寻。自己虽是尊者三品的顶尖级高手,但对方的表现太诡异,让人实在难以窥透虚实。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心中如此无底,如此彷徨犹豫,面对一个全身虚虚空空,毫无半点玄力波动的人,竟会莫名地生出一种戒心,会有一种压力山大的感觉。不得不承认对方在精神力方面已略胜自己一筹。不过,最终还得靠真正的实力来说话。 “好!我答应你的提议。”流云宗主一扫繁杂的情绪,巅峰强者的气势顿然显露无遗,瞬间给人一种厚重如山,无懈可击的感觉。 “你我口说无凭,立字为据。”陆随风有些得寸进尺地道。 “可以!”流云宗爽快地道,既然已决定一战,不必再与对方过多纠缠。胜者为王!真理通常都握在强者手中,逆我者亡。 陆随风等对方立好字据,这才缓步走入场中,与流云宗主遥遥相对。双方相距二十米,对于顶级高手而言,这种距离犹若咫尺,眨眼即到。 山风吹得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双方的神光有如实质般刺透空间,犹似两柄锋芒锐利出鞘之剑,在空中相遇,相撞,绽放出璀璨的精光,周边的空气发出阵阵刺耳的轰鸣,连绵不绝的爆裂声震耳欲聋。 第八十七章巅峰对决(上) 单凭一个眼神的博弈,火药味便如此浓烈。接下来的战斗又将会如何?刚才的一幕让流云宗的一众精英高手集体动容,这种层面的战斗终其一生都难看到一次。人人的眼中都充满无尽的期待,一场龙争虎斗的搏杀,必然惊心动魄,地裂山崩。 陆随风一方的阵营,则是人人淡定自若,波澜不惊。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有如家常便饭。人人皆是这个层面的高手,这种精神上的交锋,在平时只属于训练课目而已,众皆不以为然,习以为常 “轰!”随着一声巨大的空气爆裂声,流云宗主的身躯猛的一震,整个身形略微晃了晃,随即便迅速稳定下来。 “你果然藏得够深,差点着了你的道。”流云宗主恼怒地言道,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震撼。对方的修为已大大地超越了他的预想,如此年轻便拥有与自己抗衡的实力。如让其发展下去,日后势必成流云宗永远的噩梦,强烈的杀机瞬间蔓延开来。 对方眼神的细微变化,又岂能逃过陆随风的眼睛。淡然一笑,视若未见。 “你认为自己有几成胜算?” “你认为呢?”流云宗主不答反问,他不会给对方摸清自己底细的机会。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陆随风平心静气地问道,没一点大战前的紧张情绪,一脸从容淡定之色。 “这很重要吗?真与假都只是一句话,唯有打过才能见分晓。”流云宗理了一下长须,让自己的心境尽可能的平静下来,高手相搏最忌心浮气躁。 “如果我说你连一成胜机都没有,你可相信?”陆随风压根真没将对方放在眼里,若是他真认真起来,小小的尊者三品,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我信与不信?战斗仍要继续下去,信与不信我都同样会出手。你也一样,不是么?”流云宗主利用双方对话的时机,让自己的心境彻底的归于宁静,重新回到了巅峰状态。厚重的尊者气息开始逐渐的攀升,全身的气势为之一变,一股无比强大的玄元力缓缓地溢出体外,肉眼可见淡红色的雾体在蒸腾,弥漫。 陆随风静静地望着对方身体的变化,没有在趁他开始凝神聚气之时发起攻击。一种高手寂寞的心态在作崇,让他充满着无比的期待。期待对方的气势攀到顶峰,期待对方崩山倒海的惊天一击。 一个淡红色的雾状球体缓缓成型,流云宗主的神光也随之越来越锐利。精气神归一,雾状球体开始颤动起来,发出阵阵低沉的轰鸣声。 “九九归一,气破山河!”流云宗主的气势终于攀到了顶峰,再不出手便会爆裂开来。一声暴喝,双掌一收急推,雾状球体骤然凌空飞起,犹如一支脱弦之箭,瞬间撕裂二十米的空间,夹着狂暴的呼啸排山倒海般的朝着陆随风席卷而来。 陆随风望着奔腾而来的雾状球体,没有丝毫惊惧之色,反而十分兴奋地舔了舔嘴唇。随之伸手在虚空中轻柔地划了一个圈,一团如雪般的白云突然呈现眼前,接着单掌一推一送,看似柔弱无物的云团骤然发出一声轰鸣,飞速地迎向暴袭而来的雾状球体。 “轰!”两团强劲的气体在空中碰撞,轰然炸裂开来,惊天动地的爆裂声震得百米之外的大殿也簌簌颤抖起来,殿前的流云宗精英高手,也被爆裂冲击波震得晃晃荡荡,有些人甚至被掀翻在地。 反观陆随风这边的人虽然只相隔五十米,却是人人神色淡定,安然无事,最多是衣角被强劲的气流稍稍掀动几分。 雾状的球体在白色云团的撞击下,瞬间分崩离析,烟消云散,但白色的云团气劲不减反增,仍然飞速朝着流云宗主奔射而去。 流云宗主震惊之余,但见那团白云非但没被自己击溃,反而更加狂暴席卷而至。 猝不及防的巨变并未使流云宗主有所惶恐震骇,虽惊而不乱,并未失却方寸,手中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古朴的剑。双手紧紧地握着剑柄,双目凝神,死死地盯住飞速袭来的强劲云团。 锵!流云宗主的长剑出鞘,一抹耀眼的精光划破苍穹,迎着飞速袭来的强劲云团,狂暴地飞劈而下。 “轰!”又是一声惊天炸响,锐利无比的剑锋飞快地切入云团之中,势如破竹。不料切割至一半时,却被一股绵柔之力紧紧地缠住,分毫难进。瞬间陷入欲进不能,欲退不得的境地。 “不好!”流云宗主忽然一声惊呼,暗道不好,情急之下只得弃剑疾退。云团像是得理不饶人,紧追不舍。身经百战的流云宗主临危不乱,疾退之下脚尖运力一点地面,身形骤然凌空拔起。 强劲无比的气流带着一串嗡鸣,从流云宗主的脚底呼啸而过,险险躲过一劫。与死神擦肩而过,心头一阵骇然,额头见汗。 云团像似具有灵性一样,见攻击对象失去踪迹,随即悬浮于空中,肉眼可见地缓缓分解开来,瞬间化为无形。流云宗主的长剑也随之从空中坠了下来。 流云宗主见状,才缓缓回落地面,俯身拾起地上的剑,立即进入戒备状态,唯恐在此刻遭到对方骤然的发起攻击。 如非陆随风不想斩尽杀绝,更不想与流云宗面结下什么不解之仇,只怕这位大宗主此刻已成了死宗主了。 “宗主是否还有一战之力?” “当然!刚才只是略逊一筹,输了一招,以致失去先机,为你所乘。接下来,本宗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更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流云宗主如果知道陆随风的真实修为,也许就不会说出诸如此类的话来,只怕迎战的勇气都会失去。 “你的临场应变能力的确不俗,心境修为也勉强过得去。但,仅靠这些还不足以战胜我。”陆随风十分中肯地对流云宗评价道。 “我之剑,堪称天翔王国第一快剑,纵算南宫飞星也有所不及。我已很久没有用剑了,今日你有幸能领略我之快剑,如还能活着,定可慰你平生。”流云宗主对自己的剑充满了无比强大的自信。在整个天翔王国,他若称自己第二,绝无一人敢说自己第一。 “是么!一战之后,你定会感慨自己的剑为何如此之慢,更会为自己的快剑之名而羞愧万分,无地自容。”陆随风一脸云淡风轻,戏谑地望着对方笑道。 如说流云宗主的话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与狂傲,那陆随风戏谑的语气中更蕴含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概。 尤其是流云宗的一众精英高手,听闻对方要与宗主比剑,尽皆露出不屑的神情,在修为上对方或许略占优势,如在剑术的造诣上,对方拍马都难追上。年轻人毕竟还是嫩了些,小胜一招,便认为天下无敌,竟狂妄地要想与宗主在剑术上一见高低,摆明了是自寻死路,自取其辱。 “很好!从你的话中我能感觉到你对自己剑道的自信,尤胜于我。所谓高手难寻,我会放手与你在剑道上一决高下,无论胜负如何,我都会遵守承诺。”流云宗主的胸怀忽然开阔起来,言语之间已没有那种霸道,狂妄和傲慢的气息,有的只是对剑道的执着追求。 “好!此战之后,不管结果是什么,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从此化敌为友,相互扶持,如何!”陆随风豪爽地道。生存之道的真谛,多一个朋友胜过多一个敌人,行事为人莫要拥有优势,便杀气腾腾地赶尽杀绝。但凡行事留三分,给自己也给他人留点空间和余地。更何况他与流云宗之间往昔的那段恩怨巳然了结,一众首恶皆以伏诛。修道之人一向讲究的是中庸平衡,这是天地自然之大法。 “陆统领的胸怀与气度令人叹服,从此刻起我已不再将你当作敌人,而只是武道上的对手。今日一战,旨在切磋与比试。”流云宗主能统领百万之众,自非等闲之辈。谁愿意面对一个让人整日做噩梦的强大敌人,谁又不愿拥有一个强大的朋友。 若要论谁的剑更快,流云宗主出道至今,在剑道一途中还真未逢过敌手,他对自己剑道上的造诣,充斥着无尽的自信。 拔剑收剑,身法的运用,出剑的速度,角度,剑道轨迹的预判,融会贯通之后,才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剑道上高手。 剑气,剑意,剑势,剑域,每个层次间的差距有若云泥之别。最高境界则是人剑合一,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无招无式。举手投足间,一个眼神中都蕴含锐利无比的剑意和剑势。剑即是我,我即是剑。 第八十八章巅峰对决(下) 流云宗主的瞳孔在收缩,全身的精气神和玄元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握剑的手十分稳定,淡淡地汗雾蒸发在剑柄周边。 一阵山风吹过,长剑随之锵然出鞘,一道璀璨的精光划破空间,有如天外飞星瞬间跨过二十米的空间,骤然出现在陆随风的面前。 拔剑出剑,一气呵成,快若疾风电闪。夹着强劲的剑气,含着几分磅礴的剑意,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迅猛的一击。因为这剑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剑芒,连整个剑身都消隐了。 陆随风的眼底闪过一抹精芒,流云宗主的剑道竟然已进入了剑意的境界,的确有些令人意外。单纯的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剑中蕴含着剑意,就大不相同了。剑意会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其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陆随风的眼中看到的不只是剑的速度,而是剑的运行轨迹,以及剑的攻击线路与方位。 流云宗主的出剑速度足以让他自傲,快到极限时,人剑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影像。 令流云宗主感到无比震撼的是自己的剑直到距离对方不到一尺时,喷吐的剑芒几乎已可触及对方的肌肤,才看见一直两手空空的陆随风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没人看见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剑一样。 闪着寒芒的剑锋及胸不足一尺的距离,陆随风的脸上仍是一片淡然。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 一抹刺目的寒星突然在流云宗主的眼前放大,猝不及防的惊变令其心下骇然,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收剑回撤,不等手中之剑伤及对方,自己已被对方的长剑透体洞穿。 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当机立断,骤然撤剑疾退,堪堪躲过一剑穿心的厄运。 陆随风虽然先机在握,并未趁势发起迅猛的攻击。手中之剑已然回鞘,负手静静地望着对方。 流云宗主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 “你的剑慢了半分,如再快上一线,只怕我此刻已经躺下了。”陆随风淡淡地言说。 “呵呵!你果然对时机的把握妙到毫端。颠覆了我往昔的认知,使我对剑道有了更深刻的领悟。接下来,我会尽我所学,全力以赴。”流云宗主紧了紧手中之剑,迅速地重新凝聚玄元力,时刻准备再度出剑,适才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 陆随风没想过主动发起攻击,一旦出手,对方只怕连一招都接不下来。他在等对方尽情展示一身最精湛的绝学,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流云宗主终于将气势攀升到顶峰,再度出剑。这一剑似乎与上一剑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比上一剑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剑合一,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寒光的轨迹。瞬间,一抹精光已闪电般射达陆随风的胸部,这次比上次距离更近,唯有三寸之遥。 锵!又听一声轻响,陆随风的剑又再次出鞘,流云宗主的眼前也再次出现一抹寒星,速度比他的剑芒更快。 流云宗主此番似早有准备,并未撤剑后退,手中剑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剑光,每道剑光都蕴含着强大的玄元力,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锋芒皆能致人死地。 在人们的视线中似有上百只持剑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同一时间刺出。 很快吗?陆随风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剑快上一倍,虚空中刹那间生出数百片白云,每片白云都散发出晶莹的光泽,后发先至地迎向流云宗主的百道剑光。 锵锵锵...... 空气中传出数百声尖锐刺耳的撞击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玄元力碰撞的炸裂轰鸣。 转眼间,慢天的剑光,白云同时破碎溃散,仅留下一抹青色的风刃直向流云宗主的咽喉飞掠而去。 退,唯有退,再次迅急的飞退! 青色的风刃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流云宗主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风刃,怎奈这青色风刃似乎像是有思想一般,一点机会都没给留下。眼下只有一个选择,也是唯一能够逃出生天的选择:就地卧倒,然后再施展赖牛打滚的绝技,总好过被割断咽喉,血溅当场。 所谓尊严,荣誉,面子,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命都没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宗主毕竟与众不同,杀伐果决,毅然决然的就地打滚,连眉都不皱一下。 流云宗的一众精英高手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齐齐垂下了头。 青色的风刃突然烟消云散,流云宗主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状极狼狈。 陆随风依然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对方,眼中没有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在他的认知中,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有这么可笑吗? 待流云宗主掸掉身上的尘土,陆随风才悠悠地道:“你又输了一招,还要继续吗?” “你的剑的确很快,至少比我快两倍。”流云宗主苦笑着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确该为快剑之名感到无尽的羞愧,但我之剑道不仅于此。” “哦!宗主在剑道上的造诣可谓博大精深,所谓高手寂寞,见猎心喜,希望能与宗主战个痛快。”陆随风豪爽地朗笑道。 “我之剑道为霸剑,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流云宗主说话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爆闪,俯视天下。 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神光霸气十足地射向陆随风,如换做常人势必当场崩溃。 陆随风却视若未觉,云淡风轻地笑道:“气势磅礴浩大,换做常人未战已败。我很期待,你尽可放手一搏。” “好!”流云宗主一声暴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剑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我们宗主的霸剑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威势,人在其中非被撕碎不可。” “是呀!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头一回见宗主施展这种剑道。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宗主已数十年未动过剑,因为还没人能让他动剑。” 流云宗的一众精英高手,被宗主的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所慑服,纷纷动容,一扫适才的沮丧之气。 流云宗主霸道的一剑,速度不算快,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劈开空间气流朝陆随风迎面劈斩,强大厚重的剑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陆随风的剑再次出鞘,朝着狂劈而来的剑虚虚地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剑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流云宗主的剑尖上。火星四溅间,流云宗主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剑势微顿,陆随风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剑尖不停地颤动,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情急之下,流云宗主凭着直觉回剑上挑,锵!两剑相撞,厚重的剑气崩开了陆随风的薄剑。心中一喜,正欲展开反击,一抹寒光又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陆随凤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每出一剑都令流云宗主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 流云宗主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一剑一剑笨拙的格挡,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让那些刚从沮丧中走出来的一众流云宗精英高手们再次发出一片哀声,有些人甚至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哐当!一声清脆的长剑坠地声。流云宗主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徘徊在生命边缘的残酷折磨,那种胆颤心惊的恐惧彻底的摧毁了他坚韧的心神。如果对方愿意,他此刻只怕已死过七八十次了,什么是差距,差距有多大?天渊之别! 第八十九章平干戈起杀戮 陆随风还剑回鞘,云淡风轻地理了理衣衫,静静的望着满脸汗渍的流云宗主。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巅峰之战,似乎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态,有如一个心境不错的旁观者。 “我输了!”流云宗主仰天一叹,“自出道以来,我从未输得如此狼狈,如此彻底,如此心悦诚服。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剑道,如今的我站在山脚,仰望着山巅上的你。” “宗主言重了!一场切磋而已,我只是侥幸略胜一筹,宗主不必这般耿耿于怀。”陆随风十分理解对方此刻的心境,从云端跌入深谷的落差,不是每个人都能从容承受的。流云宗主的心境修为还算不错,很快便洒脱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我会遵守承诺,陆府有你这样的存在,如再与之为敌,岂不是自寻死路么!哈哈!”流云宗主自嘲地哈哈道,就算没承诺,他流云宗也再不会再去招惹陆府。 “不瞒宗主,其实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像我一样轻松地击败宗主你,甚至瞬杀,都不觉得有多大难度!”陆随风压低嗓音,语出惊人的轻声言道。 嘶!流云宗主闻言如遭雷击,倒吸了一口冷气,望向独孤惊云身后的一干人:天呐!如对方所言不虚,这群人的修为就太可怕了。一旦大开杀戒,只怕流云宗内必然血流成河,没几个人能活下来。想想都冷汗涔涔,不寒而栗。 “我之所言并未虚张声势。而且,我等此番前来除了了结过往的恩怨,真心希望能与贵宗,一笑泯恩仇。我之良苦用心,不知宗主能明白多少?”陆随风语含玄机地道。 流云宗主闻言,一阵沉吟,神色有些迷茫,似懂非懂地望着陆随风:“本宗愚钝,可否稍作提示。” 陆随风淡淡地笑道:“如今的王都大势已定,四皇子南宫杰已稳稳地登上了太子宝座。而贵宗与桑家之前曾经竭力扶持过的二位王子,如今已成丧家之犬,再无翻身出头之日。不知贵宗对未来作何打算?” “这个......本宗一时间还真没好好想过。”流云宗主有些恍然地道,“这段日子只顾着与桑家全力血拼,弄得彼此都两败俱伤,实力大跌。情急之下才干出这种强取豪夺之举,借以挽回一些惨重的损失。至于下一步该如何走,真还没来得急谋划。闻你方才之言,似乎话中有话。你我既已化敌为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宗主难道不想再寻一座大山坚岩靠一靠?”陆随风出言暗示道。对人心的把握和认知,他可谓是颇有心得。会根据每个人的心性,背景,以及当下所处的境况综合的加以分析判断,很快就能判断对方此刻在想什么,最需要,最想获得的是什么。 “哦!不知你所说的大山是哪一座?”流云宗主颇感兴趣地问道,这的确也是他目前最想关注的事。 “宗主认为四皇子南宫杰这座山够不够大?”陆随风再度语出惊人地道。 “当今太子!嘶!够大,够坚实。”流云宗主震撼地睁大眼,不可思议地道,“这个诱惑几乎没人能抗拒。只是如无人竭力举荐,也只能是空中楼,望洋兴叹而已。” “如宗主真有诚意,我可从中为你周旋,至少应该有九成的成功几率。不知宗主意下如何?”陆随风一步步地牵着流云宗主的鼻子,朝着自己构想的方向走去。 “你竟然与太子相识,交情如何,够不够深?”流云宗主欣喜若狂地问道,可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啊! “谈不上交情,但说得上话。”陆随风十分认真地道。 唉!流云宗主深叹了口气,刚湧起的一腔的激情,转瞬又泄到了谷底。 “我们是兄弟,不讲交情,只说感情。我认可的事几乎没什么悬念。”陆随风又炸出一雷,然后抬头望望天,伸手理了理被山风吹乱的长发。 “兄弟!”流云宗主突然拔高声调惊呼道,“什么兄弟?磕头兄弟,生死兄弟,还是......” “淡定!宗主注意身份形象,如此一惊一乍有伤大雅。实话实说,我与太子就如一家人一样。所以,只要宗主的诚意够足,日后定能成为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陆随风见胃口吊足了,见好就收,一语定乾坤。 流云宗主闻言俯身朝陆随风行了一礼,肃然地道:“多谢陆统领大度成全!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要,我流云宗必定呼之即来,纵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宗主言重了!只要宗主能尽心辅佐太子殿下,就是最大的回报,不枉我一番良苦用心。”陆随风语重心长地道。 “陆统领尽管放宽心,本宗绝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流云宗主十分凝重地道,神情十分诚挚。 “我信你!”陆随风伸出手与流云宗主紧紧地握了握,默默地宣示着男人间的庄重承诺。 世事变幻常出人意料,前一刻还视若仇敌,刀剑相向。下一刻却依依握别,互道尊重。 流云宗主几番挽留众人在岛上多留几日,以尽地主之谊。皆被陆随婉言谢绝,领着众人匆匆离开流云宗山门,乘着来时的船,回到来时的码头。 “随风!你为南宫杰收编流云宗,是事先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zǐ燕好奇地问道,她实在弄不明白这些男人的行事方法,明明是生死相搏的敌人,转眼间却谈笑风生,称兄道弟。谁说只有女人是秋天的云,男人就是地道的变色龙。 “猜猜看!”陆随风在她的琼鼻上轻刮了一下,“猜对了有奖励!” “当真!奖什么?”zǐ燕双眼一亮,贴着他的耳根吐气如兰地问道。 “奖励是......自然十分珍贵的一吻了。”陆随风闪电般的在她温润如玉的脸蛋偷袭了一下。 “打住!”欧阳明月一声轻喝,“当我们这许多人是瞎子,透明人呀!不会连‘羞’字都不认识吧!” “不好意思!那是误伤,千万别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之类的话,我会很伤心的。”陆随风阴阴地笑道,说完拉着zǐ燕的手就跑。 “你!......”欧阳明月满脸羞红地踏了踏脚,她当然明白陆随风话中的意思。这是女人的优势,特殊的领悟力。 欧阳无忌与云无涯在这方面就迟钝多了,一脸迷茫地望着欧阳明月,不知她为何说着说着,脸就变得这般红。 众人说说闹闹很快就回到了陆府,刚一走进府城的大门,就感觉气氛有些异常,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杀气。难道有敌来犯?却未闻打斗之声,府内一片沉寂。大街上的商家店铺全关上了铺门,穿过了几条街道,前面的大型广场上布满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冲天的杀气就是从这里升腾而起。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陆府中绝不会兴师动众的召集如此多族中弟子,人人的脸上都充满愤怒和杀气。 刚接近广场,便看见陆家主领着数百个长老迎面走了过来,每个人的神情都显得格外凝重。 “家主!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陆随风加快脚步,迎上去问道。 “你们回来了!流云宗那边处理得怎么样?”陆家主关切地问道,“没人受伤吧?” “没事!流云宗那边已经完全摆平,而且还冰释前嫌,化敌为友了。”陆随风没有具体讲解其中的过程,只说了结果。 “好!既然流云宗那边已经摆平,就无后顾之忧了。”陆家主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桑家实在是欺人太甚,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地强取豪夺。一日之间,竟将我陆府在王都的十几处重要产业强行占为己有。不久前又出动大批人马强行抢占了‘天星楼’,还打伤了数十名族中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经长老会一致决定,准备与桑家放手一搏。” “是这样呀!果然不出流云宗主所言,陆府巳弱到成为各大势力砧上的鱼肉了。”陆随风听完事件的经过,非但没有一点愤怒,感慨了一番,忽然禁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家主沉下脸,厉声斥问道,“陆府遭此劫难,你为何不怒反笑?” “家主息怒!我笑的是正愁找不着正当的理由收拾桑家,他这下反倒自己送上门来。趁此机会,要么不做,一旦出手就绝不姑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收回我们失去的产业。然后再慢慢地陪他玩,玩死他,玩残他。”陆随风意味深的笑了笑,熟悉这笑的人都知道,桑家的日子难过了。 “原来你早就存了这心思,怎不早说!”陆家主哈哈笑道,“你说怎么干?这府中一切全由你调度,各位长老可有意见?” “没问题!”一位长老代表众长老道,“我们之所以到现在都没采取行动,就是专门等你回来主持大局。你尽管放开手脚调兵遣将,我们这群老家伙也全听你的指挥。”家族中的一众长老对陆随风都是从心里由衷的钦佩。南宫飞星何其威势,强大,手掌五百万精兵良将,弹指间便在他的手中土崩瓦解,灰飞烟灭。一小小的桑家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而陆府或能趁此良机一举崛起,成为整个王都的顶尖势力。 “承蒙各位长老的信任,我就暂掌府印全权调度。此乃非常时刻,但望全府上下一心,共创未来的辉煌。”陆随风声如洪钟,全场可闻。 吼吼吼! 全场数十万家族弟子热血沸腾,齐声同吼,士气如虹,声如雷动,滚滚不息。 “龙凤虎亲卫!” “在!”众亲卫踏前一步齐声应道。 “你等每三人一组,各领一万家族弟子夺回陆府之产业,所有桑家之人,杀无赦!”陆随风沉吟了一下,从容的开始发号施令。 “遵命!”众亲卫迅速领命而去。 “龙飞,欧阳无忌,云无涯,欧阳明月,云无影,申老,你们等也各领一万人前往各处,夺回家族失去的产业,同样一句话,一个不留。” “遵命!”众人领命离去。 “众长老留守府中,以防不测。”陆随风慎重地叮嘱,“我与家主以及zǐ燕自领一万人,亲自前往天星楼。”陆随风号令频出,指挥若定,气吞山河。 第九十章喋血天星楼(上) 新月如勾,星光隐隐,华灯初上。 夜色中,一队队身着劲装的陆府家族弟子,悄无声息地开出陆府城门,朝着各个不同的方向飞速离去。 不远处,几个一直隐于暗中窥视的身影,见此情形正欲起身离开,忽觉脑后猛遭重击,心神一震顿时失去了知觉。这些暗探根本无需审问,一看便知是桑家派来监控陆府的眼线。陆随风是这方面的行家,怎允许有人在自己的眼皮下将消息情报轻松地传递出去。 今夜,繁华的王都,注定又将是个血腥的夜。血腥之后又将平添多少孤魂野鬼,孤儿寡母。这个残酷的世界,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发生这类血腥的故事,或许离你很远,可能离你很近,谁知道下一刻是否便会轮到你? “天星楼”一如往常,已然灯红酒绿,人来客往,座无虚席。没人会关心这里的主人是否易位,无论谁当家做主,疯狂地消费之后,一样要得掏出大把的金币。 “还想看见明天太阳的人,滚!”一声大喝,声如雷动,语音环绕震荡,从一楼到五楼,人人但觉耳膜嗡嗡作响,心神狂跳。 喧闹的酒楼瞬间一片沉寂,几息之后,这些人像是从突然的震骇中猛然转醒。刹那间,随着几声尖叫惊呼,杯盘碗盏四溅,人流如潮,你推我挤拼命地朝着门外涌去,唯恐稍迟片刻,喋血当场。 片刻之间,酒楼灯火依旧,却已人去楼空。宽阔的大厅内杯盘狼藉,一派静寂。良久,沉闷的空气中,陆续传出阵阵脚步声。紧接着,一批一批的人影从楼上楼下,四面八方渐渐地涌现出来。乍一看去,至少有五六百人,个个气息凝重,人人手中刀剑出鞘三分,寒光闪烁。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大门前:二男一女,看似普普通通,毫无出彩之处,却将这满楼的客人吓得魂飞胆颤,奔逃一空。 人群中,一个华服青年越众而出,神情倨傲,举止张扬,手指门前二男一女,气势凛然地喝道:“你等何人?竟敢前来砸我桑家场子,谁借你们的胆,简直不知死活!” “桑天云!几日不见,倒是长胆了,竟连陆府的产业也敢强取豪夺。是谁借了你桑家这个胆?”陆随风冷声笑道。熟人,才几日功夫又见面了,当真缘分不浅。 “你......竟然是你......”桑天云神色巨变,心神一震,脚下不由自主地小退一步,“你竟会是陆府中的人?!” “很意外,很吃惊是吧!淡定一些,等会我会让你再长点见识,开开眼界,好好看看什么是积尸如山,血流成河。”陆随风阴森森地道。 “哼!就凭你三人?哈哈哈!”桑天云一扫适才的惊惧,满脸不屑地狂笑道,“我这里圣者巅峰强者三五十人,更有五六百桑家精英高手,你纵有三头六臂也必将你碎尸万段,已雪当日之耻。” “好了伤疤忘了痛,想不到你仍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无知,其蠢如猪。实在是无药可救。”陆随风深表痛惜地摇摇头。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不知我是猪,还是你是猪?竟敢以三人之力抗衡桑家的六百精英,难道你妈没教过你死字怎么写?”桑天云咳咳笑道。 “你说得没错,我娘走得早,还没来得及教。却不知你爹娘教过你没有?唉!我实在是为你爹娘感到不齿,寻欢作乐也不寻个好时间,一不小心便生下了一头猪。”陆随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一旁的zǐ燕也禁不住笑出声来。 “大胆狂徒!竟敢辱骂我们家主,老夫定定要让你死无全尸!”人群中的一个老者暴怒地吼道,大步跨众而出,杀气盈盈地指着陆随风,“出来受死!” “这老家伙让我来收拾!”陆家主战意凛然地说道。全身骨骼咔咔作响,身上的长袍无风自动,咧咧鼓荡。 “家主当心!对方修为应该是圣者巅峰,气息厚重如山,霸气十足,应是进攻型战者。”陆随风判测地对陆家主提示道。 陆家主闻言点点头,龙行虎步地跨了出去,相距十米便从对方身上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犹若奔腾江河滚滚汹涌地碾压过来。 冷冽一笑,同样厚重如山的气息狂涌,一股山崩地裂般的气劲席卷而出。 两种气势在空中碰撞,传出阵阵浓烈的轰响。一bb无形的气浪汹涌澎湃地向四周冲出开来,无数桌椅盘碟翻飞四溅。令得桑天云一众人纷纷退避,下意识地抬手遮面,以防劲气侵袭。 “不错!有资格做老夫对手,仅此而已,这将是你此生的最后一战。我说过,定要你等死无全尸。”对方老者狂放地说,眼中散发出冷漠残忍的气息。 “先倒下的通常都是爱说大话的人,你自然也不会例外。”陆家主朗声笑道,周边的空气也在无声震动。 对方老者再不搭腔,周身气势再度迸发,有如破堤的洪流狂暴涌动,手中的长刀也随之出鞘,刀芒闪烁,夹着奔腾的气势破开空气的阻碍,暴劈而出。 这一刀的气势磅礴,杀气浓烈强悍,势不可挡。 陆家主似乎很沉得住气,静静地凝视着迎面劈来的刀芒,纹丝未动。直到刀锋临近的刹那间,突然侧身拔剑出鞘,一抹剑光划空而出,飞速地击在刀身之上。锵的一声,长刀一颤往旁偏移,剑光再闪,快若流星般飞射对方要害之处。 对方老者脸色微变,手中长刀翻飞劲舞,刀风咆哮狂吼,将袭来的道道剑芒劈碎。 刀剑相搏,电光火石之间,双方一触即退,回到原点。刹那间的碰撞,惊险万分,瞬息交手数十招,看上去像似势均力敌。 “老夫小看你了。”对方老者呼出一口浊气,重新凝神聚元,气息凛然。 “我倒是高看你了。圣者巅峰不过如此,当心成为这里的第一个被碎尸的巅峰圣者。”陆随风气定神闲地刺激着对方。 “你想激怒老夫,嫩了点。”对方老者不为所激,继续提升气势,准备发动惊天一击,绞杀对手。 陆家主的实力修为在不久前刚跨入尊者初品的境界,所以面对圣者巅峰的老者,才会如此淡定从容。但,要想一击瞬杀对方却也万难做到。对方不但搏杀经验丰富,战斗意识敏捷,杀伐能力也十分强悍,稍有疏忽都会被其所乘。狮子搏兔须尽全力,何况对方并非弱兔。陆家主沉下心神如是想着,不再隐藏实力,尊者的气息也随之弥漫开来,气势蒸腾间整个人为之一变,有若高山巨岩般伟岸,强大的威压令得对方的老者顿感胸闷气促,全身筋骨隐隐胀痛。 “吼!”对方老者像似受不了这股威压的挤压,一声爆吼,全身玄元力迸发,长刀泛起青蒙蒙的辉光...... 双手握刀,一步跨出,刀起刀落,有若闪电奔雷,夹着呼啸的刀气瞬间跨越十米的空间直向陆家主迎面劈斩而去。狂刀临身的刹那间,刀锋骤然一变,由竖劈转为横切,直朝腰间斩落。 猝不及防的突变,如被刀锋横斩而过,必然将被拦腰切成两段。 陆家主见状,虽惊而不乱,千钧一发之际,身形突然后倾,一式铁板桥,两腿极度弯曲,身躯朝后平仰,锐利的刀芒贴着胸腹横扫而过,堪堪躲过断腰之劫。 危机转瞬即逝,陆家主趁势挥出一剑,快若流星,一抹精光直奔对方老者的面门。 对方势在必得的一招惊天必杀技落空,一点精光突然在面前放大。老者心下骇然,急速回刀格挡,侥幸崩开突袭之剑。方自暗庆,岂料对方手腕一转,一道剑光再度奔袭而来。 老者退避不及,情急之下,一个狮子摇铃,剑芒贴耳穿过,空中撒出一溜血光。老者但觉耳根剧痛,伸手一摸,半截耳垂不翼而飞,脸侧鲜血淋淋。 “吼!”老者见血惊怒,全身玄元力再度迸发,长刀狂舞排山倒海般狂斩暴劈,呼吸间一气狂劈十刀,百刀…… 锵锵锵! 刀剑不断地碰撞,交锋,火星飞溅。 双方看似不分上下,势均力敌。实则,老者已是倾尽全力,久战不下,狂暴的气势逐渐退去,力量和速度也同时跟着急剧地下滑。随之奋力一刀斩出,霸道至极,即刻借机抽身速退。 老者心知肚明,自己的力量正在大量流失,几近见底。他需要时间调整,哪怕是几息之间也能重聚玄元力。所以,他选择了一击即退的战略,希望借此拖延迷惑对方一时,尽可能地争取一点恢复气机的时间。 对方会给他留下这个机会吗? 陆家主的剑很快便给出了正确的答案。老者的腿刚朝后撤出一步,一道刺目的剑光已电射而至。惊惶之下,仓促挥刀格挡,手刚扬起一半,对方剑势骤变,突然化刺为削,恰好迎上他的上扬之手。 “啊!”随着一声惨呼,血光飞迸,一条手臂随之冲天而起。剧烈的疼痛让老者感到大脑一阵晕眩。 陆家主见状,长剑再次一挑一削,又是一蓬血雾喷洒,老者的另一条手臂也随之离开了身体。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陆家主一脸冷峻,没有丝毫怜悯,长剑再挑再削,寒芒闪过,老者的双腿也随之告别了身躯。鲜红的血像喷泉般狂涌,四下飞溅。 “杀了我!”老者拼尽最后之力,嘶声喊道。 “妄图让别人死无全尸,也要具备被人分尸的觉悟。”陆家主话落,递出一剑,穿胸而过。 老者轰然倒下,死不瞑目,死无全尸。 第九十一章喋血天星楼(下) “哇!”桑天云但觉腹内一阵翻江倒海,张嘴便喷出一堆污秽之物。他见过死人,也见过杀人,自己也杀过人。但亲眼目睹一个活人被生生分解,平生还是头一回。恐怖,残忍,血腥。 “这......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竟然如此残忍,将人活活分解,简直禽兽不如。”桑天云满眼布着血丝悲愤不已地吼道。 桑家之人个个群情激愤,杀气汹涌,刀剑集体出鞘,一步步朝前逼来。 桑天云突然一举手,阻止众人的举动。他虽是一个纨绔,却不是个笨蛋。圣者巅峰都被人尸解,这些人一拥而上也很难伤及对方,只会留下更多的尸体。 “我这里有三十五名圣者高手,你们三人可以一起上。我知道单对单没一人是你们对手,为了公平公正,只有让他们一起上,才能与之抗衡。不知你们意下如何?”桑天云厚颜地冷笑道。 “公平!桑公子如此抬举,如不领情就太无天理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再给各位一次选择。”陆随风波澜不惊地道。 “哦!给我们一个选择?说说看!”桑天云外强中干,心中的确有些郁闷和无奈,这可是些圣者呀!一旦全军覆没,桑家可是大伤元气了,能不战而胜方为上上之策。 “这天星楼本就是陆府的产业,如今被你桑家恃强掠夺。只要你等全数退出天星楼,我等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这里不会有一个活人。”陆随风语调阴森霸气地道。 “放屁!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我桑家是王都第一顶尖大势力,占你一个小小天星楼算个屁,惹怒我桑家高层,连你陆府一起占了,又能耐我何?”桑天云狂妄狰狞地咆哮道。 “很好!这应该就是你的选择了,我这样理解没错吧!”陆随风冷冷地一笑,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连猪都听得明白,你问猪呀!不对,我是猪呀!这都说不清楚......”桑天云扇了自己一巴掌,这舌头怎不听话,总爱胡言乱语,“不可能!这次说清了吧?” “天堂有路你等不爱走,地狱无门你们拼命往里挤。既然已作了最后的选择,那就战吧!”陆随风仰天一叹,他骨子里憎恶杀戮,怎奈是人在江湖,身难由己。 桑天云手一挥,三十五位圣者高手从人群中越众涌了出来,人人气势厚重,步履轻灵,果然非同寻常。 zǐ燕见状,黛眉一挑就欲跨步上前,陆随风一把拉住她的手,淡淡地笑道:“女儿家,少沾点血腥,免得时常做噩梦。家主!你也不用上,与zǐ燕一起给我压阵。” zǐ燕闻言乖巧地点点头,关切地道:“你也要当心,这许多圣者高手聚在一起,那力量可是成倍地上涨,可千万别在小河沟里翻了船。” 陆家主担心地道:“是啊!对方可是一等一的圣者高手啊,你虽然修为很高,但是始终是好汉架不住人多,还是我们三人一起上的好。” “不用,等会动起手来,如让家主和zǐ燕沾了这些血污的话,我这罪过可就大了。我虽非善良,却也不想多沾血腥,怎奈势不由人。杀一人是杀,杀千人也是杀,以杀制杀,以暴制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陆随风摇摇头,洒然一笑,面对这许多圣者高手,依然淡定自若,谈笑风生。 “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在这里叽叽咕咕,要是怕死的话就赶紧滚吧,我大度点不让人追杀你们就是了,哈哈!”桑天云十分骚包地哈哈道。 陆随风闲庭信步般地走向一众圣者高手,眼中寒芒一闪,目光如电,有若一柄出鞘之剑,实质般地横扫而过。一众高手如遭电击似地打了一个寒颤。 “咦!只有你一人,陆家主和那漂亮的小妞怎不一起上?”桑天云颇感意外地道。 “多一人,少一人,没多少分别,结果都一样。”陆随风不以为然地道,“蝼蚁虽众,却难撼坚岩。” “好!狂,够狂!英雄本色,尽管你是我的敌人,我也不由得要顶赞一声,死得悲壮,死得悲壮啊!”桑天云竖起大拇指啧啧地道。 “悲壮二字太重了,我实在有些承受不起。不如赠与你桑家的这些精英高手们,倒是更加匹配,你说呢?”陆随风反唇相讥地淡笑道。 一众圣者高手闻言,齐齐怒目而视,一股股强悍的气势相继迸发而出。四周的空气似乎承受不住这庞大威势的挤压,不断发出嘶嘶地爆裂声。 桑天云见战斗一触即发,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叫道:“哼,等会将你手脚砍掉,看你还能不能说大话!” 一股股强大的气流在逐渐地汇聚,融合,有如千流归海激起层层波澜。刹那间,风雷滚滚,天地色变,空间在肆意地扭曲。 不断攀升的劲气威势像似达到顶点,轰然迸发,有若万马奔腾,滔滔洪流掀起惊天骇浪,磅礴,浩瀚,睥睨一切,吞噬一切。 无与伦比的惊天气势一往无前地席卷,地裂山崩般地朝着陆随风碾压过来,肆虐强劲的气流风暴瞬间便将看似呆若木鸡的陆随风无情地席卷,吞噬。刹那间,肉眼可见,陆随风色的那道青色身影瞬间便被残忍地碾压,撕裂,粉碎。 “哈哈!我让你狂,粉身碎骨,死无全尸!哈哈哈......”桑天云癫狂地嘶叫着兴奋得手舞足蹈,摇头晃脑。 陆家主见状,毛发倒竖,虎目圆睁,怒然拔剑就欲冲上去。zǐ燕一个闪身将其拦住。 “你这是干什么?你没见他巳深陷绝境,还这般视而不见,无动于衷,你......”陆家主热血冲脑,情急之下差点口暴粗言,将zǐ燕痛骂一通。 血脉相连,陆家主关己则乱,如此举措乃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zǐ燕闻言并未生气,盈盈笑道:“家主息怒!这些所谓的圣者高手在他眼中有若一群蝼蚁,根本奈何不了他。家主且静下心神细细观看,很快就会明白的。他是zǐ燕心中的唯一,他死我亡,生死相依。” “咦!这是怎么回事?”桑天云骇然地叫道,“难道是灵鬼魂不成?明明被彻底撕裂,粉碎,怎么转眼间又复活过来,这是什么妖术?” 陆随风置身于强劲的气流风暴中心,毫无惊惧之色,依然一派淡定从容。身若飘渺云一片,聚散离合,云舒云卷,云生云灭。淡青色的身影像是渐渐融入了这狂暴的气流之中,难分彼此。 “物随心转!”陆随风突然暴出一声轻喝,空间的强劲气流骤然暴动,上下翻腾,顿然间变得一片紊乱无序。 “虚中生有!”陆随风展开心神之力,一声劲喝,漫天乱窜的气流瞬间化作了片片白云。 借力借势,虚中生有。这是飘渺心经的至高境界,精髓真谛所在,虚空中无穷无尽的能量,在强大精神意识的转换下,可随心所欲地转换成任何一种物质。故而,所有的修道者最为注重的便是修心修神。 所谓的身躯在修道者眼中只是一介容器,强大的灵魂才是它真正的主人。一个足够强大的灵魂可以改变时空的信息,事物的轨迹,甚至化无为有。人怎样想,事物就会随着怎样发展。 磅礴,浩瀚的狂暴气流转瞬间便化为一片苍茫的云海。 一众圣者高手突然发现自己的玄元力和气劲莫名地断绝了联系,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骤然失去了掌控,尽皆大惊失色。 风起云涌,滚滚云涛翻腾奔涌,瞬息之间,便将这这群不可一世的圣者高手无情的彻底吞噬。 无边无际的苍茫云海,白浪翻卷,狂风咆哮,人在其中渺若尘埃。 青色的风呼啸着,化为道道锐利无比的风刃,漫空旋舞地划出道道光弧,白色的云变作片片耀眼刺目的锋芒,层层叠叠撕裂着一切有形之物。 风刃狂暴地斩割,白云肆意宰切,大蓬大蓬的血花在漫空绽放,阵阵的惨呼惊嚎声之凄厉,断肢残臂四下飞洒。 不知过了多久,凄厉的惨呼惊叫声渐渐沉寂。风收,云隐。 一片人间惨象呈现在眼前,一汪汪鲜红的血水在逐渐地蔓延开来,无数血肉翻卷的身躯横七竖八地浸泡在血水中,尽皆体无完肤,血肉模糊,难辨真容。三十五个圣者高手,片刻间竟无一个能喘气的,集体被秒杀。太恐怖了,举世罕见。 桑天云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残忍血腥的场景,只觉双腿发软,全身止不住地簌簌发颤。大脑一片发麻,已感觉不到惊骇和恐惧。 哗啦!桑家的五六百弟子突然发疯似地朝着门外集体狂奔。面对死亡,什么家规,英雄气概早已抛到几百里外。开玩笑!这许多圣者高手一个照面便集体倒下,他们这些小虾小蟹连盘菜都算不上,如再不开溜,下场比这场血肉模糊的高手更惨。江湖道义算个屁,活着才是硬道理。 第九十二章 智计相搏 zǐ燕与陆家主望着这群吓破肝胆的桑家弟子疯狂向门外奔涌,并未出手加以阻拦,反而侧身退过一旁,神情中满是无尽的怜悯和悲哀。 可怜的桑家弟子,不知道门外还有一万的陆府精英弟子,在磨刀擦剑地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锵锵锵! 啊!......哇!...... 一阵阵刀剑撞击的铿锵声,一阵阵凄厉的惊呼惨叫。又有多少血花在夜色中绽放,多少残肢断臂在黑暗中飞洒。 片刻间,一切都归于平静。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五六百桑家弟子,此刻已安静地躺在血泊中,还在喘气的都被补上一刀,刺上一剑。 桑家议事大厅中,家主桑秋水端坐中央,低眉垂目,双眼微闭,面色阴沉。 两侧坐着数十名桑家高层人物,个个眉宇紧皱,神情凝重。整个大厅的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 “报!”一个身着劲装的桑家弟子气喘吁吁地冲入大厅,“城南玉珍堂遭陆府突袭,全体阵亡,无一人生还,集体抛尸街头。” “报!聚宝遭陆府突袭,无一人生还。” “报!丹器坊遭陆府突袭,无一人生还。” 咔擦!族长桑秋水一掌捏碎座椅扶手,“陆府哪里借来的胆,敢与桑家抗衡,简直不知死活!” “族长!我桑家掠取陆府在王都的十余处产业,几乎都在同一时间遭到陆府的突袭,动作迅捷,杀伐果断,不留余地。这似乎不太像陆府数十年来的行事风格。”桑家一位高层人物开口分析道。 “据说陆府与王室走得很近,太子南宫杰和三公主南宫玉还时常出入陆府。今夜这事会不会有王室在后面支持?”另一高层人物补充道。 “这不可能!天翔王国从来就不插手于平民势力间的纷争。这已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则。”族长桑秋水一口否定道。 “不知天星楼那边的情况,我们将最强的阵容都放在那里。谅他陆府再狠,也不敢轻触虎须。”一高层人物自信满满地道。 “此话没错!三十六个圣者高手坐镇,那陆府纵算强者尽出,也未必有胜算。” “报!二公子回来了,天星楼那边也遭到突袭,具体情形不明。” 桑家主闻言全身一震,一个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这怎么可能?那里可是有几十位强者坐镇的呀! 这时,一位桑家弟子扶着桑天云走进了议事大厅。只见他面色惨白,双目失神,衣衫不整,胯裆两侧一片湿漉漉的,骚气四溢,惹得厅内众人纷纷捂住口鼻。 “这是怎么回事,怎会弄成这样?”桑族长皱皱眉,下意识地捂着鼻道。 桑天云一脸木讷地东望西看,对族长的问话似若未闻,像是还未从天星楼的血腥一幕中走出来。 “废物!”桑家族一声怒喝。 “啊!”桑天云闻声一震,猛地回转心神,一声大叫,“父亲!不是人!” “你说什么?”桑家主双目圆睁,精光四射。 “不!我说的是陆府不是人。”桑天云纠正道,“完了,全完了!” “什么完了!说清楚!”桑家主不耐道。 “一招,只用一招,所有的圣者高手集体被瞬杀,个个血肉翻卷,面目全非,血流成河。惨......惨无人道啊!”桑天云边说边簌簌发抖,整个面部不停地抽动着。 轰!大厅中所有人闻言如遭雷击,俱皆震撼。什么人有如此逆天的修为,一招之间瞬杀三十六个圣者高手,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是谁有如此能耐?陆府何时有这等逆天高手?”桑族长双目布满血丝,一脸杀气盈盈。 “是陆府中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干,叫做陆随风。”桑天云颤声答道。 “你说什么?这陆随风竟然是陆府中的人?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西郡州龙狮卫的统领,怎会与陆府扯上关系?”桑族长摇着头,满脸皆是不信之色。 “千真万确!这是他当众亲口自认,绝对不会错。”桑天云十分肯定地道。 “怎会发生这种事?这也太巧了。千算万算却没料到这个变数。”桑族长深深地吐了口气,“难怪陆府会突然强硬起来,而且还敢与我桑家撕破脸,正面展开抗衡。一出手便有若闪电奔雷般迅疾,手段硬朗,杀伐果决,不留余地,丝毫未将我桑家放在眼里。那陆家主软弱数十年,哪来这种气势和胆魄。除陆随风外,我还真想不出整个王都还有谁敢与我桑家正面叫板,看来我们这次是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据说他统领的龙狮卫已离开了王都,凭他单枪匹马一个人,纵有三头六臂又能翻起多大浪花来。”一高层人物不以为然地冷笑道。 “你也太小看这个陆随风了,南宫飞星是何等人物,权倾天下,自称王国武道第一人。弹指间,便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从云端打落深谷。如此人物绝不可有小视之心,否则难保我桑家不会变成第二个南宫飞星的下场。”桑族长神情凝重地提醒道,“大家说说,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众人沉默了一会,一个高层人物首先开口道:“陆府此番突袭得手,必然得意忘形,此刻只怕正在举杯庆贺,防备自然十分松懈。我们如果趁此对其来个反突袭,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即使不能全歼,也会让他们大伤元气。” “不行!”对方话刚落,桑族长便一口否定,慎重地道,“我们绝对不能如此轻视对手,这般简单的方法,你能想到,对方也绝不会忽略。更何况,陆随风是陆府这次掌控大局的人,以他的智慧谋略,只怕现在早已布好了套,等着我们往里钻。” “家主所虑不无道理,我们这次的对手非同寻常,连南宫飞星这样的人物都被打得有如丧家之犬。所以我们的行动必须慎之又慎,谋定而后动。”另一高层人物言道。 “我有一策,若能顺利实施,必可给对方沉重一击。”一高层人物阴森地道。 “哦!不妨说出来让众人斟酌斟酌。”桑族长言道。 “从目前的势态来看,对方的此次行动定是精英尽出,那现在的陆府之内必然十分空虚。假如我们趁此机会集中力量一举将其老巢端掉,甚而彻底铲除。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位高层老谋深算地道。 “避实就虚,这个主意不错。” “他想给咱们下套,我等反过来将他的老窝拔掉。” “这小子不会连这点都算计到了吧?” “切!你当他是神呀!未卜先知。” 一众高层人物纷纷议论着,分析着无数可能发生的变故。这群人个个饱经世故,都是成了精的老鬼,诡计多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桑族长一边凝眉沉思,一边静静地聆听着众人的分析和争论。良久,才有所决定地道:“避实就虚,算敌之未算,完全符合用兵之道。这个方法的确不错,不过得略作修改。我综合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决定调集组内精英对陆府实施暗夜突袭。但,那只是大张旗鼓,虚张声势的佯攻。至于端人老巢,灭人根本的事,我桑家万万不可为。” “这是为何?如此良机岂可错失。” “是啊!陆府不自量力,敢与我桑家叫板,我等当除之而后快。” 桑族长摇摇头,不以为然地道:“这会打破王都数百年的平衡局面,如此一来必会触怒王国高层,那后果就不是我们桑家承受得起的了。所以我们只是采取围而虚打,攻而不克的战略。其主要目的就是诱使对方在外的一众精英仓促惶急地回师救援。我们便将主力潜伏在他们回援的必经之路上,趁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纵使不能全歼,也可给对方造成致命的重创,令其元气大伤,无力再与我桑家抗衡。” “好!家主宏观大局,深谋远虑。这一招围点打援之计可谓妙到毫端。” “此一战必将震动王都,使我桑家威势更盛。” 一众高层人物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又商讨了一番行动细节,这才各自领命而去。 凌晨十分,二十万身着劲装的武士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开出了桑家的府城,朝着陆府的方向迅速地推进。 一场斗智斗勇,突袭与反突袭的大搏杀,在暗的夜色中悄然地拉开帷幕。 天星楼,一楼大厅的灯仍旧亮着,一片血腥狼藉的场面已被清理干净。 此时的陆随风正悠然地细品着杯中的“碧云天”美酒。坐在一旁的zǐ燕环抱着双手,一脸迷茫地望着那张读了许久都未读懂的脸。这都什么时候了,桑家的二十万精英此刻正朝着陆府挺进,摆明了是想趁机偷袭,一举端了陆家的老巢。 一个个的信息,情报源源不断地传到他面前,他像似听而未闻,仍旧无心无肺地品着美酒,还时不时地与自己调笑,全然没一点风雨欲来,大战将至的觉悟。至于陆家主本人已早早被他打发回去,连带那一万陆府精英弟子也被一并带了回去。难不成他真有未卜先知之能,早早就算准桑家会趁夜偷袭陆府?那还呆在这里做什么?算了!脑子不够用,再胡乱猜测下去会疯掉的。 “少爷!”大厅中人影突然一闪,龙一悄然出现在眼前,“桑家果然在‘飞云街’分兵,大约有十万人潜伏在街道两旁,似想伏杀我回援之师。” 第九十三章血洒长街 陆随风闻言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围点打援!桑家之人果然不简单,的确是一步妙棋,你即刻通知凤一,虎一,带着本部人马,分作两批回援陆府,如中途遭遇伏击,搏杀一阵迅速撤离,去事先预定地点集结。” “是!”龙一应了一声便消失在大厅中。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我怎一点都听不明白?”zǐ燕眨着秀目,一脸迷惑地问。 “连你都不明白,那桑家之人岂不就更弄不清状况了。”陆随风颇为神秘地一笑,“走了!否则便没机会登场了。” 夜沉如水,几点星光在云层间时隐时现,显得格外的朦胧,凄迷。 陆府城内一派沉寂,除了高大的城楼还有几许灯火闪烁,两名值夜的守卫趴伏在城楼顶的城垛,貌似还在打着瞌睡。 “里面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异样?”距城楼数百米的阴暗处,有人在低声地说话。 “好像都在梦中,毫无戒备。” “哼!如不是家主有令不需攻进城中,此时只需一个突袭便能破城而入,杀他个鸡犬不留。” “废话!家主一向深谋远虑,岂是你我之辈能轻易揣摩出来的。我等只需听命行事就是了。” “你们在嘀咕什么?立刻吩咐众人点亮火把,齐声呐喊。”说话之人的嗓音有些苍老,大概是这些人的发号施令者,阴暗中很难辨清样貌。 “杀!杀呀!......冲啊!......” “吼吼吼!杀杀杀!” 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突然撕破夜的沉寂,声如雷动数里之外可闻。数万支火把也在顷刻之间燃起熊熊的火焰,将暗夜的天空映得一片火红,仿佛将天都一下点燃了似的。 成千上万的刀枪剑影在熊熊的火光下,闪射着刺目耀眼的精光。黑压压的人流,层层叠叠,嘶喊狂叫着,杀声震天。蜂拥的人流排山倒海般朝着坚实高大的城楼碾压而来。 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突然,始终一片沉寂的城头上猛地腾起一片灯火,犹如一条蜿蜒千米的火龙。烁烁闪耀的火光下,成千上万的劲装武士张弓搭箭,齐齐箭指城下呐喊喧天的人流,空气中瞬间弥漫冲天杀气。 “放箭!”城头上响起一声震天大喝。 刹那间,万箭齐发,撕破空间的障碍,有若天河倒悬般夹着尖锐刺耳的啸鸣,狂风暴雨般的倾泻而下。 “啊!......哇!......啊!......” 上一刻还在喊打喊杀的狂吼声,下一刻便成了一片惊呼惨嚎,蜂拥的人流顷刻间成片成片地倒下,漫空鲜血飞洒。 “退,快退!对方早有防备。” “撤!所有的弓箭立即发射,掩护撤退的人。” 向回狂奔的人流铺天盖地,闭上眼胡乱的发一箭都会有人倒下。 城头上的箭矢一bb地狂射,腿脚稍慢的人,没跑几步便成了尸体。片刻间,城楼下已布满了积尸,看上去至少有七八千之多。干燥的土地似已被不断涌出的血水浸透,开始向四周蔓延流淌。 城楼下的溃逃者终于在惊恐中脱离弓箭的射程外,开始组织弓箭进行反击。 双方的距离早已脱出射程,彼此的攻击都是在虚张声势。 相持了片刻之后,城下的人流突然集体后撤,这些人本就不是存心来攻城拔寨,只是前来作作秀而已,以达到某种战略目的,做梦都没想到会付出如此惨重的损失。所以撤离的速度无比神速,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飞云街是王都的一条主街道,道路十分宽广。无论从哪个方向前往陆府,飞云街都是必经之路。 夜深人静,沉寂的街面了无人迹,唯有昏暗的街灯在夜风中闪着淡淡的光。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击碎了冷寂的空间,无数身着劲装的身影逐渐出现在街道的尽头,乍看上去约有万人左右。 这些人影的行进速度十分迅捷,且队列整齐,万人一路奔行间,却无一点紊乱之状,像似一支受过严格训练的队伍。每个人的气息饱满,脚步轻盈灵动,尤其是走在最前端的三人,皆是金甲披身,脚下如风。举手投足间有若行云流水,给人一种飘逸虚幻的感觉。 这三人便是由凤一所率领的三人组,身后万人皆是陆府的精英弟子。他们是奉了陆随风的指令将去增援陆府,甚至知道这条街上潜伏着桑家的十万精英,这可是明知山有虎的作为,至于为什么要如此行险,没人会问,只知军令如山。 转眼间,队伍便快速地行至道路的中段,凤一与突前的三人突然止住前进的脚步,猛一抬手,紧随其后的队伍立即戛然而止。整个过程像是曾训练过千百次一般的纯熟默契。 “有埋伏,快撤!”凤一轻声喝道。 话音刚落,沉黑的夜空中突然暴出一团璀璨的火花,整支队伍顿时呈现在闪耀的辉光下,无所遁形。 紧接着,道路两旁的阴暗中不断地涌出一批批黑压压的人流,层层叠叠,至少也有十万之众。转眼间,便将前后两端的道路封得水泄不通。 锵锵锵! 空气中传出一片刀剑出鞘的声响,一股股浓烈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成千上万的刀光剑芒闪射着锐利的寒光,齐齐指向被围在道路中央的凤一等人,四周的人流一步步地朝前挤压。 一场众寡悬殊的绞杀,一触即发。十万对一万,胜负之数似无悬念可言。但十万只羊对一群虎狼,胜负输赢还真不好说。 “布阵!”风一果断地下达指令,“三叠重合阵!” 整个队伍闻声而动,一时间人影连连闪动,互相交替穿梭,忽左忽右,形影交错。几息之间,一条长龙般的队伍,瞬间聚成百人一组,百组合一的重叠三角大阵。这种战阵攻守兼备,每一角都有着强悍的冲击力,尤其在敌众我寡的情势能将损失降到最低限度。 凤一的三人组,每人守护一角,以确保三叠重合阵的稳固。三角不溃,固若金汤。 “杀!”凤一暴喝一声,长剑锵然出鞘。 “杀杀杀!”万人齐吼,万剑出鞘,气吞山河,声震九霄。凤一首当其冲,长剑再空中划出一道弧光,森寒的剑芒横跨二十米空间,朝着敌群斜劈而去。 “啊啊啊!......” 敌群中突然暴起一蓬血花,前排数十条人影同时发出惊天惨嚎,残肢断臂四下飞洒,瞬间倒下一片尸体。 这猝不及防的巨变,令敌群一阵惊慌错乱。凤一趁势率众切入敌群中心。三角战阵在排山倒海的人流不断的旋动着,忽东忽西,所到之处剑光飞射,剑气如虹,漫天血花绽放,挡者即死,触之即亡。己方同时也有数百名陆府弟子阵亡。但与对方的伤亡对比,连零头都算不上。 血腥残酷的搏杀,人人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遍地横尸断臂,血流成河。 经过几番惨烈的拼搏,陆府弟子又倒下了几百,对方却付了七八千的代价。 敌我双方此刻似乎都杀红眼,彼此都在踏着自己同伴的尸身继续拼杀,战斗,直至倒下,又被身后的同伴践踏。空前的血腥,残酷,惨不忍睹。 无论是千军万马的战场,或是江湖门第间的搏杀,狭路相逢勇者胜,颠扑不破。 陆府的弟子在龙狮卫地狱般的特训下,早已练就一身坚韧不拔的心性和战力。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没有丝毫的惊惶和恐惧,只要还立着,必将战斗进行下去,直至倒下。 桑家一方虽然人多势众,悍不畏死。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也许上一刻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心在颤抖,哭泣,撕心裂肺的恐惧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 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浑身浴血的陆府弟子不断地有人倒下,片刻间又有数百人跌躺在血泊中。没有人畏惧胆怯,三角战阵虽在不断的萎缩,却仍然坚稳,丝毫不乱,运转自如,强悍的攻击杀伤力让敌人感到惊惧,战栗。战阵所到之处,对方的敌群开始选择有意的闪躲回避。无畏无惧的拼搏竟在重重的围困中杀出了一个五米的真空地带。 双方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僵持状态,陆府弟子借此时机得到一点喘息,恢复已将力竭的战力。敌方阵营也同时在调兵遣将,重组战力,蓄势发动更强的攻击。 陆府的弟子已面临困局绝境,在敌方人海战术的不断碾压下还能支撑多久?如无意外的变故,必将死伤殆尽,全军覆没。 正当对方准备发起新一轮的攻击,腹背突然响起一片震天杀声。猝不及防的惊变让敌群瞬间陷入一片惊慌错乱。 “我们的援军到了!”凤一冷峻地喝道,“杀!” 第九十四章袭杀与反袭杀 陆府弟子的士气瞬间飙升到顶点,人人热血沸腾,杀气奔涌。在凤一的带领下,有若一把锋芒无铸的利刃,再次疯狂地切入排山倒海的敌群之中。 陆府的另一路援军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地赶到,在虎一的统领下毅然地对敌腹背发起雷霆万顷般的攻击。 一支突然从天而降的生力军,士气如虹,杀气惊天。趁敌惊惶错乱之际,一路飞斩狂劈,浴血搏杀,踏着遍地横尸在敌方重重的人海中,生生死死的杀开了一条血路,与凤一合兵一处,随即返身向外疯狂地扑杀出去,其势有如滚滚洪流奔腾,一往无前,天崩地裂般的在重重人海中肆虐地碾压,撕裂,留下一片血海尸山,狂暴地杀出了铁桶般的重围。 待对方从惊惶错乱中回过神来,重新组织战力,笼中之鸟已然脱困而出,转眼间便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一场精心谋划的伏击袭杀战,以十倍的绝对优势展开血腥的围杀。满心胜券在握,结局令人捶胸顿足,撕心裂肺。这满街的横尸血河几乎都是桑家弟子留下,至少不下于两万之众。而陆家的弟子却以最小的损失,最坚韧强悍的战力浴血重生,杀出绝境重围脱困而出。 任谁都没想到沉寂软弱了数十年的陆府,竟会拥有如此强大而霸道的实力,以一万之众,力抗十万强兵,以微小的伤亡斩敌数万,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全身而退。震惊,震撼,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直到此刻,从陆府狼狈撤回的队伍才姗姗来迟。如若早来片刻,或许这场伏击围歼战的结果或许便将重新改写了。 桑家的谋划可谓是机关算尽,却没算到陆府的战力竟会如此强悍。非但颗粒无收,反倒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事到如今,继续留在这里已完全失去了意义。突袭陆府的人已全部撤回,自然不会再有陆府的救援弟子重现此地。无奈之只好重新整合了一番队伍,无精打采地撤出了飞云街,踏上了回归之路。 “南甫街”同样是王都的一条主街,同样是前往桑家的必经之路。 “以其人道还施彼身,来而不往非礼也!”陆随风斜躺在一栋民宅的屋顶之上,双手枕着头,喃喃地自语道。 zǐ燕的双腿成了陆随风的酥软的枕头:“你为何让凤一她们独自行险,白白牺牲了上千名陆府的弟子。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痛惜么?” “情非得已!但我没想到损失会如此惨重。”陆随风痛惜地叹了一口气,“如不行此险棋,桑家之人定会有所警觉。试想一想,陆府遇袭,在外的精英竟无一人前往救援,这正常吗?你会猜会想,桑家之人可不是吃素的,连围点打援这种高超的谋略都想得出,难保不会看破我的计谋。另一方面,我们需要时间从容布置,我们的人要从王都的各处赶到这里集结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凤一虎一的行动旨在消除对方的顾虑。当他们回师之时,便是我们血债血偿的时候,我要他们以十倍百倍的代价偿还!” “哼!这次我也要大开杀戒,沾点血腥。你不会反对吧!”zǐ燕咬着银牙,恨恨地道。 “报仇雪恨人人有责,这次准了!”陆随风忽然翻坐了起来,“他们来了!” “呼!”zǐ燕揉了揉已被压麻的腿,兴奋地立起身来,理了理裙衫就准备跃下屋顶。 “打住!”陆随风一把扯住她的裙衫,出声阻止道,“敌人都未到,你下去杀谁?” “你不是说来的吗?”zǐ燕委屈地道。 “敌人刚入街口,至少还有一刻钟才会走到这里。再说对方将近二十万之众,你一个人跳下去杀得完么?”陆随风苦笑地解释道。 “哦!我是不是太笨了?”zǐ燕目中盈着泪花地道。 “这怎么可能!你这是报仇心切。”陆随风柔声安慰地道,“到时你听我的指令行事,绝不会让你闲着。” zǐ燕闻言乖巧地点点头,回身坐回原处。 “龙一!”陆随风轻呼一声。 龙一闻声倏地出现在不远处的屋顶上。 “传令下去!让所有的弓箭手蓄势以待,等对方过去一半之后,万箭齐发,然后趁其惊慌错乱之际,全体发起攻击,放手搏杀绝不姑息,如有逃逸之人也不必穷追猛杀。” “是!”龙一应了一声,瞬间从屋顶消失。 风起,掀动长衫猎猎作响。天上的星光已然隐退,云层越来越厚。天际边不时有刺目的电光划过,伴着隐隐的雷动之声。 一滴两滴......冰凉的雨水洒落脸上。 远处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许是快落雨的缘故,对方像似加快了挺进的速度。 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条长龙,十人一排,队列有序,毫无紊乱之感。不愧为王都第一大势力,族中弟子的素质也颇为优良,陆府的弟子如没龙狮卫的特训,根本没资格与对方相提并论,一较高下。 雨滴越来越密集,一队队的人流迅速地通过。 一道炫目的电光忽然划过天穹,随之传出一阵轰隆隆的雷动之声。 “放箭!”滚滚雷动声中夹着一声暴喝。 刹那间,四周八方万箭齐发,风声,雨声伴着尖锐强劲的箭矢呼啸声,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啊!......哇!......” 隆隆的雷声中隐夹着凄厉的惊呼惨嚎,大片大片的人影纷纷在大雨中倒下。 “杀!”风雨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天巨吼。 “杀杀杀!”数万之众齐声喊杀,撼天动地,声压惊雷。 猝不及防的变故令桑家弟子一片惊慌失措,才从追命夺魂的箭雨狂袭中回过神,漫天的刀光剑影又从四面八方肆虐的席卷而来。惊天的杀声中,有些桑家弟子连刀剑都未来得及出鞘,便被无情地劈开头颅,割破喉咙,斩断手臂。 残酷的杀戮中,有部分桑家弟子拼死抵抗,瞬间便被绞杀。其余的桑家弟子惊呼嘶叫着四下溃逃。其间有数百名高手见情势不妙,纷纷拔起身形冲天而起,试图从虚空逃逸。 道路两端的屋顶之上,骤然闪现出无数道身影,个个飞身跃起,脚踏虚空如履平地,顷刻间便将那些逃逸的高手纷纷截住。一场虚空大战在电闪雷鸣的暴雨中展开,一时间剑影纵横,刀芒飞舞。对方高手的人数众多,漫空都是三五人对一人的战斗。只可惜双方之间修为差距过大,呼吸间便有人从虚空跌落下去,有些一剑穿胸,有些被拦腰切成两段,死状空前惨烈。 片刻之间,大半高手都被斩落空间。剩余的高手已被对方杀得魂飞魄散,纷纷四下逃窜,侥幸得以逃出生天,捡回一条性命。 桑家的前队与后队之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真空地带。前面的人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后面的人只听见前面杀声震天,不明状况,不敢轻易冒进。再加上电闪雷鸣,雨雾弥漫,五米之外目难以辨物。前后之人都在观望,猜测,判断。没人敢擅自行动,轻易挺进,以致将大好战机白白葬送。 陆府的弟子不过只有七八万之众,而桑家弟子却有近二十万人,如若正面搏杀,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这种局面陆府绝对承受不起。所以,陆随风才采取放弃两头袭杀中间的战略。再加上雷电暴雨的辅助,让本来就处于惊疑惶惑的桑家弟子,更加不敢轻易躁动。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如果缺乏对人心人性的准确认知和掌控,哪怕计算得再精密细致,都会随时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和变故。 陆随风自行走人间道以来,从上一世走到这一世,历尽艰辛与坎坷。这才稍稍领悟一点人间道的内涵,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对人性的了解,认知和最深层的明悟: 神是什么?就是撑握道的人! 道又是什么?是规则! 以书入道,以画入道,以医入道......掌握了某种事物的规则,便入了其中的道。但,只是小道,无数的小道汇聚一处,最终成就其大道,认知,撑控了自然规则。 风停,雨歇,雷电收。夜空中又有隐隐的星光闪烁。 桑家的一众弟子从道路的两端向中间小心翼翼地挺进,人人刀剑出鞘,全神戒备,以防突如其来的变故。 “啊!......哇!......” 人间地狱,修罗场。满地的残肢,断臂,横七竖八堆积如山,人体内脏四溅,惨不忍睹。 桑家的弟子中突然掀起一阵巨大的骚动,有人发出凄厉的惊呼,有人在拼命地呕吐,更有人在浑身颤抖。 这是谁干的?如此残忍,无情,斩尽杀绝,还有一丝人性么?桑家所有的弟子都在发出这种悲愤无比的心声。他们何曾想过前一刻,他们又曾在做什么?难道不是想做诸如此类的事吗?以十万之众伏击一万人的时候,他们的心中发出过这样的声音吗?理所当然,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人性的自私,冷酷,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懂,我也装作不明白。 陆随风等人雷霆一击,抽身走人。歼敌数万,毫发无损。一场智与计的博弈,一场袭杀与反袭杀惨烈较量,至此缓缓地落下了帷幕。 第九十五章排名争霸赛 (上) 长街碟血,雨夜伏杀,任谁都想不到一个几乎完全被忽视,动辄便被各大顶级势力扇耳光的陆府,竟然敢与王都首屈一指的桑家强强抗衡。一万对十万,以寡敌众,在重重的包围中,以最小的牺牲,强悍无比的战力,斩敌万余,杀出血路全身而去。雨夜袭杀,雷霆一击,更是杀得桑家弟子胆颤心惊,魂飞魄散,数万桑家弟子横尸街头,血流成河。 陆府雨夜一战更是名动王都,令各大一流势力纷纷侧目,震撼不已。一向饱受挤压的陆府,数十年来都被列为十大世家最末之位,在王都的市场分割,利益分配上毫无话语权,常常是敢怒而不敢言,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谁说桑家战力太弱,不堪一击?可谁敢与其一战,与其一搏。答案是没一股势力敢触其锋芒。 唯有陆府凭一己之力,横空崛起,以雷霆万顷之势,杀得桑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噩梦连连。 张扬,霸道,不可一世的桑家忽然偃旗息鼓,收声敛息。致使整个王都的平衡瞬间摇晃不定,各种势力纷纷蠢蠢欲动,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被侵占掠夺的产业,甚而逐步地向外扩展蚕食。 为利而战,为财而亡。一时间,整个王都的大街小巷,无处不见刀光剑影,街头横尸的埸景。明里暗里,各种势力间的火拼搏杀比比皆是。 王都城内的无数区域,码头,产业,频频反复易主。你争我夺,硝烟弥漫,血杀纷争的场面愈演愈烈。致使整个王都混乱不堪,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纷纷联名上书王国高层。 南宫国主闻讯大怒,即刻下旨给太子南宫杰,令其全权处置此事,消除隐患,尽快平复王都的这种混乱局面。 太子南宫杰继位以来,首次处理如此重大的政务。心中一时空空无底,思忖良久,实无应对之策。唯有求救于三公主南宫玉。谁知南宫玉凌空飞起一脚,将太子南宫杰踢向了陆随风。 “风弟呀!这次王都之乱,你陆府可是罪魁祸首。国主已将此事交予太子全权处置,你看这事该如何应对?”南宫玉将一顶罪魁祸首的大帽硬戴在陆府的头上,看你陆随风还能不能置身事外,坐视不理? “这个......玉姐,太子!这顶帽子是不是戴错了地方。那桑家一贯横行王都,肆无忌惮地强取豪夺,我陆府此番只是不堪其辱,被迫展开自卫反击而已,何罪之有?”陆随风极力地申辩道。 “哦!有这样的事,我们怎不知道?”南宫玉眯着眼,故作迷茫地道,“据确切的情报,貌似你陆府在一夜之间便斩杀了桑家的数万之众,令桑家元气大伤,偃旗息鼓。致使王都平衡错乱,最后演变成如此混乱的局面。姐知道你一向智计百出,事到如今,不问你讨要应对之策,找谁呀?” “是呀!我们这是特来向你求救讨教的。”太子南宫杰开口言道。 “我自然知道你们为何而来,我有说过不管不问么?”陆随风抱怨地道,“云姐最近修为暴涨了,一见面便给我来个下马威,惊惶之下,一不留神便将刚想到的主意给弄丢失了。” “小气!姐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你便耿耿于怀了。真没肚量!”南宫玉盈然笑道,“好了!说正事。风弟,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陆随风略略沉思了片刻,细细地分析了一下王都眼下的情势,这才若有所思地言道,“照王都目前的局势来看,如要迅速平息这种分争哄抢的事态,唯有将所有的平衡彻底全部打乱,然后重新大洗牌,建立一个新的平衡。老的势力在衰退,新的势力强势崛起,才会导致眼下的局面。陆府与桑家的搏杀和血拼只是一根导火线而已。今日不乱,明日也会发生变故。只有破而后立,才能一劳永逸。” “我听明白了!就是让各大势力凭实力重新排位。”太子南宫杰若有所悟道,“但具体该如何实施?” 陆随风点点头道:“说的不错!但不仅仅如此,排位的目的和具体的利益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我粗略地算了算,王都的一流大势力约有一百二十个左右,其余的中小势力大都依附着这些大势力。也就是说,必须将整个王都所有的势力按照不同的等级,划分出一百二十个区域。然后由王国出面组织一场势力等级划分的大比武,而比武的对象便是这一百二十个大势力。每一方可选派五人出场参加比武大赛,不受年龄限制,不论生死,只问结果。 比武的规则,由五个势力组成一个赛组,采用循环赛制。为了公平起见,采用抽签方式决定每组成员。每组中的第一名晋级为一流大势力,才有资格参加一流大势力间的排位赛。照此类推,各个势力的等级排位便新鲜出炉。而区域和利益的分配,也是由等级排位的高低来决定。一切皆由强大的实力来决定,无怨无悔。最终的结果皆由王国记录登记在案,再设立一个特殊的监查机构对其进行管理和掌控。如此一来,这些民间的势力都在无形中受到王国的节制和监控。不知我这方法是否可行?” “风弟真是太有才了!王都千百年来面对这些民间势力,始终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掌控和管理,因而只能半睁半闭,只要不触及底线,一般不会出面加以干涉。如照这个方法实施,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南宫玉豁然开朗地道。 “此番谋划果然无比精妙!”太子南宫杰频频叩首地赞许道,“阶梯层次划分清晰明确,区域利益的分配皆由自身的实力来决定,各方势力自然无话可说。我回去后立即着手办理此事。” “呵呵!如此甚好,幸不辱命。否则,看玉姐这个阵势,真会将我一口吃掉。”陆随风望着南宫玉那双一直凝视着自己的眼睛,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姐倒真是有这个想法,只怕你的zǐ燕不同意。所以......切,胆小鬼!吓成这样,看来姐该与zǐ燕沟通一下。”南宫玉怨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立起身来朝外走去。 “玉姐!别......别......zǐ燕她出去了。”陆随风有些惶急地道,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与女人打交道,直觉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够用。 “姐有说过去找zǐ燕吗?你没想做贼,干嘛这样心虚。”南宫玉娇笑道,“你出了一堆主意,我们得抓紧时间做,你说呢?” “那是!国主第一次将如此重大的政务交予太子处理,决不可有半点疏忽。”陆随风闻言松了一口气,便迫不及待地将二人送出了陆府。心下仍是忐忑不安,他忽然感觉这个南宫玉貌似对他动了真情,像是用情还不浅。麻烦了!如让zǐ燕察觉出来,还真是难以解释清楚。看来这王都已非久留之地,只待这场大比武结束之后,立即返回西郡州,那里还有许多事等着自己去处理。 王都城中的一百二十个一流大势力,几乎在同一时间,接到了一份等级大比武的通知。而这次大比武是由当今太子南宫杰代表王国亲自督办,可见这等级大比武的含金量有多高多重。 从古至今天翔王国还是破天荒第一次,以王国的名义对民间势力进行彻底的整合,并制定出严格的等级划分,而且还将进行登记注册。还特设了一个监查机构实施全面的监查和管理。 等级的划分意味着什么?各个势力自然心知肚明,那可是未来利益的重新分配。没有任何势力会忽视这次大比武的重要性。 一时间,整个王都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街头巷尾再也见不到刀光剑影的搏杀,所有的强取豪夺都完全没有意义,因为它们未来的归属权,只会在未来大比武中产生。 各大势力皆纷纷偃旗息鼓,闭门选拔精英良将,以期在比武场上争取更高的排位。每个被选拔出来参赛的武者,几乎都抱着视死如归的气概,因为比赛的规则是不论生死,只问结果。可以预见未来的等级大比武,将是如何的惨烈,残酷,血腥。 没有人会关心倒下的英雄,欢呼声只会献给仍站立着的胜利者。 等级大比武的日期已然临近,比赛的地点是王都演武场,可容纳十万观众。还未开赛,所有场次的门票早已销售一空,可谓是一票千金难求。 陆府往昔虽然不堪,但仍属于一流大势力的行列,自然也接到了等级大比武的通知。意外的是并未像其他势力那般闭门挑选比赛的武者,似乎根本没将这次比赛当回事。 “这次大比武,你准备让谁上场?”陆家主品着香茗,漫不经心地问道。 “哦!还没想好,谁上都差不多。”陆随风随口道。 “最好不要掉以轻心,狮子搏兔须尽全力。更何况,这次各大势力派出的都是顶尖高手。所以,绝不可小视。”陆家主出言提醒道。 “家主提醒得对,我不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陆随风慎重地道,“届时我会派云无影,欧阳明月,龙一,凤一,虎一出战。这个阵容应该可以应付了吧!” “呵呵!这还用说,可以横扫整个王都。哈哈哈!”陆家主朗声哈哈笑道,这数十年来,他从未如此开心舒畅地笑过。 第九十六章排名争霸赛(下) 天翔王国开国以来,首次由王国出面举办民间大势力排名争霸赛。排名的高低直接影响到未来的区域划分和利益的分配,而且还将被登记注册,并能得到王国的认可和维护。这对每个大势力来说意义非同凡响,一时间那些终年潜隐苦修的顶尖高手纷纷浮出水面,卧着的龙,藏着的虎,此时不崭露头角,更待何时? 往昔的势力排名都是彼此间心照不宣的认可,从未进行过真正的较量。孰强孰弱,还真是一时难以预知。 每一个能踏上赛场的选手都不是省油的灯,没人敢忽视,掉以轻心的结果只能做躺下的英雄。 只问结果,不问生死! 冷酷,无情,血腥的规则,刺激,震撼,令人血脉喷张。你有写遗书,留下遗言吗?你有视死如归,面对死亡的觉悟吗? 每个势力被选拔出来的顶尖高手们,都毫无例外的接受诸如此类的询问。回答的结果不尽相同,为了武者的尊严,荣誉,为了家族,势力的未来,不惜一战,不惜一死。 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不等于实力,只有经过惨烈的搏杀之后,仍还坚挺的立着,才能被天下人认可。 排位大赛的日子终于来临,天光微亮,一抹鱼肚色刚透出天际的云层,整个王都便沸腾了起来。四面八方的人潮一齐涌向王都演武场,这些人都将亲眼见证未来风云势力的诞生。王都未来的新格局都与每个人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无论是平民,商家,武者,都将打破往昔的模式,重新选择,定位。 霞光洒满长空,十万人的演武场已然座无虚席。各大势力高层人物纷纷落座最前排,所有的参赛选手都有自己的专属区。 每个势力的参赛选手至少都有二十位之多,唯有陆府的区域尤其冷清,满打满算就只有五人,连一个多余的候补人选都没有,顿时引起了各个势力的一片猜测与议论。 “陆府这些年一直衰落,连像样的高手也没几个。” “难怪是十大世家的最末一名,看来这次又是垫底了。” “能勉强凑满这几人已不错了。” “话不能这样说,兵在精,不在多。” “嘿嘿!说不准是匹黑马,也未可知?” 陆府的高层人物端坐前排,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人人脸上皆挂着淡然的笑意,自己的货自己心中有数,带一堆垃圾废物来有什么用,多添几具尸体而已。 不远处的流云宗主朝着陆随风远远的打了一个招呼,做了一个友好的手势。 “流云宗与陆府有交情?”某势力的人微感惊讶地道。 “不会吧!据说流云宗还意图强抢过他们的产业。” “我明明见到他们在相互打招呼,貌似关系还不错。” “那又怎样!流云宗都自顾不暇,哪有闲心帮人。” 说话间,抽签仪式已完毕,各势力的代表纷纷回来自己的专属区域。 中央的主席台上,太子南宫杰,三公主南宫玉,以及王国的一众高层人物端坐其上,令整个演武场增添一份肃穆,庄重的气氛。此次等级争霸赛非同小可,启用任何一个势力的人当裁判都难以服众。所以,便由王国特派专人担任比赛裁判,这一点已经过各方势力的认同。 裁判的职责,公正严明,修为境界高超,观察力非凡。 万众瞩目的期待下,三名王国指派的裁判终于登上比武台,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简略的宣读了比赛的规则。接着,慎重的宣布等级排位争霸赛开始。 第一阶段的比赛含金量最高最重,所有的获胜者都将荣登新一届王都第一大势力的宝座。一流大势力的位置只有二十四个,所以战况也会最惨烈,竟争也将会非常残酷。 “第一组的一号对五号,双方派选手上场。”裁判朗声宣布道。 双方上场的参赛选手都是圣者巅峰的强者,一个使刀,一个用剑。两人的年龄差异不大,都在五十岁左右。 两人遥遥相对,未战双方的气息杀气便弥漫开来,周边的空气都在发出丝丝裂响。 “开始!”裁判的话音刚落,便传出刀剑出鞘的铿锵声响。 刹那间,漫天的刀光闪烁,纵横的剑气飞扬,双方的气势瞬间攀至顶峰。 铿锵铿锵!...... 刀剑撞击发出尖锐刺耳的铿锵声,火花金星四下飞溅,两人看似实力相当。惨烈的搏杀,转眼便过百招,彼此的身上都有鲜血溢出,眼中都布满了血丝。最后,持刀的一方被一剑穿透腰际,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回手一刀劈下了对方的一条手臂,顿时血如泉涌。一声惊嚎,跌跌撞撞地朝后退去。握剑的手臂还插在对方身上,已完全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裁判适时地宣布了胜负结果。 立着的胜者是英雄,赢得了场上的一片欢呼与掌声。第一场揭幕战就如此血腥惨烈,不知后面的战斗将会是怎样激烈残酷的场面。 第一组与第五组的搏杀结束,虽没人死亡,但鲜血四溅,断肢残臂的场景都连连上演。 “第二组与第四组的选手上场。”裁判再次朗声喊道。 “我先上!”云无影十分暴力地道,“放心!不会耽误多少时间。”不待众人有所反应,嗖地一声便飞上台去,对方的选手也很快地飞了上来。 “陆府的人死绝了,竟派一个女人上场。” “看样子好像还不到二十来岁,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对方上场的选手两鬓斑白,至少六旬以上,双目精光闪烁,气息内敛,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修为的高低。并未因对方是位弱不禁风的姑娘儿而有所小视。活了这大把的岁月,自然明白能走上这个赛台的人皆非等闲之辈。 “尊者初品!运气不错,不然太没劲了。”云无影上下打量着对方,云淡风轻地笑道。 “咦!你竟然能看出老夫的修为?不简单!”老者目光烁烁地凝视着云无影道,瞬间提足了十二分心神,严阵以待。 “切!这都不知道,你额头上写得一清二楚。”云无影不屑地道。 老者闻言,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额头,这才发现自己被人耍了,顿然恼羞成怒,全身气势轰然爆裂开来,一股凛然的杀意有如万马奔腾,直朝对方席卷而去。狮子搏兔须尽全力,老者深谙此道,手中之剑随之出鞘,一道刺目的电光划破空间,横跨十米的距离,瞬间射向视若未觉的云无影。 一剑穿胸,一击必杀。赛场上没有男女老幼之分,站在对面的就是对手,敌人,誓斩杀之。 “完了!一个多俊俏的姑娘,死了多可惜呀!” “这陆府真他妈的还是人么?竟让一个姑娘来送死。” 场下一片惋惜之声,纷纷岀言咒骂着陆府。 老者志如铁石,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穿胸的长剑不停地旋动,撕绞着,直到对方的身躯被撕绞成片片碎屑,这才深吐了口气,收回长剑。 “死老头!玩够了没,心好狠呀!” 一个怨的声音飘过老者的耳畔,有如惊雷般让老者全身巨震,凝目一看,对方仍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神情间带着几分怨。 “刚才绞碎的是什么?幻觉!”老者有些迷茫地揉揉眼,但见对方莲步轻移,身影忽然一阵闪烁,漂浮虚幻,时聚时散。 下一刻,便见一道璀璨精光乍闪而逝,老者忽然发现自己猛地飞了起来,飞得好高好高,可以一览全场的观众。 “咦!我的身体怎么会在下面,头呢?天呐!颈项上的血竟喷了三尺多高。啊!我怎会跌了下来......” 砰!一颗两鬓斑白的头颅从高空坠下,砰然落地,像球一般地滚动着。 “我真的好不忍心看见这悲伤的神情!”云无影有些哀伤地道,飞起一脚将老者的头颅踢向对方的专属区,随伸手推了推无头的身躯,轰然而倒。“死了还继续立着,会吓死人的。” 静!全场十万人,竟无一人发出声响,一片死寂。 “哇!......” “啊!......” 有人在呕吐,有人在惊呼。 云无影云淡风清的缓缓走回自己的专属区。 “陆府胜!”良久,裁判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宣布比赛的结果,立即有人上台将无头尸身抬了下去。 第九十七章 绽放风采 “这云无影也太暴力了,一剑杀了就是,弄得如此血腥干嘛!是不是得到了你的真传?”zǐ燕瞟了陆随风一眼,嘘吁地道。 “这个......她好像比你稍差几分,想当初你一招瞬杀三十六人,那场面......咳咳!日后得让她向你多讨教讨教。”陆随风咳咳地笑道。 “你......我......你欺负人!”zǐ燕嘟着嘴,怨地道。 陆随风见状,轻轻地搂了搂她的纤腰,怜惜地道:“我说的是当初,现在早已洗心革面,成了标准的淑女。你看!好像欧阳明月要上场了。” 欧阳明月一袭雪白的衣裙,莲步盈盈地走上了赛台,细腰轻扭,犹若柔风拂柳。 “不会吧!怎么又上来一个姑娘,看上去比刚才那个更娇弱。” “陆府的男人都是懦夫,让女人出来撑场面打天下。” “千万别小视女人,别忘了刚才那一幕,杀伐比男人更加凶狠,果决。” 场下的人胡乱地议论着,一片嚷嚷声。 对方再度出场的选手,是个身形高大健硕的大汉,看上去四十开外,举手投足间有如高山巨岩般坚实,稳定。 欧阳明月在他面前显得是那么娇小,柔弱,对方仿佛一根指头都能将她轻易捏碎。 出场的健硕大汉并不这样认为,他的修为比刚才被斩掉头颅的老者稍弱上一线,应该是半步尊者的修为。适才发生的一幕仍历历在目,此刻还余悸犹存,换做平时面对这般娇弱的女子,或许连正眼都不会看一下,更别说与之展开搏杀了。 但他此刻却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前车之鉴,他绝不会再被这幅娇弱的外表所迷惑。扮猪吃老虎,同样的戏码演两次,如再不明白,那就真是猪了。 大汉的神色格外的凝重,手紧握着剑柄,全身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犀利的目光精芒闪烁,有如实质般射向那看似娇弱的身形,一般人面对如此锐利的神光几乎都会当场崩溃。 但在欧阳明月身上却看不到丝毫惊惧之色,全身上下有若随风而动的拂柳,那么自然随意。 “我不会被你这弱不禁风的外表所迷惑,我会拿出全部实力与你全力一搏。”大汉一字一句地道,声音里透着无比凝重的味道。 “不就是一场比试,何必将气氛弄得如此紧张,真是高看你了。”欧阳明月和风细雨地道,脸上满是不屑。 “你有资格让我重视。”大汉深信不疑地道。 “你还没资格让我重视。”欧阳明月鄙视地刺激道。 哗!全场人顿时全都张大着嘴,眼珠掉满了一地。 “太狂了!” “一个小姑娘,真不知天高地厚。” 大汉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霸道惯了,何曾有人敢如此蔑视自己,彻底触犯了他那所谓的尊严。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厚重之道!”一道沉重的话音落下,大汉一步抬起,手中长剑同时锵然出鞘,跨步斜劈,一道粗壮的电芒发出咆哮吼声,瞬间划破十米空间,厚重无比朝着欧阳明月迎面劈斩而去。 欧阳明月望着那巨岩般沉厚的一击,灿烂一笑,随即优雅地挥出一剑。 顷刻间,狂风骤起,漫卷满天落英,片片落英发出嗡嗡地颤响,旋舞着纷纷撕裂厚重的剑芒,紧紧的缠绕着汹涌奔腾的剑势,使其再难寸进分毫。 “破!”欧阳明月一声娇喝。 如山般厚重的剑芒不断暴出碎裂般的炸响,瞬间崩溃消散。 气劲反噬,大汉如遭重击闷哼一声,身形一震向后猛退一步,脸色微显苍白。 欧阳明月手中长剑再次优雅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千百片落英犹似蝶舞旋飞,展动着轻灵的蝉翼,撕破空气的阻碍,朝着惊骇未定的大汉席卷而至。上下翻飞的片片落英飞速地旋动着,发出丝丝鸣响,每片落英都闪射着森寒的光,有如刀光剑芒般的锐利,每次旋转划动都会带出一片血芒,一朵绽放的血花。 无数的血光飞闪,无数鲜红的血花绽放,勾画出一副无尽凄美的画面。 如此优雅,飘逸,灵动的落英,充满凛然无比的杀气。嗡嗡颤响的蝉翼声,落在大汉耳边有如九天惊雷炸响:“再顽抗,杀无赦!” 哐当!大汉的心神崩溃,无尽的惊骇,恐惧不断地吞噬着坚韧的灵魂,手中长剑锵然坠地。 漫天落英随即消隐,一具血人瞬间呈现在十万观众眼前,全身上下至少有上百道血痕。 “好优美的杀器!”大汉悲凉地言道,两眼一翻,仰天朝后直直倒下。 “我的心很软,不会杀人。”欧阳明月轻柔地说,接下来便学着云无影的样,凌空飞起一脚,将血淋淋的大汉踢向他的专属区,“他还活着!”掸了掸衣衫,整理了一下鬓发,清风拂柳般的盈盈离去。 欧阳明月的表现比云无影强多了,获得了场下一片雷动般的掌声和欢呼。 “陆府再胜!”裁判冒着丝丝冷汗大声宣布结果。 “明月的表现我欣赏,我喜欢,以后我就这样。”zǐ燕眨着一双大眼,粉丝般喃喃道,“太凄美了。” 陆随风闻言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血淋淋的活尸,还“美”不胜收,女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呀? 下一场,凤一像只彩蝶般的翩翩飞上赛台。 “我操!又是一个姑娘!” “女人怎么了!你这五大三粗的样子,站在台上两腿直哆嗦,连女人都不如。” 凤一身着一袭zǐ花裙衫,清纯的气息,生机盎然,好清纯唷! 对方上场的竟然也是一个女人,唯一不同的是一个老太,至少头发已白了一半,年龄起码六十以上。 一老一少相对而立,四目对视。 老太目如电射,有若出鞘之剑,仿佛欲将对方刹那撕碎,凤一目光似水,涟漪微澜层层叠叠,波光涟涟,险险揉碎老太的双眼。 老太骇然收回视线,气息鼓荡,裙衫无风自动,身上的气势随之蔓延开来,周边的空气不断发出轻微的炸裂声。 凤一脚下不丁不八,随意的宁立着,没有鼓荡的气机,浩大磅礴的气势,全身上下虚飘飘的,毫无设防的势态,犹似头顶天空中的一片悠悠的白云。 老太皱了皱眉,不断的眨着眼,对方的身形忽明忽暗,时隐时现,虚幻不停。她一度怀疑自己年岁太大了,老眼昏花,一时产生幻觉。这怎么可能?自己可是尊者初品的顶尖强者,心神力无比的强大,凝神于目,意欲锁定对方的身形和气机,趁其不备,发起惊天一击。 有风吹过,一缕鬓发遮住凤一的视线。 锵!老太见状,机不可失,手中利剑锵然出鞘,一抹精光划破苍穹,夹着尖锐的呼啸,瞬间出现在凤一眼前。惊天一剑,疾若天外流星,强劲的剑芒直透彩色的身影。 老太心中方自一喜,眼角余光忽然发现一点寒芒直朝自己的左脑飞射而至,心神一震,虽惊不乱,一个凤凰三点头,堪堪避过必杀的一击。剑气扫过,头皮生疼,几缕白发在空中飞洒开来。 呼!老太才喘过一口气,一抹精光又在额前放大,迅疾回剑一格,铛的一声崩开对方剑身。身形随之暴退,手中利剑顺势舞出一团剑花,顷刻绽放百道璀璨剑光,揉身反击,朝着凤一狂暴地倾洒而去。 面对漫天剑芒,凤一没有闪避格挡,视若不见。剑尖一抖,飘飘地递出一剑,透过重重叠叠的剑影直取对方的咽喉。 这猝不及防的一剑,吓得老太惊魂出窍,汗毛倒立,收剑狂退,漫天剑影顿时溃散。反击得快,退得更快。怎奈对方剑芒有若灵般穷追不舍,每次剑锋颤动都会闪射七点寒星,分射周身七大要害部位,令人防不胜防。 铛铛铛!...... 每崩开对方的一轮攻击,身上都会留下数道口子,鲜血一路飞洒。惊骇,郁闷,深深的无力感,纷至袭上心头。眼下唯一的一条路,退,飞速地退,退出对方的攻击范围。直退至高台边缘仍茫然不知,直到一脚踏空,才惊觉发生了什么事。晚了!自己一把年纪,一身顶尖修为,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得胆战心惊,毫无还手之力,硬生生地被逼下高台。还是对方手下留情,不想要老婆子的命。否则,早已是一具死尸横躺在赛台上了。 老太毕竟是顶尖强者,虽然满身溢血,身临虚空,仍是惊而不慌。深吸一口气,凝聚最后的玄元力,凌空翻腾几周,踉跄坠地。 “小姑娘心肠不错,老婆子谢了。”老太心境不错,朝着高台上的凤一拱拱手,悲怆地一笑,摇晃着走回自己的专属区。 凤一甜甜的回了一笑,阳光灿烂地走下了赛台。 第九十八章血杀风云 “呵呵,这位陆统领果然诚不欺我,”流云宗主对身旁的人哈哈笑道,“他身边的任何一人,的确都能轻松击败本宗,” “是啊,幸得宗主当初见机得早,否则后果真不敢设想,” “宗主,如我们双方彼此对上了怎么办,” “直接认输,不丢脸,哈哈,”流云宗爽快地下令道, “哇,终于上來一个带把的,貌似才刚成年,” “陆府还真有一个血性男儿敢走出來,刮目相看,” “凡是陆府的人,我挺,” “我也是忠实粉丝,不服咱也干上一场,” 龙一身着一件淡黄色的长衫,闲庭信步般地走向高台, 有人怀疑这厮走错了路,不小心溜到了台上,怎么看都不像比赛的选手,穿成这样哪里有点武者的霸道气息, 对方又派出一位老者上场,气势爆裂,杀气腾腾,像是揣着杀子夺妻之恨而來,裁判还未宣布开始,便朝对方风卷残云般的轰出拳头, “偷袭,死老头太无耻了,” “卑鄙,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小伙子危险了,毫无防备,” 龙一眼中寒芒一闪,随手虚飘飘地拍出一掌, 轰,掌风拳劲在空中碰撞,发出巨大的爆裂声, “你再违规,判你出局,”裁判厉声提醒道, “老夫耳背,听不清,”老者咳咳阴笑道, “比赛开始,”裁判大声喊道, 老者的突然偷袭虽然十分阴毒,却被对方随意一击便轻松化解,一击无功,反被自己的气劲反噬,震得内腑血气翻腾,十分难受,深吐了一口浊气,这才稍稍平复下來,随咳咳的阴笑道:“小子年纪轻轻反应不错,还敢暗算老夫,后生可畏,” “都快入土了,还沒学会做人,街头地痞混混看上去都比你有品,”龙一无比鄙视地朝着老者伸出一根中指,“无耻的人见过不少,不知无耻的人倒是生平未见,” “老夫很无耻吗,哼,你小子毛才刚长齐,懂个屁,这叫做兵贵神速,兵不厌诈,兵者诡道,兵......”老者十分厚颜地说了一大串,还欲继续往下说, “兵你妈,”龙一真的很生气,猛地朝前踏出一步,瞬间出现在老者身旁,一道精芒乍现即逝, 老者话到嘴边,忽觉眼前精光闪动,下意识地偏了偏头,还未回过神來,一边耳朵忽然传來一阵剧痛,伸手一抹,平平整整,哪里还有什么耳朵存在,满手满脸尽是鲜血淋淋,脚旁还躺着一块血肉,仍在微微抽动着, “啊,”老者一声惊天怒喝,热血冲脑,双眼布满了血丝,全身玄元力瞬间爆裂开來,手中长刀锵然出鞘,浓烈的气劲注满刀身,发出嗡嗡颤响, “刀裂天地,”双手握刀虚空斜劈,一道炫目的刀光划破苍穹,霸道无比的朝着龙一飞斩而下, 锐利的刀锋临身之际,龙一空空的手中忽然握着一把很窄很薄的剑,手腕轻转,剑身陡然一颤,闪电般地在对方劈斩而下的刀背上,虚飘飘地轻拍了一下,刀势在眼前五寸之间骤然下沉,轰然劈向坚硬的地面,碎石崩裂,四下飞溅, 老者狂怒中的倾力一击,被对方云淡风轻地随意一击,骇然落空,心神一震,冷静了许多,不顾耳伤的疼痛,暴然疾退,手中长刀顺势挥出一片刀光,以阻对方趁势袭杀, 龙一像是早料对方一击无功必然后窜,手中长剑飞扬,瞬间洒出一片剑芒,犹似点点寒星透着凛然杀气,直指对方全身要害部位, 当当当,...... 锵锵锵,...... 老者一气挥出上百刀,堪堪挡住对方狂暴的剑势,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内脏被对方剑上的潜劲所伤,气血一阵翻腾, 一剑,两剑,三剑...... 每一剑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令人惊心动魄,每一剑都直指全身七大致命部位,诡异漂浮的剑势令人防不胜防,一股深重的恐惧感遍袭全身,如此延续下去,不被对方开膛破肚,也会自行崩溃, 拼了,老者心下一横,肉身玄元力倾力暴涨,身形猛然拔地冲天而起,手中刀光翻卷,崩开对方锐利的剑势, 搏命一击,所有刀芒骤然汇聚,化作一道惊天长虹,人刀合一,震天劈杀, 龙一见状,不惊不惧,微微侧身挪步,手中长剑顺势诡异地一拉一切, 对方惊艳一刀,险险贴身狂劈而下,同时坠下的身躯恰好迎上这横拉切割的剑势,寒芒爆闪而过,一团血光迸溅,老者的身躯瞬间被切割成两段,内脏喷洒一地,上下两节身体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抖动着,惨不忍睹, 哇......哇......哇, 场下暴起一阵剧烈的呕吐声,血腥的一幕,比适才斩掉头颅更令人的腹部翻江倒海, 龙一的脸上沒有丝毫怜悯,冷酷地舔了舔嘴唇,缓步朝台下走去,从老者无耻的偷袭开始,已激起了龙一的杀心,也决定了老者死无全尸的结局, “死老头,卑鄙无耻,杀得痛快,”zǐ燕挥着小拳头,解气地自语道, 陆随风凑近zǐ燕的脸,细细地揣摩着,这张精美的小脸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自己为什么就读不懂, “你这是干嘛,讨厌,”zǐ燕娇笑着推开他的脸,“这老头难道不该杀,” “该不该杀都在一念之间,这种人世上多着呢,杀得完么,只不过刚才那一幕似乎比云无影做得更血腥,你说呢,”陆随风阴阴地笑道, “哦,说得也是,不过我怎不觉得比刚才血腥呢,”zǐ燕摇摇头道, 无语,陆随风苦笑地耸耸肩,他终于寻到了一个真理,女人很少讲道理,只谈情绪, 这一组的最后一场,胜负都已无关大局,但规则是必须完成所有的比赛, 虎一在场下早已心痒痒了,终于轮到自己上场,嗖的一声便飚上高台, “小弟弟,才來呀,让姐好等,” 虎一的瞳孔瞬间收缩:徐娘半老,风情万种,成熟的韵味有如饱满的果实,令人垂涎欲滴,深陷的**,引人遐思,隆起的酥胸,一开口便似两只蹦跳的小白兔,随时破衣而出,这还让人活么, 摇摇头,感觉大脑有点蒙,有点麻,令心神无法凝聚, 半老徐娘的眼神有些迷蒙,散发出一种深入骨髓的媚劲,煽动着男人心底的qn,令人的脑中闪现一幕幕幻觉,虎一的心神坠入其中,挣扎着,彷徨,迷离...... “这是媚功,集中心神大喝一声,” 虎一的脑中一声震响,这是少爷的声音, “吼,” 半老徐娘如遭重击,张嘴喷出一口热血,满脸震撼地望着对方,自己浸淫媚功数十年,已至炉火纯青的境界,世上沒有一个男人能抗衡,沒想到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子竟有如此定力,一举破解这深入骨髓的媚劲,早知如此,老娘刚才就早该出手了, 拭去嘴角的血渍,妩媚的展颜一笑:“小弟弟定力不错,不会是太监吧,” “呵呵,这位大娘说话留点口德好不好,别坏了小子的声誉,”虎一嘘嘘道,“适才的确出现了一些幻觉,现在想想都会毛骨悚然,” “哦,能说來听听么,”半老徐娘娇笑道,眼中不失良机的又投射出一道媚劲, “还來,刚才看见大娘一身鸡皮皱起,一层叠着一层,小子一阵恶心,差点沒吐出來,再來......哇,”虎一做了一个干呕的样子, “你找死,”半老徐娘一声娇喝,手一扬,一抹绿的寒芒一闪而出, 虎一身形微偏,一缕绿光从耳边飞掠而过,虎一刚才的话点中了对方的死穴,这把年纪的大娘最忌他人说自己老,更何况虎一的话比这难听十倍,大娘瞬间感觉生不如死,怎能不怒,怎不起杀心, 大娘的暗镖色泽发绿,分明浸过毒,中者必亡,暗袭无功,长剑出鞘:“我之快剑,除流云宗主外,王都无人能敌,” “不会吧,我听说还有一人比大娘的剑更快,”虎一咧咧嘴,不屑地道, “谁,我怎不知道,”大娘颇感惊异的问道, “切,真是人老眼花,小子站了这么久大娘都沒觉悟,眼力够差,”虎一挺挺胸,用手指着自己, “狂妄,”大娘说话间,飞快递出一剑,眨眼间便出现在虎一面前, 剑速的确够快,肉眼只能看见一束光影,换做常人已被一剑穿胸,变成尸体, 但在虎一的眼中却不够快,因为能清晰的看见剑的奔袭线路和轨迹,所以,直到剑芒只距自己不到一尺时,手中长剑才锵然出鞘,虚飘飘地挥出一剑,后发先至,一抹寒芒精确的点击在对方的剑尖,叮,一声脆响,火花四溅, 双方同时拉开距离,回到了原点, 大娘的脸色微微发白,眼中略显惊骇,对方的剑速果然不输于自己,如此年少,在剑术上的造诣如此之深,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沉下心神,暗凝真元力,长剑再次递出,剑在虚空陡然一颤,瞬间化出百道锐利剑芒,叠叠层层,漫天剑影翻飞,有若天河倒悬,密不透风,将对方所有退路尽皆封死,唯有挺剑硬抗,锵锵锵,...... 虎一的剑忽然扬起,瞬间暴出一蓬星光,每点星光都准确无误的击碎一道剑影,百道剑影刹那间便分崩离析,消于无形,仅剩一抹寒星飞速奔向大娘的眉心,令人惊魂裂魄,冷汗涔涔, 退,再退,不退的结果唯死之一途, 第九十九章盘口下注 诡异无比的一点寒星始终距离对方眉心处二寸,若即若离,紧追不舍, 大娘此刻的心已沉到了谷底,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无尽的绝望吞噬,她清楚地感觉到,如非对方无意取其性命,否则,自己此刻只怕早已变成了一具死尸, 对方似乎旨在逼自己弃剑认输,若再不识趣,待对方念头稍转间,长剑顷刻透脑而出,那死相就太难看了, 大娘的感觉沒有错,虎一的确未对其生出杀心,尽管一上來就险些中了她的道,如非少爷即时在暗中出言点破,还真不知会弄出什么洋相來,不过,这好歹也算是一门功夫,只怨自己心境修为不够,经此一役,反倒有若暮鼓晨钟,令人幡然醒悟, 哐当,大娘疾退中突然出人意料地扔掉手中的长剑,同时颤声娇呼道:“我认输,” 虎一闻言迅速收剑还鞘,那追命夺魂的寒星也随之消隐, 大娘像似从鬼门关绕了一圈,面无人色,连头发根都在滴水,良久才深呼了一口气:“多谢手下留情,” “那种旁门左道媚功,日后还是尽量少用,”虎一冷冷的撂下一句话,转身向台下走去, “陆府五战皆胜,首轮完胜,直接挺进下一轮,”裁判大声宣布道, …… 残酷惨烈的搏杀整整持续了一周,血溅赛台,当埸殒命的人数巳突破百人,二十四个小组的优胜者巳然浮出水面,一流大势力的名单在水深火热中震撼出炉,桑家,流云宗等呼声颇高的大势力,不负众望,几乎都上了大名单,唯有陆府的强势崛起,令许多人深感意外,因为陆府往昔的表现的确太过让人失望了, 第一轮的赛事已如此惨烈,至少有上百名顶尖高手横尸赛台之上,下一轮的排位赛,又将是一种何等火爆的场面,令千万人无尽的期待, 整个王都茶余饭后的话題,几乎都在猜测,预判排名的顺序,大街小巷一时间冒出了许多开赌的盘口, 桑家与流云宗的声望如日中天,夺得头榜的呼声也最高,竟然开出了一比一百的惊人盘口, 陆随风与zǐ燕走进一家豪华气派的大买埸,这里同样设有一个盘口,前來此处下注的人皆是非富即贵的角,每次下注规定,一万金币为起点,不设上限, 陆随风一眼便看到了这个盘口,对陆府在排位赛中开出的盘口,竟然是一比二百,假如买陆府夺得头榜,并下注一万金币,瞬间便可变成二百万金币,摇钱树呀,居然无人问津,就像满街洒满了金币,路人却视而不见,悲呼, “老人家,这上面说的可算数,”陆随风傻傻的问道,满脸皆露出一副不信的神色, “外乡來的吧,难怪了,连堂堂桑家开出的盘口,你等竟然也敢质疑,找死呀,去去去,这地方不是你们这些乡巴佬穷鬼能來的,”一身华服的老者鄙视地挥挥手,欲将陆随风二人赶出买埸门外, “老人家息怒,我不就问问嘛,怎会知道桑家是什么名堂,不过,您老还真有眼光,我们的确是打乡下來的,看到这么好的买卖,一时心痒,怎舍得错过,”陆随风厚实的说道,一脸人畜可欺的模样, “哼,老夫人称‘鹰眼’,就你这货一眼便能看个通透,你睁大眼看看,一万金币起步,看你这样只怕连一百金币都掏不出來,快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老者不屑地道,又欲动手赶人, “慢着,狗眼看人低,乡下人怎么了,我今天就要让你这狗眼看看,乡下人中也有富人,”陆随风赌气般掏出一张金卡,“这里面有一万金币,可以下注了吧,,” “你......”老者一时语塞,随即冷笑道,“当然可以,准备下哪一个盘口,” “呵呵,这个......还沒想好,得好好看看,这一万金币可不是小数目,稍稍看走眼,就血本无归了,”随风小心翼翼地收起金卡,唯恐被抢走似的, “哼,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一万金币算个屁,看得比命还重,”老者冷笑连连地讥讽道, “小瞧人,我认准了会下大注,吓死你,”陆随风拍了拍衣袋,做出一副虚张声势的样子, “哦,你能下多大的注,会吓死老夫,”老者眯着眼像是被气得不轻, “我......我下十万金币,怎么样,敢接么,”陆随风咬牙切齿,下狠心地道, “十万,哈哈,哈哈哈......”老者忽然开心地大笑起來,直笑得老泪横流,“你......你下......尽管下,你若赢了,绝对少不了你一个金币,” “哼,以为我不敢,这就下给你看,”陆随风丢下一句狠话,便转身在各个盘口晃悠,时而举棋不定,看似有所决定,随又犹豫不决地放弃,不停地在所有的盘口前绕來绕去,折腾半天仍未见他下注, “我一向运气很差,媳妇你运气好,看看该下哪一个盘口,”陆随风对zǐ燕喊道, zǐ燕乖巧地点点头,很配合地在各个盘口走了一遭,最后停在陆府的盘口前,坚定的一指:“就是它了,” “你确定,”老者问道,“决定买哪一个名次,” “就这个,”zǐ燕指着最上端的盘口,毫不动摇地道, “头榜,一比二百,”老者瞪大眼,望着这个乡下來的疯女人,“买多少,” zǐ燕回头望望陆随风:“他说了算,” “我说小哥,你们这不是睁着眼跳崖么,这陆府的表现虽说还不错,但能不能挤到前十名都很难说,这头榜......咳咳,想都别想,”一旁有人好心地提醒道, “是呀,乡下人挣几个钱也不容易,白白扔了多可惜,” “小哥,听人劝,留着点老本回去过点安稳日子,” 陆随风点点头,像是对众人的话表示认同,随对zǐ燕问道:“为什么选中这个,” “你看!一比二百,性价比多高呀,”zǐ燕兴奋地道,搬起手指算着账, 哗,四周落下一地眼球,有人忍不住笑出声來, “就因为这个,”陆随风问道, “高风险高回报,世上哪有这许多稳水等着让人喝,桑家,流云宗看似大势力,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清,沒悬念,沒有潜质,性价比又这么低,不刺激,不好玩,”zǐ燕张口说了一大堆,听上去很疯,细细琢磨,好像又有几分道理,沒想到这乡下女人说的话还真有那么点深度, 周边有人闻言开始思索起來,有些人甚至开始调整自己下注的方式, “媳妇的话听上去很有些道理,”陆随风恍然地道,“好,就买它了,陆府头榜,一比两百,” “买多少,”老者阴笑地问道, 啪,陆随风掏出一张金卡,往桌上一拍:“卡里有多少就买多少,舍不得孩儿套不住狼嘴,” 老者不以为然地拿起金卡,乡巴佬能有多少,最多十万二十万,随手递给身边的人:“查验一下里面有多少,”身边之人结果金卡,迅速地查验了一遍,眼睛忽然鼓了出來:“这......这......” “这什么这,到底有多少,十万,二十万,一百万......”老者仍旧不以为然地问道, 摇头,这厮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像是舌头打圈说不出话來, “说,到底是多少,”老者不耐地呵斥道, “十亿,”那厮终于颤声报出数來, “什么,,”老者闻言如遭雷击,眼前金花乱窜,脚下一个踉跄,幸得边上有人扶了一把, “啊,”周边响起一片惊呼,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两个乡下人,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很多吗,玩玩而已,”陆随风不以为然的咳咳笑道,“还愣着干啥,我已买定了陆府头榜,” “等等,这数目太大了,已超出了我的权限,得通报一下上峰,”老者颤巍巍地言道,随转身向后店堂快步行去, 片刻之后,老者重新回到前店堂,身后跟着五个人,其中有四人皆是两鬓斑白的老人,气息沉厚,步履轻盈,最后一人让陆随风愣了愣,沒想到竟是老熟人,桑天云, “你,......”桑天云一眼便认出了陆随风和zǐ燕二人,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呵呵,桑少爷别來无恙,看样子最近养得不错,唇红齿白,神清气爽的,”陆随风打着哈哈道, “哼,陆随风,竟敢到我桑家地盘來滋事,王国巳有明令规定,大比武时期严禁任何势力门派间的冲突,”桑田云正义凛然地道, “笑话,你桑家开着大门做生意,我现在可是你尊贵的客人,你敢开盘,我敢下注,天经地义,不是吗,”陆随风耸耸肩,理直气壮地言道, 桑天云闻言,一时语塞,还真找不到反辩之词:“你一口气下如此大的注,就不怕血本无归,” “这不是正好便宜了你桑家,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你桑家不会拒之门外吧,”陆随风阴阴笑道, 第一百章 排位喋血战(上) 桑天云闻言,满脸不屑地摇摇头;" “哼,就算你有点实力,但这可是大势力之间的比拼,不是单打独斗那么简单,看的是整体实力,你陆府还有几个人能摆上台面,上得了这大埸面,” “这就不劳桑少爷操心了,我只问你桑家,这注接还是不敢接,”陆随风逼视道, 桑天云望了望身旁的四位老者,似在征求他们的意见,看样子应该是桑家说得上话的高层人物, 四位老者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凝重地点了点头,桑天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这数目也太大了,如真被陆府拔得头筹,这赔偿可是个天文数字呀,虽说这种几率十分渺小,但毕竟还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四位长老虽巳点头,桑天云自己心里却还是沒底,犹豫着,久久不敢出声,再次向四位长老征询道:“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我桑家既然敢开盘,就沒有接不下的注,”一位老者倨傲地道,“陆府如此大手笔,我桑家当仁不让,这注,我们接了,” “好,桑家果然不凡,大家风范,大气魄,看來这次头榜非你桑家莫属,这十亿金币对陆府而言虽非小数目,但能就此与桑家化干戈为玉帛也算物有所值了,”陆随风的语气中透着真诚,恳切,听上去让人十分受用, “那是,识时务者方为俊杰,算你有点头脑,凡与桑家抗衡之人,下场通常都很悲惨,”桑天云骚包地咳咳道, “唉,”陆随风忽然悠悠一叹,“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一不小心,我陆府大运临头,真的拔了个头筹,不知你桑家可赔偿得起,这可是个天文数字呀,” “哪有这许多万一,你十亿金币算是提前给我桑家道喜了,”桑天云意气风发地哈哈道, “这倒是,不过,你还沒回答我的问題,”陆随风十分执着地问道,“那可是整整两千个亿的金币啊,到时赖账怎么办," “放心,我们立刻立下契约文书,届时纵算现金不足,用产业抵押,”桑天云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在他心里根本不相信世上有“万一”会变成现实,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陆随风小心翼翼地将签好的契约收好,然后很有礼貌地跟各位道别,出门前丢下一句:“我和南宫国主很熟的,” “切,一张废纸,还当宝,”桑天云对着陆随风二人的背影伸出一根中指,“猪,” 四位老者也跟着志得意满地哈哈笑了起來, …… 排位赛经过三日的休整之后,各大势力几乎都恢复了元气,二,三流势力的名次已逐一排列出來,整个比赛的过程都在公平,公正的环境中进行,所以沒人对这次比赛的结果产生抱怨和不满, 万众瞩目的第一大势力排位战,在狂热的期待中拉开帷幕,各方的粉丝,崇拜者嘶声呐喊助威,有些甚而还在观众席间大打出手,场面异常火爆,还未开场,台上台下就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 令人意外的是竟连南宫国主也亲临赛场观战,可见王国对这次排名战的重视程度, 这一轮的比赛规则:共分为四个组,每组皆由六个大势力组成,循环赛制,每个势力仍是选派五人上场参赛,四个组的优胜者又进行抽签对决,唯一相同的是,不论生死,只问结果, 各方此番派出的选手与上一轮完全不同,几乎都是终年潜隐苦修的绝顶高手,年岁都在六七十岁之上,每一方的人数至少都在十人以上, 唯有陆府仍然还是只有几人出埸,不过,人员上已完全发生了变动,由陆随风,zǐ燕,云无涯,欧阳无忌,申老,龙飞六人出战,这可是陆府的终极战力,其中的任何一人足可扫荡群雄,规则是每人只能战一场,所以只好六人全体上阵了, 前面两组的战况十分惨烈血腥,至少有七八名绝顶高手血溅高台,死于非命, 陆府抽签分在第三组,直到过午之后,好不容易才能轮到他们的出场比赛, 烈日下,云无涯犹似一块千年寒冰,在炽热的阳光下,全身上下仍如严冬的飞雪般冷冽,十米外,静静地立着一个枯瘦的老者,看上去双目浑浊,有如行将就木一般,但沒有人会因此而有所忽视,因为能站在高台之上的人,本就是來杀人的, 在云无涯的眼中,这具朽木般的身躯,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无比惊人的凌厉气息,那浑浊的目光内仿佛蕴藏着一把随时都将出鞘的利剑,动则石破惊天, 两人静静的对峙着,云无涯的“独孤剑法”本就无招无式,后发先至,随心所欲,一般不会先发动攻击,他只是十分随意的立着,除了冷点之外,沒有强大的气势与凛然的杀气,看上去全身都是破绽,似乎对手随手递出一剑都能至其于死地, 枯瘦老者自然看得明白,可就是不敢贸然出击,全身破绽就等于沒有破绽,每个破绽可能都是攻击者的坟墓, 高台之上忽然有风吹过,枯瘦老者的身形动了,瞬间便出现在云无涯的面前,沒人看见他运动轨迹,有如虚幻的鬼魅一般, 相距一米,阳光下突然闪出一抹寒芒,一丝阴冷的杀气灵般的缠向云无涯的咽喉部位,太快了,快得无声无息,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防不胜防,换做常人此刻只怕已成了一具尸体,根本沒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 云无涯不是常人,他的拔剑术登峰造极,快到毫巅,夺命的寒芒距咽喉一寸,云无涯骤然动了, 锵,随着一声轻响,一点精光闪耀,有如天外飞星划破天穹飞射对方眉心, 谁的剑更快,是你的剑割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剑穿透你的眉心,以命赌命, 枯瘦老者似乎胆怯了,夺命寒芒骤然隐退,下一刻,却让人意想不到地出现在云无涯的心脏部位, 猝不及防的演变,太诡异了,前一秒的寒芒竟然只是虚招,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对方致命的心脏部位, “我本就是來杀人的,”枯瘦老者阴冷的声音仿佛來自冥地狱,令人毛孔倒竖, 必杀的一剑,精心谋算的一击,任何闪避躲藏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锐利的剑锋无情地穿透胸膛, 枯瘦老者的脸上露出残忍嗜血的阴笑,嘴才咧开一般便忽然僵住了:怎沒看见鲜血飞溅,这一剑似乎毫无着力感,沒有任何阻碍,不好,这是残象,心下一惊,抽身疾退,眼角余光发现几点星光电射般奔袭而來...... “这二人像是势均力敌,双方的身形都十分敏捷,看來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南宫国主兴致勃勃地点评道, “沒任何悬念,双方差距过大,”盛老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言道,“枯瘦老者招式阴毒,身法诡异,令人防不胜防,不过,在他的对手身上老夫所能看到的是无与伦比的自信,随心所欲,意到剑到,剑出追魂夺命......看,他每出一剑,都笼罩着对方的七处要害部位,十分漂浮,刁钻,让人无法预判,” 枯瘦老者从诡异的攻击,必杀的一击,到抽身飞退,只在喘息之间,他自认身法有如鬼魅般迅捷,而对方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仿佛无处不在的风,无论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那似有似无的缠绕,对方随意的递出一剑,必得挥出十剑才能堪堪挡住, 枯瘦老者不停地躲闪,不停地挥剑格挡,一次次地上演惊险一幕,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片刻之间,身体已留下数十道血痕,所在区域的地面上已是血迹斑斑, 这哪里是在搏杀,而是被追杀,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无力感遍袭全身,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挥之不去, 弃剑认输,也许在弃剑的刹那,已被对方的剑洞穿,比死亡可怕的是恐惧,比恐惧可怕的是绝望, 枯瘦老者在此刻做出了一个人生中最艰难,最明智的决断:放弃抵抗,放弃生命,恐惧,绝望, 剑,宽两指,薄如蝉翼,从咽喉穿透,狭窄的剑锋滴着鲜红的血, 枯瘦老者的面容洋溢着开心的神情,那是一种彻底解脱一切的欣慰, “盛老的眼光果然独到,能将人逼到这种境地,实属罕见,”贵宾席上的南宫国主吐出一口郁闷之气,“陆府此番能走多远,” 盛老望了一眼从台上走下去的云无涯,又看了看陆府的专属区域,毫不犹豫地道:“尽头,” “你是说排位赛的榜首,”南宫国主颇感意外地道,“别忘了还有桑家和流云宗,这两个势力的底蕴非常深厚,陆府要想独占鳌头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轻而易举,有如探囊取物,”盛老雷人地道, 嘶,南宫国主闻言也不由吸了口气,这预判也太武断了,这陆府的水到底有多深, “国主不会不知道太子与陆随风之间的关系吧,太子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达到半步尊者的修为,全拜这个陆随风所赐,所以陆府永远都会站在太子的身后,”盛老意味深长的言道, 第一百零一章排位喋血战(中) 南宫国主闻言,恍然地点点头:“尽管如此,最终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不到最后一刻,榜首之位实难断言,” “咦,这种场会怎会有如此年轻的姑娘上场,”盛老微感惊讶地道,凝目细探,仍难辨岀这姑娘的深浅虚实, “陆府也未免太自大了,弄什么玄虚,这可是刀剑无眼的赛场,一点不懂怜香惜玉,”南宫国主有些愤愤然地言道, “非也,此女非弱女,谁小视谁遭殃,”盛老呵呵地笑道, zǐ燕皱了皱眉,她的对面立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一脸横肉,面目狰狞,咧着大嘴,色眯眯地望着自己,直感觉胃部都在翻动, “呵呵,老夫活了一把岁月,还第一次看见如此诱人的尤物,唉,很久沒近女色了,跟老夫回去吧,”老头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抹了一把往外流淌的口水, “可以,只要你有命走下这高台,本姑娘便随你回去,”zǐ燕清澈的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机,从这一刻起,这老头在心里已是一具死尸了, “那是当然,连命都沒了,哪里还享得到这等艳福,”老夫呵呵地调笑道,肥硕的身躯中忽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锋芒与锐利的气息,有如一把横江断流的锋利刀刃,嬉笑的嘴脸瞬间消失,凛然的杀气撕裂空间,一抹耀眼的刀芒骤然在zǐ燕的眼前放大,卑鄙的偷袭,死老头下作不堪, 凌厉的刀芒临身之际,陡然一颤,暮地化出十道刀光将zǐ燕罩在其中,所有的退路尽被封死, zǐ燕仍旧静静的立着,眼中沒有丝毫惊惧之色,凌厉无比的刀芒闪着森寒的光泽,从四面狂暴地飞劈而至, 三寸,锋利的刀芒忽然一滞,悬在zǐ燕的面门三寸之前,发出嗡嗡的颤响,始终再难有所寸进分毫, 锵,一抹惊虹冲天而起,划出一道美妙的弧光...... 锵锵锵, 四周的刀芒应声崩碎,zǐ燕的身形也在同时飞了起來,犹似一只翩翩飞舞的zǐ蝶,那么优雅,轻灵,手中的长剑再虚空轻轻扬起,刹那间,风起云涌,雪浪翻卷, 肥硕老头一招惊天袭杀被破,震撼中正欲变招,忽然发现自己置身一片茫茫无际云海间,片片白云闪耀着凌厉的锋芒从身上无声地划过,每片白云都会撕开一道口子,带走一缕血光,引來一声惊呼惨嚎, 惊呼,血光交织,被一层迷蒙的气息所笼罩,全埸沒几个人能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嘶哑的呼声越來越低,渐渐地终止, 风消云散,迷蒙的气息消散开來, 肥硕老头直挺挺地立着,全身上下数百道翻卷的血肉,森森白骨外露,整个面孔血肉模糊,眼眶中还不停地往外涌着血水, 都这样了,还沒倒,死透了,还是活着, 肥硕老头血淋淋的身躯看上去很惨烈,全场竟无一人为他发出同情的呼声,或许是人品太差的缘故,就这血肉翻卷的模样,是死是活似乎沒有多大的差别, 陆府后面上场的选手耐性好像都不怎么好,沒有一点精彩绝伦的搏杀场面,唯一的看点,瞬杀,都是在裁判喊“开始,”的时候,对方突然就躺下了,至于是死是活就得看各人的造化了, 这一轮的循环赛事结束,陆府毫无悬念的以优胜者的身份晋级下一轮的比赛, 四个组的优胜者:桑家,流云宗,陆府,还有另外一个大势力, 下一轮的规则:每方同样是选派五人上场,抽签进行对决,同样是不论生死,只问结果,胜方争夺榜首之位,负方角逐第三名和第四名,每个名次的差别都关乎未來利益的轻重大小,皆须尽力强爭, 世事虽说变幻无常,却也有其特定的规律,比如冤家路窄这句话,似乎就挺有规律,桑家一出手便抽中陆府,是巧合还是必然,真沒人能说得清楚, 流云宗主却是在暗中捏了把汗,直到抽莶的结果出來,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如十分不幸的抽到了陆府,他流云宗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直接宣布认输,沒丝毫胜算,纯属找虐,找死, 桑家可不这样认为,人人喜形于色,自认是天赐良机,可以名正言顺地将陆府的一众绝顶高手一举灭杀,桑家高层直接请出了族中潜修数十年的各位老祖,势必在这一战中将陆府重新打入谷底,他们可沒忘记陆随风下过的那笔惊天大注,一旦输了,家族出的血就太大了,简直会伤筋动骨,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陆府也正好如是想,既然双方已形同水火,那还顾及什么里子面子,何况还有那么一大笔赌注要入账,不知这算不算杀人掠货, 双方抱有着同样的心思,还未上场空气中已充满了浓烈的杀机,杀气, 桑家的专属区内骇然出现五位白眉白发的老者,看上去至少八旬开外,面色红润,气息内敛,低眉垂目席地而坐,静若止水,有如老僧入定, 第一场的比赛,由流云宗对阵另一个大势力, 双方平时并无大恨深仇,貌似关系还挺不错,但是今天这个场面却非同寻常,其重要性纵算是亲朋好友上场,照样是见神杀神,绝不姑息留情, 一时间,风云变色,刀光剑影翻卷,呼喝之声震天撼地,惨烈冷酷的搏杀招招见血,强悍的气劲碰撞不断地暴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和炸裂声,血光飞溅中,有人残肢断臂,甚而被一掌击得**崩裂惨死当场, 一番炽烈血腥的鏖战,双方四场战毕,各有死伤,皆是两胜两负的战绩,仍是高低未分的平手局面,全场的气氛推向了aha,十万观众屏息静气,期待着接下來的终极一战, 一战定乾坤,双方沒有任何多余的选择与退路,唯有毫无保留的倾力一决,纵算横尸高台也在所不惜, 裁判似乎也被眼下的气氛感染,激情亢奋地大声宣布终极一战:“开始,” 流云宗主脚下一点,凌空拔起,几乎与对方上场的高手同时飞上高台, 双方相对而立,中间相隔二十米的距离,彼此的目光有若出鞘之剑,破开空气的阻碍在虚空中炽烈的碰撞,迸发丝丝的爆裂声,无声的交锋,两人的身躯微微一晃,势均力敌, “老夫已经很久不问世事了,上场之前听说你的剑很快,不知道能否快过老夫,”此人看上去不过五十开外,却自称老夫,从那健硕的体格上根本找不到“老”的痕迹,气息纯厚,声如洪钟,精芒闪烁, 流云宗主经陆随风的那一战之后,在剑道上的认知和感悟已发生了质的蜕变,“剑”快得过“意”么,意剑合一,才算是真正跨入了剑道的门槛, “有意思,天下武道唯快不破,但‘快’的真正内涵普天之下能领悟者可谓凤毛麟角,本宗主斗胆也不敢言‘快’,老前辈闭关多年,定然感悟颇深,换个场合本宗会悉心讨教,但今时一战,你我之间或许只有一人能走下台去,至于谁快谁慢,自然只有活着的人说了算,”流云宗平静地道,实话实说, “哈哈,老夫深有同感,狮子搏兔须尽全力,老夫不会留手,”话毕,一剑平平刺出,沒有强劲的元力波动,无声无息地跨过二十米空间,看不见剑的线路轨迹,一抹寒光一闪便出现在流云宗主的眼前, 这样的剑速,换做往昔,流云宗主只怕剑未出鞘便被一剑抹杀,太快了,人的动作根本來不及作出应对, 流云宗主仍是一片平静,看不到丝毫惊色,唯有一抹精芒在眼底闪过,内心微感惊讶,如此迅捷的剑速已达到某种极限,自己竟能十分清晰地捕捉到它的线路和运行轨迹,这说明自己的剑意已达到了一种未知的境界, 锐利的剑锋未及,森寒的剑气已然袭体,皮肤皮层隐隐生痛,避之不及,长剑在千钧一发间锵然出鞘,剑随意动,胜似惊虹一瞥, 一剑电闪弹出,叮,一声清脆的轻响,剑尖精确无比地点在对方奔袭而至的剑身,对方剑势微偏,紧贴着流云宗主的面门险险掠过, 对方似留有后手,并未奢望一击建功,剑势一转,化刺为削,一招两式,令人猝不及防,嘴角浮起一抹奸谋得逞的阴笑, 一招两式,世上不止你一人会用,流云宗主自然也准备了后手,手腕一转,一剑直奔对方面门而去, 对方一剑削出,便见一抹寒星在眼前放大,全身顿觉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自己的剑未削到对方,面门巳先被对方的剑先行穿透, 瞬间的预判,让他做出抽身速退的决断, 流云宗主并未展开追击,双目有些走神的望着天空,似在思索着什么,剑意,这才是真正的剑意,用心去洞察一切,心动剑动,剑在心中, 双方的距离又回到了原点,一次惊险绝伦的交锋,碰撞,彼此间有了更深层的认知, 第一百零二章排位喋血战(下) 老头的脸色微见发白,双眼中透出着凝重的警觉,全身上下充斥着强大的玄元力,防范着对方随时可能发动的惊天一击,常年的闭关使他的心志非常坚定,他会再次用剑來证明谁的剑更快, “老大,这两人貌似相差无几,谁的赢面更大,”欧阳无忌问道,他最喜欢听陆随风精典的点评,每次都能或多或少受点启迪, 能为兄弟做点事,陆随风自然非常乐意,从不嫌麻烦,“这老头本有三四分胜算,可是他无意中助了流云宗主一臂之力,让其在顷刻间领悟了真正的剑意真谛,悟,是平时点点滴滴的积累,当它饱和到一定程度之时,一阵风,一片云,一棵小草的摆动,都会在刹那间呼出一个‘哦,’字,流云宗主就是在这刹那间呼出了这个字,所以,老头接下來连一成胜算都不会有了,” “哦,”身边的众人几乎同时张嘴呼道,悟,原來是这样呀,很简单,却很玄妙, 老头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他动了,手中的剑一颤,瞬间化出上百道剑光,这百道剑光并非虚影,每道剑光上都灌注着充沛的玄元力,一旦碰触必然见血, 流云宗主从遥远的天际收回视线,漫天剑光已倾泻而至,微微的眯了眯眼,似乎想将这些剑光的轨迹再看得清晰一些, 这些剑光在眼中逐渐放大开來,有如回放的慢镜头, 下一刻,流云宗主终于动了,是他的心动了,剑随之轻扬,挥洒而出,后发先至, 锵锵锵,...... 虚空中火星飞溅,漫天剑芒应声而碎,只留下一抹精光从漫天碎影间飞掠而出,直向对方的面门奔袭而去, 老头在无比的震骇中,巳然避无可避,唯有退之一途, 手中长剑护住面门,脚尖点地"嗖"的一声向后狂飙而退,退得比來时更快, 一抹精光有如天外飞虹穷追不舍,距对方面门三寸,始终不即不离的追逐着,似在告诉对方,倘若停下必死无疑, 流云宗主境界升华,心境也随之变化,杀心顿收,旨在战而胜之,杀与不杀已显得沒那么重要了, 老头狼狈不堪地退至高台边缘,身上已留下数十道剑痕, 直到此刻仍沒弄明白,对方前后之间的差别为何如此之大,简直判若两人,前一刻还能相互搏杀抗衡,后一刻自己却变得不堪一击,毫无还手之力,被追杀得无路可退,枉我终年闭关苦修,从未料到会被逼到如此悲凉惨淡的绝境, 眼前唯有两条路,悲壮的被一剑透脑,成为倒地的英雄,跳下台去,苟且可捡回一条命,屈辱的活着,让天下人耻笑, 沒有时间让你慢慢的來回选择,锐利的杀气巳临脑际,抛弃所有的选择,一切交由生命的本能來支配, 老头倒下去了,沒见鲜血飞溅,二十米的高台下,一个健硕的身躯落地后,顷刻间变得老态毕现,眉发苍白, “流云宗胜出,”裁判适时地宣布道, 场下掌声雷动,为胜利者欢呼,为精彩的搏杀鼓掌, 流云宗主一脸平静地望向陆府的专属区,挥挥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流云宗主的修为又更上一层,除了陆府,王国之内只怕无人再能与之抗衡了,”盛老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盛老认为下一场谁会胜出,”南宫国主问道,他心里虽倾向着陆府,但桑家毕竟拥有上千年的底蕴,定然有雪藏的底牌,心中一时还真难预料到最终结果, “呵呵,不知答案看下去才更有趣,更刺激,”盛老呵呵地答道, 陆府在众人心目中,一向被视为疲软型的势力,任谁都沒想到这次排位赛中,突然强势崛起,以其睥睨天下的威势,一路过关斩将,杀出重围,天马行空般的强势跨入首榜的决赛圈,让无数人在惊呼中跌破眼镜,直呼奇迹, “陆府对阵桑家,双方选手上场,”裁判大声地宣布道, “陆府这匹黑马的路只怕是走到尽头了,” “是呀,桑家可是有千年的底蕴,岂是陆府可比,” “桑家运势不错,关键时刻捡了个软柿子捏,” “那也不一定,陆府能走到今天,并非运气,凭的是真材实料,” 欧阳无忌摇着微胖的身子,晃晃荡荡地走上高台,一个白眉白发,一身布衣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台上,抬眼望了欧阳无忌一眼,欧阳无忌如遭雷击般地打了个冷噤:怕怕,好犀利的神光, 白发老人皱了皱眉,陆府弄什么鬼,怎会派一个脓包上來,这赛事非同儿戏,动辄断手断脚,甚至丢掉生命的,心下疑惑,再次展开心神查探,对方身上的确虚虚空空,毫无玄元力波动的痕迹,太反常了,白发老人心中一紧,反而提高了警觉性,这一把年纪可不是白活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哼,”白发老人突然一声轻哼,一股强大的气流骤然发出可怕的呼啸,汹涌滚滚地朝着欧阳无忌席卷而去, 轰,巨浪排空般轰鸣,天空仿佛突然炸裂开來,如此狂悍的冲击,纵算一个顶尖高手如不倾力抗衡,也将遭到重创,如是常人此刻只怕已经破碎毁灭, 欧阳无忌既不是顶尖高手,却也非常人,他是一座巨岩,海啸席卷过后,我自岿然不动, 果然,白发老人见状,脸上毫无惊容,反而觉得这才正常,适才不过牛刀小试而已, “來而不往非礼也,”欧阳无忌憨憨地咧嘴一笑,话音刚落,一股天崩地裂般的威势仿佛从天而降,骤然向白发老人碾压过去,强大的劲气仿佛要将他挤压成血肉碎末, 白发老人绝不会坐以待毙,全身玄元力瞬间迸发,倾力的抵抗,浑身在微微颤抖,骨骼似在发出痛苦的**,咔擦之声不绝于耳,双腿的膝盖逐渐地朝下弯曲,脸上开始出现痛苦的神情,青筋一根根凸起,嘴角溢出血丝, 他会选择屈服吗,避世苦修几十年,心志何其强大,心底忽然崩出一声怒吼,全身的精气神瞬间凝聚,弯曲的背脊冉冉挺直,一股强大的气势锋芒迸发而出,仿佛欲将天穹撕裂捅破, 突然,那股天崩地裂般的威势潮水般地退去, 白发老人骤然失去对方威势的压迫感,气势锋芒一下击在空处,身形失控,脚下虚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老脸一阵通红,满腔恼怒溢于言表,被耍了,竟被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家伙摆了一道,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连这都看不出來,这把年纪算上白活了, “你果然是在扮猪吃老虎,老夫险些被你阴了,”白发老人心境修为不错,很快便将负面的情绪调节过來,“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有资格让老夫正视,” “你老整天躲在阴暗角落打瞌睡,哪里知道外面的天空多灿烂,醒醒吧,别太自大了,”欧阳无忌一副语重心长的语调,“说实话,尊者三品的修为,小子我还沒放在心上,如非比赛,你老还真沒资格做我的对手,” 狂,非同寻常的狂, “竟敢藐视一位尊者三品的强者,怎么死都不知道,” “眼下的年轻人眼睛都长在头顶,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盛老怎么看,桑家果然藏了厉害人物,”南宫国主皱了皱眉,凝重地道,“一个民间势力都堪比我王国顶尖实力,是时候该反思一下了,” “能张嘴喊出对方的修为,这小子说的应该是实话,”盛老苦笑了一下,“尊者修为的强者,在王国已属凤毛麟角,现下却成了普通货,随便走出一个小伙都敢拍拍胸,喊一声,尊者很强吗,我也是,” 南宫国主闻言,半信半疑地望向台上的欧阳无忌,摇摇头:“我怎么看这胖子都不像,盛老是不是看走眼了,” “国主不会希望老朽看错吧,”盛老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倒是,王国人才辈出,这是大运势啊,”南宫国主满心期待地言道, “既然如此,那就领略一下老夫的霸道刀威,”白发老人平淡的语气中,忽然充满了无尽的霸气,抬步踏出,一道长虹撕破苍穹,劲风呼啸,夹着裂天的气势,一刀劈向欧阳无忌, 不动如山,欧阳无忌并未作势,静静地立着,却犹如高山巨岩屹立, 霸道的刀芒惊天斩落,临身三尺,竟被一股更加霸道的劲气生生托住,森寒的刀芒悬于空中,发出嗡嗡颤响,无论如何加力,始终难进寸毫, 霸道与霸道的碰撞,玄元力之间的比拼,真材实料的抗衡,毫无取巧之处, 几个呼吸之间,白发老人的额头开始见汗,面部的青筋一条条地凸起,身躯微微颤动, 欧阳无忌仍旧一脸憨实的笑容,气定神闲,一副游刃有余的势态,不时抬头望望悬于头顶三尺的森寒刀芒,口中喃喃地道:“玩够了,” “吼,”达摩狮子吼,一道惊天霹雳炸响, 轰,白发老人如遭狂雷轰顶,全身猛震,脑内嗡嗡震响,眼前星星闪烁,心神溃散,威霸刀芒瞬间崩碎,消于无形, 第一百零三章 血杀斩落 锵,欧阳无忌吼声刚落,大剑随之锵然出鞘,一步跨出,剑随身动:“我之霸气,无穷凌厉,睥睨天下,锋芒所至江河倒流,” 大剑应声劈空斩下,堂堂正正,大开大合,沒有丝毫花招虚式,势如长虹划空,掀起惊涛骇浪排空席卷,一浪更胜一浪,气势恢宏而磅礴, 锵锵锵, 刀斩剑劈,硬撞硬碰,强强相击,毫无取巧余地,欧阳无忌越战气势越凌厉,浓烈,白发老人每崩开一剑,必退后一步,身上已留下数道翻卷的血痕,鲜血一路倾洒,脸色愈见苍白,玄元力急速地下降,握刀的手,已开始微微颤抖, “啊,”白发老人突然暴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心神稍一疏忽,锋利的剑芒瞬间将他左手臂齐肩斩落,一蓬血雨喷洒而出, “趁你病,要你命,”欧阳无忌得势不饶人,大剑飞扬,浩瀚的气势死死锁定对方,以霸道无比的剑势迎头狂斩飞劈, 白发老人望着耀眼刺目的剑光,巳然避无可避,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遍布身心,无尽绝望地垂眉闭目, 临上高台之前,陆随风说:“桑家之人,沒有一人可从从台上完整的走下來,杀无赦,” 欧阳无忌的大剑闪着精芒一劈到底,势如破竹,劈柴,残忍地将白发老人从中剖成两半,内脏洒满一地,惨不忍睹, 踏上这座高台,等于跨上血腥之路,必须具有死亡的觉悟,技不如人,横尸的便是自己,一旦敢走上场來,一切怜悯,仁慈,同情都是笑谈,都是足以致命的锐利杀器, 欧阳无忌一脸憨实地咧嘴笑了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全场观众说, 怒意,杀气,从桑家的专属区内冲天而起,尤其是另外四位同样白发白眉的老人,脸上布满了悲伤,悲愤, “老三先走了,活着的人该为他做点什么,”其中一位白发老人很快收起悲怆的情绪,眼中精芒闪动,杀气盈然, 高台上的横尸污秽很快被清理干净,上一场无论如何精彩,血腥,惨烈,都如逝去云烟,比赛仍要继续下去, 人有时候记性真的很差,很健忘,比如去祭奠一位逝去的亲朋好友,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感慨,瞬间仿佛大彻大悟,争什么,抢什么,人死如灯灭,无论多么辉煌卓越,一杯黄土掩风流,可刚一出门,转过身,该争的照争,有仇必报,一切照旧, 裁判宣布下一场比赛开始时,云无涯已和另外一位白发老人相对而立, 一个有如出鞘的利剑,全身上下散发出森寒的锋芒,另一个身形原地不停地微微摇摆,时快时慢,让人眼花缭乱,一双阴毒的小眼死死地盯着对方,像一条瞄着猎物的蛇,又似一只捕食的鹰,伺机而动,寻觅着最佳时机,随时发出致命一击, 白发老人突然动了,就在云无涯眨眼的瞬间,人在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云无涯的头顶上端,一点寒星突然在眼前放大, 叮,云无涯以令人惊颤的拔剑术,精确无比地击在寒星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白发老人沒奢望一击奏效,两剑撞击之时,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剑,令人猝不及防地闪出三连击,挑,削,旋,整个身体无限贴近陆沧浪, 一长一短,贴身搏杀,令人防不胜防,短剑近身,威力倍增,更加上闪电般的突袭,一招三式,势欲必杀绝杀, 惊,险,不过云无涯一剑可同时点杀三十二只飞鸟,当然也包括近身的飞鸟, 剑出,空气中倏然传出三声轻微的刀剑撞击声,对方必杀的一式三连击瞬间崩散, 白发老人杀招被破,身子飞速一旋,吐息间竟然巳出现在云无涯身后,一抹寒芒直奔背心,意欲透体而出,残忍的一笑,连剑带手深深地插入了对方身体, “残影,”剑入体的刹那,白发老人敏捷地反应过來, 白发老人惊觉之际,眼前又同时呈现五个云无涯的残影,肉眼很难分辨其真伪,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贴身缠绕搏术,生平第一次遭遇挫败,从未有人能让他在贴身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纵算对方身法诡异无比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凝目一扫五个残影,手中长剑电闪横扫,另一把短剑瞬间锁定一个残影的身形飞速暴袭而去,眼见短剑即将刺中目标,忽觉持剑的手腕传來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來,如再用力几分,手腕必被生生切下, 心中骇然刚生,又见一点寒星袭來,迅速收回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寒星碰撞,借着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刺向云无涯的大腿, 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一剑之劫,但云无涯不是常人,他的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短剑,一声铿锵响起,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白发老人趁这一荡之势,身形急转,顺势削出一剑,速度快捷无比, 云无涯手中长剑倒竖,像似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白发老者整个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的剑刃, “啊,”白发老人一声惨呼,持剑的手腕整齐地切割下來,鲜血狂喷, 惨呼声刚想起,眼前又有一抹闪亮的星光闪烁,惊惶间躲避不及,手中的另一把长剑急速上扬,险险崩开对方必杀的一剑, 白发老人一剑解围,身形电射而退,贴身缠绕搏杀之术不但毫无建功,反倒断送了一只手腕,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噩梦还未做完,仍将继续下去, 云无涯并未追击,一剑斜指地面,全身上下冷若冬日飞雪,寒气森森, “贴身缠绕搏杀术果然诡异无比,但对我沒用,” “你的剑太快,是老夫见过的最快的剑,”白发老人实话实说,“不过,老夫不会认输,仍有一搏之力,” “是么,”云无涯话落人动,身后跟着闪出一连串残影, 一抹耀眼的精光在白发老人的眼前乍闪即逝,感觉额前眉心处一片冰凉,下意识地伸手一抹:血,盈红的血, 两眼顿然一黑,脑中的最后一丝意识迅速消散,随之仰天轰然倒下, “太快了,身法,剑法快到肉眼都无法捕捉,” 南宫国主不由自主地唏嘘道:“一个尊者三品的巅峰强者就这样轻易地倒下了,” “双方差距太大,这个云无涯竟能让对方尽情施展全身绝学,然后逐一破之,再然后一剑瞬杀,让对方死而无憾,”盛老喃喃地点评道,内心却充满骇然,一剑瞬杀一个尊者,那该是怎样的境界, “下一场,”裁判从极度的惊悸中回转神來喊道, 裁判的话音刚落,陆随风便巳出现在了高台的中央, 一袭青衫,气质清雅,飘逸,隐约中又含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气度,似一片时聚时散的白云,又仿佛浩瀚无涯的沧海,包容一切, 同时,另一道人影有如苍鹰般地飞落高台之上,又是一个白眉白发的老人,如不细看,疑是诈尸, 上台的老者都是白眉白发,一身布衣,只是在颜色上有所差异,适才倒下的身着青色布衣,眼前老人一身灰色布衣, 青衣老人一脸凝重,两脚八字微张,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瞬间蔓延开來, “你像是吸取了两个同伴的教训,一上來便摆这副不动如山的防御架式,”陆随风一脸淡然地笑道, “嗯,你怎知道,”灰衣老人闻言一愣,自己的确摆出的是一副防御的势态,“不过,你说对了一半,” “我知道你最擅长的是防守反击,沒说错吧,”陆随风嘴角扬了扬,含着一丝不屑的意味, “这你也能看出,”灰衣老人再次微感惊异的道, “呵呵,你所摆出的势态出卖了你,真正的防御有如坚岩磐石,不动如山,你却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静如处子,动若脱兔,”陆随风一语道破对方玄机, 灰衣老人闻言不禁动容,他修炼的功法中的确包容了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有绵柔似水,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 陆随风负手朝青衣老者悠然地缓步行去,双方相距三十米,陆随风有若闲庭信步般地走了二十米,见对方开始凝神聚气,这才停住身形,静静地凝视着对方,像似在等待对方做好准备, 灰衣老人的瞳孔在收缩,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双手不知何时紧握着一把大剑,双目精光烁烁地盯住对方, 陆随风突然踏出一步,咫尺天涯,瞬间跨过十米空间,一抹璀璨剑光乍现即逝, 铿锵, 陆随风的这一剑可谓快若流星闪电,灰衣老者竟挡下了,的确令人感到意外,当然,陆随风并未注入真元力,否则,十个灰衣老人这一刻都会变成了尸体, 第一百零四章花落谁家 陆随风不得不承认灰衣老人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敏锐的反应力也十分不俗, 但, 灰衣老人的感受却是无比的震撼,被这看似随意而漂浮的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要了他这条老命,想想都惊悸不已, 身上的气势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有如山岳屹立, 陆随风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只不过这次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手中的剑:很窄,二指宽,很薄,有如蝉翼,与云无涯的剑如出一辙, 一剑递出,飘飘的,看上去十分虚浮,蝉翼般的剑身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灰衣老人此刻的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机的大球,陆随风的剑仿佛一枚十分锋利的针,如用蛮力猛扎,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灰衣老人的心脏在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剑,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就是这样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缓缓地,颤悠悠地切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陆陆风的身上沒有展开什么强大的气势,甚至连一絲真元力的波动都沒泄漏,握剑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灰衣老人的脸上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全身的玄元力凝聚在手中的大剑上,宽大的剑身顶住对方狭窄的剑锋,只感觉一股股绵柔的潜劲顺着大剑的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一种撕心裂肺的酸麻感令人感觉十分难受,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來,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陆随风的剑,这一瞬间的反击,令陆随风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一抹精光同时绽射,有若天外飞星直向灰衣老人的面门奔袭而去, 猝不及防的惊变,令人全身汗毛倒竖而起,数十年的潜修,灰衣老人的心志异常坚定,虽惊而不乱,手中大剑飞速荡起,两剑骤然空中相撞,发出轰然爆响,强大的震荡余波令灰衣老人暴退数步,双手颤抖不已,体内一阵气血翻腾, 自以为傲的防御,不动如山的气势顷刻崩溃,灰衣老人双目布满了血丝,满头白发倒竖,全身玄元力凝于剑身,发出嗡嗡颤响, 横空出世,惊天一击, 一道璀璨光华划过天穹,斩破空间,夹着雷霆万顷之势,朝着陆随风震撼劈杀, 陆随风的身形在这一刻突然虚幻起來,时聚时散,漂浮不定,令对方狂暴的剑势无法准确的牢牢锁定, “轰,”大剑斩落,坚硬的地面碎石飞溅, 灰衣老人搏命一击,大剑斩落的同时,整个身躯随之定格,眼,鼻,口,耳突然有血涌出,一把很窄很薄的剑插入了他的胸脯,锋利的剑尖从背心透出,血,一滴,二滴...... “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这陆随风玩得很开心,桑家上下却是胆颤心惊,悲愤伤情,”南宫国主十分舒畅地笑道,似乎很乐意看到这种场面, “陆府和桑家,彼此都怀着彻底灭杀对方的心思,所以,谁也无须留情留手,”盛老淡然地笑道,“接下來的比赛,桑家唯有全军覆沒一途,毫无悬念可言,” 盛老的预判像是十分精确,剩下的两场对决,在裁判宣布开始后的片刻间,便很快地结束了战斗, 龙飞本是妖兽,不喜欢人类的那套弯弯绕绕,直來直往,暴力,血腥,一上场便说了一句“找死,”,直接便将手插入对方的胸腔,然后,十万观众便看到一颗还在砰砰跳动的心脏,血淋淋, 申老的脾气似乎也不太好,连话都懒得说一句,伸手一把捏住对方的头颅,稍一使力,颅骨炸裂,**四溅, 裁判强行吞下从胃部上涌的东西,脸色苍白地宣布比赛的最后结果, …… 接下來,排位赛最振动人心的时刻即将到來,榜首之位的终极一战一触即发,流云宗与陆府的强强对决, 谁的实力更强,谁能笑到最后,十万观众拭目以待, 高台上的裁判,声音变成嘶吼:“终极对决,最强之争,榜首之战,谁是第一,谁能站在巅峰,......”振奋人心的话,瞬间引爆所有人内心的炸药,人人的身上的热血都在沸腾,漫空呼声激荡,震天动地, “流云宗,......” “陆府,......”双方的支持者,声浪如潮,一浪盖过一浪,如此炽烈的气氛,将榜首之战推向惊涛之巅, zǐ燕一身zǐ衣,飞身跃上高台,与流云宗的顶尖高手遥遥相对, 场下喧腾的声浪逐渐平息下來,一片寂静,人人屏息凝神地关注着这最终的搏杀, 高台上的双方,彼此对视了片刻,“我认输,”流云宗的高手突然开口,朗声宣布道,脸上沒有丝毫的惭愧,耻辱感,昂首挺胸,理直气壮, 哗,满场眼球乱滚,十万观众全傻了, “这是什么状况,怎么还未动手便开口认输了,脑子进了水,也不致如此丢人,” “这厮不会是见了美女,怜香惜玉,下不了手吧,” “陆府的实力太强悍,主动放弃,也算是明智之举,” “这可是榜首之争,流云宗难道甘愿放弃,” 场下一片嚷嚷,议论纷呈,人人脸上似乎都画着一个问号,满面不解之色, 流云宗接下來的表现更令人震撼,全场十万观众几乎集体喷血,一个接着一个飞身上台的流云宗高手,都统一地做着同一个动作,拱拱手,说一声“我认输,”便转身飞下台去, 满场观众的一腔热血,算是白白的沸腾了,一时间,愤怒,咒骂,呐喊,嘘声充斥全场,轰动整个王都的大势力排位争夺赛,竟在这啼笑皆非的“认输”二字中,落下了帷幕,陆府在万人的欢呼声中,毫无争议地登上了榜首的宝座,流云宗却是心甘情愿的排名第二位, 桑家的终极强者尽被陆府一举灭杀,实力大跌,悲催的沦落为第四名,陆随风却在心里一直惦着他下的赌法,生怕夜长梦多,对敌人落井下石不算卑鄙,于是便气势凛然的直接上门索取赌债,盘点桑家在王都的各项重要产业,逐一划归到陆府名下,逼得桑家上下人人吐血,举族哀叹,连出门都垂着头, 顺利地将陆府推上王都第一大势力的位子,陆随风在王都的最后一项使命,也终于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接下來,他可沒忘记南宫国主封赐的领地“天风城”,幸好有善解人意的南宫玉,提前就将所有的移交手续和程序办理完毕,免得再看见南宫国主那张被割肉的伤情嘴脸, 临行前,又将流云宗和陆府这两大终极势力,一并交予太子南宫杰,并慎重地叮嘱王都的这两大顶级势力,日后尽力辅助太子治理好整个天翔王国,顺便又在陆府中选了一批精于管理的人才,年轻辈中的第一人陆天风,也执意要追随着陆随风一起前往西郡州, 长亭外,石桥边,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依依挥手道声珍重,不觉胸前泪湿襟,太子南宫杰的手始终高高的举着,直至陆随风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手仍还久久的抬着,眼眶有些湿润, 南宫玉顿觉自己的胸腔一片空空荡荡,心到哪里去了,女儿家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涌出眼眶,路边的花草树木仿佛也在跟着低吟暗泣,恨别离,有鸟飞过也惊心, 陆随风一行人跨着王室的专用供马,昼夜飞奔狂驰,一路穿城过镇也不做稍许停留,纵算途经自己的封地天风城,也未驻马流连片刻,天风城的繁华让人心动,唯有陆随风心静如水,视若未见,因为这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家园,他要亲自设计,打造一个苏州林园似的城市,一切都将以他的模式來定制新的规则,新的管理...... “你心目中的家是什么样子,”zǐ燕与陆随风二人共乘一骑,双手紧抱着他的腰,一头青丝紧紧地贴靠着他的背心, “鸟语花香,小桥流水,亭台楼掩映在绿树柳荫中......”陆随风神思飞扬的遐想道, “啊,真是太美了,有如人间天堂,”zǐ燕惊叹不已, “天堂很美吗,一个人的心里倘若塞满了无尽的心事,有着太多解不开的纠结,天堂也会变成地狱,相反,如常怀着一颗欢喜心,即使身在地狱也犹胜天堂,活在当下,开心即极乐,也天堂,”陆随风在这瞬间,仿佛又感悟到了点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大城换小城 “人活在世间,能永远开心么,”zǐ燕皱皱眉,轻叹了一口气,许多烦心事纷至涌來, “为什么不能,”陆随风若有所思的道,“关键在于你能寻到那把开心的钥匙,” “开心的钥匙,这世上有么,”zǐ燕迷茫的问道, “当然有,或许每个人都知道它在哪里,或许视而不见,早已将其遗失在某个角落,所以总是在苦海中沉浮挣扎,”陆随风不无感慨地道, zǐ燕凝眉想了想,仍弄不明白:“这把钥匙到底是什么,在哪里,” “这把钥匙的名字叫做‘转念’,它离你很近,也很远,”陆随风忽然想起上一世,在九华山圣地藏王菩萨的大雄宝殿前,曾看到的一副禅联,“若能转念,何须我大慈大悲;如不回头,谁为你救苦救难,” “转念,......转念......”zǐ燕的悟性很好,闻言似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却又如鲠在喉难以倾吐, “所谓转念,就是改变以往的思维方式,平时我们遇事,通常都会习惯性地这样看,或那样看,很难换个角度和方向去认知,转念,就是换个念头,换个角度去看事物,便会得出不一样的结果,看明白,弄清楚了,心中便再无纠结,开心即天堂,”陆随风循循善诱,耐心的说道, “我似乎明白了一点,转念就是能从多个角度看清事物的全貌,而每件事物都包含着得与失,自己看清之后便能自由的取舍,这就应该是开心了,”zǐ燕豁然开朗地道, “举一反三,答案正确,有奖,奖品是罚你吻我一下,”陆随风厚颜无耻地笑道, “想得美,”zǐ燕举起小拳头在他背上轻捶了一下, “河东狮吼了,”陆随风喊道,纵马奔驰,马背上俊男美女打情骂俏,另有一番独特的浪漫情怀, “随风,我们什么时候去中央大陆,”zǐ燕满怀心事地道,“那纸婚约始终像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不早一点将它摘去,让人心神难安,” “真想嫁给我,不后悔,” “当然,非你不嫁,终生不悔,” “好感动,不如我们先做实名夫妻吧,”陆随风贪婪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你坏,又欺负我,”zǐ燕娇嗔着道,不知她心里是否也有同样的渴望,饮食男女,两情相悦,时常耳鬓厮磨,难免一时情难自禁,畅游巫山云雨, “两年后我们将代表天翔王国,参加东大陆五十年一届的武道对抗赛,一旦获取前五名的资格,便会前往中央大陆参加百年一遇的五大陆争霸赛,届时我将与你一起回去,但事情也许不像我们想的这么简单,纵算我们能说服你的家族,并且将你的老祖治愈,对方也许会因此恼羞成怒,甚而演变成一埸刀兵之祸也未可知,”陆随风从不会一厢情愿地看问題,他会全方位,多角度地去分析,设想无数种可能发生的变故, “会这么严重吗,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自己吓自己,”zǐ燕不以为然地道,在她看來事情并不复杂,既然已不需要对方的八品丹药,这一纸婚约就不复存在,双方一拍两散,但,这却是单方面的毁约,是对另一方的一种羞辱,会成为人么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这是对一个家族的尊严和荣誉的蔑视,侮辱,沒有人会淡然以对,接下來会发生什么事,或许很小,或许会惊天动地, “中央大陆的格局和势态,这段时间,我也做过一些了解,十分独特,每一个强势的大家族都是一方霸主,掌控一个或二个庞大的城池,而各大家族之间又组成了无数大大小小的联盟,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毁约便是对一个家族的侮辱和蔑视,绝不会允许这类事情的发生,必然要讨一个说法,这还是温柔的方式,说不定会直接大兵压境,”陆随风有些骇人听闻地道, “那该怎么办,”zǐ燕闻言禁不住打了一个冷噤,依偎在陆随风的背上,能察觉她内心的震撼, 陆随风只不过是在分析和判断事情无数种可能与变数,内心并未有丝毫的惊惶和畏惧,该來的躲也躲不掉,想拥有,获取,无论会发生什么,哪怕天崩地裂,都须挺身面对,胆怯,退缩,这不是他行事的风格和原则, 人都梦想和渴望拥有大福报,殊不知所有的大福报都包藏着大灾祸,沒有承受大灾祸的能力,也就无命享受大福报,人有梦,有渴望,证明你还活着,无梦无渴望的人都安静地躺在坟墓里,对灾祸与挫折的承受力有多大,梦想和渴望的实现值也对应的有多大,这是一个自然的规则,沒有人可以颠覆,陆随风作为曾经的修道者,自然对此早已明悟了个中的真谛,你获取了多少,一定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有些是看得见的付出,有的则是看不见的无形无色的付出,只是沒人会将其联想在一起罢了, “我们的未來谁做主,”陆随风突然勒住马头,昂首向天,朗声问道, “我们,,,”身后的一群人齐声吼道, “说得好,这片世界挡不住我们的脚步,天若阻我,撕破天穹,”陆随风豪气冲天,气势磅礴,浩大,天,仿佛为之一颤, …… “你说什么,大城换小城,”易侯爷瞪着眼,不可思议地对着陆随风惊呼道,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太够用,他知道陆随风绝对个是聪明绝顶之辈,但眼下这事连傻子都不会做,所以易侯爷一时之间真的彻底迷糊了,“方老,这事你会做么,” 方老闻言苦笑着摇摇头:“天风城地处两郡交界之处,贸易往來十分繁盛,人口约三千万,是一座繁华的大城,红叶城位于边陲,原住民不足五十万,除了临近黑渊妖兽山脉之外,毫无可取之处,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谓云泥,至少老朽不会这般选择,” 陆随风不置可否地一笑:“我是不是很傻,” “呵呵,你若傻,天下无人敢自称聪明人了,”易侯爷笑道, “那我以天风城换侯爷的红叶城,是不是很吃亏,”陆随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他知道易侯爷不愿占他的便宜,却对天风城又十分在意, “那当然,本侯虽十分喜爱这天风城,但这交易太不公平,有点像掠夺的味道,”易侯爷十分坦诚地道, “既然如此,侯爷不如做点相应的补偿,不就皆大欢喜了吗,”陆随风建议道, “这个主意不错,王爷可以考虑一下,”方老在一旁赞许地道, “这样呀,不知陆小友你需要什么形式的补偿,易侯爷也觉得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欣喜地问道, “这个嘛......侯爷看着办,不用太为难,意思一下就行,”陆随风十分洒脱地言道,心里却在想,最好是金币补偿最理想, 易侯爷想了想,试探性问道:“陆小友像是什么都不缺,不如就象征性地用金币作些补偿,怎么样,” “侯爷说了算,我无异议,不过我有个要求,希望能将龙狮卫一并带走,说实话,我们之间有如一家人,谁也离不开谁,所以还请侯爷不吝成全才是,”陆随风态度十分坚定地道, “沒问題,不过,一旦我西郡州受到威胁时,决不可坐视不理,”易侯爷明白龙狮卫是陆随风一手打造出來的铁血雄师,除了他之外,沒人能掌控这支队伍,于是十分干脆的应允,赚个顺水人情也不错, “多谢侯爷成全,”陆随风由衷地感谢道,“不知飞雨王国的一万亿赔偿金币可否巳经送到,” “前些日子刚送來,”方老言道,“陆小友果然天纵奇才,孤身一人独闯敌方统帅部,不但逼迫对方退兵,还要其赔偿战争损失费,此举可谓前无古人,后无來者了,” “方老言重了,别将我捧上云端,头会发晕的,”陆随风挥挥手,哈哈道, “侯爷,我看不如就将这一万亿金币作为补偿吧,”方老建议道,反正都是陆小友幸苦挣來的,此举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侯爷闻言不假思索地应允了下來:“陆小友接手红叶城之后,必会加以整顿和改造,少不了需要大量的经费,更何况这笔金币也是从飞雨王国那里挣來的,全当那埸战争的辛苦费了,哈哈,” “好,就这样定了,”陆随风爽快开心地笑道,随掏出天风城的封地文册递给易侯爷,道:“交割的事项便由飞虹和方老去办吧,” 易侯爷接过封地文册,交给方老:“方老辛苦一趟,迅速将此事办理妥当,”方老结果文册,向陆随风打了个招呼,迅速转身离去, “陆小友,本侯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为本侯解惑,”方老离去之后,易侯爷开口询问道, “侯爷是要问大城换小城的事吧,”陆随风不用猜都知道,人类的好奇心会令人心神不宁,食之无味,睡难安枕, 第一百零六章接收封地(上) “正是,本侯左思右想都找不到红叶城有什么可取之处,不知陆小友为何会如此看重此地,不惜以天风城这样一座日进斗金的城池來交换,如换做别人,本侯定会怒骂他一声,猪,但,是你提出來的又另当别论了,” “侯爷太抬举了,其实每个人看事物的角度不一样,价值观和取舍自然会不尽相同,”陆随风品了一口香茗,若有所思地道,“假如你看见人人都是庸俗之辈,那自己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呵呵,扯远了,就说红叶城吧,单凭黑渊妖兽山脉的价值,在我眼里就远远超过天风城,那里有无尽的资源,另外,我会重新设计创建一个园林般的红叶城,至少比现在大上五六倍之多,届时,我会将整个城池的规划图做成模型公诸于众,让人们看到一个最优美,最适宜居住的园林城池,而且,还要推出一个预售计划,凡是有意向的人都可以预先定下自己所选中看上的一切产业,前提是必须事先付出总价的三成金额,其余的七成金额可分三期交付,这是一种全新的营销模式,或许过不了多久必将來,在整个王国都将这种营销模式推行开來,侯爷如果有兴趣,最好不要迟疑,否则,错失良机,连一亩三分地都预定不到,” “妙,真是太妙了,空前绝后的营销方式,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意思,先不说这座城池的设计规划,单凭这一手营销的气氛就会令无数人动心,连地都沒见一片,便欢天喜地先掏金币购买下來,而且还不用一次**清,本侯真的动心了,规划图出來得第一个让本侯过目挑选才是,近水楼台呀,不先捞月岂不遗憾,”易侯爷惊叹不已地啧啧道, “能让侯爷心动,实是我的荣幸,不过选个三五处意思一下就好,也得给别人留点机会不是,”陆随风实话实说,他对自己设计的城池十分有信心, “那可说不准,那得看本侯能看中多少而定,机会难得啊,小友就别给本侯设限了,本侯有分寸,不会让你难做,”易侯爷阴阴的笑道,这小子要做的事,绝对是顶级中的佼佼者,自己绝不可有絲毫质疑, “侯爷如此说,我就放心了,明日我便让飞虹将规划图送过來,不过,就事论事,规则不可破,一视同仁,首付总金额的三成,其余的按三期付清,否则,这笔生意沒得做,”陆随风肃然地道, “本侯明白,俗话说规则大于天,否则岂不天下大乱了,哈哈......”易侯爷畅快地笑道,能与陆随风聊天,那是一种享受,天下间最令他开心的事,总会令人惊喜连连,受益多多, ...... 龙狮卫的大营内,一声号角吹响,刹那间,千万人影闪动,奔走,穿梭交错,几个呼吸之间,十二个千人方阵肃然地排列在演武场上,举目一扫,竟是一万二千名少年男女,年龄最大的绝不会超过十四岁,其中竟有三个千人方阵皆是清一色的少女, 这批少年男女,正是按照陆随风的指令,从三大家族以及侯府中精选出來的,经过龙狮卫这一段时期特训,再加上大量丹药和各种资源支持,短短时间内已然脱胎换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最弱的修为都具有天位境三层的实力,假以时日,势必又将是新一代的龙狮卫,不,应该是红叶卫, “从此刻起,你们不再是任何一个家族的弟子,你们将是一支军队,一个整体,一个大家庭,你们的名称叫‘红叶卫’,普天之下,不受任何人节制,只听命于‘红叶府’,那是你们未來的家园和乐土,你们的职责与使命便是捍卫,守护自己的家园,纵算洒尽一腔热血也在所不惜,你们听明白了吗,”陆随风立于高台之上,目视着这些少年男女,他们算是命运的宠儿了, “明白,”场下万人齐声吼道,虽是童音却也气势不凡, 陆随风颇感欣慰地点点头:“明日大家放假一天,回去与家人团聚,顺便道个别,后天便将随龙狮卫一起向红叶城开拔,解散,”果然是龙狮卫的复制品,全场沒有一点喧闹之声,各个方阵有序不乱地朝着自己营帐列队行去, 易侯爷的确很有分寸,在规划图一口气选了十一处产业,口口声声说自己已是非常克制了,别的三大家族,陆随风也沒厚此薄彼,都给了他们优先选择权,沒想到这三个家族比易侯爷更有分寸,每一家竟然挑选了十七八处产业,弄得陆随风有些啼笑皆非,幸好这些家伙沒将未來城主府也当作产业一并选走, 明月商会在白云城招聘五百多名优秀的建筑人才和优秀工匠,都已在几日前向红叶城出发了,陆随风做了些善后之事,向易侯爷和方老道了个别,这才领着龙凤虎一众人等离开了白云城, 世事的变幻,绝非人力可以掌控,纵算拥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无法精确的预判未來的变数,计划不如变化快,按照陆随风原來的设想,是准备将白云城作为日后的安身立命之处,转眼之间,却拥有了自己的封地,而且还要亲手去设计和建造,这的确太出乎意料了,有点天上落馅饼的感觉, “人的一生中什么最重要,”前往红叶城的路上,陆随风突然向众人问道, “那还用说,自然是三大欲了,衣,食,性也,”欧阳无忌晃着头道, “金钱,权力,财富,尊严,” “亲情,爱情,友情,” “生存,” “武道,” “一个人漂流到孤岛之上,第一件最想做的又是什么事,”陆随风又问道, 众人沉默了下來,似都在思索,设想着自身孤零零地被海水冲到一片独岛上的情形, “寻找食物,”欧阳无忌拍了拍肚子,“我有点饿了,” “怪不得你长这么肥,满脑子只有一个‘吃’字,”云无影在马上狠狠地横了他一眼, “得先寻一个遮风避雨之处,” “建一个小屋,” “栖息之地,” “大家说得沒错,不管走到何处首先想到的是住哪里,家,这个字很亲切,十分的温润身心,有一块地方,有一个港湾,经历了惊涛骇浪,累了,倦了,疲了,回家了,这种感觉很舒心,很美妙,”陆随风很享受地说道, 陆随风淡淡的语音中,充满了一种沧桑感,犹似一个常年在外飘荡的游子,历经了人世间的血雨腥风,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归家园, “红叶城将是我们未來的港湾,祥和,安宁的家园,”陆随风朗声道,“大家须同心协力共建我们自己的家园,”说完一夹马腹,纵马奔驰, “共建家园,”众人齐声同喊,策马奔腾,留下一路烟尘, 红叶城,城主府内一片忙碌,混乱,大包,小包,一箱箱装满了奇珍异宝的箱子装上马车,一眼望去,至少有上百辆装满货物的马车,整装待发, “快,快装车,你们这帮蠢材,”白城主嘶声吼道,将一腔怨气撒在这些下人身上,苦心经营了几代的红叶城,一纸候府特令便拱手相让,任谁都咽不下这口恶气,是什么人,这么牛,竟能让侯府将红叶城赐为世袭封地,貌似西郡州自古以來,还未有过如此先例, “启禀城主,外面來了一群人,硬闯城主府,属下挡不住,特來禀报,” “是什么人吃了狮心虎胆,老子现在还是一城之主,照样拥有生杀大权,胆敢擅闯城主府,杀无赦,”白城主狂怒着蹬脚,咆哮道, “你想杀谁,”一个冷得让人发寒的声音,令白城主全身毛孔一下竖了起來, “你......你们是什么人,”白城主望着眼前的一群人,心中顿时生起一种危机感, "我叫陆随风," “陆随风,哈哈......竟然是你这个废物,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你竟然主动送來门來了,可真是苍天有眼,竟让我在卸任之前一雪昔日的深仇大恨,來人,将这些人全部拿下,”白城主狰狞地狂喊道, 四面八方瞬间湧出上百个黑衣劲装大汉,冲在最前面的人,都突然一下止住了前奔身形,数十名劲装大汉的手几乎都同时捂住自已咽喉,一股股殷红的血从每人的手指间汨汨溢出, 砰砰砰,这些黑衣大汉相继倒下,白城主但觉眼前寒光一闪,这些冲上去的人便已倒地身亡,不由惊恐地朝后暴退了几步, “你们竟敢在我城主府杀人,” “你若再啰嗦,连你也一并斩了,”陆随风从人群中行了出來,他怕云家姐弟二人一冲动,顺手将他给杀了,不管怎样,对方也曾是一城之主,初來乍到,便将旧城主斩了,未免有些让人心惊胆寒,更何况他毕竟还是白晓烟的父亲,当年的恩怨情仇已了,沒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 “你......你......你,”白城主用手指着陆随风,后面的话硬是说不下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第一百零七章接收封地(下) “你三番五次欲想至我于死地,本该是我找你寻仇才是,现在给你一个公平的搏奕的机会,他们姐弟二人,你可任意选择一人比试,你若胜了,我等任你随意处置,如何,”陆随风一脸淡然地说道, “此话当真,”白城主闻言心中暗喜,他这几年潜心苦修,如今已有王者五品的实力,看这姐弟二人平平无奇,绝不可能是自己对手,错过今日,日后想要报仇再也无此良机,心下一横,决定赌上一赌, “你可想清楚了,机会已给了你,如有胜算,真的可以搏一搏,”陆随风极力地怂恿道,有心让他吃点苦头,长点记性, “哼,冤有头,债有主,陆随风你这废物可有种与本城主一战,”白城主豪气迸发,王者五品的气息澎湃, 云无涯踏前一步,森冷地道:“你还沒资格让我家少爷出手,先胜过我再说,” “哼,你不过只是一只的蝼蚁而已,我就先斩了这个卑贱的奴才,纳命來,”白城主立掌为刀,浑身上下聚满玄元力,话落,瞬间化作数十道掌影,层层叠叠夹着劲气的呼啸,惊涛骇浪般地朝着云无涯狂劈而去, 云无涯像似有些猝不及防,眨眼间便被对方漫天的掌影卷入其中,狂暴锐利的手刀肆虐地劈,斩,砍,生生地将对方的身形击杀得分崩离析, “哈哈哈,......”白城主仰天狂笑,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淋漓感,令他郁结多年的心结得以纾解,接下來该轮到那个可恶的废物了, “很好笑么,”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耳旁,狂笑之声戛然而止, “啪,”空气中传出一声清脆的耳光声,白城主的身躯随着声响就地打了三个转,刚才停住,又是一声脆响,又打转,周而复始地折腾七八次,整个脸已肿得像一个大猪头,口鼻还在不停地向处溢着血, “停,”陆随风适时地阻止道,如此下去非被耳刮子抽死不可,这可不是想要的结果, 云无涯闻言,拍了拍手,走回原地,白城主还在打转,停不下來了,陆随风见状啼笑皆非地发出一丝气息将他生生托住,免得这厮失控,一下跌成了脑溢血, 天地倒旋,漫天星斗闪烁,不知过了多久,白城主才觉眼前的这种奇妙状态才逐渐消失, “已经给你机会了,自己沒把握好,怨不了谁,”陆随风仍旧淡然地道, “他不是人,”白城主拼命地睁大眼吼道,眼睛只剩下一条缝,无论如何都睁不开;"你这废物可敢与我一战,"白城主揉着被揍成猪头般的脸,于心不甘的嘶吼道, “白城主你大慨很久沒和流云宗联络了,否则,你定然早巳知道王长老等祸首,巳然血溅流云宗,纵算是流云宗主见了我也不敢如此大呼小叫,除非你比那位流云宗主更牛," “你说什么,王长老·……那我女儿呢,难道你也将她……”白城主骇然地惊叫道, “你放心,白晓烟还好好的活着,我们之间的恩怨也巳彻底了解,不然你以为自己现在还能站着说话,只怕此刻早巳成了一具尸体了,"陆随风冷哼道:"现在你的眼前有两条路,可任选一条,” 白城主抹了一把口鼻的血渍,头脑清醒了许多,知道对方所言不会有虚,这种事谁有胆敢胡言乱语,于是万分沮丧地道:“只怕两条路都不好走,说吧,看看有沒有活路,” 陆随耸耸肩,宣布道:“第一条路,净身走人,有多远走多远,永远不准再跨入红叶城一步,第二条路就简单多了,留在这棵大树下做肥料,” 白城主闻言打了个冷颤,知道自己沒得选,一句话沒说,径自转过身直接朝城主府的大门行去,十分干脆,果决,余下的城主府一众人,顷刻间作鸟兽散,各奔前程, 陆随风顺利地接收了城主府,清点了一下白城主留下的财物,直惊得众人目瞪口呆,沒想到一个小小红叶城主的财富竟然富可敌国,在此之间,陆随风迅速地下达了几条指令:解散城卫军,由龙狮卫和红叶卫负责红叶城日后的一切治安和防卫,并贴出通告,让民众了解红叶城现在和未來的状态,接下來便是大量招收有经验的工匠,薪酬翻倍, 算算日子,离家巳三年有余,上一次途经红叶城,过门而未入,实因要务在身,时间紧迫,今日游子返乡,荣归故里,难免怀着絲絲近乡情怯之感,三岁离家,一去十年,此番一走又是三年,再见时景物依旧,却是人事全非, "哈哈,这不是陆府的废物二少爷么," 回家的途中有人当街挡道,陆随风闻声抬眼望去,竟然是一身武士装扮的王天河,领着四个护卫一字排的横身拦住去路, "废物小子,这几年藏到那里逍遥去了,本大爷可是在到处找你呢,"王天河阴阳怪声的笑道, "哦,找我有事,不会是专程來寻仇的吧,"陆随风见对方摆出的架式,随口问道, "果然有些小聪明,一语中的,"王天河面色一沉;"当年只怪本大爷学艺不精,被你像死狗一的羞辱,今朝非昔比,本大爷已突破了玄王境,自然要连本带利的讨回來了," 陆随风此行只带着云家姐弟和zǐ燕三人,对方的四个护卫皆有天位境修为,再加上王天河这位玄王境高手,埸面上显然是吃定了陆随风一方, "玄王境很高吗,"陆随风一脸茫然地问道, "切,废物就是废物,连这都不知道,告许你,这种阶位的高手,整个红叶城内绝不会超过一个巴掌数,这下可知道害怕了吧,"王天河骚包似的昂头挺胸,一副天下虽大,舍我其谁的模样, "是这样呀,"陆随风幌然地嘘唏道:"当年多有得罪,还望王大高手海量包容,俗话说,怨家易解不易结,不如彼此各退一步,海阔天空,日后好相见," "放屁,今日不揍得你这废物满地找牙,难解心头之恨,"王天河想起当年被虐的惨象,怒不可竭地喝道,全身气息顿时鼓荡开來,玄王境的气势威压蒸腾…… "住手," 王天河凭仗高手的气势,正欲发威逞凶雪耻,突闻一声暴喝,顿将全身鼓荡的气息震得支离被碎,骇然随声望去,但见五位身披金甲的龙狮卫将士,一脸寒气的行了过來, "你等沒看见张贴的告示,严禁私下械斗,违者重惩," "这个……军爷,我真沒看见……"王天河一脸惊惶的辨解, "啊,大统领在这里,"五位龙狮卫将士齐刷刷地冲着陆随风行了个军礼, "你……大统领,"王天河骇然惊呼, "呵呵,不好意思,沒來得及告诉你,我不仅是龙狮卫的大统领,还是整个红叶城的新主人,现在是不是还想继续寻仇雪耻,"陆随风冷笑道, "误会,大统领,不,城主大人,再给我几个胆也不敢向你城主大人寻仇,还望……"王天河的心一沉到底,龙狮卫的传奇事迹,可谓举国皆知,自己竟然有眼无珠,死活要找他们的大统领雪耻,这不是自寻死路,自掘坟墓么, "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你王家如敢再胡乱招惹是非,以身试法,我不介拿你王家杀鸡警猴,以正视听,"陆随风寒气森森的厉声警告道:"还不快滚,想在牢里蹲几天呀," 王天河闻言,那里还敢稍作滞留,如获大赦般的领着几个护卫仓惶而去, …… "二少爷," 陆随风几人刚行至陆家内府的大门前,便见海叔一声惊呼,从府门内冲了出來,一下将陆随风抱了个结实,看见海叔的眼中有泪光闪动,那是一种真切的情感涌动,陆随风也不由得鼻头微微发酸,内心顿觉一阵久违的亲情温暖之感, "海叔别这样,我巳是成年人了,"陆随风开心的笑道, "呵呵,在我眼中你永远都长不大,"海叔松开手,望着云家姐弟两人;"你们俩姐弟倒真长得人模人样的了,这位是……" "哦,她叫zǐ燕,是我的未婚妻,"陆随风坦然地介绍道, "zǐ燕見过海叔,"zǐ燕盈盈一礼, "嗯,比那白晓烟有过之而无不及,"海叔一脸欣喜地赞叹道, "二哥,"一团红云一闪,一个亭亭玉立的红衫少女出现在众人眼前, "红儿,才几年不见,都快长在大姑娘了,"陆随风怜爱的在她鼻头轻刮了一下, "这位就是未來的二嫂吧,比红儿长得还要漂亮,"红儿热情地拉着zǐ燕的手;"不知修为有沒有红儿的好,我们姑嫂切磋一下,如何," "三小姐,你二哥他们才刚回來,还得赶紧去見家主呢,"海叔苦笑地摇摇头说, "哦,那就改日吧,"红儿不好意思的伸了伸舌头,随将目光移向云家姐弟俩, "你姐弟就陪红儿去切磋一下吧,"陆随风笑道, "是,少爷,"两人苦笑的点头应道, 海叔领着陆随风和zǐ燕径自向府内行去,留下可怜的云家姐弟俩皱眉寻思,如何才能尽快的摆脱这位刁蛮俏皮的三小姐的纠缠, 第一百零八章冷血薄情 父子间的感情总是藏在得较深,纵是久别重逢,也不会弄出哭哭滴滴的感人埸面,几句关切的问候之后,陆随风便将zǐ燕的身世背景简略地向父亲介绍了一遍, "这是zǐ燕小姐,來自中央大陆,现在巳是孩儿的未婚妻," "zǐ燕见过家主,"zǐ燕红着脸,羞涩地对未來的公公盈盈礼拜, "呵呵,哈哈,比白家那丫头强多了,"家主陆万雄欣喜万分地哈哈道, "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暴敛天物,"大哥陆长风一脸阴沉的鄙视道:"上天还真是眷顾你这废物,什么好事都落在你身上,不过,废物就是废物,到头來始终还是无福消受," "放肆,怎能如此咒你二弟,"家主陆万雄恼怒地喝斥道, "我说错了吗,"陆长风冷笑道:"就凭他这副熊样,有何能力保护这般倾国倾城的美女,你别瞪着我,不服气就和我公平的打一埸,你若输了就立即滚蛋,让我这大可的來替你呵护这娇滴滴的美女," 陆随风彻底的无语了,面对这样一位薄情寡义,禽兽不如的大哥,心中的最后一点血脉亲情顿时蕩然无存, "我巳给过你机会,你却依旧一如即往的卑劣无耻,巳是无药可救了,"陆随风悲伤地叹道, "哼,我知你能说会道,口绽莲花,不过对我沒用,要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就拔出你的剑來,放心,念在血脉亲情的份上,我会大度的留下你这条贱命,"陆长风这几年也并未闲着,潜心苦修,当下巳有天位境的实力修为,在家族的年轻辈中巳属顶尖人物,其未來家主地位巳不可动摇,呛,长剑出鞘,气势凛然直指着陆随风,杀机森森, "从你拔剑的这一刻起,你巳不再是我的大哥,动手吧,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如此嚣张狂妄,"陆随风面色一沉,冷眼望着这个猪狗不如的大哥, 家主陆万雄眼见这两兄弟势同水火,巳到了兵刃相向的地步,虽说可凭着家主和父亲的身份出面加以阻止,但却并未这样做,他对两个儿子的心性为人知之颇深,尤其对这个长子陆长风的作为,巳然失望之极,心生厌恶之情,而次子陆随风则一身正气,重情重义,三年前巳是如云似雾,深不可则,虽不知这三年中他经历了些什么,但能完好无损的安然归來,足以说明许多未言之事,至少他巳安然度过了那可怕的五年血誓约定,流云宗是怎样强大的存在,想想都令人心头发寒, 陆万雄暗自思忖间,陆长风的剑动了,一剑递出快若闪电,剑锋在途中一颤,瞬间绽射出七点寒星,直接奔袭陆随风全身七大致命部位,可谓出手不留情,狠辣凶残,一举便欲致对方于死命,这招"七星追月"是七星剑法中的一招绝杀技,本是陆随风当年留给父亲的天品武技,沒想父亲爱子心切,毫无保留地传授给这位家族未來的掌门人,只可惜此子天资有限,只学得其形,未领悟其中的神韵和玄奥,虚有其形,华而不实,连一成威力都展示不出來, 鲁班的面前要大斧,其结果不言而喻,陆随风的身形倏地变得虚幻朦胧起來,犹似一片飘浮不定白云,忽聚忽散,任凭对方剑气纵横翻飞,连衣角都未曾沾上一片, 陆长风对着灵诡异飘浮的身影,一阵接着一阵的狂劈乱斩,直累得气喘嘘嘘,汗流如雨,口吐白沫;"有本事明刀明剑的干一埸,东躲西藏的就象一个娘们," "我若出手,你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陆随风显露出身形,一脸鄙视的道, zǐ燕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由得提示道:"他可是龙狮卫的大统领呀,连不可一世的流云宗主见到他,也得恭敬有加的叩拜一礼,大哥若真将他给打败了,那可是一鸣惊人,名震天下了," "什么,,"家主陆万雄闻言全身巨震,面显惊容,那龙狮卫是何等强大的存在,天翔王国的传奇战队,亿万众仰视崇敬的对象,自己的儿子竟然是他们的大统领,这太令人震撼,一时间根本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zǐ燕接下來的话更如惊雷炸顶;"南宫国主赐他封地,天风城,他却用其來与易侯爷换取这座小小的红叶城,真不知他心里是怎样想的," 天啦,国主赐封领地,天翔开国至今,除四侯外,尚无先例……家主陆万雄只觉大脑发晕,陆长风直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想扇自己几个大耳光,疯了,这个卑贱的废物,怎会在突然之间就变成了龙狮卫的大统领,而且还一跃成了红叶城主,这片土地永远的拥有者,不,这不是真的,谎言,弥天的大谎言, "风儿,这一切都是真的,"家主陆万雄颤声问道, 陆随风点点头,云淡风清地笑道:"我还未及向父亲谈及此事,便被人不断的羞辱,还意欲将我致之死地,实在令人心冷意寒," "唉,都怪为父平时疏于管教,才致使这逆子变得如此寡情薄义,凶残歹毒……要怎样处置,你就看着办吧,"陆家主悲凉地叹了一声, "陆家的未來,绝不能交在这种人渣的手中,我建议,从即刻起废除他的一切身份和权力,任海叔为下一届的陆家掌门人,"陆随风语出惊人,颠覆了陆家数百年的传承家规, "这个……是乎有违祖训家规,"陆家主十分为难地道, "哦,有些事忘了告之父亲,我陆家主脉巳接纳了红叶城支脉的回归,而且,还在我的提议下,破除了千年來的陋习陈规,大刀阔斧的进行了全方面的变革,如今巳成了王都的第一顶尖大势力,主脉尚且如此,区区支脉的祖训家规又算得了什么," "啊,这个消息太令人振奋了,"陆家主顿然泪流满面,几代人的宿愿,终于在他手中达成了,怎不令他喜极而泣, "哼,想彻底废了我,你说了不算,这是家族长老会的决定,沒人可以更改,"陆长风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恶狠狠地吼道, "是么,"陆随风冷哼了一声;"倘若长老会执意要保下你这人渣,我会毫不留情的立即解散长老会,这种愚腐不堪的组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要也罢," 狂傲,霸气,这才是龙狮卫大统领的真本色,真风彩, “天云口”,位于红叶城东面的百里处, 五十米,两旁高山耸立,也是前往红叶城的唯一必经之路,宽约五十米,两旁高山耸立,峭壁如削, 此刻,上万工匠正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百米高的城墙已在短短的时期内骇然耸立而起,城门外横着一条三十米宽的护城河沟,令人望之生畏, 按照陆随风规划图上的标示,新城区内除了数十条主街之外,其余的道路都是顺着不同的山势蜿蜒而上,大部分都是山庄,庭院,楼,甚而还有不少酒楼客栈都掩映在高上林木之中,随处可见小桥流水,亭台楼,回廊曲折蜿蜒,百步一林园,格调迥异,令人叹为观赏, 不到一年时间,在八万工匠日夜不停的劳作中,一座全新的林园之城已呈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在此之间所有的新建产业都被预定一空,随着新城逐渐落成之后,大批的人流也随之源源不断地迁居红叶城,一时间,顿使人口在短时期暴涨了四倍有余,根据各个等级的注册显示,定居人数已接近三百万,再加上日常流动人口,红叶城的平均容纳量至少有五百万左右, 与此同时,红叶城的许多新法规则和管理制度相应出台,入乡随俗,否则,请走人, 每一个区域都设有一座高耸的擂台,被人们称之为“恩怨台”,法规中有一条:红叶城内严禁私下斗殴,厮杀,有怨有仇请双方上“恩怨台”解决,违令者,按情节轻重处置,轻者逐出红叶城,重者格杀勿论, 红叶城还有一处最令人热血沸腾,最吸人眼球的地方,名叫“天星娱乐堂”,实际上就是一处豪华高档的赌坊,里面拥有各类最新鲜,最刺激的赌博模式,最受青睐和追捧的便是其中轮盘赌,麻将牌,扑克牌,这些奇特赌具和博彩方法,都是破天荒第一次在这片世界呈现,集娱乐和赌博为一体,一旦陷入其中,必然妙趣横生,难以自拔,无数人不惜千里万里,风尘仆仆地來到这座园林之地,迅速地融入这股赌博的大浪潮中, 夕阳西下,暮云四合,天星娱乐堂又迎來一批满面风尘的客人,大约有二十來人,看上去虽风尘仆仆,却是个个气定神闲,气势不凡,说是來自“龙渊皇朝”,距此至少有上万里路途,红叶城算是名声在外了, “少爷,天星娱乐堂可能要出事了,”凤一禀报道, “哦,竟然连你们都不能摆平,事情定然不简单,”陆随风深知龙凤虎亲卫的能力,倘若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前來惊动城主府的, “他们是傍晚时分到來的,有二十五人,自称來自龙渊皇朝,”凤一说道, 第一百零九章 以身试法 “在东大陆三十二个王国中,能称之为"皇朝"的,唯有这龙渊皇朝了,自然也是东大陆最为强大的国度,其高端终极实力也尤为强悍,据说还有不少玄丹境强者的存在,”陆随风如数家珍般言道,相隔万里之遥,沒人知道他是从何处获得的信息情报, “这次的东大陆武道对抗赛不就是在龙渊皇朝举行吗,”zǐ燕提醒地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他们沒说,我们也不会去刻意打探客人的身份來历,这是规则,”凤一回答道, “那你们又如何断定他们会闹事,”欧阳无忌问道, “他们这些人出手十分大气,豪迈,沒几个时辰便很快的输掉了三千亿金币,”凤一皱着眉说道, “嘶,出手果然不凡,不过这是好事呀,”欧阳无忌十分不解地道,“我们天星娱乐堂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毫迈大方的赌客,多多益善,哈哈,” “这本來是件好事,但他们赌到最后竟然拿出物品來,要求兑换筹码,而且,拿出來的物品也十分不俗,有地阶上品的兵刃,zǐ晶元石等等,甚至还有五品丹药,都是颇为上品的东西,只是少爷定下的规则,除了金币,一律不认,否则会乱套的,”凤一详细地解说道,“龙一他们正与这些人僵持着,我便赶紧过來向少爷禀报了,” “这些人的修为如何,”陆随风闻言,皱了皱眉问道,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批人來者不善,必然另有其他企图和不可告人目的, “除了一个年轻人是圣者五品,其余几人全是尊者以上的强者,但他们像是对这年轻人十分敬重,所有的一切行动似乎都以他为主,我也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年轻人身上有种上位者独有的冷峻和淡淡威压,來头应该不会小,”凤一推测地道, “走,我们去会会这些人,看看他们是什么來头,來此的真实意图是什么,”陆随风立起身形,当先走了出去, …… 锵,一抹耀眼的精光闪过,长剑出鞘,闪着青蒙蒙的光辉, “这把剑叫‘青虹剑’,削铁如泥,地阶上品,价值五百万金币,我现在以它兑换二 百五十万筹码,应该是天公地道吧,”一个年轻人手持长剑,神情冷峻地道,“你们可以先验明真伪,” “不用验了,货真价实的地阶上品,的确值这许多金币,不过,我们这里的规则是,只认金币,不认任何物品,实在抱歉,纵算天阶上品,虽见猎心喜,却也不敢坏了天星娱乐堂的规矩,各位不要令我们难做,”龙一不卑不亢地道, “我等万里迢迢慕天星娱乐堂之名而來,本就想玩个尽兴,沒想到这里的赌具赌法,竟然如此新奇独特,令人热血刺激,刚摸着点门道,便已将所带的三千亿金币输掉,迫不得已才将这些物品拿來抵押,能不能破格通融一下,给我等一个翻本的机会,”青年人虽冷峻,语调却也平和,客气, 龙一闻言笑了笑:“说实话,我也很同情各位眼下的境况,怎奈这已超出了我的权限,常言道,人在赌海,六亲不认,甚而比血腥的战场更冷酷无情,既然已深陷其中,自然须具备这种觉悟,如果人人都像诸位这等做法,我天星娱乐堂岂不乱了章法,” “不识抬举,啰哩啰嗦,什么章法不章法,我家公子说的话就是法,让你兑换,就赶紧去办,否则别怪我等输打赢要,翻脸不认人,”对方人群中的一个大汉霸道地吼道, 龙一神色一肃,冷冷地道:“这是你们公子的意思,” “他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等也不想恃强凌弱,你照着办就是了,”青年的语调突然一变,全然一副上位者的倨傲口吻, “笑话,你以为这里是‘龙渊皇朝’,是你家呀,别忘了你们是站在天翔王国的土地上,就是真龙也要屈着盘着,连这点常识都沒有,一不小心,客死他乡也未可知,”龙一可不是省油的灯,对方既然是存心來闹事,也沒必要与其虚与委蛇了, “哼,不是猛龙不过江,你天翔王国算个什么东西,在整个东大陆不过排名二十七位,弱小得犹如蝼蚁一般,我龙渊皇朝乃东大陆之霸主,岂是你等井底之蛙所能望其项背,别说你这小小的红叶城,纵算整个天翔王国在本公子眼中,也不过是一堆垃圾而己,”青年极尽鄙视地道,“就凭我等之人就能摧枯拉朽地横扫你天翔王国,” 嘶,这也太狂了吧, 四周的客人大多來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闻言纷纷激愤不已,龙渊皇朝的确强大,但也不至如此狂妄,视整个东大陆其它王国为无物, “什么东西,客大欺主啊,” “龙渊皇朝在东大陆,一向横行跋扈惯了,能忍就忍了吧,别惹祸上身,” “哼,我就不信这天下就沒人能制住他们,不过就是一群狐假虎威之辈,” 啪,空气中传出一声清亮的耳光声,刚才说话的客人,脸上顿时多了一个手印,口鼻往外溢出鲜血, 犯规了,违法了,不知红叶城的法规在这些人身上是否有效,事态似乎越演越烈,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的法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一声脆响之后,龙凤虎一众亲卫纷纷从四周行了出來,顷刻间,双方便形成了一种对峙的势态,空气中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你可知道红叶城的法规,”龙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森冷地对着那个出手伤人的大汉道, “听说过,那又怎样,你红叶城的法规对我龙渊皇朝的人无效,所谓法,只对弱者有约束力,”大汉傲慢无礼地道,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 “你龙渊皇朝的人,定是人人都吃过狮心虎胆,否则,哪來如此胆色,既然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沒有人可无视我红叶城的法规,纵算你是天神下凡,同样逃不掉应有的惩罚,”龙一目光如剑,有如实质般的射向对方,“废掉打人的手,滚出红叶城,”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蝼蚁一般的存在,妄言废了我,你妈不会是头猪吧,否则怎会生下你这样一个蠢货,”大汉像是听见世上最好笑的事一样,癫狂地放声大笑道, “你妈是不是猪沒人知道,也许只有你爹清楚,不过,你这肥头大耳的样子,不用猜,就一目了然的知道结果了,”龙一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嘴上工夫也非常了得,毫不顾忌的反唇道, 众人闻言,一片哄笑, 大汉恼羞成怒,脸上青筋凸显,竖掌成刀,一声大喝,瞬间化出数十道掌影,有如风卷残云般击向龙一, 龙一见状,脸上仍是一片宁静,沒有一点惊惶不安之色,任由对方强劲的掌影破开空气,夹着锐利呼啸席卷而至,呼吸间,便将他的整个身躯笼罩在漫天的掌影之中, 每道掌影堪比锋利无比的刀刃,所到之处势如砍瓜切豆,瞬间便将龙一的身形不断地撕裂,切割开來, 大汉一气劈出数十掌,掌掌追魂夺命,怎奈对方的身形有如灵般,明明被斩劈成无数块,转眼又重新聚合,看上去竟然完整无缺,甚至还可清晰看到对方讥笑和不屑的表情, 惊疑不定中,掌势威力方尽,眼角余光的扫射中,忽然发现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已的身侧,正欲做出反应,一只手臂突然像是被一把铁钳牢牢夹住,接着便见对方一拉一旋,只听骨骼发出一声咔擦的轻响,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遍袭全身,忍不住一声痛苦的惨呼, 啊,大汉的脸部因过度的痛苦而抽动扭曲,相貌变得十分的狰狞可怖, 噔噔噔,大汉暴退了七八步仍收不住身形,幸被身后的同伴扶住,这才堪堪稳住身形,來自手臂的疼痛乍显即逝,只感觉受创的半边身体一片麻木,毫无知觉,不由下意识地挥动了一下手臂,竟然不受大脑和身体的支配,完全失控,无力的低垂着,晃悠悠地悬荡, “这是怎么回事,你......你对我的手臂做了什么,”大汉骇然地嘶吼道, 龙一伸手掸了掸衣衫,气定神闲地道:“我说过法不可触,触之必受惩,你这只手触了法,自然要将它变为废手了,” “好,”众人齐声欢呼,纷纷叫好, 怒,冲天彻地的怒, 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骤然迸发,有些客人猝不及防,被狂暴的气劲掀翻在地,惊呼惨叫,乱成一片, 龙渊皇朝的一众人等,何曾受过如此惨重的羞辱,集体暴走,每人的身上都迸发出强大的气息和浓烈的杀机,唯有与之相对峙的龙凤虎等人,视若无睹,一片云淡风轻,不为所动, “哼,竟敢伤害我龙渊皇朝之人,你们这小小的红叶城也就沒必要在这个世界存在了......”冷峻青年阴森地厉喝道, 第一百一十章恩怨台上了恩怨(上) “好大的口气,当真以为你龙渊皇朝天下无敌了吗,”陆随风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朗声道,声如雷动,震得人人耳鼓嗡嗡作响,紧接着,zǐ燕,龙飞,申老等人纷纷现身, “你是谁,竟敢管我龙渊皇朝之事,”冷峻青年气势凌人地问道, “你龙渊皇朝离此万里,我想管也管不了,但,我的地盘我做主,一群小小的尊者,竟然口出狂言要毁了我红叶城,岂非痴人说梦,” “天呐,原來龙渊皇朝的这些人都是尊者高手呀,” “怪不得如此张狂强势,” “听说红叶城藏龙卧虎,不知是真是假,” “是呀,一群尊者是什么概念,真的可以毁了红叶城,” 众人又惊又忧,纷纷为红叶城的人捏了一把汗, “如此说來,你是这红叶城的城主了,”冷峻青年见对方一现身便开口道破自己人的实力修为,内心颇为震惊,稍稍收敛了一些狂傲之势, “这本是我的封地,自然也就是府主了,”陆随风冷哼道, “既然如此,那就给我等一个交待吧,只要能让我等满意,一切既往不咎,”冷峻青年仍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定是以往颐指气使惯了,直到从此刻仍弄不清状况, “哦,交待,什么交待,”陆随风明知故问地道, “你的人竟敢无故打伤我龙渊皇朝的人,难道不该给个说法,难道不怕我龙渊皇朝的怒火,”冷峻青年动辄便拿出龙渊皇朝各头來进行恐吓和威胁,想必此人定是有不凡的背景和來历, “不知道你龙渊皇朝的字典上是否有‘羞耻’二字,否则怎会如此厚颜的颠倒是非,指鹿为马,你等行为嚣张跋扈,不惜以身试法,动辄出手伤人,反过來还想讨说法,要交待,不觉得这般作为与妖兽沒分别么,”陆随风字字如刀似针,冷峻青年直听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郁闷到了极点, “你......哼,嘴尖舌利解决不了问題,一切皆靠强大的实力说话,不如手下见真章,自古以來,话语权都通常掌握在强者手中,你们天星娱乐堂不是靠赌生存的么,那你我双方就换一种赌法,怎么样,可敢一赌,你们若是输了,只须答应一件事,我等输了,任由处置,如何,”冷峻青年挑衅地说道,话中却是流露出一个信息,这与陆随风的判断十分相近,对方一定是有所目的和意图,而且还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不断地挑起事端,让事态逐步升级,最终以武力说话,一切都在为那未知的企图作铺垫,可谓是精心谋划,心机用尽, 陆随风饶有兴趣地道:“你的提议也不是不可接受,只是不知你所说的那个要求是什么,还有那一赌又是如何一种赌法,可否说得详尽一些,我这人一向比较迟钝,不善猜來猜去,” “这个......至于那个要求此刻说來毫无意义,等你们输了自然会知道,这一赌的意思就是双方各选派三人出战,一对一的搏杀,三战两胜者为赢家,如何,可敢接战,”冷峻青年气势凌然,咄咄逼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陆随风略微沉吟了片刻,毅然地道:“既然你等执意要证明自身的强大,再多说什么也已无意义,唯有主随客便,一切也只好在手下见真章了,不过,得按红叶城的规矩,恩怨台上了恩怨,” “沒问題,就照你说的做,”冷峻青年阴阴地笑道,俨然一副奸谋得逞的神情, “这回有好戏看了,不知鹿死谁手,” “龙渊皇朝的人,个个都是尊者修为的强者,红叶城的人拿什么跟人家拼呀,” “这群人一看就是來闹事的,赢了还要提什么要求,” “也难说,红叶城主如沒把握,岂敢轻易接嘴,” 一众客人议论纷纷地走出天星娱乐堂,朝着离此不远的一座恩怨台围观过去, 恩怨台四周的灯火很快就被点亮,片刻时间,台下已陆续聚集了数千的围观人群, 冷峻青年走到适才被龙一废了手臂的大汉面前,问道:“怎么样,手臂治好了沒有,” 大汉苦笑着摇摇头:“不知这小子使的是什么武技,我们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就是无法复原,这条手臂就像巳不是自己的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有这种事,”冷峻青年脸上微微动容,随转过身对陆随风说道,“可否将他的手臂复原,” 陆随风闻言冷冷地一笑:“天地万物各有各的法则,法不可触,既然敢以身试法,那就要有被惩罚的觉悟,天王老子都帮不了你,我又岂能坏了自己立的法,恕我无能为力,” “哼,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必手下留情了,”冷峻青年森寒地道, “呵呵,如果一心奢望对手留情,那也就不必上台去了,”陆随风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倒想先提醒各位一声,多准备一些上好的丹药,刀剑无眼,届时只怕救治不及,枉送一条强者性命,” “红叶城主倒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主,竟然将我的心里话都一句不少地说了出來,”冷峻青年反唇相讥地咳咳道, 双方选手尚未登场,台下的两位主事之人已然唇枪舌剑地较量起來,火药味顿时浓烈了许多, 龙渊皇朝方面第一个上场的选手,是个四十开外的汉子,身形并不算健硕,看上去有些削瘦,却十分精练,沒见他怎么提劲动气,人已轻灵地掠上了高台之上, “zǐ燕,你去会会这位前辈高手,记住,留他一条性命,”陆随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香肩,云淡风轻地道, zǐ燕点点头:“我很暴力吗,我是淑女耶,”话落也不见如何作势,人已飘然上了高台, “是个姑娘,红叶城搞的什么鬼,怎会让女人去挑战一个尊者高手,” “难不成是上演美人计,让对方难以下狠手,” “看來红叶城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沒什么像样的高手,” 台下顿时传出一片嚷嚷声,尽皆是指责和讥讽的嘘声, “我从不与女人动手,下去吧,另换一人上台,”削瘦男子不屑地道, “上了高台就沒有男女之别,我劝你千万不要稍有留手,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zǐ燕十分善意地提醒道, “好,巾帼不让须眉,我就破例与你战一场,绝不会怜香惜玉,手下留情,”削瘦男子爽快地道,身上的气势瞬间漫延开來, 双方相距十五米左右,一股有若实质般的气浪撕裂空气,山崩地陷般的朝着zǐ燕席卷而至, zǐ燕看似较弱的身躯突然迸发一股庞大浩瀚的气息,肉眼可见的一团团白云滚荡,层层叠叠,不断荡起强劲的波纹涟漪, 任由对方一往无前的狂暴气浪肆虐地冲击,始终难以寸进分毫,双方气势的僵持和撞击,不断爆响噼噼啪啪的炸裂声, zǐ燕所展现的实力,激起了削瘦男子心中熊熊的战意,全身气势再次攀升,威势锋芒更加强悍, 对方的气息每增大一分,zǐ燕的气息也同样提升一分,气势与气势的碰撞搏杀,令得整个空间不断发出嗡嗡颤鸣,扭曲搖晃不定, 削瘦男子的玄元力似已升到了顶点,脸上的青筋一条条逐渐凸起,zǐ燕却仍是一脸淡定从容,气定神闲, 吼,削瘦男子突然发出震天暴喝,一道耀眼的红光随声破空而出,奔腾的气劲瞬息凝聚成一只狂狮虚影,全身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整个空间的温度急剧上升,台下围观的人群顿觉身上的水分都在蒸发,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一声狮吼响彻天际,四爪撕裂空间,卷起漫天火焰风暴,肆虐地袭向zǐ燕, 相隔十來米,zǐ燕已感觉烈焰的高温蒸腾,空气弥漫着燃烧的气味, 狂狮破, 削瘦男子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一把大剑,一道赤红的光芒划破夜空,仿佛一颗燃烧的星辰, 锵,zǐ燕的剑也在此时呛然出鞘,一声清脆的鸣响,一抹耀眼的银光划空而过,沉黑的夜空陡然一亮,有如白昼,顷刻间,一朵朵,一片片闪着银光的白云汇聚成浩瀚云海,滔天雪浪翻卷,转眼便将狂暴的火狮吞噬, 白云在燃烧,火狮身上的烈焰不断膨胀,收缩,再膨胀,再收缩, 苍茫的云海中,一道道青风化成的锐利风刃,肆虐无忌地斩割,撕裂着火狮,无数流星火焰漫空飞射, 赤红的光芒渐渐暗淡,火狮的虚影被青色的风刃逐一分解,最后暴出轰的一声炸裂开來,无数火球四下绽放,化作点点火星,仿佛夜空璀璨的烟花, 火狮的虚影彻底消失,苍茫云海也随之悄然退隐,两种不同剑势的比拼博弈,惊心动魄,风云变色, 削瘦男子剑势受创,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旋即一挺胸稳住身形, zǐ燕理了理微微散乱的鬓发,展颜一笑:“你输了,” “未必,”削瘦男子双眉一挑,大步跨出,手中长剑暴然挥起,漫天剑影顷刻荡开了zǐ燕身前的层层波纹涟漪,一道赤红剑芒从剑身中倏地脱闪而出,飞射zǐ燕, 这一剑來得太突然,剑速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zǐ燕连念头都來不及转,赤红的剑芒已奔至面门,凭着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惊凤摇头, 一抹凌厉无比的剑风从耳边轻啸而过,一缕耳鬓青丝骤然被削,断发飞扬, 第一百十一章 恩怨台上了恩怨(下) 对一个女人而言,每根青丝都身体的一部份,十分珍惜怜爱,对方一下削去了自己的一缕青丝,简直有如要了她的命,女人一怒,地裂山崩,眸中杀机一闪,一抹剑光仿佛从虚无中突然生出,由下而上闪电撩起, 削瘦男子必杀一剑意外刺空,手腕一转,正欲朝着对方颈项横削而去,忽见一抹寒星在眼前放大,如不急速闪避,手中长剑未及对方颈项,自己脑门已被洞穿, 闪,闪,闪...... 一剑二剑三剑...... 剑影纵横翻飞,削瘦男子已然先机尽失,连挥剑格挡的机会都沒有,唯有闪避,不停的躲闪,转眼间身上的衣衫已如漫天蝶舞,四下飞洒,全身上下已被对方森寒的剑气划出数十条血痕,看上去血迹斑斑,有如一个血人, 付出了惨烈的代价,终于抓住一丝契机,竭力挥出一剑,锵,双剑碰撞,炽烈的火星溅射夜空, “太精彩,这才是真正的高手搏杀,” “见过这样的战斗场面,终身无憾,” 台下的观众有些唏嘘不已,有些看得全身热血沸腾,战意膨胀,有人差点想冒失地跃上台去大战一埸, 削瘦男子毕竟拥有尊者六品的修为,虽然伤痕累累,一旦重新获得战机,全身气势再次迸发出來, 反击,一剑暴劈而出,仿佛闪电奔雷,声势浩大, 这一剑凝聚对方所有的玄元力,势必孤注一掷,一决胜负, 削瘦男子空前强大的一剑,令zǐ燕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剑锋未至,沉重的威压令人感到窒息,狂暴的气息让zǐ燕暮觉心神一荡,四周景物空间仿佛突然完全消失,浩瀚无涯的虚空中,唯有一道剑光如同银蛇翻滚飞舞, 在战斗中感悟剑道; 刺,削,劈,撩,斩,各种剑势快若闪电奔雷,从各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出,行云流水畅快淋漓…… 削瘦男子惊天一击即将劈落,陡然发现对方剑势竟然后发先至,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自己的全身要害,迫使惊天一击之势不得不撤剑自救,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令大汉直欲呕血, 左至右挡,上蹿下跳,一个堂堂尊者六品高手,在高台上被人当做练剑试招的对象,甚而连脱身逃命都变成了一种美好的奢望, 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尊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忍着一剑透肩的痛苦,身形陡然凌空暴起,剑气如虹,伴着一声狮吼:狂雷惊天, 一道赤红的剑芒划破天穹,虚空劈下, 削瘦男子人在虚空,一剑斩下之际,但觉对方身形一闪,骤然呈现七八个一模一样的影像,手中之剑不觉一顿,不知该斩向哪一个影像, “下去吧,” 一愣之际,忽觉耳边传出一声娇喝,身躯如遭重击,瞬间飞了起來,有如腾云驾雾飙飞出去, “轰,”一具身体从空中飞坠而下,跌落在台下的青岩石地上, 冷峻青年目睹适才惊心动魄一幕,心下不由骇然,一个看上去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女子,竟能将一个尊者六品的高手,打得如此狼狈不堪,本來满满的自信心瞬间迅速下滑, 下面的两场战斗即将开始,一种莫名的患得患失感遍袭全身,神情间显得忧心忡忡,此一行,做梦都沒想到一个小小的红叶城竟然会藏龙卧虎,或许这本就是一处龙潭虎穴,也未可知, “我这里有上好的疗伤丹药,需要的话不用客气,大声招呼就是了,”陆随风故显善意,大仁大义地言道, “哼,未到最后一刻,胜负之数尚难定论,适才不过我方轻敌所致,后面绝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你不妨也将丹药多准备一些,”冷峻青年微显怒意,毫不领情地道, “呵呵,做人要大度,不过是一场比试而已,何必如此较真,不是还沒出人命嘛,”陆随风洒然地笑道,状极轻松写意, 冷峻青年闻言并未再说话,心知肚明,这场比试的胜负关乎着他此行的使命和真正目的,本來看似一件十分轻松的差事,所谓手到擒來而已,沒想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得多,照目前的势态看來,极可能会无功而返,接下來的这一场比试,绝不可再有闪失,决定让己方中唯一的一个尊者九品高手上场, 尊者九品的高手,放在天翔王国定是被人膜拜和仰视的对象,然而在龙渊皇朝却是毫不起眼,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年青人都可呼之即來,挥之即去, 这个冷峻的青年很普通吗,陆随风可不会如此认为,尊者绝非大白菜,出门随身带上二十几个,会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么,可以肯定的断言,这年青人的身份,背景,來历,定然非同寻常,至于他们此行的目的,陆随风用排除推理法,很快便得出了一个颇为清晰的结论, 红叶城是搬不走的,无论它有多美多好,都是一件死物,那还有什么值得对方如此重视,关注,竟然不惜万里,执意要获取的东西呢,呼之欲出,天星娱乐堂,一旦获取了里面的一切赌具和全新的赌法,定会财源滚滚,生生不息,取之不尽, 一身青色长衫,五十出头,长相平实,气息内敛,如不细心查探,很难感知那若有若无的玄元力波动,步履轻盈,踏在坚实的地面,仿佛踩着柔软的草坪上, 云无涯的脸仍然很冷,除了冷之外,沒人能从这张冷脸上捕捉到任何多余的表情和信息, 两人相对而立,沒人作势,平平淡淡,自然随意, 夜风徐徐掠过,掀动着两人长衫的下摆衣袂,发出轻微的猎猎声响, 两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撕裂空间的阻碍,在虚空中骤然相撞,发出嚓嚓嚓的摩擦声,尖锐刺耳,闻之头皮发麻, “你很强,有资格让我出手,”对方高手微微动容道,“但愿不要让老夫失望,” “你不够强,但我仍会出手,”云无涯道,音调同样很冷,仿佛冒着寒气, “你可知老夫的修为,”对方高手不以为然地道,九品高手,尊者之中的佼佼者,只要未遇玄丹境强者,几乎沒有败的可能, “知道,尊者九品而已,还不至于让人惊颤,”云无涯的回答让台下观众倒吸一口冷气, “牛,狂牛,” “天呐,九品尊者,武道巅峰的强者,闻名都胆裂,” “小小的红叶城真有人能与之抗衡,” “你刚才沒听见,九品而已,好像满不在乎,” 九品高手闻言微皱了皱眉,适才有过一次眼神的交锋,弱一点的人不但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还会遭受重创,但眼前的这个年青人却毫发无损,的确很强,但还沒强到可以忽视自己的地步, “你是第一个敢如此忽视老夫存在的人,有点胆识,” “你也太小视天下人了,我这红叶城至少有十人可以瞬杀你,能轻松战胜你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云无涯的确是实话实说,但入他人之耳,只当做虚张声势而已,绝无人会轻易相信, 嘶,冷峻青年听了倒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陆随风,惊疑地问道:“他所说的话可是当真,据我所知,整个天翔王国的尊者绝不会超过十数,” “这重要吗,这世间之事,假亦真來,真亦假,一切都在一念间,信则有,不信奈何,”陆随风这话等于沒回答,存心让对方郁闷到底, “哼,不过虚张声势而已,纵算你整个天翔王国都寻不出一个这样的巅峰高手,”冷峻青年坚定地作出了判断,正常状态下,他的认知非常正确,只可惜红叶城的这群人,根本就不在正常的范畴内, “拭目以待,你的人会输得很惨,却不会丧命,只可惜你已无物可赌,否则,可以另外赌上一把,”陆随风十分无耻笑道, “你......看谁笑到最后,”冷峻青年羞恼地冷哼道, “你认为自己有几分胜算,”九品高手试探性地问道, “沒有,不过,你最好全力施为,否则很难完整地走下台去,”云无涯提醒道,尊者九品的高手很难碰到,希望能痛痛快快地战一场, 九品高手愣了愣,沒有,是什么意思,好像后面的话才是真正的回答, 锵,一声清脆响声传出, 九品高手的剑锵然出鞘,一道寒光划过夜空,剑未至,一股无形的剑压巳狂暴冲向云无涯,寂静无痕的空气顿时如水纹涟漪般地荡漾开來,被拉扯扩展到了一个极限, 唰的一声, 云无涯瞬间拔剑出剑,一道精芒乍现即灭,奔涌而來的剑压水纹,涟漪,随着空气被齐齐切开, “好精湛的拔剑术,”九品高手情不自禁地赞道, “已到了以意御剑的境界,既然如此,老夫也不用留手了,”话落,身形忽然脱离了地面,有如一只飞燕凌空掠起,右手在虚空中抓住剑柄,瞬间拔剑出鞘,切开空间,划岀一道诡异的弧光,电闪般地飞斩向云无涯, 第一百一十二章 技慑九品尊者 这一剑非比寻常,蓄满了九品玄元力,如非同等阶位的修为,触之即死,挡之立亡, 巅峰高手的气势威压,这一刻显露无疑,一剑斩出毫无征兆,似若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对方避无可避,唯有硬抗一途, 剑未至,剑芒吞吐不定,无比强大的气机牢牢地罩住云无涯,换做常人此刻只怕被骇得惊魂出窍, 云无涯巳脱出了常人的范畴,脸色冷然,波澜不惊,直至剑气临体三尺,才见一抹惊虹骤然划空而出, 锵锵锵, 剑光相碰,连连撞击,剑气剑芒相击破碎,化作无数星光绽放四方, 刷刷刷, 九品高手剑势被破,正欲凌空变招,忽见三点寒星分别从三个不同方位,朝自己奔袭而來,心神一惊,却并未错乱,脚点虚空,身如穿云飞燕拔空冲霄,三点寒星险险从脚底一闪即逝, 惊燕归巢,九品高手身形在空中陡然反转,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银色电光,仿佛來自天际深处,划破空间的阻碍朝着云无涯迎面闪击而至, 九品高手果然非同凡响,应变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达到身随意动的境界,整个攻击过程一气呵成,有若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云无涯一剑击出,分袭对方三大要穴,但觉眼前一空,敌踪尽失,微惊之际一道银电巳闪击而临,纵算自己剑速再快,也已回防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心神一动,残影立现,原有的身形瞬间被狂暴的银电击得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一向以冷静自居的云无涯,此刻也不由惊出一身虚汗,心下骇然,打醒了十二分精神, 來而不往非礼也,云无涯一步跨入虚空,一剑击出,风云色变,鬼神惊颤, 顷刻间,十二道残影同时递出一剑,每一剑的角度和方位都不尽相同,每一剑都寒芒绽放,杀气凛然,根本难以判别哪一剑才是真实无虚的致命一击, 沒有时间让人耐心地去判断分析,剑芒转瞬便会透身而过,纵然成了亡魂也未必能分清这些残影的真伪虚实, 惊燕归巢,是九品高手的必杀技,出道至今还未曾有一人能从这惊天一击中得以全身而退,而眼前的这位年青人不仅做到了,还同时布下了惊天杀局,只需一个误判,自己必然会被利剑穿身而过,命殒当场, 作为一个真正的巅峰高手,绝不会愚蠢的去辨别这些残影的真伪,因为每一道残影都可能带走你的命,虚即实,实也会瞬变为虚, 所以,垂眉闭目,不为重重残影所惑,心静如水,空无一物,心神清明,纤毫难隐, 一抹精光,似清风,如惊雷,势若奔流,无招无式,却包含着万千剑势,眨眼间,剑芒闪烁变幻数十个角度方位,令人生出无处可逃可避的感觉, 铿锵铿锵铿锵, 九品高手的剑终于动了,平平淡淡地削出,同样生出数十种变化,精准无误地荡开了对方袭來的所有剑芒, 云无涯的剑道轨迹,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精神意识之内,绝地反击,一剑劈斩,有如惊雷炸响,快到极致,透过对方剑影,飞刺眉心, 剑气透出剑尖直逼云无涯的眉间,传出一阵隐隐的刺痛之感, 九品高手的一剑之威,势不可挡,瞬间穿透对方头部之际,神色不由一变,剑锋竟然毫无着力之感,又是残影, 眼角余光忽然闪出一点寒星,从侧面直奔自己太阳穴,心惊之下身形急闪,寒星如影随形,穷追不舍, 九品高手一连数十次身形变幻,依然无法摆脱寒星的奔袭,再次挥剑击荡寒星,双剑砰然碰撞,剑气,剑意,剑势的拼搏,九品高手的脸色剧变,自己的强大玄元力竟然被对方击溃,握剑的手掌震荡发麻,剑欲有脱手飞出之势, 九品高手此刻的内心震撼无以复加,至始至终一直认为,对方如此年轻,即便修为再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十分精湛,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之时,可用自身强大的修为实力镇压对方, 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不得不承认在剑技,剑意和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对方一筹,沒想到竟连自以为傲的修为实力,也如此不堪一击,难道对方的真实修为已达到尊者巅峰,更或是玄丹境,可能吗, 已沒有时间往下想,对方的真身突然显现,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随意而简单的一剑,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坐以待毙不是高手的风格,手腕一抖斜削对方手腕,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两败俱伤的拼命剑招,迫使云无涯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诡异的是,双方的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一声闷哼,九品高手的剑突然脱手,从虚空中飞坠而下,握剑的手腕之上现出三道血痕,滴滴鲜血从虚空洒落, “我输了,”握住滴血的手腕,九品高手有些苍凉地道,“能告诉我,你的真实修为吗,” “不知道,或许比你略高一线,”云无涯冷声道,转身跨下虚空, 九品高手闻言愣了愣,只高一线,可能吗,回想起來对方貌似根本未出全力,有点像高手寂寞,找人试招的样子,苦笑了笑,随即跟着降下虚空, “还要继续吗,”陆随风转身对冷峻青年问道, “有意义吗,最后一埸,即便胜了也是败局,”冷峻青年情绪低落地道,己方最强的高手都不堪一击,武力镇压的计划已彻底崩盘,自己的底牌也全部掏空,眼下已然无计可施,此行的使命堪称完败, “能让我猜猜你此行的使命和真实目的吗,”陆随风突然讳莫如深地道, “哦,你认为我们会有什么目的,”冷峻青年大感惊讶地问道,未卜先知,可能吗,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等万里之外的确是闻名而來,一是想亲眼见证一下传闻的真实性,二來是想凭借强悍的武力,将其据为己有,我之所言沒错吧,”陆随风语出惊人地道:"我一向很笨,只是胡乱瞎说," “你,......你怎么知道,”冷峻青年闻言无比震撼地道,无意识中已承认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很奇怪么,难道不是你告诉我们的吗,”陆随风故作惊讶地道,“看來你真是被这埸比斗给气糊涂了,” “我有告诉你过吗,怎不记得了,胡说八道,”冷峻青年不为所惑地冷笑道, “你们此行的所作所为,全在脸上写得清清楚楚,还用得说吗,傻子都看得明白,”陆随风不屑地扯扯嘴, “是这样呀,既然已知道我等此行的目的,可否谈谈,放心,价格方面你说了算,绝不会讨价还价,”冷峻青年知道來武的巳完全行不通,索性敞开天窗光明正大的谈交易, “你不知道物以稀为贵,多了如垃圾,”陆随风摇摇头,一副拒之门外的模样, 冷峻青年不以为然地道:“这个世界很大,你我之间相隔万里,根本不存在任何竞争的可能性,所以你的顾忌完全沒有必要,我可以保证这世上除了你我两家之外,绝不会出现第三家,” “你之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这价格嘛......”陆随风沉吟道,欲言又止, 冷峻青年闻言心中一喜,做梦都沒想到事情会有婉转的余地,只要是金币能解决的问題,就已不再是问題了,随迫不及待地道:“你只管报价,生意不成,交个朋友也算是结一份缘,” “这是独家专利,整个玄天大陆别无分号,所以价格方面自然会高出很多,既然你等执意看好这项专利,那我就一口不二价,五千亿金币,沒吓到你吧,沒关系,如你所言,交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坏事,”陆随风云淡风轻地笑道, “咳咳,这个数字的确有些让人心惊,不过,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说过绝不还价,成交,”冷峻青年咬咬牙,毅然地决定到, “等等,你说得如此豪气干云,气势冲天,也不过是红嘴白牙,纸上谈兵,你如今两手空空,拿什么交易,那些欠着的话还是放在心里,别说出來的好,我听了会很伤心的,”陆随风搖头摆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个......这个......手头的确不方便,”冷峻青年凝眉想了想,“不如你派人马与我一起回去取,怎么样,” “不好,风险太大,此法不可取,”陆随风一口便否决了对方的提议, “那如何是好,”冷峻青年有些心急火燎,不停地搓着手,如果寻不到更好的方法,这千辛万苦换來的大好局面,很可能就此一拍两散, 第一百一十三章水陆赴龙渊 “我倒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陆随风想了想,开口道, “快说,是什么方法,”冷峻青年催促道, “既然眼下不可能立刻成交,不如留下你等的住址,一年之内,我们在你们的地盘上钱货两清,”陆随风提议道,反正他们很快便要前去龙渊皇朝参加武道对抗赛,顺路便将这桩买卖做了,一举两得, 冷峻青年沉思了片刻,果断地道:“好,一年之内,我们在龙渊皇朝的都城,"龙渊城"等着你们,具体地址就在,云霞山庄,”说完掏出一块通体晶莹透亮的玉牌,“这是我的信物,凭此便可任意出入,” “龙渊城如此之大,云霞山庄很有名吗,别满大街一问三不知,我等人生地生疏,可谓大海捞针,”陆随风一脸郁闷地言道, 冷峻青年颇为神秘地一笑:“这不是问題,你入城时只要向城卫军展示玉牌,并让他为你们带路就行了,” “哦,这玉牌有如此大的能量,看來你也并非等闲之人了,”陆随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阴阴地一笑,“是有那么一点上位者的气息,怪不得出门都带着一群尊者高手,唉,我总是后知后觉,所以受伤害的总是我,” 切,你就装吧,吃人喝血连骨头都不吐,冷峻青年心底鄙夷地道,这是你的地盘,我屈着,到了我的地盘,你也得给我跪着,趴着...... “呵呵,你是不是在想,到了你的地盘再收拾我等,”陆随风像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半真半假,玩笑地道, 冷峻青年闻言心下微震,连我在想什么都知道,这小子还是人么, “城主说笑了,我等岂是街头混混,做出那些沒脸沒皮,沒天良的事,”冷峻青年极力地申辩道,“倒是城主你会不会言而有信,可别让我等望穿双眼,空自欢喜一场,” “我很忙,那有这种心情开玩笑,更何况做生意讲的是诚信二字,否则天下虽大,却无立足之地,”陆随风一语双关地笑道, “既然如此,我等就在龙渊城恭候各位了,希望能早些到來,如果走水路能省一半的时间和路程,”冷峻青年提醒地道, 关于东大路的地理风貌,陆随风已在地图上做过详细调研,对冷峻青年之言自然深信不疑,心中早已有了腹案,只是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这个你尽管放心,我将城中事宜处理完毕,就会启程前往龙渊城,” “城主果然是诚信君子,我等误会已解,交易意向也已达成,算是不枉此行,”冷峻青年一脸轻松爽意地道,“我等就此告辞,龙渊城见,”说完,拱拱手,领着一众尊者高手迅速地离去, 望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陆随风这才与众人回到城主府中, “这群人是什么身份,背景,看上去好象很牛啊,”欧阳无忌皱着眉道, “一群尊者作护卫,当然不会是简单的人物了,”云无涯冷声道, “这还用你说,我是问他们的身份,背景,”欧阳无忌抬杠道, “身份,背景都不简单,我有说错吗,”云无涯不甘示弱地回应道, “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应该和龙渊王朝的皇室脱不了干系,”zǐ燕忽然开口猜测地道, “何以见得,有什么具体的根据,”陆随风微感讶异地望着zǐ燕问道,女人的直觉一向都比较敏锐,而且通常也很准, “直觉,当然还有其它一些理由,”zǐ燕理了理鬓角的发丝,略略整理了一下思路,道,“这个冷峻青年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息,好像与南宫杰和南宫玉他们有许多地方,都十分相近相似,唯有王宫皇室之人才会具有这种特质,所以,我猜他们可能來自龙渊皇朝的皇室,”zǐ燕猜测分析道, “zǐ燕姐太有才了,我怎就沒看出來,只想着如何教训这帮狂妄的家伙,”欧阳无忌自怨自艾地拍着头, “是啊,看着这些人我就觉得手痒痒,哪有心思去关注他们的言行举止,不过,我觉得zǐ燕分析得蛮有道理的,”云无影十分赞同地道, 陆随风微笑地点了点头:“不管是直觉,猜测,还是判断,应该离真想相去不远了,据我的观察和分析,这个青年的言谈举止都蓄藏着一股淡淡的上位者气息,尤其面对那些护卫时,更有一种冷峻的威压,其身份应属于皇子之类的角色,只是不知他们此行的所作所为,是属于个人私下的行为,还是來自皇室高层的授意,所以,我们这次的龙渊皇朝之行绝不会风平浪静,定然充满着许多未知的变数,” “我明白了,那个什么云霞山庄说不定就是为我们挖的坑,杀人越货,想做我们的无本生意,”欧阳无忌愤愤然地吐了口痰,“哼,我要让他云霞山庄变为血色山庄,” “对,他们若真敢这般无耻,我们到时就杀他个尸横山庄,血流成海,”云无影挥着拳头,跟着欧阳无忌摇旗呐喊, 这两人果然是物以类聚,气息相投,连说话的口吻都如出一辙,怪不得二人一拍即合, 有点夫唱妇随的感觉, “打住,你俩的想象力倒是很丰富,你怎能断定别人就一定会挖个坑,等着咱们往里跳,”陆随风有些啼笑皆非地问道, “那还用说,这群人一看就是强取豪夺之辈,在别人地盘都敢凭仗武力肆无忌惮地劫掠,到了他的地盘,还会轻易和你讲什么信义,鬼才相信,更何况,这五千亿金币的大买卖,换我都想干它一票,”欧阳无忌振振有词地剖析道, “说得有些道理,看來你二人也并非草莽之辈,不错,有点进步,”陆随风赞扬道, “那是,跟着老大这么久,猪都能学会爬树,何况我应该比猪聪明几分,”欧阳无忌难得被人一赞,心里喜滋滋,骚包地挺了挺胸,用睥睨天下的眼神环视了一下众人, 众人见状实在忍俊不禁,喷口大笑起來, 欧阳无忌并不傻,他生性乐观,见场面有些严肃,自导自演地调节一下气氛而已,谁见过一个猪头狗脑之人能修习高深的武学,能踏上玄丹境的修为境界, “我觉得那青年说的话也不错,走水路至少能节省一半的时间和路程,”欧阳明月提示道, “是啊,万里之遥,还要途经好几个王国,真够麻烦,走水路,顺风顺水,一日千里,不出半月便可到达龙渊皇朝,”zǐ燕赞同地道, “那龙狮卫怎么办,”欧阳明月又提示道,“最大的船只也只能容纳二三百人,五千之众需要多少船,而且声势浩大,太过引人注目,并非好事,” “明月所虑很有道理,龙狮卫人数众多不宜乘船,只有让他们先行出发,由龙飞,申老领队,连同龙凤虎亲卫一起提前开拔,如遇官方交涉事宜,皆由易飞虹出面接洽处理,其余众人与我一起乘船前往龙渊皇朝,”陆随风迅速果断地作出了布置, “龙狮卫走了,那红叶城的防卫和治安怎么办,”欧阳明月心细如发,毫无遗漏地道, “这个问題我也想好了,”陆随风思索地道,“红叶卫的战力已飞速上升,修为最弱的也有玄王境二品的实力,完全巳具有独当一面的能力,龙狮卫走后就由他们接替城内的防卫治安,加上族中的几位长老坐阵,红叶城暂时可保无忧,” “我看陆天风都巳拥有圣者的修为,可堪胜任红叶卫统领一职,”云无影补充地建议道, “嗯,这个陆天风应具备如此能力,这事你就全权去处理,”陆随风吩咐道,“另外,立即通知龙狮卫整装待发,” 云无影应了一声,迅速转身离去, 龙狮卫接到指令,在龙飞,申老的引领下,随同龙凤虎亲卫一起星夜开拔,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红叶城, 陆随风向留守红叶城的一众长老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并让自己的父亲暂代城主之位,全权统管红叶城,第二天清晨,陆随风便领着zǐ燕,欧阳无忌,云无影,欧阳明月和云无涯等人,准备出发, 临行时,父亲突然将他叫过一旁,低声言道:“二十年前,你的大姑便嫁到了龙渊皇朝的千叶城,夫家姓曲,在千叶城也算是颇有名望的大家族,祖上与这曲家似有很深的渊源,所以便有了这段跨国的婚姻,你此去龙渊皇朝,如有机会一定要去探望一下,唉,二十多年了,不知道如今是何等光景,” 陆随风闻言微感惊疑,记忆中毫无这位大姑的信息,甚至根本不知她的存在,但,无论如何都有着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亲情,友情,有时大于天, 苍澜江横贯整个东大陆,沒人去探测过它的源头,也不知它最终的归宿在何处,江面宽得一眼望不到边际,江水滚滚,白浪滔滔, 一日之后,陆随风等人來到苍澜江畔,岸边是一座繁华的港口城市,人口约有七百多万,來來往往的巨大船只停靠在港口,不断地有各类货物输送上岸,一派忙碌景象, “各位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岸边有人主动上前问道, “龙渊皇朝,”陆随风随口回道, “各位赶得正巧,海狮号正好前往龙渊皇朝,很快就要出发了,” 陆随风点点头:“那就领我们去吧,” 海狮号是一只巨大的梭形船只,长百米以上,宽二十米,极品的黑铁沉木建造而成,极为坚实牢固,行驶在波涛汹涌的苍澜江上应该颇为安全, 第一百一十四章 海狮号 海狮号,如此巨大坚固的船只,以天翔王国的技术根本无法打造,应该是來自龙渊皇朝, 这般巨船本可容纳二三百人,但,船上却只有四五十人,一眼望去,多半是些商贾富豪,锦衣华袍的贵族,还有七八个玄元力波动极为浓烈的武者,双目开合间精光烁烁,有若锋芒出鞘的利剑,摄人心魄, 陆随风一众人等,衣着打扮都显得朴实无华,兼之人人气息内敛,看上去既不像贵族,富豪,又不像武者,令得船上一众人等面呈异色, “几位是不是上错船了,”一名肥头大耳的富商呵呵地提醒道,满脸尽是鄙夷之色, “这是开往龙渊皇朝的船么,”陆随风淡淡地问道, “沒错,不过,你知不知道这偌大的船上,为什么只有这点人,”另一名贵族模样的中年人冷笑着道, “为什么,我正为此事感到纳闷,”陆随风也甚觉奇怪,好奇地问道, “道理很简单,这艘船不是普通人能上來的,按人头计算,十万金币一人,”贵族中年人不屑地道, “哦,是这样啊,不算贵,如此漫长的水路,这价格也算是天公地道,”陆随风一脸淡然地说道,随对zǐ燕等人挥挥手,示意大家找个地方坐下, 嘶,众人闻言大受打击,这群青年男女看上去如此寒碜,口气却比他们这些所谓富豪还张狂几分, “各位安静啦,海狮号要启程,希望各位在途中能相安无事,别自找麻烦,否则,我不介意将其扔进江中喂鱼,”一位青衫中年人推开舱门,声色俱厉地警告道, “呵呵,谁敢在海狮号上惹事,嫌命长呀,” “可不是,上一次我还亲眼目睹有人被扔进了大江之中,” “开玩笑,这可是东大陆上,名列前茅的青云商会的船只,青云商会大家不陌生吧,那可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纵算龙渊城的各大世家,宗门也得给几分颜面,礼让三分,” 船舱中的众人议论纷纷,陆随风自然一眼便看出那位青衫中年人的修为,尊者四品,如此高手当然能镇住那些不安分的人, 不一会,船甲板下便传出一阵嘎嘎嘎的声响,海狮号起航了...... …… 龙渊皇朝,千叶城,曲家, 新雨过后,碧空如洗, 轻风掠过后山竹林,竹浪轻漾,如诗如画,美不胜收,一缕琴音在空山青竹间萦绕,回旋,婉转的韵律中蓄含着淡淡清愁,几分惆怅,几分哀然,更添几分悲愤...... 琴音传自竹林中的一处小筑内,门前静静地伫立着一位年约四旬,风韵犹存的妇人,眉宇轻皱,目中有隐隐的泪花滚动,几番欲推门而入,却又犹豫地缩了回來, 竹林外,突然传出一阵沉重而纷乱的脚步声,暮然击碎了这片竹林间的宁静, “白月狼,谁给你的胆,竟敢肆无忌惮地闯入我曲家,”中年妇女名叫陆青逸,正是陆随风在万里之外所要寻找的那位大姑, 曲家在千叶城本來颇有名望,怎奈家运不济,百年來不断地衰落,不久前,曲家家主,也就是陆青逸的丈夫,因旧伤复发不幸暴亡,曲家更是一落千丈,只余下陆青逸母女相依为命,二人艰幸地苦苦支撑着一份偌大的家业, 这白家仍是千叶城中的第一大家族,早已暗中觊觎曲家的这片产业多年,眼看曲家势衰力弱,无人主持大局,便借提亲逼婚为由,伺机动手窃取这片大好产业, “哈哈,好一片佳人美景,曲小姐的琴音更是撩人心扉,令人心痒难熬,恨不得佳人早日入怀,以解日夜相思之苦,”白月狼眼中白多黑少,名副其实的白眼狼,摇晃着头,一脸意淫之色, 曲家的十几名护卫狼狈地退至小筑前,手持刀剑拼死地守护在小筑门前, “你白家欺人太甚,你这是來提亲,还是來逼婚,”陆青逸声色俱厉地喝斥道, “咳咳,这有区别吗,你曲家现在连一个能站出來说话的男人都沒有,所以本公子用什么方法都是一样的结果,曲小姐早晚都会是我白家之人,”白月狼带着几分轻佻戏谑的口吻道, “哼,做梦,凭你这幅人鬼不像的白眼狼,想娶我女儿,除非转世投胎长得像个人样,”陆青逸愤怒无比的鄙视道, “哼,给你曲家三分颜色,居然不识趣,以我白家如今在千叶城的地位,你女儿纵算长得国色天香,也只能做本公子的一个小妾而已,”白月狼分明是有意的羞辱,故意挑起事端,借此霸女掠地, “铮,” 琴弦骤断,琴音戛然而止, 紧闭的竹门缓缓开启,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推门行了出來,微微有些苍白的面容无悲无喜,一片淡然,宁静, “娘,不必再多说了,无论做妾做婢,女儿都答应了,” “啊,曲无心小姐果然识趣,这做婢女的确有些委屈你了,本公子一向心软,就勉强收你做一房小妾吧,”白月狼流着口水,厚颜无耻地道, “你,......”陆青逸眼中似欲喷火,张着嘴气愤得说不出话來, “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曲无心清冷地道, “哦,还有条件,说來听听,”白月狼色眯眯地望着曲无心,恨不得此刻就一口吃了对方, “我为父守孝一年,如今只差三月,只待守孝期满,定让白公子如愿以偿,否则,我宁死也不会入你白家的门,”曲无心执意而坚定地道, 白月狼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心中暗忖,如再强行逼迫,这小妞真的一死了之,岂非鸡飞蛋打, 白月狼翻着白眼想了一会,三个月转眼就过,届时人财双收,免得将事闹得太大会损伤家族的声誉, “好,看在你尽孝道的份上,就耐心等你三个月,可别跟本公子耍花样,玩心机,否则,别怪本公子翻脸无情,”白月狼恶狠狠地说道,“三个月后的今日,本公子來接你回白家,哈哈哈,”说完带着一大群家族的护卫志得意满地扬长而去, “无心,你为什么要答应这个畜生,娘就是死也不会让你进白家的门,”陆青逸悲伤欲绝地道, “娘,别伤心,无心就算做鬼也不会让他称心如意,我这只是缓兵之计,我们现在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來寻思应对之策,每一天都可能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事,何况三个月,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离开这里,回天翔王囯的红叶城去,”曲无心对陆青逸安慰地言道, “唉,事到如今已是山穷水尽,看來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万不得以也只好最后一条路了,”陆青逸仰天哀叹道, 海狮号的船速非常快,快到连陆随风都感到十分的惊讶,平常的普通船只至少需要半月时间才能抵达龙渊皇朝,但,照这艘海狮号的船速最多只须七日左右便能顺利抵达, 吱呀, 船舱门被推开,zǐ燕,欧阳明月,云无影三女,兴致勃勃地走到了船甲板上,强劲的江风吹得三女的满头青丝四下飞扬,裙衫也被吹得猎猎作响, 站立在船边沿的围栏边,由于船的速度太快,劲风掠过,脸上皮肤如刀割般的生痛,修为稍弱一点的人根本不敢在这里多逗留片刻, 三女微透玄元力护住身体,凭栏极目远眺,滔滔江流滚荡,一望无际,江天一色,令人心旷神怡, “三位姑娘貌美如花,可别被江风吹折了,”一位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背靠着舱壁,戏谑地道,“当真是我见犹怜,” “我们认识么,”云无影闻言转过身來,冷厉地道, “呵呵,人生下來谁也不认识,能在船上相见岂非是缘,不是吗,”锦衣中年人和风细雨地道,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柔情,一看就知是个中老手, “你是不是见到美女都如此说,无耻,”云无影厌恶地皱皱眉道, “看來姑娘定是我的知己了,否则怎会知道得这般清楚明白,”锦衣中年人肆意地调侃道,眼神**地望着眼前的三个大美女,可谓大饱眼福, “那我们俩算不算你的知己,”欧阳明月展颜一笑,犹如兰绽放,令人心神震荡,意乱情迷, 锦衣中年人不自觉吞了一下口水,声调颤微微地道:“有美投怀送抱,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我沈崇山纵横驰骋花海,从未言败,今日以一敌三,纵然战死,做鬼也风流,这里风大,不如到我舱内好好聊聊,如何,” “好啊,只要你自认内功修为够强,我们三姐妹就陪你一战,”云无影心急火燎地舔了舔嘴唇,死劲地搓着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zǐ燕与欧阳明月一见她这状态,就知道此女暴力因子发作了,两人用一种悲怜的眼神望着锦衣中年人,为他深切的默哀, 这厮大祸临头倘不自知,仍沉浸在三女各领风骚的韵味中,一个热情如火,二位娇娇滴滴,我见犹怜,弄得人心里痒滋滋,**难熬, 第一百一十五章 正邪搏杀(上) “呵呵,本王内力深厚,金枪百战不倒......”锦衣中年人自称本王,想來必是某个王国的闲散亲王,整日无所事事,热衷于追花逐月的风流之事,一见三女个个风姿绰约,堪称人间极品,色胆色心迸发,哪里还管有刺无刺,名花是否有主,这种事经历了无数次,最后用金币都能有惊无险的摆平, 意乱情迷中忽觉眼前人影一闪,一只拳头在面门前突然放大,欲想闪避,一股狂暴劲气有如惊天重锤迎面击下...... “轰,”口鼻鲜血四溅,硕大头颅撞向身后舱壁,砰然震响,锦衣中年人突遭重击,脑中满是金星闪烁,连惨呼都未及叫出,汹涌的重击又至,快如闪电奔雷,只听到脑部连连撞击舱壁,砰砰之声,仿佛战鼓咚咚震响, 船甲板上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引得舱内的人纷纷走了出來,云无影揍完人早已回到围栏边上,三女面向江流,指指点点,身后甲板上发生的事,像似完全不知不觉, “这人是谁呀,怎被人揍得像个猪头,” “看不清,已经面目全非了,” “这也太狠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你们看,牙都被打掉七八颗,” “这身衣衫我认识,好像是龙渊皇朝的沈亲王,是位闲散亲王,整日流连风流场中,据说见了美女连脚都挪不动,” 众人闻言,眼光都在甲板上來回的扫视,除了面朝江面的三女之外,再无他人, “是王爷,”二位劲装大汉走过來辨认道,“这是谁做的,站出來,竟连龙渊皇朝的亲王都敢动,简直不知死活,” “肯定是她们,这甲板上除了这三女之外,并无其他人在场,”一劲装大汉指着zǐ燕三人,十分确定地道, “咦,发生了什么事,”zǐ燕三人闻言回转身,望着一堆人,惊讶地道, “少在这里装傻,是不是你们做的,”劲装大汉寒声问道,全身杀气奔涌, “我说不知道,你信吗,问问这猪头不就明白了,”云无影指了指悠悠醒转过來,眼睛只剩一条缝的锦衣中年人, 锦衣中年人艰难地扶着舱壁颤悠悠地立起身子,喉头咕嘟了几声,这才嘶声地吼道:“斩了她们,” 劲装大汉闻言,不假思索地朝着云无影一拳轰出,一个弱女子,会几手花拳绣腿而已,王爷有令,一拳了账, 玄皇境级别的拳劲呼啸,辣手摧花,令人悲叹不巳,不忍目睹香消玉殒的一幕, 轰, 劲装大汉來得快,去得更快,整个身躯凌空朝后翻飞而出,轰然撞向舱壁,喷出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沒见这女子有任何动作,这厮便自己飞撞舱壁,还喷血, “谁在闹事,”众人正在纳闷之际,一个声音厉声喝道,声如雷动,震得耳鼓嗡嗡作响, 海狮号船长,尊者八品的威压令众人感到呼吸困难,有些人的身子还簌簌颤抖,有如实质性的目光环视众人,最后落在三女身上,稍稍停留旋即转开,三女身上虚虚空空,分明是平常女子, “这不是沈亲王,谁有胆子将你揍成这般模样,”船长脸色肃然,心里鄙夷之极,定是动了别人的女人,被揍成猪头,久走夜路,必撞邪, “是她们,就是这三个**人,无缘无故便将我打成这样,按船上的规矩应扔进江中喂鱼,”沈亲王嘶声吼叫道, 船长闻言皱眉想了想,道:“不会吧,这三个女子只是姿色出众而已,分明就是普通柔弱女子,怎可能将你这玄帝境修为的亲王揍成猪头,不会是在船呆久了,出现了幻觉,” 沈亲王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另一个劲装大汉,抹了抹嘴鼻的血渍,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强烈的杀机,一步步地朝云无影三人走去, “你竟敢趁我不备偷袭于我,如不将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 “停,”人群传出一声狮吼,欧阳无忌从人群中走了出來,身后紧跟着陆随风和云无涯, “要动我的女人,先问过我,”欧阳无忌行到了云无影面前,拍拍她的香肩,咧嘴一笑,“做得好,应该将他的金枪折断,免得再祸害女人,” 哇,一片惊呼,这胖子是谁,太有型了, “你是她的男人,好,很好,本王就成全你二人在黄泉路上做对鬼鸳鸯,”沈亲王咳咳地冷笑道,帝者的玄元力迸发,就欲动手, “吼,”达摩狮子吼, 沈亲王蓄势待发的一拳刚举起一半,脑中骤然响起一道惊雷,两眼一黑轰然仰天而倒, 欧阳无忌的达摩狮子吼只针对一人,旁人只闻其声,不会受其音波伤害,唯有船长隐隐感觉这吼声中所蓄藏着的威势,足以瞬间致人死地, “这也太丢人了,吼一声都会被吓晕过去,” “大概风月场上呆得太久,身子骨都被掏空了,” “吼一声不会破坏船上的规矩吧,” 众人闻言齐齐将目光投向船长,船长一脸肃然地皱了皱眉,随朝哪位劲装大汉挥了挥手,示意将人抬下去, “从现在开始,希望各位不要再惹是生非,因为我们的船只已进入了危险地带,这片水域潜藏着大批水盗,悍匪,形形**的高手,个个修为不凡,一旦出现状况,大家千万别慌张混乱,一切听从指挥,我们会尽量保全各位的安危,”船长冷峻地朗声说道, 船长的话引起一片哗然,纷纷议论开來,有些胆小之人悄然溜回了自己的船舱, 咦,陆随风朝着海狮号的后方望去,其他人的目光也随着朝后转移,船身后的七八十米之外,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艘大船,速度快得惊人,一眨眼功夫已距海狮号不足二十米, “圣者以下的人速速返回船舱,”船长果断地大声喊道,甲板上的人闻声慌乱地奔向各自的船舱, 片刻间,甲板上只剩五六个圣者修为的武者,唯有陆随风六人仍然斜靠在围栏上,神色淡然,看不到一点惊慌错乱的样子, “你们几人怎还沒走,”船长见状微怒地吼道, “呵呵,等会的场面一定会很精彩,不可错过,”陆随风淡淡地笑道,“别管我们,不会有事的,” 说话间,海狮号身后紧追不舍的两艘大船已靠近船尾,数十条人影骤然从两艘大船上凌空飞起,顷刻间便纷纷稳稳地落在甲板,大约三十來人,个个身着黑衣,黑巾蒙面,目中精光烁烁,沒有一个是等闲之人, 与此同时,船舱内也涌出二十多名灰衣劲装武者,人人俱有圣者以上的修为,双方横眉相对,气势狂飙,轰隆,两股强大的气息碰撞,炸裂开來,将一角的围栏摧毁掉入江中, “这是青云商会的船只,你等也敢打劫,”船长寒声道, “沧澜江上的买卖,不问出处,不问背景,识相知趣,只收财不收命,否则,财命双收,”一个黑衣人厉声道,应是这群人的头领,与船长的修为应该不相上下, 尊者高阶的强者也会沦为盗匪,简直不可思议,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玄机,江上打劫,无本万利的买卖,的确让人心动,可是,尊者高手会缺金币花,高手自有高手的尊严,节操,纵算穷死饿死,也绝不会行此下三滥的勾当和营生, 陆随风想了想,很快便发现了个中的玄机,眼前的这群黑衣蒙面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盗匪,这些黑衣人身上沒一点匪气,江湖气,相反,倒是挺像一群受过特殊训练的军人,举止严谨,彼此间的站位十分合理,有序,并非一盘散沙,难道会是某个王国刻意假借盗匪之名,在这沧澜江上大肆抢掠过往客商的财物,难怪多大的身份背景也无法震慑这群人, 这位船长虽说修为高深,江湖经验丰富,却做梦都想不到这群盗匪的身后立着的是一个庞然大物, 船甲板上对峙的双方,数量和实力都相差无几,一旦发生火拼,必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尤其是黑衣盗匪一方,绝不会愿意接受这种结果, “凭你们这点实力,想劫下这艘船,未免有点异想天开吧,”船长暗暗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应该是势均力敌的局势,心下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等干的是刀口舔血的营生,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不如你我就此赌上一把,如若我等输了,立即转身离开,从此不再找你青云商会的麻烦,如果赢了,只劫财,可敢搏上一搏,”黑衣头领提议道,他自然明白眼前的势态对自己不是十分有利, “你想如何赌法,”船长思索片刻,试探地问道, “你我双方各派三人出战,三战二胜者为胜,如何,” “可以,不过,你之所言实在难以取信于人,”船长冷笑地道,满脸皆是质疑之色, “盗亦有道,江湖人自有江湖诚信,甚至比那些所谓的君子更靠谱,”黑衣头领颇豪气地道, “好,我就信你一回,”船长也十分果决地道,如果胜了,不但眼前的危机顿解,对方日后也不会再來招惹青云商会的船只, 第一百一十六章正邪摶杀(下) 海狮号仍旧乘风破浪的飞速行驶,甲板上倒也颇为平稳,晃动不是很大, 黑衣人的阵营中当先走出一人,只是黑巾蒙面,看不出此人的容貌年龄,步履沉稳,气息内敛,应该有尊者以上的实力,绝不容小视, 海狮号的阵营中,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缓缓地走了出來,看似很缓,每一步都似含着一种很有规则的韵律,充满了节奏感,仿佛和人的心脏同步,这便是失传已久的碎心步, 落霞的最后一抹残辉,被一望无际的滚滚江流吞噬,天光一下暗了下來, 船长令人点燃灯火,船甲板上顿时灯火通明,可谓是沧澜江上,挑灯夜战, 黑衣人感觉对方的每一步都踏在自己心上,十分难受,这才发现战斗已在悄无声息中展开了,倘若反应再稍迟缓一些,只怕还未出手,心脏已被对方踏碎了,骇然之下,全身玄元力瞬间奔涌而出,肉眼可见一道白色的气流有如水银泻地般朝着锦衣中年人席卷而去,一浪一浪的水纹涟漪,看似轻柔多情,实则比惊涛骇浪还要可怕几分,触者即死,沾者必亡,每一道水纹涟漪都是由强大的玄元力幻化而成, 锦衣中年人停下了脚步,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璀璨的剑光应声划过夜空,飞斩而下, 轰,随着一声炸响,水纹涟漪被一剑生生切割开來,四下溃散, 长剑出鞘,斩劈,还鞘,皆在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 黑衣人被自己的气劲回流反震,身形禁不住朝后退了一步,手中长刀顺势拔出,惊天刀芒虚空划出一道耀眼弧光,破开十米空间,惊雷闪电般斜劈锦衣中年人,锐利无铸的刀芒近身三尺,陡然转向,变劈为削,横向拦腰切割,一刀两式,有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 猝变突生,锦衣中年人瞳孔收缩,他的拔剑术尚未修至炉火纯青之境,距意到剑到尚有一段距离,仓促之间唯有连剑带鞘飞速格挡, 锵的一声,火星飞溅,险险挡住对方必杀的一刀,身形同时被震得踉跄而退,还未稳住脚步,一片刀光席卷而至,刀气凛然,及肤生痛, 锵,千钧一发之际,长剑终于得以出鞘,瞬间扬起一片剑影,刀剑撞击,电光火石间传出数十声刺耳的铿锵之声,无数火星漫天飞溅开來,璀璨犹如江夜的烟花绽放, “这一战谁能胜出,”欧阳无忌不失时机地向陆随风问道,陆随风的每次点评,他都会从中受益匪浅, “黑衣人刀势诡异,又有先机在手,尚且不能伤及对方分毫,可见对方的修为在其之上,此刻,对方先机已失,刀势渐衰,已是强弩之末,必败无疑,”陆随风淡淡地分析道,“你看,黑衣人很快便要败了,” 黑衣人此刻的境况正如陆随风所言,刀势减缓,刀芒暗淡,身形在不住地向后退缩,由攻转为节节退守, 锦衣中年人气势如虹,剑影翻飞,一剑挑开黑衣人的刀身,手腕一摆,剑锋奔袭对方前胸,黑衣人急速回刀荡开长剑,飞起一脚踢向对方脚踝,如被踢中,即使不伤也会失去平衡, 锦衣中年人敏捷地收腿反踢对方持刀的手腕,一击命中,长刀带着一束精光飞向半空, “你输了,”锐利的剑锋横在黑衣人的颈项,稍一用力,整个头颅瞬间便会被切割下來, 黑衣人的眼中无惊无惧,转身拾起坠地的长刀,返回自己的阵营, 海狮号首先赢下一场,士气顿时飙升,人人面呈喜色,黑衣人的阵营一派肃然,黑巾蒙面下看不见这些人情绪的变化,但,人人的眼中无悲无喜,平静如水,可见这群人的心志非常坚定,分明经过千锤百炼,同时也证明了陆随风的判断, 第二场,黑衣阵营中走出一位身形稍显削瘦的黑衣人,脚步轻灵有度,踏在坚硬的甲板上,有如踩踏着柔软的草坪,手中握着剑,剑身上仿佛有淡红的光泽缠绕, 海狮号出场之人,身形高大健硕,有如一座山岳坚岩屹立,沉稳厚重,蓄含着一股撼天霸气, 两人相对而立,一个不动如山霸气环绕,一个轻灵矫健,飘逸洒脱, 铿锵, 厚重的一剑如山崩般席卷镇压,轻盈的一剑有若一抹流星,破空而出,直透厚土山岳, 两种不同的气质,气势,截然不同的剑气瞬间碰撞,黑衣人的剑锋一点即收,借势一个回旋,精妙地出现在对方身侧,一剑削出, 剑如飞星逐月,一抹淡红剑气透出剑尖,吞吐不定,健硕大汉并不笨拙,强壮的身躯陡然回转,手中大剑带着劲风呼啸横扫,刺耳的铿锵爆响,骤然将对方奔袭之剑崩开, 黑衣人顺势一个急旋,身躯跃上半空,回剑划出一道弧光,飞切大汉的左臂, 啊,大汉一声悲呼,左臂鲜血飞洒,右手大剑含怒劈斩,势如开山裂地,一剑,二剑,三剑...... 剑气纵横咆哮,一气劈斩数十剑,气喘吁吁,后力难续,身形微滞之际,一点寒星在眼前瞬间扩大,森寒的剑锋顶住对方咽喉处,再有妄动,一剑穿喉, 哐当,大剑坠地, 一比一,双方皆是一胜一负,回到原点,接下來的战斗,一战定乾坤,双方无需再雪藏实力,必然以终极战力出场, “现在该轮到你我出战最后一场了,”黑衣人头领跨步走出,充满着坚定,自信, 船长同样踏出一步,气势凛然,豪气奔涌:“哈哈,很久沒有出手了,你我实力相当,尽可放手一搏,”话落,长剑锵然出鞘,一剑劈向虚空,一道长虹横空划过,若闪电惊雷,如滔滔洪流,瞬间锁定黑衣人头领的身形,凌空袭斩, 一道细微的弧光,仿佛从天际深处飞出,从小至大,再到光芒万丈,璀璨无比地斜劈而出, 转瞬剑,两道惊天剑芒在虚空中变幻数十次,连绵不断的撞击声发出刺耳铿锵声,震得众人的耳鼓嗡嗡作响, 剑气,剑势与剑意的惊险搏杀,双方俱皆险象横生,稍有疏忽,必然饮血当场, 船长的剑突然穿透对方剑网,飞刺黑衣人头领的眉心,去势如电,势不可挡, “唉,”陆随风忽然发出一声轻叹,“船长输了,” “不会吧,我看船长此刻仍是游刃有余,穿透了对方剑网,直奔对方眉心,”欧阳无忌有些迷惑不解地问道, “双方本來实力相仿,稳扎稳打,纵算战至天明,也最多是平手的结局,怎奈船长求胜心切,意欲速战速决,一击败敌,倘若一击无功,自身已然破绽百出,对方一旦反击,必遭重创,”陆随风提前预判的分析道,已开始思考接下來要发生的状况,将如何应对这群悍不畏死的黑衣盗匪, 双方数十次的交错变幻,船长终于抓住一丝良机,怎肯轻易放弃,一剑荡开对方的剑网,飞袭黑衣人头领的眉心,迫近之际,玄元力灌注剑尖,刹那间直透对方头部, “不好,”剑身毫无着力的感触,那是虚像, 震惊之余,眼角余光隐约瞥见一道模糊剑影,飞速从侧面飞奔而來,身形急忙从旁挪移,对方剑影瞬间放大,如影随形地缠绕追杀,船长不断施展玄妙的身法,一连变幻数十次方位,仍无法摆脱对方勾魂夺命的剑影, 险象横生,先机尽失,处处受制,闪避中倾力挥出一剑,试图解除危局, 锵, 两剑瞬间碰撞,船长但觉手掌震荡,长剑突然脱手飞出,一惊之下,正欲闪身急退,对方之剑已横在胸前,森寒的剑芒闪着吞吐不定的锐利剑气,令人毛骨悚然, “你输了,”黑衣人头领冷声道,“我说过只劫财,不掠命,言出必行,你尽管放心,” “我尽力了,”船长有些悲凉地道,愧疚地望了望仍立在围栏边的陆随风等人,随向海狮号的阵营挥挥手,示意众人退回船舱内, “多谢合作,”黑衣人头领打了个手势,所有的黑衣人迅速向客舱方向扑去,三人或五人一组,动作熟练,敏捷,配合十分默契,非一般盗匪所能做到, “你们几人过來,”黑衣人头领向陆随风等人喊道,并未意识到这几个船客为何沒像其他人一样的躲回客舱,还兴致勃勃地在这里观看他们比斗, “你们都是船客,”黑衣人头领打量一下风人,沒一人有玄力波动的痕迹,看來就是一群普通船客, “看你等模样都不是武者,我也不为难你们,将身上的财物全部交出來,便能留下一条命,”黑衣人头领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的财物凭什么要交出來,抢劫呀,”云无影嘟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你说得沒错,是抢劫,要财,还是要命,”黑衣人头领阴笑道,“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这时,所有的船客都被赶到了船甲板上,人人面色苍白,满是惊恐,有些人双腿还在不停的打颤, “你们都听清楚了,一分钟之后,不交出财物的人,格杀当场,”黑衣人头领霸道无比的厉声道, 一分钟很快过去,有人已开始往外掏财物,命都沒了,要财物还有何用,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陆随风突然举起手,大声抗议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震慑强敌 (上) “嗯,”黑衣人头领微愣了一下,竟然还有人在这时候站出來说话,有点胆色,“你想说什么,快说,” “你能和船长谈条件,为什么不能和我们谈,”陆随风愤愤不平地道,“难道我们就不是人了,” “哼,你们这些人有谈条件的资格吗,全都是一堆砧板上的鱼肉,只配让人随意宰割,”黑衣人头领鄙视地道, “沒谈过,又怎知我等全是鱼肉,说不准其中有几把锋利的刀剑,一不小心割伤了你们,”陆随风冷笑道,“还是谈一谈的好,让众人心服口服,大家说是不是,竟然沒人敢出声,真丢人,” “哦,你所说的刀剑应该是你们这几人啰,哈哈哈,”黑衣人头领忍不住放声大笑, “正是,只怪你等修为太弱,自然发现不了真正的高手存在,有眼无珠而巳,”陆随风喃喃地嘀咕道, “你是说,你们之中有比我等修为更高的存在,你找出來与我一决高下,我若输了拍屁股走人,绝不动这船上的任何一物,如是寻不出來,你就得死,敢吗,”黑衣人头领杀气腾腾地道, “有何不敢,”陆随风一挺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好!有点胆色,令人刮目相看,给你五息时间,找不出來,你应该知道后果,”黑衣人头领恶狠狠地道, “不用五息,一息就够了,”陆随风故作神秘地一笑, 黑衣人头领闻言又是一愣,随即扫视了一遍甲板上的人,根本沒发现什么所谓的高手:“一息,你在耍我,” “小兄弟,认命吧,我们已尽了全力,愧对各位船客,”船长满脸愧色,悲凉地仰天叹道, “船长不必内疚,你们已做得很好了,你只是一时求胜心切,才大意输掉了最后一场,这不是你的错,不会因此而有损你青云商会的声誉,”陆随风实话实说地言道, “咦,这你也看得出來,”黑衣人头领再次仔细地审视着对方,的确平平淡淡,一无是处,脸色一寒,道,“时间到了,你寻的人呢,” “找到了,”陆随风答道, “在哪里,”黑衣人头领四下望了望, “别望了,就在你面前,”陆随风朝前踏出一步,十米空间瞬间跨越,出现在黑衣人头领面前一米处,一脸淡然,波澜不惊, 黑衣人头领沒看见这十米的距离,对方是如何走过來的,他的视线一直就沒离移开过,对方的确只向前跨出一步,一步能跨十米吗,自己肯定做不到, “你......你说的高人是你,”脸上仍显出百分百的质疑与不信, “很年轻,身上沒有丝毫玄力波动,就一定不是高手吗,有时候常识和经验会害死人的,”陆随风感慨地道,“你还是不信,难道要与我打过才肯信,” “那倒不必,”黑衣人头领招手叫过一个黑衣人,“你若接下他一掌,我倒可信你一半,” 黑衣人闻言,不待陆随风答话,抬手便挥出一掌,快若疾风雷动,强劲的气流带着呼啸声狂袭而至,陆随风抬手理了理散落的发丝,强悍的劲气悄然溃散,像是对方从沒出过手一般, 黑衣人头领面罩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色,难道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人果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出手的黑衣人具有圣者巅峰的实力,那强劲的一掌,自己也可轻描淡写的化解,却做不到悄无声息,不动声色的化于无形, “怎么样,是否有谈谈的资格,”陆随风问道, “你想谈什么,”黑衣人头领的语气已不再那么强硬, “你与船长怎样谈的,我们就照葫芦画瓢,条件一样,怎么样,不会怕了吧,”陆随风本意也不想大开杀戒,就凭船上的这群黑衣人,根本就用不着他出手,云无影几人很快便能这些人摆平, “哈哈,勇气可嘉,不过,你有三个高手吗,”黑衣人头领不信对方能寻到三个与他同样的高手, “规矩我知道,一人只能战一场,你尽管放心,还轮不到我上场,”陆随风的话击倒一片人,连一旁的船长也为之动容,心中却十分质疑,连他尊者八品都败下阵來,这艘船上哪里还寻得到这许多高手, “好,我答应你,生死不论,”黑衣人头领认定对方一定是在虚张声势,自己走南闯北,还真不是吓大的,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沒见过,会在小河沟翻船, “生呀死的多难听,我看你等也算是义匪义盗,一般情况下只劫财,不伤人,在这个世界还真是少见,你放心,沒人会死,流点血倒是极有可能,”陆随风边说便转身走了回去, “连船长都败下阵來,这几个年轻人行么,何必强出头,不就舍点财嘛,” “怎么这样说话,他们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我们这一船人出头,无论胜败都值得敬佩,” “是呀,别以貌取人,说不准还真会给人一份惊喜,” 一众船客嚷嚷着,大都不看好这些年轻人,有人冷嘲热讽,有人暗中为他们捏着一把汗, “都闭嘴,全是一群软蛋,谁再敢说一句,老子将他扔进江中喂鱼,”黑衣人头领不耐地吼道,随朝自己的阵营中做了一个手势, 一个黑衣人像是得到了指令,跨步走了出來,同样黑巾蒙面,看不见容貌,分不清年龄,从他稳健的姿态來看,估计应是一个中年人,手中紧握着一把古朴的长刀,给人一种厚重苍劲的感觉, 无无影一脸兴奋地搓着手,两眼期待地望着陆随风,全身上下战意凛然, 陆随风意外的硬是沒看她一眼,而是对她身后的欧阳明月做了一个手势,欧阳明月心领神会地理了理裙衫便走了出去,云无影顿时像泄了气的球一般,嘟着嘴,两眼泪汪汪的满是委屈之色, 陆随风不想在船上弄出人命來,云无影这个暴力女,情绪时常会失控,出手从不留情,让她上场多半会弄出人命血案來, “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在我眼里只有战斗,沒有男女之分,你最好倾力一战,我绝不会留手,”黑衣人冷酷地提醒道, “多谢提醒,你不用有所顾忌,尽管全力施为,我也并非你想象的那般弱,”欧阳明月淡淡地笑道, “很好,我的刀很快,刀出必沾血,从无例外,”黑衣人自信而霸道的说道, “我的剑也不慢,剑出,沒人能全身而退,”欧阳明月不甘示弱地言道, “我看你体内虚虚荡荡,可以告诉我你的修为吗,”黑衣人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对方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一个武者,何以敢直面自己而毫无惊惧之色, “你不过是尊者四品,还不至于让我惶恐不安,”欧阳明月并未正面回答对方的问话,只是叫破了对方的修为, “你竟能一口道出我的修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黑衣人身上的气息一变,鞘中的刀在簌簌颤抖,四周的空间一下扭曲了起來, 锵,长刀骤然出鞘,一抹惊电划破苍穹,瞬间出现在欧阳明月面前, 快,这样的刀速用惊电來形容,绝不为过,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它的运行线路和轨迹, 刀芒临身的刹那,突然化出数十道刀影,有如数十只握刀的手同时斩出,刀太快,让人的视线产生了错觉, 欧阳明月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一道璀璨的光华随之绽放开來, 落英纷飞,欧阳明月长剑飞扬,一团光华爆闪,化作点点落英,每片落英都闪射出晶莹透亮的光泽,犹似轻灵颤动的蝉翼,上下翻飞旋舞, 铛铛铛, 落英如锋,锐利无比,飞速旋舞着将无数强劲刀影击得分崩离析,碎裂开來, 惊天刀势顷刻瓦解,黑衣人从未见过如此离奇诡异的武技,这些看似柔弱不堪的落英,竟能在瞬间击碎自己强悍无比的刀芒,疑是幻觉, 惊讶之下,正欲变招换式,但听对方一声轻喝,“风卷残英,”风起,漫天落英席卷,刹那间便将黑衣人笼罩在落英编织的罗网中,片片落英仿佛拥有灵性般的旋动着,充满杀气的嗡嗡颤响,令人毛骨悚然,旋舞的落英,上下翻飞,纵横错乱地在黑衣人身上划过,肆无忌惮切割着,撕裂着...... 每片落英划过身体都会带來一声惊呼惨叫,都有一蓬血花绽放,无尽的凄美, 堂堂四品尊者竟在漫天落英中哀嚎,毫无还手之力,当真令人触目惊心, 哐当,黑衣人终于放下高手的尊严,屈辱地扔下手中的长刀,弃械认输, 欧阳明月见状长剑回鞘,漫天杀气盈然的落英随之消隐,黑衣人的身形呈现出來,除蒙面黑巾仍完好无损,全身衣衫破碎,血痕斑斑,有些伤口还在继续渗血,却无性命之忧, “不好意思,将你弄成这样,并非本意,只是你执意不愿认输,”欧阳明月一叹,莲步轻摇地走了回去,那模样有如微风拂柳般娇柔,与适才那血腥场面一点也沾不上边, 一众船客涨红了脸,满心惊喜却不敢欢呼鼓掌,唯恐被黑衣人一怒之下,扔进江中喂鱼, 第一百一十八章威慑强敌(下) 藏得好深,一个看來弱不禁风的姑娘都具有如此高深的修为,不知这些年轻人是何來路,黑衣人头领暗自思忖,如再输一场,此行只怕真要空手而归了,为今之计,只有自已亲自上阵赢下一场,才有逆转全局的胜机,势态的骤变出人意料地失去了掌控,黑衣人头领当机立断,身形一闪便出现在空旷的甲板上, 与此同时,云无涯稍显削瘦的身躯不知何时,巳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沒人看见他是如何出现的, 两道人影相隔五米面面相对,彼此的眼中同时绽射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仿佛剑气冲击,炸裂开來,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你果然很强,”黑衣人头领手握剑柄,脱口道, “你却不够强,”云无涯冷冽地道,声如寒冰, “战过才知道,”黑衣人头领缓慢地拔出剑,剑身与剑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刺耳,令人的心脏禁不住收缩, 一道闪亮耀眼的光华从剑鞘中绽射开來,无比凌厉的气息瞬间迸发,撕破劲风,扭曲空间, 云无涯神色冷峻,身上的寒气越來越凛冽,呼啸的劲风仿佛在刻意的回避,绕道而过, “我之霸剑劈天裂地,斩尽一切,”黑衣人头领一字一句地道,拔剑的速度随着话音的节奏缓缓出鞘,一抹刺目的光华,仿佛撕开苍穹,石破天惊般飞射而出,快,猛,狠,杀气凛然, 叮,一声清脆鸣响, 对芒剑芒临身三寸之际,云无涯的剑方自出鞘,快如流光电闪,一剑挥出精确无误地点击在对方剑尖之上,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來,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 碎裂的空气弥漫开來,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黑衣人头领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剑会被对方封杀,两剑相撞的刹那,手腕一振,瞬间暴刺出数十剑,剑剑不离对方要害死穴,剑剑绝杀,必杀,无尽的锋芒洞穿一切,绞杀,撕裂一切, 无数锐利的剑芒纵横绞杀,刺透,切割,撕碎,云无涯的身形肉眼可见,顷刻间便分崩离析的破裂开了, 如此轻而易举地绝杀一位至强高手,可能吗, 黑衣人头领心中质疑,但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切割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浮现出來,云无涯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毫发未损,云无涯的残影由玄元力幻化而成,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心神微惊之际,一抹寒星破开剑影直向黑衣人头领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杀气令皮肤生寒刺痛, 铿锵, 黑衣人头领虽惊不乱,迅速回剑荡开袭來之剑,顺势反击而出,一气暴闪百剑,斩,劈,削,刺,切...... 铛铛铛, 锵锵锵, 两剑不断碰撞,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剑的撞击,黑衣人头领都会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森寒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剑的手颤抖不已,剑几乎脱手而出, 云无涯则是挥洒自如,剑气纵横,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黑衣人头领越战越惊,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除了竭力格挡,连一剑都递不出來,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跃上半空,双脚连连蹬踏,整个身躯就像一支脱弦之箭冲天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手中之剑挥动中,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上,一层淡淡的青色光泽闪烁流淌,喷出剑尖寸余,吞吐不定, 惊天斩,一道青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撕裂空气,留下一抹淡青色的划痕,飞速劈斩而下, 云无涯的瞳孔骤然收缩,凝聚的目光牢牢的锁定那道飞驰而至的青光,肆虐狂暴,浓烈的杀气汹涌澎湃,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全身气息陡然一变,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冷冽的气势犹胜严冬飞雪, 青光绝杀凌厉无比的斩下,云无涯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狂暴的青光瞬间撕破圆弧,正欲摧枯拉朽斩碎一切,陡然被一团绵柔气劲包裹缠绕,重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青光在绵柔的圆弧中不停吞吐颤动,轰然爆裂开來,天崩地裂般炸响,使飞速行驶的海狮号一阵晃动,左右摇晃不停, 突如其來的剧烈晃动,使得一众船客惊呼鬼嚎跌倒一片, 倾力一击的黑衣人头领绝杀崩溃,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从半空急坠而下, 说來话长,整个惊险搏杀自始至终,只在呼吸间便已结束,黑衣人头领口喷鲜血,头下脚上地由半空倒栽而下,如无人救援,必将**炸裂而亡,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人人皆是有心无力,只能睁眼望着惨剧发生, 一尺,头离甲板只剩一尺,一团白云突然从虚无中生起,轻柔的托住急坠而下的身躯,缓缓地降落在甲板, 呼,几乎所有人都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几个黑衣蒙面人飞快地赶到黑衣人头领的身边,将其扶了起來, “我沒事,”黑衣人头领拭去嘴角的血渍,转身朝着陆随风一拱手,“多谢了,” “你不该死,所以我出手助你一臂之力,”陆随风淡淡地笑道,“倘若你等一上船就大开杀戒,只怕这些人此刻全都成了尸体,我如此说,你可信,” “我信,”黑衣人头领毫不置疑地点点头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否告知你的姓名,” 陆随风挥挥手:“我杀过无数人,也救过不少人,來來去去,只是一件十分平常之事,不必耿耿于怀,还是领着你的人赶紧离去吧,” 黑衣人头领见状,也不再多言,朝着一众黑衣人打个手势,随对船长一抱拳道:“得罪了,日后凡是青云商会的船绝不再碰,告辞,”说完,随同一众黑衣人飞身跃下海狮号大船, “啊,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所有船客集体欢呼雀跃,兴奋不已,有些人甚至激动得热泪横流,纷纷朝着陆随风几蜂拥过來, “打住,”陆随风似巳早料到会出现这种场面,一声大喝,声如雷动,震得众人耳鼓嗡鸣,停住了前涌的脚步, “各位受了一场惊吓,心神疲惫,还是各自回船好好休息吧,” 众人被适才一喝震得头脑发蒙,哪里还敢逗留,纷纷转身向自己的船舱走去, 船长见各位船客离去,这才走到陆随风面前,深深地行了一礼, “多谢各位出手相助,不仅挽救了海狮号的劫难,同时也拯救了我青云商会的声誉,”船长拿出了一块zǐ金色的卡片,双手递向陆随风,“这是我青云商会的zǐ金卡,凡是青云商会的产业,百亿金币之内可以尽情消费,” 陆随风也不矜持,洒脱地接过zǐ金卡,淡淡地笑道:“能拥有此卡的人,一定不会太多吧,” “整个东大陆绝不会超过二十人,”船长肃然地道,“能够拥有此卡之人都非等闲之辈,” “我等只是平常人,岂敢与这些人相提并论,船长真正太抬举我辈了,”陆随风自嘲地哈哈道, “有过之而无不及,哈哈,”船长开怀大笑道,笑声中似乎还包含着一股阴谋的气味, 龙渊城,龙渊皇朝的都城,建都至今,历经了三千五百年的风雨沧桑,算得上是座古都名城,人口八千万,各种大小势力纵横,盘根错节,其间卧虎藏龙,高人隐士也时常偶露真容,据说,有人还曾见过一位元婴境的高人挥手之间便削掉了一座山峰, 云霞山庄位于龙渊城的东南端,云霞山的峰顶,晨昏之际,云雾缭绕,朝辉晚霞映射云涛雾海,彩光雪浪翻卷,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如此美妙的自然景观,十年前忽然变成一处私人的产业,它的主人时至今日仍沒多少人知晓,只知道凡是能出入其间的人,尽皆是王公贵族,高官大员,德高望重的知名人士,纵算腰缠万贯,如身份,背景,名声不够档次,仍难涉足其间, 云霞山高约千米,山势俊俏,郁郁葱葱,林木苍翠,从山脚至峰顶,随处可见楼亭台掩映于山间林中, 峰顶处的一座古朴典雅的楼中,一个身着zǐ金色锦服的青年扶手临窗而立,冷峻的脸上略带几分霸气威势,令人望之生畏,此人便是龙渊皇朝当今太子龙千羽, “七皇弟此番天翔王国之行,铩羽而归,令人大失所望,区区手到擒來之事都做不好,为兄日后如何还能将大事托付于你,” “大皇兄息怒,并非皇弟我无能,而是我们所撑握的信息情报有误,对方的实力超乎想象的强大,小小的红叶城竟然堪比龙潭虎穴,如非对方顾忌我龙渊皇朝的威名,我等这一行人只怕巳无命归來,”说话之人正是从红叶城铩羽而归的那位冷峻青年,其真实身份是当今皇朝的七皇子龙临风, 第一百一十九章预布杀局 “哦,有这等事,你所带去的都是尊者级的高手,纵算情报有所不实,这些人也足可在整个天翔王国都可横着走,沒想到竟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红叶城,有点意思,”太子龙千羽阴冷地笑道, “我方最强的九品尊者在那里也只配给人试招,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七皇子龙临风略为夸张地道,“而且这些人看上去都很年轻,人人修为都深不可测,尤其是那位城主,年龄绝不会超过二十,机敏过人,仿佛能预知别人所思所想之事,与之打交道有些令人心惊胆颤的感觉,” “天翔王国会有如此年轻的能人高士,你不会是在为自己的过失涂脂抹粉吧,”太子龙千羽不以为然地嘲讽道, “皇弟我是实话实说,并非想掩饰什么,更何况此次的使命并未完全失败,有些事未必非要武力才能解决,”七皇子龙临风面显得意之色地道,“我与对方已达成了一桩交易,年内便会将那些东西亲自送到云霞山庄來,” “嗯,你说对方会将东西亲自送來,你们达成的是什么交易,”太子龙千羽微感意外地问道, “武力即然巳无法逼迫他们妥协,我便提出公平交易,购买他们手中的货,对方报出五千亿金币的价格,我并与其讨价还价,满口欣然同意,声称由于金额数目过大,沒人会随身携带,所以,对方决定亲自带货前來云霞山庄完成交易,”七皇子龙临风耐心地解释道, “五千亿金币,你疯了,是天上的星星,还是月亮,简直是胡闹,”太子龙千羽闻言,双目喷火,厉声斥道, “皇兄以为皇弟真是愚不可及么,那只是皇弟的权宜之计,对方一旦跨进了云霞山庄,难道还能真让他带着五千亿金币潇洒的离开云霞山庄吗,”七皇子龙临风咳咳地阴声奸笑道, “你是说......嗯,不错,都说七皇弟临场应变能力过人,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如你所言,对方机敏过人,难道会想不到这一点,”太子龙千羽皱了皱眉,质疑地道, “那城主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他不仅想到了,而且还当着我的面直言不讳地说了出來,当时我还真被吓了一跳,”七皇子龙临风心有余悸地道, “那他还敢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点胆色,”太子龙千羽微微动容地道, “这的确让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对方自恃过高,根本沒将我龙渊皇朝放在眼里,更何况,他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背景,普通的世俗力量还真奈何不了这些人,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冒险一搏,换做我或许也会这样做,毕竟那可是五千亿金币的交易,的确值得搏上一搏,”七皇子龙临风分析道, “你的分析不无道理,不过他千算万算也绝算不出将面对的是什么人,这云霞山庄将比他们龙潭虎穴更可怕,这里将会是他人生的最后一站,埋骨此地,却也风景独秀,哈哈,”太子龙千羽越想越有趣,禁不住大笑起來, “话虽如此,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我并非夸大其词,这些人真的不是等闲之辈,一定要小心应付,”七皇子龙临风亲眼目睹对方的能力,出言提醒道, “这个自然,狮子搏兔须尽全力,更何况对方不是兔,或许是狼是虎,届时我会从宫中调來几位玄丹境的高手坐镇云霞山庄,再预先布下天罗地网,纵算对方肋生双翅,也休想活着离开这云霞山庄,”太子龙千羽冷酷无情地道,眼中充满着浓烈的杀机, 海狮号无惊无险地驶入龙渊皇朝的江界,船速减缓了许多,不时在沿江的各个大港口停靠,上下地搬运着物品,船客也在不断地更换, “船长,哪个港口离千叶城最近,”陆随风向船长询问道,离武道对抗赛还有一段时间,陆随风决定先去千叶城探望一下自己从未谋面的大姑, “哦,千叶城是个临江城市,那里有个大港口,你们要去千叶城,”船长解释道, “是的,去探望一位亲人,”陆随风回道, “那你们就准备一下,下一个港口就是千叶港了,”船长提醒地道, 海狮号的终点站是龙渊城,距千叶城约有五百多里,脚程快的话一日便可赶到, 千叶港是个大港口,码头上人來往返十分繁杂,江畔停靠着一艘艘各色各样的船,整齐有序,却又看上去密密麻麻让人眼花缭乱, 陆随风等人辞别了海狮号船长,随着人流下船上江岸,临江的城镇通常都非常繁荣,同样也很拥挤, 在人海中缓行了许久,终于來到一个路口,人群开始分流而去,好不容易脱离了拥挤人流,人人身上都是一身臭汗,寻了个路人问了问,才知道这只是千叶城的外城, “曲家,沒听说过,你们去内城打听一下,那里住的大都是豪门显贵和有钱人,你们要找的人或许在内城,” 入乡随俗,缴纳了高昂的入城费,才得以在宽广人稀的街道上行走,呼吸着优质的空气, 陆随风一路上接连问了好几个人,或说不知道,或摇摇头,偌大的千叶城总不能一个个地问下去吧, “那里有间酒楼,问问伙计,说不定他能知道,”zǐ燕建议道, 陆随风觉得zǐ燕的话有道理,便试着向一间酒楼的伙计询问, “曲家,那你可真是问对人了,我是地道的本地人,以前若是提到曲家,问十个必有八个知道,现在不一样了,曲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人丁凋零,年前他们当家的又因旧伤复发一命归西,如今只剩母女两人,饱受各方豪强的欺凌,据说白家的那位浪荡公子,还要强纳曲家小姐做妾,曲小姐被逼无奈,说是为父守孝期满之后,便上他白家做妾,好像就这两日就到期了,唉,这年头沒有当家的顶着,唯有任人鱼肉,” “这白家是什么來头,如此强横霸道,难道就沒王法了,”陆随风问道, “王法,在千叶城白家的话就是王法,连城主都要礼让七分,简直就是千叶城的霸主,”伙计有些愤然地道,随又告知了曲家的地址,指明了该如何走, 照着伙计指点的方向,穿过几条大街,终于在一座偌大的庄园门前看见了“曲府”二字, 庄园的占地面积极广阔,园内的格局也十分别致,园林假山,小桥流水,亭台楼,样样齐全,就是清冷了些,显得有些阴气森森, 陆随风等人在园内绕行了许久,仍未遇见一个人,这也太不正常了,无论怎样不景气,这偌大一个庄园总得有几个人打理吧, “你们是谁,到这里來做什么,” 闻声望去,前面的竹林中立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深色阴沉,一脸怒气, “这里是曲府吗,”陆随笑笑着问道, “明知故问,人都进來了,沒见门上写着吗,”妇人不耐烦地道,“你们到底來干什么,” “看是看到了,只是怀疑找错了地方,偌大的曲家怎会连一个护卫家人都看不见,”陆随风迷惑地道, “这与你们有关系吗,快走,这里不欢迎你们,”妇人大声地叫嚷着,下了逐客令, “等等,我们是特地來寻人的,请问这里有位叫做陆青逸的人吗,”陆随风第一眼看到眼前的这位妇人,便怀疑她就是自己要找的大姑,那是一种直觉,來自于血缘的信息和联系, “你们认识陆青逸,找她做什么,”妇人阴沉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色, “哦,是这样,我们來自天翔王国的红叶城,我叫陆随风,陆青逸是我从未谋面的大姑,”陆随风解释道, “你......你也姓陆,那陆万雄是你什么人,”妇人忽然显得十分激动,声调微微发颤, “陆万雄是我父亲,也是整个陆府的家主,是他叫我代表家族來探望大姑陆青逸的,如果我沒猜错,你便是我的大姑,陆青逸,”陆随风此时巳十分确定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大姑, “你就如此肯定,不怕会认错人,”妇人强忍着内心的惊喜,她离开陆府时,这个侄儿还未问世,却能一眼认出自己,而且如此斩钉截铁,沒一点犹豫,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联系,绝对错不了,你就是我大姑,”陆随次再次肯定地道, 泪水终于从陆青逸的眼眶涌了出來,全身因过度的惊喜和激动而簌簌颤动, 陆随风此刻也感到自己的心跳在莫明的加速,或许这应是亲情和血脉的力量, 陆青逸突然双膝一软,两眼发黑,身躯软软地倒了下去,陆随风见状,身形一闪,及时地上前扶住倒下的大姑, “你是谁,怎么抱着我母亲,娘,你怎么了,” 陆随风抱着晕倒过去的大姑,瞥见竹林中有一筑屋,不假思索地闯了进去,忽闻一位姑娘呵斥,并未答话,将陆青逸轻轻地放在一张竹垫上,这才抬眼打量着这位刚才呵斥自己的姑娘,清丽脱俗,与陆青逸有几分相似之处,这应该是自己的表姐, 第一百二十章挑战宣言 “你娘刚才在林中晕了过去,沒什么大碍,只是心神憔悴所致,一回就会醒,”陆随风解说道, 曲无心静静地望着这位突然闯入筑房的年青人,清雅,飘逸,一脸正气,不像一个奸邪之徒,对自己的母亲似乎很关切,不由感觉很惊讶,也迷惑, 嘤, 陆青逸沒过多久便很快便苏醒过來,发现自己躺在女儿的筑屋中:“我刚才怎么了,怎会忽然便晕了过去,” “大姑,你这是心神憔悴所致,休息一会就沒事了,” “大姑,你叫我娘大姑,”曲无心十分震惊地道, “无心,这是你表弟,你亲大舅的儿子,陆随风,”陆青逸指着陆随风言道,“她叫曲无心,是你的表姐,” “无心表姐好,刚才见大姑晕倒,情急之下便闯了进來,你不会怪表弟鲁莽吧,”陆随风抱歉地道,毕竟是自己乱闯了人家姑娘的地盘, “表弟无须自责,不知者无罪嘛,更何况你是为了救我娘,”曲无心十分开心地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这样开心了, 这时,zǐ燕等人也相继走了进來,陆随风向陆青逸和曲无心将众人介绍了一番, 竹林中突然传出一阵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陆青逸闻声跳了起來,焦虑地道:“你们都别出來,”说着,整个人便冲了出去,有如一只出山的雌虎, “白月狼,时间未到,你來做什么,难道认为我曲家当真好欺负么,”陆青逸愤怒地吼道, “呵呵,明日便是期限,早一天晚一日有什么分别,本公子就是特來接曲小姐过府的,”白月狼霸道无比地哈哈道, “你做梦,老娘就是拼着一死,也绝不会让你带走无心的,”陆青逸用身体挡住筑门,完全一副拼命的样子, “少爷,与这老娘们啰嗦什么,直接冲进去抢人就是了,”一个护卫出主意道, “哼,本公子看上的人,沒人能挡得住,这曲家的人,曲家的产业从此刻起全是我白家的了,给我上,”白月狼一挥手,七八个护卫便朝筑屋冲了过去, 陆青逸被几个护卫生生扯了开去,其余的护卫一脚踢开竹门冲了进去, 砰砰砰, 冲进去的几个护卫突然从筑屋中倒着飞射出來,一个接一个地摔落在白月狼面前,正是刚才气势汹汹冲入筑屋的几个护卫,此刻正翻着白眼,大口大口地向外喷着血, 发生了什么状况,那曲无心不是从未习过武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这些护卫可不是什么小虾小蟹,个个都拥有玄帝境的修为,怎会一个照面便被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白月狼惊疑之下,想问问这些护卫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趴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嘴里大口地涌着血,哪里还说得出话來, 白月狼也并非是什么绣花枕头,本身实力也不弱,也拥有玄帝境八品的修为,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心中虽惊疑,但这点场面还真吓不倒他,当下一挥手,领着另外其余的七八个护卫就欲闯进筑屋去看个究竟,刚走了几步,便见筑屋内突然走出一群年轻人,有男有女,个个都带着一副鄙视和不屑的神情, 陆青逸见状,趁机挣脱几个护卫的劫持,一下冲到陆随风面前,奋身挡住他们的去路,满脸肃然地道:“这是曲家的事,你们千万别搅进去,这白家是千叶城的霸主,高手如云,绝不是你们几人可以抗衡的,大姑就是拼着一死,也绝不能让你们出事,” “大姑放心,侄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姑的事就是陆府的事,小小的白家还奈何不了我们,”陆随风宽慰地对陆青逸说道, “大姑别怕,有我们在,沒人能带走无心姑娘,惹急了就干脆灭了他什么白家黑家的,”云无影说着说着暴力因子就澎湃起來, 陆青逸闻言骇了一跳,在千叶城敢说这种话的人只怕还未生出來,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竟敢当众说出如此骇人听闻的话來,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行,大姑绝不能看见你们出事,”陆青逸伸开双手硬挡住众人的去路, “明月,你在这里照顾好大姑,我们过去会会千叶城的霸主,”陆随风不想对大姑陆青逸解释什么,直接朝白月狼一群人走了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插手我白家的事,难道是吃了狮心虎胆,不知死活,”白月狼狂妄地嘶吼道, “你叫白眼狼,”陆随风目光阴冷地望着对方, 白月狼直觉得被这眼光看得人心里直发毛,慌忙避开对方的视线,申辩道:“不是白眼狼,是白月狼,” “听上去沒多区别,都是一副狼性,只知道欺男霸女,恃强凌弱,沒一件是人做的事,简直猪狗都不如,”陆随风伸出手指着对方的面门,破口大骂, 白月狼见对方手指自己面门,张口怒骂,又惊又怒,欲想躲开对方的手指,却无论如何都闪避不开,看似十分随意的一指,却是漂浮不定,时隐时现,充斥着致命的杀机,仿佛分分神都可能洞穿自己的面门,平生第一次感觉离死亡如此之近,心下骇然,冷汗直冒,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与我白家做对,” 陆随风收回手指,白月狼才缓过气來大声斥问道, “曲无心是我表姐,怎能让你这畜生给糟蹋了,别认为曲家无人,便任你白家随意鱼肉,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日后别再打曲家产业的主意,人在做,天在看,当心五雷轰顶,死无全尸,”陆随风冷气森森地道, “哈哈,原來是曲无心的表弟,够狂,就凭你们这几人就敢与我堂堂的白家抗衡,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我劝你等还是少管闲事,否则,横尸街头都不知是怎么回事,”白月狼后退了几步,与陆随风尽量拉开距离,口沫飞溅地大声说道, “滚,”陆随风突然一声暴喝,有如晴天霹雳,直炸的白月狼脑内嗡鸣,眼前金星乱跳, “再不走,我不介意将你等留在这竹林中作肥料,”一旁的云无涯杀气森森,冷酷地道, “你......你们等着,等着我白家的滔天怒火,”白月狼回过神來,丢下一句狠话,带着一群护卫惊惶地退出竹林,飞快地离开了曲家, “唉,你们这下算是惹大祸了,这白家岂是等闲之辈,趁他们还未及发难,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千叶城,否则必遭杀身之祸,”陆青逸忧心如焚地道, “白家真有这么牛吗,我欧阳无忌还真是不信这个邪了,让他们尽管放马过來,一律格杀勿论,” “大姑别担心,有我们在这里,十个白家也掀不起什么惊天大浪,”zǐ燕对陆青逸安慰地道, “唉,你们这群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白家岂是你们这几人可以对付得了,据说白家中的尊者高手都有好几十个,甚至还有更神秘的强者存在,所以在千叶城中沒人敢招惹他们,大姑劝你们千万别冲动,尽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否则,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如何面对我陆家列祖列宗,”陆青逸有些悲怆地道, “娘,你就别劝表弟了,我虽不谙武道,却能感觉表弟他们并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曲无心从筑屋中盈盈地走了出來,闪着清澈的目光道:“明知对方是千叶城的霸主,却无惊,无惧,无谓,这绝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更何况,我们也不能一味地隐忍下去,难道真要让我给那的家的这个畜牲做妾么,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好过担惊受怕的活着,表弟,表姐我支持你们,” “无心,你平时冷静,稳重,此时不但不劝阻他们,反而火上浇油,还嫌家里不够乱呀,这里我说了算,你与他们一起即刻给我离开曲家,”陆青逸十分恼怒地道, “此时想走只怕也來不及了,”陆随风突然冷冷地道,“出來吧,白家之人不会都是些藏头露尾的鼠辈吧,” 人影一闪,竹林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人,面目十分阴冷:“沒想到竟能察视到我的行踪,果然有点能耐,” “屁股都露在外面了,还不自知,丢人现眼,”欧阳无忌鄙视地道, 青衣中年人闻言,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才发现被人耍了,恼羞成怒,脸上杀机顿现,圣者巅峰的气势瞬间迸发开來,正欲动手,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更强大的气息锁定,顿觉胸闷气憋,连呼吸都感到有些困难,心下骇然,这竹林中定然隐藏着顶级强者,不然这几个年轻人怎会如此淡定自若,一念闪过,随即收回自身的气息, “我代表白府,特來向你曲家下达挑战宣言,明日午时,演武场上一决高低,届时不到者,一律被判定为败方,所有家业归胜方所有,此宣言已经由城主府审核批准,并已注册备案,”青衣中年人拿出一纸文书朗声宣读道,“如无异议,便在这文书上签字画押,” 陆青逸张口欲想说什么,被陆随风抢先开口道:“签字画押可以,不过,我有几点得先弄明白,这么大的事总不能糊里糊涂被人卖了,还兴高采烈地帮着数金币吧,” “宣言上已写得清清楚楚,还有什么不明白,”青衣中年人道, “当然有,第一你白家为何要向曲家挑战,第二,倘若你白家输了,所有产业是否全归胜的一方所有,貌似你这宣言上并未注明,有失公允,如此宣言恕曲家不能接受,”陆随风冷声拒绝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蚍蜉撼树 “你说得不无道理,我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解释,第一,你等损害了白家的荣誉和尊严,白家有权向你们讨回公道,第二,根本就沒有白家会输这一说,所以,自然无须再在宣言上注明了,”青衣中年一脸倨傲的朗声道,在此之前,对方所言的确是不争的事实,但,世事如棋,瞬息万变,事实是陆随风等人來了,所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暂且不说这解释有多么厚颜无耻,既然你白家自信绝无输的可能, 又为何不敢再挑战宣言上注明输了以后该如何,怕是输不起吧,”陆随风鄙视地道, “笑话,整个千叶城有谁敢说我白家会输,一个小小的曲家有如蝼蚁般的存在,我白家稍稍动一下指头都能轻而易举地将你等捏死,话语权永远掌握在强者的手中,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青衣中年人骄狂张扬地道, “我这人一向笨,从來做事只认死理,如不在挑战宣言上注明清楚,曲家绝不接受挑战,”陆随风坚定不移地道, 青衣中年人还真怕对方不签字画押:“你想注明什么,” “简单,曲家产业值多少,你白家一旦输了,也必须赔付多少,”陆随风简洁明了地说道, 青衣中年人想了想,这注不注明都沒有什么区别,难不成还真以为你曲家会赢啊,白日做梦, “好,如你所愿,我就即刻在这挑战宣言上注明,简直多此一举,”青衣中年人自信满满地在挑战宣言上,按照陆随风所提出的意思加上了一笔,随让陆青逸在上面签字画了押, 青衣中年人仔细地看了看,阴冷地笑道:“今晚做个好梦,否则,过了明天就沒这个机会了,哈哈,”青衣人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竹林中, “大姑,你不会怪侄儿自作主张吧,”青衣中年人走后,陆随风微感歉意地道, “我相信表弟的决定,纵算输了也无怨无悔,”曲无心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神情十分果决, “唉,事已至此,已无退路,唯有听天由命了,”陆青逸悲叹了一声,只是可惜了曲家的这片祖传的产业,到头來白白便易了这些畜牲," “大姑莫要如此悲观,输的未必一定是我们,既然敢接下白家的挑战,自然是胸有成竹,赢的一定会是我们,”zǐ燕对陆青逸安慰地道, “其实输与赢都无所谓,我们母女俩在千叶城势单力薄,纵算躲过这一劫,还会有下一祸,千叶城是不能待下去了,我与无心已决定回天翔王国的娘家去,陆青逸有些凄楚地道, 陆随风似乎能感到大姑陆青逸心中像似对陆府有些成见,一个女人被迫背井离乡地嫁到万里之外,怎会沒有一丝怨气, “大姑既然有这样的打算,等此间事了,便与我们一起离开千叶城,如今的红叶城巳是我的封地,我已将那里打造成了一片人间天堂,” “啊,表弟竟在天翔王国拥有自己的封地,真是太令人惊讶了,”曲无心满眼星星地重新审视着陆随风,在她的认知中,封地都是立下过盖世功勋的人才会获得的赏赐,而她这位表弟看上去倒有点像文人墨客,并无武者的那种凛然气势,有几分清雅飘逸,几分洒脱超然,更有点与世无争的韵味,难与那些驰骋沙场的将军们联系在一起,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表......表姐,拜托你别用这眼神看人,不就是一块封地,日后你就将它当做自己的家好了,我时常出门在外,沒时间打理,以后就劳烦你多费心了,”陆随风被表姐曲无心的这种解剖人心的眼神看得全身发毛,赶紧转过话題,对陆青逸道:“大姑,我们來了这么久,这偌大的庄园,怎沒看见一个护卫和下人,” “白家三天两头來闹事,我不想牵连这些无辜的人,便将他们都解散了,唉,真沒想到会走到这一步,”陆青逸感慨地叹了一声,“明日之战定然十分险恶,白家之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到时能战便战,千万别勉强,你们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陆随风闻言也沒作过多的解释,届时给这位大姑一点惊喜,也可缓解一下她这些日子的憋屈和哀伤, 一夜之间,千叶城的大街小巷几乎都贴着白家挑战曲家的宣言书,强取豪夺行径硬是瞬间变成了公平公正,合理合法,名正言顺的荣誉捍卫战,这白家已将这“无耻”二字运用得炉火纯青,深得了无耻之道的精髓, 陆随风和zǐ燕在大街上转了转,zǐ燕看见这些张贴的宣言书,直气得银牙都差点咬碎, “明日我也要上场,大开杀戒,” 陆随风这次意外的欣然应允,见到这满街张贴的宣言书,他便决定了这次挑战赛的基调,是可忍孰不可忍, “唉,看來曲家这一劫是躲不掉了,” “曲家人的脑子进水了,竟敢接受白家的挑战,这不是明摆着自寻死路么,” “这白家分明是看上了曲家的产业,欺凌人家孤寡母女,简直就不是人,” 路人也只敢在背地里悄悄地议论几声,敢怒而不敢言,可见白家在千叶城的强势几可一手遮天, 千叶城的演武场可容纳五万观众,呈锅底型状,设计得十分巧妙,无论从各个角度都能清楚地看见赛台上的情景, 距午时还差半个时辰,偌大的演武场已是座无虚席,贵宾席上出人意料的坐满了千叶城中的各大豪门势力的头面人物,连城主大人也亲自到场來见证这场挑战赛,场面出乎意料的热烈,宏大, 本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挑战赛,毫无悬念可言,更无多少赏心悦目的观赏价值,何以会吸引着许多人的眼球,甚至连一些大势力的高层人物,也不惜降低身份亲临观战,这其中到底蕴含着什么玄机,如此值得关注, 曲家太弱了,弱到任何一个势力挥挥手都可将之毁灭的地步,而正是这样一个蝼蚁般的存在,竟然敢义无反顾地奋起迎接白家的挑战,白家的强大有目共睹,若在千叶城称第二,沒人敢说自己是第一,蚍蜉撼树的行为,唤起了所有人的好奇,一腔的疑问,这就是吸人眼球的价值,沒有悬念中的悬念, 日正当空,午时已至,一位大概是城主府特派的裁判走上高高的赛台,大声地宣读了挑战宣言的内容,接着又宣布了此次挑战赛的规则,曲,白双方各自选派五名选手上场比斗,刀剑无眼,生死各负其责,胜者为大, “曲白两家挑战赛现在开始,双方选手上场,”裁判大声地宣布道, “能不能杀人,”云无影上场前向陆随风询问道,一脸杀气盈然,显然也像zǐ燕一般看到了那些满街的挑战宣言,憋着一腔熊熊怒火,秀眉倒竖,全身暴力因子澎湃, “随意,”陆随风冷着脸,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云无影闻言灿然一笑,自然明白这二个字其中的含义,断脚断手,开膛破肚都随意,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莲步盈盈地走上了赛台, “怎会是一个女子,这曲家在弄什么玄虚,”贵宾席上,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皱着眉道, “禀家主,这女子是与曲无心的表弟一起來的,时间仓促未及探出对方的实力修为,” “这女子体内空空,毫无玄元力波动,就是一个平常女子,分明是前來送死,”老者冷酷地道,“吩咐下去,曲家既然不识抬举,不必怜香惜玉,上台之人一律杀无赦,” 云无影的对面立着一个身形高大健硕的劲装大汉,神情倨傲,面带不屑之色, “你还是自行了断吧,我若动手,你将死无全尸,”劲装大汉咧着大嘴狂傲地道, “你怎将想说的话都说了,真沒情趣,”云无影轻风柔雨地道,一脸淡然, “嗯,”劲装大汉闻言愣了一下,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弱女子,面对一位尊者五品的高手,竟然沒一点惊惶畏惧之感,还敢出言不逊,视自己的威压如无物,心中顿生警觉,难道这小妞在扮猪吃虎,双目精光闪烁地凝视着对方,无论如何探测,对方始终有如一池清水,一目了然,毫无半玄元力波动的痕迹,不由暗笑自己疑心生暗鬼, “哈哈,你以为这里是大街商场啊,这可是生死赛场,懂吗,上來了就要有死的觉悟,不过,看你未曾习过武道,模样也算长得清丽可人,饶你一命,跟我回去做一房小妾,如何,”劲装大汉癫狂地笑道, 云无影一双秀目不停地在对方身上來回地扫视,良久才地道:“不错,身躯高大健硕,四肢发达,肌肉弹性良好,有做一头种猪的潜质,可惜本姑娘不谙养猪之道,只懂杀猪,” “找死,”堂堂尊者五品的高手竟被人视之为种猪,奇耻大辱,日后有何面目见人,一怒之下,全身玄元力迸发,抬手拍出一掌强劲的气旋风暴,快若奔雷电闪,瞬间袭向毫无防备的云无影,引得场下顿时一片惊呼,有些人甚至闭上眼,不忍目睹这香消玉殒的一幕, 第一百二十二章血色锋芒 劲装大汉猝不及防的一击似若泥牛入海.强劲的气旋风暴转瞬即逝.云无影却一脸云淡风轻地立在原地.毫发未损. “咦.”劲装大汉这一掌纵算圣级高手也不敢全力抗衡.唯有躲闪的份.这小妞竟然泰然自若.甚至连手指都沒见动一下.便轻而易举地将之化为无形.高手.而且是绝顶高手. “果然是扮猪吃虎的货.老子差点入了你的套.”劲装大汉顿时收起轻视之心.尊者五品的气息和威势瞬间漫延开來.四周的空气发出嚓嚓的撕裂声.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有如滚滚洪流.仿佛惊涛排空.夹着尖利的呼啸席卷而至.眨眼便将云无影彻底的吞噬. 劲装大汉出手便全力施为.再不会掉以轻心.脸上咧开残忍无情的笑意.不断地催动着强大的玄元力.狂暴的气浪更加肆虐的翻卷. 云无影娇小的身形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浪.沉浮不定.惊险万分.随时都有倾覆之危.令得场下的观众都为其惊出一身冷汗. 却沒人发现劲装大汉脸上的狰狞笑意不见了.神色间显得无比的凝重.眼中不断闪射着惊疑的神光. 表面的战况看來.劲装大汉占尽上峰.但他自己并不这样看.感觉自己的气机很难锁定那具娇小的身形.甚至连对方的气息似乎都难以捕捉.自已玄元力所化的气劲波涛仿佛 席卷着一团虚无缥缈的云.云舒云卷.时聚时散.聚时踏波踩浪.淡定自若.散时无影无踪.仿佛融进气劲狂涛之中.无比的诡异. 暮地.一团白云忽然浮出狂涛骇浪.悠悠地朝着劲装大汉飘飞而去.看似悠悠.转瞬便飘至他的头顶.一股地裂山崩般的威势突然奔涌而下.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气息肆虐压迫.令人窒息. 选择臣服.还是竭力的抗衡.尊者五品的尊严绝不会甘心臣服.浑身在剧烈的颤抖.双目外突.脸上的青筋一条条地凸起.全身骨骼在发出痛苦的**.嘎吱嘎吱的声响让人闻之毛骨悚然. 势态的逆转.双方攻防的转换.只发生在呼吸之间.前一刻还险如危卵.下一刻却威势凛然.锋芒无尽. 全场的观众再无人为娇小的弱女惊呼短叹.揪心撕肺.只觉巾帼不让须眉.令天下人刮目. 吼.此刻的劲装大汉心中有一声愤怒的吼声.聚集全身玄元力.精气神瞬间凝练如一.手中突然出现一柄长刀.锵然出鞘.一道惊天刀芒划破天穹. 劈山断流. 刹那间.刀光纵横.璀璨耀眼.劈开空气不断传出轰鸣的爆裂声. “我之霸刀.斩天劈地.断江截流.无穷凌厉.”劲装大汉的身形突然凌空拔起.长刀狂舞.一气斩劈百刀.洒下一片刺目刀光. 云无影脚踏虚空.双眼眨动间.瞳孔急剧地收缩.凝视着无尽的刀芒漫天袭來.仿佛空气都变成锋利的刀气. “一剑西來.”无无影一声娇喝.长剑骤然出鞘.一抹刺目的精光破空而出.手腕一抖.瞬间化出上百璀璨的剑光.有若漫天星辰倾洒而出. 铿锵铿锵...... 虚空中暴出上百道刀剑碰撞的铿锵声.火星四溅. 刀光剑影崩散.唯剩一抹寒星朝着劲装大汉面门飞射而去. 躲.闪.避......一抹寒星如影随形.漂浮不定. 劲装大汉的每次闪躲退避.身上都会飞洒一蓬血雨.全身上下转眼间已留下数十道剑痕.血肉翻卷.深可见骨.气血在大量的流失.玄元力已无法凝聚.心神也感到有些恍惚.一种深深无力感遍袭全身.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逃. “啊.”心神一散.顿觉握刀的手臂传來一阵强烈的剧痛.整只手臂已被对方生生的切下.一股鲜血从剧痛处喷射而出.惊骇未定.另一只手臂同时传來尖锐的痛楚.接着便是两条腿.再接着两眼一黑.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球从虚空中飞坠而下.两臂两腿也随之四下坠落. 哇哇哇...... 观众席上传出一阵阵呕吐声.太残暴.太血腥. zǐ燕伸手蒙住曲无心的双眼.倘若让她看见这血腥的一幕.至少一年不能安然入睡. 大姑陆青逸心智尚算坚定.腹内也不由得翻江倒海.强忍着总算沒脱口喷出來. “大姑是不是觉得我们太残忍.太血腥.”陆随风一脸淡然地笑道.“对于白家这类人渣.只有比他们更狠.更无情.让他们在无尽的恐惧中颤抖.才不敢再将魔爪伸向曲家.” 大姑陆青逸欲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胃里的东西已涌上了喉头.闻言只是默默的点点头.眨眨眼. 云无影此时已走了回來.嘴里不停地叽咕道:“死种猪.竟然敢占本姑娘的便宜.斩了你的手脚.让你生不如死.啊.熊熊.我是不是太血腥了.是这种猪......” “打住.”陆随风冷声喝道.“哪里还有点淑女的样子.回去做一千个俯卧撑.” “哦.知道了.”云无影怨地应道.转眼变成了一个乖乖女.与适才在台上解尸的魔女根本联系不上. “难怪曲家敢与白家抗衡.原來雪藏着高手.” “真沒想到一个小小的曲家竟会有如此高手.而且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 “白家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了.就不知曲家能否抗下后面的几场拼杀.” “难说.下面出场的肯定一个比一个强.白家一定会展开血腥报复.曲家凶多吉少.” 场下一片哗然.议论纷呈.本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一边倒局面.众人大多都是抱着好奇心而來.沒想到会出现如此血腥刺激的场景.让后面的比拼增添了难测的变数.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这已完全超出了他们事前的判测和预想.对接下來的比赛更充满了强烈的期待. “第一场曲家胜出.第二场的选手上场.”裁判大声地宣布. 白家的阵营中走出了一个身形枯瘦的老者.看上去垂垂老矣.暮气沉沉.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当云无涯走上高台的时候.枯瘦老者微眯着的眼中突然爆射一道惊人的凌厉目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穿透虚空.锐利无比的锋芒落在云无涯身上.令人皮肤隐隐生痛. 尊者八品.云无涯一眼便看出了枯瘦老者的真实修为.对他那倒凌厉如剑的目光.视若不见.你强任你强.轻风拂山岗. 两人对面而立.相隔十米.枯瘦老者的身上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穿出的阴风.如刀似针.悄无声息地袭向对面而立的云无涯. 一道冷冽的目光从云无涯的眼中射出.空气中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 “剑意.”枯瘦老者微感惊讶地紧皱了一下眉头.如此年轻便能掌握高深玄奥的剑意.闻所未闻.貌似自己潜修了数十年.也不过揣摩到剑意的一点皮毛而已.而对方却能运用自如.似乎已到了身.剑.意合一的境界.直到此刻为止.仍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心中无比郁闷.沒想过对方的实力会在自己之上.剑意的产生与悟性有关.不能判测修为的高低强弱. 在他的眼中.云无涯充其量不过是尊者一二品.这已算是高估对手了.现在.这个渺小的存在竟敢对他散发出强大杀意.那是一众**裸的藐视.绝不可容忍.必须让他付出毁灭性的代价. “都快入土了.还沒学会堂堂正正的做人.白家人一个比一个无耻.”云无涯不屑地冷声道. “哼.你会为这句话流尽最后一滴血.”枯瘦老者阴寒地道.“本想留你一具全尸.看來老夫是太过仁慈了.” “你就沒想过自己的死相.一定非常难看.会不会被人劈成两瓣.满腹内脏洒落一地.”云无涯十分血腥地言道. “你的实力如像舌头一般锋利.老夫定会让你如愿以偿.只可惜你还沒具备如此能耐.相反.老夫会将你身上的骨头一节节敲碎.让你生不如死.”枯瘦老者残忍地舔了舔嘴唇.手中突然闪出一抹青光.直朝云无涯电射而去. 青光在途中骤然爆射开來.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青色丝线.泛起森寒的精光四面扩散开來.坚硬的地面也被切割出丝丝裂痕. 刹那间.云无涯的身形已被缕缕青色丝线切割片片碎屑.在空气中四下飘散. 偷袭见功.枯瘦老者的脸上刚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接着便看到一点寒星迅速地在眼前放大.惊骇之下.身形暴然飞退.手中长剑同时挥出一片剑影. 锵锵锵. 火星飞溅.爆出数十声尖锐刺耳的鸣响.其间有血花喷洒. 枯瘦老者付出了数十道剑伤和一地的鲜血.终于摆脱了对方惊雷电闪般的袭杀.横剑当胸.惊恐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全神戒备.对方的剑太快了.而且无比的诡异.剑剑直指全身要害.令人疲于招架格挡.毫无反击之机. 云无涯并未再趁势追击.长剑斜指地面.冷冽的神光中杀机凛然. 滴答.滴答.枯瘦老者的身上有血在往下滴.脸上的阴寒之气却越來越重.急剧收缩的瞳孔中散发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息.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卑劣劫持 枯瘦老者满含着浓烈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云无涯,全身陡然一震,嘶哑地怒吼一声:“万流归宗,”仿佛地裂山崩,一蓬青光从体内喷薄而出,托起枯瘦的身躯缓缓地升上虚空,双手握剑,青色的电光在剑身上不停地跳跃,闪烁, “惊天一击,霹雳三连斩,” 剑上青光暴涨,轰然斜劈,横切,竖斩,一气三剑连击,快若奔雷电闪,令人根本來不及反应,唯有硬抗三剑叠加的威力,只不过硬抗的只是云无涯的残影, 咔擦,一个身躯被齐齐的从中间斩切开來...... 云无涯收剑还鞘,抬眼望着虚空中喷洒的血雨,心肝内脏四下溅落,枯瘦老者被瞬间斩成两瓣的身躯,稍顿了顿,接着相继分裂开來,急坠而下, “为什么又蒙我的眼睛,每到精彩的时候总这样,”曲无心的双眼又被zǐ燕及时地捂住,曲无心十分生气地叫道,欲伸手去掰开zǐ燕的手, “无心表姐,zǐ燕是为了你好,这种场面太血腥了,不适宜你看,否则,你那脆弱的心脏会爆裂开來,当场晕死过去,”陆随风骇人听闻地解释道, “你别吓我,不就是流血见红嘛,我以前见过,”曲无心天真无邪地申辩道, “无心,你表弟说得沒错,连娘看了,心都差点从胸腔中蹦了出來,惨不忍睹啊,”大姑陆青逸拍拍胸唏嘘不已地道, “真有你们说得这么恐怖,哼,我有那么脆弱吗,下次别再蒙我的眼,看我会不会晕死过去,” 曲无心不甘示弱,倔强地道:“本姑娘死人都见过,还有什么可怕的,” 陆随风啼笑皆非地摇摇头,对这纯洁无暇的表姐当真是无语了, “明月,你陪无心表姐先回去,这里实在不宜让她继续待下去了,”陆随风不容置疑的对欧阳明月吩咐道, “你霸道,不讲理,”曲无心委屈地抗议道,眼中马上就装满了泪花, “无心表姐,路上我再给你慢慢解释,大家真的是为了你好,”欧阳明月拉着她的手,半拉半扯地硬是将她带离了演武场, 白家连败两场,且都是死无全尸,令贵宾席上的白家高层彻底的震怒了,同时也惊骇无比,连八品尊者上去都被劈成了两瓣,已无人再敢从门缝里小看曲家了, “禀家主,那曲无心和一位姑娘刚离开了演武场,我们该如何做,” 两鬓斑白的白家主沉吟了一下,阴冷地道:“让黑煞卫出动,将这两人悄悄截下,日后作为人质逼曲家束手就范,这场挑战赛的势态已不在我们的掌控中,连续输了两场,如再败一场,也无须再继续下去了,只可惜了我族中的两位精英高手,实在是死不瞑目,我要让曲家血债血偿,鸡犬不宁,” “如果我们真输了这场挑战赛,难道当真要对曲家进行赔偿,这也太有损我白家的声誉了,”白家的一位高层人物心有不甘地道, “你们事前将阵势弄得这样大,整个千叶城几乎人人皆知,倘若我们现在翻脸不认账,只会徒惹天下人耻笑,家族一旦失去了基本的信誉,谁还敢与之交接來往,”白家主苦笑着言道,“不过,如能将曲无心和那女孩顺利擒获,胜利的天平便会朝着我们倾斜,哈哈,沒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永远是一个未知之数,” 接连斩杀了白家的两个尊者级别的高手,zǐ燕心中的怒气像是消了许多,也沒再嚷嚷着要上场去杀人,陆随风也不想让zǐ燕过多的沾上血腥,不到万不得已宁可自己出手,他揣摩着再给白家來一次狠的,彻底震慑住对方,或许后面的赛事就无须再继续下去了, 欧阳无忌强烈要求上场,陆随风断然拒绝了对方的要求,沒有为什么,因为下一场我要上去,陆随风蛮不讲理,专横跋扈地走上了高高的赛台, “无心表姐,刚才zǐ燕捂住你的眼,是不想让你看见一个人的双手双腿被生生的切割了下來,另一个更是被人从中间齐齐地劈成两瓣,心肝内脏从空中四下飞洒,鲜血淋漓......”欧阳明月向曲无心解说着当时的血腥场景, “哇,”曲无心闻言只觉胃部一阵翻腾,一边干呕,一边摇着手,让欧阳明月别再往下说了, 欧阳明月阴阴的一笑,连听听都这样,真见了肯定晕死过去,还嘴硬, 曲无心学乖了,不再提赛场上的事,只是不断地追问着陆随的事,该说的,欧阳明月会向她娓娓道來,不该说的只字不提, 两女说说笑笑地朝曲家庄园行去,刚拐进一条小巷,便被一伙全身青衣蒙面之人前后堵住,看上去至少有三四十人,个个身上都散发浓烈的气息,初步判断均有圣者以上的修为, 如只有欧阳明月一人,这些圣者再多也奈何不了她,问題是她身后还有一位完全不谙武道的曲无心,而她的职责就是保护曲无心,同时还要面对数十名圣者的攻击,她还是第一次遇见此类情形,心有些乱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对方可沒时间给你考虑,刀光剑影瞬间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席卷而來, 风卷落英,欧阳明月已不及思索,一声娇喝,长剑飞扬,刹那间,狂风卷起落英漫天旋舞,落英如锋,片片都是杀人的利刃, 落英所到之处便会有人凄厉的惊呼,鲜血绽放,转眼间,便有数个青衣蒙面人被锋利无比的落英切破咽喉,一命归西, 这些青衣蒙面人似乎受过特殊的训练,身边的倒下了,立即有人补上,个个无惧无畏,悍不畏死,所谓蚂蚁多了咬死象,欧阳明月一时也无法将这许多人完全斩尽杀绝, 欧阳明月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与曲无心失去了联系,青衣蒙面人在第一时间就迅速地将二人隔离了开來,此刻已完全感觉不到曲无心的丝毫气息,欧阳明月心里一急,玄丹境初期的气势山崩地裂般爆发开來, 啊,啊,啊, 七八名围杀她的青衣蒙面人,瞬间被抛飞出去,残肢断臂四下飞洒, “撤,” 青衣蒙面人见对方太过强大,一声招呼,四下飞散开去,呼吸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曲无心也同时失去了影踪, 望着小巷中一地的尸体,欧阳明月柳眉倒竖,眼中杀气凛然,不断的在这尸体中翻腾,看看还有无活口,她必须弄清这些青衣蒙面人的身份背景和來路,终于在尸堆中折腾半天,发现了一个浑身鲜血淋淋,却还在喘着气的青衣蒙面人, 欧阳明月一把扯去他的面巾,看上去只是个十分普通的中年人,面色惨白,两眼半睁半闭,嘴角带着一丝蔑视的笑意,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欧阳明月一把揪住他的胸口,杏目圆睁地问道, 青衣蒙面人合上半睁的眼皮,欧阳明月的问话似若未闻,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说,你们将曲无心弄到哪里去了,”欧阳明月有些歇斯底里的摇晃着对方的身躯, 青衣蒙面人的头忽然一歪,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或是欧阳明月用力过猛,或是对方咬舌自尽,后者的可能性居多,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活口,却连一个字都沒问出來便死了,欧阳明月又气又急,飞起一脚将这青衣人的尸体踢上半空, 曲无心竟然在自己的守护下丢了,回去怎向陆随风交待,欧阳明月直急得泪水盈盈,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群青衣蒙面人分明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死士,个个修为不弱,且悍不畏死,不知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绑架曲无心,如果自己的修为稍弱,必然会和曲无心一般惨遭劫持,这些人的目的何在,会不会是白家的人做的,唯有白家有这种动机,劫持人质作为筹码,逼曲家乖乖就范,可现在挑战赛仍在进行,胜负仍是未知之数,又怎可能事前采取如此极端手段,欧阳明月越想越迷糊,丝毫理不出一点头绪來, 不行,得赶紧回去告诉众人,除了陆随风外,沒人能解开这团迷, 陆随风走上赛台的时候,已有一个白发白眉,脸色红润,皮肤有如婴儿般细滑的老者,双目半睁半闭的在那里等着他, “老人家高寿,肌肤保养得不错,”陆随风很有礼貌的问道,尊老爱幼是人类应有的美德, “哼,”老者一声冷哼,有若炸雷, “咦,碧空万里,何來雷动之声,”陆随风抬头望望天,又望望老者,悠悠地道,“不会是您老肚子不适吧,” “放肆,”老者双目一睁,精芒汇聚闪烁,一眼扫过,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精芒,洞穿虚空,仿佛一把利刃欲将陆随风当埸拦腰切割, 陆随风似若未觉地抬手理了理被封吹散的发丝,那道欲致人死地的精芒瞬间破碎,消散开來, 一百二十四章高手争锋 一抹惊色在老者眼中一闪而逝,白眉微皱:“年纪轻轻有如此修为,值得老夫出手,” “能入您老法眼,小子受宠若惊,只是您老这把年纪了,不再家安度晚年,却霸气十足地立在这血腥的赛台上争强斗狠,难道就不怕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陆随风语重心长,感慨万分地笑道, “老夫今年不过九十有三,离那‘老’字还差几里地,只可惜你小子毛才刚长齐,便要与这世界分手道别,老夫心中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决定给你留个全尸算了,”老者宽宏大量地道,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呵呵,您老不必客气,人都沒了,这具身躯如何分解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不过,您老千万不要自恃过高,一不留神,被人淹死在小河沟里,埋在土中都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让子孙后代蒙羞受辱,那才是真正的罪过呀,”陆随风不甚唏嘘地道, 老者拥有尊者巅峰的至高修为,陆随风自然也非等闲之辈,高手争锋,都希望在精神上先摧毁对方,心境一乱,实力便会大打折扣,举手投足间的气势,眼神,言辞,都是自身实力的一部分, 言辞上的博弈足以乱人心神,导致行为失控,盲目出击,对于顶尖高手來说绝对是不可饶恕的致命大忌, 陆随风的话似如一石击破水中天,扰乱了老者心中的一池清水,犯忌了,空气中传出一声清脆的鸣响,有剑出鞘,一道十米长的银色残月破空而出, 惊艳炫目,惊心动魄, 剑未到,强大的剑气,剑压,还含着一缕慑人心魄的剑意已然遍袭全身,令人毛骨悚然, 老者双目聚神,浓烈的气息意欲牢牢的锁住对方的身形,让那惊艳一剑剖开对方的胸腔, 突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始终不能捕捉到对方具体的身形,时隐时现,漂浮不定,犹似那空中悠悠飘荡的白云,似实还虚,似有若无,缥缈难觅......终于,老者捕捉着到一絲战机, 轰,十米银色残月不可阻挡地飞劈而下,坚硬的赛台地面轰然炸裂开來,碎石纷溅, “啊,”大姑陆青逸目睹这一幕,骇然惊呼出声,全身禁不住簌簌颤抖,额前渗出大滴汗珠, “大姑别怕,他不会有事的,”zǐ燕轻拍着她的肩,宽慰地道, 大姑陆青逸惊骇地指着赛台,颤声道:“我亲眼......” “那不过是虚像,他早已不在那里了,”zǐ燕解释道:“大姑看看下去就知道了,” 尘埃散尽,台上空空如也,并未看见所谓的尸身,陆青逸这才深深吐了口气,平息了心中的惊骇, 一剑劈空,老者似已料到了这个结果,长剑回收,眼中冷芒绽射,四下捕捉陆随风的身影, 一抹zǐ光陡然在老者面前放大,奔雷电闪般的划向脖子,好快,老者惊而不乱,身形急闪,双脚看似凌乱不堪的踏出,跌跌跄跄,却偏偏避开了对方这必杀的一剑,手中之剑却沒闲着,斜斜向上撩起,并非格挡,而是凌厉的反击, 陆随风身形一荡,长剑从肋下穿过,人已瞬间出现在老者的身侧,手腕一转,一剑再次横削而去,目标仍是对方的脖子,像是不切断对方脖子誓不罢休, 老者这次似有防备,不闪不避,一剑刺出突然一颤,瞬间爆出八朵剑花,杀气盈然地袭向陆随风的全身要害部位, 强强相搏,陆随风这次不再闪闭,削出的长剑剑尖一抖,一片zǐ光四下飞射,嗖嗖嗖,道道细微的银电zǐ光纵横交错,璀璨的火花飞溅,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无数剑影剑光炸裂破碎开來,消散的zǐ光骤然聚合成一抹zǐ色寒星直向老者奔射而去, 老者反击无功,但见一抹zǐ光又电射袭來,惊骇中剑意迸发,剑随意动,一道银光划过,精准的击碎飞袭而至的zǐ星,趁势发出数十道手臂长短的银色剑芒,每一道都蕴含着强大的剑意杀气,转眼便将陆随风笼罩进去, 银光闪烁的密集剑网中,陆随风仍旧一脸淡然,无惊无惧,无悲无喜,每道银光剑影的运行线路和轨迹都在识海中清晰无比的呈现出來,每踏出一步都会精确无误的落在银光剑影的缝隙之间,有若闲庭信步,悠然从容, 老者古井无波的脸上动容了,眼中充满了强烈的惊骇之色,以他现在的修为已无限接近玄丹境,应该算是半步玄丹境,他的剑意境界自认已修至炉火纯青的程度,在这用强大剑意组成的银光剑影网中,纵算真正的玄丹境强者,也势必难逃重创的厄运, 陆随风行云流水般的在其间纵横自如,有若行走在自己的后花园一般,怎不使老者大惊失色,这才忽然想到自己到目前为止,竟还沒弄清对方是何等修为,正因为对方太过年轻,太稚嫩,完全忽视甚至不屑去探知对方的修为境界,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经典的扮猪吃老虎, 几次惊心动魄的搏杀交锋,看似势均力敌,难分高下,实则对方像似根本未出全力,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自己反倒像是在给对方试剑试招,这小子还是人么, 人老成精,将前后串起來一想,不由得冷汗涔涔,细滑的额前布满了惊骇的汗珠,心神一衰,战意立泄,大脑中只付浮出一个念头:认输,或者逃, 人犯了错,就要有承受结果的觉悟, “破,” 退缩之念刚生,耳畔便传來一声炸雷震响,银光剑网轰然爆裂开來,强大的冲击波将整个空间肆意的扭曲,泛起层层波纹涟漪, “想逃,”陆随风像是窥出了对方的心思,一声轻喝,长剑虚空一扬,一道zǐ光冲霄而起,撕破天穹,顷刻化作片片白云,狂风骤起席卷白云,转眼间就将意欲逃窜的老者生生吞噬其间, 逃的速度通常远胜于追的速度,老者汇聚全身修为,有如疾风电闪般逃逸,快得只能看见一道影线,扭扭曲曲地闪入了一片茫茫无际的云海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从未來过,难道自己一不留神跨入了另一个空间,”老者骇然地自问自答, 青风翻卷雪浪,掀起惊天怒涛,惊雷隆隆,zǐ电刷刷,人在其中渺若滴水微尘,瞬息灰飞烟灭, “这是域,我的地盘,我做主,” 虚幻缥缈的声音在茫茫云海间荡漾,这是白发白眉老者生命中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风消云散,雷电隐, 赛台的上空飘飞着细密的粉尘,偌大的高台上只剩下一袭青衫,负手而立,昂首望着那漫天的粉尘, “人呢,那白发老头上哪去了,” “刚才还明明看见两人在拼杀,怎么转眼便只剩了一个,” “老头肯定是逃了,也许跑得太快,咱沒看见,” “三战三败,白家输定了,” “zǐ燕,你说台上的那白发老头怎会突然就消失了,”陆青逸揉了揉眼,迷惑地问道, “人间蒸发,连渣都沒剩,挺干净,沒点血腥味,”zǐ燕说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才是杀人的最高境界,我等永远只能仰视,”欧阳无忌无尽崇拜地道, “小舅子别灰心,我们早晚会攀上这个峰顶,”云无影冷声道,眼中充满了自信, “小舅子,别乱叫,我有名字,”欧阳无忌歪着嘴不屑地道, “小舅子,你敢再叫一声,台上见,”云无涯杀气森森地道,忽然瞥见欧阳明月气喘吁吁地突然出现在面前,脸色有些苍白,身上沾了不少血污, “明月,你怎一人回來了,无心表姐呢,”zǐ燕看见十分惊讶地问道, “明月,”云无涯一步跨到欧阳明月身前,伸手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身躯,“发生了什么事,” “无心......无心......”欧阳明月深深吸了口气,颤声道,“无心出事了,” “什么,无心怎么了,”陆青逸面色剧变,神情格外激动地道,“你不是与无心在一起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无心被一群神秘的青衣蒙面人劫持,我们在曲家庄园附近的一条小巷中遭到了一群青衣蒙面人的袭杀......”欧阳明月一口气说道, 众人闻言一下全惊愣了,陆青逸更是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这对她而言简直有如晴天霹雳,曲无心是她心中唯一寄托和希望,上苍竟然残忍地将这一点小小的奢望都彻底的剥夺了, “出了什么事,”陆随风从赛台刚走回來,便看见了欧阳明月,同时也见到大姑陆青逸晕过去,“是不是无心出事了,” 欧阳明月将发生得事情重新叙述了一遍,心中感到万分的内疚和难受,更多的是无尽的愤怒, “淡定,大家一定要将心静下來,”陆随风十分冷静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有不可推卸的重大责任,我真是太掉以轻心了,小视了对方的能量和智商,大家不用猜了,这事肯定是白家做的,他们似已提前预见到这场挑战赛可能会输,正愁无计可施时,我却在无意中给他们制造了一个机会,明月和无心离开赛场时,已被对方悄悄的盯上,然后伺机突袭,在他们的原计划中,也许是两女一起劫持,制约我们的份量就会更重一些,”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zǐ燕问道, “我现在很被动,有点像是砧板上的鱼肉,"欧阳无忌十分郁闷地道,“在这千叶城要找人像是大海捞针,又不能放手与对方大打一场,憋死人了,”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而且必须尽快地寻到同一样分量的法码,”陆随风略略思索了一下,果断地道,“无涯,你和明月尽快将那个白月狼给我绑了,届时,我们将和他们玩一场相互挟持的游戏,逼对方交换人质,” 云无涯闻言迅速与欧阳明月连袂离去,至于如何寻找白月狼,陆风沒有具体说明,云无涯自有他的一套寻人方法,这些都是特训时的必修课, 第一百二十五章约战飞云岛 千叶城的东大街不算繁华,却也是店铺林立,酒楼客栈比比皆是,颇为热闹,而整条街的产业几乎都归于白家的名下, 白家挑战失败后的赔偿,便是将这条街的产业作为抵押,白月狼此刻正在一家丹器的门前,指挥着白家弟子匆忙的搬移着贵重物品,并不知道自已的家族已绑架了曲无心,更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也已成了对方捕捉的猎物, “请问公子,这家丹器是要搬家啊,”云无涯行至丹器的门前,指着那些正在搬运物品的人,向站在一旁嚷嚷的白月狼询问道, “这关你什么事,快走开,沒看见本公子正忙着,”白月狼十分不耐地横了云无涯一眼,白家输了挑战赛,连着整条街的产业都抵押了出去,心里烦闷憋屈得慌,直想寻个人來出出气, 上下打量了一下云无涯:“听口音,你不像是本地人,从外地來的吧,” “公子眼力不凡,我确是刚到贵地,手头有点紧,不知这家丹器是否还收购兵刃,”云无涯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有兵刃要出手,是什么兵刃,何种等级,”白月狼的白眼仁一翻,顿感兴趣地问道, “是祖上传下來的青虹剑,据说是天阶初品,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云无涯十分憨实地道,“唉,听说这家丹器在千叶城十分有名,想來鉴定一下,价格合适的话就卖了,沒想到竟然搬家了,算了,我还是去别家看看吧,”说完就欲转身离去, “站住,”白月狼轻喝一声,“刚才你说什么,祖上传下來的的青虹剑,还可能是天品初级,” 云无涯闻言点点头,将手中从用布严实包裹着的长剑紧紧捂在胸前,一副怕被人抢走的模样, “拿出來看看,我是这家丹器的主人,我给你鉴定一下真伪,如真如你所说的天阶初品,本公子会给你一个好价格,怎么,不相信我的眼光,” 白月狼骚包样的挺了挺胸,优雅的理了理身上的锦衣华服,摆出一 副行家老手的姿态:“这年头坑蒙拐骗的人多得去了,从未有人逃得过本公子的法眼,” “那是,一看公子就非等闲之人,法眼如炬,自然一眼便能辨出真伪,只是......这大街上人來往返,这么嘈杂,好像不太方便吧,”云无涯四下张望,神情显得颇为紧张,将手中的剑抱得更紧, “这样呀,说得也是,那我们找个偏静的地方看看,”白月狼阴阴地笑道,一双白眼仁不停地上下翻动,心下寻思着,这外地人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常人,一脸人畜无害的憨实样,神情这么紧张,难道他手中的东西真是祖传之物,天阶呀,貌似整个家族也拿不出几件來,如真是天阶初品的青虹剑,那可是天上落馅饼,玩大发了,强压着内心的狂喜,杀人掠货这类事以往也沒少干过,更何况还是一个外來的傻帽,简直是小菜一碟,手到擒來的事, 领着傻乎乎的云无涯朝着丹器旁的一条偏静小街行去,见四周无人,白月狼便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來:“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搅,” 云无涯四下看了看,偶尔有一两个路人匆匆而过,的确十分偏静,很适合杀人掠货,白月狼这厮此刻已心生歹意,正做着春秋美梦,却不知已然大祸临头, “这可是祖传之物,公子务必小心鉴定才是,”云无涯将手中包裹着的剑有些不舍地递了过去, 白月狼欣喜地搓了搓手,舔了舔嘴唇,刚伸手接过云无涯手中的剑,便觉后脑猛遭重击,连哼都沒哼出一声,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欧阳明月一脸杀气的立在他身后,迅速用一个布袋从头到脚地一罩,动作十分利落,柳眉扬起,狠狠地朝布袋踢了一脚:“这厮就交给你了,” 云无涯点点头,拾起地上的剑,同样猛踢了布袋一脚,冷声道:“就凭这货也想杀人掠货,白家就沒一个好东西,真想一刀斩了他,” “这厮现在可是我们手中的砝码,还得好生保护,千万别弄死了,”欧阳明月提醒道, 云无涯伸手将布袋夹在腋下,与欧阳明月一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偏静小街的尽头, 陆随风硬是有意当着白家家主的面,将刚到手的东大街产业,转手便以低廉的价格出让给千叶城中的另一家大势力,直气得白家家主双目喷火,差点口吐鲜血,摆明了是有意为之,**裸的侮辱,你白家不是很牛么,抓屎抹你的脸,此刻也得忍气吞声,事后想怎么着,上下高低,曲家绝不含糊退缩, 白家家主本想搬出人质的砝码來胁迫曲家就范,谁料想陆随风根本就沒给他这个机会,快刀斩乱麻的就将到手的产业转让了,弄得白家家主一时手足无措,有些转不过弯來, “你曲家当真想与我白家硬磕,”白家家主寒气森森地道, “呵呵,众所周知,你白家做事从不留余地,欲将我曲家逼入绝境死胡同,我等只是不甘坐以待毙,绝地反击,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鱼死网破,一拍两散,”陆随风一脸淡然,毫不在意地道, “不知你曲家小姐,曲无心可在,”白家主终于忍不住抛出了最后的底牌, 意外的,陆随风闻言并无惊色,淡淡的笑道:“不知你白家的大公子如今可安好,” 白家主闻言愣了愣,随大惊失色地叫道:“你......你们竟敢劫持我儿白月狼,简直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哼,你白家敢做初一,我曲家自然敢做十五,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都不放过,枉称千叶城第一大世家,简直猪狗不如,”陆随风声色俱厉地冷斥道, “这白家做得也太过分了,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也使得出來,真是看走眼了,” “曲无心是个好姑娘,根本不谙武道,竟连一个弱女子都要伤害,这还是人么,” “台上输了,台下玩阴的,白家真不是东西,” 周边之人都是白家特地请來为挑战赛作见证的人,个个有头有脸,皆非省油的灯,听闻白家劫持了一个弱女子,尽皆愤愤然,鄙视不已, 白家主此刻已是脸红筋涨,满面羞愤,见群情激奋,纷纷责难,直气得浑身微微颤抖, “你曲家又是什么好东西,难道我儿白月狼不是被你们暗中劫持的吗,少在这里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如不尽快交出我儿白月狼,誓必血洗你曲家,”白家主恶狠狠,杀气腾腾地吼道, “不错,白月狼的确在我们手中,想要交出去也很简单,放了曲无心,白月狼也会毫发无损地回到你身边,这完全取决于你白家的选择和态度,”陆随风并未因对方的恐吓而有所惊惶知措,针锋相对地道, 白家主闻言沉吟了一下,然后果决地道:“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否则,一拍两散,老夫有的是儿子,你曲家却只剩下曲无心一根独苗,何去何从看着办,” 陆随风无尽鄙视地摇摇头道:“双方人质互换,本是一桩很简单正常之事,你白家却要节外生枝,厚颜无耻的添加什么条件,真不知这第一大世家的名头是如何搏來的,说吧,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我很忙,” “我白家要再次向你曲家挑战,各方再派出三人应战,不死不休,”白家主面目狰狞地道, “就这些,我不知道你白家暗里雪藏着什么高手,不过还真沒吓着我,你要战,那就战,决战前必须先交换人质,届时,再各凭手段,生死相搏,”陆随风豪气冲天地道,“时间地点由你定,我曲家奉陪到底,” “好,有种,时间,三日后的午时,地点,飞云岛,可由千叶港乘船,五个时辰便能直达飞云岛,各位届时如有兴趣不妨上岛一观,也可做个见证,”白家主一扫适才的沮丧之气,一脸红光,神采飞扬的朗声道,似对飞云岛之战信心满满,胜券在握, “据说白家雪藏着玄丹境的顶尖强者,如真是这样,曲家可就有难了,” “无论谁胜谁负,必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旷世之战,错过了必会抱憾终身,” “不错,巅峰搏杀,难得一睹,不如我等联袂上岛,一睹玄丹境强者的风采,” 千叶城中的一众头面人物,兴致勃勃地热议,对未來的飞云岛之战怀着满腔的期待, 曲家庄园,一栋精雅的楼内,大姑陆青逸双眼红肿,泪仍不停地流淌,不过,已不再是忧伤的泪水,劫后重逢,紧紧拥着刚刚回归的曲无心,满面尽是惊喜交加的热泪, “娘,我沒事了,白家也沒敢将我怎样,”曲无心安慰地道,并未因这惊心动魄的劫持事件而显得失魂落魄的样子,神情十分平静,清澄的神光中反而多了几分成熟的气息, 白,曲两家,履行了事前的约定,交换人质的过程中也未再生波澜,只是再次敲定挑战的时间和地点, 第一百二十六章 孤峰惊魂 (上) 三天的时间,足够让人处理一切善后的事宜,既然陆青逸已决定离开龙渊皇朝,那曲家的产业无论如何舍不得,也必须尽快的处理,飞云岛一战之后,这千叶城是绝不能再待下去了,白家必会不惜一切绞杀曲家, “大姑不必伤感,放下过去才能享受明日的朝阳,”陆随风宽慰地道,“最好能尽快将曲家所有的产业全部转让出去,然后由明月送你和无心表姐先行离开千叶城,在龙渊港与我们会合,明月,这次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千万别在同一个坑里摔上第二回,” “哦,我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欧阳明月慎重地道, “我有一个问題沒弄明白,”欧阳无忌挠挠头道,“这白家为何要选在飞云岛与我们决战,这有点不符合常理,舍去自己的势力范围,这可是他们现在唯一的优势,难道真有能力将我们在飞云岛上一举灭杀,” “是呀,在千叶城中,我们还真不敢做得太过分,所谓蚂蚁多了咬死象,白家至少有上百万族人,用人堆都能将我们堆死,”云无影迷惑不解地道, “小舅子提出的问題真是太幼稚了,叫一声姐夫,我就告诉你答案,”云无涯歪嘴阴笑道, “小舅子先别装深沉,我还真不信你连这都知道,”欧阳无忌满脸不信地道, 云无涯想了想,道:“如我猜得不错的话,白家此番出战的人选,定然已超越了尊者的层次,至少应该有玄丹境的修为,你们想想,如真是玄丹境级别的战斗,那场面又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山崩地裂,连整个千叶城都会遭池鱼之灾,正是顾忌到这一层,白家才会选择一个渺无人烟的岛屿來决战,唯有如此解释才说得通白家此举的动机,” “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老大,你说呢,”欧阳无忌歪着头想了想,仍有些疑虑,在他心里,只有陆随风点头认可这番推论,才算成立, “无涯分析得不错,但还不够全面,忽略了一点最重要的环节,细节决定成败,一个小小的忽略,有时都会改变一场战争的结局,”陆随风肃然地道, 众人闻言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们知道陆随风会时常会借題发挥,以此來磨砺他们的思辨能力, “我知道了,”zǐ燕秀目一闪,豁然开朗地道,“如果我站在白家的立场,无论这次决战的胜负结局如何,都绝对不会让对方活着离开飞云岛,也就是说,白家一定还留有十分可怕的后手,至于这后手......” “白家定会事先定会在飞云岛上预伏大批精英高手,如果他们胜出自然无事,一旦败北了必会群起而攻,一举将我们彻底埋葬在飞云岛上,”欧阳无忌猜测地道,“这招可真够毒,或许真能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陆随风赞许地笑了笑:“大家想得很深,这才是白家飞云岛之战的整盘谋划,” “吔,我终于猜对了一回,”欧阳无忌兴奋地朝着云无涯挥挥拳,调侃道,“怎么样,你姐夫也并非是只会舞刀弄剑的武夫,智慧嘛我也有,哈哈,” 飞云岛,远远望去仿佛一团悠悠浮荡的白云,终日云雾缭绕,常年不散,整座岛屿位于苍茫无际的江心中央,犹似一座直插云端的伟岸孤峰,令人身心神往,却又望而生畏,曾有过无数历险者,其间不乏高手强者上岛一探究竟,却也只敢在边沿地带徘徊逗留,深入其中者大都永远埋骨于岛上, 飞云岛纵横三十里,整个岛屿完全由一座孤峰组成,迷雾笼罩,人在其中,十米之外难以视物,时有妖兽咆哮之声,震撼山林,万木摇颤,落叶飞洒, 霞光漫天,碧空湛蓝,飞云岛仍是云深雾锁,阴气森森,神秘,凶险,诡异, 一艘艘大型船只陆续地抵达飞云岛江岸,大批的劲装武者涌上岛岸,又迅速地四下散开,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近午时之际,又有数艘船只抵岸,登岛之人个个锦衣华服,身上气息浓烈,玄元力鼓荡,每一个都具有尊者之上的高深修为, 这批人皆是千叶城中各大豪强的头面人物,相约联袂而來,只为一睹玄丹境强者的惊天之战, 陆随风等人重金购买了一艘船只,日近中天之时才堪堪抵达岛岸,举目望去,岸边一片黑压压的人群,至少有上千人,其中有一半是白家带來的武者,另一半大多是千叶城中的头面人物, 陆随风其实沒必要非履行这个飞云岛的约定,大可一走了之,还真沒人能强行拦下,但这不是他处事做人的原则和作风,既然承诺了,无论如何都不会食言,即便是龙潭虎穴也绝不会皱皱眉, “沒迟到吧,”陆随风抬头望望天空,洒然地道, “日正中天,时间拿捏得很准,既然來了,闲话也不必多说,这是我白家的三位老祖,”白家主指着二男一女,这三人看上去也只有四十左右的模样,当然沒人会相信这是他们的真实年龄,即被称之为老祖,至少也该在百岁以上,但这足以证明一个事实,这三人已修至返璞归真的境界,人体细胞再生,犹如林木反青一般, 三位老祖沉静如水,无悲无喜,沒有因为对方的年龄而表现出丝毫的蔑视和不屑, 陆随风礼节性地向三人拱拱手,云淡风轻地道:“不知三位前辈,谁先來指教一下我们这些晚辈,” “我等三人已有五十年未问世,江山代有人才出,几位果然是人中俊杰,”三人中的一位老者语调淡然地道, “可知道这座孤峰有多高,千年至今沒人知道,甚至沒人能走到山腰,你我今日之战就定在孤峰之巅进行,无论是谁,如这孤峰都攀不上去,接下來的一战也沒必要继续下去了,” 高人就是高人,所思所想的确让常人无法理解,飞云岛孤峰的传闻版本繁多,归纳汇总在一起,给人的认知是,阴森,诡异,凶险至极,有去无回, 陆随风刚一踏上岛,就感知到这座孤峰的神秘和凶险,而且此间的灵气非常浓郁,简直就是修炼者的洞天福地,所以,山中必有至高的灵物凶兽存在, 三位老祖或许能多少感知一下,却未像陆随风那般深切的感受,自以为修为精深,纵算遭遇凶险之物,全身而退应无问題,因而才有孤峰之巅一战之说,可谓是老谋深算,杀人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前辈的提议果然新奇,不无道理,晚辈等人一向也喜探险猎奇,如此一说正合我等心意,”陆随风一脸波澜不惊的欣然应允道, “既然双方都无异议,那就峰顶之上再见,”对方话音刚落,三人身形一闪,转眼便消失在迷雾深重的密林之中, 陆随风苦笑了一下,能否在山顶再见,真还有些难以预知,回转身对众人慎重地叮嘱道:“这座孤峰凶险无比,大家千万别掉以轻心,尽可能的不要落单,如遇不敌之物,不可争强好胜,及时脱身为妙,” 众人闻言知道陆随风从不会无的放矢,肯定已察觉山中定有能威胁到他们生命的强大存在, “这白家唱的是哪一曲,沒想到竟把战场放在孤峰之巅,这不是存心嘛,” “是呀,这山中凶险无比,谁敢贸然闯进去,” “这摆明了是在耍我们,真是太无耻了,” 这些千叶城的头面人物,虽无一弱者,但却无人敢跨入这孤峰之中,群起而入都沒这个胆, 山林间迷雾缭绕,越往里走雾气越浓,近在咫尺都难辨其样貌身形,不知无觉间五人便被层层叠叠的浓雾分隔了开來, 欧阳无忌自始至终都牵着云无影的手,所以才未被迷雾分开,陆随风一直挽着zǐ燕的纤腰,唯有云无涯一人落单了,几番竭力去感知其他人的气息,却是渺无音讯,眼前除了重重雾气之外,难视一物,唯有以手中的长剑探测开路,犹似盲人执棒摸索行走, 不知行了多久,前方突然呈现出两点碧绿的精光,在浓雾中显得格外突出抢眼,一丝强烈的危机感顿时浮现在云无涯的心头,虽不知那碧绿的精光是何物,却令人感到极度的不安,已威胁到了自己的存在, 四周静得连落叶的颤动声都几可听到,自身心跳声更是清晰可闻, 吼,静寂的空间炸裂开來,碧绿的精光突然穿透迷雾,流星般地飞速向他奔袭來, 精光未至,一股闻之欲呕的浓烈腥气扑鼻,接着便看见一张血红的大口,森森白牙尖利无比,换做常人面对这如此恐怖的一幕,势必当场晕倒, 云无涯虽惊,方寸却不乱,意动身动,千钧一发间,电闪避过血盆暴口的扑袭,眼角余光瞥见一只七米多长的庞然大物,全身上下隐隐闪射着丝丝银色的电芒,记忆中有点像闪电雷豹, 轰隆,一片林木顷刻崩倒,断枝残叶飞溅,周边的林木簌簌摇颤, 庞然大物身形十分灵动,一袭扑空瞬间掉转身躯,浑身电芒闪烁,一双碧绿色的眼睛精光更胜, “卑鄙的人类,竟然敢踏入我的领域,不知死活,” 口吐人言,只有玄丹境之上的妖兽才能口吐人言,并且还拥有一定的智商,这闪电雷豹竟然是玄丹境的妖兽,云无涯颇感意外的紧了紧手中剑,脸上并无一点惊惧之色,浑身上下散发着森森寒气,有若严冬的冰雪, “出道至今,我还未斩过玄丹境的妖兽,撞上了,就拿你试剑,”云天涯声若寒冰利剑,令得闪电雷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狂妄的人类,我要将你碎尸万段,饱餐一顿,”闪电雷豹话落体动,庞大的身躯凌空跃起,在空中连连闪动,转眼现出四五只豹影,锐利无比的豹爪翻飞,重重爪影令人眼花缭乱,汹涌狂暴地将云无涯罩入其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孤峰惊魂(下) 闪电雷豹的眼中同时出现七八个人类的身影,锐利的豹爪无差别,纷纷撕碎,张开血口尽情吞噬, 嗷嗷嗷, 闪电雷豹刚满吸一嘴空气,浑身便传來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全身上下至少有数十处地方在喷血,满眼尽是鲜红的血花在飞溅绽射,那可是珍贵无比的玄丹境兽血呀,这也太奢侈了,暴敛天物, 闪电雷豹郁闷到了极致,一个瘦弱不堪的人类,一个照面便在身上开了数十道喷血的口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兽性暴动,兽气冲天,一声惊天怒吼,地动山摇,周身银色电芒瞬间暴涨数倍,伴着滚滚雷动之声,五米空间内的一切花草树木顷刻化为碎屑,空气中充满了一股焦木味, 玄丹境的妖兽岂是等闲之辈,云无涯目睹眼前的情景,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如非自己闪避得快,此刻只怕也成了焦炭,聚起十二分心神,尽量与其拉开距离,闪电雷豹流了这许多血,直到此时还在不停地向外喷涌,看你这畜生还能坚持多久, 吼,闪电雷豹狂怒地嘶吼,全身带着耀眼的电芒,一次次扑向云无涯,每到一处,周边林木必遭其害,片刻间,茂密的林间便出现一块烧焦的空地, 连续不断的疯狂扑击,闪电雷豹身上的银色电芒越來越弱,庞大的身躯逐渐变得迟缓,笨拙,每次扑杀的皆是云无涯的残影,也算是这只闪电雷豹的运势大衰,竟然遇见了一个身法卓绝的人类,一上來就被割开数十道大口子,鲜血喷涌不止,还未及施展其玄丹境的威势,便已注定了悲惨的命运, 闪电雷豹大口地喷着粗气,四只如水桶般粗壮的腿脚在簌簌颤抖着,似已再难支撑庞大的身躯,一双碧绿色的眼睛,精光越來越黯淡, 云无涯缓步走至闪电雷豹前,相距不过一米,双手环抱胸前,口中轻声地念着数:“一,二,三......” 轰隆, 云无涯还未数到十,闪电雷豹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般地轰然倒塌,四只腿脚不停地抽搐,碧绿的眼睛含着无尽的不甘,缓缓地合上, 好东西呀,玄丹境妖兽全身都是宝,怎可弃之不顾,踢了踢闪电雷豹庞大的身躯,确定已死得不能再死,虚手一挥,已将庞然大物收进了蓄物戒,心内惦记着其他几人的安危,尤其是欧阳无忌和他姐云无影,这座孤峰中处处充满了凶险和杀机,必须尽快赶到顶峰与众人会合, “怎么感觉不到其他人的气息,这迷雾实在是太诡异,无声无息间就将我们隔离了开來,”欧阳无忌紧紧地抓住云无影的手,生怕一不留神便将云无影也弄掉了,那可是他的心头肉啊, “胖子,你捏痛我了,能不能轻点,”云无影抱怨地道,“我们大家是不是走散了,” “应该是吧,除了你,我什么都看不见,”欧阳无忌咧着嘴苦笑了笑,“老大说此地凶险无比,我们一定要小心提防才是,” 孤峰山林间古树参天,十分茂密,原始气息很浓重,迷茫的雾气中,毒虫,毒蛇四处出沒,空气中留下阵阵腥气,闻之欲呕, “留心脚下,”欧阳无忌叫道,挥剑劈飞一条手臂粗的蛇,警惕地巡视四周, 云无影一脚踩碎一只从脚窜过的毒虫,都说女人天性怕蛇惧虫,云无影是个例外,脸上一片淡然,沒有惊惧,一丝害怕的神色都沒有, “不知离顶峰还有多远,我们的行进速度太慢,得尽快与大家汇合,”欧阳无忌手持百斤大剑,一路横扫,乱劈,残枝落叶四溅, “不知无涯怎样了,照着情形看來他一定是落单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云无影十分担忧地道, “你说小舅子呀,放心,以他的修为若是想全身而退,还真沒几个能留下,”欧阳无忌大咧咧地道,对这个兄弟完全沒有一点担心,凭那百变残影的身法,纵算遇见大神都能脱得了身, “你嗅到什么气味沒有,好浓烈的血腥味,”云无影耸了耸鼻头,警觉地道, “嗯,还有阵阵凶气弥漫,这一片的林木也稀疏不少,咦,怎会有这许多妖兽的遗骨,看上去还很新鲜,连骨上的血渍都沒干透,”欧阳无忌弯着腰对这些兽骨细细地探索着, 两人一路小心翼翼向前攀行,沿途见到不少诸如此类的骸骨,体积都不算小,这周边一定有只十分凶残的妖兽在疯狂地觅食,看这些骸骨都被啃得十分干净, 前面隐约现出一道石崖,四周光秃秃,连棵小树枝都看不见,寸草不生, “你看,”云无涯透过薄雾,指着石崖下端一个黑乎乎的洞穴叫道,“那会不会是妖兽的巢穴,” 两人放轻脚步缓缓的向前靠近,黑乎乎的洞穴直径足有七八米,深而巨大,不用猜都知道里面的主人定是一只庞大而凶残的妖兽, “走吧,别沒事找事,赶路要紧,指不定他们早在峰顶上等着我们了,”欧阳无忌拉着云无影的手,朝后退了数步,准备绕开洞穴向上攀行, 嗷吼, 深的洞穴深处突然传來一声雷鸣般的吼声,崖壁山石纷纷滚落,狂暴的回音震得周边的林木簌簌摇摆,乱叶如雨般狂泄, “快走,这畜生发现了我们,”欧阳无忌惊声叫道, 云无影闻言非但沒走的意思,反而停下了脚步,脸上浮起一片娇红,目中杀气盈盈,战意凛然, 完了,小姑奶奶的暴力因子被这狂暴的吼声激发了,不展开一场血拼搏杀是走不了的了,欧阳无忌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既然云无影都决定要斩了这头畜生,那还有什么可犹豫,杀杀杀,欧阳无忌的战意也瞬间飙升, 轰隆,轰隆, 一头八米多长的庞然大物从深的洞穴中行了出來,每踏出一步,脚下的地面都会晃动一下,周身呈金黄色,沒有一丝杂色,额头正中突现出一个“王”字,散发出刺目的精光,铜铃般的巨目中闪射出两道暴虐的凶光,牢牢的锁定两个蝼蚁般的人类,满是鄙夷之色, “黄金虎王,”欧阳无忌惊讶地道,“周身刀剑难伤,水火不侵,十分难缠,” “有点见识,人类的肉很细嫩,很久很久沒尝到了,” “口吐人言,竟然还是一头玄丹境的黄金虎王,这回麻烦大了,”欧阳无忌皱皱眉道, “这黄金虎皮做一件甲胄定会十分漂亮,”云无影满眼星星,十分向往的娇笑道, “不就是一头玄丹境的黄金虎王,看把你吓成这样,平时的英雄气概全是装出來的,”云无影冷哼了一声,“姑奶奶今天非斩了这只畜生不可,” 云无影目前也拥有玄丹境中期的修为,自然不会被眼前这头黄金虎王吓住,身形忽然就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黄金虎王的上空,手中剑光暴闪,一道惊天长虹破空劈下,庞然大物的黄金虎王根本无法躲开这突如其來的一击,锐利无铸的剑气锋芒瞬间斩在巨大的虎背之上, 轰,一蓬金光暴闪,坚硬无比的黄金虎皮光滑坚韧,泛起波纹般的金光,充满了震撼性的力感, 足可劈开坚岩的一剑,只在金黄色的皮毛中割出一道淡淡的划痕, 吼,一声撼动山林的虎吼,云无涯的这一剑蓄含着一股绵柔的潜劲,虽不能剖开虎皮,一击之下,潜劲瞬间透入黄金虎王的身体,剧烈的痛感令其忍不住狂吼,庞大的身躯暴然虎立,两只铁钩般锋利的虎爪,朝着半空的云无影狂扫横抓,强劲无比的气流不断撕裂粉碎空间,如被一缕气流扫中都会粉身碎骨, 虎爪翻飞,云无影在半空左闪右避,惊险万分,情势岌岌可危, 欧阳无忌见状,脚下一蹬,身形猛然暴起,手中百斤大剑泛起一层精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气势冲霄而起,横空一剑斩破天穹,无穷凌厉,锋芒无尽:“劈天绝杀,” 霹雳万顷般的斩向竖立起的虎腹,由上至下惊天一劈,空气中传出一阵刺耳金属摩擦声,溅出一串火星金光, 坚实无比的黄金虎皮,肉眼可见的裂开一线缝隙,鲜红的虎血缓缓从缝隙间渗出...... 欧阳无忌剑出势若惊涛骇浪,一波更胜一波,气势汹涌澎湃,剑剑凌厉至极,顷刻便在黄金虎王的腹部斩出数十道缝隙,大片的虎血不断向外渗出, 吼,黄金虎王突遭重创,剧痛之下,虎尾骤然一抖,一道如水桶般粗的金光横扫而出, 虎鞭如钢似铁,夹着尖利呼啸朝着欧阳无忌暴然袭來,突变猝生,欧阳无忌已是闪避不及,唯有挺剑硬抗,吼,达摩狮子吼, 声助剑势,剑借声势,大剑精光骤然暴涨,迎着锐利无比的金鞭,倾力斜劈, 轰,一声惊天爆响,地动山摇,林木摇颤,乱叶如雨般四下飞洒, 剑,鞭轰然碰撞,欧阳无忌如遭重击,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整个身躯被强悍的反震之力抛飞而去,轰然撞向数十米外的一棵大树,接连又吐了两口鲜血, “风起云涌,”云无影惊见欧阳无忌吐血狂飞,柳眉倒竖,秀目布满血丝,一声娇喝,飓风呼啸,云海翻腾,雪浪排空席卷黄金虎王, 陆随风独创的缥缈心经博大精深,玄妙无比,纵算黄金虎王铜骨铁皮,虎力惊人,坠入苍茫云海间,一时也惊得虎吼连连, 片片白云如锋,阵阵飓风似刃,虽无法切割皮毛,但一股股绵柔潜劲不断渗入体内,也让其难受至极,苦不堪言,几番想闯破云海,怎奈四面皆是狂风呼啸,雪波滔天,苍茫无际,连方向都难以分辨清楚,唯有声声怒吼,以助虎威虎势, 第一百二十八章凤翅天翔(上) 欧阳无忌被强大的劲气掀飞,内脏震荡,气血翻腾,连连吐了几口血,方才平复下來,身体受创也不是很严重,扶着树干立起身來,抹去嘴角的血渍,这才瞥见云无影正与黄金虎王相互纠缠,僵持着,一时间人兽谁也奈何不了谁, 云无影虽将黄金虎王困于云海之中,却也无力将其重创,时间一长必将被其破困而出, 这畜生全身铜骨铁皮,刀剑难伤其分毫,适才倾尽全力连斩数十剑,也不过割破了些皮毛,渗出些许虎血,根本无济于事,犹似搔痒一般, 记得老大曾经说过,一个人无论修为如何强大,战力如何惊人,都有其致命的弱点死穴,只要在战斗中留心观察,必能寻出破绽,一击毙命, “无影,试试攻击这畜生的双目,”欧阳无忌左思右想,这黄金虎王周身铜骨铁皮,唯有一双虎目例外,很有可能就是它的弱点和致命死穴所在, 云无影闻言,心意随之一动,漫天风刃风针咆哮着纷纷袭射那双精光闪闪,铜铃般巨大的虎目, 密集狂暴的风刃风针无孔不入,黄金虎王惊惧地频频暴退,一双虎爪上下翻飞,舞出一片爪影牢牢的护住双目,口中不断的发出愤怒虎吼, “胖子太有才了,这畜生的眼睛就是它唯一的弱点,”云无影兴奋的叫道,“只是它的守护十分严密,我的风刃风针很难穿透这密集爪影,怎么办,” 弱点死穴虽然寻到了,只可惜云无影的实力修为稍弱了些,无力攻破爪影刺中虎目, 欧阳无忌巳是身受创伤,实力下降,又兼之身在云海之外,纵算展开凌波微步的身法也闯不进去,唯有在一旁像只热锅蚂蚁般瞪眼干着急, 正当欧阳无忌火急火燎,无计可施之时,林木间突然闪出一道人影,快得只能看见一抹虚影,瞬间便撕破层层叠叠的云海,迅疾得有如流光闪电般透入其中, 一抹耀眼的寒星骤然在苍茫云海间爆裂开來,无数刺目的星光无声无息地穿透黄金虎王密不透风的爪影,一柄闪亮的长剑骤然直插入精光烁烁的铜铃虎目之中, 吼,嗷吼, 虎目受创血喷,黄金虎王剧痛难忍,吼声震天,锐利的虎爪狂乱挥舞,周身金光迸发,恐怖的威势气浪天崩地裂般的爆裂开來,苍茫云海空间轰然崩塌,数十米外的林木也被阵阵气浪冲击,疯狂的摇摆,残枝断叶漫天飞舞, 啊,云无影的风卷残云之势也随之炸裂开來,强大的劲气风暴将她娇小的身躯掀上几十米的高空,在一声惊呼声中急速的飞坠而下, 欧阳无忌见状,顾不得全身伤痛,立展凌波微步身法,身形连连闪动,堪堪将急坠而下的云无影接个正着,强大的冲击波震得欧阳无忌连连暴退十來步,一路喷血,才竭力的稳住身形, 一抹耀眼炫目的剑光乍现即逝,黄金虎王毁天裂地的狂暴威势随之分崩离析,纷乱的四下溃散, 庞大的虎躯在剧烈的摇摆,晃荡着,簌簌颤抖,铜铃似的巨目中不断有大股鲜红的虎血涌出, 一击毙命,强如铜骨铁皮的玄丹境黄金虎同样也难逃厄运,死穴受创,大罗金仙也休想幸免于难, 轰隆,黄金虎王再也无力支撑庞大的虎躯,轰然崩塌倒地,尘土飞溅,生生砸出一个深坑,虎躯不断的扭动,抽搐,生命力在逐渐的流失, “无涯,是无涯來了,”云无影欣喜的欢声惊唤道, “不错,小舅子來得蛮及时,否则我和你姐真要入虎口了,哈哈,”欧阳无忌抹着嘴角的血渍,咧着嘴开心地笑道, “切,真沒出息,连只虎都搞不定,还受了伤,差点连我姐都陪你一起成了这只畜牲的午餐,”云无涯寒着脸冷声道,“伤势怎么样,不要紧吧,” “内脏受了点震荡,沒事,”欧阳无忌拍了拍胸,笑道,“你怎突然出现在这里,我和你姐寻了你很久都找不到,这孤峰太凶险诡异了,你一路沒遇到什么危险吧,” “你们这里弄得惊天动地,我是寻声而來,否则在这迷雾重重的山林中,还真难寻到你们,”云无涯解释着,他这一路上可也是全身浴血杀过來的,除那头闪电雷豹外,另外又斩了三只玄丹境妖兽, “这山林中的妖兽等级怎会都这样高,”云无影不解的问道,警惕地朝四周张望,不定什么时候又突然从林中窜出一只來, “我也说不清,或许是这里的灵气太过浓郁,很适合这些妖兽晋级,”云无涯猜测地道,用脚踢了踢已死透了的虎躯,“这黄金虎王的皮毛刀剑难侵,带回去让少爷给我们一人做一件甲胄,”手一掦,便将硕大的虎躯收进了蓄物戒, “我们在这山林中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得赶紧上峰顶与老大他们汇合才是,”欧阳无忌肃然地提醒道, 云无涯点点头,三人这次学乖了,有了经验,彼此相互间紧拉着手,在重重的迷雾中摸索着,小心翼翼的向上攀登,偶尔遇见几头不长眼妖兽,三人一起齐上,无惊无险,沒费多大劲便一并轻松摆平,蓄物戒内已装了十來只玄丹境妖兽尸骸, 陆随风和zǐ燕两人,一路上自然也不会平静,沿途也遇到了十來只玄丹境妖兽袭击,几乎全是由陆随风出手,沒几下便速战速决解决了问題, 越往上行,眼前的迷雾也随着逐渐的稀薄起來,视线所及也开阔了许多,距峰顶尚有百米,兽吼之声已渐渐远去,前途已再看不见兽踪显现,四周的雾气也散尽无影,天地间忽然变得一片宁静,祥和, 峰顶之上,平坦而开阔,林木苍翠欲滴,郁郁葱葱,回身向山下俯望,雾海迷茫,层层叠叠,雾浪漾波,犹似置身于另一个空间, 一阵山风掠过,传來一阵银铃般脆响的声音,婉转悦耳,余音袅袅,绕耳不息, “千年了,第一次有人类踏足峰顶,” 闻音寻声望去,身后不远处伫立着一位青衣女子,清丽脱俗,看上去约有十七八岁,一双晶莹的秀目闪烁着淡淡青辉,全身上下隐隐笼罩着一层稀薄的青色光泽,充满着一种朦胧的神秘感,令人生起一种想去探索一番的念想, 陆随风牵着zǐ燕的手,踏着尺许厚的落叶,踩在上面很软很柔,距青衣女子三米处,才停下前行脚步,陆随风忽然十分有趣地笑了起來:“姑娘非我族类,却拥有人类同样的容颜体貌,想必一定十分向往人类世界吧,” “嗯,你竟能一眼看破我的真身,”青衣女子目中青芒电闪,露出一丝惊色, “呵呵,我有一位大哥,与你的境况很相似,所以对这种气息很熟悉,”陆随风淡淡地言道,“让我迷惑不解的是姑娘的修为境界并未达到那个层面,何以能够轻易化为人形,其中势必定有玄机,” “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族的秘密,绝对不可以外泄,”青衣女子自傲的仰了仰头,殊不知她的一句话,已泄了自己的一半底,更加上这一番自傲清高的姿态,陆随风已隐约猜出了七七八八,对方的真面目几乎巳呼之欲出, “我们不妨打个赌,如果我能猜出你的身世背景,你便随我下山,去人类世界走走,看看,怎么样,”陆随风又开始诱拐人家妙龄姑娘,眼神却是一片清明坦然, “你说能猜出我的身世背景,”青衣女子露出满脸不信的神色,开玩笑,本姑娘都活了千年,这小子才多大,最多不过二十左右,纵算是大神转世,这点年纪也绝无可能猜出自己的生世出处, “你若猜不出又当如何,” “那我二人就留在山顶,任姑娘随意处置,”陆随风自信地道, “好,本姑娘就与你赌上一赌,不过本姑娘也有一个条件,如你果真撞大运猜中了,要本姑娘随你下山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要打赢本姑娘,怎样,你可敢接受这个条件,”青衣女子眼中现出淡淡的不屑之色, 陆随风闻言故作思索的略略沉吟了片刻,这才鼓足勇气言道:“你这条件未免有些太苛刻,我也得加点码,才算公平,你若是输了,便要与她签订平等契约,”陆随风用手指着身边zǐ燕;"你不会是对自已信心不足,心生胆怯,不敢应承吧," 青衣女子秀目中青芒闪动,在zǐ燕身上扫视一遍,随即摇摇头:“不行,她修为太弱,根本无法承受契约的力量,弄不好会爆体而亡,” “这个不劳姑娘你操心了,只要你答应,届时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们签约成功,”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道, “既然你有如此把握,本姑娘就答应你的条件,反正到时候出了事,死的又不是本姑娘,”青衣女子阴笑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这个赌对方几乎毫无胜算,首先要想猜出自己的身世來历,这本就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然后还必须彻底的战胜自己,可能吗,答案是比登天还难, 陆随风凝聚心神,将对方里里外外的彻底探测了一番,又环视了一下峰顶的景物,忽然发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然后用手指着一棵三人围抱的参天大树,悠悠地道:“这棵大树只怕拥有千年的寿命了,” “不错,你猜得很对,这棵梧桐树的确已存在了千年,”青衣女子不以为然地随口应道, “哈哈,凤鸣于天,栖息于梧桐树上,这应该是姑娘的凤巢吧,”陆随风语出惊人朗声说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下第一百二十九章凤翅天翔 青衣女子闻言如遭惊雷炸顶般向后骇然地退了两步,声调微颤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陆随风笑了笑:“姑娘的身上拥有一股高贵的气息,更有一种睥睨群兽的傲气,普天之下能具有如此威势傲气者,唯有龙凤二物,姑娘身上即沒有龙的暴虐气息,却又散发出一种高雅清傲的气质,且全身上下隐有淡淡的青光闪烁,眼中更有青辉点点,如我推论不错的话,姑娘应该是一只带有风属性的青凤,我可有说错,”陆随风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对方,唯恐对方矢口否认, “不错,你的智慧让本姑娘惊叹,我就是一只拥有千年生命的青凤,”凤的高贵和傲气不容她厚颜地矢口否认,连一旁的zǐ燕也被陆随风这般天方夜谭的推论惊得目瞪口呆,而接下來要与她签订平等契约的竟然是一只举世罕见的青凤,无比的震撼,惊喜写满了一脸,心中暗暗偷着窃笑, “不过,有智慧不等于有实力,接下來本青凤就要称称你到底有多少斤两了,看看你的修为能否与你的智慧匹配,”青凤话落突然发出一声响彻天宇的鸣叫,穿金裂石,高亢尖锐,可怕的穿透性令人耳膜生痛, 青凤娇柔的身躯在高亢的鸣叫声中骤然变身,头顶的天光陡然一暗,一只直径十來米长的凤体遮住了大片的光影,全身上下流动着青色的辉光,耀眼眩目, 凤翅天翔,巨大的凤体冲霄而起,虚空伸展青光闪烁凤翅,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大风呼啸而起,急速俯冲而下, 青色的双翼一展则有十米,泛起冷冽的光泽,根根青羽有如剑刃般锋利,所经之处,数十棵参天大树轰然崩倒,残枝乱叶狂卷乱飞, 凤嘴一张一吐,千百道凌厉无比的风刃,弥天盖地的朝着陆随风呼啸席卷而來, 太强了,zǐ燕望着青凤无与伦比的凛然威势,不甚唏嘘地惊叹道,身形震骇地急急闪过一旁, 轰隆,轰隆, 空气中连绵不断地爆响一串震耳欲聋的炸裂声,整座山峰簌簌颤动,漫山林木被强大的气劲风暴冲击得疯狂摇摆,有些树木甚至被连根拔起卷上虚空, 青凤忽然发现自己硕大的凤体骤然坠入一片无边无际的茫茫云海之中,其间风起云涌,雪浪翻卷,惊涛排空,肆虐地席卷着自已所发出的千百道凌厉的风刃,只在瞬息间便将漫天青无烁烁的锐利风刃,巳分崩离析的炸裂开來,化作点点碎屑烟尘, 身在这浩瀚无涯的云海间,青凤感觉自己庞大凤体渺若尘埃,漫空的惊雷zǐ电在周边不停狂轰乱炸,其间的任何一道雷电及体临身,顷刻便会炸成肉渣碎屑,灰飞烟灭, “这是域,"天呐,这小子竟然是破虚境的强者,在这恐怖的域中,只须动动念头,自己瞬间便会变成尘埃,化为乌有,这小子太阴了,一步步引我入局,我不过是一只玄婴境的小青凤,用得着这般欺负我么,"停,别打了,我认输,”青凤在云海雷电中凄厉地嘶鸣道,充满了无比的寃屈和悲凉感, 风隐,云收,雷电歇, 青凤重新变回人形,一脸郁闷的怒视着陆随风:“你无耻,扮猪吃虎,欺负我这只小小的青凤,” “此话怎讲,比斗的条件是你提出來的,更何况你又何曾问过我的境界修为,” 陆随风一脸无辜,淡淡地笑问道, “这个......说的也是,我为什么事前就沒问问呢,”青凤喃喃地自语道, “你输了,是不是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你们高贵的凤之一族不会言而无信吧,”陆随风面色一沉,满脸肃然地逼视着青凤,看得对方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哼,我高贵的凤之一族,怎会如此不顾尊严的出尔反尔,不就个签订平等契约,只要她能承受得住,本姑娘绝不会厚颜毁约,”青凤骄傲的一挺胸,不以为然地道, “随风,我能行么,”zǐ燕有些怯怯地道,“这只凤实力修为都比我整整高出一个境界,弄不好真会爆体而亡,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可是旷世难逢的凤啊,风险和机遇并存,你行的,有我在,你尽管放心大胆的与她签约就是了,签约一旦成功,双方都会受益非浅,”陆随风鼓励地劝说道, zǐ燕重重地舒了一口气,银牙暗咬,缓缓的沉在心神,将最一絲惶恐和犹豫彻底的驱散,毅然决然的咬破手指尖,逼出一滴盈红的血滴,屈手一弹,一抹血光飞射而出,直奔青凤双眉间的眉心处, 血光肉眼可见的直透对方眉门,只见青凤全身轻微地一颤,倏地张口发出一声凤鸣,凤目中青光骤然湧动,夺眶而出,倾刻间,漫空青辉点点,有若波纹涟漪般绵延开來,不断地涌入zǐ燕的体内…… zǐ燕秀目低垂,静若止水,身上的裙衫却在无风自动,全身上下被一团晶莹透亮的青光笼罩着,整个身躯随之被一股无形的气劲缓缓地托起,逐渐的脱离地面,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之中, 随着点点青辉的不断渗入,体内的气机蓬勃蒸腾,有若长江大河般的奔涌不息,身上的裙衫也随之逐渐地澎涨鼓荡开來…… 轰,一声轻微的炸晌,裙衫再也无法承受体内气机的挤压,轰然爆裂开來,化作片片碎屑漫空飞洒, 陆随风见状,心神不由一震,出事了吗,自己可是全神的关注着她体内的细微变化状态,并未发现有絲毫的危机感,情急中,勿忙凝目望去;天啦,碎屑散尽,透亮的青光中,骇然呈现出一具晶莹如玉的铜体,美妙玲珑的曲线,坚挺的双峰,两点盈红有如熟透樱桃,娇嫩欲滴,芳草萋萋掩隐涧秘穴…… 呼,陆随风尽管定力超群不凡,此刻也不由得面红筋涨,全身上下热血奔涌,腹下之物不争气的鼓动勃发,双目视线无论如何也难稍稍移动分毫,幸好这峰顶之上无人,唯有那只凤,此刻融合着zǐ燕体内的属性,仍沉浸在无比玄妙的变化中,凤翔于苍茫的云海间,念动间,呑云吐雾,呼风唤云……嗷,凤鸣九天,风云滚蕩,天地为之色变,我之域,风云之域, 啊,凤鸣声刚落,又暴出一声震天惊呼,呼声中,一团如雪如玉的物体随声从空中直坠而下,嗖,陆随风不加思索的一个健步窜了上去,堪堪伸手接住急坠而下的柔软物体, 玉体横呈,zǐ燕安然无恙地跌落在陆随风的怀中,双目紧闭,满面羞红如血,她在签约之前,也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包括死亡的结局,却万万沒想到自己会赤身lt的躺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幸好这男人是她最心仪的男人,否则,她定会不顾一切的宰了这个人, 良久,羞怯地缓睁双目,发现对方的眼睛闭得更紧,面红筋涨,额前虚汗密佈;果然是个君子,zǐ燕羞涩地一笑,从蓄物戒拿出一套裙衫,挣脱对方的怀抱,迅速地穿好衣衫, "我……可以睁眼了吗,"陆随风颤巍巍地问,实在有些沒勇气直面对方,毕竟自己这次是纤毫毕现的将对方玉体看了过通透,虽说是个美妙的意外,却也难辞其咎, zǐ燕此刻反倒显得落落大方,心中无怨无怒,还隐隐生起一种莫明的欣喜,蜻蜓点水般地在对方脸颊上突地轻啜了一下,羞恼地掉转身去, "姐,你沒事吧,"青凤忽地窜了过來,亲切地拉着zǐ燕的手,反复地打量几遍,确定对方的安然无恙,这才舒了口气,两人现在巳是同呼息共命运,一方稍有闪失,另一方也难逃厄运,彼此间巳存在着千絲万缕的联系,此消彼亡, "姐,沒想到你真的挺了过來,而且还晋级了嘞,凤儿当时好怕怕,你若有事,凤儿也玩完了,"青凤唏嘘不已地道, "凤儿,姐谢谢你了,"zǐ燕怜爱的将青凤搂入怀中,状极亲密,胜似亲亲的姐妹, "谢什么,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风儿会倍加珍惜,"高贵的凤之一族,一旦认可了对方,终其一身都会无怨无悔的守护, "咦,姐夫这是在做什么,满头是汗,还紧闭着眼,看样子好紧张,是在担心姐吧,"青凤蹦跳着窜到陆随风跟前;"嗨,醒醒了,我们都沒事," "我知道,"陆随风抹了一把汗,这才睁开眼将两女扫视了一遍;"不错,两人果然都双双晋级了,一个玄婴境,一个破虚境," "那是,不过与姐夫你比起來,还是低了一个档次,"青凤一脸郁闷的嘀咕道, "不会吧,凤儿你现在不也是破虚境么,"陆随风疑惑地道, "切,连这也不知道,修者只要拥有了"域",便跨入了破虚境,一旦撑握了三个以上的"域",那就大不一样,"青凤边说边在思索,像似在追忆着什么, "哦,何以见得,"陆随风追问道, "乾坤境,对了,拥有三个以上的"域",就是乾坤境,"青凤拍着手欢声叫道:"姐夫拥有风,云,雷电三个域,岂不是也进入了乾坤境," "这样呀,破虚境之上竟然是乾坤境,"陆随风幌然道:"凤儿你怎会知道这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青凤骄傲地挺了挺胸脯,一脸自豪地道:"我们高贵的凤之一族,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拥有了无穷无尽的传承记忆,随着自身修为的不断攀升,封存的传承记忆也随之一点点地觉醒,凤儿也是突破了破虚境之后,才得知这个隐秘," "那乾坤境之上又是什么境界,"陆随风好奇的继续询问道, 青凤闻言茫然地摇摇头说:"凤儿如今只拥有风,云两个域,等到了你那个境界,传承记忆才会自动觉醒,姐夫放心,到了那个时候,凤儿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第一百三十章 齐聚绝峰 陆随风点点头,知道青凤所言非虚,再未继续问下去,随即掏出两粒晶莹如玉般丹丸递给两女;"你二人方才晋级,体内气机虚浮不稳……" "啊,"青凤捧着晶莹剔透的丹丸,贪婪地吸吮着;"竟然是八品丹药"雪凝丹",姐夫你怎会拥有这稀世罕见的丹药,而且出手便是两粒,你不会是丹师吧," "呵呵,也是,也不是,"陆随风含糊其词地道, 青凤沒听懂,什么也是,也不是,"姐夫能不能说清楚点,做丹师的先决条件是须生而具有丹根火种,这类人通常在千万人中也难寻到一个,所以,丹师这个职业,在人类社会中可是非常稀少和倍受尊崇的," "凤儿你从未踏入过人类社会,怎会比我知道的还多,而且还如此详尽,不会也是传承记忆中带來的吧,"陆随风颇感惊讶的望着这只凤,自已还真是小看了她的那些奇妙的传承记忆了, "哼,鼠目寸光,小看凤儿了,"青凤嘟着嘴,地报怨道, "好了,凤儿别生气,听不出我那是在夸你么,"陆随风报歉地笑了笑;"其实我并不是什么丹师,但这雪凝丹的确是我亲手练制的,我身上还有不少,只是做为了不时之需而已,至于丹师什么的,我并不在乎," "错,简直错得离谱,"青凤恨铁不成钢地蹬着脚;"你可知道一个丹师,在人类社会中的份量有多重,更何况一个能练制八品丹药的丹师,可谓是有如凤毛鳞角,整个东大陆只怕也难寻出一个,无论走到何处都会畅行无阻,倍受关注和尊崇,可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骚扰和麻烦,你还觉得这个身份还可有可无么,"青凤说到最后,忍不住大声的咆哮起來,震耳欲聋, "停,我知错了,"陆随风高举双手叫道,这只凤说起來一套一套的,简直比那些久经沧桑的老江湖还要世故,当真令人再次的刮目相看, "这就对了嘛,有机会就去丹师殿鉴定一下级别品位,让我们也跟着沾点光,"青凤老气横秋地说道,低头看了看手中捧着的丹药,笑容顿然绽放开來;"姐,我们走,得尽快去巩固一下修为,"话落,一声凤鸣,两道青光冲天而起,直向高耸入云的千年梧桐树上的凤巢,电射而去, 云家姐弟和欧阳无忌三人,可谓是一路浴血搏杀,巳完全记不清斩杀了多少只妖兽,临近峰顶时,迷茫的浓雾尽消,远近的景物清析可辨,兽吼之声也随之隐去,再也沒有遭到任何妖兽的攻击,距峰顶百米处仿佛是一道分水岭,眼前一片郁郁葱葱,林木苍翠欲滴,宁静而详和,再无絲毫的血腥味和暴戾的气息, "少爷," "老大," 三人跌跌撞撞的攀上峰顶,但见陆随风独自一人,昂首望向高耸云端的千年梧桐树,唯独沒见zǐ燕的身影,三个人的心顿时提了起來;zǐ燕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 "你们都來了,沒人受伤吧,"陆随风闻声转过身來,一脸神清气爽之色,并未发现一点伤感悲痛的情绪, "zǐ燕姐呢,"三人几乎同时关切的出声问道, 陆随风抬手指了指身后的那株高耸入云的梧桐树;"在上面," 怎么回事,三人齐齐昂首向上望去,一眼只能看见大半节树身,剩的部分云雾缭绕,根本难见其真容,众皆露出询问的神光, "都别胡思乱猜了,"陆随风見三人全身浴血,状极狼狈,不忍再吊胃口,便将zǐ燕和青凤签约的事,从头到尾地叙述了一遍,至于裙衫暴裂,玉体横呈的那段情节,自然忽略不谈了,这种美妙的桥段,只能永远藏在自己心里, 三人闻之惊叹连连,唏嘘不巳,同时为zǐ燕机缘深感庆幸, "如此说來,这座孤峰便是这妖兽的地盘了,"欧阳无忌一想到这一路的血腥博杀,心里中火起,悲愤不巳, "小舅子怎么说话的,这可是zǐ燕姐的契约伙伴,而且还是高贵的凤之一族,你妖兽,妖兽的叫,如被她听去,你自己想想会是什么后果,"云无涯冷笑地提醒道, "是呀,胖子以后说话可得当心了,这只高傲的凤可是拥破虚境的修为,到时还真沒人能救得了你,"云无影故意打了个冷噤,唏嘘道, "不会吧, 除非她也与你一样,是个暴力……"说漏嘴了,欧阳无忌捂住嘴,脚下立即展开凌波微步,斜斜滑步,意欲逃窜,结果还是迟了半拍,啪,的一声脆响,胖子就地转了三个圈,大脸上留下一个小掌印,还是对方手下留情,否则还会吐出几个大牙來, "口误,纯属口误,下次一定不会了,"欧阳无忌揉揉脸,火辣辣的,沒点痛感,心里却是喜滋滋的,希望对方照原样再來一次,这胖子可真够贱的了, "哼,那只凤可不会像我这般仁慈,"云无影冷哼道,这话欧阳无忌还真听进心里去了,暗暗提醒自己千万另犯这种可怖的错误, "又有人上來了,"陆随风望着山峰下的丛林,淡淡地说了一声, "除了白家的那三位老祖,不会再有其他人能到达峰顶,"云无涯冷声道, "看來这三个老傢伙还真有几分真材实料,竟然也能一路杀到这里來,"欧阳无忌由衷的赞了一句, "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对手,否则先倒下的一定是自己,"陆随风对三人慎重地告诫道, 一双枯瘦的手攀上山峰边沿的一块岩石,接着冒出一张满面血污的脸,双目神光涣散,竭尽全力艰难地翻上岩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彼此的情形和状态大致相同,从三人伤痕累累,满身血污的模样看來,巳被这些山林妖兽折腾惨了,这一路上浴血博杀,九死一生才侥幸杀上山顶,这些妖兽都具有玄丹境实力,一对一,只能成为妖兽的腹中餐,三人联手都弄这副凄惨的模样,可见玄丹境妖兽的强大和恐怖, 令三人更震撼的是山峰上的这几个年轻人,像似比他们早到达了多时,虽也有几人全身血迹斑斑,看上去却乃显得精气充盈,神彩奕奕,沒一点受伤的样子,难道他们所经的区域,妖兽的层次低了许多,运气真够不错,无论如何,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自已三人此刻巳是全身受创严重,精疲力竭,连根小草也无力折断,对方此时如趁人之危,只须走上前來,在每人的身上轻轻的踏上一脚,自己三人势必倾刻陨命,绝无絲毫存活的机会, 这些年轻人还在等什么,难道还想等我们这几个老傢伙恢复玄力,再公平一决,世上有这种蠢蛋么, 世事还真是难料,这次真被他们给瞎猜对了,非但如此,对方竟然还派人送过來几粒疗伤丹药,沒多大功夫,三人全身伤痛顿消,体内玄力开始凝聚,衰竭的气机逐渐活跃起來,足见这些丹药的品质不凡,三位老祖沒时间继续探讨寻思考下去,各自屏除杂念,希望尽快恢复全身玄力,才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后面将会发生的事, 陆随风行事为人皆在心中的一念间,这一念的生发,凝聚着他两世潜心修行的精髓,而非毫无是非黑白的任性之举,他对善恶的理解,只会站在自已的高度和角度去判定,绝不会随波逐流的去咐合认同,所谓可怜之人,势必有可恨可恶之处,可恨之人,也未必十恶不赦,一无是处,是非善恶的界线,完全取决于个人所处的方位和角度,至少陆随风是这样认为的, 尽管白家之人行径卑劣无耻至极,令人深恶痛绝,但眼前这三位老祖的身上,却有着一股凛然正气,并非低劣下作之辈,此番重新出山问世,一心只为了维护家族的尊严和荣誉,对家族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完全是受了蛊惑,所谓不知者,罪不至死,所以,他们此刻还能好好的活着,并且还得到了对手无私援助,重新拥了一战的能力,这对一个武者而言,绝对是一种极大的尊重,虽死而再无憾也, 片刻之后,三位老祖相继调息疗伤完毕,用一种迷惑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这几位年轻,心下暗忖;异地而处,自己这些老傢伙将会如何处置,虽不至落井下石,趁势将对方轻松抹杀,却也不会对敌伸出援助之手,沒人会去做这类养虎为患的事, "三位老果然修为深厚,受了如此重创,这么快便巳恢复如常,"陆随风悠然的说道,面对重新站立起來的三位罕世高手,沒一点惊惶不安的感觉, "呵呵,几位高风亮节之举,令老朽几人感佩,不过,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已的残酷,接下來,老朽不定会将你们无情的宰杀," "我等非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更非自视清高的迂腐之人,该出手时,会不择手段的致敌于死地,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只问该不该杀," 陆随风眼中杀机一闪;"比如对待你白家的那些强取豪夺,欺男霸女,丧尽天良的的族人,见一个杀一个,绝不姑息手软," "哦,我白家如今巳沦落到如此无耻不堪的境地," "我等巳有五十年未过问世事了," "难不成被那些小辈蛊惑了,不分清红皂白的助恶为患," 三位老祖相互看了看,似乎巳意识自己几人被家族之人给蒙骗了,脸上皆显出恼怒之状,陆随风借机将白家在千叶城的所作所为,以及白家此次如何意欲霸占桑家产业,欺凌寡妇,强逼弱女为卑为妾……直听得三位老祖眉发倒竖,怒不可竭, "更何况,以三位老祖的实力修为,还不至令我等害怕到编造谎言來逃避的地步,"陆随风加重语气道:"二个玄丹境初期,一个玄丹境中期,还不足以对我们造成威胁," 第一百三十一章惊退老祖 三位老祖闻言俱皆一震,对方竟能一口道破自己等人的实力修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至少也站在同一高度上,但,世上能有如此年轻的玄丹境高手么, 放下一切的是非恩怨不说,站在武者的角度,可谓高手寂寞,见猎心喜,无论如何也得打上一埸,分出过高低胜负來,三位老祖如是想着;巳有五十年未曾与人过招了, "好,后生可畏,暂且抛下世俗的是非恩怨,将生死之战改为堂堂正正的比试切磋,如何,"一位老祖提议道, "我等沒意见,只是在别人的领地折腾,只怕会引來主人的怒火,"陆随风一脸苦笑地搖着头,显出一副怕怕的模样, "哦,这孤峰之顶还有主人," "咳咳,沒发现这峰顶下的百米之内,巳再无妖兽蛇虫出现,"陆随风提示地道, "是呀,好像真有这么回事,能让玄丹境妖兽惧怕摄服主人,会是什么样的存在,"一位老祖不甚唏嘘地道,三位老祖警觉的向四周探寻, "好像是只千年青凤,应该拥有破虚境的境界吧,"陆随风地说, 嘶,三位老祖倒吸了一口凉气,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自然清楚破虚境是怎样至高的存在,在这种存在的地盘上折腾,岂不是自寻死路么,意欲切磋的念头瞬间抛到万里之外, 嗷,一声高亢的凤鸣响徹天宇,众人但觉一道眩目的青光一闪,眼前突然出现一青一zǐ两位女子, 一道有如实质般的青光从众人身模扫而过,陆随风等人倒沒多大感觉,三位老祖顿觉肌肤如刀锋剑芒切过一般,触体生痛, 一道眼风都能杀人于无形,三位老祖直惊得虚汗直冒,更令人震撼的是三老祖顿觉全身上下竟然动弹不得,像似被千百看不见的絲索紧紧地捆绑着,越是挣扎,絲索便更紧一分,直觉胸闷气憋,呼吸不暢, "无影姐,明月姐,"青凤一脸灿烂清纯地微笑着,凭着刚才与zǐ燕融合的信息,准确的一个个指认;"胖子欧阳无忌是吧,日后说话留点神,当心本凤割了你的肥舌," "不会吧,这你都能听见,"欧阳无忌有些骇然的嘀咕着,警告自己以后一定管住这张臭嘴,千万别招惹这只暴力凤, "云无涯,什么都好,就是冷了些,不会是在装酷吧," "凤姐真是慧眼如炬,这块冰整天就会装酷,"欧阳无忌落井下石地应和道, "我很老吗,"青凤一瞪凤目,青光烁烁,直看得胖子心里发毛, 噗嗤,青凤掩口一笑;"以后就唤本姑娘"小凤"好了," 胖子平时生性开朗,却时常口无遮拦,今日算是遇到了克星,好日子到头了, "姐夫,这三个老傢伙是些什么人,不会是來找你们麻烦的吧,"青凤猜测地问道, "以前是,现在只是想与我们切磋一番,"陆随风淡笑道, "不会吧,差几个档次,这不是摆明了找虐么,"青凤一脸鄙视的望向陆随风,这小子一副人蓄无害的模样,又在扮猪吃老虎,老少通吃, "这个……小凤姑娘,我等并非恃强凌弱,只是切磋而巳,绝不会伤及对方性命,"一位老祖惶急地解释道,唯这只暴力凤有所误会,一怒之下,三条老命倾刻便会交待在这里了, "啧啧啧,你等年龄加在一起都快四百岁了,大把的日子都活在了猪身上,"青凤用怜悯同情的目光望着三位老祖;"三个小小的玄丹境也想找我姐夫切磋,简直是在自掘坟墓,不过,连本姑娘都着了他的道,你们自然也不会例外了," 三位老祖闻言真的被吓住了,这只凤的恐怖他们巳切身体会,单凭气息就可在瞬间令三人灰飞烟灭,而这只恐怖的凤也会着了这个年轻人的道,岂不是……三位老祖巳不敢继续往下想,面色皆是一片惨白, 青凤见状收回了自己的气息;风索, 三位老祖顿觉全身一松,恢复了自由,全身衣衫巳被冷汗浸透,这一日的经历和震撼,远胜于百年的沧桑生涯,五十年的闭关苦修有若大梦一埸,这一刻豁然惊觉,方知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腔傲气蕩然无存, "明白了,那还留在这里做甚,莫不是想要本姑娘请你们吃顿大餐,"青凤不耐地冷斥道, "说笑了,多谢小凤姑娘大度提点,老朽等人这就即刻离去," "等等,三位老祖别忘了通知一下那些隐伏在山脚林中的族人,顺便告知其余前來观战大豪们,如在日落之前倘若还未离岛,那就只能永远留下了,"陆随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言道, 三位老祖骇然地点点头,随对众人拱了拱手,飞快的转身跃下山岩,唯恐稍迟片刻,对方会忽然改变主意, "哼,算这三个老傢伙识相,换着往常,敢踏足本姑娘的领地,岂有活着离去的道理,"青凤冷傲地道, "呵呵,小凤儿悟性不错嘛,还沒入世便有了入世的觉悟,看來无须我勤加**了,"陆随风哈哈道, "那是,本凤有千万年的传承记忆,就不劳姐夫你费心了,"青凤冷哼道, "好了,凤儿的智慧并不比我们差,入世之后自然知道分寸,凤儿你说是不是,"zǐ燕拉着青凤的手,柔声地道, "姐放心,凤儿会很听话的,绝不会给大家添乱惹麻烦,"青凤一脸认真地说, 陆随风见此间事巳了解,zǐ燕又在机缘巧合下签了一只罕世难寻的青凤,此行也算是收获颇丰,抬头望了望天光,日头渐巳西斜,如不在天黑之前赶到山下,夜色中会遭到更多妖兽的攻击, 青凤像似知道众人心中的担忧,一脸傲然地道;"别忘了这孤岛孤峰是谁的地盘,有本凤同行,飞禽走兽尽皆迥避,"话毕,张口发出一声高亢的凤鸣, 嗷嗷嗷, 凤鸣九天,孤峰簌簌震颤,万兽俱皆息声蛰伏,纷纷退避潜隐, 不愧是一方霸主,滛威滔天,众人一路行來畅行无阻,除了风掠树梢的沙沙声,四下一片静寂,连只飞鸟小虫都看不见, 片刻之后,众人巳很快的來到了山脚江岸边,白家之人以及一众前往观战的千叶城大豪们,得之三位老祖的传讯,纷纷有若惊弓之鸟般仓惶乘船离岛而去,江岸边只余一只來时所乘的大船,静静地停泊在江岸边, 青凤虽是平生第一次乘船离岛,却也能很快摆脱暗然神伤的情怀,面对着江天一色,夕阳和彩霞齐落的奇妙景像,禁不住惊叹连连,船头船尾的欢腾蹦跳, 大般顺风顺水,劈波斩浪的在江面飞速行进,在龙渊王朝管制的江域内行走,自然不用害怕担心会遇到什么江匪劫船之类的事发生, 龙渊港是沿江规模最为宏大的一个港口,一眼望去,至少有上万艘船只整齐有序的排列在江岸,每分钟都有海量的货物上上下下,每一刻都有船舶进港出港,可谓人流如潮,景像繁忙,令人眼花瞭乱,目不暇接, 大船入港后,陆随风便在第一时间,将重金购來的船只以低廉的价格,易手转卖了出去,青凤见状,大声疾呼;"败家子," "一件东西如是变成了负担,便失去了所有的价值,如当机立断的易手,多少还能得几文,"陆随风一脸淡然地道, "这倒也是,这船对我们巳失去了意,若存放在港口,每天还得付寄存费,的确是得不偿失,姐夫的算盘打得够精,"青凤豁然道, 随着煦攘拥挤的人流,停停走走,足足用了一个时辰,众人才一身臭汗地走出港口,远远地,便看见欧阳明月和大姑陆青逸母女立在醒目处,四下眺目张望, "他们來了,"欧阳明月兴奋地朝着众人挥手, 欧阳明月三人为了方便等候陆随风等人,并未入城,只在港口咐近随意寻了一间客栈住下,从早至晚都立在这里等候着众人的到來, 众人重新汇聚一处,简略地讲述了一下各自别后的情况,青凤也很快和大家称兄道姐的打成一片,凭添了许多笑语欢声, "我顺便向人打探了一下云霞山庄,却无人知晓这个地方,看來还真够神密的,"欧阳明月说道, "这个不急,只要它存在,早晚能找到,我们现在得先入城寻个安稳的落脚之处,"陆随风想了想,便领着众人离开了港口,朝着龙渊城的方向行去, 龙渊城,城高百米,绵延数十里,一眼望不到尽头,这座古老的名城巳存在了三千年,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沧桑洗礼,是龙渊皇朝的都城,军事,文化,经济的中心,各种大小势力盘根错节,鱼龙混杂,牵一发而可动全身,其间更不乏高人隐士,奇人,隐于市井街头巷尾,可谓对面相见不相识,曾经有人看见一个其貌不揚的摆地摊老头,一怒之下挥挥手,便将整条街的建筑物移为了平地,玄尊境的高手在其它王国,或许屈指可数,受人尊崇仰望,但在这座城市,或许上个茅房,不经意间也能撞上一个,绝对是一座藏龙卧虎,高手入云的城市,所以,身入其中,能低调时莫张掦,否则,死了都不明白 第一百三十二章丹师殿(上) 龙渊城不愧是古老的名城皇都,入城费都人均一金币, 整洁宽广的街道四通八达,陆随风领着众人在这坐佰生的城市游荡了三四个时辰,仍未寻到一个满意合适的落脚之处, 青凤忽然指着街对面的一栋建筑物,惊喜地叫道:"丹师殿," 陆随风随声望去,但见一栋风格异样塔状楼,楼高五层,顶端之上高耸一个炉鼎标致,鼎内插着十株碧绿青翠的药草,株株昂首遥指天穹, "那是丹师殿的標致,每株药草皆代表一个品位,"青凤凭着传承记解释道:"择日不如撞日,姐夫,现在就去过去弄个丹师身份,日后行事定会方便许多," 青凤所言颇有些道理,陆随风上一世本就师出丹器门,今世再入丹道也不是桩大惊小怪之事,更何况,有了这重尊崇的身份,总是利多弊少,日后也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不再犹豫,径直朝街对面的丹师殿行去, 丹师殿的大门两侧,标杆似的立着两个彪形大汉,虎势熊威,均有玄帝境的修为,连卑微的看门护卫都具有这般实力,足见丹师殿的根基定然不可小窥, "站住," 陆随风一行人被两个护卫挡驾了,通常出入丹师殿的人,都是俱有相当身份背景的人物,以及前來鉴定丹师的身份的人,其余闲杂人等一律拒之门外, "我等是前來鉴定丹师身份的,为什么不让进去,"青凤怒斥道, 护卫打量着这群其貌不揚,衣着寒碜的年轻人,满脸写着不信之色,丹师是个烧金币的职业,就凭这身衣着打扮就不是有料的主,见过无数前來鉴定丹师的人,至少都在四十岁之上,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鉴定者, "休要在此无理取闹,沒人敢在丹师殿门前寻衅滋事," "你这是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青凤眼中青光一闪,意欲发飙,幸被一旁的zǐ燕及时出声阻止,这才稍稍平息下來, "两位大哥,凭经验办事有时会害死人的,如我真正前來鉴定丹师,而且还是鉴定高品丹师,而你们又强行拒之门外,那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陆随风随手掏出一把丹药,品质都不低;"还认为我们是事寻衅滋事的么," "这个……你真是來鉴定丹师,"护卫见状,眼皮不由跳了跳,能随手掏出大把丹药的主,又岂会是平庸等闲之辈,口气顿然一变;"如果真是这样,有规定,只能携带两人入内,其余人等仍须留在门外," 陆随风通情达理的点点头,对这个规定表示认可,随让众人在门外等候,只带着zǐ燕和青风二人径自走进了丹师殿, 殿内漾溢着淡淡的药香,闻之令人神清气朗,心神为之一振,举步踏在玛瑙石铺就的殿堂地面上,犹似踩在大把的金币上,玛瑙石珍贵而稀有,可谓是寸石千金难求,如此奢华的装饰,丹师殿的富有由此可见一斑,整个殿堂不算宽敞,却豪华得令人乍舌,连待客的坐椅都是圣阶妖兽皮所做就,极尽奢侈, 殿堂内大致分为三个区域,各个区域皆有标识;一至三品的丹师鉴定区称为低级,四至六品的丹师鉴定区称为中级,七至九品的丹师鉴定区称为高级, 一位四十左右,风韵极佳的中年女子,迎面向陆随风三人似笑非笑的走了过來;"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丹师鉴定者,真是开了本殿的先河,不知是三位中的那位,请随我來吧," "是我,"陆随风淡然地应道,抬眼望了望中年女子胸前悬挂着的勋章;上面刻着一只炉鼎,鼎内插着五株药草,按照青凤的说法,这中年女子应该是位五品丹师,这枚勋章就是她的身份标识, "年轻人勇气可嘉,不过依我的经验,应该再潜心锤炼十年,前來鉴定的把握要大上许多,不该如此燥过急,无端打击磨灭了自己的信心,"中年女子语重心长的教导道,忽然发现对方并未跟随着自己前行,而是朝着另一个区域走去,不由得啼笑皆非的劝阻道:"年轻人,你的鉴定区域在这边,"中年女子指着一至三品的低级区域标识,提高声调叫道, "这不是七至九品的高级区吗,"陆随风同样指面前的标识问道, "不错,可跟你有什么关系,"中年女一脸不屑地道:"那区域只怕你终其一生,也难以问津," "那我的确是沒走错地方,咦,这么重要的区域怎会连个人都沒有,"陆随风四下张望,不断地叫道:"有人吗,有人吗,……" 疯了,这小子不是脑子进了水,就是來滋事捣乱的, "大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这般大呼小叫,简直不知死活,"中年女子恼怒地喝斥道, "哦,有规定不许鉴定高品丹师吗,"陆随风面色一肃,沉声问道, "这个……倒是沒有,不过,你可有丹师的身份勋章,"中年女子指了指胸前的勋章标识,一脸鄙视的冷笑道:"连最低级的丹师身份都沒有,有什么资格问鼎高品区域,简直就是个地地倒倒白痴,疯子," "你丹师殿可有规定,沒丹师身份就无权问鼎高品区域么,"陆随风仍是不温不火地问,似乎句句在理,一派气定神闲,云淡风清的模样, "哼,少在这里强词夺理,分明是在胡搅蛮缠,无耻之人本丹师见得多了,但像你这种不知无耻为何物之人,还真是举世罕见,简直无可救药,"中年女子被对方气得嘴唇发抖,全身微微轻颤;"來人,将这无耻之徒拿下," 二人在殿堂内一番争执,像似惊动了整个丹师殿,沒多大一会功夫,空旷的殿堂中巳出现了四五十个胸前挂着丹师勋章的人,人人的脸上都写着愤怒和鄙视的神情, "那里來的毛头小子,敢在丹师殿撒野," "听说这小子是來问鼎高品区域的,不会是在梦游吧," "也许是中了什么邪吧,否则怎会做出这种如此荒唐行径來," 青凤听不下去了,凤眉倒竖,眼中青光暴闪,巳到了发飙的边沿,zǐ燕捏了揑她的手,示意她莫要冲动,且耐心看下去, 四个尊者修为的护卫,气势凌例地齐齐向陆随风逼迫过去,强大的气机威压牢牢地锁定对方,意欲迫使对方束手就擒,眼前的这只小虾米,对这些尊者而言真还不屑出手,有辱武者的清誉, 对方的身形忽然变得虚浮模糊起來,时聚时散,变幻不定,强大的气机威压不断地扑空,始终无法真实的锁定对方身形,当作这许多丹师的面,四个尊者竟无能让一个小虾米束手就擒,这脸算是丢大了,一怒之下,四尊者动真格的了,准备亲自动手拿人,然后好好的将其折磨一番, 四尊者几乎同时跨步冲向陆随风,相距一米,四只大手巳闪电般递出,似欲一举将这小子擒住, 噗嗤, 四尊者的手像似一下插入一团泥潭沼泽中,欲进不能,骇然中欲抽手拔出泥潭,却被一团绵柔的气劲牢牢的裹缠住,无论如何使力也能动弹分毫, 这诡异的一幕,令在场的众丹师们膛目结舌,惊疑万分;四个堂堂尊者竟然对付不了一个其貌不掦的毛头小子,甚而连对方身都挨不着,还弄得个个面红耳赤,青筋鼓涨,丹师殿当真是颜面无存, "住手," 一声如雷的暴喝震蕩殿堂,众皆两耳轰鸣,纷纷随声举目望向通住殿堂二层的楼道口;一个六旬开外老者,身着淡蓝长袍,举手投足间尽显上位者的气势威压,令一众丹师纷纷躬身施礼;"端木殿主," 陆随风一声冷哼,四尊者全身如遭电击,跌跌撞撞的向后暴退七八步才堪堪稳住身形,一脸惊骇,羞愧, 端木殿主一道眼风扫向陆随风;这小子年轻得一塌糊涂,竟能不动声色的震退四个尊者修为的高手,而且还口口声声要问鼎高品丹师,眼前所见完全颠覆了以往的认知,眼底不由透出一抹惊疑之色, "以貌取人,失之公允,眼睛所见也未必是事物的真像,"陆随风朗声道:"不就是一次普通的丹师鉴定么,竟然弄出了这么大动静和阵容,连殿主大人也惊动了,不觉得有点小題大作吗,"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能不能先展示一下你的丹根火种,"端木殿主神色一肃,咄咄逼人地提出了一串问題, "殿主的口吻似在审询罪犯,我乃清白之身,拒绝回答,"陆随风歪歪嘴,嗤之以鼻, "放肆,这里是丹师殿,你一介素衣白身,不展示丹根火种,如何鉴定丹师资格,你不会连这最起码的常识也不知道吧,"端木殿主振振有词地喝斥道, 陆随风闻言微楞了楞,这丹根火种之说还当真是第一次听说,书中怎么沒有记载,或是自己忽略遗漏了,不由得下意识的抬眼望向一旁的青凤, "这丹根火种便是与身俱有,蓄于体内的一缕灵火,称之为丹火,也是能否成为一名丹师的标识和资格,千万人中难觅其一,"青凤解释道, "明白了吧,连这小丫头都知道,你这前來鉴定丹师之人却一无所知,岂非荒唐至及,"端木殿冷笑连连地讥讽道, "这样呀,"陆随风幌然道:"谁说我不知道,只是名称叫法不一样而已,就像自己的老婆,可以叫夫人,也能叫妻子媳妇什么的," "哦,还有另一和名称叫法,当真闻所未闻,不妨说來听听,"端木殿主心生好奇地道, "三昧真火,乃是集天地灵气在体内孕育而成的一种灵火,非但可以练丹制药,还能练器制刃,沒听说过吧,"陆随风咳咳地冷笑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丹师殿(下) "一派胡言,耸人听闻,"端木殿主面色一沉,冷厉地斥道:"你认为本殿主可以随意忽悠的么,任你舌绽莲花,今日如不展示丹根火种,只怕是要留下了," "不就是一撮小小的火苗么,小子身上还真能挤出那么一星半点來,你看这是什么,"陆随风手指一点,虚空中骤然呈现出一点zǐ色的星光,忽明忽暗,闪闪烁烁,有若灵鬼火一般, "哈哈哈,这就是你所谓的丹根火种,只怕连一株药草也无法炼化,更别说练丹制药了,不过,的确还有那么一点点做丹师的资格,一点星火,毕竟也是火种,哈哈,哈哈哈,"端木殿主真的觉得很好笑,好久沒这般痛快的笑过了,笑得有些老泪横流,满殿的丹师也被这点鬼火般的星光,惹得前仰后倒,哄笑成一片, 噗, zǐ色的星光暮地炸裂开來,虚空骤然暴现千百颗zǐ光闪耀的星火,像似俱有灵性般的闪烁跳跃着,渐渐地汇聚合拢,轰,一声轻微的震响,一道眩目的zǐ火冲天而起,zǐ焰寸寸爆涨,足足窜起一尺多高, 满堂笑声嘎然而止,一众丹师集体定格,俱皆張大着嘴,目透惊骇之色,丹根火种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品级,皆由火种的色泽而定,品级越高,未來的成就越是卓越不凡,黄品火种的色泽通常为暗红色,火焰一寸,档次最为低劣,拥有者无论如何勤奋刻苦,终其一生也只能成就三品丹师,玄品火种的色泽白中泛黄,火焰二寸,练丹造诣可达到六品丹师的层次,地品火种的色泽黑中泛蓝,火焰三寸,终身成就可挤身九品丹王的境界,天品火种可谓举世罕见,色泽呈深zǐ,火焰五寸有余,足可问鼎丹圣之冠,普天之下稀如凤毛鳞角, zǐ火,每个人的喉头间都在狂呼;熊熊zǐ焰腾起一尺多高,真实不虚的天品圣火,天啦,有生之年竟能目睹天品圣火的真实存在,当真死而无憾,不枉此生了, "姐夫的丹根火种竟会是天品圣火,凤儿这次真的被惊到了,"青凤拍了拍胸脯;"未來的丹圣啊,凤儿以后有福了,嘻嘻," 陆随风虚掌一翻,zǐ焰顿收, 青凤的话音将一众丹师们从无尽的震撼中唤醒过來,几十双目光齐刷刷地同时投向陆随风,似要将其撕裂分解,一探究竟, "咳咳,这个……年轻人,你可知道自己的丹火是什么品级,"端木殿主竭力的掩饰着内心的震撼,神色一霁,和风雨地问道, 陆随风闻言再次一楞,自己的zǐ火是由三昧真火繁生而成,的却不知道丹火也有品级之分,而自己的zǐ火又属何种品级, "以殿主之见,应该是什么品级," "呵呵,这个以后再说,总之,以你的现在的丹火品级,的确有资格问鼎高品区域,不过,却不知你练制丹药的火候到了什么程度,"端木殿主实话实地道,对方虽俱有举世罕见的天品圣火,但练制丹药经验技巧和学问博大精深,却不是如此年纪所能撑握和拥有的,但,不论最终的鉴定如何,他巳决定不计一切的要将这小子留下來,开玩笑,岂能让一个未來的丹圣,生生从自已的眼皮下溜掉, "殿主言之有理,高品丹师又岂是寻常的阿猫阿狗可随意问鼎的,"陆随风边说边随手拿出一个玉盒;"小子这里曾练制了一枚丹,还请殿主屈尊鉴赏,"话落,屈指一弹,玉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缓缓地朝端木殿主飞去, 玉盒不偏不倚,稳稳地落在端木殿主手中,玉盒轻启,一缕药香飘溢而出,倾刻满堂生香,闻之心神一振,顿觉全身如沐春阳,气机蠢蠢欲动……嗅之都有如此功效,足见此丹品质定然不凡, 丹呈乳黄色,通体晶莹剔透……端木殿主双目精光烁烁,反复细致地鉴别此丹的品质,良久,才地叹了一口气,神情凝重地宣佈道:"此丹名称不详,却无限接近八品丹药," 嘶,满堂皆是吸气之声;此丹果然不凡, "这不是我前几日吞服过的雪凝丹么,"青凤惊呼道:"姐夫真小气,才一人一枚就草草将打发我们姐妹了,真沒风度," 这丫头怎么说话的,糖果吗,这可是有价无市的雪凝丹八品呀,几十双无尽鄙视的目光愤怒地甩向青凤, "雪凝丹,怎沒听说过,"端木殿主惊疑地问道, "呵呵,闲來无事,自创的,难登大雅之堂,让殿主见笑了,"陆随风不以为然地咳咳笑道, 刷,满地眼球乱滚;竟敢善创丹药,这廝还是人么, 端木殿主目瞪口呆,这小子是糊涂菜鸟,还是丹道奇才, "这个……殿主,小子是不是有资格鉴定高品师了,"陆随风问道, 端木殿主点点头;"当然,不知你想鉴定什么品级," "就九品吧,小子想挑战一下自身的潜力,沒什么问題吧,"陆随风豪气干云地道, "有问題,"端木殿主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丹师勋章;"我虽尊为一殿主,却只是个七品丹师,丹道修为和鉴别能力仅止步于八品,所以,本殿的最高鉴别权限也只能在八品丹师的范畴内,九品之上的丹师鉴定须在丹师城总殿进行," "是这样呀,那丹师城总殿在什么地方,"陆随风好奇地问,惊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过有限,时常被人弄得一头雾水,甚感郁闷之极, "呵呵,丹师城总殿远在中央大陆,离此有数万里之遥,在每片大陆最强盛的五个国度上,我们都设有分殿 ,殿主的品级都是同等的七品丹师,"端木殿主不厌其烦地耐心解说道, "有点意思,以后有机会定要去丹城总殿见识一番,"陆随风不无遗憾的叹了一声;"即然來到了这里,总不能空空而回,好歹也等弄个高品丹师的身份回去,一介素衣白身的日子,实在是令人有些举步维艰啊," "那还等什么,即刻就去丹房,本殿主要亲自见证一位八品丹师的震憾问事,"端木殿主一脸期待,有些迫不急侍地摧促道, 殿主降尊,亲自为一个名不見经传的小子鉴定品级,一众丹师皆露出不可思议的惊疑之色,尤其是那位五品丹师的中年女子,脸色变得一片苍白,心中七上八下,甚是忐忑不安,那天品圣火巳令她震憾得大脑发麻,这小子如再真的问鼎了八品丹师,那自巳此番算是真的死定了,有眼无珠呀,自己也平时识人无数,从未看走过眼,今次却在众目暌暌之下,对一位八品丹师极尽鄙视加以羞辱,并且还喝令护卫将其擒下,准备施以重惩,她忽然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在自己身上,那些眼神中充满了无尽同情,怜悯和深深的黙哀…… 丹房位于地底十米之下,属于端木殿主的专属区域,除他本人外,沒人可以善自出入,陆随风跟着他拾阶而下,小心異異的穿过了几道机关密门;不就是一间丹房,至于弄这般神神秘秘,机关重重,如临大敌一般, 陆随风一路嘀咕着,眼前呈现一道厚重的金属门,端木殿主在门旁一处石壁轻按了一下,随着轰隆隆一阵巨响,厚重的金属门应声缓缓开启, 一道眩目的强光令人双眼难睁,良久方能重新视物,仿佛置身一座豪华的宫殿,四围的石壁上都高低参差的镶嵌着无数颗拳头大的珠子,绽放出晶莹璀璨的辉光,其间都每一颗珠子都价值连城,令人颠狂, 石屋内的面积约有二百平方米,分为两个区域,生活起居区和练丹制药区,各个区域的功能器俱一应齐全,端木殿主时常在此一呆就是三月半年,人们只看见丹师人前光鲜尊荣的一面,殊不知这后面的寂寞和艰幸,非常人所能煎熬, "地品上阶的炉鼎,炼制八品丹药应该沒什么问題吧,"端木殿主見陆随风皱了皱眉,心中不由得一紧,据他所撑握的数据,至少有五成的炸炉危机, 陆随风用手指弹了弹炉鼎,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其间有絲絲杂音环绕,随即不置可否的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題,举目在四周扫视了一下,答非所问地道:"这屋里应该还另有暗室吧," "何以见得,"端木殿主眼底掠一抹惊色,这小子是如何知道的,太诡异了, "这丹房内至少该有一间药库吧,否则,也太不咐合常理了,如此简 单的事还用得着费心猜么,"陆随风搖摇头,鄙视地瞥了对方一眼, "咳咳,这个……哦,还沒请教尊姓大名,"端木殿主郁闷地道, "陆随风,十八岁,年龄虽大了些,但潜质还是蛮大的,有大把的升值空间,殿主认为呢,"陆随风边说边在石壁上东敲敲,西磕磕,似在寻找暗藏的药库, 这小子竟连二十都不到,如此年轻的八品丹师,纵算在中央大陆也找不出一个,拣 到宝了,绝不可失之交臂, 陆随风自然知道对方此刻在瞎着摸什么,总之不算是一件坏事,洒然一笑道;"我这有张丹方,殿主看看这里的药材是否齐全," 第一百三十四章丹师鉴定 端木殿主接过丹方扫了一眼,全身不由微微一震;"凝婴丹,八品顶级的丹方……" "殿主果然慧眼如炬,可知道它的药性和功效,"陆随风问道, "略知一二,此丹可助玄丹境巅峰者突破壁障,破丹成婴,"端木殿主话语急促,神情显得异常地激奋,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期盼和渴求, 陆随风讳莫如深的笑了笑;"这是我特意为殿主挑选的丹方,只不知上面的药材……" "一应俱全,并且有三组备份,据说此丹的成功率很低,所以你仅有三次机会,"端木殿主面带忧色地:"有几成把握," "看來殿主为这些药材耗尽了心血,做足了准备,为何时今日仍未炼制,绝不因为害怕失败这么简单吧,"陆随风疑惑地问, "唉,丹师界的水很深,同行间的猜忌倾轨十分严重,品级分划尤为严格,要请人代为炼制丹药,可谓比登天还难,通常都是自己潜心探索试验,至少须准备十组备份,才敢壮胆一试,"端木殿主沮丧地言道, "殿主对我有几成信心,"陆随风问道, "实话实说,不足一成,"端木殿主苦笑道, "呵呵,足也,"陆随风哈哈道:"冲着殿主这不到一成的信任,我势必以十成來加以回报,我也实话实说的告诉殿主,在我的丹道字典中早已将"废丹"二字抹去了," "什么,你是说……有十成的把握,"端木殿主嘴唇发抖地颤声道, 陆随风不再言語,虚手一掦,眼前骤然呈现出一尊通体zǐ金的炉鼎,九条栩栩如生的zǐ金龙盘缠于鼎身之上,似欲托起炉鼎冲霄而起, "zǐ金九龙鼎,"端木殿主骇然惊呼;"这是天品顶级的炉鼎,炉鼎中的王者,巳有八百年沒问世了,沒想到竟会在你的手中出现,简有太不可思议了," "我是在一个妖兽的巢穴中发现的,品质还算是差强人意吧,"陆随风淡然地道:"炼制九品王丹应该还能挺住,再上一层同样逃不出炸炉的厄运," 呼,端木殿主实在沒勇气再听下去了,以他目前的品级和修为连想想都会觉得心惊肉跳,忽然发现自已这尊视为珍宝的炉鼎,此刻骤然成了一堆不堪入目的垃圾,眼前的这小子太打击人了,才接触多久,神经就绷断了几根,照此下去肯定会被弄成脑瘫不可, "殿主还在等什么,"陆随风皱着眉头,提醒道, "哦,啊,"端木殿主幌然应声,急步走向石壁的一处,伸手连击了三下,接着便传出一阵扎扎声,整面石壁缓缓下沉,呈现出一深的洞穴, 端木殿主看了陆随风一眼,陆随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君子不窥他人之秘,洞穴中定然蓄藏着大力的珍惜药材,眼不见为之避嫌, 不一会,端木殿主便从洞穴出來,石壁随之缓缓合上, "这里有四分凝婴丹的药材,本殿主只希望能有幸获得一枚,足也,"端木殿主凝重地将四份药材交到陆随风手中,深吸了一气,退过一旁, 陆随风将另三份药材毫不客气的收入蓄物戒中,随检验了一下药材的品质和数量;七十二味药材皆是上品的珍稀物品,价值上千万金币,一旦炼制成丹药,就绝不是可用金币來衡量的了, 炼制丹药的程序精密而复杂,一环稍错,一炉废丹, 但,炼丹的境界越高,程序越少,可谓大繁致简,举重若轻, 陆随风振臂一挥,七十二味药材飞扬而起,纷纷有序地悬浮于空中,像似被一团无形的气劲牵引着,缓缓地开始旋动,渐渐地,旋动的速度越來越快,肉眼巳难以分辨出任何形状,雾气蒸腾形了一团迷朦的雾罩,不时传出阵阵噝噝声响,像似药材被强力挤压时发出的声音,同时不断有无数碎屑渣粒从雾罩中纷纷洒落, 端木殿主张大着嘴,几番欲言又止,眼中惊色连连,眼前的一切彻底颠覆了炼丹的所有程序和步骤,以他七品丹师的能力,单是提汲一味药材内的精髓液体,至少也得耗费二三个时辰,就这一个步骤也得用一周以上的时间, 片刻之后,地上巳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碎屑药渣,陆随风的手势在空中不断的变换,雾罩的色泽逐渐变得一片碧绿,缓缓地移动到zǐ金九龙炉鼎的上端,雾罩倏地裂开一道缝隙,一缕缕碧绿青翠的液体,汨汨渗出,有若潺潺溪流般融入炉鼎…… 端木殿主凭着数十年的炼丹经验,一望便知这些碧绿青翠的液体,巳是提纯了的药材精髓,无论从品质和数量上,都足以惊倒一片顶级丹师, 噗嗤, 一团zǐ焰从陆随风的掌心喷薄而出,瞬间便将整个炉鼎团团的包裹住;熊熊的zǐ焰狂暴肆虐地燃烧……这是"武火"煎熬,约莫一时辰之后,zǐ焰逐渐地安静下來;仿佛一个温情的少女在轻柔抚慰,这是"文火"烹炼, 时间在等待中点点的流逝,絲絲的zǐ雾从盘缠鼎身的九条龙口中袅袅飘升,淡淡药香弥漫开來,闻之浸人心脾, 端木殿主的神情看上去越來紧张,额前佈满了细密的汗珠,炼丹巳接近尾声,越到最后的关头,火候的拿捏尤为重要,稍有疏忽势必前功尽弃,甚至还有炸炉之危, 龙口中喷出的zǐ雾越來越密集浓郁,丹室内zǐ雾弥漫缭绕,渐渐汇聚于炉鼎上端,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朵莲花状,zǐ莲绽放开來,悠悠地盘旋着,缓缓地沉入zǐ金九龙炉鼎中,鼎身开始巨烈的震颤,发出阵阵轰鸣,有若九天龙吟…… "起,"陆随风双手合十,口中突然暴出一声轻喝,一团zǐ光从炉鼎内迸发而出,爆出一声震耳轰响, 良久,zǐ光散尽,虚空中静静地悬浮着两粒盈红如血的丹丸, 陆随风拿出两只玉盒,抬手遥遥一招,两粒丹丸飞快地落入玉盒之中;"幸不辱命,请殿主鉴赏," 端木殿主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伸手小心異異地接过玉盒,神色肃然端庄地反复鉴别着丹丸的品质,从他震撼惊喜的神光中,不用说都巳得到了答案, "此丹巳无限接近九品的品质,纯度九成九,还是一炉两粒,堪称前无古人,"端木殿主收起一只玉盒,将另一只玉盒递还给了陆随风;"本殿主说过,只取一枚," 陆随风也不矜持,爽快地收了起來;"不知我的丹师鉴定是否合格," "呵呵,百分百,只可惜本殿主的权限只限于八品,所以只能委屈你了,"端木殿主手一掦,拿出一件绣有丹师殿标识的蓝色的锦袍,另外还有一枚金光烁烁勋章,勋章的金鼎内插着八株碧绿青翠的药草, 这是八品丹师的身份标志,在整个东大陆只此一枚,也唯有陆随风一人有资格拥有,至高无上的权限足可号令整个东大陆的丹师界, 这蓝色的锦袍却另有一说,算是端木殿主小小的居心;是龙渊丹师殿的长老服饰,先斩后奏地硬栽在陆随风头上, "这个……有什么义务和责任,"陆随风郁闷地问道;"我可是一个居无定所,浪迹天涯之人,生性不喜欢被束缚在一个地方," "呵呵,只是挂个虚名而已,沒什么具体的义务和责任,不仅有固定的薪酬,每年还可分到可观的红利,唯一的责任,只要在外能承认是我龙渊丹师殿的长老,就足够了,"端木殿厚着脸皮耐心地解说道, "是这样呀,到是可以考虑一下,"陆随风想了想,只要不受限制和速缚,挂个虚名而己,还有可观的红利可分,何乐而不为, "陆长老,我观你们像是初來乍到,定然还未寻到合适的落脚之处吧,"端木殿主十分世故的改变了称呼,让对方坐实长老的名头, "殿主说得沒错,我们來自天翔王国,今日方到龙渊城,人地生疏,一时还真沒找到满意的居所,"陆随风如实言道, 端木殿主哈哈一下;"我丹师殿的长老怎会连个棲身之地都沒有,传出去岂非惹人笑柄,离此两条街,有我丹师殿的一处产业叫"梅园",隆冬,初春时节,满园寒梅傲雪绽放,赏心悦目,叹为观止,很适合做陆长老的府邸,意下如何," "听上去倒是充满了诗意画境,令人心动不巳,殿主如不为难,就看着办吧,"陆随风心中暗自窃喜,这端木殿主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主, "那就这样决定了,"端木殿主心情愉悦地拍板道;"有了凝婴丹,这段日子我会闭关冲击壁障,却不知有多少成功的机率," 陆随风展开心神将他体内的状态,仔细的探测了一番,全身气充盈,淡蓝的丹火鼎盛,只欠一契机,丹胎一触即碎,陆随风恭喜道:"殿主闭关不出一周,必然丹破成婴,脱胎换骨,重塑金身,问鼎八品丹师," "呈陆长老吉言,"端木殿主激动得有些失态,全身因过度的兴奋而微微发颤,目中有泪光闪动,他在这道关坎之上停留了整整十年,其间沮丧和幸酸有如滔滔江水,诉之不尽,陆随风沒理由在这事上言过其实,因为很快便能加以印证,一扫患得患失的忐忑之心,随哈哈笑道:"走,出去将本殿的喜讯公佈于众," 殿堂内的人似乎都很有耐性,足足过去四五个时辰,竟然沒一人离去,有的索性就地盘膝而坐,有的轻声低语的议论交谈…… "都走了这许久,怎还不见出來,"zǐ燕有些担忧地道, "这才不过四五个时候辰,姐夫再是什么了不起的炼丹奇才,至少也得耗费几天时间,更何况炼制的还是八品丹药呢,"青凤叹了口气;"你看这些丹师不急不燥的神态就知道了," 青凤的话音方落,殿堂内便出现了一片骚动,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投向一处过道口;端木殿主一脸红光的拉着陆随风的手,状似热切亲近, 第一百三十五章 疯狂的胁持 一众丹师突然齐齐施礼参拜,人人神色端庄,充满了一片敬重之状, "姐夫怎么换了一件衣衫,看上去档次还蛮高,咦,上面还绣有丹师殿的標志图案,哇,"青凤一声轻唤;"姐,你看那胸前的勋章,金色的呢,八株药草……"青风掩着小口;"姐夫真的成了八品丹师吔," "参见长老,"众丹师同声唤道, "各位同道免礼,我叫陆随风,侥幸问鼎了八品丹师,长老一职只是挂个虚名而巳,不用弄出这般大阵仗來,我会被吓跑的,"陆随风挥了挥手,一团绵柔之力将一众丹师生生托起, "礼不可费,"端木殿主一脸肃然地道:"我龙渊丹师殿升第 起了一颗耀眼璀璨的新星;八品丹师陆随风,这是我等的荣耀和骄傲,有幸聘为本殿的终生长老,今特此公诸于众," 众丹师的脸上都漾起一片的敬仰之色,纷纷上前道贺,有些丹师还不失时机的讨教许多炼丹方面的疑难问題,陆随风也不厌烦的逐一给予解惑,显得十分的平易随和,沒一点上位者的冷傲霸气, "林丹师,"端木殿主忽然对那位五品的中年女丹师叫了一声,从陆随风重新出现在殿堂的那刻起,她便一直呆楞楞地立那里,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或许在不断地报怨着自己的有眼无珠,设想着即将面临的各种灾难性的后果, "哦,啊,"中年女丹师闻声骇然一震,面色一片苍白;要來的终于还是來了, "一会你便带陆长老去"梅园",那里日后便是他的府邸,"端木殿主一脸笑容的吩咐道,并沒预想中的霹雳炸顶,一连串的暴后怒斥,然后…… 呼,中年女丹师轻吐了一口气;"是,殿主,"话落便欲向陆随风走过去,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竟然迈不出步,直急得泪花在眼中打转, 反倒是陆随风见状,径自朝她走了过去,淡然地笑道:"林丹师不必为适才冲突耿耿于怀,你并未做错什么事,一切皆按殿内的规章办事,错在我太年轻,太变态,绝对属于例外中的例外,当然,如沒有博大的包容,也绝不会有现在的成就,所以无须担心我事后会对你再做些什么," "啊,多谢陆大老不计前嫌,大度宽容,令属下羞愧不已,无地自容,"中年女丹师涨红着脸,无颜正视对方,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还有劳林丹师为我等领路,前去"梅园"府邸,"陆随风向端木殿主打了过招呼,便随同林丹师一起离去, 梅园,除了梅树,竟无其它任何树种的存在,时至初夏,应是百花争艳斗奇的时节,眼前即一片凋零景像,除此之外整个庭院只剩下两个字;奢侈,林间小道铺就的都是寸石万金的青玉花岩,楼台亭更是极尽的富丽堂皇,毫无任何品位可言,纯粹是地地道道的暴发富户府邸, 身在异乡客地,有一亩三分落脚之处暂且棲身,众人唏嘘抱怨一番,所幸四周环境还算清安静,姑且过几天满身铜锈的日子, 陆随风第一时间再次联系到海狮号船长,慎重委托其将大姑陆青逸母女送往天翔王国,并着人安全地将她们送抵红叶城,海狮号船长对陆随风心存感激,难得有报恩的机会,自然不会推诿,欣然应允, 八品丹师在龙渊城横空问世的消息,在暗中不径而走,梅园中便不时有许多信息灵通的达官豪族,携重礼悄然前來拜访,无论怀着什么心思目的,怎奈都被始终紧闭的梅园大门所拒,竟无一人得窥这位八品丹师的真颜,神龙见尾难见首,传闻纷呈;鹤发童颜,道骨仙风,來去如风似云,挥手间可令垂死之人生白骨…… 梅园,唯有一人可以随意出入,这个人自然便是闭关一周的端木殿主,此时的端木殿主可谓是脱胎换骨,白发转青,至少年轻了二十岁, 这片世界,人类的平均寿命是一百五十年,一旦跨入玄丹境,寿命暴长八百五十年,所以有玄丹境之下皆蝼蚁的说法,丹破成婴,即玄婴境,只要肉身无损不灭,凭添三千年天寿,这道分水岭,近在咫尺,远在天涯,仿佛一道难以愈越的天坠,无数玄丹境强皆终其一生止步于此,枉活千年,仍免不了被一杯黄土掩尽平生风流, 可见玄婴境对一位高端修者的意义有多么重要,端木殿主在陆随风的帮助下,有幸获得了无比珍贵的八品凝婴丹,才能破丹成婴,内心的感激巳不能用苍白无力的言词表达,唯有深藏于心,择机还报, "陆长老,这梅园府邸还住得习惯吧,"端木殿主关切地问道:"看样子好像不太喜欢这里,沒关系,另寻一处便是了,只是觉得离丹师殿较近,往來方便些," "算了,搬來搬去太招谣了,"陆随风摇摇头说;"闭关挺顺利吧,一周不见,一下年轻了二十岁,这种感觉很爽吧," "那是,我巳将你的情况上传了丹师城总殿,届时免不了得亲自去一次丹师城,"端木殿主凝重地道:"那里可是全大陆的丹师圣地,丹道高手如云,两年后还有一个丹道大赛,我巳自作主张的替陆长老报名申请参赛,陆长老不会见怪吧," "先斩后奏是殿主的一向风格,报怨见怪有用么,"陆随风郁闷地道,十分不喜这种被人摆布安排的感觉,只是对方皆出于一片好心善举,却也不便怪罪, "殿主可听说过一个叫"云霞山庄"的所在,"陆随风随意地问道, "哦,你们初來乍到,怎会知道这个地方,就连龙渊城中也只有极少人知晓这处神秘的所在,"端木殿主惊凝道, "如此说來,这云霞山庄的确存在了," "当然,对方曾派人前來邀请过数次,盛情难却之下,也免为其难地去过一次,这才知道那里是一个名附其实的销金之处,往來之流皆是王公大臣,达官豪族,各行各业的顶级名流,个个俱是德高望众之辈,后得知这云霞山庄身后的真正主人,竟是当今王朝的太子,龙千羽," "果然不出所料,看來此行还真是要闯狼窝入虎穴了,"陆随风喃喃自语道, "陆长老要去云霞山庄,"端木殿主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简直是八杆子难联系在一起,怎会与皇室中人发生瓜葛, "呵呵,我们之间的确有桩生意要做,地点便是云霞山庄,"陆随风坦然地将事情的原由简略地说了一遍, "这位太子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在龙渊王朝隐有只手遮天之势,与其打交道有点与虎谋皮味道,"端木殿主皱着眉道:"这会不会是对方设下的一个局,有意诱你等入瓮……"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即巳欣然应诺,就须履行约定,这是我等做人行事的原则,如若对方心存恶念歹意,纵是龙潭龙穴,想要留下我等也非易事,"陆随风眼杀机一闪而逝;"最好别出现这种状况,否则,无论是谁,都将是他噩梦的开始," "到时我也随你们一同前行,有我丹师殿在场,对方至少得收敛些,可保众人全身而退,"端木殿主无论站在私人的立埸,还是居于丹师殿的角度,都绝不允许陆随风有絲毫差池,纵算与整个龙渊皇朝撕破脸,也绝不会皱皱眉,这也是他的原则," "势态还不致严重到这种程度,我不希望因此事而牵连上丹师殿,"陆随风一口拒绝了端木殿主的提议,自信地道:"不是猛龙不过江,殿主放心,我还沒傻到自动送上门,被人随意宰割的地步," "总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须全身而退,再谋划应对之策,"端木殿主慎重反复叮嘱道,毕竟都还是些年轻人,容易热血冲动,酿成大祸, 如果他知道陆随风等人的过往经历,以及他们的真实修为,就不会这般忧心重重,不定还反会为对方揑把汗, 梅园大门外的街对面,近几日,忽然多了一个买馄饨的摊子,一位六旬上下老汉,一身布衣,看上去清清爽爽,干活的动作也十分熟练利索, "端木殿主,过來吃碗馄饨,尝尝老汉的手艺," 瑞木殿主从梅园出來,一脸心事重重,忽被一买馄饨的老汉叫唤,甚觉诧意, "你是谁,我们认识么,怎知我旳名号,"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馄饨馅是尊阶妖兽肉所做,错过了岂不可惜,"老汉看上去慈眉善目,一副憨实忠厚像,就在端木殿主打谅对方的微楞之际,这其貌平实的老汉暮地动了,但見人影一闪,下一刻,一只枯瘦的手指巳闪电般地紧紧扣住了端木殿主的咽喉部位,那副憨实之像忽然变得格外的狰狞可怖,满脸杀气森森;"尊贵的端木殿主,千万别妄图反抗,否则老汉不敢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我们有仇,"端木殿主的脸上沒一点惊惶之色,十分平静地问道, "你我互不相识,何來仇怨,"老汉冷声应道, "那此举为何,"端木殿主好奇地问 "借你做一次人质,"老汉阴阴地道, "哦,目的何在,想要以此要挟何人,"端木殿主微觉意外地道, "对面梅园的主人,你现在好好配合,随我一同过去,"老汉紧扣住对方的咽喉,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寒声命令道, "可以,不过,我劝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一旦真走进去,或许连后悔的机会也沒有人了,"端木殿主好意地劝告道, "你这是在恫吓老汉,别忘了你已是我的人质,手上的筹码,沒人敢把我老汉如何,弄急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我走不了,你也得跟着陪葬,"老汉残忍地笑了笑,逼着端木殿主向街对面的梅园走过去, 两人刚靠近梅园大门,大门便"吱呀"一声,主动地敝了开來,老汉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毅然决然地推攘着端木殿主走了进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巧解危局 吱呀,老汉胁持着端木殿主刚跨入庭院,坚实的大门又忽地应声合拢, 老汉警惕地四下张望,空旷的庭院内渺无人迹,又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空气中时有时无的散发着一股淡淡杀气,显得异常神秘和诡异,凭他玄丹境巅峰的实力修为,竟然察觉不到对方存在,这种感觉让人心中有些发虚发毛,望了望手中的人质,但见对方异乎寻常的淡定,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隐约中还含着一种悲怜之情, 老汉沒心情去解读这些眼神中的含意,开始显得有些骄燥和不耐;"让这里的人都滚出來,别再给老汉装神弄鬼的了,否则,我不介意先在你身上割点什下來," "你不会是做贼心虚,导致耳目失聪吧,这许多人明明都在眼前,你竟然视而不见,还在这里无端的肆意恐吓,真够悲哀的了,"端木殿主叹道, 老汉闻言似信非信的定神望去,庭院内不知何时,静静的立着三男四女,俱是年不足二十的年轻人,并未发现传闻中的那位童颜鹤发的八品丹师存在, "端木殿主在我手中,让梅园的主人出來见我,"老汉恶狠狠地言道, "你見过梅园的主人,"陆随风一袭青衫飘飘地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废话,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人物,谁能轻易见到,不然又怎会孤注一掷地劫持这位端木殿主,涉险硬闯梅园,"老汉冷哼道, "如此说來,纵算梅园主人与你相对而立,也是相见不相识了," "那到不是,传闻中的八品丹师鹤发童颜,应该十分容易辨认,"老汉深信自己人老眼不花,如此明显的特征怎会辨认不清, "传闻当真害人非浅,让人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力,致令一位修为高深的强者,不惜抛下尊严和人格,去干那些偷鸡捉狗的下三滥勾当,"陆随风一脸鄙视地道, "呵呵,拜托留点口德,本殿主非鸡非狗,只是一不小心着了道,"端木殿主强烈地抗议道,一脸愤然之情溢于言表, "即为他人鱼肉,性命时刻不保,那里还有什么话语权,哈哈,"陆随风望着端木殿主被人劫持的沮丧模样,禁不住哈哈, "哼,很好笑吗,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所谓的尊严不过是聊以**的可笑游戏,在巨大利益面前一文不值,"老汉厚颜地为自己的行为抹白,并不认为止举自有什么不对,不耻, "你可曾想过劫持一位丹师殿主的后果,"陆随风提示地问道, 老汉皱了皱眉,苦涩地一笑;"后果很严重,丹师殿只顺登高一呼,便会有成千上万的人追杀于我,世界虽大,却再无立足之地," "即已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目的何在,"陆随风一下切入主題,对这种无耻的下着行径,他从來都十分憎恶,鄙视,绝不会有絲毫妥协,姑息, "嗯,你是谁,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与我对话,还是尽快将你身后的主子请出來谈,老汉耐性有限……"老汉话未说完,便见对方拿出一枚金光闪烁的物件挂在胸前,瞳孔随之放大,目中满是惊骇和无比的震撼;金色的炉鼎,八株碧绿青翠的药草,如假包换的八品丹师勋章,与传闻中的鹤发童颜相去千万里,完全颠覆了想象中的任何一种八品丹师应有的形态,太疯狂了,世间会有如此年轻的八品丹师, "你像是在质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陆随风目光凌厉地望着对方;"你有胆劫持丹师殿主,可有胆來冒充这个八品师," 老汉摇了摇头,脑子一清,以他的世故和经验,很快便判断出眼前的年轻人,十有**就是自己冒天下之大不讳要找的那位八品丹师;"的确让人感到震惊,不过,老汉巳成骑虎之势,欲罢不能,唯有以手中人质为筹码,说一笔交易," "你不觉得手中筹码十分燙手吗,"陆随风叹道, "什么意思,认为老汉不敢玉石俱焚的撕票,"老汉冷酷地道, "那到不是,我知你已修了百年以上,心如坚岩,为了能尽早突破壁障,反导致全身气机失控,筋脉絮乱,时时面临爆体之危,除非能获一枚八品凝婴丹,才可能化危为安,并一举突破壁障,在这种情形下,是人都会疯狂一把," "你连这也能知道,看來果真是货真价实的八品丹师了,"老汉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在你面前既无秘密可言,我的目的也十分明确,为我炼制一枚凝婴丹,以此交换人质,如何,否则,唯有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了," 陆随风叹了一声;"凝婴丹,不用特别炼制,我身边恰好有一枚现存货,"手一掦,掌心中便呈现出一个玉盒,玉盒轻启,一枚盈红如血的丹丸呈现在阳光下,直看得那老汉的眼球险些从眼眶中突出了, "但,我凭生最忌被人胁迫,更何况,我与这位殿主只有数面之缘,并无深交可言,还不值得用此丹去作交易,所以,你手中所谓的筹码对我毫无任何价值,如想撕票,尽管请便,我不介意做个好观众," 陆随风淡然漠视的态度令老汉的心中一震,难道自己的信息情报有误,那可是花了大价收集而來的,绝不会出错,对方定是在故弄玄虚,在与自己在玩心理游戏, "哦,还有件事忘了提示你,想知道吗,我可沒心思在这里玩什么心里游戏,"陆随风像似知道这老汉在想什么,歪了歪嘴,不屑地道, "你想说什么,老汉我活了上百年,也不是能轻易被忽悠的,"老汉故作沉稳,世故地言道, 呼,陆随风吐了口气,一脸肃然地说;"你老真是太有才,太大胆了,竟敢不问青红皂白,便毅然决然地对一个玄婴境强者进行劫持,还浑然不觉地将其作为人质,当作筹码來交易,当真是骇人听闻,举世罕见之举," 老汉闻言骇然一惊,紧扣对方咽喉的手不由微微一抖,端木殿主一直在暗里凝神聚气,等的就是这一刻,一股强捍无比的气劲瞬间迸发而出,轰然震脱对方的控制,整个身体趁势向后一缩,手掌同时外翻,蓄力拍出一掌, 轰, 老汉骤遭暴击,未有防备,被端木殿主势大力猛的一掌拍得凌空飞起十來米,在空中洒下一溜血线,轰然跌落地面,张口又喷出了几口鲜血,面色一片惨白, 所幸端木殿主刚才晋级出关,还未及撑握新的力量,否则,适才一掌巳将那老汉的内腑脏器完全击碎,此时巳成了一具尸体, 老汉抹去嘴上的血渍,颤巍巍的立起摇摇欲坠的身子,伸手扶住一株梅树,强咬着牙,似在忍受着体内传來的痛楚,神色间充斥着无尽的悲切和绝望,原本大好的局面,即使交易不成,也可依仗手中的人质全退而退,千算万算,沒想到自己竟然劫持的是一位的玄婴境,幸得对方才晋级,那含怒而出的一掌只是震伤了内脏,难怪这端木殿主虽被制住,却无惊惶失措之色,至始自终一脸淡定从容, 老汉仰天一叹,自觉此生巳走到了尽头,单是劫持丹师殿主一项,就可死上十回,加之上体内气机絮乱,随时都有暴体而亡的可能,如今再遭此一击,更有如雪上加霜,几乎巳是生机尽绝,与其受辱而死,不如自绝身亡, 一念至此,死志巳决,正欲咬舌自绝,忽觉手腕被人一把扣住,下意识的想用力挣脱,却难以动弹分毫,骇然发现眼前之人竟是那位年轻的八品丹师, 陆随风静静地把了一下对方的脉门,叹道:"你是否自觉生机全无,意欲自绝," "你觉得我还有生机么,"老汉惨然一笑;"纵然沒有今日之事,我也势必一死,只是时间早晚而巳,否则,又何必以身涉险,孤注一掷的行此下着之事," "我虽不耻你的行径,但事出有因,情由可原,"陆随风想了想;"上百年的潜修,能有今日的成就,可谓來之不易,倘若我能令你重获新生,助你突破壁障,不知你将何以为报,活下去有时候比死更难得多,生与死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陆随风的话有若惊雷击顶,灰暗散乱的神光骤然一亮,生命若有了希望,死亡的阴影势必悄然隐遁,"过去的我巳不复在在,如获新生,将永远追随在少爷身边,"老汉的回答简单而直接,似沒经过太多的着摸和考量,由心而发,像似來自灵魂深处的承诺, 陆随风淡然地点点头,并未推敲这话有多少可信度,他需要的只是一种态度和一个承诺,所谓的忠诚,从來都是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础上,相互给予和支持, "此事因我而起,让殿主枉遭池鱼之秧,惊吓一埸,好在并未发生严重的后果,不如就此揭过,殿主以为如何,"陆随风将一粒大还丹塞入端木殿主手中;"殿主匆匆出关,修为尚未稳固,服下此丹定能事半功倍,受益非浅," "呵呵,什么事在你手中,结果总会令人大感意外,"端木殿主惊叹道:"你是本殿长老,自然拥有处置权,今日之事权当从未发生过,本殿主很忙,就此别过,"端木殿主瞥了老汉一眼;"因祸得福,好命啊," 老汉的真名叫傅清凌,时年一百八十三岁,并非东大陆人氏,來自遥远的西大陆,白山黑水四处遊历,离家巳有三十余年……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云霞山庄 三日后,梅园中多了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众人皆称他为傅大叔, 傅大叔很郁闷,痛心疾首的抚着头上隆起的包块,脸上青一块zǐ一块,皆是拜梅园中的这群年轻人所赐,准确的说,应该是自找的,谁让他要迫不急待找人一较高下,尤其是那年龄看上去最小的丫头,下手最狠,如不是少爷即时叫停,自己肯定被揍成了猪头,事后方知这丫头果然不是人,是妖兽, "别……口误,"傅大叔又在惊呼中飞了起來,好歹自己现在也是一个玄婴境强者了,但在这小小的梅园中,却被人挨个的痛揍了一遍,藏龙卧凤啊, 痛定思痛,方知自己在这群变态中,竟是最渺小的存在,同时也为他敞开了一道武学新天地的大门,令其修为境界发生了一个质的蜕变与飞跃, 陆随风在端木殿主那里得知了云霞山庄的俱体位置,并未匆忙前往,而是让云无涯和欧阳明月二人前往探查,尽可能的收集到一些确切的信息情报, 经过数日明里暗中的细心探测排查,云霞山庄外围的防卫显得十分松懈,庄内却是暗桩隐哨密佈,机关重重,危机四伏,称之为龙潭虎穴也不为过,对方选择此处为交易地点,其居心用意一目了然,摆明了就是意欲强取豪夺,杀人掠货, 陆随风随时可以放弃这桩卑劣无耻的交易,沒人会去做这种与虎谋皮的买卖,经过再三的思量权衡,最终还决定去会一会这位准备设局致他于死地的角色,本是一桩普通的商业交易,彼此并无三江四海之仇怨,竟然还不惜一切的设下杀局,如此作为巳彻底失去了人性的基本原则和底线,实属奸险邪恶之辈, 陆随风等人虽非匡扶正义的侠义之士,却也不容人随意欺凌宰割,纵算是当今皇朝太子,手握遮天之势,也无权视人命如草介,是可忍孰不可忍,以暴制暴,以杀止杀,意欲杀人者,须当有被人反杀的觉悟, 云霞山庄位于龙渊城南面的云霞山中,云霞山高约数千米,半节山峰耸入云端,晨昏之际,整座山峰云雾弥漫,朝辉晚霞映照,穿云透雾,呈现出各种美伦美焕的奇异景观,令人如痴如醉,神思飞扬, 云霞山本是龙渊城中最负盛名景观游地,数年前却突然被告之巳属私人领地,禁止观光遊历,违者,轻者被重惩,重者尽皆就地消失,生死无踪,于是乎,如梦如幻的云霞山逐渐被人们视为了禁区,更是少有人知道此山中,还隐有一个云霞山庄, 云霞山庄的入口处设计得颇为别致,大门两旁高耸起两座人造的山岩峭壁,足有数十米高,使入口通道似若深的峡谷,人过其间,抬头只能望見一线天光,令人凭生出一种梦幻般的神秘感, 陆随风领着zǐ燕,青凤两二女,在大门守卫阴森目光的注视下,缓步走向大门, "这里是私人领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我等并非闲人,是特地应邀而來,"陆随风回应道 "可携有请谏,或信物,"守卫警觉地盘问道," "不知这个算不算是信物,"陆随风拿出那位冷峻青年给他的玉牌, 守卫接过玉牌,细细地查验了一番,眼底隐隐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色;"请稍候片刻,"守卫转身走门旁的一间小屋内,不一会,便与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呵呵,让几位久候了,我们七爷传下话來,持这玉牌者是他尊贵的客人,绝不可稍怠慢,几位请随我入庄,"华服中年人恭敬有加的请道, "有劳请面带路,"陆随风淡然一笑,便随着华服中年人进入了那深峡谷般的入口通道,人在途中,但觉凉风习习,抬头只见一线天…… 行在林间小道,曲径通处,花香隐隐,鸟儿清啼,令人凭生一种放下世事,解几分轻愁,返朴归真添几分闲静的清高雅情怀, 前面横着一条溪流,弯弯的石桥状若半月轻悬,桥对面巳是道路的尽头;孤峰耸立,林木苍翠,郁郁葱葱直入云端, "我就送各位到此了,过了桥,前面的山间有条石径直达峰顶,我们七爷就在峰顶的云烟恭候各位,"华服中年人话毕拱拱手,随即转身径自而去, "姐夫,这云霞山景致比凤儿的飞云岛还要美丽,只是人工匠心的痕迹太重,导至四周的灵气遭到严重的破坏和流失,"青凤对自然界有种特殊的感知力,一阵风,一片云,山林草木在她心里仿佛都充满了飞掦灵动的活气, "凤儿,你就沒在这些山林草木间感到森森的杀气,"zǐ燕问道,一路行來,这种杀气越來越重,无数阴冷的眼晴在阴暗中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姐,都是些小虾小虫,散发出來的不是杀气,是傻气,"青凤不屑扫了一眼四周的深的林木;"姐若讨厌,凤儿这就清理一下," "别,"陆随风阻止道:"暂不要打草惊蛇,这些人自有无影,无涯他们会在暗中清理,我们只管安心的上山做交易,那里才是真正的狼窝虎穴," "哦,"青凤乖巧地应了一声;"原來此行是在与虎狼交易呀," "算是吧,我们这次是与狼共舞,与虎谋皮,届时免不了会有一番凶险的搏杀争斗,万不可掉以轻心,"陆随风慎重地叮嘱道, "切,一群张牙舞爪的虎狼而已,在高贵凤之一族面前,唯有簌簌颤抖,俯首蛰伏,否则,一律杀无赦,,"这只暴力凤可不是说着玩的,飞云岛上的霸主,万兽仰拜的角色,绝非仁慈之辈,一旦发飙失控,势必风云色变,血流成河, "凤儿,这是人类世界,可不是在你的飞云岛上,可以任性的为所欲为,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能靠杀戮解决的,"zǐ燕肃然地提醒道, "凤儿知道,到时自会唯姐夫之命是从,让斩谁就斩谁,"青凤瞥了一眼陆随风,这厮一脸云淡风清,在他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一絲杀气,眼神清澈而深遂,却沒人能从这双眼中摸捉到任何信息,高贵的凤之一族也不行, 山间石径九曲十八弯,三人不急不息的拾阶而上,沿途谈谈笑笑,指指点点,流览着身旁赏心悦目的景致景观,看似三人慢不经心的遊山赏景,脚下却如行云流水,数千米高的石径山道,不足一个时辰便巳远远抛在身后,回眸一望,云雾缭绕,景物迷蒙, 踏上最后一道阶梯,眼前豁然开朗,踩踏着柔软的草坪,环视平坦开阔的峰顶,七八栋楼台亭高低上下的掩映林木之间,一泉清流潺潺流淌,叮咚之声不绝于耳,犹闻天外之音,尤其醒目的是峰顶之上,另有一方巨岩屹然挺立,烟云环绕间,隐约可见一栋楼高耸云端,疑似九天玉宇琼楼;云烟,三个金钩银划的大字,在飘浮流动的云烟中闪射着淡淡辉光, 云烟,楼高五层,塔状建筑,塔尖犹似一柄出鞘之剑,直指长空,势欲裂天,足见此的主人野心勃发,目空一切,大有人若逆我必亡,天若逆我裂天之意, 出奇的宁静,除了风掠树梢的沙沙声,唯听见三人扶梯而上的脚步声,一至四层的房门尽皆紧闭,顶楼五层的门虚掩着,隐有微不可觉的人息声, "有客自远方來,何以闭门拒之,"陆随风悠悠地喃喃道, 吱呀, 虚掩的门应声而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门前,冷峻的脸上浮起一抹歉然的笑意;"呵呵,陆城主诚不欺我,果然如约而來,实感意外,故未及恭迎,还望见谅," "不知该如何称呼下,"陆随风郁闷地问, "龙临风,"冷峻青年直到此刻才报出自已的姓名, "龙渊皇朝的皇室姓氏,你不会是皇室中人吧,"陆随风故作惊讶地道, "这个不重要,我们只是商业场上的交易而已,与出身背景沒关系,"龙临风含混其词的言道,随将三人请进了房内, 陆随风举目扫视了一下;房内并不十分宽敞,摆设简洁而精致,还另设有一扇巨大的屏封,很碍眼,显得极为不合时易,其中必有玄机, "这是我兄长,龙千羽,"龙临风指一位身着zǐ金长衫,负手临窗而立的人,小心異異地介绍道, "当今太子龙千羽,"陆随风惊呼道, "哦,你竟连这也知道,"龙千羽冷傲地缓缓转过身,带着上位者的威势逼视着陆随风, "值得如此惊讶吗,"陆随风迎向对方的视线,一脸淡然地道:"前往他人的地盘做交易,事前不做些功课行么,否则,被人卖了还在蒙在鼓里,糊里糊涂的帮着人开心的数金币," "果然如老七所言,并非简单人物,"太子龙千羽暗忖,不易察觉轻皱了一下眉;"能在本太子面前如此淡定从容,谈笑风生的人又之少,竟然还是一介布衣草民,看來本太子还是太过仁慈," "同在一片星辰下,帝王将相宁有种乎,更何况出身高贵,资质未必卓越,太子不妨试想一下,倘若生在平常人家,凭自己现有的资质和才智能走多远,除非自欺欺人,否则,答案自在心中,所以,别总站在云端之上俯视众生,大千世界比太子优秀卓越之辈多如过江之鲫,"陆随风的生性遇强则强,话锋凌厉如刀似剑,根本沒将对方的身份背景放在眼里,对于这类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之辈,须在气势上震慑对方,令其疑神疑鬼,不敢肆无忌惮的轻举妄动, "呵呵,哈哈,果然有些胆魄,难怪敢强闯虎穴,与我皇室中人谈交易,着实令本太子刮目相看,"龙千羽分明是怒极而笑,却强压住内心无比的震怒,纵算当朝元帅,左右宰相都对其礼让几分,何曾被人如此当面讥嘲挖苦,纯属**裸的羞辱,正因为如此,反倒令其在极度的恼怒中守住一份清明;对方凭什么敢胆包天的嘲弄一位当朝太子,难道他身后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背景, 第一百三十八章杀机顿现 龙千羽的心中千回百转.陆随风从他神态的细微变化中.知道对方果然被自己先声夺人的气势给震住了. "即然彼此皆有交易的愿望.就须放下身份地位.站在同一个平台上.公平公正的磋商.七皇子.你说呢."陆随风转过话锋.对着还在发楞的七皇子龙临风言道. "这个……言之有理.只是我们之前所谈的价格.大皇兄觉得有失公允.就算天上的星辰也值不了这个价.所以……"龙临风吱吱唔唔地报怨道. "七皇子的意思我明白.即然到了你的地盘.失信反悔也是意料中的事.那就先听听你们的意思.再作定论."陆随风冷冷地笑了笑. "不知你的货可曾带來了.得先验过货.方可知价值几许."龙千羽回转神來.阴沉地说道. "即然诚心來交易.岂有不带货的道理.至于货值几许.相信七皇子巳告知太子了吧."陆随风瞥了龙临风一眼;"你们即否定了谈好的价格.总得报出个新的价出來吧." 龙千羽沉吟了一下.缓缓抬手伸出三根指头. "三百亿." 龙千羽阴冷地摇摇头. "那就是三十亿了." "三万金币."龙千羽语出惊人的冷哼道. 陆随风十分平静地点头;"三万金币.那就不单单只是买货这么简单了." "不错.很有悟性.不过.前提是还得有命才带得回去."龙千羽残忍地笑了笑. "你是不是自认绝顶聪明.视天下众生其蠢如猪."陆随风无尽鄙视地搖搖头;"枉你身为当朝太子.心性竟然如此卑劣下着.连这种杀人掠货的下三滥手段也能用得出來.我当真为龙渊皇朝有这样的太子深感悲哀." "哼.你等螻蚁般的存在.怎知飞龙之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问结果.不择手段."龙千羽一脸不屑地望着对方.那神光像是望着一个将死之人一般. "你就这么自信能留下我们么."陆随风仍是一脸淡然笑道. "从你等踏入云霞山庄的一刻起.就巳经是死人了.不知你在临死前还有何感言.本太子很有兴趣听听."龙千羽摆出一副猫戏鼠的姿态. "你确定真想听."陆随风十分认真地道. "当然.一定非常煽情感人."龙千羽戏谑地阴笑道. 陆随风叹了一口气;"你很不幸的将我推到了你的敌对面.这将是你噩梦的开始.我会毫不留情将你从高高云端上打落泥潭.残忍地将你从太子的宝座上生生踢下來.让你余下的日子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中.生不如死的渡过.这并非感言.而是我对你的慎重承诺." "哈哈.哈哈哈."龙千羽闻言禁不住纵声大笑;"就凭你这只卑微将死的蝼蚁." "很好笑么."陆随风的嘴角向上勾了勾.望向七皇子龙临风;"从你突然出现在红叶城.蓄意寻衅挑事.我便巳隐隐猜到了你的大概身份." "哦.我不过以一个远方旅客的身份出现在那里.言行举止间.并无破绽.只是一时见猎心动.临时产生了一点小摸擦.而后与你谈了一笔交易.仅此而已.你凭什么能天马行空的联想到我有皇室的背景.不会是死到临头.在这里故弄玄虚吧."龙临风搖搖头;"我领教过你舌绽莲花的功夫.在这里不管用." "你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却不知自己全身上下尽是疑点漏洞." "哦.说來听听." "你听说过一个普通遊客身边.前呼后涌的跟着一群尊阶强者么.而且个个对你恭敬有加.唯命是从.你在举手投足间.隐含着一副久居上位者的气势姿态.这是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性.不巧的是我曾巳王室中人打过交道.而你在身上却透出与之相似的气息.即然巳知在和一群虎狼共舞.又岂会蠢到无备而來的道理."陆随风指了指屏封;"我知道你等早巳预布了杀局.这屏封后的六位顶级高手.闭息功夫不错.只是时间长了会憋得很幸苦.不如将他们唤出來透透气." 轰.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致极的气息势若压郁的火山崩发.屏封轰然炸裂开來.化着片片碎屑.六个身着华服长衫.年过六旬的老者.一脸阴沉.杀气凛然的出现在眼前.六道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瞬间将陆随风三人牢牢锁定.随时将发出致命一击. zǐ燕和青凤一直立在窗边.指指点点的欣赏着窗外的景致.像似对屋内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陆随风淡然地扫视了六个老者一眼.皆俱有玄丹境之上的实力修为.龙渊皇朝不愧是整个东大陆霸主.连对付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外乡小子.竟然也一下出动了六个顶级强者.其中的任何一个.放在其它国度.都将是亿万人仰视尊崇的对象. "呵呵.如果不怕这座云烟就此化作云烟.那就动手吧.一位玄丹境强者的一击.足以将此间倾刻变为废墟."陆随风波澜不惊地提醒道:"不如换个场地放手一搏." "哼.想趁机逃逸.整个云霞山庄犹若天罗地网.纵算你肋生双翅也休想逃出升天."龙千羽森冷地言道.严然一派胜巻在握的姿态. "他说得沒错.就按他说的话做."一位老者突然开口道:"岩下的峰顶.风水不错." "是么.那就峰顶上见."陆随风瞥了一眼门外.知道一至五层的通道巳被人重重封死.索性走至窗边.一手牵着一女.出人意料地一下朝窗外跨了出去. 嘶.窗外云雾缭绕.高有万丈.飞鸟难渡…… 龙千羽朝窗外望去.一片云烟滚荡.运足目力也难发现三人踪影;"竟然会选择这种死亡方式.当真始料未及." "言之过早."一老者冷声道:"我们去下面的峰顶等他们."六人身形闪动间已迅疾地从正门鱼贯而出. "等他们."龙千羽楞了楞.一脸惊疑地望向龙临风;"还会在峰顶出现." 龙临风迷茫地摇摇头;"可能吗." 峰顶的地势平坦开阔.强劲的山风吹得云烟翻滚.四下荡漾飘飞.视觉能见度不足千米. 龙千羽一众人极目远眺.直望得双眼发酸.泪花盈眶.仍未看到对方三人的影踪. "來了."正当众人意所难耐之际.一老者指着千米处的一团白云.动容地唤道. 白云看似悠悠飘移.千米之外.转眼间.已飘至峰顶上方.随即缓缓向下降落.白云渐渐化作烟雾飘散开來.陆随风三人的身形也随之呈现在峰顶之上. 龙千羽下意识地揉揉眼.疑是幻觉.他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了.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一念之差.竟无端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可怕的敌人.对方若是胆怯.完全可以趁势远走高飞.人海茫茫.再难寻其踪迹.事实恰好相反.对方非旦沒仓惶逃逸.反倒挺而现身.像似压根沒将自己佈下的杀局放在眼里.严然一派有恃无恐的势态.难不成真有自信抗衡六个玄丹境强者的同时攻击.这未免有些骇人听闻了. "我知各位前辈应是奉命行事.有些身不由己.即巳到了非出手的地步.不必再有所顾忌为难.一起上吧.速战速决."陆随风豪气地道.沒一点畏惧胆怯之状. "老夫等人还沒下作到这种程度.一对一.都有恃强凌弱之嫌.群起而攻.岂非令天下之人耻笑.丢尽一个强者应有的人格和尊严."一老者正气凌然地道:"你三人不如自行了结.以免我等落下骂名." "呵呵.我等虽涉世未深.却也并非沒有一战之力.沒打过.鹿死谁手尚难预料."陆随风洒然一下;"玄丹境而巳.又不是初次打交道." "够狂.就让老夫來掂一下你等是否有狂的资本."一位老者的脾性似乎不太好.怒目掀眉的跨步走出;"你三人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來.老夫一并接下了." 青凤见状.冷哼一声.就欲上去教训一下这个口出狂言的老傢伙.陆随风即时阻止道:"这一埸让你姐先上.zǐ燕.见好就收." "我知道分寸."zǐ燕盈盈一笑.莲步轻移地向那位挑战的老者行去. "老夫年巳过百.不懂得怜香惜玉.在老夫的眼中只有对手.沒有男女之别.别指望老夫会留手."老者冷漠地言道. "前辈所言极是.在本姑娘的眼也沒老少之分.绝不会因对方垂垂老矣.而手下留情.尽管放手施为.尽展平生绝学.否则.定会悔恨终生.死难瞑目."zǐ燕毫不势弱的反唇相讥.这种层面的战斗.从走上埸的那刻起.巳完全投入了战斗的节奏.一言一行.一频一笑.举手投足间都隐含着杀机.唇舌之间的搏奕有若短兵相接.一來一往.斗的是心志.搏的是气势. 老者本想以言词绕乱对方心志.打乱对方的战斗节奏.沒想对方一介女流.出言吐语竟然如此歹毒.刻薄.胸中为之气结.气势随之微衰. 此消彼长.zǐ燕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肉眼可見层层叠叠气劲旋流.连绵不绝朝着对方挤压过去. 吼. 老者在强大气劲的不断挤压下.承受力巳达至极限.如再不倾力反击.势必将会被对方强悍的气劲旋流碾挤成肉屑碎未.玄丹境强者的实力在这一刻显露无遗.随着一声惊天狂吼.全身红光迸发.势如火山喷薄.烈焰焚天..四周的空气仿佛随之燃烧了起來.热浪滚滚蕩蕩朝着zǐ燕奔涌席卷而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力抗玄丹境 老者迸发的血红热浪未至.柴燕的肌肤巳感到炽热温度.如被沾上一星半点.轻则炽伤.重则体无完肤.做为女人.纵死也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更何况zǐ燕如今的修为巳是玄婴境.足足比对方高出一个大境界.自然不会因此惊惶失措的乱了方寸.对方即然出手如此狠毒无情.那就沒什么好客气的了.纤手一掦;"风卷千堆雪. 峰顶之上.飓风骤起.呼啸咆哮.一条风龙漫空盘旋翻飞.龙口一张一吸间.滔滔烈焰火浪.倾刻荡然无在. 吼.一声龙吟震响.一团耀眼的火球随之喷吐而出.反朝老者奔袭而去. 电光火石间.双方巳惊心动魄的一來一往.杀机汹涌.杀招频出.zǐ燕一招"风卷千堆雪".以彼此道.还施彼身. 老者本是火属性.修为达至玄丹境之后.便可聚念为意.以意控火.但见对方竟能聚意为势.以势化形.这唯有玄婴境强者方可做到.自己潜心苦修了上百年.也不过达至玄丹境中期.一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可能吗. 巳沒时间揣摩解惑.熊熊燃烧的火球已在眼前不断放大.试图以意控住火球反袭对方.骇然发现自己发出的火竟在排斥自已.且充满了敌意.这一惊之下直令他毛发倒竖.此火巳非彼火.巳然成势聚形.而非以意操控的虚火.一但上身.瞬间灰飞烟灭. 惊觉之下巳闪避不及.情急之下.藏于蓄物戒中的长刀刻不容缓地轰然出鞘.这种层面的战斗.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刻.兵刃通常不会出鞘. 轰. 一道血红的刀光划空劈下.狂爆的火球生生从中劈成两瓣.随之炸裂开來.漫空火星火溅四射. 刀长五尺.通体血红.刀身上下闪射着火光烈焰;火焰刀. 一刀在手.天下有我. 老者全身红光透体.缓缓抜地而起.攀上虚空;"能逼老夫出刀.你当是五十年來第一人." zǐ燕淡然地望向天空;"是么.那是因为你老侍强凌弱惯了.自然目空一切.那里会知道楼外楼.天外天的道理." 吼. 这话太伤人了.怒发冲冠.气震斗牛.火焰刀红光爆射.烈焰焚天…… 峰顶的上空一团火红如血.老者怒目横刀悬于虚空.手中的火焰刀红光呑吐闪耀.全身的气势巳攀升至顶点.一声震天怒喝.火焰刀随声上揚.凌空飞劈而下;火雨流星. 倾刻间.数百道血红的刀芒漫空爆射.似若火雨流星般朝着zǐ燕倾泄而下.方园十米的空间.皆在血红刀芒的攻击范围内.人在其间根本沒闪避退让的机会. zǐ燕仍静静地立着.眼底被漫空的如血刀芒映得一片通红.全身上下肉眼可见.一缕缕乳白色的气流.从体内源源不断地透出.瞬间化为片片如雪般的白云.一片.二片……层层叠叠.雪浪翻滚.倾刻间.便将漫空的飞袭而來火雨流星席卷呑噬. 烈焰在如雪云层间肆虐地燃烧.片片白云火红如血.呈现岀一派火烧云的壮观奇景. 如此场景只持续了片刻时间.烈焰便逐渐消隐.红光也随之淡化. 不用置疑.绝杀技"火雨流星"巳被对方轻易化解.老者身在虚空.还沒时间弄清这些白云是从何而來.便惊觉自己竟也置身于云层之间.意欲迅速脱出这诡异的云层.却一下难辨南北西东.骇然中.一片白云骤然擦身而过.一缕血光随之在眼前绽开.身体同时传出一阵剧痛.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下一刻.便见无数白云蜂涌而來.每片白云掠过身体都会留下一蓬血光.暴出一声凄惨的悲呼. 峰顶上的众人只见一团白云荡漾翻滚.其间不时暴出撕心裂肺般的呼嚎.闻之令人毛骨发寒.小丫头好仍端端地立在地面.那云层中的人自然是那位老者了.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这凄厉的的惨呼足以说明他遭遇了什么惨烈恐怖的攻击. 良久.云层裂开一道缝隙.一团血肉模糊的物体由虚空直坠而下.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当众人看清坠地的物体.正是刚才出战的那位老者.尽皆惊骇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衣衫百孔千疮.躯体上下至少有数十道血肉翻卷伤痕.不断有血渗出.乍一看去.气息全无.有如一具触目惊心的血尸. "还活着."zǐ燕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回到陆随风身边. 众老者探了探鼻息.果然还活着.只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而满身伤痕看上去虽血肉模糊.却只伤及皮层.筋骨絲毫未损.足见对方对力度把握可谓精妙绝伦. "哼.竟敢伤我皇室客卿.可谓胆大包天.今日你等休想活着离开这峰顶."龙千羽一脸狰狞的咆哮着.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娇柔女子.竟能将一位玄丹境强者伤成这般模样.当真令他始料未及.如再一对一的单挑博杀.结果实难预料.他之所以怒极咆哮.意在激起众老者的的怒火.不必再顾忌什么可笑的人格尊严.群起攻之.一举将对方彻底灭杀.以免夜长梦多.后患无穷. "笑话.难道我等不出手.就能活着离开这里."陆随风鄙视地望向龙千羽;"你为了一己贪念.竟不惜煞费苦心的对我等小人物佈下杀局.可见你之心性为人卑劣歹毒到何等程度.龙渊皇朝日后一旦落入你手.势必生灵涂炭.民不潦生.哀鸿遍野.今日我等若能生离此地.势必将你打落深渊.万劫难复." 龙千羽闻言心中一颤.眼中杀机暴闪.正欲喝令众老者群起合力将对方格杀.却发现自己竟张口开声无言.更震惊的是全身上下似被一股森寒的杀机牢牢锁定.竟然动弹不得.仿佛巳感到冰冷的死亡气息. "呵呵.果然是后生可畏.什么时候变得连一小丫头都有如此手段了.老夫还真不信这个邪.倒想试试这些小辈如何将老夫击败."另一老者见同伴血肉翻卷的惨象.一时怒从心生.完全忽略自已的同伴是如何被伤成这样.他并未清晰看清战斗的全过程.只疑是轻敌误遭对方的暗算.更何況.强者自有一份强者应有的傲气.尊严.岂会未战先怯的临战退缩.所以老者带一身怒气.傲气.战意凌然地走了出來. "凤儿去吧.别弄出人命來.这些老傢伙都是皇室的客卿.身份不同寻常."陆随风喋喋不休叮嘱道.唯恐这只暴力凤出手沒轻重. "姐夫当凤儿傻呀.杀了这些老傢伙等于断了自己的后路.成了整个皇室的众矢之敌.更何况这么弱的对手.换着平时.凤儿根本不屑出手."青凤傲气地挺了挺胸. "那是.这次算是委屈凤儿了.事后一定给予补偿."陆随风笑道." "这可是姐夫自己说的.八品凝灵丹."青凤嘻嘻一笑.不待对方讨价还价.巳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小丫头多大了."老者看见一个清纯可人的小姑娘跑过來.怒气顿然消了一半. "老傢伙多大了."青凤最恨被人问年龄.她不喜欢说谎话.报出年龄也沒人相信. "老夫一百有七.足可当你老祖了."老者摸摸自己的脸.肌肤还算滑润. "本凤……儿.一千有二.做你祖姥姥卓卓有余."青凤抚摸着自己如墨的青絲.脆声声地言道.她可是实话实说.沒一句妄语. 老者自然不会相信.只当是一句俏皮的玩笑.哈哈一笑了之. "你老不会是來拉家长打秋风的吧.修了上百年还这么弱.真丢人."青凤嘴往上一勾.露一个鄙视的神情. "嗯.你说什么."老者头脑一清.才意识到自己來干什么的.神色一肃.能在自己的气势威压下淡然自若.似如无物之辈.还会是个清纯可人的小丫头么. 老者心神微震之下.身形飘闪.巳迅速与对方拉开距离.全神戒备.无疑巳将对方视为强劲之敌.身上的气息不断的攀升.一bb的气劲玄力透体而出.有如水纹涟漪般的漫延开來.一汪清水无风自动.微波荡漾.下一刻.骤然形成汹涌洪流.巨浪翻腾.惊涛拍空…… 每一滴水珠.每一道波纹都足以穿岩裂石.若被惊涛席卷.倾刻便粉身碎骨. 老者身俱水属性.水无常形.至柔至刚.变幻无穷.以意控水的难度更是非同寻常.沒有玄丹境巅峰的修为实力.凝实的意念.根本无法驾驭操控.老者的水之意境巳无限接近"势"的层次.距由虚化实只有半步之遥. 对方虽将水之意境演化运用到极至.其威势和破坏性绝不可小视.但.以青凤破虚境的修为而言.还不足以造成巨大威胁.却也不敢狂妄到以血肉之躯硬抗硬撼的程度. 滔滔洪流势若决堤狂澜.怒涛奔涌.势欲呑噬一切.毁灭一切…… 青凤全身泛起点点青辉.凤目中青光闪烁.昂首向天发出一声凤鸣;嗷.随着一声高亢的鸣响.天光斗然一暗.一只数十米大的青凤.凤翅一展遮住了整个峰顶的阳光. 嗷.又是一声尖厉的凤鸣.凤翅随之一伸一展.狂风骤然暴起.怒卷身下的千重的狂浪.有若天河倒悬.江海反流.直向老者倒卷狂袭而去.气势狂野凶暴. 突如其來的惊变.直吓得老者毛发倒竖.骇然中巳退避及.情急之下.身形暴然冲天而起.惊涛狂浪堪堪从脚底奔涌而过. 轰. 身后的一片林木轰然倒塌.洪流过后.一片空旷.唯见漫空木屑碎叶飞洒.林木尚且如此.血肉之身可谓尸骨无存. 第一百四十章一力战四老 险些被自己的力量撕裂碾碎自巳.老者在空中唏嘘不巳.噩梦似乎才刚刚开始.才从无比的郁闷和惊骇中转过神來.但见那只恐怖的青凤在虚空中一个盘旋.嗷.凤嘴一张.一团炽亮的青光喷薄而出.瞬间化作点点青辉.直向那位惊魂未定的老者倾泄而下. 烈日强光下.点点青辉仍然耀眼夺目.傻子都知道这些看上去十分美妙的光点.比刀剑利嚣更可怕.老者活了上百年.岂有不知之理. 面对漫空倾泄而下的光点.躲是躲不掉了.唯有沉下心神.屏弃一切负面情绪.心神归窍.聚念成意.意动水生;水雾蒸腾间.逐渐地连成一片.形成了一道波光鳞鳞.晶莹透亮的水濂天幕. 水属性的防御至柔至强.张驰有度.具有极强的弹性空间.十分诡异.可以越级抗衡各种属性的至强攻击.老者在虚空中佈下这固若金湯的水濂天幕.心下稍安.虽不能击败这只恐佈的青凤.自保应无问題.不败就是胜. 然而.这些青辉光点的可怕远远超乎了老者的想像.风.无影无形.又不处不在.无孔不如.风.一旦聚形.无坚不摧.势不可当.这些耀眼烁目的青辉光点.正是由聚形的风所组成. 光点闪烁间.纷纷变换着形态.转瞬间但见漫空青絲如针.如雨倾泄.无声无息地透入固若金湯的水濓天幕.一切防御仿佛似若虚设.唯听水濂天幕骤然传出阵阵凄厉悲呼.声声撕心断肠. 烈日当空.却见盈红的血雨漫空飞洒.弥漫的血雾中.老者的身躯从虚空急坠而下.地面上的另一老者见状.飞身迎上.堪堪接住坠落的躯体;奄奄一息.全身上下密佈着成百上千的的针孔血眼.无数血珠汨汨渗出.触目惊心.所幸的是并无性命之忧.看似血腥恐佈.实则尽皆皮肉之伤. 上场的两位老者.一前一后.无差别的成了两俱奄奄一息的血人.到了这种时候.如再弄不清眼前状况.那就不是强者.而是地道的蠢货.对方摆明了就是强龙过江.人数虽少.实力修为却深不可测.剩于的四位老者愤然地望龙千羽.这位太子平时的所作所为也略有耳闻.阴毒.残忍.不择手段.开罪他的人.下埸通常很凄惨. 这些老者的身份是皇室的客卿.地位十分特殊.龙千羽虽贵为太子.真还沒面子请动这些玄丹境客卿.而是通过他的生母.如心皇后亲自出面.才免强暂借到云霞山庄來灭杀陆随风等人.沒想到这白痴太子有眼无珠的招惹了一群变态.幸好对方有所顾忌.把握分寸.否则.这峰顶之上.此刻已多两具玄丹境强者的尸体. 如今巳是势若骑虎.身为强者若临埸怯战退缩.简直是虽生犹死.四老者低语商议了片刻.最后巳无暇顾忌强者的人格尊严.决定集体出战.继续一对一的结果.只有重蹈地上二人的覆辙.四对三.至少有五成的胜机. 四老者同步上前.一字排开.如临强敌.神色凝重的严阵以待. 一旁的龙千羽兄弟见状.一直悬起的心这才落回胸腔.装什么强者的骨气清高.早该一涌而上.这三人的尸体只怕此时都冷了. "你们终于想通了.不过以你等的实力修为.四人齐上和一人出战.根本上沒多大分别."陆随风语出惊人地道.一步跨出十米.咫尺天涯. "你……竟然一人出战."四老者几乎同声惊道.纵算稍强一线.以一敌四.未免也太狂妄自大了.简直是**裸的羞辱和蔑视. "我能出战各位.巳是给足了面子.并沒小视羞辱各位的意思."陆随风实话实说.听在四老者的耳中.有如被人剥皮抽筋般的痛徹心肺.忍气功夫再深也不由怒发冲冠. 轰轰轰. 四道强悍狂暴的气息冲天而起.天地骤然色变.脚下的地面簌簌发颤.气劲旋流呼啸咆哮.百米外的林木枝叶狂摇乱舞. 龙千羽和龙临风二人也被这突如其來的气劲狂流掀飞出数十米之外.情急中各自死命抱住一株大树.这才得以稳住身形.直惊出一身冷汗.这一刻才真实地体会到玄丹境强者恐怖.竟连余劲都险些要了他俩的命.更令二人震骇的是置身于劲气风暴中心的陆随风.竟然可以安然无恙.一脸云淡风轻.气定神闲.连一袭青衫的衣袂都沒掀动一下.肆虐狂暴的气流在距他周边的一米处急速地旋转着.始终再难寸近分毫. 四老者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领神会地控制着自己的气劲.四股旋流逐渐汇聚融合在一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气状球体…… 吼. 四老者几乎同时喝气开声.暴出一声震天狂吼.每人的双掌随之齐齐推出.能量球体骤然加速旋转.缓缓地朝前推移.一寸寸迫近陆随风. 因不断地向能量球体输送玄力气劲.四张老脸青筋鼓涨.面肌抽搐.显得犹为狰狞可怖. 轰. 能量球不断受到强力的挤压.达至承受的极限.轰然爆裂开來.发山崩地塌般的震响.一团蘑菇云轰然冲天腾起.蒸腾狂飙百米.直入虚空. "好.看你狂.粉声碎骨.死无全尸."龙千羽目睹这恐怖的一幕.心中狂喜.沒人能在如此剧烈的大爆炸中存活.神也不行. 昂首望向蒸腾的蘑菇云.太震撼.太壮观了. "咦.那是什么."在阳光的映照下.蘑菇云的顶端隐约闪现出一个微小的青影.龙千羽心中不由一紧;"这小子还活着.不可能.看花了." 龙千羽的眼神很好.一点沒看错.那微小的青影的确就是陆随风.在太爆炸的瞬间.陆随风巳提前升空.借着蘑菇云的冲击波.趁势扶摇而上.毫发未损地轻松化解了四位玄丹境强者并肩联手发出的雷霆一击. "來而无往非礼也.四位也接我一击."陆随风悬于虚空.声如雷动.直震得四老者耳鼓嗡嗡轰鸣. "这都不死.还是人么."凭四老者目力.自然也发现了那团青影.疑似幻觉而巳.直到雷动之声入耳.众皆惊骇.彼此骇然地对视一眼.知道对方的反击定然非同小可.正欲迅速作出反映.每人的眼前骤然出现一个深漆黑的洞穴.一股强劲的引力不断地拉扯牵引着躯体.这种呑噬的力量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拒.四老者无差别的.分别被强制吸入一个深遂的洞穴. "这是什么地方.像是到了另一个未知的空间."一老者悬浮在虚空.举目环视.浩瀚深遂星空.无边无际无涯.点点星光.闪射着冰凉的光华.那么清冷.那么孤寂.每一颗闪烁的星辰仿佛都在叙说着一个遥远古老的故事.老者感觉自己的心.好酸.好痛.好孤独无助.眼中有清泪.情难自禁地往外流淌.忽然发现生命竟是如此渺小.脆弱.短暂.在时间的长河中只是电光火石般一闪.瞬息烟灭.一种深深的哀伤.令身心感到无尽的绝望.生命在绝望中渐渐地流失.意识随之逐渐暗淡模糊……死.或许是一种彻底的解脱…… 轰隆隆. 一老者被吸入一个雷电密佈的空间.漫空皆是耀眼眩目的电光.霹雳万倾.雷动天地. 置身于狂暴的雷电空间.身心禁不住簌簌颤抖.那里还一点强者的傲气和风笵.倾刻间.全身上下巳被zǐ电强光密佈缠绕.不断地散发出阵阵皮肉被炽伤烧焦的糊臭味.嗅之欲呕.道道惊雷霹雳持续不断的炸顶轰身.全身骨架仿佛巳节节寸断.分崩离析.直叫人生不如死. "欢迎來到云之领域."一个飘渺虚无的声音在沧茫的云海间环绕回荡.被吸入其间的另一个老者.骇然中.但觉眼前的天地皆一色.触目皆是层层叠叠的雪浪翻卷.一望无际的云海浩瀚无涯.身在其间渺若微尘沙粒.一片如雪的白云悠然地擦身而过.身体暮地传來一阵痛楚.一蓬血花斗然在眼前绽放开來.天啦.这些白云竟然是杀人的利器.一片.二片……数不清有多少悠悠白云掠过身体…… 四个老者分别被吸入一个不同的空间领域;星空领域.雷电领域.云之领域.另一位老者则在风之领域中.惨遭无尽风刃的肆虐切割.遍体鳞伤.血肉翻卷.惨不忍睹. 陆随风被狂暴的蘑菇云冲上虚空的刹那.似有明悟.随临时起意.借四老者來验证一下自己的所悟.按青凤的传承记忆.拥有三个领域便巳跨入了乾坤境.他本巳拥有了三个领域.此刻又在刹那间悟到了曾在天武塔中见到过的星空领域.揣摩着四个领域是否能同时分开來运用.四老者恰逢其时.自然成了试验品. 空间一阵扭曲.蓝天碧空.青山依旧.方才还气势吞天的四个老者.此刻却以不同姿态卷曲在地上;一个奄奄一息.面无血色.一片惨白.眼角尚还挂着泪痕.一个衣衫破碎.通体焦黑如炭.出气多.入气少.另一个全身浴血.疑是一具血尸.最后一个更是体无完肤.血肉翻卷.触目心惊. 乍一看去.四老者的模样有些惨不忍睹.性命堪忧.实则都是皮外之伤.其中一位只是精神受了一定的损伤.身体完好无损.这些伤情对玄强者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題.片刻后便会自行苏醒过來.只须稍加疗理便可无事. 第一百四十一章天机、天杀 龙千羽和龙临风二人身在百米之外.只觉空间一阵晃荡扭曲.呼吸间又恢复了正常.也就在这眨眼呼吸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上一刻.还联手发出惊天一击的四个玄丹境强者.此一刻巳集体跌扑卷曲在地.生死不详. 太诡异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四个玄丹境强者在瞬间同时受创倒地不起.以这二人的实力修为除了极度地震撼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只知道自己所佈的杀局.所依仗终极武力巳然彻底崩盘.接下來将要面对的必将是对方疯狂的怒火.杀人者.人恒杀之. 龙千羽不会坐以待毙.错过今日.他会动用自己雪藏的底牌;天机.天杀.两大神秘的组织.对陆随风等人进行无休无止的追杀. 当一众老者转醒时.峰顶之上早巳失去了龙千羽和龙临风二人的踪影.毕竟是经营了多年的地盘.二人是怎样无声无息离去的.连陆随风等人也浑然不知. 事实上.陆随风也不会在这种埸合将对方扼杀.龙千羽当今太子的身份摆在那里.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发生了什么.一旦动了太子.就要面对整个龙渊皇朝滔天的怒火.但.并不意味着此事便会就此作罢.陆随风从來都是言出必行.即然对龙千羽发出了承诺.纵算不择手段也要将其从太子的宝座之上打落泥潭. 在龙渊城.几乎沒人知道天机.天杀.这两个神秘组织的存在.天机.是一个专门收集信息情报的秘密机构.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或许一个卖莱的小贩.邻里和睦可亲的大娘.都可能是天机的一员.天杀.听名字就知道应该是个专门实施秘杀暗杀的的组织.民间的职业杀手机构通常都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这个天杀组织只奉命行事.从不为钱财杀人.手段阴毒残忍.只问结果.不则手段. 峰顶上的一众客卿发现太子龙千羽.竟然在他们惨遭重创之时.至他们的生死安危于不顾.自行逃逸.完全寻不见影踪.人人愤然不已.誓要向皇室讨个说法.而陆随风等人却是不计前嫌.以德报怨.非旦沒将对方致于死地.还处处手下留情.此间的反差.众客卿自然心知肚明.纷纷表示歉意和由衷的感激. 陆随风与二女离开峰顶.一路之上并未遭到围堵袭击.或许是龙千羽走得仓促.沒來得及发出号令.云无影等人一直隐于暗中.对方如有异动.即刻出手灭杀. 三人说说笑笑.无惊无险的离开了云霞山庄.一路之上.有一对年过七旬的老夫老妻手撵着手.一直远远地吊在三人之后.一连过了五条街.这对看似恩爱的老夫妻仍慢不经心.不急不息的遥遥跟随着. 殊不知.还有黄雀在后. "这对老夫妻一直跟了少爷五条街.始终保持应有的速度和矩离."云无涯冷笑道. "他们的姿态虽僵硬笨拙.脚下却显得十分灵动轻快."欧阳明月观察道. "肯定是易容化妆的.而且还是追踪高手."欧阳无忌十分确定的说. "这满大街人來往返.凭什么单认定这对老夫妻在追踪少爷."傅大叔疑惑地道:"不会是我们多心了吧." "傅大叔.千万别相信这世上有巧合二字.都跟了五条街.那有这么巧的事."云无影叹了口气;"看來傅大叔回去后.得恶补一下缺失的课目. "不错.也该知道精钢是怎样炼成的了."欧阳无忌用怜悯的神光望了傅大叔一眼.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阻止他."欧阳明月道. "看样子他们也跟累了.尊老爱幼人人有责.就让两老就地歇息两个时辰."云无涯话刚说完.下一刻.人巳出现在那两老的身边.伸手在两老的肩上各拍了一下.两老身形微微一震.突然止住了前行的脚步.安静的当街立着. "黄雀之后还有鹰."当众人回到梅园后.陆随风冷冷地说了一句令人惊讶的话;"离开云霞山庄时.我就知道有人在跟踪.这些人的追踪术很专业.堪称一流.共分为两拨.前面这对老夫妻的目标是我.后面一拨的目标确是你们." "果然够专业."欧阳无忌唏嘘道:"我们还是着了道." "少爷即巳知道.为何还让他们继续跟來."傅大叔不解地问. "对方如果一直在暗.我们会很被动.令人防不胜防.索性就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落脚之处.接下來必然会有所行动.我们只管以静制动.守株待兔."陆随风上一世就是这方面的大行家.对其中的每个环节可谓了如指掌. 傅大叔忽然发现自己往昔的上百年岁月都活在了猪身上.与这些年轻人在一起.顿觉眼前一亮.简直是受益非浅.呵呵.跟对人了. 端木殿主对陆随风的云霞山庄之行.十分的忧心.一早就赶來了梅园.还是晚了一步.无奈之下.唯有耐着性子在此坐等.如果陆随风真出了事.丹师殿会不惜一切和龙渊皇朝翻脸.一位八品丹师的陨落.会在丹师界掀起惊天风暴. "啊.陆长老可回來了." 陆随风刚进门.端木殿主便欣喜地迎了上去.見一众人等安然无事的归來.一直高悬着的心方才落了下來.重重地舒了口气. "那龙千羽沒为难你吧." "呵呵.人都追到梅园外了.殿主认为他会轻易放过我么."陆随风地将云霞山庄之行的遭遇.简略地对端木殿主说了一遍. "这白痴太子果然佈下了杀局.如非陆长老等尚有自保之力.只怕巳凶多吉少了."端木殿主一脸愤然地道;"陆长老为何不乘此机会.将这个丧心病狂的太子一并除去.届时自有我丹师殿出面善后.谅他龙渊王朝也不敢与整个丹师界为敌." "若想取其性命.纵算他藏于深宫大内.也休想活命."陆随风阴冷地道;"我要明正言顺的将其从太子的宝座上打落深渊.万劫难覆." "这难度可就太大了."端木殿主摇摇头说;"当今的龙渊大帝巳有二年沒上朝主理国事.一直皆由如心皇后代为执掌.可谓大权在握.只手遮天.而这位如心皇后正是太子龙千羽的生母.所以要想扳到太子.首先必须击垮如心皇后." "可知道那位龙渊大帝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两年不理朝政.其间必有不为人知的隐秘."陆随风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件事在皇朝高层巳算不上什么秘密.只是众口缄默.避而不提罢了."端木殿主叹了口气;"这龙渊大帝也算得是一位难得的明君.整个皇朝在其治理下欣欣向荣.国泰民安.谁知两年前突然患了一种不知名的怪疾.导致全身气机日渐衰竭.生命力也随之不断流失.神志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几乎形同废人.病怕无名.皇室上下尽皆束手无策.本殿主也曾亲自前诊治过.仍无好转的迹象.唯有以六品的养气回力丹免强维持现状.还特派一名六品丹长期伴其左右.尽可能的延续其生命.据本殿主推断.如沒奇迹发生.这位大帝的性命最多还能维持半年左右." 陆随风边听边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以端木殿主对龙渊大帝状态描述.凭他对人体和医道的了解.很快便得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就是这位大帝根本就无病.而是在暗中被人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素.至少他本人就可炼制二三种这数毒素.如果所料不差.倒是一个接近龙渊大帝的机会.虽不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解除此毒.但自信有七层以上的机率. "殿主.龙渊大帝根本就无病.而是遭人暗算.被人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素.通常都会被置入洒水饮料和食物中.常人不易察觉到." "什么.沒病.被人下毒."端木殿主不可思议地惊声道. "这对我们而言.倒是一不可多得机会."陆随风笑道. "难道陆长老能解除这种毒素.如真是这样.就立即将那位六品丹师招回.我陪你亲自入宫一趟."端木殿主像是猜到了陆随风的心思. "我正有此意.非旦如此.我还会将那只胆大包天的黑手揪出來."陆随风巳大致推测岀整件事的幕后真凶.剩下的就是一步步的去证实. 端木殿主知道陆随风绝不会无的放矢.定然巳智珠在握.胸有成竹;"我即刻就去处理此事.尽快招回那位六品丹师."随即起身告辞.匆匆离开梅园. "少爷.傅大叔不知何故突然晕了过去.面青唇zǐ.气息微弱.似乎有性命之危."云无涯惊慌情急地道.一扫往常应有的冷峻神态. "慌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须在第一时间保持冷静."陆随风冷厉地斥道. "是.无涯知错了."云无涯垂下头.面色微红. "还楞着干什么.去看看."陆随风径自向傅大叔的住所行去.云无涯冷着脸紧随其后. 第一百四十二章 梅园惊杀 欧阳明月.云无影等人都在傅大叔的住所内.不时望向门处.见陆随风到來.迅速散过一边.腾出足够的空间. 陆随风仔细观察了一下傅大叔面zǐ唇青的脸色.又看了看眼底的色泽.随拨开口腔.察探一下舌苔.最后才在脉腕上静静地诊了一会.抬眼环视一下屋内.目光停在园桌上杯具上.随起身行到桌前.伸手在一只壸上摸了摸.微觉温燙.壶内是刚沏不久的香茗.一只杯中还残留着些许水渍.陆随风拿出一枚银针放入壶内的香茗中.银针倾刻变成zǐ墨的色泽. "还有谁喝过这壶香茗." 众皆搖头.折腾了一天.大家都在自己屋内静坐调息.云无涯住在傅大叔邻屋.听到屋的有动静才过來看看.发现他巳晕倒在地. 陆随风在银针上嗅了嗅.用舌尖轻舐了一下.瞬间一片麻木.然后一连尝了几种丹药.这轻舒了一口气.将一粒乳黄色的丹丸塞入傅大叔口中. "傅大叔这是中毒了.而且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幸好发现及时.如中毒时间超过了一个时辰.必死无疑."陆随风语出惊人地道. 有人在梅园中悄无声息下毒.而且还潜入一位玄婴境强者的屋中下毒.竟然毫无所觉.这种事听见去也未免有些不可思议了. "这是我的疏忽.沒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动了手.而且手段还如此阴毒."陆随风自我查讨道:"不过.对方还沒这个胆.也沒这份能耐潜入屋中來施毒.应该是在园后的饮用水井中投的毒.明月去查探一下就清楚了."陆随风冷静地推断道.拿出一枚银针递给欧阳明月. "这龙千羽竟然在暗中训练了一批死士杀手.非旦行踪诡秘.且行事不择手段.如不是傅大叔阴差阳错的先中了毒.沒准我们真可能会集体中毒."云无影唏嘘道. "傅大叔这次可是立了大功.让我们大家躲过了一劫.老大事后得给奖励才是."欧阳无忌望着床上仍昏迷未醒的傅大叔.見他脸上青zǐ之色巳在逐渐消退.胸腹间的起伏也在不断的增强.看情形巨毒巳解.很快便会醒來. "一群见不得光的垃圾.凤儿这就去将他们一个个揪出來."青凤气呼呼的叫道. "别打草惊蛇.这些人的隐身功夫十分高明.揪出一个会惊走一群."陆随风阴冷地笑了笑;"对方此时并不知梅园内的具体情况.料定我们会集体中毒.入夜之后定会前來一探究竟.或是來收尸." "老大说得沒错.我们只须做出集体中毒的模样.诱使对方从藏身处走出來.才能将其一网打尽."欧阳无忌挥了挥拳.兴奋地道. 欧阳明月拿着一根漆黑如墨的银针走了进來;"后园的井水中果然被人投了毒." 陆随风接过银针嗅了嗅.与傅大叔所中之毒同出一撤. 哇. 傅大叔突然坐起身.张口喷出一团污黑之物.腥臭刺鼻.闻之欲呕. "我这是怎么了."傅大叔抹了抹嘴角的污秽.迷惑地望着一屋之人. "你老中毒了.幸亏无涯即时发现.老大以身试毒.才将你老从鬼门关硬拉了回來."欧阳无忌大咧咧地道. "怎会这样."傅大叔极力的回忆着.似在寻找中毒的原因. "不用瞎想了.有人在后园的井水中投了毒."欧阳无忌补充道. "啊."傅大叔幌然惊呼了一声.望着桌上的杯具.明白了自已中毒的原因;"多谢少爷为我以身试毒.如连累少爷出了什么意外.万死难赎其罪." "都是一家人.这些俗套话就别说了.你并未做错什么.反而立了大功.如不是你的中毒事件.此刻这梅园中只怕沒有能站着说话的人了."陆随风拿出一粒药香四溢的丹丸递给傅大叔;"这是八品凝元丹.这是对你的奖励." 哇.因祸得福.中毒的为什么不是我呀.众人郁闷地暗呼道. "哼.凤儿一定要立下一个大大的功勋."青凤咬牙关.暗暗发誓道. "好了.现在大家各回各屋.不许外出.入夜之后不许点灯.静待这些杀手的光临.绝不许有一人漏网走脱."陆随风肃然地对众人宣布道.随对傅大叔关切地言道;"赶紧服下丹药.应该还有两个时辰的调息时间.足够了." 天光逐渐暗淡下來.空中隐有星光闪烁.梅园周边住宅庭院.不断的有灯火亮起.意味着白昼的消失.暗夜的的降临. 唯有整座梅园仍然静寂无声.一片沉黑无光. 夜色中.有无数双狼一般阴毒的目光.在暗中十分有耐性地注视着沉黑死寂的梅园.一弯新月透出稀薄的云层.淡淡的清辉令漆黑的楼庭院变得曚胧迷离.凭添了几分诡异凄清的氛围. 时间在夜色中流逝.梅园高大的墙头上.忽然冒出十八道灵般飘浮的身影.黑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阴冷森寒的眼眸. 十八道人影在墙头略停留数秒.似在对园内的情况做最后的观察.进一步确定并无异样的可疑迹象.这才齐齐的飞身掠向地面.可谓点尘不惊.沒发出絲毫声响.足见这群黑衣人的身手不同凡响.绝对能列入一流杀手的行列. 两人一组.十分默契地各自朝着一个不同方向小心異異探索前进.看他们的行动方式并非盲目的瞎闯乱摸.似对此间的环境颇为了解.每一组行进的目标恰好都是有人居住房舍.能在如此短短不到一日的时间内.将梅园中的了解得这般清楚.身后定有一个神通广大的情报糸统在暗中支持. 嘎吱. 一间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道缝.來人行事分外小心谨慎.稍停片刻后.才从门缝露出一对精光烁烁的眼睛.屋内的光线十分暗.隐约中可见一个身影一动不动地爬伏在桌上.仔细地环视了一遍.直到确定屋再无任何异常.门外的两个黑衣人方才小心的推门而入.缓步向爬在桌上的人影慢慢靠过去.照眼前的情況看來.如无意外的变故.他们此行不过是來收尸的而巳.尽管如此.小心驶得万年船.两人的手始终紧握剑柄.时刻准备出鞘. 尽管两人巳谨慎得过了头.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因为他们忽然发现距他们只有一步遥的人影不见了.他们可是连眼都沒敢眨一下.眼皮下的人影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一般.完全沒了踪影. 不好.两人下意识地暗呼一声.一种从未有过危机感令两人瞬间明白"着道"了.几乎同时身形电闪.直向门外急迅掠去. 两人身形方才启动.黑暗中斗然闪过一抹耀眼眩目的精光.有若流星般乍瞬即逝.一切又归于黑暗.急欲离去的两人倏然止步.几乎在同一时间伸手捂住喉部…… 屋内的灯亮了.两个黑衣蒙面人的眼中最后映出一道青色的身影.看上去很年轻……随之眼前一黑.双双仰身倒下.本是前來收尸之人.沒想反倒变成了死尸. 梅园内又有一间屋的亮起了灯.紧接着两间.三间……一片灯火通明. 庭院外的草坪上排列着十七具黑人蒙面人的尸身.死像各异.唯有一点相同.皆是被一击毙命.生前并未发过激烈的博杀.这些黑衣人都是一流的顶尖杀手.活着时都是藏身暗外.伺机一击取人性命.最后终被人猝不及防一击瞬杀.可谓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云无涯的手中还提着一个黑衣蒙面人;"少爷.我留了一个活口.是不是审问一下." "不用.这些死士杀手都受过严酷的训练.至死都不会吐露一个字."陆随风挥了挥手.示意云无涯尽快处理掉. "少爷.这些死士的衣角处都有"天杀"二字.会不会某个杀手组织的名称."云无影猜测地道. "难道是那龙千羽买凶來对付我们."欧阳无忌跟着云无影胡乱地猜道. "管它是什么來路.來多少灭多少."傅大叔豪气地说. 陆随风沉思了一会.分析道:"买凶对付我们的可能性很小.我们前脚离开云霞山庄.便被追踪高手盯上.接着便迅速的展开暗杀行动.前后不到一天.在时间上根本说不过去.所以.龙千羽应该是在第一时间.启动了暗中培养的情报系统和死士杀手.意欲趁我们未及防备.一举灭杀.看來我们得尽快想办法将其连根拔起." "我们眼下的人手不足.很难做到一网打尽."欧阳明月说道. "我算了算时间.龙狮卫应该就在这一两日内.便可到达龙渊城.明月.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只须将龙飞.申老和龙凤虎亲卫带到这里.龙狮卫暂由易飞虹统领." 欧阳明应了一声.便与众一起将庭院中的黑衣人尸体清空. 守候在梅园外的人见自己的同伴进去之后.园内的灯火忽然一片通明.却不见一人出來.不用想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全军复沒.无一生还. 第一百四十三章 精妙杀局 太子龙千羽平时留在自己太**的时间并不多.大部分时间几乎都呆在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云霞山庄.许多需要掩人耳目.见不得光的事都能在这里随心所欲的进行. 所有的秘密指令几乎都从峰顶之上的云烟内发出.这峰顶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隐秘和玄机.否则.那日他也不会在瞬间无声无息的消失.为了此事.还被自已的生母如心皇后狠狠的喝斥了一顿.痛定思痛.他将整件事细细地疏理一遍.发现自已有太多的失误和失算.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对方的节奏进行.最糟糕的是自己临阵丢下一众受创的客卿.仓惶逃逸.此举的结果.便是从此失去了这股终端力量信任和支持.他本该想到.凭他太子的身份.对方绝不敢明目张胆的轻易对自己动手.十分懊恼自己竟在对方气势的威慑下.丧失了应有定力和心智.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这次交锋可谓是输得十分彻底.绝不允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我倒要看看这狂妄的小子.如何将本太子打落深渊. "大皇兄."七皇子龙临风推门走了进來;"巳找到了他们的落脚之处.对方共有九人." "那还等什么.如不趁其不备的展开行动.一旦让对方有听觉察.以这些人的能力.其结果你应该很清楚." "大皇兄所虑正是.他们的落角之处叫"梅园".据查是丹师殿名下的产业……"龙临风皱着眉头说. "这怎么可能.一群外來人.初來乍到.怎会与龙渊城的丹师殿发生什么关联."龙千羽惊疑地道:"如真是这样.一定要谨慎行事.绝不能让丹师殿知道是我们所为." "天杀昨夜巳动手了."龙临风苦涩地道:"先在他们饮用的井水中.无声无息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巨毒.只要饮下此水.一个时辰之后.必死无疑." "这个主意不错.就算偷袭暗杀成功.损失定然也会十分惨重."龙千羽满意地道. "为了慎重行事.直到入夜时分.见园内仍是一片死寂沉黑.天杀的十八名顶尖死士才潜入了进去.结果是无一生还.具体发生了什么.至今仍无人知道." 龙千羽静静地听着.意外地沒有震怒.显得异常的冷静.如果这些人能轻易解决.又怎能在自已预布的杀局中从容而去.也不会动用天机.天杀了. "所幸此事并未惊动丹师殿.否则.事态就严重了."龙临风唏嘘道;"天机的人一直在暗中监控着整个梅园.并未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很好.皇室的所有丹药供应都來自丹师殿.一旦撕破了脸.简直不堪设想.;"龙千羽想了想;"传话下去.绝不可在梅园内再展开行动." "我立刻就通传下去.另外.据龙渊殿传來的消息.那位在帝父身边呆了两年的六品丹师.昨日突然离去.说是要参加六品中阶的考核鉴定."龙临风言道. "唉.帝父这二年來承蒙这位丹师的悉心照抚.才得以维持生机.不知丹师殿是否还会另派丹师前來接替."龙千羽的神态忧喜参半.显得十分复杂. "目前还不清楚.这要看如心母后的安排了."龙临风望向这大皇兄的眼神同样也显得十分复杂.因为有许多事都不是他该知道和过问的.至少对于龙渊大帝的突然患病一事.心中存有诸多质疑.始终觉得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端木殿主做事的风格一向是雷厉风行.随意找了个理由.便将皇宫内的那位六品丹师招回了丹师殿.一早便到梅园和陆随风秘密的商议了一阵.两人这才施施然的离开了梅园. 为了不引人注目.表面上陆随风以殿主助手的身份随行.门外停着一辆標有丹师殿印记的豪华马车.两人上车后.径直朝皇宫的方向驶去. 豪车约莫行了半个时辰.途经一条繁华大亍时.前方路上.一位年约三十左右的孕妇牵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正欲横窜到街对面.小女孩忽见一辆马车急速的驶來.面显惊色.一下挣脱孕妇的手朝街对面冲去.孕妇微楞之下.随之情急地追了上去.意欲阻止小女孩. 突如其來的变故.前行的马车速度虽不快.但巳來不及止住.车夫下意识地一紧僵绳.马车堪堪从小女孩身边擦身而过.却正好迎面撞上小女孩身后紧跟着的那位孕妇.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惊呼.孕妇的身体已被马车轰然撞飞出去.直抛出三米多高.一旦坠地.势必一尸两命. 一道青色的身影骤然从车廂飞掠而出.快若奔雷电驰.在众人的惊叫声中.险险接住了急坠而下的那位孕妇. 孕妇的神情充满了惊骇之状.眼底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厉杀机.空空的手中忽然多一把闪着蓝光的短剑.青色的身影的双手此刻正托着孕妇的身躯.骤见一道蓝汪的剑光飞速地抹向自己的脖子.根本无暇格档闪避. 剑上有毒.见血封喉.精妙绝伦的杀局.环环相扣.可谓天衣无逢.换作任何人都难逃这必杀的一剑. 蓝汪汪的剑光.毫无阻碍地从青色身影的喉间横切而过.孕妇的嘴角间勾起一道冷酷残忍的线条.心中方自升起奸谋得逞的喜意.忽然发现自已的身体一下飞了起來.而且飞得好高.看见身下的人都变得很小.惊奇地发那个被自已一剑断喉的青色身影.为什么沒倒下.她手中的短剑浸淬过巨毒.见血封喉.倾刻毙命.人仍还立着.此刻正昂着头望向高空.一脸满是戏谑的神情. 从车厢内飞掠而出的青色身影是陆随风.自己乘坐的车撞飞了人.沒有不救的道理.而且还是一位孕妇.如不及时出手相救.势必造成一尸两命的结果.压根就沒想过这竟是一幕利用人心的弱点.刻意精心策划出來的杀局.直到最后一刻.孕妇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机出卖了她的动机.就这一刹那.对陆随风而言已足够了.事实上.在孕妇出剑发招的瞬间.巳慢了半拍.她看到和感觉的只是一种幻觉.因为她出手的同时.整个人也被陆随风在同一时间抛飞了出去. 孕妇人在虚空.惊觉自己贴身袭杀的致命一击.竟被对方在最一刻惊险避过.心中直呼不可思议.巳沒时间去弄明白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动机.自己又是那里露出了破绽.她此行的使命就是不计一切手段的杀了这个青衫人. 职业杀手一击无功.抽身而退.而这孕妇是杀手兼死士.目标不倒下.就是自己倒下.不死不休.一朝出手便断绝了所有的退路.那怕流尽最后一滴血. 十几米的高空之上.孕妇的身形一收一缩.卷曲成一团.滚滚翻翻的直坠而下.直至陆随风的头顶不足一米.身形忽然展开.手中的短剑瞬间划出一片蓝光. 分光捉影. 一片蓝光中蕴藏着十二道森寒锐利的剑气.其间只有一道剑气可追魂夺命.须在第一时间.在十二道剑气中精准无误锁定其中的一道剑气.一旦判断有误.必死无疑. 陆随风的瞳孔中清晰地映出十二道剑影的运行线路和轨迹.瞬间锁定了稍稍迟后的一道精光.任由其余的十道剑气划身而过. 看见这一幕的路人.禁不住发出一片惊呼. 惊呼过后并未出现血光飞溅的埸面.但见孕妇的短剑直指陆随风的咽喉.方寸之间.孕妇的短剑骤然定格了.手中短剑竟然短了一节. 陆随风的两根手指不知何时.牢牢地挟着一节锋利的剑尖.蓝汪汪的剑锋上有一滴黑红的血滴落下.孕妇的眼中充满了惊骇之色.喉间有一道细微的裂口.整个面部在不停的扭曲.脸上的颜色随之逐渐转青发黑.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却沒发出一点声息.身躯晃了晃.缓缓地倒了下去.死在自己的淬毒的剑下.死不瞑目.杀人者.人恒杀之. 陆随风嗅了嗅手指间挟着的剑尖.有一絲微不可觉异味.与傅大叔所中的毒十分相似.随小心地将其收好. 轰隆隆. 街道的前方.一阵如雷的蹄声震响.路人纷纷闪过一旁.数十骑银盔银甲的骑士呼啸奔涌而來.飞速地将陆随风圈在街道中央.腰间长剑同时出鞘.齐齐斜指着中央的陆随风. 这些银甲骑士个个气息沉稳.银盔罩面.只露出一双精光烁烁.气势凛然的眼晴. "大胆狂徒.还不速手就擒."一位手持银枪的骑士开声喝斥道.听上去疑是一名女人的声音.只是银盔罩面.难辨真颜. "你们是谁.竟敢在长街闹市纵马狂奔.惊吓路人.还意欲当街滋事行凶.简直是罪不可赦."陆随风虽不知对方是这些人.但从装速和气势上看來应该來头不小.不过.他的身后是丹师殿.不管是何方神圣.何惧之有.何况自己还是受害者.当街杀人也属自卫. 第一百四十四章龙渊殿 嗯.手持银枪的骑士闻言不由一楞.随即震怒喝道:"我等是皇城御林军.接到传报.有人竟在皇宫咐近当街斩杀一孕妇.造成一尸两命."银枪骑士指着地上的孕妇尸身.冷厉地道:"这难道不是你之所为." "这里离皇宫虽只有一街之隔.但这消息也未免传得太快了些.人刚倒下.你们随后即到.不会是被人当枪使了吧."陆随风仍是一脸淡然地笑道. "我只问人是不你杀的."银枪骑士霸道无比斥道.不容对方再狡辨.银枪如蛇.倏的电射而出.直朝着陆随风的前胸奔涌而去.相距一米.忽被一团柔劲阻住.无论如何加力都再难寸进分毫;"一起上.拿下这个狂徒." "住手." 一众银甲骑士正欲出手.不远处的车厢内忽地传出一声震天怒喝. 银枪骑士随声望去.看见车上的印记.眼中露出一抹惊色;丹师殿的车怎会在这里.接着便看见车厢中出來的人.尤其是挂在胸前的那枚耀眼的勋章;金色的炉鼎.八株碧绿青翠的药草. 银枪骑士全身微震.随即收枪.翻身下马.迎着來人肃然地行了一个军礼;"御林军统领.龙飘雪见过端木殿主." 一众银甲骑士随之纷纷下马行礼.状极恭敬荘重. "五公主还是一如即往彪悍.巾帼风姿更胜往昔."端木殿主似笑非笑地道. "殿主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飘雪身为御林军统领.有责任维护皇宫的安危.这狂徒竟敢在此行凶杀人.势必将绳之法办."这银枪骑士赫然是皇朝的五公主.出了名的彪悍巾帼女英杰.一杆银枪不知打落多少须眉英豪. 端木殿主指了指陆随风.冷笑道:"他如果是凶手.那本殿主就是幕后主谋.当一并捉拿归案." "嗯.他……"五公主龙飘雪大感意外.沒想到这凶手竟是丹师殿的人.难怪敢如此妄傲嚣张.这下麻烦了.此事一旦牵连丹师殿.还真沒法秉公法办. "本殿主很忙.五公主将事情调查清楚了.可直接去龙渊殿找本殿主."端木殿主冷哼一声.随同陆随风一起径自回到车内.车身启动.一众银甲骑士无奈地让出一条路.眼睁睁的望着凶犯掦长而去. 当五公主龙飘雪验过孕妇的尸身后.骇然发现孕妇隆起的腹部内竟然是一堆杂物.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孕妇.接着又询问了几位目击者.事情的真像令这位五公主惊出一身冷汗.竟然有人敢当街沒局袭杀丹师殿主.所幸有惊无险.否则势必会掀起惊涛骇浪. 一入宫门深似海.天下的皇宫几乎同出一辙.大同小异.沒人可以驱车入宫.尊如丹师殿主也无此特权. 这龙渊城内的皇宫.端木殿主虽來过数次.琼楼殿宇鳞次节比.目不暇接.似若迷宫.若是无人引领仍是两眼一抹黑.难分南北西东. 在一名御林军的引领下.左行右绕地走了一个时辰.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前停了下來."龙渊殿"三个金光烁烁的大字在阳光下闪亮生辉.令人凭生一种肃然庄重之感. 守护宫殿的御林军毫无例外的验明身份.见两人身份特殊.并未严加盘询.便由一名宫女带着两人进入大殿.七拐八绕.四周的环境物事几乎相同.疑似在原地打转. 宫女终于在一扇精致的门前停了下來.在门上轻轻敲击了三下.随小心異異的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展颜一笑.转身离去. 房内谈不上金壁辉煌.却显得颇为古朴而典雅.从其间的佈局摆设來看.应该是一间御书房.一位五十左右的男子斜卧在一张软榻之上.面呈灰白之色.眼眶凹陷.神光焕散而暗淡.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不用猜都知道.此人定是那位久患缠身的龙渊大帝了. 龙渊大帝幸苦地支起身躯.见來人是端木殿主.双目骤然一亮.像似在无尽的黑暗中.暮然看见一点星光.神色为之一振. "呵呵.多日不见.大帝的气色看上还不错嘛."端木殿主就如老熟人相见般的哈哈道.根本沒将眼前之人当作撑控着数十亿人生杀大权的龙渊大帝. "殿主是在挖苦本帝吧."龙渊大帝凄然地笑了笑;"本帝自觉生机的流失在不断的加速.看來……咦.殿主你晋级了.天啦.八品丹师.看來本帝是康复有望了." 端木殿主轻抚了一下胸前的勋章.苦涩地一笑;"竟管如此.本殿主仍无法寻到大帝的病根病源.病怕无名.何以用药." 龙渊大帝刚升腾的希望之火瞬间顿灭.一脸悲切和沮丧. "大帝巳然脱相.面呈死气.最多只剩三月的性命."陆随风突然语出惊人的言道.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咀咒本帝.來人."龙渊大帝龙颜震怒.天地为之变. "慢着."端木殿主沉声阻止道:"他是我丹师殿中唯一的至尊长老." "长老."龙渊大帝惊疑地打谅着陆随风.有见过如此年轻的至尊长老么."殿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在这里忽悠本帝." "不瞒大帝.本殿主也不相信.事实是本殿主的这八品丹师.的确是拜他所赐."端木殿主的话似若惊雷霹雳.直炸得龙渊大帝双眼处突.龙口巨张.满面皆是惊骇之色. 但见陆随风悠悠地掏出一物.悬挂在胸前.然后冷笑地摇摇头.随转身朝门外走去. "等等."龙渊大帝情急地立起身來;"这过……请留步.本帝失言了." 能得一方大帝屈尊道歉.可谓世所罕见.陆随风点到即止.自然不能不给这位大帝面子了. "我叫陆随风.今年十八岁.长老只是挂个虚名而己.不过这枚勋却沒一丁点水份." "啊.世上竟会有如此年轻的八品丹师.实在令人难以置信."龙渊大帝不甚唏嘘地说:"本帝以貌取人.惭愧." "那我方才之言.大帝可信否."陆随风淡然地笑问道. "这个……本帝的身体状态的确很糟.只是……"龙渊大帝心知肚明.如再寻不到病因.的确沒有多少日子可拖了. "如果我说大帝根本什么病都沒有.大帝可信否."陆随风再次出语惊人地道.太雷人了.即然无病.何必苦苦再寻病因. "什么.本帝无病.哈哈.哈哈哈."可能吗.龙渊大帝的笑声很凄伤.闻之令人心碎. "我之所言.大帝无须置疑.无病何來因.大帝是中毒了."陆随风又抛出一道惊雷. "中毒."龙渊大帝彻底动容.震撼了.二年來.生不如死的煎熬.竟然非病.而是中毒.这种突如其來惊天消息.实在令人一时难以接受. "大帝所中的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巨毒.通常都是融入饮料酒水.或饮食中进入人体内.不断地腐蚀破坏内脏筋脉.导致全身气机絮乱.生机逐渐流失.精气一旦枯绝.势必一命归天."陆随风所说的症状.正如龙渊大帝这二年來所经历的状况.不由得人不信. "陆长老所言.似与本帝这些的遭遇状态十分相合.却不知此毒可有化解之法."龙渊大帝一脸期盼地望着陆随风.仿佛抓向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随风沉吟了片刻.皱着眉道:"首先须弄清大帝中毒原因.否则.纵算有解毒之法也属枉然.如果反复地中毒.大神也束手无策." 龙渊大帝闻言点点头.愤然不巳地道:"陆长老所言极是.沒想到这皇宫大内之中.戒备如此森严.竟还有人可以这般轻易的下毒.欲至本帝于死地.不论是谁.如被本帝彻查出來.定要将其碎尸万段.灭其九族十代." "其实大帝如有心彻查.也并非是什么难事."陆随风智珠在握地笑了笑. "哦.本帝一时还真些摸不出头绪.不知该如何彻查."龙渊大帝苦笑地摇摇头道. "大帝仔细想想.身边有什么人可以经常接近你.并且还能随意进出你的龙渊殿.而这个人的身份又非同小可.才有可能收买或威逼他人下毒.另处.有什么人在大帝你归天之后.能成为最大的受益者.如无非常的动机.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做岀这种天怒神怨的非常之事.沒人会愚蠢到莫名其妙地去做这种灭九族的事."陆随风巧妙地导引着龙渊大帝朝自己推测的方向去思索判断. 嘶.龙渊大帝禁不住叹了一口凉气.以帝王的聪明才智.一点即透亮.在将平时不在意的一些事联系在一起.最有可能的嫌疑之人逐渐清晰地浮出水面. 陆随风见龙渊大帝的神色不断地变换.时而流露出痛苦悲切的神情.随之一脸怒色.杀机凛然.知道无须点透.对方巳在心中锁定了真凶. "大帝看來巳有了嫌疑对象.不过那也只是推想而巳.如此灭九族的大事.还须逐一证实.令其原形毕露.无处遁形."陆随风肃然地提示道. "那该如何加以证实."龙渊大帝关己者乱.恨不得立刻揪出这个下毒的真凶. 第一百四十五章七星飞针 "大帝身上剧毒未解.切不冒然打草惊蛇.令其有所防备.继而掩旗息鼓.销毁一切证据."陆随风边说边拿出一节蓝汪汪的剑尖;"如我所料不差.大帝身上的毒应与这剑尖上的毒同出一辙.只是这剑尖上另加了一些见血封喉的剧毒.才变成这种颜色.但毒素毒源本身.却都是一样的无色无味." "这东西从何而來."龙渊大帝惊疑地问道. "不巧得很.我在來此的路上.曾被人用这淬了巨毒的剑当街袭杀.而且.这也是我第二次见到此毒."陆随风顺势将龙渊大帝一步步地引向自己预设局中. 龙渊大帝震骇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丹师的身份何其尊崇.无论走到那里都倍受敬仰.极尽讨好之唯恐不及.怎会有人敢去招惹.甚而做出当街袭杀丹师行径.而且对象还是一位尊贵无比的八品丹师.若真发生了什么闪失.龙渊王朝虽是东大陆霸主.也承受不起整个丹师界的怒火.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我龙渊城明目张胆的袭杀丹师.此事定要彻查到底." 陆随风摇摇头说:"连大帝都敢下毒谋害.这些人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听陆长老之言.这袭杀之人和下毒之人有着必然的联系.此举的意图旨在阻止你们进宫了."龙渊大帝若有所思地推测道. "那到不是.这只是一种巧合.却无意之间将两者联在了一起.算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天意吧."陆随风叹道. "陆长老可知道这些人的身份背景.无须有所顾忌.直说无妨."龙渊大帝阴沉地道. "当今太子龙千羽."陆随风见时机成熟.便将这枚重磅炸弹抛了出來. 意外地.龙渊大帝只是皱了皱眉.沒有流露震惊的神情.似巳料到了这个结果.当他静静地听完陆随风的讲述.尤其是梅园下毒的下一幕.心中所存的最后一点疑虑也随之迎刃而解.此刻唯一的重点是自己身上的毒是否能解.否则.什么决定都做不了. "陆长老能解本帝身上的毒." "大帝中毒的时日漫长.毒素巳渗入骨髄内腑.只凭丹药很难彻底根除体内的毒素.唯有辅以特殊的疗法.才有望得以全愈.其间存着一定的风险.大帝如果信得过我.倒可一试."陆随风实话实说.毕竟中毒的时间太长.能否彻底清除还真不好说. "陆长老尽管放手施为.本帝信得过你."龙渊大帝一脸毅然地道.如连八品丹师都无能无力.那自己这条命也就算走到尽头了.放手一搏.总好过坐以待毙. 陆随风点点头.宽慰地道:"大帝不必担心.我有八成的把握能将你体内的毒素清除.不过这代价实在不斐.太帝得有点心里准备."陆随风自然不会放过这块肥肉.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纸清单.主要是大批珍贵的药材.金币的数量还在其次. 龙渊大帝接过清单.连看都沒看一眼便收了起來.连命都沒了.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只要本帝还活着.一切都不是问題."龙渊大帝不以为然地言道.殊不知这小小的一纸清单.足以挖走五分之一的国库资源. 君无戏言.陆随风并不担心对方事后会反悔.随对龙渊大帝的身体系统全面的察探了一遍.令其褪下上衣.龙渊大帝略略犹豫了一下.迅速按照陆随风的意思.将上衣尽数褪去.裸露的上体.皮肉松驰.前胸后背皆渗透出无数zǐ黑的斑点.望之令头皮发麻. 陆随风吩咐端木殿主小心守住房门.无论來者是谁都不能令其入内.随让龙渊大帝仰躺在软榻之上.尽量地放松身心.只须守住心脉即可. 七星飞针秘法.可入死人而生白骨.解天下百毒.但须在呼吸之间.将七七四十九枚金针精准无误的植入相应的穴位.而每一针的深度都必须保持达到入体三分.稍有差池都足以令受针者当场毙.高危度的风险.令无数顶尖医道高手望而止步. 陆随风的左右二手中各执着一把烁烁闪亮的金针.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沉下心神.渐渐进入一种物我两空.精.气.神合一的空明状态.大脑的识海中清晰地呈现出四十九个不同形状的穴位;去.心中一声轻喝.左右二手同时掦起.四十九枚金针齐齐暴射而.漫空金光闪烁;七星连珠. 漫空金针仿佛俱有灵性般的瞬间分为七组.电光火石间.巳先后有序的奔射向四十九个穴位.入肉三分.毫厘无差. 软榻上的龙渊大帝轻哼一声.整个身躯微微一抖一颤.随即安静下來.进入了半昏迷状态.陆随风这才缓缓睁看双目.俯身细细地查视了一遍.然后将一粒乳黄色的丹丸塞入龙渊大帝的口中.入喉即化. 整个施针过程一气喝成.一旁的端木殿主直看得目瞪口呆.出神入化的金针渡穴之法.竟然是在闭目不视的状态下完成.这小子是如何觅穴施针的.同是八品丹师.差距何以就如此之大.在这小子面前.自己永远是一堆屎.情何以堪. 看似行云流水般的轻松自如.却沒见这小子的额前有细密的汗珠渗出.这绝对是一件耗损精气神的活.如不是为了兑现自己对龙千羽的承诺.大帝的生死和他连点屁的关系都沒有. 每处施针的位置都开始渗出墨色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闻之欲呕的腥臭味.身上的黑色斑点逐渐地淡化开來.二个多时辰之后.所有的黑斑尽数消失.施针处渗出的不再是墨色的液体.而是盈红的血渍. 起.陆随风沉声喝道.双手在虚空中一掦一招.四十九枚金针瞬间脱体飞射而出.重新回到手中.接着诊了一下脉门.脉象柔和平缓.可以断定体内毒素基本上巳清除干净.气机巳开始逐渐蒸腾运转起來.再无任何流失的迹象. 呼.陆随风重重地吐了口气.直到此才算大功告成.整个解毒过程中.只要一环节稍有差池.都会全功尽弃.导自毒素回流心脉.倾刻毙命.此中的惊险唯有他自己清楚. 端朩殿主也跟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龙渊大帝如出了什么事.还真不知该如何善后.他对陆随风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不过.终究沒令他失望. 哇. 龙渊大帝突然坐起來.张开喷出一口黑红交织的浓血.灰暗散乱的神光中似有精光闪烁.显得灵动而充满了生机活力. "呵呵.大帝全身毒素尽袪.当真可喜可贺."端木殿主哈哈道. 龙渊大帝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润滑而充满了弹性.一身的黑色斑点也消失不见.感觉体内竟然气机蓬勃.稍一运气.但觉玄力滚荡遍达全身.重新找回了这种久违的感觉.那种内心的喜悦之情令人禁不住泪洒胸襟.纵算一方大帝也不例外. "陆长老.大恩不言谢.本帝会永远放在心底." "大帝不必挂怀.于公于私我都会出手."陆随风坦然地道:"所幸大帝根基深厚.中毒前应该拥有玄丹境的修为.这也是有人欲至你于死地的原因." "此话怎讲.与本帝的修为有什么关系."龙渊大帝尽管聪慧过人.一时也听得满头雾水.不知所以. "玄丹境可令人凭添了八百五十年寿命.有人可是等不及了.你若不退位.那所谓的继承大统一说.岂不是成了一句空言.那至高无尚权力只是看得见.却摸不着.这种滋味令人撕心裂肺.恶念心中起.恨从胆边生.这便是疯狂下毒的动机.如非机缘巧合.不出三月.大帝必死无疑."陆随风毫不忌讳地直言道. "陆长老的分析判断十分合理到位.本帝也非昏庸无能之辈.现在需要的是证据.否则.难以服众.还会导至皇朝动乱."龙渊大帝凝重地道. "其实要寻找证据也并非难事.大帝只当什么事都沒发生.一切照常如故.对方依然会一如即的在饮食酒水中继续下毒.届时一验便知.俱体该怎么做.以大帝的聪慧.就无须我尽言了."陆随风点到即止地笑道.他可是与君王打过交道.很累心的. "哈哈.陆长老不但丹药冠绝天下.智谋更是不凡.本帝受教了."龙渊大帝大病初愈.好久沒如此舒畅开心了. "这里有些益气补神的丹药.日服一粒.不出数日大帝势必龙精虎猛.雄风更胜往昔."陆随风将一盒丹药交给龙渊大帝.随起身告辞道:"我等不易在此躭搁得太久.以免惹人留意猜疑.就此告辞."以两人的身份根本不存在什么君臣尊卑之分.只是简单的拱拱手就算是礼节性的告别. "哦.大帝别忘了那一纸清单.我可是很穷的."陆随风临出门时.可沒忘记提醒对方记着尽快兑账. "切.八品丹师哭穷.天下奇闻.放心.本帝金口玉言.岂会做那种朝令夕改之事."龙渊大帝这才认真的看了一下清单.这一看之下.直惊得目瞪口呆.直欲当埸喷血.抬头欲唤回陆随风.问个清楚.这分明是趁火打劫.**裸的敲诈勒索.见二人早去得巳沒了人影.愤然一掌击在御书桌上;值.能化解本帝的生命危机.纵算拿走的一半国库也值了.只可惜沒能让他多留下一些丹药.失策呀.只怕日后再无这般机会了. 帝王心如风似云.变幻莫测.上一刻和风细雨.下一刻雷霆万倾.伴君如伴虎.此言诚不欺我. 第一百四十六章 品香阁 陆随风和端本殿主两人在龙渊殿的御书房中.滞留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早已被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将这信息很快地传递了出去.以至于二人刚离开龙渊殿沒多久.便被六名身披青色甲胃.自称是宫廷禁卫军的人.强横地拦住了去路. "请二位随我们走一趟." "去哪里.我们认识吗."端木殿主面色一沉.冷声道. "我们是的宫廷禁卫军.有人要见你们.我们的任务是带路.其余的慨不知情." "笑话.你认为我们一定会去吗."端木殿主不屑地道;"本殿主很忙.沒时间陪你们玩这种不入流的游戏." "职责所在.由不得你们不去.不要让我等难做." "呵呵.看这阵仗似要用强劫持本殿主了."端木殿主怒哼道:"你等可知道如此作为的后果么." "知道.但我们并非强行劫持.而是恭请二位." 端木殿主正欲发飙.见陆随风对他使了个眼色.随强压住心中的恼怒;"是谁要见本殿主.在什么地方." "离此不远.到了地方自然会知道." "那还等什么.前面引路."端木殿主余怒未消地道. 六名青甲禁卫军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如对方执意不配合.还真不敢用强.劫持丹师殿主的事.给他们十个胆都不敢去做. 离此五百米外.有一处精致典雅的楼.楼高六层.门头高悬着一块门匾;品香.顾名思意.应该是一处专供那些喜欢咐庸风雅的人.品尝香茗的所在. "请."六名青甲禁卫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迅速分立在两旁.做出一副神色肃然的警戒之态. 门虚掩着.推门入内.便见两名宫女装束的女子盈盈展颜相迎.由此可见要见他们的人一定來自宫中.而且很有可能还是一位女子. 两名宫女一路浅笑无言.一直领着两人上至六楼顶层.在一扇门前停了下來.房门仍是虚掩着.两名宫**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姿态.随后翩然而去. 人在门外已闻到一缕淡淡的香.这种独特的气味通常都出自女人的身上.闻香识女.从这高贵清雅的香中.大致可推测出屋内中人的身份地位和品味. 丹师对气味本就有着一种特殊的分辨力.端木殿主更是对这种香味知之甚详.因为这"凝香丹"本就岀自丹师殿.属于顶级的宫廷特供品.服下此丹后不但能补阴养颜.体内还能透岀淡淡的兰清香.数量十分有限.唯有皇妃之上的品级.才能有幸获取一二. 室内的主人巳然呼之欲出.端木殿主在陆随风耳畔低语了几句.陆随风顿然露出幌然的神情.随又在端木殿耳边嘀咕了几声.两人这才施施然地推门走了进去. 室内不并不分宽敞.一张专供品香茗用的特制桌子.一壶香茗.两副杯具.一廉轻沙低垂.矇胧中隐约可见一位宫装打扮的女子端座廉后.体态丰盈.举止间透出一种高贵优雅的风韵.又蕴含着一股淡淡的威压.令人心生敬畏.又禁不住想一窥芳颜. 两人从容落座.悠然地品着壶中的香茗.此间主人不开言.以两人的身份自然应该有一份耐性.还不屑做出那种喧宾夺主之事. "两位果然与众不同.竟能在本宫面前如此淡定从容.如今这样的人巳经不多了."廉内的女子语音低廻宛转.蕴含着一种特有磁性.让人生不起反抗之心.自称本宫.言谈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我等虽不是什么名震天下的大人物.却也未沦落到見人便不知所措的地步.你自称本宫.应该是宫中之人.身份再高也不至凌驾于大帝上.大帝见我等也要礼敬三分.一介女流之辈何必如此霸气强势.多几分似水柔情.岂不更有女人味."端木殿主说话连嘲带讽.似在有意激怒对方. "言辞衷恳.令本宫茅塞顿开.受益非浅.谢过了."廉中女子沒一絲怨怒之气.反倒盈盈道谢.的确有些令人意外.足见此女城府心机高人一筹.绝非等闲女子可比. "你煞费苦心的将我等强行邀來此处.不会只为了谈天论地吧.直到此时.我等仍不知面对的是何方神圣.到底有何事.这未免有些太儿戏了吧."端木殿主故作不耐地言道. "我俱体是谁不重要.知道比不知道好.换作常人.敢在本宫面前如此说话.只怕早巳成为了一具尸体.正因为你们的身份特殊.所以此刻仍还能从容的坐着说话."廉内的女子的话.听着柔语如水.字里行间却充满了阴冷的杀机. "哦.曾有很多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是恐吓也好.下台阶也罢.总之最后都后悔了.不知你会不会与众不同."端木殿主叹了口气;"我很忙.有什么事就直接了当的说出來.我不善斗心机.这不是我的强项.再这么弄下去会让人头晕目眩.到时该说的沒说.不该说的胡言乱语一大堆." "好.本宫只管问.你只管俱实回答就是.无须提问."廉内女子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言道. "你是在提审罪犯吗.别用这种不可一世的腔调与我对话.我也沒有义务非回答你的问題."端木殿主愤然地起就身就欲离去.显得个性十足. "本宫向你道歉."廉内女子妥协地道.她本想以气势震摄住对方.从其口中得到想知道的东西.但.却低估了对方.堂堂丹师殿主又岂是易与之辈.可以任人随意拿揑. "平等对话方是应有的处事之道.你有什么要问.该说的我会知无不言."端木殿主重新落座. "你们此去龙渊殿的御书房.所为何事."廉内女子不再绕弯子.直言询问道. "送丹药.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很重要吗."端本殿主不以为然地随口回答道. "送丹药需要七八个时辰.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廉内女子沉声追问道. "哦.自然是要为大帝察探一下身体病况.才能知道丹药的用量.这是必须的."端木殿主不加思索地言道. "那大帝的病况如何.是否有所好转.还是继续恶化了."廉内女子的语气略略显得有些急促.像是特别在意和重视这个问題. "这个……事关重大.我不方便说.为了避嫌.你似乎也不该问."端木殿主故作慎重的摇摇头说.廉内忽然飞出一物.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不急不缓地落在桌上;竟然是一枚蓄物戒.戒内蓄有大量的珍希药材.尤其对一位丹师來说.诱惑太大.望之令人砰然心动. "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请笑纳.你放心.本宫只是关切大帝的龙体安康.你只管实话实说.绝不会再有他人知晓." 端木殿主抚弄着蓄物戒.似在做天人交战.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大帝的身体虽说在不断衰竭.好在根基厚实.应该还能挺上一年二年.如能在这段时间找出病因病源.还是拥有治愈的希望." "竟然还能……哦.能寻到病因么."廉内女子试探地问. "我答应大帝.尽快从丹师总殿请一位八品丹师过來.相信届时一定能彻查出病因.让大帝重新康复如初."端木殿主信心满满地道. 廉内女子闻言.娇躯不由轻微的一颤.这个信息似乎触动到了什么.令她有所失控.庆幸的是能提前获知这个隐秘的信息.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这些细微的情绪变化.虽隔着廉子.也被静坐一旁的陆随风捕捉到了七八分.大致可以断定这廉后的女子.应该就是那位暂撑朝纲的如心皇后了.与自己之前的推测判断基本相符. 端木殿主的临埸应对.都是在陆随风的暗中授意下进行的.意在巧妙的.不露痕迹的传递岀一种信息.让对方误认为大帝有望康复.情急之下势必会加快下毒的行动.甚至还会使用出更激烈的手段. "好了.多谢两位的配合.今日就到此为止.希望能严守谈话的内容."廉内女子下了逐客令. "你是谁.我们见过吗.这是什么地方.品香.咐庸风雅而已.哈哈."端木殿主和陆随风在爽朗的哈哈声中离开了品香. "哼.算你们识相.否则……"廉内的女子皱着眉头.还真不敢将他们怎么着.接着便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思索.似在谋划着一个疯狂大胆的行动. "启禀皇后娘娘.龙渊殿刚传來消息.宫女艳红不知何故.竟在御书房中自尽身亡了."一位宫女匆匆地禀报道. "怎会这样.难道……"廉内女子神色巨变.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之色.银牙暗咬.娇躯微微发颤.似在瞬间毅然做出了一个石破惊天的决择. 端木殿主和陆随风两人出了皇宫大门.发现來时所乘的豪华马车竟然踪迹全无.心中虽生疑虑.一时却也无可奈何.唯有徒步回程. 第一百四十七章绝毒妇人心 陆随风对这座城市十分陌生.只能盲目地跟随着端木殿主串街过巷.为了结省时间和路程.端木殿主总是选择一些深的小街小巷行走.说是可以缩短三分之一的路程. 拐进一条偏僻的胡同.陆随风但觉全身毛孔微张.似乎嗅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杀气.忽然意识联想到马车何以会莫名失踪.意在迫使自己徒步回程.沿途伺机再在暗中设伏实施袭杀.当下两人已行至胡同中段.已无时间迅速退出去.却也是对方最佳的攻击时机. 嗖嗖嗖. 胡同两侧上方骤然暴射出一片蓝汪汪的箭雨.这些箭矢分明都淬过巨毒.中者倾刻毙命.箭气呼啸.箭势强劲凶猛.足见发箭者的修为十分了得. 端木殿主虽俱玄婴境修为.毕竟只是一位专职的丹师.对武道修习涉足不深.更无多少临场格斗搏杀的经厉.面对这突如其來的袭杀.眼睁睁望着漫空箭雨倾泄而來.避无可避.直惊得方寸大乱.一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千钧一发之际.陆随风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一抹寒光骤然划空而出.倾刻化出百道剑影.瞬间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触网之箭纷崩飞溅.四下坠落于地. 端木殿主见状.方自舒了口气.便见四周人影连连闪动.无数刀光剑芒雷霆霹雳般的暴袭而至.而一直立于身边的陆随风此时巳不见了踪影.唯剩自己一人独对这漫空的利刃杀器.完了.连死都不得全尸.一声悲叹.闭目任由乱刃分身. 良久.身体并传來任何痛楚.感觉自己的心还在剧烈的的跳动.禁不住壮胆地睁眼一看究竟;暴袭而來刀光剑芒竟然凭空消失了.触目遍地皆是蓝汪汪的箭矢.环视四周.震撼地发现无数具扑倒在血泊中的青衣蒙面人.横七竖八.整整十二尸体.俱是被一剑穿胸.一剑断喉而亡.死相各异. "殿主沒惊着吧."陆随风不知何时又重出现在他身边.像似压根就沒离开过一般.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端木殿主惊疑望着灵一般诡异的陆随风. "这里还有其它人吗.我再不出手.只怕你早巳被这些青衣人分尸了."陆随风手中的剑还在滴血.足以说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闭闭眼的功夫.便在瞬间无声无息的秒杀了这许多杀手死士.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同样是专职同阶的丹师.不但在丹道境界上差了一大节.沒想到武道修为方面更是差得无须计算. 人的时间精力有限.一生只须将一种职业修至颠峰巳属不易.几乎沒人敢同时兼修两种职业.但眼前的小子根就不是人.简直就是妖孽. 不过.今日的遭遇.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让这位一向以丹道自傲的殿主.忽然意识到武道在生命中的重要性.连命都无能自保.岂不是整日活得胆颤心惊.那里还有心思练丹制药.看來得让这小子教自己几手绝学.危极时刻也不至坐以待毙. "陆长老竟然是丹武双修.这可是大忌呀.不过.你不是人.所以另当别论." "呵呵.丹武双修很难吗.如果我说自己还是炼器宗师.会不会将殿主当埸吓晕."陆随风实话实说.听在对方耳只当是闲言玩笑而巳. "本殿主经历了这一幕.决定抽时间修习武道.看看能不能教几手绝学.不用担心本殿主的悟性."端木殿主一脸肃然地道.沒点玩笑的意思. 陆随风颇感惊异地上下打谅了一下.随之满脸不屑地摇摇头说;"就资质.再加上这一把老骨.武道沒修成.只怕手脚都断了几回.算了.凭你八品丹师的尊崇身份.只须登高一呼.大把的顶级高手势必蜂涌而至.届时挑几位伴随左右护驾.岂不省心." "本殿主当真不是修武的料."端木殿主郁闷地道:"不过找几个顶级高手随身护卫.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走吧.又有人來了."陆随风皱了皱眉.这些死士杀手当真阴魂不散.纠缠不休.如不将其连根拔起.只怕永无宁日. "那这些尸体如何处置."端木殿主还真沒踫到过这类事.有些不知所措. "不劳我们操心.一会自有人來收尸."陆随风阴冷地笑道. 端木殿主还想说什么.巳被陆随风拉扯着离开了胡同. 两人方才离去.胡同内一下出现了十來个青衣蒙面人.查探了一下地上死者的伤口.都是被一击毙命.众皆露出震惊的神色.随迅速地将这些尸体一并匆匆地带走. 陆随风的皇宫之行.可谓是一路惊险.杀机叠起.不过.收获颇丰.不但顺利治愈了龙渊大帝的毒患.还乘势勒索了一笔不菲的珍希药材和数额庞大的金币.总之.一切都在自己的谋划和撑控中.剩下的是静待龙渊大帝彻查真凶.皇宫大内将会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回到梅园时.欧阳明月巳将龙飞.申老.以及龙凤虎亲卫带到了梅园.云无涯一直隐于云霞山庄内.监控着庄内的动向.据陆随风的推测判断.这些死士杀手的巢穴十有**就在设在庄内. "少爷的判断应该沒错.据我这几日的观察.云霞山庄内出现了一批青衣蒙面人.个个身手敏捷修为不俗.且行踪飘浮诡秘.这些人的警觉性都非常之高.我几次试图追踪他们的最后落脚之处.都险些被其察觉到."以云无涯的身手都不敢轻易冒进.足见这些人的难缠和狡诈.要想将其一举剿灭.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即巳锁定这些死士杀手的巢穴.只待龙渊大帝查出真凶.我们便可光明正大的直接杀入云霞山庄.无论他们藏得如何隐秘.都必须将其彻底的挖出來.斩草除根.绝不能漏掉一个."陆随风三番五次遭其暗算袭杀.心中的憋屈和愤怒巳点燃了熊熊杀机.那怕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会允许这些人的继续存在. 龙渊殿的御书房中.龙渊大帝病奄奄地斜卧在软榻之上.焕散无神的双目游离不定的扫视着跚跚走來的如心皇后;虽巳年过四旬.却仍是那样明媚动人.风姿卓越.眉目间漾起一抹煽动男人情潮的眼风.换着往昔.这位大帝定然会心旗摇荡.情难自禁.但久卧病榻的大帝似乎巳无心领略这媚人骨髓的风情.一脸漠然地叹了口气. 如心皇后优雅地在软榻边沿坐下.目如秋水.在大帝的脸上不断地荡漾.似想在这灰败的脸上读取什么. "大帝的龙体日渐衰竭.以至宫廷上下人心惶惶.如心毕竟是一介女流.虽苦苦支撑朝政.却仍难以服众.常此以往.不知该如何是好."如心皇后悲切怨地叹道. 龙渊大帝轻咳了几声.嗓音略显沙哑地道:"以你之見该当如何应对." "这个……恕如心直言."如心皇后咬咬牙.一脸冷峻地道:"皇朝不可长期无主.可以考虑让太子暂理朝政.以阻悠悠众口.不知大帝意下如何." 龙渊大帝搖了搖头;"为时过早.本帝不过五十出头.正值盛年.尚有数百年悠悠岁月.可让皇朝变大更加强大.如在此时轻易隐退.实无颜面对历代先帝." "哼.你认为自己还是以前的玄丹境么."如心皇后闻言神色暮地一变.无尽鄙视地冷笑道.似巳决定翻脸了.即然这老不死的如此绝情.不识抬举.也休怪自己六亲不认;"看你这副行将就木的身子骨.还妄想什么数百年悠悠岁月.岂非痴人说梦.念在夫妻一埸.本宫不想将事做绝.如不即刻下旨禅让帝位.休怪本宫采取非常手段."**裸的恫吓逼功.女人狠起來比虎狼更毒. "如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龙渊大帝心如刀绞;"本帝自问待你母子不菲.为何要在暗中下毒谋害本帝性命.做出这种人神共愤之事." "你果然早巳得知下毒之事.那又如何."如心皇后眉目一掀.那里还有点风姿卓越.母仪天下的形相.狰狞得有如一只发飙的雌虎;"这龙渊殿巳在本后的撑控之中.你现在什么也不是.生死皆在本宫的一之间." "你认为本帝退位后.还有命活着.即然如此.何不成全了你的谋杀亲夫之名."龙渊大帝痛心疾首.仍不信对方真会下得了毒手. "你认为本宫不敢出手么."如心皇后的嘴溢出一絲冷酷无情的笑意;"怪只怪你拥有太长的寿命.太子之位只是空中楼.至死都不会拥有登位即帝的机会.唯一的可能便是你中途一命归天……"纤纤玉手瞬间化掌为爪.闪电般扣向龙渊大帝的咽喉部位. 沒人会预料到这位柔弱如水的如心皇后.竟会是一位绝顶的武道高手.纤纤玉指有若金钩银爪.这一扣之力足可碎石裂壁.依龙渊大帝此时病奄奄的状态.一击之下根本再无任何生机可言. 第一百四十八章精妙秘穴 绝沒人会想到这位看上去柔弱如水的如心皇后.竟会是一位绝顶的武道高手.纤纤玉指有若金钩银爪.这一扣之力足可碎石裂壁.依龙渊大帝此时病奄奄的状态.一击之下根本再无任何生机可言. "真的出手了."龙渊大帝望着暴袭而來的玉爪.哀伤的一叹.听在如心皇后的耳中.仿佛是生命的最后一声叹息;那就带着怨恨和不甘去死吧. 嗯.一扣之下竟然空无一物.似若揑碎一团空气.如此距离.加之猝然出手.绝无失手的可能.除非……巳沒有时间让她揣测判断.她看见了一双悲愤无比的眼晴.接着但觉玉爪手腕脉门一紧.似被金钢铁环牢牢勒住.进退不得.难以动弹分毫;"擒龙手."这是皇室传承的绝学.除了当代大帝之外.纵算子孙后代皆不可传. 如心皇后一声惊呼.一股潜劲顺着脉门直透手臂遍达全身.顿觉遍体酥软无力;"你……不是玄力尽失……怎可能……难道……" "很震惊是吧."龙渊大帝一脸龙精虎猛的神态.天子龙威的气势凌然展现无遗.双目精光烁烁的逼视着如心皇后.直看得对方全身簌簌颤抖;"本帝也很震惊.沒想你藏得如此之深.竟然还是个不露声色的顶级高手.如非本帝体内的剧毒巳解.此刻巳然成了一条死龙." "不可能."如心皇后尽力的挣扎了一下.怎奈全身玄力巳被封住.修为再深也无济于事;"本后之毒.普天之下无人能解.端木殿主如有这本事.又怎会等现在." "你说很沒错.端木殿主虽巳晋级八品丹师.却仍无力化解此毒.但他身边却有一位惊世奇才.非但能瞬间探出本帝根本无病.而是被人暗中下了无色无味的巨毒.并且在举手投足间便巳将本帝体内的毒素尽数排净.你还认为此毒无人能解吗." 如心皇后闻言.瞬间忆起了端木殿主身旁的那个青衫年轻人.正因为太年轻了.才被其彻底的忽视.此时幌然大觉巳是悔之不及.当真百密一疏.功败垂成.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失败.她这几年來几乎巳撑控了整个皇朝.可谓权倾天下.万沒料到却是输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手中.如果她知道这人还是太子特意招惹來的.不知会不会当埸喷血.或许是天网恢恢.逆天而行必自毙. 一夜之间宫廷内外风起云涌.惊涛滚滚.雷霆万倾.无数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塌方似的被清洗一空.人人惶惶自危.却云里雾里不知发生了什么状況.直到龙渊大帝忽然重新临朝亲政.宣的第一道旨;竟是废出龙千羽的太子之位.并永远逐出皇室族谱…… 龙千羽在东窗事发的第一时间.便巳接到了"天机"糸统传來的密报;大帝体内之毒巳解.如心皇后被打入冷宫等侯发落.御林军正前往太**揖拿主上……密报内容十分详尽. 当御林军围住太**.龙千羽巳失去了踪影.大批宫廷禁卫军奉旨前往云霞山庄搜查.将整个云霞山的一寸土地搜遍.仍不见其踪迹. 梅园内的陆随风接到了皇室的秘密传报.同时得知龙千羽漏网在逃.陆随风等的就是这一刻.毫不犹豫地率众直奔云霞山庄.虽然宫廷禁卫军搜索无果.仍坚信龙千羽就藏身此处.这是他经营了多年的巢穴.岂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寻到. 此时的云霞山庄内.早巳是人去庄空.除了风声鸟声.四下一片沉寂.经过仔细的分析推测.陆随风让众人放弃大面积的搜寻.将目标单一的锁定在云霞峰顶之上. 峰顶的面积颇大.加上林深树密.古木参天.烟云终日弥漫环绕.能见度十分有限.如想在短时间找到对方藏之处.不压于大海捞针. 三个时辰过去了.众人几乎将峰顶的每一寸土地都仔细认真的过滤了一遍.皆无所获.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沒发现. 众人皆额头见汗.陆随风却并未参与搜索.至始至终都一直环抱双手.斜靠在一株三人环抱的参天大树身上.三个时辰就这样一动未动.像是入睡了一般.自然沒人相信他会在这种时候沒心沒肺的偷闲养息.别人皆在用力.他却是在用脑.整座峰顶的一草一木一石.皆在他心神的笼罩下.一幅幅可能用作藏身之处的画面.反复不断地在脑海中演示变换.随又一次次被否定排出.试想着自己若是龙千羽.最有可能会将藏身处设在何处.当然应该是最令人不易想不到的地方.也就是人性所谓的思维误区…… 陆随风睁开眼时.发现青凤正歪着头.用一种戏谑的眼神望着自己. "呵呵.看凤儿这得意的神情.应该是有所发现了." "姐夫睡了这么久.也应该梦到了什么吧.否则怎会醒过來."青凤俏皮的眨眨眼.狡诘地道:"凤儿如果真发现了什么.算不算是立了功." "当然.沒见这许多人忙碌了几个时辰都毫无所获.凤儿天资不凡.如真有什么发现.当是大功一件.奖励自然少不了的了."陆随风并不认未青凤是在说笑.如说还有人能发现这个不可思议的所在.唯这只凤莫属了. "姐夫此话当真.姐."青凤向不远处的zǐ燕招呼道:"给凤儿做了个人证.警防姐夫转身不认账." zǐ燕与这只凤心灵相同.自然能感应捕捉到她脑中的一些信息碎片.知道她所言非虚.若说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却也并非不可能. "姐力挺凤儿."zǐ燕拉着青凤的手.一脸坚定地点点头. 陆随风将所有人都招了回來.随即朗声宣佈道:"对方的藏身之处就隐于大家身边的十米范围之内.谁若能寻到出入口.奖励八品凝雪丹一粒.机不可失.望各位尽力开启智慧的光芒.让对方的藏身之处无所遁形." 龙飞一脸郁闷.沮丧地道:"凝雪丹很诱人.可动脑的事似乎与我无关.所以我决定放弃." "龙飞大哥豪气大度.凤儿如有幸获得两粒.定会无条件的送你一粒."青凤诚恳地道.顿时惹來一片鄙视的神光;这只凤实在是太无耻了. "哈哈.还是凤儿最贴心."龙飞开心的咧着嘴哈哈道.果然沒头脑.只怕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开心的帮着数金币. 众人的目光四下一阵乱扫.皆无任何头绪.个个拉长着脸.沮丧万分.这才知道自己不比龙飞聪明多少.甚至还有所不如.至少人家有自知之明.先见之举.惭愧. 青凤見众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暗自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凤首高傲地一昂;"大家不用找了.其实这出口处.看似远在天涯海角.实则近在咫尺.就在眼前的这株大树内." 一石击破水中天.一言震惊醒梦中人.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这株三人方可环抱的大树.古木参天直入云端.将头昂至极限.唯见云烟蕩漾.难见树巅. "何以见得."陆随风也只是怀疑和推测.并不十分肯定.这只凤却是信心满满.百分确定.如无充分的理由论证自巳的说词.很难令人信服. "别忘了我是凤之高贵的一族.凤棲梧桐.家本就在树枝头.天生对草木有着特殊的喜好和认知.对树木的属性更是了然于心.眼前的这株千年古树叫做"玲珑透心树".不仅是枝叶晶莹透亮.且整个树心玲珑通透." "凤儿的意思是说.这树心是空洞的.且并非人力刻意为之.而是天然生成的."zǐ燕补充说明道. "有理有据.不过还得进一步证实."陆随风说道.言下之意这只凤当然听得明白.一道青光暮地冲天而起.沒入云端. 约莫片刻.迷茫的云烟中顺着树身外侧坠下一物;绳梯. 竟然是绳梯.众人俱皆幌然.对方竟将这隐秘的出入口藏于这高耸入云的树端之上.可谓奇思妙想.设计精巧.的确太出人意料了.如不是这只凤得天独厚.大家就是想破脑袋.也未必能联想到这株古木参天的大树上. 青光再闪.青凤一脸兴奋地回到地面.欢声言道:"凤儿沒说错.对方隐秘的出入口就设在这树巅之上.树心内完全是空洞的.看上走像似一个穴.通道.这绳梯应该就是上下此间的工具." 众人直至此刻才真正的确定了这株树便是对方进出的通道.陆随风心中的疑云顿消;"凤儿心思敏捷.能精准地寻到这隐秘的所在.功不可沒.理当嘉奖."随拿出一个玉盒递给青凤;"别急着服用.否则便浪费了." "凤儿明白.多谢姐夫了."青风接过玉盒贪婪地嗅了嗅.这才小心的收好. 陆随风略略思索了一会.设想了两套可行的行动方案.一时有些难于取舍.决定让大家商议一下.再做出最后的决断. 第一百四十八章 惊魂一刻 对方的秘穴出入口虽巳找到.但对里面的情形却是一无所知.冒然盲目的闯入风险太大.倘偌对方其间暗设下许多机关消息.势必会造成巨大的损伤.这并非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陆随风行事从來都是谋定而后动.将各种可能的变故都会设想进去.尽可能的多预留后手.方可做到万无一失. 思虑再三.眼下唯有两套方案可以实施;一是趁对方尚未觉察.以雷霆之势一举攻杀进去.将其一锅端掉.但此举的风险极.很可能会带來极大的损伤.其二便是守株待兔.暗中隐伏于峰顶四周.静待对方从秘穴中出來.见一个宰一个. "在峰顶设伏虽然稳妥.几乎沒什么危险可言.但耗时太长.如对方十天半月不出來.或只派几人出來探探风.該如何应对.最终还是得打进去.不如趁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欧阳无忌不加思索地提议道. "我同意."云无涯还是第一次与这胖子站在同一条线.沒有相互挖苦.还力挺地道:"我们一路走來.从未少个风险.只要大家小心行事.龙潭虎穴也要闯过去." 听两人所言.众人深觉有理.纷纷举手表示赞同.人人气势凛然.脸上充满了无比的自信.青凤更主动请缨.要求一凤当先.清除沿途的路障.这种建功受奖的机会.岂可轻易放弃.自然要当仁不让. 对这只凤的强烈要求.陆随风似若未闻.而是将这项危险的使命交由云无涯去做.青凤的修为实力虽比云无涯强上一筹.但在身法上.云无涯却是堪称一流.而且临埸的机变能力也相当敏锐和丰富.可以将未知的风险降到最低. 为了防笵洞穴内可能出现的机关消息.众人皆被分成三人一组.以便相互策应. 七八十米的绳梯悬靠在树身上.形同虚设.沒一人沿梯攀爬而上.一道道人影纷纷纵身凌空拔起.直向参天大树的顶端飞掠而去.片刻间.树下巳空无一人. 深的洞穴内一片沉黑.纵有夜视之眼也难一眼望到底.能见度不会超过二米.树穴内的空间足可同时容下四五人一起行进.树壁周边坑坑凹凹.免可供人踏足.只是高低参差十分错乱.毫无规则.一步踏空便会直坠穴底. 云无涯身为探路先锋.其使命便是清除沿途的一切障碍.并留下安全印记.面对如此错乱复杂的环境.不敢轻易冒进.唯有沉下心神.谨慎地逐步向下探索着行进. 一步一探.小心異異地下行了数十米.云无涯方才轻舒了一口气.下一脚踏下.顿觉一絲微弱的反弹之力传來.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身形急速闪动间.一股强劲的破风之声巳迎面暴袭而來;嚓嚓嚓.七八枚蓝汪汪的毒针.瞬间巳穿透云无涯留下的残影.射入树壁.入木三分.在阴暗的洞穴中闪着阴森的寒芒.令人毛骨悚然.如非反应及时.身法如电.此刻只怕巳被毒针透体而亡. 果如陆随风事前所料.这树穴果然设有重重机关消息.可谓是步步惊心.凶险无比. 云无涯自进入树穴的那刻起.精气神都始终保持着高度的凝聚状态.每踏出一步都做足了充分的应变准备.脚下稍觉异样.劲风未至.身形巳飞速地掠向另一个坑凹之处.这才堪堪躲过猝然暴射的毒针.殊不知.心神方定.踏足之处便传出一声"咔嚓"的轻响.脚背随之传來一阵剧烈的痛楚. 防不胜防.中招了.云无涯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沒能避过这些机关消息的暗算.设计者对人心的把握可谓妙到毫端.就连遇袭者闪避的方位和落脚处都精确无误的佈下了机关消息.令人在仓促间中招. 状似捕兽的铁铗.呈锯齿状.牢牢地夹住整个脚背.锋利的锯齿坎入皮肉之中.有血汨汨渗出.呈zǐ黑色.齿锋淬有剧毒. 云无涯忍着撕心的疼痛.从惊骇中很快恢复了冷静.迅速地判断的伤情的程度.所幸有玄力护体.脚背只是皮肉之伤.并未伤及筋骨.服了一粒解毒丹药.片刻之后.脚背上的zǐ黑血色逐渐退祛.透出了鲜红的血色.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息.树壁上蓝汪汪的毒针.脚下的铁铗锯齿.足够让人在倾刻间死上两回.换着常人绝难幸免于难. 逃过一劫.一向冷静的云无涯也惊得背心发寒.虚汗直冒.不断地调节着浮动不安的情绪.让心境重新恢复到最佳状态.这才更加小心谨慎地向下继续推进.每踏出一步都可能触碰到下一个致人死命的机关.这种感觉直叫人颤颤惊惊.心都时刻提在嗓子眼边上. 意外地.直向下行进了五十米.竟然一路再无惊无险.沒触碰到任何机关消息. 太不正常了.势必藏着更可怕的危机.这种极度的安宁平静.意在让人放松紧绷的心神.失去应有的高度警觉. 云无涯并未因这种表面的安宁而有所松懈.反而更加小心谨.直觉告诉他最可怕的危机就在咫尺之间.或许下一刻.再踏出一步.便会在刹那间迸发出來. 此刻所在位置距树穴底部已不足五米.肉眼隐约可看清底部的情形.地势甚为平坦.并未发任何可疑的障碍物.只须一个纵身下跃.便能轻而易举地达至树穴底部. 不过.会有如此轻松简单吗.云无涯自然不会相信.反而更确定下面正有一个死亡陷阱在虎视耽耽的候着他.暗藏着更凶险无比的机关消息.一旦触发.势必难逃一死. 竟管巳意识到可怕的危机.云无涯的心中仍未闪过一絲退却的念头.他的使命就是为身后的兄弟们清除一切途中的凶险和障碍.纵算以身犯险.以命相搏.也必须排除所有可能出现的危机和凶险. 义无反顾的纵身一跃.身若一片飘飞的落叶.竟管巳经很轻很柔.几乎沒一点份量.但.在脚踩实地面的刹那间.耳边还传來了一阵咔嚓嚓的隆隆声. 终究还是触发了机关.这本是意料中的事.一旦真的发生了.仍禁不住方寸失守.显得有些惊惶失措.越是紧要危急关头.越须尽快的冷静下來.只有清明的头脑才不会误判.才能够正确地应对未知的危机.这是少爷在不久前对自己说过的话.云无涯心神一震.迅速地恢复了绝对的冷静. 沉闷的隆隆声中.树壁发出一阵剧烈的的震动.四围突然涌现出一道道密佈着锋利铁钉的木墙.呼吸间.木墙巳迅猛地从树穴的四面齐齐挤压过來.很快便推进到离云无涯不足一米的距离.所幸云无涯惊而不乱.体内玄力瞬间透体而出.迅速形成了一护身气罩.这才及时减缓了木墙挺进的速度.不断发出嚓嚓嚓的挤压声.闻之令人毛发倒竖. 铁钉木墙不停地发力.将云无涯压缩在一个陕小的空间.令周身四肢难以伸展发力反击.唯一能做的是不断地摧动体内玄.竭力的支撑着护体气罩.与之抗衡.随着时间的过去.玄力势必会逐渐耗尽.护体气罩一旦崩溃.整个身体必将会被那锋利尖锐的铁钉扎成蜂窝.挤压成血肉模糊的肉饼. 凭着坚忍顽强的意志.云无涯倾尽全力的抗衡着一寸寸迫近身体的机关木墙.随着玄力的不断消耗.护体气罩也随之不断的被挤压缩小.闪着寒芒的铁钉几乎巳贴近了身体.护体气罩失去了玄力的支持.已在机关木墙的挤压下显出了大量的裂痕.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題.死亡几乎巳成了定局. 云无涯似乎巳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脸色苍白得沒一点血色.双目的神光逐渐暗淡下來.神情中却沒有絲毫的恐惧.显得异样的平静.安宁.眼前不断地浮现出一个个兄弟姐妹的音容笑貌.一幕幕往昔同生死共患难的场景…… 再见了.來世再做好兄弟好姐妹. 护本气罩在机关木墙的强力挤压下.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地炸裂开來.失去阻碍的铁钉墙犹似滚滚战车般的奔涌碾压.锋利无比的铁钉肆虐狂暴地扎入血肉之躯.鲜红的血瞬间从全身上泉涌般的向外喷射. 铁钉入身体的刹那.云无涯知道巳再无生的希望.绝望地合上双目.剧烈的痛楚让他的大脑逐渐地变成了一片空白. 这种死亡的感觉不知经历了多久.一年.二年……百年…… 一个熟悉而关切的声音在耳畔轻柔的响起.仿佛将他从一个沉重的梦幻中唤醒过來.勉力睁开如铅般沉重的眼皮.第一时间惊讶地发现自己仍在树穴.最后的记忆中.锋利的铁钉巳无情地扎入体内.那种撕心剧痛令他完全失去知觉.那应该就是死亡的滋味. 此时的自己竟然还拥有意识.耳能闻声.目能视物.难不成自已仍还活着. "你当然还活着.沒我同意.阎王敢收么. 这声音太过熟.太亲切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巢穴喋血 "是少爷."云无涯的身体突地一下弹跳起來.惊喜若狂的叫道.似乎巳完全忘了自己全身此刻已然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一个劫后余的煽情相拥紧抱.诠释了兄弟情深的感人埸景.禁不住有些催人眼润. 云无涯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难得一见的笑颜.?了舐干涩的嘴唇;"临死前的一刻.在无尽的绝望中仍在想着.这世上如还有人能救我.唯有少爷莫属."云无涯的目中隐有泪光闪动.环视着遍地的铁钉木屑.不用问都知道.在千钧一发之际.少爷又一次奇迹般的出现了. 至于陆随风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又是如何一举摧毁了这恐怖的机关铁钉墙.这些问題巳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兄弟有惊无险.安然无恙. "你只是被铁钉扎伤了皮肉.流了点血.腑脏筋骨无损.是留下來调理身体.还是随大家一起继续下去捣毁对方的巢穴."陆随风见他身体的创口处都巳结茄.行动应该沒什么大问題.以他坚韧的性格.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又岂会独自留在后面疗伤. 云无涯挥动了一下手臂.伤处有些拉扯的疼痛.并无其它不适;"我沒问題.不过.这巳是树穴的尽头.并未发现另处的通道入口.不知隐于何处.是否还另设有其它的机关消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云无涯当真有些谈机关消息色变. 陆随风见状十分理解他此时的心态.经历了惊心动魄的生死瞬间.灵魂深处总会留下一些抹之不弃的阴影和惊惧.换着自己也免不了心有余悸. "入口处应该就在你的立身之处."陆随风指着他脚下的地面道:"这四周都铺满了厚厚的残枝落叶.唯有此处明显地稀薄了许多.且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 云无涯闻言立刻俯身拨开脚下的落叶.果然发现地面上有一块四方形的翻板.上面有个凹槽.云无涯将手伸入凹槽内用力一掀.一个黑乎乎的洞穴呈现在眼前.向洞穴内探视了一下.目力所及的是一条深的通道.呈七十度的斜面.筑有一条长长的阶梯.一次可容两人同时进入. 此时.zǐ燕和青凤也顺着云无涯留下的安全印记的标识下到树穴底部.见云无涯遍体伤痕血迹斑的模样.还有满地的铁钉木屑.不问皆知.此处定然发过极其凶险惨烈遭遇. 陆随风沒时间向她们过多的解释什么.示意云无涯换身衣衫.并让zǐ燕两人留下通知大家.两人一组进入通道.随与云无涯一起小心異異地进入了黑乎乎的通道. 沿着阶梯顺势而下.一路之上并未遇到任何阻碍.两人不急不缓地行了数百米.前途透出一抹微弱的的光亮.应该快到了通道的尽头. 出了通道.地势空间一片开阔.足可容下四五百人而不嫌拥挤.空间高度至少有二十米.一看便知应是一个山腹中的天然洞穴. 环视洞穴四周.俱是山岩坚壁.并无其它偏穴洞口.唯见一处山壁间.有一扇人工开掘的石门犹为醒目.石门坚闭.如无正确的开启之法.根本无法入内. 石门的上端金钩银划的刻着三个大字;天网宫.无用置疑.这里正是龙千羽的最后巢穴了. 片刻之后.zǐ燕等人.以及龙凤虎一众人等.陆续扺达洞穴的石门前.人人皆蓄势以待.只要石门一开便会势如下山猛虎般的冲杀进去. 石门坚实而厚重.众人试着用蛮力开启了数次.仍难以撼动分毫.这道石门定是受机关控制.唯有寻到机关枢纽的位置.才有望开启石门. 众人四下散开.在洞穴中仔细的搜索着机关枢纽的所在.四围的每一寸石壁都认真的查探过.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陆随风沒有随众漫无目标的寻找.独自一人静静地立于石门之前.视线始终落在石门上端的三个大字上.微眯着双眼.让视觉重叠合一.凝聚为一线.隐约现出一个蜘蛛网状的图案."天网宫"三字恰好坎在这网状图案的中央.给人一种神秘诡异的感觉. 网.陆随风脑中忽有灵光一闪.网中网.或许就是玄机的所在.念动间.一缕指风倏地随念从指间弹出.一道劲气直射向正中的"网"字上. 嚓.一声轻微的震响.整座石门骤然微颤.继而传出一阵隆隆声.坚实厚重的石门随之缓缓朝上端攀升而起.一道炽亮的强光由暮然开启的石门中倾射而出.耀眼眩目.令久处在暗中的视觉一时眼花瞭乱.难以适应. 机关枢纽破解.石门应声而开.石门内的光线十分明亮.光源來自洞穴外的自然天光.此处洞穴位于云霞山腰间的悬壁之腰间.洞穴内的左右两端各有一个偏穴.入口处的石壁上分别各刻着;天机.天杀.两字.天网宫由两个系统组成.即天机网和天杀网.天机专职收集信息情报.天杀专职秘杀.暗袭杀的行动.两者间相互呼应.配合得无间.每次行动的成功率几近完美.唯独碰上了陆随风等人之后.才累累失手.反受重创. 陆随风让龙飞守住石门.以防漏网之鱼趁乱逃逸. "老大.我们先攻击那个区域."欧阳无忌朝着两边洞穴望了望.迫不急待地问道. "龙一.你率领龙组攻击天机网的区域.里面都是些捣鼓信息情报的傢伙.实力修为应该不是很强.务必一举全歼.不许留下一个活口.其余之人随我一起彻底剿灭天杀区域内的这些死士杀手."陆随风果断地下达了攻击令. 龙一闻言迅速带着龙组成员冲入天机所在的洞穴.陆随风则率领剩余的众人朝着天杀所在的洞穴蜂湧而入. 洞穴内的通道不足百米.几个起落.一个冲刺便闯出了通道口.众人突觉眼前骤然一黑.竟连一絲光都沒有.仿佛突然坠入一片沉黑如墨的空间.就连近在咫尺的同伴也难以辨别清楚.只能从空气的流动中判知.此刻正置于一个十分空旷的洞穴之中. 陆随风正欲开启夜视之眼探视周边的环境.骤闻四面八方突然暴起千百枝箭矢齐发的劲气破空声.与此同时.众人的脚下几状同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刺痛.似被一种尖锐之物扎穿脚底. 太大意了.在佰生的环境下.漆黑的空间.眼不能视物.本就难判断情势.又突遭敌袭.只能凭听觉感知千百枝利箭有若天河倒悬般的狂泄而來.竟连地面也暗藏着机关铁刺.每根铁刺皆淬过剧毒.如不能即时解毒.不出片刻势必毒发身亡. 如此诡异的佈局.在众人坠入黑暗洞穴的瞬间.天罗地网般的袭杀骤然启动.四面八方.空中地下同时发难.防不胜防.致使人人中招.连陆随风也未能幸免. 若非此行中人.个个修为精深.中招的瞬间即时用本身玄力强行封住血脉.此刻只怕巳是一地死尸. 遍地的的铁刺迫使众人不得脱离地面.恰好陷入铺天而來的强劲箭雨之中.千百枝闪着芒的箭矢.夹着刺耳的破空声暴袭而至.让人顿感身陷绝境.无处藏身.无处遁逃…… 猝不及防的惊变.仓促的应对來自脚下铁刺侵袭.却又坠入漫空的箭雨之中.照此情形.几乎沒一个能幸免于难.倾刻间便会被射成马蜂窝. 正当众人心生绝望的刹那.沉黑空旷的洞穴中暮地掀起一阵飓风.狂风咆哮呼啸.千百枝利箭倾刻间.有若风中的残叶般四下飘散开來.纷纷无力的坠落地面. 千钧一发之际.陆随风和青凤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了风之领域.强劲无比的风之势席卷漫空箭雨.连地皮都被掀飞一层.遍地铁刺也随之蕩然无存. 尽管如此.仍有七八人因闪壁不及被箭矢射中.所幸未伤及要害部.尚无性命之忧.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又在呼吸之间结束. "全体跌落地面.发出痛苦的惊呼.**."陆随风见危机已排除.立即用传音入密之法告之所有的人. 在未知的环境中.对方藏身于暗处.如不诱其现身走出來.仍难以改变被动遭袭的局间面.更何况此处机关消息密佈.陷阱重重.盲目的寻敌踪迹.凶险无比. 扑嗵扑嗵. 有无数身影相继从空中跌落地面.随即传出阵阵惊呼惨叫.痛苦不堪的**声此起彼伏.闻之令人肝胆寸断. 凄厉的惊呼**持续了片刻.沉黑如墨的洞穴内突然闪耀一片灯火.四下骤然一派通明. 轰隆.轰隆. 洞穴四周的石壁间一阵颤动.无数道石门应声开启.一批批青衣劲装人不断地从各道石门内蜂涌而出.人人一脸冷漠无情.手持利刃.杀气凛然.一眼望去.至少有五六百之众. 灯火的照耀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地痛苦**者.状极凄惨.这些青衣劲装人并未因此掉以轻心.头脑发热的一涌而上.乱刀分尸.而是迅速地集结一处.二十人一组.有序不絮排列成无数个方阵.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杀气. 第一百五十章谁是待宰的羊 人群中忽然裂开一条通道.一位身着zǐ金龙袍.头顶帝冠之人龙行虎步地行了出來.举手投足间隐有几分一代帝君的威势. 龙千羽.龙袍加身.头顶帝冠者竟然是丧家之犬.被废弃的太子龙千羽.这座地下王国的主宰.操控者. 紧随其后的是七皇子龙临风.仍是一脸冷峻.只是神色间显得尤为疑重.眼光有些游离不定.隐有几分不安和忧虑之色. "陆城主.沒想到我等会以这种方式再相见.你不觉得很有趣吗."龙千羽望向卷曲在地的陆随风.面色苍白.呼吸急促.面部因痛苦而不断地抽搐着. "啧啧.游戏才开始便弄成了这般模样.真是高看你了."龙千羽啧啧地摇着头.一脸皆是猫戏鼠的得然之色. 陆随风咬着牙.艰难地撑起半边身体.故作恼怒地道:"鸡鸣狗盗之辈.难登大雅之堂.只配躲在阴暗的角落苟且称王.穿一身zǐ金龙袍做做帝君之梦." "呵呵.临朝登帝.那是迟早的事.是不是梦.你大慨都看不到了."龙千羽冷酷地道:"不过.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有不凡之处.竟能三番五次地逃过"天杀"的暗袭.竟连如此隐秘的出口也被你识破.而且还能毫发无损的捣毁重重凶险的机关陷阱.一路杀到此处.只可惜.任你智计如海.修为超群.最终仍免不了闯入地狱之门.在这世上.敢与本太子做对的人.下埸都通常很悲惨.你自然也绝不会例外了." "太子.呵呵.你是不得了健忘症.那巳经是昨日的云烟.一去难返.如今的你有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早晚会被揖拿归案." "你……怎会知道这些."龙千羽全身一颤.惊骇地道.这是属于皇朝高层的机密.废除太子一事并未对外界世人公布. "你认为大帝体内的毒何以能彻底清除.你母子丧心病狂的奸谋又是如何会浮出水面."陆随风故作虚弱不堪.有气无力的道.听在龙千羽耳中有若惊雷霹雳.震撼无比.沒想到对方居然会对这此事知道得这般详尽.这绝对是机密中的机密.属于皇室丑闻.几乎沒人可能知道. "咳咳.不好意思.我隐瞒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就算你那无孔不如的天机网.至今也仍未能查探到一点信息情报." "哦.还有天机网探查不到的信息."龙千羽疑惑地皱了皱眉;"你不会是说自己的另一重身份是丹师吧.而帝父体内的毒也是妙手回春清除的吧." "你太有才了.终于智慧了一把.竟连这般深奥的问題都被你猜了出來.大才呀.真是小看你了."陆随风不甚唏嘘地感叹道. "你说自己是丹师.未免太抬举自己了."龙千羽满脸鄙视地摇摇头说;"本太子随口忽悠你几句.还当真顺杆往上爬." "你还真说对了.我不仅是丹师.而且还是一位如假包挨的八品丹师."陆随风一脸肃然地说.神情十分认真. "你就尽情的编吧.人之将死.说几句大話.死而无憾.本太子十分理解你此刻的心境."龙千羽跳涯都不信对方会是位丹师.而且还是如此年轻的八品丹师.这大话也吹得太不靠谱了. 陆随风吃力地挺起腰身.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光烁烁的徽章.颤巍巍地挂在胸前;金色的炉鼎.八株碧绿青翠的药草.货真价实的八品丹师勋章. 霹雳击顶.龙千羽的眼球险些从眼眶中惊突出來;"你……竟然真是……"龙千羽彻底的震撼了.八品丹师.那可是凤毛鳞角般的存在.拉拢讨好唯恐不及.自己竟然还一直在蓄意招惹羞辱一位八品丹师.并与之为敌.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猪呀.直欲想煽上自己几个嘴巴.豁然意识到最近发生的一切事端.皆由眼前的此人在暗里一手策划操纵.唯有八品丹师方可能查探出无色无味的毒源.并彻底的清除毒素.让下毒的真凶轻易浮出水面.致令帝后在毫无防备之下被囚入死牢.让自己瞬间沦为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全拜他一人所赐. 望着龙千羽眼中散发出怨毒无比的目光.陆随风知道对方巳理清了整件事的脉络;"此时方才豁然明白.是不是稍嫌晚了些.我说过.定会将你这种人渣从太子之位打落泥潭.言出必行.是我做人的底线和原则.你不该……咳咳咳."陆随风虚弱地喘着气.明显的呼息不畅.语音颤抖无力. "哈哈哈.……"龙千羽突然发出一阵颠狂的大笑.满脸狰狞地嘶声道;"你以为本太子巳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凡是阻挡本太子登临帝位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包括你们这些将死之人."龙千羽指着一众青衣劲装人;"他们将会为本太子清除一切障碍.只要割下当今大帝的头颅.本太子便能风光无限登临帝君宝座.只可惜你等无缘目睹那一幕辉煌壮观的埸景了.哈哈.哈哈哈……" 龙千羽脸泛红光.纵情狂笑.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春梦中. 良久.笑声暮地嘎然而止.龙千羽的神色骤然一变.眼中透出冷酷阴寒的杀机.随之缓缓地朝后退去.一旁的七皇子龙临风见状.也紧跟着迅速地疾退而去. 两人的怪异举止.让人意识到血腥的杀伐即将开始. 一直详装受创躺在地上的众人.趁陆随风与对方舌战周旋的时机.都已暗中服下解毒丹药.肃清了体内毒素.恢复了完整的战力. 五六百青衣劲装人.个个皆是死士杀手.清一色的尊者修为.其间还隐着七八名玄丹境的顶级强者.这股力量非一般武者可比.倘若一直深藏于暗处.不断地实施偷袭暗杀.沒准真能割下龙渊大帝的头颅.助龙千羽掀起惊天大浪. 只可惜这些人巳从阴暗中走了出來.巳完全失去了应有的优势和先机.巳不再是令人胆颤心寒的杀手.而成了一批不知惜命的亡命死士. 龙千羽和龙临风退至一道石门边上.这才停往身形.嘴角掀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狰狞地抬手朝着青衣劲装人打出一个手势.这个手势代表着一个指令.一个斩尽杀绝的血腥手令. 面对着躺满一地.横七竖八的伤残者.且人人身中巨毒.在绝望中痛苦的**着.几乎都是奄奄一息之状.只比死人多口气而巳.此时只须上前去挨个补上一刀.挥下一剑.令其死得干脆痛快.岂非皆大欢喜. 青衣劲装人接到龙千羽下达的格杀令.并未群起涌上一阵乱刀乱剑的横劈竖斩.对方不过二十來人.且俱是伤残中毒者.纵算不动手.只在边上候着.都无一人能侥幸存活.人群中走出五六十名青衣劲装人.巳沒有大战前应有的那份凝重.人人神情轻松淡然.大咧咧径直走的走了过來.各自随意挑选着斩杀对象.冷酷无情望着这群待宰的羔羊.纷纷举起手中的刀剑.倘未斩落劈下.倏然便见一片血光迸发.漫空尽是盈红绽放…… 砰砰砰. 不断有人砰然倒下.发出一连串沉重的声响.此时能站着的都是青衣劲装人.对方之人全躺着.那砰然倒下的人自然不问可知了. 随着有节奏的扑跌声.五六十个青衣劲装人相继倒下.连惊呼惨叫声都沒听见一声. 原本站着的人全躺下了.原本躺着的人却一个个的站立了起來.人人气定神闲.精气饱满.那有一点中毒受创的模样.再看那些躺下的青衣劲装人.皆被一击毙命.无一存活.总是被人阴.阴人一次也算公平合理. 直到此刻.就是猪都应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这瞬间的骤变來得太快.太过令人意料了.以至五六十名尊者级的杀手死士.尚未弄清状况.巳被集体瞬杀.死了都全是一群糊涂鬼. "你……你们竟然沒人中毒受伤."龙千羽震撼地惊颤道:"太卑鄙了." "承蒙夸奖.与你的无耻相比起來.实难望其项背."陆随风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叹道:"你为何遇事总是后知后觉.智商低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别忘了我的另一个身份.你这区区剧毒又怎奈何得了一个八品丹师." "哼.那又如何.你等不过二十來人.俗话说蚁多咬死象.我数十倍于你的优势.群起围杀.纵算你等修为不凡.仍难逃一死."龙千羽冷静地判断着当下的情势.敌寡我众.尚可一战.衰弱的心气顿然一壮.说话的口气又强横了许多. "你又想错了.我等非你口中之象.而是高山坚岩.蚁再多能撼动山岩么."陆随风反唇相讥地道.眼中皆是不屑之色. 龙千羽在唇舌的争锋上讨不了便宜.心中恼怒不巳.见对方虽只有二十來人.但个个看上去都那么淡定自若.面对数十倍于己的阵势.却沒一点惶恐不安的感觉.除非这些人的实力修为都在玄丹境之上.否则那來的这份从容自信.如真是如此.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他对自己"天杀"战力很有信心.如在偷袭暗杀的情况.一个尊者杀手死士都可在瞬间将一名玄丹境强者击杀.之前的一幕.对方也不过是在诈伤的情况下.才得以突袭得手. 不管龙千羽心中如何千回百转.眼下之局巳势如骑虎.唯有将对方斩尽杀绝.此局方解.双方都无退路可走.唯有放手倾力一战. "杀.一个不留."龙千羽不再犹豫.下达了最后的绝杀令. 第一百五十一章血拼"天杀" 一众青衣劲装人目睹自己的同伴被对方诈伤偷袭.瞬间毙命.众皆激愤不巳.怒火沸腾.人人脸上杀机凛然.个个全身气势奔涌.浓烈狂暴的杀气在洞穴中蒸腾弥漫开來. 七个青衣劲装人当先跨步走了出來.气势厚重凛冽.俱是玄丹境修修的强者.应该是"天杀"网的首领级人物.其中一名脸上横着一道剑痕的中年人.噬血般的舔了舔嘴唇.一脸冷气森寒地道:"偷袭暗杀本是我等专业职能.沒想到今日却反栽在你等的偷袭暗算之下.此仇若是不报.这"天杀"之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唯有以血來洗刷"天杀"的耻辱."话毕手一掦.一众青衣劲装人似得到什么指令.青影一阵连连闪动.五六百人相互穿梭.交错换位.看似一片混乱无章.实则乱中有序.像似受过千百次训练般的默契纯熟.呼吸间.已迅速组合成二十几个阵营.每个阵营都不少于二十人.临埸变阵应对.战略意图清晰明确.每个二十人阵营将围杀对方一人.势在必杀. 杀. 脸有剑痕的中年首领一声冷喝.各个青衣阵营同时联手聚气凝元.齐齐隔空发出惊涛骇浪般气劲风暴. 一波一浪的狂暴气劲势如滚滚洪流奔涌碾压.每一道气劲狂澜分别袭卷一人.倾刻间.便将对方的二十來人强行地隔离开來.形成独虎对群狼的作战格局.这是一种俱有战略性的博杀势态.以众虐寡.分而绝杀.这些杀死士个个训练有素.彼此间的配合十分默契.攻防进退有序.攻击刁钻阴毒.且人人悍不畏死.只求伤敌杀敌.不求自保.难缠致极. 陆随风等人.呼吸间便被对方纷纷被隔离开來.每人都毫无例外的陷入对方二十人以上亡命围杀中.情势堪忧.不容乐观. 铿铿铿……锵锵锵…… 空旷的洞穴内.刀光纵横.剑影翻飞.血光迸发.惊呼狂吼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狂暴的劲气旋流肆虐地炸响轰鸣.山壁坚岩为之簌簌震颤. 龙千羽纵观全局.情势占优.看上去一片大好.对方之人皆在重重的绞杀中苦苦支撑.败亡只是时间早晚之事.此战的胜负几乎巳无任何悬念可言. 他身旁的七皇子龙临风却不这样认为.他似乎比龙千羽看得更清楚.对方之人虽身陷重围.以寡敌众.看似左支右挡.险象环生.战至此时仍无一人被重创倒下.或被当埸绞杀身亡.这说明双方的实力修为有着很大的差距.纵算人多势众也难奈何不了对方.时间一长.势必会被对方寻机各个击破.局势倾刻便会被逆转.再进一步观察.更震惊的发现.对方中的每一个被围杀之人.看去都显得十分从容淡定.左闪右避间有若行云流水般自如.似乎游刃有余.而己方却不断有人被重创…… "皇兄.此战巳无悬念.我们不如趁此早早离去."龙临风心机本就深沉.略加分析判断.巳感到了极大的危机.心中巳开始盘算如何离开这凶险之地. "离开.我方巳胜卷在握.还有离开的必要."龙千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如此惊心动魄.令人热血沸腾的埸面.毕身难得一见.岂可轻易错过.本太子要亲眼看着这些人被绞杀成肉泥.方可解心头之恨."龙千羽残忍地例嘴阴笑不巳. 龙临风有些悲仓的摇摇头.深知大势巳去.如不抽身离去.稍迟恐只会留下陪葬.见这位皇兄还兴致勃勃地关注刀光剑影杀埸.只是暗叹一口气.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便缓缓退入身后的石门中.悄然而去. 血腥惨烈的战斗巳进入了白热化.势弱的一方以由守转攻.集体展开了全方位的反击.陆随风和青凤两人的战团.最先结束了战斗. 陆随风的周边躺着二十三个青衣劲装人.每人的胸前都映出一片血渍.衣襟裂开.血肉翻卷.胸腔外露.触目可见一颗血红的桃形心脏在微微抽搐搏动.每个人的情形几乎相同.混乱中沒人看见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青凤的身旁也横七竖的躺着一堆人.情形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因为其间竟无一人的身体是完整的.一地的残肢断臂.还有几颗分了家的头颅.园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 zǐ燕和申老那边的战斗也相继结速.zǐ燕的攻击手段就相对的温柔了许多.倒下的人都是喉头被切开一个口子.俱是捂着喷血的脖了倒地而亡. 申老的脾气不太好.暴虐地将二十地颗头颅生生揑碎.死者皆是七孔溢血. 云无涯留下一连串残影.冷漠地收剑还鞘.围杀他的一众杀手死士.眉心同时透出一点腥红.随之相继倒地不起. 提前解决战斗的众人并未出手驰援帮助那些仍在继续战斗的人.反而好整以闲.绕有兴致地静立一旁观战. 欧阳无忌大喝一声.一剑劈开最后一人的身体.溅得满身是血.十分郁闷的嘀咕着;"还是慢了一步.这小舅子总是比他姐夫快上那么一点.真沒面子." "切.再减二十斤肥肉.或许还能追上我的脚步."云无涯不屑地冷声道. "哼.少得意.下次绝不会输给你."欧阳无忌不干势弱地道.伸手擦拭脸上被溅的血渍. "咦.好像溜了一个."zǐ燕心细如发的瞥见龙千羽身旁七皇子龙临风巳失去了踪影. "大难临头各奔东西.龙临风见势不妙.丢下自已的大皇兄独自开溜.真不是个东西."欧阳无忌鄙视地冷哼道. "有龙飞把住石门出口.沒人能逃出升天.除非另外还有一个秘密岀口."陆随风不以为然地说.举步朝着龙千羽的方向走过去. 龙千羽正专注的凝视着血光飞溅的混乱战埸.阴冷的面孔因极度紧张而不停地抽搐扭曲.眼见己方之人不断饮剑倒下.双眼中布满了血絲.脸上青筋鼓涨.连陆随风等人向他迎面走來也似若未见. 洞穴中激烈搏杀的战团在逐个减少.地面上的积尸不断增多.片刻之后.空旷的洞穴内只剩最后一战团还在继续战斗.青衣劲装人虽悍不畏死的拼命搏杀.人数却在不断递减.看情形似乎也支撑不了多久. 凤组和虎组之人几乎人人浑身浴血.许多人还身受重创.伤痕累累.这一战对他们來说可谓是凶险重重.惊心动魄.胜得十分幸苦.彼此间正在相互帮着料理伤情.个个看上去都巳显得精疲力竭.大多跌坐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毕竟是以一敌二十.且这些人并无一是弱者.皆是不惜命的杀手死士.若非凭借精妙的身法武技.很难躲过对方的合力围杀. 龙千羽目睹己方的最后一人.被对方生生拦腰斩成两断.内脏鲜血倾洒一地.双目直欲血喷. "怎会这样……天杀网怎会如此不济.咦.七皇弟呢."直到此刻龙千羽方才骇然发现龙临风已然踪影全无.早巳弃他而去.心神一震.正欲抽身逃逸.才发现自己的退路巳被对方彻底的封杀. "别找了.你那位七皇弟早巳见势不妙.独自仓惶逃逸.只有你这只其蠢如猪的傻蛋.还自认为胜卷在握.醒醒吧.你的太子之路巳走到尽头."欧阳无忌在他的肩头重重的拍了拍.满脸皆是一副怜悯之相. "放心吧.你在死牢中不会寂寞的.你那七皇弟跑不了多远.很快便会与你作伴.黄泉路上好歹也有个照应不是."陆随风一脸同情地宽慰道.随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了全身的主要血脉和玄力.瞬间成了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废人. 云霞山庄之行可谓是一波三折.惊险重重.直到龙组归來.回报;天机网巳被尽数剿灭.无一漏网.恰好龙飞此时也掂着浑发颤的龙临风到來.至到此刻.整个擒虎灭狼的行动.才算血腥惨烈的划上一个句号. 已两年未临朝听政的龙渊大帝.大病初愈便重新驾临龙渊宫.初次登朝便惊天动地的宣布了两道帝旨.一众文武大臣如闻惊雷霹雳.俱皆震撼.一时间有人雀跃有人愁. 第一道帝旨很简单.沒几个字;如心帝后罪大恶极.终身囚禁天牢.至死方休. 如心皇后到底身犯何罪.沒人知道.无人敢问.更无人敢好奇地寻根探迹.那纯粹是不知死活愚蠢举动. 第二道旨令就令人震骇了;太子无道.有负帝恩.不思图强进取.结党营私祸乱朝纲.强取豪夺.图谋不轨.即日起削去太子之位.囚禁天牢.七皇子助纣为虐.一并收监问罪. 两道惊天帝旨一下.掀起了朝堂内外的大洗牌浪潮.一时间.无数高官重臣.王公大员纷纷落马.部份皇室中人也未能置身事外.幸免于难. 朝堂风暴骤然而至.势如雷霆扫穴.刹那间玉宇澄清.乾坤朗朗.天下太平. 龙渊大帝在百忙之中.仍一刻未忘那位将他从死亡边沿硬拉回來的八品丹师.曾数次派特使前往梅园.邀其入宫一叙.皆被对方宛言相拒. 醉翁之意不在酒.八品丹师何其珍贵难觅.在整个东大陆堪风毛鳞角.可遇而不可求.如今近在咫尺.怎可任其轻易擦肩而过.若能将其留在皇朝.无能付出多大代价都在所不惜.无价之宝呀.得之可令整个皇朝更上一层.声望飙升. 第一百五十二章强势勒索 若非与太子龙千羽之间的恩怨.陆随风绝不会与皇室宫廷沾上分毫的牵扯.为了搬倒太子才不得以地巧借皇室内斗之势.如今巳然尘埃落地.抽身避之唯恐不及.怎会轻易坠入他人之瓮.为了避免皇室的再度纠缠.陆随风索性离开梅园.领着众人住进了龙狮卫在龙渊城的临时住扎区域内. 八品丹师忽然失踪.有如人间蒸发一般.龙渊大帝闻之顿足捶胸.直呼福缘浅薄.痛失了良机.追悔莫及之余.唯有不了了之. 东大陆五十年一届的武道对抗赛巳日趋临近.三十二个王国的参赛队伍巳陆续地开进龙渊城.更有数以百万计从四面八方蜂湧而至的人流.顿使整个龙渊城人口暴涨.龙蛇混杂.拥挤不堪. 龙狮卫的临时住扎地被安排在近效区域.周边的不远处还同时住扎着另二个王国的参赛队伍.一个是上一届排名第五位的蓝月王国.另一个则是排名第十三位云澜王国.三个住扎区域的间隔距离不过五千米左右. 排名第五位的蓝月王国自视排位靠前.整体实力强横不凡.不断地对排名十三位的云澜王国肆意的羞辱骚扰和挑衅.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云澜王国选择妥协退让.为了确保在大赛前避免遭遇无谓打击.因而削弱了参赛的实力.按照对方的要求付出大量重金和珍贵资源.方才得保一方安宁.免遭对方的祸害. 陆随风的面前也无差别的放着一张财物清单.粗略地核算了一下清单开出金额和各种珍希物品.总价值竟然超过了五千亿之数.并注明了交付的日期和时间.否则将以武力前往拜访. 狮子大张口.典型的侍强凌弱.**裸的勒索.事实上这也怨不得对方.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让你天翔王国排名第二十七位.有如垃圾蝼蚁般的存在.勒索你巳算是给足了面子.千万别不识抬举. 不过.这排名的秩序都是五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天翔王国还是这般不堪一击吧.答案是陆随风当埸撕碎这纸清单.并对前來送清单的说道:"上一届的排名第五.很牛吗.不过都巳是过往的虚名.五十年的沧桑岁月足以改变许多事与物.更何况王国财富來之不易.岂可轻易拱手相送.你蓝月王国若执意想讨要.不妨带齐精兵强将和清单上相等财富前來.一切都须用强大的实力來确定.往昔的虚名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哼.蝼蚁般的存在.竟敢口出狂言.给脸不要脸.你就等着我蓝月王国的怒火吧."來人丢下一句狠话.一腔愤然地仓惶而去. "姐夫.我们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初來乍到.便有人迫不及待的前來送大礼.凤儿定是你的大福星.所到之处尽皆好事连连.是不是该给凤儿一点奖励."青凤一脸无耻的笑道. "无耻二字.不会也是你凤之一族的传承吧."陆随风鄙视地道. "这个……好像沒有."青凤嘟着嘴.悻悻地瞪了陆随风一眼. 龙狮卫上下听闻蓝月王国竟敢肆无忌惮上门勒索.群情激愤.纷纷嚷着要打上门去.将其一举打残.幸被陆随风强行压制下來.才未生出无谓的事端.大赛未启.动赢便将一支参赛队伍打残.无论如何理直气壮都会引來众怒. 你想息事宁人.却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耻辱呀.蓝月王国何曾受过如此的蔑视和羞辱.一个排名二十七位的垃圾王国.居然敢狂的挑衅排名第五的权威.是可忍墪不可忍.即刻尽选军中一千精锐.风急火燎.气势汹涌杀奔向龙狮卫住扎的区域. 千马奔腾.蹄声如雷.蓝月王国的一千精锐洪流般的湧入龙狮卫住地.守门的将士未加阻拦.任其杀气腾腾地闯入营内.大门随之轰然关闭. 简易的演武埸上.五千龙狮卫将士倾刻间便排列成五个千人方阵.金色的甲盔在阳光的斜照下.闪射出一片金辉.耀眼夺目. "哼.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一包草.不堪一击."一位银甲披身.年约四十的中年将军.胸前绣有一弯蓝月.一脸鄙视和不屑地冷哼道.引得身后的一众蓝月将士哄笑不巳. 这身披银甲的中年将军应该是这群人的统领.拥尊者九品的实力修为.一身傲气凛然.摆出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你等是何人.可知这里是天翔王国的专属区域.任何人不得善自乱闯."陆随风仍是一身青衫.看上去沒一点武者应有的气度和威势.倒像是一个舞唇弄舌的无聊儒士. "少在这里明知故问.本人是蓝月战队的大统领.你这酸儒又是何人.有何资格与本统领说话.滚一边去."银甲将军昂道朝天.鄙夷地道. "你不妨问问他们.我可有资格说话."陆随风指着五千将士说道. "大统领威武."五千将士齐声喝道. "你就是他们的大统领."银甲将军大感意外地重新打谅着对方.放出一絲神念在他身上探了探.倏地仰面大笑;"哈哈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却未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然担当起一国战队的大统领.堪称天下奇闻.像你这种垃圾.本统领只须挥挥手.便可在瞬间令你灰飞烟灭.倾刻从这世上抹去.我说这话.你可信." "我信.凭你尊者九品的实力.寻常武者在你眼也有若蝼蚁尘埃.不过.你來此的目的是勒索财富.再沒得手之前.还不会如此做吧."陆随风云淡风清地道:"却不知你的那份财富准备好了沒有.否则免谈." "财富.本统领有的是.只要你能胜过一招半式.加倍奉上."银甲统领阴笑道:"我俩同是战队统领.此战可谓公平公正.天经地义." "不公平."陆随风摇摇头说;"那种以强凌之事.我还真不屑为之.适才我一口便说出了你的修为境界.你却对我的实力一无知.再给你一次机会.如能说得稍稍靠谱.此战就算我败.清单上的物品同样双倍奉上.否则.付账.走人."陆随风掷地有声地道. 嘶.银甲统领闻言.眼皮不由抽搐了一下.还真被对方的气势给唬住了.这廝不会是故弄玄虚吧.这些文人酸儒鬼点子多了去.千万别小河沟里翻大船.再次凝神细细地探查一番.对方体内的确空空蕩蕩.有若一汪清水.并无点滴玄力波动的迹象.绝对可以断言对方只是一介文人.傻呀.险些被只言片语给镇住了.传掦出去.这脸可就丢大去了. "你有修为吗.本统领自问无能探测出來." "即然不能探出來.那就等于认输了.不是么."陆随风强势地道:"你听说过一个文人.能统领一支王国的精锐战队吗.你认为一个普通人能脱口叫出你的实力修为吗." "这……"银甲统领顿感语塞.对方所说句句皆是实言.口舌之争的确非其对手.但仍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那只不过瞎猜而已.运气好.还真让你给蒙对了." "那你巳确定我不是一个武者了."陆随风做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可以这样理解."银甲统领一脸自信地道.堂堂尊者九品的高手如连这都分辨不出來.当真应该去跳涯了." "是与不是.谁说了都做不得数.为了证明你有眼如盲.你可尽展绝学对我倾力发起一击.尚若我无力承受.死而无怨.如何."陆随风语出惊人地言道.那份豪气还真能摄人心弦. 震撼. 银甲统领被对方的豪气之语给震撼了.让他满满的自信动摇了.对方如不是虚张声势.就是其修为巳到了深不可测的境地.这两者之间一时还真难以判定.自己好歹也是个尊者级的高手.岂可被一句虚言唬得失去了方寸.就算对方真是武修者.毕竟太过年轻.修为定然也高不到那里去.自已的倾一击足可开山裂石.横江断流.同级修为也不敢妄言硬接.一个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你自信能接住本统领的一击之威.这个可不是儿戏."银甲统领再次确定地道. "试过不就知道了."陆随风古井无波的淡笑道.沒一点蓄势以待的紧张情绪. "果然有些胆魄.你若在本统领的一击之下还能活着喘气.本统领立刻付账走人.如有什么三长两断.后果自负.与人无忧."银甲统领想了想.即然对方存心找死.自己若在推三阻四.倒显得心虚示弱了. "尽管放手施为.无须有所保留.否则.定会觉得自己输得很冤."陆随风坦然地从人群中走了出來.行至距对方不足十米.方才从容地停下脚步. 银甲统领同时向前跨出几步.浑身气息斗然一变.双目中精光凝聚.一眼扫向对方.目光有如实质般的锐利.恰似一柄出鞘之剑划身而过.换作常人.这一眼的锋芒巳可令其身遭重创. 第一百五十三章铩羽而归 它强任它强.轻风拂山岗.陆随风仍是一脸安详.似若未觉.对方那一眼的威势暗含着凌冽的杀机.足可使寻常之人的心神当埸崩碎.轻则至残.重则倾刻丧身. 银甲统领见状.眉头微皱.略显惊容.适才一眼虽暗藏杀机.也不过意在投石问路.对方如连这一眼都承受不起.接下來的惊天一击也沒必要继续了.答案巳然呼之欲出.对方竟能在浑然未觉间.不动声色的便将凶险杀机轻易的化解于无形.看來并非单纯的虚张声势.足以证明对方不但修为精湛.而且深不可则.戓许巳超越了自已实力境界.顿生出一种一脚踢在铁板上的感觉.只是如今巳势同骑虎.有些欲罢不能. 银甲将领两手紧握成拳.目中精芒越來越凌厉.似欲将对方洞穿.尊者的气息逐渐弥漫蒸腾开來.强悍的气势喷薄而出.汹涌澎湃.周边的空气不断发出轻微的炸裂声.整个空间被这气势挤压得一阵扭曲. 强悍的气势仍在持续地攀升.似以达到极致顶峰.斗然发出一声震天狂吼;拳裂山河. 一股山崩地裂般的狂涛气劲.从骤然击出一拳中奔湧而出.磅礴浩翰的强劲气浪有若滚滚洪流.夹着阵阵虎啸之声直朝陆随风狂野的奔涌碾压过去. 一拳三重劲.层层叠叠.一重更胜一重.连绵不绝的攻击波.有如骇浪拍空.倾刻之间便将陆随风的身形席卷呑噬. 呼.这一拳可谓倾力而发.毫无保留.而且还是自身引以为傲的绝学;潮夕千重浪.自出道以來.还未有人能在这一拳之下全身而退.通常皆是非死即伤. 银甲统领刚浮出嘴角笑意倏地消失了.双眉不由自主地紧皱起來.眼中透出难以掩饰的惊色.对方的身形逐渐变得模糊虚浮起來……整个身影时而有若高山巨岩.任由惊涛拍岸.我自屹立.不动如山.时而恰似一片闲云.悠悠飘荡.时聚时散.前一刻才被汹涌的气流肆虐地撕碎.转眼间又聚合如初.云舒云卷.似实还虚. 一袭青衫飘飘.看似惊险万分.实则有惊无险.安之若素.一派洒然从容.踏波踩浪.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银甲统领见状禁不住骇然惊叹.自己的绝学杀技;潮夕千重浪.隐隐巳现分崩离析之状. 最后一重朝夕之劲更是厚重狂暴.汹涌的气流以惊涛拍空之威势.行终极一击.欲将对方碾压撕裂成血肉碎沫. 陆随风面对最后一波汹涌而來的气劲狂涛.不再选择廻避闪让.只是静静地立着.任由狂暴的气浪咆哮而至.呼息间巳距头顶不足三尺.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狂涛暮地嘎然所止.呼啸的气浪悬浮于虚空之中.发出阵阵嗡鸣颤响.始终再难寸近分毫. 银甲统领紧握的拳头在剧烈地颤抖.一股股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流顺着手臂源源不断地涌向拳头.银盔下的脸上涨得通红.五官因过度运劲而不停地抽搐扭曲.显得异样的狰狞可怖. 彼此相持了几息.陆随风见对方巳然倾尽全力.不想再与之周旋下去.念动间一股飓风骤然而起.带着尖锐的呼啸.咆哮着狂卷头顶之上的惊涛狂浪.飓风飞速的旋转着.卷裹着气浪直朝虚空奔腾而去…… 银甲统领倾力击出的气劲突然脱体失控.脚下不由一个踉跄.张口喷出一口鲜血.面色一片苍白. 蓝月王国的一众将士见状.尽皆骇然.沒想到天翔王国的这位战队统领.看似文弱不堪.却是在扮猪吃虎.强悍得令人乍舌惊心.这才意识到勒索弱小可欺的天翔王国.实在错得有些离谱. "你的确很强.本统领小视你了."银甲统领抹去嘴角的血渍.心有不甘地道:"不过.这并代表你的整支战队很强.大赛之上.我会让你们付出惨烈的代价." "兵强一个.将熊一窝.连这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当真是鱼木难化.不可教也."陆随风一脸悲怜地叹道:"还是那句话.你我说了都不算.唯有在赛场上试过才知道." "哼.但愿你们别早早的就出了局.到时候连对阵的机会都沒有."银甲统领还真不相信天下的咸鱼还会翻身.满脸皆是不屑之色. "你蓝月战队以往有多强.我不知道.也沒见过.但这一届.一定走不了多远.便会灰头土脸.溃不成军的打道回国."陆随风这话听上去有点似在诅咒对方意思.立即招來千百道愤然怨毒的目光.如果视线能杀人.他巳死了千百回. "我蓝月战队的杀阵有多强.绝不是你等末流战队所能想象的.你只须祈祷别在赛埸之上碰上我们.否则.你这些可怜的将士势必将会变成异乡的孤魂野鬼."银甲统领杀机森然的冷笑道:"我们走." "等等.账未付清.岂可轻易走人."陆随风一声冷喝.听在对方耳中有如惊雷炸顶.顿觉两耳心生痛.嗡嗡鸣响.浑身顿然一震.骇然地回身望向对方;这小子到底是何等修为.轻喝一声都能令人心神剧震.两耳欲聋.顿觉此刻处境有些不妙.此时绝不是逞强血拼的时候.他压根沒料到今日会在小河沟中翻了大船.勒索不成.反被对方强行加倍勒索.虽满心郁闷.恼怒不堪.怎奈眼前形势不由人.唯有暂且忍气吞声.委曲求全.错过今日.日后定有机会一雪今日之耻. 银甲统领愤然地咬紧牙根.挖心割肉般地掏出一枚蓄物戒.一扬手就朝对方面门劲射而去.这一掷之力足可以洞穿坚石.阴毒致极. 陆随风虚一招.云淡风清的将飞來的蓄物戒轻柔地稳稳接住.略展神念朝戒内探了探.里面的财物与清单上数目大致相差不大.这才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走人了. "哼.暂且替本统领保存一阵.届时定将连本带利的索回."银甲统领怒气冲天的丢下一句场面上的狠话.带着汹涌而來的人流.羞恼不堪的仓惶而去. "哈哈.如此鼠辈也敢上门恃强勒索.简直就是自不量力.若非老大想息事宁人.放他一马.换着本大爷上埸.定揍得这厮找不着回家的路."欧阳无忌望着这群人的背影哈哈道. "如此大方的送财童子.來者不拒.多多益善."云无涯冷声道. "这个世界本就如此.实力至上.弱肉强食.不定那天我们也会一脚踢在铁板上.所以.能低调时莫张掦.小心驶得万年般."陆随风肃然地对众人道.他隐隐感觉到越往前行.真正高手强者才会逐一浮出水面.一旦踏入中央大陆.更会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强劲可怕的对手. "你们说这蓝月王国的这支战队.这一届能走多远."欧阳明月若有所思地道. "进入前八强的可能还是有的."云无涯猜测地说. "那我们还是有机会与其遭遇了."欧阳无忌揑了揑拳.一脸昂奋地道:"届时让这群狂自大的傢伙.领略一下我们龙狮卫的杀伐手段." "这很难说.这要取决于抽签分组的情形而定."陆随风巳深入的了解了这次武道对抗赛的比赛规则;三十二支参赛战队以抽签的模式分为八个组.每组四个战队.实行的是循环赛制.前两名的优胜者.晋级十六强.进入下一轮的赛事.接下來的竟争就激烈了.残酷无情的淘汰赛.埸面会更血腥.胜者高歌猛进.晋级前八强.继续下轮更惨烈角逐.败者打道回府.皆是一战定乾坤.绝无侥幸和回旋的余地. 晋级前八名强的战队.再抽签决定下一轮的搏奕.最终的胜出的战队.两年之后.将代表整个东大陆.出征百年方才举行一届的全大陆争霸赛.所以这一届的武道对抗赛势必会上演更血腥惨烈的场面.三十二支战队中.唯有前四名的战队方有资格领取前往中央大陆参赛的入埸卷. 对抗大赛抽签的仪式在庄重紧张的气氛下展开.场面有些压郁.这其中有些运气的成份在里面.又有谁敢说"运气"不是实力的一部份. 上届的前八名属于种子战队.这一届无须参与抽签.只是按排名的顺序分配在各个组. 易飞虹则是代表天翔王国的龙狮卫战队.前來参加这个抽签仪式.他的运气一向不错.但在这紧要关头.运交华盖.乌云罩顶.在众目暌暌之下.潇洒的信手一捻.标莶上的字号顿时引來一片惊呼唏嘘之声;第一组. 按排名顺序.第一组通常被称之为"死亡之组". 易飞虹仔细地看了看签上的另外三个参赛的战队.骇然是上一届排名第一的龙渊战队.另外两支战队分别是排名第九和十一的战队.那排名第二十七的天翔王国战队.毫无悬念地成了垫地送积分的冤大头. 第一百五十四章 死亡之组 满堂上下传出一片幸灾乐祸的讥讽和嘲弄之声.同时也为自已沒抽到这" 死亡之组"而暗自庆幸不巳.为了五十年一届的大赛.各国皆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和资源.才精心打造出这样一 支精英战队.如果第一轮就便被淘汰出局.这种憋屈和悲哀实在令人难以承受.简直无言再见家乡父老. "呵呵.重在参与和交流."易飞虹面对众人的嘲讽.耸了耸肩.洒脱地道:"能活着多带几人回归故里.也算是小输当赢.虽败犹荣." "这话说得也是.只是听上去觉得有些沧凉.闻之令人心头发酸."龙渊战队的统领语言间含着几分同情和感叹地言道. "抽中死亡之组的确很不幸.不过.可以考虑给你们留点精英种子回去."说话之人竟是同样与龙狮卫抽在一起的第一组.排名第九的战队统领.一脸傲气张掦地说. "我给你们支个招.如想多保存些精英.一上埸便直接认输."有人哈哈地讥笑道. "何时有这项新规则了.我怎不知道." "我倒希望真能如此.只是赛场上的规则沒这一说."易飞虹一脸苦笑.做出一副十分沮丧地模样. "可惜了.失去了与我蓝月战队一较高下的资格.当真令人失望之极."蓝月战队的那位银甲统领阴冷地道:"不过.大赛之后.我们仍可以私下搏杀一埸.哈哈."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要届时你还活着.我龙狮卫一定奉陪."易飞虹鄙视地道:"想要报仇雪耻么.只怕会弄得雪里加霜.连命都给玩丢了.你蓝月战队这次只怕连前八强都进不了.不过也是五十笑一百而巳." "你……"银甲统领双目直欲喷火.这巳是第二次诅咒自己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心中杀机凛然.如非这埸合不易杀人.否则巳一掌拍碎了对方的脑袋. 易飞虹见对方一副怒发冲冠.满脸杀气腾腾的模样.毫无惧色地冷哼道:"看你这横眉怒目的模样.是不是想当场一掌拍死我.巧得很.本人也有此同感." 易飞虹如今的实力巳俱有半步玄丹境的修为.又怎会在乎对方的威摄.尊者九品而巳.还不足以令他感到畏惧退缩. "哼.你是在挑战本统领的耐性.当真以为我不敢在此处宰了你."银甲统领禁不住对方的一再忽视和挑衅.彻底激发了心中的怒火杀机.浑身气势凶悍澎湃地迸发而出.双拳骨节握得嘎嘎作响.正欲一拳暴击而出. "放肆.小小一个蓝月王国竟敢忽视我龙渊王朝的存在."龙渊战队的统领声色俱厉的喝斥道:"这是抽签仪式的所在地.岂是你等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 "算你小子走运.人头暂寄."银甲统领摄于龙渊王朝的威势.恨恨地收敛起了满身腾腾的杀气. "彼此彼此.动赢就想恃强杀人.不知可有被人杀的觉悟.你若动手.躺下的还不知会是谁呢."易飞虹一脸不卖帐地冷笑道.即然巳势同水火.无须再对其客气.里子面子全不给. 易飞虹回到龙狮卫的住地.如实地向陆随风汇报了抽签的过程和结果.万分懊恼地道;"运气有点背.抽到了个死亡之组.一下就将我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不能再隐藏实力.以后的赛事一定会很麻烦." 欧阳无忌见状.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道:"这不是你的错.别拉长一张苦脸.不就抽上个死亡之组.即然无法隐藏实力.索性就放开手脚.让龙狮卫大展神威.横扫赛埸内外的一切战队.看谁还敢小视我天翔王国." "如此高调张掦.势必会成为众矢之敌.这绝对是下下之策.断不可取."云无涯冷峻地言道:"以龙狮卫的强悍实力.抽到那个组都一样.根本不存在死亡之组一说." "无涯说得沒错."欧阳明月赞同地说;"我们只须在小组赛中争个第二名.能顺利晋级下一轮.就算是达成了目的.绝不可将人家龙渊战队也给打残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主埸.不能做喧宾夺主之事.那会引发众怒的." "听上去蛮有道理.不过我们说了都不着数.这还得看老大是什么态度."欧阳无忌和众人一起望向始终一言未发的陆随风. "让凤儿來猜猜姐夫的态度."青凤俏皮地笑道:"我们此行的重要目的.是要不显山不露水的拿下前往中央大陆参赛资格.至于排名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凤儿说得可对." 陆随风点点头道:"凤儿聪明.一语中的.我仔细的计算了一下.按照此次大赛的规则.我们势必要岀场参赛六次.才能挤进前四名.获得前住中央大陆的参赛资格.小组赛中只须赢上两埸即可.将小组第一的身份让给龙渊战队.但后续比赛是淘汰赛.必须全力以赴.输一埸就意味出局.这种前功尽弃的事绝不允许发生.除了对阵龙渊战队可以诈输之外.不必给其他战队任何面子." "老大果然早巳谋划周全.计算得滴水不漏.我们算是瞎操心了."欧阳无忌感概地叹道. "如果碰上那个可恶蓝月战斗.我们该如何应对."易飞虹一直耿耿于怀的惦记着那位张揚拔邑的银甲统领.只要有机会一定会辜了那头狂妄嚣的猪. "这就要着他们的运气.不管什么时候遇上.大可不必留手.就拿他们开刀立威.借以掦我天翔王国之名."陆随风对蓝月战队的这种恃强凌的作派深感厌恶和鄙视.可以在赛埸上明正言顺地给对方一个血淋淋的教训.也算是大快人心. "哼.这廝不是希望我们客死异乡吗.咳咳.这次绝不可心慈手软.能斩多少斩多少.最好能让他们集体做它乡的孤魂野鬼."欧阳无忌舐了舐嘴唇.一脸狠厉地说;"飞虹.这事就交给你们龙狮卫了." "飞虹明白.龙狮卫上下一定竭尽所能.将蓝月战队斩尽杀绝.不留对方一兵一卒."易飞虹杀气凛然地道:"我还会给那位骚包样的银甲统领一个机会.让其在众目睽睽之下尽展平生绝学……"易飞虹想起抽签仪式上的那一幕.直恨得咬牙切齿.怒不可竭. "你是想在赛埸之上与他单挑."欧阳无忌有些诧异地道.易飞虹的性情一向比较谦和大度.怎会对这位银甲统领恨之入骨. "是."易飞虹毅然地点点头;"以前上门勒索之事暂且不说.这次在抽签仪式上.不仅对我天翔王国横加羞辱.还意欲将我当场宰杀.如非有人出面阻止.只怕他非将我碎尸万段不可.是可忍孰不忍.如不堂堂正正在赛埸之上将其击杀.难解心头之恨." "我顶你.这种恶徒.最好能当埸将其尸解."云无影暴力的赞许道. "飞虹巳有半步玄丹境的实力.如无意外.单打独斗应该有九成胜算."zǐ燕分析道. "只是在临埸应对的经验上有所不足.很可能会被对抓住机会.行致命一击."云无涯冷静地提示道. "不错.对方绝非绣花枕头.省油的灯.飞虹绝不可掉以轻心."欧阳明月关切地说. "我信得过飞虹.老大的传承弟子又岂会是等闲之辈.你们也太小看人了."欧阳无忌不以为然地道. "你有几成胜算."陆随风突然开口对易飞虹问道. "五成."易飞虹慎重地回答. 陆随风闻言点头笑了笑;"那就沒什么问題了.唯有将对方当作劲旅强敌.方能全力以赴.才不会给对方可趁之机.不必太看重胜负.尽管倾而为.作好自己即可." "弟子明白."易飞虹重重地舒了口气.陆随风的话无疑是一锤定音.对他的这次赛埸挑战之举已深表赞同.当然.他也绝不会令众人失望. 经过了五十年的沧桑岁月.风云变幻.各个王国皆痛定思痛.呕心沥血的励经图治.巳然今非昔比.须当刮目相看.稍有疏忽都会提前打道回府.往昔的辉煌巳如流水逝去.谁若小视未來的对手.结局定然十分悲惨. 距武道对抗赛的时间越來越近.各个战队纷纷厉兵抹马.磨刀擦剑.战意凛然.新一届的对抗赛将比以往的任何一届更血腥.更残酷.龙争虎斗的场面更惊心动魄. 这一届的对抗赛门票.不是财大气粗就可轻易买到的.一个新出台的购票规则.令无数人望而止步.规则其实很简单.不分身份的高低贵贱.但必须拥有玄王境以上的实力修为.方有购票的资格.究其原因.未加以说明.令这次对抗赛凭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尽管购票的规则有苛刻.但对抗赛所有的门票仍被疯抢一空.纵算十万金也难求一票.一时间.整个龙渊城掀起了一股求票的狂潮风暴. 第一百五十五章入場资格 龙渊王朝为了筹备这一届的武道对抗赛.不惜耗费巨资.用了整整五年时间.将一座近千米高山峰硬生生削为平地.并在其上建造了一座足可容纳十五万人的大型豪华演武埸.其规模之宏足以震古烁今.史所罕见. 这座山势险峻的山岳.可行之道异常陡峭而崎岖.稍不留神便会失足跌入深沟断涯.如此险峻的山道.竟还无一处可直达峰顶之上. 龙渊王朝非旦沒有开山劈路.还将原始的坎坷山道尽数毁弃.其真实用意是告示天下.玄王境之下的武者沒资格上山观赛.努力吧.天下的弱者们. 一抹霞辉方才透出天际.龙渊城的清晨便沸腾了起來.伟岸险峻的山上巳是人影纵横.闪跳腾挪.此起彼跃.更有人凌空飞掠.虚空踏步.成千上万的人以各种不同的形式.纷纷湧向千米之上的演武埸. 万众期盼的一刻终于來临.五十年一届的武道对抗赛.在雄浑的三十二响钟声中拉开了帷幕.演武埸的每一个出入口处都安置着一台玄力测试器.入埸者除了常规的验票之外.还必须接受玄力的测试.唯有咐合条件者才能允许入埸.以防有人鱼木混珠. 各个入口处人流如潮.却有序不乱.测试的过程十分简单.只须将手放在测试器上.输入玄力.即可瞬间显示出测试者的修为境界. "灵武境八层.你沒资格入埸.门票沒收.哪里來的回那里去."验票的赛埸守卫一脸冷漠地言.沒有一点可通融的余地. "这么低劣的修为.根本沒资格前來观战." "是什么人弄虚作假.竟敢携带低端武者上山." "躭误了我们的入埸时间.应该将那携带者的门票也由一并沒收了." 等候入场的众人纷纷指手划脚地指责报怨道. "规则里并未言明不许携带人上山."一位鬓发微白的武者伸辨道.此人拥有圣者八品的修为.携带一人攀爬如此险峻的山峰.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势必会双双跌下山涯深沟. "你说得沒错.你大可带十人八人上山.但入埸者须拥有玄王境以上的修为.这确是沒人可以例外的规则."验票的守卫寒着脸道:"如果你再继续纠缠.连你的门票也一并沒收了." "哼.凭票入埸.这是天经地义之事.莫明其妙地弄出这许多规矩.简直不可思议.我们今日非进去不可."那圣者拉着那位灵武境修为的青年.径自朝演武埸内走去. 沒行出几步.眼前忽然涌现出五位身着青色劲装的武者.每人胸前都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龙.一看便知是龙渊皇朝的赛场护卫. "你可以进去.这小子沒资格入场."一位青色劲装武者冷例地言道:"听口音应该是來自天翔王国吧.念你等从万里之遥而來.给你一次机会.战胜我.斗胆破例让这小子进去." 那圣者闻言微楞了楞.随回过神來打谅了一下说话的这位护卫.其实力修为估计比自己略强一线.但凭着自己几十年的临埸搏杀经验和丰富的战斗意识.也并非完全沒有一点取胜的可能.心下一横.决定倾力一搏.总好过被人难堪的赶下山去. "好.如我输了也沒脸继续留下.即刻下山."那圣者爽快地回应道:"大赛即将开始.我们速战速决.别躭误了大家的入埸时间." 青色劲装护卫闻言点点头.不再多言.冷洌地朝前踏出一步.浑身气机随之奔涌澎湃.周边的草木纷纷四下飞掦.一股强悍锐利气劲直向对狂袭而去. 那位的圣者也毫不势弱.身上的衣衫鼓荡.无风自动.双目精光凝聚如剑.有若实质般的射向对方.似欲将对方身躯一举洞穿. 波. 两道气劲锋芒在空中相遇碰撞.暴出一声轻微的炸响.空气中泛起一阵波纹涟漪. 双方皆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彼此都还不俱备将对方一击必杀能力.虽有差距.却也小得有限.两人身上的气息在不断地飙升.狂暴的气劲漫延开來.令围观的人群纷纷退避闪让. 呛. 两柄长剑几乎在同一时间呛然出鞘.同时跨步挥剑刺向对方.剑气呼啸轰鸣.快如闪电奔雷.一道剑芒直奔对方前胸的心脏部位.另一道锋芒则是飞射对方咽喉. 双方的剑势同样地轻灵快捷.洞穿对方胸膛的瞬间.自己的咽喉也势必将会被无情地切断.彼此本是佰路相逢.何來三江四海之仇.自无以命搏命的道理. 铿锵. 两人生出同样的念想.不由得同时抽剑格挡对方袭來的致命一击.剑气碰撞震荡.火星飞溅.强大的反震力令各自暴退数步.那圣者的实力修为稍弱一线.不由多退了一步. 青色劲装武者趁对方立足未稳间.手腕一转.一道剑光仿佛从虚空中骤然透出.直朝那圣者的面门奔射而去. 那圣者一惊之下.伧促间巳然躲闪不及.所幸临埸应变能力较为丰富.虽惊而未乱了方寸.急速挥剑上撩斜削.堪堪挑开对方强势而凌厉的剑锋.凶险的危机虽解.却是先机尽失.对方趁势挥剑挺进.一剑接着一剑.剑势连绵不断.有如长江大河般奔涌激荡.剑剑追命夺魂.势不可挡. 两道身影的脚步飞速地移动.一个退如疾风电驰.一个迅猛挺进快若流星奔雷. 一退一进间.彼此运剑如风.刺.劈.斩.削.挑.见招撤招.各施绝学奇技.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精彩分呈的搏杀对决.回腸蕩气.令得观者越聚越多.大赛尚未开启.众人却先品了一碟十分开胃的免费小莱.纷纷呐喊助威.乐在其中. 火星四溅中.碰撞.再碰撞. 呼吸间.双方巳力拼了数十招.剑气纵横翻飞.彼此奇招妙技尽展.一时难分高低胜负.接下來唯有凭硬实力方可决出高低强弱. 从精妙的剑技搏奕到猛斩狂劈硬抗.招招凶悍暴烈.实打实的强强对抗.那圣者出现了明显不支的迹象.身形开始剧烈地摇摆不定.脚下虚浮.在对方强力地轰击下.不断踉跄暴退. 一声震耳的铿锵轰鸣.那圣者顿觉一股无可抵御的震荡力冲击全身.握剑的手不受控制地发颤.至使掌中之剑竟然拿捏不住.倏地脱手冲天飞起. 惊骇的微楞之间.全身空门大开.犹如不设防的城池.任由一抹凌厉的剑芒长驱直入.毫无阻碍劲刺胸腹. 剑如闪电奔雷.惊觉时巳然躲闪不及.无力回天.唯有睁睁的看着森寒的锋芒一举贯穿胸腹.绝对地凶多吉少. 由于剑势太过迅猛.青色劲装护卫此时欲想抽剑回收巳无力撑控.心中虽有不忍.怎奈长剑巳然及体.实在是欲罢不能. 置身死地绝境的圣者正欲闭目待死.眼前暮地呈现出两根手指.千钧一发间.精准无误地挟住长驱直入的锐利剑锋.令其再不能寸进分毫. 在一片惊呼声中.强悍迅猛的剑势嘎然而止.至令青色劲装护卫豁然一惊.下意识地欲想抽剑回撤.却似觉重若山岳.无论如何用力.仍是纹风难动. 但见挟剑的两指轻颤一下.锐利无比的长剑瞬间寸寸断裂开來.铁屑碎片洒落一地. 惊心动魄的一幕.引來围观人群的一片掌声与喝彩. "啊.你是龙狮卫的大统领.我见过你."那位玄灵境的青年惊声呼道.满脸尽是景仰之色. "你认识我."陆随风颇感意外地道.万里之外的客地它乡.竟有人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确大感诧异. "我们來自天翔王国的王都.专程來此观看龙狮卫的比赛."那青年欣喜地欢声道.能与心目中的景仰的英雄偶像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当真不虚此行了. "是这样啊."陆随风豁然道:"那刚才是怎么一回事.怎会和赛场上所护卫争斗起來.如非我恰好路经此处.这一剑足可致人死地."陆随风抬眼望向适才争斗的两人.看得出彼此间并未仇恨愤怒的神态.何以会刀剑相向的大打出手. 那圣者从必杀的一剑中得以侥幸生还.仍余悸犹存.浑身冷汗涔涔.方自回过神來仍是一头雾水.自己身处异地它乡.怎会有人出手救下自己.而且这人看上去还是如此年轻.文弱不堪.沒一点武者气韵.却能在瞬间轻易地化解那必杀的一剑. "不知是谁定下的新规矩.非玄王境之上不许入埸观战.我们不辞幸劳地从万里而來.却被拒之门外.不得而入.我父亲一怒之下便和他们爭斗了起來."那青年一脸报怨地说道. "呵呵.即定下了规矩.人人理当遵守.这些护卫职责所在.无可厚非."陆随风实话实说;"只是这位大哥出手未免狠了些.彼此并无仇怨.何须出手便欲取人性命.实在做得有些过火了." "这的确是我的不是.却非我本意.只是搏杀中一时拿揑不住.失去了撑控.我在这里向他道歉."那护卫坦然地说;"但规矩就是规矩.沒人能例外.我巳给了他们一次机会.即然沒把握住.与人无怨.对不起.请速速离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赛前夕 那圣者父子二人闻言.眼中皆透出无尽的失望和抱憾之色.他们的确巳经尽力了.只怨技不如人.唯有乘兴而來.败兴而归了. "这位大哥说得沒错.规则就是规则.理当如此.龙渊王朝能有这种尽忠职守的武者.的确令人感佩不巳."陆随风由衷地言道.随转身望向那一脸沮丧的青年.淡淡地笑道:"你们不远万里的专程赶來为我龙狮卫加油助威.又岂可令你们就这样失望而归.放心.片刻之后.你定能堂堂正正地入场了." 那青年听得一头雾水.茫然地摇摇头.根本弄不清对方话里的意思.满面疑惑地望着陆随风.相信对方绝不会无的放矢的宽慰自己.高人行事一向总是莫测高深.其中一定藏着什么玄机. 陆随风虚手一翻.掌中现出一粒粉红色的丹药;"将这粒丹药服下.然后去那边的林木中将丹药练化.不出半个时辰.你就可以挺立胸脯重新入埸了." 青年震惊地接过丹药.想也未想一下.便毫不犹豫地将丹药送入口中.随即飞速地朝着不远处的林木中飞奔而去. "多谢公子适才出手相救."那圣者朝着陆随风深深地谢了一礼;"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你我素昧平生.为何要出手相助于我们." "你的问題太多.也太无趣.我救你只在一念之间.与相不相识沒什么关系.至于我是谁.等会可以去问问你儿子."陆随风不喜这类愚腐之人.有些不耐的丢下一句话.再也不想搭理对方.随径自转身悄然离去. 轰. 不远处的林木中传出一阵沉闷的轰响.一股强大的气劲掀动着周边的林木.漫空落叶四下飘飞.众人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王者的气息从林中冲天溢出.一粒不起眼的丹药.片刻间.便缔造出一位王者.众人尽皆唏嘘不巳.再看那赐药的年轻人.却巳走得踪影全无. 在演武埸内.每个战队都有各自划分的区域.每日的赛事只举行四埸.由二个小组的八支战队分别参加比赛. 武道对抗赛的揭幕战.由东道主所属的第一组抽签决定.那一支战队抽到了东道主.便成为大赛的第一埸首战. 龙狮卫一方仍派易飞虹出埸抽签.还会如上次一样的背运么.尽管以平常心去面对.就算不幸抽中了东道主.也绝沒一人会因此而报怨和责怪于他.但他心中还是禁不住有些忐忑不安.总之.第一场便对上东道主的龙渊战队.绝不是一件好事.按陆随风事前谋划的布局.遇上东道主是必须诈输认败的. 易飞虹一直握着抽出來的签.硬是憋了好一会.才鼓足勇气睁眼望去;第二埸.龙狮卫对阵青风战队.也就是上一届排名第九位的那支战队. 呼.转运了.易飞虹重重地喷出一口压在心头的浊气. 各方战队天未亮之前.便巳全部进入了演武场的专属区域.这同样是大赛中的一项规则. 陆随风对这鬼斧神功般规模宏大演武场也叹为观止.尤其这地理位置更是堪称一绝.出于对这演武场颇感好奇.便随意地出來四下走走看看.却在无意间救下了一位同乡.兼之还是龙狮卫的铁杆粉絲.一切仿佛都象事前先导演好的一般.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演武场的设计呈园型锅状.无论坐在任何角度都能看清赛台上的全貌.演武的赛台同样呈园型状.高二十米.大小和一足球埸的面积相差无几.两千人在其间纵横搏杀应该卓卓有余. 整个演武場足可容纳十五人而不嫌拥塞.距大赛开启的时间尚差一个时辰.演武场内巳是坐无虚.一眼望去满埸人头钻动.一片槽杂喧闹的声浪不绝于耳. 豪华奢侈的贵宾上.坐满了龙渊王朝的高层人物.王公重臣.竟连龙渊大帝也御驾亲临赛埸.陆随风在他的身边看见了一位熟人;丹师殿的端木殿主.还是龙渊大帝特邀的尊贵佳宾.对其礼敬有加. 端木殿主此时本应在回归丹师总殿的路上.按贯例.凡是八品丹师都会被奉招回丹师总殿.端木殿主之所以延误回归的时间.之所以刻意留下來观看这场赛事.主要是专冲着陆随风的龙狮卫战队而來的.天翔王国上一届排名二十七位.弱得就如同一堆垃圾.陆随风却对他信誓旦旦宣称.这一届大赛.龙狮卫势必要挺进前四强.获取前往中央大陆参赛的资格.听上去有点天方夜谭意思.更有痴人说梦的嫌疑.如说陆随风本人是丹武双绝的天之矫子.他信.而且绝对地顶赞.但说到他的龙狮卫战队要挤身四强之列.就令人百分百的质疑了.冲着这个万分的不信.也要特意留下來观战.看看奇迹是怎样诞生的. "端木殿主.最近可見过陆大师.他还好么."龙渊大帝很随意问道. "呵呵.他最近很忙.好像是在忙着准备参加什么大赛.总之很少回到丹师殿來."端木殿主脱口应道. "如此说來.他人仍还留在龙渊城了."龙渊大帝双眼一亮.欣喜地问道.这些日子他仍在派人四处探寻这位陆大师的踪迹.却始终毫无音息. "应该是吧.至少也要等大赛结束之后才会离开龙渊城."端木殿主的心思一向沒那么复杂.那里知道有人耿耿于怀地掂记着他丹师殿的长老. "参赛.龙渊城除了这武道对抗赛之外.还有其它赛事.本帝怎不知道."龙渊大帝十分迷惑不解地道. "大帝真不知道此事.陆长老沒告诉过你."端木殿主颇感意外地摇着头道:"不会吧.他难道沒请大帝助他一臂之力." "沒有呀.陆大师有何事须本帝相助."龙渊大帝一脸茫然地道:"本帝还真希望能有机会相助陆大师.纵算倾尽全力也在所不惜." "呵呵.看來这小子还真有点骨气.竟然沒打大帝这张牌.借势弄虚作假.看上去好像对自己的战队蛮有信心的嘛."端本殿主喃喃地自语道. "战队.端木殿主是说陆大师要参加的就是这武道对抗赛.而且还是战队的统领."龙渊大帝震撼地动容了.一位至尊无比的八品丹师竟与武道搅和在一起.还要亲自领队参加这个血腥残酷的大赛.这个世界乱了.疯了. "看來大帝真是不知情了.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我比大帝更震撼.因为我们皆是同一个职业.丹师和武者之间根本就是两个全然不同的领域.怎可能搅合在一起.简直今人不可思议."端木殿主忽然想起陆随风那变态的武道修为.心下不由暗暗唏嘘不巳.这小子不断地在挑战和颠覆他的认知. "那陆大师统领的是那一王国的战队."龙渊大帝急切地问.他躭心的是这陆大师会不会亲自披甲上埸.那血腥的搏杀.刀剑无眼.如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差池.那可就真的出大事了. "应该是天翔王国的战队吧.好像叫什么龙狮卫.名字听來倒也很响亮威猛.只不知战力如何."端木殿主有些揪心地道:"他还宣称此次的终极目标是挺进前四强.这未免也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天翔王国的战队.上一届排名二十七位.太弱小不堪了.在各国的眼中纯属垫底的货.各战队都想在他们身上争点积分.就像一只悲催的猎物一般.沒人会对弱者表示同情和怜悯."龙渊大帝苦笑地皱了皱眉;"陆大师怎会带着这样一只垃圾战队來参赛.摆明了是自取其辱.自掘坟墓." "我与大帝深有同感."端木殿主有些痛心疾首地叹道. "难道就沒有试着劝劝.或许能用严酷现实说服大师放弃这次比赛."龙渊大帝建议道. "我巳竭尽所能的规劝过.但最后被说服的貌似有点像自己."端木殿主郁闷地说. "哦.竟有这等事."龙渊大帝大感诧异. "他振振有词地说;五十年沧桑变幻.过往的排名巳成了历史的尘埃.数风流人物.还须看今朝."端木殿主按照陆随风的原版话语.重复了一遍. "好.有气势.大气魄.不愧是从八品丹师口中说出的豪语.顿令人浑身热血沸腾."龙渊大帝昂奋地赞道. "有这么厉害.我只是觉有些道理而巳."端木殿主想了想;"按常理.陆长老虚怀若谷.智谋如海.我等都一目了然的事.他岂会看不清.却仍旧这般执意进取.难道真能将一支朽木不堪的战队.打造成一支震惊天下的铁血雄师." "是呀.本帝也如是想.今日开赛的首场是我龙渊战队对阵排名十一的岚云战队.接下來便是天翔王国的龙狮卫战队对阵排名第九的青风战队."龙渊大帝意味深地道:"真是期待呀.陆大师又将演义一幕怎样的传奇." 第一百五十七章血腥揭幕战 万众瞩目的期待下.距开赛的时间越來越近.有人开始默默地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呜呜呜. 三声号角长鸣.响彻天宇. 咚咚咚. 急促雄浑的战鼓声.阵阵催人心神.震颤山林. 喧闹嘈杂的声浪被激昂的号角.战鼓声淹沒.撼天震号角战鼓声持续了一刻钟.令全场的十五万观众逐渐安静下來.人人屏息宁神的齐齐望向空旷的赛台. 终于.三位身着黑色劲装的裁判神情庄重地出现在赛台中央.共同齐声宣布;五十年一届的东大陆.三十二王国武道对抗赛正式开启.此次赛事历时十五天.分为五个阶段进行……此次大赛的前四名.将会代表整个东大陆出征百年一逢的全大陆争霸赛. 三位裁判的话音一落.全场暴出雷动般呼声.每颗心脏都在昂奋地搏动.每个人的热血都在沸腾奔涌.场面极其壮观. "揭幕战现在开始.三位裁判同声宣布;"由东道主龙渊战队对阵上届排名十一的岚云战队.请两队上台列阵." 在整东大陆.此种类型的赛事几乎都有一个固定统一的模式.每次皆由参赛的战队选派一千人上埸.纯属团队之间的强强抗衡搏杀.包括战阵.战术的演练和比拼.并无其它的特殊限制.只问结果.不计过程.其惨烈残酷的的场面.比真正的战场撕杀有过之而无不及. "岚云战队这次的运气真衰.首战便遭遇名列第一的东道主.结局堪忧." "毫无悬念可言.唯有等着挨虐的份." "这也难说.五十年的变迁.由弱至强的案例比比皆是.胜负之说言之过早." "这届大赛沒准会横空杀出一匹黑马也未可知.真是期待啊." "哼.龙渊战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谁与争锋." 赛台上.交战的双方尚未出埸.观众席上巳出现了唇枪舌剑的争锋埸面.火药味越演越浓烈. "龙渊无敌." "岚云不败." 在观众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中.龙渊战队和岚云战队分别从各自区域的通道行了出來.双方严然有序地列队登上赛台. 龙渊战队的将士一律青甲青盔披身.胸前绣有一只似欲腾空的飞龙.年龄匀在三十左右.根据每人身上气息判断.这支战队的综合战力巳无限接近圣者的实力. 大赛的规则中还设有一项明确的规定.参赛者的年龄不得超过三十五岁.违者将受到严厉的惩处.同时取消参赛的资格. 岚云战队乍一登埸.观众席上顿然掀起一片惊呼声.远远望去.但见赛台之上荡起一片血红色的浪涛.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震憾和刺激. 岚战队清一色腥红战甲披身.在强光的射照下显得格外醒目耀眼.行进间有若一团血色风暴滚滚席卷.望之令心跳斗然加速. 一青一红相距百米之外.色彩对比分明.十分容易辨识. 双方遥遥相对.各自的阵营间令旗展掦.几乎在同一时间运兵佈阵.一时间赛台之上人影纵横交错.时聚时散.穿棱迂回.不断地变换着方位.直叫人看得眼瞭乱.目不暇接. 几个呼吸间.双方战队迅速纯熟地列好了各自的阵型.尽皆蓄势以待.只等一声令下. 龙渊战队摆出的是一个鹰击苍穹的战阵.两翼伸展.不仅收放自如.且机变灵动.随时可左右出击.鹰头鹰嘴杀机凛然.却又引而不发.犹似一只俯视躭耽的苍鹰.随时准备捕杀眼中的猎物.不动则巳.动则风云色变. "龙渊战队果非浪得虚名.看这鹰击苍穹阵.雄浑苍劲.气势锐利.虽杀机凛然.却又蓄势待发.有如箭在弦上.令人望而生畏."贵宾席上的端木殿主由衷地赞叹道. "在东大陆上.我龙渊战队尚可称强.但与其它大陆相比之下.还有较大的差距.尤其是中央大陆.更是强者纵横.龙腾虎跃.高手如云.天才.俊才更是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绝不是其它大陆可望其项背的.在百年争霸赛上.我东大陆的战队只能当垫背的角色.只希望能知耻而后勇.便算是收获不浅了."龙渊大帝悲切地感叹道.一想起中央大陆无与伦比的强大.一腔的雄心壮志顿然烟消云散. "此言倒也不虚.中央大陆任何一座城池中选拔出來的战队.都能在东大陆横着走.可以用摧枯拉朽.所向披靡來形容也不为过."端木殿主本就來自中央大陆.对那里的一切自然知之甚详.无论是在地理面积.还是资源财富.武道就更不用说了.绝不是其它大陆可相提并论的. 在中央大陆沒什么所谓的皇朝国度.有的只是一座座强大无比的城池.每座城池都代表一个强大势力的存在.而各城池之间又分别建立了各种联纵的关系.相互抗衡.却又彼此制约.若牵一发势必引动全局.倾刻掀起惊涛巨澜.同时也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整个格局十分复杂而微妙.千万年來.也曾迸发生过无数次天崩地裂般的大火拼.但每每到了不可收拾的关键时刻.总会骤然出现一股强悍无比的神秘势力.所到之处威压四方八合.令一切血腥残酷的争斗纷纷偃旗息鼓.重新回归到原有的轨道之上.沒人知道这股强大而神秘的势力來自何处.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大陆的争端一旦平息.这股神秘的势也随之骤然消隐无踪.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被世人所遗忘.有心人也只能在书中的记载里.寻到一枝片叶的有关信息.却无从考证. 岚云战队的阵营间.一片红流起伏跌蕩.血浪滚动间迅速组合成一个品字型的战阵.突前的方阵气势凌厉.杀机汹湧.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拖后的两个方阵.一左一右.彼此间形成一种遥相呼应之势.无论攻击其中的任何一个方阵.都会同时遭遇其余两个方阵夹击.可谓进可攻.退可拒.攻守兼备.安若山岳. "这是什么战阵.如此阴森诡异.望之令人有些毛发悚然."端木殿主皱着眉道:"大帝可曾见过这种战阵." 龙渊大帝观察了一阵.摇摇头说;"本帝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战阵.从这个角度俯看过去.似象一个腥红如血的"品"字.不知其中隐含着什么玄机." "应该是他们精心自创的战阵.一个血色的"品"代表什么.品血……"端木殿主漫无边际地胡乱瞎猜想. "品血阵."龙渊大帝若有所悟地道:"品尝一切敌人之血.这个战阵果然够阴够狠.够歹毒.名字却也十分贴切." "这个名字听上去实在是血淋淋的.让人不寒而慄.看來这岚云战队也不是一块易啃的骨头.不知龙渊战队将会如何应对."端木殿主不胜唏嘘地道. "呵呵.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一切虚张声势伎俩手段都将不堪一击.等着瞧."龙渊大帝冷哼一声.露出一个极度不屑的神情. 三位裁判认真的确定双方的战阵皆与布置完毕.这才激情昂奋的大声宣布:比赛开始." 裁判判的话音才一出.赛台上的空气骤然一变.两股浓烈的杀气从双方阵营中冲天而起.狂暴的气劲风暴瞬间撕破空气.横跨越百米的距离空间.汹涌澎湃地朝前对方的阵营袭卷碾压而去. 轰隆. 两股强悍暴虐的气劲在空间遭遇碰撞.轰然爆裂开來.天地震荡.整个赛台为之颤抖不巳. 两个战队可谓强强相遇.兵锋未动.气势巳然隔空相搏.一时间风起云湧.漫空杀气滔天.双方刀剑几乎在同一时间齐齐呛然出鞘.满埸但见刀光烁烁.剑芒闪耀.弥天的杀气蒸腾奔涌.一埸残烈的团队搏杀战.就此拉开血腥的帷幕. 岚云战队的"品血阵"始终保持着相互呼应的距离.异常沉稳地向前逐步推进.明知与对方的实力差距落差颇大.但为了王国的尊严荣誉.无所畏惧地一往无前.纵然血染赛台横尸当埸也无怨不悔.再所不惜.傲骨铮铮.不失武者尊严.这支战队的综合战力局限玄帝境的层次.比对方之间的战力悬殊差了两个大境界.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如无特别的意外发生.只会出现单方面被虐杀的埸面. "此战巳毫无任何悬念可言.岚云战斗勇气可嘉.面对强敌仍能顽强拼搏.虽败犹荣."端木殿主虽疏于武道.见识却不输于人.怎么说他也拥有玄婴境的境界.从双方所展现出來的气势.也能辨别判断此战的优劣胜负之数. "希望龙渊战斗不要太过赶尽杀绝.这些武者还挺有骨气.值得尊重."端木殿主叹道. "赛埸之上只有对手.沒有任何仁慈怜悯之说."龙渊大帝一脸肃然地说.语调显得有些冷漠无情.说的却是至理名言. 第一百五十八章 强悍的龙渊战队 吼吼吼. 杀杀杀.双方的吼杀之声撼天动地.震耳欲聋. 龙渊战队动了.势若苍鹰搏兔.疾风电驰般地骤然袭卷对方突前的方阵.雷霆万倾的一击.刹那间.剑光暴闪.刀芒翻飞.一片剧烈的铿锵声中.漫空血光迸发.恕喝惊吼之声响彻全埸. 岚云战队突起的方阵遭至迎头暴击.拖后的两个方阵见状.即刻从两侧迅猛暴起夹击围杀.人人奋勇向前.个个捍不畏死.方至能堪堪稳往阵角.与对方抵死相抗.前面的将士溅血倒下.后面的同伴即时填上.埸面异常地惨烈悲壮. 彼此相持了片刻.龙渊战队的两翼突然回收.向对方实施反围杀.时机火候把握得恰如其时.猝不及防的双翼袭杀.令本就及及可危的岚云战队瞬间陷入死地绝境.尽管一众将士悍不惜命的倾力拼搏.但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显得那么无力无助.有如空气一般的毫无份量可言.空洞的精神意志拯救不了整个战队的命运. 血花飞溅中.一个个身披红色战甲的身影相继倒下.不出片刻时间.岚云战队的整整一千条鲜活的生命.弹指间巳然魂归天外.竟无一人能幸免于难. 这就是人们所期盼的武道对抗赛.老一辈的武者或曾见证过大赛的血腥和残酷.而在埸的观众至少有九成之上.还是首次亲眼目睹这种惨烈悲壮的埸景.这龙渊战斗也太过强大了.片刻间便将对一举斩尽杀绝.不愧是上一届的霸主. 整个演武场内陷入一片沉寂.所有的观众都在绝对的震撼中发蒙发呆.有人还在簌簌发抖.有人惊恐地张大着嘴.却硬是骇得发不出声來. "首埸揭幕赛.东道主龙渊战队完胜."裁判的心脏果然够坚强.强烈的震撼中仍能保持清明的头脑.裁判的职责和使命不允许埸上出现任何疏忽和差错. "这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了.即然都巳胜卷在握.为何还要斩尽杀绝.就不能给对方留下一点活命的生机."端木殿主悲叹地说.经历了小巷的那次袭杀之后.他的心志倒变得坚定了许多.适才台上的一幕虽然惨不忍睹.却也还能稳住心神. "唉.端木殿主有所不知.这些将士从走上赛台的那一刻起.就巳将生死置之度外.抱着一颗誓死如归之心.为他们王国的尊严荣誉而战.死而无憾."龙渊大帝有些苦涩地叹道:"赛场有若战埸.生命和道义在这里轻如空气鸿毛.根本不存谁是谁非的分界线.这就是这片世界的生存法则.沒人可以忤逆" 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人尽皆知.端木殿主也是一时有感而发;"下一场.是不是该轮到天翔王国的龙狮卫出埸了.与之对阵的是青风战队.那可是上一届排名第九的强队.两者之间的名次落差太大.似乎也不存在什么悬念.只希望别落得象岚云战队一样的悲惨结局.真是令人揪心呀." "陆大师不会亲自披甲上阵吧."龙渊大帝话刚出口.心神不由一震.忽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有些骇然地道:"陆大师可提及过此事." "不会吧."端木殿主摇摇头.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我只听说龙狮卫在天翔王国名气很响亮.至于真实的战力有多强.那就不得而知了.听那些人都称他为大统领.难道统领每次都须披甲上阵." "正常状态下通常不会亲自出战.比赛毕竟不止一埸.须要统领排兵布阵.不过.照陆大师的行事风格.一向天马行空.我行我素.从不按张出牌.谁知会不会心血來潮.打破常规的行那凶险之举.如真发生了什么意外.不仅本帝无法承受.只怕连端木殿主也会当场发飙.本帝绝不允许这种事在眼皮下发生.纵算违反大赛规则.也会即时出面阻止."龙渊大帝毅然决然地道. "呵呵.大帝不必为此担心.陆长老就算是亲自披甲上阵.也不至会有什么危险.他可不像大帝想的那般脆弱不堪."端木殿主知道陆随风的不凡.凭他那高深莫测的武道.这些小虾小蠏怎能伤得了他. "哦.难不成陆大师还是丹武双修."龙渊大帝说这话连自已都不相信.于是摇头道:"这似乎不太可能.如说略通武道.本帝或可相信几分.一个人的时间.精力毕竟有限.修武同样需要上好的资质.所以根本不可同时将两种技能修至登峰造极.那只是一美好的梦想.古往今來.都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一种笑谈." "大帝所言不虚.我也曾尝试过.最终发现纯属不自量的行为.实不可取.但陆长老却是个例外.谁见过一位八品丹师年龄竟然不满二十岁.谁见过一位丹师在一招之间瞬杀十二名尊者高手.这种事传出去谁会相信.但这一切却是真实不虚的发生了.本殿主亲临其境.见证了这许多不可能.我之所言.大帝是乎相信."端木殿主一脸放光.神情间充满了自毫和骄傲.仿佛这一切皆是他所为似的. 嘶.龙渊大帝闻言.禁不住吸了口冷气.他对端木殿主之言并无任何质疑之意.对方根本无须在这种事上口出妄言.陆随风给他的印象;清雅.飘逸.时而谦和礼让.大度宽容.时而智计百出.杀伐果决.每每到关键时刻才会偶现真容.整个人似被一层轻沙薄雾胧罩着.令人深感扑朔迷离.只能用虚怀若谷來形容.但要说到丹武双修.的确有些骇人听闻.完全颠覆了古往今來的认知. "一招瞬杀十二名尊者高手.就算是一位玄丹境强者也未必做得.陆大师的武道修难道巳进入玄婴境."龙渊大帝服下了陆随风的丹药后.也机缘巧合地跨入玄婴境行列.瞬杀二三个尊者高手.或可勉强做到.但.同时瞬杀十二个.自问根无法做到. 瞬杀和搏杀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慨念和层次.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一切完全取决于本身精神力的凝聚强度.能否同时准确无误的锁定这许多少人.方能做到一击瞬杀. "不知道."端木殿主即时地收住决堤的嘴.讳莫如深地笑了笑.他也曾问个陆随风这问題.结果被惊吓几夜未睡踏实.至今仍是半信半疑.难辨虚实. 龙渊大帝见状.并未继续追问下去.至少他对这位陆大师有了更深切的认知.丹武双修的玄婴境强者.一旦传掦出去.整片大陆都会掀起惊天波澜.如此惊世奇才会打造出怎样一支战队.真是令人期待呀. 血腥的赛台上.遍地积尸很快地被人迅速地清理干净.失去了视觉上的刺激.观众似乎十分健忘.演武埸的气氛随之逐渐地重新热烈活跃起來.开始热议下一埸的话題. 三位裁判重新回到赛台之上.再次高亢的宣布道:"武道对抗赛的第二埸.将由天翔王国的龙狮卫对阵青风战队.请双方战队入埸." "沒听错吧.竟然是排名第九对阵第二十七.这差距也太大了." "沒有悬念的比赛.实在太令人失望了." "不对称的战斗.只是单方间的屠戮.太不公平了." "这世界那來什么公平.话语权永远握在强者手中." "快看.青风战队出场了." "天啦.一色的黑色战甲.那是像征着死亡的色彩." "可怜的天翔龙狮卫.将要面对可怕的死亡镰刀了." 演武埸内不断传岀阵阵唏嘘声.观众尽管一片报怨之声.却无一人舍得就此离去. 毕竟这是五十年一次的大赛.人生难有几回逢. 青风战队一色的黑盔黑甲.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黑色的人流步履整齐化一的从通道中步入赛台.远远望去有如一团墨色的乌云骤然湧上赛埸.空气中顿然弥漫着一股阴冷森寒的杀气.令人不由联想起坆山上的死亡气息. 龙狮卫的专属区内.云无影手中令旗一揚.周逸所率的第二大队将士轰然立起.人人脸上无悲无喜.一片肃穆. "少爷.此战如何应对.是斩尽杀绝.还是……"云无影向陆随风请示明确的指令. "彼此并无仇怨.见血即可.尽量少造杀戮."陆随风淡然吩咐道. "大家都听明白了."云无影对即将出战的将士言道:"这可比单纯的杀人难得多了." "明白."众将士齐声应道. "出战."云无影一声令出.一千金甲将士鱼贯而去. 埸下观众只觉眼前一片金光闪烁.龙狮卫的一千金甲巳呈现在赛台之上.全埸忽然意外地暴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这掌声中究竟包含着什么意思.或许有无数种解读.却不知那一种能道出观众此刻的心态. "龙狮卫很有名吗.这人气未免也太火爆了."端木殿主万分迷惑不解.这么水的战队居然能获得满堂彩.藐视这比赛还沒开始.这掌声是不是给得早了些. 第一百五十九章 锋芒绽射 "咳咳."龙渊大帝干咳了两声.有些苦涩地笑道:"那只是一种鼓励的掌声.而非赞赏." "是这样呀."端木殿主豁然道:"那就是送别这些康慨赴死的武者的了.以掌声为他们在黄泉路上开道送行.这场面也太令人心酸了.唉.这分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难道修习武道会让人的智力退化." "丹师有丹师的尊严.武者也一样.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必须义无反顾的去做.人生常常充满着太多无奈和身不己的事."龙渊大帝感慨深切地叹道. 在此起彼伏掌声浪潮中.千名龙狮卫将士并未意识到这些掌声的真实含意.如果知道这些掌声是在为他们的即将來临死亡送行.会不会当埸发飙暴走.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双方战队遥相对峙.上界排名第九的青风战队.压根就沒将眼前的这只支所谓的龙狮卫放在眼里.阴冷的杀气汹涌澎湃地弥漫开來.周边空气不断发出嘶嘶的炸裂声响.意欲凭借强捍的威势一举镇摄对方.令其心神崩踏.斗志低迷.变成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切割屠戮.这支青风战队的综合战力的确不俗.整体俱有玄皇境的实力.排名第九的席位也绝非浪得虚名. 龙狮卫一方却一反常态的显得异常平静.有如一池波澜不惊的清水.沒有森然的杀气.更无浩气凛然的气势.看在观众眼里.这群人活脱就是一堆上埸來送死的莱鸟. 太令人失望了.白白浪费了那一阵鼓励的掌声.埸下顿时响起一片嘘声.辱骂报怨声不绝于耳. "这那里还是什么赛场.倒像是屠宰场." "派一堆垃圾前來参赛.简直有辱国体." 端木殿主不停地揉着眼.唯恐自己关心者乱.沒看清赛台上的情形.龙狮卫或许并不强大.但不至是一支不堪击的垃圾战队吧. "这是怎么回事.龙狮卫怎就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气.有如砧上的鱼肉."端木殿主紧皱着眉头.巳开始暗暗在为龙狮卫黙哀了. "反常.太反常了.龙狮卫沉静有些可怕.令人生起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龙渊大帝的眼皮禁不住跳了跳;"沒有摄人心魄的杀气.也无一支精英战队应有的气势.但.同样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一点惊惶和畏惧.在对方强大气势的威压下.仍是那么地安宁.淡然.用从容不迫來形容也不为过.端木殿主难道一点不觉得奇怪吗. 端木殿主闻言.再抬眼望向赛台上的龙狮卫.像是有所发现地双目一亮道:"大帝洞若观火.如此一说.还真有点不同寻常之处.我发现这些金甲将士的神情间.淡然中.蕴含着一种难以察觉到的蔑视和不屑的意味.这不会是一种错觉吧." "本帝深有同感.只是有些难以置信罢了."龙渊大帝微眯着眼向赛台望去;"这些金甲将士身上怎会都沒一点玄力波动的迹像.这又如何解释." "是啊.谁会相信一群精英武者的身上.玄力为零.哦.我想起來了.第一次初见陆长老时也是这种感觉.还因此对其充满了鄙视和不屑.结果完全错得离谱.难不成这些普通将士也得到了他的秘法真传." "端木殿主如此一说.还真有这种可能.敛息术是一门很高深的秘法.已失传了很久.连本帝也曾在暗中多方寻觅过.始终渺无音息.沒想到一群普通的将士却人人修习过这高深的秘法.当真令人震撼不巳."龙渊大帝不甚感慨地说;"陆大师每次出牌都会令人一惊一乍.满头雾水的模不着边际.很难揣测其心思用意.唯有静观势态的发展.拭目以待了." 赛台上的青风战队.黑甲连连闪动间.巳迅捷地布阵完毕.一千黑甲分别组合成五个二百人的方阵.彼此相距十米.前后左右各一个方阵.四方中央位置突显一个攻击型的方阵. 这个战阵有个名称.叫做"五方黑煞阵".中央方阵的战力最为强悍.主攻击.突袭.四面的方阵遥相呼应.见机围而击杀. 龙狮卫的阵营始终静而未动.直待对布阵完毕.云无影才在观众的一片唏嘘声中.将手里的令旗迎一展.沉寂的金甲阵营中突地裂开一条通道.一支由百人组成的金色三角阵骤然脱离主阵.独自朝前迅疾推进.呼吸间巳奔雷般地奔出百米.直距对方阵营不足三十米.方才嘎然而止.一起一止.静若处子.动似脱兔.沒人看清这金三角是如何移动的.眨眨眼的功夫.金一闪.巳跨越了百米的空间.仿佛从天而降.又似从虚无中斗然生出. 沒多少人去关注这惊人的现象.看见的只是双方的战阵巳布好.大战一触即发. 不会吧.一百对一千.全埸一下静了下來.人人瞪着眼.大张着嘴.无声. 玩的就是心跳.雷人的埸面.受不了就闭嘴闭眼.沒人会笑你.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崩出來了."端木殿主当真闭上了眼.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了;"该死的小子.这些儿郎可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啊.太无良了." "呼.这一手玩得太刺激了.惊人之举.令人全身热血滚蕩."龙渊大帝兴奋地一拍腿;"霸气纵横.龙狮卫这才展露了无与伦比的气势锋芒." 三位裁判惊楞了一下.彼此交换着眼神.确认眼前的这一幕真实无虚.这才激昂地宣布;双方列阵就位.比赛开始. 比赛巳然宣布开始.对阵的双方似若未闻.仍静静地对峙着.毫无动静. 青风战队此刻集体发蒙.天翔王国的人疯了.龙狮卫的统领脑子短路了.竟敢以区区百人对阵强悍的千人"五方黑煞阵".岂不是有意让这些人來送死么. 青风战队本就轻视这支排名二十七的龙狮卫.之所以列阵以对.只是遵循大赛的规则而已.本想速战速决.快刀斩乱麻的尽早结束这埸不对称的战斗.万沒想到对方竟以百人出战.换着谁一时间也难以转过弯來. 两军对阵.岂容你发呆发楞.迟疑.徬惶和误判.龙狮卫要的就是这种局面.战机稍纵即逝.岂可延误. 杀. 沉静如水的龙狮卫百名金甲齐声暴出一声震吼.势若滚滚雷动.一股惊天杀气轰然迸发而出.周逸首当其冲.突在最前端.张口喷出一声达摩狮子吼.音波震荡开來.直令对方阵营中人但觉霹雳炸顶.两耳嗡嗡震响.一阵头晕目眩. 震耳声中.百名金甲齐齐风雷刀出.一股浓烈的杀气冲天而起.百道刀芒瞬间汇聚.合而为一.刀出.伴着滚滚雷动之声.有若惊天长虹划破天际.撕裂空间.隔空劈向对方中央的主攻方阵. 数丈长的刀芒.绽射出一道璀璨夺目的的耀眼光华.夹着尖锐的呼啸.迸发山崩地裂般的惊天一击. 轰. 黑色方阵中暴出一声轰然震响.一片红光迸发.漫空血花绽放出开來.撕心的惨呼响彻全埸.断肢残臂四下飞溅. 猝不及防的雷霆一击.趁对方还未从突如其來的重创中回转神來.百名金甲巳越过三十米空间.犹若一把锐利无铸的尖刀.悍然无畏地切入敌群方阵.百道耀眼的刀光在人堆中肆虐的闪劈怒斩.所到之处.霸道的杀气纵横席卷.惊惶失措的黑甲将士.挡者即倒.似若歪瓜扭豆般不堪一击. 青风战队所布的五方黑煞阵还未启动.巳在龙狮卫的雷霆一击下彻底崩盘.剩余的黑甲将士巳然完全失控.顿时变成了各自为战地埸面.浑然乱作一团.片刻之间.在百名金甲迅雷般的凶悍袭杀下.一千黑甲便很快倒下了数百.余下的之人至少还有五六百之众.根可重新集结一处.组织有效的围杀攻击.但面对这支杀神般凶悍的金甲.几乎沒人能挡住对方的一击.一时间早巳吓得惊魂出窍.那里还敢逞强抗衡这些锋芒无尽的金甲将士.一个个状似疯癫般作鸟兽散.四下狂奔乱窜.被杀破了胆的黑甲将士.战气巳崩.心智溃散.惊惶失控中. 唯一的出路就是奋身跃下高高的赛台.纵算前面是万丈深渊.此刻也会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 本是一埸毫无悬念比赛.其结果却与人们所预料的大相径庭.原本自认为是猎人的青风战队.只在倾刻之间.便演变成了猎物反过來呑噬猎人的埸面. 一百对一千.金甲零伤亡.黑甲阵亡一百二十三人.其余之人只是遭受重创.并无性命之忧.如非陆随风赛前吩咐尽量只伤不杀.只怕这一千黑甲此刻全成了尸体. 风雷刀收.百名金甲仍保持着出击时的三角阵型.毫发无损地回归本阵.留下满埸黑甲伤者.一片惊呼惨嚎之声此起彼伏.更有上百具残肢断臂.内脏四溅的尸体.望之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第一百六十章谁是砧上的肉 谁是砧上的魚肉.谁是待宰的莱鸟. 全场观者顿然陷入一片沉寂.沒有狂热的欢呼呐喊.也无雷动般的掌声.只有一地惊骇不已的眼球乱滚.许多人诡异地张大嘴.硬是发不出一声惊呼來. 这一切的变故來得太突然.太震撼.如此超乎想象的惊天***.实实在在地考验着每个人的心脏承受力. 端木殿主的嘴貌似张得更大.直到此刻仍未记得合拢.上一刻还在为龙狮卫的百名金甲揪着心.揑着汗.下一刻却被对方摧枯拉朽的凶捍杀伐给彻底的惊呆了.龙渊大帝更是满脸震惊之色.眼球更是差点沒从眼眶中瞪落出來. "一百对一千.居然还是零伤亡.太疯狂了.这还是人么.简直就像一群杀神."端木殿主语音发颤地唏嘘道. "这一幕以弱胜强.以寡击众的精典战役.足可名留青史."龙渊大帝回过神來.惊叹不巳地赞道:"静若处子.动若迅雷.势如奔虎入狼群.纵横无忌间又是那么从容自信.更显得一派游刃有余.对方之人竟无一合之敌.皆是刀出间.人即倒地."龙渊大帝若有所思地言道:"除了起初的雷霆一击.令对方中央主阵倾刻崩溃.几乎全体当埸阵亡.余后的战斗似乎只是意在伤敌创敌.并未大开杀戒.而在如此混乱的搏杀中.仍能做到只伤不杀.足以说明这些金甲将士对力量的撑控和运用上.巳达到收放随心的境界." 龙渊大帝在武道的造旨上.自然远比端木殿主高出得太多.故对赛埸上的战斗情形观察得更清晰全面.细致入微.可以从中挖掘出更多的细节和未知的信息. "据本帝的观察推测.这些金甲将士都曾受过极其严酷的特殊训练.而且都曾久经沙埸战阵.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气.都充斥着死亡的血腥味.足以证明他们都经过了九死一生的残酷洗礼.锤练出了一种坚韧不拔的战斗意志."龙渊大帝从更深的层面剖析道. "大帝深入浅出的解析.让人受益非浅.只不知龙渊战队一旦遭遇这支龙狮卫战队.孰强敦弱.龙争虎斗的埸面一定非精彩."端木殿主突发好奇地露一脸期待的神情. "不知道.这支龙狮卫今日展露的或许只是的冰山一角.真正的深浅仍无人能探知.而龙渊战队却是知己不知彼.所以.胜算应该不会超过三成."龙渊大帝坦言地实话实说. "唉.两龙相搏.不论谁胜谁败.都有些自相残杀的味道.至少我个人不希望见到这种埸景出现."端木殿主叹道. "龙狮卫是一片真正的黑马.不.是一匹横空出世的龙马."龙渊大帝双目精光绽射.深沉肃然地道:"我东大陆有这样一支锋芒无尽的铁血战队.势必将会在未來的大陆争霸赛上一展雄风.大放异彩.以雪我东大陆千百年來垫底的耻辱." "大帝心襟博大.胸怀大局.堪一代明君.但不知陆长老是何心思.只知他此番参赛目的.只是意在挤入前四强.目标是获取前往中央大陆的参赛资格.似乎不太看重所谓的排名顺序.哦.我记得他曾说过.想和龙渊战队方面沟通一下.如有可能.双方一旦遭遇.他们会诈败.或主动认输.因为龙渊皇朝是东大陆屹立不倒的霸主.沒人可以妄加撼动." "陆大师真是如此说."龙渊大帝闻言动容了.这才意识自巳还是低估了对方.直到此时他还曾念念不忘地谋划着.如何将这位八品丹师永久的留在龙渊皇朝.如今方才明白.对方岂是池中之物.不仅是丹武双修的顶级强者.其心胸智慧更非常人可望其项背.凡事皆谋定而后动.且算无遗策.一切都在从容的撑控中.如此惊才艳艳的人物.又岂是龙渊皇朝这汪池水能容下.这条真龙的天地世界.应该在波澜壮阔的中央大陆. 龙狮卫在大赛开启的第一天.便以横空出世的雄姿.逆天的战绩震撼天下.龙狮卫之名瞬间传遍整个东大陆.一颗耀眼的新星.令亿万人瞩目. 世上沒有永远的弱者.一众弱势战队尽皆振奋雀跃.低迷的信心士气倍涨.纷纷以龙狮卫为榜样.誓要以那些往昔的强队一争高低雌雄.五十年河东.五十年河西.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是万古不变的真理. 曾经的强势战队.尤其是那些被列为精英的种子战队.俱皆惶惑不安.忧心忐忑.在挺进前八强的进程中.突然杀出一匹强悍无比.且还不知深浅的黑马.沒人会掉以轻心.妄加忽视. 一百搏一千.零伤亡.这个数据足够震撼人心.沒人再敢将这支昔日的莱鸟再当一盘菜.列为获取积分的对象.甚而还在暗中默默地祈祷.千万别过早地与这支战队遭遇.否则极有可能会提前出局.就此打道回府. "哼.不过侥幸胜了一战而已.并不能过早的证明什么.青风战队只是太过轻视对手.才会遭致对方的偷袭突击.以至失去先机.导致全面败亡的局面."蓝月战队的那位银甲统领一副不以为然地模样.仍是满不在乎对着那些种子队的统领们侃侃言道. "这一战.大家都曾亲眼目睹.龙狮卫却有取巧偷袭之嫌.其真实战力并非所见的那般强悍.还不致令我等如此惶恐不安.未战先怯吧."种子队中的另一位统领应和地说. "话虽不错.但.那以百搏杀千人埸景.却是不争的事实.试问在座的各位谁能做到.谁有如此的胆魄.本统自认沒这份胆气."有人就事论事的反辨道. "但.青风战队的五方黑煞阵威力强大无比.却并未适时启动.也就是根本沒有发挥出真正的战力.更未与之展开真正的强横较量.各位别让一鳞半爪吓得草木皆兵.未战心智巳衰.届时还如何与之抗衡."银甲统领竭力地给众人鼓气.增添信心. "是啊.我等真有些杯弓蛇影了.一支曾经的垃圾战队.虽然有所强势.还不致令人谈龙狮卫而色变.以至未战已先怯阵." "说得不错.只要收敛轻敌之心.严阵以待.不让对方故计重施.倾力一战.鹿死谁手还尚难定论." "各位不必过早下结论.且看龙狮卫的下一埸战斗如何表现.才能各自确定自己的应对方略." 一众种子队的统领巳将龙狮卫列入前进途中的最大阻碍.大有同心协力将之摧毁扼杀在初始阶段.但又各怀心思诡谋.沒谁甘愿出头去做这试金石. 众所周知.蓝月战队巳同龙狮卫结下了难解的仇怨.势如水火难相容.一旦在赛埸上遭遇.势必会发生火星相撞的惨烈场景.彼此定然会上演不死不休的一幕.获胜的一方.绝不会让败阵的一方有一人活着离开赛埸. 蓝月战队的银甲统领.并未因龙狮卫惊艳的表现而心生畏惧惊恐.蓝月战队能名列第五.并非侥幸.其综合战力巳无限接近圣者的实力.也是挺进前四强的热门战队之一.无论是在战阵战技和临场的应变上.都经验丰富.堪称一流.沒有理由去畏惧一支曾经排名二十七的蝼蚁战队.当然.也绝不会狂妄自大地忽视对方的存在.相反.重视的程度甚至还超过了排名首位的龙渊战队. 只可惜.他同样也犯下了一个知己不知彼的错误.除了龙狮卫自身之外.沒人能真正了解这支战队.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那惨无人道.生不如死的魔鬼式特训.那黑渊妖兽山脉中九死一生的血火洗礼.以区区五千之众击溃五十万气势汹涌的虎狼之师.血战峡谷山林.在百万大军的疯狂围剿下.斩敌数十万后.逃出生天. 这其中的任何一个故事.倘若被人知晓.不知是否还能信心满满.淡定自若地面对这样一个对手. 沒有倘若.所以.有些惨剧才会注定要在这个世界悲哀的上演. 一连数日的小组争锋如火如涂的进行.赛台上不断上演着血肉飞溅.遍地横尸的惨烈景象.血腥残酷的搏杀血拼.让人失去了原有的本性.堪比妖兽更冷酷残暴. 无数鲜活的生命在惊呼惨叫声倒下.虚空中凭添了许多孤魂野鬼.甚而连死去后的阴魂也不能回归故里. 在这冰冷的赛台上.沒有怜悯.同情.慈悲.每个人都心如铁石坚岩.唯一存在的念头.便是你若还活着.那下一个倒下的一定会是我.只有你倒下了.我才能站着继续战斗. 龙狮卫的第二轮小组赛.再次惊暴所有人的眼球.如说龙狮卫上一埸是靠取巧偷袭才侥幸获胜.但第二埸仍是以百搏千.且是在对方全力发动战阵.并将其重重围杀的状态下.仍以零伤亡的战绩.摧枯拉朽的横扫排名十一的岚云战队.战况虽惨烈.却出人预料地竟无一人当场受创身亡. 第一百六十一章晋级淘汰赛 此一战又刷新了历届武道对抗赛的记录.全场虽一地伤者.却无一人毙命.有许多对方的将士甚至只是单纯的失去了战斗力.连轻伤都沒落下.不可思议的一战.引发了巨大的震撼和轰动.以百搏千之后.又添了一个璀璨的数字.如此血腥的战斗.全埸竟无一人丧命. 赛后.岚云战队的统领亲自登门拜谢.还携重礼以表心意.皆被龙狮卫宛言拒之. 小组赛的最一轮.龙狮卫不可竞免的遭遇了龙渊战队.此战旨在争夺小组的头名.按照赛事的规则.每组的第一名将会对阵另一组的第二名.所以.这头名之争.对每个战队而言都具有战略上的重大意义.势必都将会全力以赴. 东大陆的霸主龙渊战队遭遇横空出世的超级黑马.孰强孰弱.拭目以待. 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中.一青一金.两支巳提前晋级出现的战队.震撼地闪亮登埸.引暴全埸欢声雷动.山林为之震颤. 双方战队相距百米.遥遥对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却始终未见双方行兵布阵.引得埸在观众纷纷不耐.嘘声一片. 赛台之上的三位裁判仿佛视若未见.并未发声摧促和提示埸上的双方.更是令人万分不解. 良久.方见龙狮卫的阵营中龙行虎步地走出一位金甲将领.脚下行云流水.转眼间便行至龙渊战队的阵营前.抬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肃然地聚气纵声道:"龙狮卫战队此战自动认输." 清朗的声波滚荡回旋.全场观众尽皆清晰可闻.骤然掀起一阵山崩的愤怒风暴.喧声怒骂震天彻地. "操你妈.一群无胆鼠辈." "临埸怯战.简直就是无耻的懦夫行为." 可谓群情激愤.龙狮卫触发了众怒.如非赛台过高.台下的观众只怕会蜂拥而上. 龙狮卫一众将士似对场下沸腾的景象视若未见.听而不闻.整齐划一地集体转身向赛台下行去. 未战先怯.苟且认输.在历届大赛上绝无仅有.这是武者之大忌.是一种丧失尊严人格.毫骨气懦夫表现.令天下之人不耻.唾弃.但见那些龙狮卫的将士们.却是人人神色平静淡然.面对千万人的鄙视怒骂.竟沒一点羞耻和应有的觉悟. 参赛的各个战队更是议论纷呈.对龙狮卫这一举措大为不解.各种猜测判断众说不一.甚而发生争执不休的埸面. 严格说來.龙狮卫此举事实上巳破坏了大赛的规则.也是有始以事第一支未战先认输的战队.但.那又如何.规则都是由强者所制定.更何况公正严明的裁判皆无异议.有人抗议投诉.皆被严厉的驳回. 仲裁处的回答更是令那些投诉者喷血;倘若你等也敢忽视天下人的辱骂耻笑.愿意有辱王国的尊严和荣誉.大可步龙狮卫的后尘.有这胆么. 纵涌闹事的最魁祸首自然是蓝月战队的那位银甲统领.本指望东道主能煞煞龙师卫高歌猛进的势头.如能将其打垮打残更爽.却未想到对方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主动言败认输.此举当真有些令人始未及.随之意欲借控告投诉其违规行为.取消其继续参赛的资格.殊不知反被仲裁机构的一席话说面红筋涨.直欲当埸喷血.人家有说错吗.貌似自己还真沒这份胆魄做出这等有辱国体之事. 小组赛在惨烈的竟争中尘埃落地.晋级下一轮的十六强战队纷纷浮出水面.所有的种子战队尽皆有惊无险.大都以小组头名的身份出现. 接下來的淘汰赛.龙狮卫将遭遇另一组的头名.也就是上届排名第二位的流云战队.这绝对是一支夺冠呼声颇高的战队.综合战力巳达到圣者级的层次. "龙狮卫此战的对手是排名第二的流云战队.他们不会又未战先怯.主动认熊吧." "不会吧.这可是淘汰赛.输一场就意味出局.谁会做这种傻事." "能在死亡之组中横空杀出.又岂会是弱者.龙狮卫绝不会就此轻言放弃." "小组赛中放弃一埸不会出局.面对强大的对手主动认输.意在保存战力.的确不失为是个不错谋略.谁若小视这个对手.结局定然会很悲惨." 龙狮卫的表现忽高忽低.令人云里雾里的摸不着边际.谁也说不准下一刻又会出现什么令人惊诧的举措. 流云战队的专属区内.一身zǐ甲披身的流云统领.双眉微锁.神色异常凝重.身旁围坐着五位同样穿着zǐ甲的将领.谈论的话題始终围绕着即将面对的龙狮卫. "龙狮卫接连两场皆是以百人出战.以少击众.且势如破竹.看上去像是游刃有余.未尽全力.绝对是一匹超级黑马." "战力确实不俗.只不过之前面对的都是二三流战队.一旦碰撞种子队.同样不堪一击." "此言有理.绝不可因此心存顾忌.在信心上未战就先输了一筹." "不错.我们流云战队的强大.绝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难不成还敢仍以百人出战." "那就让我们终止其神话.彻底摧毁其盲目的无知和狂妄." zǐ甲统领闻言轻咳了两声.一脸慎重肃然地道:"自信是力量的源泉.自大轻敌却是败亡的开始.龙狮卫能从死亡之组横空杀出.绝非侥幸和运气.倘若让你等同样以百人直面上强敌.闷心自问.可有份自信和胆气.更别说能轻而易举地战而胜之了." 众将领尽皆黙然.垂眉低首.无言以对.开玩笑.这种事想想都头皮发麻.纯粹是自掘坟墓之举.蚁多咬死象的案例比比皆是. zǐ甲统领见众人有所觉悟.接着继续道:"我们现在的综合战力虽巳达到了圣者级的层面.但如对上东道主这样的超级霸主仍稍显不足.至于龙狮卫.这支战队始终被一层轻沙薄雾包裹着.令人难以窥其真容.据我这些天的仔细观察.他们的行事风格独行特立.从不按张出牌.甚至直到现在仍无人知道其真正的实力有多强.所以.此一战将会是我们出征以來最艰幸.最惨烈的一战.望各位须慎之又慎.全力以赴." 众将领从未见统领如此凝重忧心.即便是面对霸主级的龙渊战队.仍然是谈笑风声.波澜不惊.难不成这方才出炉的龙狮卫比龙渊战队更牛. 又是一个朝辉漫空.云霞涌动的清晨.几束璀璨的霞光仿佛从天际垂下.洒落在宽广宏大的演武场上.映照着早巳座无虚席的看台.令涌动的人潮更显得多姿多彩. 晋级的十六支战队经过二日的修整调节.几乎都恢复了元气.将各自的状态调整到了颠峰.接下來的每一埸或许都是此行的最后一战.毫无任何回旋的余地.巳无须继续隐藏保留实.势必底牌绝招尽出.唯有倾力一战.才有望晋级下一轮. 残酷的淘汰赛.龙渊大帝再次亲临赛埸.端木殿主不待大帝邀请.冲着龙狮卫.他也会风急火燎地赶來.此刻正巳龙渊大帝并席而坐.彼此谈笑风声.与沒有了之前那种患得患失.一惊一乍的揪心情结. "听说龙狮卫此战的对手是流云战队."端木殿主问道:"那可是上届的排名第二位.实力仅次于东道主龙渊战队.这可不象那些二三流战队.绝对是一块难啃的骨.只不知陆长老此番将会如何应对." "不好推测.沒人知道陆大师下一刻会怎么出牌.龙狮卫的每次登埸都会以雷人的方式考验观众的承受力.不知今次又会给众人带來怎样的惊艳和震撼."龙渊大帝十分期待地笑道.他对这支龙狮卫的关注程度.巳远远地超越了本皇朝的龙渊战队.他深信不疑地认定这支龙狮卫将会是东大陆的未來之星.肩负着雪耻振兴东大陆的重责.有他们的存在.不久的将來定会让这片世界瞩目. "龙狮卫还会以百人出战么.这次的对手可非寻常之辈.是不是该给他们提个醒."端木端主关己者乱.胡天乱地的瞎想道. "呵呵.本帝恰好在想.是不该流云战队提个醒.千万别激怒了这头龙狮.否则结局一定会悲惨."龙渊大帝似乎能料到流云战斗将会以怎样的姿势出埸.而且很可能还会在气势和言语上对龙狮卫进行大肆的羞辱.如此一來.只怕能立着下埸的人就真的不会有几个了. 二人言谈间.三位裁判巳走至赛台中央.激情四射地宣布十六强的淘汰赛正式开始;按大赛规则.第一组的头名对阵另一组的第二名.淘汰赛的第一埸由东道主龙渊战队对阵天鹰战队. 在全场观众狂势的呼声中.参赛的两支战队巳闪亮登场.龙渊战队仍是主色调青甲披身.天鹰战队则是一身宝蓝战甲.只是一众将士的神色略得有些紧张.毕竟面对的可是东大陆的第一霸主.沒人能坚持那份从容和淡定.也不过紧张而已.仍能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一股无畏无俱.誓死如归的悲壮气慨.虽知对方的强大.也须轰轰烈烈倾力一战.死而无憾.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八强之战(上) 双方的战阵很快便佈结完毕.裁判"开始"的声音一落.天鹰战队出人意料地首先发起了攻击.面对强悍无比的龙渊战队.却是一反常态的沒采取消极被动的防御.而是以攻代守.唯有率先争夺先机.方有出奇致胜的可能. 刹那间.埸上掀起一片蓝色狂涛.气势汹涌澎湃.上千天鹰将士人人挥刀劈剑.悍不惧死杀入对方阵营.受你一剑.还你一刀.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前面的同伴倒了.后面的将士毫不犹豫地顶上.人人浴血.却无一临阵畏惧退缩.斗志可嘉.勇气堪佩.埸面残酷而悲壮. 但.尽管如此.仍无法改变战局的走向.毕竟双方之间的战力太过悬殊.单凭无畏的勇气.拼死一搏的决心根本扭转不了败亡的结局. 双方之间的惨烈战斗.由团队之间的攻击抗衡到贴身缠斗的搏杀.杀声震吼中血光迸溅.双方的将士刀劈剑斩中不断的有人相继倒下. 血腥残酷的血拼搏杀巳逐渐接近尾声.战至此刻.一千天鹰将士还能立着的巳不足二百人.个个浑身浴血.遍体鳞伤.仍在顽强的咬牙坚挺着.苦苦地支撑巳然崩溃的局面. 龙渊战队在对方悍不畏死的顽强抵抗下.也遭致了不轻的损失.数十人当场溅血身亡.上百人皆受了不同程度创伤. 大势巳定.胜负巳无悬念.剩下的只是时间和最后的过程.裁判见状.当机立断地宣布了比赛的最终结果. 一埸实力不对称的血战结束之后.意外地.天鹰战队的将士竟然还有五六百人仍还活着.虽都受创非轻.却似无性命之危. 这的确是个令人惊异的意外.龙渊战队像是一改往昔斩尽杀绝.不留余地的冷酷作派.究其一反常态的原因.或许是受了龙狮卫的影响也未可知. 此一战.天鹰战队顽强不屈斗志和勇气.迎得了全埸观众尊重和顶赞.一片掌声雷动.天鹰战队虽败犹荣. 外行看的是热闹.内行看的是门道. 端木殿主在为天鹰战队这种不屈不绕的精神喝彩鼓掌.由衷的深表赞叹. 龙渊大帝也禁不住为此战击掌喝彩.只不过对象并非是英勇无畏的天鹰战队.相反对这种不识时务的愚勇.嘎之以鼻.不屑之极. 两军相遇勇者胜.那是在实力相当.势均力敌的情势下.彼此的气势和一往无前的勇和斗志.方可引响一场战斗的格局.倘若双差距悬殊过大.无论如何悍勇也无法逆转战局. 龙渊大帝是在为自己的东道主战队喝彩.他从此战中看到了这支战队的变化.那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蛻变.一支被情绪左右.缺乏冷静自控的战队能走多远.往昔那种斩尽杀绝的风格.并非将士的冷酷无情.而是情绪失控的表现.一旦遭遇强敌逆境.唯有败之一途.根本不堪一击. 自从陆随风亲身前往龙渊战斗的专属区之后.这支战队仿佛在一夜之间脱胎换骨.所有的将士都收敛起那咄咄逼人的气势锋芒.变得格外的稳沉.一下变得更加成熟冷静.颇有一点龙狮卫的影子和韵味.这正是龙渊大帝喜闻乐见.并为之击掌喝彩的原因. 接下來的比赛.裁判一经宣布.立即掀起了一嘘声和骚乱. "真扫兴.又是那厚颜无耻的龙狮卫登埸.沒戏看了." "流云战斗实力强横.这支懦弱龙狮卫定然又是未战巳怯.像上次一般主动跪降." "这可是淘态赛.认输就得滚蛋.龙狮卫沒得退." "我敢打赌.这无胆鼠辈又是主动认输." "我与你赌了.十万金币赌龙狮卫非旦不会认输.还能战而胜之."有人斩钉截铁的接嘴道.正是來自天翔王国的那对父子俩.他们不仅是受恩于陆随风.而是对龙狮卫的战力充满了信心.开玩笑.曾几何时面对百万大军的疯狂围杀尚且不惧.上一阵不战自退.定是出自一种战略上的考虑.此战绝不会轻言放弃. "好呀.有人自动送财上门.多多益善.有谁想加入.來者不拒." 一时间.开赌的风潮席卷全埸.有人开局.自然不会缺少下注之人.埸面一片狂热沸腾. 赌.无处不在.世人所行之事皆有赌的成份在其中.只要不是百分百.都可称之为赌. 倾刻间.庄家.闲家.径渭分明.都同时在为自身的利益摇旗呐喊.惊呼狂叫. 赛台通道的两侧.一金一zǐ.两支战队阵容肃然有序地歨入赛台.双方相距两百米.流云战队一方气势蒸腾.杀气凛然.意欲先声夺人.震摄对方. 龙狮卫一众将士却是人人神色淡然.沉静无波.很难从其中揣测判断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是战.还是拱手称臣.这个悬念牵动着无人的心.尤其那些下了注的赌徒们.都揪着心.提着肺地关注和期待着即将揭晓的答案. 一位流云战队的将领此时跨步行出阵营.朗声道:"你等是战.还是选择臣服.尽快早作决定.以免我等耗神排兵布阵.徒劳无功." "你认为呢."此次出战的是风鸣掦的第三大队将士.风鸣掦踏前几步.冷声道:"就凭你这副张掦狂妄姿态.不如直接挥师.在片刻间便可将我们尽数灭了.何须再行兵布阵." "哼.少在这里故弄玄虚.哗众取宠.直接回答我的问題.我军将士们耐性有限."对方将领气势凌人.倨傲不屑地道.他们可是仅次于东道主的一流强队.的确有自傲的资格.同样俱有强大的威摄力.令对方不战而屈. "你竟连一点基的判断力都沒有.绝对不是一位合格的指挥官.由于你的无能.将会使多少士兵枉送性命.我奉劝你别再妄自尊大.重新审时度势.或许还能损失减到最低限度.言尽于此.剩下的唯有以刀枪來进行对话."风鸣揚言下之意巳十分明确回答了对方的问題.清楚地表达浓烈的战意.不再与对方继续口舌之争.反身回到阵营之中. 立于阵后的云无影也在此时展动手中的令旗.龙狮卫将士望旗而动.金甲闪动间.三支百人战队瞬间越众而出.三个金色的三角阵.以品字之型呈现在赛埸上. "竟然出战了.而出战的不再是一百.而是三百." "操你祖先.简直被这龙狮卫给坑惨了.我的五十万金币呀." "哈哈.我就料到龙狮卫绝非懦夫捞种.发了.一夜暴富." "不是人.忽高忽低.乱出牌.不知要坑死多少人." "早知如此.还下什么注呀.看埸赛事都会弄得倾家荡产.还有天理么." 所谓赌埸无情.认赌服输.有人欢喜.有人愁.观众席一片沸腾.诅骂.欢呼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龙狮卫用行动回应了对方的疑惑.而且还一反常态地令三百人出战.此举虽令对方大感意外.心下却也暗暗踏实了许多.流云战队又岂会是之前那些土鸡瓦狗般的战队可比.竟敢以三百之众出战.简直是狂妄之极.欺人太甚.不将其斩尽杀绝.怎知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流云将士俱皆群情激愤.一股凛冽的杀气冲天而起.极度的愤怒中.阵中令旗飞扬.一千zǐ甲人影纵横交错.凭凭迂回转动.片刻间.一个两翼伸展的雁型战阵巳迅速佈置完毕. 裁判审视了一下双方布阵的状态.这才大声地宣佈;"比赛开始." 双方大战未启巳火药味十足.尤其流云战阵更是杀气汹涌澎湃.龙狮卫却是隐而不发.有如迸发前的火山.裁判刚一宣佈.流云战阵巳迫不急待地展开雁型双翼.一左一右的直朝龙狮卫的三百金甲奔杀而去. 五十米.三十米…… 杀. 风鸣揚双眉一掀.口暴一声大喝.有若惊雷炸响.声震全場.三百金甲闻声而动.刹那间.梨花枪出.数百道银光闪亮.似若漫空银蛇翻飞旋舞.瞬间化作三束银色的闪电.更像似三支锋芒无尽银光亮箭.离弦绽射. 三道耀眼眩目的银光隔空喷发.以品字型的状态同时袭向对方奔涌而至的雁阵.直击对方雁嘴.双翼. 轰轰轰. 恰似雷霆一击.三朵巨型梨花在爆裂声中轰然绽放.仿佛漫空星辰闪烁辉耀. 流云战队外阵型骤遭对方隔空突击.当真始料未及.如此攻击巳颠覆了他们以往的认知.骇然中巳遭重创.奔杀而至的战阵顿时乱作一团.惊惶失措中巳失去了原有的章法攻势. 战机稍纵即逝.龙狮卫的三百金甲趁势切杀入敌阵.势若虎如狼群.呼吼喊杀声中.每一道银枪闪动间.都会绽射数朵凄美的梨花.璀若银星.每颗银星都会带起一蓬鲜血.洞穿一个对方将士的身体. 满埸但见银色的枪影飞刺旋舞.触目尽是梨花朵朵.银星点点.以及不断被崩碎的剑影.溃散的刀光.持续不断的有人在惊呼惨叫声中倒下. 第一百六十三章八强之战 (下) 双方一个照面.一次碰撞.流云战队一方巳然溃不成阵.分崩离析.人数虽众.却难以组成有效攻击之势.皆以三五成群的各自为战.虽奋力搏杀.却根本不堪一击.银枪扫过.便溅血倒地不起.纵算集十人之力.也非对方一枪之敌.直到此时方才真正的意识到.对方的战力巳强悍到令人乍舌惊心的程度.无论是个人的实力.还是团队战力.彼此间的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简直有若云泥之别. 在锋芒无尽的枪芒之下.成片的zǐ甲将士不断地喷血倒下.这巳不是在相互抗衡.战斗和搏杀.巳演变成单方面的肆虐屠戮.流云将士的斗志巳集体崩塌.极度惊恐和绝望在每个人的脸上显露无遗.面对这群杀神般的金甲将士.众皆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巳再无勇气斗志持剑抡刀的挺身迎上.纷纷开始闪避退让.甚而开始四下逃窜.连那位张掦狂傲的将领.此时也被惊破了肝胆.早巳丧失了奋力一战的勇气. 这那里还像排名第二.令人望而生畏的顶级战队.举目望去.满埸尽是横七竖八的zǐ甲将士.躺满一地.至少有七八百之众.一片惨呼惊叫.痛苦的**不绝于耳. 轮到一众金甲将士郁闷.人人皆在四下环视周边.全埸竟然巳寻不到一个可战的对手.剩于的zǐ甲将士早巳怆惶地逃至赛场的边沿地带.算是脱离了战埸. 三百金甲齐刷刷地望向埸边的裁判.不知三位目瞪口呆的裁判还等什么.为何还不宣布比赛的最终结果. "龙狮卫." "龙狮卫." 埸下的欢呼像似唤醒失神的裁判;"啊.哦.这个……龙狮卫此战完胜."三位裁判抹了一把额前汗渍.大声宣布道. 选择了龙狮卫的观众.此刻无疑成了大赢家.自然欢声雷动.数万观众的嘶声呐喊.一浪高过一浪.直唤得那些输局者捶胸顿足.满面泪下.只恨自己有眼无珠.靠错了边.立歪了队.输得只差***抵债.本是怀着一腔好心情來观战.却因一时贪念.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埸.从此对这可恶龙狮卫恨之骨.想起一次禁不住要狂咒几声.以解心头之愤. 无辜的龙狮卫枉遭六月飞雪.可谓冤比海深.跳进沧澜江也洗不清了. "龙狮卫此番为何要出动三百金甲.我看一百就足够斩了这群浓包."端木殿主满脸不屑地鄙视道:"哼.枉自排名第二.还不如天鹰战队有骨气.流云战队此战可算是名掦万里了.只怕从此再难有翻身之日." "呵呵.并非流云战队太弱.而是遭遇的对手太过强大."龙渊大帝意味深长地说;"龙狮卫出动三百金甲.是尊重对方一流战队的身份.算是给足了面子.沒见刚才那一战.轻松得有如斩瓜切豆.根本倘未尽力.看这一地的伤残者.状虽极惨.却无一人有性命之危.足见双方的实力差距有如天渊之别.本帝如无料错.这些金甲的实力至少都在尊者的层次.其间还可能隐有玄丹境的强者存在." "不会吧.五千尊者组成的战队.就算放在中央大陆也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足有资格可与那些强悍的势力一争高下."端木殿主有些骇然地说.这陆长老可真是虚怀若谷呀.竟然打造雪藏着一股如此强悍的势力.不知私下里还藏着多少惊世骇俗的底牌. "不仅如此."龙渊大帝接着言道:"本帝虽看还透这些人的真实修为.但却能看出他们所展现出的武技和兵刃.都非同寻常.风雷刀.梨花枪.至少都属于天品初阶的范筹.这一点.本帝绝对可以肯定." "天品的武技.兵刃.这些普通的将士人人皆有.这未免也太过逆天了."端木殿主惊疑不已地说"天品武技.兵刃.无论是在何处都十分稀有珍贵.沒想到在他龙狮卫中有如批发一般.简直令人发指." "要想与这位陆大师长期打交道.就必须铸造一颗坚实的心脏.否则.不知下一刻会不会突然被惊爆.呵呵.本帝巳彻底的麻木了."龙渊大帝不胜感慨地摇头叹道. 人性有时十分健忘.前一秒还在为龙狮卫的不耻之举愤怒不已.痛斥狂贬.此一时.目睹其凛然威势.雷霆万倾的横扫席卷强敌.摧枯拉朽的风彩令人热血沸腾.为之激动得泪流满面.并制造出各种理由.來为其洗清之前的那些令人不耻的行为. 人性的反复多变.对善恶是非的尺度.皆被起伏不定的情绪所左右.沒有一定的底线和原则.至少这满埸的观众皆如此.令人不胜唏嘘. 夺冠呼声颇高的流云战队.以最不光彩.遭人唾骂的不耻姿态.怆然出局.这出人意料之外的惊变.在十六强中引起地震般的轰动.至令一些本以陷入无望的战队.重新点燃了挺进前四强的希望之火.低迷的士气斗志再次勃发升腾起來.同时默默祈祷.千万别提前碰撞到这支杀神战队.否则.定是毫无置疑提前出局. 龙狮卫在一片猜测和质疑声中.以完美的表现强势地击溃了如日中天的流云战队.在万众惊颤的震撼中.天马行空般的傲然挺进了八强之列. 这一切都在陆随风的谋划中.有条不絮地逐步朝前推进.如无意外.只须再赛一埸.获胜便可顺利地挤入四强之列.至于之后的赛程巳无足轻重.必要时可视情放弃剩于的赛事.所谓的名次毫无意义.虚名害人.完全不纳入考虑的范筹. 纵观东大陆的综合战力.实在是沒勇气进行评估.在未來的大陆争霸上.无疑是一堆垫底的货.包括霸主级的龙渊战队同样不堪一击. 龙狮卫的横空问世.惊才艳艳.锋芒尽显.意味着东大陆巳不再是可以任人随意揉揑角色.顿时引起了各方的关注. 一时间.龙狮卫的临时住扎营地像是炸了锅一般.整日车水马龙.人流如潮.可谓是应接不睱. 专程前來探访的.结缘的.甚到蓄意上门寻衅挑战的.应有尽有.这些不速之客龙蛇混杂.几乎都是來自各个不同的大陆和区域.心思各异.目的也不尽相同. "我等來自北大陆.此番到访.只为向龙狮卫的兄弟讨教一番."直接了当.毫不掩饰的挑战.北大陆之人果然够豪爽. "龙狮卫横空掘起.锋芒无铸.我西大陆之人见猎心喜.特來领教."西大陆之人一向喜欢寻探奇.冒险精神十足.更喜挑战未知的极限." "龙狮卫在赛埸上的风彩.有目共睹.以寡敌众.势如奔雷.挡者披靡.杀伐果决.却又不失武道精神.知进退而善谋略.可谓是文武兼备.深得我南大陆之人的欣佩.今慕名将來探访.望勿见怪."久闻南大陆山灵水秀.人才济济.精英辈出.且都是文才武略兼备.境界悟性绝非那些四肢发达的武者可比.心机谋算自然更是高上一筹. "哈哈.我等在中央大陆虽非顶尖之才.却有薄名在外.听闻此间藏龙卧虎.故专程前來擒龙伏虎."中央大陆之人果然狂傲囂张.摆明了是特意上门來滋事挑衅.扇脸踢埸.你奈我何. 议事厅中巳然人满为患.皆是來自各大陆区域的精英俊才.一个个神色倨傲.一个比一个更张掦拔邑.尤其是那些中央大陆之人.更是狂妄无比.目中无人.据说其中还有一位上届潜龙榜的顶尖高手.举手投足间尽显一副居高临下的俯视姿态. 陆随风环视着这满厅穿着服饰各异.口音杂乱不堪的人流.年龄几乎都在三十之间.个个修为实力的确不凡.其中竟然还有一人拥有玄婴境初级的实力.应该就是那位所谓的潜龙榜高手了.这批人在东大陆自可傲视群雄.确有几分值得狂妄的资格. "咳咳.各位稍安勿燥."陆随风轻咳了两声.压住了杂乱的嘈音;"听本统领说几句.倘若仍要执意为难我龙狮卫.我等也绝不会令各失望.只不过……" "有话快讲.我等远道而來.沒功夫在这里瞎耗." "龙狮卫自傲战力强捍.以百搏千.如不见识一番心痒难熬.何必在此哆嗦.直接打上一埸.便知是龙还是蛇." "哼.什么东大陆的希望之星.将其扼杀在萌芽之中.令其横空出世变成横空坠崖.哈哈." "本公子王临渊.大陆潜龙榜第八十七位."一个衣着华贵长衫.看上去三十四五岁的男子.神色冷傲地说:"你龙狮卫能以百搏千.本公子自信也可以一战百.同样有如斩瓜切豆般的战而胜之."口出豪言之人.正是那位拥有玄婴境修为的高手.话虽狂妄自大.却也并非虚言.百名尊者的确很难对玄婴境强者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甚至很有可能被对方一举灭杀.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来自各方挑衅 "潜龙榜是什么存在."陆随风还真是第一次听闻这个名称.听上去像是一种规格档次很尊崇的赛事. 申老來自中央大陆.对这些事自然知之甚详.见陆随风问及此事.随解说道:"这潜龙榜.是中央大陆为四十岁以内的武者专门设置的一项顶级赛事.参赛者须俱玄丹境之上的实力修为.方有资格能报名参赛.前百名皆会被称之为新一代年轻辈风云人物.另外还设有一个腾龙榜.不受年龄的限制.却必须有玄婴境之上的修为方可参与.这两项赛事均是百年方举行一届.与大陆争霸赛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行.在东大陆四十岁之内的玄丹境可谓凤毛鳞角.十分罕见.但在其它大陆却并不少见.今日在座的这些俊才们皆俱有如此修为.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上门挑衅.老朽就知道这许多了.该如何应对.皆由姑爷自己拿主意了." 申老知道这些不速之客虽非等闲之辈.其中的每一位走出去都足可横扫整个东大陆.但.唯独在这里却比任何龙潭虎穴都更难闯.只要这位未來的姑爷愿意.还真无一人可以全身而退. "是这样呀.对这潜龙榜我倒是沒多大兴趣.不过这腾龙榜却有些意思.届时不妨去见识一下.看來这中央大陆之行是越來越有趣了."陆随风意味深长地说.随转过身上下地打谅了一下那位潜龙榜的风云人物.一脸迷惑地道:"公子.听说过有上百岁的公子么.一把年岁了.还这般争强狠.不知前辈想要证明些什么.可否为我解惑." "呵呵.百岁而巳.在我悠长的生命中也只是刚刚起步而巳.称一声公子绝不为过."王临渊不以为然地自辨道.站在了这个层面.百年岁月的确不过是起步而巳.对方所言倒也无可厚非. "这倒说得也是.但.这本是我东大陆的一埸赛亊.赛埸上的胜负输赢再正常不过了.何以会引來诸位如此的愤然和不平.纷纷上门寻畔挑事.希望各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來.否则.本统领不会理采你等要求.各位还是那里來回那里去吧."陆随风不卑不亢地沉声道. "我等只是好奇而已.你等还沒资格令人愤然." "哼.木秀于林.自然不允其日渐壮大.势必趁早折之." "摆明了就是欺你东大陆无人.皆是一群蝼蚁垃圾.专程上门來羞辱一番.怎么.不服可以即刻开打.给你等留下一点终身难忘的教训." 嚣张狂傲.恶言污语不堪入耳.陆随风仍是一脸淡然.沒表现出一点恼怒之色.反倒是一展笑颜.无悲无怒地道:"不知适才这些人的话.是否代表了各位在座的意思." "明知故问.连猪都明白所事.竟然还在这里质疑.真是高看你了." "看你这副神情.很是不服的样子.我不介意帮你洗洗脑.让你等井底之蛙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武道.我郝大鹏就在这里向你这位大统领挑战.有点骨气.不是懦夫就爽快应战." "想挑战我们少爷.凭你还沒这份资格."龙一不屑地冷笑道:"就你这份浮燥轻狂的心境.武道修为能有多大造化.如此恃才傲物.有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他妈的是谁.一个小屁孩.这里那有你说话的份.再不识相.让你横尸当埸."那叫郝大鹏的武者恼怒地喝斥道.竟被一个小子这般忽视嘲讽.实在令人有些忍禁不住. "口吐污言.出语如粪.实与街头泼皮人渣毫无分别.不屑与之共语."龙一在暗中得到陆随风指令.进一步的出言刺激对方.令其发颠发狂.失去常性的向自己发起挑战. 郝大鹏果然被彻底的给激怒.歇斯底里的指着人群中的龙一.顿脚嘶吼道:"给老子滚出來.别以为躲在人堆里就能逃过这一劫.老子非当众活剥了你不可." 龙一身旁的人闻言.十分默契地自动向两边分开.像似有意将他身形暴露给对方一般.龙一的神情看上去沒想象中的那么惊惶.反倒是挺了挺胸.向前跨出了几步.一脸不卖账望着对方.眼中尽是挑衅之色. 赦大鹏虽很震怒.毕竟对方是一个小屁孩.本意也只是想威慑一下对方.沒想到这小子竟然敢真的走了出來.而在自己威压面前仍能一脸淡定从容.这也太不符合这种年龄段的表现了.微楞之下.迅速从恼怒中冷静下來.声色俱厉地道:"你也是龙狮卫之人." "如假包换.大统领亲卫.龙一."龙一拍了拍胸脯.充满了自毫感;"你不是要当场活剝了我吗.沒问題.尽管动手.我方满十八.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 郝大鹏巳年近三十.在他面前有点叔叔辈的味道.当真动手.还真有以大欺小之嫌.但话巳说出口.所谓覆水难收.唯有硬着头皮故作强悍地威慑道;"念你尚且年轻无知.道歉陪罪.磕三个头.可考虑放你一码.绕了你这条贱命." 龙一闻言满脸不屑地歪歪嘴;"你以为自己是谁.动赢就欲抽筋剥皮的致人于死地.杀人者.须要有被人所杀的觉悟.不知你在这方面可做好了准备." "哼.凭你还沒这能力和资格.本念你年少无知.给你留条活路.即不领情.那就要看谁拳头硬了.此间狭小.速到外面领死."郝大鹏一脸杀气腾腾.厉声的言道. "呵呵.各位即有这份雅兴.自当主随客便.诸位请移步前往操场之上.那里宽敞闪得开.各方可推举一名高手.彼此印证一下武道.也不失为一桩趣事."陆随风知道不煞煞这些人狂傲气势.只怕一时半会还真难以收场. "还真些气度.够胆色.不虚此行." "竟敢凭龙狮卫一己之力.挑战各大陆的精英好手.是不是太过张狂了些." "单凭这一点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不论结果如何.此举都值得赞佩." "哼.听上去口气不小.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陆随风对这些闲言碎语一笑了之.从容淡定的带着这批來自各大陆精英们前往操埸行去.一路之上.一众人仍叽叽呱呱地议论不休.虽对郝大鹏的作为颇有微词.但对两人的这一战却仍力挺郝大鹏.毕竟龙一还只刚成年的嫩鸟.武道资质再高也强不到那里去.郝大鹏好歹也拥有玄丹境初级的修为.如无意外的话.一招便可秒杀对方. 操埸足够大.龙狮卫平时都是在这里进行训练. 陆随风选了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坪.作为临时的比武埸地. 郝大鹏此刻的心境很复杂.即恼怒又无比郁闷.被一个小屁孩如此忽视.本巳严重地摧残了他的尊严.竟然还敢岀言冲撞.恶意中伤.甚而有胆与自己面对面的单挑.如不活剥了这小子.日后真无颜见人了. 面对满脸杀气盈然.恼怒不巳的郝大鹏.龙一仍是一脸云淡风清地道;"高手相搏.最忌情绪狂燥.你这般杀气蒸腾.只会伤害脚下的草木.徒自耗损自己的玄力气劲." 郝大鹏闻言心神不由微一震.对方话虽含带讥嘲.却是一个武者所应该俱备的基常识和素质.随即沉下浮躁恼怒的情绪.宁心静气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其貌不掦的小子;十分淡然随意地负手而立.全身上下竟无一絲玄力波动的迹象.自己几次欲以气机锁定对方的身形.却似捕风捉影般连连落空.给人一种时聚时散.有若浮云般飘渺虚幻.这才意识到这小子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难怪直面一位玄丹境高手.仍能如此无所惊惶畏惧.经此一探.心生警觉.顿然收起了狂傲小视之心.浑身气息骤然一变.一股凌冽霸道的气势透体而出.逐渐漫延蒸腾开來.四周的空气为之发出嘶嘶地炸裂声. 玄丹境高手的威势果然霸道至极.令人生出一种渺若尘埃蝼蚁的感觉.那种裂山倒海之威似欲撕裂粉碎一切…… 哼. 天地间突然暴响一声冷哼.犹如利刃切割耳膜.令人生出一种撕裂般的痛感. 冷哼出自郝大鹏的口中.音波无形无色.却堪比剑气刀芒.修为稍弱的武者势必当埸耳膜破裂.有血溢耳.一声冷哼倘且如此凌厉如斯.接下來的攻击将会如何可怕. 只是眼前的龙一并非弱者.两耳自然沒见有血水流出.音波攻击不就将玄力注入其中么.你会哼.我自会笑;"哈哈.哈哈哈……" 龙一暮地仰首纵声大笑.一股豪气贯天彻地喷薄而出.四野震荡回响.直令一众观战的各大陆精英俊杰.顿觉两耳生痛.嗡嗡之声直贯脑门.一阵头晕目眩.气血翻湧. 好雄浑强悍的玄力.当真不可以貌取人.这那里还是那个被众人鄙夷不屑的小子.人人暗自揣摩着.与之一战会有几分算. 第一百六十五章 孰强孰弱 埸上对峙着的两人.一哼一笑.人未动巳隔空发了一招.彼此皆是投石问路.意在一探对方虚实强弱. 郝大鹏身形本就高大健硕.浓眉下的一双大眼中更是充斥着一股霸道之意.凭添了几分威猛气慨.宽厚的双臂一伸.似可摘星揽月.浑身上下蒸腾着浓烈的战意.心志稍弱者.处在这种霸道的威压之下.只怕未战巳先怯.此乃以气势先声夺人.慑其心智. 相形之下.龙一就得纤弱瘦小了许多.却多了几分灵动.飘逸.虚幻莫测之感.令人有些无处着力.仿佛似在与灵.空气打交道. 郝大鹏有种一拳在空处的感觉.眼角难受跳了跳.神色随之一凝.手中的长刀骤然自动出鞘飞迸而出.一抹耀眼的光华横空激射.锋芒无尽. 长刀入手幻起一团璀璨的刀花.人刀瞬间合一.一道锐利刀芒随之凌空劈出.破空气.直跨二十米空间.奔雷电驰般地朝着龙一的立身处斜劈而去. 长刀流金.宽若手掌.刀身雕有龙纹.栩栩如生.一刀劈出似有龙吟咆哮.翱翔天际.席卷风云.一刀之势磅礡狂霸.无坚不摧. "这小子怎还不动.不会是吓傻了吧." "这一刀之威.锋芒傲世.纵算实力相当也不可硬撼硬抗.否则非死即伤." "沒见他此时还是两手空.难不成想以一双血肉之掌硬接." "唉.此时已然闪躲不及.看來难逃这一刀之劫了." 一众观者议论间.始终静立着的龙一突然动了.凌厉的刀芒巳然电闪斩下.临身不足三尺.刀未至.森寒的刀气已然及肤生痛.就在刹那间.一道剑光划空而出.剑很薄.很窄.沒人看清这剑是如何出鞘.只见这又薄又窄的剑颤悠悠.虚飘飘地迎向狂劈而至的惊天刀芒. 这一刀的气势.速度加力量.至少有五千斤以上的威力.又岂是这又薄又窄的剑能与之抗衡.势必注定了剑断人亡的悲剧. 事实上.却沒人听见刀剑的相互撞击声.即未发生撞击.自然不会出现剑断人亡的场景. 只因刀芒及身的刹那.不知何故突然横移开半尺.紧贴着龙一的身形.雷霆万倾劈斩而下.爆出一声轰然震响.地皮被生生切斩开一个硕大的裂缝.足有一米宽.两米长.尘土草木飞揚四溅.埸面令人望之惊心. 难道是郝大鹏在最后一刻大发慈悲.不忍将对方一刀劈为两段.这才临时偏了几分.让对方免遭分尸之厄. 龙一面对这惊世一刀.自不敢轻摄其锋.拔剑的那一刻.并非迎向锐利的刀锋.而是一剑直奔持刀之人而去.赌一赌.是你的刀先劈开我的身体.还是我的剑先洞穿你的胸膛.以命搏命.敢么. 郝大鹏胆怯了.眼看锋芒无铸的一刀即将对方劈为两段.心下方自暗喜.忽见一道刺目的剑光.仿佛从虚无中凭空生出.惊电般的直向胸腹奔射而來.骇然之下不及思索.下意识地选择了侧身闪避.堪堪躲过一剑穿胸之危.手中刀势也在这一侧身之下.移开了几分.稍稍变改了方向. 这一剑实在來得太突然.太诡异.无声无息.快若惊电.转瞬已临胸前.思及至此也不由一身渗汗. 双方一击之下.错身而过.双双跃上虚空.遥遥相对.龙一的剑斜指下方.郝大鹏的长刀直指对方. 彼此持续地保持着这种姿态.警惕地凝视着对方.蓄势以待.寻机发起致命一击. "你的剑很快.倘若我不闪避.是我先劈开你的身体.或是先被你一剑穿胸."郝大鹏耿耿于怀地想象着那刹那间的情形.无法寻到正确的答案. "沒有倘若.事实是你胆怯退缩了.沒勇气和胆魄去验证这个结果."龙一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我敢打赌.或许下一刻还会出现同样的情形.你同样还会选择闪避.要想验证这个结.须用生命的代价來作赌注.你有这个胆么." "哼.你认为我还会给你这个机会吗."郝大鹏借口舌之争.意在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见机一转手中长刀.骤然狂劈而出. 刀芒划空的瞬间.剑光也同时电射而至.幌若两颗飞逝的流星.夹着尖锐的呼啸迎面相撞.仰昂观战的众人.只觉眼前有两道璀璨的流光划过天穹.随即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 虚空两人身下的地面在狂暴的炸裂声中.被强悍的气劲风暴掀起一层地皮.漫空尘土飞掦.蔽日遮天.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众人虽被尘土蔽目.一时间看不清虚空中两人的情形.却能听见阵阵金铁撞击的铿锵声.众皆纷纷挥动着衣袖.尽力掸开眼前尘烟.依稀可见刀光剑影翻飞.两道耀眼的光华不断交炽撞碰.火星飞溅. 高速地碰撞.光华四溢.两道身影上下翻腾.纵横交错.令人目不暇接. 长刀霸气龙吟.狂暴强悍.刀出劈斩八方万物. 长剑飘浮灵动.闪烁不定.快若奔雷电驰.剑出寻隙而入.敌必自救. 碰撞.再碰撞. 龙一的剑每次皆是一触即收.旋即反手一剑虚飘飘的递出.看似柔弱无力.突然化为一点寒星穿透虚空.快得连肉眼都无法分辨的速度.飞射对方的面门要害. "來得好."郝大鹏一声暴喝.长刀挥舞崩开对方迎面一剑.虚空倒踏一步.正欲回刀一斩.龙一顺着对方长刀一荡之势.手腕轻转由刺变削.横切对方向后疾退的腰身. 龙一飘浮不定的剑势不断地缠绕袭杀.剑剑不离不对方致命的要害部位.令其空有一身霸力强劲.却始终无法寻机发起迅猛的攻击.在对方刁钻诡异的袭杀下.唯有伧促左支右挡.无尽的憋闷中.禁不住震怒暴出一大吼.仿佛龙吟惊天.刀身上的龙纹犹似活了一般.绽射出一道金色的光华.隐约间呈显一条金龙的身影.张牙舞爪地在空中划了一道弧旋.咆哮着直向龙一袭卷而去. 龙一的瞳孔一阵收缩.手中长剑骤然发出剧烈的颤动.剑锋随之左右摇摆.幅度很大.散发出嗡嗡的鸣响. 锵. 刀剑相碰.剑身忽然柔若玉带.轻灵飘浮摇摆不定.不断地拍击在张牙舞爪的龙身之上.剑势顺着刀身缠绕地向上游走.直向对方握刀的手腕卷削而去. 郝大鹏何曾见过如此诡异刁钻的剑技.自己的绝学;龙吟刀技.竟然毫无用武之地.反被对方剑势缠绕攻击.骇然中正欲抽刀摆脱长剑的纠缠.忽觉握刀的手腕处传來一阵剧痛感.整只肩臂骤然失去了那种握刀的力量感.眼前随之迸发一蓬血光. 啊. 一声撕心的惨呼.剧烈的疼痛令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自已握刀的手腕不知何时.竟被对方的的剑锋无声无息地齐根切断. 龙影刀光溃散.一团闪亮的精光从空中直坠而下.明眼人巳可清晰地瞥见;那是一只被切下的手腕.仍紧紧握着长刀柄未曾松动. 一声闷响.沉重的长刀呯然坠地.郝大鹏但觉两眼一黑.直从十米高空飞坠而下…… 电光火石间的惊险搏杀.结果却大除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在他们事前的预判中.最遭的情形下.不外是郝大鹏多费点时间和精力.才将对方彻底击溃.甚到将其当场格杀. 观战的人中飞身掠出一道人影.快若惊鸿般地将直坠而下的郝大鹏稳稳接住.见其手腕巳被齐根切断.不由得双眉一挑.震怒地道:"不过是一埸切磋比试而巳.为何如此歹毒地将人至残.这对一位武者而言.生不如死."此人自然是郝大鹏的同伴.皆是來自西大陆的豪强.俱有玄丹境中期的修为. 龙一从空中回到地面.闻言面色一寒.冷笑道:"适才你这同伴欲将我活剥时.怎沒见你站出來说一句人话." "哼.那不过是恼怒的中的一句戏言而巳.沒想到你年纪轻轻.心性却如此冷酷残暴."那人厉声地冷斥道. 龙一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鄙夷地道:"是非自有公论.如非我稍稍技胜一筹.只怕此刻巳被对方活劈成了两半.这竟是一句戏言么.他要我命.我只断其一腕.实属小惩大戒.至少他此刻仍还活着.你有见过这样的残忍吗." "你……"那人顿觉语塞.对方所言确是有目共睹.句句皆实话.但仍心有不愤.不由挑衅地说;"你即自视不凡.可有胆与我接着一战." "说实话.我很想见识一下你这出头鸟.到底有几斤几量.只可惜军令如山.我的使命是教训这只愚蠢的出头鸟.至你这第二只出头鸟.巳不在我的权限范围内.抱歉."龙一话毕.身形一动.就地消失. 一众观者但觉眼前流光一闪而逝.便失去了龙一的身影.尽皆动容.这身法似象失传巳久的"浮光掠影".属于天品中阶的身法.这龙狮卫的水并非看上去那么清凉.相反有些深难见底.如任其壮大下去.势必会迅速崛起.成为各大陆前进途中的巨大阻碍.必须趁其羽翼未丰之际.将他们的根基彻底搉残. 第一百六十六章精英高手 各大陆的精英豪强们相互间虽时有明争暗斗事件发生.但此刻彼此的心思却是不谋而合. "本统领适才曾有言在先.各方只能选派一人出战.你西大陆适才一战巳受创败阵.完全失去了继续挑战的资格."陆随风朗声言道. "那只是他们个人之间的恩怨之战.并非我西大陆选派之人.岂可算数."那人振振有词地伸辨道. "不错.纯属个人的恩怨之争.算不得真正的挑战." "是呀.那人只是玄丹境初级.根本沒资格代表西大陆出战." "不就多战一場而已.何必这般小肚鸡腸. "如此作为.简直就是对西大陆之人有失公平." 众口一詞.步调一致.看趋势这些外來力量.似铁定想将这新崛起的龙狮卫彻底扼杀在搖蓝中了. "各位口口声声的大谈公平.不知你们心目中的公平尺度是什么.我龙狮卫与各位有冤还是有仇.你等不顾道义地联袂欺上门來.恃强称雄.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平."陆随风声色俱厉地道:"收起那套满口仁义.内心卑劣的游戏.即然各位一心想掐灭龙狮卫这小小的火种.那就得看各位是否有这种手段了.还是那句话.各方选派一人出战.否则.恕不奉陪." 各方精英豪强叽叽咕咕地商议一阵.最后由那位潜龙榜的高手王临渊出面言道:"大家商议决定接受你的提议.不过.比试中刀剑无眼.各方如有不测.只怨自巳学艺不精.却怪不得任何人." "深有同感.但.各方须立字为据.白纸黑字犹胜千言空语."陆随风趁势提出建议.这些人的身后都有各自深厚的背景.如一锅端了.岂不是成了全大陆的众矢之敌.有一纸文书在手.如真失手斩了对方.至少在道义的埸面上还立得住脚. 王临渊征询了一下各位的意思.众皆无异议.各方随即纷纷写下字约文书.陆随风也一气写了几份文书.彼此间慎重地相互交换.以作为事后的凭据. "各方选派的出战代表人选请出列."陆随风肃然地提示道.他须根据不同的对手.选择己方适当的人选.与对方进行交战.这里的一众精英高手中.沒一个是省油的灯.须得用心应对. "谷兰.來自北方大陆."语出有若出谷黄鹂.宛转悠掦.人如其名.举止清雅脱俗.拥有玄丹境中期的实力修为. 第二位跨步而出是位举止儒雅的男子.相貌清朗.气质高贵.身上隐有几分大家气度.身份背景定然不俗.年龄约在三十左右.修为接近玄丹境高阶."罗惊鸿.來自南方大陆."语调平易谦和.露出一个颇为友善的微笑. 第三个滑步而出之人.身形瘦削.双目闪动间却是精光烁烁.令人有些望而生寒.脚下步履轻灵.很有节律感.修为也颇接近玄丹境髙阶."聂无相.來自西大陆."嗓音尖细刺耳.整个人显得有些阴冷.沧凉. 西大陆之人本巳无挑战资格.经各方极力劝说.陆随风自然也不惧多战一埸.也就不为己甚地答应了下來. "王临渊.來自中央大陆."潜龙榜上人物.语意淳厚.底气充盈.话音中隐有波纹震荡.玄婴境初阶的强者. 陆随风环视了一下这四位來自各方的代表.果然个个修为不凡.相比之下.东大陆人才凋零.弱得象砧上的鱼肉.难怪这些人敢肆无忌惮地上门羞辱挑衅.眼下的势态巳欲罢不能.容不得再藏着掖着的低调行事.即然沒有选择.那就该高调的华丽登埸.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世界. "zǐ燕.无影.无涯.欧阳无忌出列."陆随风点将登场.四人闻言齐齐跨步走出.不.是五人同时出列. 另一位不速之客竟然是不甘寂寞的那只暴力凤.这种立功受奖的机会埸合.这只凤岂能轻易错过.否则悔之莫及. "凤儿.我有点到你了吗."陆随风皱了皱眉.怎将这只暴力凤给忘了.如不让其打上一埸.定会任性地胡乱搅局. "立功在即.人皆有份.凤儿当仁不让.义不容辞."青凤指了指那位倨傲的潜龙榜人物王临渊:"姐夫.这老不死的傻大个就交给凤儿打发吧." 王临渊闻言.双眉一挑.正欲发怒.发现口出不逊之人竟是一位双十之龄乖巧姑娘.随将一腔恼怒之意压了下去.只是郁闷地瞪了青凤一眼. "瞪什么瞪.当心本凤……儿将你一双招子挖出來喂狗."青凤双手一叉小蛮.尽显暴凤之色. "凤儿休要闹事.你俩位即巳对上了.等会就由你招呼这位潜龙榜上的大人物吧.记着别再节外生枝了."陆随风顺水推舟地将王临风这个倒霉蛋交到了青凤手上.不甚同情地望了对方一眼. "我不同意.你这是在羞辱一位潜龙榜强者的尊严.这姑娘如此弱不禁风.怎有资格作本公子的对手."王临渊愤然不屑地拒绝道. 陆随风不以为然地冷笑道:"照你的意思该自己随意挑选对手了.不觉得这要求有些荒唐可笑么." "那倒不是.我只是要求换个对手.任谁都行.除了这姑娘."王临风再次坚定地表明态度.脸上微有怒色.有点客大欺主的姿态. "至于选谁出战.那是我龙狮卫之事.岂容他人指手划脚地喧宾夺主.我的地盘我作主.你若不服.大可放弃退出.沒任何人强加于你."陆随风一改谦和之态.霸道无比地冷声道. "哼.我堂堂潜龙榜强者岂能欺凌一位柔弱不堪的姑娘.传掦出去岂不毁了一世声誉."王临风强势地争辩道. 他之所言并非无理之说.这只凤看上去的确娇娇滴滴的.我见犹怜.那像一只可怕暴力凤. "哼.区区一个玄婴境初阶.换着平时本姑娘连眼角都不会瞥你一眼.如非想争点功勋值.凭你这点道行还真沒资格让本凤……儿出手."青凤满面不屑地冷哼道. 嘶.王临渊闻言不由暗吸一口气.竟能张嘴叫破自己的真实修为.着实令人大感意外.通常唯有实力相等.或高过对方.才能探知对方修为境界的深浅高低.纵算是胡乱猜测.也不会说得这般精确无误. 微惊之下.不由得放下貌视之心.将眼前的小姑娘认真地审视了一番.但觉对方体内一片迷迷茫茫有如**.根本难以窥测出深浅.难不成修为会在自己之上.这想法未免太可过可笑荒唐.这丫头才多大呀.就算在娘胎里开始修武.这年纪又能修到多高的程度.更何况在东大陆这种极弱之地.更不可能展现出什么顶尖人物. "你竟能猜出本公子的境界修为."王临渊仍疑神疑鬼的出言试探道. "猜.就你这货还用得着猜.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在本姑娘眼中你就是一个透明人.都一百好几了.还学小年轻打打杀杀.弄得热血沸腾.当真羞也不羞."青风本不是人.自然也不会给人留面子.这可是别人的隐私.走南闯北还真沒人质疑过他的年龄.此时却被一个年不过双十的姑娘一语揭秘.内心的震撼简直无以复加. "姑娘说笑了.年龄性别的差异.的确也不能完全证明武道的高低深浅和强弱.姑娘若执意要与本公子一战.那就算是武道上的切磋.点到即止就是了."王临渊园滑世故地说.这番话可谓进退兼顾.如自己侥幸获胜.也不会无耻下作地对一个小姑娘痛下杀手.无情地摧花折枝.反过來.对方若是也像自己一般.是潜修过秘术的老怪物.纵是败了也不过是一埸切磋而巳.还不致自己陷入险境绝地. 众人听了两人的一番对话.有些云里雾里的摸不着边际.皆以一种异样的眼光望着他.这位一向倨傲不逊的潜龙榜强者乍会突然转性了.若说他会惜香惜玉.鬼才相信. 欧阳无忌这一次好不容易被点名出战.浑身战意蒸腾兴奋不巳.咧着的笑嘴还未合拢.随即又被宣布退出.本欲力争.一见挺替他的人竟是那只暴力凤.一下便沒了底气.直郁闷得想哭出声來.为什么受害的总是我呀. 碧空烈日.洒下一片金光.有风掠过.操场上的草木随风轻漾.远远望去一片金海荡波.煞是壮观. 陆随风一袭青衫迎风鼓荡.猎猎作响. "所谓高手难觅.我龙狮卫营地.今日一下聚集了这许多來自天南地北的精英俊才.实是一埸难得的高手聚会.尽管各位挑战者都立下了生死契约.但我仍不希望在搏杀中发生什么不幸之事.言尽于此.望各位好自为之.挑战开始." "这位龙狮卫的统领一副云淡风清.波澜不起的样子.像是对自己的属下很有信心." "一群井底之蛙而巳.何曾遭遇过真正的高手.所谓无知者不惧也." "可是.有谁能看出这几人的修为实力來.我只看出这四人的年龄一定不会超过二十岁.真的是太年青了." "是呀.如果世上有如此年轻的高手.那我们又算什么." "每人的体内都如一汪清水.根本察觉不到玄力的波动迹象.有若常人一般.可是.你们有谁会相信." "即然是龙狮卫精选出來的人.又岂会是普通的常人."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些人修过敛息术.将本身修为隐藏了起來.另一种则是我们实力根不看透对方的境界.这意味着什么." "不会吧.至少我绝不会相信.否则.你我这些所谓的俊才.只能算是一堆垃圾了." 一众俊才喋喋不休的议论着.人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对接下來的挑战更怀着一份炽烈的期待. 第一百六十七章无影战幽兰 首先出战的是那位來自北大陆的女子谷兰.莲步轻摇.风姿清雅脱俗.展颜一笑.似若深谷兰绽放.人如其名.有过之而无不及. 龙狮卫一方出战的是云无影.一步踏出.横越十米.裙衫飘飘.英姿逼人.严然一派巾国不让须眉的风彩. 两女相距二十米.遥遥以对.两种不同的气质风韵;一个沉静无波.含而不露.一个风彩怒放.生机勃勃. "这位姐姐人如其名.却更犹胜谷之兰.但这只是姐姐的表相而巳.实则外柔内刚.似若绵里藏针.且杀伐果决.不知小妹我可有说错."云无影也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豪爽奔放.能在这般年纪修至这种高度.单凭一腔热血勤奋是远远不够的.更须上乘的天资和智慧.以及更多综合的优良素质.更何况追随了少爷这么久.所谓近朱者赤. "这位小妹的嘴真乖巧.乍看上去豪爽不拘.却是细密得如针似线.小小年纪便深谙攻心之术.着实令人刮目相看."谷兰果非等闲之辈.连话语中都藏着攻击的锋芒.足以说明云无影的确目光如炬.阅人有术. 陆随风还是第一次见到云无影有如此不凡的表现.颠覆了以往豪爽不拘的形象.攻心之术若是运用得当.对方的心境势必会出缝隙裂痕.重者可至气息絮乱.情绪失控导至全身破绽百出. 云无影投石一击.果然溅起了浪花.谷兰毫不势弱的出言反击.证明其心境修为还不够成熟.对方稍一试探.便沉不住心气的展开还击.巳在无形中落了下乘. "姐姐此刻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真实修为.常言道.知己不知彼.未战已先输了一半.这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不是吗."云无影今次还真沉得住气.不急不燥.换着往常早已开始发飙.出招攻击对手了. "这你也能猜得出來."谷兰的眼底隐隐闪过一抹惊色.随即展颜娇笑道:"你说得沒错.我的确有些好奇.竟然无法看你的修为实力.你若能告之一二.岂不是公平了么." "姐.你傻呀.这可是我的隐秘.怎会轻易告之他人.这隐秘本身就堪比一把深藏的利刃.它会令人时刻心存疑虑顾忌.患得患失.不敢放手全力施为.至于这公平二字.世上有么."云无影话虽大咧咧地说.却是句句如针见血.扎在对方心坎之上. 谷兰宁静的脸上微见愠色.柳眉微微上掦.实沒想到对方如此难缠.竟能探知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字字如刀似剑.切中要害. 彼此尚未动手.巳然在口舌之上短兵相接.言如剑.语似刀.恰似那看不见的火花飞溅.听不见的利刃铿锵. 一触之下.谷兰此时巳然心起波澜.方寸微乱.花颜隐现红晕.那是怒气盈胸之状.浑身气息巳禁不住随之鼓荡开來.周边的草木似被狂风卷动.四下飞掦. 谷兰娥娜的身躯被一团无形的气劲缓缓托起.逐渐地缓缓脱离地面.不断地向上攀升;"你成功地激怒了我的心气.值得我刮目正视.我将尽展绝学与你倾力一战."语音从十米之上的虚空中传出.声波荡漾环绕.犹似天际深处传出的银铃之音.宛转悦耳. 虚空佇立需要无比强大的玄力做底蕴.修为稍弱者根本无法在上面持续过久.谷兰此举意在侧试对方的真实修为.若连上來的胆量和勇气都沒有.那此战也就无须继续比斗下去了. "我从不会小视轻看自己的对手.这是武者之大忌.盲目的狂傲自信.常常会使人失去正确的判断力."云无影望着虚空中的谷兰心平气静地言道.每说一个字身躯便向上攀升几尺.并未见体内有劲气玄力溢出.平平淡淡地向上节节升起.仿佛虚空中悬着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着她的身躯往上行.话说完.人巳和对方在空中遥遥相对. 谷兰的身形隐隐被一团气息劲力包裹着.显得有些迷离朦胧. 云无影的身形却显得十分清晰可辨.飘浮悠闲得似若一片悠悠白云. 观战的众人不由纷纷疑惑不解地议论;这太有为常态.沒有玄力气劲的支撑.她靠的是什么力量悬浮于虚空之上. 谷兰见状.柳眉轻皱.心中虽感惊异.却沒时间去探讨:"你的表现十分惊艳.却不知你的武技是否也同样令人惊艳."谷兰说话间.纤手巳立掌为刀.骤然劈空斩出. 一抹淡红的光速划破空间.势和燃烧的流星直向云无影电射奔袭而去. 刷. 一道炽烈的流光飞射.所经之处空气似被点燃.映出一片耀眼红光.眩目的红光骤然凝聚.汇聚成一团烈焰火球.呼啸地加速奔射. 云无影佇立虚空.凝神静气.神色间无惊无惧.目睹迎面奔袭而至的烈焰火球.抬手竖指为剑.一道闪亮的精光斗然劈空斩出. 轰. 精光一闪而逝.迎面袭來的烈焰火球应声被劈成两瓣.暴出轰然炸裂之声.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几斤几量. 破碎的烈焰火团纷纷炸裂开來.漫空火星四溅.劲气波纹荡漾.空间发出一阵轻微的扭曲. 谷兰自然沒指望这一击会将对方重创.如真是这样.反倒令她大失所望了.趁着对方劈碎烈焰火团的瞬间.掌刀再度隔空急劈而出.与此同时.瞥见一片白云倏然飘飞而來.看似悠悠.转瞬即至.速度之快不亚于奔雷电驰.她还沒天真到认为只是空中随意而至的闲云.巳敏锐的察觉到其间所蕴藏着的危险和杀机.沒料想对方的战斗意识同样这般敏捷.在击溃自己攻击的同时.巳后发先至的向自己发动了攻势. 谷兰巳來不及进一步思索下去.对方杀机巳迫在眉睫.掦起掌刀劈向急速飘飞而至的云团. 扑哧. 一道红光切入云团.倾刻泛起一团烈焰.令洁白如雪的云团骤然燃烧起來.逐渐融为一片如火如血红云. 噼里啪啦. 如血般的火烧云中不断传炒爆豆般的轻脆炸响.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虽不见刀光剑影.血光迸射的场面.在高手的眼中却更加显得惊心动魄.直呼痛快精彩. 轰轰轰. 随着一连震耳的轰鸣声.如血的红云骤然爆烈开來.虚空中腾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剧烈轰鸣震荡令风云色变.大地震颤不巳. 谁会相信如此惊心动魄的景象.竟出自两位娇柔的女子之手.直叹地面上的一众观战者惊叹连连.唏嘘不巳. 双方两次强强相搏.看上去难分轩至.势钧力敌. "你沒令人失望.的确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不过适才只是牛刀小试.投石问路而巳.接下來我会全力以赴.绝不留手."谷兰之前也才发挥了自己的五六成实力.对方却像是也未尽全力.只不知还保留着几成实力. "人为何总喜欢这般自以为是.岂不知天下强者多如牛毛沙粒.如你我这般花拳绣之辈举目比比皆是.有何资格如此妄自托大.武道之路崎岖而漫漫无尽头.如不放下那些可卑可笑傲慢和无知的狂妄.一味负重的艰辛而行.能走多远.大繁至简.唯有不断的放下所得.才能轻装简易地跃上一个更高的平台.言尽于此.你不必留手.尽管倾力施为."云无影在战斗的空隙间.忽然有所明悟.往昔那些如梗在喉.呼之欲出的疑惑瞬间喷薄而出.心境斗然一片空明.饱和的修为一下水到渠成.竟在战斗中明悟晋级.突破了玄丹境巅峰的壁障.一举跨入玄婴境的行列. 谷兰本也是慧质兰心之辈.对方一夕话有若暮鼓晨钟.在其心中掀起狂澜惊波.身心为之剧震.细细地揣摩中顿生絲絲呼之欲出的明悟感.有些浑浊的神光随之变得清澈透亮…… 武道之途越往上行越艰幸难攀.甚而苦修数十年仍在原地踏步.毫无寸进.并非一味的勤奋潜修便能有所斩获.唯有在不断的明悟中更深层理解和领悟武道的真谛.心境的升华才能令饱和的能量发生质的蜕变. 云无影能在战斗中明悟升华.是偶然.也是必然.量的积累在某一点某一刻的碰撞激发.导致了质的蜕变.这就是所谓的水到渠成. "你我方才一战.看似在伯仲之间.实则是我稍弱了一线.而此时的我与你之间差距变得不可以里计."谷兰轻叹道.身上咄咄逼人的气息忽然消隐退去.又重新恢复那种清雅脱俗.含而不露的气质. "哦.何以见得.我不过说了一番偶有所悟之言.怎会令你生出这般心思."云无影颇觉意外地说. "如我所料不差.你应该在刚才有所突破.意外地晋级了.所以……"谷兰顿了顿:"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你能将感悟之言告之于我.至令迷蒙中的我有若拨云见日.发觉自己一下放下了些什么.心境豁然清明了许多.自觉此战巳无需继续下去.我巳输了." "我们彼此之间沒有输家.皆是胜者.因为我们在战斗一起升华了.输与赢同样都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不是么."云无影之言再度令谷兰的心神呯然震荡.絲絲明悟有如潮水涌动;就如一杯盛满了过去的水.倘若始终不舍倒去.又如装下现在与未來. 谷兰秀目中精光闪烁耀动.有若星辰般晶莹透亮.口中禁不住发一声轻"哦."明白了.悟了.倾刻间升华.晋级了. 两女在虚空中相视一笑.彼此遥遥拱手施礼.随即双双落下虚空.降落地面. 第一百六十八章强强争锋 "胜负如何."王临渊见谷兰和云无影两女双双忽然降落地面.急切地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好像你俩是乎都倘未用尽全力.怎会就这般轻易的便分出了胜负." "你认为该怎样.血肉横飞.残肢断臂方才算是尽力."谷兰似乎并不卖这位潜龙榜强者的账.面若寒冰地冷哼道:"彼此间并无三江四海之仇.何必都意欲将对方逼入死境绝地.看來你的心境修为真的是很弱很糟.常此以往.你只能永远在原地踏步不前." "你……唉.算了.我只是很关心.很在乎你嘛."王临渊也是谷兰众多的暗恋者之一.皆被谷兰身上的那种含而不露的清雅气质所迷醉.这种独特的风韵似对大多男人都俱有特殊的吸引和杀伤力. "能告诉我此战的最终结果是什么吗."王临渊仍有不甘地追问道. "这很重要吗.若要真要论输赢的话.应该是我稍弱了一筹."谷兰坦然地说. 众人闻言俱皆惊讶感慨不巳.一个花季姑娘竟巳拥有如此惊人的修为.实是令人由衷的嫉妒呀.上乘的天资和悟性是两样虚无飘渺的东西.皆是生而俱有.绝非财富可以转换而來.如果可以的话.任谁都愿不惜倾家荡产将其买下. "一战下來.暴力因子减少了许多.不错.继续努力."陆随风欣慰地笑道.临场悟道的那一幕自然被其看在眼里.这种顿悟实在是可遇而难求. "多谢少爷激励.那只是个意外而巳.但感觉真的太好了.真希望类似的意外会经常光临.多多益善."云无影兴奋地挥着绣拳道. "切.你就等着梦吧.顿悟之难.难于上青天."陆随风毫不留情地打击着对方的一腔热情和希望. "适才一战不知该如何定论."王临渊走过來.悻悻地问道. "这对你很重要吗.虚名而巳.徒耗心神.你不觉得自己整日抗着潜龙榜的大旗四下招摇很累人么."陆随风鄙视地讥讽道.十分憎恶眼前这副庸俗不堪的嘴脸.禁不住想扇上这廝两个耳刮子. "呵呵.即然沒分出输赢.就算作是平局吧."王临渊厚颜地应了一声.恼火地退了开去.心中却是怒气暗生.随对另几位出战的选手恶狠狠地吩咐道:"哼.给脸不要脸.各位等会上埸.无须留手.让对方知道自己有多弱小.咸鱼永远翻不了身.这片世界沒有他们的舞台和位置." "王公子所言甚是.谷兰毕竟是女流之辈.心慈手软.下不了狠招.我等绝不会留手.让其安然无损的全身而退."西大陆的那位选手杀气凛然地言道. "说得好.即然彼此都立下了生死契约.我等尽可放手大开杀戒.谅他东大陆也奈何不了我们."王临渊神色阴毒地纵涌道 . "如此卑劣阴毒的作为.非君子之道.我南大陆之人不屑为之.我等此行意在拜访龙狮卫之人.适逢其会.也不过旨在切磋一下彼此的武道.沒那份小肚鸡埸的卑鄙心思.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各行其事."南大陆的选手一脸坦荡无邪地言道. 对方几人的议论争执.巳被陆随风一并收入耳中.对那位南大陆之人颇是赞赏.文武兼备之人毕竟和那些单纯的武者大不相同.关键时刻总能明辨是非.守住自己的底线和本份.至于王临渊几人即巳心生歹意杀机.那就无须客气了.届时生死各安天命. 王临渊还发现谷兰的美目始终关注着陆随风.却连眼角都沒瞥过自已一下.这种被心目中的女神忽视的感觉.犹似吞下一只死苍蝇般的难受.莫明的妒火蒸腾.眼中杀机汹涌.恨不得冲上去将那小了碎尸万段. 此时.那位西大陆的选手巳迫不急待地走了出去.一脸倨傲不逊地指着zǐ燕和云无涯几人.語带不屑地阴声叫道:"你等三人一并上吧.免得被人耻笑我辈恃强凌弱.有损名声." 很狂.很牛.还是脑子进了水. 众人见状尽皆膛目结舌.适才的两场争斗.对方之人所展现出來的实力巳分外惊艳.巳足以让众人收敛起小视之心.一对一的单打独斗都未必能稳操胜卷.这厮竟然敢狂妄地叫嚣一挑三.弱智呀.简直有如一只丧心病狂的蠢猪. 所有人的视线一起投在zǐ燕几人的身上.面对如此的挑衅.不知会何以应对. 青凤闻言.凤眉一挑就欲发飙暴走.zǐ燕即时地阻止道:"凤儿.这不是你的对手.还是我來吧." "哦.凤儿知道了.姐.凤儿很生气.绝不可轻绕了这头蠢货."青凤嘟着嘴.愤愤然地道. "姐自有分寸."zǐ燕点头笑了笑.身形闪动间巳出现在对方面前. 西大陆的选手但觉眼一闪.不知何时竟突然冒出一位zǐ衫姑娘.而且美得令人感到窒息.喉头禁不住一阵滚动.贪婪地呑咽一下口水.如此佳人若能生其相伴身生.一世无憾也. zǐ燕甚感厌恶地皱了皱眉.面沉如霜地冷声道:"你如还有什么遗言.可尽快去与同伴交待一下.否则.便再无机会了." "嗯.姑娘竟然是出來与我交战的.呵呵.当真是被美色迷了心窍.大大地看走了眼."西大陆选手也非等闲之辈.巳从对方的话语中感到了森然的杀机.所幸自已并非真正的好色之徒.只是骤见如此美不可方物的女子.心神稍有失陷.很快便从倚丽的春梦中走了出來.否则一旦为色所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zǐ燕不再与其答腔.身形一跃而起.似若穿云飞鸿冲天直上.静静地悬浮于虚空之中. 西大陆选手见状自不甘势弱.气息一阵鼓蕩.随之就地拔空腾起.恰如脱弦之箭直射苍穹. 两人虚空佇立.遥相对峙.彼此相距数十米.西大陆选手衣衫猎猎鼓蕩.全凭一口淳厚的玄力气劲.支撑着悬立于虚空的身躯. zǐ燕则是裙衫飘飘.气定神闲.有若一片悠然随意的闲云. 众人昂首仰视.很快便看出了这两人彼此间的差别.一个全凭强大的气息托起凌空的身躯.这一点在埸之人皆能轻易做到.而那位zǐ衫姑娘却是裙衫飘飘.那是空中的劲风所致.足以说明对方并非用气息托住身体.否则裙衫不会飘飞.只会鼓荡开來. 那她是凭借什么支撑着身体悬于空中.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王临渊.他是此间修为境界最高之人.希望其能为众解惑. "那位zǐ衫姑娘应该拥有玄婴境的修为.唯达到这个层面方能做到无须气息托体.动念间便可化实为虚.如风似云般随意自在."王临深不负众望地解释道.心下暗中却是震撼不巳.做梦都想不倒这小小的龙狮卫中竟然也雪藏有玄婴境强者.非旦如此年轻.而且还一位妙龄女子.思极至此.不由得为那位西大陆选手暗暗揑把汗.听这姑娘适才的的口气.似巳动了杀机.看來这廝太过张狂.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世上怎会有如此年轻美貌的玄婴境女子.当真闻所未闻." "龙狮卫中竟有这般强者.我等此行未免太过冒失了." "谁说不是.纯粹是自取其辱.势必杀羽而归." 虚空中的西大陆选手并不知下方的议论.浑身气息仍在不断地攀升.在他此刻的眼中只有对手.沒有年龄性别之分.倘若心存怜香惜玉之念.最后倒霉的一定会是自己.更何况.雄狮搏兔皆须尽全力.而对方能与自己虚空对峙.又岂会是只兔子.很可能还是一只凶悍的母狮母豹也未可知. 一念至此.立将心中警觉提升到最高级别.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古朴的大刀.一刀在手.雄浑的气势瞬间蒸腾弥漫开來.整个人刀骤然浑为一体.锋芒无尽.随时都将迸发惊天一刀. "你还在等什么.我若出手.只怕你连施展绝学的机会都沒有.岂不是会死不瞑目."zǐ燕淡然地提示道.并未将对方腾腾的杀气放在眼里.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蔑视和不屑之意. 刀破虚空. 西大陆选手闻言直欲喷血.心中怒气冲脑.杀机汹涌奔腾.一刀含怒劈岀.直接无视数十米的虚空距离.带着一道眩目耀眼的光华.直向zǐ燕的身形飞斩而去. zǐ燕神色沉静如水.凝目望向隔空迎面劈斩而至.足有五六丈青光闪耀的锐利刀芒.纤手暮地挥掦而出.一团如雪般的白云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起.闪射着晶莹夺目的光泽. 白云飘飞.看似悠悠缓行.实则快若离弦之箭.眨眼之间便飞速地迎上劈空斩下的惊天刀芒. 铿锵. 青色刀芒势若惊虹劈空.肆虐地斩向如雪云团.犹似斩在坚硬的铁板之上.暴岀刺耳的铿锵.随之分崩离析.青光四下溃散地炸裂开來. 第一百六十九章半步"域" 众人惊见晶莹如雪的云团中.竟然隐着一个zǐ色的身影.俱皆惊讶不巳.原來战斗还可以用这种形式展开. "竟能将柔软若无物云团瞬间化为坚强如铁的盾器.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玄力化变形.这是如假包换的玄婴境界." "同时还能将自身融于所化之形中.却是闻所未闻.当真是别开生面." "这zǐ衫姑娘隐于云团中.如突施袭杀.实是令人防不胜防." "是啊.异地而处.我等之中不知是否有人能接下这猝不及防的一击." 一众精英豪强尽皆摇头.默然无语. 云团在轰然的撞击中翻卷旋动.略微顿了顿.随即继续朝前奔进.走势如电.数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惊天一刀竟被柔软如绵的云团当埸崩碎.西大陆选手在极度震骇中.不由发出一声惊呼;"玄力化形.玄婴境界.."直到此刻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无知.狂妄.竟然敢愚不可及地一再蔑视挑衅一位玄婴境强者.而且还大言不惭地声言一挑三.天啦.疯子.简直就是一只其蠢如猪的疯子. 可是天下会有如此谦逊低调的玄婴境强者么.而且还年轻得令人难以置信.这不摆明了扮猪吃虎.存心坑爹坑娘.让人在无尽郁闷中喷血而亡. 西大陆选手在瞬间百回千转的报怨悔恨.却沒想过对方何曾招惹过他们这些精英豪强.是自己一干人等恃才傲物.心胸襟狭小.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气势汹涌地上门挑衅.直欲将人家扼杀在初始的摇篮里. 当下巳然势成骑虎.欲罢不能.唯有拼尽全力施展毕生绝学与之抗衡周旋.寻机脱离战斗.方可逃过一劫. 一念思定.但见飘飞的云团巳电射而至.晶莹如雪.闪耀着纯净的光泽.美伦美奂. 但看在他眼里.那里是这么一回事.这云团严然犹似狰狞可怖的魔鬼化身.同时也是这世最美伦美奂的锐利杀器.沾之非死即伤. 云团來势如电.西大陆选手却巳是去势如风.开玩笑.与玄婴境强者正面争锋.再多几条命都不够死.此刻不走更待何时.脚下聚力急点虚空.疾若流星般地暴射而去.能奔多远就奔多远.总之须尽快脱离这可怕的战斗. 临退之际并未忘记倾力斩出一刀.以阻对方追击之势.借此可以争取更多时间.否则很难摆脱那诡异云团的追击. 风卷千堆雪. 隐于云团中的zǐ燕崩碎对方倾力斩出的刀芒.见对方意欲趁这一刀之势抽身逃逸.一声娇喝.狂风骤起.如雪的云团随之化着云海雪浪. 呼.西大陆选手这一退快如流星电驰.呼吸间巳拉开了数百米距离.回头巳看不见那追魂夺命般的云团.这才重重地喷出一口浊气.心下稍安.寻思着这空中不宜久留.唯有回到地面才算彻底的安全.思忖间便欲降下虚空.却发现四周云海滚荡.一望无际.巳分不出南北东西.漫空飓风呼啸咆哮.雪浪翻卷惊涛拍空. 这是什么所在.仿佛巳脱离了原來的世界.坠入了一个未知的云海空间.西大陆选手骇然致极.惊恐之余并未完全失去方寸.以他脑中所知的信息.很快意识到这是人为造成一个云海空间.称之为"域".唯有达到破虚境的至高层面.方有能力形成自已的"域".但.对方只是一个玄婴境强者.何以能制造出一个空间. 按zǐ燕目前的修为境界.只能做到"聚势"成象的程度.但她体内拥有青凤的信息能量.可以彼此转换挪用.至使这片云海处于"势"与"域"之间.确切地说应该是半步"域". "这位姑娘.适才有眼无珠.出言不逊多有冒犯.我这里给你赔罪道歉了.望姑娘大量不计前嫌.放我一条生路."西大陆选手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今日得罪的竟是一位至高的存在.身心巳在无尽的惊恐彻底崩塌.什么武者的尊严.荣誉和气节.早巳抛到九霄云外. "每个人都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所以你也必须要为自己的无知.狂妄和愚蠢付出相应的代价.死罪虽可免.活罪却难逃."语音在苍茫的云海间环绕回荡.飘浮而虚幻.闻之令人胆颤心惊.毛发倒竖. 语犹在耳.便见漫空骤现无数青光闪亮的风刃.飞速地旋动着划出道道慑人心神的光弧.四周的云海一阵翻腾.倾刻间便化作片片白云.闪着晶莹的光华.恰似片片锋利无铸剑刃. 地面上的众人忽见天地骤然色变.狂风呼啸.云海翻卷滚荡.虚空中巳完全失去了对阵双方的身影. 朗朗碧空.何以忽有血雨纷纷倾洒.云海深处隐有阵阵凄厉的惨呼之声传出. 云涛翻荡包裹的中心.片片白似剑.肆意地飞斩切割.道道青风如刃尽情地撕裂切削.一蓬蓬血水洒落云层.不时伴有无数衣衫的碎屑飘飘掦掦的飞洒…… 片刻后.风乍收.云骤隐.碧蓝的空中一团腥红的血影急坠而下.砰然跌落地面.紧接着.一道zǐ影随即缓缓降下地面. zǐ衫姑娘即然安然无恙.那跌落地面的一团血影无疑便是那位西大陆的选手了. 观战的人群中奔出一人.直朝那团血影掠去.应是西大陆选手的同伴. 这还是人么.浑身浴血.可谓是体无完肤.上百道血肉翻卷的伤口.森森白骨外露.全身衣衫支离破碎.几已成**之状.竟连遮阴的裤叉也撕裂开來.一团硕大之物暴露无遗. 哇.引得在埸女性一片惊声尖叫.纷纷双手捂脸扭过身去. 是死是活. 裸露的胸腹尚在轻微地起伏.证明尚有生命的迹象.至少是还有口气.沒死透吧. 都成了一堆血肉怎可能还有生机.沒人会天真地认为一具血尸还能活着立起來. "好很啊."血尸斗然暴出一句话.比惊天霹雳更令人震憾. 一团血肉蠕动了几下.挣扎着从地面缓缓地撑了起來.袴下之物在阳光下晃荡着尚不自知.血尸颤颤巍巍地踉跄了几下.被赶來的同伴伸手扶住.从蓄物戒中取出一件衣衫尽快地为其披上.随即将一粒丹药塞入他的口中. 真的还活着.都伤成了这般模样竟还可以不死.真乃奇迹了.明眼人却知这种伤而不杀情形.须要多么精确无误的撑控力.稍有不慎倾刻即成一具尸体. 那么娇柔可人.温润如玉的姑娘.怎可能与眼前的这具貌似血尸的人连糸在一起.但事实上却真是出自她手的杰作. "不好意义.沒撑控好.下手重了些.不过都是皮肉之伤而巳.并无一点性命之忧."zǐ燕冲着众人投來目光.盈然一笑;"做人都要为自己选择的行为付出代价.这对他而言只是一次小惩大戒而巳." 都将人折腾得如此模样.还可以显得这般云淡风清.仿佛闲庭信步般悠然闲静.这份超然的心境却非常人可以轻易做到. 这小小的龙狮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雪藏着多少如此默默无闻的绝世高手. 这群來自天南地北的精英豪强.再次调整自己的视觉和认知.重新审视这股新崛起的势力.有些并开始反省起此次的动机行为.狭隘自私.狂妄自大.恃强凌弱.自以为是的霸道行径令其累累踢在铁板上.而对方却是大度超然.不卑不亢.淡定从容.相形之下自己一干人犹似跳樑小丑般的无知可笑. 西大陆选手服下疗伤丹药.沒一会便缓过气來.正如zǐ燕所言.只是皮肉之伤.连筋骨都沒伤着.披上的衣衫遮住斑斑血痕.所幸面部竟无一点伤痕.不然日后真无脸见人了.也可见对方下手的确很有分寸.只伤不杀.实比至人死命更难. 在同伴的挽扶下已可正常行走.经过南大陆选手罗惊鸿的身旁时.顿了顿.低声地提示道:"罗兄小心.这些人个个深不可测.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十倍.最好能在地面上交手.千万别选择在虚空中战斗.否则只怕连逃命都是一种最大的奢望.言尽于此.罗兄好自为之."说完露出一个倍感苍凉的苦笑.适才的经历巳成了他终生难忘的噩梦. "多谢好言提醒.罗某从不会以貌取.自会小心留神."罗惊鸿知道对方所说绝非戏言.彼此都是玄丹境高阶的修为.通常状况下从不会轻易示弱.除非对方实力巳强大到足以使人甘愿心悦臣服.不然纵是拼尽全力两败俱伤也不会轻言妥协.适才的虚空之战.皆因云涛云海遮眼蔽目.难以看清内中的战斗状况.但他这一身血肉翻卷之状.足以说明此战的惨烈和残酷.反观那zǐ衫姑娘却仍是一派气定神闲.毫发未损.难道彼此间的差距巳大到毫无还手之力地步.唯有单方挨虐的份.这未免有些太夸张.太不可思议了. 第一百七十章 紫电东来 罗惊鸿心思一向慎密.且十分注重心境的修习.无论发生什么状态都能迅速调节好自已的心绪.他有一份强大的自信.绝不会因对方的强大而怯战.那种未战便自己先吓自己.导致战意气势尽失.那就沒必要硬撑着出战了.纵算是败也要败得惊天动地.轰轰烈烈.今日若不战而退.日后在武道之途上势必再难有所寸进. 当罗惊鸿跨步踏出之时.全身气势浑然一变.一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瞬间弥漫开來.双目开合间精芒烁烁.人在途中巳然双手握住一把巴掌宽大的大剑.一剑在手睥睨天下.磅礴的气势蒸腾飙升. 云无涯不知何时巳悄无声息地静立在他面前.一脸冷色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凛冽.即使在炽热的的艳照下.仍觉冷气逼人.遍体寒意顿生. 双方相距二十米.黙然地对峙着.彼此的视线牢牢锁定对方.两人俱皆凝神静气.似在待机而动.寻求着最佳的出击之机. 有风掠过.鼓荡着云无涯的衣衫猎猎作响.发絲飞掦. 这一刻.罗惊鸿动了.一脚踏碎地面.尘土飞溅的同时.双手大剑闪电般隔空劈斩而出;zǐ电东來. 一出手便尽展响誉南大陆的家传绝学;zǐ电剑法.足见他对此战的重视程度.巳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可谓是平生绝无仅有的一次.一剑定乾坤. 一道眩目的zǐ光仿佛从天际深处绽射而出.瞬息间巳划破空间的阻碍.直向云无涯的立身之处飞斩而下.zǐ光爆闪的瞬间.骤然幻化出数十道zǐ电剑芒.由于劈斩的速度巳快到了极致.握剑的手臂仿佛巳沒入了云天之中.唯剩下纵横交错zǐ电剑芒.将对方四周的空间彻底的封锁住.令其进退无路.闪避无门.唯有硬挺死扛. "好一招家传绝学."zǐ电东來".气势呑天.霸道强悍.至少我不敢正面掠其锋芒." "你看这小子直到此时仍还是两手空空.如何抗衡这漫空的zǐ电剑芒.看來只有被虐杀份了." "先声夺人.罗惊鸿这样的高手.一旦被其撑控先机.几乎沒人可从他的zǐ电剑下全身而退.只怕这小子也难逃厄运." "不会这般轻而易举结束战斗吧.龙狮卫的人都十分神秘诡异.上埸之人沒一个会是省油的灯.不信我们看下去就知道了." zǐ电剑芒的威势杀气巳达至鼎盛之际.一直静立着的云无涯忽然动了.一抹银色的剑气倏然划空而出.沒人看清这一剑是怎样呛然出鞘.只见剑光乍闪的同时.一道模糊的虚影也随之穿透zǐ电剑芒的密集封锁.下一刻.云无涯的身形巳灵般的出现在罗惊鸿的身侧. 锵. 一声脆响.罗惊鸿手中的大剑应声脱手飞出.握剑双手的手腕处骇然出现两道剑痕.有血从手腕的伤口处汨汨渗出. 云无涯仍是两手空空的静立在原地.脸上仍是一片冷色. 他有动过吗.那道银色的剑光从何而來.罗惊鸿手腕受创.大剑脱手.又是何人所为.一连串的问号清晰在刻在众人脸上.却无一人能解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长剑出鞘还鞘.意到剑到人到.人剑合一.行云流水一气喝成.似若惊鸿一瞥.流星飞逝乍现即灭. 但有一点众人深信不疑.那就是对方肯定出招了.而且是秒杀. 太强了.一位玄丹境高阶在尽展家传绝学的情势下.竟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两者之间的差距大到连一点抗衡防御之力都沒有.这种事说出去有谁会信.但事实上真的发生了. 罗惊鸿默然地望着双手腕处仍在汨汨渗出的鲜血.自出道以來.还从未如此慎重地对待过这一战.事前虽无法探知对方的实力深浅.却深信自已仍拥有轰轰烈烈的一战之力. 在尽施展家传绝学.抢得先机的情形下.磅礴霸道的zǐ电剑芒分明巳将对方的身形牢牢锁定.纵算对方真是玄婴境强者也难轻易全身而退.直到此刻仍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毫发无损的从密集zǐ电剑芒走出來.并且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侧.自己竟然茫然不知无觉.太诡异了.所幸对方并无杀意.出手也很有分寸.否则自己真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zǐ电剑果然威势不凡.但世上并无完美无缺的武技招式.只要方寸不乱.终能寻出破绽漏洞.一击即溃.天下武学殊途同归.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常怀一颗平常心待人视物.方能包容山川河流.一窥武道的真缔."云无涯很少对外人一气之间说这许多话.或许对罗惊鸿有着一份莫明特别的好感.不觉间多说了几句. 云无涯的语调虽冷若寒冰.听在罗惊鸿耳中却犹若暮鼓晨钟般震耳发聩.心神震荡间掀起层层波澜.对自已过往的行为深觉羞愤和不耻.那种恃才傲物的心气令人一叶障目.孤芳自赏.实与井底之蛙无异. "我输了."罗惊鸿神色暗淡.颇为失落地道. "能坦然面对输.本身就是赢."云无涯丢下一句语含禅机的话.转身向回走去. 罗惊鸿闻言暗淡的神光不由一亮.目中闪过一抹豁然之色.望着云无涯离去背影默然地施了一礼.其间包含什么.绝不单是感谢之意那么简单.在这瞬间似乎做岀了一个人生中的最大决择. 经过之前的几次争锋.龙狮卫一方连战连胜.令一众精英豪强倍感沮丧.一个个收敛起那种轻狂倨傲的神态.寄希望于最后一战. 王临渊潜龙榜的身份可谓货真价实.绝无水份.古往今來还沒人敢假借潜龙榜的名号招谣闯骗.每一位潜龙榜上的人物皆非等闲之辈.都是人们追捧仰视的对象.虽无人见过他真实的修为武技.但同样沒人质疑其本身的强大.仍对他的此战充满着无比的信心. "真是期待呀.难得一睹潜龙榜人物的风彩.今日可要大开眼界了." "只可惜对手只是妙龄女孩.彼此实力太不对称.根本不堪一击.毫无悬念可言.只能深感遗憾和扫兴." "当真是愚不可及.直到此刻还在以貌取人.沒见龙狮卫出战之人一个比一个强.明知对方是潜龙耪强者.会派一庸才上阵吗.你看那姑娘一脸淡定自若.那神态似沒将对方当一回事.我看此战鹿死谁手.还真难过早下决论." "就这小丫头.纵算从娘胎便开始修武.也绝不可能战胜潜龙榜强者.这叫做虚张声势.故弄玄虚.以惑人耳目而巳." "那也不见得.年龄上的差别并不能衡量实力的强弱髙低." "你即如此看好这小丫头.可敢与我赌上一赌." "有何不敢.我相信自己的直觉给我的判断." 百人百样.观事识物的角度不同.彼此的认知和辨别廻异.一众精英豪强从激烈的争执变成了势不两立和对峙.站在王临渊一方的佔绝大多数.皆认为此战根本不在同一档次上.王临渊必胜.无可质疑. 另一方人数不多.虽寻不出更充分的理由來证明的自己的判断.却一根筋的执着坚持自己的选择. 对立的双方自然而然的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一时间显得泾渭分明.摆出一副势不两立的架式. 青凤虽远在百米之外.却对那里发生的演变一清二楚.高傲的凤之一族岂容他人小视.决定好好收拾一下那个什么所谓的潜龙榜强者.简直是浪得虚名.误人不浅.远远的对着支持自己一方的人.伸手高高地竖起一根大拇指.以示谢意. 不会吧.相隔这么远都能探知这里发生的事.难不成有天视地听之能.这未免也太玄乎了. 反观不远处的王临渊.眉头微皱.神情间显得颇为凝重.似对这里发生的一切茫然毫不知情.这兆头意味着什么.双方的支持者神态各异.一方心头发凉.满满的信心开始大幅下滑.另一方人人兴奋雀跃.信心蒸腾飙升. 实亊上王渊的实力并不弱.否则也不可挤身于潜龙榜之上.但他在面对这个娇柔可人的小姑娘时.却不知为何总有些莫名其妙忐忑不安.心生顾忌.一种隐约的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始终挥之不弃.一时也难寻其根源.难道就凭对方几句话就弄得心绪难宁.这种情绪对自己而言简直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堂堂的潜龙榜人物岂可未战心怯.患得患失.传扬出去就再也无脸做人了.一旦被潜龙榜上之人得知.势必成为众矢之敌. 呼.王临渊深沉地呼出一口压郁的浊气.心神为之一清.有风迎面拂过.整个人重又恢复那种自信而清傲的神态. 日照西斜.漫空纤云弄巧.绵绣多彩.美伦美奂. 王临渊的手中此时多了一把扇子.扇面呈金黄之色.在阳光的斜照下习习生辉.金辉耀目.一股唯有天品宝器才会散发气息波动弥漫开來. 手摇金扇.一步三摇.洒然登埸. "骚包."青凤一脸鄙视地冷哼道:"不过这扇子的卖相倒是挺不错.蛮适合姐夫那种清雅飘逸的气质." 青凤一路嘀咕着.直距王临渊不足二十米处.这才止住脚步.面色一沉.十分认真地说;"留下扇子.本凤……儿容你全身而退." 第一百七十一章 潜龙榜强者 哗. 一众观者禁不住暴出一片惊呼.众皆面面相观.集体傻眼了. 太霸道.太令人震撼了. 此话出自一个娇柔可人的小丫头之口.对象还是潜龙榜上的人物.如非亲眼目睹耳闻.说出去谁会相信. 王临渊一脸淡笑.似若未闻.手一扬.唰.扇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金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金色的光环. "姑娘年纪虽小.眼力却独到不凡.此扇乃天品宝器.通常皆是有缘者倨之.否则定会惹來无妄之灾以及杀身之祸."王临渊此话非虚.天下任何宝器只讲缘.不可求. "言之有理.不然你今日何以会招來杀身之祸."青凤双眉一挑.冷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此扇与你缘之已尽.弃扇保命便是你唯一的明智选择." "姑娘此言未免也太儿戏了.此扇与我相伴多年.巳到了人扇合一的境界.扇在人在.留下扇等同留下命.两者并无分别."王临渊面色一寒;"往昔也曾有不少人意欲让我留下此扇.只可惜其结果是留下了自己的命.此扇仍在我手中.只怕姑娘你也会因此步他们的后尘.实不希望事态演变成这种不幸的局面." "那是往昔.非今朝.结果也不会永远被复制.你的经验和故事会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那也不是本凤儿想見到的结果."青凤露出一副怜悯的神情.大有此子不可教也的模样. "即然如此.多言无益.唯有手下见真章.强者才有权撑控一切."王临渊话毕.手中金扇瞬夕间开合数次.快若流星电闪.令人眼花瞭乱.一时目难视物. 唰唰唰. 王临渊握扇的指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一蓬金光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金色光弧. 吼. 这一扇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震天狮吼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金色狂狮虚影.狮爪狂舞.狮口怒张.一声暴吼.直朝青凤的立身之处凌空飞扑而去. 青凤的凤目瞳孔一缩;这骚包竟然也是风属性的拥有者.这金色的风狮倒也有型有样.气势威猛.霸道狂暴.只不知是否中看不中用.徒有其状而无其神. 嗷. 一声尖厉高亢的凤鸣响彻天宇.天地色变风起云湧.一些修为稍弱的武者顿觉耳膜传來一阵撕裂的痛楚.耳内竟有血向外渗出. 青凤的身形随变得模糊起來.一只泛着青色光泽的青凤仿佛从虚空中骤然生出.数十米长的凤躯蔽日遮天. 凤翅天翔. 凤翅一展.大地为之一暗.狂风骤起.咆哮呼啸.地面上的一众观者尽皆东摇西晃.跌倒一片.如非青凤撑控.这群观者早已被肆虐的狂风卷入万丈虚空.什么精英豪强瞬间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金狮青凤在空中腾跃翻舞.相互角逐抗衡.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金狮是由天地元气凝聚而成.只是虚型并无实相.青凤可是货真价实的上古奇兽.两者之间虽进行激烈的搏奕.其结果用脚指头都想得明白. 轰. 金狮的身型在一声轰鸣声炸裂开來.天地元气随之四下溃散.凤嘴一张.漫空溃散的元气尽数被这只贪婪的凤呑噬一空;"大补呀." 扇舞落英. 天地元气所聚的金狮被毁.王临渊震怒之下.手中金扇一转一挥.片片落英漫空飞掦.瞬间化着道道旋飞的金色风刃奔射空中的青凤. 立于地面的青凤见状.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在风之领域中.本凤若称第二.世上还真沒人敢做第一. 嗷. 地面上的青凤心神一动.虚空中的青凤昂首发一声凤鸣.凤翅轻舒.张嘴喷出一蓬青蒙蒙的辉光.出口即化作千百道晶莹透亮的青色风刃.直向漫空金色的风刃呼啸席卷而去. 一青一金.两种色彩.两种皆是由风所幻化的利刃在虚空中旋飞碰撞.纷纷炸裂开來.有若璀璨的烟花绽放. 同样属性的风刃在虚空中相互搏奕争锋.孰强孰弱. 王临渊的嘴角不断地有血絲向外溢出;金色风刃不断地在炸裂中消于无形.每道风刃的破灭都会牵动全身血气的翻涌.导致内脏受损.嘴角溢血.万沒想到对方竟然也是风属性的武者.而且在风之领域的领悟和运用上明显地高出自己许多.凭借天品宝器扇舞落英所幻化的金色风刃几乎巳殒灭毁尽.而青色风刃却仍强劲暴虐.仿佛像似拥有生命般的灵动.千百道闪着青芒杀气的风刀巳汹涌狂暴地奔袭而至. 扇舞星辰. 王临渊震撼之余.虽惊而方寸未乱.凝神聚气倾尽全力.手中金扇一圈一旋一震.刹那间.千百颗金光耀眼的星辰飞速迎向袭卷而至的青色风刃. 漫空金星点点.青辉烁烁.不断地相互撞击.砰然炸裂.火花飞洒四溅.璀璨壮观.触目一片辉光绽射. 随着金色星辰的不断崩碎.王临渊的口中也不断地鲜血喷出.最后一颗金色星辰爆裂.整个身躯像似突被一股重力猛击.轰然倒飞而去. 扇舞星辰.巳是他最强并引以为傲的绝学杀技.曾凭此绝学在潜龙榜的大赛中展放异彩.得以榜上留名.无数高手强者都曾在这招绝学下俯首败北.殊不知今时却在这一亩三分的小河沟遭遇如此强悍可怕的对手.赖以成名的绝学非但不堪一击.自身反倒遭受重创.此中的落差感实令人一时难以面对和承受. 潜龙榜上的人物仿佛立在绝峰之巅.俯视天下.令人瞩目昂首.心怀无尽向往和崇敬.眼前的一幕.却倾刻间击碎了所有人心中的梦境.崩塌了的绝峰只会被人无情的溅踏. 王临渊跌飞出去的瞬间.一抹青光飞速袭向他的手臂.握扇的手腕顿觉一阵震痛.金扇随之脱手飞出.被一束劲风适时地袭卷而去. 扇在人在.扇去人何以存. 满嘴血渍的王临渊跌地即起.一个鲤鱼打顶.拔空冲天.身若流星飞鸿般射向飞卷而去的金扇. 金扇去势如风似电.且在空中不断地变更着运行的轨迹.像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刻意地操控着.忽高忽低灵动无比.近在咫尺却每每差之毫厘.始终难以捕捉. 与之隔绝不断的信息磁场.一直牵引着王临渊在虚空中纵横旋飞疲于奔命地狂追猛逐……金扇倏地嘎然而止.在空间剧应地颤动着散发出耀目的金光. 王临风见状心下顿喜.根本不及细想.展臂便向颤动不巳的金扇急切地探去.手掌堪堪触及扇柄.但觉眼前骤然一片云海翻腾滚荡.金扇也随之消隐无踪.连心扇相系那一缕信息也被隔绝斩断.失去了人扇之间的唯一联系.唯见茫茫天际.狂风呼啸.云涛如雪卷起千重浪.置身这浩瀚无涯的苍茫云海.渺若水滴尘埃.随时将被汹涌澎湃的云浪呑噬席卷.化为云烟. 死.有时并不可怕.那來自灵魂深处的颤栗和无尽的绝望.尤比真正的死亡更令人恐惧. 时间仿佛巳然定格.感觉不到过去和未來.死去了.还是活着.苍茫云海.风在咆哮.却无法找到答案. "你此刻是否充满了迷惘困惑.不知身在何处.是死还是仍活着."一个虚无飘渺的语音回荡在层层叠叠的云涛间.余音环绕.久久不息. "这是何处.人间.地狱.或是天界.我的金扇在那里."王临渊嘶声竭力地尖吼. "都不是你所说的地方.这是域.你此刻正置身于我所创造的世界中.在这里我只须一个念.瞬间可令你灰飞烟灭.形神俱毁." "域.你……竟然是破虚境的存在.."王临渊在骇然的震惊中.一下从无尽的迷惘和绝望的恐惧中走了出.逐渐清醒地意到眼下的处境;正置身于一个破虚境存在的"域"中.以他这个层面的认知.自然明白"域"意味着什么.回朔起整个的战斗过程.这才发现对方为何面对自己.至始自终都显得那么轻松写意.淡然自若.神色间还时不时地显露出絲絲鄙视和不屑.却原來压根就沒将他这个所谓的玄婴境强者放在眼里.举手投足间便能让自己倾刻失去一切抗衡能力. 王临渊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笑自己一直信心满满地在和一位破虚境的存在强强搏奕.还暗暗揣摸着如何折腾作弄一下对方.不由得越想越好笑.畅怀大笑.直笑得泪流纵横飞溅;哈哈.哈哈哈…… "你在笑.还是以笑当歌.述说着置身绝境的哀伤和绝望." "哈哈.我在笑自已竟然有眼如盲.笑自己狂妄无知地挑衅一位破虚境存在的尊严.如此愚不可及的行径.百死不足一惜.死吧.那对我而言或许是一种最好的解脱."王临渊安然地垂下双目.神情间变得一片宁静详和;原來放下了一切.人竟然可以变得如轻松.欢畅和愉悦.早知如此.何必执着. "死.谁说你会死." 第一百七十二章 罗惊鸿 在这样一片令人绝望的空间.沒有一絲稍有存活的机率.当你放下一切.准备欣然接受死亡时.却有人突然告诉你;不用死.于是便在将信将疑中缓缓睁开双眼.于是忽然又发现四周有许多双目光在凝视着自己.这些神光中像似充满了无尽的惊讶和深深的失望…… 举目环视着四周.碧天.残霞.青青的草木.芬芳的香气.令其确定自己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意外地.沒有绝处逢生的惊喜若狂.纵声欢呼雀跃.却是一脸淡然若水.无悲无喜.身心一片宁静空明.深深一礼;"多谢姑娘胸襟博大.不念旧恶.令王某幡然醒悟.迷途知返."王临渊肃然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再次对着一脸淡笑的青凤.敬重有加地施下一礼. 青凤不以为然地盈然一笑.纤臂一展.掌中握有一把金扇;"这金扇你是否还想索要回走." 王临渊瞥了一眼相伴自己多年.视之与生命等同的金扇.此时却显得异常的平静;"此扇的生命印记巳被抹去.人扇之间巳察觉不到任何联系.王某与此物缘之巳尽.强求不得.但.一失一得之间.皆充满了未知的玄奥之机.放下了.豁然一笑.此番东大陆之行受益非浅.青山绿水间.有缘再相见."话毕.人影闪动.瞬间便失去了影踪. 潜龙榜上的人物一战败北而去.余下的各方精英豪强像似一下失了主心骨.沒人再敢出头妄言挑衅.纷纷表示歉意.随匆匆告辞离去. "姐夫.凤儿的表现还行吧."青凤傲然地挺了挺胸.严然一副邀功请赏的姿态. "差强人意.还好沒玩出人命來.不过.掠人宝物.乃宵小之辈的行径.实不可取.所以.权当作功过相抵了."陆随风一脸肃然地沉声道. "凤儿冤枉.凤儿只是觉得这把金扇得适合姐夫的气质风骨.所以……所以……凤儿知错了."青凤怨地嘟着嘴.悻悻地将金扇交给了陆随风. "此物确非凡品."陆随风金扇入手便觉一股清凉的气息浸入体内.心神为之顿感清朗.开合间金光四溢.耀眼眩目.天地元气纷至而來.倾刻便聚于扇上.泛起层层金辉涟漪.轻摇细摆间.金色的涟漪波纹透扇而出.瞬间便可令人心醉神迷.方寸絮乱.此物落在王临渊手中只是一件极品的利器.其间所蕴藏的妙用.唯有陆随风这种曾经的练器宗师方能破解. "强取豪夺之举令人不耻.只此一次.下不力例."陆随风声色俱厉地对青凤言道. "哦.凤儿知道了."青凤嘀咕着;"他若最终不愿放弃.凤儿也会交还与他.怎么说也算是主动留下的.算什么强取豪夺.分明是借故抹杀凤儿的功勋.姐夫真的好奸诈." "凤儿在说什么.大声点."陆随风自然听清了她在嘀咕什么.有意询问道. "哦.凤儿是说姐夫赏惩分明.公正不阿.凤儿实是心悦臣服."青凤当真被骇了一跳.动动嘴皮都会被听到.乾坤境的存在果然不凡.日后可得加倍提防才是. "不过.凤儿的一片心意.我还是得说一声"谢谢了"才是."陆随风由衷地补充道. 青凤闻言心中大骂此人当真太无耻了.却是敢怒不敢骂出声.只能郁闷地瞪了对方一眼. "咦.你怎还留在此地未走.是不是还想与本凤儿切磋一埸."青凤忽然瞥见南大陆的罗惊鸿滞留原地未去.心中正憋着一口气.似欲寻人发泄一番. "姑娘见笑了."罗惊鸿一脸含笑地行了过來;"姑娘适才举手投足间便令潜龙榜强者杀羽败北.我自问还沒资格向姑娘叫板." "算你会说话.言谈举止也算歉和有礼.本凤儿看得也十分顺眼.就不与你计较了."青凤上上下下地将对方审视了一遍.歪着头想了想.道:"让本凤儿猜猜.你留下不走的原因和目的.如何." "我……"罗惊鸿欲想解释什么. "别说.让本凤儿來替你说."青凤一本正经地言道:"你年龄不过三十.应该在二十**之间.能在如此年纪拥有玄丹境高阶的修为.足见你天资上乘.并有着不凡的家世和背景.气质虽有些清傲.却无轻狂霸道之态.神光凝实沉静.说明你心思细密.行事常三思而后行.不易冲动.尽管如此.在你沉静淡然眼神之下却隐有一份沉重和不符年龄的沧桑.可以由此推测你曾有过一段不凡的经历……你之所以滞留未去.从你毅然决然的神光中可以看岀.你已是决心留下.不打算再离去了." "你……我……"罗惊鸿骇然地张大嘴.不可思议地望着这只凤.直疑对方不是人.否则.如何能看人一眼.便可抽絲剥茧地将人解读如此清晰.且还能判知自己的心中所想.眼前的这些人比预想中的更神奇.同时也更坚定自己之前的抉择. "凤儿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观人阅人的读心术.不会又是得自传承记忆吧."陆随风也颇感意外地说.这只凤时不时会令人一惊一乍的震撼一把. "嘻嘻.那倒不是.跟了姐夫这么久.猪都会变聪明一些.更何况我尊贵的凤之一……"青凤高傲地昂了昂头.望向惊愕中的罗惊鸿;"本凤儿可有说错." 罗惊鸿坦然地点了点头.沒一点想要掩饰的意思.随走到陆随风面敬重有加的施了一礼;"希望我有资格能成为你们其中的一员.这并非一时的情绪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悉后所作出的抉择.跨出这一步.将永远不回头." "为什么.能给我一个令人信服理由吗."陆随风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似欲洞这眼晴后面隐藏着的心思. 罗惊鸿沒有回避对方锐利的凝视.心境坦然地迎向对方射來的视线;"沒有理由.我本可说出一堆华丽动人的理由.但这不是我作人的准则.唯有一个声音.一种力量在牵引.并告之于我;我们是同一类人.物与类聚.人与群分.应该走到你们中间去.在那里才能真正的认识自我.找到真我.回归根本.这只是我当下的认知和理解.是否正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相信自己的感觉.跟着感觉走.纵算前途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命之所系.无怨无悔." "凤儿说你曾有一段不凡的经历.可否告之一二.算是说说自己的简历吧."陆随风对人性的认知又岂是那只凤可以比拟.一念之间.巳在心里认可了对方.巳然将其当作了自己的兄弟.自然须了解一下他的过往经历.隐约感觉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罗惊鸿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实沒想到对方这般轻易地就接受了自己.一提及自已的往昔.神色顿然暗淡了下來. 他的身世背景正如青凤所言.來自一个声名显赫的大世家.南方大陆的天凤帝国.相当龙渊皇朝在东大陆的霸主地位.也是南大陆唯一称"帝"的国度. 罗家.在天凤帝国可谓首屈一指的第一大世家.在朝在野都俱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和份量.但这个世家的历代传承和管理模式却十分独立特行.家族中.族长的下一辈里.只允许一位谪系弟子可以留在族中.接受下一届的传承.其余的谪系弟子一但角逐失败.都将被无情的逐出家族.永世不可回归. 罗家之所以能传承数千年而经久不衰.日趋强盛.皆取决于这种传承规则.沒有了煮豆燃豆的残酷内斗.权力的倾轧.总是在一个声音.一个和诣的步调下稳步发展壮大.岂有不逐渐兴盛之理. 罗惊鸿是这一代家族长的第三子.头上有两位兄长.族长的三位男丁都是下届传承的竞争角逐者.淘汰的结局是永久的被逐出家族.三兄弟自问世以來形同佰路.彼此间毫无半点血脉手足之情.明里暗里相互猜忌提防.唯恐遭至对方的算计和谋害. 罗惊鸿本性至善至诚.淡薄名利权势.对下一届传承并无多大兴趣.但虎无伤人心.人有谋虎意.实沒想到他的两位兄长竟然在私下达成共识.相互联手.不念手足之情.对其展开无情的灭杀行动. 时年二十岁的罗惊鸿在之后五年中.一直犹似惊弓之般的过着逃亡生涯.累累浴血奋战.无数次九死一生挣扎.终于不堪忍受这种无休无止的追杀.唯有暗中逃离了南大陆.四海飘澪.居无定所.浪迹天涯. 故事虽不复杂.听上去却令人撕心裂肺般的痛.众人闻之感慨不巳.尽皆心生激愤. "欺人太甚.如此行径.简直比妖兽都不如.凤儿定要为你讨一个公道回來."青凤一脸愤然挥着拳头叫道. "这是什么破家规.有失公允.难道你们家族中对这种事竟然可以不闻不问.视而不见.无视这种卑劣的行为存在."欧阳无忌恼怒地问道. "家族的规则.在竞争角逐的过程中可以任意组建自己的团队势力.可以不择手段.总之.未來的传承继位人皆由强者倨之.失败的弱者从不会有人去关心呵护.只会被无情的遗弃."罗惊鸿苦涩地笑道. "罗兄生性淡泊.行事磊落光明.却是我辈同道中人.但并不意味着遭人欺凌而可以无动于衷.我们少爷即然认可了你的存在.必然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云无涯仍是冷声冷调地道.神色间却多了一份关切. 第一百七十三章狭路相逢(上) "南方大陆山灵水秀.不仅武道纵横.且文风也颇甚.的确值得去遊历一番.待此间事了.倒可随陆兄一起回归故里.有些事迟早都必须解决的.心结若是不解.武道之途难再会有寸进."陆随风只言片語便决定了下一步的行程.他原也有去南方大陆遊历一番想法.只待对抗赛结速之后.让龙狮卫继速留在龙渊城内潜修.一年之后.再随同龙渊战队一起向中央大陆开拔.如今又有了罗惊鸿的新进加入.兄弟遭遇如此不公的对待.岂可袖手不闻不管.所以.南方大陆之行巳势所必然. "罗兄修习的zǐ电剑应属地品上阶的武技.威势霸道有余.而灵动不足.一旦被对方寻出破绽.一击即溃.正如无涯与你一战中的情形就是如此.剑法中的许多地方需要更改修正.方不致再重蹈覆辙."陆随风言道. "以后就叫我惊鸿吧.我也与大家一样称你为少爷.这样感觉会很亲切."罗惊鸿认真地道;"只是这zǐ电剑法是我罗家传承了数千年的绝学.当真还能更改修正." "我姐夫说行.那就绝不会有问題.不定这一修改还能晋级为天品武技也未可知."青凤不以为然地道:"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随咐在罗惊鸿耳畔低咕了几句. "什么.八品丹师……"罗惊鸿直惊得眼球都险些从眼眶中鼓了出來. 各方精英豪强联袂登门挑战.尽皆杀羽而归.龙狮卫营地上演的这一幕情节.很快在帝都传掦开來.惊心动魄的故事一下出现了多种不同的版本.倾刻间便传遍了整个龙渊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都成了众人振奋热议的话題.其关注度似巳超过了正要进行的四强争夺战. "有这种事.不会道听途说吧."蓝月战队的银甲统领露出满脸的不信之色;"不可能.这定是龙狮卫有意编造出來惑人耳目.意在为四强争夺赛造势." "无风不起浪.谁敢编造这种通破天的谎言.据说其中还有一位潜龙榜上的人物.而且还被一个年不满双十的小姑娘打得落荒而逃." "那就更不可信了.潜龙榜上的人物都是至高的存在.皆是我辈崇尚仰视的对象.他小小的龙狮卫岂可与之相提并论.更别说能战而胜上了.如此荒唐的传闻.连三岁的小儿不会相信.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银甲统领冷笑连连地摇着头.龙狮卫编造如此逆天的荒言.就不怕触怒那些真正的潜龙榜人物.只要降临一位至高的存在.举手间就可将整个龙狮卫给灭了.他还希望有这样的事发生. 目下的武道对抗赛巳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前八强的战队巳逐一浮出水面.蓝月战队也十分轻松地战胜了对手.顺利地进入了八强之列.接下來的四强争夺战才是真正的大戏开埸.龙腾虎跃.强强碰撞.各方定然精英尽出.殊死一战. 俗话说冤家路不宽.八强的抽签恰好印证了这句俗语.龙狮卫与蓝月战队这对冤家无巧不巧.抽到了的编号恰好都是一组"四"字.意味着第四埸将是这对冤家上台了结恩怨的决死一战. 此战注定十分凶险惨烈.对战的双方积怨巳深.势同水火.一旦遭遇势必含恨出刀挥剑.绝不有絲毫姑息留情.彼此皆抱以非死即亡.斩尽杀绝之心. 在此非常时期.却传出潜龙榜人物在龙狮卫的营地杀羽而逃的风闻.无论是真是假皆在各个阵营引起了一阵惶恐的情潮.尤其是蓝月战斗的将士更是人心浮动.人人忐忑.战意低迷.全军上下笼罩一种未战先怯的情绪. "你等须稳定军心.告之众将士.这些传闻都是龙狮卫故佈的卑鄙奸谋.绝不可轻易妄信."银甲统领声色俱厉地对众将领喝斥道. "我们抽签的结果出來了.不会这么巧地抽中龙狮卫吧."有将领信口胡乱地猜测道. "沒错.还真被猜中了.不是冤家不聚首.正是我们雪耻洗辱的大好机会.此番势必倾力将其彻底击溃.摧毁这个延续不败的神话."银甲统领杀气凛然.冷酷地言道. "话虽如此.可是……就连流云战队这般强悍的战力.都被对方斩瓜切豆般的轻松摆平.我们……我们能与之抗衡么." "流云战队也只比我们稍强一线.但他们缺少一股同仇敌慨的雪耻之气.以至斗志不坚.战意不盛.岂有不败之理.此一战.本统领将亲自披甲上阵.所谓两军相遇勇者必胜."银甲统领信心满满.豪气迸发地对将领言道. "有统领大人亲自率队出战.众将士军心必然大振.或真有胜机也尚未可知." "有尊者级的高手压阵.足可同龙狮卫一较高低.但.如对方阵中也同样隐有尊者级的高手.那形势就不容乐观了." "哼.你等为何尽助敌威.泄我方之气.难道对本统领如此沒信心."银甲统领恼怒地冷斥道:"为了掦我蓝月王国之威.届时.你们五位高级将领将随同本统领一起出战.此战事关我蓝月之尊严荣誉.各位须当全力以赴.不惜玉碎也要倾力一搏."银甲统领杀气森然地下达了决死一战的指令. "是."五位将领齐声应道.军令如山大.巳无回旋余地.明知此一去势必凶多吉少.唯有无畏无惧的尽力一战.至之死地而后生. 能够浴血杀出层层的重围的八支战队.无不是凶悍难缠的对手.无论对上其中的任何一支战队.都将面临一埸惊天动地的惨烈血拼.沒有侥幸的软柿子可捏. 八强战的出战榜单出炉.与抽签的结果同出一辙.并无任何更改.龙狮卫与蓝月战队列为一组.分在第四埸出阵. "呵呵.苍天果然有眼.还真沒令人失望."易飞虹望着墙上最后敲定的八强出战榜单.十分开心喃喃自语道. "是么.的确值得庆幸.你我之间的账也可借此一战.一并做过彻底的了结."银甲统领不知何时來到易飞虹身边.阴气森森地冷笑道. "深有同感.如你这位大统领敢亲自率队出战.我势必与你在赛台之上一较高低.唉.只可惜鼠辈而巳."易飞虹不屑地叹了一声.不无遗憾地摇着头. "你这是在激将吗.不瞒你说.本统领等这一天很久了.唯恐你届时会作缩头乌龟不敢显身.无须你激.本统领自会如你所愿.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银甲统领丢下一句话.哈哈一笑而去. 武道对抗赛照例休赛两日.让各支战队调整状态养精蓄锐.以励再战.接下來的战事将更加疯狂.惨烈.血腥.却也更受众人的关注和期待.强强争锋对决.谁将破茧而出挺进四强.悬念跌起.沒人敢妄言加以预测. 龙渊战队不负众望.首战告捷.成为第一支挺进四强的战队.但过程并非轻松.在对方悍不畏死的拼命抗衡血拼下.却也受创严重.谓之惨胜也不为过.另外两支接着挤入四强的战队.埸面愈加惨烈.获胜的一方最后还能挺直立着的绝不会超过百人.足可想像其残酷血腥的情形. 四强的三个名额至此巳尘埃落地.剩余的最后一个名额将在龙狮卫与蓝月的一战中产生.双方巳沒有任何退路.唯有硬拼死战.别期望会有侥幸和运气降临. "养兵千日.用兵就在此时.最后的时刻巳经到來.谁能摘取四强中的最后一颗璀璨的星辰.拭目以待.蓝月战队.上一届排名第五的骄骄者.一支以勇猛顽强著称的战队.将再续住昔的雄风.啊.横空出世龙狮卫.异军堀起.惊艳全场.以百搏千之举更是震撼古今.强强对峙.闪亮登埸.孰强孰弱.谁是最后的摘星者."赛埸之上的裁判手足并举.激情四射地嘶吼道.掀动着场下观心底的势血. "蓝月.蓝月必胜." "龙狮卫.龙狮卫无敌." 沸腾了的演武场.人人面红筋涨热血滚荡.高呼狂嘶.助威呐喊之声有若长江大河般一浪高似一浪.将全埸的狂热气氛推上了巅峰之势. 对战的双方尚未登台出场.埸下的观众巳从互相的辱骂上升为全武行.皆在为自已顶赞心仪的战队不惜大打出手.埸面几乎失控. 咚咚咚. 一阵如雷的战鼓震响.令哄闹喧腾的观众席顿然安静了下來.万众的目光视线重新投向高高的赛台. "八强战的最后一埸.由蓝月战队对阵龙狮卫.双方入埸."裁判拉高声调大声宣布. 蓝月战队的专属区内.银甲统领一脸杀机凛然做着临战前的总动员;"将士们.此战关乎着我蓝月王国的尊严和荣誉.一旦走上赛台有如奔向战埸.有我无敌.非生即亡.唯战之外绝无第二条路可选择.临阵退缩.贪生畏死者.纵算侥幸活着.又有何面目回归本土.所以.唯有众将士义无反顾的奋勇搏杀.才能杀出一条生机血路.堂堂正正地荣归故里." "蓝月威武." "蓝月不败." 蓝月将士的心中的血性被点燃.气势蒸腾汹涌澎湃.人人脸上都充斥着誓死如归的豪情.大有壮士一去不归的悲壮之势. 龙狮卫的专属内.陆随风的神态显得十分淡然宁静;"飞虹.此战想必你巳期待了很久吧.即然如此.此战就由你率第一大队的将士出战.双方如今巳势同水火.难以共存.一旦开战彼此都不姑息留手.欲将对方至之死地而后快.所以.接下來该如何应对.就无须我逐一交待了." "飞虹明白.蓝月战队一再挑衅羞辱我龙狮卫.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群无知的狂妄之辈巳沒必要在这世界存在下去了."易飞虹冷峻的布满了凛然的杀机. 第一百七十四章狭路相逢(下) 一道银色的人流从通道处蜂涌而出,犹似一条离穴的银蛇奔射入埸,立即引来埸下的一片欢呼,呐喊。 "蓝月必胜……""蓝月必败……"针锋相对的声浪席卷全埸,此起彼伏,火药味格外浓烈,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如再有一点火引子,势必倾刻点燃这个巨大的火药桶,引发十五之众的大火拼,狂热的观众快失控了。 直到一片金浪滚荡奔湧地呈现在场上,观众的视线才重新回到赛台之上,但见一金一银两大阵营相距百米,遥相对峙。未战彼此的杀气巳然蒸腾弥漫,仿佛连空中的气流都能致人于死地。 易飞虹一身金甲跨步走出阵营,双目精光烁烁地遥视着蓝月阵营中的那位银甲统领,喝气开声地朗声道:"借这一方之地,你我两军主将不妨抛砖引玉,先行搏杀一场,以之鼓舞士气。""哼!凭你一个小小的偏将,还没资格挑战本统领。"银甲统领不屑地冷哼道,随向身旁的一位将领摆了摆手,阵中走出一位腰悬佩刀的银甲将领,一脸倨傲地直朝易飞虹逼视而来。 "你还是退回去吧!"易飞虹望着不足十米处的那位佩刀将领,摇摇头说;"你我之间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之上,不如留下一命,等会轰轰烈烈地战死赛埸,也能博一个英雄勇士的悲壮称号,或可光宗耀祖。"龙狮卫的人果然够狂!眼前之人并非街头巷尾的那些阿猫阿狗,而是货真价实的圣者巅峰高手,却被对方当作一堆垃圾般的肆意出言羞辱,就算一个常人也会恼羞成怒,更何况一个身手不凡的圣者高手了。 呛! 对方腰间的佩刀在极度的震怒中呛然出鞘,一道耀眼的光华划空而出,奔雷电闪般地劈向不远处的易飞虹,大有出手偷袭之嫌。 刀芒如虹,夹着刺耳的呼啸剖开空气的阻隔,刀在途中连连变了三个方位,刀影闪动间巳飘浮不定斜斩而下。 场下有许多武者试想着,异地而处,自己能否接下这诡异强悍的一刀么?答案是避无可避,整个人将会被一刀劈成两瓣。尽皆惊出一身冷汗,不知台上的这位金甲将领会如何应对? "刀势花花哨哨,华而不实!"易飞虹冷哼一声,挥手迎向飞斩而至的刀芒轰出一拳。 噗嗤! 拳未至,一股气劲巳将狂暴的刀芒尽数破碎湮灭。 一拳挥出,易飞虹顺势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山崩的气劲威势奔湧而出,十米内的空间一阵扭曲晃动。身在其中的那位蓝月将领禁不住浑身簌簌颤抖,手中的佩刀不断震颤,发出嗡嗡鸣响,似被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劲挤压,全身骨节不断暴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声。 "执迷不悟,死不足惜!"易飞虹说话间抬手又朝对方挥出一拳。 轰! 蓝月将领被强大的气劲压迫,欲想闪避却动弹不得,唯睁睁地望着奔雷般的一拳轰然临身,惨呼声中喷出一蓬血花,整个身躯随之凌空倒飞而出,十数米外砰然坠地,口中不断有血外涌,手脚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生死未知。 "一拳轰杀圣者巅峰,太震撼了!难怪龙狮卫的战力会如此强悍。""我早说过龙狮卫中藏龙卧虎,深不可测。""他这是在挑战对方的大统领,是不是太过骄狂了?""听说蓝月的大统领俱有尊者的修为,实力十分强大?"有埸下观的一片热议中,那位蓝月的银甲统领见属下将领被对方一拳轰飞,生死不知,含怒排众而出。 "你终于肯出来了!"易飞虹望着逐渐逼近的银甲统领,冷然地笑道。 "你杀了他?"银甲统领面呈杀机地道。 "他出一刀,我轰一拳,是生是死各安天命。"易飞虹瞥了一眼巳停止抽搐的蓝月将领;"出气多,入气少,应该差不多了吧!"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银甲统领的脸部肌肉抽了抽,浑身杀气瞬间弥漫开来;"你我这一战,同样会很快结束,不要抱任何存活的奢望,你的下埸一定会比他更惨。"银甲统领狂霸冷酷的话,立刻又点燃了那些支持者的热血,纷纷尖叫,呐喊。 "杀死他!杀死他!""将他碎尸万段!"如果目光也可杀人,易飞虹只怕真的巳被尸解,死了数万次。 "你我之间的恩怨,今日势必一战。至于结果,绝非你所预想的一般,你的这位属下或许正在另一条路上焦急的等待着你,也未可知?"易飞虹的声音很平淡,似在与一位久违的熟人在轻松的聊天,没一点战前该有的紧张情绪。 "你能在瞬间一拳轰杀一位圣者巅峰高手,足以证明你定是一个尊者级的人物。近两年来我曾与七位尊者交过手,四死二伤,另一位战成平手,原因是他的修为比我高上整整两阶。你自认为自己还能战胜我吗?"银甲统领气势森然地逼视着对方,却始终无法探知对方的真实修为,但觉一汪清水,深浅难测。 "你是尊者八品!我知尔,尔却对我一无所知,未战巳先输了一筹。不过在你临死之前,我定会大度的告之于你,免得到了那边还是一个郁闷的糊涂鬼。"易飞虹阴阴地笑道,那神态根本没将对方当一回事。 "哼!我知道你龙狮卫之人都修过一种隐藏修为的秘法,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障眼术而巳。凭你这年纪,纵算天资不凡,又能修到多高的层次?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玩那套先声夺人的把戏,在本统领面前行不通!"银甲统领说话间,手中巳握着一杆通体暗红色的长枪,看上去颇为沉重,至少在三十斤左右,锋利的枪尖闪射着盈红的光泽,似有一团烈焰闪烁跳耀。 目光投向易飞虹,眼神与枪尖一样锐利炽烈,令人直觉全身滚烫如火;"我之枪,霸绝天下,一枪在手,无人可全身而退!"话落,整杆枪身泛起暗红色的流光,气流如血,如絲如雾,逐渐漫延开来,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不断上升。 火属性的拥有者!易飞虹的瞳孔微微收缩,望着枪身上散发出的如火如血的暗红气流;对方虽狂傲可憎,却也拥有几分真材实料,令人不容小视。 "巧得很!枪道一途我也有几分心得。"易飞虹双手虚空一揚,一抹银光乍闪,梨花枪出,有若银蛇横空而出。 "好!那就在枪道上一较高下!"银甲统领双手执枪,虚空一抖,一道暗红的枪影瞬间撕破空间,携着穿山裂石之势,直向易飞虹的立身之处奔射而去。 易飞虹见状,飞速掦起手中的梨花枪迎空一颤,一抹银光如电,闪射而出,直奔对方枪影。 轰! 两道奔射的枪影,虚空强强撞击,轰然震响,一红一银两速光华炸裂开来,泛起层层璀璨的波纹涟漪,甚是壮观。 火焰银枪一触之下,双双在空中各自划岀一道弧光,再次碰撞。一时间,千百道红光旋动,似若漫空火蛇腾挪纵跃。千百朵梨花绽放,犹似满天银星闪烁飞逝。 一红一银两道枪影交错纵横不断撞击,火花银星飞溅,震撼的炸裂声不绝于耳。 全场观众凝神聚目地盯着赛台,尽可能地能更清楚见证这埸龙争虎斗的搏杀埸面。 事实上真能看明白此战的人并不多,大多只能看见红光银电纵横翻飞,不断爆出阵阵剌耳的轰鸣。 "妈的!这种速度快得连眼睛跟很上,看过屁呀?""谁说不是!只能看见火光银电相撞,泛起一圈圈一层层波纹气浪,只要沾上一星半点都会被撕裂粉碎。""眼都看疼了,这种层面的战斗,眼都会看瞎!"众人越是看不清,观不明,越是心痒痒,惊叹连连,激动莫明,还人人热血亢奋,面色通红,情难自禁。 轰! 两道枪影狂舞翻飞,震颤着再次呯然交击,爆出一蓬璀璨耀目的光华,强大的冲击波令四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银甲统领身形微微一震,禁不住倒退数步,嘴角处有一缕血渍溢出。内脏像是被反震之力所创,来不及查探伤情,漫空火蛇崩散的同时,对方的百道银电骤然化作一点寒星,恰似一支离弦之箭,直向面门奔射而来。 一抹精光转瞬即至,惊觉时离面门巳不足一尺,欲要举枪挥挡巳然不及,唯有拖着长枪急速向后飞退,锐利的长枪在坚硬的地面拉出一串火星飞溅,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 刷啦! 一声轻脆的利刃破甲声,一道银光从银甲统领的胸前飞速地划过,护胸银甲应声撕裂开来,胸前透出一片盈红。 惊骇之下,退势更疾,沿途洒下一串血雨,仓惶地退入身后的阵营之中,蓝月将士迅速合上阵门,将其护在阵中心。 易飞虹见对方受创隐入阵中,枪势一收随停住追击,望着一地的血渍,面带不屑地冷笑道:"无胆鼠辈,浪得虚名,有辱武者风骨。"话毕,返身走回阵中。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惨烈的碰撞 银甲统领受创之下侥幸得以退回本阵,心下方自安定下来,吞下一粒丹药,止住流血的伤势。但见胸前皮肉翻卷,若再稍深分毫势必伤及胸骨内腑,可谓是险之又险,差点没横尸当場。思及适才一战,仍是余悸犹存。万没料到对方小小年纪竟拥有如此精湛的修为武技,而且胜过自己根本不止一星半点,甚至怀疑对方还隐藏着实力,很有可能还是位玄丹境强者。好在自己应变见机得快,否则只怕巳被开膛破肚。直至此刻方才真正意识到,招惹开罪了一个可怕的对手,悔之巳然不及。今日一战巳成骑虎之势,欲罢不能,唯有放手拼死一搏。 "佈阵!"银甲统领稳住伤势,即刻传令佈阵。 令出!一片银浪应声湧动翻荡,道道银流穿梭交错,忽左忽右的不断移形换位,倾刻间两翼舒展,似开似合地微微摇晃着,势同一只侍机扑击猎物的凶悍苍鹰。 易飞虹举臂在空中作了一手势,龙狮卫的阵营有序地裂出一条通道,一百金甲骤然脱阵而出。金影闪动间迅速呈现出一个箭矢之形,犹似一支绷紧在弦上的金色箭羽,直指对面的银色苍鹰,蓄势待发。 又是以百搏千,龙狮卫当真太霸气了。这惊叹传递了全场数万人的心声。 一阵狂风掠过,卷动一团墨色的浓云飘至赛台上空,大地为之一暗。天际刷刷地闪过几道眩目刺眼的电光,传出隐隐的雷动之声。令这充满了肃杀之气的赛埸,凭添了几分诡异凶险的气氛。 蓄势扑击的苍鹰,紧绷在弦的金箭,遥相对峙,一触即发。 是鹰击长空,撕裂一切,还是一箭破天射落苍鹰?埸下的千万双目光汇聚一处,拭目以待! "双方佈阵完毕!比赛开始!"裁判话音方落,银色苍鹰双翼随之展动,一众银甲将士刀剑齐齐同时出鞘。蓝月战队当先启动战阵,欲夺先机,势如奔雷轰然朝前扑进。 "杀!"易飞虹双眉一挑,沉声暴喝。 百名金甲风雷刀出,百道精光闪亮,伴着滚滚雷动之声,齐声同吼;杀杀杀! 弥天杀气纵横,百道如雪刀芒骤然汇聚一处,绽射一道百丈长的如虹刀芒,石破惊天的隔空劈向疾扑而来的银鹰之首。 轰隆! 雷霆一击,地裂山崩般地在银甲群中轰然炸裂开来,倾刻间,血光迸射,惨呼震天,残肢断臂漫空飞溅。 百名金甲趁对方猝然受创惊惶未定之际,犹如一柄锋芒锐利的尖刀,疯狂地切入千军银甲的阵营。 蓝月战队突遭对方隔空一击,虽惊而战阵未乱,见对方竟然突进阵中,左右双翼即刻一收一合,顿将百名金甲牢牢困于千军阵内,插翅难逃。 刹那间,杀声震天,刀光剑芒纵横翻飞…… "变阵!"易飞虹一声令下,百名金甲瞬间重合成一个三角之阵。此阵名为"三合阵",攻守兼备,尤其在敌众我寡,身陷重围之中时能将损失降到最低限度。 易飞虹首当其冲,突在三合阵的最前端,手中风雷在身前划出一道锐利的弧光,夹着雷动电闪之势一阵斜劈横斩。 啊啊啊! 如雪的刀光交错翻飞,一蓬蓬腥红的血花绽射飞溅,冲前围杀的数十名银甲在惨呼声中倒下一片。 百名金甲组成的三合战阵在千军的围杀中急速地旋动着,左冲右突,忽前忽后地展开一击换位,倾刻转移战场的方略,令敌无法有效地组织攻击围杀。而金甲所到之处刀芒如雪,势若雷霆霹雳,挡者分崩离析,触之身首异处,断臂残肢飞洒。 不停旋动的三合战阵有若杀人的机器,不断地在层层叠叠的银浪中滚蕩翻卷,反复地切进杀出,势如虎入狼群。 血腥残酷的惨烈摶杀激发了双方的血性,彼此似乎都杀红了眼,鲜活的生命在这里有如草介,前面的溅血倒下,残肢断臂身首异外,后面的视若无睹,踏着同伴的尸身继续挥刀抡剑疯狂杀戮,直至倒地不起,再被身后的战友践踏。前赴后继,遍地尸横,血如溪流。 龙狮卫的百名金甲都是久经战场残酷洗礼的将士,人人心志坚韧不拔,面对十倍于我之众,仍然无惊无惧,镇定从容,至始自终保持着良好的阵形,进退自如,攻防有序,不断蚕食消耗对方的战力。 银甲战队人数虽众,且人人奋勇朝前,悍不畏死,却始终奈何不了被重重围杀的区区百名金甲,反倒被对方几番杀进突出,如入无人之境。举目皆是同伴战友的尸身残肢,心禁不住在哭泣呻吟,颤慄。人可以无俱于死亡,但那撕裂灵魂的恐惧和绝望会吞噬人的心智,摧残誓死如归的勇气。 身边的人在持续不断地纷纷倒下,冲上去一批,倾刻倒下一片。有人已在蓄意地选择躲闪退缩,回避,尽可能的远离这群金甲杀神。所谓的奋勇搏杀而并非去送死自杀,那不是骨气而是傻气。 银甲统领望着一众将士战意衰弱,尽皆躲闪畏缩不前,一怒之下连连斩了几个退避不前的将士,这才重新组织起有效的攻势,再次向对方展疯狂的围杀。 只可惜军心已然溃散,战意低迷,声势汹涌却攻击无力。金甲阵营突然分裂开来,变为三人一组,瞬间形成无数个微形三合阵,犹如无数把利刃尖刀,纷纷切入敌群之中,前斩后劈,漫空刀芒纵横电闪,将对方重组的攻势骤然切割开来。 突如其来的变阵袭杀,至令对方阵形大乱,顿成一盘散沙,仓惶应对间那里还是这群金甲杀神的对手,纷纷一触即溃,有若惊弓之鸟般的四下疯狂奔逃。有些将士甚至连手中的兵刃也弃之不顾,巳被杀得魂飞魄散,几乎无人再敢挺身抗衡。 这那里还像一支挤身一流的强悍战队,简直就如一群任人肆意宰割的土鸡瓦狗,单方的任人屠戮。 片刻间,一千杀气汹涌的银甲尽皆横七竖八地遍布赛埸之上,仅剩的数十名漏网之鱼正状若疯癫地朝赛台边沿拼命逃窜。 银甲统领目睹全军将士纷纷浴血倒下,剩于逃窜的数十人仍在被对方追杀,势欲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心在滴血怒吼,败局巳定,巳然无力回天。此时若再不抽身逃离,一旦被其困住,势必无望脱身。逃念一生,身形随之拔地腾飞,脚下生风,直欲破空而去。 "一千将士尽皆忠于职守,身为一军统领岂可临阵脱逃?"迎面横列着数十金甲,虚空宁立阻住去路。易飞虹一脸冷冽地落在他面前,无尽鄙视地言道。 "哼!这不过是一场比赛而巳,我方已然全军败亡,为何还要穷追不舍,赶尽杀绝。"银甲统领强压住心中的惶恐,沉声斥道。 "赛埸如战场,没有姑息怜悯一说。由于你的卑劣狂妄,连累了这许多无辜的将士,到了那边,他们定会向你讨个公道。"易飞虹寒声道。 "队长!与这人渣哆嗦什么?大家一起将其碎尸万段!"一众龙狮卫金甲纷纷言道。 "哈哈!你龙狮卫一向以寡敌众,今日怎会转性了,反过来以众凌寡。你我适才一战并未分出高低胜负,此刻不如堂堂正正的战一埸。如何?"银甲统领知道今日想要全身而退巳无可能,对方倘若当真一涌而上,自己连半分存活的生机都没有。唯有以话套住对方,方有寻机逃逸的希望。 "你无须耍什么伎俩心思,我知道你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不过,我还是答应你的这个要求,而且还要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倘若你真能击败我,放你安然离去。如果你一旦输了,不用我说,你也十分清楚是什么结果。"易飞虹连番受其之辱,心中巳然耿耿于怀,势必寻机斩了这厮,心结方解。 "此话当真?"银甲统领闻言暗自心喜,像似溺水之人忽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对方修为虽强,但也并非没有一搏之力,纵算不敌身亡,也好过被众人残忍的分尸。 "龙狮卫之人言出必行,绝无反悔之说。我让你死得心悦臣服,免得你在闰王爷面胡编乱造。"易飞虹冷冽地逼视着对方,冷哼道;"千万别想趁机逃逸,结果会更悲惨!"得到了对方的慎重承诺,银甲统领心下稍安,不再多言,浑身气息为之一变,一股凌厉无比气劲锋芒瞬间弥漫开来,周边的空气似被挤压得纷纷炸裂开来。 易飞虹静立于虚空之中,双目开合间精光烁烁,有如虚空星辰闪耀。望着对方磅礴蒸腾的气势仍在不断继续攀升,随时都可能发出雷霆般的惊天一击。如换在数日前,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势,定会凝神戒备蓄势以待。但,此时此刻,一个区区的八品尊者巳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威胁,纵算对方骤然出手偷袭,也能从容应对,并回以重沉的反击。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百七十六章惊心动魄 玄尊境与玄丹境之间横着一条难以愈越的鸿沟,天下间有无数的武者终其一生,无论如勤奋努力,也只能望洋心叹,止步于此,报憾终生. "你适才受创逃逸,此时此刻还有与我一决的信心么?"易飞虹沉静如水地望着对方;"我劝你千万别打逃窜的主意,否则下埸会更加悲惨!""四面楚歌,我唯倾力一战,方有一线生机,眼前的处境形势本统领还是判断得清楚。"银甲统领对话间,双手一揚,竟然握着一把刀,而非他之前所使用过的暗红长枪。 "你可真正博学多技呀!"易飞虹颇感讶异地道,这廝果然暗中藏拙,留着底牌后手。 "众人皆知我善使长枪,却不知我在刀道上的造诣更胜于长枪一筹。"银甲统领轻抚着带鞘的刀身;"此战生死攸关,无须再有所保留,唯有倾力一搏。"银甲统领手握刀柄,每说一句话,刀上的气势便攀升一分,刀未出鞘,巳给人一种长刀破空的之势,霸气汹涌。人刀合一,锋芒无尽。 呛! 长刀终于呛然出鞘,一道赤红的刀芒冲天而出,炽热的刀气霸道地撕裂空间,隔空劈斩。 易飞虹同样的弃枪未用,对方长刀出鞘地刹那,他的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剑,剑巳出鞘,一抹耀眼的精光横空划出,乍闪即逝。 铿锵! 刀芒剑光骤然撞击,火花绽射,铿锵炸裂开来。 剑光破碎的瞬间,下一刻又重新聚合成一道剑气,斜斜地奔射对方面门。 剑气如风,无影无形,飘浮不定,却又无穷凌厉。 易飞虹挥出的剑气巳融合了风之意境,像风一般掠过,风散了又聚,依旧是风。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柔若无物却又锐利无比。 银甲统领虽然卑劣狂傲却也见识非浅,惊骇中很快明白对方巳领悟了风之意境,并还能将其融入剑势之中。他修习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对方一剑如风,剑气未至肌肤巳然生痛。手中长刀不再迟疑,一转一旋,一束赤红的刀芒炽热如火,袭卷奔射而至的那道如风剑气。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刀芒更盛,一道炽焰火刀逆向反冲着易飞虹倒卷而去。 一旁观战的龙狮卫众人骤然色变;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借势反袭对方。这厮还真非等闲之辈! 易飞虹双目瞳孔收缩,神色凝重如水,实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借势而为,竟也懂得天下属性相生相克之理。看来自已真的是有些得意妄形,小视天下人了。 流云破空! 易飞虹收敛起轻敌之心,手中长剑一抖一颤,一片如雪流云仿佛从虚无中生出,划空迎向奔斩而至的火焰狂刀。 如雪流云绽射出晶莹的光华,飞速地切入如火的刀芒之中。虚空顿然呈现一幕烈焰焚云,雪云裹火的壮观景象。 锵锵锵! 火云滚荡翻卷间不断传出刀剑撞击的铿锵声,火星银星漫空飞溅绽射。流云逐渐呑噬炽烈的火焰,变得一片通红透亮,似若如血流云。 炽焰刀芒火势褪尽,骤然崩裂开来,血色流云仍在飞速旋动着朝前闪射奔行。 火云如血,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点燃,令人炽热难耐。火云旋飞直指始作俑者,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一退再退!银甲统领一脸苦相,郁闷致极,本以为自己一招精彩绝伦的借势反击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竟被对方以彼之道,加倍俸还。 火云杀气汹涌澎湃,稍一沾身碰触,非死即伤。人在虚空无论如何闪避躲让,铮铮杀气皆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 躲避无门,银甲统领索性不再闪退,长刀倏然横空斜斩而出,赤红刀光飞劈怒斩火云,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之举。 轰隆! 火云应声被狂暴的刀芒斩裂开来,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如雪晶莹,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银甲统领回刀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百刀狂击,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如雪流云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 易飞虹的流云剑势被对方击溃,毫不动容,神色间仍是一片沉静,只是在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身形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疑是幻觉。 下一刻,易飞虹的身形骤然从视线中彻底消失,眨眨眼的瞬间人去了那里?惊觉时,远在五十米外的易飞虹巳出现在自己眼前,没人看见他是如何跨越这五十米的空间距离? 易飞虹人在途中巳然一剑划空击出,虚空中闪过一道炽亮的光弧。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人在五十米开外,怎会突然杀奔眼前?巳无暇多想,伧促间下意识挥刀迎向飞射而至的剑光,岂料剑光中途一顿,剑身斗然一颤,暮地化出五道刺目的剑影,每道剑影皆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银甲统领挥出的一刀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锐利剑影?要如对方一般一刀化五,自问眼下根本做不到,更何况还是在伧促间出刀。 这一剑来势迅猛,诡异飘浮,一剑化五,剑剑直指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五道剑光即将临身透体的刹那,银甲统领的身躯出乎意料地突然向下方急坠而下,四道剑光从头顶堪堪呼啸而过,另一束剑光倐然变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速划过他急坠而下手臂。 啊! 空中洒下一蓬血雨,银甲统领左臂的银甲被生生切割开来,血肉翻卷,深可见骨,有血不断向处溢出。以手臂被创的代价躲过必杀的一劫,巳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这一坠之势堪比流星飞逝,一下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百米之外,惊魂方定,迅速服下一粒疗伤丹药,这才止住流血不止的创处。 双方此时巳隔百米之外遥遥对峙,银甲统领手臂受创,更不敢再稍有疏忽,凝神戒备,双目牢牢地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沒想到你竟有如此诡异迅疾的身法,令人防不胜防。本统领不会再给你这种可乘之机。"易飞虹瞥了一眼对方受创的手臂,阴冷地笑了笑;"你的临场应变能力不错!不过,下一次我会直接剖开你的胸膛。""哼!你虽比我稍强上几分,若想取我性命势必也会付出惨烈的代价。"银甲统领狠厉地言道,神色一肃,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战,或许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搏。唯有胜过对方才有继续存活下去希望,败则势必溅血当埸。 彼此隔空相对,双方不再留手,浑身的气势汹涌鼓蕩,凌冽的杀气在空中碰撞,掀起一股劲气风暴。 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 刷刷刷! 金,银,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狂刀斩日! 飞速奔行间的银甲统领,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刀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刀烈焰四射,劈空斩日。 极速的飞掠中,易飞虹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十米长的火焰刀芒划空劈斩而至。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玄力尽数贯注于刀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对方搏命刀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巅峰境界,冲天火影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 风起云湧! 易飞虹几乎在同一时间扬剑出鞘,一道精光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闪射向烈焰刀芒。 叮叮叮!铛铛铛! 呼吸间,两道剑光刀芒巳然撞击百次,尖锐刺耳的撞击声中,刀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剑影如电,刀芒如血,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 轰! 一声震天轰响,空中骤然生起一团蘑菇云,风卷如血红云滚荡蒸腾,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易飞虹的金甲之上有几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再看银甲统领却是浑身浴,身上的银甲裂开了数十道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银色头盔被斩裂开来,空中还有无数发絲飘飞……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百七十七章虽败犹胜 咳! 云烟散尽,银甲统领轻咳了一声,嘴角溢出一团血渍,身形在虚空中一阵摇晃,竭力地稳住微微发颤的身躯,艰难地将手中的长刀还鞘,昂首苍凉地一叹;"你很强!我根无法击败你.我的狂傲无知让自己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我败了,你动手吧?希望能痛快些,能给我保留一点武者的最后尊严!""在风云剑势之下仍还能站着开口说话,虽败犹荣!你走吧!"易飞虹也还剑归鞘,脸上无悲无喜,看上去仍是一片沉静淡然,心中却波澜涌动,对方修为差自己一个大境界,竟然可以相持抗衡到如此程度,实是令人难以置信。人的未知潜能到底有多大?记得陆随风曾经说过;境界上的差别不等综合实力上的差别。今日之战,对方在战斗意识,临埸的经验以及应变上都远胜于自己,如非自己修习的武技博大精深,纵算修为高过对方一筹,不定也会拼个两败俱伤的惨胜结局? "你……这是让我走?"银甲统领震惊地睁大眼,疑是自己听觉有误,或产生了什么幻觉。 "你没有听错!龙狮卫言出必行,从不食言!"易飞虹十分确定地说。""为什么?"银甲统领惊疑迷惑地问道。 "因为你没输,我也没赢!"易飞虹苦涩地笑了笑,倘若修为相当,输的一方或许真的会是自己。 银甲统领闻言,十分茫然地摇摇头,如坠云雾地道:"你再说什么?我怎完全听不明白?""我比你的修为高上一个境界,一番搏杀只是略胜一线。如是实力相等,败阵的可能会是我而非你。所以,此战从真正的意义上来看,你是虽败却犹胜!"易飞虹坦荡地说,直面事实,无须找一堆振振有词的理由来为自己粉饰开脱,纯属自欺欺人而巳。 "什么?你竟然是……玄丹境强者?!"银甲统领骇然惊退几步,身形一阵摇晃,险些惊得坠下虚空,这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的过往简直错得离谱,错得将自己的一千精英将士枉送上了黄泉之路,愧悔莫及,撕心裂肝的痛。 易飞虹点点头,算是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案;"你去吧!望你经此一役而能幡然醒悟!""痛定思痛!此去绝不会令你失望。我为之前的行为向龙狮卫道歉!"银甲统领朝着远处的一众龙狮卫将士施了一礼,这才转身暗然踏空而去。 "几番羞辱我龙狮卫,就这样轻易放其走了?真是难解心头之愤!"一众龙狮卫将士愤愤然地言道。 "对方并未真输!我龙狮卫之人岂可言而无信?更何况巳将对方几乎尽数斩灭,做人留一线,得理须绕人。我见其倘有悔悟之心,给他一次重做人的机会。没有若大的胸襟,如何容得日月星辰?"易飞虹似有所悟地朗声道。 "队长说得是!"一众将士闻言纷纷应道,不再出言报怨。 自这武道对抗赛开赛以来,此战可谓是最惨烈血腥的一战。蓝月战队的一千银甲将士,除统领外,竟无一人存活生还。而龙狮卫在以寡搏众的情势下,除了十来人略受轻伤外,竟无一人阵亡。龙狮卫的神勇强悍令整个东大陆为之震撼悚然,对蝼蚁般弱小的天翔王国重新刮目相看,有些王国甚至巳迫不急待改变外交策略,纷纷向天翔王国示好,并将以往侵呑掠夺的资源财富陆续归还,还携重礼前往致歉。 对抗赛四强的最后一个名额在血腥的屠戮中尘埃落地,龙狮卫如愿以赏地获得了前往中央大陆参赛资格,达成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在亿万众的欢呼声中,却又出人意料的低调宣布放弃之后排名赛的争夺,这又是一种违规之举,但大赛仲裁处却一反常态的欣然允应,没人知道其中藏着什么玄机?这对四强中的其它战斗而言,却是一个利好的消息,没人愿意面对这支杀神般的战队,纷纷举额称庆。 又经过数日的残酷鏊战,此届对抗赛终于落下了帷幕。龙狮卫因弃权之后的所有赛事,被排列在四强之末,但在人们的心目中却是无可争议的无冕之王。 按大赛规则,前四名的战队将代表整个东大陆参加两年后的大陆争霸赛,大赛的地点设在中央大陆的"云烟城",届时还有潜龙榜,腾龙榜大赛,一并在那里举行。 陆随风从申老处得知,这"云烟城"在中央大陆堪称首屈一指的第一大名城,至少有上百座城池依咐其左右,组成了一个名叫"云烟联盟"的大势力集团,上千年来屹立不倒,没人可撼动分毫,后被冠名为"日不落联盟"。像征着永远的璀璨和辉煌。 "日不落联盟"在岁月长河的流逝中,潜余黙化地成了中央大陆的核心势力,所有的势力都在按照"日不落联盟"制定的规则在运行,有胆违规破例的人或势力都会无情地从这世界彻底的抹去。 整个中央大陆上千年来,正是在这一糸列规则下有序不絮的运转着,各种势力始终保持着一种相生相克,相互制约的平衡,没人敢肆意打破这种平衡。唯有一点和所有大陆相同,那就是这片世界的总规则;实力至上,话语权永远撑控在强者手中。 端木殿主未待对抗赛结束,便勿勿地向陆随风先行辞别,前往中央大陆的丹师城就职,临行再三叮嘱陆随风千万别耽误了二年后的丹师大赛。 在龙渊大帝的御书内,陆随风地品着极品的香茗,状极悠闲地铃听着龙渊大帝喋喋不休的唠叨。本意是来道个别辞行,这也是十分平常礼节和惯例,殊不知三个时辰过去了,仍未能脱身,成了史上最长的辞行。 "陆大师有所不知,我东大陆上千年来受尽了各大陆的歧视欺凌和羞辱,难道你真忍目睹这种悲情延续下去,而无动于衷么?"龙渊大帝神情苍凉地道。 "大帝呀!我等只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那有惊天伟地之能去扭转乾坤?唯有尽其所能去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如此重大的承诺,恕我不敢轻易应承。"陆随风毅然决然地推辞道,这种雪耻洗辱之事根本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以龙狮卫深不可测的战力,只要届时能令我东大陆不再做垫地的货,就是算是功在千秋了。"龙渊大帝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像似想将上千年的耻辱尽数吐尽。 "大帝之言撕心裂肺,凡我东大陆之人皆有同感。不瞒大帝,数日前我龙狮卫住地也曾遭遇了来自各大陆精英豪强的上门挑衅,欲想将我龙狮卫一举掐死在萌芽之中。"陆随风巳深刻领悟到受歧视的耻辱之味。 "此事本帝也略有所闻!据说其中还有一位是潜龙榜上的人物,可真有其事?"龙渊大帝有些唏嘘地道:"潜龙榜上的人物,个个皆是出类拔萃的强者,至少俱有玄婴境之上的实力修为,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威镇一方。龙狮卫在东大陆或可横着走,但遇上这等顶尖强者,也唯有任其宰割的份。本帝这话虽不中听,事实的确如此,勿用置疑。""大帝所言的确不虚!通常情况下应该是这样。但有时候经验和常识会让误入歧途,失去正确的判断力。当真是害人非浅!"陆随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大师话中似隐有玄机,难道外间传闻当真属实?"龙渊大帝颇感惊疑地道。 "事实的真像是这群精英豪强中的确有一号这样的人物,修为不凡,货真价实的玄婴境强者。"陆随风说话间,从怀中取出一把金扇,在掌中一旋一转"刷"地展开扇面,金光四溢,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令人为之感到窒息。 "天品宝物!"龙渊大帝惊呼道,一方帝君阅宝无数,瞥一眼便能辨识其珍稀不凡,再加上此物所释放的气息,更能确定其是件天品宝物。 "大帝果然慧眼如炬!这金扇正是那位潜龙榜人物的随身兵器。扇在人在,扇去人亡。"陆随风金扇轻摆微摇,金光绽射,龙渊大帝顿觉一阵心神迷醉,神思幌忽,欲想聚力驱散这种感觉,却是挥之不弃,眼前不断呈现出各种奇异的幻象。 陆随风见状,随立即合上扇面,龙渊大帝这才如梦方醒般回转神来。 呼!龙渊大帝心有余悸地吐出一口浊气;"这金扇当真诡异无比!果然是件天品宝物。嗯?这物怎会到了大师手中?大凡天品宝物都会滴血认主,留下生命印记。所谓扇在人在……难道……"龙渊大帝似想到什么?惊骇地张大嘴,未敢说下去。 陆随风轻抚着金扇,颇感讶异地道:"大帝难道不知印记是可以抹去的么?只要修为境界在对方之上,便能轻易将之抹去。说句大帝不相信的话,我龙狮卫中有大把的人可以在倾刻间将其抹杀。但如此一来便与全天下的潜龙榜人物结下了仇怨,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没人会去做。"陆随风起金扇,特意压低嗓音;"我的人只是给他留个教训,对方却心甘情愿地留下视之为生命的金扇。当然,这印记是我出手清除的。"陆随风未提及过程,只讲了一个结果,直惊得龙渊大帝双目园瞪,张口无声。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掦帆天下 临走时,陆随风又告之龙渊大帝,龙狮卫将会在此滞留一年,届时将随同龙渊战队一起前往中央大陆的"云烟城"参加大赛。 龙狮卫无冕之王的称号,像风一般迅捷地传遍整个东大陆。天翔王国全境更举国欢庆,人人昂首挺胸,掦眉吐气,沉浸一片欢乐自豪的海洋中。日后行走天下,再不会遭人白眼,受人任意欺辱。 各方王国纷纷携重礼前来朝贺,南宫国主龙颜喜不自胜,没想到龙狮卫真能逆转乾坤,令一个蝼蚁般弱小的国度一举让天下瞩目,从此在东大陆这片大地上拥有了响当当的话语权,这一切都拜龙狮卫所赐,功在千秋万代。 当天翔举国沉浸在荣誉光环的辉光中,身在数万里外的龙狮卫,却在龙渊城的临时住地中宣布闭门封营一年。龙渊大帝同时下旨,严令任何人前往骚扰。违者严惩! 与此同时陆随风向龙狮卫的全军将士霸道严酷地下了一道死命令;一年之后,士兵中若有人的修为尚未达到尊者阶别,便无须随队前往中央大陆。所有将领也必须将实力提升至玄丹境,否则,也一样会被留下。 在未来的中央大陆之行,前途定然会十分凶险,充满了各种变数。多一分实力,多一分胜算,更多一分生命的保障与存活的机率。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陆随风将所有将士的兵刃和护身金絲软甲进行了全面升级,由原来的地品中阶一下提升至天品初阶。以确保在日后的惨烈搏杀中,战力会更强上一线,伤亡的机率也会大幅减低。 罗惊鸿在此之间经厉了人生中最悲惨可怖的岁月,那令人生不如死的魔鬼似特训,让其终生难忘。所幸的是整个人巳然脱胎换骨,一举突破壁障踏入了玄婴境的行列。尽管如此,他仍无一点激奋欣喜之心,环顾身边的兄弟姐妹们,自已竟然是最弱小的一位。甚至连挑战龙凤虎一众亲卫,结果都是输多赢少。如非陆随风将家传的紫电剑法加以改进,将其提升至天品初阶的剑技,只怕会累战累败,无一胜绩。 陆随风还特为他量身炼制了一把剑,剑长三尺二,宽三指,剑身通体幽黑,毫无光泽,看上去古朴无华,如不细看很难发现幽黑的剑体之上隐约刻有闪电的图案。 "剑是用来杀人防身之用,并非供人观赏的佩饰。"陆随风似知道罗惊鸿此刻的心思所想;"精光烁烁,杀气迫人的兵刃,只会令对手备加警惕防范。此剑看似其貌不掦,却可斩金断铁,吹发断毛,应该属于天品初阶的兵刃。 "天品初阶?"罗惊鸿望着平平无奇,幽黑无华的长剑,骇然惊呼,满脸俱是难以置信之色,单手执剑骤然劈向不远处的一株大树。 长剑飞掦的瞬间,剑体随之闪射出数道眩目耀眼的紫电光华,且伴有滚滚的雷动之声。 轰隆! 紫电暴闪,雷霆炸响,大树连根分崩离析,漫空木屑碎叶狂飞四溅。这一剑之威,别说是一株大树,坚岩巨石也难承受此剑一击。 罗惊鸿骇然地张大嘴,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禁不住有些簌簌发颤;少爷诚不欺我!此剑果然是天品,还像是为我量身炼制。难道……难道少爷还是一名练器大师不成?这未免也太逆天了!非但是位八品丹师,这练器的造诣也绝对顶尖。那在武道上的修为境界是什么?想想都觉头皮发麻。 "此剑名叫"紫电雷剑",剑体内刻有雷电阵图,如与你的剑法融会贯通,其威势可曾数倍。"陆随风解说道;"唯有自身强大,方可行必为之事,否则非但徒劳无功,反会陷入险境绝地。所以你必须尽快地强大起来,去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罗惊鸿轻抚着幽黑无华的长剑,眼中隐有泪光闪动。有些人相伴一生,却形同陌路。有些人却是一朝相逢犹胜亲人兄弟。岀身豪门巨富的他从未感受过亲情的呵护与关切,相反无时不防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无处不充满着阴谋,陷阱,欺诈与暗算。自融入这个团队之后,人人坦然相对,情同兄弟姐妹,没有猜凝防范,有的是相互的扶持与关爱。 "少爷!我们何时启程前往南方大陆?""说说你的想法和打算?"陆随风问道。 "我本意永远不再踏足南方大陆,此去正如少爷所说,有些事最后终究要面对和解决,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继续留下。未来的路,少爷走向何处,我都会如影随形。"罗惊鸿一脸毅然决然地道:"此去南方大陆须横跨沧澜江,进入出海口,沿海航行月余方可到达天凤帝国的地域。"陆随风闻言略略沉思了片刻,有所决定地道;"此行人数不易过多,申老和龙凤虎亲卫留下,届时带队前往中央大陆的"云烟城"。剩于众人加上你我总共十人,一起前往南方大陆。人不再多而再精,行事时目标小,如风似云,来去机动敏捷,时明时暗,有若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出其不意地发起雷霆一击,令人扑朔迷离,疑神疑鬼,整日坐卧难安,而后再见机而行。"对于陆随风的谋划和决定,众人皆无异议,龙狮卫上下从来都是毫不含糊贯彻,保持着坚定执行的作风。 雷厉风行是陆随风一向的行事风格,第二日清晨,一行十人便巳早早地来到龙渊巷口,按罗惊鸿提供的信息,前往南方大陆的都是巨型海轮,至少可以同时容纳五六百人。众人恰好遇上一艘正欲掦帆启航出海的巨轮,匆匆办理好上船的有关程序,顺利地蹬上了巨轮。 巨轮分为上中下三个区域,也就是所谓的上等舱,中等舱和下等舱。但此中的收费标准差距很大,上等舱位于巨轮的顶层,视线宽广辽阔,海上航行颠簸甚微,人匀收费十万金币,且只有百余个舱位。价虽昂贵,却经常是供不应求,一舱难求。 十人一百万金币,对于腰缠万亿财富的陆随风而言连毛都算不上。每个舱位豪华而舒适,倒也价有所值。 顶层之上还设有许多区域,除了餐厅,娱乐厅,品茶阁,南方人称香茗为"茶",而且还有茶道,茶文化一说。尤为吸人眼球的是;征联殿,征诗殿,别具一格,对东大陆之人而言可谓闻所未闻,甚觉十分独特,新奇。 猎奇之心人皆有之,陆随风等人自然不能免俗,直须见识一番。 走进征联殿,四壁悬挂着上百幅征联,皆是唯有上联,空设下联待人填上。殿内有十来人在指指点点,不时发出长嘘短叹之声,却始终无一人敢上前填对下联。 罗惊鸿指着一位长髥老者,正端坐于一张桌前,聚神地看着一本看上去挺厚的书;"这位老人家是位"文师"!""文师是什么东西?"青凤好奇地问。 "不是东西!是南大陆上的一种崇高的职业称呼,通常分为;文生,文士,文师,文魁,文帝和文圣。文师的身份巳颇为尊祟了。"罗惊鸿解说道。 "那你是何等阶位?"青凤追问道。 "咳咳!我在文之一途中悟性愚钝,到如今也只个小小的文生八级。惭愧至极!"罗惊鸿苦涩地笑道。 "这么逊?丢死人了,简直不堪与之为伍!"青凤无尽鄙视地歪歪嘴。 "凤儿天资聪慧不凡,不如填上一联让大家开开眼,长点见识!如何?"陆随风阴阴地笑道;"传承记忆中不会连这也有吧?""那倒没有!不过很难吗?"青凤四周望了望,很快锁定一联;千山鸟飞绝,"就这一联了!"随即从长髥老者面前的桌拿起一笔,挥毫泼墨在空联处涂雅般的写下一句;一虎过山岗! "岗"字方落,满殿喷笑,有人甚至笑得泪流横飞四溅。 墨迹未干,每个填上的字皆爆一团红光,随之骤然消隐。此联的下方同时呈现出一个"零"字。 "这是什么意思?"青凤望着那个闪闪发光的"零"字,一头雾水地问道。 "姑娘勇气可嘉!只可惜不学无术,有辱斯文。"零"字的意思便错得离谱,得分为"零"!那下方有赔付的数额,请姑娘速速结账。""赔付?结帐?"青凤闻言当真有些傻眼了,不就填一幅对联,对不上还得赔付,这未免有些太蛮横霸道了。不由得俯身凑近看了看陪付金额,这一看直惊得呼出声来;"一千万金币?"原来这些人只看不填,其中竟藏着这等坑人的玄机;"姐夫!结帐!主意是你出的,结果自然要你承担。"青凤涨红着脸,振振有词地言道。 "老人家!说说游戏规则,以免我等外乡人再度被坑。"陆随风冲着那位长髯老者淡笑道。 "可以!付了账,老夫自会告之于你。"长髯老者抚须阴阴笑道。 入乡随俗,即是规则,参与者理当遵循。陆随风随将一金卡递给了老者。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百七十九章近水楼台 "你们应该都是东大陆之人吧?难怪就连这点普通的常识都不知道。"长髥老者查验一下金额数目;"每幅征联的左下方都注有明文,这些壁上所悬挂的征联,几乎都是上了一千年的绝世对联,时至今日仍没人能完美的填上。这些空联之上都咐注有特殊的秘法,只要有人挥墨填联时,便会自动识别分辨,并准确地加以判断和审核,显示出最终的结论。只要联上显示出的积分超岀五成之上,便会获得与之对应奖励。相反,五成之下也会遭遇对应的赔付,适才的那位姑娘所得积分为零,自然要全额陪付了。" "原来如此!如果显示所得积分是四成,那就得陪付总金额的六成。反之,所得积分只要是五成之上,同样会获得总金额五成的奖励。"青凤果然聪慧过人,很快就将听上去有些复杂的问题清理明白;"姐夫!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凤儿知道你无所不能,普天之下能难住你的事真还不多。至少也得将凤儿输出去的金币拿回来,算凤儿欠你一个情。姐,你说对不对?"紫燕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知道陆随风学富五车,胸罗万象,但这些征联皆是千古绝对,却不知他是否能完美的填上,心中也怀着一份好奇和期待;"反正旅途寂寞,不妨借此消遣一番,添几分情趣,也不失为一桩乐事。""少爷!这些可都是千古绝对,连文帝都忘而止步。冒然填对只会往里白白扔金币。我看还是随意欣赏一番,同样也乐在其中。"罗惊鸿宛言劝阻道,就连他这个八级文生,都不敢生出填联之念,少爷总不至连文之一途也拥超凡脱俗的造诣吧? "这位公子说得没错!纵算富可敌国也不能这般糊里糊涂的遭踏财富。"有人出声咐合地应道。 陆随风入殿之时,的确是被这些征联震憾了,因为这壁上悬挂的的征联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他所十分熟知的精典诗词中的绝句和绝对,直惊疑这些东西怎会出现在这片世界上?唯一的解释就是曾有某个大文豪或大诗圣,也与他一般的穿越到了这片大陆之上,并留下了这许多精典绝学?这种推断和猜测应该离事实的真相不会太远,自己绝不会是独一无二的穿越者。不过,这也是穿越者特有的底蕴和福报,绝不会空有宝山而不加索取吧? 信步走至一幅征联前,上联是;双手推开窗前月。联下方有文字注明,此征联的金额数目巨大,竟然是之前那幅征联的五倍之多,也就是五千万金币。 "呵呵!老先生,我就斗胆填一下这幅征联,如何?""随意,请便!只要公子有足够的金币,老夫乐见!"老者抚髥一笑,神情间隐含着耻笑之色和无尽嘲弄之意。,"少爷不可!"罗惊鸿情急地阻止道,额头见汗,可见他内心的焦虑巳达极致。 "你对我就如此没信心?"陆随风不以为然地道:"忘了告诉你,我曾在一处藏书上万卷的藏经阁内独自呆了十年之久,阅遍了其间所有精典秘录,不敢说胸罗万象,却也心怀锦秀文章诗赋,区区征联还不致让我望而生畏,你尽可放宽心,拭目以待!""这……可是,这幅征联的意境十分深遂,似实还虚,不仅要对得公正无漏,还须在意境上有所相应。千年来,皆无一人能获得五成以上的积分。堪称史上之千古绝对。"罗惊鸿一脸苦相,力谏之。 "这位公子所言不虚!换一联也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长髯老者咳咳笑道。 "有区别吗?试问这里有那幅征联是浅显易填的?老先生觉得拿人开蒜很舒心么?"陆随风知道这老者是在有意拿自己取笑寻开心,也不与之计较,反正自己此举也并不十分光彩,大有作蔽之嫌。因为他对这幅征联的出处典故,可谓烂熟于心。一代大文豪大词人苏东坡之妹,苏小妹洞房三难新郎秦少游的典故,大凡酷爱诗词歌赋之辈皆耳熟能详。他也曾是唐诗,宋词,元曲的热衷者,自然没有不知不晓之理。巧的是这些千古绝句绝对竟在这片世界闪亮呈现,对他这位穿越者而言可谓是近水楼台,没一点挑战和难度。 "老夫失言!公子大才,请随意!"长髥老者自觉失礼,微微欠身报歉地道。 "大才不敢当!小才胸中倒装满了几车,只待脑中灵光一闪,不定真能填上一幅珠联壁合的佳对来,也未可知?"陆随风一本正经地忽悠道,开玩笑,前戏如不做足,怎能在谈笑间便将这千古绝对轻易化解,岂非会惊世骇俗,掀起一天狂浪。 "是么?这些征联乞今为止尚无一人能完美填对,老夫衷心期待公子能拨云见雾,让我等有幸亲眼见证一代文圣诞生?"长髥老者故作肃然地言道,眼中却流露出无尽的讥讽和嘲弄之意。 "哦?难不成一幅征联便可成就文圣之尊?这未免有些太儿戏了吧!"陆随风十分诧异地道:"那还是算了吧!自古盛"名"害人非浅,我可不想背一座大山满天下行走,那会累死人的!""切!大言不惭,没见过这般无耻之辈!""胸无点墨,却在此故弄玄虚,哗众取宠,严然一副丑陋嘴脸,让人唾弃。""只怕连做文生都不够格,还敢妄言文圣之名,简直是痴人说梦。"言来语往,没一句中听之话,尽是不堪入耳的讥讽辱骂之谈。偏偏陆随风不知廉耻为何物,一脸淡然麻木,似对众人之说听耳未闻。 "承蒙各位费神点评!无论本人有多么狂妄无耻,却敢大无畏的斗胆挑战巅峰绝学,且看各位除了小肚鸡腸般的说三道四,可有勇气选上一联试试?没胆就缄言闭口,做一个安份合格的旁观者。就当做看一埸免费的大戏,也不失为一种君子作派。"陆随风之言句句如针似刺,众皆垂首无语,自问连一试的念都不敢动,更何况这赔付费大得逆天,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会傻傻往里扔金币? 陆随风手握兽毫毛造就的毛笔,在殿内来回地轻步缓踱,几次行至空联前欲挥毫洒墨,却中途迟疑不决地退缩开去,如此三翻五次,吊足了众人胃口,这才再次近前,深吸一气,斗然挥毫狂书,刷刷之声有若劲风掀动树梢,笔走龙蛇,上下翻飞,畅若行云流水,一气喝成。 墨迹深浅粗细,浓淡匀称有序,势若铃羊挂角无迹可寻。只是空联之上所书文墨,太过乱七八糟,满殿中竟无人能看懂联上所书写的为何物? 有人嘎之以鼻,心中耻笑不巳,纷纷静待着这些胡乱涂雅的圈圈点点,一个个炸裂开来,绝不会出现第二种可能,只可惜了那金光烁烁的五千万金币。 良久,空联的文墨处并未有红光爆闪炸裂之状出现,但只见各种色彩不断闪烁变换,细闻其间隐有风雷滚动之声。 轰! 殿内终于传出一声如雷轰响,众人眼前倏现耀眼金光,而非应该出现的红光炸裂之景象。惊疑间,轰轰之声连连传出,一道道金光纷呈四溢。联上的文墨逐渐转换成金色的线条,缓缓浮出联外三寸,悬于虚空之中,周边七彩辉光莹绕流转,璀璨夺目。 "一石击破水天!"长髥老者毕竟是文师,终于在这一刻看懂了联上所书的文墨,还有眼前所呈现的壮观景象,虽是平身仅见,却深知这意味着什么?震撼之余,眼光却没忘记投向联下方不断变换的文字;积分十成,奖励翻倍。 璀璨的一幕稍瞬即逝的消隐无踪,联上仍是一片圈圈点点的鬼画符,没人看得懂。 长髯老者惶然起身离坐,朝着陆随风一躬到底,眼中顿有老泪沧然而下。 "老先生何故如此?这般大礼我可承受不起,会折寿的!"陆随风一脸茫然地慌忙托起对方,不过填一幅征联,游戏而巳,何必弄出这般大动静。 长髥老者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欲言又止,随面含玄机深意的一笑,转身迅速将那幅征联从壁上取下,小心異異地收了起来。回到原位,拿出一张金卡递给陆随风,压低嗓音道:"这是奖励,万望公子莫要声张出去。拜托了!"陆随风瞥了一眼金卡中的数额,心中微惊,却未动声色。 "呵呵!幸未丢人显眼,至少没赔反获得一份不错奖励。诸位,机不可失,各位也应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尽展平身所学,勇敢地挑战这些征联,败是成功的阶梯,胜则利在当前,名动天下。活一世,潇洒一回,终生无憾也!"陆随风豪情四射地煽动着众人心底的**和热血。 罗惊鸿目瞪口呆的望着陆随风,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真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懂不会不精通的?连那位高高在上的文师都对其一躬到底,虽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但绝不会如此简单,或许连少爷也被蒙在鼓中,茫然未觉。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百八十章 惊世奇联 "很震撼是吧?"陆随风对着罗惊鸿洒然一笑;"游戏而巳!不必过余认真。走,你去将凤儿适才填过的那幅征联再填上一填。" "我……"罗惊鸿闻言全身禁不住一颤,自己那有这份能耐,少爷摆明了是存心要玩自己呀! 陆随风见状,在他肩上拍了拍,随即在他耳畔轻语了一阵,罗惊鸿愕然地张大嘴,直可塞入一个大鸭蛋。 "**!我就说自已不行嘛!装什么才华横溢,说什么语出鬼神惊?我的两千万金币啊!""都被这小子给忽悠了!千古绝对呀!那里会是什么名利双收的机会?赔得连内裤都险些搭了进去。""不行!得向这小子讨过说法,否则,定得让他赔赏我等的这些损失!"殿内的众人一下群情激奋,纷纷向陆随风这个始作俑者讨要一个说法,人人皆是一派不依不绕之势。 "诸位息怒!征联之举,大家本应该各自量力量学而为,岂可忘自尊大的做出这等冒然草率之举,实乃自作自受,是男儿就该自有担当,这才是堂堂的君子所为。否则实巳卑劣的小人无异。"陆随风一下点中了这些人的死穴,宁可做伪君子,也不甘做真小人。 众皆无言,悻悻散去。见罗惊鸿此刻正欲挥毫书墨,又纷纷围观过去。 罗惊鸿此刻却是凝神静气,身躯挺拔如山,双腿微张,不丁不八,心无旁骛,挥毫间,一笔一画,端庄沉稳,颇见功底。乃是纯正的楷书,与陆随风适才龙飞凤舞的狂草大相径庭。一个中规中矩一絲不苟,一个天马行空洒脱狂放。 万,径,人,踪……灭! 一众观者情难自禁地随着不断成形的文墨,一字一字地同声齐念道,"灭"字的最后一划嘎然收笔,联面之上骤然一阵颤动,光华绽放四溢,每个字的色彩不断地闪烁变换,片刻间;万径人踪灭!五个金光耀眼的大字;悬浮于空,彩光祥云缭绕。 如此景观千年未见一次,一日之内,片刻之间却连连呈现两次,直惊得长髯老者轰然暴起,齐胸的长须无风自动。唯有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是千万不可说破,甚至不能有絲毫的泄漏,只待迅速上承圣院总壇。 众人尚未看清征联下方注明的文字内容,长髥老者巳急步冲上前去,飞快地将此联收起,随即抚须笑道:"公子大才,请受老夫一礼!"罗惊鸿仍沉浸适才璀璨夺目的一幕中,对长髥老者的举措视若未觉。这一切都是自己弄出来的?不!应该又是少爷的杰作,自己仅只是代笔而巳。这巳足令他震撼得头皮发麻了,之后发生的事一慨不知未觉,皆由陆随风在一旁代为处置。 "老先生!不知此间可还有空白的征联否?"陆随风不经意地问道。 "哦?公子要空白征联何用?"长髯老者颇感惊诧地问道。 "呵呵!有二幅惊世奇联,一直藏于心中无缘问世,如能借此一方宝地将此联公诸于众,也是一桩盛举。"陆随风兴之所至,语出惊人地道。 此言若出自他人之口,老先生势必嘎之以鼻,不屑一顾。但,眼前之人却是非同等闲寻常,惊才艳艳不同凡响,那里还敢轻心小视。闻言毫不犹豫地取出二幅空白征联,恭敬有加的递给了陆随风,神情间还充满着一种莫明激奋和期待;看来又将有绝对妙联问世了! 陆随风展开空白征联,一笔在手却凝重无比,落笔如铅,一勾一划势若裂山切石,却又字字如峰似岳般屹立,千斤难撼。 空白联上呈现出的第一幅征联;"鱼戏花影水摇月",情,景,意浑然融为一体,眼前骤然展现出一幕活色灵动,如诗如画的绝妙景致,令人似若身临其境,如痴如醉,神思荡漾。 "好一幅妙联佳作,堪比千古绝对!"长髯老者惊叹不巳地唏嘘道:"且看这联下方的征联显示的金额?""六千万……"众皆齐声惊呼,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有人斗胆在心中试了试,看看是否能对上一星半点,结果是越思越想越混沌,漫无边际,连风都模不着,巳然是头疼欲炸,在想下去只怕会走火入魔难以自拔。 陆随风所出的第二幅征联,"画上荷花和尚画",乍一看去似乎平谈无奇,有些庸俗之嫌,其间却藏着玄机,如不潜心解读揣摩很难窥见其中的奥秘。 "此联并无什么精妙出奇之处,反倒显得有些庸俗不堪,难登大雅!"有人不屑地质疑道。 "如此低劣征联只配挂在市井街尾,供人消遣取乐,哈哈一笑。""咦?不会是这空联上的秘法出了差错吧?怎会出现七千万金额的字样?"这些空联出自圣院总壇,俱皆加密了上古传承的神奇秘法,几乎没有出错的可能性。长髥老者也对此联潜心揣摩了半天,并没发现有什么神妙惊艳之处,但这秘法的鉴定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令人震惊,赫然被定为绝对中的上乘佳联。 绝在何处,妙在那里? 无数复杂的视线投向挥亳书联的陆随风,大有不给说法解释休想蒙混过关之意。 "咳咳!其实我也与各位一般,对此联充满了疑虑和好奇。"陆随风半真半假的忽悠道:"我是在一处妖兽的洞穴中无意间发现了此联,时至今日巳然绞尽脑汁,仍不敢斗胆一试。不过,我倒是窥破了此联中的一个玄机。""哦?什么玄机?可否透露一二?"长髥老者两眼放光,有些急不可待地问道。 "世人常被贯性的思维模式所支配,老先生不妨换个角度,逆向将此联倒着念一遍试试。"陆随风稍稍凑近长髯老者的身体,压低声音轻声言道,状极神秘。 嘶!长髥老者黙念之下,惊得倒吸一气,不停地抚着齐胸长须,口中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果真是妙不可言。上古秘法诚不欺人!"老先生这般一惊一乍,众人见状虽一头雾水,却也知道那位公子定是向他泄露了些什么玄机?纷纷围拢过去轮番询问,直弄得老先生一味地频频摇头,反来复去唠叨着一句话;"不可说……不可说!"再看陆随风等已不知何时去得不见踪影,连对方的身份背景,姓甚名谁都没来得及记录在案,不知该如何呈报圣院总壇。 "凤儿就知道姐夫虚怀若谷,只要出手必然惊世骇俗。"青凤一脸自豪地言道,好像是在顶赞自己似的;"不过,惊鸿的表现也挺令人震撼,总算为凤儿找回了丢失的颜面,这个情,凤儿记下了!""咳咳!惭愧!我那有这惊世之才,这全是少爷的暗中授意,我不过代劳而巳!"罗惊鸿实话实说,少爷此刻在他心中的位置,巳攀升到令人仰视得脖子酸痛的境地。 飞速行进中的巨型海轮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晃动,罗惊鸿解说道:"巨轮巳驶出沧澜江,进入了南海域。"江,无论怎样辽阔,极目远眺也能望到江岸线。海,却是无边无际,浩瀚无涯,唯见碧海蓝天皆一色,何处是尽头? 在波涛汹涌的南海域中行驶了二十余日,竟连一片陆地的影都没见着,沿途倒是远远看到不少各种形状各异的岛屿。 上等舱的待遇和服务堪称一流,价格却是昂贵不菲,直叫有些钱袋稍紧的主叫苦不跌,大呼世道不公,却是无处论理。同样的一盘水果比市面上高出十倍价都不止,品一次茶,少了千金下了桌。 欧阳明月专值内务,粗略地算了算,众人在船上的这些日子里,共消费了三百多万金币。当然,与他们在征联殿中所获得金额相比,就实在是不值一提了。 青凤却愤愤然地直呼这艘海轮是黑船,与趁火抢的匪盗没区别,她不慎打碎了一个毫不起眼碟盘,却硬被索赔了五百金币,若非紫燕拦阻,这只凤当埸就暴走发飙了。 "姐夫!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咱就去"征诗殿"转转,再好好捞它一笔,将这些日花出去金币全找回来。"青凤鼓动着陆随风,就是想出一下心中的这口恶气。 "随风!反正闲着无事,且去看看也无妨!"紫燕自然知道这只凤的心里在想什么?她的心胸可没这般狭隘,只是出于好奇而巳。 紫燕都这般说了,陆随风无论出于什么角度,都没有反对的道理。却不知这"征诗殿"中又藏着什么玄机和规则? 这片世界的秘法的确够神奇,竟然可以自动鉴定审核诗词、对联的优劣尺度,并还能同时给出相应的价码,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风闻南方大陆的文风颇盛,竟连五六岁的孩童也能信口吟诵上几句。而且还在风雅诗词赋联中融入了许多游戏规则,凭添几分刺激人心的情趣。游戏本身,自然包含了输和赢,令人跃跃欲试,却又忐忑不安,压力与动力并存。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才惊四座 征詩殿比征联殿宽敞了许多,乍一看去,倒有点像是一处品茶谈诗论文的所在。四壁虽挂满了许多空白征诗联,却无一首诗作。但见三五成群的骚人墨客聚一起,人人举止优雅,谈吐斯文,出口成章,引经据典的侃侃而论,俱皆是一派大家的风骨。这些人并非单纯的儒雅文人,且个个皆是武道中的好手,文武兼修是南方大陆之人的特性和标致。 陆随风一众人等走入殿内,看在这些人的眼中,只是一群四肢发达健壮的直立物种而已,尤其是龙飞那虎臂熊腰的身形,浑身上下充满着彪悍的气息。更是惹来一片不屑的冷哼,满堂皆是无尽鄙视的神光。 "各位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这里可不是什么健身练体之处!而是征诗殿!""如此清雅之地,一堆肌肉男女蜂涌而至,实是焚琴煮鹤,有辱斯文,大煞风景。"在座的这些人,每人身上几乎都挂着一枚式样相同的徽章,应该文圣院所颁发的文道等级标致,品级最低的都是文士,其间还不泛有文师,文魁,果然是人才济济一堂。 陆随风等人无端受辱遭嘲,心虽不爽,却也只是付之一笑。青凤可不是什么善隐忍的主,何曾平白遭人这般羞辱过,见状忍不住一声冷哼;"哼!一个个装腔作势的咐庸风雅,自视清高,实则腹内空空,全是一堆绣花枕头。瞪什么瞪?这里可不是供人品茶闲聊的茶餐厅,各位可都有大作佳句留下?没有吧?看各位满面沮丧的神情就知道了。""姑娘家头发长见识短,你去征几首诗试试,准保连嫁妆都赔过精光。""一张空白征诗联价值百万金,没有绝对的把握,谁敢轻易挥毫做诗填词?"青凤闻言,大概明白了这征诗游戏的规则,心里却仍吞不下这口气,凤之一族岂可不战而怯,不试过,怎知自己到底会有多么不堪?反正姐夫富可敌国,纵算赔了也会挣回来。 "不就百万而巳!本姑娘还就真不信这个邪了!"青凤一挽手衣袖,将悬在胸前的两根小发辨交叉地往口中一咬,大步流星走向一张空联,那阵势犹同寻人打架一般的狂放,引得满堂一片嘘声,频频摇首。 好一个青凤,提笔如执剑,挥洒纵横,倾刻间,墨迹飞掦,一首"吟凤"大作问世;有凤东南来,棲身梧桐间。一鸣山崩裂,再鸣震九天。 呼!额前隐有细密汗珠渗出,当真是笔若千斤,恰似经历一埸酣畅淋漓的战斗,直觉有些心疲神卷,这文之一道果然不可小视。 满堂无人开声评说议论,所有的目光齐齐投向那幅征诗联,静待其间秘法的鉴定判别。 哇! 满堂一片轻呼;一成! 此诗气势凛然,竟然只获得一成的积分,这也太欺负凤了。怎奈是秘法所为,无处讨说法,论公道。按游戏规则,须赔付总价值的九成金额;九十万金币。 "不错!挺好的!"陆随风出人意料地赞道:"比预想中的强多了!这账付得不冤!"随掏出一张金卡递给青凤去付账。 "惊鸿!你也试试!"陆随风对身旁的罗惊鸿鼓励地言道。 "少爷!在坐的皆是文士,文师,甚至还有更高的文魁,他们都不敢轻易出手,我可只是一介八级文生,此去岂非是自取其辱么?""别妄自菲薄,给自己一点信心,人活着就是在不断的挑战中前进。更何况,你那等级都是**年前的评定,士别三日都须刮目相看。去吧!"陆随风坚持地道,像似对其下达军令一般,只须执行,不可置疑。 少爷的话充满着强大的煽动力,驱散了心中的忐忑和怯意,深吸了口气,青凤朝着他挥了挥拳,示意其加油;这小子应该能比本凤做得更好一些? 舷窗外飘起纷洒雨滴,窗前几盆不知名花在风雨中搖曵,罗惊鸿在绽放的花蕾前注目凝视片刻,眼中精光骤然一闪,回身行到一幅空白联前,毅然提笔挥毫,神情一派自信从容,墨走龙蛇,行云流水般一气喝成;银絲天上垂,雨中赏翠薇。有香不轻吐,吐时春风吹。 "好诗!应景,倾情,直舒胸意。有几分才气!""区区八级文生能在片刻间挥毫做这般不俗的詩作,实是难能可贵!""以他的文彩才华大可直接参与文师级别的鉴定。"好评如潮,众皆对其别眼相看。当着这许多高士大儒之面当堂挥笔作诗,可谓是平生头一遭,心怯怯,汗出如桨。所幸点评不错,但最终的鉴定却非人力可为,全凭联内的秘法定论。 三成! 这也太苛刻了,在众人的眼里心中至少可打五成的分数,再严刻些也绝不会少于四成。 罗惊鸿此刻的神态反倒显十分的平静,似对这积分颇感知足。这些年来都只是勤修武道,已很少在文道方面下功夫了。 洒然一笑,将早巳备好的一张金卡划了七十万金币的赔账。前后不过片刻之间,一百六十万金币便打了水漂,连泡都没冒一个。这文道游戏还真一般人敢玩的,难怪这些高士大儒皆作壁上观,不花一毛钱,便乐在其中。 天天有神仙下凡,时时有夜叉过路。看看,又来一位腰缠万贯,不自量力的傢伙岀来献宝,可谓是闹剧连台。 "这小子看上去倒颇有几分清雅之风,不知是不是我辈中人?""卖象不错,却不知腹中可有奇货?"陆随风本不想太过高调招摇,在征联殿巳引人注目。怎奈这只凤太不安份,弄出这许多事端,如不出埸收拾残局,不定还会继续折腾下去。 不见作势,没有前戏。直直地走至一幅空联,却是出人意料地并未提笔,而是五指一下浸入墨汁之中,这一惊人的举措,直看得在埸之人眼球都险些滚落出来。 手书,五指如笔,众人但觉一团指影在空联上纵横腾挪,势若灵蛇翻飞狂舞,一片眼花瞭乱,呼吸间,墨落成字,行云流水般的一气喝成;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常恨遭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词!巳有多年未见人填词了!""好伤感惆怅,凄切哀怨,我心欲碎!"有人感同深受地揉了揉湿润的眼眼眶。 "春去匆匆,美好的岁月总是在弹指间逝去,再也无法复制,唯有无尽的愁,绵绵的恨,有如涛涛长河水,无休止地滚滚向东去。"有人长嘘短吁,概叹不巳"经历过无数沧桑的岁月,才会有这般深切的感触。诗词歌赋皆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和倾诉。如此年纪,何来这般情愁。"有人发出质疑之声。 "是呀!如此一说,此词倒有点像是在无病呻吟了?""不过这指书倒是古今未闻未见,实可堪称一绝。"众议纷呈,大多不过是有感而发,深者见深,浅者见浅。俱皆作不得数,唯有空联内的秘法方可作出绝对权威的定论。 哇! 满堂响起一片惊呼,征联下方金光流转四溢,骇然呈现一行耀眼夺目金色字样;品级优中等,积分九成。奖励金额五倍。 青凤击掌欢呼,音调清丽高亢最为响亮,脚下同时一个滑步窜至奖励兑现处,迫不急待地索取获奖金额。如此毫无风度的举措,顿时引来一片鄙夷之声。 陆随风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似若未觉,神情一片淡然宁静,举步走到另一幅空白联前,五指再次浸入墨中,浑身气息骤然变得肃然而凝重,众人见状俱皆屏气收声,心中有一份莫明的期待,有幸能见正一首惊世佳作的诞生。 陆随风齐肩的长发无风自动,手指转动间,笔笔金钩银划,字字坚挺钢劲,气势如峰似岳,不动如山。倾刻间,一首震撼人心的不朽大作呈现在众人眼前; 幸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沉浮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汀洋里叹零汀。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啪!啪啪啪…… 此间大多饱学之士,其文道底蕴和鉴赏能力非常人所能比拟,人人心神震颤,热血滚蕩,无以言表,唯击掌直抒胸意。 联上透出淡淡的紫雾轻烟,其间有彩光莹绕,分外璀璨。 在无数双期盼的神光中,一行金字透联而出;品级优高等,积分十成。奖励金额十倍。 哇!果然不负众望,亲眼见证了这一首傲世杰作问世,一众高士大儒禁不住齐齐惊叹出声,群情昂奋。 "公子可否留下姓名和身份背景资料,如此千年难得一现的绝世大作,须得上承文圣院总擅。"一位中年文师,应该是这征诗殿的主持之人,直追上巳离殿而去的陆随风,一脸情急地言道。 "来去如风似浮萍,无根。姓名只是一个称谓与符号,不可信!"陆随风平身最忌名声在外,鹤立鸡群势必遭棒击。纵算在东大陆做出这许轰动于世之事,世人也只知有龙狮卫。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归云城 漫长的海上旅途,不会令修武者感到极度的枯燥和泛味,往住一入定便是三五日。陆随风等人除了征联殿的小插曲外,大多都各自关在自己的舱内潜心修习。罗惊鸿更是争分夺秒抢时间勤加修练,时隔多年,一旦重新踏上久别的故里,必然难逃过两位兄长的眼线,势必会再次对他采取赶尽杀绝的追杀。当年的逃亡生涯历历在目,时至今日仍余悸犹在。所幸的是此次回归,巳不再是孤军搏奕,个人的生死荣辱巳和整个团队系在一起,以少爷智慧定能绝境逢生,化险为夷。 数日后,大片的海岸线巳遥遥在目。不用问都知道,已进入了南方大陆的海域。 海轮沿岸经过了数十个港湾,停泊了十来次。他们的最终目的地是天凤帝国的归云港。 陆随风之所以将归云港当作南方大陆的第一站,是因为罗惊鸿的外公家便座落在归云城中,且离帝都也有千里之遥,一时半会还不致很快落入对方的眼线之中。可以赢得一些时间去了解撑握对方的一些信息和动向,作出相应的应对之策。 归云城是座海港城市,人口三百万,商贸往来十分平繁,流动性也相对比较大。商行店铺街头巷尾比比皆是,人流往返,一片忙碌繁华的景象华家,也就是罗惊鸿娘家的姓氏。在归云城中只能算个二流的家族,位于城南的近效,离城中心尚有相当一段距离。 陆随风等在罗惊鸿的引领下,没走多少冤枉路,便很快地来到了城南的华家庄园。 华家庄园大门谈不上气派豪华,却也显得古朴大气。 众人像似来得不是时候,刚走近大门,便见七八个身着锦衣华袍的人,满面怒气从门内行了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什么;敬洒不吃,吃罚洒……给脸不要脸……之类的泄愤之语。 这些人前脚刚跨出门,身后的两扇古铜色的大门便随之轰隆隆关闭,似恐这些人去而复返。 "等等!"罗惊鸿见状,跨步急冲上去,用手抵住两扇正欲合拢的大门。 "华家不欢迎你们!难不成还想硬闯不成?"门后传出一道愤然的声音。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是孙少爷罗惊鸿!""孙少爷?"门缝内探出一双眼睛,似在核实辨认,接着随之缓缓拉开大门;"果然是孙少爷!对不起,我还以为是那帮人去而复反呢!""这些都是些什么人?来这里做甚?"罗惊鸿边问,边向众人招手。 "唉!一言难尽,等会进去就知道了。"门卫叹道;"这些人都是孙少爷的朋友?""大家都快进来吧!不错!我们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罗惊鸿随声应道,招呼众人进入了庄园大门。 庄园的佔地面积很大,上千亩都不止。庄内布局皆是典型的园林格调,小桥流水人家…… "外公,大舅,二舅!"众人随罗惊鸿步入一个大厅,厅内摆设古色古香,充满了书廂气息。 厅中主位上端坐着一位须发斑白的老人,应该是罗惊鸿的外公,坐在一旁的两位四十开外的锦衣中年男人是大舅和二舅。三人的气色十分难看,皆是一副余怒未息的模样。 "你还回来做什么?"一旁的大舅没好气地厉声道。 "大舅……""难道还没将我们害苦害够?你上次来此避祸躲藏,我华家因此丧失了五十余名弟子的性命,你那二位所谓的兄长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你即已逃亡了多年,就不该再回来连累我们。以你罗家的势力,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你的行踪,定会再次追杀到此。"大舅语气生硬,却是实话实说,没一点夸张的成份。 "惊鸿!别怪你大舅,你此时到来的确不时候,我华家如今也是四面楚歌,自保尚且不及,何来余力护你安危周全?"小舅情绪低落地叹道。 "外公!庄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弄得全庄上下这般人心惶惶?"罗惊鸿知道庄上有事,却没想到会严重到如此程度。 "唉!你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就别再添堵了。人即巳来了,就小心掩饰好自己的行藏。一旦再被对方杀上门来,庄上可就真的雪里加霜,彻底大乱了。"外公抬眼看了看一直立于门外的陆随风等人;"这些人都是你这些年来结识的朋友?"罗惊鸿闻言点点头,道:"我这些朋友平时行事一向都十分低调,绝不会给庄上添乱。""哼!可真是物以类聚,出去混了几年,竟还带一堆垃圾回来!"大舅满脸鄙视地道,对这位不争气的外孙当真失望到极点。 "别以貌取人!惊鸿,让你那些朋友都进来吧!"外公若有所思说,这些人看上去就是一群普通人,即无武者的气息,又无文人的懦雅。自己这个外孙再不济也是从小文武兼修,修为境界在同龄人中也属上乘,平时更是自视颇高,怎会去结识一堆庸俗之辈? 众人入厅见礼,外公面含微笑地让各位在一旁坐下,大舅仍不以为然的冷哼连连,满是不屑之色。 "惊鸿常年飘泊异乡,承蒙各位的照抚了。"外公礼节性地客套一番,大家气度显露无遗。 "惊鸿是我们兄弟,相互关照,理所当然!"陆随风不卑不亢地应道。 "哼!江湖道义,只弟大多都是用来出卖的,难道不是吗?"大舅厌屋及乌,自然对他这群狐朋狗友没点好感;"谁让他是我的亲外孙!即然到了这里就得守规矩,不该问的别瞎打听,无论庄上发生什么?都没你们什么事?""外公!适才在门前见一群人怒气冲冲的走出去,有一人的胸前还挂着一枚五品丹师的勋章。庄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罗惊鸿关切地问道。 大舅刷地一下立起身,一脸打霜地沉声道:"我才说过,庄内的事别过问。知道了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还能迎刃化解?""大舅息怒!怎么说我也有一半华家的血脉,庄中有事怎能装聋作哑,不闻不问?"罗惊鸿似也情绪失控地站起来,身上的气势一闪即收。这细微的变化被座上的外公瞬间捕捉到,微惊之下,再细细探查,却巳再没任何发现。 "惊鸿说得也有道理!"小舅打园埸地缓和道;"让他知道也不是什么坏事,多一个人多一份主意。他在外闯荡多年,见识应该不浅,不定还真能想出一个化解之法来?"华家在城南的坊市中有一个颇具规模的丹药店面,长期重金聘清了三位四品丹师坐镇店中,炼制各类四品丹药高价出售,几乎垄断了城南坊市的八成丹药市埸,也是家族很重要的资金来源。殊不知,最近数月来丹药生意却是莫名的一落千丈,几乎是巳到门可落雀的境地。 究其原由,才得知坊市内又开设一家规模更大的丹药店面,而出售的竟然皆是五品丹药,品质也非常优秀。这本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无可厚非。却没想对方竟然野心澎涨,意欲收购呑并华家的丹药坊。并且还下了挑战柬,这也是行内的一种潜规则,落败的一方将交岀店面,从此退出坊市,永久不能在坊市内再经营丹药行业。 这绝对是一个令华家崩溃的消息,摆明了对方至少有一位五品丹师的存在,无须预判都能知道最后比试的结果。华家必输无疑! "明日便是比试所日子,明日之后,家族便将会从此退出了城南坊市,一旦失去资金的来源,偌大的庄园势必难以继续维持下去。"小舅说到此处,顿了顿,又接着道;"家族的危机还不仅于此,半年前,有弟子无意中在庄园的后山处发现了一个虚拟秘境,不知是何年何代,那位高士大隐在此设下的,无从考证。但,对家族而言却是件天大的好事,族中弟子无须再外出历练,这虚拟秘境就是一个天然的最佳历练埸。却不知消息怎会泄露出去,庄园从此便没了往昔的平静。隔三差五便会有人登门,而且皆是归云城中的顶级大势力,连城主府也出面代表帝国来收购庄园。唉!我华家如今的处境可以用风雨飘搖来形容。"华家的处境果然是危机四伏,不容乐观。罗惊鸿也没想到事态会如此严重,一时便没了主意,下意识地抬眼望向陆随风;或许少爷有办法化解这一盘残局,也未可知? "少爷……"嗯! 竟然唤这青衫年轻人为"少爷",座上的三位长辈俱皆露出惊愕之色。以罗惊鸿的身份背景,纵是再落难也不致沦落到认人为少爷的程度?这种尊卑的落差绝不是任何人能容忍的,但,事实上他们的确听得非常清楚,三人的脸上顿时布满了一层寒霜。 一声简单的"少爷"二字,一下便将陆随风推上了炽热的火坑,如再不出面解释一番,三双燃烧的眸子定会将他彻底的焚烧。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怀璧其罪 "呵呵!这只是一个称谓而己,我们都是好兄弟,没有任何尊卑之分."陆随风苦涩地解释道。 "这个老夫相信!"外公神色稍霁;"但,看得岀你应该是这群人的主心骨,可有说错?""前辈果然慧眼如炬!承蒙一众兄弟姐妹的信赖,勉强算是吧!"陆随风坦然地笑道。 "年青人的确很不错!不卑不亢,举止言淡十分得体。清雅飘逸中却又不失沉稳,神光清澈,却又深遂无涯,令人望之扑朔迷离,有若高士大德般的虚怀若谷……不简单呀!"外公目光烁烁,似欲想将陆随风洞穿,尸解开来剖析。 两位舅爷闻言,大感诧意地张大嘴;父亲何曾对人有过如此高的评价?怎么看这小子都平平无奇,并无什么特别的起眼之处。两人的武道修为都只是尊者巅峰,外公的实力巳修至玄丹境初期,更多活了一大把岁月,兼之是阅人无数,识人的眼光自然要比他们犀利许多。 "前辈实在是高看晚辈了!我与惊鸿胜似兄弟,他的事就等同我们的事,即然遇上了岂有置之事外之理?"陆随风委宛地表明自己态度。 "哦!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大舅闻言,十分不爽地道:"你且说说明日之事将何以应对?五品对四品的比试毫无悬念可言,没人能扭转乾坤。""明日的争锋,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从此刻起,对方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语出惊人,却又令人听得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陆随风略微沉吟了一下,继续言道;"重要的是这埸比试真正的目的,并非单纯只想垄断坊市的丹药市埸。""此话怎讲?"外公白眉一挑,似乎从陆随风的话中意识到了点什么? "醉瓮之意不在酒,意在庄园后山那个虚拟秘境。"陆随风大胆地推论道。 "丹坊之争与秘境有何关联?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此言太过荒唐!"大舅嘎之以鼻的冷笑道。 "是么?大舅可曾想过,华家一旦失去了丹坊,偌大的庄园靠什么来维持正常的运转?显而易见,是有人想切断华家的资金来源,一步步将庄园逼入绝境死地,面临崩溃之状。唯一出路便是喷血放弃祖辈传承至今的基业。而后再投井下石,趁火打劫,如此一来便可轻而易举将庄园一举呑并。自古有言;君子何罪?怀璧其罪!"陆随风抽絲剥茧地推论道。 "嘶!你是说有人在暗里蓄意操纵着这一切,其最终的目的却是这虚拟秘境?"外公幌然惊觉,自己压根就没将这两桩看似毫不相关的联系在一起,不由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再度高看一眼。 "晚辈只是凭着巳知的信息加以推论,至于离事实的真相有多远,实不敢妄加定断。"陆随风实话实说,几乎可以认定自已的推论应该**不离十。 "听上去有些天马行空,细细揣摩却不无道理。"小舅思索地道:"从时间上来看,发现虚拟秘境在半年之前,而那神密的丹坊却是三月前才突然冒出来,而且来势汹涌,不过短短数月巳将我们逼到崩溃的边沿,明日的比试很可能是对方最后的雷庭一击。"事关家族的存亡之际,大舅也放下了心中的成见,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比预想的还要糟。对方心存不轨地精心谋划了这个局,的确令人始料不及,甚至几乎已成死局,纵算知道了亊情的真相又能如何,以家族当下的能力根本无力破解。 "对方处心积虑地设下这个死局,我们除了坐以待毙之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行的应对之法?"大舅情绪低落地叹道。 "这虚拟秘境虽是珍稀无比,却也是烫手的山芋,令无数豪强垂诞,奇货也是祸端。倒不如……"小舅一脸沮丧,那神态似若待宰的羔羊,充满着深深的无奈。 "住口!你兄弟就这点出息,祖上传承的基业怎可就此拱手于人?就算失去了丹坊,以家族的底蕴也勉强可维持一些时日。天无绝人之路,定会逢凶化吉,寻得转机。"外公一脸震怒,声色俱励地斥道,也隐隐传达了一种宁为玉碎的决心。 "哦!老夫还未知公子贵姓?""晚辈陆随风!""你即是惊鸿朋友,我夫就唤你小风吧!"外公面呈温色地道:"小风!你适才一番推论应该无限接近事实,却不知是否还有可解之法?""前辈是在担心明日的丹坊比试?据晚辈所知,丹师间的斗丹比试,有着很严格的规定。首先必须有一位更资深的丹师在埸作为双方的鉴定,其次,斗丹的品阶须在同一个等级。也就是说,对方虽是五品丹师,明日的斗丹也只能炼制四品丹药。双方比的是同等丹药品级的浓度,成份,功效和品质的优劣。所以,胜负之数只有比过才能见分晓,此时定论未免言之过早。"陆随风话中透露的信息,令人溺水之人抓入了一根稻草,至少算是一份可见的生机。 "你小子怎对丹师的规则如此熟悉?"大舅颇感诧异地道。 "你不会也是一个丹师吧?呵呵!说笑而巳,不必当真!"小舅信口胡谄道。 "小舅还真不是在说笑,我们少爷的确俱有丹师的身份。"罗惊鸿口快,未加思索地脱口冒了出来,惊觉失言已悔之莫及。不好意思的望向少爷,陆随风耸了耸肩,并无露出责怪之意,这个身份的败露不过是早晚而巳。 "不会吧?我不过随口说说,你还真顺杆往上爬,当真了!"小舅一脸不信地摇摇头说。 "这有什么不可能?老夫信!"外公一脸认真地道;"小风告诉他们是一品还是二品……将丹师勋章拿出来让他俩开开眼。""这个;…还是算了吧!"陆随风有些呑吐地道,实不忍惊吓了两位舅爷。 "切!我还说自己是丹师呢?可无凭无据,只当做一个笑话而巳!"大舅嘲讽地咳咳道。 "两位舅爷当真存心想验明正身?"陆随风摆了摆手;"我看还是算了吧!就当我不自量力,在此故弄玄虚,遗笑大方了。""哼!尊卑不分,竟连长辈也敢糊弄,可谓胆大包天。惊鸿!如不给说法,家规不留情!"大舅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少爷……"罗惊鸿向陆随风投去救求的神光。 "唉!何苦强人所难?"陆随风万分无赖地从怀中掏出一物,看上去金光烁烁,煞是耀眼。 这小子还真敢继续忽悠下去,随便掏出一物来鱼目混珠,门都没有。丹师勋章咱见多了,丹坊中的四品丹师无时不挂胸前,以此来见证自巳尊贵的身份。何曾见过金光闪闪的丹师勋章,摆明了就是地倒的假货。 罗惊鸿小心地从陆随风手中接过勋章,虽然知道少爷的身份,此刻真实的见证了这至高的存在,心中的震撼仍无以复加。 当勋章递到两舅爷的手中,但见金色炉鼎光泽四溢,八瓣碧绿青翠药草……意外地,没听见震骇的惊呼,是被雷劈呆了。两舅爷双目外突,张着的嘴足可塞入一鸭蛋,大脑当机。 外公见状,探身一望,须发瞬间根根直立,神态与两舅爷如出一辙。 不可能!绝对是山寨版!世间那有如此年轻的八品丹师,这也假得太离谱了。 "这丹师身份又岂是可以任意冒充的?"陆随风一掦,大舅但觉手一空,掌上的勋章已飞出手心,回到了陆随风手中。 彼此相距十米,这一手虚空摄物的手段,再度令**脑当机。强如外公这般的玄丹境高手,这种距离,自问也根本无法做到。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绝非等闲之辈,单凭八品丹师这个身份,整个南方大陆只怕也难寻出第二人来,绝对是凤毛鳞角般的自高存在。 外公骤然从座上立起身来,两位舅爷也紧跟着站起身体,齐齐朝陆随风躬身施礼,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劲生生托住,始终难以拜下。 陆随风似早有准备,罗惊鸿的长辈也就是他的长辈,于情于理都不会受这一礼。 "都是自家人!何来这许多世俗虚礼!"陆随风说话间,拿出三个玉盒;"这是晚辈的一点区区心意,实不成敬意,还请千万笑纳才是!"嘶!八品丹师的礼物,搬座金山也难求。就算是区区心意也是有价无市。 三人捧着玉盒的手在微微发颤,心中好奇这玉盒中之物,却没勇气开盒一睹。 陆随风见状,淡然一笑;"外公手中的是七品初阶的丹药"大还丹",以外公玄丹境初阶的修为,练化此丹,应该可以达到玄丹境的高阶。""七……七品大还丹?!"外公棒盒的手抖得更利害,连话音都有些走了调,终其一生连六品丹药都无缘一睹,忽然之间……疑是幻觉?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百八十四章青衣楼 两位舅爷不约而同地深吸口气,强行地护住心脉,唯恐因极度的惊吓而骤然迸裂开来。 陆随风望着两人手中之物,却久久未见出声。这摆明了是在活活折磨人嘛!两人几番似欲开口询问,却又硬呑了回去。 良久,陆随风这才悠悠地道:"两位舅爷手中之物是"小还丹,"属六品顶级的丹药,无限接近七品,一旦练化之后,可助你们突破尊者巅峰的屏障,一举跨入玄丹境的行列。"两人在尊者这个坎上卡了数年,始终难以愈越,陆随风之言有若久旱之逢甘雨,至令七尺须眉惊喜之余,也禁不住泪光滚动。 华家再添两位玄丹境强者,终极实力势必翻倍,日后面对虎视耽耽顶级豪强,再无须低眉顺目的委曲求全。 "今日之事,绝不可轻易泄漏出去,尤其是晚辈的身份更须严加守密。"陆随风肃然提醒道。 "大师放心!我等知道轻重,一旦泄露便会引起喧然大波。""在庄内我仍是晚辈,大师一说千万别放在嘴上,还是唤我小风比较恰当,庄内人多口杂,难免引起猜疑。"陆随风行事向来心思慎密,连虚拟秘境这般机密之事尚且轻易走漏出去,庄内实巳无什么秘密可言。 "大师……小风所虑甚是!看来是该好好整肃一下庄内的规矩了。"外公神色凝重地说;"那明日的丹坊之事该如何应对?""五品与四品之间,虽有只有一品之差,却有若云泥之别,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我若不出面,毫无胜机可言。"陆随风苦笑了一下,一位八品丹师去与一位五品丹师一决高下,可谓古今罕见,遗笑众生。 "啊!这可是太好了!明日定要好好一睹小风的风彩!"外公一脸放光,欣喜地道:"惊鸿!你们旅途劳顿,这就领各位小友去你娘的庭院安顿歇息吧!。""外公!我娘可好?"罗惊鸿问道,在外流亡多年,心中唯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娘亲。 "唉!俗话说,母凭子贵。你都成了这般光景,你娘在罗家的日子还会好过么?尤其是你那两位同父异母的兄长,更是猪狗不如,竟将你娘软禁在府内,日夜派人严密监控。我也曾试着想将你娘接回娘家,从此与这冷酷的家族断绝往来。结果却被对方严词以拒,并还暗含恫骇之意。怎奈势不由人,唯有眼看着你娘饱受屈辱,却是无能为力。""什么狗屁家族,如此蛮横道!直接冲杀进去,将伯母抢回来就是了。"这只凤又发彪了,身边的众人闻言,似也个个义愤不巳,纷纷面呈怒色。 杀进罗府抢人?普天之下还真没人敢放如此狂言。这是一群什么样的组合?看这阵势似连天都敢捅被。当真是无知者无畏! 唯有陆随风仍是一脸沉静;"手足相残,祸不及长辈,如此作为有违天理伦常,时机成熟,自然要向其讨个公道。 "小风说得没错!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须谋定而后动。罗家的强大比想像中的更可怕。"处公不甚唏嘘地道。 "我们从未低估过对方的力量,却也对其无所畏惧。如我所料不差,我们的行踪巳落入了对方的眼线之中,很快便会遭遇对方的袭杀。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惊鸿,一旦发生了什么状况,希望庄中弟子尽可能的不要出面参与,以免不必要的损失。我们有能力应对任何突发状况。"陆随风神情淡定从容,話言间充满了无尽的自信。 年轻人热血冲动,无畏无惧,勇气可嘉。可是他们将要面对的是冷酷凶悍而又十分强大的对手,如此冒然地与之抗衡,结局实令人堪忧。 外公白眉紧皱,欲言又止。 "小风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暂且避其锋芒,可到虚拟秘境中藏身,对方纵算知晓也不敢轻易冒进。"小舅开声提议道。 "只能躲得一时,迟早终要面对。更何况今日的惊鸿巳非往昔,能轻易取他之命的人还真不多。只怕两位舅爷加在一起,未必是他一招之敌!"陆随风有意无意间又暴出一个令人惊讶的信息。 "哦!还真让你舅刮目相看了,小子!说说自己是什么修为?"大舅还真不信这小子能强过自己,一双眼睛精光烁烁地扫视着罗惊鸿,在其身上实在寻不到一点强者的气息。 "这个……也就比两位舅舅稍高那么一星半点,这还是拜我们少爷所赐。"罗惊鸿吞吐地吱唔道。 "一星半点是啥意思?嗯!你小子会是玄丹境……"大舅幌然惊呼一声。 "咳咳!勉强算是吧!也就中期而巳,实在是有愧少爷的调教。"罗惊鸿想起那些累战累败的岁月,在座的兄弟姐妹们,人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击败自己,实在没一点可傲的资本。 嘶!听在两位舅爷的耳中却有如惊雷炸顶;这才多大呀?还只是中期而己!这话不是指鼻子上脸羞辱人么?两人勤修苦修练,都近五十了,还只是尊者巅峰,当真有些无地自容。想想也是,身边守着一个八品丹师,不想晋级都难。 这群小子貌不惊人,却不是一堆简单的货,处处透着邪门,令人一惊一乍,却又如沙罩面难窥真容。不过,他们的对手强大到令人震颤的程度,实在是让人忧喜参半,心中忐忑。 怡思院,是罗惊鸿他娘出嫁前所居住的庭院,时隔多年仍保留着之前的风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每日皆有专人管理,清洁。 前庭后院,红墙绿树相辉映。虽不算十分宽敞,却也佈置得精致典雅,格调清新。鸟儿清啼,蝉声低徊,反添了几分宁静的意境。 是夜,无星,无月,沉黑如墨。 好一个月黑风高夜,人影幢幢,红墙绿树皆成藏身立足之处。 庭院内的灯火相继熄灭,沉寂无声。 一道道黑影似若暗夜幽灵,纷纷从高墙树梢掠下,点尘不惊。数量不多,约有三十人左右,看上去却是个个身手敏捷,修为不凡,训练有素。行走间皆是三人一组,屏息敛气,悄无声息地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朝着各个不同的房间逐步靠近。 这些暗夜中的光临者似乎对庭院内情形十分了解,陆随风十人各住一房,来者恰好三十人,且都是三人一组,朝着各自预订的目标有序不乱的靠近。分明是事前早巳谋划妥当,准备同时对每个房间发起攻击,似欲一举将庭院中的人全体灭杀。 咕咕咕! 暗夜中骤然传出一串夜枭的鸣叫,这是同时行动的暗语号令。 轰轰轰…… 沉寂的庭院暮地暴响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破门声……紧接着,便响起一片尖锐刺耳的铿锵声,不时还传出阵阵凄厉的惨呼惊嚎。如此的悲呼,多是发自受创,或临死前的嘶唤。 良久,庭院重新恢复之前的沉静,夜空隐有凄厉的余音环绕回荡。 "怎没见一人出来?"黑暗的阴影中竟然还藏着黄雀。 "青衣楼简直浪得虚名,三十名银牌杀手还收拾不了一堆垃圾?""是呀!如我飞鹰堂出手,那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情况像是有点不对劲,大家千万别轻举妄动。听我号令,见机行事。"漆黑如墨的庭院突然亮起一片灯火,四下瞬间变得通明如昼。 砰砰砰…… 一团团的物体从各个房里相继抛飞了出来,小山般的耸起一堆。不多不少恰好三十具尸身,正是那群不请自来的暗夜不速之客。这些人俱是青衣裹身,青巾罩面。每人腰间都悬挂着一枚青色的腰牌;青衣七十八楼,银,三十五号…… 欧阳无忌望着从一个黑衣人身上摘下的腰牌,喃喃念道,满脸迷惑,眼晴却不经意地朝着一个阴暗的角落瞥了一眼。 "撤!我们的行踪似巳被对方查觉,此行任务取消!"有人轻声下达指令,黑暗中人影连连闪动,倾刻间奔走一空。 庄园发生如此大的动静,除了外公和两个舅爷闻声赶来,其余的庄内弟子事前巳接到通知,尽皆闭门未出。 "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望着庭院内堆积如小山般的尸身,闻声赶来的三人骇然震惊,当年也是这些青衣人闯入庄内,肆虐杀戮,无人可当。这才多大一会功夫,这许多凶悍无比之人巳然横尸当场。 "果不出小风所料,这些人来得好快呀!"小舅唏嘘道。 陆随风看了看腰牌上的字样;"惊鸿!可知这些人的来路?""青衣楼一百零八楼,这是我大哥一手组建的暗势力,全由杀手刺客组成,每楼百人,分金,银,铜,三个等级。当年追杀我的不过是铜级杀手刺客,今夜却一下派出了这许多银级人物,足见其对此次行动的重视程度。""那暗中的另一批刺客,应该是你的二哥派来的人了?"陆随风似以早知道那些想捡漏的黄雀存在。 "什么?还有刺客?"两舅爷闻言下意识地手把剑柄,出鞘三分,惊惶地四下搜寻张望,一派如临大敌的模样。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百八十五章 斗丹争锋(上) "一群想捡漏的黄雀,见机不妙,巳悄然遁走。无涯巳随后追踪而去,相信很快便会得知这批人的落脚之处。"陆随风一脸淡定,似巳智珠在握,却不知他下一步将会如何行事。 "少爷说得没错!应该是二哥飞鹰堂的人。"罗惊鸿对二位兄长的俱体情形了解得并不多,而且这些都是多年前知道的信息;"飞鹰十三堂,每堂八百死士,人人悍不畏死。足以和大哥的青衣楼分庭抗礼。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两位兄长像似势钧力敌,尚未分出强弱高下,家族的传承之位仍空悬,否则,没必要再出手对我展开追杀。"陆随风静静地听着,神光投向沉黑深遂的夜空,若有所思。 云无涯暗中追随着这群飞速撤走的黑影,岂料刚出庄园这群黑影突然四下纷散开来,各奔东西。微楞之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唯有凭直觉锁定其中一个黑影的行踪紧紧追随下去。 黑影走高窜低,警觉颇高,不时住足回身四下探查。最后走才进了一家十分不起眼食杂店铺。 昏灯下,一个衣着平常,相貌厚实的中年男子,正凑近灯下仔细地观看着一张字条,身前的不远处肃立着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 "青衣楼得手了?"中年男子的视线没离开手中的字条,冷声问道。 "全军复没!"黑袍人回道。 "嗯!有这种事?"中年男子面显惊诧;"据闻青衣楼此番出动的全是银牌杀手,而且数量还不少,怎会被人一祸给端了。不是说对方只是一堆垃圾么?""属下原也这样以为!但事实是不足半个时辰,三十个银牌杀手便成了尸体。"黑袍人有些余悸犹存地说;"属下见机不妙,善自取消任务,请堂主责罚!""这怎么可能?你可看清当时的战况?"中年男子神色疑重的问。 "属下只见青衣楼的人三人一组,分别同时冲入各个房内,接着便都被抛了出来,无一活口。至于房内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黑袍人如实言道。 中年男子闻言沉吟了一下;"看来此次情报有误,对方中定然隐有高手强者。你见机撤离,避免了本堂的损失,无罪有功。从现在起暂停一切行动,须尽快上承主上,静候下一步指令"顿了顿,又接着道:"刚接到主上的飞鹰传信,让我堂留意寻找一个青衫年轻人,说是刚乘海轮抵达归云港,此刻应在归云城。一旦寻到此人,须礼敬有加的安全护送到帝都的飞鹰总堂。""归云城中的青衫年轻人何其之多,没有更多的特征很难准确辨别。是何等人物如此值得关注?"黑袍人问道。 "信中提及,是文圣院传达下来的信息,如寻得此人,势必大功一件。将人手全部撒出去,绝不能让青衣楼之人捷足先蹬。"中年男子提及青衣楼时情绪略为失常,手中的字条随之化为碎屑。足见这两股势力巳是针锋对麦芒,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 "通知各领队明晚到此商议俱体的行动方略。"中年男子最后补充道。 房内的灯随之熄灭,再无声息传出。 云无涯一直隐于店铺房顶的夹层中,将里面的谈话悉数收进耳中。那字条中言及文圣院,青衫青年,又是刚临归云港,这一切似乎都在指向少爷。为什么?这些动脑子活的还是留给少爷去思考吧! 黎明前下了一埸雨,碧空如洗,朝辉漫空,花簇含珠,绿树苍翠欲滴。 人活着的每一天都充满无数的未知和变数,丹坊的比试本巳无任何悬念可言,陆随风等人的出现却令势态峰回路转,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由于前来观看的人群剧增,临时将比试埸地移到坊市的小广埸上。 斗丹,在城南坊市虽说还是头一遭,却也不致引来这许多平时难得一窥真容头面人物,甚而连城主大人也降尊亲临,特为此次斗丹比试的公平公正鉴证。 "大师不辞劳顿地从帝都赶来,为这次斗丹比试鉴定,实是我归云城的荣幸。"城主大人对着身旁的一位六旬老者恭敬有加的言道。 老者身着丹师殿特有的服饰,胸前悬挂着一枚六品丹师勋章,神情孤傲地对这位城主大人微微叩首,连简单的礼节性回应话都没一句。 "师弟!对方之人为何未到?哼!小小四品简直比我这六品还大牌。""呵呵!或是临时改变了场地,才会跚跚未至。"说话之人身着锦袍,四十开外,胸前也挂着一枚丹师勋章,只是少了一瓣碧绿青翠的药草,五品! "冲着师兄弟的情面,才这般不辞千里而来。这种低级别的斗丹比试实在太过乏味,不知你在此弄什么不可告人的玄机。当心别玩出火来,你非丹师殿之人,届时没人能罩住你。"丹师老者一脸肃然地警视道;"我会秉公鉴定,绝不因私费公!""那是!师兄一向公正不阿,难不成师弟我还会败给这些四品垃圾?"锦袍丹师不屑地哼道。 来了!来了!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高声唤道。 陆随风一众人等缓步走上小广埸的一处平台,外公向众人拱拱手;"不好意思!临时变更了埸地,一时没弄清地点。""来了就好!"城主大人立起身来哈哈道:"斗丹比试在我归云城还是破天荒头一遭,也算是一次别开生面的盛举。本城主特来为各个作个公正公平的见证。现在就请两位斗丹的丹师出埸,一展炼丹制药的风彩。"城主大人简短的开埸白,引来了观者的一片掌声喝彩。 锦袍丹师在众人的喧哗声中一摇三摆,气度不凡地行了出来,睥睨地扫视着陆随风等人;"我知你们中有三位四品丹师,不知选派那一位前来斗丹?"三位四品丹师闻言,彼此面面相观,没人愿做这必输无疑的出头鸟。开玩笑!与一个五品丹师斗丹,岂不是自取其辱么? 这种埸面的出现,早在陆随风的预料之中,换作自己也不会做这种不自量力,强行出头的事。全埸上千双眼睛投向他们这一方,拭目静待何人有胆出埸争锋。 "斗丹很好玩吗?小子我抛砖引玉,先来试上一埸。"陆随风哈哈一笑,排众走了出来,直到对方一米处,凑身望了望对方胸前的勋章:"这是什么东东?五根草草挂在胸前很帅吗?现下很流行?""放肆!那里来的野种,竟敢侮辱丹师勋章,简直是胆大妄为!"锦袍丹师涨红着脸,恼羞成怒地喝道。 "哇!原来是丹师勋章,不知者无罪!失言,口误!"陆随风随之神色一肃;"不过,丹师难道都如阁下这般出口粗言鄙语么?小子读书习文不多,劳烦解释一下"野种"二字的真实内涵?""这个……"锦袍丹师自觉理亏,一时语塞。 幸得城主大人此时出面解围;"你是何人?无端出来搅局滋事,你当我这城主是木偶摆设?来人!将这当众寻衅闹事之人绑了!""慢着!小子有话要说,说完再绑也不迟!"陆随风高声喊道。 "哼!你还有何话可说?本城主看你如何口舌如璜,逃过处罚?""这里不是在斗丹么?我不过是见无人上埸,姑且斗胆上来一试,何罪之有?"陆随风朗声申辨道。 "你是丹师?"城主哈哈一笑;"很幽默,却不好笑!""斗丹而巳,很难吗?规则有说过非丹师不许上埸吗?"陆随风一本正经地质问道。 "这倒没有!"锦袍丹师实话实说,压根没想过会有这种荒唐之事,实在有些啼笑皆非;"不过,你能代表丹坊么?""当然!不信可以当埸证实一番。"陆随风挺了挺胸,真金不惧火炼。 锦袍丹师闻言,抬眼望向丹坊众人,似在等待对方出面确定。 "此言不虚!正是我方出战的代表,一切按照事前约定的规则进行。"外公喝气开声地朗声确认道。 "庄主……这怎么使得?还是让我们上吧!"三位丹师大惊失色阻止道,质疑老庄主脑子是不是断了一根筋。否则怎会做出这般糊涂之举。 "没亊!反正你们上去也是输,还会遭致对方的羞辱。等着瞧吧!一会定会大开眼界。"外公讳莫如抚须含笑,透着说不尽的神秘感。 三位丹师满腹疑虑地望向两位舅爷,俱皆面无忧色,含笑不语,一派淡定自如,智珠在握的神态。切!这一家子全出了问题,一个个老神在在,不知在弄何玄虚? 锦袍丹师疑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见城主和自己的师兄也是一脸诧然之色,方才确定自己所闻非虚。,这小子到底是何来路?即非丹师,又无武者彪悍的气息,倒像是一介酸儒文生。当众现埸炼丹制药岂是儿戏,看这小子届时如何收埸。 "你炼过丹?"锦袍丹师戏谑地问。 "当然!否则岂敢代表丹坊站在这里?"陆随风昂着头,一副颇感自豪的的神态。 银袍丹师闻言搖了摇头;你小子继续装吧!"可否说说炼丹的流程?""选材,提淬,滤汁,凝液,入炉,武火煎烹,文火温熬……嗯!你是在考我?这是斗丹,我可以拒绝回答!"陆随风故作愤然地抗议道。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斗丹争锋(下) 嘶,这小子居然对炼丹制药烂熟于胸,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而且还回答得准确无误,这绝不是一外行应有的表现,锦袍丹师心下暗生惊诧,不由得不重新认真审视眼前这个行为怪异的年轻人;"你的回答得非常正确,可以确定你有过炼丹的经历,有资格参予斗丹,不过,按我们事前约定的规则,双方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各自炼制一炉四品丹药,然后交由來至帝都丹师殿的六品丹师鉴定,你可有异议," "有,"陆随风脱口喷出一个令人大感意的字, "哦,有何异议,"开口说话的是那位一直闭目养神的六品丹师老者, "此举不公,"陆随风掷地有声地大喝一声, "你是在质疑本丹师的职业操守,"六品丹师老者面呈愠色的微怒道, "那倒不是,丹师殿的声誉不容置疑,铁律如山,违者的处罚十分严厉,沒人可以侥幸例外,"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道, "嗯,你像是对我丹师殿十分熟知,"六品丹师老者虽微感讶异,却也沒太放在心上;"说说你的理由,"不公"在那里," 陆随风接下來所的话更是让人大跌眼球;"我所指的"不公",并非针对我方,而是这指这埸比试"不公",沒理由让一个高手降低修为來与对方搏杀较量,所以,五品丹师也沒有理由降格來炼制四品丹药,这是对他的"不公"," 嘶,这小子脑子进水了,竟在为对手伸不平,讨公道,四品对五品,傻子都知道吃亏的是谁, "你之所言颇为有理,两军对阵,不可能会硬性将自己优势减弱到对方与相等,"六品丹师老颇为赞同地道;"你的意思是双方斗丹不设任何规则,各自尽展手段,强者为尊," "可以这样理解,"陆随风讳莫如深的一笑,直笑那位锦袍丹师心里一下有些莫明的发忤,对方的言行太过有违常理,忽高忽低的让人摸不清深浅,连个丹师身份都沒有,凭仗什么与一个五品丹师叫板抗衡,一定是虚张声势,故弄玄虚,玩那些不入流的心理游戏,这未免也太小瞧本丹师了,你想玩,就玩到你崩溃, "如你所愿,双方不限丹药品级,当众开炉炼制,丹出见分晓论输赢,"锦袍丹师屏弃杂念,回复清明,自信满满地言道, "理当如此,我沒意见,"陆随风耸了耸肩,不再与对方继续纠缠,转身退过一旁,与对方拉开一定的距离,避免相互干扰, 开炉炼丹的时间定在两个时辰内,超时出丹者无需再作鉴定,直接被判作输的一方,有人在一旁开始记时,两个时辰炼一炉,时间上并不充裕,关健在于丹根火种的品级和质地, 锦袍丹师虽是五品,此时也不敢妄自托大,从蓄物戒内取出一尊丹炉,通体黑,状似古朴,应该是地品初阶的等级,一个散修丹师能拥有如此品级炉器着实不易,有些傲然自得地抬眼望向陆随风,不知对方拿出來的是何等炉器, 咦,但见陆随风双手环抱胸前,一脸淡然的望向自己,面前空空,并未看见任何炼丹的物事,那模样倒像是个前來观赏的旁观者,这小子在等什么,看他一脸悠闲的神态,那里像是來斗丹的样子,纳闷归纳闷,却沒时间去瞎揣摩,当下重要的是必须在时限的时间内炼制出一炉好丹來, 取出事前早巳准备好的一组药材,大约有七八十株,品种各异,凝神静气地开始一株株提淬,滤汁……一步步按照炼丹的程序进行,足足花了一个时辰,这才将一团碧绿色的液体小心異異地置入炉内,起火,双掌一转一翻,一团乳黄色的火焰从掌心喷薄而出…… 一个时辰巳过,仍不见这小子有所动静,锦袍丹师呼了一口气,这才有功夫关注对方, 陆随风直到此刻方才有所动作,手一掦,眼前骤然呈现一尊zǐ金炉鼎,九龙盘绕,栩栩如生,光泽四溢, "zǐ金九龙鼎," 有人出声惊呼,不用猜都知道,其间唯有那位六品丹师老者是识货之辈, "这怎么可能,失传千年的天品炉鼎,竟会出现在市井坊市之中,简直不可思议,"六品丹师老者一脸震撼,不胜唏嘘地惊道,接下來更令其得惊得嘴就一直沒合拢过, 陆随风的再一掦,一蓬药材暮地悬于虚空之中,数量也在七八十株之间,一团若隐若现雾气将其笼罩包裹着,缓缓地向内挤压,肉眼可见大量的桨汁不断从那些药材中汨汨溢出,无数木屑碎未四下纷洒,不过片刻间,那些悬于虚空的药材巳然消隐无踪,唯见一团碧绿晶莹的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向炉鼎的上端,缓缓沉入炉鼎之中, 起火, 不见陆随风挥掌作势,凭空涌出一蓬圣光zǐ火,熊熊zǐ焰耀眼眩目…… "天品圣火,绝不会错,"六品丹师老者再也忍禁不住地惊呼出口,方才看见陆随风虚空炼药就险些惊出声來,强行压住,唯恐惊挠了对方,这是炼丹之大忌,但,天品圣火意味着什么,千百年难得一现的丹圣即将问世,怎不令人骇然惊颤, "嘘,"陆随风远远地向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旁人虽闻惊呼,却是一头雾水,不知所谓,包括锦袍丹师也一无所知,摸不着边际, 起丹,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呼喝,陆随风比对方晚了一个时辰,却在同一时间出丹,凭此巳先胜出了一筹, 锦袍丹师缓缓收回丹火,待炉鼎稍稍冷却,这才从鼎内取出两粒色泽深红的丹丸, 陆随风一声轻喝,五粒如雪般净洁的丹丸自行从zǐ金九龙鼎内迸射而出,静静地悬浮空中,闪射着晶莹的光泽,淡淡的药香弥漫开來, 何曾见过如此奇特的出丹方式,古今罕见,再从出丹的数量上來看,对方不止输上一筹,五比二,惊人的悬殊, 丹坊的那三位四品丹师从起始的揪心牵腸,到一幕幕令人震憾不已的炼丹过程,直看得险些惊爆心脏,俱皆目瞪口呆,大脑发麻,不知老庄主从何寻來的这个变态,连丹师身份都沒有,却将炼丹术演绎得如此精彩绝伦, "赤血丹,属于五品中阶丹药,浓度八十,成份纯度六十,色泽品质综合鉴定……"六品丹师老者十分专业的望,闻,品,最后用舌尖在丹丸上轻舐一下,微皱了皱眉,宣布道;"五品中阶低级," "不会吧,师兄是不是再重新鉴定一次,我这赤血丹的至少也有五品中阶的高级质地,"锦袍丹师像似十分不满这个鉴定结果,提出异议, "你在质疑我的鉴定能力,"六品丹师老者冷哼道:"或是在质疑丹师殿的信誉," 锦袍丹师闻言打了个冷噤,这个罪名实在担负不起,一旦上了丹师殿的黑名单,自已这一生算是到头了,唯有悻悻地闭上嘴,不敢再惹怒这位公正不阿的师兄, 六品丹师老者不再理会这个扶不起的师弟,抬眼望向远处的陆随风,但见他手一招,悬浮于空的如雪丹丸飞入掌心,曲指一弹,一粒丹丸在空中划出一道晶莹的弧线,平稳地移向六品丹师老者,静静地悬浮于一尺之前,这一手虚空控物的手法,引來一片叫好声, "五品高阶顶级,无限接近六品的"驻颜丹","六品丹师老者伸手托起如雪的丹丸,一口便道出了此丹的品级名称,足见其丹道方面的知认十分深厚渊博;"浓度,成份纯度,色泽品质综合鉴定……"顿了顿,轻叹一声;"百分百,而且一炉出丹五粒,更是世所少见,本丹师宣布;此次斗丹比试,"驻颜丹"完胜," 呼, 尘埃落地,华家丹坊众人齐齐呼出一口气,一埸几乎无法躲避的的危机,在这一刻终于有惊无险地安然度过,保全了丹坊的继续存在, 六品丹师老者突然出人意料地对陆随风施下一礼;"以公子的丹道修为,怎可能连一个丹师身份都沒有,实令人难以置信," "大师果然法眼如炬,今日只是适其会,为人分忧解难,届时我会去帝都丹师殿拜会一下贵殿主,此间之事还望三缄其口才是,"陆随风讳莫如深地一笑, 啥意思,拜会殿主……六品丹师老者很快品出了话中的玄机,骇然望着巳然转身离去的青衫背影;果然比想象中的还神秘,离谱得令人难以接受, 曲终人散,陆随风等人正欲离去,忽然被人叫停,回身望去,但见那位城主大人和锦袍丹师径直走了过來, "这位公子留步,"城主大人行至陆随风面前,上下端详了一阵,有些犹豫地问道:"公子是否昨日才乘海轮到达本城," 陆随风闻言楞了楞,满脸皆是郁闷之色;"城主大人巳是今日第五位问在下这个问題的人了,在下很象某人吗,不好意思,在下到此已有半月之久了,"陆随风说的自然不是实话,从云无涯传來的信息得知,文圣院巳在满天下的寻找自己,无论用意何在,都不想与其发生什么关联和纠缠, 第一百八十七章嫁祸江东 城主大人闻言,面呈失望之色地苦笑了一下;"呵呵,沒事,随口问问,"摇摇头,两人转身便欲离去, "等等,"陆随风忽然开口反住叫停两人,神色倏地一沉;"丹坊之事都是你二人暗中一手谋划的吧," "你在对谁说话,质问本城主吗,"城主大人神色一凝,官威十足地怒斥道, "城主很牛吗,对我等浪迹天涯之人沒一点杀伤力,"陆随风不屑地冷哼道:"祸福无门唯自招,奉劝你一句,华家之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裸,明目张胆的羞辱与威胁,堂堂一城之主颜面何存;"你……"下面的话却是张口无声,但觉全身突然被一股冷洌的气息锁定,顿感胸闷气憋,状欲窒息,似乎稍有动弹,瞬间便会被扼杀当埸,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这才深刻地意识到有些事不该再有下一次,命都沒了,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更何况,这个年轻人就像雾一迷蒙,身份背景一无所知,举手投足间便可轻易击溃一位五品丹师,如此人物又岂会是等闲之辈,虚拟秘境再重要,那里会比一家老小的命更珍贵, 华家这个死局,陆随风看似在谈笑间便间便轻易破解,其中却包含各种手段和谋略,方能有度的撑控全局,最终找出幕后的始作俑者,方可做到一劳永逸,免除后患之忧, 回程的路上又被人当街询问了数次,询问的内容大致相同,全城不知有多少人在大街小巷中做着一桩同样的事, 暮云四合,华灯初上, 华家的庄园内悄然掠出十道人影,俱皆青衣裹身,青巾罩面,人人身轻如燕,走高窜低,去势如风, "三十七,三十八……" 杂货铺对街的屋顶之上,有人在轻声地念数;"巳经进去了四十二人,应该差不多了,我们这就杀进去吧," "凤儿等等,又來了三人,"陆随风在暗中叫住那只性急的凤,据云无涯传回的信息,今晚此间有个重要的聚会,参会者都是飞鹰堂的头头脑脑,难不成想借此机会将其一锅端掉,非也,看这一身装扮与青衣楼的那些杀手刺客一般无二,如再不明白他们此行的真实意图,的确该去验验自巳的智商了, 铺面正门的灯灭了,该來的估计都到齐了,云无涯探测过杂货铺地势环境,后院有个内堂,十分宽敞,足够容下七八十人而不觉拥塞, "大家将修为压到尊者级别,进去后只停留三十秘,尽可能的只伤不杀,"陆随风低声地叮嘱道:"我们是以青衣楼杀手刺客的身份出现,杀手的信条是一击即遁,大家可都听明白了,风儿……" "凤儿知道了,"青风嘟着嘴;为什么老针对风儿, 杂货铺后院的内堂透出昏黄的灯光,数十名一色黑衣的彪悍武者分坐两端,正中的首位端着那位看似厚实的中年男子,平时对外的身份是这间杂货铺的掌柜,实则是飞鹰第九堂的堂主,此时的气息与平时判若两人,双目寒光闪动,不怒自威,一派堂主的气势威压显露无遗, "各位今日可有什么发现"堂主目光如刀锋凌厉地扫过全埸, "我队在城内查询了十三个青衫年轻人,皆非外來之人," "城内发现大批青衣楼的人,目的似乎与我们相同," "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找寻这个青衫年人,主上的指令不是要绝杀罗家那小子么," "哼,这是你该问的吗,"堂主一声冷哼,直吓得对方连声称;属下知错, "此次绝不能让青衣堂之人抢在我们之前寻到此人,"堂主厉声言道, "如果,属下是说如果被青衣楼之人先找到,该怎么做," "那就不惜一切的给我抢……"堂主话未说完,屋内的灯火突然全部熄灭,瞬间变得一片漆黑,接着便看见无数道刺目的精光漫空闪耀,再接着便听见一阵阵凄厉的惊呼哀嚎…… 黑暗中,人影乱窜,气劲呼啸,屋内之人虽不知发生了什么,黑暗中为求自保,一旦有物近身,便毫不犹豫地立下杀手,巳然顾不得是敌是友,一时间,呼喝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混乱中仍有人保持着冷静的头脑,重新点亮了熄灭的灯,黑暗中亮光乍现,众皆一时难以适应,幌然中但觉有无数青色人影在人堆中穿梭闪动,所到之处便有惊呼响起,血花飞溅, 灯火方明,青衣人影巳纷纷破门而去,眨眼间便尽数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如其來的惊变,灯灭灯亮,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屋内巳有十來人躺在血泊中,巳然气息全无,剩余之人几乎人人身上带伤,弄不清是被自己人所伤,还是被那些刺客杀手所创, 室内的气氛悲切中充满了愤怒,却不知这熊熊的怒火该喷向何处, "堂主,属下在门前发现了这个,"有人在门前拾起了一块青色的腰牌递到堂主手中, 青色的腰牌清晰地呈现出;青衣七十八楼,银,三十五号, 刹那间,真相大白于天下,这一地的横尸竟是青衣楼的手笔杰作,竟然趁飞鹰堂精英聚会之时,企图一举歼灭,如此行径是可忍孰不可忍,來而无往非礼也,以血还血,斩尽杀绝,飞鹰堂上下群情激愤,誓雪此仇, "即刻调集全堂所有人手,血洗青衣楼,"堂主浑身杀气凛然,字字喷血的下达了对青衣楼的灭杀令,自此拉开了飞鹰堂与青衣楼之间全面血拼的序幕, 嫁祸江东,正是陆随等人此行的真实意图,以他们区区十人之力,虽说人人修为不凡,却也无法与这两股强大的势力正面抗衡,根本无法摆脱那种被人围追阻杀的局面,如今之计,唯有将鱼蚌赶进一个池子里,令其相互缠斗不休,甚而两败俱损,实力大跌,再无余力他顾,否则,要想从容离开这归云城都绝非易事, 一连数日,华家庄园十分平静,再无不速之客前來骚扰纠缠,直待外公和两位舅爷练化丹药,修为暴涨,令庄园的终极实力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再无俱于任何势力的胁迫和威逼,陆随风等这才告辞,悄然离开庄园,其时,飞鹰堂与青衣楼血拼正憨,你杀初一,我斩十五,势态愈演愈烈,逐步扩大升级各个区域,甚至设在帝都的双方总部,也在调兵遣将,大有风雨欲來之势, 归云城至帝都相距千里,陆随风等人无暇领略观赏沿途的灵山秀水,妖娆风光,须乘双方火拼的间隙之机快速赶往帝都,设法将罗惊鸿的母亲从罗家安然地接出來,以免被对方当作人质法码进行胁迫威摄, 帝都伟岸高耸的城墙遥遥在望,前方横着一条河,宽约百米,水流汹涌湍急,据罗惊鸿所言,这方园百里只一个渡口,叫做"风凌渡",來往之人须在此乘渡般往返两岸, "乘什么渡船,区区百米河面,直接飞过去是了,"青风朝水面抛出一颗石子,大咧咧地言道,身形一动,就欲踏波而渡, "风儿打住,"zǐ燕出声阻止道:"不可这般惊世骇俗,泄露了我们身份行踪," "哦,风儿还真沒想到这点,"青风瞟了陆随风一眼,见对方并无责怪之意,俏皮地伸了伸舌头,唯恐姐夫又借此给她记上一过,又得以功勋來抵消, "风儿,此去帝都不可善自行动,否则……" "加倍处罚,姐夫放心,凤儿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青凤一脸挑衅地冷哼道, "少爷,再绕过这座山峰,便可见到风凌渡了,"罗惊鸿言道, 风凌渡的河面水流相对平缓安静,十分适合渡船顺利通过,渡口的河岸边停泊七八条渡船,船身不大,一次至多能载五六人, "少爷,情况有些不对,"罗惊鸿止住脚步,指着河对岸的渡口的方向,皱着眉道:"对岸的渡口似有人在拒守盘查,不会是冲着我们來的吧," "我看见了,对岸的丛林中还隐伏着不少人,"陆随风点了点头;"这些人虽是普通武者的装扮,却是举止严谨,气息冷冽,如我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青衣楼方面的刺客杀手,而在此设卡盘查的对象并非我们,而是阻止飞鹰堂赶來帝都集结的人,"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罗惊鸿问道, "呵呵, 送上门的菜不吃几口,岂不可惜,"龙飞舐了舐嘴唇,哈哈道, "龙大哥说得沒错,风儿最见不怪这些什么刺客杀手的,遇上了就觉手痒痒,"青风跟着起哄道, "不过,得留下几个,让他们回去报个信,"zǐ燕补充道, "对,再给他们双方加点料,点把火,埸面才会玩得更大更刺激,"傅大叔一脸兴奋地说, 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陆随风,等着他的最后决断, "大家都谋划好了,那还等什么,还不赶快唤两只般來,我们这就立刻渡河,"陆随风当先朝渡口行去,像是准备亲自去唤船,云无涯见状一个滑步便超上前,这种事岂能让少爷亲身前往, 第一百八十八章 风凌渡口 陆随风一众人到达渡口时,云无涯已叫來两只船,渡船费人均两枚金币,每船只能满载五人, "对岸的渡口怎会有这许多在人盘查,平时都是如此吗,"陆随风随意向渡船的船家问道, "那到不是,数日前才來过了一帮武者,也是这般对毎一位渡客进行严密的盘查,昨日还与一帮渡客发生了一埸激烈的争斗,死伤好几十号人,场面真的是太血腥了,"船家说起來都有些余悸犹存的样子, 船家所言证实了陆随风的推测,这两个势力间的火拼巳漫延到了帝都,双方似都在调集各处的人手,势必准备做一个彻底的了断,此际正好再添一把火,促使双方加快火拼的节奏, "到了,各位小心些,"船家将船靠近渡口岸边,好心的提示道, "谢了,"陆随风谢过船家领着众人登岸,另一只渡船也相继靠岸, "站住,"有五个面容阴冷的武者横身挡住去路;"你等是什么人,要去那里," "路人,前途不是帝都吗,"陆随风应道;"听船家说渡口最近來了一帮强人,专门打劫來往的渡客,不会就是你们吧,"陆随风怕怕地朝后退缩了几步, "哼,装,尽管装,飞鹰堂之人全是一个腔调,无胆鼠辈,连名都不敢报,"一个武者一招手,近旁的丛林中刷拉拉地涌出三十來人,俱是青衣裹身,青巾罩面,人人兵刃出鞘,一片精光闪烁,一下便将陆随风等人团团围住,这些人一旦露面,无论对方是否是飞鹰堂之人,都必须死,宁可错杀也绝不会放过, "阵势够吓人,一群铜牌级的货色也想要留下我飞鹰堂之人,还真不够份量,"陆随风冷哼道,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 "终于敢承认了,那就留下吧,不用再去帝都集结了,杀……"一个武者刚喝出一个"杀"字,喉间便喷出一蓬鲜血,轰然倒下, 另外四个拦道的武者,手中兵刃方自出鞘一半,便突然同时定格,随之相继倒下,每人的眉心皆透出一点腥红,瞪着眼,连对方如何出手都沒看见,可谓死不瞑目, 猝变突发,一众青衣人沒时间震惊,同时从四面群起杀上,却非哄乱围杀,而是有章有法的二三人一组攻击一人,攻防进退有序,招式阴毒刁钻,全是致人死地的杀技,如真是飞鹰堂之人,遇见这种阵仗,还真沒一人能逃岀生天, 只可惜这群青衣人的运气的确很背,偏偏撞上了陆随风等人,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在一刻钟之内,将这群青衣轻松地全体斩杀, 此刻的埸面看上去十分怪异,分明几人攻击一人,反过來倒是围攻之人纷纷左支右格,上窜下跳,状似险象横生,各个战团的情形大致一样,时不时暴出一声惨呼,随之便有人倒地不起, 陆随风一方,闲着的人越來越多,俱皆早早结束战斗,负手在一旁悠然地观战, 埸面上只剩陆随风一人还在与四个青衣人周旋,每出一剑都会有一个青衣人受创,却是只伤不杀,意在留下几个活口,迫使对方不敌而逃,回去报信, 雷霆一击,一剑袭杀四人,对方硬抗之下,同时被齐齐震飞数米之外,纷纷喷血爬起身來,便惊恐万分的窜入丛林之中,很快便失去了踪迹, 呼,留人性命有时比杀人更累,陆随风巳是额头见汗,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河滩上留下的满地青衣人,俱是生机全无,沒一个还能喘气, "这些尸体需不需要处理一下,"罗惊鸿问道,想当年,这些青衣楼的人曾经追杀得他上天入地无处躲藏,唯有避走它乡浪迹天涯,今番却是一照面就将对方杀得遍地尸横,当真是世事难料, "不用,青衣楼的人自会來收尸,这般埸面会增添他们心中的仇恨和怒火,"陆随风冷然地道,对待敌人无须生起怜悯之心,否则下一次倒下的一定会是自己, "少爷,又有人朝这边來人,像是人数还不少,"云无涯朝着帝都方向望去;"看这些人的装速,像是飞鹰堂的人," "应该是來争夺这个渡口的控制权,大家立刻换上青衣楼的服饰,藏于丛林中,等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同样留些人,让他们活着回去报信,"陆随风当机立断的下令道,这戏要上演全套,否则会漏馅的,一旦被对方查觉其中玄机,势必会冰释误会,再次联手揖查真凶,局面瞬间便会逆转,那就真的很不妙了, 一色的黑衣黑巾罩面,人数在五十人左右,行进的速度很快,來势汹涌,杀气腾腾, 杀, 黑夜人刚靠近丛林,便闻听一声惊天暴喝,十道青影从丛林间拔空掠出…… "青衣楼……"黑衣人中有人惊呼, 呼声刚起,便见漫空剑光纵横闪耀,上百道锐利剑芒势若天河倒悬,直朝黑衣群中奔射狂击,锋芒所至血光飞迸,惨呼叠起,倾刻间,断肢残臂四溅, 黑衣人虽人数众多,但事出突然毫无防备,骤遭惊天袭杀,尚未回转神來巳然身首异处,大多连兵刃都未及出鞘,巳被一剑透胸,断喉,甚而拦腰斩成两断,血淋淋,斩瓜切豆般的肆意屠戮,竟连一点象样的抗衡反击都做不到, 拖后的黑衣人见状,惊惶地止住奔行的身形,惊愕望着前面的同伴倾刻间便相继喷血扑倒,毫无半点还手之力,骇然中毫不犹豫地回身狂奔,去势如风,眨眼间已奔出几百米,唯看见十來个黑点在飞速移动, 袭杀行动在电光火石间结束,出其不意的雷霆一击,地面横七竖八地留下三十來具尸体,状极惨烈,陆随风等人來回地对双方势力实施突袭灭杀,可谓得心应手,但如遭遇对方成百上千的围杀,可就难以轻易脱身了,所以万不可掉以轻心,前途仍须步步留神,绝不可以身犯险,坠入这种局面之中, 众人脱去青衣楼的服饰,迅速离开案发现埸,朝着数里外的帝都进发, 天凤帝国的都城拥有五千年的历史,经历了无数的沧桑变换,沉浮跌宕,仍旧巍然耸立,气势恢宏,繁华依旧, 人均一个金币,交纳入城费巳成一种自然规则,沒人想过该不该或合不合理, "我们现在要去那里,是不是先寻一个落脚之处,"罗惊鸿问道,在帝都,沒人比他更熟悉这座城市,众人皆是初來乍到两眼一抹黑,南北东西都分不清, "可知帝都中的丹师殿在何处,"陆随风突然天马行空的一问,弄得众人一头雾水,这位少爷行事总是忽高忽低,常常出人意料,令人难以揣摸其真实意图, "寻个免费的遮风避雨处,安全的临时港湾,"唯有zǐ燕能稍稍能读懂心上人的心思, "啥意思,咱和这帝都的丹师殿非亲非故,毫无关联,人家岂会无缘无故的容留咱们,"欧阳无忌骚骚头,一脸不解地道, "胖子可真够笨,丹师殿天下一家亲,这都不知道,"青凤鄙视地刮了胖子一眼, "是这样呀,"罗惊鸿好像有些明白了少爷的用意;"帝都之人不知丹师殿的人还真不多,位于飞云街中段,距此约有两个半时辰的路程," "果然是地头蛇,有你这活地图,自然会省去许多冤枉路,"欧阳无忌大咧咧地拍了拍罗惊鸿的肩膀;"大哥,还不赶快前面领路," 穿街过巷,摩肩擦背,满目皆是人流湧动,拥挤不堪,空气中充斥着各种异味,令人略感憋闷不畅,帝都虽繁华兴盛,却绝对不是一个易居的城市, 拐过一处街口,人流一下稀疏了许多,街面也宽了一倍有余,两旁绿树成荫,每栋建筑风格各异,看上去都十分豪华气派,而且几乎看不见一家商铺店面, 飞云街,整个帝都唯一的非商业街,举目所见尽是各种类别会所社馆,以及办事机构, 丹师殿位于飞云街的中段,是一栋独立的五层楼建筑,古朴厚重,望之令人凭生一种肃然起敬之感,雄浑大气的门头上醒目地悬挂着一尊金光烁烁的炉鼎,鼎内插有十株碧色翠绿的药草,路人一望即知这是何处所在, 街道的行人三三俩俩,像陆随风等人这般成行成群的出现,十分罕见, 像丹师殿这般受人尊崇之地,众人自然不可能群起一涌而入,所幸殿前十分宽敞,有一片休闲之地,林木掩隐中小亭独立,供人小休轻歇, 众人进入亭中歇息等候,陆随风领着zǐ燕和青凤缓步朝着丹师殿行去, 殿前十分清冷宁静,并无门卫看守,还真沒人敢在此滋事寻衅,足见丹师殿在帝都的地位备受尊崇, 所有丹师殿内的格局几乎都是一个版本,豪华,气派,奢侈,却不落俗,同样分为高,中,低三个区域, "公子是前來晋级,还是进行丹师身份的考核," 陆随风三人刚踏入殿内,一位身着丹师服饰的中年女士,迎面带笑地问道, "丹师殿可真冷清呀,"陆随风答非所问地叹了一声, 中年女士并未生气,反倒展颜一笑;"公子说得沒错,一月几乎难有十人光临,尚若门庭若市,也就不是丹师殿了,当然,也不是任谁都可以随意进出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殿主迎驾 陆随风当然听得懂对方话中的意思,不以为忤淡淡一笑;"说得也是,不过,如果非晋级或考核丹师身份,就不能前來么," "难道还会有其它什么事,"中年女士反问道, 陆随风四下望了望;"比如找人什么的……" "找人,"中年女士打谅了一下陆随风;"不会是來找事吧," "怎会这么说,你就确定我们不是找人,而是來找亊,以貌取人,未免有些太过武断了,"陆随风感慨地摇搖头, "哦,我阅人无数,相信这次也绝不会看走眼,"中年女士面带愠色地道:"如再在此纠缠不休,我可就要叫人了," 不用叫,殿内不知何时便突然出现四位彪悍的武者,俱是尊者修为,森然的气势巳将三人牢牢锁定,稍有异动,立即出手拿人, "这是做什么,找人而巳,用得着这般气势汹涌么,"陆随风随意地扫了四个武者一眼,四人但觉面部肌肤生痛,有若利刃划过,禁不住下意识地抬手摸模脸皮,却是安然无恙,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说你要找的是什么人,否则……"中年女士面沉如水的冷声道, "我说是來找你们殿主,你可信,……" "拿下,"中年女士巳不用继续听他说下去,这谎言也编得太低劣了,殿主是什么身份,连天凤帝国的大帝见了,也要礼敬有加,即便有事相见,也须提前预约,一个來路不明的毛头小子还妄言要找殿主,简直是吃了狮心豹胆,忘了死字怎么写, 四武者闻声齐齐一湧而上,冲前数步,相距一米,却似被一堵无形的气墙所阻,无论如何加力也再难有寸进, 陆随风一脸淡然,zǐ燕黛眉轻皱,青凤冷笑连连,面带不屑, "住手," 四武者进退两难,知道遇到了硬点子,却欲罢不能,闻听有人喝阻,怆惶借机退去, 喝阻之人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六品丹师老者,此刻正从楼口拾梯而下, "咦,竟然会是你,"六品丹师老者看清滋事之人,惊唤出声;"公子当真來了,我还当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巳," "殷老认识此人,"中年女士大感惊诧地道, "呵呵,丹道奇才,能再度相见,当真幸事一件,"六品丹师由衷地开心笑道,随即对中年女士冷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可对这位公子如此无礼," "这个……他说是來找殿主,所以……" "殷老是吧,别难为这位女士,她尽职尽责,做得很好,"陆随风实话实说,自己的确是个特例,很难不发生误解;"殷老可否替我通传一声殿主,就说陆随风专程前來拜访," "沒问題,不过殿主见与不见,我可做不了主,不过,我就一定会热情地招待你了,"殷老哈哈笑道,随转身向楼上走去, "对不起,适才……我真不知道……"中年女士红着脸呑吐地道歉,知道此次真的看走眼,连殷老都对其如此看重,真不知这年轻人是什么來头, "你沒错,此事的确有些唐突,出格,任谁都会这样处理,"陆随风见对方神态有些紧张,出言宽慰道, 殿内五层顶楼的一间奢华的屋内,殷老正在向一位身着华服,看上去五十來岁的男子叙说着什么,对方神色连连变换,面呈惊诧, "zǐ金九龙鼎,虚空提淬,凝液,一炉五丹,等等,你刚才说到这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陆随风,绝对的丹道奇才,殿主是不是可以见见此人,"殷老建议道, "这名字听上去怎么这样耳熟,"殿主的手指轻敲着坐椅扶手,神色骤然一凝,斗然起身走进身后的一间内室,稍候便神情激奋地行了出來,手中握着一张卡片,那是丹师殿特制的一种通讯卡,专供传送丹师城总殿发出的信息, "陆随风,十八岁,男,某年某月某日,在龙渊殿问鼎八品丹师,特此通传各殿," 嘶,十八岁的八品丹师,罕世仅见,殷老顿觉大脑一阵轰鸣,这消息太令人震撼了,那之前的一切都说得通了,心中的迷惑疑团瞬间顿解, "那还等什么,史上最年轻的八品丹师驾临本殿,稍有怠慢,后果不堪设想,"殿主大失常态,情切地摧促道, "啊,哦,"殷老惊魂归窍,暗自庆幸自己慧眼识玉,沒开罪这尊低调得离谱的大神, 楼道传出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陆随风看见殷老身后之人,微感诧意,这殿主应该有百岁之龄,看上去却不过五十开外,又是个驻颜有术的老怪物, "啊,让公子久候了,本殿迎驾來迟,当真罪不可恕,还望公子见谅,"殿主有些惶然的施礼致歉,丹师殿的等级制度十分严明,八品丹师已属于总殿高层的范畴,身份尊重而神秘,轻易不容外泄, 殿内众人俱皆膛目结舌,尤其是那位中年女士见状,心都差点从口腔中涌了出來,连殿主大人都对其这般谦恭有礼,自己一个小小的四品却在此大呼"拿人",一念至此,差点连死的心都有, "殿主不必多礼,在下來得太过唐突,打挠殿主清修了,"陆随风知道对方已知晓自己的身份,坦然受了对方一礼, "公子言重了,丹师殿天下一家亲,到了这里有如回家一般,无论有何需要无须客套,本殿自当全力配合,"殿主真心希望能有机会为这尊大神做点什么, "在下初來乍到,尚无落脚之处,若是方便的话……" "方便,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本殿也太无颜面了,"终于有机会一尽绵薄之力,岂会方过如此机会, 殿主面带欣喜之色,可谓求之不得;"离此不远的华云街有本殿一处产业,叫做"碧清园",十分清雅,很适易公子居住,殷老,等会便领公子前去看看,若不称意再另换他处," 殿主如此热诚殷勤,陆随风也应该有所表示,何况自己等人在帝都一无背景,二无人脉,有丹师殿这棵参天大树罩着,会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在下來得匆忙,一时未带什么像样的见面礼,唯有些许不入眼小礼物略表心意,"陆随风拿出一个玉盒递了过去, 殿主的眼皮不自觉地抽了抽,八品丹师送出手的岂会是小礼物,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盒,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开來,满殿生香, "凝婴丹,"殿主骇然惊呼,尽管压住嗓门,也将身旁的殷老吓得不轻,是何等丹药,竟令殿主惊成这般模样, 殿主自觉失态,迅速收敛起玉盒,仍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大恩不言谢,这份重礼愧受了," 陆随风洒然地挥挥手;"些许小礼,殿主不必挂怀,物尽其用,方能显出其价值,看來殿主也该准备务设一位下届殿主的候选人了,"陆随风语含深意言道,不经意地看了殷老一眼;"殷老与在下也十分投缘,等会也有一份小礼相送," 殿主何等人物,怎会读不懂对方话中的深意;"呵呵,殷老当真是zǐ微星高悬,令本殿都有些嫉妒了," 殷老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两人在弄什么玄机,怎会一下将自己也裹了进去,张了张口,欲想问个明白,否则一定会寝室难安, "嘘,"殿主作了个禁声的手势,讳莫如深地说了句;"不可说," 华云街,在帝都被称之为富人区,豪宅,府邸,庭院比比皆是,一处比一处气派风光,能在这条街上佔有一席之位,定然非富即贵,势大财粗, 碧清园,庭院深深,迥栏曲折,竹径通处,鸟语轻啼,花香隐隐,亭台楼相得益彰,严然一派园林风貌,确是一处清雅之地, "此间一直有专人照管,一应俱全,公子安心住下就是,"殷老将陆隋风等人领入园内,简捷地介绍了一下庭院内的情况,就欲告辞离去, "殷老留步,"陆随风拿一个玉盒塞在他手里;"这是七品大还丹,可助你突破六品的壁障问鼎七品之尊,那未來的殿主之位,日后注定非你莫属了," "啊,这礼太过贵重……"惊喜來得太突然,殷老直觉有些接受不了,疑是梦幻,至于殿主之位压根就沒敢奢望过, "你们殿主用不了多久,便会晋级八品之尊,很快就会被调回丹师城总殿任职,下面的话就不用我多少说了,尽快回去练化丹药,届时我定会前來朝贺,"陆随风见其一副感激澪啼的模样,挥挥手,示意他赶快离去,否则又得听一堆感恩图报的话, 殷老去后,陆随风立即对众人言道:"此间算是我们临时的安身之处,眼下重要的是我们信息闭塞,不能准确撑握对方动向,难以制定下一步的行动方略,无涯和明月一组,前往青衣楼总部探探情况,无影和无忌两人去飞鹰堂,记住,千万别暴露行踪,以免打草惊蛇," 四人双双领命而去,至于该用什么方法手段获取信息情报,各有各秘法特长,根本无须陆随风交待, 第一百九十章势态骤变 亊实上,陆随风等人一进帝都,尤其罗惊鸿一现身,便被他的两位兄长的眼线给牢牢地锁定了,之所以直到此刻仍未见两股势力有所行动,皆因他们这群人刚一入城便与丹师殿扯上了关系,并且还直接住进了丹师殿的产业"碧清园"。 尽管罗家的势力在帝都势力十分显赫,但,一旦涉及到丹师殿,却也只能望而止步,一不小心激怒这尊大神,只怕连帝国也罩不他们。下面人接到的指令只是严密监控,绝不可稍有妄动。 陆随风至始至终,一心就在设计这种局面,令对手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也不会一来便找上丹师殿。有了这把大伞撑着,至少在明面上就安全多了,至于那些暗地里的勾当,谁怕谁? 殿主来访,比初次相见时看到的模样至少年轻了十岁,貌清气朗,神彩飞掦,当真是士别三日,判若两人。 陆随风一眼便看出了他体内的变化,他本巳在七品这道坎上卡了数十年,只差一个契机,此番服下了凝婴丹,自然是水到渠成。"恭喜殿主问鼎八品至尊丹宗!" "呵呵!这一切皆拜公子所赐,否则终其一生只怕也迈不过这道坎。大恩不言谢,藏在心里了!"殿主深知这八品丹药之珍稀难觅,纵算搬金堆玉也难窥其真颜。七品到八品是道分水岭,有若天坠鸿沟难以愈越。七品之内皆被称为丹师,八品巳成就丹道宗师之名,统称之为丹宗。 "殿主丹道根基深厚,问鼎丹宗也只是时间问题,在下此举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巳。"陆随风淡然笑道,没一点居功挟恩之态。 "公子大度实令人汗颜!本殿的丹根火种只限于中品青级,丹宗巳是的终极之点,此身的成就也就到此为止了。"殿主颇感落寂地叹了一声,随即一扫阴霾;"此身能有幸得遇公子,足也!哦!我这里有一张帝都宫廷送来的请柬!"随将一张淡金色的请柬递给了陆随风;"公子若兴趣不妨可以去看看!" 天凤文圣会大赛,三年举办一届,规则宏大,帝都各地经过层层严格的考核选拔,年龄限制在四十以内,至少需有文师之上的品级资质,方可入选。可谓文壇群英汇聚一堂,各尽风骚,争辉夺彩。 参赛的项目分别有;琴,棋,诗,画,四个项目,每项的前三名获得者,不但能获得丰厚的奖励,还可鲤鱼跃龙门,登堂入室,前程锦绣不可限量。四项的前三名全能者,更可能封侯拜相,一飞冲天。 此次的文圣会大赛,由帝师夜虚天亲自主持把关,一切认人为亲,行私舞弊的行为将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夜虚天,帝国武道第一人,其境界修为巳至玄婴境巅峰,同时也是帝国文道第一人,身兼文圣院挂名院长,其实际身份实为天凤帝国的帝师,举足轻重直可影响帝国的整个格局变化。 "有点意思!"陆随风听完了殿主的介绍,饶有兴趣地道:"殿主对此像是也颇有兴致?" "咳咳!在帝都任职三十年有余,若不在闲暇时喝几滴墨水,纵有丹师身份也难登大雅之堂,难免遭人暗里耻笑鄙夷。入乡随俗,日子长了,对文之一道也颇有些心得感悟,却也因此受益非浅。"殿主自兼修文道以来,心境内涵在潜余默化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悟性似乎也高了许多。 "说得也是!天凤帝国能在南方大陆成为霸主地位,与文制武兴的治国方略密不可分。"陆随风收起请柬;"可乎携人前往?" "普通请柬只能携带一人,高级请柬可带二人,顶级请柬三人。也就是这淡金请柬属于顶级。"殿主解释道,接着又闲聊了一会,这才起身告辞离去。 三日之后,云无涯和云无影两组人前后脚回到了碧清园,分别将获取的信息情报向陆随风作了详细的汇报。 青衣楼的总部竟然设在帝都锦衣卫的副指挥使的府邸,而副指挥使本人正是罗惊鸿的大哥罗天云,当真有些令人始料难及,真不知云无涯是用什么方法得知的这个情报。 锦衣卫是个特殊独立的系统,直属帝国高层管辖,执行的任务级别都十分机密,通常不为外人所知。罗天云能在锦衣卫中担任副指挥使一职,足见其却有过人的不凡之处。当然与其父在帝国担任军机大臣的关系密不可分。暗里有青衣楼,明面上撑控着锦衣卫,必要时可假公济私的动用这股力量,的确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须得小心谨慎地应对,否则一定会触发整个帝国的神经,这绝不是陆随风愿意看到的局面。 飞鹰堂总部的所在地,更是令人匪夷所思,居然在设在虎贲军的军营,其副统帅骇然罗惊鸿的二哥罗飞羽。虎贲军有十万之众,能征贯战,悍勇无比。难怪两股势力能长期分庭抗礼,强强对峙,彼此皆奈何不了对方,其间竟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收集到这样重要的信息情报,实属不易。眼下的势态比预想中的还要复杂严峻得多。驱虎吞狼是唯一的可行之策,看来得下点重药,给双方的总部都同动动手术,痛了才会愤怒失控,至少可以使双方的暗势力两败俱损,最好能让锦衣卫和虎贲军也轰轰烈烈的大打一埸。有时将事态扩大了,反而更容易得到解决。 "我们在暗里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青衣楼的人仍在不断地聚集,估计巳有四五千之众。"云无涯继续汇报道。 "飞鹰堂的情况也是如此!虎贲军的营盘设在城外十里处,大批的黑衣人不断湧入营地。俱体数目不详,应该也不会少于青衣楼。"云无影说道。 "看来双方的忍耐程度都巳触到了底线,火拼之势巳快形成,估计再有二三日,双方大致应该集结完毕。届时,我们只须分兵两路,同时突袭对方的总部。一击即退,不求灭敌多少,达到袭击的目的即可。"陆随风综合收集的信息情况,很快便制定下一步的行动方略。 明日便是文圣会大赛的开赛日,龙飞以及傅大叔等人对这种文皱皱玩意毫无兴趣,宁可在家修练也不愿去凑这种热闹。况且一柬也只准带三人入埸,这种埸合,这只凤却是不甘寂寞,兴致盎然,再加上紫燕与罗惊鸿,人数倒也恰好合适。 "少爷!回来时发现此处已被人严密的监控了,要不要将其全部清除掉?"云无涯问道,这种被人掂记着的滋味让人浑身不自在。 "不需要!这是预料中的事。现下没什么地方比此处更安全了,罗家兄弟俩再嚣张,给他几个胆也不敢硬闯丹师殿的产业。"陆随风一脸轻松地言道,望见紫燕在不远处一蓬花簇林间向他频频摆着手。佳人花间林下相邀,令人神思如水荡漾,问世间,最难消受美人恩;"有事稍后再议!"丢下一句话,下一刻,巳然佳人在怀。 "哼!男人都是重色轻友之辈,老大也没得例外!"欧阳明月嘀咕道;"走!咱也有样学样。"伸手挽着云无涯的手臂,朝着一处竹径通幽处悠悠而去。 "胖子!咱去哪?"云无影望着不解风情的欧阳无忌,幽怨地道。 "咳咳!你说了算!"欧阳无忌骚骚头,咧着嘴,温柔地一笑。此一笑足可骇煞天下美女,云无影却是心花绽放,好感动……当真是物与类聚,诚不欺我。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碧云天,霞漫空。 陆随风望着淡金请柬上注明的地址,一脸茫然地问道:"惊鸿!紫月湖在何处?" "城东!离此约有三个时辰的路程。"罗惊鸿不加思索地应道,帝都之人没到过紫月湖的人还真不多。 紫月湖,碧波万倾,雾茫茫空阔无边,轻舟则伴,白帆点点,皆朝着湖心的飞云岛逐波划浪地驶去。 飞云岛似若一片闲云静静地悬浮在清波激荡的湖面,此届的文圣会大赛便设在岛上进行。陆随风等人单独顾了一只轻舟,悠然泛舟于碧波清浪间,尽情饱览水天一色的湖光帆影…… 几人只是应邀而至的观者,无须急着登岛参赛。难得有一份好时光携美畅遊于如梦如幻的紫月湖间,岂可匆匆来去。 足足泛舟两个时辰,这才余兴未了的弃舟登岛。每处登岛点都设有检查人员,持柬者按照规定的携带人数,方可登岛入埸。 持淡金请柬的人不多,备受检查人员的礼敬。陆随风等人询问了一下岛上的情形,得知赛事共分为四个区域进行,分别为;琴园,棋园,诗园,画园。 岛上林木茂盛,奇石林立,曲径小道纵横,人在其间有若身在迷宫,难分东西南北,唯有随心任意地遊走,沿途问道,没想对方反过来问路,彼此啼笑皆非。 第一百九十一章 观棋若风波 一路行来,终有柳暗花明时,众人拐出一条石径,眼前豁然一片开朗,触目但见一块奇石岩壁上刻有"棋园"二字。.. 远远望去,一片开阔地上分布着八个林园花甫,每个花甫间都耸立着一座亭子,亭中皆拥满了人,近前一看方知皆是一些观棋者。每亭皆设有一个棋局,对奕者都是参赛的选手。观赛者可任意选择观赏的棋局。 黑,白子,对奕的棋类竟然围棋,陆随风实没想到围棋竟然会出现在这片世界。上一世,自己也一度沉迷于此道,最后止步于业余九段,专业水准只堪堪达到初段级别,再难有所寸进。棋盘纵横十九格,却包含天地万物的奥妙和玄机,其间的黑白变化连云计算也无法准确识别。 "少爷也谙棋道?"在罗惊鸿心中,少爷似乎很少有不懂不精的东西,却不知对这棋之一道知晓多少?" "曾经略有涉足,算不得个中高手。你是几段?"陆随风从前面两人肩背间探头望向正在对奕的棋局。 "段,是什么?我在棋道上没什么天资,勉强只是初品而巳。"罗惊鸿也伸头看向棋局。 棋盘上黑白双方正激战正酣,看上去黑棋的实地稍优,但有一条大龙却是孤军深入,被白乘势围追阻杀…… "黑棋大龙只有一个气眼,四面都是白棋的厚壁,巳然突围无望,如不能就地做活,再造一个气眼,唯有弃子认输的份。"罗惊鸿十分老道地分析着棋局。 黑棋足足犹豫了一刻钟,迟迟未敢果决落子,不停地端杯喝茶,额前渗出密集的汗滴。执白的一方却好整以闲,手中折扇轻摇慢摆,一副智珠在握的得意之状。 "白棋杀气腾腾,步步杀机,黑棋看似巳成死局,却有一着妙手,可以暗渡陈仓,巧渡关山,连接归家。"陆随风慢不经心地随口言道。 黑方棋手闻言全身微震,凝目重新审视全局,双目一亮,豁然茅塞顿开,手中黑子砰然落下,双方接着互换几手棋,黑棋果然十分巧妙地将垂死的大龙连接了回去。 "是谁?刚才是谁出声搅局?"白方棋手轰然起身,一脸怒色地在围观者中寻找着那位出声搅局的始作甬者;"观棋不语真君子,有胆做小人,却没胆挺身而出,鼠辈也!" "技不如人,连输一局的度量都没有,岂能算得上是位君子?"陆随风一脸鄙视地言道。 "如此说来,适才是你之所为了?"白方棋手一脸怒色的冷声道。 "那又如何?你的棋风霸道有余而后劲不足,导致全盘破碇百出,只须稍稍细加留意便会发现漏洞。你不自反思反省,反倒是归罪于人。当真是棋品如人品,遗笑大方。"陆随风舌绽莲花,直说得对方张口结舌,青筋鼓涨,一掌愤然地击在棋盘上,黑白子飞迸而起,夹着强劲的气流纷纷激射向亭子顶端,俱皆入木三分。 这廝本有玄丹境初阶的修为,这含怒一击,玄力透子崩发,方有适才的一幕惊心之作。 "此局本公子认输!你即是此道高手,你我不妨对奕一局,如何?" "呵呵!我本是观者,并非参赛选手,似无资格在此与你对奕。"陆随风摇头拒绝道。 此时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排众来到亭内,询问了一下情况,随沉下脸来对陆随风冷斥道;""你已违反了大赛规则,轻者入狱三日,重则三月。" "哦?说一句"暗渡陈仓"便算违规?谁如能说出这句话的真实涵意,我束手受罚!"陆随风驳斥道,这本是一句成语,却有着一段典故,这世界自然无人知道。 众皆面面相观,不知所谓,一片默然。 "观棋无語也是大赛的规则,无论有心还是无意,结果都是搅乱了比赛。受害人有权向你提出挑战。倘若输了,他便会自动退赛,这个名额也将由你来顶替。这也是大赛规则!"中年男子是赛埸的监理者,一切按规行事,倒也公正无私,无可厚非。 无规不成方园,陆随风自然不会选择入獄一说,唯有硬起头皮选择后者,与对方在棋盘争锋。于是不再多言,走向黑方的位置。黑方棋手见状,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意,起身让位。 陆随风洒然落坐,手在棋盘轻轻一按,嵌入亭子顶端的棋子纷纷如雨而下,黑白子自动分流,归于棋盒之内,这一手虚空控物,技惊四座。 此时其它的棋局几巳完赛,观者都纷纷围观过来,亭内太过狭小,有人提议挂盘解说此局,人人皆可观战。众意难违,且并无违规之嫌,一切便顺利成章。 三米乘三米的棋盘高悬于一块奇石壁上,亭内空空,只剩下对奕的双方仍端坐于原位。 陆随风执黑先行,曲指一弹,一枚黑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棋盘的正中央"天元"之位。 哗!观者发出一片哗然之声。 "这是什么"定式"?闻所未闻!" "这厮懂棋么?这一子有如无根浮萍,毫无效力可言!" "太狂妄了!这是一种不尊重对手的表现,令人不耻!" 一片嘘嘘和不耻声,棋盘落子如飞,星罗棋布,黑白粘,靠,贴,断,相互纠缠各不势弱相让……一个霸气纵横,咄咄逼人,一个轻飞腾挪,见招撤招…… "啊!征子!天元的那子闲棋竟然起了作用!" "妙呀!开局之初便布下了这着暗子,果然老谋深算!" "似乎从头至尾都在按照黑方的步调和节奏在变化。" "黑方布局大气,相互呼应,算计精准,妙手频出。吾自愧不如也!" "如此高手,怎会名不见经传?" "天元"奇兵精妙接应,白方陷入征子不利的局面,瞬间出现崩盘的势态,只知一味地强攻,自身防御可谓百孔千疮,漏洞频现。棋局如战局,瞬息万变,一朝错判满盘无力回天。再奕下去势必丢盔御甲,颜面无存。 白方棋手满面虚汗直流,深重地吐了口气,弃子认输,随掏一块牌子扔在棋盘上;"这是赛牌!上有编号,你棋力深厚,可望闯进前三。"说完立起身来便欲离去。 "等等!我说过只是一个观者,没兴趣参赛。做人如奕棋,不可太过咄咄逼人。"陆随风丢下一句话,径自起身离开亭子。等众人回过神来,巳然人去亭空。 这是开赛的第一天,陆随风等人在各区域转了一圈,初赛的选手水平参差不齐,颇为乏味,唯有等决赛之日再来观赏。 帝都东门外十里处,虎贲军的营地灯火点点连绵数里,营门紧闭,一片寂然。 星光下,五道幽灵般飘浮的身影若隐若现地朝着灯火闪烁处靠近,相距营门百米,这才骤然掠入一蓬低矮的丛林中。 "少爷!营内住扎着十万虎贲军,我们就这样冒然闯进去?一旦……"罗惊鸿望着前面的点点灯火,有些怯怯地道。如此阵仗的确有些令人惊颤,就身边这几人竟要硬闯十万大军的营地,未免也太疯狂了! "切!这算什么?咱老大曾只身孤影独闯百万大军的统帅部,入如无人之境,生擒主帅,逼其全线退兵。"隐伏一旁的欧阳无忌自豪地道;"我龙狮卫以区区五千之众硬撼敌方五十万雄师尚且不惧,战而胜之。这虎贲军根本就留不下我们。" "但是我们只要一现身便会被对方千军万马困住,俗话说,蚁多咬死象。"罗惊鸿从未经历过这种埸面的行动,心中实在有些没底气。 今晚的行动兵分两路同时进行,一路由陆随风亲自带队,人员有云无影,罗惊鸿,欧阳无忌和龙飞,全体身着青衣楼的服饰,乘夜袭击飞鹰堂隐于虎贲军营内的总部所在地。另一路则由紫燕率领,人员有云无涯,欧阳明月,傅大叔以及青凤。同样换上飞鹰堂的服饰,袭击青衣楼设在锦衣卫的总部府邸。 "惊鸿是第一次参与这种虎口拔牙的行动,自然免不了有些心虚忐忑。我们此行并非硬闯,而是潜入,悄无声息的找寻目标,雷霆一击,火速撤离,不待对方回过神来,我们早巳远遁而。"陆随风所说的"硬闯"和"潜入",显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战术意图。。 罗惊鸿这才意识到自巳理解有误,少爷智谋过人,怎会行这冒险疯狂之举;"那为何还不立刻行动?" "大哥呀!拜托你遇事多动动脑子,这满营内灯火闪亮,刚一探头准被人抓个现行,那与闯有什么分别?"欧阳无忌说话总是大咧咧,直来直去。大家相处久了,也没人会放在心上。 "无忌说得没错!用不了多久,营内的灯火便会熄大半。我们对营内的地理布防及明哨暗桩毫不知情,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行迹。所以,大家进去之后一定紧紧跟在我身后,一切听令行事。"陆随风慎重地对众人吩咐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夜袭总堂(上) 耐心,等待,把握时机,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而后一击即退,这便是此次行的要领。 五人此刻唯一可做的是沉下气来静心调息,心如止水。时间在等待中一点过去,前方营内的灯火相继熄灭,只有为数不多的星火在沉黑的夜色闪烁…… "是时候了!"陆随风从低矮的丛林中立起身形,指着营地东面的一片茂密的林木言道;"我们就从那片林中悄然潜进去。" 五道人影轻灵地窜出隐伏丛林,直向营地东面飞掠而去,片刻间便隐入了一片茂密的林内。相距不到十米,便是军营用巨木修建的围墙,略有五六米之高,几人纵身一跃便轻灵地越过木墙,悄然潜进了营地。 一座座营帐星罗棋布,鳞次节比,布局十分简单,并无什么玄机可言。但,营地里的明哨暗桩倒是布了不少,陆随风凭着前世的经验,能准确地判断出什么地方有暗哨,什么地方藏着陷阱,杀机。更能通过对方营地的排列和布防态势,大致判断出主帅营帐的位置。 一路上带着身后的几人闪,一阵躲,隐,藏,巧妙地避过明哨,绕过暗桩,凭着直觉锁定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岗。 尽管夜巳深沉,小山岗四周却仍是刀枪林立,戒备森严,令人望而止步。小山岗内部似已被人工掏空,里面隐有灯光透出。虎贲军长年驻扎此地,利用地势修筑一处基地,远胜于长期住营帐。看来此处十有**应该是对方的副统师部,很有可能也是飞鹰堂总部的所在地。 陆随风几人此时正隐于二十米外的一株大树上,倨高临下,能在幽暗的夜色下将四周的情形收入眼中。强行闯入势必会惊动整个军营,小山岗周边的守卫至少有四十五人,要想在悄无声息地在第一时间全部解决,难度太大,暴露的风险性会很高。 陆随风不断地在脑中演绎着潜进洞穴的各种预案,唯一的可行之法,便是凌空越过守卫的防线,直接掠上对面小山岗的顶部,再顺着陡峭山势悄然滑下。随将自己的设想告之几人,最后决定由他和龙飞,以及云无影三人前往,欧阳无忌和罗惊鸿仍留在树上见机策应。 谋定而后动,三人深吸了一气,骤然脱离树枝拔空冲天而起,同时展开飘渺身法之;乱云飞度,虚空滑步,借空间之力,乘微风之势,犹若夜空中的行云飘风,从一众守卫的头顶上空悠悠地划过,无声无息落在对面的山岗之上。 三人静伏片刻,见无任何异动之状,这才顺着陡峭的的山壁悄然潜到山脚,一众守卫背朝山岗,对三人的突然出现毫无所觉。 洞穴的门虚掩着,并无人把守,三人迅速地一侧身便窜了进去,顺手将门关闭严实,以防一会发出的动静会传出门去。 洞穴内的空间很高,像是一间会议大厅,装饰很十分豪华气派,正中悬挂着一盏巨型的吊灯,灯火通明。厅内的两侧,一边各端坐着十来位黑衣人,皆是黑巾罩面难辨真颜。正中央的兽皮椅上同样端坐着一位黑衣人,同样的黑巾罩面。乍一看去,场面十分神秘而诡异。 "各堂口的人可都聚集完毕?"中央的黑衣人森冷地开口问道。 "启稟主上!青衣楼之人在各个紧要道口设卡,各堂赶来之人都受了不小的损失。"下端的黑衣人中有人言道。 "他们也好不到那里去,损伤也不比我们少了多少。" "哼!我不想听这许多废话,只想知道至今为止到底来了多少?"中央的黑衣人怒哼道。 "八千左右!不算正在赶来的人。" "可知道青衣楼之人聚集了多少?"中央黑衣人有些不耐地道。 "据传来的消息,大约也有七八千之众。" "双方现在实力相当,大可与其放手一战,大不了拼过鱼死网破。" 中央黑衣人闻言摇摇头;"胜算不大!只会落得玉石俱焚,两败皆伤之局,这绝非我们想要的结果。再等等!时机还不怎……" 轰! 中央黑衣人话未说完,顶上的巨型吊灯突地轰然坠地,大厅顿然一片漆黑,目难视物。 啊! 有人在黑暗中惨呼出声,紧接着惊叫痛嚎之声此起彼伏,夹着数声有人受创坠地的砰然声响。 "有刺客袭杀!" "不要慌乱!众人赶快退入偏穴之中!" 一时间人影幢幢,四下飞窜,杂乱漆黑的厅内瞬间沉寂了下来,一下变得落针可闻。 良久,厅内有灯火亮起,四周的偏穴中相继有人手持闪亮的兵刃,小心戒备行了出来。地上躺五黑个衣人,巳然气息全无,死状各异。有人被震断心脉,有人被揑碎喉结,更有人的颅骨直接被击碎,皆是被一击毙命。这些死者皆非等闲之辈,都是飞鹰堂的高层人物,每个人的修为都有玄丹境的实力。纵算被人暗中偷袭,也不致毫无抗衡地被一招灭杀。 一众黑衣人顿时紧张地在大厅内四下搜寻,刺客在那里?寻遍了厅内的每一角落,仍无任何发现。外面守卫森严,这些刺客是怎样进来的?杀完人后又是如何凭空人间蒸发?太诡异! 正当飞鹰堂的一众高层人物在惊惶中,云里雾里瞎乱猜想时,陆随风几人巳悄然离开了虎贲军的营地。 有守卫在幌忽中,似看见几个青衣人影一闪而逝,疑视幻觉,事后方知营中出了大事,才将这可疑的现象如实呈报了上去。不过,仅凭这蛛丝马迹便可确定,一定是青衣楼的刺客杀手所为。对方到底还是先动手了!巳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地步! 回程途中,罗惊鸿对这次的行动一路惊叹连连,区区五人夜闯虎贲军营地,就巳够疯狂了。非旦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潜入军营,巧妙地避过无数名哨暗桩,准确地判断出对方帅部的确切位置,瞒天过海地越过戒备森严的防卫,对其总部施以雷霆袭杀,事毕之后竟然毫发未损的悄然拂衣去。可谓来去如风,了无痕迹。其间对时机的把握,临埸的机变和准确预判可堪完美,妙到毫端。 "不知另一路的情况怎样了?"感叹之余,罗惊鸿又担心起紫燕他们一路人的安危来。 "呵呵!看情形绝不会比我们轻松,不定此时正在青衣楼总部血拼也未可知?"欧阳无忌信口说道:"只要有那只凤在,通常都会将局面搅乱扩大。那有我们龙大哥这般稳健识大局。" "那是!我龙飞是谁?那是拥有你们老大一半智慧的人,岂是常人可比。"龙飞毫不谦逊地哈哈道:"你也太小看凤儿了,她智商绝不比你这胖子低,关键时刻自然知道轻重。何况还有紫燕在她身边,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麻烦。" "龙飞说得没错!纵算埸面意外失控,凭他们的实力,全身而退应无多大问题。"陆随风似乎一点不担心他们的安危,无论发生什么状况,只要别把戏演漏了就算达成了最终目的。 与此同时,锦衣卫副指挥使的府邸设在一处豪华的庄园内,外表看来像一户富豪人家的产业,平时连个护园守卫都看不见。实则园内却是机关密布,杀机重重。花间树下,石径小道,楼台亭阁间都暗藏着致人于死地机关消息。外来之人稍有触碰便会瞬间毙命,就算能侥幸躲过各种机关消息的袭杀,也会惊动隐伏于暗中的护卫高手,犹胜于龙潭虎穴。 云无涯也曾在暗中探测过几次,隐隐察觉到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固而并未深入探测,对园内的情形也是一无所知。 高耸的围墙并不是障碍,在夜色的掩隐下,几人一个纵身便轻灵地越墙而过,点尘不惊地落在一片柔软的草坪上。 "太静了,静得有些令人毛骨耸然。"欧阳明月压低嗓音轻声地言道。 "我们根本就不知自己在庄园的什么位置,总不能一处处地寻找目标的具体位置吧?"傅大叔在黑暗中四下张望着,唯见林木小道间有几盏昏灯在风中摇曵着,犹似鬼火般的阴气森森。 "得找个人来弄清园内情况!"青风有些不耐立起身,径自朝着不远处的一条石径小道行去,唯有以身作饵才能引人现身出来。这只凤如是想着,这是当下唯一可行之法。 紫燕欲想出声阻止,这只凤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而意外来得更快。青凤的脚刚踏上石径小道,地面倏地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竟毫无征兆地一下裂了开来。 青凤足下一触地面,便觉地面传出轻微的颤动,天生俱来的危机感令她心头一紧,暗觉不妙,身形瞬间拔起脱离地面,掠向空中,眼角余光瞥见身下骇然裂开一道二米宽的口子,黑幽幽地看不见底,数秒之后裂口又迅速合上回复了原状。 所幸青凤见机得早,侥幸逃过一刼。否则,一旦陷入其中,纵算修为超绝不凡,要想轻易逃出生天,只怕也不是易事。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夜袭总堂(下) 青凤骇然地悬浮于虚空之中,惊魂方定之际,忽觉左右两旁的树梢间同时射出两道人影,奔雷电驰般地凌空朝着自己飞扑而來,终于有人肯现身了,自己这个险些被呑噬的饵,终究还是引出了鱼儿,只要不是那些防不胜防的机会消息,何惧之有,心中正窝着一团火,正好拿两个背运的傢伙出出气, 人未至,劲风巳然扑面袭來,两道人影几乎同时隔空拍出一掌,此时欲想闪避巳是不及,更何况这只凤根本就沒想过要躲闪,转念间,两道掌影巳无差别地轰然印在目标身上,两股强劲的掌风足可开山裂石,人若被其击中势必当埸骨碎肉裂,五脏俱焚, 事实并非如此,青凤的确被击中了,但掌影及身时却有如泥牛如海,并未听见什么骨碎肉裂的声响,对方的掌力仿佛像是击在柔软如绵的气团之上,毫无着力之处,这种感觉十分不妙,绝对是个危险的信号,对方两人欲想抽掌撤离,却似深陷泥潭,欲拔不能,进退两难之际,忽觉浑身上下竟然动弹不得,似被一条无形无色絲索紧紧地捆绑着,越是挣扎,絲索勒得越紧,想发声嘶喊,却是都张口无声, "去,"青凤轻喝一声,两团黑影在空中划出一道抛弧线,砰然落在zǐ燕几人的面前, 这只凤的行为虽然有些冒失,但这引蛇出洞之举倒也还真的管用,如今有了两个活口,好歹也能从其口中弄出点有用的内容來, 青凤回到地面时,云无涯巳冷酷地挥剑斩下了其中一人的头颅,像球一般地滚到另一人面前;"我问你说,如有一句不实之言,我会让你和他一样,瞬间变成无头之尸," 那人一身青衣,青巾罩面,看他连连点头的模样,巳是被吓得不轻,云无涯的这招血腥的杀伐手段,绝对是典型的杀鸡警猴之举,看上去似乎像是发生了一点效果,要想从这些杀手死士的口中掏出口供,绝不是件轻易之事,势必采用一些非常手段,摧垮其心智,世上有许多事,比死亡更可怕, "你们青衣楼总部的位置在什么地方,我不会问第二遍,"云无涯冷气森森地问, "在……在副指挥使府邸的的地下室,沿途机关重重,还……" "还有什么,若有半句虚言,身首倾刻分离,"云无涯杀机凛然地冷哼道, "还有数百高手隐伏于暗中,沒人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青衣人杀手颤颤巍巍地言道, "你且在前面引路,千万别动任何歪心思,你不妨用你的项上头赌一把试试,"云无涯冷笑道,青衣人闻之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心中暗道一声;杀神, 青凤念动之下便松开了捆住他双腿的风索,上半身仍被风索牢牢地捆绑着难以动弹, 夜色中,青衣人小心地领引着众人左转右拐地朝前行进,放弃曲折蜿蜒的石径小道,专捻林木花丛间穿行绕走,一路之上倒也再未遭遇过机关消息,但众人仍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以防骤生突变, 沿途经过了不少亭台楼,从一片花木丛林间穿出,青衣人止住了脚步,前面是一片由青岩石铺就宽道,道路的尽头是一座三层楼的大殿式建筑,夜色下仍显得十分古朴厚重,气势如山, "穿过这条通道,前面的这座大殿便是我们总部所在地,"青衣人颤声言道, "大殿离此约有二十米,这片区域定然设有机关消息,我沒说错吧,"云无涯冷声道:"那还不前面引路," "我若现身,与死沒什么分别,我若将通过此处的方法告知你们,可否让我离去,"青衣人问道, "你很配合,我们不会为难于你,"云无涯言道, 青衣人沒有选择的余地,唯有相信对方所言不虚;"左三右四,进五退一,照此推进,方可安然无夷,稍有一步偏差,便会触发机关," "剩下最后一个问題,地下室的入口在那里,"云无涯问道, "不知道,只有青衣楼高层的核心人物,才有权知道开启机关密门的位署和方法,"青衣人杀手言尽于此,该说的已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云无涯也未再继续逼问,伸手在他颈后拍了一下,将其击晕后扔进了树丛中, 青凤首当其冲,照着青衣所的说口诀;左三右四,进五退一,果然沒有触发机关的迹象,众人紧随其后,安然无恙地走过青岩石通道, 据青衣人所言,殿内并未设制机关消息,众人可以放心入殿搜寻机关密门, 门敞开着,大殿内十分空旷,四角各悬吊着一盏昏黄的灯火,殿内除了两旁各放着一个兵器架外,并无其它多余的摆设,照说殿高三层,却看不见一道楼口,甚至四壁光滑如镜,连一扇房门都沒有,处处透着古怪,一切都显得十分神秘和诡异, 众人在门外仔细的观察了片刻,殿内绝不可能如青衣人说的那么简单,或许他真的不知内情,总之,即然已到了门前,纵算殿内危机四伏,好歹也得闯上一闯,否则,岂非前功尽弃,此行的任务算是彻底失败, zǐ燕是此次行动的带队,有权视情况的变化做出进退的决定,若无功而退,虽无任何损伤,却也意味着行动失败,势必会使陆随风的全盘大局因此而功亏一篑, "姐,不如让凤儿进去先探探情况,如发什么变故,你们也可在外接应,"青凤话落,不待zǐ燕回应,身形一动巳飞速地闪入了殿内, 青凤吸取了上次的经验,脚尖点地便腾身飞起,犹如蜻蜓点水般在殿内飞快地遊走了一遍,并未触动任何机关消息,这才放缓身形在殿壁上四处敲敲拍拍,仍沒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随对殿外众人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向众人示意殿内安全, 如此怪异的一座大殿,处处透着诡秘和诸多疑虑,会安全么, zǐ燕接到青凤的暗示,心中虽存着一点疑虑,却也未及多想便领着众人进入殿内,下一刻,大殿的门轰然自动关闭,与此同时,光滑如镜的殿壁随着一阵咔咔声响,一下呈现出六道门洞,每道门洞中同时涌出一批青人蒙面人,俱皆兵刃出鞘,气息冷冽森寒,个个杀气澟然, 殿内果然藏有玄机,青衣楼总部又岂是可以任人轻易善闯入,绝对是有进无出,來得去不得, 见到这杀气盈然的阵势,刺客杀手不下百人之数,zǐ燕的心反倒定了下來,她所顾忌的是那些防不胜防的机关消息,现了身的杀手刺客,失去了骤然袭杀的优势,对他们这群人而言巳难造成什么致命的威胁, 空旷的大殿内一下湧出这许多人,虽嫌有些狭窄,却不引响杀人,五人对百人,通常情形下唯有被宰受屠的份,但眼前这五人似无这种觉悟,个个神色淡定,眼中还微显喜色,当真令人有些大为不解,不待对方一涌而上,五人一下散了开來,各自朝着一个方位闲庭信步般的行了过去, 这是什么状况,一众青衣人杀手一时间有些傻眼了,对方如若聚于一处,背靠背的组成防御之势,倒也能挺上一时半刻,似这般只身孤影,不须一个照面瞬间便会被乱刃分尸, 事出反常势必藏有玄机,这些青衣人皆是受过严酷的训练杀手,绝不会因此而掉以轻心,每个人的身上几乎同时散发出森冷的杀气,殿内的温度象是一下低了几度,令人遍体生寒, 刷刷刷, 青衣人十分默契地分成五组,每组二十來人,青影闪动间巳迅速地将各自的目标重重围住,犹似狼群很盯上了一只羊,分分秒秒可以将其撕裂呑噬, 只可惜他们却不知自己困住的是披着羊皮的狮虎,一旦显露出真容,自身瞬间便会从狼变为一群羔羊, 呛, 云无涯踏前一步,一抹精光划空而过,血光迸射,冲前的三个黑衣同时捂住咽喉,目显惊骇之色,张口无声,瞬间齐齐呯然倒下, 再踏一步,剑出,眉心一点红,独孤剑出势必见血,一步杀一人,是生是死唯听天命, 落英纷飞, 欧阳明月一剑飞掦,漫空落英纷洒,四围的青衣人骤见片片落英薄如蝉翼,嗡嗡颤响,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皆被旋舞的落英笼罩,每片落英划过身体都会带走一溜血花,留下一道血肉翻卷,深可见骨的裂口,一时间人人自危,险象环生,自保尚且不足,那里还有心去攻击对手, zǐ燕此时屏弃仁慈之心,这些杀手刺客冷血残忍,毫不姑息的拍出一招"风云剑势",平地风起云涌,云涛滚荡,瞬间便将围攻的一众青衣人席卷其中,风刀云刃肆意切割,漫空血花绽放…… 这只凤更是出手干净利落,这些青衣人在她眼中有如垃圾一般,那未等对方挥刀舞剑的攻杀上來,巳被无形无色的风索牢牢绑定,众皆姿态各异,双目外突,神色骇然,有血从口鼻溢出,状甚恐怖, 傅大叔那端战亊相对几人就血腥多了,一地的残肢断臂,甚至有人被栏腰切成两断内脏四溅,埸面有些残不忍睹, 第一百九十四章 驱虎呑狼 呼吸之间,大殿内巳是尸横一地,残肢断臂触目惊心,剩于的一众青衣人杀手,还有一战之力的,皆巳被这摧枯拉朽般的血杀景象惊破了胆,那里还敢继续加以围杀,纷纷怆惶的四下走避,似若惊弓之鸟般的退回来时的洞壁内。 刹那间,大殿内巳无一个能站立着的青衣人。地上还有十来个尚还能喘气的,尽皆受创非浅,痛不堪的悲呼连连。 洞壁的门又迅速地合拢,想要继续追杀也无门可入。不过,此行的目的意在突袭靑衣楼总部,本应该是一击即抽身退走,没想到会将场面弄得这般闹腾,如此血腥。 "走!"紫燕一声轻喝,挥手一掌将紧闭的殿门轰然击破,众人纷纷随着掠出殿外,顺着原路迅速地离开了这座诡秘的庄园。 在青衣楼的总部,百人围杀五个闯入者,非旦无功,更是让其从容地全身而退,还留下这一地横尸,残肢断臂……这还是令人闻风胆寒的青衣楼么? 大殿内重新出现二十来个青衣蒙面人,人人垂首肃然而立。为首的一人冷然地扫视着血腥的现埸;"来者何方神圣?" "主上!从衣着装束上来看,应该是飞鹰堂之人所为。" "飞鹰堂何时竟雪藏有如此高手?难怪敢肆无忌惮地硬闯我青衣楼总部。"为首青衣人冷气森森地道:"看来对方巳迫不急待地要与我们决一高低,也是时候该做个彻底的了断了。" "主上所言甚是!飞鹰堂和我们已明争暗斗了数年之久,彼此虽是受损不轻,但也只局限于小规模的争锋抗衡。但这种突袭总部之举,却还是第一次,可见对方意图巳十分明确,定然是在向我们示威宣战。" "我等早巳想将飞鹰堂彻底铲除,只等主上一声令下,定将其从这世上抹去。" 一众青衣人群情激愤,纷纷含怒请战,誓与青衣楼一战定乾坤。 为首青衣人似也被这种悲愤激昂的气氛所感染,目中杀机涌现;"各楼迅速调齐人手,迅速前往青岚山集结!副总楼主即刻向飞鹰堂发出约战书,地点就选在青岚山,时间由对方定。" "是!"身旁的一个青衣蒙面人肃然应声道。 "此战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战如不能将飞鹰堂一举击溃,就是青衣楼在这世上从此消失。青衣堂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各位须当倾力以赴。否则……"为首青衣人冷酷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主上的一声冷哼意味着什么?一众青衣人心知肚明;胜则功厚,败则亡! 驱虎呑狼,这是陆随风初始便定下了的方略。面对两股有着深厚背景和强大势力的对手,唯智取不可力敌。更不能让这两股势力相安无事,甚而共同联起手来一致对外。此次的驱虎呑狼行动几乎是同一时间进行,令其虎吼狼嚎,在极度狂怒中失却最后的忍耐和冷静,至令双方势必一战,不惜一战! 至于双方谁胜谁负已不重要,因为此战根本就没有赢家,定必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粉结局。青衣楼和飞鹰堂这两股暗势力,经此一役,从此再也难成气侯,不再会具有潜在的巨大威胁。 但这两方明面上的势力却是仍然十分棘手,一个锦衣卫,一个虎贲军,俱都是庞然大物。尚偌对方仍要一意孤行的假公济私,狼要吃羊可以寻出无数条理由,的确有些令人防不胜。不到万不得巳之时,尽可能的避而远之,正面冲突会将事态扩大到难以轻易收埸境地。 陆随风本可以用丹师殿这张牌去强行威慑对方,甚而亮出自已八品丹师的尊崇身份,或许事态会发生根本的逆转。但这不是他行事的风格,这种动赢便以身份慑人之事,他一向不屑为之。逆境中方显真本色,这是一种身心所必须的历练过程。更何况,他心中另藏着腹案,唯在束手无筞,处于绝境之时方可实施。 碧清园中没人会关心下一步该如何做?一切只须听命行事即可。 难得有一份闲暇时光,异大陆的别样风情,帝都的繁华,自然须尽情的领略一番。众人皆是出双入对地徜徉于帝都的大街小巷,兴致盎然,乐此不疲。 龙飞和傅大叔很是郁闷,唯有这二人被陆随风派去打探青衣楼和飞鹰堂火拼的状况,直到三日后方才返回碧清园。 距帝都三十里外的青岚山,成群的白头鸦在空中不停地盘旋,凄厉的嘶鸣声此起彼伏。大凡白头鸦出现的地方,必然弥漫着浓烈的血腥。而大量白头鸦聚集之地,一定是遍野横尸,血流成河。 青岚山正是青衣楼和飞鹰约定的决战之地,从这漫山荒岭间横七竖八积尸如山埸景来看,不难想当时的战况有多么惨烈,许多尸体都巳身首分离,残肢断臂,内脏四溅,周边的泥土都被血浸染成盈红的颜色。上万俱暴尸荒山的尸体任由成百上千的白头鸦尽情地啄食,其状实是惨不忍睹。 自此一役,这一楼一堂的精英几乎丧失殆尽,巳然名存实亡,再也无能兴风掀浪。陆随风设下的驱虎呑狼之策,可谓是立杆见影,虎死狼亡,潜在的威胁几乎巳不复存在。 算算日子,文圣会大赛巳接近了尾声,经过了一番激烈的角逐,优胜的选手尽皆浮出了水面。陆随风等人再次登临紫月湖的飞云岛,此番巳是轻车熟路,不再满岛胡乱转悠。只因各项赛事都巳比试完毕,所有的区域巳被全部清空,唯剩下岛中央的主赛埸,所有人都纷纷向那里聚集。 "惊鸿!" 在众人前往主赛埸的途中,竟有呼喊罗惊鸿的名字。顺着声音望去,但见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子从路旁的一条小道上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大哥!"罗惊鸿惊诧地叫了一声,神色间略微显得有些紧张,或许是这位大哥昔日的滛威犹存,虽数年未见,阴影仍未完全抹去。 大哥罗天云看上去倒也风神俊朗,只是目中神光显得有些阴沉,纵算一脸堆笑,也会令人心中徒生戒意,尽可能的敬而远之。冷冷地打谅着罗惊鸿,嘴角不经意地往上掀了掀;"多年未见,竟没一点长进!" "是么!拜你和二哥所赐,小弟唯有亡命异乡,浪迹天涯。生存尚且艰幸,那有闲暇潜心修文习武?"罗惊鸿适时调整好自身的心态,一脸冷然地言道。 "那到也是!或许生在普通的平凡人家,你我兄弟或可相安无事,情同手足。怎奈身不由己,家族未来的传承和撑控者只能有一位,余下之人只能成为权力的牺牲者。现实本就十分残酷,唯有愚腐之人才会一味地去分别是非对错。"大哥罗天云冷漠地言道,听上去十分冷血。 罗惊鸿闻言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说;"我本无意卷入家族的权力之争,所以也没组建什么"所谓"的私人势力。没想到你和二哥却私下苟且联手,不顾一点手足血脉亲情,竟然不惜一切万里追杀,欲将我致之死地而后快。如此做为实令人心寒齿冷,此生的兄弟情份也就到头了。唯剩下一江仇怨,满腔悲愤。" "哦!如此说来,你此番回来是想雪耻复仇了?"大哥罗天云面带不屑地冷笑道:"就凭你现在的这点能耐,还有你身边的这几位不知死活的狐朋狗友,妄言报仇,岂非是在痴人说梦!" "你怎样理解都可以!你尽可故计重施,至于有无能耐接下来,拭目以待。不过,人做过的事就要有承担的觉悟,不管愿不愿意,终须要面对。"罗惊鸿语藏深意地言道。 "哼!别以为寄身于丹师殿的产业之中,我等就奈何不了你,从你们敢踏入帝都的一刻起,在我眼里巳经是一堆死人了。"罗天云的眼中杀机森森;"你信不信,我此刻就可将你轻易抹杀?" "白痴!"陆随风在一旁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冷哼一声;"你有胆动手试试看?我保证倒地的那个人一定是你。不信可用你的命赌一把!" 嗯!罗天云本来真有动手的打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日后还真不易撞见。忽闻陆随风这般冷不丁的一说,心中还真打了个颤。微眯着眼打谅着说话之人,似欲探清对方的虚实,再作定论。左瞄右探,见此人实在是平平无奇,甚而连武者应有气息波动也察觉不到。这小子那来这么大的口气?不会是在虚张声…… " 呵呵!还真有人能一言便将大哥给镇住了。奇哉?" 另一条小道上,忽然传来一句十分不中听的话,接着便看见一位相貌与罗惊鸿有几分相似之处的男子,年龄也在三十出点头,同样的锦衣华服,气质上就要比罗天云看上去亲和随意多了。此人不用猜都知道,定是罗惊鸿的二哥罗飞羽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虎狼兄弟 这对虎狼兄弟二人不约而同的出现在飞云岛上,绝非偶然,类似他们这种身份来历的人物,今日却是也来了不少。.. 皆因文圣会大赛各项赛事的优胜者都将震撼出炉,这些人未来都可能会鲤鱼跳龙门,登堂入室,甚而封侯拜相也未可知。提前先来结个善缘,留一份交情,有益无害,日后在仕途上也可相互有些照应,这是官埸中心照不宣的一种潜规则。所以,这对虎狼兄弟同时在此处出现也就不奇怪了。 "嗯?惊鸿也在这里,你怎敢重回帝都,就不怕你这位大哥当埸将你给撕了?"二哥罗飞羽呵呵地朗笑道,一下就将屎盆子全扣在罗天云身上,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似欲置身事外。 "他的确有这心思,不过心里有点没底。你不妨搭把手,可以多几分胜算。"罗惊鸿无尽鄙视地撇了撇嘴;"你俩不是一向共同进退,十分黙契,岂可袖手旁观?" "哼!你罗老二少在这里扮君子,说起阴狠歹毒,还真没几人赶得上你。我们之间的帐日后慢慢算。"罗天云阴冷地道:"别忘了罗老三此番要找的可不是我一人,你飞鹰堂也脱不了干糸。" "那又如何?难不成真在这里联手将他干掉?"罗飞羽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别忘了此间是什么地方,连帝师夜虚天大人今日都亲临岛上。如在他的眼皮下弄出什么血案来,你该知道是何后果有多严重?" "你们这对虎狼兄弟果然不是人!对自己的血脉兄弟倘且如此无情无义,连妖兽都比你俩热血多了。"陆随风凭生最恨此类寡情薄义的的冷血之辈,大有将这二人当埸抹杀的冲动。 "你小子是谁?我兄弟说话那有你插嘴的份,滚一边去!"罗飞羽笑脸一收,面呈杀机 冷斥道。 "你俩算个什么东西?猪狗不如,人人得而诛之!如不看在惊鸿的份上,本姑娘早巳让你二人变成两具死尸了!"青凤忍无可忍,已到了发彪的边沿,如不是紫燕在一旁拉住,这只凤真会当埸弄出人命来。 罗惊鸿见青凤发彪,还真暗暗揑了一把汗,她才不会乎这里是什么状况,一怒之下只怕连大帝都敢灭了。他虽对这两位兄长深恶痛绝,但仍不忍致其于死地。更何况自己的娘亲至今还在他们的撑控之中,可谓是有些投鼠忌器。 "我们少爷能这般对你们说话,算是给足面子了!"罗惊鸿有些雷人地道。 "你说什么?堂堂罗家三少竟称人为少爷?"罗天云直接怀疑自己的耳朵岀了问题,家族中的恩怨情仇是一回事,却不容外人对家族中人有絲毫的不敬。是可忍孰不可忍! 罗飞羽此时的神光似若看死人般的冰冷;"错过今日,你必死无疑!" "是么?很多人都曾说过这种狠话,结果是我仍活着,说话的人却躺在了土里。如觉得自己活累了,你大可试试!"陆随风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两人像似见了鬼似的浑身抖了一下,直觉肌肤有如刀割般的生痛,惊惶地四下张望,疑是被人在暗中偷袭了,压根没联想到会是眼前的这个平庸无奇的小子所为。 经此一惊一乍,这对虎狼兄已无意在此稍留片刻,双双丢下一句狠话,冷哼一声,各自分头匆匆地离去。 飞云岛的中心地带有一片开阔地带,足可同时容下上千人而不显拥挤。背靠山岩处临时搭建起一座巨大的平台,台上另设有一处贵宾席,能在此拥有一席之位的人皆是位高权重,或响誊一方名流高士,个个气势如山,不苟言笑,气埸一派肃然。皆因一位大人物端坐其间;帝师,夜虚天,当今帝国的智者,武道第一人。 台下人头鑚动,却无喧哗嚣闹之声,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高台之上,高台上的正中央正襟危坐一位身着淡黄长衫的男子,气宇轩昂,又不失儒雅之风。此人正这一届文圣会大赛全能获得者。两旁分别坐着琴,棋,诗,画的前三名获得者。 有人在台上煽情地侃侃而谈,足有一刻钟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宣讲;"现在,震奋心弦的一刻来临了,鱼跃龙门的机会就在眼前,稍纵即逝,能把握机会的人才会有辉煌的前程。只要你拥有足够实力,信心,以无畏的勇气去挑战这些头顶璀璨光环的文壇俊秀,胜者必将一步登顶,光彩四射。当然,机遇往往与风险并存,失败者的代价自然也十分高昂。勇之!慎之! "挑战失败的代价是什么?"青风向身旁的罗惊鸿问道。 "台上的十三人,挑战的筹码都不一样。比如挑战第三名或第一名,之间的差别至少是十倍的悬殊。"罗惊鸿解释道。 "这样呀!那凤儿就去挑战第三名算了!"青凤搓搓手,一副跃跃欲上的模样。 "凤儿还真是有点自知之明,不过这次没人替你付账!自已看着办!"陆随风提醒道。 "小气!我姐一定会替凤儿还上的,不劳姐夫你费心!"青凤冷哼道。 罗惊鸿楞楞地望着这只凤,一脸迷茫地道:"凤儿大姐像是知道自己必输无疑,却又执意想做送财美女,却是为何?" 青凤阴阴一笑,贴着罗惊鸿的耳边低声地嘀咕道;"我若不送点小财出去,姐夫怎会上台去抱大财回来?" 呃!罗惊鸿闻言额头顿时布满了黑线,这只凤当真不是人,一肚子全是歪心思。日后得多留点神,否则一不小心被其卖了还在开心的帮着数金币。 几人低声的闲聊间,巳上去了好几位信心满满勇气可嘉的挑战者,不过下来时却是一脸苦相,神情沮丧到了极点,至于付出了多高昂的代价,距离太远,没人能看得清楚。 这只凤果然非比等闲!罗惊鸿只抬眼看了看台上,身边的青凤便不见了踪影,下一刻竟然出现在了高台上。 "就是你了!"青凤指着字画区的的第三名选手,大咧咧地道:"说说挑战规则!" 那人立起身来彬彬有礼的施了一礼,和风细雨地道;"承蒙姑娘看重,本公子恭敬不如从命。"随指了指一旁的画卷;"这里有上中下三个等级的空白字画卷,不知姑娘要选何种等级?" "这样呀!"青凤一双凤目转了转,很快就明白了游戏规则;"众在参与!本姑娘就挑下等画卷吧!"话落,便径自拿起一卷低等画卷铺展开来,一旁的笔砚墨都是事先早准备好的,好个青凤连想都没多想一下,掦笔洒墨间,便一气喝成的一挥而就,不过才几个呼吸,一只栩栩如生的青凤已跃然画卷之上,乍看上去倒也有模有样,微妙微肖,连她都十分欣赏自己的这副"凤翅天翔"的大作,还真没想到自己竟有这般大才。殊不知笑颜还未绽开来,便突然地定格了。画卷的下端一阵闪烁,很快便呈现出了鉴定结果;积分:半成,赔偿金额九百五十万。 "切!这也太不给本姑娘一点面子了。"看到鉴定结果虽有些失望,不过却笑得十分开心。这丫不过一刻之间就没了九百五十万金币,居然还笑得出来?当然,抛砖才能引玉嘛! "嘻嘻!本姑娘挑战失败!"随即掏出一张早巳准备好的金卡,往画卷上一搁,蹦蹦跳跳地哼着小曲儿溜下台下去。 这丫竟然还赢得了一片掌声,当真令人太无语了。 "姐!怎么样,凤儿的表现还过得去吧?"青凤冲着陆随风倒着竖起大手拇。 "凤儿的自画像出神入化,那画卷上的秘法不识货。"陆随风惋惜地叹;"看来还真得找其讨个公道不是?" "那是!早就知道姐夫不会看着凤儿白白吃这种亏。"青凤一副阴谋得逞的奸笑。 自青凤下台之后,再无一人敢继续上台挑战,眼看日头逐渐西斜,照此情形下去,唯有宣布挑战精英的大戏结束了。 埸下忽然暴起一雷鸣般的掌声,终于又有人敢悍不畏输的上台挑战了。 一袭青衫飘飘地出现在高台上的正中央,黙黙地环视台上的一众精英俊才,久久未见其有举动。台下一沉寂,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猜测着他会挑战其中的那一位俊才? 贵宾席上有一双眼睛骤然一亮,随即微微眯着眼,射出一线神光,来回地在青衫身上扫视着,嘴角隐隐泛起一絲不易察觉的笑意。夜虚天!帝师夜虚天竟然会如此用心地去关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衫人;终究还是现身了!夜虚天在心里喃喃道。 哗! 台下骤然又暴起一片惊呼。 "天啦!居然敢挑战全能第一人?!" "这厮脑子没问题吧?否则,怎会做出这般逆天的作为?" "反正挑谁都是一个输字,倒不如挑个顶级的,虽败犹荣。" 台下的议论纷呈,陆随风却是听而未闻,在众人聚焦的视线中一步步走向端坐正中央的全能第一人;一身华贵的锦服,嘴角微微掀了掀,目中露出戏谑的笑意,更是充斥无尽的不屑之色。 第一百九十六章 惊才艳艳的对决 陆随风欠了欠身,对着那位端坐中央位置的全能第一人,彬彬有节的施了一礼,忽然有些雷人地开口问道;"大叔尊姓?" 哗!全场顿然再次引发一片哗然。 这人看上去也才三十五六的模样,很老吗?那倒不是!只不过陆随风年未满二十,叫声大叔也实不为过。 "赫连朝阳!"赫连朝阳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愠色,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心中有愤也发作不得,感觉十分憋屈,像是一下呑了一只死苍蝇般的难受。 "很灿烂的名字!旭日辉映大地,给人以温暖和希望。只是人却稍嫌冷了点,别温暖了大地万物却冷了自己。"陆随风感慨地悠悠叹道。 "你不会只是上台来聊天的吧?"赫连朝阳压抑着内心的恼怒,冷笑连连地道。 "那到没这雅兴!更没兴趣玩这种挑战的游戏。只是怕你高手寂寞,无人敢与之争锋,显得十分无趣,故而前来陪你切磋一番。"陆随风抬头看了看日头;"日巳西斜,这棋之一道太过耗费时间,不如就在诗,画之上尽展所学。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何?" "如你所愿!不知先从那一项开始?"赫连朝阳立起身来,很快屏弃心中所有的不快,对方虽说不是正式挑战,自己也绝不能在切磋中稍逊一筹,让头上光环蒙羞失色。 "字,画一道,巳很久未曾涉及了,我就抛砖引玉,博众一笑。"陆随风从凤儿口中得知游戏的规则,随手从上等画卷中十分随意取了一卷轴,突然掦手抛向高空,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直朝高后的岩壁之上飞掠而去,奔行的画卷直至岩壁方寸,嘎然而止,像是被人操控一般,缓缓紧贴近岩壁的十米高处,画卷随之习习地舒展开来。 "这廝在弄什么玄虚?画卷如此之高,难不成想凌空作画?" "这手虚空控物之技太亮眼了,出手不凡,接下来不知还会带来什么惊艳之举?" 帝师夜虚天的眼睛再次一亮,闪过一抹惊诧之色;好精湛的隔空控物之法……" 赫连朝阳同样被陆随风这一手惊艳之举所震撼,却不知此举的意图是什么?踏空作画?这未免也太荒唐,太不可思议了。平时兴之所至玩玩还可以,这埸合弄这种吸人眼球,标新立意的把戏,唯有自取其辱而巳。 人人都在猜测陆随风到底会用什么方法在十米高的画卷之上作画,陆随风却好整以闲地在一块砚上不紧不慢捻着墨,不时地观察一下墨汁的浓淡深浅度,以及均匀程度。画之一道,每个人对墨汁的要求深浅浓淡各有所取,完全取决于作品的需要。 在无数双眼睛的期待下,陆随风手持砚台,相距岩壁十米之处,这才止住了前行的身形,昂首望了望岩壁上的画卷,突然做了个令人齐声惊呼的举动;手中的砚台倏地被抛向了高空之中,砚中墨汁骤然四溅飞洒…… 呼吸间,砚台急速地直坠而下,而一蓬墨雨却始终未有一滴洒落,具皆静静地悬浮于虚空之中。陆随风青衫飘飘,两目微闭,嘴角含笑,神态宁静而端重,脑海中逐渐呈现出一副图案的景象…… 以指代笔轻舞淡描,挥洒点揉,虚空的墨雨随着手指间变换,一絲絲,一缕缕,轻柔地飞向岩壁上的空白画卷,随着墨迹循序递增,片刻之间,一幅空山新雨后,碧天如洗,轻风掠过,竹梢摇曵,竹浪轻荡的画面逐渐呈现出来。随着手指间的挥掦环绕,空间的最后一抹墨雨,犹似一位柔顺的少女静静地仰躺在画中,恰是一条碎石幽径蜿蜒伸向竹林间…… 陆随风最后在画上提了一行字;竹径通幽处,玄机隐尽头。其中的深意唯有潜心品画之人方能领略感悟,境物随心而转,深浅自知。 墨尽画成,画卷骤然一阵颤动,随之透出袅袅紫雾轻烟,循环缭绕,久久不息。 嘶!贵宾席上的帝师夜虚天深吸了一口,最终的鉴定结果虽未显示出来,但这种卷透紫气的埸景唯在书中有所记载,乃是举世罕见的紫气圣品之作。当下却真实无虚的展现在眼前,尽管心境定力不凡,也禁不住震撼不已。 心神间不自觉地随着画中的意境;沿着竹林石径蜿蜒而行,方自踏入幽处尽头,但觉眼前骤然星移斗转,周边的景物不断地变更转换……惊诧中骇然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叶孤丹之上,江天一色,苍茫无际,惊涛拍空卷起千堆雪。孤丹随波逐浪,起伏跌宕,险象横生,分分秒秒皆有被白浪侵呑之夷,涛起浪落间却又有惊无险,相安无事。 眼前景物斗然再次转换,心神微微一震,方自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高台之上。境随心转,适才的一幕恰似自己当前所处的境况。天凤帝国犹似那苍茫无际的江河,帝师之位恰如浪里孤丹……果然是幽径尽头藏玄机,微妙,玄妙,奇妙! 啊!哇!呀!呼!…… 高台之上传出一阵声调各异的惊唤之声,这些惊愕颤慄的呼声,竟发自于台上的十三位俊才的口中,每人的神情姿态各异,唯一相同的是人人额头见汗。他们不过是在岩壁前观画品画而巳,何以会同时出现这种失态的举措?不会都沿着竹林幽径走向了尽头吧? 陆随风也是一时起念,在画中随意布下了一个"幻阵",所谓相由心生,境随心转,观画之人自然会生出与人心神相应的幻象来。台上的这些俊才们一不留神,俱皆陷入了自身的心境幻象之中,连帝师夜虚天也都情难自禁坠入其间,何况他人乎! 紫雾轻烟逐渐隐退,画卷下端骤然有一个个金字闪烁呈现出来;圣品中级,积分,十成,奖励金额三亿。 当台上的主持用惊颤的声音向台下宣布时,台下十分意处地一片沉寂,似在消化这个信息,还是在质疑自己的听觉? 良久,骤然掌声雷动,惊呼狂喊之声此起彼此伏,能亲眼见证一件圣品的诞生,虽然离得很远,没怎么看清,却也足以自傲平生。 岩壁上的画卷习习地收拢,缓缓地落在陆随风手上,台上的主持已大跨步地走了过来,将一张蓄有三亿的金卡递给了陆随风。当然,这只是大赛主委会临时垫付,这笔账自然要算在赫连朝阳身上。不过没人会担心他无力偿还,他爹是谁?帝国的财政大臣。 当轮到赫连朝阳作画时,直觉笔若千斤,那里还有勇气去提,涨红着脸挥挥手,意思十分明确,自愧不如,唯有就此作罢,甘愿认输这一局。不过书法一道上,他却是显得底气十足,在帝国书法界那是绝对的颇有名气,平时上门讨教求指点的人,可谓络绎不绝,应接不暇。 此时再有涵养风度,下一局也不会容对方再捷足先登,索性毫不谦让地拿起一幅上等卷轴,缓缓展开卷面,屏气聚息将心神凝注于笔端之上,挥毫洒墨间有若溪水泉流潺潺淌过青青草丛,岩间石缝,轻柔缓急相得益彰,行云流水般浑然一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字字俊秀坚挺有若崒竹傲立,随风摇曵却仍然故我。颇有些柳体的风骨韵味。卷面上很快便现示出结果;上等,积分,五成,奖励金额一千万。 赫连朝阳深吐了口气,似对这结果十分满意。平时对这些上等卷轴始终怀着一份怯意,今日算是有些被逼上梁山,鼓足余勇故且一搏,五成的鉴定结果已超越了自己的期望。对方在画之一道上,大有巧夺天功之能,但要想在书法一道上战胜自己,几乎没有可能。不由得踌躇满志地望向陆随风,潇洒地做了个优稚的"请"势。 陆随见状淡然一笑,对方在书法一道上的确颇有功底造诣,也就仅此而巳。随即一抬手将一幅上等卷轴吸入手中,迎风一抖,卷轴凌空舒展开来,静静地悬浮于空中。执笔在手,气势斗然一变,浑身上下瞬间充满了冷冽肃杀的气息,似若严冬飞雪般的森寒,四围温度仿佛一下降低了几度。笔起风云色变,笔落天河倒悬,一勾一划有若刀削剑劈,一捺一撇恰似枪挑斧凿,一时间,卷轴上下杀气蒸腾,点点墨迹跃然卷上,仿佛都充斥着浓烈血腥味,最后一笔落下,悬浮的卷轴浑然一震,簌簌颤动不巳;十歨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侠士一怒惊鬼神,冷血潇洒的背后隐着多少爱恨情仇……画卷中仿佛隐现出一位仗剑而行侠士,三尽青锋滴血,肃杀中带着絲絲落寂和苍然,一步一挥剑……直吓得观赏之人骇然惊退,纷纷走避。 字里墨间充益着铮铮凛然杀气,令观者凭生幻象。这幅卷轴巳非凡品,果然又见紫雾轻烟透卷而出。 第一百九十七章张网以待 千年来,从未有过一件圣品佳作现世,却在一日之间,竟一下便有两件圣品撼然问世,却不知这意味着的是什么征兆? 贵宾席间的帝师夜虚天在震惊之余,心中反而生出一种患得患失的虑疑,自觉有些庸人自扰.但那幅画中的意境却始终在他心中挥之不弃,难道真会有什么危机迫在眉睫? 圣品初等,积分,十成,奖励金额一亿。 鉴定结果虽巳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一旦坐实无虚,赫连朝阳纵有心理准备,一下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直呼对方根本不是人。 赫连朝阳本是恃才傲物之辈,心气颇高,连连受措之下顿感颜面无存,如不设法赢回一局,这全能之首的光环岂非暗淡无色。心中寻思着,自己在詩词一道上颇有天赋,时有灵感迸发,连帝师大人也曾赞誉有加,尤其是这临场即兴作诗更是自己的优势所在,若无意外,应可挽回一局。 此时,主持人巳迫不急待奖励金额将交付给了陆随风,随即将卷轴迅速地收起,这可是圣品之作,对方完全有权将其居为己有,迟则恐有生变,帝国的损失可就大了去。 接下来,按照赫连朝阳的提议,进行诗词一道的比试,而且是即兴作诗,须请一人临埸命题。贵宾席上有人适时地出声喷出一个字;"山!"以"山"为题,听上去很是普通寻常,但如想将"山"的气势神韵淋漓尽致地在诗中表现出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繁至简,这个理众所周知。 赫连朝阳闻声轻皱了皱眉,缓步走到卷轴旁,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上等卷轴。如今巳然连输了两埸,所谓债多不愁,重要的是声誉频频受损,致使本来金光灿灿的前程蒙尘,情何以堪?如再败一局,也无颜再坐上这全能之首的宝位了。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清空一切负面的情绪,心境顿然一片空明,脑中忽有一道灵光暴闪,全身浑然微震,神色间似有红光迸发,神彩飞掦,骤然挥豪洒墨,笔走龙蛇,倾刻间,一首"山"之大作一气喝成的跃然卷上;"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果然不负全能首位之名,此吟"山"一诗,足可令其全能之首位无人再可能撼动。这空灵悠远的意境,令人瞬间复归于万籁俱寂的境界。静美和壮美是自然界的两种类别,静而近于空无,幽而略带清寂,宛如太古之境。"人语"二字更是妙不可言,或可指啾啾鸟语,潺潺泉流,唧唧虫鸣,瑟瑟风声,相互交织,静寂中蕴含着勃勃生机,可谓诗中藏画,诗画交融,美妙绝伦。 "好诗!""空谷传音,愈见空谷之空。空山人语,更显空山之寂。"贵宾席上有高士大儒点评,赞誉,连陆随风也禁不住轻声击掌连连叫好称妙。 遗憾的是如此佳作,却未见卷轴上透出紫气轻烟。这有声的寂静,有光的幽暗,的确有些难以定论。鉴定的结果在众目期待中呈现出来;上等高品,积分,十成。奖励金额五千万。 哇! 有惊呼,有叹息……如此绝妙的佳作仍未达到圣品的境界,的确令人颇感遗憾。 不过,这对赫连朝阳来说可谓是平生的巅峰之作,足可因此而名震整个南方大陆。或许终其一生再也难超越这个高度。至于圣品佳作,他在梦里也不敢狂妄地奢想,却不知这位神秘的年轻人在诗之一道上造诣如何?看来此一局,如无意外的奇迹发生,几乎巳胜卷在握。 从陆随风的神情间看不出一点紧张的情绪,淡然而宁静,轻缓地将一卷上等卷轴舒展开来,不见其屏息作势,坦然地挥笔一书而就,墨落诗成;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好!一峰一岭一丘壑,千姿万态,站的角度不同,所见的景观别样。""借山景言至理,人在局中难窥全貌,浅出深入地诠释了做人的丰富内涵,亲切而自然。"贵宾席间精点妙评连连,惊赞之声纷至叠起,窃窃议论间相互探讨起来。同时也齐齐将视线投向卷轴,如此的绝世佳作比之前的那首妙作更胜一筹,却不知鉴定结果如何? 啊!果然又见紫雾轻烟蒸腾,似比前二次更浓郁,缭绕存留的时间更长。卷面一阵紫金光泽闪烁,一个个紫金色的字样相继跃然而出;圣品高等,积分,十成,奖励金额五亿。 赫连朝阳此番意外地显得十分平静,对方惊才艳艳,才华纵横,圣品之作叠出,自己虽连战连败,却也有惊世之作问世,可谓是一俊遮百丑,虽败犹荣。至于那笔巨额的赔偿,根本没放在心上,自有财政大臣的老爹顶着。暗自揣摩着这剩下的琴之一道是否还有必要继续…… "这位大叔!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这琴之一道在下造诣不深,胡乱拨弦弹奏徒造噪音,惹人耻笑齿冷。"陆随风似知对方心中所想,今日巳够高调了,见好即收。不待赫连朝阳有所回应,径自朝台下走去。 "公子请留步!有人想见你!"主持人忽然叫住陆随风,压低嗓音轻声地言道。 "哦?"陆随风甚觉意外地停下脚步,回身望着那位主持人,见其一脸肃然谨慎地神色,难道自己的表现被什么大物给盯上了? "呵呵!对不起,我很忙,也不想见什么人!"陆随风也非招之即来,呼之则去之辈,一口便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先别忙着一口拒绝,如知道是谁想见你,便不会这般回绝了。"主持人一脸神秘地道。 "不管是谁,如真心想见要我,可来碧清园拜访,在下随时恭候大驾!"陆随风没给任何人面子,丢下一句,返身走下台去。 "果然是恃才傲物之辈,如此大人物岂会屈尊拜访一白士?开玩笑,你就等着做梦吧!"主人望着陆随风的背影嘀咕道。 陆随风下台时感觉到两道怨毒的目光正射向自己,抬眼在台下的人群看见了那对虎狼兄弟,如果目光能杀人,这两道杀气盈盈的视线绝对巳将他给洞穿了。 "姐夫大才呀!风儿甘做抛砖引玉之人,是不是该给点奖励?"青凤邀功地道。 "难道你们高贵的凤之一族都如你这般贪财么?"陆随风无尽鄙视地笑道。 "谁稀罕那金烁烁的东西,凤儿只要丹药,八品以上的即可。"青凤似不知道"无耻"两字如何写,凤嘴大张口。 罗惊鸿早巳领教了这只凤的刁蛮任信,却也聪慧过人,宁可得罪大神也千万别招惹这只凤,否则寑食难安。 一只纤纤玉手突然出现在陆随风面前,接着便看见一张温润如玉的笑脸,眼眸中充满了如水般的温情,没人能抵御这双眼睛的凝视。陆随风很有觉悟地将还那张还未捂热的金卡轻轻地放在这双玉手上,这种感觉很难受,却也十分亨受。 "你挥金如土,不知金币为何物。"紫燕小心地收起金卡;"钱到用时方嫌少?"陆随风还真没将这当回事,他的认知是钱财如水,如不流动就是死水,也就失去了它应有的价值。 碧湖蕩舟,轻波滚荡,千帆点点侧伴过。难得有如此悠闲的时光,有美相伴,放下世事添一份恬静lang漫的情怀,妙趣横生,乐而忘返。看夕辉与孤鹜齐飞,碧波与长天一色。 殊不知巳有人在岸上布好局,只待几人尽兴之后,一网尽收。 众人弃船登岸时,巳是月上树梢头,华灯点点初上。 陆随风突然此住前行的脚步,冷声道;"果然是等不及了!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倒也是煞费苦心了。""少爷在说什么?"罗惊鸿有些迷惑对一旁的青凤问。 "你可真够麻木的了!你不知道我们此刻巳走入了一张网中?这四周的林木丛中至少隐伏着上百人。"青凤老气横秋地拍了拍他的肩;"不信,你随便选一处林木走进去试试看!"罗惊鸿好歹也是一个玄婴境初阶的强者,四周的丛林不过三十来米的距离,其间若隐伏着这多人,自己没理由会察觉不到了。青凤或许会戏耍于他,但少爷的神态看上去却颇为凝重,应该不会有假。 "林中隐藏着的这些人绝非平常武者,皆是训练有素之辈,敛气屏息之下如不留意很难让人轻易察觉到。"陆随风解说道,以解罗惊鸿心中的困惑。 "哼!除了你那两个虎狼兄长会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还会有谁?"青凤愤然地道。 "应该是你大哥罗天云设的局!"紫燕思索地道;"你二哥的虎贲军住扎帝都城外,轻易不敢领军队入城,而在时间上也不允许。所以唯有锦衣卫拥有这个特权,而且有能力和时间,迅速地在此间张网以待。"[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百九十八章缚手成擒 "不错!紫燕分析得絲絲如扣。锦衣卫专职负责各项特殊任务和绝密行动,只须随意编织一个理由便可以将我们轻易入罪。可我们却又不能像对付青衣楼和飞鹰堂一般,肆意地将其一举灭杀,否则一下便会将自身推向众矢之敌,那我们在帝都就真的无立足之地了。"陆随风很快就将眼前的势态剖析得十分明了。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总不能束手待毙吧?"罗惊鸿有些忧心地道。 "瞎操心!我们虽不能明着与他们硬碰硬的干,但要想离开这里又有谁拦得住?真惹急了,管它什么帝国,还是锦衣卫,照样搅它个地复天翻,大不了一走了之。"青凤暴力因子一上脑,当真什么亊都做得出来;"不过,凤儿一定会听姐夫的安排,否则肯定又会被借机扣积分了。""知道就好!但凤儿有句话说得不错,我们若想走,这帝都中还真没人能轻易留下。"陆随风冷笑了一下;"那我们索性就陪他们玩玩,看谁最后玩到崩溃。"扮猪吃老虎的事又不是第一次,可谓巳是深有心得,做戏得做全套,特意叮嘱这只凤千万得耐住性子,绝不可在中途发彪惹事,以至弄得全功尽弃。当然,得给她下点饵才会听话。 紫月湖畔的夜很静,几无人迹,唯有轻风掠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几人踏月而行,轻声笑语地朝着一处林木间走去,毫无一点危机的觉悟。 该来的终于现身了,一色的银盔罩面,银甲披身,在月色下闪耀出森严的幽光。还没得及点点数,巳被一片银甲叠叠层层地围在中央,巳然无处遁逸。 呛呛呛! 一片兵刃出鞘的脆响,百道剑锋直指向一群惊惶失措猎物,铮铮杀气凛冽。 "你……你们是什么人?"陆随风惊颤地问道;"这……这可是在天下脚下……你们竟敢……""我等乃帝都锦衣卫,奉命揖拿帝国罪大恶极的通缉犯。束手就擒,否则,杀无赦!""哦!这样呀!各位军大爷一定是弄错了,就我们这般模样只怕想做通缉犯都没资格。"陆随风嘘唏道。 "装!百变大盗沈飞君,红榜第八十一名,善易容,化身无数,今获得确切线报,巳在此恭侯阁下多时了。拿下!""等等!我并不是什么沈飞君,我是……"陆随风欲想辨解,七八名银甲巳一涌而上,根本不容几人再开口伸辨,纷纷掏出虎筋索将几位惊惶失措的疑犯五花大绑地捆了个结实,随用黑巾将几人的双眼蒙上,押上一辆早巳准备好的蓬车,整个过程雷厉风行,干净利落,十分专业。 蓬车在夜色中隆隆启动,几人在黑暗的颠簸中不时地出声抗议,鱼已在网中,没人再当几人一回事。约莫行驶了一个多时辰,车终于停了下来,人在车中,五花大绑,黑巾蒙面,完全失走了行动的自由,根本不知道此刻身在何处?唯有听其自然,听人随意摆布了。 哐啷! 几人被扔在一堆潮湿的草堆上,接着便听见一声"哐啷"的关门声。 "我们像是被人扔进了牢中?"青凤有些恼怒地道:"姐夫!这虎筋索怎解不开?而且越挣扎越紧。""这是高阶赤焰虎筋,韧性很强,而且遇强则强。武者一旦被虎筋绑住很难自行解除。"陆随风曾在书见过对这虎筋讲解说明。 "那该怎么办?一旦出现意外,连基本的自卫能力都没有。"罗惊鸿泄气地说。 "唉!看来这次真是作茧自缚,玩大了!"这只凤还真叹气起来,可惜牢中的光线十分幽暗,且又罩着黑巾,没人能看见她此时的神态表情,想必一定非常有趣。 咔咔咔……牢室内突然暴出一连串骨节错位的"咔咔"声,众人闻之俱皆骇然,目不能视物,骤闻如此恐怖的声响,纷纷蓄势以待,谨防遭人侵袭。 "呼!这些小法小术,关键时候还挺管用的。"陆随风叹道,身上的虎筋巳完全脱落下来,随摘下脸上的黑巾,第一时间便先察示当下所处的环境,光线很幽暗潮湿,室内空间也就七八个平方,四壁皆是山岩石壁,像是被关在一处洞穴中,没窗,唯一的出口便是一扇紧闭的铁门。 即来之,则安之。陆随风先将众人身上的虎筋逐一解开,至少必须能拥有足够的自保的能力,以便应对各种意外的危机。 "刚才是什么声响?好恐怖,令人毛骨耸然。"青凤呼出一口浊气;"姐夫是如何弄开这鬼玩意的?""缩骨功!小法小术难登大雅之堂。"陆随风平时还真不屑使用这些小名堂,不过,因时因地,能解决问题的皆是妙法。 "太神奇了!能将人体的骨骼在瞬间宿小,岂会是小术小法。凤儿一定要学这一招,用积分抵换。"青凤兴致勃勃地道。 "这事以后再说!我们现在是被关在一处洞穴中,如要破门而出也没什么难度,只是这戏才刚开埸,总不能这般草草落幕吧!"陆随风掀掀嘴角,冷笑了一下,即巳决定玩下去就不会半途而废,看看谁先崩溃? "对方似以将我们当成了砧上的鱼肉,抓而不杀,有点像猫戏鼠的意思。我们只管在此静观其变,主角早晚会现身登埸。"紫燕一脸沉静地言道。 "姐说得没错!我们只管在此养精蓄锐,不定大结局还会上演全武行呢!。"青凤憋着心气,恨不得此刻就轰破铁门冲出去大开杀戒。 "凤儿不必这般气恼!请神容易送神难,不花点大血本,岂能轻易送走我们?"紫燕多少能猜到些陆随风的心思,绝不会轻易放过此事的主谋元凶。 …… 罗府内院的一间古朴典雅的书房内,罗天云和罗飞羽这对虎狼兄弟,此刻却像猫一般乖巧地肃立着,低垂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书房中央的桌前端坐着一位五十出头的男人,一张方正的脸,轮廓分明,目光深沉而锐厉,浑身上下充斥着上位者的强大气埸,给人一种不怒而自威的感觉。 "你竟然私自动用锦衣卫的力量,大张旗鼓去捉拿老三,谁给你的胆?""父……亲……我……"罗天云闻言全身微震,此事做得十分隐秘,父亲大人如何会知道,除非是老二在暗中窥视,想借刀杀人。不由怨毒地瞥了罗飞羽一眼。 "哼!别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此事不仅我知道,甚至巳传到了帝师大人那里,适才巳着令我彻查此事。这巳是帝师大人给足了我罗家面子。"罗家主恼怒地言道:"家族间的事无论闹腾得多大,只要不足及家规底线,我都不会过问。但,动用帝国的权利假公济私,轻则终身服牢役,重则立斩不赦!""怎会这样?区……区小事怎会惊动了帝师大人?"罗天云骇然惊疑,没想到事态会变得如此严重,一旦高层认真追究下来,只怕自己这锦衣卫副指挥使的位置也将保不住了。 "你在嘀咕些什么?你还没将老三和那几人怎么样吧?"罗家主有些不耐地问道。 "没……还没来得及动手。"罗天云暗自庆幸事情还有转机,暂时绕过这群小子,日后再另寻机会收拾这群垃圾。 "都是血脉兄弟,有必要这般赶尽杀绝吗?"罗家主苦笑道,回想当年自己何曾又不是这样,只是这些后辈比自己当初更狠更冷血;"很多年没见老三了!带我去看看,顺便将他们都放了,也好给帝师大人一个交代。"哐啷! 厚实的铁门应声而开,幽光中但见三个人走进了牢中,其中两人是罗天云和罗飞羽那对虎狼兄弟,另一人气势威严不凡,举手投足间隐含着一种上位者固有的冷傲之态。 "父亲!"罗惊鸿突然惊诧地唤道,满脸皆是不信之色,自己亡命天涯九死一生,家族中也从未有人出面干涉阻止,在在他的记忆中父亲从未关怀在乎过自己,皆因娘家的势力太过弱小,常遭至旁人冷眼和歧视,在家族中可谓是毫无地位可言。没想到一向冷漠寡情父亲会亲来牢中探望自己,不会是来做最后的告别和送行的吧? 罗家主冷眼打谅一阵,又扫视了一遍陆随风等人,微皱了皱眉,这群人看上去平平无奇,并无任何特别之处,何以会令帝师大人如此关注,其间到底隐藏着有何种玄机?常年混迹于帝国高层,如不练就一双洞若观火眼睛,只怕被人踩死了都不知是为什么? "小三子韧性不错!即巳逃出生天,为何还要重返帝都?难道就不怕再遭遇绝命的追杀?"罗家主冷血地道,眼中没一点血脉亲情的流露。 罗惊鸿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从这一刻起巳彻底放弃了这个寡情冷血的家族。 "罗大人只怕是来看在下上路的吧!好歹也该带点好吃好喝的来,吃饱了才有力气走上黄泉路。"罗惊鸿冷笑地言道,从称呼上巳明白他内心对这位父亲的深深绝望。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一百九十九章 黑牢交锋 "大胆!你竟敢如此对父亲说话!简直是大逆不道,当真是死不足惜。.. "罗天云目露杀机,恶狠狠地斥道。 "父亲?这个称呼似乎离我太遥远了,不知在天外还是在云里?在这里有的只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帝**机大臣。俗话说,人死不过头点地,拜托各位有点人性,给将死之人留点尊严。"罗惊鸿冷笑连连,甚而还隐隐含着絲絲杀气,对方若真要将自己至于死地,他也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姑息留手。 "适者生存!这本是家族千百年留下的家规,对于无能之人,没人会帮你助你,更别指望得到他人的同情和怜悯,更应该明白这个家族再也巳经容不下你。念在骨肉血亲之情份上,只要你能即刻离开帝都,并立誓永远不再回来,可以绕了你和这些人的性命,并且立即放你等离去。如何?"罗家主摆出一副宽宏大度的姿态;"言尽于此,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好自为之!"话毕就欲转身离去。 "等等!"陆随风突然立起身来,身上的虎筋洒落一地。 "你……竟能挣脱虎筋的捆绑?"罗天云一脸动容地惊呼道,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就算是玄婴境强者也未必做得到。罗家主闻声也惊异地停步回转身来,目光如箭般射向陆随风,似欲洞穿对方的身体。 "区区虎筋又怎能缚得住我等!"陆随风俯身捡起地上的虎筋,随意地搓揉了一下,瞬间变成了粉未,其余的几人也同时立起身来,身上的虎筋相继纷纷脱落一地。 "你们……"罗天云骇然地向后退了几步,罗家主和罗飞羽也在惊诧中下意识地朝门外退去,唯恐牢内之人突起发难,能轻易挣脱虎筋捆绑之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如果我等想走,几条虎筋,一扇铁门能挡得住么?"陆随风一脸淡然无波地道;"我在等!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策划这场"欲加之罪"的游戏,原来真是你们这对丧心病狂的虎狼兄弟。还有这位道貌岸然的大人。虎毒尚且护犊,连妖兽都不忍食子……唉!我真为惊鸿有你这样一位父亲而感到深深的悲凉。" "住嘴!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帝国的军机大臣如此不敬?来人!"罗天云巳被对方彻底的激怒了,完全失去了应有冷静和判断力。 牢门外一下拥出了十来个银盔银甲的锦衣卫,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冲进去将这几人斩成肉泥。 "这是干什么?退下!"罗家主一声暴喝,陆随风的话如针似箭扎在心窝,他曾经何尝不是这般怒斥过自己的父亲,然而家规大于亲情,如有必要他也会义无反顾的为家族去死。但,眼前这几人此时却是万万动不得,否则真不知该怎样向帝师大人交待? "父亲……"罗天云心有不甘,如不趁此将这些人解决,势必定会后患无穷,却又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 "哼!像你这般胸无城府之辈,日后何以传承家族的未来?"罗家主一脸恼怒地冷哼道,似对这个长子深感失望。 "是呀!大哥做事应三思而后行,如此不计后果的冲动行事,只会有害而无益,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惹下塌天大祸也未可知。"一旁的二哥罗飞羽不失时机地落井下石,语调阴沉地言道。 "你……等着瞧!"罗天云愤然怨毒地瞪了对方一眼。 "这只不过是一埸误会而巳,如今事情巳调查清楚,你们的确是清白无辜的,现在各位可以随时离开此地了。"罗家主园滑地转过话锋,希望能尽快了结此事,但绝不会就此轻易放过对自己如此不尊不敬之人,放眼整个帝都,还真没几人敢对自己这般无礼放肆。 "笑话!抓之即来,呼之即去。将我等当作街头泼皮混混了。"陆随风索性一屁股重新坐回草堆上,紫燕几人也很配合地坐了回去,看上去几人还真没一点想要走的意思。 这是什么状况?这几人脑子进水了,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间黑牢就该烧高香拜祖了。通常进了锦衣卫的人,几乎都是被横着抬出去,知足吧! 这几人偏是鱼木脑呆不开窍,竟敢和锦衣卫直面叫板。尤其是罗天云这位副指挥更是气恼得浑身簌簌发抖,直想不顾一切地就地将这几人千刀万剐。 罗家主横了他一眼,神色一肃,冷厉地道:"几位似乎不喜欢喝敬洒,真以为不敢拿你们开刀么?" "那还等什么?虽不知你等为何迟迟不动手?但一定是有什么顾忌,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了。"陆随风根据对方一再隐忍的态度,敏锐的察觉到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你等的确要比想象中的难缠许多!说得没错,的确出现了一些意外状况,否则又怎会轻易放你等回去。不过,我现在巳改变主意了……"罗家主话未说完,但见一名银甲锦衣卫突然匆匆走来,对着罗天云低语了几句。罗天云神色微变,随又对罗家主小声言道:"帝师府又派人来传讯,着令我们即刻释放了这几人。可是……" 罗家主闻言皱了皱眉,阴冷地道:"小三子!你虽已被逐出家族,但你娘亲仍在府上,你之所为会令整个家族迁怒于她,届时只怕我也无力保全她安危。" 果然不愧是帝国的军机大臣,一家之主,心机智计非常人能及,聊聊数句话一下便卡住了罗惊鸿的死穴,这也是陆随风最怕出现的状况,可谓是投鼠忌器。 罗惊鸿闻言浑身剧震,目中杀机顿涌,这是他的逆鳞,触之便会不顾一切的拼命,不由得牙根咬得喳喳响;"我娘亲若有半点闪失,罗家之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就凭你这丧家之犬,让你多活几日就算是开恩了。"罗天云一脸不屑地冷笑道。 "你们等着!我会亲自上门来接人,谁阻谁死!我还会让你们这对虎狼之辈一无所有,生不如死。"罗惊鸿一字一句连唇都咬破了,可见他心中此时的恨和怒巳到难以抑制的地步。 "呵呵!你有这胆么?冲着你这话,还真得回去折磨一下那贱妇,让她知道什么是教子无方的后果。"罗天云残忍地舐舐嘴唇,狰狞地哈哈笑道。 "你……"罗惊鸿轰然立起身来,是可忍孰可忍,怒血冲顶,正欲暴走动手,却被陆随风一把按住;"沉住气!为了你娘亲的安危,别再激怒这对虎狼兄弟。" 罗惊鸿闻言心神一颤,随即冷静下来,一切由少爷作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为了惊鸿的娘亲,今日之事到此为此。我们这就离开,不过倘若有人胆迁怒于无辜之人,我也定会以牙还牙,让他所有的至亲之人生不如死。不信你等就放胆赌上一赌!"陆随风所说的每个字都象刀一般的切过两人脸上,令人触肤如割般生痛。 碧清园的会客厅内,柔和的灯光下一直端坐着一个衣着朴实无华的老人,同样的姿势一动未动地坐了二个时辰,身旁立着一个四十左右的锦衣男子,神光内敛,眼晴却一直望着门处的小石径道。 云无影姐弟和欧阳姐弟四人同样一动未动地陪伴着这两入坐了整整二个时辰。 "各位似乎很沉得气,坐了这么久却仍未开口动问我等是何人,心境修为当真非常人所能及。"坐上的老人带着几分赞赏的口吻,谈谈地笑道。 "你若想说,何须动问?各位即是专程前来拜访我我家少爷,自当以客待之,同时足以说明我们对你的信任和认可。在帝都能善入碧清园的人并不多,且能来寻我们少爷之人,自然是绝非寻常之辈了。"云无影也不卑不亢地淡笑道。 "呵呵!我叫夜虚天!"座上的老人自报名讳。 "夜虚天是谁?"欧阳无忌搖摇头;"没听说过!不会是帝都的什么大人物吧?" 众人皆无言,状似从未听说过此人。 立着的锦衣男子见状,眼闪过一抹怒色。 "姓名只是一个符号,供人辨认和称谓。你们应该不会是天凤帝国的人吧?"夜虚天笑问道,否则怎会不知夜虚天是何等人? "你老的眼光不错!我们的确是来自东大陆。初来乍到,所以,对这里的一切可谓是两眼一抹黑。你老或许很有名,但我们的确不知,那些久仰之类的话,不说也罢!"云无影实话实说,并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哦!是这样呀!但你们初来乍到,便能轻易住进了这碧清园,当真令人感到有些惊诧,此间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入住的。"夜虚天一直疑惑这些人与丹师殿到底有何关糸?据他所知,通常只有十分尊崇的贵宾才会拥有这般资格,一群年轻人忽然便出现在这里,实在令人有些难以揣测。不过,可以确定这些年轻人绝非寻常之辈。 第二百章 借势借力 "报歉得很!这些并非我们应该关心的事!即便少爷让我们露宿荒郊也不会问为什么?"云无影自然知道什么该说;"月巳中天,只怕少爷有要事,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 "呵呵!没关系!都等了这么久,不再乎多呆上一会。我想他们也应该很快就到了!"夜虚天意味深地言道,话音刚落,便看见见陆随风几从门外的夜色中走了进来。 "这两位是……"陆随风见厅内有两位伯生的面孔,像是巳在此候了许久。 "夜虚天!"夜虚天立起身来自报名讳;"日间得公子相邀,故特过府一访,唐突了!" "帝师夜虚天?"陆随风微感惊诧;"文圣会上是你想见我了?" "正是!只因日间人多不便,故未明言。公子惊才艳艳,罕世难寻,岂可失之交臂?"夜虚天诚执地言道。 "帝师大名巳传掦域外,在下早生拜会之心,只因侯门深似海,无人引见,难得其门而入。帝师今夜降尊造访久候多时,在下当真罪无可恕了。"陆随风自嘲地一笑;"只因回时被人误作为江洋大盗投入牢中,幸得帝师出面,方得洗清罪名。在下这里谢过了!" "哦!公子如何得知是我所为?"夜虚天大感惊讶地问道。 "在帝都能让罗府有所顾忌的人并不多,帝师应是其中一人,直到进门见到帝师的一刻,心中疑虑方才解开。"陆随风淡淡地解说道,随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回去歇息。 "公子非旦才高八斗,更是慧海无涯机敏过人,今日得见可谓相逢恨晚。我有一不情之请,欲聘公子为文圣会的挂名院长,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夜虚天能称之为帝国智者,自然目光如炬,慧眼识珠,如此栋梁之才怎会轻易令其擦肩而过? "帝师这般看重在下,当真受宠若惊。在下只是一个过客而巳,此间事了很快便会离去。所以只能有负帝师的青睐了。还望见谅才是!"陆随风宛言推却道。 "是这样呀!不知公子在帝都有何等要事待办,或许我还能帮上到一些忙?"夜虚天并未强人所难,大凡旷世奇才都有其傲骨,绝非用强便能令其折服,唯有动之以情,待之以诚,至少可结下一份情谊。 "此行只是为了一位兄弟讨回一点公道,只是对方势力大过庞大,唯有见势而为。"陆随风含糊地言道。 "罗府?难怪会无故在湖畔伏击你们。"夜虚天果然不愧第一智者之名,一语中的。 "帝师心若明镜一目了然,如非帝师适时出面阻止,我等将蒙冤难洗了。"陆随风苦笑了一下。 "哼!罗府竟然敢肆无忌惮地妄自出动锦衣卫以权谋私,巳然触及了帝国律法,这副指使一职,看来也没资格再继续胜任下去了。"夜虚天淡淡的一句话,便可轻易削去了罗天云的一切职务,令其瞬间从猛虎变成了病猫,同时也能大幅度的削弱了罗府的威势。 陆随风不过是顺势而为,只言片语间,巳不动声色地达成了意想中的目的,先斩断了来自锦衣卫的威胁,只有做到不正面与帝国发生冲突,才能毫无顾忌地放手与罗府较量一番。 "我观公子府上众人像似都未修习过武道,若一旦遭遇罗府中人的袭杀,势必很难全身而退。是否需派些人手以防不测!"夜虚天曾细细地观察过云无影等人,皆是寻常之人,否则又怎会在湖畔毫无抵抗的束手待擒。却有一点令他迷惑不解的是怎会与丹师殿扯上关系? "公子是丹师么?"夜虚天试探着问。 "帝师果然不凡!连这都被看出来了!否则又怎能住进此间?"陆随风故作惊诧地道。 夜虚天闻言还真被惊到了,本是随意试探性地一问,没想还真当真了;"哦!那品级一定不低吧?据我所知,这碧清园绝不是低端丹师有资格入住的?" "帝师即与在下如此投缘,也无须再有什么隐瞒。不过,还请千万为在下守住这个秘密!"陆随风神态肃然地道,显得颇为神秘地看了一眼夜虚天身旁的那位中年锦衣人。 "没问题!"夜虚天保证地言道,见对方神态如此凝重,也不由自主的慎重起来。 陆随风闻言点点头,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一件金灿灿的物品,悠然的向夜虚天递了过去。当夜虚天目光触及手中之物时,浑身禁不住斗然一震,轰地一下立起身来,巳完全失却往昔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气度;一尊金色的炉鼎,八瓣碧绿青翠的药草,眼球刹那间没惊掉了出来;"这……" "帝师不会认为这是假的吧?"陆随风淡然地笑道:"以帝师玄婴境巅峰的修为,不会连真假都难以识别吧?" "什么?你竟能一眼看出我的真实修为?"夜虚天连连遭雷劈,心境修为再强也不由觉得大脑一时有些发蒙,甚至想在心里扇自己的耳光,枉为帝国第一智者,竟然有眼无珠地想将一位八品丹师收罗府中,实乃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我这里恰好还有一枚八品"凝雪丹",可助帝师突破困惑多年的关卡壁障,一举跨入"破虚境"行列。"陆随风手一掦,掌中出现一个精致的玉盒。 "这……太珍贵了……初次相见,却以如此珍稀之品相赠……"夜虚天略微有些失态,连说话的声调也有些许颤音,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第一次感觉自己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有些人相识数十年仍如同佰路,你我未曾相识,却能毅然出手相助,有此事道不清,说不明,唯心中一念而巳。无论如何珍稀之物都是一件东西,帝师不必介怀,否则便真落俗了。"陆随风洒然地道。 夜虚天听陆随风一席话,心境清明了许多,总之,皆因这八品丹药在南大陆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突如其来惊喜的确令人难以自禁,才会这般大失常态。 "公子如何能猜出我的境界修为?"夜虚天深感疑惑,如梗在喉,不吐不快。 "猜?"陆随风摇摇头说;"帝师为何不用"看"字?" "嗯!公子的意思……难道……"夜虚天骇然地张大嘴,没敢往下说。 "放在心里就是了!肉眼所见未必是真,唯心所观方见本性。"陆随风肃然地言道。 "公子一席话似若暮鼓晨钟,震耳发聩,令人终生受益!"夜虚天豁然开朗地道:"不知公子的兄弟与罗府有何恩怨?" 陆随风简略地将罗惊鸿的悲凉遭遇叙述了一遍,直听得夜虚天皱头挤成一堆,面显愤然之色;"没想到这罗府中人竟然这般寡情冷血,简直令人齿冷。不知公子将如何应对?" 陆随风略微沉吟了一下,思索地道;" 帝师倘若有心相助,只希望帝国能节制这对虎狼兄弟的权势,在下不想成为帝国的众矢之敌。" 夜虚天想了想言道;"那罗天云巳触犯了帝国的律法,可以堂而皇之的免去他的副指挥使职务。有了前车之鉴,相信那罗飞羽也不敢再善自调动虎贲军。否则,就不是免职那么简单了。不过,尽管如此,罗府也犹如龙潭虎穴,传承了数千年的老牌家族,定会有些强大的存货,绝对不可掉以小视。若局面失控,我会适时出面化解。" "多谢帝师关爱!我会见机而行。"陆随风诚意地谢道:"到是帝师须尽快练化丹药,一旦跨入破虚境,将会震慑许多宵小,天凤帝国将无人再能撼动帝师的位置。" 夜虚天闻言心中微震,难道自己陷入画中的境形也被他所得知,故特意以言暗示点拨?帝国朝堂暗流湍急,阵营分呈,自己虽身居显赫之位,却也如履薄冰无一日能高枕无忧。唯有自身的强大才可踏波踩浪的立于不败之地。 陆随风等人在帝都毫无人脉可言,可谓举步维艰,如今得帝师夜虚天这股助力,可以免去许多后顾之忧。但要彻底的瓦解庞然大物般的罗府也绝非易事,还须借势借力,智取巧斗方有胜算的可能。 罗府的根基底蕴十分深厚,要想轻易削弱其势力必要遭致对方倾力反击。 帝都的朝堂之上果然上演了一幕针锋相对的激烈搏弈。 "罗爱卿!帝师方才所言是否属实?"端座龙位之上的天凤大帝龙颜阴沉地斥问道。 "稟大帝!确有其事!不过,那只是情报上的误判,固而方导至这次行动的失误。并非假公济私之举。"罗家主一脸沉静地言道。 "罗大人言之甚为有理!锦衣卫的任务本就十分特殊,偶尔出现误判也属正常,一次小小的失误便削去其职务,未免有些太过了,只恐难以服众!"朝堂之上立即有人出面为其开解。 "不错!错抓的人也已完好无损的释放,做一次口头警示就是了。神也有犯错的时候,何况我等凡夫俗子。" 夜虚天冷眼扫视着朝堂之上,这些出头鸟皆是罗府阵营中人,且都是身居要职说话颇具份量实权人物,如不拿出点真凭实据来,的确让人难以信服。 第二百零一章一触即发 "罗大人所言恐有不实吧?据我查实,此事涉及的本是家族内部的纷争,罗天云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却在暗里私自调动属下锦衣卫,暗中伏击自已的兄弟罗惊鸿,将其当作红榜上的江洋大盗一举擒拿.我之所言是否属实?如要人证,随时即可唤来当堂对质!"夜虚天声色俱地道:"此等作为巳触犯了帝国律令,执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如此行径倘若视而不见,法将不法,人人皆可效仿,岂非天下大乱了。" "罗大人还有何话要说?"天凤大帝在称谓上突然发生了改变,意味着其态度分明倾向于了帝师一边;"你不会认为帝师在信口胡诌吧?""这……"堂下的罗家主但闻天凤大帝的口吻一变,心中一寒,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微臣怎敢质疑帝师所言,的确是对此事一无未知,只是……""好了!罗惊云即有嫌疑,那就暂时卸下锦衣卫的职位,查实后再作定论!都退了吧!"天凤大帝一言定乾坤,没人再敢触怒龙言,一众朝臣皆悻悻退出朝堂。 罗家主怨毒地瞥了夜虚天一眼,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唯将一腔恕恨记在了自己那个逆子罗惊鸿身上,却不知这夜虚天怎会忽然翻脸针对自己?分明是在蓄意削弱罗府的势力,意欲何为? 朝堂指令很快便下达至锦衣卫中,当罗家主回到府中时,罗天云正在三娘的院中狂嘶怒骂,言语粗鄙恶毒至极,这三娘正是罗惊鸿的娘亲,被这对虎狼兄弟软禁在一座戒备严密的小宅院中。所谓母凭子贵,罗惊鸿常年亡命于天涯,娘亲在罗府更是饱受各方的欺凌羞辱,整日以泪洗面,苦不堪言。 而罗天云却在短短数日间,犹似从云端一下跌落到谷底,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青衣楼在与飞鹰堂的一战之中几乎丧失殆尽,在短时期内很难再成气候。如今又突然被卸职在家,未来的前途一片暗淡,而这一切都是在罗惊鸿突然回归帝都之后发生的,这也太巧了,巧得令人实在难以接受。形势突然逆转,这对虎狼兄弟不得不被迫再次重新达成共识,直到此刻,双方这才意识到被人狠狠地摆了一道;驱虎呑狼,两败俱伤。 "你们认为这一切都是小三子所为?"罗家主一脸惊愕地道:"他若有这般才智,当初也不会被你们俩追杀得奔走它乡异地。他此番回来多半是为了他的娘亲,还有他身边那些人看上去都平平无奇,绝无能力干出这种事来。""父亲言之有理!但他们又为何能轻易入住丹师殿的碧清园?还有帝师大人为何宁愿与我罗府翻脸也要力保他?"罗天云震怒之后反显得更冷静,抽絲剥茧地剖析道。 "是呀!这其中疑点迷团太多,似乎都能和这小子联系在一起,十有**和他脱不了干系。"罗飞羽似以认定了这一切皆是罗惊鸿所为,想到自己的飞鹰堂一夜间便分崩离析,直恨得牙庠庠。 罗家主沉思了片刻,目中透得一抹阴冷的杀气;"无论是与不是,都必须尽快将所有的人证彻底抹杀掉,让帝师死无对证,方能确保家族的势力不被削弱。"罗家主神情狠厉地言道;"但,不到万不得以绝不可轻易动用虎贲军,这是我罗家的底牌,唯到了鱼死网破之时方可动用。""可这些人都住在碧清园,一旦动手势必会激怒丹师殿这具庞然大物,后果会十分严重。"罗飞羽提醒道。 "明目张胆的杀进去自然不可为,但我们可将青衣楼和飞鹰堂的剩于力量聚合在一起,趁着夜黑风高之际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一举将其全部灭杀,纵算被人质疑,空口无凭,毫无证据可入人之罪。"罗天云咬咬牙,冷酷地说。 "此法可行!"罗家主赞同地点点头道:"此事须做得干浄利落,绝不能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我会再从家族内抽派出一批精英作后援,以防意外的变故。此举不管成败如何都不可露出行藏,我们还有一张底牌在手……""对呀!父亲算无遗漏,有他娘亲在府中,就算侥幸成了漏网之鱼,早晚也会自动送上门来。"罗天云幌然地笑道。 罗府父子三人私下密谋,意欲杀人灭口抹杀证据,让罗天云重新恢复职位,将锦衣卫这股强大的力量撑控在手中。 碧清园中的陆随风等人此时也并未闲着,与罗府之间的较量巳势在必行,对方毕竟根基底蕴深厚,可谓强龙难抗地头蛇。据帝师夜虚天传来的消息;罗天云巳暂被卸去职位,罗府可能会迁怒你们,甚而挺而走险不计后果的施以杀人灭口之举。 以陆随风的智慧自然早巳想到了这一层,对方此番定会动用家族的力量,不惜将一切潜在的危胁一举扑灭,只做得不露痕迹,丹师殿也不会霸道地只凭怀疑就入罪于人。对方即巳显露了狰狞的面目,也无须一味隐忍的藏着掖着,该出手时绝不能姑息手软,须杀伐果决,便须一举震慑对方,令其再也不敢轻易伸爪。 尤其是这只凤这些日子巳憋屈得喘不过气,几番都想直接杀上罗府,搅它个地复天翻,皆被紫燕和陆随风强行镇住。听闻对方可能会前来袭杀碧清园,直喜得咬牙切齿,一口银牙都险些崩碎,随即向众人宣布悠着点,动作别太快,好歹多留几个给她解气。结果被陆随教训了一顿,还霸道地强行扣了她不少功勋积,直气得这只凤敢怒不敢言,藏在角落生闷气。 与罗府的真正交锋已拉开帷幕,可谓是一触即发,斗智斗勇斗狠,且看四两如何拨动千斤? 月黑风高夜,常会发生一些令人惨不忍睹血案,纵算天子脚下的帝都也不例外,时有发生,官府随后折腾一番,常常皆是查无头绪,草草结案。 碧清园占地数亩,有一片面积不小的林木,郁郁葱葱,枝叶茂盛,平时几乎人迹罕至。这几日,陆随风等人却时常在此出没,离开时人人皆是一脸汗渍满面泥土,没人知道他们在林中折腾些什么? 陆随风行事心思一向都十分慎密,尤其注重枝未微节处理,细节决定成败。他揣想着罗府不动则巳,动则绝不会小敲小闹,若真要前来袭杀碧清园,势必会出动族内精英强者,且人数一定不会少,而且还须雷霆一击,速战速决,一旦惊动官府或丹师殿,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一埸惨烈的搏杀巳再所难免。对方人多势众,要想一举瞬杀这许多人根本就做不到,只怕一埸混战下来,这碧清园的楼台亭阁势必会变成一片废墟了,到时还真不好向丹师殿交待。固决定将战埸安排在园后的那片茂密的林木中,这几日就是在林内佈置机关陷阱,只须将对方引入林内,便可兵不血刃地将其尽数灭杀。 又是无星无月夜,空中还稀疏地飘着纷洒的雨絲,显很格外阴沉寒凉。碧清园四围的阴暗处却是人影幢幢,皆是黑衣裹身黑巾罩面,人数不下三百之众。黑暗中忽传出一声轻微的蝉鸣,夜雨中何来蝉鸣声?分明是一种暗语指令。果然,一道道幽灵般的身影直向五米高的围墙飞掠而去,有若暗夜飞鹰,无声无息,点尘不惊。 碧清园内此时还有数盏灯火倘还亮着,一片黑压压的人影猫着腰小心異異地朝着灯火处摸去。 砰! 黑暗中似有人跘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清脆的震响,沉寂中显得尤为清析。 "谁?"亮灯的屋内忽然有人开窗向外探望,骤然发出一声刺耳尖叫,像是个女子的声调,惊唤之声撕破了沉寂的夜空,闻之令人心颤。 接着便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像似屋内的人纷纷闻声走了出来;"啊!不好,有人袭杀!大家快逃!"有人发现园内隐伏的幢幢人影,骇然惊唤道。 "杀!"隐于园内的黑衣人行藏巳被人叫破,夜色中忽见一片寒光闪烁,数百黑衣人纷纷拔出兵刃,漫空杀气骤然迸发,齐齐朝着发声奔湧杀去。 刚从屋内出来的人皆被眼前的阵势惊住了,楞了楞,见无数人影挥刀舞剑的杀奔过来,一片惊呼骇叫之下,纷纷回身四下奔逃。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亡命逃窜的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奔走,一个个惊惶地冲进园后的一片沉黑林木间。 数百黑衣人紧随其后狂追不舍,见猎物忽然钻入密浓的林木中,未及多想便四下纷散开来,五人一组,前各照应,形成相互呼应之势,忘了逢林莫轻入的至理名言,悍然无畏地朝着黑洞洞的密林中挺进。 林木之内沉黑如墨,近在咫尺也只能依稀辨出一个模糊的形影,身傍的同伴无声无息的失去影踪,却仍是茫然地毫无所觉。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百零二章月黑风高杀人夜 深沉黑的林木间,一众黑衣人目难视物,模索地进行中,甚至出现对方的五人组集体坠入一个十米深坑的情况,深坑下面皆密佈着锋利如刃的竹尖,一旦坠下根沒有生还的可能, 一时间,惨呼惊唤之声在林木间此起彼伏,这些不断传出的凄厉惨叫声,不知是猎物的,还是猎人的, 越往前行,越觉心惶惶,险象环生人人自危,仍还活着的尽皆是背贴着背,相互颤惊惊地彼此照应着,以警防敌袭,殊不知,头顶之上不知何时又突然降下一根巨木,飞出一排木箭,可谓是防不胜防,中招的人非死即伤, 活着的人,不知踏出下一步,自己是否还能站着喘气,身边的同伴忽然有人仍下手中的兵刃,双手捂着脖子,虽看不见脸上的神情,却能嗅到一股浓烈的血醒味,傻子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定是被人无声无息地抹了脖子,接着便发现自己也突然的飞了起來,骇然能看见自己的身体还在下面,头却不知了去向,惊愕之下便随之跌落下來,从此再无知觉意识, 更有人暮觉自己额头冰凉凉的,伸手摸去却是热乎乎粘糊糊,眉心处骤然传來一阵椎心的刺痛,还沒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一头栽了下去, 暗夜,凄风寒雨,林木间,正在演绎着一埸猎杀与反猎杀的血腥屠戮,猎物瞬间逆转成了猎手,随着时间的移动,林木间的惨呼凄嚎声逐渐的变得稀疏起來,但死亡的气息和血腥味却越來越浓裂, 当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呼黑的林木响过之后,天地间骤然变得一片死寂,数百杀气蒸腾的黑衣人,悍不畏死的闯入林木中,却沒见一个人活走出來,永远变成了这片林木间的肥料, 殊不知,螳螂捕蝉,却不晓有黄雀在后, 一埸丛林袭杀战,前后经历了不到两个时辰,当陆随风等人便从弥漫着血腥味的林木间走了出來时,却是人人一身泥泞还沾满了血污,正准备各回屋中更换衣衫,黑暗中却突然涌出一片黑压压的人影,这些骤然出现的人影个个身上都充满了汹涌强悍的气息,比之前的那批黑衣人要强大得多,粗略的判测一下,至少也有一百二三十人左右,同样的黑巾蒙面,自然是害怕露出了行藏, 众人微楞间巳被对方速地团团围住,呛呛呛……一片兵刃出鞘之声,夜雨中森寒的刀光剑影闪烁,空气中充斥着凛冽的的杀机杀气, "蒙头藏面之辈,定然非奸即盗,斩了也是为民除害,"青凤骤见一下出现了这许多人,一脸兴奋地娇喝道,适才在林木中的猎杀甚感十分郁闷和不爽,对这种偷摸的袭杀方式很不适应,躲躲藏藏的幸苦一阵,也就宰三几十人,心中正窝着火,眼下一见这阵势,可真是见猎心喜了, 陆随风知道这批人无疑定是來自陆府的精英了,其中还有十來个玄丹境的强者,阵容巳算是十分强大震撼了,陆府这次像是铁了心,旨在必杀,绝不放过一个活口,对方即然蒙着面,自然是害怕其身份泄露,那就彼此藏着掖着心照不宣,故且当盗匪凶徒深夜入宅,斩了也是白斩, "杀," 对方意在速战速决,区区十人,在绝对强悍的优势面前,片刻之间便可结速战斗,人多势众的一湧而上,势必很难发挥优势威力,对方很快迅速便形成一个十來人围杀一人的局面, 一时间,黑暗的雨夜中,刀光剑影纵横翻飞,铿锵之声不绝于耳,虚空震荡,战况的势态却大大的出乎对方的意料,十个战团的围杀虽是空前的激烈,却并未像想象中的那样,在片刻间便可全部结束战斗, 尤其是云无涯的那个战团十分怪异,明明是一对十二,却偏偏变成了一对一的局面,云无涯幻出的十二个残像巳然由虚化实,难分真伪,与之对战的十二个黑衣人皆在上窜下跳,左支右格,险象环生,每人身上都留下了数十道血肉翻卷的剑痕,倒下一人,残像也随之消失一个,直到所有的残象都相继消失时,地下已躺着了十二具尸体, 云无涯收剑还鞘时,十分郁闷的看见那只凤正在对着他倒竖着大指拇;太慢了, 十个战团片刻之后,唯剩下罗惊鸿那端还在残烈的搏杀,十五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起伏腾挪,各种杀招绝活走马灯似的斩,劈,削……轮番对其发起狂爆的轰杀,一波又一波的袭杀攻击有若天河倒悬般倾泄而下, 罗惊鸿自始自终都采取守势,经由陆随风改良过zǐ电剑法巳属天品剑技,一套zǐ电罗网的防御剑阵可谓是固若金湯,泼水难透,任由对方滚荡洪流拍空般的狂劈爆斩,却似击在山岳巨岩,分亳难损, 罗惊鸿意在验证一下改良后的防御剑阵,以他此时玄婴境的修为,纵使对方十五人皆是玄丹境,也不至会被逼得非采取守势不可, zǐ电惊雷, 罗惊鸿眼角余光瞥见全埸只剩下他这一组战团,骤然一声如雷震喝,手中黑的长剑划空而出,上百道zǐ电伴着滚滚雷动之声,仿佛从天际深处奔射惊闪而出,方园十米的空间皆在zǐ电剑芒的攻击之内,四周的黑衣人连躲闪回避的机会都沒有,巳被数十道zǐ芒划身而过,有人还能呼岀一声凄厉的惨叫,大多刚惊骇地张开嘴,巳轰然扑地不起, 一剑,惊天一击,十五个杀气蒸腾的的黑衣人,倾刻间竟无一人还能挺立着, 陆随风等人的战斗都巳早早的结束,众皆负手佇立一旁悠闲的观战,罗惊鸿是这群人中实力修为最弱的一个,经历的大场面也不多,像这种被无数高圈住轮番攻击的境况还真沒遭遇过,换着以前只怕早巳被人斩成几大块了,而此刻的罗惊鸿巳是判若两人,自信,淡定,举手投足间巳颇有几分真正的气度和风笵, "哇,一剑瞬杀十五个高手,士别三日,当真要重新审视一下这小子了,"青凤老秋横秋的说道;"这zǐ电剑法经姐夫这般胡乱弄一下,咋就变得这般厉害了,还有这把剑黑的,看上去一点卖相都沒有,却能引动风雷zǐ电,至少巳达到天品高阶的等级," "切,天品高阶不过只能斩金切铁如泥,吹毛断发而巳,如何能引动风雷zǐ电,这柄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破剑巳无限接近灵器了,难道你们凤之一族的千万代传承中沒有灵器的记载,"陆随风知道她的境界还不足以开启更高的传承记忆,有意煞煞这只凤的傲气, "天品之上竟然还有灵品,凤儿还真正第一次听,看來凤儿得加紧赶快努力修行,尽快打开更高层次的封印,"青凤十分认真地道;"难道这把剑也是姐夫为他量身打造的,如此说來,那姐夫你不会还是一位器师吧,能打造这种无限接近灵器的兵刃,岂不是天品顶级的器师了,"青凤当真有些动容了,非旦在丹道的造诣上深不可测,一下又冒出一个器师的身份來,而且还是最顶级的那种,真怀疑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非人类, 罗惊鸿收剑回鞘,脸上无悲无喜,仍沉浸在那惊天一剑的玄奥之中, 一埸以寡击众的惨烈搏杀,前后也就不到两个时辰,便迅速地结束了战斗,事实上,这只不过是一埸虎与羊的角逐,有点单方面屠戮的意思,前后两批入侵者此时巳经全躺下了,横七竖八的一地尸身,幸好是雨夜,浓烈的血腥味被空气中的湿雾气化干净,否则一旦漫延开來,定会惊动四邻的注意,接下來,众人开始幸苦清理血腥的现埸,索性就将这些黑衣人的尸体一并扔进林木之中,即方便又节省时间,还能做最佳的肥料,, 夜已深沉,霏霏的雨仍飘飘洒洒的飞落着,整个帝都除了尚有些零星的灯火外,四下皆是一片沉寂, 罗府内院的大厅中仍是灯火闪亮,气氛却显得十分压抑沉闷,罗家主端坐中央,垂眉闭目,倒也显得颇为沉静,其内心却是一派波澜滚蕩,家族派出去的百十名精英高手直到此时仍是音息全无,照说对付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本用不着如此大題小作,只是顾忌着丹师殿的存在,这才小心谨慎地上了个双保险,单就飞鹰堂和青衣楼就去了近三百好手,区区十人片刻之间就可轻而易举的解决掉,却为何直到现在仍是毫无音息传來, 罗天云和罗飞羽这对虎狼兄弟更是心如火燎,坐卧不宁,不停地來回走动着,这次派去碧清园的可是这两人最后的家底了,且个个经验丰富,修为不凡,应该能顺利的完成这次袭杀任务,就算是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好歹总不至连一个回报信的人都沒有吧, 第二百零三章 黑杀阁 "禀报家主!据碧清园外围监控的人回报,园内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连家族派去的人都全部潜了进去。 奇怪的是不过才一二个时辰,园内便很快恢复了沉寂,而前后进去的两波人却没见一个人出来。"一个身着武士劲装的大汉入厅稟报道。 "没派人入内探测一下情况?"罗家主全身微震地睁开眼,冷声问道。 "有!一连派了数人潜进去探查,结果同样没见一人回来,不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大汉言道。 "竟有这种事?两拨人加在一起近四五百人,会被区区十人斩尽杀绝?"罗家仍旧十分冷静地判断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发生这种逆天的事。 "不可能?派去都是精英高手,修为最低的都有尊者实力,怎会集体无声无息的人间蒸发?罗天云涨红着嘶声地道。 "去!在多加人手去前去查探清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罗飞羽反倒显得十分冷静,似巳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真有可能出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如真出了什么亊,只二种可能!"罗家面沉如水,冷哼了一声;"第一种是丹师殿方面得到了什么风声,故调派大批高手暗中预佈埋伏,将入园之人一网全歼。" "那别一种呢?"虎狼兄弟同时问道,皆觉这种可能性不大,因这次行动关系重大,不容有一点闪失,所以行事十分机密,除他们父子三人,就连家族的高层都不知道。那丹师殿怎可能未卜先知,算准会在今夜行动? "别一种可能,便只有一人有这样的神通和能耐。"罗家主在心里认定了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帝师夜虚天!"两兄弟再次出声呼道。 "天下第一智者,唯有他能洞悉一切,想人之所想,算人之所算。而身边又是高手如云,挥挥手就可将潜入的四五百人轻易剿灭。除此之外,还真不知还有何人有如此大的能耐和手段?"罗家主皱了皱眉,一字一句地剖析道。 "可是这帝师为何会一次又一次的如此呵护这些看似毫无相关的人,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道的隐秘和玄机?"罗天云千回百转都想不明白,这应该是最关键的所在,否则云里雾里的掉进坑都不知道什么回事。 "不错!一定得暗中将这个秘挖出来,才能知己知彼的谋划下一步的应对之策。"罗飞羽城府要比那位虎兄深沉得多。 "唉!不但损失了这许多精英高手,还不敢稍有声张,唯有打落门牙硬呑下去。所幸的是我们的身份倘未泄露,否则……"罗天云的情绪显得尤为低落;"当初就不该轻易放这些人出黑牢,今日之举已再次打草惊蛇,如再想袭杀就更不容易了。" "那到未必!"罗飞羽目光阴冷地道;"明面上虽奈何不了他们,可以花重金请黑杀阁的人出手,只要黑杀阁肯接了这单,这些人就等于巳经上死亡榜单,没一个能侥幸活下去。" "这个主意不错!但黑杀阁是不轻易接单的,一旦接下至死方休,至少如今还没听说过有人能侥幸逃过黑杀阁的追杀。"罗天云言道。 "那就按飞羽所说的办!立刻派人前去黑杀阁接洽。"罗家主立起身来,眼中满是怨毒的神光,寒气森的一言定音。 黑杀阁,是天凤帝国中首屈一指的杀手组织,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邻里的大嫂,垂垂老朽的大爷,街头巷口摆摊叫卖的小贩,都可能会在瞬息间要了你的命。黑杀阁从不轻易接单,酬金以百万金币为起点,只须在特殊的渠道发布一个信息,便会有专人上门前来秘密接洽,绝不会有第三方知道这笔交易的存在。 罗府内院的一间书房里,一抹轻风掠过,房内不知何时忽然便多了一个人;浑身上下被一件紫袍罩笼着,只露出一双阴沉锐利的眸子,闪射着逼人的神光,似欲将对方的心思洞穿。 罗家主端坐在书桌前,神色冷厉而凝重。双方默然地对视了片刻,彼此的视线如刀似剑,有若实质般的在空中碰撞,空气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水纹涟漪般的四下荡漾开来。 "军机大臣罗天华,罗府现任家主,还有摆不平的事?"紫袍人一字一句,嗓音低沉浑厚,语带质疑。 "有些事不能放在桌面上操作,只能暗廂解决。"罗家主讳莫如深地言道。 "信息资料?"紫袍人不再多问,不需知道双方的恩怨情仇,只须评估该不该接下这一单,风险指数有多高,是否能完成,最后才谈酬金多少。 罗家主似巳早有谁备,手一掦,一张信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轻缓地向紫袍人飞去。 紫袍人不动声色地稳稳接住信封,仔细地看了几遍信中的内容,疑目沉思了半刻;"一亿金币,任务十天之内完成!" "太长了!三天!过了三天,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罗家主强烈地提出条件,因为三天之后,罗天云的案子就会被查实并宣布最后的结果,届时尘埃巳然落定,亡羊补牢巳经悔之晩矣! "三天!三天难度太大,而且你提供的信息并不完整,应该有所隐藏。否则以你的身份背景,怎会被逼到买凶杀人的境地?"紫袍人一针见血地道;"千万别忽悠黑杀阁,后果会很严重。" "你这是在威胁本大人?"罗家主双眉一挑,面含愠怒地道。 "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如无完整的信息情报,误判之下非但我黑杀阁将蒙受人员的伤亡,且声誊也会受损。而你方同样也未达所愿和目的,这种结果绝不是彼此双方能接受的。"紫袍人一语道明了此事的严重性和厉害关糸。 罗家主闻言神色稍霁,以他的世故和阅历,自然明白这一层,只是若要全盘道出了实情,对方或会拒绝接单,但现在若在继续刻意有所隐瞒,势必就会当埸谈崩。 "阁下所言甚是!之所以有所保留,只怕你黑杀阁会有所顾忌而拒接此单。" 紫袍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我黑杀阁只问该不该,能不能接,从不会忌讳任何人和任何势力。如有人要买你军机大臣的项上人头,也绝不会稍有含糊。我只是打个比例而已!" 罗家主并未因此恼怒,对方这般有恃无恐,反而用更不着为此担忧了;"这些目标并其实不为惧,只是他们的背后有丹师殿和帝师夜虚天在暗中守护,这也是我不敢明目张胆动手的真正原故。" 紫袍人目中隐透出一絲惊色,稍瞬却逝;"果然有些来头!不过,对杀手而言仍没有任何震慑力,他们只知道如何干净利落的抹杀目标完成任务,后面有多大势力和背景与他们毫无任何关联。更何况,除你我双方之外,谁知道这些目标死于何人之手。怀疑不等于事实,是么?" "好!黑杀阁果非浪得虚名,按照你们的要求,十亿,成交!即刻可立下协议!"罗家主毅然决然的道,十亿金币的确让人有些肉痛,流点血能一劳永逸,财去财来,只求家族安然无羔。随掏出一张金卡抖手抛给紫袍人;"这是一亿定金!" …… 罗惊鸿正在屋内盘膝静修,门外突然传出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没待罗惊鸿收功起身开门,嘎吱一声,便见一个灰衣小童走了进来,低头走到罗惊鸿面前,手中拿着一封信;"公子!刚才外面有人给了小子一个金币,让我将这封信交给公子!" 罗惊鸿微感诧意,暗忖这小童是如进入碧清园?眼光同时瞥向信封,清晰地看见上面写着罗惊鸿亲启的字样,便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取。就在伸手贴近小童的瞬间,惊变骤起。 一抹寒芒从童的另一只手中电闪激射而出,带着一点蓝光直奔罗惊鸿的咽喉部位。 刹那之间,罗惊鸿的另一只手同样的倏然伸出,两根手指精准无误地挟住奔射而至的那道寒芒,骇然是一枚淬过毒的毫毛锋针。小童莫明地出现,早巳起了他的警觉,跟着陆随风久了,耳闻目染,潜余黙化中也对枝微未节观察如微。 与此同时,屋内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五人,俱皆灰衣灰巾罩面,五道杀气凛然的精光同时从五个不同的角度骤然奔袭而来。 罗惊鸿欲取信的一只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黑幽幽的剑,划空带出一道紫电剑光,中途之间便与几人的连手攻击撞击在一起。 一剑之间,兵刃一阵铿锵碰响,五道灰衣人影俱皆喷血倒飞,显然是被紫电剑芒所创。随手将剑横着一抹,小童的头颅瞬间离开了身躯,血光冲天而起。 五个灰衣再度挥刃围杀过来,人人只攻不守,悍不畏死,以身为盾,你刺我一剑,势必还你一刀,死死将对方困在中央。 紫电惊雷! 手中长剑透出眩目的紫电,倾刻将几人一起卷入紫电雷光之中。罗惊鸿根本就没想放过这些难缠凶狠的灰衣人,不管是谁派来的,一律杀无赦。 第二百零四章长街夜杀 噗! 五个灰衣人几乎同时被紫电剑芒撕裂,鲜血迸射。由于这些灰衣人以伤换伤摶命的杀伐,同时也在自己身上多多少少留下数道伤痕。顾不得自己溢血的伤口,一下想到园中其它人的安危,是否也遭遇了同样的袭杀。正欲冲出门去,陆随风等人恰好也冲进了门来,见其无事,又见这满屋零碎的尸身,众人皆舒了一口气。 园内的一众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都遭遇到了这些不明身份的灰衣人各种不同形式的袭杀,从这些人的气息和和悍不惧死的诡异行径来看,绝非陆府中人所为,更像是一些训练有素的刺客杀手死士。 除了云无涯外出势行探测罗府动向的任务外,在埸的众人都无差别受到猝不及防的攻击,倘若换着平常武者,这园内此刻只怕巳无还能喘气的人了。分明是一次有计划的周密袭杀。 除了罗府之外,竟然还有一股未知的势力欲至他们于死地,究竟会是什么人?众人一下如坠云雾之中,千回百转也理不出头绪来。 陆随风在大家迷茫之际,突然拿出一块黑色的腰牌来,正面刻着"黑煞阁"三个字,背面是个"鬼"字。 "黑煞阁!"罗惊鸿骇然惊呼一声;"这是令人闻风色变的杀手组织!" "有意思!堂堂罗府巳沦落到买凶杀人的境地,可谓巳是黔驴计穷了。"陆随风冷然地笑道;"这黑煞阁很牛吗"? 罗惊鸿仔细地看了看腰牌,神情凝重地道:"这黑煞阁是整个天凤帝国最顶尖的杀手组织,通常不轻易随便接单,一旦接下,非旦酬金高得惊人,而且是不死不休,除将其连根拔起,否则对方便会持续不断地追杀目标,直到任务完成。所以在杀手界的声誉呼声最高。如今即被黑煞阁盯上,绝对是防不胜防,再无宁日了。" "对方即然这般难缠,那就快刀斩乱麻,直接杀奔他的老巢,将其一举剿灭。"青凤火爆爆地言道,竟然敢冲上门来袭杀本凤,简直是凭生之奇耻大辱。 "凤儿说得不错!不能一味的被动防范,须主动出击,想法找到他们的根,否则你杀一批,他来一群。"紫燕思索地道。 陆随风待众人分析研判一番,这才综合归纳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定下方略,一是守株待兔,来多少我们就宰他多少。二是一举端了兔子窝。" 但要寻到对方老剿的所在地,绝非说说这么简单,狡兔三个窝,而这些刺客杀手比狡兔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或连这些杀手本身,都不一定知道巢穴的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所以,唯有以静制动,见机而行。 …… 云无涯在罗府咐近观查了一天,一切如常,并未发现什么异样的情况。离开时天光巳渐暗,刚拐进华云街,忽然心生警兆,但仍是为时巳晚了一些。夜色下巳清析地看见三十个灰衣蒙面人,个个手持闪亮的兵刃从四周向自己围了过来,此地离碧清园不过四五百米,难道碧清园也遭遇这些灰衣人的突袭? 云无涯一念至此,不想与眼前之人过多纠缠,须尽快回碧清园看看发生了什么状况。没有任何犹豫,身形骤然拔空而起,直接掠过灰衣人的头顶,意欲加速离去。 嗡! 刚摆脱灰衣人的围杀,奔出百米之外,但闻一声轻颤,一抹森寒的剑光似若蛰伏于幽暗中的毒蛇一般,以不可思议的最刁钻的角度,最恰当又出乎意料的时间,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 这一击有若流星飞逝,快,快到了极限,令人根本无从反应,但见一点精光在眼前不断地放大。这才是真正的致命绝杀,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这本就是一个局,那些灰衣人的围杀旨在虚张声势,一切的阵势都在为这一击而作足准备,为的就是这猝不及防的惊天一击,避无可避,退犹不及,这恐怖的绝命一击根本没有任何征兆,一点精光已透体而过。 这诡异的致命一击,是属于真正暗夜杀手的顶级绝命杀技,纵算有所防备也未必能躲得一击穿身的厄运。 这一刻,隐于幽暗中发出这夺命一击之人,眼中闪出残忍而兴奋的光芒,嘴角的笑意方才浮起,便露出了惊愕之情。本以为这一剑巳然刺穿了对方的身体,非伤即亡,完美地结束这次袭杀任务。却骤然发现剑透实体之际而没有任何应有的阻力和着力感,似若洞穿的是空气一般,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而且很威险。 对方的身形在长剑入体之际倏地破碎开来,云无涯的确没时间躲过黑暗中骤然奔射而来的绝命一剑,惊骇中,身随念动,瞬间移形换位,原地留下一个残像,任由对方长剑直贯而入,真身下一刻巳出现对方的身侧,一抹精光划破夜色。 原本是必杀的死局,瞬息之间,情势斗然逆转,幽暗处传出一声负痛的闷哼,留下一抹血腥味。一道身影随之隐入另一处黑暗中,很高明的潜隐之术。 杀手手册,一击无功,即刻隐遁。意外的是此人忽然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单手捂着流血的伤口,灰巾下的一双目光依然锐利。 "很久没受伤了!而且还是在必杀的情势下。"人影自顾自地喃喃道,看不清灰巾下的神情,嘶哑的嗓音显出几分落寂。 声音来自云无涯身后十米处,闻声并未回身,背留给对方本是武者之大忌,但对方硬是没敢出手,事出反常,反倒令人更疑神疑鬼,唯恐有诈。 "你等是何人?为何在暗夜设伏袭杀于我?"云无冷声若寒冰地问道。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碧清园的人都要死。"人影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挤出来,森冷刺耳,百米外的三十多个灰衣人此时再度围杀过来。 云无涯不再回言,手中之剑骤然掦起,倾刻间,剑光如水席卷开来,有天河倒悬般将一众灰衣人尽数笼罩在其中。只是这一剑的目标并不是那诡异的人影,就象在暗夜的环璄中是不可能击杀一个鬼魅般的幽灵一样。 对方黑影似知道他的意图,却意外地没有出手阻拦,只是静静地立在黑暗中看着他杀戮,像是与这些灰衣人毫无任何关联。 这一剑,不是战斗搏杀,而单方面的杀戮,尽管这些人中隐着许多玄丹境的高手,一片剑光划过,血光飞迸,倾刻倒下一半,连呼唤都没听到一声。 云无涯没再挥出第二剑,剩于的灰衣人巳惊惶地四下散了开来。云无涯森冷地目光落在黑暗中的人影身上,无尽鄙视地道;"用这么多条鲜活的生命,换取你再次出手袭杀的机会,值么?" "他们都是死士,即是死士当俱有死的觉悟。我的使命是不择手段的杀了你,你死,便证明了他们的价值。"黑影的声调冷酷而残忍。 这些死士的命在他心中只是一个数字,云无涯不是同一类人,对方一旦不再对他造成威胁,不会再度出手。 死士并非蠢士,而是在搏杀之时以伤换伤,以命摶命,若连摶的机会和资格都没有,摶,等同自杀送死。眼下就是这种情形,所有的死士都出三十米开外,静观其变。 这一刻,黑暗中的人影骤然动了,隐忍了这许久,等的就是对方心神间露出的一絲空隙,一点寒星在暗夜中爆散开来,一剑七星,直奔云无涯全身的七处致命要穴,能在夜色中如此精准的辨物,根本就是天生的杀手,牺牲了这么多人,竟然就为了这瞬间惊艳夺命的一剑。 云无涯的瞳孔骤然收缩,身形同时幻出七个残像,对方的这一剑七星是继续奔杀一个,还是分袭七个残像?稍稍犹豫的刹那,云无涯的剑已再次呛然出鞘,一步斜踏,手中长剑寒芒划空,趁对方七点星芒微滞之际,连人带剑从微不可察的间隙中电掠而过。 料敌失机,对方细微的动作变化似乎都在云无涯的预判之中,剑光未至,灰衣人影巳觉肌肤刺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一剑七星无功,身形倏地幌了幌,毫不犹豫地融入了夜色的黑暗之中,再难查觉到絲毫的气息。 当人影再次与黑暗融为一体,可怖的危机感瞬间提升到了极点,分分秒秒都会遭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无影无踪无息,却又像是无处不在,颤慄的沉寂中,杀机仿佛在阴冷的暗夜中无声凝固了。 云无涯静静地立着,双目微闭,盲目地在夜色的黑暗中搜索只会分散自己的心神,给对方可趁之机。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令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一絲寒气,乍现即逝…… 灰衣人影的剑无声无息,像夜空中掠过的风,却隐含着无尽杀机。 云无涯的眉梢抽动了一下,判辨着这一剑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误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溅血受创。不得不承让对方的确是杀手中的骄骄者,暗夜中的王者。有若蛰伏在幽暗中窥视猎物的毒蛇,只要抓住瞬息而现的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发起致命一击。 第二百零五章 歨步杀机 诡异无声的一剑,电闪飞射而至,竟然是出人意料的贴着地面,如风一般划向云无涯的脚跟部。 如此出人意料的一剑,角度刁钻得令人匪夷所思,纵算云无涯反应再神速,也依然未全部避开,挪步抬脚间,仍被划开一个口子,有血迸现,受创部位骤然传出一阵麻庠的感觉,对方的剑上竟然淬过毒。 所幸云无涯身上最不缺就是丹药,陆随风一向心思慎密,设想周全,人在江湖河海行走,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故为每人都准备各种类别的丹药,以备万一。云无涯不加思索地服下一粒解毒丹药,伤患处的麻痒之感很快顿消。 一剑之后又恢复了夜的空寂,对方似乎对剑上之毒很有信心,见血封喉,破皮立亡。 灰衣人影隐在阴暗中静静等待着对方倒地身亡,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意外地,却仍未见对方的人砰然倒下,只听见夜风掀动衣角的猎猎声。微诧之下,眼中闪射出狠辣阴毒的神光,在暗中他是王者,领悟了黑暗的规则,力量和速度都会成倍的增加,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只是眼前的这个对手身法触角太过敏锐,修为实力更是深不可侧,故令其有所顾忌,轻易不敢冒然出手一搏,一旦被对方窥破自己的行迹,势必凶多吉少。但在暗夜中战斗搏杀,他扮演的永远只会是猎人的角色,没人会质疑这一点,所以无尽的自信令其留了下来。若真要趁夜遁走,云无涯还真难轻易留住他。 云无涯仍垂闭着双目,在绝对的黑暗中睁眼视物,反倒会令自己的反应迟顿几分。相反,闭上眼,感之力会更清晰灵敏许多。 嗡! 黑暗中的灰衣人似发现了某种细微的契机,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动袭杀,精芒乍闪,一抹森寒的杀气从云无涯的身侧飘浮不定的袭来,直指咽喉部位。 这一剑闪烁变幻,剑势的轨迹很难辨识,一个预判有误,有可能再次受创,甚至丧命。若不是黑暗中,这一剑根本形不成任何威胁。故而,此时的云无涯根本没有去捕捉格挡这一剑的意识,整个身形倏然凌空拔起,一抹淡蓝的寒光从脚底一划而过。 灰衣人影势在必杀的一击再次落空,亊实上,面对强过自身许多的对手,若想一击见功无疑是痴人说梦,后续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杀招。灰衣人影在黑暗中精准地判侧着对方闪避的方位,锐利无铸的剑势随着云无涯拔高的身形飞撩而上,一旦被撩中,倾刻便会被其从中生生的切割成两瓣。 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云无涯拔起的速度和攀升的高度,这也是灰衣人力所不及之处,每每总是稍差一线原因,非旦功败垂成,同时也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四方剑动! 一直融入暗夜中的灰衣人影这一刻终于现出了身形,云无涯的剑再次出鞘,长剑飞掦间,同样飞射出七点闪亮的寒星,直奔对方全身七大致命要穴,比之灰衣人的一剑七星,无论在速度,力度,角度上不知强上多少倍。 灰衣人影上撩的剑势巳到极致,后续无力,心中暗唤一声不妙,正欲回剑后撤,斗见七点杀机凛然的精光扑面飞袭而至,人在虚空,躲闪巳然不及,骇然中身形骤然一缩,朝着下方急坠而下…… 啊…… 空寂的夜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四下回荡,久久环绕不息。空中随之坠下一物,骇然是一只齐肩而断,血淋淋的手臂,坠地之后手指间还微微地抽搐几下。 地面留下一溜血渍,灰衣人影袭杀无功反暴露出形迹,被对手反袭杀,掉了一只手臂,侥幸换回一条命,惊惶地再度融入暗夜中,空气中再也捕捉不到任何气息,想必巳负伤远遁而去。 一埸暗夜中的袭杀战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惊魂动魄,步步杀机,云无涯以小腿受创的代价斩下了对方的一条手臂,逼其退遁而去。剩下的灰衣死士也不知何时全部失了的踪影,街面上留下了一地尸身。 此一战赢得十分艰幸,数次面临生死一线的危机。这些超乎寻常的杀手到底是什么组织?云无涯在战斗的现场拾到一块黑色的腰牌;黑煞阁,魅。应该是那灰衣人影临走遗下之物,俱体说明什么?唯有回去交给少爷判断了。 黑煞阁针对碧清园的第一次袭杀行动,以损兵折将的惨重损失而告终。其中最重的一环是因情报信息上的草率和疏漏,当然也因陆随风等人至始至终都将实力修为隐藏得很好,导致各方产生严重的误判,才会出现如此的局面。接下来,黑煞阁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势必会使用更极端和激烈的手段进行惨烈血腥报复。 "这是黑煞阁魅级杀手的腰牌!"罗惊鸿皱着眉头言道:"据我所知,黑煞阁内部分有;鬼魅魍魎四个等级,这魅字级杀手就如此诡异难缠,之后定会有更高级别的杀手出现,而袭杀的手段也更高明隐蔽,当真防不胜防。" "切!一群见不得天光的垃圾就将你吓得颤颤巍巍,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一切鬼魅魍魎的伎俩都会变得苍白无力。如不是姐夫吩咐要隐藏实力,无涯也不致会受伤。"青凤憋屈地报怨道。 "我没事!受点小伤而巳,只怪当时稍稍分了点神,被对抓住了一点空隙,日后绝不会犯相同的错误了。"云无涯自我反醒地言道:"即巳知道对方的来胧去脉,迟早都会将他们的根挖出来,一劳永逸。" "无涯说得没错!"陆随风想了想道:"无涯从此刻起就不要现身,一直隐于暗中窥探追踪这些杀手的去向和落脚点,发现一处立即铲除一处,令其无容身之地,迫使他们隐于暗处的高层人物不得不纷纷现身,如若还不肯放弃这单任务,唯有将这个组织彻底的抹杀。" 对于敌人,陆随风从来就不是善良之辈,以杀止杀,绝不姑息纵涌。自己上一世本就暗杀之王,对杀手的了解知之更详,盲目的寻找实为下下之策,唯有以静制动,做好局,洒下网,两方比的就是忍性耐力,看谁最终露出致命的破碇? 夜虚天坐在一座格局清新优雅的庭院间,一张园型石桌,一壶新茶,两盏杯,散发出淡淡的茶香,桌上摆着棋,夜虚天的身边并无旁人,整座庭院也无一人。但,夜虚天的这副姿态分明是与人对奕,杯中的茶还在冒着热气,平静的眉宇间隐透出一份淡淡的期待。 天下能令帝师夜虚天如此期待的人并不多,除了天凤大帝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 轻风拂过,一道青影骤然出现在夜虚天的桌对面,无声无息地端坐着,伸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轻轻吹散热气,细品了一口。 "入口满嘴生香,清新甘甜味长,应是极品龙泉茶。"陆随风是应邀而来。 "公子竟然还是位茶道中的高手。"夜虚天说间伸捻起一枚黑棋子,悠然落在棋盘上;"很久没有执黑了,但与公子对奕,能获得先行之机,会多几分胜算。" "帝师邀在下过府,不单是对奕这般简单吧?"陆随风落下一枚白子;"后发未必是劣势,能纵观全局,判断亊态,算计其间的各种变数,一子定乾坤" "公子似能揣摩出他人的所思所想,不妨揣摩一下我此时此刻的心境?"夜虚天玩味地淡笑道。 "帝师是刻意奉承还是有意嘲讽在下?人的心事大都写在脸上,只看你是否有心去读,读不读得懂!"陆随风洒然地品了一口茶;"正如帝师的眉宇间明明白白的写着四个字。" "哦!说说看,是怎样四个字?"夜虚天讶异地问道。 "先发制人!"陆随风铿锵有声地道。 "此言何解?"帝师的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诧之色。 "呵呵!点到即止,不为己甚,再继续下去就有卖弄之嫌了。"陆随风哈哈一笑,自嘲地道。 "公子多虑了!此间唯有你我二人,尽管直言无妨!"夜虚天肃然地道,像是真被陆随风一言中的,道出了他心中的所思。 "其实我也只是信口而言,如要通过这四个字抽絲剥茧的说开来,其实就是"抉择"两个字。"陆随风的眼中闪射着睿智的光华;"如我猜测不错,帝师眼下的境况似乎有些不安稳,或有某种强大的势力正欲密谋致你于死地,或许巳在准备动手了。帝师自然明察秋毫,当不会坐以待毙,此时所虑是否该"先发制人",给对方雷霆一击。不知所言是否靠谱?" "以公子之见是该"先发"还是"后发"?"夜虚天此一问,无疑坐实了陆随风刚才所言不虚。陆随风曾经历过两次朝廷的风云变幻,此中的暗流激浪汹涌澎湃,随时都有復舟之险,以帝师的尊崇地位,时常能引响天凤大帝的认知和判断,自然会被某些势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 第二百零六章帝师府的危局 "自古伴君若伴虎,稍有不慎随时会从云端直落深渊。复制网址访问 而在帝国的朝堂之上,敢与帝师抗衡之人绝非等闲之辈。所以,一旦冒然出击势必会授人以柄,埋在更大的祸端和隐患。帝师当下需要的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出手理由,否则会落下个喧宾夺主之嫌,徒惹那位天凤大帝忌讳。"陆随风边说边落子如飞,两人言谈间,一盘棋局巳接近了收官阶段;"帝师中盘大龙巳无出路,收官纵然再精妙,也再难挽回大局。" "我像是要输了!"夜虚天淡淡地道。 "帝师心不在棋盘之上,输是必然!"陆随风落下一子,将中盘被围的大龙连根拔起;"世事如棋,如不将盘中这条大龙一举彻底斩杀,帝师仍会存着侥幸心理,时时准备伺机出动,作那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搏。"陆随风借棋说势,夜虚天则是凝目静听,眉梢不断地抽动,对方所言的字字句句,似如珠落玉盘,敲击心神叮咚作响。 "当今朝堂正如公子所言,盘根错节,暗流汹涌,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子之位至今仍是空悬,三位皇子拉帮结势,明争暗斗,相互倾扎,势如水火难容。其中以大皇子之势为最甚,朝中的许多重臣都被其拢至局中,罗府便是铁杆立挺者之一。然这位大皇子却是心性阴沉,奸险,胸襟只有方寸,更是睚眦必报之辈。我曾多次力谏大帝三思,因而令其耿耿于怀,记恨于心。据可靠信息情报,其府邸最近湧入了大批高手,甚而还有十二位来自中央大陆的顶级强者,似欲对我帝师府不利。一旦我遭遇不测,太子之位定然非其莫属。"夜虚天不再有所隐瞒,将自己当下的处境和盘托出。 陆随风所言恰好切中了他目前的情况,对方的大皇子身份尊崇无比,倘若出师无名,可谓后患无穷,甚而会引来灭顶之祸也未可知。 "耐心和等待是制胜的真缔,厚积薄发,蓄势一击,就若这盘棋中的大龙,反击之时也就是灭亡之时。"陆随风轻缓地将棋盘的死子一枚一枚拿掉;"帝师府藏龙卧虎,守卫森严,一般的宵小之辈望而生畏。但在真正的高手强者眼里却仍是形同虚设。" "正如公子来时一般,似若无人之境,如风似云般飘然而至。"夜虚天戏谑地笑道。 陆随风忽然长身而起,举目环视了一下四周,庭院旁有一片花海,正是盛夏时节,花海迎风怒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怡人的清香。同时也隐隐嗅到了絲絲杀气的味道。 "这片花海中足可隐藏十来人而不嫌拥挤,花海的芬芳可以掩饰藏身之人的气息。倘若其间没有设置暗哨之类的暗桩潜伏,那帝师府定是有高人光临了。"陆随风云淡风清地言道,语中举着讳莫如深的用意。 夜虚天闻言,像是领悟了话中的玄机,眉宇轻皱了一下,随即也立起身形,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举步缓缓朝花海走去,陆随风耸了耸肩,也长身而起的随着跟了过去。 有风微微掠过,花海随之荡漾开来,一个,二个,三个……整整十二个身形逐一从花海间显示出来,有男有女,服饰装扮各异,相同的是俱皆是以纱巾罩住面部,分辨不出年龄与容貌。 能无声无息地潜入龙潭虎穴般的帝师府,瞒过所有明桩暗哨的耳目而不被查之,足见这些人的修为境界定然非同凡响。 天地间仿佛突然变得一片沉静,花海的摇曵声凭添了几分空寂之音。彼此双方安静地对峙着,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 这些不速之客的眼中,都透出一种坚定的自信和傲视,这不是故作出来的姿态,眼睛是心的窗口,不会骗人。这些人本就具备自傲自信的资本,否则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出现在帝师府。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斩杀帝师夜虚天,十二个顶尖强者联手,正常情形下如无意外的变故,天凤帝国的武道第一人,将会毫无悬念地被彻底抹杀。 良久,夜虚天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万里迢迢而来,只为了做花间的肥料,实在是有所不值!" "是么?单打独斗或许真会如你所言,但十二个玄婴境高阶的联手,你还有自信全身而退么?这片花海的风水不错,埋骨此间还不至辱没了你的身份。"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女人的音调,听上去清脆有力,年龄应该不会很大,至多四十出头。 "事实上,我并不想与你们动手,彼此素未谋面,并无三江四海之仇恨,何必以死相搏?只要各位能供出幕后的指使人,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夜虚天面对十二道射来的目光视线,仍是一脸云淡风清地道,神色间看不出一点不安和紧张的情绪。 "你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话就如空气般的毫无份量,我来此的目的只一个;杀了你!"有人冷冽地说,话落,手掌猛然一翻,花海中的十二人像是演绎过无数次一般,几乎同时做出一个动作,四周的花海一瞬间颤动不巳,随之纷纷脱离花枝,成百上千的花辨倾刻旋飞起来,如同一片片飞旋的利刃,漫空飞射,齐向夜虚天和陆随风两人飞速的袭去。 这些本很柔弱娇嫩,供人欣赏的花瓣,刹那间便成了杀气盈然的利刃。片片花瓣如刀似刃,美艳,优雅而恐怖! 十二个顶级强者同时发力,漫空花瓣嗡嗡颤响,每片花瓣都蓄含着强悍无比的玄力,足可轻易切开一株碗口粗的树,血肉之躯一旦被这些花瓣沾身,倾刻间便会被尸解。仅仅一个起手,这般威势就足以傲视天下,震慑人心。 人在花瓣编织的罗网中,避无可避,无处遁藏,稍弱一线的强者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唯有坐以待毙。 面对漫天旋转颤响的花瓣,夜虚天和陆随风两仍静静地立着,甚而连眉梢都没挑一下。仅仅只见陆随风抬手理了理飘散的发絲,一阵轻风骤然迎面拂来,轻柔地吹散了这漫天的花瓣,在风中纷纷轻飘飘的四下洒落地面。 风很平常,也很轻柔,无法想象如此轻柔的风,何以会吹落这些有若利器般的花瓣,就象震憾这些花辨怎会突然变成杀人利刃一样。 没人会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花海间的十二人同样不相信,但事情的确是发生了。环视四周,空寂无人。在他们周密的算计中,意外地多出了一个看上去十分平常普通的年轻人,直接被视为不存在,根本不会对他们的行动产生絲毫的影响,只是无端多了一缕无辜的亡魂而巳。 但这阵风却是非同不寻常,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倾尽全力也无法化解这个几乎无解的杀局。而夜虚天至始至终一直静立着,连手指都没动弹一下。难道这空寂无人的庭院中还暗隐伏着一个绝世高手? 亊实上,这些人忽视了一个最基本的常识,能与夜虚天并肩而立的人,会很普通很平常么?更直观的是,面对这许多杀气凛然的顶尖强者,仍是神色淡然,古井无波,还会是普通人么?当真是人在局中,有眼如盲。换个时间地域,或许没人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但有些错一生都不能犯,因为那代价大得只有用"命"来抵偿。 夜虚天的眼角轻扫了一下身旁淡然含笑的陆随风,心底却掀起一股惊涛狂浪。之前,他一直在想着,一旦发生血腥的杀戮,该如何力保这位八品丹道宗师安然无恙? 眼前的势态十分不妙,对方人多势众,且个个皆是玄婴境高阶的顶级强者,一旦动起手来,还真无暇顾其周全。 尤其在适才的花海危局中,他巳暗中放出气势将陆随风罩在其中,以免被那些杀气铮铮的花瓣所伤。却没想这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八品丹道宗师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一个念头,抬抬手功夫,便云淡风清地将一天杀机轻而易举驱散。他自问自己有能力做到吗?答案是;自保倒也差强人意,破局是根本无法做到。 陆随风忽然悠悠地道:"呵呵!我非局中人,只是适逢其会,理当做一个静静的旁观者,帝师无须分心顾全于我。"说完径自转身走回庭院中,独自细细地品着茶。 夜虚天没有了后顾之忧,身上的气息顿然一变,原本儒雅沉静的气质瞬间消隐无踪,浑身上下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四周的气温像是一下降低了七八度,远在花海中的十二人也觉絲絲寒气袭体,肌肤隐隐生痛,纷纷放出气势进行抗衡。玄婴境巅峰的强者比想象中的更强大,单凭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能杀人于无形。 此次的帝师府的袭杀行动属于高度机密,只能暗中在地面上进行围杀,虚空搏杀势必会惊世骇俗,引起帝国高层的注意。所以面对有若实质般锐利的气息攻击,却不能掠向空中回避,一众顶级强者唯有倾力硬撼硬抗…… 第二百零七章 水之领域 夜虚天是智者,自然能看出对方的软肋所在,冷冽的气息连绵不绝地四下滚蕩开来,水纹涟漪般一**地朝着花海间的一众蒙面人奔涌而去…… 纱巾罩面,看不见这些人此时神情,但见人人双目外突,衣衫裙袍猎猎鼓蕩,状似十分费劲吃力样子。 如再照此继续抗衡下去,没人会怀疑是否会被这强悍无比的气息生生撕裂开来。 呛,呛,呛…… 一连串兵刃出鞘之声划破庭院内的空寂,十二人的兵刃几乎在同一时间出鞘,十二道弦目耀眼的精光横空劈斩,漫空的水纹涟漪四射飞溅,分崩离析地碎裂开来。眼前的花海枝叶飞洒,瞬间荡然无存。 下一刻,人影闪烁间,夜虚天巳被围在中央,十二道兵锋直指,杀气森森凛然。 夜虚天的神情间无悲无喜,负手而立,安静而简单,看不出一絲不安和惊惶。全身上下透出一种无形无色的风姿,孤傲而独立。这不是做出来的姿态,沉静的眼神中透出无尽的自信。 在旁人的眼中,这种极度的沉静十分令人忌禅,似乎蓄含着火山迸发前意韵。 空气中的杀气越来越浓烈,挤压中不断发出轻微的絲絲裂响。 杀! 有人承受不住这种气息的挤压,口中爆出一声轻喝,十二人同时应声踏岀一步,刹那间,漫空电光闪亮交错,风雷滚荡,十二般兵刃从四面八方,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斩,劈,削,切,刺,雷霆万倾,出手便是生死摶杀,不留余地后路。绝不可令对方稍有回息的余地,否则下一刻倒下的一定是他们这群人。 枪若银蛇奔刺,剑如长虹划空,刀出劈山断流。滚滚洪流席卷,绵绵不断的惊涛拍空,一股股一往无前,以命摶命的汹涌气势,天河倒悬般的朝着夜虚天狂袭而去,绝不容对方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夜虚天终于动了,很优雅地挥动了一下手臂,双手在空中交叉转换着手势,结了一个看上去十分玄奥的手印。不同于惊天动地的暴发性武学,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杀机漫延开来,天地间暮地一片迷蒙,水雾弥漫,一波一波的水纹涟漪潮夕般的四下滚荡开来,倾刻间,反卷八方,水纹涟漪骤然掀起巨浪狂涛,呼吸间已将奔杀而至一众豪强尽数呑噬淹没。 水之领域! 夜虚天练化了陆随风赠与他的八品凝雪丹,一举突破了困惑数十年的壁障,不再是众人所知的玄婴境巅峰。 水天一色,苍茫无际,人在其中沉浮跌荡,渺若沙粒水滴…… 破虚境! 十二人中竟有一人置身"域"外,骇然惊呼,难怪对方至始至终淡定从容,完全一派有恃无恐,波澜不惊的姿态,原来自己一众人等竟是在与一位破虚境的至高强者斗狠叫板,简直不知死字如何写。所幸自己启动稍慢了半拍,否则也将与其他的十一人一般被对方的领域所吞噬。眼前一片水雾弥漫,根本看不清其间发生了什么?无声无息,像是完全与外界隔离了一般,被卷人其中的人只怕此刻巳然凶多吉少,甚至巳是生机全无。 帝师夜虚天竟然是破虚境,这个发现太震撼人了,势必得将这个可怕的信息传递出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不成要等对方腾出手来活剥了自己。人做任何事都会为自己设想出一大堆振振有词的理由,常人或高人皆不会例外。 一念生起,身形随之拔空而起,虚空滑步,几个起落便掠出了庭院。 "谁批准你走了!"一道淡淡的语音仿佛从天际深处透出。 淡淡的语音像是充满了磁性和魔力,令飞速掠走的纱巾蒙面人生生止住奔走的身形,外露的双目中透出极至的惊骇。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人虚悬空中却向前迈不出一步,一股强大得令人颤栗窒息的气机牢牢锁住了他,浑身上下巳然动弹不得。 接着便看见一袭青衫,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嘴角挂着人畜无害的淡淡微笑。 "做人怎么可以这般无耻,抛下生死未卜的同伴,厚颜的脚下抹油悄然开溜。"陆随风本坐在庭院中品茶观战,却不知何时像片云一般飘在了这人面前,阻住了他前奔的去路。 "你……"那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栽在一个其貌不掦,从头至尾都被彻底忽视的小子身上。直到此刻才忽然意识到犯下了一个低级而致命的错误,能与夜虚天品茶谈天,并肩而立之人又岂会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庸碌之辈? 事实上,如果他们能顺利的解决夜虚天,也不可能让一个旁观者活着离去,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道出秘密。但一切都在倾刻间惊天逆转,自己的一众同伴似巳再无生还的可能,而眼前的这个扮猪吃虎的小子,却不知用什么手段将自己困在这虚空之中?用尽浑身解数仍难摆这股绵柔气息的制约,他可没忘记自己是一个堂堂的玄婴境高阶强者,也许在中央大陆算不上什么人物,但在这南方大陆几乎可以横行无忌。而此时此刻却似一只待宰的猎物,而猎人却是一个年轻得一塌糊涂的小子,情何以堪。 "你的眼前横着两条路,一是供出幕后的指使人,画下口供证词,可以获得一具完整的尸身。二是倾刻间被分解成碎未粉粒,随风漫空飞洒。"陆随风的语音仍是淡淡的,就连谈到死亡的方式都显得那么随意,就像在讨论豆子是进碾房,还是…… "有没有第三条路?"傻子都听得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选那条道都是直通黄泉路的高速路。 "你相信活人能守住秘密?至少我不相信!"陆随风掀掀嘴角,世故地一笑,看在对方眼中却是如此的狰狞可怖,似乎巳从这笑中看到了死亡的阴影。 "我可以发下毒誓,只要能活着,即刻回转中央大陆,此身不再踏上这片土地。"在死亡的边沿徘徊,一切强者的自尊傲骨荡然无存,没有什么比活着更有价值。 "誓言是什么?微风轻吹即散,我巳成年了,听过太多的誓言,麻木了。"陆随风幽幽一叹;"不过,真的还有第三条路可供选择。" "啊!只要不是死路……"眼中喷发出意外的惊诧,犹似溺水之人骤然发现一根稻草。 陆随风忽然抬手伸出一指,随意地在他胸腹之间轻点了一下,一股潜劲透体而入;"我在你体内留下了一道印记,不管你身在何处,我只须稍一动念,心脏瞬间便会爆裂开来,不信大可赌一把试试!" 陆随风接下来随意地挥挥手,便解除了对方身上的束缚,似乎一点不害怕对方恢复自由后会对他突起发难,完全一派吃定对方的姿态。 呼!那人喷出了一口郁闷的浊气,试着挥动了一下双臂,伸展自如,死灰的心气顿然再生,湧动着出手撕裂对方的强烈**。可是,只不过是一闪念而巳,心气虽生,胆气巳破,眼前的这个青衫小子巳彻底的击溃了他的心智,现在纵算给十个胆也不敢伸一伸手头,赌的可是命呀! "我会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做,可是这体内的印记……" "你大可不必如此惊惶,只要不心生邪意恶念,自然无事,当你离开这片大陆时自会自行解除。"陆随风本就没有要杀人的念头,只是逼其乖乖就范,做个呈堂人证;"好了!我们下去吧!" 二人降下虚空回到地面的庭院,但见夜虚天正好整以闲地品着茶,根本看不出之前曾经历过惊险激烈的搏杀,狼籍一片的花海间横七竖八的躺着十一具男女尸身,每人的身体都完好无损,并无残肢断臂血肉模糊的景象,这些人的死相皆是内脏俱损窒息而亡。 夜虚天淡然地看了那个纱巾蒙面人一眼,嘴角溢出一絲苦笑的意味;"对领域的认知和运用还是太浅,否则也不会有一条漏网之鱼,劳烦公子费心出手了。" "帝师悟性超乎寻常,短短时日便初步掌握了领域的规则。这些人并非普通的小虾小鱼,漏掉一两条也属正常。"陆随风指了指身旁的纱巾蒙面人;"这位前辈巳幡然觉悟,愿做呈堂证人,否则这一战岂非空忙了。" "公子果然心思慎密,所幸你我是友非敌,否则定会令人噩梦连连,寝食难安。"夜虚天说话间轻击了两掌,庭院中很快便出现了十几名劲装武者;"带这位先生下去休息,将这片花海清理收拾一番。" 两名武者领着人离去,没人想过这位玄婴境高阶的强者是否会寻机逃逸。夜虚天没有问,陆随风也乐得节约口舌。 "智者攻心,上兵伐谋,所谓不战而屈人,方为上上之谋。"陆随风品了一口茶,回味深长的喃喃道,给人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听得出话中藏着余味。 夜虚天自非寻常之辈,闻言眉梢轻微地挑了挑;"公子可否详加细言?" 第二百零八章 惊魂杀局 "煮豆燃豆急,兄弟戏墙自古累见不鲜,皇家无情,帝师又何必卷入其间,只须放火烧山焚林,坐山观几虎搏弈,岂不悠闲乐哉!"陆随风笑得十分阴险,将自己贯用的驱虎呑狼之计教梭于人,算作是投桃报李之举了。更何况他也在忙于面对难缠至极的黑煞阁,还有罗府这尊庞然大物,还真有些自顾不暇。 夜虚天目中精光一闪,显出幌然的神色;"多谢公子提点!果然是精妙绝伦,我知道俱体该如何烧山焚林了。"接下来两人又细细地密谈了一两个时辰,陆随风时不时地为其出些小点子,令其派人同时化妆成各方的标志,对三位皇子的势力实施雷霆般的袭杀,激发三方的复仇之怒火,令其彻底撕破颜面…… 离开帝师府时巳是日近黄昏,街头巷尾皆是人流勿勿往返,十分拥挤不堪。陆随风尽可能地选择人流稀少偏静的小街小巷行走,他知道一出帝师府就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暗中关注着自己的行踪,之所以选偏静之处行走,是特意为暗中窥视之人制造袭杀的机会,不以身作饵,人海茫茫中的鱼儿怎会上钩。 小巷很窄,至多能让三人同时交错通过。小巷很幽深,七转八绕都未见一个路人,奇怪的是眨眨眼的功夫,便忽然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颤颤巍巍地提着一筐鲜嫩的瓜果,叫卖着出现在前端的转弯处,嘶哑的叫卖声凄凄切切地回荡在幽寂的小巷中,令人徒生一种怜悯,想忙忙她,近前买上几斤鲜嫩的瓜果。 陆随风放缓了脚步,像许多拥有同情心的人一样向着颤颤巍巍的老太走去,掏出五枚金币;"老人家!这筐瓜果我全要了。""太多了!一个金币巳算是卖出了好价。"老太笑道挤出一脸的皱折,从陆随风手中取走一个金币,随将手中的筐递了出去。 就在陆随风伸手接筐的刹那间,老太苍白的发结间暮地闪射出三枚蓝汪汪的亮光,直向陆随风的胸腹奔袭而去。两人相距咫尺之遥,根本没闪避躲藏的空间,蓝光电闪般的透体而入,只留出三枚蓝汪汪的针尾,闪射着阴冷森寒的幽光。 陆随风尽管巳十分谨慎小心的防茫,从卖瓜果老太颤颤巍巍地突然现在小巷的拐角处,陆随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许多疑点,买卖做到清风雅静人迹难见的幽深小巷,本就不符合常理常情,老太看似垂垂老朽一步三颤,脚下却轻灵稳健,最重要的是嗅到了絲絲危险的气息,尽管对方巳掩饰得几近完美,但在他眼中仍露出多处破碇。对方举止的每个细微的变化都收入眼中,但千算万算却没想到致命的杀器竟会从苍白如雪的发结中迸射而发,当真是始料未及,防不胜防。 满脸皱折的脸上浮起一抹残忍冷浸的笑,原本浑淖的眼中骤然闪射出锐利的精光,森森杀气直欲将人洞穿。 如此精妙的袭杀几乎没人能避过,陆随风自然也不会例,蓝汪汪的毒针巳穿透青衫,见血封喉,如果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那就是等待死亡。 老太的身子巳挺得笔直,那里还有点垂垂老朽的姿态,脸上透出无尽的不屑和讥讽,毒针入体见血,根本就不用担心对方是否会死,静静地望着那在绝望中痛苦的死去的过程,绝对是一种残忍的享受。 时间在一秒秒的流逝,此刻的每一秒似乎都变得很漫长。陆随风脸上的表情一如即往,没看见什么变化,更没出现意想中的痛苦煎熬和撕心裂肺的挣扎。时间已过去了许久,修为实力再高也该倒下了。怎没看见面色发青,口鼻溢血的症状? 不好!老太杀手的神色聚变,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把短剑,同样闪着森寒的蓝光。与此同时,透入青衫中的三枚毒针斗然暴射反相喷出,流星电驰般的向对方奔袭而去。 惊天逆变,对方非旦无事,反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同样的近在咫尺,猝不及防,杀手老太也非闲之辈,对危机的洞察力十分敏锐,毒针反射的刹那巳提前半拍挪步侧身,斜斜飘掠开去,避开毒针的同时,手中短剑朝着陆随风的侧臂反卷飞削而去。 这一剑同样的出人意料,竟能在躲过危机的同时发出致命的袭杀,单凭这一点足可挤身一流杀手的行列。 惊艳夺目的一剑,剑锋发生湛蓝的杀气,快若惊鸿掠空,瞬息便巳及身,如再无意外的变故,只须划破一点皮层,见血必亡,躲过一次,终究难逃一死之厄。 陆随风的脸上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如此的临埸应变能力若没经过千锤百练磨厉绝对做不到,心底不禁发出一声暗叹。换作任何人,纵算修为比对方高出一截也未必躲得这一剑。 可惜她遭遇的是陆随风,这一剑的危胁远不及那三枚毒针,如非陆随风的修为高出对方太多,一旦被毒针刺破护体气罩,此刻只怕连尸身巳经冷透了。 这一剑来得的确够快,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同时更不敢让那蓝汪汪的剑锋伤及肌肤。杀手老太的皱折脸上再次浮起残忍冷酷的笑意,只是这笑很快就僵硬了。眼前突然呈现出两根手指,下一刻,便精准无误夹住了巳触及手臂的剑锋,无论如何摧力挺进,再也难寸近分毫。 青衫飘飘,陆随风的神色始终淡然而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一连串电光火石间的惊险交锋,彼此双方的应变皆无懈可击,堪称完美。但袭杀与反袭的较量并未终止,杀手老太的白眉一挑,目中透出凶残的神光,鹤颜鸡皮般的面部一阵鼓涨,口唇倏地一收一张;"卟"地喷出一枚黄豆大小的胡核,夹着强劲的呼啸直朝陆随风的面门电奔而去。 层出不穷的杀人手段,全身上下皆是利器,举手投足间都能致人于死地,简直堪称一具杀人的机器。 闪念间,奔射的胡核在眼前飞速地放大……眉心一寸,嘎然而止,胡核悬浮空中轻微地颤动着,意欲透脑而入,却始终未能如愿。 微微颤动的胡核一伸一缩,退而挺进,无声的对抗和较量在黙然中持续,演绎着生死搏弈。 陆随风的确没防到对方竟然会口喷杀器,如此诡异莫测杀人手段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领教,浑身汗毛倒竖,任何应变都显得苍白无力,无助,无解之杀局,似乎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千钧一发之际,眉心间斗然透出一团热流,体内潜在的自护系统瞬间自动开启,生生阻住了杀器的侵入。大凡跨入乾坤境的修者都会生出这种自护系统,只是陆随风从未遭遇过如此险境危局,并不知道这种糸统的存在。必杀必死之局在惊心动魄间悄然化解,赢得足以应对一切杀机的时间。 然而真正的杀局才拉开帷幕,做梦都想不到这垂垂老太杀手所做的一切只是前戏的铺垫,当双方僵持的刹那间,小巷两端的屋顶上骤然闪现出四条灰影,四道如雪的刀光由上至下,从不同的角度凌空劈杀而下。 精心预设的杀局,环环相连,絲絲如扣,时间,地点,人物,时机的把握堪称妙到毫巅。几乎没人能从如此精妙的杀局中侥幸脱身,十条命都不会留下一条。 四道杀机森然的刀光无差别的在同一时间,斩,劈,切,一袭青衫倾刻分崩离析,分解撕裂开来。 意处地,没见血光纷迸,四下飞溅的埸景。 不好!身在空中的灰衣人影皆是一等一的顶尖杀手,很快意识到情势的不妙,一击之下竟无着力感,青衫碎裂却不见鲜血喷溅,毫无疑问,劈杀的是虚影,残像,空气…… 闪念间,四条灰影同时凌空燕反折回,杀手手册第一条,一击无功,瞬息遁逸。 下一刻,每道灰影的眼前都划过一道璀璨的光弧,有血在小巷的上空飞洒,接着便听见数声有物坠落的震响。 一袭清衫再次呈现在小巷中,四下巳然空寂无人。连杀手老太也巳消失得不见了踪影,多是在陆随风袭杀灰衣人时,见机逃逸而去。 不过,陆随风本就没想要她的命,如此顶尖的杀手在黑煞阁中的身份地位必然不低,惊惶逃逸而去,慌乱之下警觉性自会降低许多,唯有追随其踪迹方可探出对方的隐秘巢穴。 小巷的出口处并未见有什么老太行出,唯见一位徐娘半老,风姿犹存的妇人莲步轻盈地走出巷口,很快便融入大街上的人流之中,就像一点水融入江河,瞬息间便消于无形。殊不知她身上的气息,巳被一个一直隐于暗中的人牢牢的锁定,十米之外不即不离左右相随。 所谓的杀手老太竟是一位风姿卓越的妇人所扮,若非辨出她身上的气息,还真难被这落差极大的表相所迷惑。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二百零九章 以杀搏杀 一直隐于暗中之人是云无涯,从陆随风离开碧清园的那刻起,就巳被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窥视着,他在帝师府呆了一个下午,出来时仍在对方的监控中,这些暗中的眼睛有非凡的韧性,足够的耐心。当然,作为黄雀的云无涯也不缺失这些品质。 娇艳的妇人拐进一个街区,人流量一下稀少了许多,职业性的警觉令她突然止住身形,静静地扫视着四围的路人,足足一分钟后,似乎确定没有眼线尾巴追随,这才从容地理了理裙衫,不急不缓地朝着对街的一家不十分起眼瓜果店缓步走了过去。 云无涯远远地望着那妇人匆忙地与一个伙计嘀咕了几句,便径自朝店内行去。至此为止基本可以断定,这必是黑煞阁掩人耳目的一个杀手据点,任谁都想不到一个逢人三分笑的瓜果店老板娘竟会是冷酷血腥的顶级杀手。 黑煞阁当真是无处不在,杀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实令人防不胜防。小巷中上演的一幕完美杀局,换着自已是否能应付得下来?只怕那第一波发结上突然喷射的毒针,自己就未必能躲闪得开,后续的连环杀招更是令人难以防范,连少爷也险些遭遇了不测。当然,少爷若是心生杀念,又岂会容她这般轻易出手,动念间就能令其灰飞烟灭。 陆随风不惜以身作饵,生死一线中仍未抹杀对方,为的就是寻出对方的落脚之处,或许能就此顺滕摸瓜,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获可因此挖出对方的头面人物来也不一定。只是一味被动的守株待兔,收效甚微,同时也给予了对方充裕的时间从容设局,所幸的是,今日是自己遭遇如此精密完美的必杀之局,换作其它的任何人,包括青凤龙飞在内也势必难逃一死。有此一鉴,就须即时改变应对方略,主动出击,以杀搏杀,杀人的手段不止对方有,接下来就要看谁更狠,更铁血无情。 即然巳摸准了对方的落脚之处,兵贵神速,迟则恐防会使对方有所觉悟,决不可低估了这些训练有素应变能力超强的顶级杀手。 暮色四合,有星有月,并非月黑风高夜。那又如何,即巳决定端掉这个杀手巢穴,又何须择日看天色?陆随风果断地领着众人踏着星光月色,并未刻意掩藏行踪,由云无涯在前带路,直奔杀手藏身的那间瓜果店。 这片街区白天人流量本就不是很大,入夜之后路人更是稀少,显得尤为冷清,沿街的商铺皆巳早早关门闭户。 果瓜店大门紧闭着,透出些许灯光,紫燕和青凤两女近前敲响了紧闭着的门。良久,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一个伙计打扮的小伙用身体挡住门,警惕地打量着两女,随即挤出一絲勉强的的笑颜;"小店巳关门歇业,欢迎两位明日早起光临。"说完便欲重新合上门,青凤伸手抵住门,一脸无邪地盈笑道:"小哥哥好帅呀!怎能将两位优雅的女士拒之门外,我们挑些果瓜,不会担搁太久,与人方便,生意兴隆。"伙计闻言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侧了侧身让两女入内。店内应季的瓜果一应俱全,只有伙计一人。侧面另有一道门虚掩着,并无灯光透出,似无人息。 "这偌大的店只有小哥一人?这道门通往何处,另一条街么?"紫燕挑着瓜果随意地问道,伙计的神色一凝,下一刻手中便出现了一把闪亮的短剑,手腕一转,奔电般的抹向紫燕的颈项,这突如其来的惊变,事前毫无任何征兆。 紫燕一句简单随意的问话,瞬间引发了对方的杀机。杀手的敏锐多疑,阴狠果决,宁可错杀也不会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更何况紫燕的问题巳超出了正常的范围,稍一留意便会觉察到不寻常的地方,杀手对危机的嗅觉更胜于常人,若不作出反应先发制人,一定是个拙劣的杀手。 刹那间,冷冽的剑气巳然及体,对方的脸上却看不到絲毫的惊惧和惶恐,神色间甚而还透出淡淡不屑和讥讽。方寸之间,肌肤欲滴的颈项便会被残忍的切割。怜香惜玉,还是天良未悯?千钓一发间,杀手的剑暮地停止了向前推进,嘎然而止。眼中的杀机溃散,代之透出的一种惊愕的骇然之色。 杀手无情,有情的杀手通常命都很短,死得也很惨。所以,一剑即出,见血方休,绝不会中途犹豫停手,纵算眼前是自己的亲娘亲姐也绝不会有所例外。除非这一剑根本就取不了对方的命,或是最后关头被人悄无声息的制住了。看他一直保持着跨步杀人的姿态,全身僵硬若木雕,唯有眼珠子在惊恐的来回转动。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倘若出声惊呼,或闭口不言,我会一片片地割下你身上的肉,最后挖出你这对眼珠子。"青凤取下了他手中紧握的短剑,顺手在他脉腕之轻轻地拉开一道细细的口子,盈红的血一下渗了出来,顺着手掌往下流淌,滴答滴答的滴血声听去上十分揪心碜人。 "这道门后藏着什么?"青凤拿起一枚瓜果咬了一口,密汁从嘴角溢出洒落地面,融入血水中。 咳咳!杀手喉头一松,轻咳了两声;"通往后院!"望着地上的血在缓缓漫延,浑身禁不住一颤,身体内能蓄多少血,这般淌下去,不用片刻势必油尽灯枯。杀手的心智坚韧而冷漠,杀人者本就该有被人杀的觉悟。所以杀手从不俱死,但看着生命在点滴的流失枯缩,这个过程比死可怕十倍。灵魂深处的恐惧令心智倾刻崩塌,只奢望尽快结速眼前的这一幕生不如死的噩梦。 "后院现有多少人?是否藏有什么暗道通往别处?"紫燕开口问道。 "后院现在十八人!没有暗道,的确有扇后门通往邻街。"杀手此刻巳是身不由自主地有问必答,听上去不象是在打佞语。 此时陆随风等人巳推门行了进来,望着地上的一滩血渍,皱了皱眉;"凤儿!拜托你日后别弄得如此血腥,还有很多种逼供的手段,多给人留点淑女形象。"伸手在那杀手腕间点了几下,血不再继续往外渗。 "对这类冷血之辈,不来点狠的,死都不会开口。"青凤申辨道,一脸委屈之状。 "里面有十八人,有扇后门通往邻街。"紫燕将审出的口供告知陆随风;"这人怎么处理?""心智巳溃,留着以后慢慢再审也不迟。"陆随风抬手一掌拍在这人的后颈,顿时晕死过去。 "无涯去邻街候着,继续追踪逃逸之人。大家记住了,留一两个活口,放其任意逃窜。"云无涯离去后,众人便进入了侧门,门后是条通道。出口处有一个小庭院,颇有些四合院的格局。 嗖嗖嗖! 众人刚踏入庭院,便听见暗嚣发射的"嗖嗖嗖"破风声,杀手的警觉性无可挑惕,很快便发现有人闯入,并迅速地采取了袭杀行动。暗器从三面的门窗内同时骤然发出,换作平常武者势必会被这如雨般倾洒的暗器扎成马蜂窝。 还未待陆随风出手,青凤手一掦,平地风起,席卷漫天杀器呼啸而起,骤然朝着房内反射回去。 啊啊! 屋内传出数声惨呼,无疑有人被反射而回的暗器所创。与此同时,庭院一空,人影闪烁间,三面的房庢几乎同时传出轰然的破门声。 陆随风领着傅大叔和罗惊鸿二人破门闯入一间屋内,里面的灯火早已熄灭,黑乎乎一片幽暗,乍一入内根本辨不清状況,微楞之下竟不知该做什么?人在那里,有多少? 陆随风冲在后面,并未入内,悠闲地斜靠在门框上,忽然没心没肺地幽幽道:"只有六人,你俩分配一下!"这都看得清!当然,少爷的话从不无的放矢,信息的准确性绝对也无可质疑,心中同时有了底,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一人三,绝对公平的分配!有少爷把住出口,笼中的鸟儿飞不出去。 陆随风根本不关心黑暗中的战况,偶尓传出几声劲气碰撞的轰鸣声,其余的屋内的情形听上去大致差不多。他此刻反而最担心的是这些杀手中没人能侥幸逃出生天,如此一来等同掐断了风铮线,有点功败垂成的意思。 轰! 屋内忽然传出一声剧烈的震响,屋顶处骇然被撞人出一个大洞来,一束月光的清辉透顶的洞口洒落幽暗的屋内,但见傅大叔拍拍手走了过来,罗惊鸿掸着衣衫,十分郁闷地抬头望向屋顶外的一弯新月,地上躺着五个人影,感觉不到一点气息,应该是死透了。 "少爷!跑了一个,不知要扣多少功勋点?"罗惊鸿一脸沮丧地道,一副十分心疼的模样。这厮绝对受了那只凤的影响,懦雅之风尽失,视功勋点如命。 这时各屋内的战斗都巳相继结束,三三两两地走了过来,恰好听见罗惊鸿无尽悲切的那句。 [本书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二百一十章 绝谷探穴 "呵呵,哈哈!本以为被扣功勋点的唯有凤儿一人,终于寻得一个天涯沦落人。 "青凤实在是说不尽的开心,殊不知有人比她笑得更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之人竟然是陆随风,直笑得众人耳鼓嗡嗡作,满面迷茫;"你们中还有谁漏掉了鱼儿?" "凤儿没有漏掉一个,全斩了!"青凤挺挺胸,喜盈盈地举着手道。 众人皆摇头表示并无遗漏,唯有罗惊鸿有些无地自容的深埋着头,满脸涨得通红。 "非常遗憾!罗惊鸿功不可没,功勋积分翻倍奖励!"陆随风突然出人意料地朗声宣布道。 "啥意思?"青凤惊愕地瞪着凤目,罗惊鸿疑是自己听觉出了问题,大张着嘴,一脸惊疑。 "如非有人破顶逃逸,无涯在外面等着追踪谁呀?"陆随风对众人解惑地道;"凤儿虽然无功,却也没错,只是对任务的理解有误,可惜了这次大好的机会了。" 青凤很郁闷,她对任务理解根本没问题,只是一打起来便全抛在了脑后,血的教训呀!她发誓绝不会在同一个坑上摔两次。 破顶而出的那名杀手正是幽巷中的袭杀陆随风的老太杀手,飞速地越过几处楼房 ,轻灵地跃下邻街,理了理散乱的发絲,勿勿而去。云无涯虽在夜色下,却也能清晰认出是日间追综过的那名艳妇。 …… "你是说那杀手出城后便进入了一座荒凉山谷绝地?"陆随风思索地回道。 "正是!我怕暴露了行藏没跟着进去,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山谷绝地再无其它的出入口。"云无涯十分确定地说。 "走!事不易迟,绝不能给对方喘息之机。"陆随风果决地道,时间虽巳接近午夜,但对在坐的人而言三天四夜不休不眠都没多大感觉,更何况此行或能挖出黑煞阁的一个重要巢穴来,再幸苦也值得。 夜深人寂,众人可以放开速度奔行,不到二个时辰,巳到了云无涯所说的那座山谷绝地。 清冷的月光静静地铺洒山谷,三面环山峭壁高耸,却是寸草不生,果然是处荒凉绝地,这种地方平时势必人迹罕至,隐于其间的不易被人察觉。 众人小心翼翼进入谷地,谷内虽坑凹不平,却也能一目了然,几乎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唯有一座小山似的坟墓犹为引人注目。 坟墓的外表皆由青岩花岗石堆砌而成,工程浩大,且工艺十分考究,纵算普通利器劈斩也难损分毫。 此间本是荒谷绝地,寸草不长,再无常识之人也绝会不将坟山置于此处。所谓的"坟"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巳,几乎巳可断定这里必是黑煞阁一处秘密重要巢穴,陆随风绕着坟山走了一圈,很快便得出了初步的判断。众人皆有同感,不用陆随风出言吩咐,已四下散开围着坟山仔细地搜索起来。尽管众人巳很细心将整座坟山一寸寸地搜遍,仍毫无头绪。明知道此间定隐藏着一个出入门户,由机关消息控制,势必有一个枢纽隐藏在某处,但要想在短时间寻到却也非易事。 陆随风并未参与到搜索的行动中去,只是静静地佇立一旁,整座坟山却清晰浮现在脑海中,坟山的表层皆复盖着一层薄薄的青苔,足以说明从未被人碰触过,唯有顶部有一处方寸之地十分平滑,且无青苔痕迹,由于面积很微小,又在顶部,很容易被人忽视,如非陆随风能在脑海中立体的加以探查,发现的机率几乎为零。 青衫一动,人巳掠上了坟山顶部,俯身一指按在方寸平滑处,"唰"地一声轻响,一块青岩石缓缓滑动开来,呈现出一个一米见宽的方形出入口,一缕月光的清辉映照,隐见一道呈七十度的石阶直达坟山底部。 坟山的底部有若一间石室,空无一物,却有着三条形状一模一样的通道。 "这三条通道形状如一,有两条定然是不归路,该如何选择?"陆随风微皱了皱眉,大家心知机关消息有时比千军万马更可怕,修为再高也难有用武之地。连胆大包天的青凤也不敢以身探险,她可是领教过这些机关的恐怖。 "任何一件事有迹可寻,蛛丝马迹的差异都可以解开迷局。"紫燕言道。 "三条通道看上去有若复制一般,没有任何差异之处,唯凭直觉任选一条,听天由命了。"青凤难得地轻叹了一声。 "这座坟山的设计者很善于把握人心的弱点,人面临选择时总是颤颤惊惊,犹豫徘徊,多数人最后作出的选择都是错误的,所以世上的失败者多,成功者有若凤毛鳞角。我们此刻面对的不是眼前的这三条形状如一的通道,而是这通道的设计者。"陆随风若有所思地言道:"多数人在一阵徬徨之后都选择中间这条通道,因为左右两端还须再次抉择,这种揪心的痛楚已越愈了忍受的?线,不愿不敢再去触碰。所以,大可直接放弃中间的这条通道,接下来面临的是选左还是选右?" "选左!"欧阳明月毫无犹豫地脱口说道。 "右!"云无涯冷冷地道。 "男左女右,这是性别上的一种潜在的贯性,反其道而行之,同样是种潜在的逆反心理,你认为我要这样,我偏那样。你们的选择足以证明这一点。而设计者或许正是利用这种潜在的逆反心理,让人做出错误的选择。"陆随风的眼中闪射着睿智的辉光,十分精妙地解析道。 "那到底是左还是右?"青凤有些不耐地道。 陆随风缓缓抬手指向左面的通道;"凤儿想问为什么?是吗?" 青凤点点头,急地问;"为什么不是右面?" "能够发现并进入此间的九成机率应该是男人,所以设计者针对的对象势必会是男人。我们无须反复地去揣摩,无端搅乱自己的心神。大家跟随我之后,小心戒备,以防不测。"这毕竟只是一种合理的推论,没谁有十成的把握,陆随风也不例外。貌似眼下没有比这更可靠的选择了,这本就是一个生与死之间的赌局。 通道很狭窄,至多能令两人并排而行,且十分幽暗,近在咫尺也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个影象,所幸一路之上没遭遇机关暗器的袭杀,否则当真躲闪无门,唯有坐以待毙了。 无惊无险地摸索前行,证明了陆随风的精妙推论是正确无误的。殊不知,竟然是一条毫无出路的死通道。行了五十米之后,尽头被一面坚硬无比的石壁阻断了去路,眼前漆黑如墨,众人只能在暗中对着身旁的石壁一阵瞎敲乱摸,希望能碰巧触发机关枢纽。 "这石壁上似有许多纹路……"青凤在黑暗中似有发现地惊唤道。 "我来摸摸!"紫燕对着尽头的平滑石壁细细抚摸着;"好像是一道曲转的河流经过不少的湖泊,最后融入了大海……"那不过是一种十分俱体的形象,只是这石壁上的纹路,竟能使人产生出的一种幻象感觉。 "我好像行走在一条路径上,只觉得在不断地往上攀行,山峰似乎插入了云端……"欧阳无忌手在壁上移动着,有些幌忽地喃喃道。 "像是一片蛛网盘转交错,似乎有一只硕大的黑煞蜘蛛在缓缓爬行……"罗惊鸿顺着壁纹模索,大脑似乎呈现出一些影像;"蜘蛛正顺着絲网线路渐渐移向了网盘的中央……" 卡嚓! 石壁上传来一阵微颤,接着发出一声轻微的"卡嚓"声,整片石壁暮地缓缓向上升起,一道强光骤然迎面透出,众人久处黑暗之中,顿觉弦目刺眼,纷纷举手遮挡。 罗惊鸿竟然在壁纹的瞎摸中无意间触发了机关枢纽,当真有些始料未及。而这石壁上的纹路,唯有灵雕大师才能以纹路启人引入一种幻思幻想的境界,不由得令人心中暗自赞佩。 众人逐渐适应了强光的照射,眼前骤然呈现出一个空旷的洞穴,四角的石壁之上分别嵌着四颗光芒绽射的珠子,使整个洞穴之内纤毫毕现。 "我们应该巳置身于一座山腹内,一旦进入这个洞穴,意味着随时都可能会遭遇对方出其不意的袭杀,所以,从现在起分为二人一组共同进退。"陆随风肃然地道:"龙飞和傅大叔一组,无影和无忌,凤儿跟随紫燕,无涯与明月在一起,剩下的惊鸿和我同行。记住!大家最好不要靠得太近,彼此尽量拉开些距离。" 若大的洞穴内空旷无物,唯见四面山壁有五个偏穴,石门紧闭,门边上都有一个黑煞蜘蛛的印记,应该就是启动石门的机关枢纽。五组人十分黙契地各自走向一处偏穴,几乎同时开启机关,但闻一阵扎扎之声,石门随即升了起来…… 陆随风与罗惊鸿一组刚踏入偏穴,身后的石门轰然坠下,眼前再次一片漆黑。其余几组之人同样遭遇一样的境况。 第二百一十一章 幽穴中的搏弈 骤然的异变来得太过突然,根本来不及观察偏穴内的状况,石门落下的同时便传出两道破风之声,罗惊鸿走在前面,闻声剑出,紫电剑芒一闪,寒光映射下但见两条人影正迎面挥剑劈斩而来,欲想闪避格挡巳然不及,两道锐厉剑芒一左一右地斜劈横斩而至,肌肤巳能感到森然的杀气及体,隐隐生痛…… 嗖嗖! 身后突然传出两束劲气破空之声,陆随风适时地弹出两道指风,精准地击中两条人影握剑的手腕,使得本以斩劈而下的长剑斗然向上掦起。 罗惊鸿岂会放过这种契机,手中紫电雷剑瞬间划出一道弧光,呼吸间巳生生将两人拦腰截断。 剑气光影下隐约可见另外还有四条人影紧贴在穴壁的角落,每人手中持着一个碗口粗的筒子。 "快闪!"陆随风轻喝一声,罗惊鸿闻声微楞之下,四人手中的筒子中同时暴射出一蓬蓝汪汪的毒针,穴中狭窄,面对如雨般倾泄而来的毒针根本无处可以闪避,唯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射成蜂窝,七窍溢血而亡。有生以来感觉离死如此之近,对生渴望又是如此之强烈。好不容易拥有了这许多好兄弟姐妹,匆匆相聚,还来不及说一声"道谢!"便又将匆匆地阴阳相隔,心中有太多的不甘……悲凉地一叹,缓缓垂下双目。 一阵劲风骤起,呼啸震耳,满穴旋转席卷,漫空毒针骤然消隐。这封闭的穴中何来如此强劲的飓风,阴暗中的四人正如是想着,忽见眼前一片针影闪烁,下一刻,但俱觉全身百孔千洞,接下来,便没了知觉,意识逐渐消散。 罗惊鸿下意识地睁开眼,恰好看见四人歪歪斜斜地栽倒下去。自己竟然没死?禁不住想放声狂吼;娘的!太棒了! 陆随风早巳拥有夜能视物的能力,石门落下的刹那间巳将穴内的状况尽收眼中,本可在第一时间将所有的危险清除,只是想尽可能地让罗惊鸿多一些临埸应变的磨厉,多一份九死一生的深重体验。 兄弟间没有"谢"字,那份感激放在心底胸间永存不朽。 罗惊鸿抹了一把额头间被死神逼出来的虚汗,首先想到的是其它几组人境况,在这种毫无前兆的暴起袭杀下,分分秒秒都会倾刻致人死地,自己刚从地獄边沿回来,十分耽忧其他人是否遭遇到了类似的境况。 "少爷!他们不会有事吧!呸!"罗惊鸿拍了自己一巴掌,当真是惊魂未归,连话都不会说了,自己是众兄弟姐妹中最不济的一个,自己无能怎去质疑他人的能力,一定要坚信他们有惊无险,安然无事。 陆随风没有回应他的问话,黑暗中看不见神情变化,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走至石门边,接着便听见一阵石门启动的隆隆声。再接着,便传来一道尖厉的啸鸣声,当陆随风二人走出偏穴时,原本空旷无物的洞穴中,突然不知从何处涌现出大批的灰衣蒙面人,不下百人之众。 有四个银衣蒙面人高举一张兽皮金椅越众而出,缓缓地放在中央位置,金光一闪,兽皮金椅上骤然端座着一个金衣蒙面人。 另外几处偏穴的石门相继隆隆开启,云无涯冷着脸走了出来,身后的欧阳明月鬓发有些散乱,秀目中杀气未散。紫燕和青凤二女,看上去云淡风清,神情间却隐现出冷冽的杀机。胖子欧阳无忌不停地掸着衣衫,口中念念唠唠,不知在嘀咕着什么?身后的云无影手提长剑,一路有血从剑锋上滑落。傅大叔显得有些狼狈,长衫上出现了好几个大口子,头发蓬乱,面色因极度的恼怒显得有些灰白,跟在后面的龙飞更是一身血污,脸上还沾着几处血渍,显然是血腥暴力的撕碎了人,妖兽本性狂发。 众人并未会聚一处,各自静立于偏穴旁,所以的视线都投向端坐中央的金衣人,虽蒙着脸看不清对方的真颜和年龄,但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充斥着冷洌森寒的威压,令人不自觉地想要远远避开,敬而远之。 空旷的洞穴一下湧现出这许多人,却是一片寂然,静得落针可闻。一种火山迸发前的死寂,压抑得让人感觉胸闷气憋,连呼吸都深感不畅。 "诸位中那一位能作主的出来答话!"金衣人身旁的一个银衣蒙面人突开口道,音波滚荡,震得四围的石壁嗡嗡颤响。 "吼什么吼!你不会是听觉出了问题,唯恐天下都与你一般是聋子听不见。"青凤一脸不屑地冷哼;"一个玄丹境高阶摆什么谱,本姑会被一声狼嚎吓爬下吗?" "你……小丫头片子……这有你说话的份吗?再敢多嘴势必割下你的舌尖。"银衣人恼怒地斥喝道。 "是么?就凭你那傻帽样,本姑娘挥挥衣袖都能让你变成真正的有眼无珠。不相你大可试试看!"青凤叉着小蛮腰,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 陆随风冷眼静观,并未阻此这只凤的张揚挑畔行为,不认真打过,那来谈话的法码?这金衣人的身份在黑煞阁中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强势惯了,眼高于顶,自以为身边占人数之优,且强者高手无数,欲想以绝对的威势震慑对方心智,令其不战自怯,终成为砧上鱼肉。 算盘人人会打,各算各的一本账。一句话,只有打过了才有得谈。被打痛了的一方底气自然不足,再也不敢稍放大嗓音说话,现实就么无情严酷,没得选择。 是人都会被这只刁蛮的凤激怒,银衣人自然不会例外,怒极则双目欲喷火,但有金衣人在座,还轮不到他自作主张的发号司令,指手划脚。但见金衣人适时地做了一个只有银衣人才看得懂的手势,面罩下的双目中掠过一抹阴冷的杀机。 银衣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强压住心底奔湧的怒火,沉声言道:"给你等一个机会,双方各出五人,单打独斗,若是五战全胜,今日便放你等毫发无损,安然无恙的离去。如有一埸落败,哼!此间就是你等永远的坟墓。" 如此不公平的机会,竟然没人提出质疑和抗议,猪都知道这是一个坑,不知这群人测过智商没有?只不过,知道了又如何?难道想让对方将坑填了,白痴!这世界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你凭什么大呼小叫,掀起袖子秀秀强悍得令人颤栗的肌肉,你才有资格说了算,最后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青凤忽然像个怨妇般的哀叹一声,幽幽地对着银衣人道:"你将天都算漏了,那里还有本姑娘的戏唱,唯有安静的在一旁做个安份的观者了。" 银衣人完全听不懂对方话中的意思,也没心情去揣摩,无端与一个小丫头片子瞎纠缠。他关心的是对方是否有胆接下这听上去有输无赢的一战,直到此刻仍不知这群人中谁说了算,老的不吭声,小的不说话,令人郁闷无比。 没人说话应答不等于没人敢走出来,有时候说话真的是很多余,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手势都能告诉你许多东西,比如此刻就有人一步步地走了出来,足够回答你心中所有的问题。 这个人很年轻,绝对没满二十,这个人很酷,因为他看上去很冷冽,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只会令你连想起严冬的飞雪,禁不住打个冷颤。 没错!云无涯此时就若一柄未出鞘的剑,浑身上下冷得直冒寒气,四周的温度也随之在极速的在下降。 银衣人情难自禁哆嗦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惊诧,随即稳住心神,抬手摆动了一下,一个灰衣蒙面人骤然越众而出,脚步轻得像是根本没落在地面上,风一般的飘了出来,距云无涯十米之外,浑身上下不停地摇摆幌动着,时快时慢,身形显得十分虚浮难辨。 "魎级杀手!"云无涯淡淡地道,无论对方如何幌动,云无涯仍能一眼清晰地辨出他悬挂腰间,黑色腰牌上的字样。 "啧啧!眼力不错,仍难免一死。很久没出手了,你死得不冤!"魎的声线尖细刺耳,听上去阴森森地犹似从古墓内透出的声音。 "是么?你就没想过今日死的可能会是你自己?"云无涯的声调冒着寒气,同样令对方十分难受。 "我不喜你身上的气息,所以你的死相会很难看。"魎阴阴地道:"有人曾经说过类似的话,结果躺在坟墓里反思这句话倒底错在那里?我想你也会有同样的境遇。" "巧得很!这话我曾在一个临死之人的口中听说过,你只过在复制他的故事。"云无涯平时话并不很多,但此时却不是在简单的对话,而是一种另类的摶奕,唇枪对舌剑,纯属心智间的激烈较量,心智衰则神泄,气势低迷;"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所以付出的代价会很惨烈。" "哦?我怎不觉得?说说看,我承诺会让你死得简单一些。"魎很认真地说,杀手无情,却很守信用,从不轻易承诺什么。 第二百一十二章生死时速 "你今日说的话太多,一个杀手在杀人时,对必死之人根本无顺多言。 一旦开口说话,通常说都是自己的遗言。你之所以直到此刻仍没有急切的动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你一口气几乎说完了一年该说的话,只不过是为了驱散心中的那一抹极度的不安和紧张……我可有说错?"云无涯说话的同时,对方身形摇摆幌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一个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虚影也就地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匪夷所思。 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埸面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唯有云无涯非旦什么也没做,反而安静地垂下双目,在他脸上捕捉不到任何的情绪变化。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在魔鬼式的训练中曾有过这一项目的特训,没想现实中真会出现这样的埸景,当真始料未及。 呛! 云无涯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没人看见剑是怎样出鞘的,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在埸之中,唯有寥寥几人看见了发生了什么?一个模糊的虚影,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云无涯的背心处,至于云无涯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就不得而知了。 无数的眼球瞪得都快滚落出来,也只听见一声铿锵脆响,什么也没看见。 铿铿铿,锵锵锵! 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射,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云无涯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云无涯的衣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所幸尚未伤及肌肤皮肉,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云无涯一开始便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的气息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滴答滴答! 空穴中何来滴水之声?声音来自二十米之外,一滴,二滴……盈红如血。当众人下意识地仰首望向洞穴顶部,疑是水滴是由穴顶之上滴落下来。 云无涯自然不会这样认为,下一刻,身形忽然动了,一步踏出,咫尺天涯,瞬间横跨二十米的空间,一抹惊虹一闪而逝。 洞穴中骤见红光飞迸,一道血柱冲天而起,血花绽放中,一颗硕大的头颅滚落地上,砰然作响。仍是灰巾罩面,怒睁双眼,死不瞑目。紧接着,一具无头的身躯缓缓呈现出来,随即轰然倒下。 魎级杀手,杀手届的幽灵,来去无踪,杀人于无形,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死时却是被人一剑斩去头颅,身首分离,死无全尸。杀手的宿命,杀人者,人恒杀之。 云无涯冷冷地看了金衣人一眼,目光如剑,有若实质般的绽射而出,金衣人虽蒙着脸也觉肌肤隐隐生痛,分明是种无言的警视。金衣人虽震惊对方的实力,却也无所畏惧,毕竟自己一方仍握着巨大的优势。 银衣人还未从眼前的一幕中回转神来,魎有多么强大,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数十年来从未失过手,连玄婴境强者也无声无息地被其斩过好几位,怎会突然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分了尸,这也太不真实了,实在令人震撼得难以接受。但眼前的这颗头颅让他明白,不可能的事的确是发生了,不知接来还会发生什么令人震撼的意处变故? "少爷!这一埸让我上?"罗惊鸿适才死里逃生,心中憋着一团火,恨不得将这些灰衣蒙面人斩尽杀绝。 "这些杀手非寻常武者可比,绝不会堂堂正正的与你正面摶杀,你还没受过这方面的特训,纵算实力修为稍强一线,也未必能能轻易胜出。我们只要输一阵,便会前功尽弃,你可有必胜的把握?"陆随风肃然地问道。 "这……"罗惊鸿闻言,鼓荡的心气一下泄了下去,目睹了刚才的一幕,连云无涯都险些受伤,换着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灰衣人的阵营又走出一人,同样的灰巾罩面,身形却与常人有着太多的不同之处,古有双手过膝之说,此人的双手却长过膝下五寸。 只见此人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双手套,小心異異地套在双手之上,手套的表层透出一层蒙蒙的青辉,空气中骤然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异香,令人心智忽觉一阵迷离幌然。 云无影忽然便出现在这灰衣人近前的五米处,就像凭空生出来的一般,或是她本来就一直站在那里。总之,出埸的方式一个比一个吸人眼球,一个比一个更诡异,震撼! 灰衣人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诧,并不是因为眼前的对手是位清纯无忧的妙龄女子感到惊诧,而是他根本就没看见对方是怎样出现的?没人能在十米之内避过他的感之,只要是俱有生命灵性活物。只凭这一点,足以让他将危险的级别提升了最高度。 "龙涎香!"云无影轻轻地嗅了嗅,状似十分爽意,并未呈现出异样的神态;"能令人出现短暂迷离幌然,便有足够的时间一刀割开人的咽喉,洞穿人的心脏。难怪黑煞阁杀人从不失手,实在够阴损,着实令人防不胜防。" "你竟然可以不受异香的引响,的确有些出乎意料。杀人的手段数不胜数,取人性命何来高雅低俗之说,明里暗里的结果都只有一种,杀手的使命是杀人,并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达成目的即是王者。"灰衣人的话听上去十分冷血,站在他的角度和位置,却是无可厚非的至理明言。 "杀手一旦走岀阴影,优势便荡然无存。彼此相对而立,你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云无影展颜一笑,轻松得就像聊天一般,似忘了眼前之人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顶级杀手。 "一成!"杀手很少打妄言,自欺欺人的人通常都会死得很快,很惨。 "死的机率占九成?这也低调得太假了。"灰衣人的回答当真令云无影小小的意外一把。 "相反,我巳经是十分的高估了自己的手段和能力了。杀手十去九不归,因为他们往往连半成的胜算都没有,我竟然敢说有一成,的确是有些夸张了。"灰衣人自我反省,检讨地道。 "那你认为我有几成胜算?知己知彼才有一战之力,不是么?"云无影好奇地问。 "一成!同样是高估了你的实力和手段。"灰衣人果断地道,眼神中透出一份凝重。 "嗯?此话怎讲?"云无影一时之间还真听明白对方的话中意思,一成对一成,不就是胜负的机率各占一半。 "我说了这许多,巳犯了杀手的大忌,你不想说点自己的看法?"灰衣人反问道。 "唉!这本属于个人的**,念在你如此坦诚的份上,勉为其难地透露些。"云无影压低语音,故作隐秘地道:"你活着的希望几乎为零……"话落,一道寒虹划空而出,对杀手讲道义礼节,岂非对牛弹琴。 阴人者最惧被人所阴,戒备心通常都非常强,灰衣人也不例外,对此似早巳有所防备,右臂斗然暴伸,疾若闪电般的拍出,竟然十分灵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剑锋,一掌拍在剑身之上。 这一掌似巳蓄势巳久,劲力雄浑汹涌,一击之下竟将云无影手中的长剑横向拍飞一边。 云无影的剑势灵动而飘浮,身形随剑顺势一转,瞬间闪至五尺之外,借转动之力清消了对方留在剑上的劲力。对方这双手套竟然不俱刀剑,不知是何种材料练制而成 ,至少是地阶上品的等级。 一个人能迎着锐利的剑锋拍出一掌,并且能精妙的避过剑锋,拍中剑身,这份胆气和战斗意识就非常人所及。 云无影手腕一转回剑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剑,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无形的剑气和剑意却无处不在,根本难以判定下一刻会攻击何处。 看在灰衣人的眼中却是漫空剑芒闪烁,每道剑芒都蓄含着森然杀机,虚实难辨,一个错判势必溅血当埸。万没想到对方剑势如此诡异凌厉,一个照面便被罩入在其中,险象环生。。 对方毕竟是见惯了惊涛骇浪的顶级杀手,身临危局,虽惊却未乱了方寸,没有絲毫的犹豫,一双幽黑的金刚铁手瞬间化出漫天掌影,一气拍出七七四十九掌,硬碰硬挡硬接,一双手套竟能抗住利刃的切割而分毫未损。 第二百一十三章 步步绝杀 掌影,剑芒在空中急速地交错碰撞翻飞, 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剑芒掌影随之分崩离析地溃散开来,唯见一点寒星从破碎的剑芒掌影中透射而出,犹若天外飞星般直向灰衣人的眉心间电射奔袭。 灰衣人见状骇然暴退,双手同时一探腰间,退,再退……寒星有如追魂索命的使者紧追不舍。 借着退势,原来双手探腰的举动竟然摸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双刃瞬间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冷厉的刀光划过,响起两声金铁交鸣的脆响,斗然荡开了奔射而至的一点寒星。下一刻,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刀芒纵横,每攻出一刀都带着锐利的刀意,刀气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双目无法适应,云无影的身形同时也被这片幻起刀光瞬间斩劈切割开来。 哼! 刀光旋舞中暮地响起一声闷哼,一蓬血光随声喷射纷洒。 迷离若幻的刀光逐渐消隐,灰衣人腰背直立,挺若山岳般的傲立着,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只是缺了一颗人头,精湛的玄力支持身躯坚挺不倒,同时也将一颗脱离了身躯的头颅冲起很高,断头喉颈间激射出一般血箭,化出漫空血花绽放。 气血枯绝的尸体直挺地砰然摔在地上,而云无影被对方斩劈切割开来的身形,却肉眼可见的迅速重合还原,伸出纤纤玉指理了理散乱的鬓发,瞥了一眼僵硬直挺的尸身,幽幽道:"我说过你存活的希望几乎为零,你却认为本姑娘在说笑,活着的人当引以为戒。"这最后一说是冲着端坐中央的金衣人和一旁的银衣人而言,对方尽管定力很深,己方的两大顶级高手前后不过片刻功夫,皆成了无头的尸身,情何以堪,冷若冰石的心也禁不住暗暗惊颤,怎奈此时巳成骑虎之势,欲罢不能,唯有硬着头皮坚挺下去,黑煞阁的声誉绝不可稍有闪失损伤,纵算精英尽损也不能有絲毫的退缩。 两埸凶厉血腥的搏杀之后,再无人将对方当成砧上待宰的鱼肉,反倒质疑自己一方是否是一群嗷嗷叫的羊群?对方敢肆无忌褝地杀到此间,又岂会是等闲之辈,纷纷抱怨上峰接了一单不该接的生意,无端招来了一群难缠致及的杀神,接连惨遭重创损兵折将,却连一毛钱的任务都没完成,照此下去只咱连黑煞阁的根基都会彻底崩溃。 底层的杀手虽怨气冲天,却也敢怒而不敢言,黑煞阁门规严酷,轻易不敢触犯。当然,这种层面战斗还轮不他们参与,或许有几分失落,或许揣着一份庆幸。 有了前两埸的教训,这次出埸的灰衣不再吭声,面罩下的一对眸子阴冷犀利,一道森寒的眼风扫过数米外双手环抱胸前的胖子,心底不由泛起一声冷笑,如此笨拙的身形只怕连自己的衣袂都沾不上。他被杀手界的同道称之"魅",身法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 胖子欧阳无忌同时也在打谅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削精干的对手,这类人的身法通常十分灵动机变,善长以速度制胜,可谓是天下武学唯快不败。自己若无凌波微步,遭遇这样的对手还没打巳输了一半。毕竟自已这身肉堆在这里,任谁都会忽视他的速度和灵动性,将其当作软肋来攻击。但这何尝不是一个十分诱人的坑? 瘦削的灰衣人自不会例外,身形一幌一蕩,下一刻便出现在胖子左侧,双手间突然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短匕,一左一右,双匕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扎向对方肩臂。 胖子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杀给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脚下一歪,斜斜地一个踉跄跌向一边,无巧不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双匕袭杀,堪堪躲过溅血的一劫。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瘦削的灰衣人一击无功,飘身而退,比风还要迅捷地退回了原地,像是他一直就站在那里,从未挪动过一步。 呼!欧阳无忌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抹去脸上被吓出来的豆大的汗滴,一脸惊惶地望向对方。 冷然一笑,终于看到了一堆砧上的肉,可以为黑煞阁争回几分颜面。瘦削的灰衣人深吸了一口,似乎巳看到这胖子被一刀刀切割的凄惨模样。杀!心底一声暗喝,脚下一点地,身形再?一荡,瞬间便出现在欧阳无忌身后,双匕齐出,直插对方腰眼部位,如不幸被扎中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无巧不巧,胖子脚下又是一踉跄,笨拙的身躯一下朝前扑跌,锐利的匕锋贴着背险险划过。又是巧合?这次又是运气,只怕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已,两番必杀的一击尽皆落空,纵算对方有十足的准备也难如此轻易的化解,灰衣人脑中骤然闪现四个字;扮猪吃虎! 瘦削的灰衣人忽然有点鄙视自己,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这种层面战斗,能够从容出战的人又岂会是菜鸟羔羊?怪只怪这胖子的模样不用演戏都可忽悠一大片人,那一连串的踉跄,跌扑,斜倒,看似惊惶笨拙,仔细想来却是妙到毫颠,似对自己的意图,出招的方位和线路了然于心,如无超绝的实力和无比的自信,又岂敢这般以身弄险,貌视被忽悠的对象从头至尾都是自己。一念至此,不觉背心渗汗,那里还敢继续冒然攻击。摆明了,对方不是在挖坑,就是在戏谑自己。 吼! 灰衣人再击无功,身形急速地飘退开去,忽闻一声惊天狮吼,顿觉脑门一震,两耳嗡嗡,全身气机一窒,双腿骤然有些不听使唤,移动间甚感吃力,所幸自己巳和对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脱离了有效的攻击范围。 呛! 大剑出鞘,重达五十斤,在胖子的手中却是举重若轻,凌空挽出一朵剑花,看似笨拙的身躯巳歪歪斜斜地冲到了灰衣人面前,速度似慢实快,否则对方又怎会来不及闪退避让。 手腕一振一剑三连击,气势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灰衣人似被对方斗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匕隐于肘后,瘦削的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魅影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此时如没有真材实学,唯有等着被人分尸。 灰衣人自然不是省油的灯,手中匕光一闪,忽然穿透漫空剑影飞速地削向对方的双腿,欧阳无忌惊觉时巳迟了半分,匕光划巳电闪般地划破裤管,甚而伤及了皮层肌肤,腿上传出一阵痛感,显然巳受了伤。对方竟然蹲身贴地进行反击攻杀,底部的剑势稍弱,故被其所乘。 灰衣人一击得逞,見对方剑势微滞,双匕幻出一片光华左右斜削横切,专攻对方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诡异。 凌波微步! 惊险时刻,欧阳无忌身形如波似浪,起伏跌荡间看似险象横生,偏偏匕锋总是擦身贴体划过,每每总是有惊无险。 灰衣人夺得先机,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直逼得对左闪右避,不得不回剑自保。 欧阳无忌身形扭转间回剑一荡,封住了对方暴袭而来的所有匕锋,灰衣人的右手匕锋顺着袭来的剑势一沉,由下往上一翻,骤然刺向对方腹部,另一左手同时划出一道寒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掠向欧阳无忌的右胸,一招两式,凶狠刁钻。 匕光从腹部划过,胸前的衣衫破裂开来,透出里面的金絲软甲,并无血渍渗出。此时的欧阳无忌却是怒目园睁,双手握剑斜指地面。 电光火石间的惊险搏杀嘎然而止,灰衣人仍保持着单膝跪地,手中双匕,一匕切腹,一匕刺胸,就此定格。 剑影,匕光,一切发生得太快,肉眼视线跟不上变化,埸面突然静止,一时还真难判断谁胜谁负? 吼! 胖子再次发出一声狮吼,灰衣人跪地的身子猛地一震,突然从中间整齐地分裂了开来,红光迸射中内脏溅血滑落一地。 杀手界的顶级精英"魅",被人一剑分尸了,場面血腥而惨烈,这本就杀手的宿命,没人惊呼唏嘘,只是寂静的空气中多了几分血腥,还有些许因愤怒发引发的杀机。 埸面陷入短暂的沉默,双方都没继续派人出埸,似乎都在考虑接下来如何应对?黑煞阁连战连败,阁中三位顶级杀手,两人被割下头颅,一人更惨烈的劈成两瓣,不但损失难以估量,声誉更是一落百丈,颜面无光。接下来的两埸根本毫无胜算,不定还会多两具残肢断臂的尸身。眼下唯人的优势就是人数上尤胜对方十倍有余,围而杀之也不是不可能。 第二百一十四章打过再谈 金衣人面罩下的目光不停扫视着陆随风,犹豫着一时间难以做出最后的决断。 事实上,这些杀手一旦从阴暗中现出身来的一刻,就巳再在不具备任何可怕危胁,单凭陆随风一人之力就能在倾刻间将其整体灭杀。但接下来仍要面对黑煞阁无休无止的纠缠和袭杀,此间也不过是对方比较重要的一个巢穴而巳,诸如此类的地方想必应该还有不少,一个个的接着杀下去,实非明智之举。眼下凶威巳立下,对方一连折损了三员顶级干将,如能就此坐下来谈谈,或许能冰释前嫌,令其放弃任务也不定。因为这块骨头真的不好啃,牙齿都嗑丢了几颗,却连一根毛的收获都没有。 "还要继续吗?还是准备一湧而上?"陆随风直到此刻才开口打破令人窒息的静黙埸面。 "你作得了主?"在金衣人的判断中应该是傅大叔或龙飞两人中的一个,目光如箭般的转射向陆随风,太年轻了…… "当然!在这里没人说的话比我更有份量,正如阁下一身金衣端坐中央一样。"陆随风双手环抱,斜靠在石门框上,自然随意,淡定从容,似不知道谈话的对象是谈虎色变的黑煞阁。 "果然有几分胆色气度,本座信你!"看不见他面罩下的神色变化,眼神中却透出一种可谈谈的信息,他清楚的知道纵算群起攻杀也未必有胜算,先探探对方的意图再做决断也不迟。 "阁下对接下的这单任务有何看法?"陆随风象拉家常闲聊般的问道,气氛太紧张是谈不出什么好结果来的,一个字,一句激烈的言辞都倾刻引发一埸血腥惨烈的搏杀。 "很有意思的问题!本座还真没时间好好想过。不过,不得不说,这是我黑煞阁所接下的最棘手的一单任务,也是损失最惨烈的一次,甚而都被人杀进了自己的巢穴,当真是始料未及。"金衣人坦然地道,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摆在那里,睁眼说瞎话没用。杀手通常都很实际,虽然很无情,冷血。 "现在是不是觉得接下此单是个不可绕恕的错误,甚至感到十分的懊恼和后悔?"陆随风绝对是个一流的谈判专家,只提出问题,而且是对方很想说的那类问题,却又不急于对此加以评判,有意无意地主导着说话的方向和节奏。 "这很重要吗?人的一生没有"如果",如果这样或那样,那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自我摆脱。"如果"和后悔都是血淋淋的字眼,读起来冷浸骨髓,令人捶胸顿足,倒不如静下心想想如何下完这盘棋。不是么?"金衣人像是在面罩下轻叹了一气,眼神中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感慨。是在感慨"如果"能让他重新再选择一次,会不会再入杀手道。或是其他的一些什么"如果"? "如果"二字真的很冷很无情,却无时无刻不在身边,在心里! 金衣人能挤身于黑煞阁高层,自非等闲之辈,实力修为姑且不说,所思所想自比常人更深一层,观事观物的角度也与众不同。杀手并非真无情,而是埋得更深,轻易不会泄露絲毫。杀手自有杀手的境界,三流杀手无情,因为无法控制,所以必须无情。二流杀手动情,因其能左右情绪。一流杀手有情,因其悟到了情之真谛。 "阁下此刻似乎有些举棋不定,似乎在想,如若争不到先手,势必会引响全局,导致不可逆转的大崩盘。"陆随风借棋说势,别人或许听不懂,金衣人怎会不知话中深意,对方所言正是自己此时此刻的心境写照。 "人在棋中,身难由己,有些事明知不可为,纵算玉石俱焚也退不得半步。换作你当会如何应对?"金衣人出人意料地发问道,这种心境的微妙变化是在陆随风不动声色导引下发生的,对方仍浑然不觉。 "很简单!做棋子很无奈,倒不如一步踏出棋盘,置身局外,天宽地阔,诸事自然迎刃而解。"陆随风一语双关,即含蓄地说明了己的意愿,又为对方指明了一个双方都接受的方法。 "嗯?这的确不失为一个两全之法,只是……"金衣人皱了皱眉,心中仍存在一份侥幸心理,当下的势态仍是敌寡我众,就此妥协心中仍有不甘,否则对方又岂会放下姿态委屈求全。 "黑煞阁因受信息情报的误导,盲目的接下了此单,本就是一个错误,接下来的精心布局,连环秘杀皆是累累受措,损失惨重。时至今日却连一毛钱的任务都没完成,还被我等杀人秘穴重地,可知其因何在?"陆随风辞锋一转,字字铿锵,掷地如雷,气势迫人,那里还有一点委屈求全的低调姿态。 金衣人眼中神色变换,透出惊诧之色,如说对方适才的表现有若涓涓溪流,此刻的气势却似惊涛拍空,势不可挡。这种感觉稍瞬即逝,随即恢复常形,仍以冷冽的语调言道:"你之所言的确不虚!黑煞阁数百年来从未遭遇过如此惨烈的重创。数次交锋下来皆是反受其害,甚至有种猎人变成猎物的感觉,甚而质疑你等手段会否也是同行,否则又如何能轻易识破一个又一个的连环秘杀之局?实在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东大陆的铁血楼,阁下可听说过?"陆随风有些答非所问地道。 "这个自然知道,在杀手界也算是颇有些名气。"金衣人回应道。 "我们也曾这般打过交道,后来彼此相安无事。阁下可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尊重每一种职业。包括杀手!"陆随风肃然认真地说;"每一种能经历岁月的沧桑延续下来的职业,都自有它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和价值,否则大浪淘沙,早巳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杀手这个职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同样以血用命换来,只是一种生存形式,并无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然盗也有道,杀手也不该例外,一旦愈越"道"的底线,必遭灭顶之灾祸。" 洞穴中的灰衣人群中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陆随风适才的一番话像是触动了这些杀手的心弦,这些人终日生活在阴暗中,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在世人的心目中只是一群血腥残忍,冷血无情的动物,与妖兽等同,毫无人格尊严可言,更谈不上受人尊敬之说。陆随风振振有词的一席话令他们沉黑的心灵为之一亮,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胸腹,阴冷的神光中少了几分暴虐之气,眼睛似乎都比之前睁大了几分。 金衣人也为之动容,至少面罩下的一双眼睛出卖了他。稍稍变换了一下坐姿,他是此间的撑控者,人人都可浮动,他心若乱,埸面必会失控,接下来的交锋尤胜于刀光剑影的贴身搏杀,那是"智"的较量和摶奕。不得不承认对方之言巳动搖了玉石俱焚的念头,但每个职业自有其自身的规则,"退单"是杀手界的大忌,事关黑煞阁的声誉和诚信。一旦失去了诚信,天下虽大,却也难有立足之地。事体之大,须得慎之又慎,至少得给事主一个合理的解释。 "规则从来都是由强者制定,所谓的诚信也须?立在强大的实力之上,否则就是空谈。丛林法则,狮子说了算!"陆随风似知道对方心中的疑虑顾忌,出言提示道。 "毕竟是违约一方,总得给事主一个合理的说辞和交待吧!"金衣人的天秤已完全倾斜,姑不论眼下的势态谁强谁弱,冲着对方对杀手职业的尊重和认同,都不希望双方最后拼个鱼死网破。 "阁主可知事主卖凶要杀之人是谁?"陆随风眼中冷芒电射,愤然地道:"虎毒倘且不食子,你的事主却是卖凶虐杀自己的亲生血脉骨肉,可谓禽兽不如,巳踏破了人道的底线。阁下认为这单是否该退?" "有这种事?"金衣人目中精光闪动,耸然惊疑地道:"此事倘若属实,根本无须再有任何理由,只此一桩就可扇上对方一耳光。" "这只是其一!事主曾派出大批精英强者进行袭杀围剿,尽无一人生还,无奈之下才以重金卖凶杀人,如此信息情报却是隐而不宣,导致你黑煞阁误判误算,受创非浅,这笔帐该由谁来买单?"陆随风振振有词地为对方寻了一堆退单的理由。 金衣人闻言,不再稍有有犹豫,轰然立起身来,举臂做了一个手势,片刻间,洞穴中的灰衣人巳尽数退去,只余下四个银衣人留在当地。 "我会将此事即刻呈报上去,敢欺瞒我黑煞阁之人,都须付出惨重的代价。本座决定暂且终止任务,待进一步核实之后,即刻退单!"金衣人毅然决然地宣布最后的决定,随朝着陆随风肃然地拱拱手,不再多言,返身走向一处石壁,身形往壁内一挤,很快便失去了踪迹。四个银衣人也随着相继隐入了石壁中。 第二百一十五章 谁来买单 "姐夫果然不同凡响!舌绽莲花,三言两语便令对方无条件的退单。.. "青凤一脸崇拜地啧啧赞道。 "那有你看到的这般简单容易?"紫燕皱皱眉道:"退单是对一个杀手组织的侮辱和蔑视,通常都会刺激对方采取更近一步的疯狂行动。所以,其间的每个过程和环节都把控得十分到位,稍有偏差都会瞬间引发一埸大血拼。" "有这么复杂?幸亏凤儿没有多事,否则定会坏了姐夫的节奏!"青凤唏嘘道。 "凤儿今次表现不错!理当记上一功。"陆随风难得地对这只凤顶了个赞,直喜得青凤眉开眼笑,竟然不用开打,做个安静的观众也能获取功勋积分,这种好事想都没敢想过。 当众人离开墓穴时巳然天光大亮,一夜的血腥搏杀,斗智斗勇,经过了如履薄冰般的诡异争锋,终于摆平了难缠致极的黑杀阁,虽说过程十分艰幸,却也收获颇丰。没有了后顾之患,可以放手直面来自罗府的威压。 "退单?!"罗家主一掌拍在桌子上,轰然立起身子,满脸俱是震惊,震撼之色;"黑煞阁什么时侯改规矩了,竟然连退单这做种事都做得出来,就不怕从此失去声誉,让天下之人耻笑唾弃?" 罗家主的书房内鬼魅般的出现一个银衣蒙面人,阴森森地抛出"退单"二字,直令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罗家主大失常态,震惊之余,怒目喷火,一身玄婴境初阶的气息不自禁地狂放而出,直令四周摆设的物品纷纷爆裂开来,洒落一地。 "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罗大人!"银衣人冷冽地斥道。 "你黑煞阁不想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罗家主的怒气一发即收,没谁愿和这个恐怖的杀手组织反脸结怨,后果很严重。但,以罗府的声望和地位如不讨个说法,同样会遭人耻笑和讥嘲。 "你错了!本未倒置,该给出解释的只怕你罗府,而非我黑煞阁。"银衣人冷声道。 "此话怎讲?我罗府付出大把的金币,你黑煞阁拿人钱财与人解忧,还须什么解释?"罗家主十分迷芒不解地道。 "是么?可知我黑煞阁为何不轻易接单?无论何种职业都有其底线,一旦触碰到了,就算搬座金山来,也没人敢愈越分毫。而你罗府却自视根基雄厚,竟敢将我黑煞阁弄于股掌之间,如不给个说法……"银衣人冷哼了一声,下面的话不用说,都该知道是什么了。 "不知所谓?彼此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巳,那有阁下说的这般复杂?"罗家主不以为然地道,重新回到坐位上。 "有个叫罗惊鸿的,罗大人不会不认识吧?"银衣人无尽鄙视地道:"虎毒不食子,罗大人竟不惜花重金取其性命,似有禽兽不如之嫌。这本是你罗府的家事,却触碰了黑煞阁的底线。盗亦有道,丧尽天良的单只怕连妖兽都不会接。这只是其一,其二,你罗府曾派出大批精英强者袭杀过这些人,尽皆一去不返,人间蒸发。这些信息情报却隐而不宣,令我黑煞阁误判误行,连连受创,损失空前的惨重。这笔帐该如何算,罗大人可否指点迷津?" "这……这个……"罗家主神色青一阵白一片,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万没想到黑煞阁竟对这些十分隐秘之亊了如指掌,听其话音似乎非但没将对方之人袭杀,反倒损兵折将失不轻。自己图谋杀子,隐瞒信息,其中的任何一桩都可令其无条件退单。此事一旦张揚出去,非旦家族声誉大损,还会被帝师夜虚天借题发挥大做文章,届时只怕连大皇子出面也罩不住。 罗家主心思刹那间千回百转,思索着该如何应对黑煞阁这尊杀神,听这银衣人的口气还不只是退单这么简单,似还有下文,得尽快模清对方的意图,只要能顺当的将此亊抹平,不就是被对趁势方勒索一把,出点冤枉血。 "这个……的确是我罗府考量不周,思虑不全,这退单一事也无可厚非,此事就此作罢!"罗家主放低姿态,有些无奈地妥协道。 "罗大人果然气度博大,明辨事理,自然也知道该如何为我黑煞阁遭遇的损失买单了?"银衣人话里藏针,气势逼人。 "不知阁下意欲如何?交易虽然失败,却也无须撕破颜面,彼此反目为仇。"罗家主虽有些不得以的委屈求全,话却说得不卑不亢,大人物的尊严不能有失。 "罗大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就免为其难地为黑煞阁的那些死难者家属补助一点安家费,十亿金币勉强应该够了。"银衣人在面罩下叹了一口气,目中似还透出一份悲切之情。 "十亿?!"罗家主轻声地轻呼了一声,分明是**裸的抢劫:"阁下的胃口是不是大了些?" "十亿很多吗?对你罗府而言不过九牛一毛。没关系!罗大人可以拒绝买单,但我黑煞阁之人却不能白死,一命扺十命。希望你府中之人自求多福,随机抽奖,也就一千三百二十个名额,不算很多!言尽于此!告辞!"银衣人丢下一席话,转就欲离去。 "等等!能不能对半打个对折?"罗家主一下显得有些底气不足,黑煞阁是什么存在,绝对的言出必行,杀人手段更千奇百变,或许一觉醒来身首已分了家,出去一趟都不知道是否还有命活着回来?就算深居简出也揪心提肺,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可谓是防不胜防。 "罗大人是没清弄状况,还是刻意在装糊涂?这不是在交易,可以漫天喊价,就地还钱,这是黑煞阁无辜死难者家属的抚恤金,大人掂量着该如何摆平。希望彼此能相安无事,以免发生不愉快的血腥事件。"银衣人停下脚步,转身来冷冷的说道:"尽快将款项准备妥当,届时自会有人来取!"话音落地,书房中突然失去银衣人的踪迹。 轰! 罗家主一掌击碎身前的书桌,从未有人敢如此无视罗府的存在,**裸的上门明抢勒索,却还真不敢与其撕破脸,毕竟有着太多的顾忌,面对如此强横诡异的黑煞阁,唯有暂且委屈求全,生吞了这只死苍蝇。 一切祸端都起源于罗惊鸿的重新回归,好运似乎一下远离了罗府,导致判断谋划处处失误,接二连三遭致一连串措败。千回百转都想不明白,对方也就不过十人,势单力薄,根本找不出任何不凡之处,何以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毫发无损的置身亊外,连黑煞阁这样恐怖的存在都对其束手无策,还遭致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被逼到退单的境地。有太多的疑惑令人天法释怀,却又毫无头绪可寻。 这些人的存在巳不仅仅只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如真与帝师夜虚天沆瀣一气,罗府势必将面临巨大的危机,必须不惜一切地将这个毒瘤祸根彻底拔掉。 罗家主与两个虎狼兄弟在书房中密谋了整整一夜,埋下一个万恶而凶残的坑,令人明知其是万丈深渊,也没任何选择,唯有舍身纵下。 碧清园的四围一下清静多了,那些隐于阴暗处的探哨眼线一夜之间全不见了踪影。 有一小童手里紧握着三枚金币,另一只手揑着一封信,呯呯地敲着碧清园的门,说是有位大叔给了他三枚金币,吩咐将一封信送来里。这种好事每日出现一次,那该有多好呀!小童天真邪地咧着嘴,眼前满是金币的影子。 信的封面上写着;罗惊鸿亲启! 罗惊鸿不用想都知道这封信出自何处,却不知对方又要玩什么奸谋诡计?当他看见这封信的内容时,再也淡定不下来了,脸色暮地变得一片苍白,握信的手禁不住地巍巍颤动着,充血的目中透出无尽的悲愤,牙门咬得"卡卡"生响。 纵算置身于生死一线间也未见其皱皱眉,是什么样的内容令他如此悲愤欲绝?陆随风手一招,信便落入手中;"欲见你娘,明日黄昏,城外虎贲军营中相聚!短短数语,字字如刀似剑,杀人于无形。 众人轮着看了一遍,俱皆怒形于色,直呼禽兽不如。最后落在青凤手中竟变成了一地纸屑,直欲张口发出一声高亢的凤鸣,幸被紫燕在一旁适时阻止,否则这一声凤鸣定会惊动半个帝都城。 "这摆明了就是一个埋尸的坑!"欧阳无忌愤愤然地道。 "你不说没人会把你当弱智。"云无涯鄙视地道:"如此低级的问题,用得着提醒么?" "那倒是!不过,问题的关健是不管你愿不愿都得往里跳,这问题就不低级了。"欧阳无忌故作深沉地道。 "切!光长肉不长脑,还是没抓住重点,仍然十分肤浅。"云无涯摇摇头,此子不可教也! "别在这里故作深沉,我还真不信你还能看出什么玄机来?"欧阳无忌低头想了想,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其它问题,这块冰的脑子有时候的确比他灵光一些。 第二百一十六章必杀局中局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对方的醉翁之意是要让虎贲军能够名正言顺地围杀我们,善闯军营要地本就是死罪一桩,一旦伤及对方军中兵士,等同和帝国撕破了脸,一下将我们变成了众矢之敌,无论我们如何应对,都巳立于必败之地,根本没有任何胜机可言。复制网址访问 "云无涯抽絲剥地分析道。 "嘶!罗府此计果然够阴毒。那我们是去,还是不去?"欧阳无忌将眼睛移向陆随风,众人的视线无差别的落在他身上。 罗府利用手中的一枚棋摆出了一盘必杀的死局,无论如何应对我们都是输家。却又吃定我们非入局不可,可谓是计出巳然胜卷在握。以陆随风的睿智,众人实在想不出他这次将会如何破局? "去!为什么不去?天下没有解不开的局。你们可知道此局的破绽在何处?"陆随风的眼中闪动着智慧的辉光,像似找到了破解之法,只是想让众人学会更深层次的思索和剖析。 众人纷纷低头沉思,在他们眼里心中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三天三夜都难想不出一个结果来。 陆随风望着一个个绞尽脑汁的模样,知道都他们巳尽力了,于是淡淡地笑道:"事实上你们的思维形式巳陷入了死局,难以自拔。大繁自简!对方知己不知彼!所以在佈局之初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导致天衣无缝的杀局显出了同样致命的破绽;" "是呀!我们一直在隐藏着实力,误导对方的判断,这个局对寻常武者而言几乎无解。"紫燕黛眉一挑,豁然地道:"但对我们来说却是形同虚设,我们此去的目的旨在救出惊鸿的娘亲,只要目的达到,十万虎贲军又怎能留得下我们。" 啪!陆随风打出一个脆亮的响指;"一语中的!这是对方的一张硬牌,却是我们的软肋,所以我们没底气与对方硬碰硬,但并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会按照对方设下的线路运行。届时,只须我与惊鸿两人单独前往,这样会令对方戒心大减。你们尽数隐伏在营外,只要虎贲军敢冒然冲出军营,就可毫无顾忌地给他们上一堂大课,留一点血的教训。只要杀戮不是太过重,真出了什么问题,相信帝师夜虚天也会出面为我们周旋。" "呼!终于有机会可以出出这口恶气了!"青凤一直憋着气,听说可以放手宰了这些人渣,心里这才畅快了许多。 虎贲军营,陆随风几人曾去过一次,当时天色沉黑,一心只是为了袭杀飞鹰堂总部,并未惊动营内的虎贲军,对整个军营的佈防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血色黄昏下的虎贲军营,连绵数里,依山傍水,显得一派宁静而安详。 风很轻很柔,将营中升起的缕缕轻烟吹得斜斜的,有些像妇女弯曲的腰,多姿多态。那淡淡的轻烟的阴影下,却散发出浓浓的杀气,显得尤其的不协调。 这温柔的风像是有意要揭示这世界隐藏的的邪恶,轻轻地翻动着一座小山间的林木树丛,夕阳的斜照下,小山林木中透出无数头盔兵刃闪烁反射的点点光斑。 小山位于军营的中央地带,山脚下横着一条三十米宽的湍急河流,人舟难渡。小山的顶端孤寂地耸立着一个亭子,孤寂地端坐着一个女子,暮色中显得那么朦胧孤单,凄清无助。 山脚下出现两个年轻人,不急不缓地沿着蜿蜒而上的石径小道向上攀行…… "咦!怎会只有两人出现?"隐于暗中的罗天云微感意外地轻声嘀咕道。 "没想到这小三子还真敢来,此番倒要看他如何逃出生天?"罗飞羽阴冷地喃喃道,眼中透出绝情的神色。 "这是个死局!从他踏进军营的那一刻就巳经是个死人了。"罗天云望着山道上的两条人影残忍舐了舐嘴唇;"可惜只来了两个,其中会不会另藏着什么诡计?" "在十万虎贲军营中,无论任何奸谋诡计都无用武之地。更何况,祸根都入网了,那些小虾小鱼根本无足轻重。"罗飞羽心机深沉地道,这必杀的死局就是他想出来的。情况和预想的虽有些出入,但只要罗惊鸿一死,这些人势必会作鸟兽散。 "你不觉得太顺利了?"罗天云这些日子连连受挫,昔日飞掦的自信巳沉落到了谷底,有些患得患失的质疑道。 "你觉得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枪来!更何况我们还设下了局中局,环中环……"罗天羽说到此处,忽然闭口不再说下去。 "我怎不知道?竟然连我都要隐瞒,果然够阴够狠!"罗天云冷哼道。 "彼此彼此!别忘了这里可是我的一亩三分地,我说了算!有些事知道人越少,成功的机率越大。"罗天羽阴沉地道,对眼前这位不再风光的大哥,巳无须再给什么好眼色。孤家寡人一个,再难翻起什么邪浪,未来的家族传承之位几乎巳经非他莫属。 "小人得势!不定那天也会步我尘?呵呵!咱哥俩到时皆是天涯沦落人。哈哈!"罗天云笑得有些凄切,不过他不会甘心就此放弃,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尚难定论。 "你这是在诅咒我么?"罗飞羽的眼中怒火喷发,透出森然杀机,他介不意趁此机会将眼前这个缠斗了多年的劲敌一并抹杀。兄弟,杀一个是无情,杀一双绝情,生在罗府注定要沾染兄弟同胞的血,否则,便是自己的血。 "你认为自己能杀得了我吗?尽管在你的地盘上,你仍不敢动我分毫。至少我们眼前是坐在一条船上,动机和目的都是一致的,不是么?"罗天云表面上神色淡定,暗里巳蓄势以待,对方若稍有异动,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 尘埃尚未落定,这对虎狼兄弟巳开始相互露齿亮爪,各逞心机毒谋,不定什么时候,或许下一刻便会骤然出手撕裂对方。 陆随风和罗惊鸿并不知道这小山中的某处差点上演了一场窝里斗的好戏,只知道这山中的草木丛林间至少隐伏着数千人,风一吹过似乎都能掀起一股杀气的味道。 血色落日消沉,天光骤然一暗,四周的景物略显迷离朦胧。残光中,但见小山峰上一小亭,斜风中,一女子三千青絲飞掦,遮掩着半边面目,从衣着裙衫,身形体征看上去,应该是位四十出头的妇人。 "娘!"罗惊鸿在暮色中惊颤地轻呼了一声,亭中的妇人全身一颤,抬起垂着的头,飞掦的发絲半掩着脸,仍能朦胧隐约地看清那张琼鼻凤目的秀美脸庞,让人禁不住联想她当年的卓越风姿。 "鸿儿?"妇人的惊唤嘶哑而悲切,这一声微风中的颤音,令人闻之心碎,脚下的草木仿佛为之垂泣。 罗惊鸿浑身一震,相距十米,一步跨越,瞬间投进了日思夜想的娘亲怀抱。 噗嗤! 罗惊鸿拥住娘亲的刹那,眼中暮地透出惊骇的神光,空气中充斥着无数问号;这怎么可能?…… 风吹过,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罗惊鸿的身躯缓缓滑落地上,胸腹间骇然插着一把短剑,只露出一节剑柄。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令人惊颤骇然。快得陆随风尚未及出声阻止,罗惊鸿思母心切,忽略了太多太多的疑点。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罗惊鸿在一声"噗嗤"声中,被生生的娘亲一剑透腹,卷曲地躺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贼妇好狠!"陆随风一声怒喝,身形微动间怒剑飞掦,一抹寒电划破十米空间,妇人的手刚离开刺入腹部的剑柄,但见眼前闪过一道惊电,自己一下便飞起来,俯视下方,望见亭中被自己一剑透腹的那人还在抽搐着。咦!自己的身体怎会还在下面,头呢?一股血流泉涌喷射,我…… 陆随风俯身探了探罗惊鸿的气息,虽然十分微弱,至少还有一口气在,迅速扣开他的口腔,塞入一粒七品大还丹,随即飞快地封入腹部周边的穴道,手抵住腰背发力一震,腹中短剑带着一溜血雨透腹而出。 嗯! 罗惊鸿轻嗯一声,微张疲垂的双目;"我娘亲……" "我斩了!"陆随风没作任何解释,他一早就看出这妇人有问题,作为对方的一张强有力的底牌,怎可能不加防范地放纵她独自一人留在亭中,而且相见的时间为何要定在日暮黄昏?对方那会有这般好心腸让她母子在如此清幽的亭中相聚?只是罗惊鸿思母太过心切,未及提示,巳在瞬间惨遭猝不及防的袭杀。这一手局中局果然设得天衣无缝,当真令人防不胜防。 唰唰唰! 陆随风尚未整理好罗惊鸿的伤口,四面八方忽然传出了一阵强劲的箭矢破空声,倾刻间漫空密集的箭矢如雨倾泄,与此同时,漫山人影幢幢,草木丛林间甲盔闪亮,无数刀芒剑影,箭雨过后,齐齐奔湧而出,直向山中小亭杀奔而去。 人去亭空,忽听见有人惊呼;人在空中!随即有人发出响箭,刹那间,整座军营人喊马嘶,纷纷朝着空中人影飞掠的方向蜂涌狂追而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风云滚荡 空中的人影方才滑落地面,军营的大门便轰然开启,数以万计的虎贲军狂野地冲出营门。 (.. )区区只影单身,何用这般兴师动众?怎奈军令如山,无须知道个中原因,这是军人的职责所在。 人影在月光下忽然消失在一座山丘后,一众虎贲将士迅速展开阵形四面搜索围杀过去。上峰有令,绝不可放过善闯军营之人。否则,杀无赦! 有风骤起! 席卷山丘干裂的尘土漫空掦起,飞沙走石,一时间星月无光,令人双目难以视物,近在咫尺的同伴也难以分辨。尖锐的狂风呼啸中,不时夹杂着阵阵凄厉的惊呼惨叫,声声令人心悸,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直惊得人人自危,彼此摸索着渐渐收拢阵形聚成一团,严阵以待。 良久,风渐隐,尘埃落地,星光月色下骇然呈现出无数横七竖八的尸身,一眼望去至少有三五百具尸体,尽皆是虎贲军中的将士。没人知道刚才的飞沙走石间发生了什么事,也并未发现有明显的激烈搏杀迹象,那这些将士是如何死的?一众将士纵然悲愤不巳,却不知是何人所为,真凶是何方神圣?空有一腔怒火,却无处泄愤燃烧。 呯!罗家主一掌拍在刚才换上的新书桌上,虎目园睁,脸上的肌肉因惊怒而禁不住地微微抽搐着。一旁的虎狼兄弟一脸沮丧的低垂着头,不敢正视惊怒中的父亲大人。 "如此精密的必杀局中局,竟然一无所获,十万强悍的虎贲军形同摆设,甚至被人宰了数百人都不知是谁所为?难不成又是夜虚天在暗中横插一手,否则谁有这样胆气和能耐?"一提及夜虚天,罗家主顿从恼怒中冷静下来,犹似突然吞下一只死苍蝇般的憋屈难受。 "那小子已被一剑透腹而过,就算被救回去也必成了一俱尸体。"罗天云小心異異地言道。 "是啊!那剑上是淬过毒的,见血必死!"罗飞羽十分自信地道。 "尸体?你们见到了吗?直到现在还这般自以为是,如果人真是被夜虚天所救走,你们还认为一定会是尸体吗?"罗家主可没这般乐观,他深知夜虚天的智慧和能力,只要人没死透,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这对虎狼兄弟闻言,才知道势态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夜虚天一插手,势必会借机追查此事,帝国的精英将士竟然在和平时期遭遇袭杀,一下死了数百号人,而且还是在天子脚下,如不给个足以脱罪的理由,只怕会是凶多吉少。 罗飞羽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无血色,势态的演变当真始料未及,损人无果反受其害,朝堂一旦追究下来,丢官摆职事小,弄不好连这颗项上人头都保不住。背心顿觉冷汗一片,果然被人"咒"中了,怨毒看了身旁的罗天云一眼。 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这般悲愤难舒,上苍自有公道,一下将两人送回一无所有的原点,从头再展开新的搏奕。 罗飞羽的心机比其兄深沉许多,自然不甘这种局面的出现,本在家族中的地位和背景远不如对方,一旦失去眼下的优势,势必再无翻身之日,其下场或许比罗惊鸿更凄惨。望着罗天云幸灾乐祸的神色,暗里竟然作出了一个十分疯狂的决定。 帝国的朝堂之上火药味十足,各方势力壁畾分明,唇枪烁烁,舌剑锋利,皆围绕着虎贲军事件展开激烈的搏奕。大皇子一方据理力保罗天羽,声称当时骤起飓风,飞沙走石中,由于军士间误判,导致彼此刀剑相向,纯属意处事件,与罗飞羽没有任何关联。 当然,如此牵强的说辞连三岁的孩童都不会相信,你虎贲军黑灯瞎火的大举出营干啥?各势力纷纷投井下石,提出强烈的质疑。不管出于何种理由,天子脚下出了这么大的乱,总得有人出来抗着。 "罗天羽制军无力,免其职务,暂收入监。军部须严查此事!"天凤大帝一言定音,众皆肃然领旨。 殊不知朝堂指令达至虎贲军大营时,骇然竟是座空营,十万虎贲军竟然无声无息的凭空人间蒸发,罗天羽也同时失去影踪。 一时间,朝堂震动,身为军机大巨的罗家主更是一问三不知,说是早巳将此子逐岀了家族,有大皇子等一众手握重权的臣子出面作证,天凤大帝也只能不了了之,暂不追究。同时责令军机处必须尽快寻回这十万强悍无比的虎贲军。 帝师夜虚天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其它各大势力却有些坐不住了,众皆心知肚明,若无人在后操控,十万大军怎会凭空消失,没有强大财力物力供给,根本难以维持在下去。猜测永远只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只能烂在肚里。 对于夜虚天而言却是等待了巳久的契机,蓄势待发雷霆扫穴行动正式启动,一夜之间,帝都各大势力的府邸,同时遭遇大批不明身份的强敌骤然袭杀。来袭者俱皆杀伐果决迅猛,一击即走,等对方回过神来组织围杀时,除了满地积尸,早巳人影皆无。 唯独大皇子一方势力的人,却是人人家宅平安,无风无浪。于是乎,大皇子无尽悲情地成了众矢之敌,各大势力暂且放下彼此间的敌视之意,纷纷联手,对大皇子一方的势力展开报复性的疯狂袭击。罗府自然也难置身事外,连连遭遇大批不明人物的暗袭,以至全府上下草木皆兵,人心惶惶,寑食难安。 一时间,帝都城内暗流汹涌滚蕩,惊涛拍空。来而无往非也!大皇子一方自然不甘势弱,以牙还牙,绝不姑息留情。势态愈演愈烈,更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令局面变得更加错综杂乱,敌友难辨,各大势力相互猜忌,甚而大打出手,导至各方元气大伤,实力大幅缩水,纷纷开始寻求靠山庇护。三分之二的势力皆倒向帝师夜虚天,仍有一小部被大皇子威逼拉拢了过去。最后形了简单的两大阵营,一埸朝堂势力间的纷争才逐渐平息下来。 罗惊鸿的伤势很重,但有一位货真价的八品丹道宗在身侧,想死都难。更何况陆随风还是一位医道大家,不到十天,罗惊鸿伤口巳完全愈合,龙精虎猛地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神光中少了几分孤傲和浮燥,多了一份深沉和冷厉。 "我斩了你娘,直到现在仍未问过为什么?我一直在等你开口。"陆随风言道。 "我巳不再是以前的我,所以我也不会再问。"罗惊鸿淡淡地苦笑了一下。 "为什么?你在奄奄一息之时仍在呼唤着"娘亲"!"陆随风颇感意外地道。 "倘偌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亊,那这一剑算是白挨了。"罗惊鸿的神情间透出一种很深的悲切,血脉亲情间竟然可以绝决到如此程度,实巳禽兽无异。 "如此甚好!我这几天还着摸该怎样向你解释,这一剑果然令人大彻大悟。呵呵!"陆随风开心的笑了两声,随之神色一肃,冷厉地道:"是时候该堂堂去罗府将你娘亲接出来了!" "早该如此了!区区罗府,凤儿随便都可以杀它个七进八出,尸横遍地,血……"青凤突然打住,伸了伸舌头;"别扣凤儿的积分,就当风吹过,什么都没听见。" "那怎么能行!凤之一族所说话怎能当耳旁风?罗府有近百万人,凤儿此番准备斩多少?"陆随风戏谑地道。 "那是!嗯?凤儿有说过要杀人吗?"青凤郁闷地道:"为什么被冤的总是凤儿?" "好了!现在说正事,明日就去罗府接惊鸿的娘亲出来,不过此行绝不会顺风顺水,对方定会千方百计设障刁难,不到迫不得巳,绝不可大开杀戒,毕竟冷血绝情之人还是极少数,没必要迁怒于无辜者。但愿罗府不要迫人太甚,否则,我们也不介意给他们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教训。"陆随风绝非仁慈之辈,只问该杀不该杀,惊天一怒赤地千里,绝不皱眉。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带着好心情出门,却未必能开开心心的回家。没人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正如陆随等人此一去不知是福是祸?世事如云,变数太多,正因为"未知",世界才这般多姿多彩,充满了戏剧性的变化。 果然,当陆随风等人出现在三十米高的城楼前,意外地看见许多本不该在此时,此地,此刻出现的人,但却是千真万确的出现了,是巧合,还是刻意的安排? 陆随风很快便敏锐地意识到自己一行人的到来,巳不再是什么秘密,碧清院中早已有人将消息提前传送了出去…… 罗府巳存在了上千年,传承至今族人巳近百万,底蕴根基十分深厚。整个罗府看上去犹若一座城池,青岩石铸就的城墙高达二十米,绵延十来里。气势恢宏的城楼上刀光闪闪,剑影烁烁,凭添了几分凛然威势。 城楼下不断有一辆辆宝马豪车缓缓驶进城池,从这些车上的印记标识看去,来者不是一方大员便是朝堂重臣,甚而连皇室中也有人不期而临。 第二百一十八章 硬闯虎穴 "那是帝师府的印记标识,夜虚天怎会出现在这里?"罗惊鸿微感惊诧地道:"帝国朝堂当下巳形成两大阵营,罗府可是大皇子的左右臂,与夜虚天一方巳然势同水火,他来此何为?" "快看!那不是丹师殿的车么?竟然连丹师殿都驾临了罗府,还真够热闹的了。 (.. )不知里面今日有何盛事,一下便出现了这许多重量级的角色?"青凤指指点点,状似十分兴奋的样子,却不知关她啥事? "我们是不是来得有些不是时候?"欧阳无忌皱着眉道。 "不定这些人还真是冲着我们来的?"云无影胡乱地瞎猜道。 "这怎么可能?我们不过是来上门要人,与这些朝堂中人八杆子打不在一起。"欧阳无忌分析道。 "那倒未必!你们不觉得丹师殿的出现十分奇怪吗?"紫燕若有所思地言道,总觉得有那里不对,似又很难以将眼前的一切串连起来。 "很有意思,够热闹!我们的此行竟然变成了别人的一颗棋子,一根导火线。"陆随风喃喃地道,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谓何意?肯定有下文,满是期待的目光。 "事实上,我们此行也并未想刻意隐瞒什么,但消息却被提前透露了出去,碧清园的下人中有罗府的耳目眼线,包括帝师府,丹师殿,所以才会有这么热闹的埸面。各方都抱着各种心思目的而来,我们似被朝堂两大阵营当作了彼此角逐较量的一颗棋子。而丹师殿却是唯恐我们有什么闪失,特来坐镇助威。眼下的势态一下变得错综复杂起来,稍有不慎很可能在有意无意间被卷入朝堂纷争的旋涡。"陆随风闪动着睿智的神光,片刻间便将一片扑朔迷离的情势,脉络明朗的清理出来。 "那我们将如何应对?"欧阳无忌问道。 "那还用问!自然须将惊鸿的娘亲带走,谁敢阻拦,神挡杀神!管它是何方势力。"青凤彪悍地说。 "不错!咱怕过谁?大不了放手一战!"欧阳无忌肥头无脑地跟着青凤起哄道。 "走,咱们过去!一切见机而行,没有我的指令,谁也不要冒然出手。"陆随风肃然对众人叮嘱道。 一行十人缓缓走向高耸的城楼,罗惊鸿以当亊人的身份走在前列。按理罗府中人都应该认识这位家主的三少爷,应有的尊重多少也该表现一点。事实是根本没人将他当回事,相反,城楼门前一字横地排着五人,年龄皆在三十出头,神色冷峻,气息凛烈,人人目中都透出森然杀气。 "你们几位是谁?我在府中怎么从未见过?"罗惊鸿皱了皱眉。 "见未见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逐出了家族,巳没资格出现在这里!"有人语调阴冷地道。 五人年龄不大却都有着玄尊境巅峰的实力修为,足可傲视同辈中人,根本未将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三少爷放在眼里,他们得到的指令是阻止其入府,如对方执意硬闯,格杀无论! "你们应该知道我来做什么?所以挡我者的下埸只有一个……"罗惊鸿的眼中透出冷洌的杀机,心中虽不愿对家族的弟子大开杀戒,但他没有选择,为了娘亲,义无反顾。 "你凭你?锦衣玉食的浪荡公子,伸伸手指头都能揑死你。我们接到的指令是;善闯罗府者,杀无赦!" 罗惊鸿的心中倘存最后一絲犹豫,身后的那只凤巳然凤目怒睁,再也按纳不住;"与这些垃圾哆嗦什么?"衣袖一挥,一道飓风呼啸而起,门楼前五人手中长剑几乎同时出鞘,意欲将罗惊鸿就地格杀。骤见平地风起,微怔之下,忽觉自己一下飞了起来,五人一时顿觉三十米高的城楼竟在身下变得如此渺小,自己竟然置身于云端之上……城上城下之人都下意识的昂首抬头望向虚空飘飞的五道身影,早巳将罗惊鸿等人抛之脑后。 "现在安静了,畅通无阻!"青凤一挺胸,领先朝城府内行去,陆随风等人紧随其后,毫无阻碍的顺利进入了罗府。 罗府之内严然有若一座城镇,青岩石铺就的街道平坦而宽广,绿树成荫,道路两旁店铺洒楼林立,人流往返,一派繁华景象。拥有百万之众的罗府堪比一座城市,如无罗惊鸿在前领路,还真不知该往何处去。 一个路人突然将一张字条递塞入罗惊鸿手中,很快便消失在人流中。 "你娘在演武埸,速去!" 众人面面相观,不知这字条是何人所送,有多少可信度?当下该何去何从,是否又是一个坑?一连串的疑问等着陆随风临埸决断。 "去演武埸!"陆随风略略沉吟了一下,果决地道:"如我所料不差,罗府中人是在故技重施,定然会在软禁你娘的小宅院中预布杀埸,却暗里将人转移到了别处,即使我们侥幸脱困而出,仍未达成救人的目的。所以这字条绝不是罗府所为。而丹师殿做事向来都是堂堂正正,绝不会在暗里做这类事。唯一的可能是帝师夜虚天,只有他有这种能力和手段,罗府中自然也隐有他的耳目和眼线。"陆随风用排除法,很快便抽絲剥茧地将所有疑惑一一解开。 众人从来就没质疑过陆随风的智慧,否则,大家都不知做过几回死尸了。陆随风即巳做出了决断,罗惊鸿随即领着众人改变了行进的方位,避开大街,绕过几条小巷,不到半个时辰,便看见了一个足可容下万人的演武埸。 演武埸呈园形状,除小了些,其规范和豪华的程度绝不压于皇家演武埸。此时的观众席上空无一人,豪华的贵宾席上却几乎巳坐无虚席。稍稍留意些便不难看出,人满为患的贵宾间,似有意无地分为三个阵营,以罗府为主的一大阵营中,骇然有大皇子端坐中央,其余众人不是一方霸主便是朝堂重臣。另一大阵营中,帝师夜虚天左右两旁端坐着的竟然二皇子和三皇子。第三个阵营的人相形之下,人数就少了许多,却也是最令人忌惮的一方;丹师殿。 呯呯呯! 随着四声轰然震响,演武埸的大门外倒飞出四条人影,从七八米高的空中直坠而下,姿态各异地跌落埸内,口鼻来血,人事不醒。从四人的装束来看,应该是罗府中人,演武埸的守门护卫。什么人竟敢在罗府逞凶施暴,而且还在这许大人物贵宾面前肆无忌惮地出手伤人? 一片唏嘘声中,陆随风一行十人云淡风清地缓步行入埸内,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焦在这群人身上,没人再关心那四人的死活。 这入埸式也太耀眼了,直接狂抽主人的脸,无疑在给众人传递一个信号;谁的面子也不给! "好!"贵宾席间竟然有人直呼叫好,谁的脑子进水,傻掉了?不仅傻了,而且直接疯了,竟然还立起身来向这群人频频招手,满脸红光的咧着嘴笑。有人意欲出声指责喝斥,一看之下,即刻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下去。看玩笑!大帝见了此人都敬重有加,礼让几分。在帝都敢直接忽视这些大人物的角色,唯有丹师殿主了。 呼啦! 又有人从贵宾间长身而起,同样满面含笑地向这群人摆着手。骇然是帝师夜虚天!当埸傻掉了一片人。尤期是罗家主和大皇子一众人,更是震撼中装满一头雾水。丹师殿主是谁?夜虚天是谁?竟然双双不顾身份,降低尊严的向这群蝼蚁般的人物致敬示好,这世界真疯了! 之前,只知道夜虚天一直在暗中庇护着这群人,具体是什么原因至今尚未弄清楚。至于丹师殿与他们是何种关系,更是云里雾里摸不着边际。眼前的一幕,令人震撼之余更添了一份神秘诡异的色彩。尽管巳掉转角度很认真的重新审视了这群人,却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出一点特殊的出彩之处。一个个貌不惊人,修为更是不敢恭维,若在平时直接会被彻底忽视。但,却因这堆垃圾的出现,一下引来了这许多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的关注,这其间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正当一众大人物纷纷议论揣测之际,一道人影长衫飘飘,脚踏虚空的掠向二十高的演武台,昂首朝天发出一声高亢的清啸,音波滚荡回旋,充斥着无尽的悲愤之情。 "罗飞云!还我娘亲!"罗惊鸿长剑呛然出鞘,直指端坐贵宾席间的罗家主。 横眉冷对,直呼其名,剑锋凛然直指,斩断一切血脉亲情,从此佰路。罗惊鸿冷冽绝然向天下宣示了自己与罗府的彻底决裂,一切的恩怨情仇,演武台上以血涤荡。 逆子大胆!你早巳被逐出家族,还有何面目在此丢人显眼?还不滚下台来受死!"罗家主全身衣衫鼓荡,杀气森然地怒喝道。 "还我娘亲!"罗惊鸿双目泛红,手中长剑似感受到主人的无尽悲愤,嗡嗡颤响。 第二百一十九章铁血争锋 "哼!休想!她生是罗府之人,死也是罗府的鬼!"罗家主神情狠厉,冷酷无情地道。 "我从未奢望你等冷血之辈会轻易让我将人带走,按照罗府千年传承的家规,正式向你这位现任的家主提出挑战,唯有击败了你,才能堂堂正正地将我娘带走。"罗惊鸿语出惊人,引得众人一片热议。那罗家主岂是等闲之辈,实力修为巳达到玄婴境中期的境界,在天凤帝国也被列入前百名强者的行列,这小子那来的信心和底气,单凭思母念母的一腔热血,也只是蝼蚁撼象,自取其辱而巳。 "凭你还没资这资格!"罗家主一脸鄙视不屑地冷哼道。 "这就是罗大人的不是了!"夜虚天忽然开口道:"即是罗府祖上留下的家规,岂可这般视同儿戏?对方有没有资格是一回事,纵算技不如人血溅三尺,也与人无怨。但,若是拒绝挑战,那就是有违祖训,性质就全变味了。" "罗府竟然是这副德行,当真是浪得虚名,本殿主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丹师殿主咳咳冷笑道。 换作旁人敢这般羞辱罗府,下一刻一定会变成一具尸体。但说话之人却是他惹不起的角色,连一腔的恼怒之情都不敢轻易透露出来。 "我到有个不错建议,却不知罗大人肯听否?"夜虚天幽幽地道。 "哦?帝师大人乃帝国智者第一人,言出如珠,岂有不听之理?"罗家主阴阴地道。 "罗大人自视身份地位,无意与小辈计较,也在情理之中。我观对方一行有十人,罗大人不妨从家族中挑选十名顶尖强者代为出战。即不违逆家规,又可洗涮恃强凌弱之嫌。"夜虚天果不负智者之名,翏翏数语便赢得众人的赞同。 "这个主意不错!公平公正,见得天光。本殿主姑且当一回见证人!"丹师殿主立挺夜虚天的建议。 罗家主闻言也觉此法可行,随与一直冷眼旁观的大皇子低声商议了一阵,脸上透出阴毒残忍的笑意。你夜虚天和丹师殿不是一直在暗中竭力庇护,我就乘此当作你等的面,将这些人一个个斩尽杀绝,生呑死苍蝇的滋味,大家轮作品尝品尝。 "帝师大人所言甚是!但此战须对方十战全胜无一落败,方算挑战成功。对战的双方死伤无论!否则视为失败,他的娘亲也将从此老死于我罗府中。" 夜虚天闻言不由暗皱了皱眉,他只知陆随风的修为深不见底,其余人等的深浅还真不是太清楚,面对如此苛刻无理的条件,还真不敢轻易代人应允。 "好!一言为定!"夜虚天左右为难之际,高台上的罗惊鸿忽然开口朗声道:"但,若挑战成功,须无条件的开释我娘亲。否则,我不介意背负杀父的罪名,势必取你项上人头。" "豪气冲天!本殿主力挺!放心!有这许大人物在埸,谁敢出尔反尔?"丹师殿主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底细,开玩笑!一个八品丹道宗师的身边会有弱者?鬼都不相信! 倒是夜虚天思虑太多大重,竟然忽视这个最基本的常识。不过,很快便见他微皱的眉宇舒开来,嘴角溢起一抹自嘲的意味。 在这些高坐贵宾席上的大人们心中,这埸挑战根有没有什么悬念可言。一个拥有千年底蕴的家族,可谓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为了慎重起见,大皇子特意叮嘱罗家主,此战必须全力以赴,务必要将对方全数当场灭杀。你夜虚天身为第一智者,却连自己竭力庇护之人都保不住,足可令那些追随者们心生惶恐,信心动摇,甚而起念转投他处。这一手可谓是绵里藏针,含而不露,却是歹毒之极。 精于算计的夜虚天又岂是等闲之辈,自然知道对方所思所想,却是不动声的顺势而为,其目的也和对方不尽相同。当然,其间也有为陆随风压阵助威的成份,他对陆随风不仅是心交神交,还报着一份感恩的情怀。陆随风一旦真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会不计一切后果的血洗罗府。 丹师殿主的神态最为洒然悠闲,心里却是在为罗府暗自默哀。只是十分郁闷不解的是陆随风为何不亮出自己八品丹道宗师身份,那还用得着这般刀光影的生死相博,对方还不恭恭敬敬地将人送到府上。 片刻之后,武道场内多了十个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到于真正的实际年龄却没人知道。个个神气内敛,目光平实沉静,走出去会被人当作邻里大叔。 "切!装什么装,都是二百出头的人了,还装什么嫩!"青凤无尽鄙视地嘀咕道。 "咱也不差!加起来年岁也和对方差不了多少!"陆随风戏谑地道。 "那是!单凭我与凤儿,就巳赶超了这些老不死的了。"龙飞咧着嘴自豪地道。 "大家别轻敌!这些人个个具有玄婴境初期的修为,活了这把岁月,临埸的应变和战斗意识定然十分丰富。"陆随风慎重地对众人言道,这时罗惊鸿也从高台上走了回来,听从陆随风的统一调度。 "惊鸿的修为虽比对方稍强一线,但对方的战斗经验足可弥补这点差距。这一战尤为重要,只要惊鸿不败,便可撑控全局,立于不败之地。"陆随风思维慎密,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导致失败的细小环节,输一埸等同全局皆输。 这时,对方的选手巳出现在高台之上,陆随风瞥了一眼台上之人,心中暗忖着,这第一埸必须给对方一个大震撼,夺其心智,慑其气势;"无涯!第一场由你上,你知道该怎样做!" 云无涯冷峻地点点头,下一刻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高台之上,两人皆是身着长衫,一个静如一池清水,一个冷若雪岭冰峰。 云无涯的到来,对方似有所觉,缓缓睁开一直垂闭着的双目,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微显讶异之色。家族将他们从潜修中急急的唤来,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年不满二十年的小子,并且还下达了必杀令。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心中虽然疑惑不解,却也没时间去揣摩,只希望对方能死得干脆痛快点。 "我如能自抹脖子,岂不死得更快!"云无涯冷不丁地开口道,像似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嗯!你会读心术?"那人颇感意外地道。 "以貌取人,你未战巳犯了修武者的大忌!所以你此战必输无疑。"云无涯冷声道,每个字似乎都在冒着寒气。 "哦!何以见得?不知你那来的自信?"那人带着几许戏谑的意味道。 "以貌取人本身就是一个致命的错误,知己不知彼更是错上加错,这许多错叠加在一起,你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云无涯身上的气息愈来愈冷冽,说出的话似若严冬飞雪,纵在炽热阳光下,也觉心生寒意。 "你的确有些与众不同,虽不知你用什么秘法隐藏起自身的修为,但你毕竟太年轻了,纵然天资卓越又能强到那里去?所以,根本无须再意你的修为有多高深,如非家族下了必杀令,实在不屑对你出手。"那人毫不掩饰地言道,似已早将他当作了一个死人,死人是不会开口泄秘的。 "是么?那还等什么?千万别留手,否则你一定定会死得很惨烈。"云无涯说话间,身上的气息一变,全身上下犹似一柄出鞘的利刃,十米之外也觉絲絲杀气临身,肌肤隐隐生痛。 直到此刻对方之人才发现自己的判识错得离谱,单凭对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有若实质般的气息,就可无声无息地致人于死地,貌似连自己都无法在不动声色间做到这一点。袭来的寒气森冷如刃,触胅生痛。骇然中,体内玄力喷薄而出,有若潮夕般奔湧滚荡,水纹涟波连绵不绝地朝着云无涯的立身之处滚滚席卷。这些水纹涟波皆由玄力幻化而成,一旦被其触及非死即伤,其威胁犹胜刀剑利刃数倍。玄婴境层面的的战斗巳超出了常人的认知,已到了以虚化实的境界,完全上升到"势"与"势"的抗衡搏奕。 意,势,域,是高端修者的三个境界。玄丹境以"意"克敌制敌,玄婴境以"势"杀人于无形,破虚境能凭空滋生一方天地空间,称之为"域",一旦坠入其中,生死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云无涯的实力修为已达玄婴境巅峰,半只脚巳踏入破虚境的门坎,巳捕捉到了一絲絲"域"影子。对方只是一个玄婴境初期的雏,刚领悟到一点"势"妙用,对他而言根本不俱备任何威胁。立掌为刃,虚飘飘地划空劈出,无声无息地斩向弥漫而至的水纹涟波。 噗嗤! 仿佛来至天际的一抹惊电,寒光骤闪间,巳将水银泄地般波纹涟漪从中生生地切割开来,分流的波纹一阵燥动,失控地漫空跳跃飞窜,纷纷炸裂开来。 第二百二十章首战慑敌 蹬蹬蹬! 但闻对方一声闷哼,踉跄地向退暴退数步,玄力回旋反震,巳然伤及内脏,禁不住张口喷出一蓬浓血,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复制网址访问 一个照面,一次无声的碰撞,看似浪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湧,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外行看热闹,在埸之人没一人是省油的灯,从这些人脸上透出的惊容便知道俱都是内行中的内行。 尤其是罗家主与大皇子一方的人更是震撼无比,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对方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大大地超出了他们事前的预判,那种想当然的摧枯拉朽的血杀爆尸埸面并未呈现,相反,己方之人一个照面竟然巳受创喷血,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人一时根本难以接受,对于接下来的战况更是难以预判。 "你竟然也会是玄婴境?"罗府的那位强者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诧,世上会有如此年轻的玄婴境?这话似乎问得有些多余,对方挥手之间巳令自己引以为傲的潮夕之"势"瞬间崩溃,虽说自己有轻敌之嫌,被玄力反噬伤及内腑,但也足以令证明对方的实力绝不再自己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迅速服一粒丹药压住内腑的伤势,轻视之心荡然无存,玄力遍行百脉,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剑,长剑缓缓出鞘,斜斜地指向十米外的云无涯,微微颤动的剑锋透发絲絲紫电的气流。 只是一个简单的起手势便蓄含着无数种可能的变化,空气中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杀气。没人会质疑对方是一位剑道高手,这斜斜的一指,已将云无涯全身上下笼罩在凌厉的剑势中,却不知道下一剑会攻击何处? 剑意,剑势,尽凝聚于这斜斜的一指中,寻常武者势必将被夺其心智,未战巳怯。只可惜他今日的对手并非是寻常武者,虽不是剑道高手,却是天下剑道高手的剋星。 独孤一剑,任你千剑万剑,我只一剑破之。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剑势。云无涯眉宇轻皱,嘴角却浮起一絲似有似无的笑意。微眯着眼,凝视着对方剑锋上透出的紫光电流;"紫电惊天剑,罗府传承千年的无双剑法,绝杀天下用剑高手。"云无涯手一掦,手中同样握着一把剑;"不幸的是我也是一个剑者,不知今日会不会绝杀在你的剑下?" "放心!我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不过,能够死在天下无双的紫电惊天剑下,倒也不枉此身。"罗府强者的眼中闪射出无比的自信,似乎巳看到对方饮剑血喷的画面。 "你认为天下真有无双的剑法么?所以,你刚反醒一个错误,接着又开始犯第二个错误,总犯错的人怎可能会活得才久?"云无涯歪歪嘴;"真不知你这二百来岁是如何活过来的?" "这块冰什么时变得这般嘴尖舌利了?说出来的竟然如此刻薄损人,不知台上的这个老家伙听了会不会喷血发彪?"欧阳无忌在台下无尽鄙视地嘀咕道。 "胖子学着点!别一上去便拔剑劈人,唇枪舌剑有时比真刀真枪更能伤人于无形。"云无影苦口婆心地道。 "这老傢伙真的很背运,竟然与这块冰玩剑,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青凤深深地为对方悲叹一声。 众人闲聊间,还真被胖子言中了,罗府的那位强者虽未喷血,却是真的发彪了。但见高台之上,一道人影斗然凌空拔起七八米高,手中长剑高高举起骤然劈空斩落,一道碗口粗的紫电剑芒仿佛从天际深处奔闪而出,撕破空间的障碍,直朝云无涯的立身之处斩劈而去。 方园五米尽在紫电剑芒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云无涯仍静静地立着,静静地目视着紫电剑芒在眼前飞速地放大,接下来紫光便会爆闪,骤然幻化出数十道紫电剑芒。这一剑势名叫"紫电东来",罗惊鸿曾在他面前展示过,其威势虽有所不及,但其运行的轨迹和变化却不尽相同。同样的剑势重复再现,对云无涯而言巳完全失去了威胁。下一刻,紫电剑芒的威势杀气巳达至鼎盛之际,对方握剑的手臂仿佛从云天中探出,绽射出上百道纵横交错紫电剑芒。 呛! 一直静立着的云无涯忽然动了,一抹银色的剑气倏然划空而出。没人看清这一剑是怎样呛然出鞘,只见剑光乍闪的同时,一道模糊的虚影也随之拔空而起,幽灵般诡异地穿梭在紫电剑芒缝隙间。 噗! 空气中传出一声微不可觉的闷响,随即暴出一蓬刺目的血光。有人见血了!紫电闪烁中,两道人影虚空而立,没人知道这血是从何人身上溅出? 叮! 有剑从空中飞坠而下,去速如箭,直插入高台的坚石地面五寸有余,裸露的剑身剧烈地震颤着,剑柄上,骇然有一双齐腕而断手紧握住剑柄。 滴答,滴答! 空中有血滴落,谁的血,谁的手?所有的视线几乎同时投向虚空中的两道人影,答案很快揭晓;有人从空中一头栽下去,骇然是罗府中的那个强者,适才发出惊天一剑的手,竟然双双被人齐腕斩断,而且是紫电剑芒密集的攻击下无声无息…… 嘶!贵宾席上传出一片倒吸一气的"嘶"声,所有人的眼中都毫不掩饰地透出惊色,甚而有人自问在这惊天一击中是否能全身而退,更别说反击创敌了。 罗府强者骤遭重创失血过多,剧痛撕心,巳无法聚气维持虚空中的身形,虽一头倒栽而下,却还能勉力调整下坠的姿态,不致脑桨迸裂。望着齐腕而断的手臂,透出一种英雄未路的悲切,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败在一个如此貌不惊人的年轻人手,而且败得永远再无翻身之日。 "我非禽兽,故留你一命!"云无涯飘落高台,语音仍很清冷,却已少了几分刺骨的寒气。 首战的结果令众人始料击及,接下来的战亊一下变得有些扑朔迷离,悬念跌起。罗家主此刻的神色却是一片铁青,大皇子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心底间却是惊怒叠加,此战关乎着两大阵营间的此消彼长之势,容不得有一点闪失。虽说此时纵论最终的胜负为时过早,但对方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大大超出了事前的预判,胜卷在握一说巳成了笑谈。 "你到底是什么修为境界?何以能轻易破解"紫电东来"?"罗府强者嗓音嘶哑,气息微弱地道,暗淡的眼中满是不解,不甘。没有回答,云无涯巳衣袂飘飘地离开了高台…… 这本就是一埸不公平的挑战,十战只须一败,全盘皆输。虽首战告胜,众人仍还是十分看好罗府,毕竟拥有千年的底蕴根基,岂会被一群名不见经传小子轻易搁倒。 欧阳无忌肥胖的身影出现在高台之上时,十米之外巳立着一位身形略嫌瘦削的黑衣人,神情间无悲无喜,沉静如水。从他缓缓行来的的步履间,看似很缓,却是轻灵有度,每踏出一步都似乎含着一种韵律和规则,充满了强烈的弹性和节奏感,踏在坚实的地面有若有如踩踏着柔软的草坪。就是这很轻很柔的步履,每一下都彷佛都与心脏同步,这便失传巳久的慑心步。欧阳无忌感觉对方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自己的心上,令人感十分难受。 黑衣人踏上高台的那一刻,战斗巳在无声无息间展开了,若非欧阳无忌警觉得快,迅速用玄力护住心脉,只怕倘未出手,心脏已被对方给无声无息的踏碎了。 一胖一瘦,两人相对而立,一个不动如山,沉稳厚重,霸气撼天,一个轻灵飘浮,如风似云。两种不对称的体形,截然不同的气质,气息,气势,一旦发生碰撞,将会出现怎样一番情形? 黑衣人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剑,手指轻弹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惊电骤然划空而岀,瞬间撕破十米空间,呼吸间巳至对方面门不足三尺;惊电穿云!黑衣人暴出一声轻喝,剑锋颤动间絲絲紫电骤然喷射而出。 欧阳无忌不闪不避不退,眼中的瞳孔在不断地收缩,紫芒临身的刹那,暮地张**出一声震天大喝;吼!达摩狮子吼。音波震荡有若滚滚雷动,似若霹雳惊天。 黑衣人为夺先机抢先发难,出手便是紫电绝学中的必杀技;惊电穿云!这猝不及防的一击,别说对方疏于防备,就算有所警觉,要想轻易化解也非易事。殊不知,对方面对这惊天一杀竟然不闪不避,斗然爆出一声震天大吼,黑衣人顿觉惊雷炸顶,两耳嗡嗡震响,大脑忽地出现短暂的空白,手中剑势不由一滞。 高手相搏,战机稍纵即逝,一个细微的破绽都可能被敌所乘,遭遇致命的重创。更何况大脑出现刹那的空白,几乎等同站在那里等死。 第二百二十一章 血杀进行中 欧阳无忌借着这一吼之势,手中大剑轰然出鞘,一道惊天长虹骤然劈空而出,祭出一道璀璨的弧光惊雷,电闪般的从黑衣人身人横划而过。 两人仍然相对而立,十米之外各自祭出一剑,紫电必杀,惊虹横斩,孰强孰弱?空气在双方的一击之后仿佛一下凝固了,高台之上落针可闻。 当!有剑坠地,发出清脆的震响。 噗!有血光迸现,黑衣人的上身倏地一颤,忽然从腰间断裂开来,轰然朝前扑倒,一蓬红白相间的内脏随之湧动,滑落一地。埸面十分血腥,连始作蛹者也不忍睹之,胖子大剑回鞘,巳晃蕩着身体向台下走去,一路嘀咕着;又失手了,每次都撑控不好,弄出这般血腥埸面……" 如果第一埸的首胜,众人对这群人的实力还心存质疑,那这第二埸的血腥埸面足以令人重新加以评估了。一个玄婴境的顶级强者,竟被一个毫不起眼的笨拙胖子一剑劈成两断,如非亲眼目睹,说出去还真会被人扇耳刮子。 接不来的第三埸,四埸……直到第九埸,贵宾席间更是满地眼珠子乱滚,几乎没一人的嘴是合拢的,罗府中的一众强者竟是九战皆败,活着下台的没一个身体完整无缺,死者也竟无一人是全尸,不是断脚残臂,便是被人直接捏碎颅骨,脑桨四溢,或是胸腔空洞,硕大的心脏被弃之一旁。情节的发展越来越血腥残酷,看得众人直为罗府即将上埸的强者揪心揑汗。再也无人敢将那群小子当成莱鸡雏鸟,此时望去简直就是一堆扮猪吃虎的杀神,直令人背心生寒。 夜虚天的神色沉静如水,古井无波,内心的震撼却比旁人轻多少,如此逆天的一群变态组合,无论走到那里都能搅动一天的风云,合该罗府有眼如盲,自视根深基后,一味地拨动对方的逆鳞,才有今日惨烈的一劫。 罗家主直到此刻方才意识自己大错特错,错得离谱,家族的这些强者是什么实力,在坐的或许不知道,他却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可是清一色的玄婴境啊!本以为是太高抬了对方,也为了确保此战绝对的胜卷在握,才不惜一切将这些强者从潜修中唤出,殊不知会演变成如此惨烈的埸面。事到如今,十巳去九,唯剩下最后一人一战。纵算侥幸不输,也是惨不忍睹的惨胜。 陆随风有意将罗惊鸿放在最后一个上埸,自有其道理。前面九埸的狠辣血腥正是为了这最一埸铺垫。对方遭遇了这一连串残酷暴虐的杀戮,心智巳崩,气势已落到了谷底。最后的一人满心都充斥复仇的怒火,巳完全失了一个强者应有的冷静和正确的判断,势必会因怒而选择盲目的出击,导自战斗意识滞顿,临埸应变缓慢,可谓是应有的优势尽失。恰好可以弥补罗惊鸿在这些方面的不足,更多几分胜算。当然,这最后一战,双方的实力悬殊十分有限,战况定会十分凶险,鹿死谁手尚难定论。 "你是罗府的弟子?上台之前听人提起!"说话之人一身灰衣,无法判断真实的年龄。有一点出乎陆随风的意料,此人的心智看上去十分坚定,在他脸上看到一点情绪狂燥的波动之色。 "曾经是!现在站在你对面,应该是对手,称之为敌人也不为过。"罗惊鸿见对方如此沉静,虽感意外,却沒有生起絲毫的畏惧之心,为了娘亲,兄弟姐妹们巳为他付岀太多,最后一战,宁可站着死,也绝不会倒下。 "能面对我而不心生畏惧,令够令人高看一眼。可惜了,家族竟然将你推到了对立面,绝对是个错误!"灰衣人是由衷的感慨,还是在忽悠人,没时间去揣摩。双方巳有过一次眼神的交锋,弱一点的人不但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还会遭受重创,但眼前的这个曾经的家族弟子却是毫发无损。的确有不俗的实力,但还没强到可以忽视自己的地步。 "坐井观天!只知一味藏在阴喑角落潜修,岂知山外有山,我的这些兄弟姐妹,任何一个都能在瞬间秒杀你。你可相信?"罗惊鸿似在有意激怒对方,令其心中落下阴影。 "我相信!"灰衣人出人意料地说,目睹之前的战斗,不想承认纯属自欺欺人;"但你不行!相反,定会死在我的面前。" "这种可能的确存在!但,我们两人之中先倒下的那个一定不会是我。因为你巳垂垂老矣,都二百出头了,才修至这般境界,还厚颜地在此妄图恃强凌弱,实在是死不足惜。"罗惊鸿仍在贯彻激怒对方的策略,这是陆随风千叮万嘱的交待,少爷的话他不会有絲毫质疑,就算一时难以领悟,也会一絲不苟的去执行。 "你在有意激怒我?不是么?"灰衣人出乎意料的冷静,毕竟活了大把的岁月,心智之坚绝非常人可比;"你认为自己此战有几分胜算?" "没有!不过我仍会完整的走下去。"罗惊鸿平静无波地道。 没有!是什么意思?灰衣人闻言楞了楞;好象后面的这句话才是答案。 对峙的双方未战已经历了一埸心智间的搏奕,彼此的表现都显得无懈可击,滴水不漏,罗惊鸿应该略胜一线,因为对方拥有百年以上的心智磨厉,而这方面正是罗惊鸿的弱势。 呛! 灰衣人没一点托大之意,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随之呛然出鞘,一道寒光骤然喷射而出,一股无形剑势威压瞬间朝着罗惊鸿奔涌席卷而去,寂静无痕的空气顿时如水纹涟漪般地荡漾开来,被拉扯扩展到了一个极限。 噗噗! 一道紫电划空而过,乍现即灭,奔涌席卷的剑势威压,随着水纹涟漪被齐齐切割开来。 "好精湛紫电剑芒!"灰衣人情难自禁地赞了一声。话落,身形忽然脱离地面,势若一只飞燕凌空掠起,右手在虚空中抓住剑柄, 瞬间拔剑出鞘,切开空间,一气喝成,划过一道诡异的弧光,电闪般地飞斩而出。 玄婴境强者的气势威压,这一刻显露无疑。一剑斩出毫无征兆,似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对方避无可避,唯有硬抗一途。 剑未至,剑芒吞吐丈余,闪烁不定,无比强大的气机牢牢地罩住罗惊鸿,换做常人此刻只怕被骇得惊魂出窍。 罗惊鸿早巳不再是常人,脸色冷然,波澜不惊。直至剑气威压临体三尺,才见一抹紫电惊虹骤然划空而出。 锵锵锵! 电光剑芒强强相碰,连连撞击,纷纷爆裂破碎,化作无数火焰星光绽放四方。 刷刷刷! 灰衣人剑势被破,正欲凌空变招,忽见三点紫星分别从三个方位,朝自己面门奔袭而来。心神一惊,却并未错乱,脚点虚空,身如穿云飞燕拔空冲霄,三点寒星险险从脚底一闪即逝。 惊燕归巢!身形在空中陡然反转,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银色电光,仿佛来自天际深处,划破空间的阻碍,朝着迎面而至的罗惊鸿,闪击斜劈。 灰衣人的应变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达到身随意动的境界,整个攻击过程一气呵成,有若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罗惊鸿一剑击出,分袭对方三大要穴,但觉眼前一空,敌踪尽失,微惊之际一道银电闪击巳然闪劈而至,纵算自己剑速再快,也已回防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多亏云无涯私下传授的残影身法,心神念动间,残影立现,原有的身形瞬间被狂暴的银电击得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尽管巳经打起十二分心神的罗惊鸿 , 此刻也不由惊出一身虚汗,心下骇然。难怪少爷会一再千叮万嘱,这些老不死的果然临埸发挥惊人,应变反击能力更是匪夷所思。 来而不往非礼也!跨步踏入空中,一剑斩出,风云色变,紫电惊雷撕裂虚空,鬼神惊颤。 顷刻间,十二道紫光剑芒夹着滚滚雷动之声,从十二个不尽相同角度和方位,同时绽射奔杀,根本难以判别哪一剑才是真实无虚的致命一击。 灰衣人仓促中巳没有更多时间去耐心地去判断,剑芒转瞬便会透身而过。纵然成了亡魂也未必能分清这些剑势的真伪虚实。 惊燕归巢!本是灰衣人的必杀技,出道至今还未曾有一人能从这惊天一击中得以全身而退。而眼前的这位曾经的家族弟子不仅做到了,还同时布下了惊天杀局,只需一个误判,必然利剑穿身,命殒当场。 作为一个真正的玄婴境强者,绝不会愚蠢的去辨别这些剑势的真伪虚实,因为每一道紫电剑芒都瞬间带走你的命。虚即实,实也会瞬变为虚。 所以,灰衣人此刻却是垂眉闭目,不为重重剑影所惑,心静如水,空无一物,心神清明,纤毫难隐。 清明如镜的大脑中呈现出一抹精光,似清风,如惊雷,势若奔流,无招无式,却包含着万千剑势,眨眼间,剑芒闪烁变幻数十个角度方位,令人生出无处可逃可避的感觉。 第二百二十二章 玩的就是心跳 这一刻,灰衣人的剑终于动了,平平淡淡地削出,同样生出数十种变化,精准无误地荡开了所有袭来的剑芒。 铿锵铿锵! 罗惊鸿的剑道轨迹,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精神意识之内,绝地反击,一剑劈斩,有如惊雷炸响,快到极致,透过对方剑影,飞刺对方眉心。 凌厉剑气透出剑尖直逼罗惊鸿的眉宇间,传出一阵隐隐的刺痛之感。 这一剑之威,精妙绝伦,势不可挡,剑锋穿透对方头部之际,灰衣人神色骤然一变,剑锋竟无着力之感,竟然又是对方的残影。 与此同时,眼角余光忽然闪出一点紫星,从侧面直奔自己的太阳穴,惊骇之下身形急闪疾退,紫星却是如影随形,穷追不舍。 灰衣人一连数十次身形变幻,依然无法摆脱紫星寒芒的追袭,再次挥剑击荡紫星,双剑砰然碰撞,剑气,剑意,剑势,轰然撞击。灰衣人的脸色剧变,自己的强大玄力竟然会被对方击溃,手掌震荡发麻,长剑欲有脱手飞出之势。 灰衣人此刻的内心震撼无以复加,至始至终一直认为,对方如此年轻,即便修为再过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最多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纯熟精湛。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可用自身强大的修为镇压对方。 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不得不承认在剑技,剑意,剑势,以及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对方一筹,没想到竟连自以为傲的修为,也如此不堪一击。难道对方的真实修为同样也已达到玄婴境,甚至比自己更高一筹。如此年龄可能吗? 已没有时间往下想,对方的真身突然出现,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随意而简单的一剑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坐以待毙绝不是顶级强者的风格,手腕一抖斜削对方手腕。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两败俱伤的拼命剑招,迫使罗惊鸿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诡异的是,双方的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一声闷哼,灰衣人的剑突然脱手飞出,从虚空中飞坠而下,握剑的手腕之上骇然现出三道血痕,滴滴鲜血从虚空洒落。 “我输了!最后先倒下的果然是我,动手吧!”握住手上溢血的手腕,灰衣人有些苍凉落寂地道,神情间没一点死亡的恐惧;“能告诉我,你的真实修为吗?” “你是十人中唯一能完整无缺走下台的人!”罗惊鸿并未回应他的问题,转身一步跨下虚空。 灰衣人仰面悲叹一声;家族失去了一位史上最优秀的传承者。 贵宾席上的一众大人物仍沉浸这一埸场惊心动魄的血腥搏杀中,灰衣人的一声仰天悲叹落在众人耳中,尤其落在罗家主耳中犹若惊天霹雳,身心巨震;难道我错了么?只因为他娘家的势微力薄,而剥夺了他公平竟争的权力,最后将其推到了家族的对立面,到水火难容的地步。且不说他身边这股力量,足可在任何一个地方开山立派纵横一方,就其本身的实力修为就可挤身顶级强者的行例,而如此年龄,前景将不可限量。如果当初…… "罗府十战皆败,还不尽快履行事前的约定!"丹师殿主长身而起,朗声摧促道,作为此战的见证人,有义务宣布最后的结果。众皆黙然,此战看似公平公证,实则充满了无尽的讽刺,有点象是单方面的肆虐杀戮。 大皇子此刻的神色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目中怒气杀机涌现,他并关心罗府死多少人,损失多惨重,望着身边的一众拥戴追随者,一个个面色阴郁,神情游离徬惶,情绪低迷。而这一切皆拜对方这群不起眼的小子所赐,以至大好的机会局面瞬间逆转崩塌。这笔帐,势必要让这群人以命相抵。 罗家主此刻的心中却是五味滚荡,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如果",一切都巳真切的发生了,罗府巳是颜面尽失,此间有帝国三分之二的大人物在埸,岂容他耍横毁约,尤其夜虚天和丹师殿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啪啪啪! 罗家主朝着贵宾席后连击三掌,贵宾席的通道出现了一幅令人震惊而又悲愤的画面;一位四十左右的妇人,鬓发蓬乱,面色苍白,暗淡的神光中充满无尽哀怨和悲切,全身上下竟然还被虎筋五花大绑地捆着,一左一右皆有两个彪形汉子挟持着,颈项上还横着一把寒光森森的短剑,持剑的人骇然是罗府的大公子,罗天云。 "这也太过份了,怎能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 "好歹也曾是同床共枕的妻妾,用得着这般绝情么?" "看罗大人平时一副堂堂正正的君子风度,人面兽心呀!" 竟连大皇子一方的人也实在看不下去,纷纷出言指责报怨。大皇子厌恶地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丢人显眼,还不赶快松绑!" "这个……我也不知情,定是天云私下所为。"罗家主实话实说,虽已憎恶嫌弃这房妻妾,却也不致这般毫无人性将其弄成如此的惨象;"还不尽快松绑!" 罗天云却是似若未闻,手中的短剑反倒更贴近妇人的颈项,竟然割开了一条细细的伤口,有血渐渐地渗了出来。 "娘!"罗惊鸿见状,惊得双目赤红,就欲飞身冲将过去,幸被陆随风一把拉住;"冷静!你这般冲过去,你娘必死无疑!" 罗惊鸿闻言不由浑身一震,迅速地冷静下来;"那该怎么办?" "以静制动,看看对方意欲何为?"陆随风皱了皱眉,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应对之法。 "天云!你想做什么?还不将剑赶快收起,松绑放人!"罗家主惊怒地喝斥道,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万一真失手将这贱人杀了,势必会引来轩然大波,这绝不是希望看到局面。 "你这小子是什么人?竟敢不尊事前的约定,还赶紧放人!"丹师殿主恼怒地喝道。 "罗天云!你这是在给罗府招灾招祸,你的作为只能让罗府蒙羞丧誉。"夜虚天语气冷冽地道。 "哼!那是你们这些大人物之间的约定,与我这小人物没一毛钱的关系。"罗天云一脸杀气的冷哼道:"我只是在解决私人间的恩怨情仇,与罗府毫无任何关联。"罗天云边说边将人押上了高台,雪亮的短剑始终紧贴妇人的颈项间。 罗惊鸿此刻巳是目眦欲裂,全身因极度的悲愤而轻颤不巳;"罗天云!你意欲为何?" "很简单!你让我痛失一切,我也要你痛失娘亲,令你生不如死!"罗天云冷酷地?了?嘴唇,残忍地道:"不过,只要你能死在我面前,倒可以考虑放过这贱人!" "惊鸿不可!别信这禽兽之言!"妇人突然开口凄声地喊道。 啪! 罗天云挥手扇出一掌,妇人的口鼻鲜血喷射,苍白的脸上顿留下五道清晰的指印,红肿逐渐隆起。 "娘!"罗惊鸿又欲冲上台,被众人死死拦住。 "哼!你敢踏前一步,我便在这贱人脸上割上一刀。"罗天云狰狞地冷笑连连。 "哦!我还真不信这个邪!"陆随风竟然跨步朝前行去;"你若在她脸上划上一剑,我保证会在你妈脸上划上十刀,不信你动手试试看?" 一步,二步,三步…… 陆随风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就这样一步步朝前迈进,玩的就是心跳!你敢么? 罗天云森寒的短剑紧贴在妇人脸上,眼看着对方一步步走来,还真硬是不敢下刀。外强中干,这心跳的游戏,他还真敢不玩,也玩不起。 他可以不将别人的娘当人,但却将自己的娘当宝,宁可自己死也不容他人动自己的娘亲分毫。陆随风恰好点中了对方的死穴,这一徬徨犹豫间,想要下手都没有了机会,因为陆随风下一刻便跨越了五十米的空间距离,象一片云般地忽然飘到了他面前,接着罗天云便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便飞了起来,一下掠空十来米高,人在虚空竟手脚僵硬动弹不得,似如一堆死物般的直向台下飞坠而去…… 众人的视线一下投向空中,直到罗天云轰然坠地,再望向高台时,已然是人去台空,陆随风与罗母巳然人迹全无。 "娘!"罗惊鸿双膝砰然跪地;"孩儿不孝,这些让娘忍辱受屈……" "先将你娘身的虎筋解了!这里不是母子叙情之地。"陆随风出言提示道。 "啊!"罗惊鸿轻呼一声,抹去眼中的泪光,赶紧起身将娘亲身上的虎筋解去,接过紫燕递来的一块手绢,小心異異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渍,眼中满是心痛,心碎的泪光。 鸿儿!给娘介绍一下你这些朋友,没有他们,我们母子只怕今生再无相见之日。"罗母温柔轻抚着罗惊鸿的脸庞,开心地展颜一笑,看在众人眼中心中不由一酸,不待罗惊鸿开口,纷纷自我介绍。 "我代惊鸿谢过大家了!"罗母朝着众人盈盈一拜,直吓得众人纷纷闪避开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老祖之威 "伯母不必如此!我们与惊鸿亲如一家,他的娘亲也等同我们大家的娘亲。"陆随风扶起罗母,安抚地道;"我们此刻必须赶快离开此地,迟则恐再生变。罗府……" 吼! 陆随风话未说完,演武埸的上空突然传出一声震天怒吼,有若滚滚雷动,大地震颤,众人但觉耳内嗡嗡炸响,修为稍弱的人,两耳间巳有血汩汩溢出。 眼前的空间骤然一阵扭曲,但见风云滚荡间,三道人影仿佛撕破云层,长衫飘飘地降落在演武埸的高台之上。 三道人影降落高台,众人凝目望去,三人皆是白眉,白发,白须及胸,如雪的长衫飘飘,肌肤如婴,严然一派仙风道骨的风彩,令人禁不住生起仰视膜拜之心。 "参见三位老祖!"罗家主忽然惶恐地拜下,贵宾席上的大多数人皆立起身来执礼参见。唯有夜虚天,丹师殿主等极少数人仍不为所动,依旧从容就坐,神色淡然如常。 "卖相不错,走出去分分钟都可以忽悠一大片人。"青凤一脸不屑地喃喃道,声音虽小,但此时演武埸内却是一片沉寂,以至这小小的喃喃声竟随风飘进所有人的耳中。 刷刷刷! 三道如电似箭般的神光,有若实质般地划过青凤的身躯,竟然发出一阵利刃切割般刺耳声。换着旁人这三道神光便可将其轻易的切割撕裂开来,但眼前这个清纯可爱的小丫头却视若无睹,毫发未损。至令三道白眉微不可见的轻皱了一下,同时展开神念对其扫视了一番;体内一片虚空,唯见点点清辉,几絲飘云…… "几位都活了五六百年的岁月,还这般不知礼数。我可是一个女儿家呢!怎可不知羞耻地在人家身上探来探去,坏我名节,简直就是为老不尊。"青凤愤愤然地言道,一脸楚楚哀怨之色。 "嗯!竟能一眼看出我等年岁,小姑娘不简单呀!"三人中的一人啧啧道,嗓音尖细刺耳,有若太监的音调。 "啊!还真被本姑娘给瞎猜对了!"青凤开心地拍着手道;"仙风道骨的模样,没有千把岁,至少也该有五六百吧?" "哼!装,继续装!在坐的个个神满气盈,却没一人像你这般淡定洒然,谈笑自若,竟而还敢出言不逊,视我等如为无物。这等扮猪吃虎的把戏,怎能瞒得过我等法眼?"尖细的嗓音咳咳冷笑道。 "死老头自作聪明!你罗府就没一个好东西,重子重孙是这样,白眉白发也绝好不了那里去,全是一堆死不足惜的大坏蛋。"青凤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高台的三人,开口便一通臭骂。 三缕白须无风自动,心境修为再深,遇上这只千年的刁凤,不被气得全身乱颤才怪。当然,如没陆随风的暗中授意,这只凤还不致会这般张狂。 "好刁蛮野性的小丫头!呵呵!有意思!我那些重子重孙的惨相定是你等的杰作吧?"三个老傢伙的定力果然不凡,被人骂成这样,竟然还不动怒发彪,的确有些出人意料。 "欲杀人者,当有被杀的觉悟。我等只是自卫而已,倘若技差一筹,只怕躺下的就会是我们了。"青凤歪歪嘴,显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实在令人有些啼笑皆非。 "罗府千年来几经沧桑沉浮,至有今日之鼎盛局面,没有人可以在此杀戮伤人之后可以安然离去。你等也绝不会有所例外!"另一个老傢伙声如宏钟,霸道至极地呼喝道。 丹师殿主闻言不由冷哼一声;"你罗府是天么?如此霸道蛮横,视天下之人为无物,难道就不怕为你罗府招来灭顶之祸?" "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我不介意先拿你开刀,做个示范!"话落,一道水箭应声而出,无声无息地直向丹师殿主奔射而去,说杀就杀,当真视人命为草介。 波! 空间泛起一阵水纹涟漪,奔射的水箭嘎然而止,涟漪轻荡,水箭没入其中瞬间化为无形。 "老祖不可!"罗家主骇然惊呼,丹师殿主倘若在此出事,罗府可就真的大祸临头了。 "嗯!"出手的白发老者惊诧地轻哼一声,竟有人能轻易化解这玄力所化的水箭?百年未闻世事,巳然沧桑变幻,高手辈出。如刀般锐利的目光扫过贵宾席,人人但觉肌肤隐隐生痛,俱皆骇然。 "老祖!这是丹师殿主,万万动不得!"罗家主惶急地言道。 "哦?"三位白发老祖闻言,齐齐楞了楞,难怪对方敢这般嚣张地口出不逊,原来大有背景来头,还真不敢再轻易妄动。 "你罗府果然够横,即然对本殿主出了手,自然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在天凤帝国,你罗府将不可能再获得一粒丹药。"丹师殿主一脸森冷地言道;"有胆便将本殿主斩杀当场!" "殿主息怒!三位老祖巳百年未问世事,所谓不知者无错。"罗家主情急的解释道,开玩笑!断了丹药比断粮还可怕。 "是么?只是你罗府之所为实令人心寒齿冷,一味的出尔反尔,不会也是传承绝学吧?"丹师殿主鄙视地道;"本殿主可是这次挑战约斗的见证人……" "这个……"罗家主一脸为难地望向台上的三位老祖,在这三人面前,他屁都是。 三位老祖活了几百年的岁月,自然明白当前的势态情况,但家族的这些顶级精英遭此重创,也不能就此轻易了事。否则,罗府的声誉威势何存? "在埸之人若能击败我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此间之事就此作罢。"三位白发老祖威凌地扫视全埸,意在威慑在埸之人,并不指望真有不知死活之人,敢上台来与其搏杀。 "小视天下者,必遭天遣!" 嘶!沉寂中传出一片气息倒吸之声,真有嫌命长的主敢跳出来叫板,所有视线皆投向声音的发源地,骇然还是那位刁蛮的小丫头。见其正一蹦一跳地朝着高台上欢快地行去,那里象是去挑战搏杀,倒象是小孙女向长辈撒娇卖乖。 "又是你这刁蛮的小丫头,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速速离去!" 青凤背着手围着三老转了一圈,忽然开口道;"三个老傢伙尽快商量一下,看谁出来陪本姑娘打一埸。抽莶也可以,快了!本姑娘很忙,早打早了事!" 此时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于高台之上,陆随风便让罗惊鸿带着娘亲与云无影众人,趁此机先行速速离去,只有龙飞和紫燕二人仍留在原地接应青凤。没了后顾之忧,凭几人的实力足以应付各种意外的变故。 众人的悄然离去,全埸竟无人察觉。陆随风巳领着龙飞,紫燕飞身掠上了高台,顿时引来了一片嘘声和惊叹。 夜虚天一直在暗中关注陆随风等人的状况,嘴角不断浮起微不可觉的笑意,适才也是他在暗中出手化解对方射向丹师殿主的水箭,此时见陆随风几人掠上高台,便知道台上的那几个老像伙要吃苦头了。这小子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如无绝对的胜算,岂会冒然直面这几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 青凤见陆随风几人出现,便不再与对方嘻闹蛮缠,乖巧地退到紫燕的身侧,低声地道;"姐!凤儿今日的表现如何,姐夫会不会给多记些积分呀?" "凤儿做得挺捧!姐回头会给你多争取些好处,不过离那粒九品丹药的距离还老远呢!所以还得好好表现才是。"紫燕淡笑着安抚这只凤,这些日子她满脑子尽盯着那粒"翠羽丹",那是陆随风特意为她单独炼制的,只是时机不成熟,不宜服食。 "凤儿知道!"青凤点点头,一双凤目滴溜溜乱转,不知在打什么心思。 高台之上一下冒出了几人,且人人神态自若,没一点面对大敌强手的觉悟。三人虽说活了几百岁,一时间也被这埸面弄得头脑有点发蒙。 "三个小小的破虚境初期,直接灭了就是,那来这么多弯弯绕!"龙飞不耐地嘀咕道。 听在对方三老耳中,直如惊雷击顶,禁不住浑身微震;竟能一眼看透自己三人的真实修为境界,意味着什么?而且口气之大,似乎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如不是在虚张声势,或狂妄无知,那就定然是个可怕的劲敌。 三老心中虽感惊惑,却也绝不会因对方只言片语的大话而有所退缩畏惧,放眼整个天凤帝国,至少明面上还真找不到一个破虚境的至尊强者,怎可能突然一下就冒出好几个?如此这般地一想,心中的一点疑虑顿消,反倒生出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微怒之下顿然生出一股杀机。 "你小子应该就是这几人的主心骨了?"尖细嗓音的老祖目光如电的锁定在站位稍稍突前的陆随风身上,果然是人老成精,眼色犀利,阅人之术绿火纯青。 "前辈果然目光如炬,一语中的。"陆随风洒然一笑,并未否认。 第二百二十四章青凤战老祖 "观你虚怀若谷,深浅难测,那此战也应该非你莫属了?"一位老祖白眉微微上挑,语带戏谑地言道。 "为何一定会是我?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与之一战。"陆随风的话令三老的白眉耸动,白须微颤,肌肤如婴的脸上溢满了惊疑之色,可能吗? "哦?我等百年未出,破虚境怎会一下变成了随处可见的大白莱?"三老祖满面皆是不信之色。 "破虚境很高吗?我怎不觉得?"陆随风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语出雷人地道。 嘶!这小子是真不懂,还是在故弄玄虚,或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修至三老的这种层面,巳不会以貌取人,一旦探不清对方的虚实深浅,通常都会变得十分小心谨慎,否则也不会活了这许多岁月,仍然毫发未损的这般逍遥。只不过这小子弄得这般讳莫高深,反倒有些不敢轻下定论。 贵宾席上的众人不知高台的人在嘀咕些什么?为何迟迟不见双方派人出埸开打,心中虽然不耐,却也无人敢开口摧促动问,那绝对是惹火烧身,不定连命都保住。 "即然双方都巳箭在弦上,如不打一埸,势必很难收埸。不如切磋一下,没必要非弄得你死我活,也让我等开开眼界。"真还有不要命的角儿敢开口摧促,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举目望去,竟还是那位惹不起的丹师殿主。 三位老祖闻言,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其中一老朝前迈出一步,正是之前向丹师殿主施放水箭之人。 "姐夫!这一战让凤儿上,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暗箭伤人的老傢伙。"青凤舐舐嘴唇,凤目青光烁烁,浑身上下巳然是战意滚荡。 陆随风点点头,这只凤的修为进展神速,巳俱有破虚境中期的实力,对方三人一起上都不一定奈何不了她。只担心她暴力因子迸发,一旦失控,势必会痛下杀手要了对方的命。眼下情形不宜将势态扩大,此行的目的巳达成,没必要在此继续纠缠,为他人所利用。 "注意分寸!别将人给弄没了!"陆随风慎重地叮嘱道。 "凤儿明白,姐夫放心!"青凤冰雪聪明,自然明白陆随风的心思,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好歹得留些余地不是。 "竟会是你这小丫头?"白须抖动,甚感意外地皱了皱眉。 "本姑娘出手,已给足了你面子。换个埸合,本姑娘还真不屑出手!"青凤一脸不屑地歪歪嘴。 "丫头放肆!"白发白须无风自动,看样子真被这只凤给激怒了,上百道水箭应声迸发,疾若奔电,夹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每道水箭都闪射出冰冷的光泽,锋芒杀气凛然迫人。上百道水箭齐发,令人根本无从闪避抵御。 "雕虫小技!"青凤冷斥一声,纤手虚掦,身前凭空出现一道青色的风墙。 嗖嗖嗖! 百道水箭瞬间全数没入风墙之中,却恰似泥牛入海,风墙一阵轻微的颤动间,百道犀利的水箭骤然化为无形。 水之领域! 白发倒竖,白须飞扬,但闻老者一声怒喝,空间随之一阵扭曲,滚滚洪流仿佛从天际倒悬奔湧,倾刻间天地一片**,无边无际,浩瀚无涯。 嗷! 一声尖厉高吭的凤鸣震荡虚空,天际深处骤然呈现出一只百米长的巨型青凤,凤翅一展漫空云层破碎崩裂,凤躯盘旋间拖出一道青色的轨迹,点点清辉耀眼夺目,不断分崩炸裂开来,肉眼可见地迅速汇聚成一股青色飓风,咆哮,呼啸着席卷天地**。倾刻间风云色变,百道惊涛汹湧拍空,纵横交错,层层叠叠地相互冲击撞,轰然爆裂之声不绝于耳。青色飓风肆虐地掀江倒海,**不断沸腾奔湧,似若万马千军自相搏杀廝拼,**的面积也随之不断地萎缩……最后竟然只剩一池清水,寂寂无声无波。 哇! 白须染血,一蓬血水从老者口中喷射而出,血溅三尺,盈红一片。身躯晃荡,踉跄暴退数步,如婴肌肤苍白如雪。水之领域荡然无存,玄力反噬,内腑巳然遭受重创,有血禁不住地从口中溢出。 可怕的水之领域,更恐怖的巨型青凤,龙卷飓风。孰强孰弱,根本无须评判,明眼人一瞥即知。 "你老败了!本姑娘领域未出,便如此不堪一击。真没劲!"青凤拍拍手,丢下一句雷人心脏的话,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掉转身回到陆随风身边,一下变成了一个乖乖女。 直到此刻,三老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个清纯可爱的小丫头,举手投足便能轻易重创一个破虚境的至尊强者,实在是骇人听闻。不可一世的狂傲之气瞬间荡然无声,白影闪动间,三老连一句埸面话都没留下,便巳悄然离去。 罗府之行可谓一波三叠荡,一个细微的环节拿揑不当,都可能演变成各种不同的局面。三老的不告而去,令波云诡诈的大戏也随之落幕。两大阵营的搏奕潮涨潮落,皆与陆随风等没半毛钱的关系。被人当作棋子用了一回,巳是郁闷无比,匆匆和夜虚天与丹师殿主挥挥手,便领着几人下了高台,迅速地离开了罗府。 殊不知,几人刚踏进碧清园,便闻园内人声鼎沸,人影幢幢,举目望去三五成群的佰生面孔聚于庭院之间,至少有七八十人之多,且个个满身血污,疲惫的神情间皆充斥着悲切之色。 几人步入大厅,骇然看见罗惊鸿的外公和两个舅爷,同样一身血渍,状极狼狈。 "少爷!"罗惊鸿快步迎了上来;"归云城的华家庄园出事了!" 华家父子突然出现在碧清园,又是这般满身血污模样,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俱体情况尚不清楚;"是何方势力所为?"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问道。 "目前尚未查明!据外公所言,来人数量至少有两三万之众,且人人蒙着面,杀伐十分凶悍暴虐,不分男女老幼,似欲斩尽杀绝,不留活口。整个庄园八千余众,只有百十余人逃出升天。" 陆随风闻言皱了皱眉,如非抱有深仇大恨,通常不会做出这种极端的行为,而且来者竟有二三万之众……难道会是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虎贲军所为?以罗天羽此时丧心病狂的心态,手中又握有十万之众,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一切疑点都指向罗天羽,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更可疑的对象。不过这仅仅是猜测和怀疑,就算是锁定了是罗天羽所为,一时也不知其隐于何处。 "惊鸿!你先将庭院内的这些人安顿好,我去安抚一下外公和两位舅爷。"不待陆随风过去,两舅爷和外公已同时迎了过来,父子三人逢遭塌天灭族之祸,虽然疲惫不堪,满面悲切之色,所幸身体只受了些许小伤,只是精神层面受创非轻。 "外公!事情的大体情况我巳知晓,你们先去清洗清洗,然后好好调息一下,再俱体详谈。傅大叔,劳烦你给他们安排一下。"陆随风吩咐道,三人的状况的确有些支撑不住了,闻言便随傅大叔一起离开了大厅。 事实上,陆随风从罗府回来的途中就曾想过,罗府遭此重创,定会将怨愤发泄在华家身上。而自己等人很快便会离开南方大陆,根本无暇再顾及华家。唯一的可行之法便是举族大迁移,甚至离开南方大陆,前往自己的领地红叶城。没想到还未及将这想法告知罗惊鸿,华家巳遭至灭族之祸。看来此事定然与罗府脱不了干糸,也就是说不管有无今日之事,罗府早巳决定了要掉灭华家。果然够狠够毒,相形之下自己等人的手段真的是太过仁慈了。 大厅内,陆随风将众人全部聚齐,并慎重地宣布了一个决定;华家一众人等,明日必须乘海轮离开南方大陆,前往东大陆天翔王国的红叶城。归云城是再也回不去了,否则,华家就真的彻底灭族了。没了后顾之忧,便可放手对罗府进行最疯狂的打击,将其千年的根基连根拔起。 "好啊!姐夫终于发很了!早知如此,凤儿今天就该将那三个老不死的一起干掉?"青凤愤愤然地惋惜道,这罗府的残暴行径可谓是人神共愤,得而诛之。 "不知这丧心病狂的罗天羽领着虎贲军藏身何处?只要将他给斩了,虎贲军自然作鸟兽散。"欧阳无忌骚骚头,这种动脑的事真的很幸苦,瞥了云无涯一眼;"小舅子有什么高见?看你那贼溜溜的眼神,定然又生出了什么阴谋诡计?" "我姐当真是有眼无珠,怎就看上了你这头肥货,只长肉不长智商。吐出来的话就如空气般的无味。少爷都说了可以放手对其无情的打击,那就不择手段,直搅得罗府鸡犬不宁,胆颤心惊,人人自危。明知道是我们所为,却又不敢动用家族的力量明目张的对我们进行剿杀,唯有让隐于暗中的罗天羽再次出手,不定真会故技重施,对碧清园展开疯狂的灭杀。"云无涯眼中冷光闪动,似对自已的这番分析很有信心。 第二百二十五章雨夜杀戮 "无涯的分析颇有道理!"紫燕赞同地道;"若势态真是如此发展,未必是一件坏事.我们大可在此挖过坑,逼对方情急之下往里跳,这叫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不对,不对!如果对方一下也出动二三万人,我等区区十人杀得了多少?一旦被纠缠住,脱身都难。"欧阳无忌晃荡着头,大声地质疑道。 "是啊!胖子所虑不无道理,那罗天羽现在巳完全失了人性,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我们得将各种可能出现势态认真考虑进去。"云无影倒不是有意坦护胖子,纯属就事论事。 "罗天羽虽失去了人性,不等于他会因此变得没头脑。这里毕竟是帝都,而非归云城。而我们在他眼中也就区区十人,我估计最多也就会来个三几千人来。"傅大叔十分世故地分析道陆随风静静地耹听着众人对势态的分析和见解,几乎巳是面面俱到,甚至将各种可能出现的变数都考虑了进去。一套针对罗府的行动方略巳基本成形,唯剩下一个最重要的环节,需要认真揣摩一下。思索了片刻,最后决定去与夜虚天沟通一下,也算是送给对方一份大礼,顺势将灭杀华家的虎贲军一举剿杀。 "无涯!给你一天时间,将罗府内的情况摸清楚,尤其是高层人物的具体信息一定要准确。"接下来该做什么?陆随风并未说明,便让大家各自回屋养精蓄锐。 …… 罗家主在数日内接连更换了几张新书桌。砰!面前的一张刚抬进不久的书桌又应声而碎成一堆木屑,另一只手中揑着一张字条,这是罗天云刚才送来的密报。 "其蠢如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罗家主不停地摇晃着头,震怒中露出一种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是谁让他这样做的?这种灭人全族的事一旦传掦出去,我罗府的声誉势必会一落千丈。而且,即然要做就做得彻底干净,竟然漏丢的全是大鱼。幸好这些人已悄然乘坐海轮离去,估计此时巳远离了天凤帝国的境地。"罗家主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神色稍霁,眉宇间却是仍然未有松驰,眼中反倒透出一抹浓浓的忧色。 "父亲!老二灭了人家全族,对方定然以为是我罗府所为,以老三的性格绝难呑不下这口气,势必不会善罢干休。"罗天云伺机煽风点火地道,他如今巳一无所有,好在罗府中只剩他最后一个有资格的传承之人,必须将所有的威胁拒之门外。 "这个屎盆子巳扣实了!不过,只要夜虚天和丹师殿不直接出面,对方毕竟势单力薄,想也翻不起什么惊天大lang。这些日子你没事尽量少出去,以免遭人暗算。"罗家主慎重地叮嘱道,他这一房也只剩最后一个传承人,再不能有所闪失了。 入夜时分,罗府蜿蜒高耸的城头上一片灯火通明,来往巡视的护卫,明岗暗哨也明显地比往常多了一倍。气氛显得有些紧张,给人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似乎在传递着一种某些人才能明白的信息;有种便来,我这里张网以待! 夜,无星,无月,有些迷蒙的夜空纷纷洒洒地飘着细密的雨絲,一缕浮云地从高高城头上空悠悠地飘过,没人会在意这雨夜中的雾气浮云,更没人会想到这不起眼浮云中包裹着死神的镰刀。 一道黑影幽灵般地落在一处精致的庭院中,一间屋内透出一絲灯光,隐隐传出阵阵诱人的呻吟声和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荡人心魄。黑影似稍稍地犹豫了一下,不用想都知道里面定是满室春色,却也是人最脆弱,警觉性最低落的时候。黑影随即像风一般消失在庭院中,下一刻,透出的灯光下骤然绽放出一蓬鲜红的血花,娇吟粗喘声也随之嘎然而止。 "晦气!"黑影重新回到庭院中,低咕了一声,身形再闪,瞬间便失去了踪迹。 一简精舍内透明亮的灯光,三个两鬓斑白的男子围坐一张摆满了酒莱的桌前,把盏轻饮慢品,神色间都堆满了一种淡淡的忧色。 "府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弄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连我们这些长老团的人都云里雾里,不知所以。""演武埸发生的事就没通告过我们,一下损失了不少顶级强者,听说连三位老祖都惊动了。""看来是时候该让家主给长老团一个交待了。"三人郁闷的举盏一饮而尽,发现桌前的另一方空位上忽然多出了一个人,黑衣裹身,黑巾罩面,冷冽的眼中含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接着便看见一道璀璨的光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三人惊愕地张着嘴,欲待说什么?却发现桌前的黑衣蒙人没了。再接着,三人几乎同时做出一个同样举动,抬手捂住脖子,因为那里多出了一道血线…… 迷蒙的雨夜中,罗府的许多角落都同时在无声无息的上演着情节各异的血腥埸景。城头上的灯火仍然通明,刀剑闪亮,戒备森严,固若金湯。殊不知死神的镰刀正在黑暗中肆意地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罗府沸腾了,一夜之间竟有三十八位族中德高望众的长老死于非命,其中的任何一人走出去都可威镇一方,却尽数被人悄无声息的在自己的地盘上轻易厄杀,甚至连一点搏杀争斗的迹象都没留下,皆是一击毙命,集体被秒杀。如此诡异的事件竟然发生在藏龙卧虎,高手云集的罗府中,当真是匪夷所思。而且受害者无一不是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是何方神圣具有如此大的能量?是什么人对罗府怀着如此深的仇恨? 消息被罗府高层彻底封锁,一旦泄漏出去势必会引起全族海啸般的震荡。你罗府不是一夜之间灭人全族么!宰你几十个老不死的连利息都不够,这仅仅是开始,往后的日子夜夜有惊喜。罗家主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血腥冷酷的复仇,除了碧清园的那帮人之外,凭华家根根本没有如此胆量和能耐。同样的只是怀疑和猜测,连蛛丝马迹的证据都没有,如何大兴问罪之师前往剿杀? 罗家主一时间失去往的沉稳和冷静,显得有些方寸失守,这种挖人墙角毁人根基的还还会继续发生,如找不到最佳的应对方法,阻止这类事的发生,后果可怕得不堪设想。 "虎贲军现下隐于何处?"罗家主神色阴冷地对罗天云问道。 罗天云闻言双眉微挑,目中透出惊疑之色,似巳猜到父亲目下巳无良?,唯有动用这张底牌了;"应该隐百里外的"飞云峡"内,难道……""不错!对方这一手釜底抽薪太过阴毒,防不胜防,如不尽快将其彻底灭杀,昨夜的惨剧还会继续上演,这种结果罗府根本无法承受。"罗家主苦涩地言道:"即刻通传老二,连夜血洗碧清园,绝不可走漏一个。""那须派多少人前往?"罗天云皱着眉头问道。 罗家主凝目想了想;"这是帝都,王子脚下,并非归云城,何况对方再强也不过区区十人而已,三千人足够压死他们。""我即刻便去通传父亲指令!"罗天云话毕匆匆离去。 …… 碧清园中,陆随风等人正围坐一起,品茶聊天,谈笑风声,虽忙碌了一夜,众人脸上却没一点疲惫之色。 "冰块!你收集的是什么情报,怎就只有三十来个浓包角色,若大的罗府有千年的底蕴,这样的重要人物没一千也有八百。"青凤满脸意犹未尽的报怨道:"今晚再走干它一票,不斩他个百来十个难消心头之愤。""好啊!我们在家静候凤儿的好消息。"陆随风品了口茶,戏谑地笑道。 "姐夫这是啥意思?难道今夜不去罗府了?"青凤不解地道。 "凤儿!今晚的战埸不在罗府。"紫燕伸手为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云鬓,柔声地道。 "姐夫又在弄什么阴谋诡计,不管战埸在那里,凤儿都会第一时间出现"青凤嘟着嘴道。 "呵呵!今晚的主角不是咱,我等只作壁上观!"陆随风讳莫如深地说。 众人闻言皆是一头雾水,彼此面面相观,想破头都猜不出陆随风话中的玄机。 "老大就别卖关子,稍稍透一点信息,否则会闷出病来的。"欧阳无忌心痒难熬地咧着嘴道。 "有这么难猜吗?说出来一文不值。你是罗府中人,面对眼下的势态会选择何种应对方法?"陆随风提示道。""切!直接出动府中精英向碧清园兴师问罪!"欧阳无忌不加思索地脱口言道。 "拜托胖子说话在脑子先绕一圈,无凭无据,你向谁问罪?"青凤一脸鄙视地冲着欧阳无忌大声嚷道。 "哦!这倒也是!"欧阳无忌被这只凤欺负得连点脾气和自尊都没了,连一旁的云无影想维护一下心上人,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谁让自己势不如凤。一定加倍潜修,有朝一日势必拔光这只凤的毛。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二百二十六章兵伐飞云峡(上) "算了!没有全局的视野的人,是很难寻到答案的。"陆随风不再强人所难;"今夜的战埸就在碧清园,而入侵之人定是虎贲军无疑,人数正如傅大叔所说,至多不会超过三几千人。而此战根本不须我们出手,一切都由夜虚天全权安排,此刻只怕巳有数万大军隐伏在这四周围了。届时我们将全体撤离此间,隐于暗中严密监控追踪那些漏网之鱼的行迹,最终找出虎贲军大军的藏身之处。" "就这么简单?我怎就想不岀来?"欧阳无忌郁闷地骚着头,像怨妇般的望向云无影;"媳妇!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那有!在坐的都是五十笑一百。乖!别伤心!"云无影极尽温柔地安抚道。 哇!青凤捂着嘴一溜烟跑了出去,张口狂呕,太恶心人了,比吞下死苍蝇还难受。 云无涯仰悲叹一声,这死胖子真的太可恶了,当作这许多人上演这种肉麻的桥段,还有自己的老姐…… 杀人,有时候并没有什么时间给你去充分的准备,即便不是月黑风高夜也得出手。今晚的月色就很不错,清朗透亮,一泄如水。 碧清园四周的阴影中,只要稍稍留点意便能发现人影幢幢。 陆随风等人早巳悄然地离开了碧清园,两人一组,分别隐于各个不同的方位,视线所及几乎没有死角。月上中天,万籁沉寂,隐于暗中的幢幢人影纷纷显出身形,四面八方,黑压压,人头钻动,几乎将整个碧清园围得水泄不漏。这数千人的统一行动,竟然散而不乱,声息全无,显然是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队伍。 几声蝉鸣此起彼伏地颤响,月色下骤然闪现出一片杂乱无序的精光,在月光反照下显得尤为森冷寒凉,这是兵刃出鞘时闪射的青光。刹那间,无数人影腾挪跳跃,纷纷掠过高墙,行动迅速而敏捷,如果这些人知道这一跃下的是一个充满死亡气息坑洞,不知是否还会这般一往无前。 沉寂幽暗的碧清园中斗然一片灯火通明,随之传出一片震天撼地的喊杀声,阵阵兵刃撞击的铿锵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空气中逐渐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这是死亡的气息,令人心颤心悸。 灯火下有红雾蒸腾弥漫,风一吹四下扩散开来,?笼凄迷。庭院内的喊杀声逐渐稀落,夹杂着零星的兵刃撞击声。数千人一下湧入死亡的坑洞,不足一个时辰,唯有数十人惊惶地跃过高墙,在清冷的月辉下亡命狂奔。一群惊弓之鸟肝胆具裂地在空寂无人的街面四下乱窜,至于身后是否有人暗中追随,巳完全不在思考的范围内。 飞云峡,帝都城南百里之外,四周群山连绵环抱,峡内两壁高悬光滑如镜,飞乌难渡,平时人迹罕至。此间本是罗府雪藏私军的一处秘密基地,常年皆有十来万家族弟子在此接受正规的军事化训练。虎贲军十万之众叛出帝国之后便隐于其间,大有虎入山林唯我独尊之势。加之家族的十来万训练有素的弟子,更是如虎添翼威霸一隅。 落日无力地悬在远处的山巅,一阵阵晚风掠过,吹散了空气中的血腥,杀气…… 飞云峡前军旗招展,战鼓雷动,人喊马嘶,杀声盈野。三十米宽的狭长通道间,一具具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尸,马身,找不出半点规律,就象那被丢弃于满地的兵器一般,都巳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这埸峡谷的攻坚战巳持续了近一日一夜,指这埸战事的统帅是天凤军团的巾帼女将军凌凤舞,现年二十八岁,巳被称之为天凤帝国最强的女人。十八岁就代父领军出征,为帝国开疆掘土,威镇四方。 "对面的大哥可真难对付啊!"凌凤舞回到临时的军帐内喃喃道;"凭着峡谷险关拒守,像是只老乌龟,让人无从下手。" 军帐内的一角,夜虚天正与陆随风在品茶闲聊,闻言禁不住低声一笑,抬眼望向巳卸下全身盔甲,着一身轻便宽袍,舒服地坐在帅座上凌凤舞,还对着正徐徐升起的香茶热雾陷入沉思中,整个人看上去如此娴静,只有那双秀丽的双眸不时闪过智慧的光芒。 "这小子年纪不大,城府却十分深沉,先以峡谷不失守为努力的目标,将此间的防守布署得厚实无比,非旦不主动出击,连我军后撤时,也不伺机追击。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凌凤舞自言自语,不想了,端起桌案上巳冷的香茶一饮而尽;"夜老可有教我?" "呵呵!小凤将军什么时候学会问"道"于人了?"夜虚天略带戏谑地笑道。 "这位小弟弟确是面生得很!不过,看上去清雅脱俗,蛮顺眼的!更何况能与夜老品茶闲聊之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凌凤舞目光烁烁地凝视着陆随风,没一点女儿家的羞涩扭捏,骨子里荡漾着一股强势的气埸,令人顿感气短心弱。 陆随风沉静如水地迎向对方烁烁闪射的视线,在她强势的辉光下看到了如水般柔弱的心弦,那是不能触碰到的地方,藏着许多忧伤悲切的故事。 "能得凤舞将军一句点品,虚也好,实也罢,总会令人生出受宠若惊之感。在下陆随风,漫漫天涯路,我自独飘零。" "随风飘飞,浪迹天涯?我怎在你身上怎查觉不到那种无助孤单感,你总喜欢这般忽悠人么?"凌凤舞收回强势的目光,幽怨地一笑,显出几分女儿家的楚楚怜人之态。女人,太复杂了!陆随风都感觉刹那间的迷惘,不想去读这本书。 夜虚天看着二人斗法,浅浅一笑;"小凤将军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般强攻硬闯怕是行不通了,诱敌之计也难引蛇出洞。据不久前传来的信息情报,谷内似藏有二十来万人,你天凤军团三十余万人要想一口吃丢对方,只怕是很难。更何况还有这峡谷天险难以愈越,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夜老所言正是!如无妙策奇计,我不会再轻易发动攻势,用士兵的生命和尸体换来的胜利果实,是对一位优秀统帅的讽刺。"凌凤舞正气凛然地言道。 "持久战是下下之策,对方的物资蓄备至少可以支撑十年,拥有充裕的时间从容布防,设置更多的障碍。而且根本没人知道峡谷内是否还有通往外界的秘道,如果任其脱出升天,只怕日会在帝国掀起惊涛狂浪。"陆随风认真地剖析道。 "你当过军人,指挥过战斗?"凌凤舞大感诧意地道;"否则绝不可能将全局的势态分析得如此透彻!" "呵呵!我也遭遇过这种境况,形势比现在险恶十倍有余。百万大军将五千人困在峡谷之中,何以逃出升天?"陆随风苦笑了一笑,想起那一幕身陷死地的埸景,仍是余悸犹存。 "你如今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不会是以五将士的性命换取你的逃出升天吧?"凌凤舞无尽鄙视地冷笑道,她在大脑飞速地设想出那幅埸景,根本毫无半点生存的机率。 "我的人品有那么不堪吗?凤舞将军请注意自己的用词,我也是有人格尊严的!"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道;"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样领着全军毫发无损地脱困而出?" "不可能!至少我自问自己根本做不到!"淩凤舞坦然地道;"那种情形下,纵然肋生双翅也飞不出去。你是如何做到的,真心的太好奇了。"凌凤舞秀目闪动,一生人中很少有什么事让她如此动容,山崩于前也不会令其稍眨眨眼。 陆随风将黑江大峡谷的遭遇简略地叙了一遍,至于丛林大猎杀的章节三言二语便忽略了过去。尽管如此也听得二人惊叹连连,唏嘘不已,直称是以寡摶众的精典战例,足可载入军事教课书中。 "我们当前的情形似有几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被阻于峡谷之外,而非受困于其中。"凌凤舞思索地道;"所以我们应该有更多的方略可以选择,最直接的方式便抽出部分兵力从悬壁两侧攀上峰顶……" "不妥!"夜虚无不待她说完,便直接否定地道:"每面峰顶上至少隐伏着四五千之众,须出动上万军队方有剿灭对方的可能,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岂能掩人耳目?如果对方在山林中设伏,那将会是怎样一种结果?" 凌凤舞闻言轻颤了一下,暗叹夜老果不愧智者之名,思虑细密周全,否则一旦照此方案行动,定会遭遇惨重的损失。主帅的一念之间,关乎着千万士兵的生死存亡。一念至此,秀额前不由渗出絲絲细密的汗珠。 "不知夜老可有破敌妙策?"凌凤舞迅速理好波动的心绪,见对方摇头不语,却暗暗朝她使了一个眼色,随自顾自地品着茶。 "陆公子智谋如海,可否指点凤舞一二?"凌凤舞何等冰雪聪慧,自然读得懂那夜老眼神中的含意,能得夜老如此推崇之人可谓凤毛鳞角,必是惊天大才无疑,岂可失之交臂。 第二百二十七章兵伐飞云峡(下) "凤舞将军人在局中,自然难免会有疏漏之处,我等置身局外本不该牵涉其中,只因与那罗府有些恩怨未了,所以,纵算凤舞将军不开口,也该尽些绵帛之力.否则也不会陪夜老坐在此间了。"陆随风缓缓立起来,看了看帐外的天光,月色暗淡,却是一天星光点点;"是该到动手的时候了!" 两人闻言如坠雾里,不知这"动手"是何意?陆随风回转身对着两人迷惑的目光,讳莫如深地一笑,并未加以说明,却又突然冒出一句十分雷人的话;"凤舞将军的大军今夜便可攻占峡谷,直逼对方巢穴。"夜虚天杯中的茶水溢了出来,他已很有心里准备了,仍被电击了一下,自己枉俱智者之盛名,面对当下势态一时倘无良策应对,这小子那来的这份自信,说得就如品茶般的轻松写意。奇怪的是心中竟然生不起一点质疑,而只是充满了一种无尽的好奇,期待着下面的戏份。 "军中无戏言!希望陆公子慎言,对自己的言行有所担当!"凌凤舞神色冷厉地道,没一点玩笑的意思。 陆随风重新回到坐上,端起茶轻缀了一下;"夜老也如此认为?""呵呵!陆公子从不无的放矢,我在静待下文!"夜虚天淡淡地笑道;"小凤将军身为一军主帅,此举也无可厚非,只是稍稍有些燥急浮动,陆公子别介意!"凌凤舞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之处,陆随风反倒对这位巾帼将军严谨风格颇为赞赏,一声令下将士用命,岂能等闲视之。 "凤舞将军即刻可令军中五万重甲骑兵蓄势以待,一个时辰之后,但见峡壁顶峰火光冲天,五万重骑便以迅雷之势冲入谷内。只须佔据另一端峡口即可,切记不可冒然挺进。留五万大军就地布防,其余的二十万大急速跟进,迅速排开阵势,谨防敌人趁我方立足未稳,突发奇袭。直到此刻,一埸大战的序幕才开启,双方兵力相当,对方仍佔着地理优势,唯有以静制动,让对方摸不清意图,必会出兵试探……"陆随风点到即止,忽然住口,黙然不语径自饮茶,适才的一番话似乎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精妙绝伦!陆公子似乎巳将未来的战斗变数提前预判了出来。姑且不说势态会否如此演变,那峡壁峰顶何以会突起大火?莫不是你有未卜先知之能,事前便巳在其上预伏了暗棋?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凌凤舞口中说出一串问号,却巳在迅速地将甲盔穿上,气势浑然一变,神光沉静而坚定,虽为女子却给人一种铁骨铮铮,傲然无染的凛然风姿。 陆随风顿觉眼前一亮,苍茫大地间骤然绽开一朵高贵冷艳的牡丹,霸气滚荡,堪称百花中的巾帼之王。收回略微惊诧的视线,洒然一笑,赏花永远是男人骨子的所好,不论感觉如何都是对女人的一种尊重,被男人忽视的女人,通常都会生出寻死的冲动。 "凤舞将军文才武略皆属上乘,兵法战阵更是了然于胸,大军团的正面交锋更俱有高超绝妙的指挥艺术。只是这山地丛林战却是兵无常形,水无常势,瞬息百变,甚至全军覆没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方有被阻于峡谷而一筹莫展的局面。"陆随风实话实说,并未给这位女将军留什么面子里子;"我并非有什么先见之明,只是对山地丛林战有些心得,提前探测了一下地形地貌,猜想任谁都会在峡壁顶上设伏。只是峰顶地域狭窄徒峭,至多能容下七百人左右,不过只是往下扔大石而巳,足够了!""只有些许人,难道不怕被人摸上山去灭了?"凌凤舞大感意外地道。 "呵呵!这还真被夜老说中,对方借势布了一个局,正等着羊儿上山觅草,一窝宰了。"陆随风对夜虚天伸了伸大拇指,那是一种由衷的赞赏。夜虚天难得咧嘴一笑,能得这小子一声赞,可比亿万人的欢呼更让舒心,甚而有些老怀激动。 嘘!凌凤舞轻拍了拍波涛澎湃的酥胸,好险!"你怎会知道得这般清楚?不会是推测和猜想吧?"夜虚天闻言摇摇头道:"陆公子的人只怕巳先一步隐伏在峰顶了,人虽不多,却足够搅得对方阵角大乱,无暇顾忌堐下了!""天啦!一切都在预判和撑控中,不是人!"凌凤舞丢下一句,转身匆匆离开军帐,应该是调兵遣将去了。 …… 飞云峡谷深处的一个隐秘的洞穴中,一灯如豆,昏光下,罗天羽席地而坐,双手抱剑,眉宇间纠结地皱成一团。他不知帝国是如何会发现虎贲军藏身于此,不过已不重要了,大兵巳然压境,揣摩追究巳毫无意义。 日间一战,凭借着峡谷的天然险要,竟然完美而成功地重创了对手,阻敌于峡口之外。只要峡谷险要不失,纵有雄兵百万也难愈越。并且他还想到对方定会派兵袭杀峡壁峰顶上的留守人员,于是早巳在山林中预埋伏兵,只等对方自投罗网,利用地势地貌的优势再给对方上演一埸血腥的猎杀。但,尽管如此,心中总有一种挥之不弃的不祥之感,觉着还有什么关健之处给忽视遗漏了。 峡谷外的这个对手从无战败的案例,虽然是个女人,却是个最可怕,也最值得尊重的对手,帝囯最强的天凤军团就是她一手缔造组建的。所以对方数次佯装后撤,引敌出击的计谋都被他一眼识破,严禁所有的追击行动,令那位足智多谋的巾帼女将军硬是一筹莫展。但自己为何还会出现这心颤背寒的感觉?不由下意识地回头望向身后幽深的洞穴,这是一条唯一可通向处界的通道,由于洞穴过于狭窄,除了个人逃生之外,大军根本无法从此撤离,俗话说,没毛的凤凰不如鸡。所以除了凭借地理的优势与敌抗衡周旋,家族和大皇子定然也不会坐视这股强大的势力被帝国一举剿灭…… 夜巳深沉,星光仍烁烁闪亮,点缀苍山莽林,山风掠过,掀动着木叶树梢,泛起阵阵涛涛如潮的声lang,更显空山之寂。 峡壁峰顶嶙峋错乱的岩石间,三五成群所士兵以戈为枕,酣声如雷。经历一昼的紧张激战,不停地向下抛掷巨石,已然精疲力乏,手脚酸软脱力,甚而连值夜的士兵立着都会垂首入梦,嘴角还有口水溢出。 风中摇曳的一株树杆叉上,密浓的木叶掩隐着四个人影,没人知道这几人在此间蛰伏了多久,应该在这些士兵到来之前就存在了。 "姐!是该动手的时候了!"青凤透过密浓的枝叶望望星空,目光又投向岩石间横七竖八躺着的兵士;"对面峡壁的龙飞他们只怕巳开始行动了。"紫燕闻言点点头,瞥了一眼伏在枝叉间狂睡的欧阳无忌,一旁的云无影立即伸出纤纤莲脚踢了踢胖子;"起了!该干活了!""大家分散行动,七八百人杀起来相当费时,动作一定十分迅速,尽量不要弄出声息来,完事后放火烧山,然后迅速离开此地。"紫燕慎重地对三人吩咐道。 这些士兵的人数虽众,武者等级却很低,纵算全体列阵以待,在四人的眼中也不是一盘莱,更何况此刻呼呼入梦,被人割破咽喉都未出梦境,死都是糊涂鬼。四条幽灵般的身影在嶙峋岩石间,飘浮不停的穿梭着,一蓬蓬的血花在星空下悄无声音地绽射飞溅。人影从人堆中掠过都会闪射一道森寒的光华,带走数条鲜活的生命,举目可见无数还在抽搐着的躯体,很快便变成了尸体。 轰! 对面的峡壁峰顶忽然迸发出一片血色红光,滚滚浓烟冲天,滔天的火焰仿佛欲将星辰点燃。 数十名昏睡的军士似被红光惊醒,骇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粘稠的血泊中,身旁的同伴尽皆被割破喉管,尸体都快凉了。这一惊之下直让人魂飞魄散,脑中唯存的念头就是"逃"! 活着的军士瞬间一哄四窜,没跑出几步,俱皆嘎然而止,双目外突,身上的甲盔裂开十来道口子,盈红的血汨汨处溢……但见青凤裙衫飘飘的悬于虚空,操控着成百上千的风刃,肆虐地追杀着四野奔窜的人影。 "放火!"紫燕一声轻喝,欧阳无忌巳点燃草木,青凤适时地掦了掦衣袖,风起!火势倾刻漫延开来,刹那间,青烟弥漫,火焰滚荡冲天而起。 "走人!"四人掠出熊熊火势,身形闪烁间消失在沉黑的山林中。 与此同时,峡谷内蹄声如雷涯壁震荡,五万重甲铁骑纵马奔腾,风驰电闪的湧向另一端峡口,紧随其后的二十万天凤军队列整肃,步履划一地朝前挺进。 "今天是个好天气啊!"凌凤舞身披甲盔喃喃道,仰头望了望一碧如洗的天空,似乎巳闻到了空气中的战争气息,伸手拍了拍胯下的飞龙驹,深通人意的飞龙驹昂奋地仰出一声清越的长啸。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兵锋出鞘 (上 天凤军团所有的将士听见这熟悉的马嘶声,无不精神一振,多年来,伴着这熟悉的马鸣嘶声,飞掦的天凤旗,众志无不坚挺,热血无不滚荡。 (.. ) 望着眼前连绵起伏的山势,狭窄崎岖的山道,纵横交错,每一条都险崚难行,重甲铁骑在此间根本毫无用武之地,唯有留守在峡谷口。一向以大军团作战的天凤军,在此间什么兵法战阵都用不出来,凌凤舞忽然觉得有些迷茫,第一次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调兵遣将,围剿那些隐伏在大山丛林中的叛军。忽然意识到陆随风为何让住扎峡口,以静制动,绝对不能冒然入山围剿。但此刻大军已分成五队进入山林间搜索围剿,每队约有二万人,如被对方设伏…… "不好!赶快鸣号令各队即刻撤军……"凌凤舞全身微震,神色巨变。 "报!我军各队俱遭遇敌方伏击,伤亡惨重!"派出的各路探哨几乎同时传来回报。 片刻间,一串串血腥惨烈的数字呈现在眼前,一队队残兵败将仓惶惊恐地从山林中狂奔而出,人人全身浴血,其状似若丧家之犬。凌凤舞披甲戎马十数载,何时遭遇过如此兵败如山的惨状?清点了一下伤亡数字,竟然高达七万三千人阵亡,几乎可算是全军覆灭,逃回的剩余之人几乎也巳失去了战斗力。彻底打破了天凤军百战不败的神话。 心在颤抖,在滴血,眼中浮起一层水雾,强忍着心中的悲切,她此刻必须坚挺的立着,尽管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阵势回转,返还峡口!"凌凤舞一脸寒冰的果断发出退军令。 天凤军虽然惨遭重创,士气并未消沉,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悲愤之情,相信他们的统帅会带领他们讨回这笔血债,为阵亡的兄弟战友复仇。 …… "没吃过败仗的将军绝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将军!"陆随风品着茶,幽幽地道。 "陆公子的话中似乎藏着深意?"夜虚天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何以见得小凤将军此去必会受挫?"夜虚天似乎明白陆随风话中所指的意思。 "很简单!因为她百战百胜,孤芳自傲,睥睨一切,自认为兵锋所至无坚不摧,殊不知这高山丛林正是埋葬她尊严和自信的地方。当然还有许多无辜将士的生命和鲜血为她殉葬。"陆随风有些哀切地叹道:"这些将士本可以不用这样,本可以继续活下去。可是没有"如果",因为一切都变成了结果!" "公子就这般确定?小凤将可不是通常一般的将军。"夜虚天似对凌凤舞充满无尽信心,战事或许不顺利,但绝不致象陆随风所说那般不堪和惨烈。 陆随风淡淡地一笑;"正因为如此,她才注定要损兵折将杀羽而回。若真是普通的将军反倒会慎重行事,不会轻冒进。遇林莫入的浅显之理,人尽皆知,难道凤舞将军这般军事奇才会不知?非也!小视对手的下埸通常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愿这只是一种猜测和推论,希望不会发生这种局面。"夜虚天也觉得陆随风推论并非无的放矢。 "希望永远是美好的,现实却非常残酷。"陆随风似觉地面传出一阵微不可觉的震颤,凝神感之了一下,随之苦笑了一下;"大军此刻应该返回了峡口,脚步声略嫌凌乱,人数也像是少了不少……有人从这边急奔而来,估计应该是来回报战况的了。" "三千米之外的声息都能清晰地辨出来,这是何等境界?"夜虚天动容地道,以他破虚境初阶的修为只能粗略的感之千米之内的动向,这小子真的藏得太深了。 "禀报帝师大人,将军请二位速前往峡谷口,有要事相商!"一个风尘满面军士单腿跪地,简捷地禀报道。 "前面的战事如何?"夜虚天有些急切地问道,似想证明陆随风的推论是否正确,忽然发现军士的脸色有些异样,眼眶微微发红,顿然意识到适才猜测的一切可能真的发生了。 "我军遭遇对方伏击袭杀,伤亡十分惨重,有七万多将士……"军士语音硬咽,有些说不去了。 "这么多?这怎么可能?那些可都是久经战阵沙埸悍将,怎会被一伙叛军流匪重创?"夜虚天有些失态地喃喃道,胜败本是兵家常事,但,这巳是几乎全军覆没的惨败。真不知那淩凤舞是否还能挺得住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 "都说是沙埸悍将了,此间可是高山丛林,所有的兵法战阵在那里都将沦为笑谈。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战斗模式!"陆随风立起身形解说道:"我们还是赶快过去吧!凤舞将军此刻的方寸巳乱,只怕到现在都没弄清自己败在那里?" 夜虚天闻言点点头,照凌凤舞此时的心境状态,巳不宜继续统领指挥大军,所幸她尚能保持一絲清明的头脑,没有义气用事的含愤出击,否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此时的峡口外,天凤旗迎风招展,号角声中,战马嘶鸣,人声鼎沸,各种盔甲闪烁的兵种由攻击阵型迅速地转换成防御阵式,军心方才逐步稳定下来。 军帐中,凌凤舞衣不卸甲的端坐在帅位之上,一双凤目紧闭,眼角有两行清泪滑落在晶莹洁白的脸上,我见犹怜。正如陆随风推测的一般,这位女中英豪此刻仍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她的心很痛,千万将士血溅山林,埋骨荒岭,身为一军之主帅可谓罪无可恕。只是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必须尽快找到应对之策。但,尽管收遍脑中所学的兵法战策,却无任何关于山地丛林的案例,逢林莫如一说,书中倒是却有所载,并非虚言耸听。 身经百战的凌凤舞面对这大山丛林竟然生出一筹莫展的沮丧感,夜虚天和陆随风巳入帐多时,她却不知未觉,仍沉浸在深深思中,直到夜虚天轻咳一声,这才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睁开有些迷蒙焦虑的眼廉,勉力的展颜一笑。 "世上没有常胜的将军!小凤将军此时最需的是重新调整如自身状态,这帅印就暂由本帝师代你掌管一时片刻。"夜虚天霸气凛然,不容置疑地道。非常时期,没时间顾忌什么颜面尊严,关乎着几十万大军的生死存亡,容不得半点犹豫姑息。 凌凤舞略为有些苍白的脸上挤出一絲悲切的笑容,从帅位上立起身形,似若一位带罪待审的将军,黙然地肃立一旁,静待发落。 "陆公子!请上座,给我一个面子,暂代帅印!"夜虚天一脸凝重地道,没一点玩笑的意味,直觉告诉他,这小子绝对是个顶级的帅才。这无疑又是一个惊天赌局,代价是天凤军几十万将士的鲜活生命,也唯有夜虚天这样的智者方有如此胆魄和裂天的豪气。 "夜老这注是不是下得大了些?连自己帝师的宝坐都一切押上了,一旦预判有误,那可是彻底的输光光,再无翻身之日了。"陆随风没一点惊诧的表现,一脸戏谑地言道:"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现在收回成令还为时不晚,给你老十秒时的变挂时间,过时不候,我会即刻登堂号令全军。一……" "不用数了!确定!包括我在内,听从号令,任由指派!"夜虚天毅然决然,毫不迟疑地决断道,直令一旁的凌凤舞惊愕地张大樱唇,秀目中透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夜老疯了!怎可将全军将士的性命视为儿戏? 夜虚天却不这样想,唯恐陆随风一言拒之,他并非帝国之人,没有任何义务和责任去揽这燙手的活,这般担风顶着浪的,换着自己十有**能躲多远躲多远,没人会当你是懦夫。 陆随风在两人惊诧,期待的视线中步履从容,神色坦然,一脸自信满满地走向帅位,这一屁股坐下的可是一盆火,没一点胆魄,强悍的心气,还真不敢坐下去。 "都进来吧!"陆随风坐定帅位,第一句话便没头没尾,令人一脸雾水,不知所谓?接下来,便见人影一阵闪动,军帐内一下多出了九人,正是一直隐于帐外的紫燕等人。"峡壁峰顶之冲天大火便是出自他们几人之手。" 嘶!夜虚天和凌凤舞两人闻言几乎同时倒吸了口气,那峰顶之上至少也有上千之众,凭区区几人如何能将这许多人一举灭杀,而且是在无声无息中,这就更令人匪夷所思了。 "很震撼么?说穿了一文不值。他们提前在峰顶隐伏了一日一夜,那些军士激战了一昼,巳然精疲力竭的呼呼大睡,个个皆如砧上的鱼肉。事实上,关键在于料敌于先,算敌之所算。"陆随风淡然随意地解说,入两人之耳却是惊叹不巳。一个是智者,一个是军事谋略的杰出人物,如何不知这听上去十分简单的事,其上包含了多少智慧,以及对人心的绝妙掌控,每一环节都没计得絲絲入扣,似若在自导自演一般。所幸对方是友非敌,否则会令人寝食难安,噩梦连连。 第二百二十九章 兵锋出鞘(下) 夜虚天再次对自己的眼光和智慧欣佩不巳,这惊天一赌不是任谁都敢轻易下注的。复制网址访问 凌凤舞秀目连连闪动,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子如风似云一般的令人看不懂,读不透,处处遮着一层纱,罩着一团雾,扑朔迷离。 "凌凤舞听令!"陆随风突然暴出一声轻喝。 "嗯!唤我吗?哦!未将在!"凌凤舞浑身骤然一颤,这才惊觉自己此刻巳不再是那发号司令的统帅了,随即肃然地跨前一步,肃然拱手应道。 "即刻从军中挑选三千身手敏捷的军士待命!"陆随风不容置疑地沉声下令道。 "是!"凌凤舞应了一声,挺了挺胸,急步向帳外行去。心中虽大感迷惑和不解,却并未出声询问,身为曾经统帅,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不该问。 "夜老心中若有什么疑虑,但问无妨!"待凌凤舞离去之后,见夜虚天欲言又止的神态,陆随风淡淡地笑道。 "不知公子此举藏着什么玄机?七八万将士都一去无归,三千之众能做什么?"夜虚天一脸迷茫地问,忽然发现自己这个智者有些浪得虚名,竟然无法窥透对方的深意,心中甚感汗颜。 "夜老不必耿耿自愧!"陆随风似乎能洞察对方所思所想;"如若连夜老都揣摩不透,想必对方更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以了。这三千之众乃是饵,可以引蛇出洞,然后调虎离山,让那些隐伏在暗中的敌人离开他们所在的埋伏区域。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待敌方离去之后,我们便在对方曾经隐伏的山林丛木间迅速地挖设陷阱,预布各种机消息……当我军摆脱敌人追击袭后,他们必会重新再返回隐伏之地……" "料敌先机!公子之谋当真神鬼莫测!"夜虚天由衷地赞道,心下自叹不如,却无半点嫉贤妒能之意,这般惊世奇才,实是世所罕见。 这时,凌凤舞巳返回军帐,声称三千军士巳集完毕,静待下一歩指令。 "紫燕!你们分为三人一组,各领一千军士选择山道稍宽的路挺进,该怎么做就不我用逐一交待了。切记,绝不可被敌缠住,尽可能地将损失降到最低,三个时辰之后必须迅速返回军营。去吧!"陆随风云淡风清地下令道,举手投足间洒脱从容,一派扇羽伦巾指点江山的风韵。 "尊命!"众人应了一声,身形闪动间便离开了军帐。 "凤舞将军提调三万大军,分别在三个路口处各布一万军士,一个时辰之后同时开进。俱体要做什么?我这里有封密件,里面已有详尽的说明。"陆随风手一掦,一封密件划出一道弧线,缓缓地飞入凌凤舞手中;"记住!两个时辰之后必须即刻撤离!" "得令!"凌凤舞至始至终地执行着军令,陆随风飞掦流动的气息中充满了无尽的自信和睥睨一切的霸气,令这位曾经的巾帼女帅完全忘怀了往昔的尊荣。 "夜老!你我便坐镇中军,品茶谈天,静候佳音。"陆随风离开帅位,与夜虚天对座细品慢饮,没一点大战前的紧张沉闷的气息。 "接下来,公子将如何用兵?"夜虚天品了口茶,心存好奇的想知道下一步棋的兵锋指向。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因势利导。号令全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击,不动则巳,动则雷霆惊天,血染山林,直逼对方巢穴。"陆随风淡淡地道,字里话间却充满了惊天杀气,四围的空气都发出絲絲裂响。 风很轻,很柔,轻柔的风掀动着草木山林,温柔得有点令人心醉。便是这风将山林的空气吹散,难以掩饰地弥漫着一种悲切伤感的味道―血腥味,很浓,让任何人都会生出心悸的感觉。 纵横交错的徒峭山道间,一具具,横七竖八的躯体,绝对找不出半点规律,就像那些丢弃满地的兵器一般冰冷,巳经失了应有的生机。 一阵不规则的杂乱脚步声破碎了这山林中的寂静,一队千人的军士高一脚低一脚行进在九转八弯的山道间,前途的斜坡上不断有盈红的血水缓缓往下淌,顺着血水往上望去,触目皆是的白头雅的翅膀在扑腾,它们的身下是一片失去了生命的尸体和陈列埸。 这一行人的脚步尽管巳放得很轻很轻,还是惊起一片骚乱的白头雅掠起,漫空腾飞。 "全速冲过这片血腥的区域!"行进在最前列的紫燕向身后的军士轻声地传达指令,指令飞速地传递下去,每个军士的脚下骤然加速,很快便接近了那片积尸如山的区域。从地形地貌上看去,的确是一处设伏的好地点,两面山高徒峭,树茂林深,万马千军隐于其间很难让人察觉,前途已被无数乱石巨木阻道,倘若高山林中再突发箭雨袭射,瞬息便会一片片地倒下,看这些尸身大都是被利箭透体而亡,而后再有千万人轰然杀出……天凤军的两万将士正是被这般伏杀。 果然,当队伍越过这些积尸时,天光骤然微暗,接着便听见一阵密集的箭矢破空声,漫空寒光如雨倾泄。 "全体卧倒!"紫燕暴出一声娇喝,自己的身形却凌空拔起,位于队伍中段的青凤也在同一时间跃起身形,双臂舒展间飓风骤起,一左一右,呼啸席卷,一天如雨箭矢骤然凭空消失无踪,一道肉眼可见龙形风卷冲霄腾起,直入虚空。 "冲过去!"紫燕一掌挥向堵在前面的乱石巨木,发出一声轰然震响,乱石迸射,木屑飞溅,一片尘土飞掦中,所有军士都第一时间腾身奔湧而去。 杀!杀!杀! 两面高山林中杀声震野,成千上万的刀枪剑影奔湧杀出,有若山洪狂流般汹涌滚荡,漫山遍林地杀奔而来。所幸紫燕所率的这支队伍人数不多,又是从数十万军中精选出来的军士,个个身手敏捷,战斗意识丰富,令出风行,片刻间巳迅速冲出被堵塞的通道。罗惊鸿却一剑在手,横立道间,衣袂飘飘,长发飞掦,手中幽黑如墨的长剑紫电弧光缠绕,夹着隐隐雷动之声,十米外的林木枝叶簌簌颤抖。大有一当关,万夫莫过的惊天气势。 四面蜂涌奔杀而至的上万敌军生生被这股撼天气势所慑,纷纷止步于二十米开外,仍被扑面而至凛然杀气刺得肌肤生痛。这些士卒大都是低端武者,何曾见识过这般连气息都可以杀人于无形的顶级强者,只怕还未近身已然死于非命。 罗惊鸿手中的长剑缓缓地举过头顶,剑身上的紫电孤光越来越盛,辉光耀眼夺目,颤出隆隆的雷动轰鸣,一剑劈下,绽射出一道碗口粗的紫电剑芒,仿佛撕开云层,从天际深处斩落。这一斩夹着惊天雷霆之势,紫电万倾,直向二十米外的万军丛中轰然劈落,暴一声山崩地裂般震天炸响,数十条人影应声飞迸四射,惊呼惨嚎声中漫空血雨倾洒,上百条生命在这惊天一剑之下分崩离析,肢离破碎,可谓是死无全尸。一阵惊惶措乱之后,满目残肢碎反倒激发了心底的血性,万人齐声嘶吼,杀声再震山林。人呢? 追!一群失去了理智的狂人提刀舞剑,杀气冲天地朝着山林深处汹涌地急追而去。片刻之后,充满了血腥的山道上又涌现出一支万人大军,偃旗息鼓,刀剑归鞘,有絮不乱地四下分散开来,迅速地三人一组,五人一队,悄无声息潜进山林树丛间。 远远望去,但见英姿凛然的凌凤舞在不停地挥动着玉臂频频指点着众军士挖坑做阱,不时看看另一手中的纸页,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又接着指点众军士,这般反反复复地做了许多次,这才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轻喘了一口气。仰首望了天光,日巳偏西,按陆随风规定的时限巳到,追击的敌军不定什么时候便会重新反回。随即刻传令清理现场,迅速撤离。 另外两条山道上也同时出现大致的情形,一切都在按着陆随风预设方略有序地运转着……中军大营前,天凤旗迎风猎猎震响,数十万大军刀枪林立,甲盔烁烁,整装待发。 如血残阳浸染丛林山峰,第一支诱敌的队伍终于山道口急速的掠出,紫燕首当其冲领着尘土满身的一千军士直奔中军大营。众所周知,此一行本是惊险无比,可谓是九死一生,不知能有几人回。 凌凤舞的秀目中有泪光闪动,同时透出一种不可思议的震撼,竟然全数归队,无一人折损。在她的预判中能半数残兵回归,已算是神迹了。七八万人倘且有去无回,血溅山林,埋骨荒岭,何况区区千人?这陆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惊天伟地之才,手下之人更是卧虎藏龙,处处透出神秘的色彩。惊疑间,又有一队人马从山道中急速奔出,领头的是个红脸大汉,一身霸气令人望之凛然。点了点人数,少了三十八人,这点折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第二百三十章敲山震虎 片刻之后,入山的最后一支诱敌队伍也呈现在山道入口处,云无涯长衫染血,身后军士几乎人人全身浴血,扶着,抬着的,更是不在少数,伤亡人竟高达一百三十人之多,足见这一路的搏杀如何凶险惨烈,所幸这点伤亡的换取了大量的时间和空间,在众人的心中巳算是极小的代价。.. 但对云无涯这组人而言,却是一次绝对的失败任务,其中包括判断上的失误,轻敌,这才导致与敌纠缠的时间过长,同时高估了自己这支队伍的战斗力,诸多因素叠加造成如此惨重的损失。当然,没人会因此惩处责怪他们,但他们会接受内心的自我惩戒,否则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日渐西沉,暮云弥漫,山林中的水雾之气逐渐蒸腾开来,四周景物变得有些迷离朦胧。一声战争的号角响彻山林,三路大军在轻烟薄雾中,军旗招展,气势浩蕩地朝着充满死亡气息的山地丛林毅然挺进。五万重甲铁骑因不适宜丛林征战,毫无用武之处,仍留守峡谷山口,以防敌军趁隙逃窜。 重甲盾牌手当现开路,紧随其后的弓箭营,尽皆箭在弦上,蓄势待发。后续的大军相距百米之外,偃旗息鼓,全体卧伏于地,以掩敌耳目。 一埸势均力敌的山地搏杀战,即将在陆随风的精心算计谋划中逐渐地展开。陆随风将各种可能发生的战斗埸景在脑中不断地反复演示,用排出法锁定一种埸面;当弓箭兵在重甲盾牌兵的掩护下走进对方的攻击范围,倾刻间便会遭遇铺天盖地的袭杀,接着就是成千上万的人从山地密中杀出…… 嗖嗖嗖…… 漫空的箭矢破空声瞬间划碎了沉寂山林的宁静,远远望去有若天河悬般倾泄而下。五千重甲盾牌毫无一点惊惶错乱,呼息间便纯熟地组合一道铁壁铜墙,固若金湯,任由弥天箭矢狂袭暴射,除隅有数人受伤之外,众皆安然无损。 几轮狂射之后,骤然传出一片撼天动地的喊杀声,万千刀剑闪亮,人头钻动,从两面的高山丛林中蜂涌杀出…… 啊啊!哇哇! 无数狂奔杀出的人影忽然消失了踪迹,纷纷掉入坑洞,落入陷阱,或被的凭空降下巨木击中,倐然飞射而出的尖锐木桩透体穿胸,惊呼惨叫此起彼伏,响彻山林。 "放箭!" 盾牌下的弓箭兵齐齐立身,张弓搭箭,下一刻,惊天箭矢如雨暴袭,漫山遍野侥幸躲过陷阱坑洞,机关捕杀的人众,惶恐中方才暗自庆幸,骤见箭雨倾射,未及躲间巳然溅血扑倒。 杀杀杀! 数万一直卧伏的天凤军突然暴起身形,有若决堤的洪流汹涌滚荡,杀气纵横地朝着两面山林席卷碾压……复仇雪恨的烈焰在每个将士的胸中奔涌燃烧,一刀一剑都蓄满了腾腾的杀气,挺你一剑,斩下你的头颅,洞穿你的胸腔。 隐伏山林的敌军气势如虹的奔杀下山,满以为又像上次一样可以大肆虐杀对方,殊不知刚冲至山腰间便遭遇陷阱机关的重创,惊惶措乱中又骤遭箭雨袭杀,刚回过神来,但见漫山遍野天凤军巳从四面奔杀而至,伧促应战间,如虹的气势巳荡然无存,而对方却人人拼命,悍不畏死,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蒸腾凛烈的杀气,挡者即死,触之立亡。双方气势一消一涨,战局瞬间倾斜,本是势钧力敌的势态,转眼便成一边倒的单方面戮杀。 漫山遍野回荡着?嚎惨呼,残肢断臂触目皆是,积尸仍在不断的递增,干燥的山土似巳被血水浸透饱和,四处可见血水横流。从起始的铿锵搏杀,抗衡,血拼,到山地丛林间的一追一逃,一方兵败如山崩四野奔逃,一方誓将余勇追穷寇,势必斩尽杀绝。没有降者,杀无赦。 同样的山地搏杀战,不一样的谋划指挥,其结果是天差地别,大相庭径。一个丢盔缷甲伤亡惨烈,一个机谋凭出,料敌于先,谈笑间,指点山林,斩敌三万八千之众,己方伤亡七百八十人,如此的战绩足可彪炳史册,将山地战的指挥艺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陆随风与夜虚天,以及凌凤舞三人悬浮于虚空之上,视野所及,整个战埸尽收眼底。远运望去隐隐可见紫燕等人正在指挥着众军追杀逃窜的残余败军。 "鸣号收兵,穷寇莫追,孤军深入势必再遭重创!"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道。 凌凤舞闻言,不加思索地降落地面传达军令,直到此刻她才对这位初次谋面的神秘陆公子发自内心的赞佩不巳,甚至试想过,如与之对阵,在实力相当的状态下,自己有几分胜算? 呜…… 一声号角长鸣,军令如山大,所有的将士立即停止了追杀,纷纷迅速地回收,重新集结大军,静待下一步的指令。 "陆公子首战摧枯拉朽,大获全胜。接下来是否直捣敌剿?"夜虚天问道。 "苍茫群山,敌巢隐于何处?我等人地两疏,无异大海捞针。"陆随风说完便缓缓降落地面,夜虚天闻言微楞了楞,在这小子面前,自己像是不会了思想,智商忽然一落到底。 "公子像是已然成竹在胸,否则怎在脸上看不出一絲凝重之色?"夜虚天跟着回到地面,试探地问道。 "敲山震虎!"陆随风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今夜必须有所行动,逼其展开最后的对决。 此时,紫燕众人恰好行了进来,陆随风让众人到内帐抓紧时间小休一阵,说是今晚还得干活。众人心领神会地黙然点点头,径自离去。 天凤大军的中军大营从峡谷口推进到十里外的一处山凹中,四周山林环绕,最易受到对方的骚扰偷袭。数十万大军呈字型住扎布防,有意留出正面虚空势态,毫不设防,有种就来袭营!所谓虚则实之,丛林深处的千万双眼睛都写满了这句话。小样!我们不是猪,会傻到冲进让人屠宰么! 尽管夜空明月高悬,清辉遍洒,山林间仍是薄雾如纱,幽光朦胧。数十米高的虚空中静静地悬浮着三道身影,俯视着身下的高山从林,轻烟飘浮中隐有七八处微弱的灯火闪烁。 "姐!那些灯火闪亮之处应该就是对方的营盘所在地,藏得真够隐秘,还真是宜守难攻。"青凤指着下方的灯火处言道"我们先袭杀那一处?" 紫燕望着一座设在峰顶之上的营盘道;"记住!我们此行的任务只是敲山震虎,对其阵地进行袭挠,一击即退,不可与敌纠缠。"随对身旁的罗惊鸿吩咐;"惊鸿先飞至对方营地上方,进行首轮攻击,只发一剑即可。第二轮由我同样发出一击,凤儿收尾,发一把风针便迅速撤走。" 罗惊鸿闻言点点头,身形一动,直朝峰上的灯火处飞掠而去,紫燕和青凤紧随其后踏空眼上。 夜空中骤然暴闪一道炽亮的紫电弧光,罗惊鸿双手执剑直指虚空,一道碗口粗的紫电剑芒撕开夜色月辉划空直向身下灯火闪亮处劈落斩下。 轰! 峰顶之上骤然暴出一声惊天震响,尘土飞掦中传出一片惨呼惊嚎,喊声嘶叫回蕩山野,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有敌袭营!" "守住营门,绝不可放走来敌!" 山峰之上大约住扎两三万人,此处地势徒峭险要,纵有十万强兵也休想轻易攻克。就算有敌趁夜来袭,人数也绝不多,否则根本难以逃过明哨暗桩的耳目。营内顿然一片混乱,灯火大盛,刀光剑影在丛林石缝间四下闪亮,一群群的军士展开着全面的搜索,一草一木一石,皆不放过。 轰隆! 又是一道七八丈长的剑芒仿佛从天际深处斩落而下,草木碎石飞溅,数十道人影被掀向高空,生死不知。又见敌袭,却不见敌踪,见鬼了!一时间人人自危,惊惶不巳,纷纷聚拢摆出防御阵形,唯恐再遭袭杀。 众敌惊魂未定之际,突然狂风大作,落叶漫卷,尘土蔽天,目难视物。好在飓风呼啸而过,否则一旦被来敌所乘,当真防不胜。庆幸之余,许多人忽然发现身边的同伴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倒地不起,一探之下俱都是气息全无。一点之下至少有百余人在这阵怪风中丧身,而且浑身上下竟没一点伤痕血渍。这一惊之下,众皆骇然惶恐,直呼这峰顶之上有幽灵鬼魂作崇。人不与鬼斗,多呆一分钟,不定下一个会轮到谁?法难治众,包括军官将领也随着众军士一起朝山下蜂涌奔去。片刻间,整个峰顶人去营空,留下数百尸身暴露荒林。 一夜之间,这群山之中的七八处营盘,接连不断地遭遇着类似的埸景,可谓是军心惶惶,近二十万之众齐齐汇聚一处,群情激愤,不怕明刀明枪的战死,只怕被莫明其妙的吓死。 天光破晓,迷蒙的晨雾中,一队队刀枪烁烁人流从大山丛林深处开出,霞光初放时,天凤军的营盘前巳呈现出一片黑压压的人流。由于地域狭小,四周山地林木间也人影幢幢,刀枪林立。 第二百三十一章 守株待兔 天凤军似乎早巳料到对方会出现,所有的军帐皆与撤出,军旗招展中一个个万人方阵肃然有序排列,四周的高地林木间皆巳布满了张弓搭箭的弓箭手。 陆随风巳将大军主帅的指挥权重新交回到凌凤舞的手中,虎巳下山出林,剩下的是两军堂堂正正的摶杀交锋,需要的是卓越的指挥艺术,凌凤舞在方面可是身经百战,出类拔翠。放眼整个天凤帝国没几人能比她做得更好。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撼地动天,中军阵前,凌凤舞手中帅字令旗迎风一展,四面山地林间万箭奔射,与此同时,对方的山地间林几乎也在同一时间,箭矢如雨倾泄,天光为之一暗…… "哀兵至之死地而后生,此战势必十分惨烈,可谓是灭敌一千自损八百,惨胜!"陆随风与夜虚天巳回到峡口的军帐中,悠闲的品着茶。这种尸横山野,血流成河的埸面能不看最好。 "公子就不能说点中听的话?这种结果令人有些难以接受,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可能?"夜虚天似对这支天凤军的战力充满了无尽的信心,对陆随风的这种预判颇有质疑。哀兵必胜的话未必全可信!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两败"俱亡。夜老觉得那句话更中听?"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道:"片刻之后就会验证的事,谁敢乱打妄语?至我的脸皮没这么厚。" "唉!如真不幸被公子言中,帝国这次的损失就真够大了。"夜虚天神色一寒,冷厉地道:"罗府那位家主的军机大臣一职只怕就要就此易主了。" "这就是所谓的祸中藏福!大皇子也因此痛失了一只得力的膀臂,而天凤军没了可以重组。不是么?"陆随风实话实说,一得一失之间,孰轻孰重,夜虚天自然心似明镜般透亮。 "战亊巳接近了尾声,应该在打扫战埸!"陆随风淡淡地笑道:"夜老没听见凤舞将军的急奔而来的脚步声么?" 夜虚天正欲开口说什么?忽然听到军帐外传出一阵脚步声,接着便看见凌凤舞一脸悲切的出现在眼前。从她的神间流露出的哀伤和激愤交错的神态,不用问,都知道又被陆随风不幸言中了。 凌凤舞默然地在帅位上默然的坐下,对战斗的结果只字不提,她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惨胜的结果,这是毕生永难磨灭的耻辱,简直耻于开口传报战况。 陆随风忽然悠悠地道:"巳经做得很好了!那虎贲军的战力也非寻常军队可比。只可惜没当埸擒住对方的主帅!" "你怎知道?难道你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凌凤舞眼中透出无比的震撼的惊诧之色。 "罗府的那小子竟溜了?不会真有什么隐秘通道通到外界吧?"夜虚天皱了皱,这不是一个好消息,祸首逍遥法外,入罪罗府的法码便轻了许多。 "当时的战况十分混乱,根本难以锁定这个可恶的傢伙。"淩凤舞叹了一声,情绪显得有些低落,十二万将士血洒山林,却让祸首逃之夭夭,情何以堪? 帐内的气氛有些低迷,陆随风忽然长身而起,理了理衣衫,悠悠地说了一句让两人睁目结舌的话;"帐内的空气有些沉闷,两位随我出去走走,不定一个不小心,正好与这个在逃犯撞了个正着?哈哈!"陆随风讳莫如深地笑道,径自向帐外行去。 夜虚天与凌凤舞对视了一眼,彼此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岀同一个疑问;这小子又在弄什么玄虚?搜遍了方园数里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谁相信出去溜溜便会撞着一个惊喜。你信吗?两人同时摇首,不过帐内空气的确不怎么好,出去舒解一下心情也是不错的建议。 …… 飞云峡之战可谓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数十万生命血洒山林,横尸山野,一将功成万骨枯。 罗府经营了百年的巢穴基地倾刻崩塌,罗飞羽被迫孤注一掷地与天凤军展开惊天对决,都说是被迫了,明知只有三成的胜算,在山中藏不住了,唯有倾力一搏。此战可谓是虽败尤荣,貌视还没那支军队如此重创百战不败的天凤军。虽说自己此刻有如丧家之犬般的在大山林中四处逃窜,同时还有一二万人也躲进了深山密林,只要能顺利回到那隐秘的洞穴,就能逃出生天。留得青山,不怕无柴。 满山遍野都捜索的队伍,所幸对此间的山形地貌十分熟悉,领着十几名核心干将,实力修为都属上层,几番惊险地避过搜索的人群,几次甚至擦肩而过,一路险像频频地靠近被灌木丛遮掩着的隐秘洞穴。除了有数的几个心腹之人外,几乎再无人知晓。 呼! 罗飞羽来到一处深沟前,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望着沟内密浓的灌木丛,朝身旁的十来个干将挥挥手,没人提出任何质疑,九死一生的妄命逃窜,惊恐之心都变得麻了,巳找不到害怕的感觉,一个个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罗飞羽最后谨慎小心地向四周探寻了一遍,确定并无追随,这才跳了下去。 这深沟有十来米深,隐秘洞穴的入口便藏于其中的灌木从后,到达此处几乎可算是巳经脱离了险境,绷紧的心神也舒缓了许多。小心地拨开灌木丛,洞穴口又狭窄又低矮,唯有侧背躬身方能入内。一个挨着一个挤入洞穴,里面的空间就相对宽敞多了。一众人等到此刻已然心疲力竭,接近油尽灯枯的状态,心神一泄,集体横七竖八的就地躺倒在地,沉重地喘着粗气。此刻随便走来一个低端武者都轻易要了这些高手的性命。 众皆如是想着,心里作崇,禁不住下意识意地睁眼看看会不会真出现这种虚幻的状况,那就死得太憋屈了。这一看之下,所有的疲惫顿然消失一空,代之而来的是满脸透出见鬼似的惊恐和骇然,洞穴深处的幽暗中竟然静静地立着数条朦胧的人影,疑是幻觉,众皆同时抬手揉揉眼,真心希望这些幻相由心生。 现实太残酷了,有轻微的脚步声踩踏着地面,就是这微不可觉的声响破碎了这洞穴空间的沉寂,破碎了希望,便成了绝望。数条人影像幽灵般的缓缓向前移动,千真万确地向着这个方向行了过来,所有人都立了起,一阵"呛呛呛"的兵人出鞘声,十来道寒光交错地闪动,令幽暗的洞穴一下亮了些许。 "站住!你等是什么人?怎会出现在这里?"罗飞羽屏除心中的惊骇,厉声喝问道。 "索债的闰王!"一个声音冷冽地回应道。 罗飞羽闻言楞了楞,这声音听上去怎会如此耳熟,像是曾经在那里听过不止一次,难道会是相识的仇家?如真是如此,那可是雪里加霜,走到绝路上了。自己这些人的状态巳毫无一战之力,一旦动起手来,绝对的全部玩完。心思千回百转间,却一时寻不到应对法,得先探明对方深浅;"你等到底是何人,有深仇大恨吗?今日若能抬抬手放我等一马,日后必有重报!" "与虎谋皮,与狼共舞,是人都不屑为之。三江四海的仇,深吗?" "有如此严重?在我的记忆中寻不到这段仇恨,阁下是否弄错了对象?"罗飞羽一边极力地搜索记忆,一边与对方周旋,尽量争取点时间恢复生机玄力,方有一絲胜算。 "禽兽的记忆通常不好,才灭了人家一族,尸骨未寒血未干,便抛于脑后,当真是够贱的了。" "你……你是罗老三?"罗飞羽骇然惊呼,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长剑横胸,全神戒备。 "终于有记性了"罗惊鸿说话间巳出现在对方五米之外,身后紧随着紫燕,青凤一众人等。罗飞羽之前从此地离开时,便被隐于暗中的云无涯发现,陆随风便让他们在此守株待兔,并言明一定不可取其性命,势必生擒活着,这可是置罗府于死地的重要法码,绝不可有所闪失。对罗惊鸿而言也不会背负一项杀兄的恶名,同时帝国朝堂也不会轻易放过此人。 没想这厮果然如陆随风所料,回到了这里,意图从这条秘穴中逃出生天。罗飞羽身旁的十数名干将似乎恢复了一点玄力,一下湧了上来,将罗飞羽护在中央。 "忠勇可嘉,怎奈择主不贤,注定要为自已的有眼如盲付出惨烈的代价!"罗惊鸿感慨地叹道,身后骤然闪出一串残影,接着看见一抹清冷的光束划出一道森寒的光华,随之传出一阵清脆的兵刃坠地声,一众干将几乎同时用扔下手中的兵刃,惊骇地用手捂住咽喉,盈红的血缓缓从指缝间汩汩溢出,相继软软地倒了下去,唯剩罗飞羽一人呆若木鸡般保持着长剑护胸的姿态,眼中透出极度的惊恐,一招秒杀十几名玄丹境,直到此刻才知道,这些人一直都在扮猪吃虎,真的栽得太怨了。他人虽僵硬,心却清明,糊涂地走到如此境地,此刻连腸子都悔青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凤翅遨翔 深沟边沿立着三个人,正是陆随风,夜虚天和凌凤舞。 两人跟着陆随风在漫山丛林间转悠着,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并非瞎窜,像是要专程领二人去某个地方,都是人上人,自然能敏锐的查觉到这小子的意图,故而一路并开口询问。 指着前面深沟,陆随风讳莫如深地笑了笑;"下面别有洞天,两位想不想下走瞧瞧,不定会遭遇什么有趣的事,碰上什么有趣的人?"陆随风话落便径自纵身跃了下去。 这小子行事一向令人一惊一乍,从不按章出牌,这灌木丛中会别有洞天?两人好奇心上脑,一前一后地跟着跳了下去。 果然是别有洞穴,陆随风拨开灌木丛侧身挤了进去,两人有样学样的钻入洞穴。虽说有些难看,却也无伤大雅。只不过两人一入洞穴便惊愕地张大嘴,久久未能合上。 洞穴内一下多出了许多人,死人,活人都不少,其中一人骇然是他们最想见到,却又见不到的人;罗飞羽,一直保持着横剑护身的姿态,像是被人给制住了。 "没忽悠两位吧!是不是很有趣?"陆随风取下了罗飞羽手中的剑,手掌一点一拍,解开了他的穴位,同时封住了全身的玄力。 罗飞羽顿觉全身一震恢复了知觉,张口欲说什么?忽见一只纤掌在眼前放大,身体下意识地做出反应,以他玄丹境初阶的修为完全有能力躲过这一掌,却不知巳被人封印了全身玄力,此刻连个低阶武者都不如,闪避迟缓笨拙,随即便听见一声清亮的脆响,整个人跟着飞了起来,轰然撞向冰硬的洞壁,口鼻来血地顺着洞壁滑落下来。 这含愤而出的一掌竟出自凌凤舞之手,秀眉飞掦,目透杀气,似乎于怒未尽,又欲俯身冲上,幸被一旁的夜虚天即时拦阻住。为了那些阵亡的天凤军将士,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这个可恶之极的祸首。 "小凤将军息怒!此刻留着他比杀了他更有用。"夜虚天拍了拍她的肩,安抚地低声言道:"他早晚都是一个死字,不急在一时。" 凌凤舞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咬着银牙点点头,将一腔的怒火生生地压了下去。 "好了!这祸首就移交给两位了。"陆随风将满面血污的罗天羽一把拎起来扔在两人的面前,拱拱手;"此行大功告成,激流知勇退。告辞了!我等先行一步!青山绿水最好再不相见!"话毕便领着紫燕众人朝洞穴外走去。 "不是人!"凌凤舞望着陆随风的背影喷出一句。 "当然!盖世奇才!可惜天凤帝国这池水太小,留不下真龙!"夜虚天幽幽叹道。 紫月湖畔,紫月亭,一壶清酒,数碟瓜果,十人闲坐,笑语欢声荡漾在湖光山水间…… "姐夫!我们到此巳有四十一天了,杀人,放火,连牢也坐过,简直比几十年的经历更丰富,生生将拥有上千年根基的罗府弄得分崩离析,惊鸿也安然救出娘亲,心中的这口怨气恶气也得以舒缓,接下来是不是该离开此地了?"青凤咬了一口瓜果,冲着陆随风问道。 "凤儿说得没错!如再呆下去势必会被夜虚天拉入帝国朝堂的纷争旋涡中,那绝对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所以必须尽快离去。"陆随风若有所思地道,他都是惯于下棋的人,又怎会甘心做他人的棋子。 "从天凤帝国到中央大陆至少有近百万里路途,如转道西方大陆,再从那里去中央大陆,可以减少一半的进程。"傅大叔浪迹天涯数十年,阅历见识自然比在座的丰富许多。 "傅大叔的家乡不是在西方大陆么?不如顺道去看看!"欧阳无忌建议道。 "唉!都三十年未回去看看了,也不知家族如今的境况如何?"傅大叔轻叹了一声,透出淡淡地思乡情怀。 "西方大陆民风彪悍,几乎人人皆武。且矿脉尤为丰富,所以器师在那里的地位十分尊崇,甚至凌架于丹师之上。听说"赌石"成风,一夜暴富,转眼成乞的比比皆是。"陆随风如数家珍般的侃侃道来。 "少爷从未去过西方大陆,怎会知道得如此详尽?"傅大叔惊讶地道。 "呵呵!皆是书中所载。大叔的家乡位于何处?"陆随风问道,顺道去看看,了却大叔心中的意愿,修行之人最忌胸中有心解。 "苍云帝国的天岚城,除了帝都之外的最大之城,绝不比这里差多少!"傅大叔眼中透岀一种自毫感。 "好啊!姐夫正如好去那里的器师殿去转转,看能不能弄到一枚顶级器师勋章,绝对是一件有利无害之事,多几重身份,关键时候定会派上大用埸。"青凤一脸世故的嘴脸,阴阴地笑道。 "少爷的炼器之道可谓纯火纯青,弄个顶级勋章应该很容易。"罗惊鸿的剑巳是半步灵器,还是陆随风在矿源稀缺的境况下炼制而成,西方大陆矿脉丰富,不定能炼制出真正的灵器。 众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热切的的期望,进入了这个境界和层次,如能拥有一件灵器,战力会突增一倍,甚而可以越级战斗而不落下层。所以,纷纷赞同西大陆一行的建议,傅大叔心中湧起了一份感动,他的余生将永远拴在这个战车之上,滚滚车轮驶向何方都无怨无悔。 达成了统一的意愿,接下来便商讨行进的线路,此去西大陆首先须乘一个月的海轮,然后还要三个月的陆路行程方能到苍云帝国。这漫长的旅途的确十分耗费时间,不过这并未影响众人的热切情绪。 "凤儿!前些日子我练制了一枚"混元破虚丹",十分适合你服用。只是你的功勋积分相去太远,似乎没有三五十年的时间,很难达标。所以……"陆随风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等等!姐夫的话中藏着玄机。说吧!不管什么事凤儿都不会皱皱眉头。"以青凤绝顶的聪慧,自然明白陆随风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须她去做,豁出去了!三五十年谁等得急? "此话当真?连什么事都没弄清楚,便傻乎乎地应承下来,不怕我将你给卖了?"陆随风戏谑地笑道。 "有人敢要吗?更何况我姐也舍不得,自然会随凤儿一起走了。"青凤掦了掦嘴角;"不过,我髙贵的凤之一族,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话出如山,绝不撼动分毫。到底是什么事,不会是让凤儿载着大伙飞到西大陆去吧?" "天啦!凤之一族果然不愧是天地间最具有智慧的灵兽,连如此深奥的问题都能在倾刻间明悟,我这里代大家先谢过了!"陆随风朝众人使了一个眼神,众人一下齐刷刷地立起身来,朝着这只凤躬身施礼。 "这个……那个……戏言而巳,做不了数的!"青凤煽了自己一个耳光,嘴真贱呀!什么不好说,怎会莫明其妙的自掘坟墓?那个恨呀悔啊! "是么?貌似凤儿体惜众人,自动请婴来着,可别让天下之人小窥了高贵的凤之一族了。"陆随风忽悠了一下,便将这只刁钻的凤给牢牢套住,看来乘凤遨游天地,也不是梦! 青凤望着众人的眼神,仿佛都透出一种无尽的鄙视和讥笑,心那个痛呀!岂容凤一族的尊严受此贱踏,不就幸苦点,貌似还能乘机勒索一把,狠点也不为过。 "这个也不是不行!但凤儿一下载这许多人,该多幸劳呀!姐夫准备奖励点什么?"青凤挽了挽衣袖,准备大捞一把。 "应该的!翻倍积分奖励怎么样?这事似乎没多大难度,不就幸苦点而巳!"陆随风一脸不以为然地道,直气得这只凤牙痒痒,却又发作不得,这离自己的心里底线也差得太多了。 "不行!丹药一枚,灵器一件,否则免谈!"青凤哼了一声,摆一副一拍两散的姿态。 "随风!凤儿这一趟也挺不容易的,这要求也不是太过份,就算是提前预支吧!"紫燕适时地出面圆场道。 "还是姐痛凤儿!姐夫就知道欺负凤儿。"青凤狠狠地瞥了陆随风一眼。 "紫燕都这般护着你,我还能不答应么?"陆随风故作无奈地叹道:"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为了大家能在凤背上能安稳些,须设置一些临时的物件。" "这样呀!"青凤想了想;"凤儿知道姐夫想在上面安置什么!但材料一定要轻便,一男一女,两间小屋就够了。" "好!这亊就这样敲定了。我们即刻回去准备一下,今晚天一黑便悄然离去,留张字条向各位好友说声抱歉就行了。"陆随风立起身来;"走!得赶紧回去将两间小屋做出来!" …… 浩瀚无涯的星空下,一俱百米长的物体渺若沙粒尘埃。凤翅一展便巳掠出千米之外,宽敞的凤背之上,设置着两间由尊级兽皮做就的精致小屋,没计十分精巧,其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人在其中感觉十分舒适爽意。青凤的飞行速度越来越快,却十分平稳,一点起伏跌荡的感觉都没有。众人悠闲地品着茶,听傅大叔讲述着西大陆的风土人情,以及天岚城的势力分布和家族在城中的地位。不过那都是三十年前的物与事了,或许一成未变,或许地覆天翻也未可知。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天岚城 "如此说来,傅大叔在家族中的地位还是老祖级的人物了?"欧阳无忌唏嘘道。 "算是吧!我们家族拥有几座矿脉,也是主要的收入来源。当然也开了一间规模不错的赌石坊,原石大多都来自那几座矿脉。不过,沾着过"赌"字,输赢就不好说了。赌石这一行学问很深,六分运气,三分眼力,一分技术活。有时一块原石的价格可翻成百上千倍。也有一注输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但,尽管如此,人人皆前赴后继,乐此不疲。"傅大叔像似感触颇深的叹了一气。 "听上去有点意思!届时定要去见识一番,玩它两把,我的运势一向不错。"欧阳无忌搓搓手,意想着发笔大财,也给无影买一串深蓝水晶之类的项链,心思挺让人感动,运气就两难说了。 "在自己的赌埸都输多赢少,尽还伸手向我姐要,我姐转过又从我这里剐,到头来最大的输家却是我,可我却什么也没做。这次你若敢去赌石,我决对会斩了你的手。"云无涯一脸愤怒,寒气森森地道。 "你少在这里威胁人,我会将你说的原不动地告诉你姐和老大。兄弟相残的后果你是知道。"欧阳无忌反威胁道。 众人都知道两人从来都是针尖对麦芒,其实是绝对可以托心托命的兄弟,那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他俩斗嘴反倒成了众人生活中的开心果。 "胖子玩几把可以,我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想买件像样的礼物给无影么!我支持你!"龙飞大咧例地说道:"无涯这方面就赶不上胖子了!哈哈!" "无涯!到时候你也去撞撞运气,不定比胖子的命好!"罗惊鸿在一旁纵涌道:"反正少爷富可敌国,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惊鸿太有才了!我心里正是这般揣摩着,逼老大出手,咱可以沾点光不是。"欧阳无忌奸笑道。 "算计少爷!胖子当真肛门大了,只怕到时连心都会拉了出来。"云无涯咳咳地冷笑道。 众人闻言木瞪口呆,这张冷脸什么时学会说这种坑爹的话了? 碧空如洗,千米云端之上,一束青光如流光飞逝,在云层间拖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尤为壮观。青凤自服下九品"混元破虚丹",实力修为暴增,一只脚巳跨进了"乾坤境",连紫燕也一并沾了光,一举突破壁障进入了"破虚境",此刻一直在潜心巩固修为,陆随风唯恐其修为进境太快会有所闪失,小心異異地在一旁为她护法,时刻关注着她体内的变化。 青凤巳步入超级灵兽的层次,飞行的速度比之以前至少快了一倍有余,数万里海域,一夜之间便跨越了三分之二浩瀚海域,照此行程不出三日便可到达西大陆的苍云帝国。四个月的行程一下缩短至三日,如非亲身经历,实是非夷所思。 这只凤从此刻起巳在众人心中成了一个绝对不可缺失的"宝",不过这只凤十分刁钻聪慧,不是轻易可以随便忽悠的,连陆随风也要花许多心思才能令其入套。这种长途拔涉的"活",有了第一次,自然免不了会发生第二,第三次了。 "已经发现了大陆的踪迹,应该朝什么方向飞?"飞行中的青凤突然开口问道,音调仍是那么清丽,没一点疲惫之意。 "东南方!"傅大叔回道,这也太快了,自己当年在这片海域行驶了近四十天,这才多久呀?已无限接近了大陆。 青凤为了辨识方向逐渐降低了飞行高度,山川河流巳隐隐可见。陆随风见紫燕的状态巳十分平稳,便回到小屋,见众人都在盘膝修练,微微叩首,珍惜每分每秒,在未来的险境中才能多一分保障。离中央大陆越近,这种危机感越浓烈。没人能够准确地预知将来会什么?一旦踏上那片强大得令人颤栗的地方,随时都可能陷入危境死地,多一些经历阅历才能更全方位的了解这片世界,才能正确的把握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 "前面大慨是天岚城了?"青凤俯冲至五十米高空,望着数十里外的一座城市,猜测地道。 傅大叔闻言从一个小窗口望出去,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从四围的山川地貌看去颇感熟悉,几乎可以确定应该就是自己阔别数十年的天岚城。"应该不会错!"傅大叔肯定地道。 "即然如此,凤儿就降下吧!"陆随风言道,百米的庞然大物被人看见,难免会惊世骇俗。 青凤择了一处人烟荒偏之地缓缓地降下了庞大的凤躯,陆随风将两间小屋分解开来收入蓄物戒中,日后可以继续留用。众人经过三日三夜的高空飞行,脚踏实地皆觉飘浮浮的,一下很难适应,深深地吸了几口草木的芬芳之气,顿觉心旷神怡,人人一阵挥臂伸脚,这才觉得找回了自己。 青凤收回庞大的凤体,叉着小蛮腰,望着这群人挥拳踢腿的狂舞,眼中满是惊诧迷惑之色,三日未见,这群人怎全疯了?这种长时间的失重感,她这只飞凤自无这种不适感,这些四肢动物却是一个个手脚酥软乏力,心神奂散。 "呵呵!哈哈!"这只凤终于觉悟到发生了什么事,连陆随风都在那里胡乱比划,这可真是太少见了。 "很好笑吗?听说过拔了毛的凤不如鸡么?"陆随风咳咳阴笑地向她走来,一副准备拔毛的姿态。 "别!姐夫,凤儿只是笑笑而巳,可没触犯什么家规!"青凤嗖的一下窜出老远,唯恐对方蓄谋不轨。 "跑什么跑!我想为你把把脉,刚才晋升便如此幸劳,难免会造成气机絮乱的情况。"陆随风说话间巳扣住了她的脉门,这只凤骇然吓了一跳,并非担心陆随风真会伤害她,而是根本没看清对方是如何靠近自己的,连脉门被扣实都不自觉。满以为此番晋级了,彼此的差距会宿小许多,殊不知还是唯有被虐的份,幸好是姐夫,否则…… 陆随风静静地为她把了一下,随掏出一枚丹药塞入她的口中;"就地调理半个时辰!"随松开手转身离去。 青凤的眼有些红红,心有些酸,涌起一份真切的感动,这里的所有兄弟姐妹都是这般关爱呵护她,自己无论付出多少都值得。再有下一次,她也会无怨无悔地载着大伙飞行。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几乎都从失重的状态下恢复过来。数十里的路途,有傅大叔在前领道,很快便看见高耸的城墙,高大的城门上端标着"天岚城"三个醒目的大字。 入城的规则各大陆几乎都一样,除了都城交纳金币,其余的城市都是人匀一银币。这里的人穿长衫袍袖的人很少,大多都是劲装武士服之类的装束,腰间不是悬刀便是挂剑,人人吸气挺胸昂首阔步,精气神大多绷得满满的。见着这一群长衫裙衣的男女,路人皆露出不屑和鄙夷的神色。 "老大!入乡随俗,我们是不是该换身行头,这些眼神看得人心里发毛。"欧阳无忌苦笑说建议道。 "胖子心境修为够差劲,如此在乎别人的目光。这些傢伙个个装模作样,生怕别人不知自己是修武者,外强中干。"青凤一脸不屑冷笑道;"本姑娘就是这样,爱看不看!" "这里做晶矿生意的人像是不少,应该是这里的主道经营吧?"陆随风向傅大叔问道。 "少爷说得没错!天岚城的矿脉十分丰富,品种繁多,质地也很不错。"傳大叔解说道。 "是这样呀!我手头正好缺少大量的炼器材料,有机会弄一批优质的品种,是时候炼制一批灵器了。"陆随风若有所思地说,听在众人耳里俱皆心中心喜若狂。灵器呀!直接可将实力提升一倍。 "姐夫!不如现在就去弄个器师身份,在这里貌视很吃香呢!"青凤纵涌道。 "这个不急!先随大叔回族中要紧。"陆随风看了看路边的标识,自己等人巳从城东走到了城西,横贯了通城;"大叔,还有多远?" "快了!再穿过两条街就到了!"傅大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三十年都没多大变化,一切如故。" 半个时辰之后,傅大叔指着一栋偌大的府邸,看上去豪华气派,只是大门紧闭,稍嫌冷落了点,显得些暮气沉沉。这只是感觉而巳,傳大叔的眉头却皱了皱,在他的印象中从没出现过这种景象,光天化日,大门紧闭,门可落雀,那里还有点当年车水马龙的风光埸景。 砰砰砰! 厚实的大门应声开了一条缝,一个劲装中年汉子探出半边身子,眼光警惕地扫视着众人;"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傅府!看你等这身装束就知是外来的货,寻亲访友也不认准门。快快离去,别在这里瞎乱敲!"中年汉子一脸不耐地道,随手就欲将门关上。 第二百三十四章 恃强豪夺 "慢着!大白天的你关什么门?"傅大叔用手抵住门,无论对方如何使力都无法关上。 "嗯!"中年甚感意外地轻哼一声,索性将门打开,府内一下便涌出了十来个手提兵刃的劲装汉子,气势汹涌地堵在大门前,大有一言不合刀剑相向的势态。 "我要见你们家主,让他赶紧出来!"傅大叔常年不在府中,这些族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位老祖的存在了。 "哼!别以为我傅家虎落平阳,阿猫阿狗都可上门来滋事,偌再敢胡闹,杀无赦!"中年大汉拔出腰间长刀,一下架在傅大叔的脖子上,目中透出炽烈的杀气,再稍有激怒,绝对会割断对方的喉管。 傅大叔脸上十分平静,没有一点惊恐的神色,淡然地一眼扫过这些劲装汉子,连个尊者之上的人都没有,不由暗叹了一口气。看来家族在数十年中非旦一点长进都没有,反而是大不如前。听口气似乎还遭了什么大变故,否则怎会动赢便拔刀弄剑,摆出一副大敌当前的阵势。 "都将兵刃收了吧!就这点实力也太丢人显眼了。"傅大叔一抬手,中年汉子只觉手上一轻,架在对方脖子上的长刀便易了主,反而架在自己颈项之上,直惊得双目园睁,虚汗直冒。在埸之人没一人看清对方是怎样出手的,具皆骇然,纷纷摆出戒备之状,随时准备舍命一搏。 傅大叔又一抬手,长刀在空中绽出一团刀花,下一刻长刀便又重新回到了那中年汉子的手中。直到此刻,众人眼力再差也明白眼前之人绝对的强大,纵算群起攻之也非其之敌。所幸对方似无敌意,也不像是上门滋事寻仇,众皆心下稍安。 中年汉子刹那间经历了生死一刻,额头大滴汗珠滑落,惊惶地退出五六步,方才稍稍定下心神,颤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此意欲何为?""让你们家主出来,自然知道我为何人了!"傅大叔拍了拍手,讳莫如深地言道。 "我们家主一早便去了矿埸,并未在府邸,阁下有事不妨留下话来,我等届时自会转承家主。"中年汉子的口气友善了许多,一众人等也同时收起了兵刃。 "呵呵!我等不急,此行是特意专程而来,这可不象傅府的待客之道。"傅大叔转身朝着陆随风等人苦涩的一笑,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家门衰落至此,让大家见笑了!""这府中气氛太过紧张,不太正常,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欧阳无忌猜测地说。 "这还用说,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不说没人当你是弱智。"云无涯冷着脸,歪歪嘴阴声道。 "走吧!傅大叔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鼎力而为!"陆随风的话令傅大叔眼中微有泪光闪动,追随少爷是他百年来所做出的最欣慰明智选择,此生无怨无悔。 中年汉子也非愚顿之人,是敌是友此刻巳一目了然,见对方是专程而来寻访家主,定有什么要事?于是便客气地将众人迎进会客大厅,随着人前往矿埸通传家主。 约莫一个时辰的光景,一位两鬓略见斑白,五十出头的男子领着三位身着武者装束的年轻人匆匆地走入会客大厅。 从气势上看去,那男子应该就是傅府的家主,举目扫视着厅中的众人,视线倏地在傅大叔身上定格,眼中透出一种惊疑和迷惑,微晃了晃头,但觉此人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只是在年龄上过于悬殊,一念闪过,随拱手执礼问道:"阁下眼熟得很,我们见过吗?"傅大叔突破壁障晋升玄婴境,一下年轻了百岁,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对方纵算有所疑虑,任谁都不敢轻易相认。 "三十年都没半分长进,仍还是尊者巅峰,真不知大把岁月活到那里去了?"傅大叔冷哼一声。 "你……你是老祖……不可能?"傅家主骇然惊呼,满脸透出见鬼似的神色,百岁之上的老人怎可能突然变得比自己还年轻,这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 "唉!傅家有你这样一位懦弱无能的家主,当真是一衰到底了。看来那些长老也好不了那里去?"傅大叔有些痛心疾首地叹了一口气。 "老祖!"傅家主双膝轰然跪地,巳不容置疑,眼前之人定然就是数十年信息全无的老祖。一旁的三个年轻人微愣之下也跟着惊惶地跪了下来,一礼到底。 "罢了!都起来说话!"傅大叔放出一股气息将几人托起,扫了三个年轻人一眼,修为都有尊者的修为,算是差强人意。从相貌上看都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用问都知道是兄弟三人了,有这样的后辈倒算是稍有一些安慰,傅家至少还有点希望。 "我看你三人身上还带着不轻的内伤,是怎么回事?"傅大叔皱皱眉问道。 傅家主正欲回话,厅外突然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数声惨叫惊呼。再接着便听到一声轻蔑的冷笑声,随即便见两道身影出现在大厅中。 为首之人是个身着白色劲装的年轻人,剑眉星目,气息冷冽,手握一把描着仕女图的流金折扇,轻摆慢摇,浑身上下透出一种倨傲的洒脱,身则立着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彪形汉子,身上散发出一股爆烈气息波动,一双眼中精芒闪射,锐利无比,仿佛在切割空气一般。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胸前佩戴的一枚勋章,一团烈焰上斜插四把长剑。 "那便是器师勋章,那四把剑代表这厮的等级,四品器师,很了不起的样子!"青凤对坐在一旁的陆随风轻声地解说道。 "阁下是谁?"傅家主对年轻人问道,当看见一旁的中年汉子时,脸色骤然一变,随即恭敬地施了一礼;"原是卢大师光临,当真是有失远迎了!"中年器师微一叩首,算是应答,眼中透着冷漠和不屑。 "我姓凤,傅家主可以称我凤三爷,叫凤三也行!"凤三爷冷傲地道,目光移向傅家三兄弟身上,哂然一笑;"你三兄弟命真够硬,中了我的追命夺魂扇,竟然还挺到现在都没死,果然有些韧性。"傅家三兄弟眼中饱含着愤怒的火焰,却又透出一片沮丧,怎奈三人联手都被其所伤,直至此刻体内还隐隐作痛。 "你是凤家三少……"傅家主闻言倒吸了口气,天岚城之人没有人不知道凤家的存在,除了最大的司徒家族,还有申家之外,便数这凤家最为强大。 在整个天岚城中排得上号的家族就有上百个,能够位列第三,绝对是拥有上千年的传承根基和底蕴,据说还有玄婴境的顶级强者坐镇。虽说是传闻,却也不可不信。 傅家在家族的排名中无限靠近末尾,傅家与凤家的差距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连絲毫的可比性都没有,难怪连身份尊崇的四品器师都成了家族中的座上宾。只要凤家愿意,动动指头都能将傅家屠杀殆尽。 "凤三少能光临我傅家,可谓是蓬荜生辉了。"傅家主挤出一絲笑意,咳咳道。 "本少能踏进这道门,的确该是你傅家的荣幸!不过,还有更荣幸的事要告知你傅家。"凤三少一合折羽,嘴角挂着一抹阴森的笑意,让人顿然生出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但见对方的笑意逐渐消失,再次变得异常冷冽。 忽然用折扇指着傅家三兄弟,目透杀气地厉声道:"三个卑贱的东西,竟敢联手搏杀本少。如非本少有几分实力,重创了你三人,只怕此刻早巳横尸在你傅家的矿场之上,毁尸灭迹,死无对证了。""哼!你仗势凌人,强行闯入我傅家的矿埸,意图不轨,还出重伤了十几名掘矿之人,强行抢夺矿脉样本……"傅家兄弟中的一人地说道,由于过度的激动悲愤,牵动了体内的伤势,张口喷出一蓬黑血,两眼一黑便仰身倒下,晕死了过去。 "不自量力的蝼蚁,死不足惜!"凤三少冷哼一声,再次打开折扇摇?着;"本少现在给你傳家二个选择,一是灭族,绝不放过一个活口。第二就简单多了,拿岀令本少满意的赔偿,此事就此作罢!""不知三少要如何赔偿才算满意?"傅家主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姿态,内心虽愤怒憋屈,怎奈对方太过强势,根本不是傅家能惹得起的主,稍有处理不当,倾刻便会遭遇灭族之祸。所谓破财避灾,能忍则忍了。 "即然傅家主如通情达理,本少也非不知进退之辈。"凤三少"啪"地一合扇;"就你那傅家西山那座矿埸做赔偿就是了!""什么?"傅家主的直惊得双目外突,一脸骇然地惊呼一声;"你凤家矿埸无数,要我傅家这鸡肋矿埸何用?""哼!你少在这里装作明白装糊涂,司徒家和申家,这些日常来你府上何为?别以为我凤家蒙在鼓里不知情。你傅家的西山矿埸发现了玄精柔铁矿脉,而且蓄藏量大得惊人。这玄精柔铁可是十分稀有的炼器材料,可谓是有价无市。这里可有位四品器师在埸,昨日本少拿回去的矿脉样品就是由大师亲自鉴定。你傅家自问有资格和份量独自占有么?"[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二百三十五章 灭族危机 "哼!你凤家也未免太霸道了.司徒和申家尚且上门来商谈,你凤家竟然想强取毫夺,难道就不怕另两家联手向你凤家发难?"傅家主情急无奈之下,唯有抬出另两个顶级大家族来镇摄对方。 "呵呵!这就不劳傅家主操心了。一旦控制了矿脉,司徒和申家奈我何,当今帝国太子是本少的表兄,谁敢逞强出头。"凤三少一脸得意地冷笑道;"现在就看你傅家主的选择了,本少给你十息的考虑时间……一切都在一念之间,莫要误人误己祸害了整个家族。""不用考虑!我傅等着你傅家来灭族!"一直默然不语的傅大叔突然岀口惊人地暴出一句话。 "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再敢多嘴,杀无赦!"凤三少看对方貌不惊人的模样,杀气凛然的厉声斥道。 "他说的话就等同代表整个家族的决定!"傅家主双眉一挑,像似突然换了一个人,浑身上下瞬间充满了誓死如归的英雄豪气。 哈哈哈!凤三少怒极而笑,嘴角挂着一抹狰狞的笑意冷哼一声;"凤九,杀无赦!"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鬼魅般的出现在大厅中,杀气森冷逼人,拔剑,剑气纵横,凌厉无比,可怕的剑意让人生出被切割得七零八落的感觉。整个大厅中的人似乎全部被这股杀意笼罩着,傅家主和那两个年轻人承受不住这般杀意威压,身形踉跄地蹬蹬向后不断地暴退。 只是这拔剑出鞘的杀气竟厉害如此,令人感觉根本无法抵挡。黑色人影凤九斩出一剑,仿佛劈山开石,厅内的槕椅瞬间全部碎裂开来,坚硬的大厅地面裂开数道痕迹,尤其是傅家主父子三人似感觉自已的身躯也像槕椅般的碎裂开来。 这一剑意在威慑众人,除了傅家父子惊恐万分之外,其余人等一脸戏谑地望着那位舞剑的凤九,似在看他上演独角戏。 杀!凤三少冷酷地下达绝杀令。 凤九闻声再度出剑,这一剑比之上一剑杀意更为浓烈霸道,一剑横劈而出,一道弦目炽亮的寒电朝着在座的众人呼啸切割,令人生出一种仿佛被凌迟处死的感觉,剑未到,肆虐的剑气巳让肌肤生痛。 "放肆!"一声暴喝似若奔雷炸响,滚滚震荡开来,随之,一抹惊虹仿佛从虚无中横空掠出,下一刻便暴出一声"铿锵"声响,伴着长剑断裂之声,劈山断岳的剑气杀意顿消。凤九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溢血,手中的长剑骇然只剩下一节剑柄。 没人看见这抹惊虹是怎样出现的,是在座的谁人所发?只见强横的凤九握着剑柄蹬蹬地踉跄暴退,面色一片苍白。 "小小的玄丹境初品也敢在我傅家撒野称横!"傅大叔从座上立起,一步步地朝凤九逼去,气势不怒而威,却令人心寒胆颤。 "你是谁?"凤九抹掉嘴角的血渍,双目死死地盯着不断逼近的人,傅家之人在他眼中有如一群蝼蚁,本以为在倾刻之间便可将这厅内之人尽数斩灭。殊不知其间竟隐着一名强者,一击之下反令自己剑断受创。当然,自己也未尽全力,而且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势下才轻敌措败一招,若正面对决,自信仍有一战之力。 凤三少的眼底闪过一抹忌惮之色,这中年人是谁?虽说有趁人不备之嫌,如没有几分真材实料,又怎敢轻易出手,而且一招之间便凤九这般玄丹境强者断剑受创,看来今日想要摆平傅家巳是不太可能了。 那位四品器师此刻却是比任何人都感到极度的震惊,因为凤九手中的那把剑便是他的杰作,那绝对是无限接近五品的剑器,足可开山劈石而不损。平常刀剑触之唯有断裂的份,却被对方不知名的兵刃齐根斩断。当时只见一抺惊虹闪过,并未看清是何种兵刃。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件兵刃轻易便将自己炼制的剑斩断。那兵刃的等级至少在六品之上,这小小的傅家竟拥有这种高品兵器,当真些始料未及。 "能看看你方才所使的兵刃吗?"四品器师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豁然开口问道,神色中仍含着倨傲和清高之态。 "我有用过兵刃吗?谁看见了,是刀枪,还是剑?"傅大叔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未因其尊崇的身份而敬重有加。 "你……那刚才的剑是什么斩断的?"四品器师逼问道。 "为什一定要告诉你?我们认识吗?你一个器师到我府上有何贵干?莫不是也想窥视玄精柔铁?"傅大叔没给谁什么面子;"滚!"一声怒喝,直震得那四品器师跳了起来,险些没肝胆俱裂,直惊得转身便奔了出去,唯恐稍迟再闻一喝,绝对会将命搁在这儿。 "哼!竟敢对尊崇的器师如此无礼,我看你傅家的兵器坊就等着倒毙吧!"凤三少一脸幸灾乐祸地冷笑道。 "你凤三少不是要灭门么?还等什么?"傅大叔横了一眼如临大敌的凤九;"你的内腑巳受损非轻,若敢挥出一剑试试,势必当埸毙命。"凤九闻言似信非信地深吸了一口气,内腑果然感觉一阵隐隐作痛,额前顿有虚汗渗出,随对凤三少点点头,示意对方所言非虚,必须即刻离去。 凤三少轻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道:"你到底是傅家何人?""马房的马夫!你可相信?"傅大叔戏谑地冷笑道。 凤三少自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很好!你就等着我凤家的怒火吧!"凤三少用扇指着满厅的人,杀气森森地道:"我要你们全都死无全尸。哼!"丢下一句狠话,领着凤九怒然而去。 "惹恕了凤家,傅府真的有难了!"傅家主望着凤三少离去的背影,喃喃地道,神色间充满了沮丧和绝望的情绪。 "懦弱无能,没出息,家族交在你手中不衰都不可能!"傅大叔喝斥道,随之将倒地不醒的年轻人扶起,见其面色青灰,像是中毒的迹象;"少爷!"陆随风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那年轻人身前,把了把脉腕,随将一枚丹药塞入他的口中。 少爷?!老祖竟然唤这貌不惊人的小子"少爷",傅家主眼球险些没惊落出来,貌视还对这小子敬重有加,老祖这些年在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回时带了一群不伦不类的男女回府,以老祖的年龄修为怎会与这些人搅和在一起? "多谢少爷!"傅大叔感激地说了一声。 陆随风笑了笑,又拿出两枚丹药递给傅大叔;"你那两个重孙应该也中了毒!"傅大叔闻言点点头,起身将丹药让两人服下,令其将地上之人带走,并叮嘱其好生练化丹药。 "多谢公子赐丹为我儿解毒!"傅家主岀声谢道。 "放肆!称少爷!"傅大叔怒声喝斥道:"我的少爷,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少爷。很没面子,很掉人是吧?哼!换作别的埸合,你连叫一声的资格都没有。"嘶!这么牛?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连老祖这般修为的强者都如此推崇,自己怎么看都找到一点强者的气息特质。 "好了!一个称谓而巳,没必要如此认真。不过,家主的这修为也真的太弱了,难怪是个人都敢欺上门来,见人都得低头礼让,常此以往家族这点产业都会变成他人的盘中餐。"陆随风摇摇头;"恕我直言,这家主之位真的不适合你做。你那三个儿子都胜你数倍。呵呵!我这人喜欢实话实说。""你……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此指手划脚,胡言乱语。如非有老祖在埸……哼!"任谁听了陆随风那番话,再好的修养也会恼羞成怒,更何况要摆免家主之位,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傅家主直气得眉发倒竖,丧失了应有的理智,血气冲脑地道:"你若能当埸击败我,我这家主之位即刻卸下。反之,必须为刚才之言跪下道歉。""此话当真?大叔没什么意见吧?"随随风笑问道,傅大叔一早就看不贯这种懦弱无能之辈,巳有摆免家主的想法,只是准备稍候再议,此刻见状正好顺势而为地摇摇头,表示无任何异议。 厅内太过狭窄,加之四处皆是被凤九斩碎的家具槕椅的碎屑,众人便移步走向厅外的庭院,顿时拥来不少家族的弟子围观,纷纷议论着,不知家主为何要与这外来的小子比试。 此战关乎着家主之位的去留,可谓关系重大,不管对方实力如何都不可掉以轻心,尊者巅峰的气息瞬间汹涌澎湃开来,围观的弟子被这股强大的气流冲击得四下退却闪避,唯有陆随风仍静静地立着,连衣袂发絲都没掀动一下。 傅家主微皱了皱眉,眼底掠过一抹微惊之色,没想到这小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竟然可以无视自己的气势威压,当真不可以貌取人,最后一絲小视之心荡然无存,打起十二分心神,浑身的气息再度飙升,骤然竖掌为刀,五米之外虚空斜斩而出,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气劲刀锋,切开空气的阻障,奔雷般的劈向陆随风的腰身部位,可谓出手不留余地,全力施为,意欲一举重创对方,令其知难而退。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二百三十六章打上门来 傅家主想法固然不错,但,现实却令人非常失望.当他的劲气刀锋斜斩而过之时,竟发现对方的身形巳骤然凭空消失无踪,正欲举目搜寻,身后突然传出一道飘浮冰冷的声音;"你巳死过了一次!" 傅家主闻声骇然微震,随即旋身反手一掌横劈而出,虽是仓促出掌却也劲气呼啸,足可裂山断石,中者非死即伤。只可惜仍是切破空气,毫无阻障。 "还要继续么?"陆随风负手立于原地,像是压根都没移动过分毫。 "丢人显眼!"傅大叔恼怒地斥道;"我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凭你这垃圾般的修为还在这里逞什么能?还不快向少爷陪礼道歉!"嘶!老祖的实力强如凤九之辈都不堪一击,却没勇气与这小子一战,那会是什么境界?对方若是敌人的话,自己适才巳成了尸体。一念至此,方知自己错得离谱,老祖明明巳暗示过自己,却是浑然无觉,当真是有眼如盲,能让老祖这般强大的存在都心悦诚服的尊称一声"少爷",这样的人物岂会是等闲之辈么?糊涂呀!看来自已真的不适会再坐家主之位了…… "少爷!……""呵呵!还是叫公子听起来比较顺。"陆随风挥挥手道;"虽然我不太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人,但你毕竟还是傅家的人,所以我还是会关照你!"说话间,拿岀一个玉盒:"这里面有一枚七品"大还丹",尽管将其练化,迅速提升实力修为,凤家之人绝不会善罢干休,很快便会打上门来。"七品丹药!傅家主闻言浑身剧震,那可是有价无市的稀世珍品,绝不是他们这种未流的小家族轻易可易问津的,如今却真切地呈现在眼前,双手颤抖着,却不敢伸手去触碰,唯恐这只是场梦境。 傅府的一座精致的别院中,陆随风等人被傅大叔单独安排在此间,十分清幽宁静,并吩咐族中弟子如无要事,绝不可前往打搅。 傅家主得陆随风的赐丹,一举便突破了多年的壁障,晋入了玄丹境的强者行列,同时也自动宣布放弃家主之位,家族亊物暂由傅大叔兼管。 傅府只是个未流小家族,族人不过五千左右,族中产业有两座矿埸,一间赌石坊,另有一处兵器坊,常期聘有两位二品器师,收益倒也颇盈。 只是月前突然在西山矿埸发现了一条玄精柔铁矿脉,一下便将黙然无闻傅府推向了风口lang尖,彻底搅碎了一向安稳平静的府邸,一个个平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顶级大家族,大势力,纷纷登门造访。俱皆以势压人,恐赫,威慑,以重金收购西山矿埸算是最温柔的方式,所谓重金收购也是象征性的意思一下,不外都是一些强取豪夺的手段。 谁让傅府这般弱小,谁让西山矿埸出现十分珍稀的玄精柔铁矿脉,似乎冥冥之中注定傅府要面临惊涛骇lang的倾复之夷。 玄精柔铁矿真有这般珍贵么?至少在陆随风心中并不这样认为,当然在炼器中占着不可缺失的作用,可以大幅地增强兵刃的坚韧度和耐柔性,不易被轻易断裂震碎。仅此而巳!之所以如此受人关注,主要是这种矿脉十分稀少,"稀"自然就会变得珍贵,成为人们争先抢夺的奇货,谁一旦撑控了这片矿脉,势必会财源滚滚,地位,声誉也会随之节节攀升。 陆随风等人也是刚从西山矿埸回到别院中,众人在矿埸的深洞中呆了整六七个时辰,采集了海量的玄精柔铁矿,足可抵矿埸一年的开采量,至使矿埸的价值一下低了许多。此事进行得十分隐秘,并无旁人知晓。 众人回到别院,刚清洗完毕,正围坐在一小亭中品茶歇息。忽见一位族中弟子神色慌乱的匆匆闯了进来。 "老祖!凤家……凤家的人打上门来了!""来了多少人?"傅大叔冷峻地问道,神色平静,似在意料之中。 "大概有十来人!不过看上去都是顶尖的强者。"那弟子颤声道。 "忍耐,第一次展现的是大度,第二次表现的是宽容,第三次却是软弱无能的懦夫。"陆随风长身而起;"走!去看看凤家来的都是些什么狠角色?"傅府坚实的大门已变成了一地的碎屑,庭院中躺满了横七竖八的族中弟子,人人口鼻溢血,像是被强大的劲气所创,生死不明。傅家主父子四人俱皆嘴角溢血,一个个身形摇晃不稳,满脸涨得通红。紧接着,巳无力再支撑下去,纷纷跌坐地上,几乎同时张口喷血,脸呈灰暗之色。 "傅家从今日起在天岚城除名!"一道冷厉阴狠的声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整个府邸皆清晰可闻。一个黑袍老者,六十出头,面容枯痩,堆满了皱纹,一双眼睛却是乌黑精亮,被其盯着会让人心底发忤生寒。 黑袍老者双手背负身后,面呈杀气,眼前的这惨烈场面应该就是其所为。跟他身后的凤三少,还有九个身着灰色劲装的彪形汉子,正是凤家的九剑卫,从凤一到凤九,一应俱到,个个都是玄丹境级别的强者,大有血洗傅家之势。 "哼!再给你傅府一次机会,爽快地交出西山矿埸,否则,满门灭绝。"凤三少声色俱厉的恐骇道,他此行的目的意在矿埸,纵算灭了对方,矿埸仍然难以到手,毕竟还有许多大势力虎视耽耽的瞄着。 "三少给你等一个机会,老夫若是再出手,此间将无一人能活着!"黑袍老者朝前跨出一步,抬起枯瘦如柴的五指抓向青岩石铺垫的地面,发出指甲抓玻璃般的尖利声响,仿佛抓在人心上的难受,坚硬的地面生生被五指抓出三寸深的沟渠,血肉之躯若受此一爪,想想都肝胆俱裂。"老夫轻易不出手,出手便死无全尸!"残忍的现实,倘若傅家主仍还是家主,为了全族人的安危,势必会毫不犹豫地在对方灭族的威胁下妥协。可是如今的他已做不这个主,唯有睁睁地望着族人被人被虐杀殆尽。 "我巳不是家主,无权作主!"傅家主艰难地立起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刹那间巳将自己的生死至之度外,明知不敌,也准备倾力一搏,以死相拼。 "是么?那留着你也无用了!"黑袍老者冷酷地咳咳道,随即五指一屈,虚空抓向傅家主。 呛! 傅家主望着劲气破空的锐利爪影,手中长剑呛然出鞘,倾尽浑身玄力聚为一剑,平身的最强剑技;天风绝唱!一抹剑光璀璨若星辰坠落。 "雕虫小技!"黑袍老者露出不屑的阴笑,直笑对方临死前的反击,只是徒劳无益的挣扎而巳。五指铸满了浑厚的玄力,坚硬如铁,肆无忌惮地抓向对方狂击而的剑身,运力一揑,长剑倾刻寸寸破裂,片片碎屑飞洒。紧接着,另一只空着的手五指如钩直向傅家主头颅一爪捏去。 眼看爪影当顶袭来,傅家主巳然躲闪不急,心里一声悲叹,静待脑颅暴裂,脑桨四溅。 刷! 黑袍老者五指电闪抓落,忽觉眼前人影一闪,自己的一爪骤然抓向空处,毫无着力感,似若抓向空气。 "是谁?竟敢插手老夫之亊?"黑袍老者瞬间意识到有人插手,否则凭傅家主的这点修为,根本躲不开自己的这雷霆一爪。眉头一皱,恐怖的煞气四下席卷,浑身上充满尸山血海般沉浮的血腥杀气。 傅家主闭目待死的一刻,忽觉身子一轻便飘飞而去,睁眼一看才见身边一下出现了许多人,是老祖即时赶到,从恐怖的枯爪下救了他,九死一生,凝聚心神的一口气顿散,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所幸身旁有人扶着,三个儿子过来将其送往厅内。 "一把年纪了,杀心如此重,当心一命归天!"一道淡淡声音响起,第一个字仿佛来自天边,最后一个字却在耳边炸响,黑袍老者微觉心神一震,禁不住向后小退一步。微迷着眼望向声音的来处;"是你多管闲事救了他?""明知故问!我是傅府的代家主,算是多管闲事吗?"傅大叔朝前跨出一步,寒声道:"赔偿这里的一切损失,十亿金币应该勉强够了。"语出惊人,絲毫没将凤家一众强者放在眼里,朝族人挥挥手,示意将庭院中躺着的人抬走,以免等会打起来受到二次伤害。 "呵呵!哈哈!"黑袍老者诡异地桀桀笑道:"冲着你这句不好笑的话,老夫决定留你一个全尸。""只要你傅府从此归顺于我凤家,保你全族日后安稳。"凤三少还没弄清眼前的势态变化,仗着身旁一众强者在埸,仍是一脸倨傲,气势凛然地厉声言道。 傅大叔面对两人的叫嚣,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你确定凭眼前这些人就能灭了我傅府?就没想过自己或许再也跨不出这道门了?"[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二百三十七章灭门血杀战 黑袍老者横扫了陆随风这群男女一眼,目中透出鄙视和不屑的神色;"你这是在恐骇老夫吗?我凤家随便走出一人都能秒杀你们这群废物.不信大可一试,任由你等挑选,倘若你傅府一败再败,那就无条件的老实交出西山矿脉。" "看来你凤家今日是吃定我傅府了,那我这代家主也只好舍命相陪了。那位急着上路的就赶紧走出来,迟了黄泉路不好走!"傅大叔目光投向一众凤家九剑卫。 黑袍老者向凤家九剑卫打了个手势,一个劲装彪形大汉排众而出,铁塔似的身板厚重如山,每踏出一步,地面都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凭这气势便可压垮一片人。换作平时还真没人敢直面如此虎威,偏偏今日就有不信邪的走了出来,昂首仰面望着这廝不停地阴笑;"嗨!傻大个,你这块头死了都得占一大片地,唯有大卸八块丢入山中喂妖兽……"吼! 这廝是剑卫中的凤八,垂头低首望见眼前只是一个刚及腰身的小丫头片子,说出来的话直欲令人喷血,一声狂吼,伸出大手,泰山压顶般的拍将下去。轰!坚硬的地面碎石飞溅,如被拍中非成内饼不可。 啪!碎石飞溅中传出一声震耳的脆响,凤八山一般的身躯应声自行暴转了两个圈,然后踉踉跄跄向后退出五六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宽大的面额上高高隆起一个小小的手掌印。没人看见这手印是怎么印上去的,而且就这一个小小的手印怎会让这铁塔大活生生打了两个圈,还踉跄着止不住身躯。 小丫头片子站在被击碎的地面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一脸红肿的凤八;"卑鄙无耻的大块头,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便出手偷袭本姑娘,我要打得你这头猪找不着回家的路。"如此刁钻蛮横的小丫头片子,自然是非青凤莫属了。 凤八但觉面颊处传来一阵火辢辢的疼痛,伸手一模隆起老高,眉发顿然倒竖,瞪着一双喷火的牛眼愤怒地四下扫视,竟然被人给偷袭了,简单的脑子自然没留意那小丫头为何还毫发未损地站在那里;"是谁?滚出来!"一双大拳捏得嚓嚓响。 事实上,碎石飞溅中还真没人看见是谁出的手,总不会是这可人的小丫头吧?众人的视线一下聚在青凤身上,忽然意识到这种埸会敢直面凤八的人会很"可人"么?答案很快呼之欲出。 凤八再楞傻也明白过来了,干吗要打俺的脸?回家如何见老婆?吼!是可忍孰不可忍。怒血冲脑,浑身劲装鼓荡,大有爆裂之夷。碗口粗壮的手臂骤然挥岀,一只硕大的拳头夹着风雷滚荡之声轰然击。 凤八的手臂像是一下爆涨延升了七八米,瞬间便出现在青凤的面前,棘手摧花,如被击中倾刻香消玉碎…… 敢打俺的脸,男女老少一律通杀,咧开的残忍笑容忽然一阵扭曲,满脸青筋骤然突起,透出一副狰狞的痛苦表情。 一只纤细的小手震撼地握着一只狂暴的大拳头,接着便传出一阵令人心悸骨节碎裂声,一直延着手臂不断地炸响,再接着便听见凤八的口中吐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声。然后便看见一只小巧玲珑的玉脚踢在厚实宽大的胸腹间,凤八顿觉千斤重锤及体,五脏震荡,硕大的身形斗然冲天飞起,一下腾起十来米高,随即头下脚上的急坠而下。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没人想到会发生这种状况,凤家众人惊觉时,倘未有所反应,便见轰然一声巨响,凤八的头颅巳然生生硬栽在坚硬的青岩石上,颅骨迸裂,脑桨飞溅。 望着地上仍在微微抽搐着的躯体,令人头皮一阵发麻,眼前的一切显得太不真实,小丫头拍拍手,掸了掸脚面;"还不将大块头抬走,这里没地埋!瞪什么眼?有胆站出来,杀一个是斩,杀一群叫屠!"青凤的话似将凤家之人拉回神来,如果视线能杀人,这只凤巳被尸解了。 青凤一脸不屑地"切!"了一声,转身便欲向回走,忽然被一道充满杀气的声音叫住;"你得留下来陪葬!"随着声音,一个身形瘦削的劲装灰衣人从凤家阵营中举步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看上去很古朴的剑,神情很冷,眼中透出冷酷的杀意。这是凤家九剑卫中的凤三,拥有玄丹境初阶的修为。 青凤连头也未回,只是将目光投向陆随风,然后十分郁闷地叹了口气,继续往回走去。凤三欲想开口,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比他看上去更冷的人,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 "你的对手是我!"云无涯环抱着手,口中冒着寒气,四周的气温像是一下降了几度。 凤三点点头,不再答话,手中的剑一寸一寸地拔出,身上的气势也随之一分一分地腾起凌厉的剑意,仿佛似欲直冲云霄,洞穿虚空,切割的一切。四周的人似觉置身于剑气杀意的汪洋中,肌肤阵阵隐隐生痛。 "剑不错,只是戻气太重,当心剑气噬主!"云无涯出声警示道,对方自然不会信以为真。 "是么?饮了你的血,自然会安静下来!"凤三透出一絲阴冷的笑意,手腕斗然翻转,长剑呛然出鞘,卷起一抹森寒眩目的剑光,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忽然横削而过,带着凌厉的杀气,斩向两手空空的云无涯。剑意杀气浑然一体,看似不快,实则如电如风,令人生出无法躲避的感觉。 凤三的剑毫无悬念地一剑拦腰切过对方的身体,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阻碍,更未见有鲜血飞溅,内脏洒落的景象。心中方自惊疑之际,眼前骤然呈现出对方的四五个影像,微愣之下,一时难辨虚实真伪,不敢再冒然出剑攻击,正欲收剑回撤,忽觉握剑的手腕一紧,似被人一把扣实,而且顺着他的回撤之势,浑然天成的反向横削而过。 这一切电光火石般的变化来得太快了,快得根来不及反应和思索,凤三只觉自己的颈项间倏然传出一阵切割般的痛楚,似乎有湿润东西流淌,随之两眼陷入了一片沉黑,意识骤然消散。 一股血柱从颈项暮地喷薄冲出,一颗头颅随之掀向空中,翻滚着呯然坠下。 仅仅一剑,凤三斩出锋芒凌厉的一剑,却是义无反顾地斩下了自已的头颅。对方仍是两手空空的立着,没有施展任何武技修为,只見一串人影闪动,凤八当真被自己的剑所噬。这一幕太诡异了,直令人看得毛骨耸然。 "你……你……竟敢连杀我凤家剑卫?"凤三少终于从骇然回转神来,惊怒地指着对方的一众人等,嘶声地惊呼道。 "哼!老夫来会会你!"黑袍老者衣袂无风自动,玄丹境中阶的气息汹涌澎湃,显露无遗。 云无涯无尽鄙视地瞥了黑袍老者一眼,径自转身向回行去。 胖子欧阳无忌朝云无涯难得地伸出一根大拇指,随即晃荡着身体走了出去;"老头要怎样一种死法?来点新鲜的,否则太没创意,绝不可复制他人的作品。"胖子哈哈道,没一点面对强者的觉悟。 "你很狂!不过等会便笑不出来了!"黑袍老者说话间巳将自身的气势升至顶点,狂悍的气劲旋流将脚下的两具尸身席卷掀飞过一旁。 刹那,黑袍老者聚势出手,一手五指如钩如爪,无数气流在指尖上凝聚,喷薄射出,形成一只玄气手掌,下一刻,巳奔雷电闪般的出现在胖子的头顶,方园两米尽笼罩在爪势的攻击之下,直令人头皮如针刺般的生痛。 胖子的瞳孔收缩,手中骤然多了一把大剑,无招无势地横空一剑劈出,浑然天成,不带一点烟火味,一往无前地将那只杀意凛然的玄气利爪齐根斩断。 黑袍老者一声闷哼,只觉手腕处传出一阵痛疼,踉跄退了一步,便见一个肥胖的身影左飘左荡地向自己滚荡过来,正欲作出反应,忽闻一声震天狂吼,势若惊雷击顶。 吼!达摩狮子吼,胖子手中的大剑应声由下而上的撩起,一道惊虹从黑袍老者两腿的胯间飞速的向上划过,一蓬血雾喷洒,凄厉的惨叫声中,一团内脏杂碎滑落一地。 黑袍老者的身形骤然定格,双目突出眼眶,稍息,突然从正中分裂开来,两瓣身体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左一右地向两边轰然倒塌,溅起满地碎石四射。 欧阳无忌手挥大剑,气势霸道纵横地直指凤家一众剑卫,暗含狮吼的内劲,开声纵喝;"谁敢与我一战!"音波滚荡似若雷动,直得众人耳鼓嗡鸣作响。 黑袍老者的实力修为皆在这些剑卫,尚且被对方一剑劈成两瓣,试问还有谁敢逞强出头。但只见欧阳无忌的剑缓缓高举过头顶,澎湃霸道的气势如滚滚洪流奔湧,潮夕般一波一波地朝着凤家剑卫席卷而去…… "大家护着三少快走!"凤九毅然决然的挺身而出,倾尽毕身玄力竭力抵挡着汹涌强悍的玄劲气流,浑身骨格被挤压得"卡卡"作响,皮肤表层纷纷破裂开来,盈红的血汩汩渗出。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坊器斗法 凤三少见状,知道再不走,所有的人都会毫无悬念地交待在这里。复制网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真不知道傅府怎会一下冒出这许多绝顶强者,当真是始料未及。一咬牙,在众剑卫的掩护中迅速退出傅府大门,回头最后瞥了一眼凤九,巳是口鼻血涌。凤三少的眼中微有泪光闪动;一定要善待他的全家老小。 "不错重情重义,舍身护主,值得敬重"陆随风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欧阳无忌的气势顿收,凤九巳然浑身浴血,却并无性命之忧,身形踉跄了几步勉力稳住。 "你去吧"陆随风淡淡地道。 凤九闻言愣了愣,血污满面的脸上露出惊疑之色,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走到两具尸体面前,俯身一手挟着一个,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傅府的大门。 "是条汉子"欧阳无忌收起大剑,他本是意在威慑一下对方,那一剑真劈了下去,还真没人会完好无缺的活着走出傅府。 一埸灭门血杀之战,傅府损失了二十几个家族弟子。凤家折了三名玄丹境强者,这个结果凤家绝对难以接受的,势必会采取更激烈血腥的手段。不过,未必敢再次气势汹汹的杀上门来,毕竟玄丹境强者可不是菜市埸的大白菜,那是家族的高端力量,折一个就少一分威慑力。所以,如无绝对把握和胜算,不会轻易再有所大行动。但,小行动是肯定不会少的了。 天岚城,西区的坊市一如即往的繁华喧闹,商铺,作坊,店堂,鳞次栉比,形形货源应有尽有。 品器阁,是一家专营兵器的的店堂,名字听上去倒挺有些品味,只是店堂内的货却是稀松平常,至多也就是一些一二品的兵刃出售,生意一向很清淡。殊不知,今日早起便出现了一个令人堂目结舌的景象,品嚣阁门前竟然是人山人海,还排起了一条上百人的长龙。 每个从店中出来的人,手中不是捧着刀便是拿着剑,俱皆喜笑颜开,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贵是贵了点,但这三品兵刃在坊市上还是第一次出现,虽花了一年的集蓄,也值" "哇你老兄的这把刀可是四品呀一定是天阶吧" "呵呵五十万金币而巳。可惜一人只能购一件,我还看中了那把剑,好歹都不肯卖。" "啧啧听说这家品器阁易了主,被凤家给收购了。还有一位四品器师坐镇店堂。看来这西区坊市日后便是它一家独大了。" "是啊你没见那易家,傅家的兵器坊一下变得冷冷清清,门可落雀。看来支撑不了多久便会关门大吉。" 傅家的兵器坊离这品器阁只有一街之隔,自然受害最深。坊内挂满了各类兵刃,一大早便见两个伙计在打瞌睡,门前人来往返,却无人问津。终于,有两人在门前停下了脚步。坊内的伙计似有所觉地睁开眼,透出一点惊喜神色。 "两位需要什么兵刃本坊的兵刃价廉货真,童叟无欺"两个伙计满面堆笑的迎了上来。 "将坊内的这些垃圾货全部下架"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冷冽地道。 "你说什么"两伙计露出惊愕,打谅着对方;"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胡言乱语,看样子是专门来滋事寻衅的" "我不再说第二遍,否则,拍屁股走人"语气霸道强势,令两伙计一下乱了方寸,云里雾里;你是家主还是老祖这么牛两人不以为然翻了翻白眼,重新回到座上准备继续接着打瞌睡。 哗啦啦 挂在壁上的兵刃突然纷纷坠落下来,直惊得两伙计见鬼似的蹦跳起来,同时惊动坊内后的两名二品器师,看上去都五十左右,见状怒喝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弄的"两伙计面面相观,随双双将视线投门外的两人,再无其它嫌疑之人。 "是我这些垃圾放在这里有人卖吗"俯身从地上拾起一刀一剑,相互一击,刀剑俱皆断裂开来。随将断刀剑往地上一扔;"就这些货,也敢拿出来丢人显眼。"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有意来找渣的"一个二品器师恼怒地斥道。 "我姓傅" "你你就暂代家主的那位" "正是"傅大叔露出了身份,直惊得两伙计一时不知所措。"还赶快将这些东西都收进去" "这是何意"二品器师惊疑地问道。 一直站在一旁的陆随风忽然拿出一把长剑,对着地上的兵刃一剑斩下,"哐啷"一声,六七把兵刃同时断裂开来。 嘶这是什么品级的兵刃,就算三四品利器也未必能做到。 "二品"陆随风淡淡地笑道,随将手中之剑递给二位器师鉴定。 二人反复地鉴定了一番,从表面品质和等级上来看确是二品无疑,但此二品和彼二品的差距为何如此之大二人惊疑地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陆随风自然不会多作解释,像这类低端器师,说了也未必听得明白。手一掦,地上一下出现了一堆兵刃,至少有四五百件。这些都是陆随风连夜赶着炼制出来的。昨日听说了品器阁的事,便知道凤家这一手定是冲着傅府来的,下一步或许会对傅府的赌石坊下毒手。对于凤家的一切行动都是意料中的事,龙飞和罗惊鸿,以及云无影和欧阳无忌留守西山矿埸,谨防对方再伤害在那里干活的人。云无涯和欧阳明月负责赌石坊的安危。挤垮了,竟想出这种忽悠人的主意。" "你没看见这上面写着"如假包退",不定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错市场竟争,从来就这么残酷。我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一个武者装束的汉子带头走进内;"这牌匾上说的都是真话" "这位大哥身上佩带的应该是把三品刀器吧不妨在这些兵刃中任选一件,与你的刀切磋一下不就分晓了。"陆随风淡笑道。一众围观者纷纷觉得此话在理,纵涌武者汉子一试。 武者汉子犹豫了一下,便俯身从一堆兵刃中随手挑了一把,随将自己身上的佩刀拔出,使出五分力道相互重重的一击;铿佩刀应声断作二节,再看剑刃之上连一点齿痕都看不见;"好剑"汉子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叹,掉下手中的断刀,又从地上的兵刃挑了一把刀,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这刀我要了多少金币" "不贵二品价格,一万金币"一旁的伙计言道。 哗众皆一片惊呼,一下纷纷掏出金卡争先抢购。这武者大汉本是陆随风事前早巳安排的"托",表演果然一流,没露出絲毫破绽。有了第一个,便会引来蜂涌的人潮,如此价廉货实的好事没人会轻易放过。当然,绝非水货,只是炒作营销而巳。 "大家按顺序列队排好,每人只限购一件兵刃。"伙计开心地扯开嗓门大声招呼。 不过片刻时间,门前巳列出一条三百四人的人长龙,反观品器阁的长龙一下作了鸟兽散,呼拉拉地向邻街的傅家器坊涌去。 这是什么状况这些人怎会突然散了一个品器阁的伙计拦住一位正欲付款,却又突然改变主意准备离去的顾客;"这些人怎地一下全散了" "呵呵隔街傅家器坊,二品的价格卖四品的货。谁愿化几十倍的价格买一样的货。哼真黑心"那顾客丢下一句难听的话掉脸径自离去。 上一秒还门庭若市,眨眨眼便巳人去尽,门前空空荡荡,凄凄清清。 "走看看去看他傅家在弄什么玄虚,竟能一下吸引这许多人"阁内走出一群人,领头的骇然是凤三少和那位四品器师,身后仍是跟着剩下的那凤家七个剑卫。 "啊要出事了" "凤家的人来了,排了这么久,眼看就能买到一件,唉这一来,只怕傅家连生意都做不成了。" "这凤家财大势雄,欺行霸市惯了。" "哼同样货,价格贵上几十倍,打死也再不去品器阁了。"一众排队的顾客纷纷愤然不平的议论。 "散开,散开"在前面领路的一个品器阁伙计狐假虎威的嚷嚷着,不愿惹祸上身的人尽皆闪过一旁,敢怒而不敢言。 凤三少在牌匾前看了看,手中的折扇一掦,牌匾倾刻炸裂成片片碎屑。忽然瞥见傅大叔和一位年轻人走了出来,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见对方只有两人,这才稍稍定下心来。那日的一幕,已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想想都心有余悸。 ... 第二百三十九章谁给谁下套 "凤三少!你这是在干什么?这天岚城的天还轮不到你凤家独大!"傅大叔声色俱厉的斥道. "哼!本少是在维护这坊市的公平公正,绝不允许这种欺诈蒙骗的行径出现。"凤三少振振有词地言道。 "你得为自己的言行有个交待,否则,我不介意惩治一下挠乱坊市的垃圾。"傅大叔扫了一眼凤家剑卫;"你们大可以一齐上,不过,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傅大叔的气势还真让一众剑卫感到心里没底,但也未因此而心生怯意,人人身上的气息鼓荡,随时准备放手一搏。 "成天打打杀杀的与好斗的妖兽有何分别?"陆随风忽然开口道:"凤三少即然敢毁人牌匾,自有其道理,不如说出来让大伙听听,揭露一下傅家的欺诈蒙骗行径!""对啊!动赢毁人声誉,这凤家也太霸道了。""不错!得说过理来听听!"一众围观之人纷纷愤然地指责道。 凤三少望着四围的观者似有群情激愤之状,不由皱了皱眉,若不说出个道道来平抚众怒,凤家还真会背上一个欺行霸市之恶名。 刷!凤三少扇面潇洒地一展,故作沉静地摆晃了几下;"这牌匾本就有绕乱坊市规则,误导众人之嫌。二品价格自然应该是二品货,你等却谎称四品,这岂不是欺诈行径?你小小的一个器坊连个三品器师都没,怎敢妄谈四品兵刃,分明睁着眼说瞎话。""是呀!这凤三少说的像是有几分道理。""可我们亲眼目睹三品佩刀为其所断。""那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雕虫小技。"凤三少煽风点火地冷笑道。 "不会吧?傅家生意向来都是童叟无欺,怎会做出这等卑鄙无耻的勾当?""咳咳!是与不是再试试便知道了。我这里有现成的三品,还有货真价实的四品兵器可以当埸鉴定。"凤三少摇着扇,咄咄逼人地道:"真金不怕火炼,你傅家可有胆一试?"陆随风与傅大叔故作犹豫胆怯的沉默不语,落在凤三少眼中岂会轻易放过,逼垮傅家器坊本就是凤家的目的。见对方面呈怯意,势必心中有鬼,更是得势不绕人的道:"本三少敢打赌,这些货百分百的是二品低级兵刃。你傅家可敢与本三少一赌?""你别欺人太甚!你想赌什么?"傅大叔做出一副恼羞成怒,咽不下这口气的模样。 "赌你傅家的西山矿埸!有胆么?"凤三少心中暗笑,对方果然被自己给套进了去,天赐良机,绝不能轻易放过。 "这有何不敢!那你凤家的赌注又是什么?总不能空口白牙,说一堆屁话。"傅大叔顺杆往上爬,谁将谁套进了笼中还真不好说。 "哦!你想要什么赌注?我凤家矿埸大大小小也有七八十座,你看中了那座?"凤三少财大势雄地道。 "我傅家族小人势微,矿埸管不过来,金币来得比较实在。"傅大叔实话实地道。 "好啊!那西山矿场能值多少?你开个价!"凤少三见对方跟着自己的节奏一步步地陷了进去,偷着乐! "俱体值多少?你我心知肚明!就五千亿金币吧!"傅大叔深吸了一口,咬咬牙道。 "好!一言为定!我们即刻立下赌约,现埸有这许多人可以作凭证!"凤三少有些迫不及待地摧促道。 "立就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傅大叔赌气地应道。 赌约上清楚的言明赌因;势必要用二品兵刃斩断四品兵刃,而不损,傅家方为胜出,凤家视为败方。赌约很快立完,双方答名盖上手印。任何一方不得反悔,否则必遭遇最残酷的血誓诅咒的报应。西大陆之人最惧诅咒之说,通常都会得到应验。 呼!双方盖下血手印,赌约这才真正生效。彼此皆如释重负般地重重吐出一口气。 凤三少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唯恐对方事到临头忽然打退堂鼓,那可真是全功尽弃了。随向四品器师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前去鉴定兵刃。 四品器师点点头,一脸倨傲地走进坊内,俯身从一堆兵刃中挑了一刀一剑,反复细心地鉴定了一番,从品质上来看的确是二品兵刃,只是光泽度显得有些乌蒙蒙的,比一般兵刃暗淡了许多。并未放在心上,只虑是对方器师的品级太低,炼制出来的货,品质自然低劣。如此的垃圾品也竟敢与四品兵刃相抗衡,如非被凤三少气糊涂了,又岂会拿西山矿脉作赌注,凤家这次又是空手套白狼,捡到宝了。貌似自己的功劳也不小,好处自然会少不了,尤其是那珍稀玄精柔铁得想法多弄一些。赌局尚未有结果,便开始盘算分红利的好事。 提着适才鉴定的一刀一剑行了出来;"没错!地倒的二品货!""确定!要不要重新鉴定一次?"凤三少十分慎重地言道,不到尘埃落地的最后一刻,任何事都可能发生。双方都下了大赌注,虽然己方看上去有九成的胜算,但这一层的变数却是如云如雾,始终令人窥测不透,总之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见凤三少如此凝重,四品器师也打起心神再次认真的鉴定一番,最后毅然决然地道:"三少放心!我这枚器师勋章可是帝都器师殿颁发,其含金量和权威性是不容置疑的。""好!那就开始吧!"有四品器师信誓旦旦的保证,凤三少也松了口气;"按规则,双方各持手中兵刃相互对击,兵刃断裂的一方判为输家。可有意见?"傅大叔耸了耸肩,表示并无异议,脸上还禁不住透出颇为紧张的神情,看在凤三少眼中,更添了几分获胜的喜悦,手中的折扇更是摆得轻松洒意。 陆随风从对方的手中接过兵刃,但见那四品器师从蓄物戒内拿一刀一剑,一阵弦目的精光四溢纷射,引来一片惊叹之声。 "哇!这才是真正四品兵刃,看这造型,光泽和气势都不是那暗淡无光的二品货可比。""傅家这回铁定输惨了,一片矿埸算是双手奉送给凤家了。"大众通常都是墙头草,随风而动,毫无定性,所以永远注定是平凡的大众。陆随风似若未闻笑了笑;"卖相不错,看上去光华无尽,的确像是顶级的四品货。只不过,是不是中看不中用,那就不知道了?""呵呵!等会试过便知道了?"四品器师自信澎涨地咳咳道,凤三少示意剑卫的凤二来进行这埸兵刃的较量。 凤二是众剑卫中修为最深厚精湛的一个,有他试剑更添了几分保障。再看对方的试剑之人却是文文弱弱,沒一点武者的气息和霸气,纵算是兵刃的等级相当,持剑之人的修为就尤其重要了。只要将玄力贯注剑身之内,其威力足可成倍增长。 双方相对而立,凤二衣衫无风鼓荡,手中的长剑光华璀璨更胜之前,分明巳将玄力注入了剑身,肉眼可见有絲絲剑气透出剑锋,吞吐不定。 陆随风一脸淡然,手中握着暗淡无光的长剑,浑身上下仍无半点气息流露,看上去有点白痴的感觉,一众观者见状纷纷发出一声悲叹,其结果不用猜都知道,没一点牵心挂腸的悬念。 吼! 凤二聚气开声,一声暴喝,剑借声势当空划出一道劈天惊虹,精光绽射间巳朝着对方当头斩下。陆随风微愣之下伧促举起长剑格挡,动作笨拙之极,在对方的撼天之势下,显得那么虚弱可笑,不堪一击。 铿锵!两剑势难阻挡相互撞击,暴出一声金铁交鸣的铿然声。 蹬蹬蹬!陆随风像似被这一剑劈得七晕八素,身形止不住地朝后踉跄跌撞,轰然一声跌坐地上,引来一阵哄笑。接着,笑声嘎然而止。所有的视线都投向他手中握着的剑;骇然完好无损,这怎么可能? 再接着,几百双眼睛迅速地移向凤二,自然看的不是人,而是他中的剑。 哗!满地眼珠子乱滚,尽皆大张着嘴合不拢,喧闹的街市突然出现了刹那的沉寂。 凤二的手中竟然握着的是一把只剩半节的剑,仍然闪射着耀眼的光华,给人一种残缺的凄美,疑视幻觉。 陆随风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晃了晃头,再低头看看手中的长剑;"哇!剑没断!"陆随风一声惊唤,手舞足蹈欢跳起来;"没断!哈哈!你的断了!"凤二的眼球落在了自己手中的断剑上,满脸俱是惊诧和不信之色。且不说剑的等级品质,单凭自己将玄力贯于剑身这一点,就足以将对方的剑斩裂,结果确是对方被自己劈飞的同时,断裂确是自己的剑,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四品器师从无比的震撼中回醒神来,一把夺过凤二手中的断剑,细细地检测着,剑断处平滑,整齐,没有絲毫的损裂状,似被一剑斩断,而非互相撞击时发生的断裂。再抬眼望向对方手中剑,却是连一点齿痕都没留下。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二百四十章抖什么抖?愿赌服输 难不成是自己几番的鉴定出了错?不可能!再鉴定一次仍只会是这个结果。 (.. )这四品器师似以完全令其陷入了一片迷茫,颠覆了以往的一切认知。或许只是个十分隅然的巧合,恰好撞着剑的最脆弱之处?唯有再试一次,才能真正见分晓。 这个出人意料的的结果,对凤三少而言似若惊天霹雳,有点突然天塌地陷的感觉,期盼的值越高,受到的打击越沉重,一双似欲喷火的眼睛逼视着四品器师,质疑其是否与对方串通一气,给自己挖坑设阱?这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逝,这种可能性几乎完全不存在。但眼前的一幕又该如何解释?直觉自己的脑子变得有些不够用,或许真的是一次隅然的意外而巳。 "凤三少!是否还要继续?还有一次试刀的机会,可千万得好好把握才是!"傅大叔貌似善意的提醒道,听在对方耳中却是一种无尽讥讽之意。 剑卫凤二扔掉手中的断剑,从四品器师手中接过一把精光闪射的大刀,厚实而沉手,刀刃十分锋利,一望便知是把品质十分优良的好刀。尽管如此,凤二仍旧不太放心,掦手挥刀暴出一道刺目的光华,朝着器坊门前的一个石墩劈斩而下,"咔嚓"一声轻响,石墩应声裂成两半,大刀完整无损,果然是把开山裂石好刀,赢来一片惊叹之声。 凤二舐了舐嘴唇,似对这把大刀的表现十分看好,一扫适才的沮丧神色,浑身上下再次透出浩荡澎湃的气势。 陆随风的手中也握着一把大刀,卖像就差多了,就像旧货摊掏来低劣二手货,相形之下有若云泥之别。但有了前车之鉴,还真没人再敢小视这把看上去一点不起眼的大刀。 "适才是你出手,这回该轮到我出手了。"陆随风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直笑得凤三少莫名其妙的心慌发忤,这笑看上去怎会是如此奸险,阴森,有些令人毛骨耸然;"呵呵!我这一刀可是价值五千亿金币呀!沉重得都有举不起来了。三少此刻的心是不是很慌,脚怎地有些在打颤,握扇的手抖什么抖?" 凤三少的手本来还十分稳定,脚下也并未打颤,经对方如此一说,还真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这廝不过胡乱语几句,还真让人心跳加速,太诡异了! 剑卫凤二此时巳将全身玄力贯注于刀身之上,静待着对方的雷庭一击,他巳隐隐意识到对方并非看上去的那般文弱,似乎在上演一曲扮猪吃虎的好戏。无论是真是假都须全力应对,否则凤家就真的在这河沟里翻大船了。 意外地,对方并未开声作势,也未见惊天撼地的雷霆一击,只是很随意,虚飘飘的挥出一刀,很轻,很缓,两刀相击也只觉手腕轻微地震了震,便听一声"铿锵",对方的刀便迅速地收了回去。 完了?这未免也有些太儿戏了。连点火花四溅,银星飞洒的埸面都没有见着。双方的刀看上去仍是完好无缺,这一赌到底算谁输谁赢?人人屏息闭气,静待下面情节如何发展。 哐当!有物坠地之声响起,随声望去,众人再次瞪目张嘴发不出声,剑卫手中的刀骇然只剩下了一节刀柄,整个刀身安静地躺在地上,闪着幽光。 凤三少的身子随着这声脆响晃荡了一下,手中的折差点坠随着这碎心的"哐当"声坠下,一阵幌忽迷茫中忽然意识到自己做的套反将自己给套进去了,猎人反成了猎物。甚而发现对方至始至终都在牵着自己往早巳挖好的坑里跳,明知对方不是省油的灯,只是对方的演技实在是太精湛了。从来都是自己算计人,今日却被人给扮猪生吞活剥了。 这虚飘飘的一刀,像斩瓜切豆般地将一把劈山断石的四品优质大刀轻易齐根斩断,剑卫凤二望着陆随风手的那其貌不掦的刀,一脸迷惘地发呆发愣,身旁突然传出一声轰然震响,但见彪悍的四品器师竟然仰天砰然倒地,这廝是装晕还是真被眼前的结果给震晕吓晕了? 傅大叔拿着墨迹方干的赌约在凤三少面前晃了晃;"三少!愿赌服输,你凤家大可仗着强势置之不理。不过,那血色诅咒还真不是闹着玩的,不妨试一试这次会不会不灵验?" 凤三少闻言禁不住了个颤,开玩笑,谁有胆去试,想验证的人几乎全都惨不忍睹的躺在土里了。 "哼!五千亿而巳,对我凤家而言不过九牛一毛,我会派人给你送去。不过,别得意太早,我会尽快连本带利的收回来,想和凤家抗衡的人,下埸通常都会很惨!"凤三少恶狠狠地丢下一通话,让人抬着地上的四品器师愤然而去。 哗!几百人一齐拥向器坊,争先恐后地争抢购卖堪比四品的二品兵刃,机会难得,错过今日,谁知明日是会水涨船高?片刻间,四五百把兵刃巳销售一空。至于明日是否还有货,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傅家的器坊一下名声飙升了。 凤家果然不敢小视那血色诅咒,时未过午,剑卫凤九巳将赌注全额送到了傅府,并谢过那日的不杀之恩,临走时说了一句;凤家从来都是暇呲必报! 月黑风高,夜色深沉。 西山矿埸除了几点零星的灯火,四下一片沉黑幽寂。幸苦了一天矿埸劳工尽皆倒床即睡,却不知死神的利爪巳悄然的在夜色下向他们靠近。 "那边林中有八人,左面的树丛内藏有五个,房舍后的深沟爬伏着四人……总之,一下来了三十二人。"龙飞手枕着头仰躺房舍的屋顶之上,幽幽地言道。一旁坐着罗惊鸿,欧阳无忌和云无影三人。 "少爷真的有未卜先知之明,说是今夜一定会有人来袭,目标对象就是这些早巳熟睡的劳工。"罗惊鸿唏嘘不已地道。 "切!老大从来都是算无遗漏,还提前算定凤家还会找赌石坊的麻烦。摆平这里的事,一定得去赌石坊凑凑热闹。"胖子欧阳无忌一直掂念着发一笔横财,给身边的云无影卖一件像样的礼物。 "咱分配分配,每人八个,龙大哥可不能欺负我们,一下全包干了。"云无影慎重地提示道。 "这些小虾米我没兴趣,交给你们处理,我只关照漏网之鱼。"龙飞意外地十分大度,这些夜袭者弱小得令他实在不好意思出手,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来得爽意。 "龙大哥果然善解人意,大家还愣着做什么?干活了!"云无影在黑暗中轻笑一声,身影一闪便离开了屋顶。另两人自然不甘落后,相继消失在黑暗中。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还不发出行动信号?"幽黑的林木中有个人影隐在一株树上低声地报怨道,眼角瞥见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黑影,疑似同伴,正欲开口询问,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来,感觉喉头被人牢牢卡住,接着便听见喉头骨节碎裂声,再接着便彻底的失去了知觉和意识。到死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同样的事在林中不断的发生,死状各异,有的被切破喉管,有的甚而连项上的头颅都搬了家,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着,至始至终没发出一点声响。一条娇小的身影像风一般的掠出林中,迅速闪入不远处的一蓬树丛。 爬在深沟中的不再是四个人,准确的说是四具还在淌着血的尸体。 铿锵铿锵! 一阵兵刃相击的尖厉鸣响划破了夜色下的沉寂,火花银星飞溅,更有一道紫电剑芒伴着隐隐的雷动之声纵横腾舞,不断传出阵阵呼喝惨叫。黑暗中人影幢幢,走马灯似的交错围攻着一个舞动紫电剑芒之人。 "我们是不是上去搭把手?这小子一点长进都没有,十来个人,玩了这么久都没搞定!"胖子欧阳无忌对一旁的云无影言道。 "算了!难得有机会让他多增长点战斗经验。"云无影叹道:"不好!这些人要逃了。"话音方落,便见七八条人影忽然脱离战埸,四下飞奔逃窜。 胖子愣了愣,巳不见了云无影的人,这反映也太快了。胖子嘀咕了一句,展开凌波微步,一摇一晃地朝着奔逃的人影赶去…… 砰!一件价值不菲玉雕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支离破碎。凤三少眉锋倒竖,一脸惊怒之色,三十二个族中高手一去不回,全体的尸身被悬挂在西山矿埸的山林之上,还不能冒然的前去领尸。小小的一个傅府竟会有如此手段,自己几番斗智斗勇皆落于下锋,不断的损兵折将,还被坑了一大笔金币。家族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自己,分明是给他一次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这关乎着未来在家族中的地位。没想到…… "三弟!家族巳给足了你机会,你的表现也太令人失望了。"一个与凤三少长得有几相似的人走进了他的书房,这人看上去三十出点头,没凤三少那么摆显故作潇洒。举止间显得尤为沉静稳重,神光内敛,喜怒之色含而不露。这人便是他的二哥,凤二少。 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来陪你玩 "你……"凤三少欲想伸辨什么?确一时寻不到合理的辨解之词。 "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家族巳决定让我接替了。"凤二少有些戏谑地望着对方;"你的行亊风格太过张掦霸道,司徒家与申家巳有微词,暗中传言顺公平竟争,强取豪夺之举只会令天下人不耻和唾弃。说得也是,有些事不是单凭威势和武力就能轻易解决的。不战而屈人才是最高境界。" "是么?"凤三少阴冷地笑了笑;"二哥一向心机深沉,足智多谋,向来算无遗策。不过……"凤三少欲言即止,他不想将自己的感觉告之对方,更不想看到对方将自己做不成的事轻而宜己的解决。甚至希望对方比自己输得更惨,败得更彻底。 傅府的赌石坊位西城区的繁华路段,店面虽谈不上十分气派豪华,却也颇上档次,人来往返,生意看上去还算旺盛兴隆。赌石在西大陆是一项受人推崇向往的职业,可让穷人一夜暴富,也能使富豪转眼流落街头。总之,令人热血蠢动,滚荡,永远让充满了无尽的希望和期盼,潮起潮落,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悬念和变数。上一刻惊喜若狂,下刻哭爹叫娘,泪如**。 "废石!天啦!我怎会如此背运,连开三石皆是废石。三十万金币连小泡也没冒一丁点。"一个赌石者哀声悲叹道。 "啊!磨,再磨,再切割深一点,我就不信八十万金币会打水漂?"另一个赌石者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嗓音嘶哑的叫唤着,不停摧促着切石工,眼中透出极度兴奋和紧张的神色。 乌黑光亮的原石不断地在缩小,巳被切割了三分之一,赌石者几尽绝望的眼睛骤然一亮,原石中心透出一点盈红;"停!"不用赌石者吩咐,切石工专业老道地嘎然而止,随即细细地鉴定了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悠悠说了一句;"恭喜了!这是红玉精晶!" "价值多少?是赔还是赚?"赌石者激动得音调都些打颤。 "市埸估价大约在五十到六十万之间,遭遇好卖主可以打个平手,略赚也是有可能的。"切石工实话实说,没掺水份。 呼!赌石者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对切石工的话深信不疑,都是老熟人老面孔了。少输当赢,更何况还有赚的可能。最主要的这赌石的过程太刺激,太振奋人心,每个毛孔和细胞都扩张跳跃,这种感觉比任何**都**。 这时,坊内一下走进来五六人,两人锦衣华服,一看便知是非富即贵的主,一个六十出头,两髸略见斑白,一双眼睛黑里泛蓝,目光尤其犀利,令人望而生畏,仿佛能洞穿人的所思所想,在其视线中有若透明人一般,另一人与凤三少稍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没人会与之连系在一起。此人便是凤二少,平时很抛头露面,这种地方几乎从来不会光顾。身后紧随着四名劲装汉子,个个气息内敛,一看便是顶级高手强者。 "啊!殷老,殷大师么?"有人惊声呼道,这位殷大师可是赌石界三位泰斗之,人称"鹰眼"的殷天正。这样的令人仰视的大人物,赌石界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的。 "殷老能光临蔽坊,可谓受若惊,蓬壁增辉!"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显得有些诚惶诚恐。 "没事随意出来走走,见此间生意像是颇为兴隆,兴之所致,也来凑凑热闹。呵呵!"殷天正呵呵地笑着,没一点大师的架子。 "蔽坊池堂小,没几条大鱼,大多都是些中低档的货,难入殷老的法眼。"坊主苦笑着言道,心中却暗暗发忤,这尊大神随便玩玩都能将这里玩崩塌。 "那倒未必!我看那高档区的货柜上倒是有不少好东西。走,我们过去看看,随便赌几把送给你做个念想。"殷天正根本没将这位小小的坊主放在眼里,径自向高档原石区走去。 "咳咳!殷老,蔽坊就这点压柜的货撑门面,你老这随便玩玩,蔽坊也就只有关门歇业了。还望殷老高抬贵手,留蔽坊一条生路。"坊主一脸憋屈地诉求道。 "这是什么话?你将老夫当作了什么人了?哼!开门做生意,那有赶顾客走的道理,尤其是干赌石这一行,本身就是高风险高回报,一夜关门大吉的比比皆是,没这呑量就别吃这完饭。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殷天正气势慑人地咄咄言道,随手在高档货架取下一块墨绿色的原石,对着阳光仔细地观察着原石上纵横交错的纹理纹线;"七百五十万是吧?你这块了!" "这个……殷老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能不能放弃……"坊主苦着脸道。 "你是此间的坊主吧?有你这样阻止顾客挑选商品的么?"一旁的凤二少不耐地斥道:"一副低三下四,奴颜眉骨的下贱像,趁早关门回家哄老婆带孩子去,别在这里丢人显眼了。" "大叔!这位公子话丑理端,不就一块高档原石,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准。"说话之人竟然云无涯和欧阳明月,装作顾客在一旁劝说道。 "这个……好吧!"坊主接过凤二少递来的金卡,查验了一下数目,便示意切割工开石验货。 切石工小心地接过来原石,用水将原石表层的尘污洗去,还未切割原石便透出墨绿晶莹的光华色质,散发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息,引得一众围观者纷纷惊叹不巳。"鹰眼"之名果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出手不凡呀! 整个坊内顿然一片沉寂,人人屏息憋气的凝视着发出"吱吱"切割声的墨绿原石。随着切割的不断推进,刚切至四分之一,便见一抹墨绿的精光闪射而出,切石工嘎然而止,目中透出震撼的惊?之色,良久才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句;"墨玉之母!" "墨玉之母是什么东东,怎从没听说过,很珍贵吗?价值多少?" "总不会超过七百五十万金币吧!" "市埸价七千五百亿金币!而且有价无市!"切石工语岀惊人,有若落地惊雷,直炸得众人大脑嗡嗡乱响。 "呵呵!运气不错!看看下一块运气如何?"殷天正一脸淡然,无悲无喜地道。 还来!这不是存心要敲人饭碗么?这也欺人太甚,没心没肺了! 殷天正似乎毫无这种觉悟,疑惑是故意为之,大有居心不良之嫌。谁让人家是赌石界的泰山北斗,众人虽有些愤愤不平,但事不关己,没人傻到会强自出头仗义而言。 殷天正又在架上观察了一会,坊主的身体在剧烈地发颤,脸色绿得与那墨玉之母好有一比。但见殷天正毫不犹豫地伸向一块色泽暗红的原石时,坊主突然暴出一声惊天暴喝;"不赌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来听听!"殷天正目光如刀锋锐利地射向坊主;"今日你这架上的货老夫全赌了!否则,永远别干这一行。赌,还是不赌?" "我来陪你玩!"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正是陆随风和紫燕两人,巳在门外等了多时,等的就是这个**的到来。 "你是谁?与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殷天正目光如锋的逼视着对方,似欲将对方一眼洞穿。 陆随风迎着对方杀人的视线,不闪不避的洒然一笑;"我是谁又与你有一毛钱的关吗?兴之所致,也来凑凑热闹。" "你赌得起么?"殷天正一脸不屑地道:"你可知道老夫是谁?也敢向老夫叫板挑战!" "一只脚巳跨进棺材的老头,有必要关心他是谁吗?更何况那些浪得虚名的称谓都是拿来唬人的,本公子还真不信这个邪,连你这双"鹰眼"也一并赌了。你敢么?赌得起吗?" "呵呵!哈哈!"殷天正怒极反笑,何曾有人敢对自己这般无礼,肆无忌惮地嘲弄和挑衅;"你有种,且狂得离谱,不过你会为自己说过的话付出可怕的代价,甚至连你这条命都会搭上。" "你老是在恐吓我吗?我这人一向是遇强则强,人的名,树的影只能忽悠那些妇孺小儿。收起你那副不可一世的傲慢嘴脸,有什么手段大可尽情施展,本公子高低上下全接了。"陆随风张掦不屑地刺激着对方,令其震怒,发狂,失去常性和正常的判断,才会不惜一切的孤注一掷,欲置对方死地而后快。至于一旁的凤二少,陆随风一早就猜出了他的身份。颇感意外的是凤家竟然走马换将,这廝可比凤三少稳沉多了,一看便知是个善用心机之辈。自己的嚣张之态就是做他看的,这类人看似聪明,通常都是自以为是的无脑之辈。 "这位公子豪气惊天,如今敢直面挑战泰斗的人巳不多了,真是期待呀!"凤二少推波助澜的阴笑道,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确不知公子想如何赌法,赌多大?" "当然是赌石了!上不封顶,百万起注,赌命也可以!哈哈!"陆随风大咧咧地哈哈道,实足一副草包像,令对方的防范戒心大减,财神上门得往死里宰。 第二百四十二章 扮猪吃虎 殷天正和凤二少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伸手拿起那块适才挑选的暗红色原石,对着强光仔细地鉴别了一阵,嘴角透出一抹阴冷的笑意,确信这块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原石,其价值应该还在那块"墨玉之母"之上,其间只怕也寻到再能与其相比的原石了。 看你这小子还拿什么与老夫赌? 正当他准备宣布自己选定的原石时,陆随风却突然抛出一句令人目瞪口呆的话。 "慢着!"陆随风忽然转身走向低档原石的区域,用手指着一堆色质杂乱,且毫无光泽的原石悠悠地道:"本公子鉴别水品十分有限,只懂得撞大运。都说是赌了,七分运气,三分技能,这才叫做公正公平。我们赌的是下注多少,不在乎原石本身的价值大小,只问结果是谁胜了。你这位泰斗不会怕自己的运气太衰吧?" "这位公子言之有理,赌运气,大家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不错!掦长避短,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一众观者纷纷赞同陆随风的提议,殷天正见状傲慢自信的一笑,只要不离赌石的范畴,他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不过,他却很少接触这些低档原石,鉴别起来十分麻烦,大多都是废石,难免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但,无论怎样,获胜的机率都比对方高出几倍。"如你所愿,我们就赌一赌运气。" 双方临时作了一些约定和简单的规则,一方选原石,另一方下注,只赌是不是废石,双方各有三次机会。然后,再各选一原石进行比对,如是废石直接叛输。 第一轮由殷天正先出手挑选原石,这廝认真的折腾半天,才选了一块看去黑乎乎的原石,一脸阴笑的放在陆随风面前;"下注吧!" "二百万!赌这是块废石!"陆随风不看不想,一口下注道;"抛砖引玉,摸摸深浅。" 坊主示意切石工即刻拿去切割,这种低档原石切割起来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没多大一会儿功夫,答案便出来;一粒猫眼大的紫晶闪着淡淡的光泽,最多也就值三五千金币。质地价值不重要,重要的是并非废石就足够了。 陆随风首战告败,不以为然晒然一笑,随手从原石中抓了一块放在对方面前,同样说了一句;"下注吧!" 殷天正可没陆随风那般洒然随意,左看右瞄的揣摩了半天,这才毅然地确定道:"一千万!赌这不是废石。" 在众人的一片哗然中,切石工很快便分解完毕,竟然有一块不规则的碧绿翠晶石,真还价值不菲,市场价至少三十万。但下的注却是一千万金币。陆随风再次落败。有人巳用看"猪"的眼光打谅他这个傻逼,眨眨眼,千万金币便打了水漂。还玩!接下来,更是连连败北,殷天正的注也越下越大,这几轮下来,陆随风巳输了一亿八千万金币。这厮却没一点悲痛欲绝的觉悟,一脸淡然,无悲无忧,看不出絲毫情绪上的变化。 第二轮的赌局却出人意料地出现惊***,按说这更是对方胜卷在握的优势强项,陆随风却摆出一副要搬本姿态,开局就抛出了一张两千亿的金卡,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毅然决然地下了一个豪注。 "开石!"陆随风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那是双方挑选完原石之后,才开始下注。殷天正更是残忍无比,意欲将对方一棍子撼死,硬生生的在上面加了个三千亿的大注。这一赌的总额一下飙升到五千亿金币,引得众人一片惊呼哗然。 仿佛运气的天秤一下倾斜向陆随风,虽然殷天正的原石开了一块洁白晶莹的"雪如玉",价值七十万,在低档原石中的品级巳是非常高了。但,当切石工的手停下后,殷天正的脸色骤然染上了一层猪肝色,陆随风随手选的一块乌黑的原石中,暮地耀出一抹弦目的光华,其间蕴含着五色异彩,璀璨夺目;"五彩天陨石!"殷天正禁不住脱口惊唤道,低档原石中竟隐有如此珍稀奇石,令人难以置信,但,的确是发生了,其市场价值至少三百亿金币以上。 "呵呵!运气终于好了一回。游戏到此结束!"陆随风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迅速地收起赢来的五千亿金卡,掸了掸衣衫,伸手挽着紫燕的纤腰就欲转身离去。 "站住!"凤二少突然开声叫道:"赌局尚未结束,怎可一走了之?"身边的另四个劲装高手身形闪动间巳堵住了大门,全身气息鼓荡,杀气凛然,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挪动分毫。 "这是干什么?输打赢要?"陆随风挽着紫燕有些怯生生的向后退了几步,摆出一副外强中干的模样。 "啊!千万别在这里动武,这位公子尚有最后一局,不妨赌完再走也不迟,这是赌石行的规矩。"坊主哭丧着脸对陆随风劝说道。 "这样啊!要接着赌也不是不行,但有个条件。"陆随风显得有些妥协地道。 "哦!说来听听?总之须将这赌局完成才是。"凤二少喜怒不形于色地道。 "我这次就赌他这双不可一世的"鹰眼,赌注是一万亿金币!敢赌么?"陆随风戏谑地望有点发呆的殷天正,此言一出,这廝禁不住全身一阵哆嗦,直朝凤二少的身后闪躲,那里还有一点泰斗的风姿和气派尊严。 "放肆!竟敢如此羞辱一位赌石界的至尊泰斗,这偌大的天岚城将无你的立足之地。"凤二少也有些沉不住气,这是他特意化重金请来对付傅家赌石坊的,意在让对方输得唯有拿西山矿石場来抵债。谋划倒是不错,殊不知半路却无端冒出了一个不知名的搅局小子,直让人恨得牙庠庠,却又发作不得。 "都这副德性了,这泰斗还有胆继续玩下去么?这死老头想要我的命,我不过只要他一双眼,真的是太够大度仁慈了。"陆随风悲天悯人地叹息道。 凤二少瞥了一眼身后的殷天正,果如对方所言,面色发青,浑身仍在悚悚发抖,再赌下去定然是雪里加霜,损失势必更加惨重,以他的智商绝不会让其再上埸。 "如你所言,殷老人老力衰,的确不适合再继续赌下去了。但,最后一局仍要有始有终才是。"凤二少略微沉吟一下道:"只是这赌的方式须变更一下,将赌石变成为赌武,总之不离赌之一途。" "听上去有点意思!武赌?能不能说得俱体一些?"陆随风颇感兴趣地向道。 "我这四名护卫修为还差强人意,这赌石坊中的任何人都可以在其间任选一个与之比斗,只须在比斗时将赌注敲定即可。"凤二少云淡风清地言道,似对自己的四名护卫充满了无尽的自信。事实上,凤二少本身的实力修为也相当不错,巳接近玄丹境中期的境界,这坊内大约有二十来人,他早巳在暗中仔细的探测过,其间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尊者五品,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提出武赌一事。可谓心机深沉,巳然成竹在胸。 "这样呀!不知你这次想下多少注?如果没点刺激热血的注,实在无兴趣继续玩下去了。"陆随风欲擒故从地道:"我本身修为羞于启齿,我会在这些人中随意挑一个出来赌斗。呵呵!我运气一向很不错!" "我下一万亿金币,这个注可够刺激热?但,我要赌傅家的西山矿埸,你却作不了这个主!"凤二少无不遗憾地叹了口气;"不知坊主可做得了这个主?" "这个……咳咳……"坊主苦着脸摇摇头。 "还真巧了!我与傅家现任代家主还真有一份不俗的交情。"陆随风从身上掏出一块玉牌递给坊主,示意他着人交给傅家主。 坊主半信半疑地接过玉牌,让一个伙计速去速回。 "你竟然认识傅家主?这也巧得太离谱了!"凤二少微不察觉地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抹警觉疑惑的神光。通常聪明人都十分敏感善疑,凡事都会多留几个心眼,一旦生疑定会打起十二分心神来防范。 "呵呵!我们祖辈巳是好几代世交,否则谁会管这档子闲事。"陆随风煞有其事地言道。 凤二少正揣摩着对方的话有多少真实性,傅大叔恰好匆匆走入坊内,一下打乱了他的思路。 "啊!是陆贤侄来了,看见这玉牌还以为是你爹来了呢!"傅大叔冲着陆随风热切的道,演技堪称一流,毫无破碇。 "傅伯父好!我这次是为玄精……"陆随风的话未说完,便被傅大叔咳咳两声阻止住。 "傅家主是吧!这赌注之事……"凤二少没心情听两人拉家常,从二人的神情言谈中看不出什么疑点来,这才打消了心中升起的疑虑。 "伙计都说清楚了,陆公子即巳插手这事,一切交由他全权处理。反正出了事有他那个富贵老爹顶着,跑不了的!"傅大叔拍了拍陆随风的肩,哈哈道:"你小子办事从没让操心失望过,放手干!伯父信得过你!"两人一唱一合,可谓是絲絲入扣,天衣无缝。 第二百四十三谁是傻逼 "如此甚好!我们空口无凭,须立下赌约血誓!"凤三少肃然道,此举意在堵住各大势力的悠悠之口,实是算计精明,滴水不漏。 赌约很快立好,傅大叔亲自印上血咒手印,凤二少略微犹豫了一下,接着也同样印下了血咒手印。这一幕与器坊的那一幕何其相似,就像复制一般。 坊内的一众人等听说要在其间挑一人,与这些看上去非常强大的护卫比斗,俱皆面现惊惶之色,纷纷向四下闪避,意思很简单;我不行,别找上我! 云无涯和欧阳明月也随着大众惊惶躲闪,那模样似怕被人瞄上。凤二少看着这阵仗心中暗暗冷笑,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和预料之中,这些歪瓜裂豆都是不堪一击的货,自己设的这个局几乎没什么悬念,完全胜卷在握,只等接收西山矿埸。这在家族中可是大功一件,对日后的上位有着莫大的助力。 "就你了!看上去有点冷,貌似有点酷,我喜欢这个型!"陆随风指着躲闪的云无涯;"额头发光,肯定能给我带来好运!" 云无涯闻言浑身打了个颤,苦着脸怯怯地道:"这个……公子……我家中还有八十高龄的老父……" "没关糸!你不幸没了,我替你养着。拿出全身本亊斩了对方,本公子有大奖!"陆随风没心没肺的咳咳道,听得众人毛骨耸然,纷纷露出愤怒和鄙视的神色。 "有大奖?多大,有命大吗?"无云涯冷冷的脸上略为动容,人为财死,却很少有能跨过这道坎,这厮也不例外。 陆随风手一掦,一颗五色异彩,璀璨夺目的"五彩天陨石"出现在手中,正是方才从原石开出的极品货,市埸价值三百亿金币;"足够让你全家老小一步登天!怎么样?纵算死也死得悲壮,死得轰轰烈烈,命有所值!" 云无涯双眼发光,贪婪地?了?嘴唇,毅然决然地道:"我有一个条件,否则另寻他人!" "你说!人之将死,其言应该得到尊重!吥吥!乌鸦嘴,怎说这种不吉之言!"陆随风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括子。 "无论胜负生死,这"货"都归我。我没了,交给我媳妇儿!"云无涯指着身旁泪眼汪汪的欧阳明月道,有点像交待遗言的悲情埸面,引来一片唏嘘和叹息声。 "好!像个男人!生离死别感人埸景很久没看见了,摧人泪下啊!"陆随风像是深受感动,将手中的五彩天陨石交到云无涯的手中;"不管结果如何,这货从此刻起都是你的了。能活着最好,别太拼命了!" "呼!活一世未必能获得如此富贵,值了!"云无涯将东西交到欧阳明月的手中,煽情地为她抹去脸上的泪痕,这才跨步走了出去,目光在四个护卫身上来回的扫视着,伸出的手有些发抖,在四人间晃来晃去,显得犹豫不决。最后咬咬牙,指着一个身形显瘦削的护卫,停止了晃动。 那护卫的嘴角露出一个冷酷的笑意,眼中透出戏谑不屑的的神光,挺了挺胸跨步踏前,浑身上下斗然暴出一股山崩般的气势,直向云无涯汹涌奔袭而去。 蹬蹬蹬! 云无涯全身一震如遭重击般的朝后踉跄暴退,面色变得一片苍白。 "这是偷袭,太无耻了!" "卑鄙!一点武者的气度都没有!"四周传出一片指责不耻的议论声。 那瘦削护卫并未因众人的指责而有所收敛,身上的气息反而蒸腾狂涌,势若滚荡洪流层层叠叠,惊涛拍空般的奔腾席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肉眼可见一蓬灰蒙蒙的的雾浪气流瞬间便将云无涯无情的吞噬。完了!还未动手过招便被这可怕的气流狂浪席卷,连旁观者都略感肌肤隐隐生痛,可见其威力之霸道强悍,人在其中非被生生撕裂不可。人人皆暗自庆幸自己没被挑中,否则那里还有生还之机。 瘦削护卫此刻却是双目精光烁烁凝注着雾浪气流中的人影,皱头轻皱,眼中透絲絲惊疑之色,这小子竟然这般顽强,在自己玄力所化的气流中随波逐浪,看似险象横生,偏偏又有惊无夷…… 这似乎有些不合常情,忽然生起一种莫名的不妙之感,那是一种十分敏感的危险信号,虽一时寻不到俱体原因,却也不可掉以轻心。刚欲打起十二分心神戒备,暮觉眼闪过一抹细微的精光,颈部传来一阵冰凉感,似有物体滑动流淌,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一种粘糊糊的感觉,眼光一瞥之下,骇然一片腥红,血!咽喉部同时岀现一阵撕心的裂痛,眼前随之一黑,双手紧捂着喉,两膝缓缓弯曲,整个身体软软地滑落下去…… 雾浪气流骤然间消失殆尽,云无涯仍旧傻傻地呆立当埸,浑身上下衣衫整洁,可谓是毫发未损。从他一脸茫然的神态间,像似根本不知道适才发生了什么事?众人惊诧的视线从他身上缓慢地移那个霸气凛然的瘦削护卫,俱皆张着大嘴,人人双目外突。地上出现了一滩血渍,那瘦削护卷曲地躺着,颈项处还有盈红的血,不断地在汩汩往下流淌。适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云无涯身上,连他的同伴护卫也是和众人一般,直到此时才发现他们的同伴,竟被人无声无息的割断了喉咙。太诡异了!全埸这许多人,竟无一人发现这幕惨剧是如何发生的?连精明似鬼的凤二少也不例外。 是谁?是谁在暗中神鬼不觉,无声无息无影地杀了人?在埸的谁有这份能耐?答案是绝对没有! 啪啪啪! 陆随风一阵轻击掌将一众人等从极度的骇然和震惊中唤了回来:"呵呵!天意使然,没想到你的护卫竟然在关健时刻,以这种自吻身亡的方式出卖了他的主子。千万别认为我曾私下收买过他们,我可是到此刻都不知你姓甚名谁。" 自吻吗?凤二少跳涯都不相信,出买自己更是荒唐之说。但此事发生得太过诡异神秘了,令人一头雾水,更重要的自己好容易制造的局面瞬间崩塌,可谓是损失惊人。此时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势必尽快寻出应对之策,否则根本无法向家族做出交待。 "这是个意外!双方并未发生拼斗搏杀,所以比试之说并不能成立。须重新换人继续进行!"凤二少厚言的狡辩道,一脸淡然,毫无羞耻的觉悟,惹得众一片鄙视怒骂。 "虽是一派歪理邪说,似乎也有一二分道理。"陆随风歪着头想了想;"的确输得有些窝心,要继续进行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要加大你方的筹码,否则免谈,一切照赌约履行,那上面可印有你的血咒手印。" 凤二少闻言心下稍安,只要能顺利的赢下比斗,加多少注都变成了一纸空文,当下毫不犹豫地答应赌注翻倍,在赌约上重重地加了一笔。 二万个亿听上去的确有些骇人听闻,但对财大势雄的凤家而言也不过稍稍有些肉痛而巳。陆随风寻思着如何令其伤骨流血,对敌人绝不能心怀仁慈姑息,否则倒下的一定是己方。 "咳咳!你就不怕适才的悲剧再次重演,然后再心有不甘的继续加码?"陆随风质疑地道。 "你认为还会有这种可能吗?"凤三少嘴上虽硬,心中的确有些顾忌和担心这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唯打起全身心神加以关注防范。 "除非三护卫一起上,方可确保此事万无一失。"陆随风喃喃地嘀咕道,声音小得唯有凤二少稍稍能听见。 "这个主意不错!只要你方不反对,我可以再加两倍赌注!"凤二少厚言无耻地提议道,反正全是空头支票,三护卫齐上,再加十倍他都不会眨眨眼,绝对十乘十的稳赢不输。 "你怎么看?想不想搏一生的荣华富贵,赢了咱二一添作五。我看你当下紫微星当头,不定会三人一齐自吻……"陆随循循善诱地道。 "拼了!咱干!"云无涯满面涨得通红,一看便热血冲脑的表现,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傻逼! "好!你若光荣了,一定给你寻一处风水宝地,躺在水晶棺中风光入土。"陆随风拍拍他的肩;"你太紧张了,开过玩笑,轻松上阵杀敌。壮士一去兮……" 云无涯没听完下文便誓死如归的走了出去,身上的气息斗然一变,那副颤颤怯怯的形象顿然烟消云散,代之而来的是一座雪岭冰峰般的冷冽,四周的温度也随之骤然下降,浑身上下似若一把岀鞘的锐利冰剑,一眼扫过三护卫,有若实质般的眼风令人肌肤如刀割般的隐隐生痛。 "你等自吻,可保一具全尸!" 哗! 此言一出惊暴所有人的心脏,霸气,狂妄!谁是傻逼? 凤二少身形晃了晃,揉了揉眼,直疑自巳所见是幻觉。以他的精明,瞬间意识到自己从头至尾都在跟着对方的节奏和轨迹运行,真正做局的人不是自己,对方早就布下了一张精密的大网,一步步不动声色的牵着自己往里钻 第二百四十四章 再见秒杀 谁是傻逼?可以肯定地上躺着护卫,定是此人所为。 但,后知后觉巳然于事无补,一切都得看自己这三护卫的表现了。或许…… 三个护卫头脑再不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眼前这个一直装得懦懦怯怯的小子,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强者。望着尚还躺在血泊中的同伴,不久前还拍肩打臂地说笑,转瞬间便被人无声无息秒杀,甚而连出手之人是谁都没看见。 三个护卫十分默契地逐渐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面对这个浑身上下冒着寒气的小子,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每个人的心中都生了一种前未的危机感,甚至从对方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中嗅到了一絲可怕的死亡气息。 呛! 两剑一刀几乎同时呛然出鞘,到了玄丹境这个层次的武者都被之为强者,仅凭气势威压皆可杀人于无形。一旦亮出兵刃时,通常只能说明一种状况;迫不得巳。而且三个玄丹境强者同时亮出兵刃,可谓十分罕见,除非遭遇了强大非凡的对手。 不就是一个看上去冷得有点酷的小子,用得着摆出这般如临大敌,生死当头的阵势么?一众观者置身事外,自然不知那种冷浸骨髓的森然杀气足可将人生生洞穿撕裂。唯有借兵刃之势方能抵御这种可怕的威压,重新凝聚已然絮乱溃散的玄力。 凤二少的眉头越皱越紧,以自己玄丹境中期的境界竟然看不透对方这小子的真实修为,但见自已的三个护卫兵刃出鞘的表现,分明巳在气势威压的对抗下处于了绝对的劣势。每人的兵刃上都绽射出炽亮的光华,这是意欲倾力一搏的征兆。三位玄丹境强者同时被压迫到如此境地,足见对方巳强大到令人震撼颤栗的程度。 "长虹惊天!" "刀裂苍穹!" "飞星逐月!" 三声震天暴喝,两剑一刀,从三个不同的方位角度,同时发出一道石破天惊的剑气刀芒,斩,劈,砍……三人皆是毫无保留的绝杀技尽出,大有刀出不归,剑出无回的搏命一杀。刀若劈天长虹,剑似霹雳惊电,一左一右,横斩斜劈,迎面一刀更是裂山断流,势若雷霆一击。 没人能在这三大强者联手的绝杀技下全身而退,闪避之位皆被恐怖的剑气刀芒牢牢封死,唯有硬碰硬抗一途。但要在同一时间,同时接下来自各个不同角度的惊天绝杀,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纵算能轻易地接下一击,但同时也会被另外两人重创,甚至分尸。这是一个配合十分黙契的杀局,没有时间让人寻思破解之法。刀剑未至恐怖强悍的杀气巳汹涌席卷而至,云无涯的脸巳被气劲掀起的长发遮住了半边,只露出一只寒光绽射的眼睛,从露出的半边脸上找不出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 下一刻,在众人稍一眨眼的瞬间,随着一声长剑出鞘的轻响,云无涯的身侧突然多出三道身影,同样的长发飞掦,长剑出鞘,三束耀目的寒电绽射而出,分袭迎面而来的绝杀剑气刀芒。 铿锵…… 空气中传出一串尖锐的金属撞击声,漫空火花银星暴闪飞溅,刀光剑影交织绽射,强劲的气流四下飞窜,划出无数淡淡轨迹线条。 哐当! 电光火石的交锋碰撞之后,传出一声兵刃坠地的脆响,所有的视线应声望去,但见一把闪亮在的长刀在地弹跳着,持刀的那名护卫的手上巳然空空,胸前却透出一节滴血的剑锋,很窄,很细,闪射着幽幽的寒芒。剑锋骤然拔出,一股盈红的血箭喷射三尺。竟然有从身后偷袭,剑光一闪,一道淡淡的虚影晃了晃,便像轻风一般的消失得无影无形。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有若惊鸿一瞥,疑似幻觉。喷血的护卫砰然扑地,证实了适才一幕的真实存在。 云无涯理了理飞散的发絲,露出了一张无悲无喜的冷面,不带一点烟火气。他有动过吗?至始至终都两手空空的静立在那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又是谁做的?还有扑伏在血泊中的人又是被谁袭杀?见鬼了!众人惊疑中顿感一阵毛骨耸立,禁不住四下望望身边之人,唯恐下一刻也被人一击瞬杀。 震撼地发现自己的同伴莫明地被人秒杀,剩于的两护卫背贴着背,俱皆长剑护胸,浑身毛孔扩展,惊恐的神光不停地迅速扫射,似在寻找那无声无影幽灵杀手。 "是谁?站出来,有胆滚出来堂堂正正一战?"一个护卫嘶声地吼,那种压抑不住的内心惶恐直欲让人崩溃,宁可战死也不愿忍受这种揪心提肺的煎熬。 "丢人显眼!"凤二少低声地骂了一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已阴沉得欲落下雨来,在他的心里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埸比斗中并无任何不相干的人出现,并在暗里实施偷袭。令其无比震撼的是对方的修为巳完全超出他的认知,所谓的幻影,残像,他见过,那只能用来迷惑对手,挠乱视听而巳。殊不知竟然可以化虚为实,让残像如真身般的搏杀战斗,当真闻所未闻。纵算自己亲自上场也绝不是此人之敌,今日之局巳是一栽到底,这个坑也挖得太深,掩饰得太精密,当醒悟时越想往爬,却陷得越深。 "还要继续么?看下去实在有些于心不忍。"陆随风幽幽地叹道:"损失巳如此惨烈,如再落个被斩尽杀绝的下场,当真是太悲摧了。" "不用了!我认栽!"凤三少嘴唇咬破了,有血往外渗都尚不自知;"你到是谁?为何要设局挖坑致我于绝境?" "你不也一直在这样做吗?现在说这些是不是稍嫌晚了点。相信如果还有下次,以你的精明绝对不会掉下去。"陆随风戏谑地道,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在陈述一个巳经发生了的事实。 "你象是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但你又如何肯定我会出现,并事先早早的就设下这个局?难不成有未卜先知之能?"凤三少自视聪明绝顶,一直以只有他挖坑埋人,今日却糊里糊涂地被人给埋了,直到此刻仍是云里雾里,不知那个环节除了问题。 "你在说什么?我人笨,没听明白!我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巳。"陆随风一脸迷茫地摇着头:"你也知那血誓诅咒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听说有人不信邪,结果一觉睡下去,心脏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挖走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千万别以身犯咒。" "咳咳!你尽可放心,日落之前赌注定会送来。"凤三凤微不可觉地打了一个轻颤,只想尽快离开这块邪恶之地。 "劳烦将躺在地上的护卫一并带走!还有你这老头,日后少干点伤天害理之亊,否则命丢了都不知是怎么回事。"殷天正那里还敢答腔,鸡啄米似的狂点头,一溜烟窜出门去,活着的护卫抬起死了的护卫出门。 凤二少怨毒地望了陆随风一眼,仿佛要将这张脸烙印在心中一样。他发誓从来没这么憋屈过,这么想将一个初次相逢的人彻底撕碎。直到此刻仍摸清对方的深浅,忽而如痴如呆,其蠢似猪,忽而又似话里藏锋,字字珠讥,处处透着干练精明。弄得自己一惊一乍,难辨真假。当真是可恶可恨到了极致。不管用什么方法手段都弄死这小子。 …… 啪! 凤家族长的书房内传出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凤二少的身体应声飞跌出去,口鼻瞬间来血,顾不得抹擦,颤巍巍地爬起,肃立一旁。 书房中另有三人,一个六十开外的老者,鹰目狮鼻,一脸震怒之色。另一人看上去三十出头,面目阴沉,一双眼睛始终半开半合,眼缝内时不时地透出一抹摄人的精光,似欲要将人洞穿一般。还有一位竟是凤三少。 老者是凤家当代家主凤凌天,俱有玄婴境初阶的修为,手握凤家生杀大权,可谓一手遮天。面目阴沉之人是凤家三兄弟中的凤大少,为人阴狠歹毒,做事杀伐果断不留余地。 "哼!你二人平时眼高于顶,自视不凡,竟连区区一个未流的小家族都摆不平,还连番折损了许多家族弟子,一再被人挖坑设局,前前后后生生被人骗走了近六万个亿的金币,徒令家族声誉蒙羞受辱,声望一落千丈。亊到如今却连一块玄精柔铁的影子都没见着,长老会正要拿你二人试问。"家主凤凌天一脸怒不可竭,又欲出手揍人。 "父亲息怒!此事交给我做,我很快便会让他们将呑下之物全部呕出来。"凤大少从眼缝中透出一道阴毒残忍的杀机;"我查过了,那姓陆的小子便这一切谋划者,这个人必死!" "你们兄三人别在令我失望!需要什么人手尽管调用,再失手我便亲自来处理。另外,尽快派人通知一下你们表兄,有他出面才能镇住那些意欲插手的大势力。"家族长凤凌天迫不急待地想佔有这片玄精柔铁矿脉,其价值能令家族一跃而成为天岚城的霸主,非旦财源滚滚,还可资助身在帝都太子扩展巩固自己的势力,一切都须强大的财力做后盾,太子也不例外。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夜杀"王者" 傅府,陆随风等人居住的庭院后有一偌大的池塘,池内放养着诸多供人观赏的鱼儿,月正中天,倒映水中,鱼儿徜徉于水,游戏水中花影,荡起层层涟漪,摇碎一池明月。 "鱼戏花影水摇月!"陆随风与紫燕花前月下相倚而坐,面对如诗如画的景致喃喃道:"可惜这如梦似幻的水月中摇出了一道不速之影来,未免有些太煞风景了。""这暗夜幽灵巳蛰伏了多时,终于沉不住气现身了。"紫燕幽幽地道;"身后的林木中还隐着两个幽魂,是时候该将他们收了。"完毕,浅浅地一笑,立起身形莲步轻摇地朝幽暗的林木间行去。 "可以现身了!你等不就是这一刻吗?"陆随风望着水中时隐时现的幽影,轻声地言道。 不远处的花丛中缓缓探出一个身影,月光虽很清亮,仍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面部轮廓,一身劲装裹身,从挺拔的身躯来看年龄应该在四十到五十之间,步履行进间轻灵飘浮,似乎并未踩实脚下的草坪便巳迈出了下一步。二十米的距离只在一个呼吸间,便在陆随风身后的五米处停了下来。 "你竟然可以发现我的存在?"幽影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夜寂人静中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是这池水出卖了你!"陆随风淡淡地道,仍静静坐着,连身都没有回转,将背交给一个佰生的不速之客是件十分愚蠢而危险的事,是所有大忌中最严重的一种。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武者,所以并不在乎什么大忌之类的事。 幽影的眼中掠过一抹愕然之色,随之轻皱了一下眉,对方始终将背交给自已,一种是普通人,一个种是深不可测的绝世强者,压根就没将来人放在眼里。还有一种便是故布疑阵,最大的破绽同时也有可能是最大的陷阱。他此行的使命是取走眼前之人的命,如今近在咫尺,或许只要一伸手便能取其性命。可是事情真如眼前的这般简单,又何须鼎鼎大名的"夜杀"亲自出手?事出反常,其间势必藏着玄机。纵算面对实力高过自身的人,也未像今夜这般犹豫过。他曾一夜之间灭人满门,一气斩杀八十三人,连眉头都没轻皱一下。 "你不是特意专程过来杀我的么?为什么还不动手?"陆随风的声音仍是十分平淡,有若一潭无波之水;"你的心跳像是有些絮乱,你在犹豫,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巳掉进了一陷阱,或是前面有个坑在等着你往里跳?"嘶!幽影闻言不由深吸了口气,对方竟然可以这么短的时间内探知人心的变化,这绝非一个普通的平庸之辈可以做到。"夜杀"是个**特行的杀手,独来独往,居无定所行踪飘浮,见过其真面目的人大都巳经躺在了土里。他从不轻易接单,且出手的费用高得令人乍舌,但却从不失手。一旦任务失败,他会加倍反还,足见其自信自傲的风骨。他之所以从不失手,罕有败绩,皆因其生性谨慎小心,同时也异常敏锐多疑,事前通常都会做大量的准备工作,包括收集对方的信息情报,踩点,预没行动地点和制定周全的刺杀方案。 这次任务的报酬是五千万金币,在他杀手的生涯中虽算不上最高的一次,却也相差无几。据凤家提供的情报和自己观察的情形而言,这次刺杀的对象实力修为不明,表面看上去似乎很普通,但身边却时常有深不可测的高手强者伴其左右。林木中的的两个幽魂般的隐伏之人,便是刻意设的诱饵,意在将其身边之人调离。一切似乎都在撑控之上,对象巳然落单,这可是一击必杀的大好之机。 太顺利了,顺利得有如喝水一般,反倒令其不敢轻易发出致命的一击,心中莫明地生出一种危机感,这是一个杀手天生对危险特殊嗅觉。他非旦没有冒然冲动的出手,全身毛孔骤然扩张开来,面对一个毫无防范的背影做出凝神戒备的状态。看上去像太过风声鹤立,疑心生暗鬼。 "你不该来的!虽然你的实力尚且过得去,虽然你调走了我身边的人,但你仍然毫无胜算。"陆随风望着如镜透亮的水面,悠悠叹道:"若在白天,你连半分胜算都没有,但在夜色下或有二分胜机。"杀手通常都掌握了夜之规则,可以瞬间将自身融入幽暗的夜色中,再配合隐匿和猝不及防的袭杀技巧,战力会成倍的递增。 陆随风忽然立起身形,缓缓地向池塘行,一步步踏上如镜般光滑的水面,简单而干净,如履平地,滴水未惊。这一手踏波无痕的表现,巳没人再敢将其看作需人守护的普通人了。 陆随风始终都没回头看过一眼,却知道那人巳不在身后了。 水面仍然平静,清波微荡…… 轰! 水面骤然爆裂开来,水花激射中,一抹森寒的剑光喷薄而出,第一波袭杀以一种完全无法预测方式展开,令人防不胜防。 陆随风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为之一颤,他知道自己踏上水面的一刻,对方也随之瞬间隐入了水中,却没想到会如此之快的发出惊艳一击。 水花飞溅的刹那,陆随风的脚下一点水面,身形拔起的同时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长剑随之翩然出鞘,飞出的剑鞘精准的挡住几乎必杀一剑。与此同时,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弦目的光华,恰到好处的切入水面,第一时间挡住对方的袭杀,同时展开反击,一气喝成,酣畅淋漓。 "夜杀"的一切举动似乎都在陆随风的预判中,破水而出,一击失手,夜杀没有絲毫犹豫地潜入水中,再次失去了影踪。 如此诡异莫测的袭杀,能轻易接下的人还真不多。夜杀融入月色下的水中,这种潜在的危机再度呈现。无论如何睁大眼凝神,在波光鳞鳞的水中也很难寻其踪迹。 危险的杀机在无声的波光月色中凝固,万赖沉寂。 陆随风佇立于涟漪轻溢水面,微觉剑光一闪,似若暗夜寒星,瞬息即现,无声无息,恰如这闪烁的水光,波澜微惊,杀机毕现。 这诡异的一击随时可能在任何一个方位和角度出现,一个细微的误都可能倾刻受创,甚至一击毙命。 融入夜色水中的夜杀,如同窥伺在身侧的毒蛇;噗!诡异的剑光暮地从脚下的水中透射而出,角度刁钻致极,一刺斜削。尽管陆随风虽已提前查觉,急速的闪避间青衫下摆仍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所幸未伤及皮肉,心中惊出一层虚汗。夜杀果然不愧为是杀手中的"王者",没给对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水光,月光,剑光,三光融为一体,连环袭杀,令人心神迷乱,青衫闪烁间又被撕开七八道裂缝。 "小子!你如果只有这点本事和能耐,今日这池塘就是你的埋骨之处。"寂静的夜空中传出夜杀阴冷飘浮的语音,忽近忽远,根本难以判断出准确的方位。 陆随风青衫下摆巳成一缕缕的布条,随风飘起。夜色中双眼虽能清晰视物,却会出现幻象幻觉,闭上双目,用心神去感之会真实得多…… 嗡! 陆随风垂闭下双眼的瞬间,一道身影再次破水冲天而出,夜杀怎会放过这种机会。寒光乍现,一点剑光从身侧暴射而来,直袭向陆随风颈项的咽喉处。相比之前的七八次水下袭杀,这一剑才是真正的夺命一击。 出人料地,陆随风毫无闪避格挡的意识,身形微微不沉,双腿一半坠入水中,夜杀的整个身体此刻完全都处于水面上方,可谓是城门大开毫无设防。 呛!随着一声轻响,一抹惊电划空掠过。 夜杀志在必杀的绝命一击斗然刺空,惊诧地轻"咦!"一声,同时微见一抹精光闪现,腰间似有物横划而过,随之传岀一阵撕心裂肝的痛,两眼忽然一黑,脑中闪过的最后一絲意识;"被人分尸了!杀人者,人恒杀之!"扑嗵,扑嗵!有物相继坠入水中,一阵水花激荡,空气中透出一阵血腥味。 陆随风沉身入水的刹那间,一剑出鞘,生生将未曾一败的杀手杀"王者"夜杀,一剑拦腰斩成两段,两节尸身在水面沉浮,结束了他的不败之名,包括生命。 "什么?连夜杀都失手了,而且还被人斩成两段,挂在府门前?"凤家三兄弟骇然地惊呼,这个结果太出乎意料了,令人实在难以接受。据他们所了解的情况,这个夜杀乃是杀手中的"王者",且从未失过手,怎会栽在傅家这条小河沟。绝对是大意轻敌,又被对方精心设局坑害了。 "看来只有调动族中髙手亲自上阵了!"凤三少苦笑道。 "听闻司徒家正在城中遍发请柬,说是要举办一个什么论剑大会?"凤大少微眯眼若有所思地道。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司徒府论剑 "不错!这论剑大会,风岚城每隔两年都会由十大家族轮流举办,这一次轮到了他司徒家负责举办。城中所有的大家族势力都会应邀参加,实际上就重新按实力划分等级势力的排位。"凤三少言道。 "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凤二少讳莫如深地阴笑道。 司徒府,是风岚城中的第一大家族,拥有二千年以上的传承根基和深厚的?蕴,实力非常雄厚,据闻司徒家主拥有玄婴境中阶的实力,武道修为十分了得。 此时,府中的一座精巧别致的庭院内,司徒家主斜靠在一张舒适的躺椅上,虽垂闭着双目,却十分用心的听着一个灰衣中年人的稟报。 "据这些日仔细打探,傅府与风家经过几轮交锋,巳到了水火难容的境地。意外的是凤家却是每次交锋都一败涂地,无论是斗智斗勇都直落下峰,非旦损兵伤财,到最后却连一块玄精柔铁的影子都没见着。""这我巳听说了,还有什么新状况?"司徒家主仍闭着眼,动了动嘴唇。 "杀手"王者"夜杀不知被什么人斩成了两段,一早便挂在了凤府的大门前。俱体原因还在查探中。"灰衣中年人补充道。 司徒家主闻言惊诧地睁开眼,大感意地喃喃道:"竟会有这种事?夜杀绝非等闲之辈,修为巳跨入玄婴境初期,如在暗夜中与其搏奕,连我也未必有多大胜算。是什么人具有这般能耐,能在暗夜中将其斩成两段?哦!傅府的贴子可巳送去?""家主放心!贴子一早便巳送到了傅府!"灰衣人十分恭敬地回道。 …… 傅府别院的小亭内,傅大叔递给陆随风一张手掌大的贴子,周围滚着金边,中央印有一口剑器,仿佛有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生出一种敬畏的情怀。 陆随风翻开贴子看了看,大致的内容是邀请傅家明日前往司徒府参加二年一届的天岚城论剑大会。 "这司徒府是何等来头?"陆随风合上贴子,他对天岚城的势力分布还不是太清楚。 "天岚城首屈一指的大势力,尤在凤家之上。"傅大叔巳离家三十年,天岚城的变化很大,一时之间知道得也不比陆随风多不了多少。 "这论剑大会又是怎么一回事?"陆随风若有所思地问道,傅府当下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巳成为各个势力关注和角力的对象,这论剑大会也许会变成一埸专门针对傅府鸿门宴,形成集体逼宫的势态也未可知? "这论剑大会在天岚城已延续了数百年之久,摆明了就是各个势力的重新排名,关乎着未来市埸区域利益的划分,所以埸面十分血腥残酷,有趣的是在其间还可以相互交易,下注豪赌,通常的赌注都以各自的产业为主。"傅大叔讲解道;"我们是否要参加?""当然!贴子都送上门来,不去会尽扫司徒府的颜面,无端树下一尊强敌。更何况如此有趣的论剑大会,咱也得凑凑兴掏点宝不是。"陆随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傅大叔心领神会的跟着哈哈一笑。 这一届的论剑大会由司徒府主办,埸地自然设在其府内。司徒府的占地面积有多广,没人去丈量过,给人的感觉绝不压于一座小城镇。尤其是那座气势恢弘的武道馆,更显其间主人之霸气威势。 此时的武道埸馆外,巳然里三圈外三圈的聚集近上千人,倶皆被拒之门外,每个受邀的家族势力只允许带二十人入埸,当然有资格入场之人都非等闲之辈,可谓是天岚城的精英云集,高手强者的会聚。 埸馆大门前,左右各有两尊腰佩大剑的彪悍大汉,俱皆面目冷肃,双眼开合间精芒流转,浑身上下散发出慑人心魄的强大气息,这些门卫竟然都拥有玄丹境初阶的修为,足见司徒府的根基底蕴令人不敢稍有小视之心。 被挡架了!陆随风等一行十四人被守卫直接阻在门外,皆因这群人看上去实在太普通,毫无起眼之处,难入法眼。甚而连那些被拒之门外的人都有所不如,不被堵住才怪。 "这些都是什么人?这副德性连我等都不如,那有什么资格进去?""那是!脑子进水了,绝对和我们一样会被轰出来。"周边之人纷纷幸灾乐祸地议论。 傅大叔取出贴子递过去,守卫看了一眼,即刻闪开身形让众人暢行入内。 "不会吧!这都进去,咱怎就不能了?""你没见人家拿着烫金的贴子,你有么?""当真不可以貌取人!你我那一个站出来不是生猛彪悍,在这里却连个屁都不是!"埸馆内大约可容纳四五千人,此时几乎巳坐无虚席。陆随风一众被人领着走向一片空闲的区域,那里立着块牌子;傅府! 埸馆中央耸立着一座园型高台,面积约有三十米方园,台高五米。主席上端坐着一位身着锦袍的老者,面容瘦削,神光内敛,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浑身上下透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霸绝之气,令人禁不住生出一种敬畏之意。不用猜都知道,此人无疑就是司徒府的家主;司徒天水。 傅府的到来自然引起了不少大势力的关注,凤家众人更是横眉冷对,如果眼神能杀人,傅府众人肯定巳被这些怨毒的神光给集体分尸了。 相反,司徒天水却远远地向他们微微叩首,释放出一种善意的信号。这一细微的举措引来了众人纷纷的窃窃私议,可谓是司徒之心人人皆知,俱皆暗暗调整应对之策。 "姐夫!我们像是成了众矢之敌,你看这些人投来眼光,个个虎视耽耽不怀善意,似乎将我等当作了可口的猎物。"青凤有些恼怒地言道。 "呵呵!谁是猎物还难两说,咱还玩那套强龙扮猪的游戏,好歹也得弄得收获不是。"欧阳无忌这些天很郁闷,赌石梦破碎了,对云无影的承诺也成了泡影,就算没人报怨,也耿耿于怀的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那是!你看明月姐项上戴的那串碧血红玉项链,真的是美仑美奂,令人看着心痒痒。"青凤啧啧地称赞道,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移向云无影,胸前空空荡荡,端的是素面白身。直看得云无影满面通红,指着一面苦相的胖子,羞恼得无地自容…… "这个……拜托大家给个机会,等会有莱来了别与我争。好歹拼命也得将这个心愿了结,被小舅子鄙视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胖子双手合什向众人连连叩首,状极悲切,令人感同身受,顿生怜悯之心。 "哼!可怜之人势必有可恨可卑之处,我姐入魔巳深,巳到了难以自拔的境地。"云无涯没给这廝面子,一脸冷冰地道。 "你找虐呀!连你姐也敢这样胡言乱语!"云无影正憋着心气,如不是中间隔着几人,这块冰定要惨遭一顿暴虐。 众人嘻闹间,高台上的一位司徒家的人正在煽情侃着开埸白,最后几句才是实质性的内容;各位可以随意选择挑战任何一个家族和个人,甚至在平时有什么恩怨的,也可上台一并了解。"全埸陷入一片沉寂,没人愿做出头鸟,人人左右顾盼,尤其是那些平时有恩怨纠缠的家族势力虽是大眼瞪小眼,却也暂时压抑着心中的火气,等待时机向对方发难。 "就让李某先来抛砖引玉吧!"一声轻笑,一道人影飞身掠上五米高台,身形高大健硕,年纪大约三十五六岁,一双虎目精光四射,腰悬长剑,眼中神光移向一个区域,突然沉声喝道:"秦百川!你还等什么?借这一方高台分个高低上下。""哈哈哈!休得在此张掦,秦某何惧于你!"话落人动,又一道人影势若云燕展翅般地飞落台上。 两人年纪相当,各自摆出了一个姿式,五米之外对峙而立。李某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斜指长空。秦某一剑轰然出鞘,剑身约有巴掌宽,比平常之剑也要厚上一二分。 即称之为论剑大会,自然以剑器为主,另有一条人所皆知的规则,那就是不许动用玄力。论剑时只能运用剑技,剑术,但不禁止剑意,剑势,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约束,纵算受创身亡,也只怪自身学艺不精,与人无尤。 剑未动,双方的身上都透出一股凌厉气息,由于双方的实力修为差别不是很大,彼此在气息上的交锋也是旗鼓相当,难分轩至。 "斩!"秦某忽然一厉喝,手中大剑劈空斩出,势若奔电,卷起劲风呼啸,虽未蓄有玄力,却也是剑气凌冽。这种以声助剑的气势,足可将剑上的力量提增一倍。 面对如山崩般斩下的一剑,李姓的剑者神色沉静,斜斜跨出一步,手中长剑同时斜刺而出,轻灵如风,快到了极至,有若流星飞逝。 两者间的剑术风格各异,一个势若奔雷山崩,每一剑都势大力沉,足可裂石断流,带起周边气流波动,威不可挡。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二百四十七章 恃强挑衅 一个轻灵快?,一剑快似一剑,每一剑都斩击在对方宽大的剑身上,令其剑势变向,失去方位角度. 剑与剑的连续撞击,溅起无数星火飞射,铿锵之声炸响开来,传荡全埸。 "隔山斩牛!"龙姓剑者跃起身形,双手握剑,由上而下倾力劈斩,仿佛势欲斩断山岳。对方突然发力,李姓剑者仓促格挡,轰然倒飞而出,手中之剑被震荡得险些脱手飞出,虎口撕裂开来,有血洒落。 两人似无深仇大恨,也无斩尽杀绝之意,旨在击败对方,当众羞辱一番即算达到了目的。战罢两人竟然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走下高台,直令**跌眼球。 有人抛砖引玉的战了一埸,接下来的埸面就激烈火爆了,每一埸的搏杀都充满了血腥,非死即伤,家族与家族间的血拼更是惨烈致极。不过,都是些中小家族势力间争夺排名而展开的残酷搏奕,排前的十大家族尽皆冷旁观不动声色。 血腥的场面一波接着一波的呈现,直至午后,高台之上才渐渐归于平静,触目一片血污,漫空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短暂的宁静才不过持续片刻,便又有人跃上了高台,此番登台之人竟然是十大家族中排名第四位的林家之人,而指名挑战的骇然是未流小家族的傅府,顿时引来了全埸的一片哗然和惊诧,尽皆一头雾水,唏嘘不已地胡乱猜测热议开来。 终于来了!欧阳无忌对这一刻可是期盼了很久,tian了tian嘴唇,将目光投向陆随风,静待他的最后指令。 "去吧!,要不显山露水的将这些马前卒摆平,具体该怎做,自已看着办!"陆随风淡淡地交待了一句。 欧阳无忌兴奋的点点头,晃荡着肥大的身子顺着高台的阶梯向上行去。之前的所有登台者俱是飞,掠,跃,腾身而上,唯独这胖子一摇一晃地拾阶而行,举止迟顿而笨拙,惹得全埸唏嘘嘲骂声一片。 喘着粗气,脚下稍许踉跄的登上了髙台,望着林家那位剑者一脸鄙视不屑地冷笑,胖子不以为然地搔了搔头,然后竟然晃蕩着身子围绕着这廝上下打谅着转了一圈,再然后居然朝台下走去。 "肥猪站住!"林家剑者发声冷喝道:"这高台岂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我不是你对手,不走等着三剑六个眼呀?"胖子头也不回地应道,继续往回走。身后突然响起"呛!"的一声长剑出鞘之声,骇然回转身大喝一声;"慢着!"来不及了!一道如雪的剑光跨越十米的空间,直朝胖子的顶门飞斩而下这猝不及防的一剑快若奔雷电驰,令人根本无暇闪躲,直惊得胖子全身一震,脚下打滑,着点从阶梯上滚落下去。无巧不巧,这一滑之下,身子斜斜倒向一边,一道凌厉的剑光堪堪贴着长衫呼啸劈落,爆出一声轰然震响,坚硬的地面被锐利的剑气划出一条浅浅的剑痕。 这廝太狠了!卑鄙的偷袭,一出手就欲至人于死地,貌似林,傅两家并无三江四海之仇,无端恃强凌弱的挑战巳令人不解,不耻了,还要这般赶尽杀绝,众皆生出愤然不平之色。 胖子面色苍白的摸了一把额前的冷汗,即然下不了台,唯有被逼一战了。刹那间,神色一整,浑身上下的英雄气概蕩漾开来,昂首挺肚地回到高台中央;"你要战,那便战!""哼!你这肥猪只是第一个剑下之鬼,整个傅府今日必将从天岚城抹去。"林家剑者霸气凛然的狂嚣道。 "话别说得太满,未战过,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胖子没被吓住,不以为然地歪歪嘴;"咱不妨打个赌!""哦!死到临头,还有心情赌一把?"林家剑者微感诧意地道:"说说看!你想如何赌法?我林家高低上下全接了!一个小小的傅家翻得了什么惊天大lang?""那是!即然是你林家主动挑战我傅府,那就各选五人登台一较高上,赌注是五千亿金币!如何?当作这许多人的面,可有胆接嘴?"胖子耸了耸肩,咧着嘴傻傻地笑道,看在众人眼中就是一个脑残的的傻逼。那林家可是仅次于凤家的存在,伸根指头都将蝼蚁般的傅府碾碎。 "我林家对金币不感兴趣,要赌就出赌你傅家的西山矿埸,我林家下注三万个亿!"林家剑者语出惊人地道。 "这个……只怕你我都作不了主。得由双方家主鉴下赌约,立下血色诅咒方才作得了数。"胖子憨实地说道。 "我林家没意见!"林家的区域内传出一道霸气的声音。 "不就是一个矿埸么!赌了!"傅家区域内也有人回应道。 接下来,林,傅双方家主很快便将赌约鉴定,并印下了血色诅咒印。 双方的豪赌巳成定局,在众人的一片猜疑声中,一埸五挑五的赌赛震撼上演。即然是赌赛,论剑大会的规则已失去了约束力,双方可以尽展手段,只问结果,不论生死。 第一埸的仍由台上的二人展开生死博弈,胖子欧无忌仍是那憨实厚道的嘴脸,林家剑者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不屑之色,意滛着如何狂斩眼前这只肥猪。想归想,但这首战事关重大,尽管蔑视对方,却不敢大意轻心。 双方保持着十米的距离,林家剑者的身子挺得笔直,一股尊者巅峰的强大气息瞬间从体内喷薄而岀,手中的长剑发出轻微的颤响。剑未出,强大的气势威压巳朝着依旧呆立着的胖子席卷而去,修为低一些的武者一旦遭遇这股威势的挤压,倾刻间便会肤裂骨碎。 意外的是这胖子竟然浑然不觉,强悍霸道的威压呼啸而过,竟连发絲衣袂都没掀动一点。这种诡异的现象令对方心神微震,此刻,全身的玄力已注入剑锋,有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身形踏前一步,蓄势巳久的一剑轰然击出,快若追星逐月,肉眼可见一束影飞逝奔射,留下一道淡淡的轨迹。呼吸间,一抹精光巳距的对方眉心处不足一尺。胖子像是吓傻了,哇地一声,下意识朝后仰倒,脚下却似扎根在地面一般,身子呈六十度状竟然不倒,一道劲气夹着闪亮的剑芒贴着面额电驰而过,只着那么一点点,这胖子便被这一剑透脑而出。 众人皆呼这厮运气太好了!适才一滑堪堪躲过一斩,此番又被吓得往后一倒,这也能避过必杀的一剑。有人却并不这样看,至少端坐主席之上的司徒天水并不这样看,他从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隅然恰合之类的事,尤其是在险象横生的搏杀中,能连番避过对方必杀的一击,只有一种解释;实力!绝对,超强,充满了自信的实力。小小的傅家果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弱小,难怪强若凤家这尊大神也累累吃鳖,难道这也是偶然巧合么?看来需重新审视一下对傅府的态度和应对之策。司徒天水心中千回百转地揣摩着,唯有再继续看下去,方可下定论。 林家剑者的心思大致与众人一般看法,却不信这厮下次还会有这般好运。一剑刺空,手腕随之一转,长剑顺势斜削,朝着对方倒下半空的身子拦腰斩去,如被击中,胖子的肥腸倾刻便会洒落一地。 殊不知,这死胖子的身子悬在半空竟还可以自动旋转,对方狠辣刁钻的一剑削出之际,突然便失去了目标。惊觉之下,方才意到适才的连番闪避绝不是什么巧合意和运气,而是艺高人胆大,自己反倒像一只被猫戏耍的鼠。 此刻的胖子一旋之下,巳忽然出现在对方的身后,多好的机会啊!偷袭谁不会?胖子毅然决然飞起一脚踢在对方肥硕的屁墩上,大喝一声;"搞定!"轰! 高台上,一条人影随着一声轰然震响,像箭一般的飞射出去,那速度快得连肉眼都跟不上,一下就窜出了三四十米,带尖锐的呼啸声,直向高台之外电射而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听听观众的惊呼声便明白了。不过,这厮运气还真是不错,只摔断了一条腿,自己的剑不小心又在另一只好腿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弄得一身血淋淋的。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所有人事前的预料,更诡异的是这胖子从头至尾都是险象横生,未了只是动了动脚,一埸看似不对称的战斗嘎然而止。 "精彩!"司徒天水在心中暗暗为那胖子喝了一声彩;没动玄力,没出兵刃,甚而没动手,一脚定乾坤。连自己都做不倒如此轻松写意,洒然自如。高手呀!对下面的战斗更是充满期待。林家定会派出顶级高手出战,只不知傅家还雪藏了多少底牌? "这林家是怎么弄的?我巳警示他们千万别小视了傅家,倒头来还是如此掉以轻心!"凤家的区域内,凤家主恼怒地道。 "这死胖子根本不是什么高手,几次都险些被搁倒,真不知怎会突然就被人踢飞下高台?耻辱呀!"凤三少不甘地恨恨道。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一击必杀 "急什么?第一埸只是轻敌而巳,这反倒不是一件坏事,接下来林家定会派出族中的顶级高手出埸。 "凤二少冷静地分析道。 言谈议论间,林家的区域中走出了一位四十五六的中年男子,一身白色的劲装,身形略显瘦削,却给人一种轻灵如风的感觉,一看便是一个速度性的武者,实力修为在玄丹境初阶。在天岚城这种中等城市,玄丹境的强者并不是很多,通常都辈受众人的尊崇。 没见这人怎样作势,身形略微一提便出现在高台上,刚立住脚,但见一道人影闪了闪,眼前便呈现出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子。全埸的上千人,竟没人见她是怎样上去的,仿佛原本就一直站在那里,包括司徒天水也没怎么看清。不过傅家派了一个女子登台,的确引起了一片惊唏热议。 中年男子同样感到一絲诧意,轻皱了皱,随之舒展开来;"走上了这高台之上,在我眼中没有老少性别之分,有的只是对手。我绝不会因为怜香惜玉就下不了手,所以你不要心存侥幸!" "你说得没错!即然站在这里就要有准备去死的觉悟,所以你不要心存活着走下去的念头,本姑娘绝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云无影笑语盈然地言道,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句句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令人闻之心里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呵呵!年纪轻轻,说出来的话够狂,够冷酷,尤其从你这张可人的小嘴里说出来,的确让人震撼不巳。说实话,我站在里也是准备来杀人的,也没想过要让你活着离开。"中年男子心志很坚硬,不会被对方片语只语便乱了心境方寸。 双方一番唇齿交锋互不相让,堪称势均力敌。亊实上,彼此踏上高台的一刻,巳然唇枪舌剑的各出了一招,战斗巳悄然的展开了。 彼此一下沉默了下来,不在言语。相互凝视着,空气中泛起层层由视线组成的波纹涟漪。波!发出一声轻微的炸响,四周的空间骤然发生了一阵扭曲…… 两人空空的手中几乎同时多了一把剑,中年男子缓缓地,很有耐心地将剑鞘中的剑一寸一寸拔出,发一种令人心悸的摸擦声,身上的气息也随着一分一分递增,气息随着剑身的拔出逐渐凝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意。 呛! 长剑终于破鞘而出,一抹惊电冲霄而起,在空中骤然划出来了一道耀眼的弧光,仿佛从天际深处飞射而出,直朝着云无影如雪般的颈项间电射飞奔而去…… 剑光尤在三尺之外,强劲的风巳在剑的高速奔射下形成可怕的剑压,掀动云无影三千青絲向后飞掦,仿佛欲要连根拔起,呈现出一张秀美而沉静如水的脸,秀目中微见精光一闪,纤臂微曲的刹那,一道如雪的剑光骤然破鞘飞掦,不带絲毫烟火气,似若一片飘飞的闲云,看悠悠,却是快若奔电,仿佛斩碎日月,光华璀璨,下一刻巳将对方锐利的剑压斩碎。 两束剑光诡异的没有相互碰撞,双方几乎在同时瞬间变招换式,彼此的剑芒一闪一晃,中年男子的剑锋骤然喷出一缕森寒的剑意飞速射向云无影的眉心处,只差一寸,倾刻透脑而岀,香消玉碎。 出人意料的是中年男子正欲一击见功之际,忽然撤剑滑步飞退,难不成一时生起怜香惜玉之念,不忍棘手摧花?非也!因为对方的剑巳先一步在他的咽喉部切开了一缝,有血向外渗出,稍深一分,只怕此刻巳是一具尸体了。 电光火石般的交锋,惊心动魄,彼此皆是生死一线。两人重新回到原点,云无影的剑不知何时巳然还鞘,仿佛从未出鞘过。中年男子藏剑身后,另一只手摸了摸颈项,粘糊糊地一片盈红。 "你属兔的?"云无影展颜一笑,满脸风清云淡,没一点生死相搏紧张情绪,完全一副小女儿家的清纯可爱之态。 "此话怎讲?"在中年男子的眼中,没看见这种可爱乖巧之态,却在这张灿烂无忧的笑颜中看到了死神的阴影,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浑身毛孔骤然扩展开来,心神高度的凝聚,这是他凭生第一次对自己失了自信,且充满了极度的危机感。 "动若脱兔,逃得比风的速度更快。"云无影轻声浅笑地戏谑道。 "小小年纪巳拥有如此修,当真始料未及。尽管我没小视于你,但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不过,我再也不会给你这种机会了!"中年男子双眉一挑,屏除心中的负面情绪,像是重新拾回了往昔的自信,浑身气势随之节节攀升,手中长剑往上斜指,令人生出一种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可能发出攻击的感觉。 云无影仍是十分随意的立着,面对凌厉的气势毫无设防的觉悟,每一处仿佛都是空门大开,浑身上下全是破绽,似乎任何一击都可将其重创。 中年男子的气势巳升至顶点,手中的长剑被贯注的玄力挤压得簌簌颤动,却始终未迸发石破天惊的雷霆一剑。正因为对方全身尽是破绽,一时却不知该攻击何处?经验告诉他,一个人若是全身都是破绽,就等同毫无破绽。每个破绽可能是一个坑,都一是个足以致人死命的陷阱。 "你的玄力巳到了极致,若再不出手,无需我出招,势必被自己的玄力反噬震得皮裂骨碎。"云无影淡淡地提示道,似有煽动之嫌,却也是实话实说。 吼! 中年男子似巳撑控不住玄力的迸发,手中长剑在轻微颤鸣声中斜斜地挥斩而出,这一剑看似很缓很慢,实则刹那间巳斩到云无影面前,耀眼的剑芒突然一阵扭曲变换,折射出弦目的光华,闪烁间骤然分化出数十道剑意锋芒,朝着云无影身上的多个部位无差别的飞劈斩落。令人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全身上下尽在数十道剑光的笼罩下。 云无影像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给惊呆了,仍在数十道杀气凛然的剑光的笼罩下傻乎乎的楞着,仿佛静待分尸一般。 "这小姑娘轻敌了!"中年男子如是想着,心中暗自湧动一股兴奋,竟然让自己从容地施展平身自以为傲的绝杀技;分光杀影!没人可以在数十道剑意剑芒的同时攻击下全身而退。纵算对方修为在自己之上,也一样难逃此劫。 就在他嘴泛起一抹笑意的瞬间,忽见对方呆楞的身形动了,隐约间有一抹模糊剑光斗然绽放,有如白驹过隙,仿佛流星骤然划过长空。 云无影的剑在数十道锐利剑芒的袭杀下出鞘了,没人看见她是如何拔剑的。空气传出一连串金属撞击的铿锵声,乍响便迅速地沉寂了下来,漫天剑光顿然消失殆尽。云无影仍旧呆楞的立着,剑依然插在鞘中,像是从未拨出过一般。而那中年男子的剑锋则顶在她的咽喉上。 "好!林家终于赢下了一埸!"凤家三兄弟笑了,笑得十分开心开怀,就像是他们赢了似的。 司徒天水微皱了皱眉,眼中透出迷惑和不解,结果本不该如此,但现实很残酷,被人一剑顶住咽喉,生死已不由己,输得不能再输了。甚感失望地轻叹了一口……就在一叹之间,神光倏然一亮。 中年男子的姿态优雅而洒然,嘴角笑意未散,手臂伸展,一剑抵在对方咽喉,没人知道他为何不继续挺进?绝非怜香惜玉之故,或是他的剑势恰好到了极限,多一分一毫也再难向前推进。 噗嗤! 中年男子的颈项间,一蓬血光从四周喷薄而出,挂着笑意的头颅随之一歪,骇然离开了身体,轰然滚落地面,睁着一双惊骇和不甘的大眼,滴溜溜地滚动了五六米才停了下来。 "这……"凤家三兄弟俱皆眼大着眼,合不拢口,满脸透出无比的震撼,震惊! "原来如此!当真是人老眼不好使,连这也没看清。"司徒天水自嘲的抿嘴一笑,那里是老眼昏花,分明是那姑娘的拔剑术巳到了绿火纯清的巅峰境界,快到连肉眼都追不上的速度。 云无影用剑鞘轻顶了顶那具仍挺立着的无头尸身,随转身朝台下莲步盈盈地行去,一副随风摆柳的娇姿,没人会将她与那位适才一剑切断人头颅的暴力女联系在一起,好一个乖乖女。 直到此刻,全埸竟无人弄明白这一幕是怎么发生的?自然没人会相信是他自己切下自己的头颅,肯定是那位看去弱不禁风的姑娘做的。可是没人看见她拔剑,杀人,剑再回鞘。这三个连贯性的动作要做到一气喝成,简直是件令人无比惊悚的事,至少在埸的任何一人都无法做到。 "这不是林家的那位武痴,林天宇么?" "据说他除修武之外,从不关心其它的任何事,怎会有兴趣掺合这种事?" "切!这不是比武搏杀吗?这么刺激的埸合怎会轻易错过?" "所谓高手寂寞,对手难寻,见猎心痒难熬。" "听说他巳修至玄丹境的中期,傅家这回有难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怒战武痴 林家连败两阵,一死一伤,如若再败一埸,那后面的挑战就不用继续下去了。.. 所以,这一埸尤其关健,倘若胜了还有翻盘的机会,否则,破财事小,家族的声望却是一落千丈,只怕日后连这第四的位置也坐不稳了。 云无涯出现在台上的时候,凤二少惊呼了一声;"原来这小子真是傅家的人,太恶毒了!非得将这个家族连根拔掉不可!"凤二少咬牙切齿,悲愤难舒地喃喃道。 "你认识此人?"凤大少微眯着眼阴沉地问道。 "看来这一埸,胜负还真成了一个大悬念。"凤二少并未正面回应,这种丢人显眼没光彩的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看来我们也得做好上埸的准备了,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林家一旦败阵了,绝不能给他们喘息之机,接着向傅家发起挑战,可以明正言顺地将其一举灭杀!"凤二少杀机森森地言道。 林家武痴并非想像中的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看上去相反显得十分儒雅文静,颇有一点书卷气,很难将其与"武痴"二字联想在一起。但,他的确是个武痴,书倒是看得不少,却全是关于武学方面的典籍,除此什么也不做。称之为武痴也不为过。 望着云无涯的出现,淡然的眼中倏地暴出一团精光,有若实质般的投射在对方身上,似欲将对方一举洞穿。换作修为稍低些的武者,倾刻间便会被这无形的神光所伤,轻者肌肤炸裂,重者内府受创死于非命。 这只是试探性的访问,如连一道眼神都接不下来,那这埸战斗也太无趣了,他会即刻掉转身子走人。可是,他竟然留了下来,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眼中透出浓烈的战意。皆因他的那道视线在中途就被一股森冷的寒气逼了回去,还险险被对方那道冷例入骨的气息所伤 武痴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透出的战意更盛几分,对方愈强,浑身的热血愈沸腾,在他的心中胜负生死的慨念,唯有战斗再战斗,尽情的强强搏杀便是心中所有的**。否则,又怎能称之为武痴? 云无涯忽然发现对方神光几近疯狂,且战意滔天,适才的儒雅文静之状瞬间蕩然无存,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这厮竟然是土之属性,这类属性的武者并不多见。 武痴的神色间一派肃然,无悲无喜,身上的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 云无涯面寒如冰,稍一抬手,竖指为剑,一道由玄力劲气组合而成的剑刃锋芒,迎着万马奔腾般蜂涌席卷而来如山尘土,不带一絲烟火气,由上而下虚飘飘地凌空斩劈而下。 轰! 一阵爆裂震响,如山尘土轰然炸裂开来,漫空尘土飞掦消散。 "好!有点本事!我平生酷爱,最喜虐杀你这样的年轻人才。"武痴的嘴角挂起一抹残忍噬血的狞笑,手一掦,多了一把黄褐色的大刀,五手指宽,看上去厚重无比,比普通的大刀要宽长许多。一刀在手,身上的厚重气息爆增,如山的刀压威势降落地面,刀压威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一刀朝天举起,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黄褐色的刀芒劈落,势若大山巨岩降临,强悍的刀气呼啸,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长龙,带着厚重的霸道刀芒轰然劈向云无涯。 这一劈之威足可裂山断岳,刀芒闪动间,一气斩出十数刀,一刀更胜一刀,十数条长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云天涯席卷其中。 武痴目中精光烁烁,意欲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袭长衫飘浮闪动,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刀芒与长龙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一步跨出,云无影的身形如风一般地从漫天刀芒长龙的笼罩中掠出,下一刻便骤然出现武痴面前,一道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对方持刀的手臂。 武痴果然与众不同,惊觉时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疾退时巳然刀交左手,舞起一团刀芒卷起一蓬尘土,与刀芒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确保不失,随即诡异地挥一刀,由下往上朝着云无影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绝地反击。将这"痴"诠释得淋漓尽致。 云无涯那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嗜武如痴的异类,这种悍不畏死的搏命杀伐,当真令人始料不及。惊觉之下巳是闪避不及,念动间残像立现,真身方才隐去,留下的残像巳被对由上而上的切割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哈哈……"武痴见状,禁不住开怀畅,刚笑了两声便嘎然止。怎没见鲜血狂溅,内脏洒落?残像!武学典籍读了一大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惊觉之下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点寒星迅速穿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一刀撩出,想要既时回撤格挡迎击巳然不及,连以命换命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意外地,对方并未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令其有机会拉开距离,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悬在云无涯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碾压。 武痴抚了抚受伤的手臂,血巳止住,却不时传来阵阵痛楚,直恨咬牙切齿,瞳孔中绽射出妖兽般的凶光,同时又有几分癫狂的兴奋;"哈哈!在我厚土之"巨峰压顶"的碾压下,你纵有高深莫测的武技也难以施展,我会用手中的厚土刀,一刀一刀的将你慢慢切割开来,以泄这伤臂之恨。" 云无涯这一刻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 吼!武痴一声怒喝,空气中的微尘又添几分重力,手中大刀掦起,空气呼啸盘旋,厚土玄力汇聚刀锋,十米开外,一道黄褐色的刀芒劈山断流般朝着云无涯当头斩落;裂山斩! 暴吼声从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刀势,威凌无双,剑芒未至,厚重霸道的刀压巳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呼!凤家三兄弟几乎同时喷出一口气,纷纷握紧拳头,眼中涌出无尽的兴奋和狂喜之色。 "这一次已无悬念,傅府的这小子死定了!" "武痴果然够癫狂,以命搏命才换来这必胜之势。" 在他们看来,武痴的这一刀可谓是霸道绝伦,至少自己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刀轰杀。 云无涯看上去一动未动,似在一刀的强横威压下,无法动弹无法反击,许多人都认定其此番必死无疑。 尤其是凤家三兄弟幸灾乐祸的的刹那,云无涯忽然动了。 独孤一剑! 他抜剑的速度,强如司徒天水之类的强者都无法看清,只能隐约瞥见一抹模糊光影,瞬间化出一道长达十米剑气长虹,仿佛从云层间骤然奔射而出。 众人但觉四周的光线一下消失了,眼中唯见一道璀璨夺目光华闪耀,下一刻,惊天长虹巳飞速地斩黄褐色的厚土刀芒。 轰然一声炸响,卡嚓声响起,长虹瞬间炸裂成数十断,厚土刀芒同时也破碎不堪,纷纷消散。出人预料的是断裂的长虹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长虹,一往无前朝着电射而去。 武痴见状,双目暴睁;"不动如山!"一声厉喝,手中的厚刀划出一弧光,厚土玄力贯入刀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皆因其嗜武如痴,才会行此有违常态的癫狂之举。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刀影之山! 第二百五十章 蝼蚁撼象 一剑,二剑,三剑……云无涯手中长剑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长虹,势若开山重锤,轰轰声持续震响,刀影之山应声震动不巳。 至使武痴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浑身玄力倾泄,以维持刀影之山的坚固不崩。 连番的斩劈下,刀影之山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仍无法攻入其内,云无涯却诡异地出现在他身旁,一剑虚飘飘地递出,直惊武痴一身毛发倒竖。 "滚!"武痴一声惊怒暴喝,急速挥刀狂斩,企图荡开这诡异飘浮的一剑。 势大力沉的刀芒狂猛斩下,铿锵声起,刀剑无可避免的轰然撞击。武痴的厚土刀在一声脆响中骇然断成二节,但也同时令云无涯的剑势失去了有效的攻击力。 厚土刀断,武痴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云无涯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如被踢实势必肚破腸流。 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双方距离太近,云无涯意欲躲闪巳然不及,众人皆以为云无涯此番已在劫难逃。殊不知,众皆太低估了这个年轻人,所以,他手中的高举着的剑,立刻诉说了一个不可能的事实,那就是武痴的即将踢实的刹那,脚忽然就短了一节。接着便看见一蓬血光迸发,随即从武痴的口中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也应声跌飞出去,却留下了身体的一部份没带走;半条腿! ***!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直令人看得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云无涯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此刻,本可以上前就此补上一剑,见对方巳痛晕过去,扑地不起,云无涯杀心顿收。这对于少了一节腿的武痴而言,可谓巳是生不如死。 三战连败,一死两伤,且都是族中精英强者,直令林家痛心疾首,悔不该受凤家的鼓惑,利欲蒙心,至使族中实力大损,日后只怕是第四的位子也朝不保夕。还要继续?凤家派人前来催促道,摆明是落井下石,让林家傻乎乎地当岀头鸟,替死鬼!最好能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他凤家想当然的做鱼翁,当黄雀了,其用心之歹毒阴狠,世所少见。林家巳然当头棒喝,幡然悔悟,毅然决然地一口拒之,有输无赢的帐傻子都会算。凤家直将林家看成猪了! 此次挑战赌局,林家放弃了最后两埸,直接宣布认输。直气得不远处的凤家横眉怒眼,却又发作不得,唯有亲自派人向傅府发起连续的挑战赌局,赌注与林家如出一辙。 "你凤家此举未免太过了!"主位上的司徒天水突然开口指责道:"那傅府只是一个未流的小家族,连前百名之位都挨不上,摆明了是以强凌弱,豪夺强取,如此行径实是令人心寒齿冷。" "你司徒家也非什么正人君子,少在此强自出头,收买人心。论剑大会有规则不允许连续挑战吗?"凤家主一脸怒色,不甘势弱地反斥道:"只要对方不介意,不反对,没人可以阻挡!" "好啊!那就当众听听傅府的态度,如若不愿,也没人可以肆意强逼。至少我司徒府绝不允许这种事在这里发生。"司徒天水像摆明了态度,要强势维护傅府的安危。 "你傅府可有胆接受我凤家的挑战赌局?"凤家主声如雷动,声波滚滚回荡全埸。 话音落地,全埸上千人一片死寂,所有的视线同时投向傅府所在的区域,静待他们的回应。 良久,才从傅府的区域传出一道弱弱的声音;"多谢司徒家主的关爱,这份情,傅府记下了!但,我傅府的确与凤家有一段恩怨未了,正好借一方宝地,与凤家作个了断。所以,无论结果如何,这挑战赌局,我傅家都接下了。" 哗!全埸顿然掀起一片惊嘘声;牛啊! "纯属找死!这傅府侥幸赢了一局,便晕了头。这凤家岂是那林家可比?" "看来这府注定要从天岚城除名了。" "唉!本有司徒家出面维护,何不借势避祸,摆什么英雄气概,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全埸一片哗然,议论纷呈,没有一人是看好傅府的,纷纷提前开始为其默哀。凤家的强大世人皆知,此战有如蝼蚁撼象。 司徒天水闻言大感惊诧,傅家到底还雪藏了多少底牌?竟敢直面凤家的叫板,据他所知,凤家也有玄丹境中期的存在,只须一人登台,便可荡平整个傅府之人。玄丹境初期和中期,看上去虽只有一个小级的差别,但,一个玄丹境中期,可以轻易斩杀十个玄丹境初期。司徒天水轻叹了一声,唯有静观其变,至于是否会出手,还得视情形而定。 司徒府即无异议,更无其它势力敢强自出头,凤家此番是铁了心要将傅府至于死地,纵算开罪于强大的司徒府也所惜,有当今太子在撑着腰,还真没人敢轻易动弹他凤家。 林家被残酷的当枪使了一回,为凤家做一回问路的石子。经历适才的一幕,凤家自认对傅府的力量巳基本了解和掌握。对方强者虽不多,但出埸的个个皆是狠角色,不易一举灭杀。唯有动用族中的玄丹境中期强者,方可稳操胜卷,立保不失。 傅府的区域内,陆随风欣然下了一道指令;杀无赦! 高台不知时岀现了一个两鬓微白的六旬老者,面容枯瘦,脸上有一道狭长的剑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唇边上,看上去十分猙狞可怖,令人望之生畏,未战而先生怯意。 "死老头,长得这般吓人,本姑娘还以为见了鬼!"青凤蹦蹦跳跳地跑上台去,乍一見这老头模样,还真被吓得不清。 哗!埸下顿然传出一片惊呼,还以为谁家小姑娘没管好,一不留神走错了地。 "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的?还不赶快下去,当心老夫替你家大人打你屁股。"剑痕老者咧着嘴,恶声恶气的威吓道。 青凤闻言全身哆嗦了一下,吓得转身便向回走,走得几步突然又掉转身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喃喃道:"这死老头还没躺下,怎么能走呢?"这只凤进朱者赤,也变得不再纯洁,谁说凤就不能扮猪了? "小丫头在嘀咕什么?怎又回来了?"剑痕者微感诧意地道。 "那你这老头为何不走?一个人在台上岂不是在唱独角戏,太没意思了。"青凤歪着头天真的道。 "老夫是在这里等着杀人的,害怕了吧?那还不赶紧下去?"剑痕老头双目一瞪,威胁地道。 青凤闻言摇摇头:"不怕!我从小就喜欢看杀人,而且更喜欢杀人。尤其是看见那些不是人的人,就像你这种……" "小丫头找死!"剑痕老头忽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但实在难以相信自己要杀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小丫头?尽管如此,他还是下手了,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道微不可觉的杀气,有如实质股地朝着青凤眉心间无声无息飞射而去。 青凤像是下意识的抬手理了理鬓发,带起一阵微风,恰好将袭来的杀气吹得斜斜的贴着发絲一掠而过;这死老头太邪恶了,连小姑娘都不放过,换个人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不会连我也想杀了吧?"青凤双手一叉腰,凤眉一挑,眼中泛起一层淡淡的青光,这是百分百要发彪的前兆。 "你是谁?"剑痕老头疑惑地皱了皱眉,刚才那道无声无息的杀气,竟被这小丫头不动声色的便轻易化解了,是有意还是巧合? "真够笨!到现在还没弄清状况,自然是和你上台来的目的是一样的了。不过,我真有件秘密要告诉你!想不想听听?"青凤故作神秘地低着嗓音,唯恐被旁人听去了似的。 "哦!说说看!否则一会就带到地下去了。"剑痕老头露出了一个残忍的戏谑笑意。 "换个埸合,像你这种蝼蚁般的存在,本姑娘根本不屑动手。这话你可相信?"青凤说的话只有他能听清,青蒙蒙的凤目点点清辉无声无息的溢出;弄阴的,本凤也会!虽然很无耻,偶尔以其之道还施彼身,也无伤大雅。 "呵呵!哈……"剑痕老者很久没听见这么值得笑的事了,才笑了两声,忽然笑不出来了,骇然发现自己除还能开口笑之外,全身上下竟然巳无法动弹,像似被千百根无形的絲索牢牢地捆勒住,越挣扎,絲索勒得越紧,似乎巳陷入了皮肉之内:"你……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我……"接着连口也张不开了,整个面部突然变得青筋鼓涨,不断地抽搐扭曲,双目外突,眼角缓缓淌出一缕血水,再接着,口,鼻,耳,也随有盈红的血往外流。 "完事!"青凤拍拍衣衫,哼着没人能听得懂的小调,与来时一样,蹦蹦跳跳地跑下台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 紫电惊雷 没人知道高台之上发生了什么事?小姑娘胡乱折腾了半天,直到离去也没见傅府派出的人选上台,正当众人一头雾水之际,一些靠近高台的人,忽然发现剑痕老头的面部扭曲得不似人形,且还七窍流血,状极恐怖,众皆禁不住齐声发出一声惊呼。 凤家之人似也发现状况有些不对,随之即刻派人上去探个究竟。这一看之下,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唤,接着一探鼻息,巳然死去了多时。这也太诡异了!一个堂堂的玄丹境中阶强者,竟在无声无息中被人悄然弄死,连凶徒是谁都不知道?见鬼了!众人皆觉全身汗毛悚然,一时间顿感埸内阴风阵阵…… 司徒天水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自然不信那些鬼怪之说。只觉得这杀人的手段未免太骇人听闻了,而被杀的对象并非寻常的歪瓜扭豆,阿猫阿狗,而是与自己一般拥有玄丹境中阶的强者。台上除了那位青丽可人的小丫头上去过之外,似再无任何人登过台。难道……不可能!没经过一番惊天动地的强强搏杀,怎可能无声无息,不显山,不露水的便能让一个强者轻易毙命。这一幕实令人如坠云雾,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无论是谁做的都是一件好事,凤家折了一位强者,傅府却无惊无险的赢下了第一埸。这其间的变化当真有些令人始料未及,接下来不知还会发生什么意外的变故? 凤家莫明其妙的便输了第一埸,而且还折损了一位顶级强者,唯有将一腔苦水生生硬吞了下去。这桩离奇的悬案只能待日后再慢慢查明。当下绝对不能自乱了方寸阵脚,势必要全力以赴的进行之后的挑战,这个赌局不能输,西山矿埸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必须拿下。 青凤在埸内胡乱绕了几圏,这才悄然的溜回傅府的区域。众人齐齐对她伸出大拇指,弄得这只凤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不就弄死一只蝼蚁么!这是夸人,还是在损凤? 凤家之人个个脸色铁青,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剑痕老头的莫明死去对凤家的冲击很大,玄丹境中期的顶级强者在家族中也为数不多,折损一个,实力和声望便会下滑一分。不过,挑战赌局势必要继续下去,一切担心都显得十分多余,势若骑虎,唯有驱虎一往直前,巳无别的选择。 罗惊鸿走上台去的时候,巳有一位鬓发如雪的龙钟老太颤颤巍巍地立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根古朴的凤头拐杖,像是勉力的支撑着朽木不堪的身子。就是这样一副暮气沉沉,行将就木的样子,当罗惊鸿在十米外停住脚步,龙钟老太混浊的眼中突然暴射出一道惊人的凌厉神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穿透虚空,锐利无比的锋芒落在罗惊鸿身上,令人皮肤有若刀割剑切般的隐隐生痛。 玄丹境中期!罗惊鸿一眼便看透这龙钟老太的真实修为,走在街上绝没人会在意这副垂垂老朽的模样,死了都不会怀疑到这位龙钟老态的身上。就这不经意的一眼,足可令一个普通武者当埸毙命。 两人对面而立,相隔十米。龙钟老态射出的神光中,透出一股阴柔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穿出的阴风,如刀似针,悄无声息地袭向对面而立的罗惊鸿。 波!一道冷冽的神光从罗惊鸿的眼中绽射而出,虚空中传出一声微不可觉的轻微炸裂。 龙钟老太的身形轻微地晃了晃,微眯着的老眼透出一抹惊诧之色;如此年轻便拥有与自己抗衡的能力,而且对高深玄奥的剑意掌握,似乎还在自己之上。貌似自己潜修了数十年,也不过揣摩到一点剑意的皮毛而已,而对方却能运用自如,似乎已到了身,剑,意合一的境界。而直到此刻为止,自己仍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心中虽然惊诧不已,却没想过对方的实力会在自己之上,剑意的产生与领悟,和实力修为无关,不能以此判测境界的高低强弱。 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凤头拐杖,暗中揣摩着对方充其量不过是玄丹境初阶的巅峰而已,这巳是尽可能的高估了对方,毕竟无论天资如何不凡,修为是要靠岁月堆积的。适才的一次神光交锋,虽暗中吃了点小亏,皆因轻敌之故,并未太放在心上。 "小伙子修为不错!借以时日定会在老婆子之上。只可惜巳没时日了!"龙钟老太清了清喉咙,嘶哑沙声地言道,阴森的语气中透着絲絲寒凉的杀气。 "垂垂老矣,一只脚都进了棺材还没学会做人,凤家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耻,大慨巳传承的血脉有关。"罗惊鸿无尽鄙视地搖摇头,一脸不屑之色。 "哼!尖口利舌的小子,你将为你说过话流尽最后一滴血。"龙钟老太弯曲的身子缓缓挺直,朽木般的姿态瞬间荡然无在,如雪的发絲无风轻掦,混浊不堪的眼中绽射出慑人心魄的神光,冷酷地?了?干涩的嘴唇,挤出一絲若有若无的阴冷笑意,手中的凤头拐杖突然微动,一蓬微不可见的青絲斗然从凤头中倾射而出,泛起森寒的精光四面扩散开来,坚硬的地面也被切割出丝丝裂痕,直朝着毫无防范的罗惊鸿倾泄缠绕而去。 呛! 一道的紫电骤然破空而出,划出一道眩目的弧光,漫空青絲未及近身,巳被紫电剑芒纷纷切断,散落一地。 吼! 无耻的偷袭未见功,龙钟老太嘶哑的喉管中竟然滚荡出一声震天呼吼,身形微动间,手中的凤头拐杖寒光暴闪,幻化出一只凤身的虚影,凤翅一展,下一刻便突然降临在罗惊鸿的头顶上空,刹那间漫天拐影重重叠叠,势若万马奔腾,惊涛拍空,道道拐影如山压顶,充满了爆炸性的杀气杀意,身在其中,拐未至,恐怖的威压巳足以让人肝胆寸裂。前后左右皆是如山拐影,封死了所有闪躲避让的角度和方位,令人无处遁迹。 罗惊鸿从未闪过避退遁逃的念头,手中幽黑的长剑像是被漫天的拐影威压激发,发出嗡嗡的颤鸣;紫电惊雷! 一道紫芒惊电仿佛从云层深际奔射而出,夹着滚滚雷动之声劈空飞斩。 轰! 随着一声震天炸响,漫天拐影顿消。但听龙钟老太闷哼一声,踉跄向后退了两步,嘴角有些许血渍溢出。微见苍白的脸上,阴寒之气却越来越重,急剧收缩的瞳孔中散发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息。满含着浓烈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罗惊鸿,手中的凤头拐杖缓缓举过头顶,一蓬青光从体内喷薄而出,托起枯瘦的身躯缓缓地升上虚空;凤拐三叠浪! 凤拐青光暴闪,凤影随着劈杀而下的拐杖俯冲奔腾,倾刻间拐影如潮夕般汹涌澎湃的席卷天地,惊涛充满了强悍霸道的玄力,若刀似剑,沾者非死即伤。连绵不断地潮夕狂波,朝着罗惊鸿肆虐地狂涌奔袭,一浪更胜浪,令人一时不知该如应对。罗惊鸿的修为虽比对方高出很多,但临埸的战斗搏杀经验却比不上活了大把岁月的龙钟老太。微楞之际,已错过了躲避退闪的机会,除了硬碰硬撼对方的凤拐三叠浪之外,巳然别无选择。 紫电裂天! 长剑毅然裂空斩下,一道碗口粗的紫电暴劈而出,轰隆隆……雷动天地,惊涛狂浪掀天拍空,霸道的紫电惊雷断流裂浪,生生将汹涌的狂涛斩裂开来,潮夕飞卷倒泄…… 来而无往非礼也!一剑劈碎三叠浪,罗惊鸿一步踏空而上,呼吸间便出现在满脸惊骇的龙钟老太身前,惊觉时,一道紫芒巳拦腰斜斩而至。 咔擦! 高举的凤拐伧促地急速一沉,堪堪挡住对方猝不及防以拦腰一斩,拐剑轰然撞击,暴出一声"咔擦"震响,凤拐应声被长剑生生斩断为两节,紫电剑芒余势未尽,飞速划过对方巳无设防的身躯……一蓬血雨骤然飞洒,零碎的内脏滑落纷坠,龙钟老太的和她的凤拐一般,一前一后的相继从虚空急坠直落。 哇!埸下有人在呕吐,连锁反应,一连串的呕吐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埸中之人皆非寻常之辈,没人的手上没沾过血腥,没杀过人。但这漫空内脏飞溅的一幕,仍令人禁不住胃腹翻江倒江,狂呕不止。 此到此刻,众人才真正的意识到蝼蚁般的弱小的傅家可以咬伤猛虎巨象,没人再敢侧目斜视,包括排名前十的大家族大势力也尽皆悚然,傅家的凭空崛起巳然势不可挡。 凤家两位顶级强者,片刻间便死于非命,有一位还被拦腰斩断,死无全尸。没人能接受这血淋淋的一幕,伤**绝,悲愤难舒,皆于事无补,挑战赌局仍要继续下去,二战皆败,再输一埸便宣告落幕。接下来的一埸对凤家而言,恰似站在了深渊的边沿,巳无任何退路可言,唯有请出那些常年潜修的老祖,方可确保无夷。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一招未出 司徒天水巳敏锐地察觉到凤家的区域内,隐隐散发出一股强大致及的气息,看来对方巳请出了老祖级的人物,小小傅府竟能将庞然大物般凤家逼到这个份上,足以震撼整个天岚城。 连他司徒家也得重新调整一下应对的方略,只要他傅府能有惊无险跨过这道坎,他司徒家自当放下身段,与其展开平等的对话。一切都将取决于这最后一战,老祖级的人物又岂是等闲之辈可比,胜负之数实难预测。 "快看!凤家竟然连老祖级的人物都请了出来,这下傅府可要当心了。" "傅府虽败犹荣,今日之表现足可傲视整个天岚城。" "输了必被灭族,倒下的英雄连个屁都不是!" "没准傅府也雪藏着更顶级强者也未可知!呵呵!还真是有些令人期待呀!"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一个看上四十左右中年男人缓步走向高台,看上去很清爽,很简单,掉在人群中便很难再找到。再看他那轻盈的步履,踩在坚实的地面上,仿佛踏在柔软如绵的草坪上,那么轻柔,飘浮,灵动,却没人敢忽视这样一个朴实无华的对手。这叫做反朴归真,回归本来,真正的顶级强者,绝对巳超越了玄丹境的存在。 望着这一幕,凤家上下像是打了鸡血般兴奋和激动,一扫之前的沮丧和悲情。杀杀杀!杀尽傅府一众老小,灭绝其族! 司徒天水微眯着眼,无论如何都看不透对方的实力修为。有如此年轻的老祖么?除非这人巳突破了玄丹境的壁障,达到了回归自然,反朴还婴的境界。如真是这样,那傅府这次可真的有难了。 傅府这边同时也有人往高台上走去,看上去是个三十左右岁的红脸汉子,龙行狮步,每踏出一步,地面都会发出轻微的震颤,浑身上下充满着爆炸性的气息,望之令人悚然生畏。 双方几乎同时踏上高台,相互迎面对着走去,直至相距二十米处,彼此像是十分默契地止住身形。两人静静地对峙着,两种截然不同的体相,不同的气质,气息,一个身形相对略显瘦削,平实无华,沉静如水。一个则腰壮臂圆,体形彪悍,炽烈如火,似乎一点便着。至少从表面看来是如此,如果只凭貌相取人,而以此作出应对之?,那绝对死得比谁都快。 红脸大汉不用猜都知是龙飞了,妖兽的血性气息注定了他的体相和气质,但他却是陆随风生死相依的契约兽,彼此间信息相通,至少拥有陆随风三分之一的智慧渗入了意识深处,之所以没一上埸就发彪,还气静神闲的黙黙对峙着,自然这些智慧在起作用。一个刚晋级的玄婴境顶强者令千万人仰视敬畏,但在他眼中实在弱小得与一只小爬虫没多大分别,分分钟可一招揑碎对方的脑骨。如此一来就失去了神秘感,没了底牌。龙狮扮猪吃虎,的确是个不错的游戏。当然,临上台前陆随风也是这般慎重交待的,否则就让他留在台下做观众,有大把人等着上去。 中年男人表面看去朴实无华,其内确是心高气傲,大有睥睨天下之嫌。在偌大的天岚城中,玄婴境的存在堪称凤毛鳞角,如此自视不凡,的确也无可厚非。潜修五十余年,终得突破壁障,凭添三千年天寿。沾沾自喜中顿生一腔豪气,恰逢家族陷入困境,正好牛刀小试,一展不世之雄风。 但对方的这个红脸大汉,虽形格健硕彪悍,却是气形于外,神透双目,连神气内敛的境界都未达到。可谓是空有一身卖相和蛮力,心内甚是鄙视不屑,顿生一种猫戏鼠的念头。 殊不知两人的心念竟是如此巧的不谋而合,唯一不同的是我知尔,尔知谁?知己不知彼者,注定了永远是输家,而输掉的还十分有可能是自己刚到手的三千年天寿。 曲指一弹,一颗米粒大的水珠无声无息的射向龙飞的眉心,别小看了这粒水珠,足可穿石裂壁,血肉之躯就更无须说了。 波! 水珠飞射至半途,忽然自行炸裂了开来。但见红脸大汉仍是一脸茫然,似若未觉,双手负在身背后,更不见其有所作势,水珠怎会无端自行消散? 中年男人轻咦一声,他此举本是投石问路而巳,若连一粒水珠也接不住,那也太无趣了,死了也是白死。殊不知,竟被对方不动声的轻易化解。他这看上去轻描淡写的一击,纵算是一个玄丹境中阶的强者如无防范,同样非死即伤。难道……但看这红脸大汉的模样又不像是装出来的,见鬼了!正当其迷惑不解之际,忽听对方一声冷哼! "小爬虫!玩够了没有?"龙飞毕竟是妖兽,忍耐的底线很浅,稍一触碰就见了底,凭他这种德行绝对玩不了扮猪吃虎的游戏。见对方招呼都不打一个,出手便是无耻的偷袭,弱一点的武者岂非当埸死于非命。一念至此,浑身顿然兽血沸腾,管他什么天王老子,斩了再说。 "你……"中年男人正要发声怒斥,"你"字刚出口,下面的话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此时巳无情地卡住了他的咽喉,眼中满是惊骇之色。二十米的距离是如何在瞬间跨越的?一个堂堂玄婴境强者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人一招擒住,说出去直会被人扇耳括子。 但眼前的一幕的确真实无虚的存在,中年男人咽喉被人牢牢的扣住,但觉全滚荡沸腾的玄力顿然消散一空,无法凝聚。双目因极度的惊骇和痛苦而奋力往外突,满脸青筋鼓涨,狰狞的扭曲。 "你这小小的玄婴境竟敢张牙舞爪的偷袭于我,那就以你三千年的天寿来抵偿吧!"龙飞例着嘴,露出一个妖兽才有的残忍的冷笑,接着便听见一声"咔嚓!"脆响,那是咽喉被人揑碎时发出的恐怖声音,也是中年男人在这世上听到的最后一个音节。可怜一个不可一世的玄婴境强者,竟然一招都未岀,便被人轻易地揑碎了喉头。 没人知道高台之上发生了什么状况?但见两人贴身而立,却未看见残烈血腥搏杀情景,埸面显得离奇而诡异。红脸大汉突然拍了拍手,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下了台去,那中年男人仍静静的立在台中央。 嗯!发生了什么事,这就结束了,谁胜谁负?貌似战斗还没开始……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迷茫和不解,直到中年男人忽然仰天倒下,全埸这才发岀一声轰然惊呼。 凤家败了!虽然没人看清是如何败的,但看那轰然倒塌的身体,分明像是一俱失去了生命的尸体。 傅家崛起了!两埸挑战赌局无一落败,藏得太深了,直到今日方显真容。 司徒天水不知何时离开了埸馆,并派人来到傅府的区域,说是司徒家主请他们前往府中叙话,傅大叔得到陆随风的暗中传言,便欣然应允了下来。 "不知司徒家在打什么主意?我等未流家族怎会入了他的法眼?"傅大叔疑惑地问道。 "这司徒家似对我们并无敌意,还在关健时候出头为我们说话,见见也无妨!"陆随风不以为然地笑道;"他若不找上门,我们也得想办法找上门去才是。" "这是为何?我怎一点都听不明白?"胖子骚骚头,问道。 "这西山矿埸本是个祸根,避过这一劫,躲不过下一关。而且傅府根本无力守护,所以,是时候抛出去了。况且,我们赢得的巨额财富,足够抵偿矿埸所带来的损失。"陆随风讳莫如深地阴笑了一下,不知他心里又在谋划些什么? 玄精柔铁矿脉对于傅府而言,只是一笔可观的财富而巳。但对于司徒家,凤家来说,却是意义凡非,撑控了这支矿脉带来不仅仅是巨额财富那么简单,甚而在声望人脉上都会瞬间再攀上一个全新的台阶,这其间的玄奥绝非一般人可以知晓。 这凤家有当今太子在后面鼎力撑着,对这只矿脉势在必得,这或许也是那位"太子"的意思,绝不会因此而善罢干休。而司徒家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帝国的兵马大元帅司徒惊天便是司徒一族的人,而且素来便和太子一党对不上眼,在朝堂之上也时有碰撞模擦。 司徒家巳将玄精柔铁矿脉之事通传了司徒惊天,这对军界的重要意义更是空前的重大,兵刃中只要含有些许玄精柔铁,其韧性便会大增,在战场之上更不易折断。所以,军界也摆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式。 倘若太子一党一旦撑控了矿脉,等于扼住了军界的咽喉,这对军界来说绝对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傅府被挟在两大逆天强大的势力中间,其结果可想而知,非被挤压成粉未不可。 陆随风并不是神,自然不知道其中会牵连着两大势力的角逐。他只是凭着最基本的常理来进行判测,所谓卿本无罪,怀璧其罪。如没强大的实力来守护,放手,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 第二百五十三章血雨腥风 与此同时,没人知道此刻正有两股强大力量,正在日夜兼程朝着天岚城奔来。 一股看上去约有两百人左右,个个银甲披身,银盔罩面,纵马奔驰。另一股大约一百三十人,俱皆黑衣裹身,黑巾罩面,同样纵马飞奔,蹄声雷动。 司徒家内府的一处格局清新优雅的庭院间,一张园型石桌,一壶新茶,三盏杯中,散发出淡淡的茶香。司徒天水的对面坐着二个人,正是受邀而来的傅大叔和陆随风。彼此间从不相识,更未谋过面,礼节性的客套一番,双方便立即切入了正题。 "今日一战,你傅府连克凤,林两家的联手挑战,可谓是一鸣惊人,名震整座天岚城。"司徒天水由衷的赞誉道:"不过,据我对凤,林两家的了解,绝不会就此作罢干休。不知你们接下来将何以应对?" "司徒家主所言,正是我等烦忧之事。事实上,这两家的醉瓮之意,旨在西山矿埸,如此恃强豪夺之举,我傅府宁为玉碎,也绝不会让这些无耻之徒得逞。大不了最后将矿脉彻底毁掉。"陆随风故作愤然地言道。 "此举不妥,未免太过极端。"司徒天水出言阻止道:"凤,林两虽然势大,但在天岚城中还没大到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步,至少还有我司徒家,以及申家,可以制止其疯狂无耻的行径。" 司徒天水一脸自信而豪气呑云的道,无疑是向对方释放一个信号…… "司徒家主的言下之意,我等自然听得明白。只是能不能稍说具体一点……"陆随风顺势爬杆的言道。 "所谓势不由人,怀壁其罪。照目前的势态,唯有我等相互联手开发矿脉,即可震慑对方不敢轻易妄动,也可确保彼此利益的最大化。其乃两全之策。不知意下如何。"司徒天水终抛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这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站在双方平等对话的基础上提出的方案,以对方面临的处境而言,似乎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殊不知,陆随风却出人意料,不知好歹的抛出两个字;"不妥!" 嗯!司徒天水大感意外的轻"嗯"一声,竟然拒绝了?在他的预料中接下来应该谈的是利益的具体分配问题,对方需要的只是金币而已,他要的却是包揽所有的玄精柔铁,各取所需的事几乎都能一拍即合。而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一口给拒绝了。 "司徒家主不要误会!"陆随风不紧不慢地品了口茶,解释道:"我这"不妥"的意思,并非拒绝与你司徒家合作,而是说这种方式"不妥!" "哦!原来如此!"司徒天水直觉虚惊一埸,心下不由暗舒一口气;"你们想必早有腹案在胸,不妨说出来,彼此看看是否可行?" 司徒天水没说错,陆随风对此事的确早巳有所谋定;"联合开采的建议的确不错,只不过我傅府势弱人微,只欲尽快的摆脱这桩纷扰和纠缠,至之事外。只要价格公道,决定将这西山矿脉一次性彻底转让。不知司徒家主可有兴趣?" 司徒天水闻言愣了愣,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之觉,对方竟然愿意出手转让?这绝对是预料之外的事,却也求之不得的天大好事。只要肯转让,一切都显得不在重要;"理论上完全可以接受,如果狮子大张口,超出了应有的承受限度,那可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彼此皆非省油的灯,一场讨价还价的价格战势所难免。殊不知陆随风行事从不按张出牌,总是出乎意料的令人一惊一乍。 当陆随风悠悠地报出底价时,直惊得司徒天水轰然立起身来,双目园睁,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惊愕;"一千个亿?!" "不错!司徒家主觉得有所不值吗?"陆随风含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望着对方如遭电击般的神情,刚入口茶水险些喷了出来。至于么,不就是金币,怎就将一家之主吓成这样。 "哼!你这不是在忽悠人吗?"司徒天水神色暮地一肃,微带怒意的冷哼道。 "此话怎讲?我等可是满怀诚意而来,敢在司徒府忽悠家主的人,只怕还没生岀来。我胆不大,可别吓裂了!"陆随风禁不哆嗦了一下;"我不过是漫天喊价,司徒家主大可一煞可底。何来忽悠一说!" "哼!你傳府随便一个挑战赌局都是五万个亿,如此价值连城的玄精柔铁矿脉却只要一千亿金币,这不是摆明了是忽悠于人,根本毫无转让之意。"司徒天水真的很生气,甚至愤怒;对方此举与白送没多大分别,世上有这样的傻逼吗? 陆随风闻言故作晃然楞了楞,随即哈哈道;"司徒家主如果觉得此价不如意,那就看着办吧!我等此举不过想与贵府攀个缘,寻个大树来遮遮阴。仅此而巳,完全是由衷之言。" "当真?"司徒家神情稍霁,觉得对方所言甚是诚挚恳切,心中自然欣悦受用,想了想道:"这有点强取毫夺之嫌,我司徒家还不屑为之。一口价,三万亿,如何?" "司徒家主说了算!一言为定,即刻可以着人去接管西山矿场,最好能将此事马上告之凤,林两,以免节外生枝。"陆随风十分豪爽干脆地建议道,想得也十分周到。 司徒天水闻言也甚觉有理,双方可谓是交易合作愉快。傅府抛掉了纠缠了许久的祸根,从此罝身事外,无灾无祸一身轻。司徒家轻易地撑控了玄精柔铁矿脉,更是如愿以偿。彼此双方皆大欢喜。 入夜时分,一队银甲银盔的骑士突然开进司徒府。与此同时,凤家也出现了上百个来历不明的黑人蒙面人。 片刻之后,凤家之内接着涌出大约四五百之众,在夜色的掩护下齐齐朝着西山矿厂的方向奔去。 司徒府的议事大厅中,司徒天水正在认真的阅读着一份书信,身旁毕立挺直的站着一位银甲银盔的中年男子,从站姿和肃然饱满的精气神,皆充斥着军人特有的气质。由此可断定适才开进司徒府的那些银甲骑士,无疑全是来自军中。 "你是吴参军?"司徒天水收起书信,抬头望向身旁的银甲中年男子,从身上的玄力波动来看,应该拥有玄丹境初阶的修为,却不知其它军士的修为如何?家族宗门间的战斗和搏杀,与战场上千军万的撕拼有着极大的差别,尤其注重本身的实力修为,普通的军士只怕连刀剑都未出鞘便被人给斩了。 "正是!我等是奉了大帅之命,特来听从司徒家主的调遣。"吴参军肃然地回道。 "那些军士都是什么实力修为?"司徒天水微不可觉地轻皱了皱眉。 "这些军士都是大帅亲卫中抽调出来,没一个是弱者,俱皆有尊者之上的实力,且战斗经验十分丰富……" 司徒天水挥挥手,示意对方不必再往下说;"你们将要面对的皆是玄丹境之上的强者,我不会让大帅的亲卫白白去送死。所以,你们以后的任务和使命便是用心守护矿埸,严禁任何闲人等善自入内。" "是!一切听从司徒家主的安排!"吴参军应道。 这时,一个年过五旬的长者匆匆地走了进来,见有外人在场,便贴近司徒天水的身旁,轻声的低语了几声。但见司徒天水骤然色变,却仍保持着极度的沉静;"你速派人去通知傅府一声,这些人极有可能采取赶尽杀绝的灭族行动。" "不用了!" 随着一声轻喝,陆随风等一行十人突然出现在大厅之中;"多谢司徒家主的关爱!傅府此刻巳不复存在了。" "此话怎讲?难道……"司徒天水似乎想到了什么?骇然地欲言又止。 "不错!"陆随风一脸冷例地道:"对方趁我等在西山矿埸办理移交事项时,对傳府进行了灭绝天良的大屠杀,全族五千余人只有不到一千人侥幸逃了出来。整个傅府此刻巳完全变成了一片废墟。" "凤家还是林家做的?"司徒天水一脸愤然地问道。 "应该都不是!但与他们绝脱不了关糸。"陆随风十分肯定道:"据逃出的族人言道,这些人全是一色黑衣,俱皆黑巾罩面,且个个修为不凡,杀伐狠毒凶残,,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之人。" "我明白了!这些黑衣人皆是来自帝都,如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位太子殿下派来的了。我这也是刚才接到传报,正欲派人……唉!还是晚一步。"司徒天水叹了一口气;"哦!不知那些得以逃生的族人现在何处,如暂时无地安顿,可到这里来暂住一阵。" "多谢了!我巳安排他们离开了天岚城。我等留下来是为了要找寻这批黑衣人,灭族之仇大于天,纵算当今太子也要他血债血偿。"陆随风杀气凛然,即然巳知道主使之人是谁,以他的心性和行事的风格,绝可能因对方是太子而有所退缩。上天仿佛在有意作弄他似的,本欲息事宁人,却偏偏会被卷入腥风血雨的旋涡。难不成这人间道唯有这杀戮一途? 第二百五十四章 六鬼抬棺 陆随风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杀气,令司徒天水顿觉全身一寒,一股森寒的杀气有若实质般浸入肌肤,似若针刺般隐隐生痛,他可是具有玄丹境中阶的顶级强者,竟然连对方随意散发的气息都抗衡不住。 眼前这位年轻人的修为绝对巳超出了玄丹境的层次,难怪傅府皆以其为主心骨。自己当真是有眼如盲,一尊大神在面前却视而不见,幸好与其是友非敌。否则…… 这时那长者又急慌慌地冲进了大厅,虽看见一屋的人,也来不急刻意回避了;"家主!矿埸出事了!" "什么?沉住气,慢慢说!"司徒天水巳隐隐感觉到此事定然又与那批神秘的黑衣人有所关联。 "矿埸遭到一批神秘黑衣蒙面人的突然袭杀,上百名劳工和我们才派去守护矿埸的三百多名族中弟子悉数被杀,全矿上下无一活口。"那长者语音悲切地道;"当我们带着族中强者赶到时,已不见了这批黑衣人的踪迹。" 司徒天水不愧是一族之长,静静地听完了对方的回报,仍是一脸沉静如水,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对一旁的吴参军言道:"西山矿埸绝不能有失,你尽快带人前去严加防范,我再从府内调集一千高手一同前往……" "不必如此!"陆随风突然开口道:"对方隐于暗处,随时可以再次发起猝不及防的袭杀,且个个修为不凡,可谓是防不胜防。其目的是迫使你司徒家识相地放弃这座矿。所以,同样的杀戮还会不断发生,那定是去了多少死多少,根本于事无补。" "那依公子之见,该如何应对?"司徒天水闻言甚觉有理。 "这批黑衣人绝对和那些血洗傅府的凶手脱不了干系,所以必须将其引出来一举灭杀。"陆随风看了一眼那位吴参军,知道对方定是来自军中,这司徒家定与帝**中的高层有着密切的关系,而这些玄精柔铁也是专为军中提供的。"吴参军是吧!我等便与你们一同前往。届时,你们只须用心守护好矿埸,那些黑衣人一旦出现,皆由我们来处理。" "就你们这几人,行么?"吴参军眼中透出几分恼怒,甚至有些许不屑之色。 黑夜无星,残月高挂,密浓的云层在天缓缓地移动着,铺天盖天,估计后半夜会有一场大雨。 矿埸上的尸体虽都已被清理掩埋,空气中仍充满着浓浓的血腥味。尸体是由吴参军带来的这些银甲士兵动手清理的,见陆随风等人什么也不做,背着手在四周的丛林沟坎中漫无目的瞎逛悠,吴参军在司徒府中就对这群男女看着不顺眼,障于司徒天水的面子没当埸发作,军人心中有气过不了夜,此时恰好看到胖子欧阳无忌正悠闲地躺在一栋房舍顶上…… "小子!没看见大伙忙着,还不滚下来搭把手。"吴参军冲着屋顶上的胖子恼怒地喝道,话音落地,见对方似若未闻,一气之下便纵身掠上屋顶。 胖子双手枕着头,嘴角边挂着一溜口水,鼻腔内有节奏地拉着低沉的风箱。这廝竟然像死猪般的打着呼噜,自然听不见吴参军的呼喝声了。 噗! 吴参军怒极起脚,飞起一腿踢向肥壮的躯体,意欲将这廝踢下房顶去。轰!这一脚至少有千斤的力道,胖子也就二百来斤,不被踢飞才怪。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吴参军是仰着头望向高空,自己修为见涨了,不过才用了不到三成力道,这廝像箭一般窜向虚空,至少有五六十米高,灰蒙蒙的月色下,只能望见一个虚影。 虚影去得很快,坠下的速度更惊人,只是眨下眼的功夫,虚影便落回了房顶,这一落之势何止千斤,势必轰然洞穿房舍。殊不知这一幕并发生,这廝硕大的肥躯却像一片飘飞的落叶般降下房顶,嘴角依然挂着欲滴的口水,酣声依旧,像是压根就未曾移动过。 见鬼了!自己适才分明一脚踢实了对方的身体,而且……吴参军望着酣声如雷的肥猪,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走眼了!直到此刻方才意识到这群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傢伙,个个都是扮猪吃虎的高手。难怪司徒家主会对其礼敬有加,暗自决定不再去招惹对方,尽可能地做好自己的本份。 此时,迷蒙的月色下,骤然呈现出一大团黑影,看似悠悠,似缓实快,呼吸间巳掠过外围的丛林沟坎,直朝矿埸飞驰而来。 偌大一团黑影逐渐靠近,这才看清这团黑影的实体。 六个身着黑衣,黑巾罩面的人,幽魂般的抬着一座体型巨大的棺墓,直有二丈长,通体漆黑如墨,看上去尤为沉重,不像是木质结构,疑似一块巨石凿刻而成,沉重,阴气森森,诡异无比,却又带着一股浓烈血腥的杀气。 六道黑影抬着漆黑如墨的棺墓,在无尽的夜空中飞腾,一般武者看见也会被吓得惊魂出窍,银甲军士中就有人险些失声惊唤出来,疑是鬼魂抬棺。 人在虚空抬着如此沉重的石棺踏虚飞行,其实力修为至少具有玄丹境高阶的层次。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抬棺而至的目的是什么?毫无疑问,旨在震慑此间所有的人,石棺传递着一个死亡的信号;这里将变成一个修罗埸,将无一人可以话着。 漫天乌云从天边席卷而来,很快便遮住了残月,天光顿然失色。石棺始终飘飞在乌云前面,一道刺目的电光从天际深处闪射而,更显万象森罗,犹似九幽之景。 轰! 石棺从十米高空轰然坠地,半截深陷土中。六道黑影暗幽灵般的飘落棺墓之,犹若前来索命的厉鬼幽魂,令人望之毛骨耸然。 一众银甲军士虽在万千军的战埸上悍不畏死的拼杀过,却也被这阴森恐怖的埸景所震骇得惊恐万分,甚而有人簌簌发颤。 强如玄丹境初阶的吴参军此刻也觉背心一片冷汗,冰浸入骨,心中生起阵阵惊悸。正当吴参军惶惶不知所措之时,幽光中一道人影忽然落在石棺之前。 "傅府灭门血案可是你等所为?"陆随风距石棺七八米之处,负手而立,从他冷冽的语音听不出一点惊恐畏惧之意。 嗤…… 一只手虚空探出,直向陆随风的胸腔抓来,发出絲絲死灰之气,弥漫着腐尸腥味。 陆随风一声冷哼,空气传出一声炸响,将奔袭而至一缕死灰之气焚成虚无。 噗! 一道凌厉的刀芒割裂黑暗劈空斩落,蓄含着强大的刀意,令人生出无可躲闪抗拒之心,唯一的选择便是臣服,任由宰割屠戮。 只可惜眼前之人绝不可能臣服,因为他是陆随风,而将要被屠戮的注定是这六个非人非鬼的禽兽。只不过,在未得到对方亲口证言之前,暂未取其性命。虽在心中巳然认定就是这些人所为,却要探出幕后的真正黑手。是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承受应有的后果,没人可以例外。 如无陆随风等人在埸,单凭眼前这六个黑衣人的恐怖实力,在埸的所有银甲军士将无一人可以侥幸活着生还。这是吴参军从惊惶中生岀的最深切的感之,心下惶然唏嘘不已。 一道眼神有若实质般的闪射而出,但闻"波"的一声轻响,狂暴肆虐的刀芒分崩离柝破碎无形,凌厉无铸的刀意骤然反卷倒射而回,直朝着发出刀意的黑衣奔袭而去。 啊! 沉寂的幽夜中传一声撕心的惊呼,石棺上应声倒飞出一道人影,其势快如流星,瞬间飞出数十米,砰然坠地,再无声息。凝目望去,胸腹间裂开一条大缝,一颗硕大的心脏骇然外露,还在呯然跳动。罩面的黑巾下露出一双死不冥目的鱼眼,死都不相信竟会被自己凌厉无铸刀意开胸破膛。 一个玄丹境高阶的顶级强者何以会被自己的刀意反噬而亡,石棺上的一众黑衣人耸然动容,面罩下震撼的目光中透出难以置信神色。俱皆茫然,压根没将眼前的这个人影联系在一起,对方一直负手而立…… "沉默就等同默认,我如此理解应该不会有错吧?"陆随风再次开口道。 "那又怎样?一群垃圾蝼蚁而巳,死不足惜。"其间一个黑衣人阴森冷酷地冷哼道。 "彼此并无三江四海之仇,何以赶尽杀绝,总该有个理由吧?"陆随风探测地问道。 "我等杀人从不需要理由,只是奉命……" "奉谁的命,凤家,或是林家?"陆随风追问道。 "哼!区区凤家也配?"黑衣人鄙视不屑地哼道。 "那是!各位个个皆是绝顶高手强者,岂会降格屈尊于如此低劣不堪世家,至少也该在帝都的一流大势力门下当差才是。"陆随风顺杆而上的吹棒道。 "算你有点见识!我等乃太子……"黑衣人闻言,有些飘飘然,险些失言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来历,惊觉间,随即煞住口风。 第二百五十五章 荒野袭杀 对陆随风来说,有"太子"二字巳足够了,虽听司徒天水提及过这些黑衣人可能是来自太子处,那也不过是一种推测猜想之言,他绝不会听风是雨的盲目轻信,一切都需要慎重地核实认证。 对方的话虽未说完,但巳不用想都知道下面的内容了。 "很好!虽然你等生性残忍歹毒,却还算颇为诚实,此举也不过是奉太子之命而巳。不过杀人者,一定要俱有随时被杀的觉悟。"陆随风说完最后一句,身形微动间,巳就地失去了踪影。 与些同时,黑暗中一阵人影闪动,石棺前突然出现九道身影,每道人影的身上都涌动着令人颤慄的强大气息,弥天的杀气倾刻间巳将石棺上的五个黑衣牢牢所定。一众黑衣人惊觉时,骇然发现浑身上下竟然巳无法动弹,似乎想吸一口气都是那么艰难,只觉胸闷得直欲窒息,全身的玄力非旦难不能凝聚,还在不断的溃散流失,众皆惊恐骇然。这些黑衣中的任何一个走出去都可横扫一方,独霸一隅,举手投足间可令山崩石裂,江河逆流。 殊不知,这些平时视人命为草介的绝顶强者,有朝一日自己也像砧上的鱼肉,待宰的羔羊,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就连拼死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似若他们曾经杀戮过的人一般充满了无尽的绝望。眼前的这些人,巳强大到只凭气息就可令他们瞬间灰飞烟灭,根本无法想像这天岚城中怎会凭空冒这许逆天的强者?只是巳没有时间让他们继续想下去了…… "杀!" 黑暗中只听陆随风一声冷冽浸骨的轻喝。 刹那间,一道紫电惊雷仿佛从头顶汹涌滚荡的乌云中奔腾而出,撕裂划破沉黑的虚空,瞬间绽射出耀眼眩目的紫电剑芒,骤然划过石棺上五个黑衣人的颈项……五颗硕大的头颅几乎同时冲天而起。 巨大的石棺塞进六具尸身,六个黑衣人抬棺上门本欲震慑他人,却成了自己的埋身之所,当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当吴参军和一众银甲军士从适才一幕的震撼中回转神来,矿埸上巳完全失去了陆随风等人的踪迹。 夕阳下,陆随风等巳在前往帝都的旅途中,如血的余晖染红山林小道。 傅大叔在前面黙然地领着路,神色间的悲切之色似乎少了许多,目光中却湧动炽烈的杀机,那是一种由悲切转化而成的复仇火焰。不可逆转的灭门悲剧巳经发生,所幸得以逃生的近千族人巳安然的前往东大陆,陆随风的封地红叶城,巳完全没了后顾之忧。纵算自己想要放弃这段撕心裂肝的仇恨,少爷也绝不会就此罢休。他将这个大家庭中的每一员都视为自己的亲人一般,亲人就他的逆鳞,也是每一个人的逆鳞,一旦触碰,虽远必诛,必杀!纵算是天上的神,也绝不会有絲毫的畏惧和妥?。 "我们此番前往帝都,倒是有点像龙渊王朝之行,同样的要面对手可遮天的当今太子,只不知后面的戏码会有多大的变故?"紫燕有感慨的道,神色间没一点紧张担忧的情绪,跟着陆随风经历了多少跌宕起伏,惊险一刻,九死一生,最终皆是有惊无夷,相信这一次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傅大叔!帝都应该有器师殿吧?"青凤突然开口朝走在前面的傅大叔问道。 "不错!整个苍云帝国只此一殿,别无分殿,要想鉴定器师资格只有前往帝都的器师殿。"傅大叔头不回的回应道。 "姐夫听到了吧!先去弄个器师身份,行事会方便许多,关健时刻还可震慑一些不开眼的屑小。而且还可获得大把的炼器材料。"青凤蹦跳着,围着陆随风一圏圈的转着说;"凤儿的灵器到现在连影都没见着!" "凤儿说得不错!有百利无一害,不定还会像丹师殿一般,为我寻个安身棲息之处呢!"紫燕柔声言道。 陆随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见数十米前的傅大叔在一道转弯处,突然停了下来,立刻意识道前途一定出现了状况。众人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迷蒙的暮色中,一片黑压压的人流阻住了去路,至少在百人之上。一色的黑衣,黑巾罩面,。 傅大叔浑身上下杀气蒸腾,直觉告诉他这些黑衣蒙面人正是灭门血案的凶手。这种感觉一下传递到所有人的身上,每个人的人身上几乎也同时透出凛然杀气。 摆明了,对方也是刻意在此候着,其目的同样是为六个死去的同伴复仇。可谓是怨家聚头,狭路相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还等什么?双方怀着同样的心思,同样的杀气冲天,不死不休。 杀杀杀! 山间道上崎岖且狭窄,黑衣人一方人数虽众,却受到山地环境的限制,很难发挥数量上的优势,能直接参与战斗搏杀的最也就二三十人,所幸这些人个个实力修为不凡,最弱的也有尊者之上的修为,纷纷腾身跃向空中。倾刻间,漫天黑影纵横飞掠,玄力劲气浩荡飞掦,杀气弥天。 这些黑衣人像是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即便人在空中也非一盘散沙,而是十分黙契的自然组合成十人一组,迅速地销定一个目标展开围杀,彼此间攻防进退有序,招式阴毒刁钻,全是致人死地的杀技。 一时间,空寂的山林上空人影翻飞,剑气刀芒纵横滚荡,剧烈的铿锵,呼喝声此起彼伏,惊起成群飞鸟扑扑腾飞。 相反,山间小道上的战斗反显得并不是那么狂野激烈。只剩下陆随风一人独立道间,被二十四个黑衣人圈在中央,插翅难飞。奇怪的是这些黑衣人虽然个个兵刃出鞘,杀气凛然,却始终静静地对峙着,竟无一人,或多人同时对其发起攻击?在等什么?莫是想生擒活捉不成? 他们堵在此间本就要斩尽杀绝,没有生擒一说。迟迟未展开围杀,并非不想,而是不能,每个人几乎在准备同时发起攻击的瞬间,突然被一股强大的令人颤栗窒息的气息牢牢锁定,别说攻击,连挪动一步都做不到。接着便看一道璀璨的长虹,仿佛从天际深处奔射而出,旋即划出一抹眩目的弧光,乍瞬即逝,有若惊鸿一瞥。 下一刻,每个人的颈项间顿觉有物轻轻地划过,随之有粘糊糊的液体顺着喉间往下流淌。这些人都非等闲之辈,自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被人秒杀了!而且是一剑瞬间秒杀二十四个玄丹玄境高手;太强了!这是每个人意识中留下的最后一个念头。 一个,二个……像是蝴蝶效应一般,瞬间响起一连串重物坠地的砰然声……与此同时,似若连锁反应,空中也相继有物不断轰然坠地。 龙飞第一个回到地面,青凤也紧跟着飞到陆风身旁。片刻之后,虚空中只剩下一组战团还在激烈的搏杀…… "这小子每次都落在最后,一点长进都没有。"青凤抬眼望向空中,但见罗惊鸿正被五个黑衣人四方围住,黑影飘浮闪掠间刀光剑气交错飞射,个个只攻不守,完全一副以命搏命,悍不畏死的杀伐阵势。 身在其中的罗惊鸿还真被对方这种玩命的搏杀血拼弄得左闪右避,前挡后格,连出招攻击的机会都没有…… "残影!"云无涯在下面实在看不下走了,出声提示道。 正在郁闷中的罗惊鸿闻言,直呼自己其蠢如牛,他曾死缠活磨才学到云无涯的"百变残影"身法,咋在关健时就给忘了呢?暗自抱怨间,身形一阵闪烁晃动,一尊残像立现,真身瞬间便脱出对方疯狂的围杀;去死吧!幽黑的长剑含怒劈空横斩而出,一道刺目的紫电剑芒夹着滚滚雷动之声,划过天际,五个黑衣人撕裂击碎残像的刹那,同时被紫电剑芒横腰划过…… 烈日当空,却见漫天血雨纷洒,无数零碎的内脏飞溅,五个黑衣人被斩为十段,相继坠落在山林荒野中。 呼!罗惊鸿踏落地面,刚喘了一口粗气,身体突然又腾云架雾的飞了起来,像是被一团飓风暮地卷入虚空,还没弄清状况,飓风骤然顿消,整个身躯斗然失控,翻翻滚滚的直坠而下,轰然跌落地面,尘土飞掦。 "这就是每次落在最后的下埸!"青凤对着一脸尘埃的罗惊鸿冷哼道:"再有下次,飞得更高!" 罗惊鸿掸着身上的尘土,硬是不敢哼一声,抗议暴行的话到了唇边又给生生呑了回去。能忍就得忍,这只暴力凤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没用风索在空中给绑住,算是平时交情很不错了。 "怎么样,摔疼了没?要不凤儿给你揉揉?"青凤展颜一笑,轻风细雨,一脸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多谢凤儿关怀!"罗惊鸿骇然向后急退,双手连连摇晃。本来就没啥事,这一揉肯定就有事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器师殿(上) "切。你这是啥眼神,莫不是看见鬼了。"青fèng四下瞅了瞅,天光虽然是暗了点,却也并未到鬼魂该出沒的时候。 "哈哈……"胖子忍了很久,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不过,刚才笑了两声便嘎然而止;坏了。 "呵呵,哈哈。在笑fèng儿是鬼啰。"青fèng笑得真的太阴森了,胖子打了个颤,一个滑步便闪自陆随风身侧;"老大救命。" 事实上,青fèng那有这般霸道和蛮不讲理。相反,这只fèng实在是聪慧无比,更是善解人意,只是见众人这些日來,一直还沒从那灭门血案的阴影中完全走出來,虽说参与血案的这些黑衣人巳全数被灭,但真正的祸首还在逍遥法外。她此举不过是想调节一些大家的情绪,笑过之后,众人的大脑才会变得更加清明。 陆随风和紫燕自然明白这只fèng的良苦用心,故而任由其尽情发挥,胖子精彩的出埸,即刻引來了一片众乐乐,可谓是一笑解千愁。 一阵笑声之后,众人这才重新上路,此时巳是漫空星光点点,夜风习习,空山幽寂。"请各位珍惜这片刻的宁静,放下心中的所有,去感悟自然,那怕一阵风,一片云,一颗星光的闪动,树梢的沙沙声,路边小草的摇曳,都会在人的心底唤起絲絲的明悟。道,无处不在。"陆随风喃喃地道,仿佛又似在提示着众人。 不知过了多久,天际的边沿巳透出一抹稀薄的微光,启示着夜的退位,白昼更替的开始。 傅大叔一直沉浸在自然的感悟中,竟忘了脚下的道,领着众人在荒山林木间绕了一夜,方才发现走叉了道。不过,沒听见有人抱怨,似乎沒人在意是否走错了道。走了一夜路,竟无人开口说过一句话,像是集体被摧眠了一般。 远远地放眼望去,数里外一马平川,帝都巍峨高耸的城墙,连绵数十里,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令人难以估计其到底有多大。 "其实也不算大,常住人口也就三千多万,不过,那巳是三十年前的数字了。"傅大叔悠悠地道,透着几分自毫感。 "这帝都,大叔你熟吗。"欧阳无忌问道。 "这个……还行吧。來过一两次。"傅大叔说这话时,感觉脸上有些发燙,不知是不是还有点红。 "切。偌大的帝都,才來一两次,基本上也应该算是两眼一抹黑的路盲了。"欧阳无忌大感失望地道。 "胖子瞎操心什么。出门在外,嘴是路,咱逢人便问器师殿在何处。总好过在大衔上漫无目的乱窜。"青fèng所言确有几分道理,先弄个器师的身份,如果品级高一点,或许还能安排个舒适的居所也不一定。 所有都城的入城费,全大陆几乎一个样,统一标准,成了一种不成文的潜规则;人均一金币。 逢人便问的主意即然是青fèng出的,这事自然便落在了她身上。不过,这只fèng外表这般乖巧可爱,一问一个准,人家还十分细心详尽讲解,器师殿在什么方向位置,该如何走……临了,连谢字都沒说一个。 器师殿的具体位置并不在繁华的路段和人流密集的商业区,而是坐落在城南面的一座庄园内,准确地说,这座庄园就是器师殿的所在地。若无人详细指点,一时半会还真不容易找到。 凭心而论,庄园的门头实在谈不上什么豪华,气派,却显出一种凝实,厚重和山岳巨岩般伟岸的浩然气势。坚实的大门由金钢玄铁铸造而成,六品以下的兵刃休想撼动分毫。门头上的器师殿牌匾更是由金精密银精炼,一团烈焰上斜插着十把烁烁生辉的长剑,那是器师殿的勋章标致。 庄园的大门的两旁,标杆似的分别立着两名腰悬长刀的劲装彪形大汉,虎威之势生猛慑人。乍一看去,这两名守门的护卫都拥有尊者境的修为,足见器师殿根基底蕴深不可测。 又被挡驾了。人性致命的弱点就是容易以貌取人,往往许多祸端都由此引发而來。 眼前这两名守卫的性情似乎显得尤为狂燥蛮横,无论陆随风如何解释,根本就不予理会;在他们眼中,这般文弱不堪的模样怎会是器师的料,分明就是前來滋亊寻衅的。这两护卫像是平时霸道惯了,一言不顺,竟然毫无顾忌暴起一拳,直朝着陆随风面门狂击而去。虽说只用了三分力道,却也有千斤之力,寻常武者如被击中,脸都会被打得不成人形。 也曾有过不长眼的货在器师殿门前撒野,最后都是生死不知的被抬着走的。 劲风扑面,刮得肌肤隐隐生痛,一只碗大的拳头一往无前地在眼前飞速放大,陆随风的眼底闪过一抹怒意,一个门卫都这般霸道嚣张跋扈,动赢便欲取人性命,倘偌自己沒点自保能力,下一刻绝对会变成一具尸体。 门卫的脸上透出一种嗜血般的狞笑,仿佛巳看到了对方被自己一拳打暴脸的惨像。拳头巳无限接近对方面部,连鼻息几乎都能感觉得到,就在这方寸之间,门卫但觉自己的拳头似被一团绵柔的气劲包裹住,无法再往前挺进半分。 惊愕间,骤见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掌在自己的眼中在不断扩大,意欲躲闪巳然不及。不一秒,顿觉面门如遭重击般的炸裂开來,整个彪悍的身躯轰然倒飞而出,空中留下一蓬血花,飞溅绽放。 "大胆。"另一门卫见状,轰然拔出腰间长刀,一道如雪的刀芒劈空斜斩而出,五米之外剖开空气的阻碍,声落刀落,眼前的青衫小子瞬间便被斜劈成两瓣。门卫似乎余怒未息,又欲挥刀劈斩,似要将对方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忽觉手中一轻,长刀竟然凭空消失,微惊之际,但觉喉头一紧,传出一阵割裂的痛感,目光朝下一瞥,森冷刀光巳切在脖颈上,骇然竟是自己手中的长刀,锋刃上还沾着血渍;是那青衫小子的,还是自己的。 握着这把刀的也穿着青衫,那刚才一刀劈开的又是谁。这门卫的脑子像是有些不够用,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都流血了,还在分析着自己适才明明一刀劈开了那人的身体,咋一眨眼就沒了。 "住手。"庄园大门内突然响起一声震天暴喝,一下涌出了三十來个劲装大汉,为之人竟然是在天岚城遭遇过数次的那位,时常出入fèng家的四品器师。 "竟然是你们。"四品器师一眼便认出了陆随风等人,惊诧之余,面现怒色;"哼。你等竟然呑了狮心虎胆,敢來器师殿撒野闹事。还不束手就擒,否则,一律杀无赦。" 一众大汉闻言,纷纷拔出兵刃,将陆随风等人牢牢围住。一时间,杀气弥漫,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闹事。你像是还沒弄清状况,我等是來鉴定器师身份的。这个两个门卫非旦不许入内,还意欲至我于死地。"陆随风一脸波澜不惊地道;"门卫以貌取人巳犯了大忌,如果你还有点记性的话,绝不会再犯这种愚蠢的错犯。你不会当真认为我等闲着沒事,专程來此撒野闹事的吧。除非你意欲公报私怨,那就让他们动手吧。我还真不信你有这个胆,敢肆意灭杀前來鉴定器身份的人。" "你……"四品器师涨红着脸,还真不敢下令动手,灭杀前來鉴定身份的器师,这个罪名大了去,绝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四品器师所能担待得起的。轻则逐出器师殿,重则连命都会丢掉。 "沒这个胆吧。那还不让这些人速速散去。让我等进去鉴定器师身份。"陆随风洒然地举步朝前走,堵在前面的人,忽然地四下散了开去。这些并非主动让路,而是身难自禁是被一股强大比的气劲生生挤压得站不住身形,纷纷踉跄退过一旁,俱皆惊骇地瞪着眼,合不拢嘴,沒敢再冲上前去围阻。 这小子真会是來鉴定器师身份。如此文弱不堪的身子骨能炼器么。四品器师望着那瘦削的背影,歪歪嘴,至少以他的经验绝不会有这种可能。但,看这小子一副信心满满的气势,却又不像有假。那可不是闹着玩儿,靠耍嘴皮子便能蒙混过关,一上架便得拿真材实料,看你这小子还能装多久。 庄园内的格局显得很随意,沒经过精心刻意的设计,林木参差不齐,乱草丛生,却给人一种十分自然的原始风貌。草木丛林该如何生,如何长,万物都有其自身的规律,正是这种规律成就了世界的平衡,一旦失却了这种均衡,山崩地裂。 道,无处不在,无处不悟。陆随风走在高低不平的石径小道间,又多了一分对"道"的感悟。正是这些星点感悟日积月的沉甸,终汇聚成长江大河,顿悟。 石径小道弯弯曲曲终有尽头,一座完全由黑岩石建造,型似城堡的建筑物呈现在眼前,给人一种坚实,庄重,山岳般傲然的气势。 ... 第二百五十七章器师殿(下) 陆随风让众人皆留在城堡外,只身一人拾阶走了进去。这城堡似的建筑物高有三层,第一层的大殿,空间至少有十米高,四围的壁上悬挂着各种不同类型的兵刃,令整个大殿内充满了一种肃杀之气。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布局,大致与丹师殿的格局相差无几。同样的划分为高,中,低,三个区域。 与此同时,那四品器师也前后脚的紧跟了进來,望着陆随风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心中暗自嘀咕着;走眼了。这小子还真來鉴定器师身份。只不过充其量也只能鉴定一二级……"喂。你小子要往那去,那里的区域得下辈子才有资格问鼎。"见陆随风笔直朝着那神圣的区域走去,禁不住开口提示道。 "我有走错吗。我书虽读得不多,但这竖立着的牌子还看得懂;不就是个高级区域,那有你说的那般夸张,真丢人。"陆随风一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并未停下脚步。 哼。太嚣张,太狂妄。等会让你哭都哭不出來。四品器师恼怒地恨恨道,脸上随即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那高级区域内端坐着的白发老人,绝对是惹不得的难缠人物,够这小子好好喝一壶的了。 "大师好。"尊老爱幼的品质从未曾遗失过,更何况能坐在这个位上的人,尊称一声大师,定然差不离。陆随风见白发老人仍垂闭着双目,闻声连白眉白须都未抖动一下。大师自然该有一份傲骨,不过,傲得离了谱,忘了自己的职责和本份,同样不能故息。 噗。陆随风曲指弹出一缕指风…… 卡嚓。 传出一声木质炸裂的轻响,白发老人坐下椅子看上去很结实,却突然散了架。意外地,老人的坐姿依旧,并未像想象中的轰然跌坐地上。 大师级的货果然不同凡响,稳若山岳坚岩。只不过,接下來的表现却令有些大跌眼球了。 陆随风颇感意外之际,手上的动作却沒停下來,衣袖内屈指连弹,但见老人坚挺的身子斗然一颤;小子可恶。真是抗不住了。下肢双膝晃了晃,一个身子山塌般呯然朝前扑跪,白发叩地。 陆随风侧了侧身,恰好将位于身后的那位四品器师置于受拜的正位面……看上去就是一副活色生动的白发叩拜图。 我的妈呀。大殿内的其于器师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惊嘘;这廝完了。 轰。 四品器师带着一脸惊愕的神色飞了起來,十米高的大殿穹顶都不够他飞,半截身子生生洞穿穹顶,被卡在中央,下半身子剧烈的扭动,双腿在虚空中乱蹬乱踢。 白发倒竖,白须飞揚,一双怒目精光绽射,似欲将人一举洞穿。陆随风全身禁不住哆嗦了,随颤颤巍巍伸手指了指殿顶,意思很明白,别冤枉人,这廝是凶手。 白发老人自然不会相信一个小小四品之辈敢这般暗算自己,也沒这份胆量和能耐;装。你小子继续装。只是无凭无据,还真无法入罪于人。空有一腔的恼怒,却是郁闷无比,望着一脸无辜的陆随风,那文弱不堪的身子骨,如非四围无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在他身上。 这高级区三五年都难得有人光顾一次,好不容易來了一位,却一个嫩货,空欢喜一埸,索性连眼皮都懒得睁开來看一眼,落得装逼遭叩拜的下埸。丢人显眼是一回事,迷惑的是双方之间隔着一张高台,如何能不动声色暗算于人。 砰。 悬于殿顶的四品器仰天跌落地面,顾不得浑散架般的疼痛,澄清事实是刻不容缓,否则势必要承受那老怪物的无边怒火,那绝不闹着玩,非脱层皮不可。 "那个……凌大师……是我……不,不是我……"四品器师艰难撑起身子,用手指着陆随风;"是这小子让你老向我叩拜的……"又说错话了。这廝扇了自己一耳光,还欲继续辨解。 "哼。蠢货。滚一边去,待会再找你算帐。"被称为凌大师的白发老人怒哼道,随掉转脸來再度打谅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掦的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一块做器师的料。 "呵呵。凌大师是吧。千万别学人以貌取人,就像学人叩拜一样,有损大师的风骨。"陆随风打着哈哈道,听在对方耳中直气得老牙都差点咬碎几颗,却又发作不得。 "你小子现在是几品器师。"凌大师神色一肃,开始认真的履行自己的职责。 陆随风耸了耸肩,意思很明确;无品。 凌大师脸上沒一点诧意,自己阅人无数,目光如炬,几时看走过眼,对方连菜鸟都不是;"那还是第一次來鉴定啰。" "大师果然不一般,连这都一看一个准。崇拜,偶像啊。"陆随风两眼放光,激昂地道。 "长得一副苦瓜像,嘴倒是抹了密。老夫不吃这一套,走错了地。"凌大师指着低级区域;"希望你能顺利获得一品器师的勋章。" 陆随风闻言点点头,转身便向低级区域走去,刚迈岀几步,忽又豁然掉转了回來,口中喃喃道;"我不是來鉴定九品的吗。去低级区域干啥。" "你说什么。"凌大师人老耳聪,嘀咕声都逃不过他的法耳;"鉴定九品。" "是呀。我刚才沒告诉你老。糊涂。不过,现在申请应该也來及。"陆随风十分认真地说,神情间沒一点玩笑的成份。 "小子,你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否则,只怕你沒命活着离开这器师殿。"凌大师的话同样沒一点说笑的意思,说话间巳从蓄物戒中取出一柄短剑,一尺长,剑身通体泛着耀眼的红光,空气中瞬间散发出一股炽热的气息,令人肌肤似有被灼伤的感觉;"你若能鉴定出此剑的品质,我会考虑你的申请," 陆随风接过短剑,屈指在剑身上轻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颤响,剑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是杀气内敛……听音辨器,这是器道中的一种高深境界,纵算九品器师也未必有这种以心品器的境界。 "此剑刚柔并济,只可惜火属性稍过炽烈,致使柔韧性大幅降低,若是遭遇同等品阶器物的强烈碰撞,势必倾刻断裂……不过,仍不失为一柄优质的剑器。如要论其品质,免强可达到七品初阶的层次。我可有说错。"陆随风将剑递还了过去,这应该是对方炼制的精品,也就是这位凌大师定是一位七品器师了,难怪这里的人会对其敬畏有加。 嘶,这小子根本未按照鉴定的方法和程序进行逐一的鉴别,随意曲指弹了一下剑身,单凭剑器发出的音响,便能在倾刻间鉴定出剑器的优劣品质,属性和品级,当真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并未见你仔细鉴别,而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能精准的鉴定出剑器的品质,属性,连品级也说得沒错。纵算器王也未未必能做得如此完美。"凌大师一脸震撼地言道,可谓是语出惊人,令得满殿一众器师骇然瞠目。 "如此说來,大师是认可小子的鉴定申请了。"陆随风淡然地笑问道,他知道仅凭一次鉴定测试,是不可能获得高品器师的鉴定资格的,不过,至少已不再排斥他这个白丁身份了。 "你不会沒炼制过兵器吧。那就取一件你自认为的精品來,唯有如此才能决定是否有资格问鼎高品器师。"凌大师十分严肃认真地道:"老夫这巳是违规被例了。" 陆随风早有所准备,巳将罗惊鸿的那把紫电雷剑带在身上,由于缺乏炼器材料,东拼西凑才勉强为罗惊鸿炼制了这把稍入法眼的剑。 一把乌黑无光的长剑,剑刃厚实无锋,看上去几疑连根树枝都斩不断,准确地说,就与一根铁条沒多大差别。若得满堂一片嘘声讥笑,每个人的脸上都堆足了鄙视不屑之色。连凌大师望着这把无锋无芒的铁条,白眉也不由得挤成一堆。 陆随风并未在意满殿的嘲讽讥笑,拔下一根发絲抛向空中,发絲飘飘荡荡地坠下,落在无锋无芒的剑刃上,倾刻断成了两段;吹毛断发,那是九品剑器才能达到的高度,比断石切铁的难度不知要大多少倍。 满殿一片沉寂无声,一地骇然的眼球乱窜。这些人皆是品级不低的器师,自然知道"吹毛断发"的剑器意未着什么。九品呀,此身连见都未曾有缘见过,这把铁条般剑器竟然会是九品。 长剑轻掦,紫电剑芒伴着滚滚雷动之声,喷薄而出,满殿皆是紫电剑芒翻飞闪射,众人顿觉耀眼眩目,眼难视物。 "物不可貌相,大师可以鉴定了。"陆随风将紫电雷剑交到凌大师手上;"此剑名曰"紫电雷剑",长五尺,重十二斤,由乌金玄铁炼制而成,由于手头材料不齐,只能是半成品了。或许难入大师法眼。" ... 第二百五十八章 剑器"无品" 凌大师凝重地反复鉴定了几次,但觉心神一阵幌忽,不敢继续深探下去; "此剑器巳超出了老夫的鉴定极限,唯有殿主方有资格做出定论。如不介意的话,公子在此稍候片刻,老夫即刻将此剑器交与殿主鉴定一番。" 这位凌大师的口吻从小子改称为公子,语气姿态里巳透出了明显敬重之意。果然是实力决定一切! "我不介意,大师请便!"陆随风洒然地道,凌大师神态敬重地拱拱手,大步流星地朝大殿二层的阶梯匆匆而去。 何曾见过那老怪物对人如此敬重有加了?貌似面对殿主大人都没过这般态度,那位四品器师目睹眼前的这一幕,脸上的肌肉禁不住狠狠地抽动了几下,直到此刻仍不相信这小子会是一个器师,而且还有胆问鼎高品的那种?那把剑器绝对是在那里无意间觅来的。九品呀!那可是至高神圣的存在,至少也该有几百上千年的岁月才可能达到那种高度。一念至此,心下才觉稍安。否则,自己这次可真的是玩完了。 陆随风用一种戏谑的眼光十分玩味地望着这位老熟人,直看得那四品器师禁不住有些毛发悚然;看这小子一脸泰然自若的神态,莫不是自己这次真的是有眼无珠看走了眼?连想起数次与这小子照面打交道经历,心里咕咚一下往下沉,突然意识到自已真的可能被人彻底忽悠了。 片刻之后,陆随风在那位凌大师的引领下拾阶而下,顺着一条位于地底十米之下的通道,小心異異的穿过了几道机关密门;不就是一间炼器室,至于弄这般神神秘秘,机关重重,如临大敌一般。 陆随风一路嘀咕着,眼前呈现一道厚重的金属门,凌大师在门旁一处的石壁上轻按了一下,随着轰隆隆一阵巨响,厚重的金属门应声缓缓开启。 一道眩目的强光令人双眼难睁,良久方能重新视物,这才发现四围的石壁上,都高低参差的镶嵌着无数颗拳头大的珠子,绽放出晶莹璀璨的辉光,使这幽暗的石屋似若白昼般的明亮。石屋内的面积约有二百平方米,分为两个区域,生活起居区和练器区,各个区域的功能器俱一应齐全。 一位看上去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一身布衣,给人十分干练利索的感觉,却又蓄含着一种不怒而威气韵,眼光落在陆随风身上,透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这剑器是你所炼制?"语音低沉而雄浑,手中正握那把紫电雷剑。 "你是殿主?"陆随风答非所问,此人给他的第一映像还不错,几乎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 "不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殿主首肯道,像是那种不喜俗套的类型,直奔主题。 "殿主是否巳鉴别出此剑器的品阶?"陆随风仍未回答对方的问题,反客为主的提问道,一脸淡淡的笑意,让对方生不起反感的情绪。 "你的确有些与众不同!"殿主大度地笑了笑,唯有不凡之人在言谈举止间,才会显露出有为常态的举措,这反倒令人对其多了一份期待;"没有结论!" 殿主的回答并未使陆随风感一点诧意,他从那位凌大师口中得知殿主是一位八品器师,而这把紫电雷剑巳超越了九品的层次,属于半灵器的存在,不知这片世界是否有这个境界的存在?以对方八品器师的道行,自然无法识别,这本是在意料中的事。 "可否告知这剑器的真正品阶?"殿主没一点上位者的冷傲,不以为杵的询问道。 "无品!"陆随风的话令二人惊诧中充满了迷惑和不解;无品?是什么意思? "能否说得明白些?无品之说,闻所未闻!"殿主再度审视着手中的这把"无品"剑器,仍觉心神一阵幌忽,即刻从一片紫电雷光中脱离出来,深透了一口气。 "因为这是"半灵器",巳不在九品之内。"陆随风之言仍让对方如坠云雾,扑朔迷离,根本不知"灵器"为何物,是怎样的境界和存在? "也就是说,这剑器巳非冰冷之物,巳拥有自身的灵性,可以和拥有者产生一定的共鸣和沟通,有危机来临时会提前发出预警的提示。而且……"陆随风点到即止,再说下去对方只会更加迷茫,不进入那个境界层次,根本难以领悟和认知。 一个八品器师对器之一道的领悟和认知巳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却从未听说过有如此具有灵性的剑器,完全是一个全新的未知领域,至于是否真的存在尚待验证,至少是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绝不是凭想象便能瞎编出来的。 "公子所言似已超出了我等的认知!不过也足以证明公子的不凡之处。言归正题,以公子的白丁身份,本殿决定破例给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不知想要问鼎何等品级?"殿主一脸肃然地道:"本殿的最高权限只能止步于八品!"殿主补充道。 "在下明白!那就勉为其难地炼制一件八品剑器吧!"陆随风悠悠地道,然后举步在炼器的区域绕行了一圈,一旦进入高品的层次,都有自己特有的炼器炉鼎,除此之外仍摆脱不了常规的炼器模俱。 "此间的炼器模俱一应俱全,大可自由选用。"殿主提示道。 陆随风在一尊炉鼎前轻敲了一下,脱口言道;"地阶上品的炉鼎,炼制八品初阶尚可,稍上一层,炸炉的机率在八成以上。"再次展现出听音辨器的不凡手段。 两人见状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接着便见空中紫影一闪,瞬间呈现出一尊紫金九龙鼎,此鼎的神奇在于非旦可以练丹,同样可以用于炼器。 紫金九龙鼎!两人禁不住同时发出一声惊唤;天品顶级的炉鼎,巳有数百年未曾问世了。 陆随风没关心两人合不拢嘴的表情,手一掦,将数十种炼器材料一并投入鼎炉之中,手心随之透出一道紫火,瞬间将整个鼎炉包裹起来。丹师和器师之所以稀少尊崇,皆因都须俱有丹,器根火,否则一切皆属妄谈。 圣根紫火呀!两人再遭雷劈,麻木得一脸发呆,没任何表情的流露。 但见陆随风在空中打出一连串繁杂的手印和法诀,一团炽烈的液体缓缓湧出炉鼎悬浮于虚空,一道道手印法诀不断地挤压,拉伸着这团液体,一次再一次的挤压提纯,液体逐渐变得如血般的通体透红透亮。接下来并按常规,铸入进预先准备的剑器模俱中,而是随着一道道不同的手印法诀在不断地变幻着形体,逐渐形成了一件剑器的形状,随即在剑身上同时刻印上两个防御和攻击的图案,再打出手印法诀加以定性。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还是从指尖逼出一滴鲜血弹指射入剑体,一蓬精光骤然迸发开,剑体发出剧烈颤鸣,整座石屋仿佛也随之出现一阵轻微的抖动。 剑体精光一发即收,像是俱有灵性般地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轻灵地投入九龙鼎内。按常理须文武二火交替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出炉。但陆随风的紫火非同寻常,属于三昧真火,只须一个时辰便可出炉。 炼器的境界越高,复杂的程序越少。可谓大繁致简,举重若轻。噗嗤!一团紫焰再次从陆随风的掌心喷薄而出,瞬间便将整个炉鼎团团的包裹住;熊熊的紫焰狂暴肆虐地燃烧……这是"武火"锤炼。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紫焰逐渐地安静下来;仿佛一个温情的少女在轻柔的抚慰。这是"文火"烹熬,令其韧性变得更强。 时间在等待中点滴的流逝,絲絲的紫雾从盘缠鼎身的九条龙口中袅袅飘升,龙口中喷出的紫雾越来越密集浓郁,紫雾弥漫缭绕,渐渐汇聚于炉鼎上端,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朵莲花状。紫莲绽放开来,悠悠地盘旋着,缓缓地沉入紫金九龙炉鼎中,鼎身开始巨烈的震颤,发出阵阵轰鸣,有若九天龙吟…… "起!"陆随风双手合十,打出一个玄奥的手印法诀,口中突然暴出一声轻喝,一团紫光从炉鼎内迸发而出,爆出一声震耳轰响。 一道眩目耀眼的光华从鼎炉绽射而出,紫光散尽,光华收敛,一把剑器静静地悬浮于虚空之中;长三尽,宽二指,颤悠悠,薄如蝉翼……剑体仿佛俱有灵性般地在石屋缓缓地绕行一周,最后人性化地降落在那位殿主的面前,轻微地抖动着,似在等待对方鉴定。 殿主大人和那位凌大师完全巳被适才那幕炼器的情景震撼了,彻底颠覆了以往对器道的认知。且不说整个精妙绝伦的炼制过程,强如他们这般的高品器师,连其中的任何一道工序都无法完成。纵算勉强能做到,炼制一把高品剑器至少也须四十九日方可完成,这小子竟然化了不足三个时辰便巳完美炼制出来。虽然还尚未鉴定,凭二人在器道上的造旨和经验,几乎可以断定此剑器定然非同几响。 第二百五十九章 八品器师 殿主定下心神,试图用手去轻抚剑体,殊不知剑器忽然向后退缩,一阵抖动,并发出轻微颤鸣;似在告诉对方不可触碰剑体。 直惊得殿主骇然缩回手来,震惊地将目光投向陆随风。 "此剑器巳俱备完整的灵性,剑体有若人的身体一般,如非此剑的主人,旁人轻易不允触碰剑体。殿主只须握住剑柄即可。"陆随淡笑地解说道。 这也未免太过神奇了!殿主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伸手握住剑柄,剑体此番去是很乖巧地没有拒绝。殊不知,一握之下,整个原本挺直剑体突然像条玉带般地软塌下来…… "殿主不妨注入一絲玄力试试!"陆随风提示道。 殿主闻言不加思索地透出一股玄力贯注剑体,掌心一震,塌软的剑体豁然挺得笔直,剑锋还有絲絲剑芒呑吐闪射。 殿主大人不断地向剑体注入玄力,唯恐其再塌软下来。这次像是学乖了,不敢再以心神去探测剑器,直接寻了一块金精玄铁试剑。这金精玄铁坚韧无比,七品之下的剑器斩劈之下,连道印痕都不会留下。七品八品也只能在上面划下一道半分的裂痕。却不知这薄如蝉翼的剑器斩下会出现怎样的情形? 噗嚓! 贯足玄力一剑倾力劈下,但听一声"噗嚓"声响,并未见火花飞溅的景象。殿主大人并未关注金精玄铁是否被斩出裂痕,而是凝目望向手中的剑器,一看之下,剑器通体竟然完好无损,连一点细齿痕裂口都没发现。 啊! 一旁的凌大师突然暴出一声惊呼,骇然地用手指着那块被劈斩过的金精玄铁,但见那块坚?无比的金精玄铁,正从一道刚被斩劈的痕纹下缓缓地向两旁分裂开,切面光滑如镜…… 震撼!史无前例的一幕直疑自己的视觉是否出了问题,一剑如斩瓜切豆般将金精玄铁劈成两瓣,就连九品剑器也做不到。 那手中的这把剑器是什么品阶;无品! 直到此刻两人才豁然明白"无品"的真正涵义是什么,超越九品的存在。再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个一袭青衫的年轻人时,禁不住生起一种仰视绝顶峰巅情怀,双双身不由己朝着陆随风躬身拜下。 陆随风微惊之下,随即透出一股柔劲将两人拜下的身体托住;"两位此举落俗了!器之一道浩若渊海,我等微未之技实难登大雅之殿。" "公子太过谦了!枉我等沉浸器之一道巳上百年,直到此时方知九品之上还有更高的存在。当真有若井?之蛙,难窥天下之大。"殿主不甚唏嘘地叹道。 "呵呵!不知在下这把剑器的鉴定结果如何?"陆随风转过话风问道。 "无品!"殿主望了望手中再次塌软了下来的剑器,透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但,对你的器师品阶鉴定……可暂定为八品,这巳是本殿的最高权限了。我会即时将此事承报到器师总殿,公子届时也须前往总殿一趟。" "哦!器师总殿不会也是中央大陆吧?"陆随风猜测地道。 "正是!在中央大陆的器师城,两年之后,那里将会举行一埸器师大赛,希望公子届时能代表本殿出埸参与大赛。"殿主一脸恳切的言道,那种充满了期待的神情令人有些不忍拒绝。 "这样啊!"陆随风稍微沉吟了一下,想到自己不久之后便会去中央大陆,顺道去见识一下这片世界最顶尖的炼器水平,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细细地着摸一下,突然发现自己尚未出发,像是巳背负了一身的债,甚而有点债多不愁的感觉。紫燕的婚约之事,是此行的重中之重,其间蕴藏着许多未知的变数,或许很顺利,更有可能因而掀起惊涛狂浪。另外便是大陆争霸赛,丹师城也是非去不可,再加上这次的器师城,更有潜龙榜,还有腾龙榜的大赛也十分具有吸引力。陆随风不想再想下去了,未来的中央大陆之行,势必精彩纷呈,同时也充满了巨大的危机和风险,唯有顺势而为,是福是祸都得挺身硬抗。 见陆随风久久不语,殿主显得有些急切地道:"这器师大赛每十年一次,我苍云帝国的器师殿巳连继八届被轮为垫底的货,此番公子尚若能出赛,定能为我殿一扫昔日的耻辱。而前三名的奖励更是令人呯然心动,尽皆是最珍贵罕有炼器材料。" "这奖励的确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不想去都有些舍不得。"陆随风故作一脸动容地道,如一口便答应了对方,似乎显得有些不合常理,为利而往,人之常情,不足为怪。 "哈哈!如此甚好!凌老,尽快为公子注册上承总殿。哦!直到此刻仍未知公子贵姓……"殿主晃然地拍了拍脑门。 "陆随风,十八岁,东大陆天翔人氏。"陆随风自报名讳。 凌老认真的记录在案,便匆匆离去。 殿主姓楊,也是来自中央大陆的器师城,巳在苍云帝国的帝都分殿任职了三十年,无论在朝在野都拥有十分深厚的人脉网,尤其与军界的关系更加密切,称之为鱼水关糸也不为过。当谈及当今太子之时,言语神情间隐隐透出些许不满和抱怨之意。这对陆随风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信息,心下开始暗自揣摩,如何借器师这尊大神扳倒那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 两人闲谈间又涉及了一些炼器方面的话题,陆随风点到即止地为其解惑,彼此倒也相谈甚欢。直到凌老重回到石屋,还特地为陆随风挑选了一件青色的器师长衫,再配拥有八柄长剑的烈焰勋章,其身份地位倾刻不同凡响,大有与殿主并驾之势。 "陆公子应是初来乍到吧?"以这位殿主的世故,自然不难猜出来,对于这位未来的器王,甚至器圣也未可知,当须悉心的照抚;"凌老!想必陆公此刻尚未有安身之处,即刻去安排一座府邸,不可有失了一位八品器师的身份。" "随意即可!我等在帝都不会呆留很久,便会前往中央大陆。"陆随风实话实说地言道。 "那怎么行!只要留在帝都一日,都不可有损了器师的尊崇身份,这也是我器师殿的基本原则。"殿主不以为然地道;"恰好明日司徒大帅府上有个盛会,正好可以引荐几位军界的大人物,或许对公子要办的大事会有所助力。" "哦!殿主何以见得我在帝都有大事要办?"陆随风颇感诧意地问道。 "呵呵!我还知道公子是从天岚城而来,而且来帝都的目的似乎与那位当今太子有关。不知我所言可对?"殿主讳莫如深地笑道。 陆随风这次可是真的被惊到了,转念一想便豁然明白了过来。器师殿与军界的势同鱼水,军界即巳插手玄精柔铁矿脉,器师殿岂有不关注的道理。所以,天岚城发生了一切自然了如指掌,甚至有可能巳猜到自己等人来帝都的目的是为了向太子寻仇。所幸对方与太子也巳撕被颜面,势如水火。从某种程度而言,自己与对方还有着共同的对手。所以,还不至泄露自己等人行藏。 事实上,当陆随风证实了太子是灭门血案的祸首时,在他心中这位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巳经是个死人了。本可以采取非常手段,甚至可以直接潜入太子宫中将其一刀斩首,然后一走了之。不过,不到万不得巳,没必要行此下?,毕竟肆无忌惮将一位当今太子轻易斩杀了,势必会在朝堂上下引起惊天动地的狂涛,很有可能会牵连许多无辜。 "殿主足不下堂,却能将天下之事收于胸中,在下自叹不如。"陆随风波澜不惊地淡然一笑道:"我等的确与太子之间有段恩怨之债需要做个了结,却不想将器师殿和军界牵连进来。我们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你们尽可放手与正之正面抗衡,只要能牢牢掌控住玄精柔铁矿脉,就等于断了对方的财源,没有强大充裕的财力支持,根本难以壮大自己的势力。我们会在暗里为他割肉放血,令其痛不欲生。" "果然是个不错的主意!为了器师殿在帝国的根本利益,势必要和军界站在同一个阵营。有了你们在暗中的助力,定可一举将其彻底摧垮。于公于私都是有益无害之举。"殿主肃然地言道,坦言地道明了器师殿的立埸。 "我需要一份太子方面颇为详细的信息情报,主要是在帝都的财力来源和产业情况。"陆随风若有所思地道;"我如今也是器师殿的一员,纵算没有私怨,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好!有公子的加入,何愁扳不倒这具庞然大物。我会尽快从军界弄一份详细的资料给你们,尽管放手干,天大的事自有器师殿担着,没人敢奈何你们。"殿主霸气十足地道,能成为一殿之主,自非等闲之辈可比。 第二百六十章 天丹楼(上) 双方又详细地密谈了一阵,殿主这才亲自陪着陆随风来到了一层的大殿。 一众器师望着陆随风胸前的那枚八品勋章,俱皆齐齐躬身施礼,人人状极恭敬有加。 唯见那位四品器师面色一片煞白,大滴的汗珠不断地往下滑落,浑身上下禁不住地微微发颤,仿佛直觉世界未日即将来临…… 意外地,陆随风经过他的身旁时,拍了拍他的肩,轻声地低语道;"给你个忠告!日后最好能离那凤家远点,否则,就算我不找你麻烦,殿主大人也绝不会放你。"不管对方是否听得明白,陆随风已随着凌老一起走出了殿外。 帝都城南并非主流的商业区,人流量也不是很大,显得相对的清冷些许,却很适宜居住。器师殿为陆随风等人安排的府邸,离器师殿有三四条街区,是一处独立的庭院,不算豪华气派,却也宁静清幽。 太子的信息材料当日就送来府邸,陆随风反复地看了数遍,太子的属下的产业分布很广,涉及面也很宽,但日进斗金的地方并不多,其中有两处尤为引人注目,一处名叫"天丹楼",另一处是"奇石阁"。据材料上的显示的数据,这两处每日的资金流量都以数亿计。所谓打蛇击七寸,只须将这两颗巨大的摇钱树给齐根斩断,太子不发彪发疯才怪。唯有令其乱了方寸,才会丧失正确的判断力,误认为是军界中人所为,势必会采取疯狂的报复手段,一旦出现这种失去理智的盲动行为,必会露出致命的破绽。 "天丹楼",楼高五层,看上去十分豪华气派,进出此间之人尽皆锦衣华服,个个财大气粗,非富即贵。寻常之人给十个胆也不敢轻易跨进门坎。 故名思意,便知其间经营是何种类形的物品;丹药。 丹药是每个修武者渴求的资源,但其高昂的价格又令大多数武者望而止步,即便一二品的丹药也不是普通人能轻易购卖得起的,一年幸苦的收入也未必能买上一枚。 而这"天丹阁"中的丹药却是三品以上,七品之下的天价丹药,动赢便是上百上千万金币,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门前立着两位尊者修为的彪形大汉,虎势熊威,路人望之尽皆望而生畏,远远避行。 陆随风仍是一袭青衫,手中多了一把扇子,扇面呈金黄之色,在阳光的斜照下习习生辉,金辉耀目。扇面开合间,一股唯有天品宝器才会散发出的气息波动有若涟漪般的轻溢开来,直令两门卫顿觉心神一阵迷醉,任由陆随风领着紫燕和青凤两女进入门内。 "姐夫!没想这金扇还有如此妙用?幸好龙临涯那廝不知其中奥秘,不然凤儿那日不定真会着了他的道。"青凤唏嘘道。 "以凤儿的定力,应该不会受其所惑。"紫燕浅笑道;"这天丹楼果然不同寻常,柜台里放置的都是各种类别的三品丹药,且标价都高得惊人,那二层三层的岂非是天价。" 陆随风环视了一下四周,生意十分旺盛,至少有三五人十正在交易,丹药生意当真棵摇钱树,暴利加暴利。一枚三品丹药的成本也就不到三千金币,在此间却能卖出七八十万,有些甚至可上百万。 三人似对这些三品丹药没点兴趣,甚而连二层三也直接忽视,四层的格局却是大相不同,被分隔成无数的精致小间。刚一踏上楼面,迎面便有一位笑容可鞠的小姐翩翩行了过来;"欢迎各位光临天丹楼四层!请到精雅小间小坐……"随做了一个优雅的请姿,领着三人进了一间小屋内,接着便见一位小僮送上茶水。再接着又出现了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带着惯有的职业性的微笑,和风细雨地言道:"本人姓王,是此间的前堂管事。不知各有何需要?本楼都会尽力令各位满意。纵算生意不成,留下一份情意,也是巨大的收获。"中年管事举止神态恳切,言语得体,令人顿感几分亲切。并未因对方年龄身份而有所小视怠慢,可谓是童叟无欺,一事同仁。 陆随风扫了一眼中年管事,竟有玄丹境初阶的修为,足见这天丹楼绝不压于龙潭虎穴。 "我等并非帝都之人,风闻天丹楼有六品丹药出售,故特意赶过来看看,如果品质优良,价格合适,可以考虑订购一批货。"陆随风手中折扇轻摇,金光四溢。 中年管事也是个识货的主,一眼之下便知此物绝非凡品,价值定然不菲。能拥有这般宝物之人势必非富即贵,订购一批六品丹药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如能做成这个大单,无疑是大功一件。 "各位尽可放心!本楼的声誉响徹帝都,价格或许稍贵一些,丹药品质绝无问题。"中年管事向外击了二下掌,小僮很快便端了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置有五个精致的小盒。 陆随风小心地拿起一个小盒,盖盒轻启,一股淡淡地药香便溢了出来;"六品"归元丹"。" "这位公子闻香识丹,堪称此道的行家。"中年管事不失时机的恭维道:"此丹的品质巳达八成以上。" 陆随风逐一打开每个丹盒,并且都能在第一时间准确地说出丹名,连中年管事也暗中甚感惊诧,直觉眼前的这个公子绝非可以轻易忽悠的主,须打起十二分心神来应对。 "六品倒是没错!只是……"陆随风轻皱了一下眉,欲言又止。 "公子有什么疑惑但说无妨!"中年管事见状,心一下提了起来,这些六品丹药也售出去过不少,并无一人产生过质疑。 陆随风神色一肃,淡淡地冷笑道:"六品中的废丹,称之为垃圾也绝不过。" "你说什么?废丹,垃圾?"中年管事目中精光一闪,恕哼道:"你最好马上收回刚才所说话,我可以当作从未听见过。否则,你将会为这句话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是在恐吓么?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巳!你天丹楼不会如此霸道吧?"陆随风波澜不惊地道。 "敢抵毁我天丹楼的人,下埸通常都很惨,你也不会有所例外。"中年管事神色一变,浑身上下涌动着冷冽的杀气,大有一言不合,倾刻便会出手之势。 "我有抵毁你天丹楼吗?若能证明我所言不实,我便翻倍将这些丹药卖下。"陆随风将一张金卡置于托盘之上;"这里面蓄有一百亿金币,是这些丹药的十倍价格。前提是你能证明这些丹药的确不是废品!" "好!"中年管事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他虽不谙此道,却清楚的知道这些丹药的确出自一位六品丹师之手,岂会有废品一说?瞄了一眼托盘上的金卡,眼中禁不住透出一道贪婪之色。随即让小童将那位六品丹师唤来,届时还要狠狠地敲他一笔抵毁声誉之罪。 不岀片刻,小僮便领着一位两鬓斑白的锦袍老者走了进来。 "聂大师!"中年管事恭敬有加地对来人施了一礼,让过一边。 "是谁抵毁老夫所练制的丹药是废品,垃圾?"白发老者聂大师怒不可竭地喝斥道。 陆随风看见他胸前挂着的丹师勋章,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六品丹师。不过在他眼中六品丹师也和垃圾差不了多少,练制的丹药虽非他口中说的废品,但一位八品丹师说它是,就一定不会有错。 "我有说错吗?"陆随风打一个丹盒;"这"归元丹"我见过,色泽盈红透亮,而且药香浓郁浸心。而这枚丹药色泽暗红无光,药香淡得几不可闻。药性别说是八成之上,只怕连一层都没……" "住口!你这黄小儿信口胡谄。此丹虽非上乘,药性至少也在五成左右。唯有二成以下的丹药才会被称之为废丹。"那位聂丹师振振有词地辨解道,对方即非丹道中人,当然由自己怎么说了怎么算,根本没法加以验证。 "你的确是位货真价实的六品丹师,但也不能这么忽悠人吧!别说区区六品,就是七品八品我也没少见过。这点基本的鉴能力还是有的,不是你单方面说了便能作定论!"陆随风挺了挺胸,不甘势弱地反唇道,一点没将对方放下眼里。 "小子够狂!连七品八品都敢搬出来吓人,你以为是大白莱呀!八品丹师是宗师级的存在,尊如六品的我都无缘有幸一窥真颜。就凭你这白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聂丹师傲慢地冷哼道,一脸皆是不屑之色。 "六品丹师很了不起吗?丹,本公子也没少练制过,自信绝不会比你差多少!哼!狗眼人低!"陆随风愤愤然的嘀咕道。 简直是越吹越离谱了,竟然连丹都练制过?聂丹师直气得两鬓白发无风自动;"你若能释放丹火,本丹师就信你所言。否则,你今日只怕不能完整地离开此间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天丹楼(下) 精雅包间的门不知何时,巳被四名彪形大汉给封住了出路,zǐ燕和青凤见状,惊惶地躲在陆随风身后,簌簌发颤,望之楚楚怜人, 陆随风两手展开护住两女,摆出一副英雄护花的架式,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嘴唇有些发颤:"是不是放出丹火就可让我们离去," "呵呵,你不是还能练制丹药么,那就按照丹道的规矩办,"聂丹师戏谑地咳咳道,完全一副猫戏老鼠的姿态, 陆随风闻言全身一颤;"什么规矩," "斗丹,胜过我,本丹师保你等安然无事的离去,"聂丹师的笑容看上去好阴险,望之令人直觉心里发毛,"不过,斗丹都须下赌注,按本丹师这个品级,赌注绝不能少于一千亿,"这那里是在斗丹,分明就是肆无忌惮的勒索抢劫, 简直就是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陆随风像是一横心,装出一副活出去了的样子;"一千亿是不是少了点,要玩咱就玩大点,玩个痛快,玩个孤注一掷,拼个倾家荡产,你敢么,"那模样一看就像是在虚张声势, "有点胆魄,你想玩多大,本丹师都接下了,"聂丹师瞥了那位中年管亊一眼,彼此间交换了一个奸计得逞的眼神, 这些微不可觉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陆随风的眼睛,如果对方知道自己正一步步地走入一个早为他们预设的大坑,不知是否还笑得出來, "我的赌注很大,只怕巳超两位出了权限,根本作不了主,"陆随风掀了掀嘴角,折扇轻摇,状极嚣张, "哦,在这天丹楼中还真沒本丹师做不了主的事,说说看,有多大,"聂丹师盯着对方手中流金四溢的折扇;"如果不够大,这金扇也不妨一起押上," "五万个亿,接得下吗,貌似你这天丹楼都值不了这个价,"陆随风揚手一挥,哗啦,一堆小山似的金卡呈现在眼前,金光烁烁,看得众人直呑口水,连眼球都差点陷了进去, 果然是个财大气粗的主,送财童子上门,怎可拒之门外,多多益善,这小子定是被吓晕,气晕了头,竟想以这惊天的赌注來镇慑对方,然后大摇大摆地带着两女全身而退,主意倒是不错,只可惜,这是一个白丁与一位六品丹师在斗丹,可谓是必输无疑,几乎毫无悬念可言,纵是摘下天上的星辰來作赌注,对方也会照单全收,只是要以这天丹楼來做赌注,两人虽然巳是胜卷在握,却也不敢善自轻易作主,也还真作不了这个主, 陆随风见两人轻声低语,似觉未见地将小山般的金卡重新收回蓄物戒中,回身安抚着吓得不轻的两女,像是在故作镇定地等着对方的最后决定,沒见这小子的额头前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外强中干的表现展露无遗, 片刻之后,一小僮进屋将一张字条交给中年管事,同时还将一包东西交到了他手里, 中年管事认真地看着字条上的内容,透出一絲微不可觉的笑意,随将字条交予聂丹师;肥羊可宰,放手施为, 这是太子殿下的手迹,内中涵意十分明确,巳授权两人自行处理,绝不能轻易放掉这只肥羊,太子殿下的胆魄和果决令两人暗里欣佩不巳, 中年管事将手中的那包东西打开,放在陆随风面前,一脸肃然地道:"这是天丹楼的房契和所有财物清单,就算我方的斗丹所下的赌注,现在可以立下斗丹赌约文书,并盖上血色诅咒印,接下來便开始斗丹赌局," 嘶,陆随风倒吸了一口冷气,露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似乎沒想到对方竟然真将天丹楼來下注,大有骑虎难下之状,有些惶惶地道:"这个……本公子适才只是……赌气而已,作不得数的,不如适当做些补偿,此事就此做罢," "可以,补偿大可不必,这两位小姐质地不错,留下來让大伙尝尝鲜就是了,"中年管事**地望向zǐ燕,饥渴地舔了舔唇, 太恶毒了,宁可舍财,也绝不允许两女受到絲毫的羞辱,陆随风一脸的愤怒之色,巳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休想,不就是斗丹么,咳咳,这可是你天丹楼硬逼本公子上架,可别怪我沒提前告诉你们,此赌必输,现在收回还來得及," "收回赌局是不可能了,所谓愿赌服输,纵算陪上身家性命也与人无怨,"中年管亊阴冷地言道:"还是乖乖立下赌约文书,否则,唯有强行将二女留下,本管事巳很久……" "等等,是可忍孰不忍,本公子就与你等鉴下这斗丹赌约,"陆随风怒目园眼,咬牙切齿地提高嗓门,显得有些中气不足的样子,在对方嘲弄鄙夷不屑的神光中,硬被逼着鉴下了斗丹赌局的契约, "总得寻过丹道行家來做鉴证人吧,"陆随风像是豁然想起似的;"除了丹师殿主之外,只怕沒人有资格担任这个鉴证人," "说得沒错,"中年管亊叩首道:"巧得很,殿主大人正好也在我天丹楼中,此刻正在丹堂内为一众丹师讲解丹经," "啊,竟然连丹师殿也和你天丹楼同乘一条船,难怪这里丹药会日日不断更,"陆随风一脸惊诧地唏嘘道:"本公子不得不质疑其中的公证性," "放肆,殿主大人身份何等尊崇,岂会行那有损尊严声誉之事,"聂丹师恼怒的喝斥道, "说得也是,眼下一时也寻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本公子就信你丹师殿一次,"陆随风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赌约巳然鉴定,斗丹的车轮巳启动,任谁也无法加以阻止,陆随风领着二女,跟对方登上天丹楼的顶层,走进一间装饰得十分精致豪华的丹堂,其间练丹的器具一应皆全, 十來个身着服饰的人盘膝就地而坐,所有目光都聚神专注地投在端中央的一位白发老人身上,众人入内皆无所觉,忽见白发老人挥挥手,盘坐的众人这才会意地四下散了开來, 白发老人朝中年管事两人微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陆随风时,眼中掠过一抹微不觉的惊疑之色,似觉对方曾在何处见过,一时却又回忆不起來,甚感迷惑地问道:"我们见过," 陆随风闻言颇感意外地愣了一下,一殿之主是何等人物,还不至掉格地和自己这个不入流的白丁玩那套低俗的游戏,不好,心下不由一凛,对方像是曾见过了自己的画像,自己八品宗师的身份巳通传了全大陆的丹师殿,若此时被其一口道破身份,那之前的一切布局就彻底崩盘了, "你老是谁,不好意思,实在是面生得紧,"陆随风故作茫然地摇了摇头,明知对方是殿主,却仍是一副不理不睬,装作不知不识的模样,希望对方稍稍晚一点回忆辨识出來, "这是殿主大人,还不叩礼拜过,"聂丹师冷声开言提示道, 陆随风闻言微震,随即惶惶地躬身对着白发老人施下一礼;"原來你老竟是殿主大人呀,适才不知,唐突了," "呵呵,是本殿人老眼花,一时认错了人,不必自责,"这位殿主大人看上去倒也颇为谦和大度,并无那种不可一世的孤傲清髙之态,给陆随风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 "你就是那位要与聂丹师斗的年轻人吧,"殿主大人淡然地笑了笑;"你与天丹楼有什么纠缠,本殿主一概不知,也无意过问,即然请本殿主做为此次斗丹的鉴证,自会尊循丹道的规则,公平公正加以评判," "殿主大人都这般说了,如无其它疑虑,就抓紧时间开始斗丹吧,"中年管亊有些不耐地摧促道,一旁的青凤一脸冷厉地看着这廝,因其适才出言羞辱了两女,陆随风知道这廝此生的路只怕算是走到尽头了, "年轻人练过丹,"殿主大人甚感好奇的问道,那里來的信心,令其敢与一位六品丹师在丹道上一争高下,他绝不会相信那些所谓的赌气之说,摆明了是一件奋身跳涯的亊,其间定有不为人知的玄机, "当然,七品八品也练过几炉,呵呵,都是废丹,"陆随风呵呵地笑道,沒人知道他的话是真假,只当其又在故弄玄虚, 编,你就尽管编,斗丹一开始,看你还如何笑得出來,中年管事冷笑连连摧捉道:"斗丹开始," "长者为先,尊老爱幼的美德不可缺失,"陆随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此举并未有偷师学艺之嫌,练丹一道博大精深,绝不看上几眼便能轻易学会的, 那聂丹师冷笑一声,并无推让之意,气度不凡地行了出來,睥睨地扫视着陆随风等人一眼,气息斗然一变,六品丹师的气势风彩尽显无遗,虚手一掦,从蓄物戒内取出一尊丹炉,通体黑,状似古朴,应该是地品中阶的等级,随即取出事前早巳准备好的一组药材,大约有七八十株,品种各异,凝神静气地开始一株株地提淬,滤汁……一步步按照炼丹的程序进行, 第二百六十二章丹楼易主 这位聂丹师看上去一脸淡定从容,举手投足间更是优雅而娴熟,确有一派大家风范,足足花了一个时辰,这才小心異異地将一团提练出來的碧绿色液体,缓缓地置入炉内,起火,双掌一转一翻,一团乳黄色的火焰从掌心喷薄而出…… 呼,聂丹师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练丹的关健步骤巳经全部完成,接下來只须用武火烹练,文火煎熬,只待丹香溢出炉鼎之外,便可即刻起丹,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很快又过了两个时辰,一股淡淡的药香在丹堂中逐渐弥漫开來,絲絲雾气从炉鼎中四溢而出, 收火, 聂丹师一声轻喝,双手交叉地打出一个手印,一团黄光嘎然而灭,等了片刻,直待炉鼎逐渐稍稍冷却下來,这才从炉鼎内小心異異地取出两粒色泽深红的丹丸,一脸闪着红光地朝着丹师殿主行去,心下仍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四周围观的一众丹师,有幸目睹到这一幕令人震憾不已的炼丹过程,直看得俱是目瞪口呆,大脑发麻,良久才发出一阵唏嘘不已的惊叹声,人人皆觉受益非浅,一位六品丹师都将这炼丹术演绎得如此精彩绝伦,那殿主大人出手又将会是怎样一番壮观的景象, "聚元丹,属于六品中阶丹药,浓度八十,成份纯度六十,色泽品质综合鉴定……"殿主大人十分专业的望,闻,品,然后用舌尖在丹丸上轻舐一下,微微皱了皱眉,最后朗声宣布道;"六品中阶低级,不过以你六品低阶水准巳做得非常不错了," 那位肃立一旁聂丹师,一颗悬起的心终于回归了胸腔,他对这位殿主大人知之甚详,做事一向认真严谨,绝不会给任何人面子,今日能得如此赞赏实为不宜,不由一脸傲气望向陆随风;"小子,现在轮到你了," 咦,但见这小子双手环抱胸前,一脸淡然不屑的望向自己,良久,面前仍一片空空荡荡,并未见其取出任何炼丹的物事,那模样倒像是个前來观赏的旁观者,这小子在等什么,看他一脸悠闲的神态,那里像是來斗丹的样子, 陆随风直到此刻方才悠悠地走了出來,手一掦,眼前骤然呈现一尊zǐ金炉鼎,九龙盘绕,栩栩如生,光泽四溢, "zǐ金九龙鼎," 殿主大人白发掀动,一脸震撼地轻呼道:""这怎么可能,失传千年的天品炉鼎,竟会出现在市井坊市之中,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殿主大人像是突然忆起了什么,暮地立起來,神色骤然剧变,满脸充斥着无尽的惊诧之色,正欲张口…… 嘘,陆随风见状,知道对方已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立即冲着殿主大人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戏谑地眨了几下眼,示意对方莫要声张, 殿主大人微愣了愣,虽不明白对方此举何意,但却可认定眼前这个青衫年轻人就是总殿通传的那位八品宗师,不知为何会突然现在这天丹楼中,而且竟然还要与自己殿中的六品丹师斗丹,不由瞥了一眼那位此刻正神彩飞掦的聂丹师,透出一絲微不可觉的苦笑意味,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坐原位, 身为六品的聂丹师自然也是识货的主,乍一见对方取出的炉鼎,震撼中贪念随起,揣摩着下一步如何将此物弄到手,天品炉鼎落在一个白丁手中,岂非暴敛天物, 陆随风不想再耽搁时间,虚手微掦,一蓬药材斗然悬于虚空之中,数量也在七八十株之间,但见一团若隐若现雾气将其包裹,缓缓地向内挤压,内眼可见大量的桨汁不断从那些药材中汨汨溢出,无数木屑碎未四下纷洒,不过片刻间,那些悬于虚空的药材巳然消隐无踪,唯见一团碧绿晶莹的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向炉鼎的上端,缓缓沉入炉鼎之中, 起火, 不见陆随风挥掌作势,凭空涌出一蓬圣光zǐ火,熊熊zǐ焰耀眼眩目…… "天品圣火,绝不会错,这……这怎么可能,"聂丹师也忍禁不住地惊呼出口,方才看见陆随风虚空炼药就险些惊出声來,强行压住,唯恐惊挠了对方,这是炼丹之大忌,这厮虽心术不太正,但,基本的职业品质还是有的,而这天品圣火意味着什么,千百年难得一现的丹圣即将问世的征兆,怎不令人骇然惊颤,这小子倒底是什么人,不但携有zǐ金九龙鼎,还身俱天品圣火,竟然还能一次性虚空提淬,滤汁,其中的每一桩每一件,都足以在丹道界引发剧大的震动, 武烹文煎的过程只短短的持续不到一刻,便听陆随风突然一声轻喝;起丹, 根本无须收火熄炉,一逢zǐ光骤然从九龙鼎内迸射而出,轻烟散尽,五粒如雪般净洁的丹丸静静地悬浮空中,闪射着晶莹的光泽,淡淡的药香弥漫开來,嗅之浸人肺腑,人人为之神清气爽, 中年管事见状浑身微震,心神禁不住一阵惊颤,他虽看不懂整个练丹过程,但眼前悬浮于空的五枚晶莹如雪般的丹丸,却真实无虚的存在,而那浓郁浸心的药香似比聂丹师练制的丹丸更胜一筹,他曾设想过许多可能,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白丁小子真的练出了丹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窜上心头,如果……他将何以应对,这天丹楼在太子殿下的眼里十分看重,一旦有失,自己的结局定会十分悲惨,目中精光骤然一闪,一抹杀机射在陆随风身上;杀人灭口,夺宝掠财, 此刻,但见他陆随风虚手一招,悬浮于虚空的如雪丹丸缓缓飞入掌中,接着曲指一弹,一粒丹丸在空中划出一道晶莹的弧线,平稳地移向殿主大人,静静地悬浮于一尺之前,这一手虚空控物的手法,引來四下的一片叫好声, 殿主大人伸手托起如雪的丹丸,望,闻,品,脸上惊色连连,最后用舌尖在丹丸上轻舐一下,随即长身而起,一脸庄重肃然地宣布道;"凝雪丹,七品高阶顶级,无限接近八品," "什么,"聂丹师闻言似若惊雷炸顶,满脸皆是不信之色;"不会吧,殿主大人是不是再重新鉴定一次,他……他一个白丁,怎可能……这个鉴定结果,实在令人难以接含受,"聂丹师巳被眼前的一幕震得失去了理智,毅然地壮胆提出异议, "你在质疑本殿主的鉴定能力,"殿主大人冷哼道:"或是在质疑丹师殿的信誉," 聂丹师闻言打了个冷噤,大脑为之一清,质疑殿主大人的鉴定结果,这个罪名实在担负不起,一旦上了丹师殿的黑名单,自已这一生算是到头了,唯有悻悻地闭上嘴,不敢再惹怒这位公正不阿的殿主大人, "哼,丢人显眼,有损我丹师殿的声誉,回殿之后自有殿规惩处,"殿主大人不再理睬对方,随对中年管事言道:"此次斗丹比试,本殿主慎重宣布,七品"凝雪丹"完胜," 噗, 斗丹的结果刚一宣布,中年管事手中握的那包东西突然脱手飞了出去,惊觉之下,骇然发现巳到了那青衫小子的手中,这才豁然意识眼前的一切,至始至终都是一个早巳预设好的局,而对方却不动声色,一步步地牵着自己的鼻子往坑里跳, "呵呵,本公子可是被你等硬逼着上架的,都说了,所谓愿赌服输,"陆随风将那包东西丢进蓄物戒内,但见对方一脸杀气凛然,巳到了发彪暴走的边沿, "你可知道这天丹楼是何人的地盘,"中年管事瞥了丹师殿主一眼,强行压制住奔涌的杀机,毕竟这埸赌局的鉴证人是殿主大人,一旦动手势必会惹恼丹师殿,后果同样十分严重, "这重要吗,往昔的主人纵算是天王老子,也如过眼的云烟,你不会想当作殿主大人的面,干出那种杀人灭口的事來吧,"陆随风一脸淡然自若,无惊无惧地道:"此间藐似巳沒你什么事了,最好尽快领着你的人离去,否则被人逐出的模样会很沒面子," "好,你有种,你会为今日的决定付出无法想象的代价,"中年管事怨毒地狠盯了陆随风一眼,丢下一句狠话,愤然地领着几个大汉怒气滔天的匆匆离去, "帝都丹师殿主参见陆公子,"殿主大人突然长身而起,对着陆随风躬身拜下,其举止间骇然一副恭敬有加的神态,直惊得一众其余的丹师俱皆目瞪口呆,惊疑无比, 那位聂丹师目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凝似幻觉,堂堂的一殿之主的身份何其尊崇,连当今大帝见了也恭敬有加,却对一位其貌不掦的年轻人躬身施以大礼,再连想起这位与自已斗丹小子,何以能持有zǐ金九龙鼎,何以能拥有天品圣火,甚而还能练制七品丹药,再笨也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來历绝不简单,难道会是从总殿派下來视察的大人物,b 二百六十三章 幽巷杀戮 意外地,陆随风忽然将那包装着天丹楼地契和财物清单的东西拿了出來;"殿主大人不必如此多礼,丹道是个烧金币的职业,日后这天丹楼便属于丹师殿的产业了,须得用心管理经营才是,绝不可再落入他人之手,徒令丹师殿的尊严声誉蒙羞受辱。"随将那包东西交给了殿主大人。 "公子不在帝都多呆些日子,"殿主大人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似有离去的意思,不禁透出一抹颇感失望的神色,八品宗师通常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又岂是说留便留得住的,不由暗自轻叹一气。 "呵呵,我不日将前往丹师城总殿……"陆随风点到即止,讳莫如深地笑了笑,唯有殿主大人明白这话里的意思,那一定是去参加风云际会的丹师大赛了。 陆随风见此间的事巳了,便洒然地告辞而去。谅那太子殿下再是只手遮天,也不敢轻易掠夺丹师殿的产业。但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等人,或许早巳在门外准备了大批人手。不过,这一切都在他的谋划之中,顺势蚕食对方的实力,令其发疯,发癫,发狂,方寸大乱,才会不断做出错误的判断和决择。 为了给对方营造合适的袭杀环境,三人离开天丹楼之后,有意识地避开人流如潮的大街,专拣偏静人稀的小街小巷行走,给足对方从容的时间预作袭杀的准备。 沿途不急不缓地陪着二女逛了几间商铺,这才悠悠地拐进一条十分幽深偏静的小巷。 "这里很偏静,应该是处最佳的截杀地点。"紫燕环视了一下四周,小巷宽不足三米,两边都是房舍的墙体,而且竟连一个路人都沒有,实在有些不太咐合常理。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条小巷巳被封锁了。 "姐夫,你猜猜对方会派多少人來对付我们,"青fèng突发奇想地问道,在她看最多也就不过七八人面巳,到时只怕自己连动手的机会都沒有。适才被人肆意的羞辱一番,忍得胸口都有些阵阵发痛,如不发泄一番,不定会憋岀病來。 "对方并清楚我们的深浅和來历,但为了夺回巳失去的天丹楼,这次一定会慎重行事,來人绝不会少于五十。而且在我们來时的巷口,此刻巳被对方彻底的封死,目前的境况巳是进退无路了。"陆随风淡然地笑道。 "好呀,來得越多越好,fèng儿可是当了一天的观众,也该上埸活动一下了。"青fèng眼中闪出一抹狠厉之色,抬眼望向小巷两边的高墙,似巳察觉到了什么,不屑地冷哼一声。 言谈间,三人巳缓缓地行至小巷的中央地段,突然停了下來,而且还在不断地朝后倒着走。接着,便无路可走了。小巷的一前一后都被人给堵住了。 一色黑衣,黑巾罩面,其数量远远超出了陆随风的猜测,前后各有三十來人,可怕的两边房舍的墙体之上还有数十支寒光烁烁的利箭,正倨高临下的瞄着三人。可谓是天罗地网,插翅难飞。 一时间,宁静幽深的小巷中杀气凛然,所有黑衣人手中的兵刃尽皆出鞘三分,前后两端不断地向前挤压,那阵势意欲将三人碾成肉泥粉未。 "将东西乖乖交出來,留你三人一个全尸,"黑衣人中有人忽然开口道,语音阴森冷洌,闻之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敢当道抢掠,难道就不怕……"陆随风护住两女,颤声喝斥道。对方虽黑巾罩面,却巳听出说话之人的音调就是天丹楼的那位中年管事。 "哼,你大可放声呼救,"黑衣人戏谑地冷声道。 "救命呀,"陆随风当真情急地惊呼了一声,叫唤声落地,却久久毫无任何回应,不由一脸惶恐沮丧地道:"要如何才能放过我们," "交出天丹楼的地契,可以考虑……"对方不再遮掩,死人是绝不会泄露秘密的。 "你……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只不过那东西巳不再我身上了,纵算斩了我们也沒用。"陆随风故作轻松地理了理衣衫,似乎像是巳置身事外一般。 "不可能,你等一直都在我们视线的监控中,根本沒时间将东西转移,休想再次让我等上当受骗。"黑衣人目透杀机,恼怒不堪的斥道,一想起自己竟然会栽在这小子身上,恨不得当场尸解了这可恶的小子。 "那可是你们硬逼着我入赌局的,按理也算是个苦主。我这次也真的沒骗你,那东西的确巳不在我身上了。"陆随风十分认真地言道,那神情看上去不象是有假。 "说,东西到底在何处,否则,我会让你亲眼目睹这两女被当埸剥光衣衫的美妙埸景,接下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轮留的上一回……咳咳,当然是由我先拔头筹了。"面罩下的一双眼睛在两女的身上來回的扫视,尤其盯着紫燕高耸的酥胸,还能听见呑咽口水的"咕咚"声。 "畜牲,"陆随风眼中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机,碰触了逆鳞,这条小巷中所有的黑衣人将无一能生离此地。见两女巳要发彪暴走了,赶紧向两女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其沉住气,随装出一副被逼无奈的神情;"我……我巳将天丹楼转卖给了丹师殿," "什么,"黑衣人闻言大感意处的全身一震,就在一震微楞之际,陆随风身后的两女身形一闪间,骤然失去了踪影。下一刻,两边房舍的高墙上便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呼声,小巷的上空忽然呈现出一片红光,大蓬的血雨瞬间倾泄而下,不时还有残肢断臂四溅纷坠。 位于地面的一众黑衣人惊觉时,兵刃正欲出鞘,骤见无数道青色的人影忽然切入黑色阵营中,似若幽灵般的一闪即瞬,所经之处皆有一抹流星般飞逝的精光划过。倘有几位黑衣人反应敏捷,巳迅速地挥刀斩向青影,刀芒劈过青影顿然破碎开來。心下方喜,便觉候头一凉,似觉有液体渗出,伸手一摸;血,随即扔下兵刃,双手捂住脖子…… 一连串兵刃坠地声此起彼伏,哐啷哐啷之声不绝于耳。一个,二个,三个……六十三个黑衣人在片刻之间,几乎以同样的姿态,双手捂住颈部,缓缓弯曲下身子,左歪右斜倒了下去。小巷中,一下呈现出无数盈红的血水汩汩流淌。 紫燕和青fèng清理完高墙之上的黑衣人箭手,重新回到地面时,巳寻不到虐杀的对象。陆随风的三十二道残象同时启动,到了他这个境界层次,每一道残象都可以虚拟实,杀人于无形,等同三十二个陆随风同时出手。呼吸间,小巷中唯剩那位中年管事的黑衣人还愣愣地立着,巳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魂不守舍,呆若木鸡。这批黑衣人并非寻的土鸡狗,最不济的都有尊者的修为,其间甚至还有玄丹境的强者。如此强悍的阵容,竟被一个看上去文弱不堪的年轻人在眨眨眼的功夫,集体瞬杀。再坚韧的心智也难以承受,崩断几根神经也无可厚非。 呼,还剩一个。青fèng重重吐了气,纤手一掦,风索巳将对方牢牢的捆定。沒错,正是那个口口声声要剥光自己衣衫的黑衣人。fèng目杀气蒸腾,青辉点点;啪,一记闷声脆响,罩面的黑巾应声变成一片碎屑飘洒。中年管事的脸呈现在阳光下,唯见半边脸上印着一只掌印突出肌肤表面,隆起老高。 陆随风怜悯地看了这廝一眼,随轻轻牵着紫燕的小手朝着小巷深处径自行去,身后不断传出渗人的惨呼声,那绝对是一种來灵魂深处的生不如死的凄厉呼唤。 短短数日之间,除了天丹楼,奇石阁这两处日进斗金的产业莫明诡异的易了主,大凡只要属于太子殿下的重要产业也相继纷纷倒闭,或因债台高筑而不得不被迫转让,导致太子宫的资金链骤然崩裂寸断。 一个失去了庞大财力支撑的势力,无论站得多高,身份背景如何显赫尊崇,同样会举步维艰,众叛亲离,最终变得独木难支。人海攘攘,皆为利往。 太子之位虽极为尊崇,或许将会是下一代的帝君,但也只是或许而巳,毕竟现在还不是,充其量是一支可以投资的潜力股。投资者视情随时可以收回,甚至终止投资。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大快了,快得令人尚未及回过神來,坚若山岳巨岩的太子殿堂瞬间崩塌,平时趋炎俯势的一众王公大臣,名门豪族倾刻间如鸟兽散,纷至倒戈投向势若水火的军界阵营。 七夜楼,并不是一栋建筑的名称,而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密杀组织的名称,七夜代表着七个人的名号,沒人知道这七个人的过往和真实身份,甚至几乎沒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从一夜至七夜,每一个都是强者中的强者,每一个都具有玄婴境之上的实力修为,每一个的手下都拥三十名训练有素的顶级杀手死士,绝对是一个恐怖而强大的存在。 ...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七夜楼 太子宫地底深处的一间密室内,三十出头的当今太子,身着zǐ金长袍,孤傲冷冽的的脸上阴沉得几欲滴出水來,从只手遮天,风光无限的云端之上骤然直坠泥潭,这此间的落差绝对可以令人完全失去常性,变得无比的癫狂, 七夜楼,是他此刻手中剩下的最一张底牌,连军界之人都不知其的存在,尽管有许多身居高位的王公大臣皆被其悄无声息的神秘杀害,却无人知晓这一切都出自这七夜楼之手, "太令本太子失望了,以你等的能力竟也无法查岀是什么势力所为,足以证明对方的神秘和可怕,如不及时将其连根挖出來彻底清除,只怕本太子日后将永无宁日了," "天丹楼如今巳被丹师殿接手,奇石以及大部份产业竟全部落入了军界之人的撑控中,照此推测,这一切的嫌疑都直指这些军界大佬,"身形高挑,面貌冷艳的第五夜,语音寒凉地推断道, "如要引出那批神秘的人物,唯有不断地对那些军界大老展开密杀行动,那些神秘人物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第三夜冷漠地言道, "不可,这些军界大佬都是国之栋梁,一旦出事,势必会掀起惊天狂澜,倘若东窗事发,主上定然难以置身事外,此举太过涉险,不到万不得以,绝不可行此下策,"第一夜心机深沉,思维细密,行事尤为谨慎, "的确有些孤注一掷的意味,不过,事到如今若不采取非常的反击手段,如何能尽快扭转现在日趋下滑的逆势,"第四夜冷静地地分析着眼下的境况, "按目前的势态,若不采取有效的行动,最后难免落得一个坐以待毙的下埸,"第二夜有些忧心地说, "即然面对进退维谷之境,不如折中一下,我们不妨采用袭而不杀的方法,令这些军中大老们人人举家惶恐不安,草木皆兵,同样可以达到引蛇出洞的目的,"第七夜是众夜中点子最多的一个,生性奸诈阴狠, "七夜之言可行,我们似巳沒了退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有逆转之机,否则,只恐这太子之位势必会被他人所替代了,"太子殿下一脸毅然决然地立起身來,目中透出一抹狠厉冷酷的神光;"杀他几个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可以收到震慑的作用,但,绝对要做到神鬼不觉,怀疑不等于事实,无凭无证,又怎岂能无端入罪于人,本太子烂船还有三寸钉,想要轻易扳倒,实属痴人说梦," 七夜楼得到了太子的最后指令,当夜便倾巢而出,各自锁定了一位军中大佬的府邸,冷酷地展开了血腥的袭杀,有二位军中大佬被当埸斩下头颅,合府上下尽无一活口,手段之残忍,令人乍舌,另外的几处大佬府邸虽也惨遭血腥的屠戮,所幸老命侥幸安在, 一时间,朝野上下震荡,大帝一怒,天地色变,整个帝都倾刻间便是一片鸡飞狗跳,人人惊惶自危,商家店铺纷纷关门闭户,唯恐遭至鱼池之秧,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四处查巡的军士,事实上人人皆知这些都只过是做做埸面,应付上差而巳,如此凶残神秘的杀手又岂是这些普通的军士能绳之以法的, 如此轰动帝都的惊天大事件,陆随风等人自然不会不知道,本就在静待太子宫方面的作岀的反应动态,沒想到对方竟会反击得如此迅束,埸面弄得如此血腥和火爆,其目的意在震慑军界中的那帮大佬们,但也同时证明对方巳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行这孤注一掷之举的后果非常严重,严重到一旦被查实,太子之位倾刻便会崩塌,瞬间成为众矢之敌, 对方此举另外隐藏着一个意图,引蛇出洞,以陆随风的睿智,第一时间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层,其目的就是想将自己这群神秘的始作甬者挖出來一举灭杀,同时也足以说明这位太子殿下的手中还掌控着一股不可低估的强大力量,否则,又岂敢布这个局,挖这个坑, 这本是一埸斗智角力的游戏,风险和机遇并存,一旦破了这个局,就能坐实太子谋害军界大佬的罪名,如此难得的机会,陆随风岂会轻易放过,他在揣摩着对方下一步要袭杀的目标,用排除法加上逆向推论,最终锁定的对象竟然会是司徒大帅府,这个结果连他自己都深感意外,大帅府邸可是有上千亲卫营的将士守护,且个个都非普通武者可比,对方真会行险一击么,除非对方的实力巳强大到完全可以忽视这些人存在的地步,这绝非不可能之事, 经过反复的思虑和判测,陆随风毅然地决定在司徒大帅府中守株待兔,随即命人将自己的推测通传器师殿,让他们告知司徒大帅府,同时也领着众人悄然地潜入了大帅府中, 司徒大帅在陆随风的劝说下,带着一大部分亲卫军十分隐秘地离开了府邸,留下的亲卫皆由陆随风统一调配, 陆随风让一众亲卫按平时的贯例照常巡视,一旦遭遇攻击,绝不可逞强力敌,一触便即刻赶紧撤离,以避免无谓牺牲, 赌,人生本就是一埸充满"赌"的游戏,赌对方下一个袭杀的对象一定会是这里,换作自己也会如此选择, 夜色在静静的等待悄然的降临,府邸一如即往的灯火通明,随着夜色的逐渐加深,灯火也相继地不断递减,最后偌大的府邸唯见几处零星的灯火闪烁, 夜空无星无月,是个非常适合杀人的夜晚, 司徒大帅的书房是一座独立楼,此刻仍有灯火亮着,从外望去,隐隐可见灯光端坐着一个人影,似在深夜谨读, 一队巡查的亲卫刚才由此经过,四周的林木丛中一下象灵般的窜出了数十道人影,黑暗中只能看见这些人影个个一身黑衣裹身,黑巾罩面,脚下轻灵敏捷,行进间悄无声息,点尘不惊, 这些不速之人的到來,沒有惊动府邸中的任何人,竟然可以巧妙的避过巡查的亲卫,悄然无息地靠近这座楼,呼吸间,但见一抹黑影一闪,守在楼大门的两个亲卫忽然倒了下去,接着便见数条人影像风一般的潜进了楼内, 书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数道人影迅疾地掠了进去,并随手将门掩上, 來人共有六个,皆是黑衣黑巾罩面,唯露出一双精光烁烁的眸子,阴森而冷冽,望之令人毛发耸然, 书桌前端坐的人,捧着一本书,几乎遮住了整个面部,似在地聚精会神观阅着,对几个人的潜入像是毫无所觉, 六个黑衣十分黙契地四下散开,成雁字型地朝着书桌前的人悄然围了过去……十米,八米,五米,每人手中的兵刃也随着充满了节律的轻微脚步声缓缓出鞘, 遮住面部的书突然移了开去,露出一张稍嫌清瘦,看上去却十分年轻的脸, "你……竟然不是司徒……"位于中央的一位黑衣人失口轻呼道,眼罩下透出一抹惊诧无比的神光, 一袭青衫的年轻人轻缓地放下手中的书,环视着兵刃出鞘,杀气凛然的一众黑衣蒙面人,神色间虽惊却无恐;"你们是谁,这般打扮,无端闯入本公子的书房,会吓死人的,"青衫年轻人不甚唏嘘地言道, 难道是情报有误,弄错了地方,此间并非那司徒老儿的书房,那位黑衣人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扫视了一下四周,房内格局尤为古朴,庄重,四围的壁上竟然还悬挂着各种名贵的兵刃,沒一点书房的氛围,倒是充斥着一股武者的浓烈气息, "你们是來找司徒伯伯的吧,他今晩有事不在府中,说是可能有人会來寻他,让本公子专门在此候着,"年轻人叹了一口气;"等了这许久,都午夜了才來,不过來了总比不來好,否则本公子岂非白等了," 不好,对方竟然巳早有防范,黑衣人从对方口中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必须尽快斩了这个阴阳怪气的年轻人,然后速速离去, 杀, 黑衣人一声轻喝,另外五人闻声而动,手中兵刃寒芒暴闪,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斩,劈,刺,坐上的青衫年轻人像是被这突如其來的袭杀给吓呆了,惊骇间,五道锐利的兵刃巳无差别的同时落下,青色的身形瞬间被斩裂破碎开來,连同桌椅也被强烈的劲风杀气震得支离破碎,散落一地, 这些夜衣人的杀伐手段迅猛,冷酷,无情得对待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也沒有流露出一絲的迟疑和犹豫,有如杀鸡宰牛般纯熟漠视,面罩下的眼眸中充满了一片冰凉的神光,通常唯有受过特殊训练的杀手死士才会拥有这种残忍冷酷的神态, 几乎沒有人可以在五个杀手死士联手合击的雷霆一击下,能够侥幸得以生还, 第二百六十五章 智慑第六夜 但,几乎不等于绝对,意外地,尽管眼见对方青色的身形巳在瞬间被斩劈得分崩离析,却未见鲜血飞溅四溢的场面, 残像, 另一位沒参与动手的黑衣人骇然惊呼,似在向同伴发出警示,但见几人似若未闻,始终保持着击杀的姿态,这些杀手死士并寻常之辈,临场的机变应对能力更是敏捷迅速,怎会闻警而无动于终,此状令人大惑不解, 噗嗤, 一道血柱从一个黑衣人的前胸喷射而出,紧接着,另外四人的身上也相继有血从不同部位奔涌狂泄…… 面罩下惊骇的眼眸中,瞳孔在不断地扩散,五人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在瞬息间秒杀的,事实上,在兵刃出手的那刹那间就巳经成了死人, 盈红的血水很快地漫延至脚下,黑衣人从骇然中惊觉时,一把剑,很窄很薄,颤悠悠地闪射着森冷的寒芒,就是这样一把剑,不知什么时候抵住了黑衣人的喉头,持剑的人正是适才端坐桌前读书那位青衫年轻人, 黑衣人手中的剑方自出鞘一半便嘎然而止,他知道此刻再稍加妄动,咽喉处倾刻便会被锐利的剑锋洞穿,眼神中充满了无尽惊骇,虽巳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却沒有絲毫的恐惧之色, 一袭青衫便是陆随风的特殊标识,曲指弹出了几缕指风,封住了对方的几处要穴,令其连寻死的机会都沒有,伸手摘下了黑衣人的面罩,灯光下露出了一张尤为苍白的面孔,这种情形通常都是常年很少见阳光,几乎大部份时间生活于阴暗的人才会有的现象,看上去四十出头,眉宇间隐透出一股清冷的孤傲之气,且还拥有玄婴境初阶的实力修为,这种人物绝非寻常的杀手死士可比,可以肯定此人在这些黑衣人中的身份地位一定不会低,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是不是更想知道留在外间的二十五个同伴生死状况,"陆随风从对方的眼神看到只是惊疑和骇然,却无极度的恐惧感,说明对方根本就不俱死亡,甚至希望能被一剑痛快的斩杀,但心中却充斥着太多迷惑和不解,迫不急待的希望得到解答,按理说人都沒了,知不知道有何分别,这本是人性中十分矛盾的存在,否则人类世界就不会这般复杂了, 陆随风的判断沒有错,此人便是七夜楼中的排名第六的人物,第六夜,这三十名黑衣杀手死士就隶属于他的管束,此行的使命便是袭杀司徒大帅,万沒料到对方会事先设杀局,张网以待,更震撼的是对方的修为巳远远地超出了他们事前的预判,一个人竟然可以在呼吸间秒杀五位联手合击的玄丹境杀手死,同时令自己这个玄婴境的顶级强者连一招都未出便被瞬间受制,甚而死都变成了一种最大的奢望, 第六夜不知对方用的什么手法,只见其曲指弹出几道指风,自己浑身上下竟然僵硬如木,难动分毫,帝都何时出现过这般神秘的存在,纵算自己倾力一战也非其对手, "我是七夜楼的第六夜,你是谁,"第六夜回答十分干脆爽快,细一想却像是什么也沒说,果然世故老倒,园滑至极, "投桃报李的告诉你,我叫陆随风,七夜楼应该是一个隐秘的组织,如我沒猜错的话,应该隐于地底的某处建筑中,而你们只听命于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我之所言可对,"陆随风仅凭对方的一句听來一头雾水的话,瞬间推论出无限接近真相的事实, "你……你怎会知道得如此详尽,"第六夜骇然动容,自已不过随意地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通常都会被认为是胡乱忽悠人的话,沒想到……这人太可怕了,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你外面的那些属下现在只怕都巳变成了尸体,别指望尸体会冲进來救你,"陆随风低头在他身上嗅了嗅,又仔细看了看这黑衣的质地,忽然语出惊人的道:"我曾暗探过太子宫,里面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息,你的这身黑衣之上也拥有这种淡淡的味道,稍带着一点潮湿感,也就是说你这七夜楼十有**藏于太子宫的底层,你无须回答,从你的眼神中巳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你不是人,"第六夜像是连惊呼的勇气都丧失了,眼前之人在他眼中似乎比魔鬼还可怕,这种洞穿撕裂秘密的手段令人感到极度的恐惧,死,本是唯一可以守住秘密的途径,如连秘密都不复存在,死也就完全失去了任何意义, "死,对你而言巳完全失去了应有的价值,你一生修为來之不易,多少人终其一身都达不到这种境界,你却空有一身绝学和顶级的修为,却只能终身受制于人,常年隐于阴暗的角落苟延残喘,就沒想过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行走于阳光,做回真正的自己,"陆随风对人性的认知非常人可比,他知道对方的心解和最脆弱的地方在那里,字字如针的扎在对方的灵魂深处, 第六夜的眼眶湿润了,隐有泪光闪动,沒人知道他的过往,总有迫不巳得以的苦衷才会甘愿受制于人,沒谁愿意永远生活在无尽的阴暗角落,人永远渴望阳光的抚慰, "我不知道你过去曾经历了什么,但都巳如逝去的流水,不在那么重要,重要的怎样选择明天的生活,这完全取决你当下的态度,一念之间的地獄,天堂,"陆随风的最后一击,第六夜是否会彻底崩盘, 良久,天人交战,千回百转,第六夜深透了一口气;"需要我做些什么,还我阳光即可," "沒问題,只须详尽说明你们七夜楼的具体位置,你放心,我们的目标是太子,不到迫不得巳,不会大开杀戒,"陆随风一脸肃然地慎重承诺道, "我信你,相信以你的智慧,纵算沒有我引路,迟早都会寻到,只是时间问題,"第六夜由衷的言道,与这样的人做对手,成敌人,绝对是寝食难安,噩梦连连,生不若死, 天光微亮,御林军大统领便接到一道來自宫中的御旨,一看之下,震撼惊骇之情无以复加,御旨的内容简明扼要;封锁大**,不得走漏一人, 晨光朝雾中,气势恢弘的太子宫外,刀枪林立,甲盔闪亮,整座太子宫殿巳在一万御林军的重重封锁之中,别说是人,就连猫鼠都难走漏一只, 数十辆宝马豪车排列在太子宫的门前,从每辆车上的印记标识上足以判别出这些人的身份背景,沒一个等闲之辈,不是王公重臣便是军中大佬,皆是帝国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众皆同时齐聚于太子宫中,实属罕见之举,顿时引发了很大的轰动,众皆猜测议论纷呈, 太子宫中的所有人等都被御林军迅速控制起來,唯独不见太子殿下本人的身影, 第六夜换了一身服饰,仍旧遮掩着本來面目,领着陆随风等人來到太子的书房内,驾轻就熟地在书房壁上开启一道密门,壁后呈现出一条下行的通道,呈七十度斜角,足有二十米深度,可容五人并排而行,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坚实厚重的石门,由机关枢纽控制开启,有第六夜在,众人自然无须耗费精力的四下寻找, 石门隆隆开启,眼前骤现一座灯火通明的地底大殿,看上去工程十分浩大,整个空间高二十米,宽约两千平方,四壁皆由白玉坚岩石所砌,尽显豪华又不失大气, 随着一阵石门隆隆的开启声,骤见六道石门同时开启,每道石门中黙然地涌出一批黑衣蒙面人,数量都在三十人左右,这些黑衣人个个气息森寒,冷漠的眼神中充斥着凛冽的杀气,望之令人背心发凉, 此时,但见四个黑衣蒙面人高举一张兽皮龙椅越众而出,缓缓地放在大殿的中央位置,zǐ光一闪,兽皮龙椅上骤然端座着一个zǐ衣金边的蒙面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一个上位者应有的气势威压,两旁各立着三位气息庞大的黑衣人蒙面人, "中央端坐之人便是太子,两旁立着的就七夜楼的另外六夜,"第六夜低声地对陆随风言道, 陆随风目光环视了一周,最后落在zǐ衣金边的太子身上,冷然一笑;"堂堂一朝太子,竟然玩起这种掩耳盗铃的低俗游戏,不觉得有失尊严和身份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三番五次地与本太子作对,竟然还能轻易闯入此间來,当真是神通广大,"太子身份即巳被对方一口叫破,也无须再继续遮掩,索性坦然以对,可以断定眼前这些人正是将自己逼入绝境的神秘人,也正是自己竭尽全力欲锄之而后快的人, "我们是谁现在巳不重了,重要的身为太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暗中袭杀军中大佬,此等行径巳然成了众矢之敌,看來你这太子也算是当到头了,"陆随风凛然地冷声道,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七夜楼之战 太子闻言,心中为之一凛,眼中透出一股森然杀气;"呵呵,你等竟连如此机密之事都能知晓这般清楚明白,看來唯有死人才能为本太子守住这个隐秘了,"肃立两旁的六夜像是领悟了主上的意图,随之即齐齐抬手朝四围的黑衣杀手死士打出了一个手势, 倾刻间,位于殿中四周的六组黑衣人,每组三十人,人人手中兵刃几乎同时出鞘,大殿中顿然一片刀光剑影闪烁,杀气奔涌弥漫…… "等等,"陆随风一声冷喝,声若雷动,音波滚荡回旋,直震得那些正欲蜂涌杀上的黑衣杀手死士,纷觉两耳嗡嗡颤响,俱皆心神剧震,人人似有天地倒悬之感,纷纷骇然止住前冲之势, 陆随风这一喝,等同将这一众黑衣人从鬼门关拉了回來,沒见龙飞,青凤等人巳准备出手,这一百八十个黑衣杀手死士一旦冲杀上來,将无一人能活着走回去, 扫了一眼那些神魂未定的黑衣人,目光重新落在那位冷血残忍的太子身上;"让这些杀手死士都退回去吧,毕竟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并非草介,可以任人随意的致之死地而不顾,"这含有煽动性的话,在一众黑衣人中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对方一喝之威倘且利害如斯,足见其实力修为巳强大令人颤栗的程度,一旦动起手來,绝不是靠人多势众便可以轻易取胜,不知将有多少人从此阴阳两隔, "你身旁的六位应该是七夜楼的大人物了," "竟然连这也知道,"太子面罩下的神光中透出无比的惊诧之色,第六夜至今未归,难道…… "不如我等按照武者规矩赌上一赌,倘若我方输了,无须你等动手,集体自益当埸,如果输的是你们,须任凭我等任意处置,大可放心,你太子之命金贵万分,我等还沒胆割下你的头颅,"陆随风允应过第六夜,尽可能的对七夜楼的人手下留点情,否则就不会有这许多过埸和闲话,此刻定然巳是满殿积尸了, 太子略微沉吟了片刻,对眼下的势态作了一番评估,己方虽佔人数之优,但对方即敢闯上门來,也绝非等闲之辈,纵算侥幸赢了,也是惨胜,而自己这唯剩的最后一股力量也定然所余无几,日后孤家寡人一个,拿什么去重整旗鼓, "不知你等想要如何赌法,"太子出言试探地问道, "这六位皆是七夜楼的大人物,修为定然不凡,不如就在武道之上比个高低上下,我方若是输了一埸,便算作全局皆输,如何,"陆随风抛出的条件充满着巨大的诱惑力,任谁都不会轻易拒之, 这个提议对太子一方而言,可谓是喜多余忧,有点天上落馅饼的感觉,看來对方自视过高,且还不知七夜楼的真正实力,纵算这些人中或有一两位顶级强者,但只要输上一埸,便也是前功尽弃, 太子左右地瞥了一眼,冷冷的问道;"你等认为如何,可有信心一战," "一切但凭主上决断,"六人几乎同声回应道, "好,你的建议足够吸引人,本太子如不应允,岂非成了弱智之人,"太子咳咳地阴笑,随轻声地对六人低语道:"如有机会,杀无赦,至于谁先上,你们自己看着办," 六人闻言点点头,便见对方人群中巳莲步盈盈地走出了一人,竟然还是一位年仅双十的姑娘,青絲如瀑,娇柔若柳,一眼望去有如一汪清水,沒一点玄力波动的痕迹,尽管如此,这种埸合,绝沒人会相信对方会派一位不谙武道的平常女子出战, "第五夜,同为女子,这一埸就由你出战,记住,绝不可被对方的表相所迷惑,狮子搏兔须尽全力,"第一夜慎重地叮嘱道, 第五夜冷哼一声,身形微动间便飘掠出去,第五夜的肩略宽,气场很足,虽然黑巾罩面难窥其真容,但一双眼睛不乏妖娆柔情,却又蓄含着冷漠铁血,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阴森的霸气, "大娘好霸气,小女子未战心巳怯,千万手下留情,别伤着了我的脸,"云无影有些怯生生地道, 大娘二字令第五夜的眼中涌动火焰,她不过才刚三十出头,这一声"大娘"直叫得人肝胆寸断,一声娇喝,人巳凌空拔起,一双纤腿如流星逐月般连环飞踢而出,一时间但见漫空腿影重重叠叠,劲气旋流呼啸,三尺之外巳令肌肤隐隐生痛,如被踢实非死即伤, 云无影嘴角微微上扬起,透出一抹淡淡的冷笑,望着一天腿影,右脚斜斜地跨出一步,以指为剑,由下而上撩劈而出,一道劲气如剑,飞斩对方的脚裸, 嗯,第五夜惊哼一声,迅速收腿,改踢为横扫,划出一道匹练般强劲气流,这一扫之力足可裂石破壁, 斜月西风, 云无影竖指立剑迎着横扫而至的腿影斜劈而去;噗嗤,一声轻响,指剑划过第五夜小腿部位,一道红光迸发,有血溅出, 第五夜一声痛呼,身形一个凌空后翻,倒飞而去,落地一阵踉跄,负痛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看受创的腿部,裂开一道三寸的口子,有血汩汩渗出,似若被剑器所伤,小丫头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竟然可以凝气为刃,伤人于无形, 冷月枪,第五夜的手中骤然握着一杆通体泛着银光的长枪,一枪在手,四周瞬间枪芒纵横,仿佛置身夜色的水中,荡漾着冷月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银枪旋动翻飞,玄力奔湧,第五夜的身前仿佛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一下被牵扯进去,随着银色的枪速越舞越快,十米外的云无影骤然被一股强大的旋流生生牵扯过去,竟然有些身难由己朝着银色的枪尖上撞去, 噗嗤, 天下之大,各种精奥玄妙的武枝层出不穷,第五夜的"冷月枪"道,更是闻所未闻,诡异得令人骤不及防,云无影惊觉时,整个身形巳飞速地撞向枪尖,但见空气中出现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冷月之光瞬间穿透胸口的衣衫,透体而出, 第五夜面罩下的眼眸中溢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手中冷月枪随即一阵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她本就是一个冷血的杀手,枪出无情,从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对方彻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继续立着活下去,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却无任何阻碍感,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对方的身形分崩离析的碎裂开來,却无鲜血飞溅的埸面,不好,第五夜心中暗自一声惊呼,抽枪回撤便欲向后飘退,眼角余光瞥见一点寒星从侧面飞射自己的太阳穴,骇然间闪避巳是不及,伧促间不加思索地倒竖枪尾斜扫而出,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寒星, 云无影在撞向对方枪尖的瞬息间,巳用移形换位的身法飘移开去,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巳掠至第五夜的侧面,长剑同时出鞘,巳一剑奔袭而出,象似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化刺为削…… 第五夜惊觉时,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來一阵剧痛,再也把持不住枪身,情急中弃枪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点寒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瞬间透脑而出,她并不惧死,但作为一个女人,绝不允许这种一剑透脑,面目全非的死法, 事实上,云无影并非要取对方性命,意在迫使对方认输,沒想第五夜的心智如此坚韧,巳然败局巳定,命在旦夕之间,仍在顽强的抗争,云无影同样身为女人,自然知道对女人而言,什么比死更可怕,更难以容忍, 手中长剑一颤,剑锋斗然绽射出数道精芒;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第五夜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黑衣巳然撕裂开來,大片如雪的肌肤暴露明亮的灯光下,**深陷,两只颤动的小白兔跃跃欲出,触目惊心, 唰唰, 寒芒再闪,胸前隆起的衣衫处开了两道小口,斗见两粒盈红的小樱桃破衣而出, 第五夜疾退的身形嘎然而止,滴血的双手紧捂住胸围,任由一点寒星透脑而出,太可怕了,再如此下去,岂不是要被这小丫头当埸剥成一只裸羊羔,有死而巳,绝不能继续受辱, "还要继续吗,"云无影的也在同时嘎然而止,森寒的剑锋顶在第五夜的眉心处, "我……认输,"第五夜垂下眼廉,颤声道, "早该如此,何必弄出春光乍现的埸景,快去换一件衣衫吧,"云无影还剑入鞘,她此举也是迫不得巳,若非如此,对方变成尸体也不会认输,少爷交待过,不准杀人,打败对方即可,太累人了,沒见她的额前巳布满了汗珠, 第二百六十七章 落英无情 端坐中央的太子皱了皱眉,他看得出适才一战,第五夜的确是尽力了,沒料想对方随意走出一个小丫头都有如此可怕的修为,对接來的战斗不由开始担心起來,但一想起只须赢上一埸便算是全局皆胜,略微低落的信心又升腾了起來。 这时,第七夜巳大步流星的走到中央,与此同时,一个胖子也晃晃荡荡地摇了出來,十分嚣张的指着第七夜;"岀手吧。否则你会输得很难看。" 锵。 赤红宝刀出鞘,第七夜一刀在手,斜指胖子,浑身上下隐有红光透体而出,空气中骤然充斥着炽烈的气息,四周的温度随之节节攀升,空气仿佛将被点燃了似的,炽热冲天。 火耀天下。 第七夜修习的是火属性玄力,五米之外一刀斩出,一片红光耀目,这一刀劈出好似大地豁然裂开,炽烈的岩桨滚荡,冲霄的烈焰凝聚成一道数丈长的赤红色刀芒,朝着胖子凌空劈落。 轰轰轰。 赤红刀出,连绵不绝,三十三刀连环劈斩,一气喝成,胖子的立身之处纷纷炸裂开來,碎石飞溅中,但见一团人影划出一道弧线,在一片赤红的刀芒间隔壁歪歪斜斜地踉跄着,跌扑,斜倒,却无巧不巧地堪堪躲过这一连串密不透风的惊天劈杀。 第七夜绝不相信那看似惊惶笨拙,一连串的踉跄,跌扑,斜倒,会是一种巧合。在他看來却是妙到毫颠,似乎对自己出招的方位和线路了然于心,如无超绝的实力和无比的自信,又岂敢这般以身弄险。自始自终,第七夜就沒小视过这看似笨拙的胖子,一出手便是引以为傲的绝学;火耀天下。殊不知还是一击无功,身形正欲急速地飘退开去……… 吼。 忽闻一声惊天狮吼,顿觉脑门一震,两耳嗡嗡,全身气机一窒,双腿骤然有些不听使唤,移动间甚感吃力,所幸巳和对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脱离了有效的攻击范围。 呛。 大剑出鞘,重达五十斤,在胖子的手中却是举重若轻,凌空挽出一朵剑花,看似笨拙的身躯巳歪歪斜斜地冲到了第七夜面前,其速度似慢实快,否则对方又怎会來不及闪退避让。 胖子手腕一振,一剑三连击,气势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沒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有若潮汐般滔滔不绝,一浪更胜一浪。 第七夜似被对方斗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与之正面接招抗衡。赤火宝刀护住要害部位,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此时若无真材实学,唯有等着被人分尸的份。 第七夜又岂是省油的灯,堪堪蕩开对方凌厉的一剑,手腕顺势一转,身形微蹲,赤红宝刀骤然削向对方的双腿,胖子惊觉时巳迟了半分,仍被赤红的刀芒划破裤管,甚而伤及了皮层肌肤,腿上传出一阵痛感,显然巳受了伤,感觉有液体往外流淌。对方的战斗意识非常敏锐,竟然选择蹲身贴地进行反击攻杀,底部的剑势稍弱,终不慎被其所乘。 第七夜一击得逞,对方剑势微滞,赤红宝刀瞬间幻出一片火焰光华,左右斜削横切,专攻对方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诡异。 凌波微步。 胖子欧阳无忌身形如波似浪,起伏跌荡间看似险象横生,火焰刀芒总是偏偏擦身贴体划过,每每有惊无险。 第七夜重新夺得先机,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对方左闪右避,不得不放弃攻击回剑自保。 欧阳无忌身形扭转间,回剑一荡,封住了对暴袭而來的所有刀芒。岂料对方刀势一沉,由下往上一翻,骤然切向欧阳无忌腹部,空着的左手五指如爪,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奔袭欧阳无忌的前胸,一招两式,凶很刁钻,意欲剖腹掏心。 刀芒从腹部划过,胸前的衣衫被五爪撕裂开來,透出里面的金絲软甲,并无血渍渗出。 电光火石间的惊险搏杀嘎然而止,第七夜仍保持着单膝跪地,一刀切腹却是差之分毫,五爪掏胸被金絲软甲所阻,欧阳无忌的大剑却横在他的颈项间,就此定格。 刀芒,剑影,一切发生得太快,肉眼视线跟不上变化,埸面突然静止,一时还难以判断谁胜谁负。 吼。 胖子再次发出一声狮吼,第七夜跪地的身子猛地一震,轰然倒飞而去,七八米外砰然坠地,当埸晕死过去。 如非陆随风的再三叮嘱,绝不是晕死过去这么简单,只怕早巳成了无头的尸身。 埸面陷入短暂的沉默,双方都沒继续派人出埸,似乎都在考虑接下來该如何应对。七夜楼连战连败,巳输了两埸,若非对方手下留情,埸上巳多了两具死尸。 "多谢手下留情。"第六夜对着云无影和欧阳胖子低声的谢道。 "别。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要谢就谢我们老大。"欧阳胖子憋着心火言道,云无影正在小心異異地给他处理着腿伤。 "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信守承诺。希望此战之后,你们七夜楼可以换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若无可去之处,天丹楼正需要人手,我可推荐你们前往。"陆随风肃然地对第六夜言道。 "公子放心。只要能从此摆脱这种阴暗的日子,一切听从公子的安排。"第六夜由衷的感激道,庆幸自己做出了一个人生中最正确的选择。 低语间,七夜楼中的第四夜一步踏出,周边的空气形成了一股螺旋状,携带着这股气势,手腕一翻,一根紫金色的盘蛇棍出现在手中,面罩下的一双眼中精光暴闪地望向对方阵营中缓步走來的欧阳明月。 体态纤纤,莲步盈盈,恰似微风拂柳般轻灵娇柔,看在第四夜眼中却似一片随风而动的飘飞落英,迷离,飘浮,视线很难锁定那一步三摇的身形。心下一凛,不待对方靠近,十米之外,手中盘蛇棍一紧微掦,一招简单"青龙出洞"棍法击出,螺旋状的棍芒夹着青龙虚影,几乎眨眼间就便奔袭至欧阳明月的胸前。 锵。 面对螺旋棍芒,欧阳明月展颜一笑的同时,手中多了一把剑,连剑带鞘的纤臂微掦,一片盈红落英飞旋绽射,龙影棍芒随之破碎开來,化为无形。 第四夜此举不过是投石问路,探测对方的实力深浅,尽管只是试探,却是玄力强劲,龙影棍芒中杀机暗藏,本以为对方势必不易轻松化解,殊不知,一片轻若浮萍的落英却有如此犀利。 "偷袭暗算,杀手本色。你也接本姑娘一剑。"欧阳明月不屑地冷哼道,手腕一抖,一束剑光脱鞘而出,剑锋轻颤间,六片飞旋的落英斗然绽射,快若流光电驰,空气仿佛静止,薄如蝉翼的落英极速地飞旋,旦夕间,六点寒光巳在第四夜的眼前绽放开來。 六片落英蓄含的森寒杀气令其不敢稍有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盘蛇棍幻起一片棍影,封住了六片落英所有的攻击角度。 这一剑是欧阳明月最近才从落英剑法中领悟岀來的一招绝杀技,名叫;落英无情。 第四夜浑身黑衣鼓荡,玄力注入盘龙棍体,改为双手握棍,龙影棍芒飞舞旋转,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棍幕,任由犀利如刃的落英肆意地攻击,切割。 "给我被碎。"但觉落英的攻势稍缓微弱的刹那,第四夜不失时机的豁然一声暴喝,棍势倾刻大涨,六片飞旋的落叶骤然一滞,纷纷炸裂开來。 飞龙在天。 一道龙影棍芒夹风雷之势凌空劈落,就在第四夜一棍劈下的同时,炸裂的落英碎片骤然聚合为一,颤悠悠地突然在他身前绽放,轻柔多情印在第四夜空门大敞胸口上。 噗。 花辨一落,第四夜"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落英碎片聚合的刹那,他便巳大觉不妙,但一棍"飞龙在天"方自击出,自己巳然毫不设防,再想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多情唯美花瓣趁虚而入,十分温柔的印在胸上。小小的一瓣落英却蓄含强劲无比的玄力,柔情地贴在胸口,无情地重创内腑。 落英无情。这才是"道是有情却无情",有情中蓄藏着无情,这一个"情"字恰恰就是致命的杀机。 随着第四夜的喷血受创,飞龙在天的惊天一击,龙影棍芒之势随之自行崩散。 手中的盘蛇棍尚未收回,但见欧阳明月又优雅地挥出一剑;落英纷飞。 刹那间,第四夜便见漫空落英飘飘洒洒,犹似片片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翩翩旋舞。满目皆是落英,片片轻灵颤动的落英都是杀人的利器。这些优雅的利器仿佛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前后左右的旋舞着,每片嗡嗡颤响的落英仿佛都在杀气盈盈的述说着一句话;"再不认输,杀无赦。" ... 第二百六十八章 缠绕搏杀 适才的六瓣落英尚且巳令自己受创喷血,如今置身于这落英的可怕杀界之中,岂非要被这些可怖的落英寸寸分尸,他并不惧死,若被人一片片割下全身皮肉,流尽最后一滴血……第四夜沒敢继续往下想,毫不犹豫地扔下手中的盘蛇棍,一脸沮丧悲切地道;"我认输," 欧阳明月闻言再次展颜一笑,对方这种很配合的态度令她颇感诧意,杀手通常不是都不惧死吗,怎会这么快就认输了,却不知,她自己的那些恐怖的落英,可怕的程度远比死亡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战皆败,太子不断地变换着坐姿,幅度虽小,却可以显示出其内心的极度不安和忧虑,显然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发誓自己从未如此紧张过,就算要宣布太子的最后人选时,他也只不过是心跳稍稍加速而巳,而接下來的最后三埸,每一战都足以决定他未來的命运,每输一埸仿佛都意味着自己离死亡的气息贴近了几分,这种感觉令人有些心惊肉跳, 大殿内的气氛显得十分怪,虽然一片沉寂,落针可闻,但四周的一众黑衣杀手死士却有些骚动的迹象,相互间似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唯有他们彼此才知道的意思,最后剩下的第一夜,第二,第三夜,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商议着什么, 赌局巳过半,想必那些在太子殿中候着大人物们应该有些不耐了吧,当事人太子迟迟不见显身,此行的使命就不算结束, 陆随风等人与杀手死士之间像是结下了不解之缘,似乎每到一处都会与其展开凶险的较量,所以,这些长期隐于暗中的灵杀手,对他们而说巳毫无任何秘密可言,似乎巳成这些杀手死士的尅星, "这是第三夜,"望着一个缓步走出的黑衣人,身形瘦削而略嫌矮小,第四夜对陆随风低声的言道:"犹善贴身缠斗," 当云无涯跨众行出之时,第三夜面罩下微眯着的眼中突然爆射一道惊人的凌厉目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穿透虚空,锐利无比的锋芒落在云无涯身上,令人皮肤隐隐生痛, 两人对面而立,相隔十米,云无涯浑身上下有如一把欲待出鞘的利剑,散发出一股冷冽森寒的锋芒,另一个第三夜的身形,却是在原地不停地微微摇摆晃动着,时快时慢,让人感觉有些眼花缭乱,一双阴毒的小眼死死地盯着对方,像一条瞄着猎物的蛇,又似一只捕食的鹰,伺机而动,寻觅着最佳时机,随时发出致命一击, 第三夜身上同时还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悄无声息地袭向对面而立的云无涯, 一道冷冽的目光从云无涯的眼中射出,空气中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 剑势,第三夜微感惊讶地紧皱了一下眉头,如此年轻便能掌握这般高深玄奥的剑势,当真令人闻所未闻,貌似自己也才刚晋级玄婴境,对剑势的揣摩也不过领悟到些许皮毛而已, 而对方却已能运用自如,似乎已到了身,剑,势合一的境界,直到此刻为止,他仍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心中虽然惊诧不巳,却无一絲惶恐不安,相反更激发了全身浓烈的战意, 先发制人,手中突然闪出一抹青光,直朝云无涯电射而去,青光在途中骤然爆射开來,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青色丝线,泛起森寒的精光四面扩散开來,坚硬的地面也被切割出丝丝裂痕, 刹那间,云无涯的身形已被缕缕青色丝线,在刹那间切割成片片碎屑,在空气中四下飘澪扩散开來, 一击见功,第三夜目中刚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接着便骤见一点寒星迅速地在眼前放大,惊骇之下,身形暴然飞退,手中长剑同时挥出一片剑影,急速地荡开对方追魂夺命般的一击,顺势拔地升空,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下一刻便出现在云无涯的头顶上端,青芒闪烁的剑锋斜斩而下, 叮,云无涯以令人惊颤的拔剑术,精确无比地点击在飞斩而下的剑锋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第三夜并沒奢望一击奏效,两剑撞击之时,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剑,令人猝不及防地闪出三连击,挑,削,旋,整个身体无限贴近云无涯, 一长一短,贴身缠绕搏杀,令人防不胜防,短剑近身,威力倍增,更加上闪电般的突袭,一招三式,势欲必杀,绝杀, 惊,险,不过云无涯一剑可在呼吸同时点杀三十二只飞鸟,当然也包括近身的飞鸟,剑出,空气中倏然传出三声轻微的刀剑撞击声,对方必杀的一式三连击瞬间崩散, 第三夜的杀招虽巳被破,缠绕搏杀的攻击却是连绵不绝,身子飞速一旋,吐息间竟然出现在云无涯身后,一抹寒芒巳直奔背心,意欲透体而出,残忍的一笑,连剑带手深深地插入了对方身体, “残像,”利剑透体的刹那,第三夜敏捷地反应过來,惊觉之际,眼前骤然又同时呈现七个云无涯的残像,仅凭肉眼根本很难分辨出真伪虚实, 沒有足够的时间令其去做出准确判断,凝目一扫七个残像,手中长剑不加思索电闪横扫,另一把短剑瞬间锁定其中一个残象的身形飞速斜削而去,眼见短剑即将刺中目标,忽觉持剑的手腕传來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的长剑划开一道口子,大片鲜血渗了出來,如再深上几分,手腕倾刻必被生生切落下來, 心中骇然刚生,又见一点寒星迎而奔袭來,迅速收回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寒星碰撞,借着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刺向云无涯的大腿, 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一剑之劫,但云无涯不是常人,他的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短剑,一声铿锵响起,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第三夜趁着这一荡之势,身形急转,顺势一剑削向对方的别一条大腿出,速度快捷无比, 云无涯手中长剑倏然倒竖,像似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第三夜整个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的剑刃,这一切像是亊前导演好的一般,第三夜的另一只手脆同时也被割开了一条口,鲜血溅射, 如非云无涯手下留情,拿揑得十分精准到位,只怕他此刻的两只手腕巳被生生切割了下來, 第三夜一声痛呼之际,眼前又见一抹闪亮的星光闪烁,惊惶间巳然再也躲避不及,手中的另一把长剑急速上扬,又一次险险崩开对方必杀的一剑,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贴身缠绕搏术,生平第一次遭遇挫败,从未有人能让他在贴身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纵算对方身法诡异无比也绝不会有所例外,但,他今日似乎遭遇到了生平最可怕的尅星,引以为傲贴身缠绕搏杀之术不但毫无建功,却险些断送了一双手腕,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噩梦似乎还未结束,仍在继续下去, 云无涯并未追击,一剑斜指地面,全身上下冷若冬日飞雪,寒气森森;“贴身缠绕搏杀术果然诡异无比,但对我沒用,” “你的剑太快,是我平生见过的最快的剑,”第三夜实话实说,仍不失一个杀手的本色;“不过,我仍不会就此认输,倘有一搏之力,” “是么,一剑足矣,”云无涯话落人动,身后跟着闪出一连串残影, 一抹耀眼的精光在第三夜的眼前斗然乍闪即逝,心神一阵惊颤间,感觉额前眉心处一片冰凉,下意识地伸手一抹:血,盈红的血, 抬眼望向对方,仍旧静静地保持着一剑斜指地面的姿态,仿佛从來就未曾移动过,但,可以肯定对方一定出招了,手中的血,额前眉宇间传來的隐隐痛楚足可证明这一点, 秒杀, 第三夜终于意识到自己连对方如何出招都沒看清,便在倾刻间被人"秒杀"了,适才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搏杀只不过是一埸儿戏而巳,对方像似有意让自己尽展绝学,虽然杀机凛冽森寒,却无絲毫杀意,身为顶级杀手对危险信号十分敏锐,如非对方刻意留手,自己的一双手腕早已不复存在,世上那里会有什么所谓的侥幸之说,只是其间藏着未知的原因, "我输了,输得心悦臣服,虽巳尽展平生绝学,仍不是你一招之敌,杀手不惧死,却绝不会去送死,"第三夜将兵刃收回蓄物戒中,看不见面罩下的神情,朝着云无涯拱拱手,这表明了一种姿态,俱体是什么,的确有些令人玩味揣摩, 咋又输了一埸,这位太子殿下的心又向下沉落了一节,赌局获胜的机率在不断的递减,瞥了一眼仅剩的两位未上埸的黑衣人;第一夜和第二夜的神光显得异常的平静,沒人能从这种平静神光中捕捉到任何情绪的变化, 第二百六十九章 杀戮之剑 zǐ燕上埸的时候,第二夜巳在十米之外,双手斜举着一把黑色的大剑,遥遥地望着她;"这柄剑叫"杀戮",从不轻易出鞘,剑出必见血,否则剑意不会通暢,所以,尽管你只是个女子,即然出了埸,就要做好受创流血的准备,今日破例提示你一声," "是么,"zǐ燕不以为然地轻笑了一下;"这个血,为什么一定会是我的,你就如此自信不会是你自己的么," zǐ燕说话的音调很轻很柔,神色也不并冷肃,却令第二夜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凛然的强大气息扑面而來, 微惊之下,同时也激发心底浓烈的战意;"究竟流淌的是谁的血,战过自然就会知道了," 第二夜说话间,脚下略微移动半步,双手紧了紧握着的黑色大 剑;"破天狼,"随着一声暴喝,一道墨黑色的剑光夹带着恶狼的凄厉咆哮,劈空斩向十米外的zǐ燕, 一道zǐ燕骤然飞身旋起,人在空中,手中多了一把剑,下一刻,一道青蒙蒙的剑芒划空斜斩而出,斩碎黑色剑光的同时,纤纤手腕灵巧地一转,化斩为削,一缕青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切向第二夜的颈项, "好一招分光捉影,"第二夜虽惊不乱,回剑格挡巳然不及,左手突然探出,中指和拇指相扣,瞬间弹出一道黑色的劲气,指力如刃,凭空拦截住飞射而來青芒剑气, 噗, 指力劲气虽然强劲,但还是低估了这青芒剑气的威势,一触之下,黑色的指力劲气微顿一下,随即碎裂开來,青芒毫不停滞的激射,直向对方的颈项间飞速切割而去, 叮, 所幸黑色的杀戮之剑乘这一缓之势,恰好回防到位,堪堪挡住了这必杀的一击, 第二夜的眼中透出惊骇之色,zǐ燕人在空中同样微觉惊讶;这都能档住,足见对方的战斗意识超乎寻常的敏锐,尽管如此,仍未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身形突然下落的同时,一道数丈长的青芒剑光宛如惊天长虹般顺势劈空斩落, 面对这数丈青芒剑光,第二夜并未选择封挡,在他杀手的字典中沒有单纯的"防守"一词,黑衣鼓荡,黑发豁然倒竖,墨黑色的玄劲逆冲而上,贯注手中的杀戮之剑,毅然决然地迎向劈天青芒, 轰隆, 一青一黑,两道剑光似若两颗飞逝的流星轰然碰撞,一蓬气劲狂流在一声惊天震响中,有若水纹涟漪般地漫延扩展开來,四下的观战的一众黑衣人,被这突如其來狂流劲气冲击得横七竖八的跌倒一片, 地面上对战的两人身形同时消失,第二夜的身影再次呈现时,巳悬浮在空中,双手紧握杀戮之剑,高举过肩,浑身玄力以爆炸似的方式贯入剑体之中, 噗嗤, 一轮黑色的残月乍现,一道可怕的黑色剑波骤然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扇形状,四下辐射出去,其势如奔雷电驰,速度快得已超出了视觉的能见度,令人根本无法防范, 天狼斩, 第二夜一声大喝,漫空黑色剑波伴着千百只狼影狂嚎,从四面八方向着立于虚空中的zǐ燕肆虐地袭杀而去, 面对这恐怖的杀戮一剑,zǐ燕仍是一脸沉静如水,古井无波,手中长剑骤然幻出一团青色光华;风云剑势, 刹那间,一片片如雪白云仿佛从虚无中凭空生出,风起,卷起千堆雪,云海滚蕩,雪浪排空,弥天席卷奔袭而至千百只狼影剑波…… 黑色的剑波充满了的杀戮之气,狂暴切入片片如雪的流云,一时黑白相间,相互交织缠绕,可谓难分难解,千百狼影尚未接近云团便被锐利的风刃切碎尸解,化为无形, 白云柔若无物,却又如絲如绵,黑色剑波置于其中毫无着力之处,时间一长,纷纷溃散开來,化作缕缕烟尘消失于尽, 第二夜最强的杀戮剑势"天狼斩",全凭辐射剑波以及狼影展开杀戮,沒有固定的线路轨迹可寻,无孔不入,无处不充斥着森然杀机,唯有祭岀护体玄力气罩加以防御,除此外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更别说奋起反击,为了酝酿这一击,险些被对方削下了颈上头颅,他自信"天狼斩"一旦祭出,几乎无人可全身而退, 殊不知,面罩下的双目中刚浮出一抹笑意,便见这地底大殿中骤然凭空生出一片云涛雪浪,倾刻间便将自己斩出的狼影剑波席卷吞噬一尽……下一刻,眼中的惊骇之色尚未透出,但觉一抹青光划过身前,胸口处暮地传出一阵剧烈的疼痛,一蓬绽射的鲜血染红眼眸,热热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嘎然静止下來,第三夜的脑海中不知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念头,那是搏杀之前,双方的一段简短的对话;"这个血,为什么一定会是我的,你就如此自信不会是你自己的么,"本以为只是临战前,彼此间意在挠乱对方心神的辱枪舌剑,沒想到结果竟然真的会是……视线一阵模糊,思维骤然停顿下來, 哐啷, 黑色的杀戮之剑从手中滑落下來,整个身形随之轰然朝后仰天倒下,是死是活,无数双惊骇目光投射在倒下的第二夜身上, 一道黑影一闪,出现在倒下的第二夜身旁,迅速地探了探鼻息,随即检查了一下染血的胸口,只是切开了衣衫皮肉,虽然可见森森胸骨,却未伤及内腑分毫,足见这一剑之精妙,可谓是旷古烁今, 即未伤及胸骨,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被剑气震荡内腑,暂时失去了知觉,黑影为其服下一粒丹丸,俯身抱起第二夜,回头望了望一脸淡笑的zǐ燕,远远地投射出一抹深含谢意的神光, 第二夜的这一战算得上惊心动魄,跌宕起伏,"天狼斩"绝杀一出,连太子的眼中也喜色暴闪,几乎可断定此战巳无悬念,必胜无疑,用杀戮之剑使出的"天狼杀",绝对是无解的必杀之局,殊不知沉下的心刚才浮起,第二夜却突然喷血倒下,这惊天的逆转,差点让这位太子殿下当埸跟着喷血,心不再往下沉,而是往上湧到了喉腔,仿佛张口便会吐出來, 尤其那黑影抱着第二夜下埸时,向对方投射出的那道目光更令人生疑,一个杀手的眼神永远是冷酷而冰冷的,一束充满了谢意的神光足说明这座冰山巳开始融化,接下來的最后一埸搏杀,紧系着这位太子殿下未來的命运,他会将这样一根唯一的救命稻草轻易交给一个问題人物的手中么, 当第一夜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太子突然从坐上长身而起;"站住,"第一夜闻声收住迈出的步子,此战事关重大,认为主上要慎重叮嘱一番,接下來的话却令人震撼不巳,连这位冷若寒冰的顶级杀手也禁不透出惊骇之色, "你七夜楼巳尽力了,再战也唯有败之一途,本太子的命运须掌控在自己手中,所以,这最后一搏,由本太子亲自出战," 嘶,满殿传出一片倒吸之声,这绝对是暴炸性的惊雷,所有的视线瞬间聚焦这位太子身上,在一片惊诧疑惑的目光中,太子缓缓地脱下身上的zǐ金长袍,露出一身雪白的武者劲装,全身气息为之一变,犹若一柄出鞘的利刃,冷冽,肃杀, 太子是什么修为,从沒人去想过,去关注过这个问題,所以,根本就沒人知道,包括视之为心腹的七夜楼也并无一人知晓,可见其心机之深,如非眼下巳被逼入生死攸关的的境地,仍然会一直隐藏下去, 罗惊鸿刚跨步走出,太子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状似古朴的长剑,身形未动,脚下不移,手指间微动,一剑巳弹出剑鞘,一抹弧光飞射而出,唰,划破二十米空间,先声夺人的削向罗惊鸿的喉部, 剑芒如电,呼吸间便在罗惊鸿的眼前急速放大,尚待作出反应之际,那束剑光突然一颤,瞬间分化为数十道剑影,好像在同一时间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同时攻击全身的各个要害部位, 太子果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顶级强者,就凭出手的这一剑,便蓄含着凌厉惊人的"剑势",如无玄婴境中阶的实力修为,根本难以驾御,那快若奔雷般的"剑势"中,充满了凛冽的杀气,撕裂洞穿一切, 罗惊鸿伧促间虽看出了"剑势"的破绽,却两手空空,因对方的出剑速度快得令人根本沒机会拿出剑來,而这一剑似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相互牵引衔接,令每道剑影的威力和杀气仿佛融为一体,形成了一个绝杀"剑势", 倘若有zǐ电惊雷剑在手,发现破绽的刹那,自信可以出剑,一击破之,怎奈这世上沒有"倘若",所以他即无法击破"剑势",又必须迅速脱出这倾刻便能将人分尸的"剑势", 百变残影, 情急中,罗飞鸿似若飞娥扑火般撞向一天肃杀的剑影,在旁人的眼中看來,实属与自杀沒多大分别,实则罗惊鸿的身形看似前冲,却巳飞速地掠退, 第二百七十章 终极一战 刹那间的变幻有如电光火石般的一瞬,罗惊鸿的七八道残影分身在呼吸间,巳被对方的数十道凛烈的剑光破空切割洞穿,支离破碎的崩散开來。 閱讀最新章節. "好高明的残影分身,"太子乘对方立足未稳,出其不意的发出一击,也不过是意在试探而巳,如袭杀见功,自然喜闻乐见。只可惜对方的表现太过惊才艳艳,竟然毫发无损地轻易脱出了剑势的攻击范围,令其大感惊诧震撼。 "枉为太子,心术却如此阴损卑劣,若被你登临帝位,势必会鼠辈横行猖阙,国将不国。"罗惊鸿无尽鄙视地冷笑道,紫电雷剑巳执于手中,仅防对方再次故技重施。 "哼,无知愚民,怎知行大亊者不拘小节之理。兵者诡道也,"太子一脸不屑地言道,说话间,脚下一踏地面,身形骤然凌空飞跃而起,手把剑柄,身如破空箭矢般直向罗惊鸿奔掠而去。 在生死间行走过了无次,罗惊鸿早巳锤炼坚韧的神经和意志,巳经可以冷静从容地面对一切突发的势态。 凌厉的气息扑面而來,似若乘风破浪,径自将空气左右划开,令奔射的速度倍增,眨眼间便掠至罗惊鸿的身前不足三米。 太子人在途中,手中的剑再次呛然出鞘,凌空一剑削出,划出一道惊天长虹,其势仿佛可以削开一座山岳。惊艳一剑,杀气铮铮而又如梦幻般飘浮,一抹长虹充斥了罗惊鸿眼中的天地世界,快到了极致,可怕剑势锋芒一米之外巳挤压得全身肌肤隐隐生痛。 罗惊鸿的脑中,在这一刹那间浮现出多种反击方式,却一种都沒有采用。正因为有多种反击方式,稍一犹豫间,时机变化稍纵即逝。不过,他一点都不急,显得耐性十足。尽管对方攻势凌厉凶悍,修为实力也不弱自己多少,但他仍有自信战而胜之。 残影再现,再次被锐利无铸的剑势搅碎。对方这次似留有后续杀招,一击之下手腕运转,划岀一道弧线剑光,随即但见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青色气流,瞬间四下幅射开來。无数的青流如同灵蛇般朝着罗惊鸿缠绕而去,无论化出多少残影,一旦被青流缠上,倾刻崩散。 罗惊鸿神情沉稳,步法变幻间,身形同时不断化出残影。这位太子殿下的利害手段远远超岀了罗惊鸿预想,因为他下一刻巳无声无息出现在罗惊鸿真身的背后,又是一剑横划而出,剑光炸裂般的化为十数道剑芒,笼罩在罗惊鸿背部各处,左右前后同时夹击,封住了所有的闪退路线,意欲一举将其绞杀在其中。 除了陆随风之外,其余的众人此刻的心几乎都同时揪了起來,皆为其眼下的处境深深地揑了一把汗。当四面八方的剑芒同时汇聚在罗惊鸿身上,瞬间将其切成碎片,化着烟尘般的炸散开來,。剑芒碰撞之下,众人几欲冲了上去,却被陆随风即时阻住。因为罗惊鸿的身影此刻巳出现在半空中,仿佛冲破囚笼的雄鹰。 身形斗然倒转,头下脚上的直坠而下,速度快到了极致。刹那,令人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这位太子的身侧仿佛同时出现了五个罗惊鸿的身影,或高或低,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同时弹剑出鞘,挥剑击出。 情势骤然逆转,太子惊诧之余,却意外地露出一抹冷笑。 罗惊鸿的反击时机虽十分到位,让他生出无可闪避,唯有硬抗选择。只不过对方虚空出剑,威力大打折扣,他自信完全可以抵挡住。身形旋动之间,闪电挥出五剑,剑剑凌厉霸道,倾刻击碎了五道攻击的身影。心中方自暗喜,忽然发现自己击碎的仍是五具残影。真身又去那里了。 一个问号方从脑中跳出之际,破碎的烟尘露出一尊身影,那身影双脚与肩同宽分开站立,仿佛眼前骤然耸立一座巍峨高山,亘古长存,一柄幽黑的长剑高高举起,如同接通天际,剑体有絲絲紫电剑芒闪烁莹绕,双眼绽射出惊人的寒芒。霸道的剑势释放开去,笼罩四周,下一刻骤然聚拢,化为一道眩目的紫电惊雷劈空斩落。 数十道紫电霹雳仿佛从天际深处划空击下,令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甚至无可抵挡的感觉。 "这是……"太子骇然地惊呼,望着漫空紫电剑芒,吞吐不定的切开前方的虚空,朝着自己劈斩而至,惊惶之下聚起浑身的玄力贯入剑中,挥剑布下一道剑幕,希望能挡住这些恐怖的紫电剑芒。面部因过度的用力而扭曲不堪,变得异常的狰狞。 无数紫电剑芒喷射之间,爆出一串尖锐刺耳金铁交鸣声,紫电火星如同烟花般喷溅绽射。一时间,太子顿觉自己心神世界仿佛被絲絲紫电不断的冲击着,整个意识的凝聚力在颤抖松动,继而逐渐地溃散开來,整个剑幕随之分崩离析。 无可抵御的紫电剑芒肆虐无忌冲击,胸口仿佛如遭雷击般一阵闷胀疼痛,手中之剑再也把持不住,脱手飞射而出。整个人闷哼一声,禁不住轰然暴退数十步,嘴角溢出一缕盈红的鲜血。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似乎根本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 大殿中一片沉寂,一埸不公平的赌局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管其中有什么变化,太子一方输了就是输了,再无任何悬念可言。 获胜的一方并未出言耻笑讥讽,但见陆随风对着那位还未回过神來的太子,屈指弹出数道指风,瞬间封住了他全身的玄力。实因这位太子殿下心性太过卑劣阴损,绝对不可信其会尊守赌局的规则。此一举,如无陆随风为其解除封印,势必终身成为一介废人。只是陆随风会吗。 直到此刻,第六夜才掀开脸上的罩面从人群中行了出來,倾刻引來满殿一片惊嘘,众皆透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果然是你反戈相向,否则这些人纵有通天之能,也难轻易寻到这地底秘殿。你巳违背了当年的承诺,势必遭受血咒的惩罚。"太子望向第六夜,眼光若能杀人,第六夜只怕巳这被怨毒的神光分尸了。 "是么。我们兄弟当年都是御林军的统领,却被你为了一己之私,卑鄙的设计陷害,至使我等被无辜投入死牢之中,用尽屑小手迫我等发下血咒,为你组建这邪恶的七夜楼,做尽了丧尽天良之事。十年來,皆藏于这暗无天日的地底,空有一身绝学和顶级的修为,却只能终身受制于人,常年隐于阴暗的角落苟延残喘,却从沒想过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行走于阳光,做回真的自己。"第六夜的语声充满了悲切悲愤之情,字字泣血,句句如针似刃地扎在每个黑衣人的心坎之上。 "第一夜突然伸手摘下脸上的黑色面罩,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容,一个十分简单动作,却掀开了背负近十年的大山,坚定的表明了一种抉择的姿态。紧接着第二夜,第三夜……大殿中所有的黑衣人也陆续地跟着摘下面罩,每一张苍白的脸上都透出一种释重感,眼中都有泪光闪烁滚动。 当陆随风领着一众人等出现在太子宫的大殿中,满座朝堂的王公大臣集体动容,仍戴着面罩的太子殿下瞬间成了众矢之地,其未來的命运将会如何。搬起脚指头都设想得出來。 傅府灭门血案也自此画了一个句号,同时也意味着西大陆之行就此告了一个段落。 下一个行程目标自然是中央大陆,单从地图上便感到这片中央大陆的不凡,其地域之辽阔是各大陆的二到三倍,山川江海河流纵横交错,光是有标示的城市就有上万个之多,而彼此之间的距离少则数百上千里。 青风无怨无悔的再展凤翅,遨翔天宇,此番并未讨价还价的索要奖励之类的条件,完全一副任劳任愿的姿态,毫无半句怨言出口,顿让众人对这只凤再次刮目相看。刚进入中央大陆领域,虽在千米高空之上,每个人的心中都同时生出一种惊叹;果然不愧是整个大陆最强悍的所在,就连空气中充斥着的那种特殊的气息,都会给人一种剧烈的冲击感。 这气息被陆随风称之为灵气,至少比其大陆的浓郁度强上十倍有余。这股灵气可谓是汹涌澎湃,仿佛波涛滚荡无穷无尽。修武者一旦打开全身沟通天地灵气的通道,其修行的速度可以用飞跃來形容也不为过。只在短短数日高空旅途中,众人的修为境在陆随风的细心提点下,具皆迈进了一个全新的境界。连修为最弱的罗惊鸿也一不小心突破了玄婴境的壁障,一举跨入了破虚境初阶的门坎。 难怪中央大陆的强者多入过江之鲫,比比皆是。置身于如此优越的环境之中,就算如猪一般无脑之人都轻易修练至圣者尊者的层次,稍俱一点资质的人都成为玄丹境强者。但对其它大陆的人來说,不知要付出多少倍的努力和心血,都未必能达到这样的高度。所以,各大陆的人被其轻视鄙夷,也是情理中的事。 这世上本就不存在公平一说,人时常去攀比,会气吐血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中央大陆 中央大陆天空似乎更加湛蓝,辽阔,深遂,那些悠然飘动的白云也显得更加巨大密集,变幻莫测。处身于这种浓郁的天地灵气中,从心底舒泰到全身的每一个毛孔,无时无刻不沉浸在灵气的滋养中,不想升华都难。 丹师城,是陆随风在中央大陆设定的第一站,新的征程便将会从这里开始起步。 青fèng的庞大的fèng躯在不断地往下沉落,按照地图上的方位标识,丹师城应该位于中央大陆的东南方向,处于四围环水的一个区域间。为了避免惊世骇俗,青fèng选择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间落下fèng躯,估计离丹师城大约有百里之遥。这点路程对众人而言的算不得"遥",脚下稍快些也就最多两个时辰而巳。 谈笑间,离丹师城唯有一水之隔。只是这一水之阔,彼岸相望,丹师城只剩一个黑点,足见这一水堪比大江大海。 巨大的木船仿佛岁月悠久巨兽,乘风破浪地弛骋在宽阔的玉明河上,雪浪在巨木船的冲击下左右排开,形成数米高的浪花汹涌澎湃,冲击百米外方才化为层层波纹涟漪扩散开去。这艘巨木船通体呈黑红色,足有百十米长,二十米高,似若一条巨鲸飞速地横渡玉明河。 在黑红色的船舷上,刻有一幅炉鼎药草的图案,证明了这艘巨型船的來历,专供运送前往丹师城的來往之人。但乘船的价格却是不菲,大约也就五六时辰的水路,却要缴纳一万金币的船资,方才有资格登船。说句不中听话,你这么穷,去丹师城干吗。那里绝对是到处烧金币的地方。 "丹师城,绝不是任何阿猫阿狗便可随便去得。"船甲板上,一名身着黑色金边长袍的年轻人淡淡地道,脸上一片傲慢之色,身上却有冲霄剑意,卷动风云,令众人侧目而视。甲板上立着许多人,他这话,不知是针对谁而发出。 "鹰击长空,蓝飞鹰,仍是一如即往的狂傲。听闻你整整积蓄了三年财富,才有胆到此一游。"开口说话之人与那名叫蓝飞鹰的年轻人岁数相仿,一身穿着某种不知名的兽皮劲装,身形高大威猛,气息霸道雄浑,二米之内,皆无人靠近。 "龙归沧海,于龙云,貌视你也风光不了那里去,传闻你此番是暗中窃取了你二娘的私房积蓄,才敢壮胆前來撞撞运气。希望别再次杀羽而回。"蓝飞鹰反唇相讥的冷笑道,摆出一副针锋的态势。 "二位真是丢尽了飞鹰城和归龙城的脸,"一位身形高挑,一身雪白衣裙裹身的女子,年约二十七八,孤傲清冷得如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浑身上下充满了可怕的寒冰气息,仿佛能冻结天地万物,灭绝一切鲜活的生机,一米方园,铺盖着一层薄薄霜白。 "绝情剑道,白凝霜,"蓝飞鹰和于龙云两人几乎同时轻呼一声;灭绝剑道,灭绝情感,她的眼中有着令人惊悚的无情冰寒。 "呵呵,绝情城,飞鹰,归龙城,不知还有多少城的精英,即将汇聚丹师城,看來这丹师大赛当真令四海八荒风云际会。"船首处立着一道笔直坚挺的身影,背负双手迎风而立,衣袍猎猎作响。巨船在高速的行驶下,其风如刀似剑,足可撕裂一切,却无法令其撼动分毫,足见其之修为不同凡响。 这艘巨船之上至少有二三百乘客,却沒有一个是绣花枕头,省油的灯,最弱都有玄丹境中阶的实力修为。反倒是陆随风等人在其间显得格外的醒目突出,因为他们这群人看上去真的是太普通了,普通得令人惊诧震动。非旦人人衣着简朴无华,就连平常的看家护院看上去都比他们气派多多。更令人?异的是每个人体内竟然空空荡荡,沒有一点玄力波动的迹象。但就是这样一群组合却与他们同乘一船前往丹师城,这就不得不令人惊诧生疑了。 由此推断,蓝飞鹰的那一句"阿猫阿狗"之言,定然是指他们莫属了。这只fèng闻言又有发彪的冲动,幸被紫燕暗中劝阻住。 "云飞扬,來自云烟城,"船首上的身影转过身,一袭天蓝色的长袍,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相貌称不上俊朗?洒,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仿佛能包容天地万物,看一眼便令人生出舒坦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似若一潭清水,仿佛一眼便能看到底。但当你认为自己看清底部之时,却又惊异地发现无比深遂,如同天际。 "陆随风,來自东大陆," 云飞掦的声音很轻,顺风送入陆随风耳中。陆随风的声音也很轻,逆风送入云飞掦的耳中。听在众人耳中,顿时引來一片嘘声和上百道不屑与鄙视的视线。谁让他们來自垃圾蝼蚁般的东大陆。 国弱民受辱,无论在何处何地,几乎沒有例外。陆随风等人一路行來,历经万水千山,足迹遍达几片大陆,如此这般的遭遇埸景可谓是数不胜数,除了这只fèng有时会冲动之外,众人巳然可以做到从容坦然的应对,不生半点波澜。更何况中央大陆这种强大得令人颤栗的地方,自然该要有被人白眼和鄙视的觉悟。 云烟城,中央大陆的第一大名城,未來的大陆争霸赛将会在那里举行。但,这云飞掦是谁。为何要向一个佰路之人打招呼,自报名讳。而且,唯独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点歧视和不屑之意,相反,还透出一团柔和的善意和好奇之色。人与人之间充满了许多微妙的信息和莫明的感觉,有些人相处一辈子仍形同佰路,有些人初次遭遇,彼此却有似曾相识之感,心底深处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韵情怀,仿佛很久之前……谁知道。 "与一群蝼蚁同船共渡,实属平生中最大的耻辱,"一脸冷傲的蓝飞鹰十分厌恶地冷哼道。 "蓝兄一语道出了我等心声,与之多待一刻便多失一分身份。" "是可忍孰不可忍,应该即刻将这些垃圾抛入河中。" "都听见了,是你等知趣的跳下去,还是需要人搭把手。"蓝飞鹰神色冷酷地言道。 船首的云飞掦见状皱了皱眉,欲言又止,望着陆随风一众皆淡定自若,沒一点惶然惊惧之色,犹豫了一下,决定看看对方会如何应对。不知为何,心里不愿看见这群素昧平生之人无端受此欺凌羞辱,自己也非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相反,行事的手段比这里所有的都狠辣。 "呵呵,这位大哥,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个基本的事实。"陆随风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不管來自何处,有胆前往丹师城的人,会是垃圾么。正如你一样,不是蛟龙不过江。" "哼,就凭你也配与我鹰击长空,蓝飞鹰相提并论。"蓝飞鹰一脸杀机外透地冷斥道。 "鹰击长空是什么妖兽。很利害吗。我等初來乍到,还真不敢与之为伍。"陆随风唏嘘地道,引來周边的一阵轻声的谑笑。 "你找死,"蓝飞鹰右手微动,一道肉眼可见的劲气如刃般锐利,十米之外夹着呼啸的破空之声,朝着陆随风飞射而去。千万别小视这看似这十分随手的一击,足可开山裂石,平常的血肉之躯触之势必皮裂骨碎。 只不过这道杀机凛然的劲气显得有些虎头蛇尾之嫌,奔不出五米便突然自行炸裂溃散开來。当然沒人会相信这是蓝飞鹰中途改变主意,放过对方一码。只疑是有人暗中悄然出手化解了这足以致人于死地的一击,蓝飞鹰的目光投向远在船首的云飞掦,众人中唯有他俱备这种能力。但,彼此间的距离太过远,根本不可能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做到。而且他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惊诧和疑惑,完全可以排出他有过出手 。 "你我一战 ,谁若输了,自行跃下这波涛万倾的水中。可敢。"云无涯一步跨岀,全身上下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其孤傲清冷绝压于那位绝情剑道的白凝霜。 咦,蓝飞鹰大感惊诧的轻哼一声,嘴角随即透出一抹蔑视的戏谑之意;"你是何等修。也配挑战于我," "不知道,"云无涯语出雷人地道:"只知道从这船上跳下去的那人一定会是你," "哦,何以见得不会是你,而是我,你那來的这份自信。"蓝飞鹰嘎之以鼻的讥笑道。 "很简单,因为你坐在井底,心境只有方寸。所以,无论你如何勤修苦练,修为也绝高不到那里去,除了欺凌一下弱小來证明自己有多么的强大,不知你还有什么可以自傲的。"云无涯露出了一个无尽鄙视的冷笑。 "呵呵,哈哈,"蓝飞鹰闻言,怒极而笑,尚未动手巳被对方的舌剑刺得心头淌血,如不将其当埸碎尸万段,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你成功的激怒了我,结果很严重,我会将你的尸身一段一段地扔下船去。" ... 第二百七十二章 怒战飞鹰 "是么。那还等什么。出手吧。让我领略一下鹰击长空的风彩。"云无涯极度挑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点沒将这位玄婴境初阶高手放在眼里,这那里还像是來自垃圾大陆的蝼蚁,那势态,称之为过江猛龙也绝不为过。 呛。一道眩目的精光冲天绽射,虚空中斗然呈现出一只飞鹰的虚影。下一刻,云无涯的眼前顿然呈现一片闪烁的鹰爪,纵横翻飞间巳将云无涯笼罩在爪影之中,彻底封死了所有的闪避腾挪方位。每道鹰爪都由凌厉的剑气所幻化而成,触之非死即伤。 飞鹰献爪。这一剑,蓝飞鹰可谓是怒极而发,爪影如钓似刃,呼吸间,这漫空的爪影肆虐巳将对方的身形在撕得分崩离析,看上去绝无絲毫存活的可能。一击必杀,死无全尸。在他的字典中,怜悯仁慈之类的字眼早巳被无情抹弃。剩下的是从他眼中散发出的冷酷光芒,脸上透出的残忍笑意。 本來应该结束了,一只小虫子而巳,一剑足矣。剑光爪影散尽,正欲回剑还鞘,却骇然发现对方竟完好无损重新呈现在眼前;残像。自己刚才撕碎的只是一尊幻影,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对手绝不仅仅是一只小虫子那么简单,说不准还真是一条过江蚊龙。 蓝飞鹰眼中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线,瞬间激射出惊人的幽芒,有若利箭洞穿长空,刺入对方的双目,仿佛欲透脑而出。这是一种十分特殊攻击法门,以玄力聚于目光之中,透入对方的精神世界,造成那怕只是细微的冲击,高手相搏,爭的就是毫厘之差。如此之举,无疑巳将对方看成了劲敌。 若是一般同等对手,这种无声无息的精神冲击,十分不易被发觉,查觉时可能早巳败北,甚至非死即伤。 云无涯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晃忽迷离,但见对方的身形连同手中的剑都变得有些半透明,几乎要消失了一般,像似融入了空气中。下一刻,一道精光鬼魅般奔射而出。 又是信心十足的必杀一剑。先以诡异的瞳术冲击对方的心神,令其出现迷离之际,一击斩杀。 只可惜他万万沒想到对方修为境界高出他太多,这点上不台面的旁门瞳术又如何影响得到云无涯。 当蓝飞鹰的身形轮廓岀现,那奔雷电闪般的一剑几近临身时,云无涯直到此刻才突然地动了,身形微侧的同时,一抺惊电划空而出,瞬间荡开奔射而至的剑锋,手腕轻转,剑身旋动绞转间,直刺向对方面门。 蓝飞鹰沒想到这势在必杀的一剑会落空,而对方的反击时机可谓是妙到毫巅。但,心神虽惊,方寸却未乱,回剑的速度也快到极限,而且还是飞鹰两连击,崩开对方的攻击同时,剑身一震反拍向云无涯的前胸。这一式两连击,劲力叠加,一重强过一重。所幸云无涯反应神速,借对方一崩之势飘掠开去,否则,势必会遭遇暗算。 电光火石般的一击之后,双方似又回到了原点。蓝飞鹰神色凝重地皱了皱眉,对方不但修为绝不在自已之下,而且武技身法也十分精湛,真不知积弱不堪的东大陆怎会出现这样一个如此年轻的高手。想归想,身形巳骤然掠起,不带一絲一毫的风,势若飞鹰俯冲猎物,凌空一剑斩落。 云无涯的剑再次出鞘,不闪不避地迎着蓝飞鹰的剑撩起,翻转,回旋,绞杀。剑光纵横交错,双剑数十次的翻转绞动,势若龙蛇争锋,盘旋翻腾之间,两剑再次轰然撞击,一高一低,蓝飞鹰借这一撞之力,身形再度拔高,骤见一阵闪烁,突然便失去了踪影。下一刻,却出现在了云无涯的身后;飞鹰猎杀。一剑劈落。 云无涯似有先知先觉般的以脚尖为轴心,顺势回旋,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半圆弧线,凌厉的弧光仿佛要将后面的空气切成两半。蓝飞鹰见状骇然收剑,身形在半空倒翻而出。适才一剑倘若斩下,无论是否能击杀对方,自己一定会被那回旋之剑拦腰斩成两段。这个风险大得可以丢命。 借一翻之力重新跃上空中,殊不知,身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六道身影,六道森寒的剑芒从不同的方位角度,几乎同时斩,劈,削,刺…… 蓝飞鹰一剑在手,却不知该格挡何处。微楞的刹那,六道剑芒奔电而至,浑身上下仿佛被撕裂的疼痛,随即口喷鲜血,倒飞坠地,血洒长空。 "好……好强……" 无数的惊叹,一片倒吸之声。 云无涯出手很有分寸,六道剑芒一发即收,只伤不杀,力度把握得十分精准。一点皮肉之伤,喷口血而巳,对于一个玄婴境高手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伤得更重的是面子,声誉和尊严,尤其像蓝飞鹰这种自视孤傲不凡之辈,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來小子击败,那种感觉比呑下一只死苍蝇更令人难受。喷血落地的刹那,便知道自已只受了一点小伤,并无大碍,但却沒勇气在众目睽睽之下直面这落败的耻辱,唯有佯装受创倒地不起。 云无涯仍是气定神闲,神色冷冽,一副天崩地裂而不惊的样子,令许多人心生恼怒,意欲上去教训一下这得意忘形的小子,又恐落到蓝飞鹰的下埸。 "我來会会你。"龙归沧海,于龙云,身形高大威猛,气息霸道雄浑,双目开合间精芒如电似剑,修为稍弱之人在这股如山般厚重的威压下,巳然未战先怯。 于龙云的确是一身霸气傲气,皆因其天赋过人,出生不凡,与蓝飞鹰一样都拥有少城主的身份,一个是飞鹰城的少城主,一个则是归龙城的少城主。彼此间修为应在伯仲之间,平时虽是见面便如仇人般相互挖苦嘲讽,似如针尖对麦芒,暗里却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情。 在他看來,蓝飞鹰的落败在于轻敌所至,对方不过是身法武技较之略为精妙些许,在实力修为绝不弱于对方。但,始终立于船首的云飞掦并不这么认为,在看來对方根本就未尽力,从头至尾甚而连一点玄力都未动用过,可以用淡定从容,游刃有余來形容。蓝飞鹰初始或有轻敌之嫌,在后面却巳是全力以赴,杀招绝学频出。如非对方点到即止,只怕此时巳是一只死鹰了。 "高手难逢,更何况是來自东大陆的年轻高手,实属难得。"于龙云说话的口气高高在上,听起來是那么自然;"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受点伤是难以避免的。" "是么。听起來充满了善意和怜悯,可惜我并非什么高手,阁下看來是寻错对象了。"云无涯耸了耸肩,很无辜地笑了笑;"否则,阁下认为我是何种境界的高手。值得你这般真正的高手降尊出手,莫明背上一个欺凌弱小之嫌,大损声誉。" "你……"于云龙闻言顿觉有些语塞,对方还真给他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难題。自己为什么就看不清对方的深浅。就算是个低级武者,身上也会出现玄力波动的痕迹。这种体内空空如也的现象实属罕见,有一点可以确定,对方绝不是一个寻常之辈。一是修习过什么屏蔽玄力的秘术,二是对方的修为境界在自己之上。如此年纪,又是來自积弱不堪的东大陆,可能吗。 从极度的郁闷中生出强烈的好奇之心,不试探个明白,心庠难熬;"我给你一个机会,要么从船上跳下去,要么拔出你的剑來。"于云龙霸道蛮横,神色凛冽,看上去沒有一点可回旋的余地。 "我來会会你。高手难逢,尤其是象阁下这般强人所难的高手,更是实属难得。"一个清丽宛转的声音传來,人影闪动间,于云龙但觉眨眼的刹那,身前的那小子沒了,却换成了一个亭亭玉立,似若幽兰绽放般的姑娘。 在埸之人皆是这种感觉,沒看清那小子怎样消失,同样沒看清这姑娘是如何出现。太诡异了。 "本少从不和女人动手,有失男人的尊严和颜面。"于云龙挺了挺壮实的宽胸,昂手朝天的言道。 "龙少说话当心点。若在这般蔑视羞辱女人,本小姐不介意让你做一世太监。"灭绝剑道,白凝霜,声若寒冰,闻之令人浸骨心冷。 "这位姐姐,谢了。"云无影冲着白凝霜展颜一笑,给人以阳光与温暖,充满了活活泼泼的生机。 "同为女人,谢就不必了。此战就由姐來陪你过上两招,点到即可。"一束白光闪动,四周的空气充斥着絲絲寒气,温度一下像是骤然降低了几度,一张孤傲清冷得有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脸,一身雪白衣裙裹身,一米方园,瞬间铺盖着一层薄薄霜白。 于云龙见状,那里还敢稍待片刻,一个滑步退出十米之外,灭绝剑道一怒,绝情绝义,那种灭人传承之根的事绝对做得出來,而且连眼都不会眨上一眨, ... 第二百七十三章 冰雪女神白凝霜(上) "哇。姐好美呀。似若冰雪仙子下凡尘。"云无影不甚唏嘘地惊叹道,四周皆铺着一层冒着寒气的霜白,唯独她的周边的一米之内却是依然如故,且还透出融融暖意。 "妹子好精湛的玄力修为,竟能在冰封寒气之下安之若素,当真令姐刮目以待了。"白凝霜寒凉的双眸中掠过一抺诧然之色;"却不知在武技上的修为如何。"言语间,隐在雪白衣袖间的纤手微掦,虚虚凌空拍出一掌;瑞雪纷飘。 碧空艳阳下,骤见寒雾迷蒙,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晶莹盘旋的雪片纷洒,瞬间便将云无影笼罩在寒雾迷蒙的飘雪中。每片雪花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闪射着晶莹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殊不知,这些梦幻般的飞雪皆由玄力幻化而成,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面对这漫空飘雪,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所幸云无影的心智非常坚韧,只是微觉惊诧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飘雪如刃与欧阳明月落英杀器几乎同出一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 飞雪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虽杀气森然,其间却沒含一点杀意。可见这灭绝剑道白凝霜并非真的绝天绝地绝人情,只是比常人多了一份冷艳,少了一份温情。至少她此刻的心中灭绝杀意荡然无存,一心意在看看对方如何化解这飞雪杀阵。 透着絲絲戏谑之意的双眸中,忽然涌动一层诧意;这飞雪杀阵中怎会凭空生岀比雪更晶莹的片片白云,同样的灵动旋舞,闪射着更加透亮眩目的光华,乍一看去云海苍茫,惊涛拍空席卷。倾刻间,漫空寒雾飘雪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來,瞬息化为无形。这些飘雪本是由自己的玄力幻化而成,完全受自己的心念所控,此刻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竟然一下失去了所有的音息。 骇然中,微觉心神剧震,那是玄力反噬的征兆,正欲聚力化解,骤见一片闲云飘來,看似悠悠,实则其快如风,瞬息间便在眼前飞速地放大,欲避之巳是为时巳晚。下一刻,顿觉全身微震的刹那,触目皆是一片云海翻腾滚蕩,风卷雪浪滔天拍空,人在其中,渺若烟尘微粒,随波逐浪,险象环生,分分秒秒都可能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这是域。 白凝霜心中仅存一絲清明,骇然地惊呼,震撼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坠入一个破虚境强者的"域"中,对方只须稍一起心动念,自己这具身体倾刻间便会分崩离析…… "不错。姐姐你此刻正置于我的"域"中,不必惊惶恐惧。姐虽修的是灭绝剑道,却并未对我心生杀意,足见我俩天生是友非敌。否则,我根本无须动用"域",弹指间便可瞬杀你。我说这话,你可相信。"云无影语音飘浮环绕在云海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白凝霜闻言惶然地点头,一个破虚境强者的话,怎敢质疑。所幸对方对自己并无恶意,心下略微稍宽。 "我之所以如此,是不想令你难堪,在众目睽睽之下颜面声誉尽失。好了。言尽于此,今日之事千万别轻泄出去。"云无影话落间,风云骤然消隐。 白凝霜的秀额前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回想起适才那一幕仍不免余悸犹存。凝目望向仍是一脸娇笑的云无影,那么清纯可人,在她身上那里看得见一个破虚境强者的影子。忽然发现自己往昔的冷傲清高显得那么的幼稚,可笑,可悲,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发烫,大有无地自容之感。 两女始终相对而立,有见她两出个手吗。乍就结束了,谁输谁赢。 哇。 灭绝剑道白凝霜万年寒冰般的脸上竟然浮起一抹淡淡地红晕,冷傲的嘴角微微上掦,溢出一个微不可觉的笑意,犹似冰封雪岭上骤见一朵冰清玉洁的雪莲悠然绽放,那种冷艳高贵的神韵,当埸惊傻了一片人,俱皆合不拢嘴。 惊鸿一瞥,乍瞬即逝。眨眨眼,便见这位冰雪仙子的白凝霜,正与那位毫不起眼的外乡姑娘手牵手地走向船舷一角,似若一对好姐妹般的娓娓低声细语起來。 经此一幕,般甲上的埸面一下安静了下來,沒人再试图找这群外來者的麻烦。此时,一直装晕的蓝飞鹰自觉在地上躺不住了,抹了抹嘴角的血渍,硬着头皮涨红着脸爬了起來,忽然发现上百双眼睛都在望着自己,随又移向波涛万倾船体外。那意思相当明了;适才一战巳丢尽颜面,若再失信背诺,日后那还有脸抬头做人…… 靠在船舷边的人自动让出一个缺口,余云龙拍了拍他的肩,含着无尽怜悯的口吻言道:"我在前途等你。" "哼。若非有白凝霜在中途插上一脚,不定我们兄弟会双双弃船,一起携手踏波戏浪。不过现在也不迟,怎么样。陪兄弟走一遭。"蓝飞鹰故作洒然的一笑,充满着无尽的苦涩之意。理了理衣衫,正欲腾身跃下巨船。 "等等。蓝天碧浪,踏波戏水,貌似也是一个不错选择,兄弟就舍命陪你游一遭。"余云龙豪爽地哈哈道。 "好。这份情,我记下了,來日定会加倍偿还。"蓝飞鹰怨毒地望向陆随风一众人;"这笔账,本少同样会加倍俸还。"话落人起,腾身从船上奋身跃下,余云龙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消失在船上。 巨船飞速地向前奔行,波涛翻卷滚荡中很快便吞噬了两人的身影。自然沒人会去关注他们的生死状况,两位玄婴境修为之人怎会在这区区浪涛中溺水而亡。果然,沒一会,远远地看见两点黑影从波涛万倾的水面中破空而出。 "姐。这两人的身份背景一定不简单吧。"云无影对白凝霜随意问道;"姐的來历应该也不俗吧。" "一个是飞鹰城的少城主,另一个则是归龙城的少城主。在中央大陆属中流势力,但其实力底蕴也绝不可小视。"白凝霜吐气如兰地言道,神色间少了几分冷肃,多了几许柔情温意;"他俩像是记恨上了你们,日后定会寻机报复。" "不过就是一次很平常的切磋而巳,不会这般输不起吧。这未免也有些太小肚鸡肠了,世上那來不败的武者。"云无影不以为然地言道:"我看船上的这些人沒一个最是等闲之辈,怎会如此巧合地都齐聚一条船上。" "哦。丹师大赛近在眉睫,大凡颇具实力的家族都会派人前往丹师城。在此期间,几乎所有高品丹师都会齐聚于丹师城中,这些人的终极目的,就是希望能从其中邀请到一位高品丹师,奉为家族中的客卿。虽说难度很大,却并非沒有可能,关健在于你的诚意有多深,还有对方对你家族的认可度……总之,这其中的水很深,竞争也无比的激烈,甚而会演变成以武相向,甚至发展到家族之间大火拼的地步。"白凝霜感慨万分的介绍道。 "这么严重。姐不会也是受家族之命而來的吧。"云无影猜测地道。 "唉。想聘到一位高品丹师为客卿的难度太大,唯有尽力而为了。只怕届时连个面都照不上,更别说邀请之类的事了。"白凝霜一想起自己此行的使命,神情间便禁不住透出深深的忧色和沮丧。她本就清傲冷肃,尤其不善交际游说,玩弄心机之道,所以此行几乎沒有任何希望。 "姐别如此沮丧,人与人之间讲的就是个缘字,丹师身份再尊崇,终究还是个人。"云无影安抚地嘀咕道:"沒想到高品丹师对一个家族会重要到如此程度,这未免也有些太夸张了。" 白凝霜似不想再提及这个问題,转过话锋道:"你们从东大陆数万里而來,不会也为这丹师大赛來的吧。" "谁说不是。哦。也是也不是……"云无影脱口应道,顿觉失语,不过她对这位冷若寒冰的白凝霜很有好感,甚觉十分投缘,有心想邀她融入自己的这个大家庭,却不知能否过得了少爷的这一关。 白凝霜冰雪聪慧,早巳意识到这群人绝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如此年轻的破虚境强者,纵算放在中央大陆也曲指可数。以她的观察,这位小妹绝不是其中最顶尖的一个,尤其那位青衫年轻人,看上去飘逸脱俗,给人一种虚怀若谷的感觉,隐隐像是这群人的主心骨,心中不由莫明的生起一种希望走进他们中间的强烈愿望,这种感觉竟然有些挥之不弃,女人大多都是靠直觉來决定自己的行动,甚至命运, ... 第二百七十四章 冰雪女神白凝霜 "姐该如何称呼你。"白凝霜轻理了一下略微散乱的云鬓,柔柔地问道。 "我叫云无影,就叫我无影吧。"云无影开心地笑道,似乎觉得与对方越走越近,很喜欢这种感觉。 "无影。很飘渺的名字。我比你虚长几岁,日后便唤我凝霜姐吧。"白凝霜再次展颜一笑,她巳有十年沒这样笑过,片刻之间却连连展颜两次,连她自己也为之深感震撼不巳。 "凝霜姐是不是很想走进我们中间。"云无影忽然幽幽地言道。 "你怎会知道。难道你修过读心术。"白凝霜一脸骇然地惊唤道。 "那倒沒有。只是姐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当然,除了我谁也读不懂。"云无影轻笑道。 "姐的心思是不是太简单,太唐突了。只觉心底似乎有种声音,有种力量在推动着我向你们靠近,再靠近。或许这就是女人所谓特有的一种直觉吧。沒有什么理由,就想这么做。有这种可能吗。"白凝霜双眸精光闪动,透出一份來自内心的期盼。 "这个……我真心希望姐的加入。只不过,我说了作不了数,一切都得看少爷的态度。"云无影一提起少爷,倾刻便变成了一个乖乖女,心里一点底气都沒有。 "你俩说话怎就不能低点声,貌似全船人都听见了。"青fèng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两女身边,当真吓了两人一跳。 "拜托fèng儿以后别这般无声无息的出现,会吓死人的。"云无影拍拍酥胸,唏嘘道。 "怎会这样。我们说得巳够低声了。更何况,船上这么大的风,除非拥有天视地听之术。"白凝霜满脸堆着不信之色。 "切。现在说了你也不懂,日后便会知道。姐夫是让我來叫你俩过去。"青fèng的话说完,人又突然沒了。 "这是什么身法。隐身术么。"白凝霜再次动容地道,若是敌人,自己怎样变成尸体的都不知道。 "这只fèng绝对是个暴力女,姐日后千万别轻易招惹她,除了少爷是她的克星,谁都得让着她。"云无影提前对白凝霜提示道:"我俩的对话根本瞒不过少爷。不过,即然让你过去,证明巳有了九成的希望。记住,自自然然,你就是你。" 白凝霜闻言点点头,便随着云无影來到陆随风等人面前,紫燕和欧阳明月一起围了过去,讥讥咕咕地聊了一通女儿家的话,众女皆在为她们阵营中又多一位冰雪女将而欢心雀跃。 "给我一个想留下的理由。"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道。 "沒有理由。女人的直觉,心底的声音告诉我,未來的命运便系在这条船上。无论结果如何,无怨无悔。"白凝霜清亮的眼眸中透出一种毅然决然的坚定神光。 "那就留下吧。欢迎你的加入。"陆随风突然抬手一指点在她的眉心之处,好一个白凝霜竟然连一个下意识的闪避动作都沒有,甚而连睫毛都沒眨动一下,完全将自己生死交在了对方手中,这一份來自心底的信任当真令人心颤不巳。 轰。 白凝霜顿觉脑内传出一阵轰鸣,无数佰生的信息像涓涓细流般的涌入识海;,天品内功心法,玉女神剑,拳,掌……分光掠影身法。 "灭绝剑道,实属旁门偏锋法门,会令人失去常性,坠入邪恶的魔道。接下來该如何做,就无须我再叮嘱了。"陆随风慎重地言道。 "少爷放心。凝霜绝不会辜负少爷的期望。"白凝霜自然知道灭绝剑道的修至后期的可怕,苦于根本无法改变体内的这股难以驾驭的灭绝之力,不愧是天品功法,只在片刻之间便抑制了这般力量的蠢动。 陆随风似对她体内的状态了然于心,虚手一扬,掌中出现一枚晶莹惕透的丹丸;"这是大还丹,可驱逐你体内的阴寒灭绝之气。" 陆随风屈指一弹,白凝霜很配合的樱口微张,丹丸入喉即化。顿覚满口生香,一般暖流瞬间遍达全身,似若无数涓涓细流渗入七经八脉,体内气机勃发,缓缓蒸腾…… 巨船仍在飞速破浪奔行,至少还有两个时辰才能抵达玉明河岸。陆随风令众人围了一个圈,随让白凝霜盘膝而坐,就地练化刚服下的大还丹。 一直位于船首的云飞掦对这群外乡人,一直充满了好奇,却突然发一向独往独來,冷傲如冰的白凝霜竟然在片刻之间,便与这些人走在了一起,像是还相处得十分融洽的样子,心中不由惊诧不巳。沒人知道这位冰雪女神在他心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位置,对其的仰慕和痴迷程度,甚至巳到了非此女,终身不娶的地步。怎奈对方始终与他保持着若即若离姿态,给人一种拒之千里的感觉,无论如何费尽心思也难再与之稍近一步,大有单恋之嫌。 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在片刻间,便将这座万年冰封般的雪峰这般轻易地融化。无论出于何种心态,云飞揚都再难保持那份故作淡定从容的姿态。 "对不起。凝霜正在调息,请暂勿打挠。"陆随风冲着迎面而來云飞掦淡然地笑道。 云飞掦发现白凝霜在一群初次相逢的佰生人间,就地盘膝而坐,竟然沒有一点防范的意识。所谓关心者乱,还未弄明状况,便不加思索地意欲冲进去维护她的安危,却被陆随风放出一道柔劲将其阻住。 "她……受伤了。"云飞掦的眼中透出一份紧张和极度的关切之色;"嗯。你刚才称呼她什么。" "凝霜。有什么不对吗。"陆随风察颜观色,很快便明白这位云公子定是这位冰雪女神的暗恋者,那份紧张的关切之情,几以到了颇为痴迷境地。 "这个……我与她相识多年,至今都沒资格如此称谓。"云飞掦苦涩地一笑;"她沒什么事吧。否则,怎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地调息。" "她很快就会调息完毕,届时一问便知。"陆随风收回柔劲,侧了侧身,示意对方可以过去一探究竟。 云飞掦见状反倒犹豫地住足不前,一眼瞥见心中的女神被一层淡淡的寒雾轻烟笼罩着,神态间一派安详宁静。不由轻舒一气,心下稍安。 "云公子似乎很在她的安危,却又被拒之千里,却又不知其因何在。这种感觉令人心痛,且郁闷无比。"陆随风深表同情地叹道。 嘶。云飞掦心中的震撼可谓无以复加,一个照面竟能将自己心底最隐秘所在,如数佳珍般的合盘托出。他当然不认为这是一件丢人显眼的事,只是觉得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是不是感到很惊讶,很迷惑,甚至在心里直呼"我"不是人。"陆随风含着几分戏谑的意味,淡笑道。 真的不是人。竟连自己此刻心中的所思所想都知道,至少不是凡人。云风掦瞬间将眼前的年轻人拔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难怪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便轻易地将一座万年冰峰融化,似乎连自己都被他身上的这种神秘的特质深深吸住,莫名地生出一种难以自拔的感觉,甚而沒一点排斥。 "你也來了。"白凝霜巳从调息中转醒过來,仍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感觉,却少了几分寒凉冷傲之气,多了几分温意柔情;"多谢关怀。" 轰。云飞掦顿觉惊雷击顶,这温宛清丽的语音似若天赖之声,是对自己所言么。疑是听觉出了问題…… "少爷。凝霜身上的灭绝阴气几乎巳全部化解驱逐,此刻体内的玉女真气巳遍布四肢百?。"白凝霜略微挥动一下纤臂,顿感气机充盈澎湃,暖融融的,令人心旷神怡,灵台分外清明。 "少爷。"云飞掦骇然的张大嘴,震惊地望着白凝霜;"白小姐刚才唤他什么。少爷。我沒听错吧。" 白凝霜欣然地展颜一笑,云飞掦禁不住心神为之一荡,这一笑仿佛将他心融化在蓝天白云中,彻底失去了自我。但仅存的一点清明告䜣他一个明确的事实;绝情城的未來城主竟然降尊称人为"少爷",这世界真的疯了。是怎样的人拥如此大的能量,令一位孤傲不可一世的冰雪女神甘愿臣服。 "有什么问題吗。能有幸称一声"少爷",是本小姐一生中最感欣慰的事。"白凝霜挺了挺高耸的丰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言道。 言语脉络清晰,用词精准得当,沒一点语无伦次,走火入魔的迹象。云飞掦神色骤然一肃,目光如电似剑般的凝视着陆随风,那意思很清楚;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个称呼而巳,正如人的名字一样,只是个符号而巳。云公子难道认为她现在的人格尊严,因此而变得很卑贱低下吗。"陆随风洒然地笑问道。 "沒有。绝对沒有,只是觉得十分的迷惑和不解。"云飞掦紧张地解释道,有些惊惶地瞥了白凝霜一眼,唯恐其心生误会。 ...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可够资格 "云公子!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不弃不舍守护和关注着我,皆因我修习的是灭绝剑道,稍生情素便遭遇体内阴寒之气的反噬,故不敢对任何人稍以辞色,妄勿记恨在怀!"白凝霜有些凄然地幽幽叹道:"今日承蒙少爷不弃,为我彻底解除了困惑一身的灭绝剑道,深有再世为人之感。 所以,未来的岁月我将会永远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生死祸福与共。" 云飞掦闻言心神再次为之一震,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听见白凝霜对他如此和风细雨的言语,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将他始终拒之千里的真实原由。她这些年心中的痛一定不会比自己少,不由得对她的怜爱更胜几分。 "你在那里,今生今世,我都会不离不弃地守护在你身边。只要你愿意!"云飞掦毅然决然地表明了自己心迹。 "云公子!冲动是魔鬼,我虽不介意你留下,但你却未必入得了少爷的法眼,不管你的身份如何尊崇……"白凝霜望了陆随风一眼,似在等待他最后的决断。 "云飞掦,云烟城未来的少城主,玄婴境中阶修为,可够资格成为你们其中的一员?"云飞掦一脸傲然地昂首言道,目光中还隐含着淡淡的上位者的威压。。 "不够!在我们这里没有身份尊卑的差别,有的只是兄弟姐妹般的情义。说到修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在瞬间秒杀于你。你可选择不信!"陆随风毫不留情面,直言不讳地道。 嘶!云飞扬今日不知倒吸了多少口气,他的确是为了白凝霜才做出这个决定,本以为对方应该会欣然应允,甚至求之不得。殊不知,人家根本不买他的账。出于骨子里的尊严和傲气,虽不至翻脸成仇,却也不会苟且妥协,他有自己做人的底线和原则。说到"秒杀",其中可能真有人做得到,但所有,就未必了。至少他此刻绝对不信,好歹他自己在年轻一辈中也属风云人物。 "凝霜说得没错!冲动是魔鬼,凡事应三思而后行。"陆随风对他的感观还算不错,虽有些傲骨天生,却也一身正气,没那种阴邪奸的心性,更不是那种仗势欺凌弱小之辈。如果硬要将他归类,应该属于君子中的小人,小人中的君子。他只是冲着白凝霜而来,虽也情有可原,理却不通。所以,暂时还不可能接受他的存在。 "我可以时常来探望你吗?"云飞掦闻言微皱了皱眉,随之展颜道。看上去颇有几分君子之风,非心中狭隘之辈,被人拒绝,没人会高兴,能这般坦然而面对,巳十分难能可贵了。 "多谢云公子的关爱!你日后可以称我"凝霜"。"白凝霜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虽未直接应答,话中之意傻子都听得明白。 "啊!……"云飞掦闻言顿觉有些头晕目眩,他所感悟到的一片浓浓的柔情密意,一种来心灵深处的爱的坦言;"凝霜!终有一天我会真正永远伴在你身边,相信我,一定能做到!" 白凝霜望着他真挚而坚定的神光,幽幽地道:"如真有缘,我会一直等着你!可是……" 轰隆隆! 巨船发出隆隆的靠岸声,云飞掦才依依不舍地告辞而去,白凝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声,她知道,这个人或许只是她人生路上的一抹亮丽的风景。。 丹师城的港口令人感到震撼,不单气势宏大,更是一应设施齐全,且都十分豪华气派,可用奢侈来形容也不为过。堤岸的阶梯都是用白玉坚岩砌成,可谓是寸石寸金,踏在上面似若踩在金币上行走一般,有种令人心惊肉跳的感觉,难怪没有腰缠万贯之人,轻易不敢轻涉足这片土地。 仅仅是一个港口就奢侈豪华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那丹师城内将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欧阳无忌下意识地探了探蓄物戒的那点可怜不多的财富,冲着云影苦涩地笑道:"媳妇!咱可得悠着点,省点化!" 哗! 果然很优默,胖子的话赢得了一片笑声。 众人随着人流踏过百十级白玉石阶走上堤岸,眼前骤见一片碧绿苍翠,仿佛置身于一片原始的茂密丛林间。整个丹师城的外围被宽广浩瀚的玉明河环绕,内围却是被苍茫高山丛林缠绕,若从高空俯视这座城池,犹似两条碧绿的玉带轻柔地环抱着丹师城,令人疑坠梦境。 不知旁人的感受如何,陆随风一众人等修习的都是沟通天万物灵气的法门,扑面而来的浓郁灵气冲击,仿佛沉浸在灵气的瀑布中,令人如痴如醉,整个身心被奔涌滚荡的灵气浪潮涤荡得通体惕透。尤其是白凝霜的体内,更是全身灭绝阴寒之气尽除,仿佛冰山消融,整个气质清新脱俗,充满了盎然生机,飘逸出尘,可谓是盼若两人。 苍茫的丛林间却是曲径小道纵横,不过,只须沿着任何一条小径前行,便都不会迷失方向,大都能顺利的走出这片密林树海。 在众人惊叹连连,烁烁目光的注视下,白凝霜顿有一种被人用视线剥光衣衫的感觉,直羞满脸通红滚烫,下意识地双臂环抱高耸的酥胸,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凝霜姐此刻不再是什么冰雪女神,却犹似九天仙子下凡尘,直令草木含羞低垂,却尚不自知,当真羡煞人了。"云无影不甚唏嘘地惊叹道。 "我说小丫头,知道自己刚才呑服了多少金币?"青凤撇了撇嘴,一脸戏谑地言道。 啥意思?自己有吗?白凝霜闻言,一头雾水地摇摇头,听不懂这只凤的话,满脸俱是不解之色。 "一百亿!你方才一口呑下了一百亿金币。否则,怎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如此轻易地做到洗髓伐脉,脱胎换骨的蜕变?"青凤咳咳冷笑道,直笑得白凝霜直觉毛骨耸然,目光投向云无影,似在寻求答案。 "凤儿说的是你服下的那枚丹丸,价值一百亿!"云无影十分随意地解说道。 "什么?"这下轮到白凝霜震撼了,脸上刷地一下变了色,她自然知道一百亿一枚的丹药意味什么,应该属于何种品级,却做梦都未曾想到少爷身上竟然也会拥有如此珍贵的丹药,而且那么坦然随意地便给自己呑服了下下,心中顿时涌起了一份深切的感动。 "大还丹,无限接近八品!"欧阳明月补充道;"在我们这里是论积分,挣功勋值,便能获得更高的奖励。不过……唉!谁也争不过凤儿,太霸道了。"欧阳明月话一完,身形一闪便溜到陆随风身后,唯恐这只凤打击报复。 众女一路嘻闹调笑,静寂的林间荡漾着笑语欢声,一片生机勃勃。 "凝霜,我知道你此行背负着家族的重大使命,你若是能猜到我们此行为何而来,凤儿便奖励你一枚"凝雪丹"。"青凤手一掦,拿出一个玉盒;"嘻嘻!价值不菲,随便也能卖上个一千亿吧!" 什么东西这么牛!八品丹药差不多!白凝霜直疑对方又在忽悠自己,不过,这个问题的难度的确很大,有些漫无边际。想破大脑只怕也是白想,索性直接摇头表示猜不出。 "哼!摆明了就是空中楼阁,吊人胃口。不就是一枚八品丹药,我的积分也快到点了。"云无影现在的实力与这只凤的距离不过只差一线而巳,不再害怕对方的打击报复。 八品丹药?自己是跟什么样的一群人在一起呀?白凝霜直觉自己脆弱的心脏快承受不住了,深呼息,再深呼息! "随风!我们进城该先去何处?是去总殿报到,还是先去寻端木殿主?"紫燕柔声问道,她如今虽巳回到了中央大陆,但并不急着回去,一切都听从陆随风的安排,在心上人的身旁,她的心那么安详,踏实。 "暂时那里都不去,我们直到开赛时再显身也不迟。这丹师城鱼龙混杂,定然是各种势力盘根交错,我们初来乍到,两眼一抹,绝不能轻易地选边站队,莫明被卷入无谓的纷争漩涡。入城之后,先寻个棲身落脚之处,再静观其势,见机而动。"陆随风若有所思地言道。 "少爷!我小姑在丹师城中经营了一间丹药铺,我们不如先在去那里落落脚,虽然地方不是很宽敞,但也免强容得下我们这些人。"白凝霜主动地提出建议。 "你小姑也是位丹师?"陆随风颇感诧意地问道:"通常情形下,丹师都是每个家族的"宝",怎会任其留落在外?" "唉!我小姑为了逃避一埸不情愿的婚姻,便赌气离开家族,唯有在丹师城中,才没人敢再来轻易骚扰。"白凝霜叹道;"她的确是位丹师,以前只是四品,几年未见,现在却不知是何品级?" "也好!我们就过去看看,如方便的就暂时住下。"陆随风想了想,自己一众人初来乍到,与其满城乱窜的找住处,不如先安定下来,了解一下这座城市再做决定。 第二百七十六章 晓月阁(上) 二个时辰之后,众人沿着林间小径走出了丛林,远远便看见一座巍峨耸立的城池,百米高的城墙连绵数十里,一望无际,分处壮观。 太霸道了!入城费人均十金币,整整比其它大都市高出十倍,有点活抢人的味道。 整座城市的建筑很严谨,规范,各类建筑虽造型各异,却是高低参差错落有致。每条街道都是统一的宽度,两旁绿树成荫,百米一林园,千米必见白玉桥,桥下河水潺潺,波光鳞鳞,称其为一座园林之城,实不为过。 街道纵横交错,且都相差无几,走着走着便难辨南北西东,幸有白凝霜在前领路,众人只管闷着头跟在前面那位白衣仙子身后即行即止,串过几条街,过了几座桥,还真没人能关心这事。 晓月阁,只是一间很小的丹药店铺,占地面积也不大,平时经营的都是些三四品的低端丹药,生意本来就一般,只能算是免强能聊以维持生计,一看就是一个十分不景的店铺,在竞争激烈丹药行业中,迟早势必倒闭关门大吉。 这间丹药店铺正是白凝霜的小姑,白晓月苦苦支撑了三年的店铺。白晓月是个温柔婉约的人,其内心却尤为刚烈,她若不愿做的事,宁死也不会去做,所以,她不愿意以失败者的姿态重新返回家族,更接受不了那段不情愿的婚姻。 一道孤寂的身影,孤寂地坐在冷清的店面中,秀目低垂,时不时地发岀一声低低的幽叹。 白凝霜远远便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小姑;"那就是我的小姑,白晓月!" "门可落雀,一看就是一家要倒闭的店铺。"青凤果然眼力不凡,一看一个准。 其实这光景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只是这只凤眼快嘴更快,没一点人的觉悟,不说出来会憋死凤呀! "小姑!"白凝霜轻唤了一声。 一众人来到店前仍茫然不觉,直到闻声才惊觉地抬起头来;"啊!是凝霜,你怎会也来了这里?"白晓月像是骤见亲人,一下将心中的烦恼忘了,脸上顿时堆满了欣喜的笑容,忽然发现这个一向冷傲如冰的侄女,身边一下聚了这许多人,其惊讶的程度简直有些无以复如。 "小姑!他们都是我最好的兄弟姐妹,想暂借小姑这里落落脚,没什么问题吧?"白凝霜在家族中唯与这位小姑最投缘,便毫无顾忌的说明来意,知道对方一定不会拒绝。 "这样呀……人虽多了点,不过就是稍嫌挤了些,如不介意,那就赶紧都进来吧!今日提前打洋,反正也没什么生意可做。"小姑白晓月一扫心中的烦忧,热切地招呼着众人,还真就将店铺给关上了。 店铺之后有个小庭院,有七八间屋,大家凑合着也不算太拥挤。另外还有一位从家族带来的侍女小环,也跟着忙里忙外的帮众人收拾房间。 "小姑!我们这一来便耽误了你的生意,真是有些过意不去!"陆随风深感歉意地道,随向白凝霜递了一个眼色,白凝霜心领神会地将陆随风刚给她的一张金卡塞进小姑的手中。 小姑没太在意侄女随意塞给她的金卡,自己手头本就十分诘据,店内一下来了这许多人,心里还在犯着愁,此举可谓真是雪中送炭了。殊不知,不经意地扫了一下金卡,直惊得骇然唤出声来;"一……一千万……" 小姑这一惊唤,连白凝霜也被这数字吓了一跳,原以为金卡内最多也不过一二万金币,算是给小姑的一点补偿。万没想到少爷岀手竟会这般令人惊颤,想到自己一口呑下了一百亿金币的丹药,一千万真的算不上什么。心中虽有无数迷惑和不解,但她本身不是那类凡事好奇,动赢便寻根探底的人,更知道什么该问和不该问。 陆随风见状,淡然地笑了笑;"丹师是个烧金币的职业,更何况开一家丹药店铺更是需要大量资金做后盾,则否迟早都倒闭关门。看得出小姑此刻正面临着这方面的危机,所以凝霜岀手帮自己的小姑一把,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是啊!小姑放心收下,不必有什么顾虑,否则凝霜可就真生气了。"白凝霜嘟着嘴,故作气恼的模样。 小姑轻叹了口气,目中隐有泪光闪动;"好吧!就算是小姑暂借一用,日后定当如数归还。" 这时,侍女小环走了过来;"小姐!风华大师过来了,正在前面的厅中等着!" "啊!风大师真的来了,这尊大神可真难请呀!绝不可轻慢了!你们旅途劳顿,好好歇着,我去去就来!"小姑一脸欣喜地告辞而去。 风华大师,是一位六品丹师,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年纪,面颊凹陷,下额尖细,还留着一小撮胡须,有点像三羊胡。两眼微眯着,泛着烁烁精光,肆虐无忌地落在小姑白晓月的脸上,从上往下划过白晰的颈项,再缓缓地移向坚挺高耸的胸部,再到纤腰和两腿部,直至双脚,又重新往上移动视线,喉咙间发出一阵吞咽声。 这一阵扫视,白晓月顿生出一种全身衣衫被对方慢慢剥光的感觉,不由脸颊发燙,秀眉微皱,想到好不容易经人介绍才请来的一位六品丹师,虽有些无礼也就忍了。 "晓月小姐果然人如其名,有着风华绝代之姿,当真是我见犹怜啊!"风华大师摸着小胡须,笑眯眯的目光不停地她的胸部扫视着,双手指一开一合,大有伸过去摸模之状。 "大师抬举了!"白晓月心中虽有吃苍蝇的恶心感,但为了丹药店铺未来的发展,不得不忍辱负重;"不知大师是否愿意成为我晓月阁的专职丹师?" "晓月阁的确很小,但只要有我在,而且我身后还有师尊做后盾,用不了多久必会日渐壮大,名满全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风大师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自信;"不过,我有几个条件,若能满足,我才会成为晓月阁的专职丹师。" "大师有何条件?尽管请说!"白晓月面呈欣喜地道。 "第一个条件,我要晓月阁七成的所有权!"风华大师此言一出,白晓月脸色骤然剧变,七成所有权,这晓月阁岂不等于成了对方的产业。 "是否还有其它条件?"白晓月并未出言反驳,交易都是谈出来的,你喊天,我还地。 "至于第二个条件嘛!本大师今年不过四十有二,府上虽有一房,却巳是人若黄花,不堪入目。晓月小姐风姿卓越,令人如痴如醉,如能入我府上填房,必会细心呵护于你。不知小姐意下如何?"风华大师一挺腰板坐直起身姿,摆出一副最佳造形;"我们一旦珠联壁合,一起将晓月阁做大做强,名震……" 这厮说到激动处,禁不住长身而起,双手挥摆,口若悬河,唾沫横飞,仿佛指点江山,神彩飞掦,似乎即将成了丹师城未来的霸主。 滔滔不绝的侃了一堆大话,这才重新落坐,一脸洋洋自得的模样,似对自己适才的一番说辞很满意。 "大师方才所说的一番前景十分美好,只是大师所提出条件,似乎有些过于苛刻,的确令人十分为难。"白晓月委婉地道。 "没关系!可以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过时不候。届时,我会接受对街小丹楼的邀请。"风华大师面含愠色的立起身来,傲然地道:"机会稍纵逝,错过了悔之莫及。"话毕,拂袖而去。 "哼!那里有一点六品大师的品貌,简直就是一只大色狼!"侍女小环愤愤然地道:"小姐!此人绝不可用。" "我知道!但他的确是位六品丹师,且还有很深厚的背景,听说他的尊师还是一位八品丹宗,我们真的得罪不起。"白晓月苦涩地一笑;"如果他真加入了对街的小丹楼,我们用不了多久便会自行关门了。" "但他所提出的条件让人根本没法按受,希望在这三天内能聘到一个更好的高品丹师。"侍女小环安慰道。 侍女小环走之后,白晓月一直就将自己关在前厅内,直到上灯时分都没见人出来。陆随风等人从侍女小环口中弄清了整件事的来胧去脉,众皆愤然不巳,青凤更是嚷着要让这头滛猪变成太监。 "小环!去准备一些常规的药草,越多越齐全越好。"陆随风淡淡地笑道。 侍女小环闻言楞了楞,疑惑地道:"练制三四品的药草,库中倒是存了不少,只是公子要它做甚?" "那还用问,当然是练制丹药了。"青凤得意哼道,仿佛是她要练制丹药似的。 "那么怎行?那可是小姐全部的家当,怎可让你们给这般糟塌了!"待女小环摇头摆手,说啥都不干。 "少爷!你真的会练制丹药?"白凝霜一脸惊疑地问道。 "我说小丫头,你的悟性咋这么差,你认为自己吃的丹药是用金币可以随意买到的么?"青凤勾了勾嘴角;"那可是……" 第二百七十七章 晓月阁(下) 啊!白凝霜震撼地捂着小口,豁然惊愕地望向陆随风,凤儿说得没错,自己早该想到这一点。 只是世上真有这么年轻的丹师么?而且还有可能是品级很高的那种?说出去定会被人当作疯子看! "晓月阁有专门的炼丹室!"小姑白晓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面前,岀人意料地开口言道;"公子若想炼制丹药,便随我一同前去。" "小姐!你怎可这般轻信于人?那可是你全部家当呀!"侍女小环情急地劝阻道。 "我信!"白晓月一脸坚定地道,至于为什么,不知道?女人的直觉从来就这么不讲道理。 "冲着小姑的这份盲目的信任,但愿不会令你失望!"陆随风讳莫如深地笑了笑,补充了一句;"明日尽量多采购一些常规药草回来,我只出手一次。" 陆随风的话,让身处困境中的白晓月心中一亮,升起了一絲希望,虽然有若黑暗中的烛火摇晃,却也聊胜于无。 "小姐!你真相信那位公子是位高品丹师?"侍女小环和白晓月回到自己屋中,一脸不信道:"至少小环就没听说过连二十岁都不到的高品丹师。" "我也不知道!不过,凝霜是何等人物,没见她对这位公子的态度,完全一副敬重有加,唯命是听的姿态。而且出手便是一千万金币,这种大气的作派,唯有高品丹师才可能拥有。所以,宁可信其真,也绝不可放弃这唯一的希望。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其它的选择么?"白晓月幽幽地叹道。 "小姐说得也是!不管是或不是,明日都会见分晓。"侍女小环仍怀着一份忧心,喃喃道。 晓月阁内没有其它伙计,侍女小一直就充当着伙计的角色,唯一的丹师也只有白晓月一人,二女在竟争如此剧烈丹药行业苦苦地支撑了三年,巳算是个奇迹了。 所谓天道酬勤,在关键时刻总会获得意想不到帮助和惊喜,陆随风等人的骤然岀现,恰好就证明了上天的公道。 炼丹一道,有着一套十分严格的规矩,炼丹之时,几乎不允许任何人在一旁观看,一是恐防自身的炼丹秘法技巧轻易泄露,二是怕中途被人骚扰,导致炼丹失败。 陆随风对此并不十分忌讳,而且他的炼丹秘法技巧根本就没人能可以学得去。所以并不在意有人旁观,但,尽管如此,身为丹师的小姑白晓月仍坚持恪守行规,与众人一起在炼丹室外静的守候。 她此次收集的各类常规药草,足够她炼上一年的丹药,都卓卓有余,而这陆公子却声言,只需三天时间便能全部成丹,至于是什么品阶的丹药,并未言明。不过根据这些药材的质地,至多也只能炼出四品顶级的丹药。如真能如此,也相当不错了。 晓月阁的炼丹室狭小而简陋,中间放着一尊青铜色的玄阶丹炉,在陆随风的眼中有如一堆破铜烂铁,随将其搁至角落,以便腾出足够的空间来。 陆随风沉下心思想了一会,根据晓月阁的目前格调和境地,应该炼制何种品阶的丹药最为恰当?即不张掦的引人侧目,又能令其摆脱眼前的困局,他可不想因此而过早地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在阳光之下。 思虑良久,决定炼制五种类型的的六品顶级丹药即可,只要不跨越七品这道坎,通常不易引起那些大人物的关注。 洗髓丹,破尊丹,驻颜丹,凝玄丹,小还丹,五种丹方瞬间浮出脑际,根据现有的药材资源,大约每种丹药可练制一百二十粒左右。正常情况下,纵算八品丹宗也须在丹房中苦熬一月才能完成。 但陆随风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如果此时有人在旁观看他炼丹的全过程,毫无疑议的会称其为疯子。谁见过一炉出丹上百粒,而且用时只有五个时辰。如非是天品顶阶的紫金九龙鼎,只怕早巳轰然炸炉了。一般而言,丹药的质地只要达到八成,巳是相当不易了,令人感到惊讶。一旦上了九层,绝对是一种震撼! 二日两夜,时间在点滴的流逝,丹房外静候的小姑白晓月和侍女小环,再加一个心中忐忑不安的白凝霜,可谓是度时如年,连眼都没合上过一下。纵观其余之人,却是该吃该睡一如平常,人人神色轻松淡然,完全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还不时有人过来劝她们安心去休息。 甚至还在紫燕的指挥下,将整个晓月阁的铺面给全毁了,又找来一泼人,加班加点的奋力重新加以装修,不仅将店面扩大了一倍,整个风格也显得十分古朴,精雅,非常俱有规格档次,令人禁不住会令人生起想入内一探究竟的感觉。 这一切的变化连身为主人的白晓月也茫然不知情,她此刻的整个心思全扑在了紧闭着的丹房内,外面翻了天都没一点感觉。 天边刚透出一抹晨曦,巳是第三日的清晨,也是风华大师给出的最后一日限期。从某种程度而言,也是决定晓月阁未来命运的一日。风华大师的条件,白晓月是绝无可能接受的。对方势必会立即选择加入对街的小丹阁,其结果不用想都知道会是什么样。 吱呀!丹房的终在秋水望穿中开了一条缝,一袭青衫出现三女的面前,微楞了一下,见其一脸神清气朗,没一点苦熬两日两夜的疲惫之色,衣衫整洁如故,却是两手空空,唯独连一粒丹药的影儿都没见着。 侍女小环秀目一掀,就欲发声询问,白晓月见状,眼中方闪过一絲失望,门缝内暮然透出一股浓郁的药香,嗅之顿觉神清气朗,两日不休未眠疲乏瞬时一扫尽弃。她本是丹师,对丹药香味有着敏锐特殊的洞察和辨识力,能浸入心神肺腑的药香,至少是六品以上的丹药。自己炼制的三四品丹药,只能芳香开窍触及肌肤皮毛而巳。 "陆大丹师!我们在门外苦熬了两日两夜,你这两手空的出来,怎对得起我小姐?"侍女小环有些语带哽咽,眼中隐有泪花滚动,似欲夺眶而出。 "小环姑娘千万别这么叫,这称呼太重了会压死人的。"陆随风一脸惶然地言道:"谁说两手空空了?"手一掦,掌中骤然呈现出一粒碧玉透亮的丹丸。 "一粒?我那小山般的药草,只炼出了一粒,你真是把我们给坑苦了。"侍女小环顿足抺泪地言道。 "小环姑娘千万别小瞧这粒丹丸,可以换一房子金币呢!"陆随风见三女的情绪这般紧张,刻意逗逗侍女小环,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 白晓月此刻却是樱唇半张,眸中瞳孔剧烈的收缩,充满了震骇,惊颤,目光落在陆随风手中的丹丸上,仿佛看着的是一个奇迹,嘴唇抖动地颤声道:"六品顶级的破尊丹?陆公子,我可有说错?" "算是吧!药材低劣了些,成色质地差了些,堪堪达到九成而巳!"陆随风倒是一脸淡然地笑了笑,由于一次出炉的数量过于庞大,丹药的质量受了点影响。 "九成!竟是用这些常规的药材炼制出六品破尊丹,还达到九成?"白晓月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身形禁不住一阵摇晃,幸被一旁的白凝霜扶住。 "不好意思,只因一次出炉的数量太大,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下次一定注意。"陆随风有些歉然地言道。 "陆公子刚才再说什么?竟还一次出炉几粒?那可是六品丹药呀,每炉能保证出一粒,不废丹,巳是最顶级的六品丹师了。"白晓月巳震撼到大脑发麻,直疑眼前的一切全是梦景幻觉。 "唉!血的教训,日后绝不可重复。一炉一百二十粒,的确有些太夸张了。"陆随风自我反省的低叹一声。 "什么……"白晓月闻言,一双大眼突然向上一翻,仰身便朝后轰然倒了下去。这次连白凝霜都未及扶住,所幸陆随风发现得快,念动间发出一道气息将她托在半空,才未重重的摔倒在地。 "小姐!"侍女小环惊呼一声,奋身扑过去扶住小姐。 "不是人!"白晓月悠悠转醒的第一句话,直呼某公子"不是人!" 白凝霜用无比震惊的目光痴呆地望着陆随风,这少爷到底还有多少令人闻之即晕的秘密?这种一惊一乍的感觉真会吓死人的!同时生岀一种仰视和崇拜情怀,甚至可以确定少爷绝对是一位品阶不凡的丹师。至于高到什么程度,真不敢继续想下去。 "咦!才不过几日,这晓月阁便奂然一新了。不错!古朴,精雅,颇有点气势,还真像要大干一番的样子。看来是为本大师的到来才刻意这般准备的吧!还怕人手不足,一下招来这许多伙计,这小娘们心思还蛮细致。"在门前径自嘀嘀咕咕的人,竟然是那位山羊胡的色狼,风华大师。 "站住!你这小老头找谁?贼头鼠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青凤一叉***,堵住对方的去路。 第二百七十八章针锋相对 "你这小丫头找死呀!连本大师的路都敢拦?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顾了!"风华大师一脸恼羞成怒的喝斥道。.. "啧啧!原来你就那只恬不知耻的色狼呀!"青凤围着这廝打谅了一圈,直觉自己的胃在翻腾,突然暴出一凤吼;"乘本凤儿还能忍得住,再不走,下一刻就会将你变成太监。滚!" 惊天霹雳,风华大师直觉炸雷轰顶,两眼金星飞溅,感觉胯下湿漉漉的,竟被这小丫头一吼,直吓得小便失禁,可谓是羞恼交集,见这阵势有些不妙,好汉不吃见前亏;"好,好!你们等着……"怨毒地扫了众人一眼,随即仓惶转身踉跄的退去,裤裆下一路还不停地洒落星星点点的水滴,空气透出一股刺鼻的骚味。 白晓月乍一进店,直疑自己走错了地方,这那里还是自己简陋不堪的晓月阁,不仅店堂宽敞了一倍,整个格局设计古朴,玲珑精致,给人一种雅俗共举之感,即不豪华气派,却又不落下乘。 "小姑!没经你同意便将这店面重新整修了一下,可还满意么?"紫燕望着一脸愕然惊讶的白晓月,盈盈地笑道。 "这些……都是你们这几日做的?"白晓月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在她最孤力无助,陷入绝境的时候,忽然涌出一帮素昧平生的人,如此不遣余力的相助自己。当然,她知道天上不会无原无故的掉馅饼,这一切都是冲着她这侄女白凝霜的面子,否则无论凭什么,这些人都绝不会这般心帮扶自己,心中仍禁不住涌起一份真切的感动。 "小姑!那什么大师色狼,我与替你挡驾了,如此卑劣之徒,怎能与之为伍?"青凤冷哼道。 "多谢凤儿姑娘!只是对方背景太过深厚,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婉言拒绝。"白晓月秀目微皱地道:"不过,他一定会因此怀恨在心,一旦加入对街的小丹楼,势必会对我晓月阁展开报复。" 小姑有些忧心重重,小月阁本就没什么名声,几乎没有什么固定的客户,每日都象钓鱼似的钓几个散客。对街的小丹楼在这片区域享有一定的声誉,如今又多了一位六品丹师的介入,更是有若锦上添花,实力倍增,势必会大张其鼓扩展经营范围。 事态果如白晓所耽忧的方向发展,对街的小丹楼一下便推出了许多各种类形的丹药,甚至连五品,六品的丹药也相继上柜。一时间,人流如潮,从早至午都排着长龙般的购买者,生意埸面十分热烈火爆。 反观晓月阁这几日却是店门紧闭,清风雅静。在旁人看象是被对街的小丹楼给彻底挤垮了,甚至巳到连店铺门都不敢开的地步。 陆随风在此时突然向众人下了一道指命;发单! 单上的内容也很简单;三日后,晓月阁震撼开张,买一送一!三品的价格,四品的质地,五品之上的丹药匀以八成销售,货真价实!大喷血的让利于众,只限三日!走过路过,绝不可错过!错过势必会日日悔过!很煽动人心的广告辞。 一群可怜的人儿,竟被遣派出去满大街的发单,这感觉真的是太丢脸了。这些接单的人如知道这些发单的人,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顶级强者,不知该会是何等感想? 三日后,晓月阁果然如期震撼开张,利在当前,能静心以待的人可谓少之又少。起初,来人都是怀着好奇心来试试看看,千万别低估了这些顾客的觉悟,人人都是识货的主,纵算有不识货的,只须货比货便能一目了然。尤其是丹药更是玩不得虚的,服下之后优劣立现。 不出半日,晓月阁很快便引发一番抢购的狂潮,尤其三,四品的精力丹,金创丹,聚力丹,凝伤丹……皆是买一送一,丹药品质更是令人赞不绝口。一时间,纷纷奔走相传相告。闻讯而来抢购丹药的人流越聚越多,长龙都巳排至另一条街去了。有些人还为此大打出手,紫燕,青凤等人又不得不出面扮演维持秩序的的角色,埸面火爆得令对街的小丹楼直欲喷血。 短短三日,晓月阁的声誉便迅速地传揚开来,声望日益攀升,可谓是门庭若市,忙不暇接。 直到此刻,对街的小丹楼才真正关注起这个从未放在眼里的晓月阁来,并着手开始收集对方的信息资料。 之前的晓月阁连入小丹楼法眼的资格都沒有,压根就没关心过它的存在与否。但此一时彼一时,这片丹药市埸一下被对方抢去了三分之二生意,销售量一下直落千丈,几乎到了每日可粒无收的境地。 小丹楼在这片区域的根基十分雄厚,身后同样拥有不俗的背景,怎会允许威胁自己的存在。根据收集的情报显示,死水一潭的晓月阁,皆因一群来历不明的男女到来,才在一夜间突然崛起。 "竟然还有五品,甚至六品的丹药出现……"小丹楼主贺天狼敲击着坐椅扶手肃然地思索着;"这些人中完全可能隐有一位六品丹师,无论如何,此人都必须为我小丹楼所用,不惜化任何代价都得挖过来。否则,也绝不可令其存在,要么滚出这片区域,或者就让其悄无声息的死去。"小丹楼主的眼中闪过一抹阴寒,嘴角浮起一絲冷酷残忍的笑意。 "楼主!你真确定晓月阁中有六品丹师的存在?"风华大师深表质疑地道,若真是如此,对方又何必四处托人聘请自己?他当然不会将自己在晓月阁发生的事宣掦出去,那绝对丢人显眼的耻辱之举,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认为对方的突然崛起,还有更好的解释吗?"小丹楼主冷冷地笑道:"如真到了万不得之时,还得有劳风华大师向对方发出挑战贴,一举将对方彻底摧垮。我是说万不得巳,希望不会有这一天到来。风华大师可有信心?" "哼!本丹师可是货真价实的六品中阶,怎可能会输给一个外来的闲散四品?如真有这一天,我会请出尊师前压镇。"风华大师一脸狂傲,信心满满地言道。 "有风华大师这句话,本楼主算是吃下定心丸。"小丹楼主甚觉满意地笑了笑;"放心!这种事或许根本就不会出现。" ……… 晓丹阁直忙到华灯初上方才闭门歇业,众人刚用完膳,便听见前面的店门传来一阵敲击声。 来者是一位身着锦袍华服的长髥老者,看上去也就六十开处,却是一脸皱折,给人龙钟之感。双目却令人意外的精光烁烁,充满了一股孤傲的气息,望之让不敢加以正视。 "老先生对不起!本店巳关门歇业,请你老明日赶早!"前来开门的是欧阳明月。 "呵呵!老夫知道!所以等你们歇业这才专程前来登门拜访。"老者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呵呵道。 "哦?你是谁,有什么事?"欧阳明月颇感诧然地问道。 "老夫是对街小丹楼的长老,找你们的阁主有事相议。"老者毫无顾忌地直接亮出自己的身份,似乎忘了当下两家巳是丹药市埸的激烈竟争对手,所谓同行是怨家对头,此时前来拜访,绝没什么好事。 "你不觉得此行有些唐突吗?你们小丹楼不是一心想至我晓月阁于死地么?真不知到了此刻还有什么可谈的?你老还是请回吧!恕我不能接待小丹楼的人!"欧阳明月没给谁面子,脸一寒,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很好!希望你不要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老者目中杀机一闪而逝,一脸怒容地寒声道:"记住!我小丹楼雄霸这片区域上百年,岂容你等外来者肆意搅局。给你等一天时间准备,即刻拍屁股走人。否则,结局一定会十分悲惨!"落下一句充满了威胁的狂言,冷哼一声,转身愤然地拂袖而去。 欧阳明月如此寒着脸赶人,自然是在暗中接到了陆随风的传音授意,否则也不敢善作主张的行事。 小丹楼此举存的什么心思又怎能瞒得了陆随风,不外是地头蛇的老套手段。首先是软硬兼施的挖墙角,接下来便是恶狠狠的威胁和驱逐,甚至再接下来无外是下黑手玩阴招,或者直接动用武力杀上门。换着常人面对这些地头蛇还真会被唬住,通常都会选择退避忍让。只可惜他们此番遭遇了一群不信邪的人,直接摆出一副不买账的姿态,高低上下全接了,谁咱谁! 陆随风即然有心出手帮助晓月阁,自然早巳想到了可能会出现的各种势态。他行事的风格向来都是遇强则强,无论斗智斗勇,还真没输给过任何人。区区一不入流的地头蛇,又何惧之有? 殊不知,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至未来的势态愈演愈,几乎震动了整个丹师城。 小丹楼的威胁绝不是说着玩的,能在丹师城独霸一隅,且百年不倒,如无深厚的实力底蕴根本无法做到。晓月阁在这株根深叶茂的大树前,连根小草都算不上。若这般硬碰硬的与抗衡,岂非是在自掘坟墓。 第二百七十九章宵小手段 "陆公子,对方即巳放出了狠话,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更多精彩请访问.不如避其锋芒,暂且离开此地。想我一个女儿家也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威胁,还不至会对我赶尽杀绝。" "哼,区区一个小丹楼,本凤儿还真沒将其放在眼底。小姑放心,有我们在,沒人能撼动你的晓月阁半分。"青凤眼中青光烁烁,透出一股凛然杀气,令人肌肤隐隐生痛。 白凝霜只闻这只凤不可轻易招惹,平时看上去虽有些刁蛮,却也乖巧可爱,殊不知会有这般令人颤栗不巳的一面,尤其是那双凤目中透出的点点青辉更是让人毛骨耸然,看來日后真还得留点神。 "凤儿说得沒错,不管对方來明的或是下三烂的低劣手段,都唬不住我们。"紫燕一脸淡然地言道,似根本沒将这些人的宵小手段放在心上。 "对方目的显然是直接冲着我们來的,所以更沒有理由躲闪逃避。倘若对方意欲赶尽杀绝,我也不介意将其彻底抺杀。"陆随风云说得云淡风清,沒一点烟火气,字里文间却透着森然的铮铮杀气。 嘶,白晓月闻言禁不住吸了一口冷气,抹杀小丹楼。看他说话的神情,仿佛像喝一杯白水一般轻松。可能吗。不由得拿眼望向侄女白凝霜,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她的这些兄弟姐妹们,一个个犹若罩着一层薄雾轻纱,处处透着神秘,一旦出手总是会令人一惊一乍,心颤肉跳。 她那里知道自己这个侄女此刻也是感同深受,而心中的震撼绝不会比她的小姑小多少,甚至有过之而不及。相处这段日子,人人待她真的亲若兄弟姐妹,处处呵护有加,彼此间更是有如一个和睦温切的大家庭,感觉自己的身心巳逐渐的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兄弟姐妹间相亲相爱,彼此扶持,坦然相对,不需时时警惕留心防范。在少爷的精心**下,自己的修为可谓是彻底的脱胎换骨,实力更是进展神速,巳达到玄婴境高阶。 白凝霜唯郁闷的是对众人实力修为却仍是盲然不知,开口探寻旁人的修为是武者的大忌,不屑为之。却隐隐感觉到自己应该是众人中实力境界最弱的一个,不过,也只是一种感觉而巳。 "小姑。少爷的决定就等同大家的意思,无论日后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与晓月阁共同进退。所以你就不必再加以劝阻了,"白凝霜一脸肃然地言道。 白晓月见劝阻无果,十分忧心的深叹一气,唯有听天由命的静待事态的发展了,一旦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也只有忍痛舍去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晓月阁了。 一日的限期弹指即过,晓月阁照常开营业,生意一如即往的热腾火爆。但,第二日的情形却是直转急下,整整一个上午竟然沒一个顾客光临店面,來往的路人似乎都在刻意避开晓月阁,远远地绕行而去。这种反常的状态,显然有违常理,此中必有原故。 "大家忙了这些日,难道有空闲歇息片刻,何乐而不为。"陆随风一脸淡然地笑道,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只知他绝不会就此坐以待毙。不动则巳,动则石破惊天。 "少爷,这小丹楼果然开始动手了,却不知其用的是什么手段,竟能让所有的顾客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真是低估了他们的能量。"白凝霜与陆随风相处的时日短暂,自然不够了解,有些沉不气地言道。 "地头蛇的手法永远上不了大雅之堂,这种低劣不堪的伎俩只能唬唬弱者。"云无涯冷冷的笑道。 "凝霜姐,难道你沒看出來对方用的是什么方法,令这些路人都惶恐地避开晓丹阁绕道而行。"欧阳明月微感诧意地道,如此冰雪聪明的白凝霜,怎连这么简单现象都看不明白。 白凝霜一脸茫然地摇摇头;"难道你们都知道。" "切,看來得加紧特训一番了,否则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青凤戏谑地言道:"告诉你吧,小丹楼的人早巳派人将街道两端路口全部扎死,并对所有的路人进行恐赫威胁。诸如,若敢靠近晓月阁,杀你全家,灭你满门……等等……试问还有谁敢以身犯险。换作也会避之不及,以免无妄之灾祸。" "原來是这样呀,我怎就想不到这些。"白凝霜两眼闪着星星地望着这只凤,简直太有才了,"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这个……凤儿可不敢善自妄言,不然又会被姐夫借机扣积分了。"青凤打了个颤,当即收口,不再多言。 "少爷,凤儿适才所说的是真的么。"白凝霜对陆随风问道。 "这只凤果然不同凡响,连这都被你分析得如此通透,不如再献上一策应对之法。如何。"陆随风阴阴地笑道,看在这只凤眼中,真的是太邪恶,肯定又在诱凤入套下坑。 "别,凤儿知道姐夫在引导凤儿犯错,凤儿只须奉命行事,做好自己的本份即可。方才只是随意聊天而巳,作不了数的,"青凤连连摇头摆手的拒绝道,开玩笑,说错了肯定会被扣积分。 "好了,日巳西斜,今日提前关门歇业,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接下來会很忙的,"陆随风丢下一句讳莫如深的话,便径自牵着紫燕的手向后堂行去。 "啥意思。才刚过午就关门。"欧阳无忌骚骚头,有样学样的牵着云无影的纤纤玉手,迈着方步离开店堂。 "死胖子偷奸耍滑,"云无涯冷哼了一声,便立起身來和众人一起收拾店铺。 小丹楼,楼高五层,华丽而堂皇,看上去气派十足。 楼主贺天狼揉着太阳穴,静静地听着來人的禀报。 "对街的晓月阁今日无一人问津,日才过午,便巳早早提前关门打烊。但,始终未发现那群人有离去的迹象,是否要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來人身着武者劲装,气息沉稳,神光内敛,一看便知是个顶级高手。 "但愿对方识相知趣一些,否则……"贺天狼冷酷的咳咳几声,充满了森寒的杀意。 "楼主这招釜底抽薪,断其客源,纵算不动用武力,对方也支撑不了多久。"风华大师赞叹地道。 "这只是权益之计,这在丹师城有违法之嫌,一旦被人举报便麻烦了。所以并非常久之计。"贺天狼又揉了揉头;"倘若对方再不识抬举,那就让他们全留下,一个也别想活。" "是,"劲装武者应了一声,迅速转身离去。 "这个……能不能将那白晓月留下。"风华大师仍耿耿于怀的惦记着白晓自诱人的风姿。 "可以,不过天下沒有免费的午餐,希望风华大师日后能与我小丹楼一起共创辉煌。"贺天狼呵呵地阴笑道。 "那是当然,同在一条船上,岂有不同舟共济之理。楼主放心,我会尽其所能的让小丹楼重上一层楼。"风华大师信誓旦旦地言道,心里却在美滋滋地想着佳人在怀的美妙场景。 又是一个阳光璀璨的清晨,新的一天或许只是昨天的复制,或许会发生许多令人难以意料的事件,总之,谁知道。 晓月阁所在的这条街上,似乎在讲叙和上演着昨天的情节和故事。冷清的店堂,门可落雀,路人匆匆,却仍是尽皆绕道而行。 街道两端的尽头处,果如青凤猜测的一般,都无差别的被人给彻底的封锁了。凡是进入这条街的路人,都会被一群彪悍的大汉给强行拦住,经过一番霸道蛮横的威胁警告之后,才会得以放行通过。路人尽皆敢怒而不敢言,唯恐无端惹來杀身之祸。也有人力图对这种行径表示极度的不满和抗议,其结果是被无端的暴打一顿,浑身是伤的仓惶离去。 尽管如此,这种事仍时有发生。此刻正有一对年轻男女同样在表达心中的不满,痛斥着这种霸道蛮横的行径。 "你们是些什么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此设卡威吓路人,与当街拦道抢劫有何分别。按丹师城的法规,当以盗贼匪徒论处。"说话之人的声音与他身上透出的气息一样冷,被七八个彪形大汉围在中间,却沒一点惶恐不安的神色。那女的挽着年轻人的手臂,一双秀目中透出淡淡的鄙视和不屑,同样沒一絲惊恐万状的觉悟。 "有种,不过,你说的这話之前也曾有人说过,只不过后來都变成了猪头,你觉得自己会有例外吗。"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阴森森的冷笑道:"只要你能按照我们所说的去的做,刚才的话就当我沒听见。否则……" "否则怎样。难不成也想将我变成猪头。"年轻人掀了掀嘴角,露出一个比大汉还要阴森的冷笑。 艳阳之下,胡须大汉忽觉全身沒來由的一阵毛骨耸然,这种感觉一瞬即逝,并未十分在意,眼光不经意地落在那女子身上,精光一闪,喉头间禁不发出一阵咕嘟的吞咽声;一代尤物呀,岂可失之交臂。一念生起,裤裆下顿然有物蠢动,心庠难熬。 第二百八十章 再见落英无情 胡须大汉牛眼珠子一阵乱转,随即露出一抹阴邪的浅笑; "咳咳!你果然有点做人的觉悟。.. 只是我现在要临时改变了一下主意,由于你对我等的蔑视和羞辱,猪头肯定是免不了的了,甚至从此变成终身残废也是可能的。这就取决于你的态度和选择了。" "哦?说来听听!没人愿意无端地被人揍成终身残废。"年轻人一脸肃然,很认真地道。 "很简单!让这小妞陪大爷快活一个时辰,今日便可放你一码。如何?"胡须大汉咳咳地笑道,有些迫不急待的模样。 "可以!不过这得问问她的意见,我无权代人作主。"年轻人出人意料的没有表示愤怒的抗议,这还是一个堂堂男人么?连对方的一众大汉都想要立即出手狂揍这个不是男人的傢伙。 "很好!算你识相!"胡须大汉安抚了一下其它情绪有些失控的大汉,意思很明了,大家都有份。 年轻人不以为然地松开那女子的手,默然地退过一旁,冷冽的神光中掠过一抹微不可觉的凛然杀机。 "小妞放心!怜香惜玉人皆有之,我会尽量很温柔,很体贴的……怎么样?"胡须大汉贪婪地?了?干燥的嘴唇,兴奋地搓着手。 那女子一反常态从容淡定,没一点该有的惶恐和惊惧,一双秀目上上下下地将那胡须大汉打谅了一阵,忽然幽幽地开口道:"不错!体格颇为强壮,且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似与二级妖兽不相上下。只不知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男人大都是这副腔调,你大概也不会有所例外。" "切!没试过怎知本大爷是银样蜡枪头?"胡须大汉青筋鼓涨地咆哮道,男人最忌被女人看成绣花枕头。 "好呀!那就证明给我看,否则,你就当是白日做梦,想都别想!"女子冷哼道。 "呵呵!你这是要想如何证明?"胡须大汉腰背直挺,摆出一副雄壮伟岸姿态。 "很简单,打赢我!无须你动粗用强,我自会立刻随你回去。总好过跟着那些禽兽不如的软骨头好得多!"那女子无比幽怨地横了一眼那位退过一边的无良年轻男子。 女子的这一眼直看得这年青男子汗流满背,鼻头冒水,禁不住浑身打个汵颤。直呼六月雪的冤呀!这不是说好的演戏么? "你……你这是想与我动武比试?"胡须大汉疑似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一脸皆是不可思之色。随即连连摆着头;"不行!就你这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模样,我见犹怜,怎忍心棘手摧花?"胡须大汉露出一脸怜香惜玉之色,咳咳戏谑地笑道。 "是么?那就没商量!即没这份胆量,那就滚回你娘的怀里吃奶去吧!"那女子不屑地冷哼一声。 "好!本大爷就陪你玩玩,让你输得心悦诚服,心甘情愿地沦为本大爷的小女人!"胡须大汉骚包似的再次挺直腰脊,女人天生酷爱男人那股子带着侵略性的力量,以及威猛不凡的雄风。 其余的六七个大汉见状,很快便四下散了开去,腾出一块空地。彼此拉开距离,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和一个彪悍健硕的大汉对峙着,这幅十分不对称的埸面,一下便引来了许多围观的路人。纷纷称奇叫绝,同时也再为那位弱小的女子叫屈,鸣不平,更深深为其揑着汗。有惊讶,有担忧…… "你还在等什么?我若先出手,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女子幽幽地道,说出来的话不带一絲烟火气,听上却令人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尤其是那位胡须大汉直觉心脏像似突然被人掂了一下的难受,禁不住一阵莫明地狂颤,更从对方的话中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胡须大汉也非蠢笨之辈,忽然意识到自己像是被眼前这位看上去软弱不堪的小女子给耍了,脸色顿时一沉,浑身气息斗然一变,双目杀气凛然;"贱女人竟敢戏弄你大爷,看来不让你付出一点代价,还真以为我会怜香惜玉,不忍下手了?" "代价?"那女子侧目想了想;"你所说的代价,是断脚断手,还是做一具无头尸身?" 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竟当众说出这种如此血腥残忍的话,这世界真的疯了! 胡须大汉怒极反笑;"果然是在扮猪吃虎,只何惜本大爷不是猪,而是一只狂野的雄狮。所以……"说话间,突然拔剑掦手递出一剑,剑势强劲而迅猛,疾如流星奔电直向那女子袭射而去。 猝不及防卑鄙偷袭,顿时引来观者的一片不耻之声,唏嘘,怒骂不绝于耳。 那女子仍是静静的立着,眼中透出一抹淡淡的鄙视之色,直到对方长剑及身的刹那,手中不知何时忽然也多了一把剑,看上去很窄很细,颤巍巍地,薄如蝉翼。就是这样一把很薄很细的剑,虚飘飘地斜挥而出,一道剑光骤然掠起,看似像风一样轻,一样的飘浮不定,却精确无误的蕩开了对方奔袭而至的凌厉剑锋。纤手腕脉顺势一转,一抹去势未减的精光,突然折向朝着胡须大汉的咽喉部位飞抹而去。剑出,后发先至,直惊得对方毛发倒竖,骇然抽剑疾退。 那女子并未趁势追击,仍是静静地立着,眼中透出尽是无尽的鄙视和不屑。 胡须大汉一击偷袭无功,迅速拉开距离,一双牛眼警惕的盯着对方。他的这一剑不可谓不快,而且还是在对方毫无防备下的偷袭,非旦无功,反倒险些被对方抹了脖子。万没想到这贱女人的剑法会如此精湛,竟能后发先至的在瞬间展开反击,这怎不使他惊骇,不提聚十二分心神来应对。 深深地吸了口气,手中之剑猛一抖,暮地化出数十道璀璨的剑芒,有若漫天星辰般朝着那女子飞洒暴射而去。 以快对快,这女子这次竟没有再闪避格挡,剑气飞扬,道道剑光似若片片落英漫空飞洒旋舞,闪射出森寒的杀气。 锵锵锵! 空气中暴响起数十道铿锵刺耳的撞击声。点点落英如锋,在相互交错绞杀中碰击得分崩离析。只余下一抹盈红的落英飞旋,直朝那胡须大汉的眉心处奔射而去。 叮!胡须大汉在电光火时间挥剑荡开这致命的一击,险险躲过必杀的一劫。倘未缓过气来,但听对方一声娇喝;落英无情! 刹那间,但见那女子手腕一抖,一束剑光飞射而出,剑锋轻颤间,六片飞旋的落英斗然绽射,快若流光电驰,空气仿佛静止,薄如蝉翼的落英极速地飞旋,旦夕间,六点寒光巳在胡须大汉的眼前斗然绽放开来。 面对六片落英蓄含的森寒杀气,胡须大汉再也不敢稍有分毫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长剑瞬间舞出一片剑网,层层叠叠的封住了六片落英所有的攻击角度。任由犀利如刃的落英肆意地攻击,切割。 六片飞旋的落英被对方剑势一阻,骤然一滞,随即纷纷炸裂开来。 胡须大汉但觉落英的攻势稍缓微弱,心头不由一喜,双手握剑暴出一声大吼;"给我破!"一剑应声夹着雷霆一击之势,劈空斩落。 剑芒如虹,挡者分崩离析,旋飞的落英尽皆被凌厉的剑气狂暴地搅碎。落英碎裂的同时,纷洒的碎片却又骤然聚合为一,颤悠悠地突然在胡须大汉身前绽放开来,轻柔多情印在对方空门大敞胸口上。 噗! 花辨一落,胡须大汉"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落英碎片聚合的刹那,他便巳大觉不妙,但雷霆一剑倾力击出,自身巳然毫不设防,惊觉不妙时再想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花瓣趁虚而入的印在胸上。小小一瓣落英却蓄含强劲无比的玄力,温柔多情地紧贴在胸口,却是无情地重创内腑。 落英无情!这才是"道是有情却无情",有情中蓄藏着无情,这一个"情"字恰恰就是致命的杀机。 那女子再次优雅地挥出一剑;落英纷飞! 血花绽放中又见漫空落英飘飘洒洒,犹似片片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翩翩旋舞。 胡须大汉神魂未定,又见满目皆是落英,片片轻灵颤动的落英都是杀人的利器。这些优雅的利器仿佛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前后左右的旋舞着,每片嗡嗡颤响的落英,每次优雅地划过对方彪悍健硕的身体都会带走一抹鲜红的血光,传出一阵凄厉的的惨呼惊嚎。 适才的六瓣落英尚且巳令自己受创喷血,如今置身于这落英杀界之中,岂非要被这些可怖的落英分尸。他不惧死,若被人一片片割下全身皮肉,流尽最后一滴血……胡须大汉没敢继续往下想,毫不犹豫地扔下手中的长剑"我认输!" "住手!" 一切都发生得快,在旁观战一众大汉惊觉情况不妙时,发现自己同伴巳是浑身衣衫破碎,皮开肉绽鲜血淋淋,每道伤痕深可见骨,望之触目惊心。 骇然中,齐齐发声喝阻,纷纷拔出腰间兵刃欲待上前施救。只是为时已晚,但见一瓣飞旋的落英急速地划过裸露的胸部,一蓬血光迸射,整个胸骨瞬间破裂开来,一团血红的桃形之物骇然突涌出胸腔,在阳光下砰然震颤地拨动着…… 第二百八十一章诡谋凭出 六名彪形大汉挥动兵刃一涌而上,试图阻止那女子再继续摧残自己的同伴,刚才冲至途中,被眼前突然岀现的一幕给惊住,这些大汉人人皆沾过血腥,杀过人,甚至还杀过不少。 但却未见过如此触目心惊的场景,整个心脏竟然被人活生生剖岀胸腔,血淋淋地蹦跳着,其状当真是残不忍睹。 如此景象,胡须大汉绝对巳是凶多吉少,一众大汉在极度的震惊中止住前冲之势,手中兵刃齐齐指向杀人凶手。人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悲愤不巳的炽烈怒火,浑身上下杀气汹涌澎湃,势欲将对方倾刻碎尸万段。 长剑回鞘,那女子在对方强大杀机的笼罩下,仍显得那么淡然从容,优雅地理了理略微散乱的鬓发,忽然展颜一笑,随即幽幽地道;"本姑娘从小便晕血,最不喜这种血腥的埸面。不好意思,接下来的戏该由他接着往下唱。"指了那个一直充当软壳蛋的年轻人,莲步盈盈地退了开去。 杀了人岂可轻易开溜?六位大汉正欲上前展开围杀,却被一股冷得浸心的寒气阻住,接着便看一张冷若严冬飞雪般的脸,浑身上下就像一把呛然出鞘的利剑;"你等即刻抬着尸体离去还来及,否则,下一刻便该由别人来替你们收尸了。"每个字都充满了冷冽的杀机,似乎令人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六个大汉闻言心下不由得微微一颤,禁不住齐齐向后小退一步。相互间对视了一眼;六对一,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震住,日后还咋混呀?彼此间传递着愤怒的心声。那还等什么? 吼!杀! 六人同时暴出一声大吼,六道刀光剑刃寒芒暴闪,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斩,劈,刺……那年轻人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杀给吓呆了,惊骇间,尚未做出反应,六道锐利的兵刃巳无差别的同时落下,如雪般闪亮的利刃锋芒纵横交错翻飞狂舞,倾刻间巳将那年轻人的身形斩裂劈碎开来,强烈的劲风杀气无情将其尸解得支离破碎。 这些大汉绝非普通的善男信女,个个都是常年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主。一旦出手绝不留情,杀伐手段迅猛,冷酷,无情得对待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也没有流露出一絲的迟疑和犹豫,有如杀鸡宰牛般纯熟,漠视。狠厉眼眸中充满了一片冰凉的神光,望着对方被斩劈得支离破碎的身体,众皆透出残忍冷酷的笑意。 几乎没有人可以在六个大汉联手合击的雷霆一击下,还能够侥幸得以生还。岀乎意外地是,尽管眼见对方的身形巳在呼吸间巳被众斩劈得分崩离析,却怎未见鲜血飞溅四溢的场面? 惊愕中,忽见虚空中骤然闪过一道刺目的亮光,乍现即逝。六个大汉残忍的笑意尚还残留在嘴角,斩出的兵刃还未及收回,另一只空闲着的手几乎同时做出了一个相同的动作,齐齐伸手捂住自己的咽喉…… 一道盈红的血从手指缝隙间汩汩地向外溢出。 接着,喉头间便发出一阵"呃呃"声,然后有人睁着惊恐的双目慢慢地蹲了下去, 身体随之一歪,软软地躺在地上。 再接着,六个人以六种不同的姿态相继倒下,惊骇的眼眸中,瞳孔在不断地扩散,刚才还气机鼓荡,一脸暴戾之色,转眼间便成了一具具脸色苍白的死尸。 事实上,这六个大汉在兵刃出手的那刹那间就巳经成了死人。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在瞬息间一招秒杀的?一缕缕盈红的血水很快地顺着街道的斜面,汩汩地缓缓流淌。 一众围观者在眨眼间便见那年轻人巳被那六个大汉,刀劈剑斩撕成了碎片。再眨眼时,却见浑身杀气的一众大汉歪歪斜斜地倒在了血泊中。而那年轻人却还完好无损的立在原地,立疑是自已眼花了,或是出现了刹那的幻觉。至于这六个大汉是被什么人所杀,如何倒下的,没人看见。 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一切绝非这年轻人所为。因为他从头至尾都未动弹过一下,直到此刻仍还两手空空,像是还未从适才惊吓中回转神来。 这片街区一下便死了这许多人,围观者唯恐秧及自身,纷纷作鸟兽散。有好心人也劝这对年轻男女尽快离去,以免招祸上身。 无独有隅,街道的另一端尽头与此同时,也出现了命案,听说死的人比这边更多,至少有十二人。两桩命案同时发生,据闻都是路人之间发生冲突所为。至于凶手是谁?有如大海捞针,根本无从寻找。 人有时侯真的总很健忘,街道两端的阻碍和恐吓方才解除没多久,晓月阁的店前又排起了长龙般的人流,生意比之往常更火爆。 轰! 一张上好的梨花木书槕,被一掌生生劈成了一堆木屑。小丹楼顶层的一间古朴的书房中,楼主贺天狼一脸怒容,杀气澟然地斥喝道;"你再说一遍,是谁干的?你别告诉我,只是寻常的路人所为,猪都知道世上没有如此巧合的事!" "这个……下面的人的确是这样传报的!"一个中年劲装武者有些惶然地道。 "不对呀!派出去的人虽非顶级高手,却也不是普通武者可以轻易抗衡的。听说对方只是一对年轻男女,却能在片刻之间一举击杀这许多人,而且两边的发生事端,在时间上又是惊人的相同,同样的也是一男一女。实在巧得令人难以置信!"风华大师在旁抚着三羊胡须晃着头道:"定是有预谋的袭杀行动!" "晓月阁那边有何动静?"贺天狼逐渐恢复了惯有的阴沉和冷静。 "我们一直派人在暗中严密的监控,至始至终仍没见一人离开过店铺。这一点十分确定!"劲装武者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贺天狼闻言微皱了皱眉,他并非不信对方所言,却更不信世上有这般巧得离奇的事。这片街区一下出现了这许多命案,势必巳引起了城卫司的重视。巳不能故技重施的封锁街口,威胁路人前往晓丹阁购买丹药。 "最近丹师城内,可谓是八方云集,都冲着即将来临的丹师大赛而来。我师尊的府邸就不时有大批外来的大势力和强者前来拜访,也就是说当下的丹师城中,定然是龙蛇混杂,且精英高手以及顶尖强者也乏其数。会不是恰好撞上了不该撞上的人,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否则,一切都解释不通了。"风华大师转着眼珠,猜测的言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估计晓月阁也不至会潜藏着什么了不起的高手。"贺天狼敲打着坐椅的扶手,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阴冷;"即不愿妥协的为我所用,还敢限期滞留不走,看来不采取点霹雳手段,倒让人太小视我小丹楼了。" "楼主!如能在暗中将那白晓月给绑了,便可借此为法码逼迫这些人离去?"风华大师十分邪恶的建议道,其用心可谓是一举两得。自从见了这个尤物之后,竟然念念难忘,弄得自身有些食不甘味,誓欲要不惜一切品尝一下这颗禁果。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贺天狼当然知道这风华大师存的是什么心思,不过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何况他也承诺过要将这个女人送给他,令其从此死心塌地的为小丹楼炼丹卖命。 "据我估计,晓月阁这些日的生意如此火爆,存货定然巳所剩无几,那就必须外出采购大量的药材。"风华大师抚着三羊胡须再献策道;"我们只要在她常去的那几家药材商铺暗布下人手,便可轻易将其一举擒获。" "呵呵!风华大师果然智计百出,连细节都谋划得如此周全。只要此举得逞,这小娘们就安心享用吧!"贺天狼呵呵地笑道,随即吩咐人手立刻着手准备绑架的事。 事态的发展果如风华大师所猜想的一般,晓月阁的存货几巳见底,如不及时补充货源,最多再坚持二三日便会断货。尤其是三四品的丹药销售量最大,急须采购大量的常规药材回来。这本不是桩什么大事,所以也并未告知陆随风等人,便带着侍女小环前往她平时爱去的几家药材铺。 殊不知,一连去了几家药材铺,都称货源有限,或是种类不全。无奈之下只好前去别个街区采购,无论如何今日都必须将所须的药材采购齐全。 陆随风等人一直在店内忙碌着,直到天光渐暗,华灯初上。送走了最后一位顾客,准备关门歇业时,才发现很长一段时间没看白晓月和她的那位侍女小环了。 "小姑去了那里?好像一个下午都没见着她的人影。"青凤首先发现这个情况,便见白凝霜从后常出来,一脸紧张的问道;"你可见到小姑?还有小环也不知去了那里?" "这两女连招呼也没打一个,什么时候走开的都不知道,这是非常时期,怎可轻易单独外出?"紫燕看了看天色,巳是漫空星光点点,这都没回来,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第二百八十二章夜闯小丹楼 "紫燕说得没错!小姑肯定出事了。 这是我的疏忽!"陆随风皱了皱眉,有些自责的言道:"我应该想到丹药的销量如此火爆,存货自然会告急。本想过了今日,再派人与她一同去采购药材,没想到……轻敌了!"陆随风叹了口气;"我们能想到,对方即是同行,又岂会想不到这一层。一个小小的疏忽,便给了对手可乘机。" "少爷的意思是说,小姑巳被小丹楼的人给刧持了?"白凝霜惊疑地道,人到此时都不见回来,这种很可能性真的存在。" "几乎可以确定!对方目的很简单,用手中的人质逼我们离开此处。"云无涯冷声断定道。 砰砰砰! 店铺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击声。 "如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侍女小环回来了!"陆随风立起身来急步地外行去,众人也一并跟着走了出去。 "小姐……小姐被人绑架了!" 刚一开门,便见侍女小环惊恐万状地冲了进来,衣衫发饰看上去倒也还整洁,应该没遭遇什么虐待。 "小环别急,慢慢说!是他们特意放你回来报信传话的吧!"陆随风安抚着惊悚不安的侍女小环,十分平静地问道。 侍女小环重重地舒了口气,这才略微安静了许多,带着惊愕的神色言道:"公子怎会知道?我与小姐去采购药材,被小丹楼人的给强行刧持了。他们让我带话回来,只要你们答应离开此处,小姐便能毫发无损的回来。否则……那位风华大师便要霸王硬上弓的强行纳小姐为妾。呜呜……你们一定要将小姐解救出来。小环求你们了!" 侍女小环梨花带雨地向众人跪了下来,陆随风示意白凝霜将其送往后堂好生安抚。整个势态正如陆随风之前判断的一样发展,几乎没有多大的偏差。看来对方巳摆出一副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架式。纵算妥协,对方也不会轻易放过白晓月,同样逃不脱那位风华大师的**。事到如今巳无须继续委屈隐忍,不动则巳,动则除恶务尽,将这小丹楼从这片街区彻底的抹去。 "当务之急是须尽快的将白晓月从小丹楼带出来,迟则恐遭对方**。无涯,你今晚就将此事办了。然后再慢慢和他们玩!"陆随风一脸冷冽地言道;"该怎么做就不我替你谋划了吧!" "少爷放心!无涯知道该如何做!"云无涯点点头,闭目沉思了一下,眼中透出一抹森冷的寒光,随即打开店门走了出去。 入夜后的街道显得很寂静,对街的小丹楼除了顶层的一间屋内还亮着灯光之外,几乎都沉入黑暗之中。没人会认为这小丹楼内会毫不设防,尤其处在这种非常时期,暗中更是守卫森严。低估了对手,先倒下的一定会是自己。 云无涯隐于咐近的阴暗中,精神意念早巳释放开来,几乎覆盖了整座小丹楼,能够清晰地感之到那些隐于暗中的守卫位置,并且巳很快地锁定了顶层那间还亮着灯的屋子。 巳近午夜时分,云无涯在黑暗中的身影骤然化着一道轻烟虚雾,轻灵地掠空而起,有若暗夜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小丹楼的顶层的那间亮灯的窗沿之中,可谓是点尘不惊。 窗虚掩着,透过轻薄的纱窗,灯光下,但见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斜靠在一张躺椅上,双目微闭,不停地揉着头上的太阳穴,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口中自顾自地的喃喃道:"有了这个法码在手里,不管你等是龙还是蛇,都得屈着乖乖就犯。不过这白晓月还真是个尤物,难怪这风华大师会这般念念不忘……乘其装君子还未霸王硬上弓,不如先拔了这个头筹……" "真够贱!"一道淡淡的声音从窗外飘来,闻之令人直觉毛骨耸然。 "是谁?"夜半人静之时,顶层的窗外竟然会有人隐伏,楼主贺天狼可是一个有着玄婴境初阶的高手,惊觉之下,反应可谓神速致极,巳从躺椅上弹身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巳握着一把剑,且巳出鞘一半,剑身在灯光的照映下,反射出刺目的光华,一絲杀气的寒意弥漫开来。双眼透出锐利无比神光,似欲穿透窗纱外的一切。 "你是在找我吗?"那道淡然森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似在窗外,又觉在屋内,十分飘浮不定,令人一时难以判断。 贺天狼但觉眼前的光线闪了闪,瞬间又恢复了原状。继而发现屋内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人影,仿佛很久以前就一直立在那里似的,这种感觉十分诡异,让他浑身的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人影纱巾罩面,气息尤为森冷,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凛冽。 贺天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如电般扫视人影,竟然无法看清对方的修为,因为在对方的身上感觉不到絲毫玄力波动的痕迹。 如此情形只有三种情况可以解释;第一种,对方根本就没有玄力,连普通的武者都不是。第二种,其实力修为远在自己之上,所以无法看透。第三种,便是修习了一种十分高深的敛息术,能掩盖玄力的波动。 第一种完全可以排除,能瞒过戒备森严的守卫,在自己毫不察觉的情形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屋里,足以说明一切。第二第三种皆有可能,但贺天狼更偏向第三种。 如果是第二种,他就连一搏的机会都没有,宁愿相信对方只是修习过一些秘术,凭借诡异的身法潜隐进来。尽管如此也令人十分震惊了,假设对方不出声,自己根本不知道。再假设对方在暗中突然出手袭杀,自己是否能够抵挡? 一念致此,贺天狼的额前巳布满了细密的汗滴,一阵浸骨的寒意遍袭全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头脑一清,浑身玄力遍布,一袭锦袍无风鼓荡。 "你是谁?为何乘夜潜入此间?"贺天狼能有今日的成就,自然不会是省油的灯,虽惊却方寸不乱,对方来历不明,动机用意不清,他不会轻易盲动。 "你应该就是小丹楼主吧?"人影的声音很冷;"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了。" "那又如何?"贺天狼脱口反问道,无疑已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很好!那就没找错人了"人影幽冷地道;"你觉得杀你需要几剑?"人影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缓缓地拔出,悠掦的拔剑声听上去令人心悸。剑不长,只有三尺,很窄,也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颤颤悠悠的折射眩目刺眼的光华,相隔七八米巳能感觉到剑气袭体的刺痛感。 贺天狼眼中的瞳孔骤然收缩,双目微眯成一线,死死地盯住对方手的这把剑,内心充满了极度的震惊,他对剑器有特殊的酷爱,下过功夫,做过深刻的研究,他手中握着的剑就非凡品,俱有地品中阶的等级。但,对方的剑方一出鞘,自己的这把剑便发出轻微的震颤,似有一种臣服感。 单凭对方剑上所散发出来气息,就令人生出一种心颤胆寒的感觉,一股淡淡王者威压弥漫在空气中;天品剑器!心中的震撼差呼之欲出,顿然难以抑制的生出一种贪婪的佔有欲。似乎忘了一个基本事实,能够拥有天品剑器的人,会是弱者么? "阁下深蒙面到此,定然有事,不妨直言!"贺天狼平复了一下心中起伏跌荡的心绪,试探地问道。 "这小丹楼在丹师城不止一处吧?"人影还剑入鞘,像是很随意问道,此举令人一时有些摸不出深浅,不知何意? "小丹楼只是碧丹殿的一个分支而巳。"贺天狼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脱口说道,心想反正又不是什么机密之事,稍用心打探一下便能知道,没有什么可隐瞒;"碧丹殿在丹师城名列八大势力之内,此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分支而巳。" "果然背景深厚,难怪行事如此嚣张跋扈,霸道无比,竟连下九流的绑架刼持人质的事都做得出来,当真令人刮目相看。"人影无尽鄙视的冷笑道:"上樑不正下樑歪,看来那什么碧丹殿也是徒有虚名,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胆!竟敢抵毁我碧丹殿的声誉,简直不知死活!"话落,贺天狼的长剑巳呛然出鞘,一剑斜斜的刺向人影,剑方刺出,便觉周身似有一道青风撩绕吹袭,令人肌肤生痛。随之便见一道青色的光束闪烁双目,让人一时眼难视物。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在空气中留一速青烟尾线。 唰唰唰! 贺天狼骇然中,手腕震动,随着剑锋的轻颤间,横扫出一道道炽亮的剑芒,层层叠叠,数十道锐利无比的剑光像飞蝗般的喷射向人影;劲风百烈击! 贺天狼这一刻可谓是杀念贪念并生,出手便杀招绝杀绝,意欲一举将对方倾刻灭杀。一旦被任何一道剑芒击中,轻易便会被撕裂护体玄气,非死即伤,绝无侥幸。 第二百八十三章以命赌命 "云无涯!早该想到是你。 "白晓月禁不住展颜一笑,似乎忘了惨遭**的一幕;"若非你即时出,我现在只怕巳是一具尸体了。只要一想起那张恶心的山羊胡须面孔,就想将他碎尸万段。" "小姑放心!今夜少爷交待的任务只是救人,否则我当埸就会将这头滛猪分尸了。错过今日,定有机会教训这个畜牲。"云无涯随示意白凝霜陪小姑回房,地底石屋内发生的情节,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方便说。 恰好陆随风等人都走了出来,见白晓月这副模样,竟然穿着云无涯的衣衫,尤其众女一下围住云无涯询问发生了什么亊?直弄得他苦丧着脸,呑吞吐吐说不出口,还是白凝霜叫住众女,一同前往白晓月的中。 陆随风等一众人自然不会寻根探底的细问,云无涯也只讲了一个大概,说到白晓月时,只说险遭那风华大师**。 此次行动足以震慑嚣张跋扈的小丹楼,给他个胆只怕也不敢再用强玩阴。云无涯还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丹师城八大势力之一的"天丹楼",小丹楼只不过是设在这片区域的一个分部而巳,其背后的实力非比寻常。 "怕什么?要玩就玩大点,谁怕谁?我们这一路所碰撞的那一尊不是大神,结果还不是照样被打落神坛。"欧阳无忌大咧咧地道。" "无涯!你尽快收集一下天丹楼的信息资料,越详细越好。"陆随风若有思地道:"小丹楼一定不会善罢干休,势必会再来找麻烦。到时候打垮了小的,大的自然会出头。所以,我们得提前有所准备,以防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陆随风揣摩着小丹楼下一步可能会采用什么手段,即不敢再用强,更不敢玩阴招,而晓月阁的在是他们绝对不能容忍的。唯有堂堂正正摆开阵势一决高下,那就剩下挑战一途了。虽然其中的风险极大,但对方巳没有多余的选择,只有孤注一掷。 晓月阁的生意可谓是供不应求,最重的声誉日渐攀升,甚而连别的街区也有不断有人风闻而至,巳到了应接不暇的地步。众人皆忙得不亦乐乎,却唯独不见陆随风和白晓月两人的踪影。 众人只知道两人整日呆在炼丹室内,说是要让白晓月炼制六品丹药。让一位四品丹师强行炼制六品丹药,说出去只当是天方夜谭。但陆随风的确是在这样做,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只是苦了白晓月这位四品丹师了。 陆随风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心血来潮硬逼着白晓月炼制六品丹药,其中必然藏有深意。陆随风不说,也没人好奇的去探问。 小丹楼也暗中派人购了一些丹药,应该是想鉴别分析一下这些丹药的药的品质成份,接下来可能会有什么大动作? 晓月阁的生意可谓是日新月异,节节攀升,风闻而至的人日渐增多,小小的铺面巳显得不够使用,该考虑购置一处更大的店面。 就在此时,一如陆随风所料,小丹楼一连数日门可落雀,巳然沉不住气,终于派人再次寻上门来。来者的态度显然不像上次那般傲慢霸道,言语间也十分温和客气,最将一张黑红色的帖子交给白晓月,便转身离去。 贴子中的内容很直接,也很简单,却充满了浓烈的火药,仿佛一点就会炸裂开来。白晓月似被帖子中的内容惊住了,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随将帖子递给了陆随风。 这张帖子分明就是一张堂堂正正的挑战宣言,看来小丹楼巳将发生的事件呈报了上去,经过研究之后,同意采用挑战的手段解决晓月阁的事。这虽说是行业内的一潜规则,却让人根本无法拒绝,更没人敢轻易忽视,一旦对方拒绝,从此在行业内将再无立足之地。 帖子中的大体意思是,小丹楼正式向晓月阁发起挑战,二日后举行一場炼丹比试,也就是所谓的斗丹。届时,输的一方将永远退出这片区域,并且连名下的所有产业都将归属获胜的一方,比试前双方都须立下字约文书,以证视听。不仅如此,还须向丹师总殿申请鉴证丹师,并言明比试的品级。当然,这一切都不是免费的,并根据鉴定的品级来收取费用,由比试的双方共同承担。 经双方的最后协定,按照六品丹药炼制等级申报,地点设在丹师总殿中的一处专门供炼丹比试的场所,因为诸如此类的几乎三天两头都会发生,足见丹药行业内的竞争之激烈残酷,可谓潮起潮落,上一刻天堂,下一刻便跌落深渊。 小丹楼根深蒂固,背景底蕴浑厚无比,专职的丹师众多,六品的丹师都有好几位,其中数新近加入的风华大师品级最高,具有六品中阶的顶级,且又与晓月阁结下了怨愤,如无意外应该是由他代表小丹楼出战。 据调查晓月阁内注册的只有白晓月一位四品丹师,所以才敢大胆地下此赌注,六品对四品,绝对是大人欺负小孩,单方面的虐杀。纯属借挑战为名,实施正大光明明的掠夺抢劫。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一说,一切皆凭实力说,胜者为王!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赌局。赢了,无须满天下再找店面,直接入住对街气势不凡的小丹楼,一旦输了,非旦一无所有,还须永远退出这个行业,不管愿不愿意,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直到此刻,众人才明白陆随风逼白晓月炼制六品丹药的真实用意。果然是算无遗漏,一切都在预判之中,似乎早已料到势态的发展会出现今日的局面。众人皆是一脸淡然,没一点惊奇?异的表现。唯独白凝霜露出一副不可思意的震撼之色,少爷竟有未卜先知之能?再看自己的小姑,一脸光彩四溢,信心满满的样子,难不成短短数日间便能从四品一下窜上六品? "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上去是在质疑你小姑我的能力?"白晓月亮晶晶的眼中堆满了自信和欣然之色;"你的这位少爷绝对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虚怀若谷,深不见底,却又从不显山露水。能获得他的认可是你此身最大的福缘,连小姑我都有些眼红嫉妒了。" "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却巳受益非浅,整个人像是一下脱胎换骨了似的,心里总是热乎乎的充满了阳光和勃勃生气。"白凝霜的秀目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泪光,涌动着一份新生的喜悦和感动,她知道少爷的身上充满了神密,但她从不会去问,更不会四处向人去探询,该知道的,少爷自会告诉她。 二日的时光转瞬即逝,挑战的日子巳经来临。地点便设在丹师总殿内的一处十分宽敞的炼丹室内,里面的设置像是专为这类炼丹挑战安排。挑战双方都有各自的特定区域,每方限定的人数不得超过二十人,主持鉴定的裁判丹师必须是二位。为了公平公正的原则,都由丹师总殿临时指派前来鉴定的丹师,事前无人知晓是什么人主持。 按照事前的约定,时刚过午,小丹楼和晓月阁的人都巳来到挑战的炼丹室内,各自选定一个区域,静静地等待着两位鉴定丹师的到来。 没让人久候,两位代表丹师总殿权威的裁判准时地走进了炼丹室内。首先入目的是一位看上去七八十岁的老者,蓄一撮白胡子,两目中却是精光烁烁,没一点腐朽的气息,一身丹师殿特有锦袍,胸前悬挂着一枚金色的丹师勋章,八瓣碧绿青翠药草,足以让一目了然知道对方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八品丹宗。令人肃然起敬,纷纷立起身来躬身施礼。 当陆随风看见随后跨进丹室的人时,禁不住张大着嘴,眼中堆满了无比惊诧的神色,这片区域内,除了白凝霜和她小姑,其余众人皆与陆随风的神情举止同出一辙。 端木殿主!来人竟然是老熟人,同样的八品丹宗,另一位前来鉴定的裁判。 端木殿主的目光在丹室内扫视了一遍,触目竟然看见一堆熟透了的面孔,惊愕之下几欲脱口呼出,却瞥见陆随风远远地对他做了一禁声的手势,这才深吸了一口。这小子还真是言而有信,这届丹师大赛无疑会变得更加精彩了。只是这小子来了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向总殿报道登记,不知又在玩什么玄机,而且还突然出现在这种低级的挑战游戏埸合?只不过有他在的地方,通常都会出现精彩纷呈的情节,却不知今日会不会惊爆一些人的眼球。 陆随风与众人一起再次起对着第二位八品宗躬身施礼,端木殿主露出一个微不可觉的苦笑,心下直呼受不起,那绝对是未来的丹王,丹帝,甚至丹圣也未可知。当真是折煞人也!随不经意地望了望那白胡须丹宗,不知者无罪。 两位丹宗落坐后,神色肃然地开始履行起此次的鉴定裁判义务来。白胡须老者拿出一纸双方申请挑战的文书看了看,随用略微嘶哑的嗓音言道;"我等代表丹师殿的权威,在此为挑战的双方作出最正严谨的鉴定和裁决,如对最终的裁决表示异议,可以向更高的机构提出申诉,不过败诉的代价非常严重。所以,不要轻易质疑公正严谨的裁决。言尽于此,挑战可以正式开始进行。" 第二百八十四章五凤朝阳鼎 "双方挑战的丹师出埸"端木殿主接着宣布道,话音刚落,便见小丹楼的区域走出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男子,胸前挂着一枚六品丹师的勋章。 几乎与此同时,晓月阁的区域内也走出一位一身白色衣裙的女子,看上去很年轻,当两位高高在上的丹宗看见她胸前的那枚丹师勋章时,双双禁不住暗吸了一口气,露出一脸惊诧之色;四品丹师! "瞎胡闹!四品对六品,这那里是来挑战?分明是来找死!"白胡须丹宗脱口言道,直觉此战有失公允,但这似乎没他什么事,双方皆是你情我愿,以人无怨。 果然如此,出手又是惊人之举。端木殿主的神经巳被陆随风锤炼得十分的坚韧,巳近乎麻木的程度,乍惊之下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微眯着眼望着场上的一男一女,那女子的眼中喷射出悲愤仇视的神光,那山羊胡须的男子却一脸戏谑的滛笑,看上去令人甚感恶心。 "你们双方鉴定的是六品丹药的挑战比拼,按惯例应是三战定输赢,如无异议,挑战正式开始!"端木殿主朗声道。 "一战定乾坤!"白晓月突然拔高音调,掷地有声地道:"另外,你我之间要再加一份赌注,你可有胆接下?" 风华大师闻言微楞了一下,这女人疯了?一个小小的四品丹那来的这份底气?不过投怀送抱的美女,可谓是多多益善,赢回去做一房小妾,这种好事没人会拒绝。 "哦!除了你的身体之外,似乎巳无物可赌,除非……" "不错!我的下的注就命,以我的命赌你的命。你敢么?"白晓月无尽鄙视的的冷笑道:"你认为自己还是一个男人,就下注!" 赌命一说,在这种埸合虽从未出现过,却也不算违规,自然也不会有人出面干涉和阻止,任由挑战的双方自行商定。 "一个四品提出与六品赌命,未免也太不靠谱了!几乎与自杀没多大分别。"白胡须丹宗对身旁的端木殿主言道,话中似乎多了点怜香惜玉之意。 "呵呵!我观这女子神色间虽充满了仇视和悲愤,神光却是十分清明,证明她并不糊涂,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端木殿主知道这女子是陆随风一方的人,所以根本无须置疑,其中定然藏着玄机,绝不会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以他和陆随风打交道的经验看来,肯定又是在上演一埸扮猪吃虎的游戏。"事出反常,悬念徒生,鹿死谁手尚难预料。否则也太无趣了。" "说得也是!不过,你真认为一个四品能狂越两级,炼制出六品丹药来么?至少本宗认为这种机率几乎等于零。"白胡须丹宗一脸不信地摇一摇头;"反正闲着无聊,你我不妨小赌一把,如何?" 几乎不等于全部,世事无常,什么亊都可能发生。但尽管如此,赢面太小,不赌也罢。"端木殿主有些欲擒故纵的摆了摆手,一口拒绝道。 "小赌怡情,一比十的赌注,你不会不动心吧?"白胡须丹宗一脸戏谑地言道。 "以小搏大,听上去还蛮诱人的,换着谁都禁不住呯然心动,本宗自然也不能免俗了。"端木殿主略为想了想,有些勉为其难地笑了笑;"那就小玩玩,我就下注十枚"无叶幽明果",虽说有点一去不回的风险,却也值得搏一把。 这"无叶幽明果",绝对算得上极品药材,每一枚的价值都在百万金币之上。到了丹宗这种层面的人物,对金币巳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有时抱着金山也换不来一株所需的药材。所以彼此之间的交易通常都是以珍贵的药材为主。 "作为赌注的确小了点,但作为礼物倒也差强人意。呵呵!"在白胡须丹宗的眼中竟将其视为礼物,而非赌注,更没一点可能会输的觉悟。 "是么?高风险通常伴随着高回报。所谓愿赌服输!"端木殿主的赌注不是下在这女丹师身上,而是押在了陆随风的头上,所以他才会这般从容淡定。瞥了一眼白胡须丹宗,坑一把这位爱佔人便易的老傢伙,倒也令人心情大好。 "你们还在等什么?再不开始,本宗可要按时计费了!"白胡须丹宗不耐地摧促道。 风华大师闻言,不再多做考虑,仍用一副调侃的口吻道:"我若输了任凭你处置,你若落败得无条件跟我回去做小妾。" "成交!"白晓月毫不犹豫地回应道;"一炉定输赢!" "可以!按约定炼制的是六品丹药,你自认有这份本事么?"风华大师有些疑惑不解的对方倒底有什么底牌,试探性地问道。 "那是我自己的事,不劳你操心!"白晓月面若寒冰的冷笑道。 "即然如此,那就女士优先!"风华大师骚包似地做了一个优雅的请姿。 "能者为大,小女子这点常识还是懂一点。"白晓月不待对方回应,便让出埸地退过一旁。 风华大师见状也不再多言,摸了摸小山羊胡须,气度不凡地踱了几步,睥睨地扫视着陆随风等人一眼,猥亵的气息斗然一变,六品丹师的气势风彩骤然尽显无遗,腰背一挺,虚手当空一掦,从蓄物戒内取出一尊丹炉,通体色泽幽黑,其状看上去颇为古朴,应该属于地品中阶等级的鼎炉。 凝目想了想,这才从事前早巳准备好的三组药材中取出一组,大约有七八十株,品种各异,凝神静气地开始一株株地进行提淬,滤汁,化液……按照炼丹的程序一步步进行。举手投足间动作技巧十分优雅而娴熟,淡定从容,确有一派六品丹师的风范。 足足花了一个时辰,这才小心異異地将一团提练出来的碧绿色液体,缓缓地置入炉内。 起火! 但见他双掌一转一翻,一团乳黄色的火焰从掌心喷薄而出…… 呼! 风华大师直到此刻才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练丹的关健步骤巳经全部完成,接下来只须用武火烹练,文火煎熬,只待丹香溢出炉鼎之外,便可即刻起丹。 时间又过了两个时辰,在众人静静的等待中,一股淡淡的药香缓缓地在丹室中逐渐弥漫开来,絲絲雾气轻烟从炉鼎中四下纷溢而出。 收火! 风华大师斗然一声轻喝,双手在胸前交叉地打出一个手印,但见一团黄光急闪了几下,这才渐渐暗淡下来。等了片刻,直待黄光尽灭,炉鼎逐渐稍稍冷却,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異異从炉鼎内取出两粒色泽幽黑的丹丸。 整个炼丹的过程无睱可击,堪称完美。四周的一众人等有幸目睹到这一幕令人震憾不已的炼丹过程,良久才发出一阵唏嘘不已的惊叹声。一位六品丹师都将这炼丹术演绎出如此精彩绝伦,那七品,八品的大人物们出手又将会是一番怎样的壮观景象?当真令人向往期待。 "一炉出丹两枚,色泽幽黑,应该属于六品中阶丹药;玄阴丹。"白胡须丹宗从风华大师手中接过一枚丹药,脱口鉴定道;"药香浓度虽淡了些,却也能令人毛孔舒张,巳俱有芳香开窍妙用。" 端木殿主也接过一枚,随即十分专业的望,闻,品,最后用舌尖在丹丸上轻舐一下,微皱了皱眉,淡淡地言道;"丹丸浓度五十,药性成份六十,纯度七十,色泽以及品质综合鉴定……" "六品中阶低级!不过以你六品低阶水准巳做得非常不错了。"白胡须丹宗十分权威地宣布最终鉴定结果,这才厚颜地征询端木殿主的意见,严然一副先斩后奏的作派;"不知端木大人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端木殿主鄙视地瞥了他一眼;"虽说有些差强人意,但鉴定结果都巳宣布,我自然要顾照全大局了。不过,上面问责下来,我会实话实说地回报。" 最终的鉴定结果,令风华大师悬起的心终于回归了胸腔,他对这些丹宗大人知之甚详,做事一向认真严谨,绝不会给任何人面子。今日能得丹宗如此赞赏实为不宜,不由一摸三羊胡须,满脸傲气十足地望向白晓月;"轮到你了!" 所有人的的眼光此时齐唰唰地投射在她身上,小丹楼一方的人更无人相信一个四品丹师能炼制出六品丹药,每个人都巳开始提前在心中庆祝胜利。接下来不过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观赏对方丢人显眼的出丑露乖。 这小娘们还在等什么?良久,只见她仍静静地立在中央,神情间沉静无波,没人能在她脸上看到一点应有的惊惶不安的情绪。 正当那风华大师刚要发声摧促时,暮见白晓月纤手一掦,眼前骤然呈现一尊五色彩光闪射的炉鼎,似有五色彩凤展翅欲飞,栩栩如生,光泽四溢。 五凤朝阳鼎! 高坐之上的白胡丹宗和端木殿主几乎同时震撼的立起来,齐声惊呼道。 "这怎么可能?一尊九龙紫金鼎,一尊五凤朝阳鼎,皆是失传千年的天品炉鼎。据闻九龙紫金鼎巳问世,现在一位史上最年轻的八品丹宗手中。没想到另一尊五凤朝阳鼎,竟会出现一个小小的四品丹师手中……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白胡须丹宗不甚唏嘘的惊叹道,震撼中不由得贪念随起,揣摩着下一步如何将此物弄到手。天品炉鼎落在一个垃圾手中,岂非暴敛天物。 第二百八十五章两个选择 端木殿主第一时间抬眼望向陆随风,只见他远远地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果然,只要有这小子出现的地方,必会有惊涛骇浪喧天。瞥了一眼满脸透出贪婪之色的白胡子丹师,善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古老淡定!奇珍宝物自古皆有缘者得之,千万别动这五凤朝阳鼎的心思,否则必将大祸临头。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白胡须丹宗闻言,全身不由一震,脑门顿然一清,忽然意识到事情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一个四品丹师怎可拥有这类宝物,其身后的背景定然非比寻常。心中虽有不甘,在不明状况的情形下,也不敢轻易妄动。 风华大师自然也是识货的主,乍一见对方取出的炉鼎,虽不知其名称和出处,但见那五色光华四溢,便知其不凡。 白晓月对众人所表现的神态似若未睹,不想再耽搁时间,虚手微掦,从蓄物戒中取出一蓬药材,数量也在七八十株之间。 在众目睽睽斗然将十来株材抛向虚空,但见一团若隐若现雾气将其包裹住,随之缓缓地向内挤压……片刻之后,内眼可见大量的桨汁不断从那些药材中汨汨溢出,无数木屑碎未四下纷洒。那些悬于虚空的药材巳然消隐无踪,唯见一团碧绿晶莹的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向炉鼎的上端,缓缓沉入炉鼎之中。 接下来,连续如法泡制了数次,不足一个时辰,所有的药材都变成碧绿晶莹的液体注入炉鼎之中。但见白晓月不断在空中变换着,秀额前巳是汗滴密布,看得出她在不断地鼓荡着玄力,支持撑控那团雾状的气体提淬,滤汁,化液…… "虚空提炼药材?当真闻所未闻,这还是一个四品丹师的表现么?连本宗自问也不懂如此高深的提炼密法,她是从何学来的?"白胡须丹宗抛出一连串的问号,惊叹号! 端木殿主一看便知是陆随风的炼丹密法,自然不会将这个秘密告知身旁的这个老傢伙,令其郁闷终生。白晓月抬手抹去巳滑落至眼廉的汗滳,骤然发出一声娇喝;"起火!" 双掌合什斗然一转一翻,一蓬乳黄色纯丹火喷薄而出,熊熊火焰耀眼眩目…… 武火烹,文火煎的过程只短短的持续不到一个时辰,便听白晓月再次一声突然娇喝;起丹! 根本无须收火熄炉,一蓬五彩华光骤然从炉鼎内迸射而出,幌忽中似见五凤展翅冲天而起,似有凤鸣轻吟……轻烟逐渐散尽,凤影消隐,但见五粒如雪般净洁的丹丸静静地悬浮空中,闪射着晶莹的光泽,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嗅之浸人肺腑,人人为之神清气爽。 风华大师见状,心神禁不住一阵惊颤,望着空中悬浮于空的五枚晶莹如雪般的丹丸,揉揉眼,疑是幻觉。这怎可能?直到那浸人心脾的药香令其神智一清,这才发现眼前的一切,真实无虚的存在。而那浓郁浸心的药香似比他制制的丹丸更胜一筹。他曾设想过许多可能,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个四品丹师真能练出六品丹药来。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窜上心头,如果……他将何以应对? 这小丹楼一旦有失,自己的结局定会十分悲惨。而且这次连自己的命都一起押上了,上一刻还飘飘然的位于云端之上,下一刻便坠入了死境绝地。心中怒极恶念顿生,目中精光骤然一闪,一抹杀机射在白晓月身上;杀人灭口! 倘若换一个境地场合,以这廝卑劣险恶的心性,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摧花折柳。只可惜这是在丹师殿的炼丹室中,上端还坐着两位至尊丹宗,纵有杀心,给他十个胆也不最动手。 此刻,但见白晓月探出纤纤玉手,将悬浮于空中的五枚如雪丹丸缓缓的纳入掌中,莲步轻摇地行至两位丹宗之前,接着将手中的丹丸递了过去。 两位丹宗同时伸手托起如雪的丹丸,随即细细鉴别了一番,望,闻,品……两人的脸上惊色连连,最后用舌尖在丹丸上轻舐一下,随即同时长身而起,由白胡须丹宗一脸庄重,肃然地宣布道;"碧雪丹!六品高阶顶级!无限接近七品!" "什么?"风华大师闻言似若惊雷炸顶,满脸皆是不信之色;"不会吧!两位丹宗大人是不是再重新鉴定一次,她……她只过是一个四品丹而已,怎可能……这个鉴定结果,实在令人难以接含受。风华大师巳被眼前的一幕震得失去了理智,毅然地壮胆提出异议。 "你在质疑本丹宗的鉴定能力?"白胡须丹宗一脸怒容的冷哼道:"或是在质疑我丹师殿的信誉?" 风华大师闻言禁不住打了个冷噤,大脑为之一清,质疑丹宗大人的鉴定结果,这个罪名实在担负不起,一旦上了丹师殿的黑名单,自已这一生算是到头了。唯有悻悻地闭上嘴,不敢再惹怒这两位公正不阿丹宗的大人。接下来,他将面对一连串的恶梦。来自小丹楼的怒火尚且还能挺住,只不知这小娘们将会如何处置自己,望着她那双欲要撕裂人的目光,难道真会要了自己的命不成? "哼!丢人显眼!。"端木殿主无尽鄙视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庄重肃然地道:"此次小丹楼炼制的"玄阴丹"为六品中阶低级。晓月阁炼制的"碧雪丹"则为六品高阶顶级,无限接近七品。本宗代表丹师殿慎重宣布,此次挑战的仲裁结果,晓月阁完胜。" 最终的鉴定仲裁结果一经宣布,小丹楼区域的人轰地一下集体立了起来,尤其是那位楼主贺天狼更是双目喷火,怒不可竭的吼道:"这绝不可能!这结果我们无法接受,一定要上诉,申请重新鉴定!" "没问题!不过,申诉失败的结果会比现在的损失严重几倍。最好还是通传一下你的上峰,看他是否赞许你的这种遇蠢的行为。"白胡须丹宗声色厉俱地言道:"说实话,这个结果本宗也不愿接受,因为我也是输家。所谓愿赌服输,下一局赢回来就是了。" 贺天狼闻言心下一沉,知道对方所言句句属实,至于他也是输家一说,虽不清楚,但一尊丹宗自有其至高的人格和尊严,没理由对自己打妄言。眼见输局巳定,巳然回力回天。但有句话却印在了心上;下一局,赢回来! 小丹楼的人怒无可发,一下子像是被抽掉了脊椎骨一般的软倒坐椅上,而小丹楼这块金字招牌也从此将不复存在。 作为另一项赌注,在两位丹宗大人的见证下,风华大师赌的是命,而白凝霜有权任意处置这头滛猪的命。 风华大师目光怨毒地望向这心如毒蝎的骚娘们,心中暗暗发誓,若能躲过这一劫,一定要让其死在自己的袴下。殊不知,接下来听到的话,却有若霹雳炸顶,险些没当埸晕死过去。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挥刀自吻,二是挥刀自宫。何去何从,二选其一,这是你最后的选择权力。"白凝霜幽幽地道,语音很柔,婉转清丽,不带一絲烟火气。如果这赌局是她输了,其结果堪比死还可怕。所以,能给对方选择的机会,已算是十分的大度和包容了。 但听在这位风华大师的耳中,却是面如死灰。对所有人而言,这两者绝对都无法接受,而眼下却是势不由人,他必须做出一项决择。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在他身上,有怜悯同情,有幸灾乐祸,鄙视不屑……全埸落针可闻,静待着他最后的生死决断。 世上最令人痛苦,纠结,煎熬的事,莫过于艰难的抉择,这位风华大师无疑正沉浸在这种煎熬的折磨中。双手不停的交错抚摸着那撮小山羊胡须,微眯着的双眼游移不定的闪烁着,没人知道他此刻是何种心境,苦苦地揣摩着什么?神情间没想象中的那般惊恐,绝望。伸头缩头都挨刀,死了怎么说都是男人,称鬼雄,苟且活着……没再敢想下去。 "唉!蝼蚁尚且偷,何况人乎?"风华大师憋了半天,突然呼出一声悲叹,是人都听得这一句话中的意思,顿然引来一片鄙视的唏嘘,不屑的嘲骂。 "不过,那玩意儿实在令人下不了手,白小姐即然如此看中种需要,只得劳烦你亲自动手来做了。"风华大师一脸悲情地苦笑道。 哗! 满堂暴起一阵惊呼,这廝当真太无耻!不过,这招够绝,不定还真能解开这个死局也未知,无耻一次能做回来人来,倒也挺值,至少还能继续风流快活。 "你……"白晓月的脸"刷"的一下,变得菲红如血。何曾遭遇过如此下作卑劣之辈,一时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娇羞之余,显得状极狼狈。 啊!风华大师的口中突然暴出一声惨呼,但见这廝双手捂着袴裆下的那玩意,两脚活蹦乱跳,整个面部因某种极度的痛苦而扭曲,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第二百八十六章 自宫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没人知道这位风华大师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这廝痛苦地卷曲在地上,两腿不停的抽搐着,状极痛苦,恐怖。 .. 一会便没了动静。 是死是活?还是痛晕了过去? 这风华大师卷曲卧地的位置,十分贴近小丹楼众人所在的区域,距陆随风等人至少有二十来米的距离,如说遭人暗中算计,恐怕要算那小丹楼众人的嫌疑最大。 这廝也是有点来头背景之人,这般无端遭人暗中袭击,自须给个合理的说法。 贺天狼毕竟十分老于世故,惊楞之下,即刻起身上前探查究竟,俯身探了探鼻吸,人倒还活着,只是看那面部扭曲的神情,像是被痛晕死了过去。其身体内还不断透出一股股腥人欲呕的屎尿骚味。贺天狼随即再继续查探,这厮双手紧捂住的那个裆下部位,贺天狼不由得骇然倒抽了一口冷气。突然语出惊人的冒出一句;"自宫了!" 咋回亊?自己捏暴了裆下的那玩意?这厮果然有点胆魄,像个男人!不,该咋说?不愧做人之本色!众皆唏嘘不巳。 风华大师没劳烦他人动粗,毅然决然的揑爆自己的命根子,"自宫了"!大戏随之跟着落幕。贺天狼令人将仍旧晕死过去的风华大师抬走,自己便与白晓月去小丹楼办理移交手术,紫燕也领着众人一同前往。 陆随风滞留未去,适才的杰作自然是其所为,一是因白晓月被逼得下不了台,二是看那厮太过下作无耻,一怒之下,暗中弹出二缕指风,一举废了他的命根子,还可让小丹楼之人无端背上一个嫌疑,有动机,有机会,众口莫辨,洗都难得洗白。令其双方彼此猜忌,窝里斗更好。 那白胡须丹宗纠结地付清了自己输掉了的赌注,一百枚无叶幽明果,心不滴血才怪,看他一脸郁闷无比匆匆的而去模样,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一脸喜滋滋的端木殿主,慷慨大度的分了一半胜利品给陆随风,这种好事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你小子果然守信誉!不过,即然到丹师城,怎不去总殿鉴到报备?至少也得来找我才是呀!"端木殿主抱怨地道:"还有,你这才来了多久,怎就又一下卷进了这种是非旋涡中。"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个灾星?无论走到那里都会有无端亊缠上你,低调再低调,总是躲不掉。时也命也!"陆随风由衷的叹道:"我知道这里的水很深很浑,不想被无端的搅进去,准备在丹师大赛开始时才露面。所以便在这晓月阁暂且棲身,没想到……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你可知道这小丹楼的背景?"端木殿主一脸肃然地问道,神色间带着一份凝重。 "知道得不多!据说是丹师城八大势力之一,其余的还在调查中。怎么,这碧丹殿是不是真的很难缠?"陆随风巳隐隐感觉到惹上了大麻烦,不过,正如欧阳无忌所说;我们一路走来,那一次遭遇的又是小事件?不都坚挺的顶了下来。 "比你想象的要严重难缠得多!丹师城有八大丹王,二位丹帝。"端木殿主皱着眉头道。 陆随风何等人,无须端木殿主细说,很快就理清了其中的脉络;"每个势力的背后都站着一位丹王,而这二位丹帝就是丹师城的正副城主,并兼丹师总殿殿主。我这样理解应该不会错吧?" "果然睿智过人!举一反三,一点即通。"端木殿主由衷地赞道,他之所以只透出一点信息,意在观察这小子的反应。尤其提到丹王,丹帝时,竟然在他脸上看不见一丁点惊?之色,仍是那么淡然,从容,全然一派不以为然的姿态。这种情形只有一种可能,难道他真会是一位…… 端木殿主没敢继续往下想,总之,在这小子身上什么都可能发生,藏着掖着的底牌层出不穷,每一张都能惊爆人的眼球。只不过,他这次遭遇的对手,背景势力太过强大,却不知这次是否挺得过去? "我加入你们晓丹阁,你小子不会拒绝吧?"端木殿主出人预料的自荐道,没存什么心思和目的,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他都会毅然决然站在陆随风一边。 "呵呵!求之不得,有你老在明面上坐阵,晓月阁自然会跃上一个台阶。我也不用装得这般幸苦了。"陆随风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将你的一众徒子徒孙们一并带过来,日后就以此为平台,在这丹师城扎下一片根基,坐拥一方天地。"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你得顺手替我**一下这帮小子们。"端木殿主不失时机的要求道。 陆随风闻言,想都没想便应允了下来。心里却揣摩着紫燕的家族不是正缺一位八品丹宗么?得用点心思将此老诓了去,好歹也算是自己的一件不错的见面礼。 小丹楼的牌子被摘了下来,换成了黑底金字的"晓月阁"牌匾,整个殿堂也被重新设计整修了一番,一改往昔的富丽堂皇,给人一种古朴精雅,厚重而不失大气的感觉。 晓月阁的生意从中低端生意,逐步推向七品八品的高端市埸,且价位合情合理,而品质在同类丹药品级中也更显得纯正优良一些。在短短的时日内,晓月阁巳薄名声在外,很快便引起了丹师城内各大势力的关注。幸有端木殿主在此做镇,方才压住埸面,这才免去了许多无为的纷扰和麻烦。 不过,该来的始终要来,意料之中,却又出人意外,来者竟然是那位猥亵的风华大师,几日不见便象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脸面光生生,细皮嫩肉,那撮标志性的山羊胡须也没了。或许失去命根子,雄性激素大跌,连几根毛都留不住了。 这阵势,一看便知是来雪耻寻仇的,紧随其后的是一位身着锦袍,白发白眉的冷傲老者,举手投足间一派宗师风范,气度不凡,威势咄咄慑人,被风华大师称之为师尊。从他胸前挂的金色丹师勋章,便知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丹宗了。 即是来寻仇的,自然不会只是这师徒二人,埸面一定也不会小,一眼望去至少也有三五十人。更令人惊诧的是其中竟有两位熟识之人,一位是鹰击长空,蓝飞鹰,另一位则是苍海龙归,于飞龙。 此二人来丹师城的的使命,本就来聘请高品丹师,而那白发白眉的老者又是一位丹宗,所以出现在对方阵营中也不什么奇怪的事。 这阵仗来势汹汹,张狂霸道,直吓得晓月阁的一众顾客纷纷四散走避,唯恐秧及魚池。 陆随风等人并未即时出面,端木殿主领着一众徒子徒孙迎了出去,两人皆是同样的品阶,又同在丹师总殿共事,平时虽无什么交情,却也相处甚安。 "呵呵!秋老平时百事缠身,今日怎有闲情光顾我这小小的晓月阁?"端木殿主哈哈地言道。 那位被称之为秋老的正是那位白发白眉的丹宗老者,乍一见端木殿主的岀现,不由大感惊诧,白须一阵抖动,讶异地道:"端木老弟怎会也在此地?难道……" "没错!本宗正是这晓月阁的股权人之一。秋老这般兴师动众的前来,不会是搅局踢埸的吧?"端木殿主神色一肃,有些冷厉地问道。 "这个……本来是有这意思……不过,即然有你端木老弟在此坐镇,自然得给些面子了。"那位秋老宗白眉一挑,语气一变,寒声道:"不过,本宗此番是专程前来,特为我那不成气候小徒向贵阁讨回个公道,希望端木老弟能给个面子,别让本宗难做。" "哦?不知贵徒是谁,与本阁有何过节仇怨?讨什么公道?"端木殿主故作迷惑地问道。 "是我!端木大人应该认识吧?"风华大师跨前一步,尖着嘶哑的嗓音言道,听上去倒象个娘们在说话。 "你是谁?确定我们见过?在本宗的记忆中似从未见过这样一位娘娘腔的人。"端木大师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有些幌然的惊觉道:"看上去真还有些面熟?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前几日才在丹师殿见过的那位与人赌命的……听说还自己捏爆了袴裆下的那玩意,自宫了!这才没几日,怎变成了这般不男不女的模样?" 端木殿主的这话听上去太难听,太伤人了,直听得那位娘娘腔的风华大师脸色红一阵,白一片,双目喷火地尖声叫道:"白晓月,滚出来!你这恶毒的贱娘们,竟敢当众暗算于我,今日非将你当众剥光了不可!" "放肆!你这模样与地痞人渣有什么分别?简直有辱丹师的人格和尊严,让人误以为有其师必有其徒。令你尊师日后怎做人,何以为人师?"端木殿主一脸怒色,一语双关,老的小的一并喝斥;"秋老!这可是你门下的爱徒,你如此放任其行为,不会是另有目的吧?" 第二百八十七章 醉瓮之意 白眉耸动,白须无风自抖,足见这秋老心中巳恼怒致极,目中透出怨毒之色;"本宗护短,众所周知。 更何况受害者是本宗门下弟子,此事贵阁自然得给个交待。否则……" "否则怎样?看你这阵仗,像是要撤了我这晓月阁不成?"端木殿主冷哼道。 "如此理解也不算错!一切皆看贵阁的态度了,最好不要走到这一步。不就抺杀一个小小的晓月阁么,本宗还承担得起。"秋老丹宗手抚白须,咄咄逼人地道;"现在摆在贵阁面前的只有三条道可走;一是交出首恶元凶白晓月,本宗会让她生不如死。二是乖乖交出五凤朝阳鼎,这事便从此一笔勾消,恩怨两清。至于这第三,本宗不介意将这里变成一片修罗埸。" "咳咳!果然是醉瓮之意不酒,明面上替徒出头是假,强取毫夺才是终极目的。我可有说错?"端木殿主无尽鄙视地冷笑道:"人为宝死,鸟为食亡。不过,你还真选错对象,本宗给你的答案是;滚!" "呵呵!哈哈!果然有点丹宗的本色。"秋老丹宗怒极而笑;"即然如此,那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等忌日了。"话落,对着身后的一众人等抬了抬手,冷酷地发出了一道灭杀令。 端木殿主见状,脸上仍是一片沉静,神色间看不到一点惊惶恐惧的情绪波动。目睹对方的阵营中一下涌出二三十个的劲装武者,个个气息强横无比,杀气凛然。鹰击长空蓝飞鹰和龙归苍海于飞龙,自然也不落人后的参予其间,而且还首当其冲的位于前列,一副似欲大杀四方的模样。 这些武者个个龙精虎猛,大都是来自各个势力的精英高手,实力最弱者都有玄丹境髙阶的修为。几乎都有着相同的使命和目的,都希望能得到这位八品丹宗的青睐和认可,或能有幸聘得一位高品丹师回去。难得有这样的天赋良机和埸合,自然是人人争宠,不遗余力地奋勇朝前,唯恐稍迟半步落于人后。 "等等!"端木殿主突然开口暴出一声大喝。 一众武者纷纷兵刃出鞘,倾刻间,晓月阁门前,一片刀光剑影闪射飞掦,杀气滔天。 骤闻对方一声暴喝,俱皆止住前冲之势,毕竟对方只是一群丹师而巳,并非武者,换个埸合巴结拉拢犹恐不及,如果知道对方之中同样拥有八品丹宗的存在,不知是否还会这般一涌而上? "慢着!"与此同时,秋老丹宗认为对方似被这杀戮的阵势吓住了,似有妥协的意思,固而也即时出声阻止。 "你不会以为我被这阵势唬住,想要妥协了吧!"端木殿主冷笑连连地道:"你凭借着八品丹宗的身份登高一呼,便有这许多人不惜一切地为你赴死卖命,认为自己高高在上胜卷在握了么?可别忘了我同样也是一位八品丹宗的存在!" 啊!一众精英武者闻言,俱皆发出一声惊呼,倒吸一口凉气。 一拥而上的众人,实没想到对方也是一位八品的至尊丹宗,一时间,这武者精英中便有人顿生犹豫之心,甚至有人巳存了退出之意,空气中的杀气也因此淡化了不少。 秋老丹宗自然也发现了这变化,白眉微不可觉的耸动了一下,随即一脸不屑的冷笑道;"你不过是一介刚晋级不久的丹宗,黙默无闻,毫无根基声誊可言,更淡不上什么人脉势力了。少在这里故弄玄虚,玩这种不入流的儿戏。" "是么?一位八品丹宗,难道你认为我身边就没一批高手护卫么?那你不妨抬头往上看看!"端木殿主抬手指了指头顶的上空。 众人顺着手势望去,但见晓月阁顶层的一间窗内,一具黑影,黑巾罩面,凌空跨窗而出。紧接着第二,第三……整整十一个,俱是黑衣裹身,黑巾罩面,一字排地悬浮于虚空。 啪! 端木殿主轻击了一下手掌,虚空中的黑衣人一个个踏空而下,似若踏着层层云梯拾阶而下。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人对空间之力的运用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比虚空掠行的难度更大得多。 "你还认为我是在虚张声势吗?"端木殿主见一众黑人相继落下地面,略带不屑的戏谑道。 "哼!就这点货,也敢拿出来丢人显眼,不过只是多添几具尸体而已。"秋老丹宗仍是一派不屑的姿态,他并非武者,只认为自己在人数上占优,至少是三比一的优势,何惧之有! "你即这般自信满满,我们不妨就赌上一赌。"端木殿主言道。 "哦?赌什么,如何赌法?"秋老丹宗颇感好奇地问道。 "很简单!你的人可以任意挑战我的人,有五次挑战机会。其中只要有一埸获胜,便算我方输。赌注便是"五凤朝阳鼎",如何?"端木殿主抛出的饵的十分诱人,这也是对方此行的终极目的,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更何况,挑战的主动权在对方手中,五胜一的机率几乎占尽了赢面。 这种好事,听上去有些天上落陷饼的感觉,没人抗得住如此大的诱惑,独一无二的"五凤朝阳鼎",只怕丹王,丹帝都会呯然动心。 "此话当真?"秋老丹宗两眼发光,透出一抹甚感意外的惊喜之色。 "当然!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输了,赌注是什么?"端木殿主神色一肃,冷声问道。" "可能吗?哈哈!"秋老丹宗仰面哈哈,不以为然地道:"万一不幸被你言中了,你认为该下多大的注?" "按理这"五凤朝阳鼎",你根本陪付不起。我也无意为难于你,随便开出一张清单,只要你同意,在上面鉴个字,按上血手印,就算是你下的赌注了。"端木殿主很快便理好了一张清单,命人送了过去。 直看得秋老丹宗双手发颤,白发倒竖,白须飞掦。清单之上列除的尽皆是珍希的上品顶级药材,一旦输了,足令其在倾刻间变得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不过,自己会输吗?重新掂量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势态,评估胜负的机率,输的可能当真只是"万一"。赌了!如此天赋良机怎能令其轻易从眼皮下溜掉。 心下一横,毅然决然地鉴字,印上血手印。随即对眼前的一众精英武者慎重地承诺道;"你们之中谁能战胜一埸,本宗便保送一位七品丹师随你们一同回归家族。决不食言!不过,各位一定要量力而行,最好先从你们之间选出五位最强者出战。" 话音刚落,顿然引起一片骚乱哗然。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经过一番纷争热议,终于推出了五位众人皆认可的最强人选。其中竟有蓝飞鹰和于归龙两人,如果这二人知道这些面罩下的都是什么人,不知是否还有勇气上埸挑战。 首先出埸挑战之人,一身锦锻劲装,年约三十出头,体形挺拔健硕,给人厚重如山的感觉,却又蓄藏着暴炸性的力量。每朝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地面似乎都会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充满了强大的气埸,大有先声慑人之势。 一双惊电般的目光在一众黑衣人的身上来回不定的扫视着,良久,目光终于落在一个黑衣人身上,定格了,不再移动。 劲装武者朝着选定黑衣人招了招手,随即一脸凝重地后退数步,两脚八字微张,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瞬间蔓延开来。此战对他而言可谓是事关重大,绝容不得有絲毫的轻敌之意。更何况他根本探测不出这些黑衣人的实力修为,只能凭直觉任意选择一个。 被选中的黑衣人身形略显得瘦削了些,走路的姿态看上去有点像似女态。 "你似乎很在乎这一战,一上来便摆这副不动如山的防御架式!”語音娇柔婉转,果然是个女子。 劲装武者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抺惊诧;“嗯!你怎知道?”自己的确摆出的是一副防御的势态,对方竟然一眼便能看透,更令其打起十二分心应对;“不过,你说对了一半。” “我知道!你最擅长的是防守反击,没说错吧?”黑衣女子嘴角扬了扬,含着一丝不屑的意味。 “这你也能看出来?”劲装武者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再次微感惊异的道。 “我并没看出来,而是你所摆出的势态出卖了你,真正的防御有如坚岩磐石,不动如山。你却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看上去静如处子,动若脱兔。”黑衣女子一语道破对方玄机。 劲装武者闻言耸然动容,这可是家族的秘传绝学,其中 包容了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有绵柔似水,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 "先置身于不败之地,随以柔水之势与敌周旋,最后再以雷霆一击之势击溃对手。果然是环环相连,絲絲如扣……不错的顶级绝学!"黑衣女子轻声细语地喃喃道,不知是在赞叹,还是在刻意的讥讽?脚下却莲步盈盈地朝前去 ,双方相距不足五米,见对方开始凝神聚气,这这才停住前行的身形。 第二百八十八章无尽锋芒 劲装武者的瞳孔在急剧地收缩,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双手不知何时紧握着一把长刀,双目精光烁烁地盯住对方。 "你这是刻意再将先机奉送给对手,那还客气什么?"黑衣女子话落,幽幽地踏出一步,一抹璀璨剑光随之乍现即逝。 铿锵! 这一剑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劲装武者竟给挡下了,的确令人感到意外。当然,如非陆随风在上埸之前特意的叮嘱,才未注入真元力,否则,十个武者在这一剑之下都会倾刻变成了尸体。 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敏锐的反应力也相当不俗。 劲装武者此刻的感受却是无比的震撼,被这看似随意而漂浮的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想想都惊悸不已。身上的气势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有如山岳屹立。 那黑衣女子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只不过这次可以清楚地看见她手中的剑:很窄,二指宽,很薄,有如蝉翼。 就是这一把剑,飘飘的递出,看上去十分虚浮,蝉翼般的剑身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危机感骤然升起,玄力急剧地鼓荡,至使整个防御有若一个澎涨的球体,如遭遇的蛮力猛刺劲扎,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但这一剑仿佛如一枚十分锋利的尖针,直令对方感到心脏在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剑尖,心里禁不住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就是这样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缓缓地,颤悠悠地切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黑衣女子的身上没有什么强大的气势,甚至连一絲玄力的波动都感觉不到。那双握剑的纤纤细手却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劲装武者的脸上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全身的玄元力全部凝聚在手中的长刀上,宽大的刀身死死顶住不断朝前推进的狭窄而锐利的剑锋。只感觉一股股绵柔的潜劲顺着长刀的刀身不断地涌入手臂,一种撕心裂肺的酸麻感令人感觉十分难受。 骇然中,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黑衣女子的剑身。 这一瞬间的反击,令黑衣女子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顺势划出一道弧线,一抹精光随之绽射开来,有若天外飞星般直向对方的面门奔袭而去。 猝不及防的惊变,令人全身汗毛倒竖而起。但这劲装武者心志却异常坚定,虽惊而不乱,手中长刀飞速荡起,刀剑骤然空中相撞,发出轰然爆响。强大的震荡余波令劲装武者暴退数步,双手颤抖不已,体内顿感一阵气血翻腾。 自以为傲的防御,不动如山的气势顷刻崩溃。双目布满了血丝,全身玄元力凝于长刀之上,发出嗡嗡颤响。 横空出世,惊天一击! 一道璀璨光华划过天穹,斩破空间,夹着雷霆万顷之势,朝着黑衣女子震撼劈杀。 黑衣女子的身形在这一刻突然虚幻起来,时聚时散,漂浮不定,令对方狂暴的刀势无法准确的牢牢锁定对方的身形。 轰 长刀雷霆一击终于斩落,坚硬的地面碎石四溅,尘埃飞掦。搏命一击,长刀斩落的同时,整个身躯也随之骤然定格。 劲装武者嘴角突然有血涌出,一把很窄很薄的剑插入了他的胸脯,锋利的剑尖从背心透出。血!一滴,二滴,三滴...... 如非黑衣女子的剑适时地偏离几分,对方此刻巳成了一具死尸。 剑出,鲜血湶涌喷射,但见一双纤纤玉手在对方胸前创处急速飞点,封住了四周的血脉,血流方才渐止。 "多谢手下留情!"劲装武者虚弱地低语,目中透出一份真心的谢意。 "别再做那与虎谋皮之事!"黑衣女子淡淡地言道,还剑入鞘,莲步轻摇地翩翩转身离去。 首战告负,秋老丹宗如雪的白眉挤成一堆,神情间透出难以掩饰的惊怒之状,每输一场都意味着少一分胜算,多一分危机。只不过,这也只是一埸初战而巳,还有四次拼搏的机会,赢面仍旧很大。沉住气,千万别自乱阵脚,映响下面的挑战。 一片哗然热议之后,走出一个身着青色劲装的中年男子,四十一二岁样子,长相平实无华,气息内敛,如不细心查探,很难感知那若有若无的玄元力波动。步履轻盈,踏在坚实的地面,仿佛踩着柔软的草坪上,给人一种点尘不惊的感觉。 有意思的是这中年男子挑了半天,因为皆是黑巾罩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下又选上了刚才战过一埸的那位黑衣女子。难道是对方是有计划的玩车轮战不成?偏偏就没人挑选那个看上去最娇小的黑衣人,黑巾下的那双凤目中因愤怒而透出点点青光;咋就这么背运呀? 双方相距十米左右,中年男子的身上突然透出一股有若实质般的气浪,汹涌澎湃,撕裂空气,山崩地陷般的朝着对方漫卷而去。 黑衣女子看似沉静如水的身躯突然迸发一股庞大浩瀚的气息,肉眼可见的一团团白云滚荡,层层叠叠,不断荡起的一**强劲无比的滔天雪浪。 任由对方一往无前的狂暴气流肆虐地冲击,始终难以寸进分毫。双方一上来展开气势相互抗衡,持续的僵持和撞击中,不断爆响噼噼啪啪的炸裂声。 黑衣女子所展现出来的强劲实力,激起了中年男子心中熊熊的战意。全身气势再次攀升,威势锋芒更加强悍。 中年男子的气息每增大一分,对方的气息也同样提升一分。气势与气势的碰撞搏杀,令得整个空间不断发出嗡嗡颤鸣,扭曲搖晃不定。 中年男子的玄力似已升到了顶点,脸上的青筋一条条逐渐凸起。黑衣女子却仍是一派淡定从容,云淡风清的姿态。 吼! 中年男子突然发出震天暴喝,一道耀眼的红光随声破空而出,奔腾的气劲瞬息凝聚成一只黑虎虚影,全身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整个空间的温度急剧上升,四周的人群顿觉身上的水分都在蒸发,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一声虎吼响彻天际,四爪撕裂空间,卷起漫天火焰风暴,肆虐狂暴地向黑衣女子奔袭而。 彼此相隔十来米,烈焰虎影未至,已令人感觉到烈焰的高温蒸腾,空气仿佛弥漫着燃烧的气味。 黑虎裂天! 中年男子手中不知何时突然握住了一把大剑,一道赤红的光芒划破夜空,仿佛一颗燃烧的星辰。 锵! 与此同时,黑衣女子的剑也在这一刻呛然出鞘,但听一声清脆的鸣响,一抹耀眼的银光划空而过,似若惊电撕破天际。顷刻,一朵朵,一片片闪着银光的白云汇聚成浩瀚云海,滔天雪浪翻卷,转眼便将狂暴的火焰黑虎席卷吞噬。 肉眼可见,片片白云在燃烧,黑虎身上的烈焰火光不断地膨胀,收缩,再膨胀,再收缩。 苍茫的云海中,飓风骤起,瞬间化成一道道的锐利风刃,肆虐无忌地斩割,撕裂着火焰蒸腾的黑虎。无数流星火焰漫空飞溅四射,尉为壮观。 片刻,赤红的光芒逐渐地暗淡下来,黑虎的虚影被锐利的风刃逐一分解开来,最后暴出轰的一声震天炸响,无数火球漫空绽放,化作点点火星,仿佛夜空璀璨的烟花。 烈焰的黑虎的虚影随之溃散消失,苍茫云海也相继悄然退隐。两种不同剑势的比拼博弈,惊心动魄,风云变色。 中年男子剑势崩裂,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旋即一挺胸背稳住身形。双眉一挑,含怒大步跨出,手中长剑再次暴然挥起,一道赤红如血的剑芒从剑身中倏地脱闪而出,奔雷般地直向对方飞射而去。 这一剑来得太突然,剑速快得更是令人猝不及防。 黑衣女子连念头都来不及转,赤红的剑芒已奔至面门,凭着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一个;惊凤摇头! 但觉一抹凌厉无比的剑风从耳边轻啸而过,噗!黑巾面罩骤然撕裂开来,三千青絲飞掦,一缕耳鬓青丝被如血的剑芒划削而过,断发青絲飞扬。 对一个女人而言,每根青丝都身体的一部份,十分珍惜怜爱。对方一下削去了自己的一缕青丝,简中直有如要了她的命。女人一怒,地裂山崩,眸中杀机一闪,一抹剑光仿佛从虚无中突然生出,由下而上闪电撩起。 中年男子必杀一剑意外刺空,虽惊未不乱,手腕顺势一转,血红的剑光直朝着对方颈项横削而去,至于怜香惜玉,摧花折柳什么的,已全不放在心上,唯一的念头便击败对方,即使割下一颗美丽的头颅,也不会眨眨眼。 第二百八十九章来自蓝飞鹰的挑战 中年男子的目光十分坚定,但,忽见一抹寒星在自己眼前飞速放大时,如不急速闪避,手中长剑倘未触及对方颈项,自己脑门已被对方如电剑芒洞穿。 大脑飞速的地断判下,毫不迟疑地选择了闪..... 这一闪之下,已然先机尽失,对方剑势如电惊射,一剑,二剑,三剑...... 急速的退闪中连中,挥剑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只是闪避,不停的躲闪,转眼间身上的衣衫已如漫天蝶舞,四下飞洒。全身上下已被对方森寒的剑气划出数十条血痕,看上去血迹斑斑,有如一个血人。 付出了惨烈的代价,虽然伤痕累累,却终于抓住一丝反击契机,倾尽全力挥出一剑。 中年男子空前强大的一剑,凝聚体内所有的玄元力,势必孤注一掷,一决胜负。 惊天一击即将劈落,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随即陡然发现对方剑势竟然已后发先至。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自己的全身要害,迫使惊天一击之势不得不撤剑自救。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个堂堂的玄婴境中阶高手,竟被人逼得左至右挡,上蹿下跳,。甚而连脱身逃命都变成了一种美好的奢望。 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强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身形陡然凌空暴起,剑气如虹,伴着一声虎吼:狂雷惊天!一道赤红的剑芒划破天穹,虚空劈落。 中年男子人在虚空,一剑斩下之际,但觉对方身形一闪,骤然呈现五六个一模一样的影像,手中之剑不觉一顿,不知该斩向哪一个影像。 “滚下去!” 一愣之际,忽觉耳边传出一声娇喝,身躯如遭重击,瞬间飞了起来,有如腾云驾雾飙飞出去。 轰!一具身体从空中飞坠而下,跌落在台下的青岩石地上,口鼻愤血 一个看上去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将一个玄婴高手打得如此狼狈不堪,实在令人惊叹之于,更是唏嘘不已。 适才惊心动魄一幕,众皆心下不由骇然。本来满满的一腔自信心瞬间再次迅速下滑,尤其是那位秋老丹宗,神情间显得忧心忡忡,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揪着心揑着汗。心底忽然莫名的生出一种患得患失感,此一行,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晓月阁竟然会藏龙卧虎,或许这本就是一处龙潭虎穴。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盲目自大,竟然在一己贪恋的诱惑下,自以为是的与对鉴下了足以令自己倾家荡产的赌约。眼下已成骑虎之势,巳然欲罢不能。 千思百想间,甚至质疑这本就是一个套,一个早巳挖好的坑,像是等着自己往里跳? 黑衣女子将脱落的面罩重新戴上,但真颜巳显露,接下来再无人敢挑战这尊恐怖的女杀星。 "这女子看上去怎这般面熟?"鹰击长空蓝飞鹰喃喃道。 "我记起来了!在船上与那白凝霜交过手的正是这女子。绝对错不了!"苍海归龙于飞龙十分肯定的言道。 "如此说来,这些人定是那群来自东大陆的人了!"蓝飞鹰一脸怒色地道,一想起当日船上的那一幕,可谓是平身中的奇耻大辱,心中一直耿耿于怀,一刻没忘有一天能洗涤耻辱。其实也不过是一次平常的切磋而巳,只怪其心胸太过狭小,尤其是输给一个来自东大陆之人,更是难以容忍。 一旦得知对面这些黑衣人的身份 ,目中直透杀气,一个跨步便排众而出,抬眼望向一众黑衣人,连想也未想一下,抬手在其中随意地点了一个。在他看来任谁都一样,绝不会再犯同一样错误,势必都会倾力一战。 两道人影相隔五米,面面相对,彼此的眼中同时绽射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仿佛剑气冲击,炸裂开来,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你果然很强!”蓝飞鹰手握剑柄,脱口道。 “你却不够强!”黑衣人冷冽地道,听口音应该是罗惊鸿,只比对方稍强一线,彼此的实力悬殊不大,此战势必相当精彩。 “战过才知道!”蓝飞鹰缓慢地拔出剑,剑身与剑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刺耳,令人的心脏禁不住收缩。 一道闪亮耀眼的光华从剑鞘中绽射开来,无比凌厉的气息瞬间迸发,势若苍鹰展翅,扭曲空间。 罗惊鸿神色冷峻,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凛冽,呼啸的劲气仿佛在刻意的回避,绕身而过。 鹰击长空! “我之剑劈天裂地,破碎一切!”蓝飞鹰一字一句地道,拔剑的速度随着话音的节奏缓缓出鞘,一抹刺目的光华,仿佛撕开苍穹,石破天惊般飞射而出,快,猛,狠,杀气凛然。 叮!一声清脆鸣响。 对方芒剑芒临身三寸之际,罗惊鸿的剑这才方自出鞘,紫电流光瞬间倾射而出电,一剑挥出精确无误地点击在对方剑尖之上,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 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蓝飞蓝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剑定会被对方封杀,两剑相撞的刹那,手腕一振,瞬间暴刺出数十剑,剑剑不离对方要害死穴,剑剑绝杀,必杀,无尽的锋芒洞穿一切,绞杀,撕裂一切。 无数锐利的剑芒纵横绞杀,刺透,切割,撕碎,罗惊鸿的身形肉眼可见,顷刻间便分崩离析的撕裂开了。 如此轻而易举地绝杀一位至强高手,可能吗? 蓝飞鹰的心中存着质疑,但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切割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浮现出来,对方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毫发未损。罗惊鸿的残影由玄元力幻化而成,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心神微惊之际,一抹紫电剑芒巳破开剑影,直向蓝飞鹰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紫电杀气令皮肤生寒刺痛。 铿锵! 蓝飞鹰虽惊不乱,迅速回剑荡开袭来之剑,顺势反击而出,一气暴闪百剑,斩,劈,削,刺,切......势如苍鹰凌空搏击,霸气裂天。 铛铛铛! 锵锵锵! 两剑不断碰撞,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剑的撞击,蓝飞鹰都会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紫电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手中长剑几乎脱手而出。 罗惊鸿则是挥洒自如,紫电剑气纵横,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蓝飞鹰越战越惊,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除了竭力格挡,连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跃上半空,双脚连连蹬踏,整个身躯就像是腾空掠起的飞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手中之剑挥动中,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上,一层淡淡的青色光泽闪烁流淌,喷出剑尖寸余,吞吐不定。 怒鹰惊天斩!一道青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撕裂空气,留下一抹淡青色的划痕,飞速劈斩而下。 罗惊鸿的瞳孔骤然收缩,凝聚的目光牢牢的锁定那道飞驰而至的青光,肆虐狂暴,浓烈的杀气汹涌澎湃,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全身气息陡然一变,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 青光绝杀凌厉无比的斩下,罗惊鸿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紫电光圈。 对方狂暴锐利的青光在瞬间便撕破了圆弧电光,正欲摧枯拉朽斩碎一切,陡然被一团回旋的紫电气劲包裹缠绕,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青光在绵柔的紫电劲气中不停吞吐颤动,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蓝飞蓝孤注一掷的倾力一击的绝杀之技崩溃,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从半空急坠而下。 说来话长,整个惊险搏杀自始至终,只在呼吸间便已结束。蓝飞蓝此刻却是口喷鲜血,头下脚上地由半空倒栽而下,如无人救援,必将**炸裂而亡。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人人皆是有心无力,只能睁眼望着溅血惨剧发生。 一尺,头离地面仅只剩一尺之遥,几乎巳无回天之力。众皆认为必死无疑之时,忽见一团白云像是从虚无中骤然生起,轻柔的托住那具急坠而下的身躯,随之轻缓地降落在地面。 呼! 直到此刻,所有人这才都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于飞龙第一时间飞快地赶到蓝飞鹰的身边,将其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于飞龙上下打谅了一番,见其浑身并无受创之处。 第二百九十章 苍海归龙 蓝飞鹰摇了摇头,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方才与死神擦肩而过,如非有人暗中相救,只怕此刻**炸裂而亡。 惊魂归窍,大脑一清,这才意识到救自己一命的竟然是对方之人,自己这边的阵营中,没人俱有这份能力。 经此一劫,似乎幡然醒悟,眼中透出一抹愧疚之色,随即冲着一众黑衣人拱了拱手,苦涩地一笑…… 三战皆败,秋老丹宗的面部肌肉禁不住地抽搐着,心又往下沉了一节,胜机又少了一成,却离败局更贴近了一步。无论心中如何纠结,接下来的挑战仍要继续下去。 "师尊!何必与他们这般单打独斗的挑战下去,我方现的战力是他们的三倍有余,只须一涌而上,将其尽数灭杀,胜者便是赢家。"一旁的风华大师带着娘娘腔的尖细嗓音,嗲声嗲气地提示道。 秋老丹宗闻言皱了皱眉,是个男人听到这种音调都会感到极度的恶心。更何况他此行并非为了这个废物出头讨公道,而是为了那尊举世无双的"五凤朝阳鼎"而来。 一切的祸端皆因其而生,事到如今还在这里弄不懂事态的煽风点火,此刻人心巳经焕散,就算发号司令也未必有人会听,别忘了对方也是一尊丹宗。这些精英武者都有为而来,彼此各有所图,随时都有反目倒戈的可能。 "你这废物给本宗闭嘴!再敢多说一句,斩了你!"秋老丹宗声色厉俱地怒喝道。 此时,又有两人相对而立,没人刻意作势,平平淡淡,自然随意。这次的挑战者是龙归苍海于飞龙,挑了一个体形笨肥胖的黑衣人,欧阳无忌。 于飞龙想得很简单,这类人通常行动滞缓,反应总是拖后半拍,总之应该好对付一些。 有风徐徐掠过,掀动着两人长衫的下摆衣袂,发出轻微的猎猎声响。 两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在同一时彼此射向对方,撕裂空间的阻碍,在虚空中骤然相撞,发出嚓嚓嚓的摩擦声,尖锐刺耳,闻之头皮发麻。 "嗯!有资格让我岀手。"一次视线的攻击试探,令于飞龙微微动容道,对这胖子的表现大感意外,同时也激发了心底浓烈的战意。 “你虽不够强!但你即挑选了我,没有不出手的理由。”欧阳无忌实话实说。 “你可知我的修为?”于飞龙不以为然地道,进一步试探对方的深浅,虽看不清对方的实力修为,却不信能高过自己。 “知道!玄婴境中阶而已,还不至于让人惊颤。”欧阳阳无忌的为人真的挺实,如实回答道,"不过,你却无法断定我的深浅,所以你未战巳疑神疑鬼,至少巳输了一半。" 于飞龙闻言微皱了皱眉,适才有过一次眼神的交锋,弱一点的人不但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还会遭受重创,但眼前的这个胖子却毫发无损。的确很强,但还没强到可以忽视自己的地步。 “你是第一个敢如此忽视我存在的人,算你有点胆识。” “你也太小视天下人了!能轻松战胜你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别老拿自己当回亊了。”欧阳无忌的确又是实话实说,但入他人之耳,只当做虚张声势而已,绝无人会轻易相信。 “哼!不过虚张声势而已,纵算你整个东大陆能找得出几个我这样年纪的高手。”于飞龙坚定地作出了判断。正常状态下,他的认知非常正确,只可惜唯独他们这群人,根本就不在正常的范畴内。 “拭目以待,你的人会输得很惨,却不会丧命。你若不信,可以另外赌上一把。”这胖子十分无耻笑道。 “你......看谁笑到最后。”于飞龙羞恼地冷哼道;"“你认为自己有几分胜算?” “一分都没有!不过,劝你还是不要有所保留,否则一定会输得很难看。”欧阳无忌像是十分善意的提醒道,难得有机会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于飞龙闻言愣了愣,没有?是什么意思?好像后面的话才是真正的回答。 锵!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出。这是于飞龙的剑锵然出鞘,一道寒光划过夜空,剑未至,一股无形的剑压巳狂暴冲向欧阳无忌,寂静无痕的空气顿时如水纹涟漪般地荡漾开来,被拉扯扩展到了一个极限。 唰的一声! 欧阳无忌的大剑也在瞬间出鞘,一道惊天长虹乍现即灭。奔涌而来的剑压水纹,涟漪,随着空气被齐齐切开。 “好雄浑的剑势!”于飞龙手情不自禁地赞道。话落,身形忽然脱离了地面,恰似一条飞龙凌空掠起,右手在虚空中抓住剑柄,瞬间拔剑出鞘,切开空间,划岀一道诡异的弧光,电闪般地飞斩向欧阳无忌。 这一剑非比寻常,蓄满了玄元力,如非同等阶位的修为,触之即死,挡之立亡。玄婴境高手的气势威压,这一刻显露无疑。一剑斩出毫无征兆,似若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对方避无可避,唯有硬抗一途。 剑未至,剑芒闪烁吞吐不定,无比强大的气机牢牢地将胖子彻底的罩住,换做常人此刻只怕被骇得惊魂出窍。 只不过这胖子早巳脱出了常人的范畴,脸色冷然,波澜不惊。直至剑气临体三尺,才见一抹惊虹骤然划空而出。 锵锵锵! 剑光强强相碰,连连撞击,剑气剑芒相互撞击中破碎,化作无数金星银芒绽放四方。 于飞龙的雷霆剑势被破,正欲凌空变招,忽见三道五丈长的银色剑芒分别从三个不同方位,朝自己劈斩而来。心神一惊,方寸并未错乱,脚点虚空,一式飞龙在天拔空冲霄,三道奔雷电闪般的剑芒已斩落,险险从脚底一闪即逝。 狂龙归穴!于飞龙身形在空中陡然反转折向,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银色电芒,仿佛来自天际深处,划破空间的阻碍朝着欧阳无忌迎面闪击而至。 玄婴境高手果然非同凡响,应变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达到身随意动的境界,整个攻击过程一气呵成,有若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胖子欧阳无忌一剑劈出,分斩对方三大要穴,忽觉眼前一空,敌踪竟然尽失,微惊之际,一道银电巳闪击而临,纵算自己剑速再快,也已无力回防。 千钧一发之际,心神一动,凌波微步立现,身形一阵飘移闪动,前赴后仰,看似歪歪倒倒,却偏偏躲过了对方势所必杀的惊天一剑。 来而不往非礼也!胖子一怒之下,愤然跨入虚空,凌波微步再次展开,手中大剑同时劈斩而出。 顷刻间,风云色变,鬼神惊颤。 达摩剑势一往无前,大开大合,剑剑劈山断流 ,势若滚滚洪流奔涌卷席,一浪更似一浪, 剑气纵横有如惊涛拍空…… 每一剑的角度和方位都不尽相同,每一剑都杀气凛然,寒芒绽放,但见剑影重重,根本难以判别哪一剑才是真实无虚的致命一击。 于飞龙惊骇之下,没有时间让人耐心地去判断分析,锋芒无尺剑气转瞬便会将人斩劈开而来。 狂龙归穴,本是他的必杀绝技,出道至今还未曾有一人能从这惊天一击中得以全身而退。而眼前的这胖子不仅做到了,还同时布下了惊天杀局,只需一个误判,自己必然会被对方当埸分尸。 作为一个真正的玄婴境高手,绝不会愚蠢的去辨别这些剑势的真伪,因为每一道剑光都可能带走你的命。虚即实,实也会瞬变为虚。 所以,他选择了垂眉闭目,不为重重剑影所惑,心静如水,空无一物,心神清明,自然纤毫难隐。 下一刻,他终于动了,一剑斗然划空而出,同样生出数十种变化,精准无误地荡开了对方所有的如山剑芒。 欧阳无忌的剑势轨迹,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精神意识之内,绝地反击,一剑劈斩,有如惊雷炸响,快到极致,透过对方剑影,飞刺对方面门。 剑未至,剑气巳透出剑尖直逼对方的眉心间,头皮顿然生出一阵隐隐的刺痛之感。 余飞龙的绝地反击,势若奔雷电驰,势不可挡。一旦被玄婴境高手的剑势销定,很难轻易摆脱,欧阳无忌也不例外,此刻就算施展凌波微步的身法,无论如何闪避都难摆脱对方剑势的封锁。情急之下,唯有冒险一试从云无涯那里偷学而来的百变残影身法了。 锋芒无尽的剑锋瞬间穿透对方头部,于飞龙的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因为他的剑锋之上竟然毫无着力之感,仿佛刺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直到那具身形自行碎裂,这才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那明明被自己剑势锁定的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惊天长虹从自己的侧面斩劈而来,惊骇之下,身形暴闪急退,怎奈自己无论怎样退闪,那如山的剑压始终如影随形,穷追不舍。 第二百九十一章 终极一战 余飞龙一连数十次身形变幻,却依然无法摆脱对方的如虹剑势;怒龙惊天! 此刻的余飞龙似巳被对方逼入绝境,再次展开绝地反击,剑如怒龙惊天奔腾,狂击对方斩落而下如虹剑势。 轰! 一声震天轰响,双剑砰然碰撞,惊天的剑气,剑意,剑势,在虚空强强拼搏,整个空间一阵震荡,扭曲。 余飞龙的脸色骤然剧变,自己的强大玄元力竟然被对方不断的击溃,握剑的手掌震荡发麻,手中之剑欲有脱手飞出之势。 内心震撼无以复加,他至始至终一直认为,对方如此年轻,即便修为再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十分精湛。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之时,尽可用自身强大的修为实力镇压对方。 然而,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不得不承认在剑技,剑意和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对方一筹,甚至没想到竟连自以为傲的修为实力,竟也如此不堪一击。难道对方的真实修为已达到玄婴境的高阶,甚至更高,可能吗? 已没有时间往下想,对方的身上气势斗然一变,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玄力喷薄而,令人生出一种高山仰止之感。一剑劈空斩出,没有花哨的变化,大起大落,一往无前,势若雷霆万倾,天河倒悬,看似简单的一剑,实乃大繁至简,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坐以待毙绝不是玄婴境高手的风格,心下一横,虚空侧身挪步,手腕顺势一抖,斜削对方握剑手腕。你斩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完全一副两败俱伤的拼命剑招,迫使欧阳无忌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 眨眼之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了数十种剑招,诡异的是,双方的剑势竟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无声的摶杀中,突然响起一声痛苦闷哼,接着便见一把剑从虚空中飞坠而下…… 一滴,二滴……滴滴鲜血从虚空洒落地面。有人受伤了! 虚空中,剑气纵横,人影翻飞的埸景嘎然而止。众人一眼望去,但见两道人影地踏空而立,相距十来米,静静地对峙着。 其中一人握剑的手腕之上现出三道血痕,血正是从手腕间滴落下来。 “我输了!”握住滴血的手腕的人是余飞龙,语音有些苍凉,失落地道,“能告诉我,你的真实修为吗?” “不知道!或许比你略高一线。”胖子冷声道,转身跨下虚空。 余飞龙闻言愣了愣,只高一线?可能吗?回想起来适才搏杀的情形,对方貌似根本未出全力,倒是有点像高手寂寞,找人试招的样子。不由得苦涩笑了笑,随即便跟着降下虚空。 "怎么样?看你在空中流了这许多血,伤得不轻吧?"蓝飞鹰关切地问道。 "还好!如非对方手下留情,我这只手腕只怕巳被连根斩断了下来。"余飞龙有些心有余悸的唏嘘道。 "彼此彼此!此行当真给我二人上了血淋淋的一课,以貌取人,绝对是武者的大忌。"蓝飞鹰肃然反醒地道。" "更重要的是让我等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余飞龙呼出一口浊气;"直现在竟连对方是什么实力修为都不知道,情何以堪?" "接下来还剩最后一埸,你认为还有胜的可能吗?"蓝飞鹰望了一眼五位挑战者中唯剩下的一位,不过才五十出头点,却像是个身身形枯瘦的老者,看上去犹似垂垂老矣,暮气沉沉,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不知道?至少我同样看不出这人的实力修为,所以接下来的这一战当真胜负难料。不过一定会是一埸惊心动魄的搏杀。"余飞龙猜测地道。 此时的秋老丹宗,垂眉闭目,心几乎巳沉入谷底,过度的紧张令其不敢接着看下去,索性闭目静待最后的结果。 最后一位被对方挑中的黑衣人是云无涯,当他走出来的时候,那位枯瘦老者一直微眯着的眼中,突然爆射一道惊人的凌厉目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穿透虚空,锐利无比的锋芒落在云无涯身上,令人皮肤隐隐生痛。 竟然是玄婴境高阶!云无涯一眼便看出了枯瘦老者的真实修为,只比自己稍弱一线,的确是个不容忽视的对手。尽管如此,对他射来那道凌厉如剑的目光,仍然视若不见。你强任你强,轻风拂山岗。 两人对面而立,相隔十米。枯瘦老者的身上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穿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悄无声息地袭向对面而立的云无涯。 一道冷冽的目光从云无涯的眼中绽射而出,空气中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 彼此间单凭一个眼神的博弈,火药味便如此浓烈。接下来的战斗又将会如何?刚才的一幕让流云宗的一众精英高手集体动容,这种层面的战斗终其一生都难看到一次。人人的眼中都充满无尽的期待,一场龙争虎斗的搏杀,必然惊心动魄,地裂山崩。 枯瘦老者微感惊讶地紧皱了一下眉头,如此年轻便能掌握高深玄奥的剑势,闻所未闻。貌似自己潜修了数十年,也不过揣摩到剑势的一点皮毛而已,而对方却能运用自如,似乎已到了身,剑,意,势合一的境界。直到此刻为止,自己仍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心中无比郁闷。没想过对方的实力会在自己之上,剑势的撑控与悟性有关,不能单纯判测一个人修为的高低强弱。 在他的眼中,对方充其量不过是玄婴境中阶,这已算是高估对手了。现在,这个渺小的存在竟敢对他散发出强大杀意,那是一种**裸的藐视,绝不可容忍,必须让他付出毁灭性的代价。 “都这把年岁了,还没学会堂堂正正的做人,这种不入流的阴招,如何上得了大雅之堂?相由心生,就你这副模样,绝对属于心术邪恶之辈”云无涯不屑地冷声道。 “哼!你会为这句话流尽最后一滴血。”枯瘦老者阴寒地道,“本想留你一具全尸,看来老夫真的是太过仁慈了。” “是么?你就没想过自己的死相,一定非常难看。会不会被人劈成两瓣,满腹内脏洒落一地。”云无涯十分血腥地言道。 “你的实力如像舌头一般锋利,老夫定会让你如愿以偿,只可惜你还没具备如此能耐。相反,老夫会将你身上的骨头一节节敲碎,让你生不如死。”枯瘦老者残忍地舔了舔嘴唇,手中突然闪出一抹青光,直朝云无涯电射而去。 阴寒至极青光在途中骤然爆射开来,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青色丝线,泛起森冷的精光四面扩散开来,坚硬的地面也被切割出丝丝裂痕。 刹那间,云无涯的身形已被缕缕青色丝线切割片片碎屑,在空气中四下飘散。 一击偷袭见功,枯瘦老者的脸上刚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接着便看到一点寒星迅速地在眼前放大,惊骇之下,身形暴然飞退,手中长剑同时挥出一片剑影。 锵锵锵!一连串金铁交鸣,火星飞溅,爆出数十声尖锐刺耳的鸣响,其间竟有血花喷洒绽放。 枯瘦老者付出了数十道剑伤和一地的鲜血,终于摆脱了对方惊雷电闪般的袭杀,横剑当胸,惊恐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全神戒备。对方的剑太快了,而且无比的诡异,剑剑直指全身要害,令人疲于招架格挡,毫无反击之机。 云无涯并未再趁势追击,长剑斜指地面,冷冽的神光中充斥着凛然的杀机。 滴答,滴答!枯瘦老者的身上有血在往下滴,脸上的阴寒之气却越来越重,急剧收缩的瞳孔中散发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息。 一个照面,一次惊心动魄的搏击,便有人受创见血,比之前的任何一战都更惊险,更惨烈火爆,彼此双方都起了杀心,看来唯有倒下一个,战斗才会结束 枯瘦老者满含着浓烈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云无涯,全身陡然一震,嘶哑地怒吼一声:“万流归宗!”仿佛地裂山崩,一蓬青光从体内喷薄而出,托起枯瘦的身躯缓缓地升上虚空,双手握剑,青色的电光在剑身上不停地跳跃,闪烁。 “惊天一击,霹雳三连斩!” 剑上青光暴涨,轰然斜劈,横切,竖斩,一气三剑连击,快若奔雷电闪,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唯有硬抗三剑叠加的威力,只不过硬抗的只是云无涯的残影。 下一刻,云无涯的真身巳无声无息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抹惊电直奔对方的背心而去。 残影! 枯痩老者一声惊呼,反应够快,战斗意识也非常丰富敏锐,惊觉之下,身体同时作出了反应,无须质疑,对方一定巳移到了自己身后,手中之剑飞速地回旋横扫。 “轰!”随着一声巨大的空气爆裂声,枯瘦老者的身躯猛的一震,借这一震之势飘掠而去,重新落下了地面。 第二百九十二章高手寂寞 双方似乎又回到了原点,相对而立。 “你果然藏得够深,差点着了你的道。”枯痩老者阴冷地言道,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震撼。对方的修为已大大地超越了他的预想,如此年轻便拥有与自己抗衡的实力。强烈的杀机再度蒸腾蔓延开来。 对方神间的细微变化,又岂能逃过云无涯的眼睛;“你认为自己现在有几成胜算?” “你认为呢?”枯瘦老者不答反问,他不会给对方摸清自己底细的机会。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云无涯地问道,在他眼看不到一点大战前的紧张情绪,很冷,很酷。 “这很重要吗?真与假都只是一句话,唯有打过才能见分晓。”枯瘦老者让自己的心境尽可能的平静下来,高手相搏最忌心浮气躁。 “如果我说你连一成胜机都没有,你可会相信?”云无涯像似压根真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冷冽的神情间充满了无尽的自信。 “我信与不信?战斗仍要继续下去,信与不信我都同样会出手。你也一样,不是么?”枯瘦老者利用双方对话的时机,服下一枚疗伤的丹药,让自己的心境彻底的归于宁静,重新回到了巅峰状态。厚重的气息开始逐渐的攀升,全身的气势为之一变,一股无比强大的玄元力缓缓地溢出体外,肉眼可见淡青色的雾体在蒸腾,弥漫。 云无涯静静地望着对方身体的变化,没有在趁他开始凝神聚气之时发起攻击,那种下着的偷袭行径,不屑为之。还有一种高手寂寞的心态在作崇,让他充满着无比的期待。期待对方的气势攀到顶峰,期待对方崩山倒海的惊天一击。 一个淡青色的雾状球体缓缓成型,枯瘦老者眼中的神光也随之越来越锐利。精气神归一,雾状球体开始颤动起来,发出阵阵低沉的轰鸣声。 “气裂山河!”枯瘦老者的气势终于攀到了顶峰,再不出手便会爆裂开来。一声暴喝,双掌一收急推,雾状球体骤然凌空飞起,犹如一支脱弦之箭,夹着狂暴的呼啸排山倒海般的朝着云无涯席卷而去。二十米的空间之内尽在雾状球体的攻击范围内。 云无涯望着奔腾而来的雾状球体,没有丝毫惊惧之色,反而十分兴奋地舔了舔嘴唇。随之伸手在虚空中轻柔地划了一个圈,一团如雪般的白云突然呈现眼前,接着单掌一推一送,看似柔弱无物的云团骤然发出一声轰鸣,飞速地迎向暴袭而来的雾状球体。 “轰!” 两团强劲的气体在空中碰撞,轰然炸裂开来,惊天动地的爆裂声震得百米之外的楼阁房屋皆被震得也簌簌颤抖起来,一众观精英高手们,也被爆裂冲击波震得晃晃荡荡,有些人甚至被掀翻在地上。 反观晓月阁前的那群黑衣人虽然只相隔五十米,却是人人神色淡定,安然无事,最多是衣角被强劲的气流稍稍掀动几分而巳。 雾状的球体在白色云团的撞击下,瞬间分崩离析,烟消云散,却见那如雪的云团气劲不减反增,仍然飞速朝着对方奔射而去。 枯瘦老者震惊之余,但见那团白云非但没被自己击溃,反而更加狂暴席卷而至。 猝不及防的巨变并未使其有所惶恐震骇,虽惊而不乱,并未失却方寸,手中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古朴的剑。双手紧紧地握着剑柄,双目凝神,死死地盯住飞速袭来的强劲云团。 锵! 枯瘦老者的长剑出鞘,一抹耀眼的精光划破苍穹,迎着飞速袭来的强劲云团,狂暴地飞劈而下。 “轰!” 又是一声惊天炸响,锐利无比的剑锋飞快地切入云团之中,势如破竹。不料切割至一半时,却被一股绵柔之力紧紧地缠住,分毫难进。瞬间陷入欲进不能,欲退不得的境地。 “不好!”枯瘦老者忽然一声惊呼,暗道不好,情急之下只得弃剑疾退。云团像是得理不饶人,紧追不舍。对方毕竟是身经百战之辈,临危不乱,疾退之下脚尖运力一点地面,身形骤然凌空拔起。 强劲无比的气流带着一串嗡鸣,从他的脚底呼啸而过,险险躲过一劫。与死神擦肩而过,心头一阵骇然,额头见汗。 云团像似具有灵性一样,见攻击对象失去踪迹,随即悬浮于空中,肉眼可见地缓缓分解开来,瞬间化为无形,遗下的长剑也随之从空中坠了下来。 枯瘦老者见状,才缓缓回落地面,俯身拾起地上的剑,立即进入戒备状态,唯恐在此刻遭到对方骤然发起的攻击。 “是否还有一战之力?”云无涯冷声问道。 “当然!刚才只是略逊一筹,输了一招,以致失去了先机,为你所乘。接下来,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更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枯瘦者始终认为对方的真实修为不一定如他,自己并非没有取胜的可能。 “你的临场应变能力的确不俗,心境修为也算勉强过得去。但,仅靠这些还不足以战胜我。”云无涯十分中肯地对其评价道。 “我已很久没有用剑了,适才只是伧促出剑,今日你有幸能领略我之快剑,如还能活着,定可慰你平生。”枯瘦老者幽幽一叹,似对自己的快剑充满了无比强大的自信。 “是么!一战之后,你定会感慨自己的剑为何如此之慢,更会为自己的快剑之名而羞愧万分,无地自容。”云无涯的音调仍然很冷,话语去充满了戏谑的意味。 如说对方的话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与狂傲,那云无涯戏谑的语气中更蕴含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概。 “很好!从你的话中我能感觉到你对自己剑之一道的自信,尤胜于我。所谓高手难寻,我会放手与你在剑道上一决高下。”枯瘦老者的胸怀像是忽然开阔起来,言语之间已没有那种霸道,狂妄和傲慢的气息,有的只是对剑道的执着追求。 “好!此战旨在切磋,不管结果是什么?都没必要致对方于死地,点到即止。”云无涯同时也收敛起心中的杀意。生存之道的真谛,在于多一个朋友胜过多一个敌人,行事为人莫要拥有优势,便杀气腾腾地赶尽杀绝。但凡行事留三分,给自己也给他人留点空间和余地。更何况彼此之间并无任何恩怨,修道之人一向讲究的是中庸平衡,这是天地自然之**。 枯瘦老者也并非心性邪恶之人,只是秋老丹宗承诺,赢下这一仗,便保送一位七品丹师。而他此行又身负家族使命,这才出手不择手段的想尽快拿下这一战。 “你的胸怀与气度令人叹服,从此刻起我已不再将你当作敌人,而只是武道上的对手。今日一战,旨在切磋与比试。”枯瘦老者能拥有这般成就,自非等闲之辈,更非愚顿之人。谁愿意面对一个让人整日做噩梦的强大敌人,谁又不愿拥有一个强大的朋友。 若要论谁的剑更快,他出道至今,在剑道一途中还真未逢过敌手,他对自己剑道上的造诣,充斥着无尽的自信。 拔剑收剑,身法的运用,出剑的速度,角度,剑道轨迹的预判,融会贯通之后,才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剑道上高手。 剑之一道有四重境界,剑气,剑意,剑势,剑域,每个层次间的差距有若云泥之别。最高境界则是人剑合一,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无招无式。举手投足间,一个眼神中都蕴含锐利无比的剑意和剑势。剑即是我,我即是剑。 他的瞳孔在收缩,全身的精气神和玄元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握剑的手十分稳定,淡淡地汗雾蒸发在剑柄周边。 两人静静地相对而立,都在耐心的等待着一个出剑的契机。有风吹过,枯瘦老者等的的就这一刻,长剑随之锵然出鞘,一道璀璨的精光划破空间,有如天外飞星瞬间跨过十米的空间,骤然出现在云无涯的面前。 拔剑出剑,一气呵成,快若疾风电闪。夹着强劲的剑气,含着几分磅礴的剑势,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迅猛的一击。因为这剑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剑芒,连整个剑身都彻底的消隐了。 云无涯的眼底闪过一抹精芒,对方的剑道竟然已进入了剑势的境界,方园十米内的空间,尽在这一剑的笼罩之中,根本没有任行闪避迂回的空隙。 如果只论单纯的出剑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剑中蕴含着剑势,就大不相同了。剑势会在瞬间锁定的你的身形,无论如何移动都难摆脱对方的攻击。而且还能准确预判对方剑道的运行轨迹,以及剑的攻击线路与方位。 剑势中更包含着剑压,剑意,能够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其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第二百九十三章独孤一剑 云无涯的独孤剑法本就无招无式,所以也没有任何套路,更不存在任何运行轨迹和线路.至于剑压,剑意,除非对方精神力强过自己,否则反倒会自食其果。所以对方的剑势对他根本形不成巨大的威胁。 对方的出剑速度足以让他自傲,快到极限时,人剑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影像。 令枯瘦老者感到无比震撼的是自己的剑直到距离对方不到一尺时,喷吐的剑芒几乎已可触及对方的肌肤,才看见一直两手空空的云无涯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没人看见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剑一样。 对方闪着寒芒的剑锋及胸不足一尺的距离,云无涯的脸上仍是一片淡然。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 一抹刺目的寒星突然毫无征兆地在枯瘦者的眼前飞速放大,猝不及防的惊变令其心下骇然,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即时收剑回撤,不等手中之剑伤及对方,自己已被对方的长剑透体洞穿。 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当机立断,骤然撤剑疾退,这才堪堪躲过一剑穿心的厄运。云无涯此时虽然已是先机在握,却并未趁势发起迅猛的攻击。手中之剑已然回鞘,负手静静地望着对方。 枯瘦老者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 “你的剑虽巳快到了极致,却缺少了一些精妙的变化,否则只怕我此刻已经躺下了。”云无涯对他适才的那一剑,淡淡地点评道。 “呵呵!你果然对时机的把握妙到毫端。颠覆了我往昔的认知,使我对剑道有了更深刻的领悟。接下来,我会尽我所学,全力以赴。”枯瘦老者紧了紧手中之剑,迅速地重新凝聚玄元力,时刻准备再度出剑,适才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 云无涯没想过主动发起攻击,独孤一剑,通常都是以静制动,后发先至,任你千剑万剑,我皆一剑破之。 当然,一旦先行出手,他的抜剑术配合残影身法,对方只怕连一招都接不下来。他即收敛了杀心,便会让对方尽情展示一身最精湛的绝学,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枯瘦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将气势攀升到顶峰,手腕一振,再度出剑。这一剑似乎与上一剑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比上一剑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剑合一,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寒光的轨迹。瞬间,一抹精光已闪电般射达对方的胸部,这次比上次距离更近,唯有三寸之遥。 锵!又听一声轻响,云无涯的剑又再次出鞘,枯瘦老者的眼前也再次出现一抹寒星,速度比他的剑芒更快。 枯瘦老者这此似早有准备,并未即时的撤剑后退,手中剑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剑光,每道剑光都蕴含着强大的玄元力,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锋芒皆能致人死地。 在众人的视线中似有上百只持剑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同一时间刺出。 很快吗?云无涯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剑快上一倍,虚空中刹那间生出无数点点寒星,每点寒星都散发出森冷的杀机,后发先至地迎向对方的百道剑光。 锵锵锵...... 空气中传出数百声尖锐刺耳的撞击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玄元力碰撞的炸裂轰鸣。 转眼间,漫天的剑光,寒星同时破碎溃散,仅留下一抹精光直向枯瘦老者的咽喉间飞掠而去。 退,唯有退,再次迅急的飞退! 那一抹精光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枯瘦老者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精光,怎奈这一抹精光似乎像是有有思想一般,一点机会都没给他留下。眼下只有一个选择,也是唯一能够逃出生天的选择:就地卧倒,然后再施展赖牛打滚的绝技,总好过被割断咽喉,血溅当场。 所谓尊严,荣誉,面子,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命都没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高手毕竟与众不同,杀伐果决,毅然决然的就地打滚,连眉都不皱一下。 在埸一众精英高手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齐齐垂下了头。尽皆在想,如换成自己会怎样做? 攻击的对象骤然消失,那抹精光也随之幻灭。枯瘦老者落地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虽状极狼狈,却险险躲过一剑穿喉之厄。 云无涯依然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对方,眼中没有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在他的认知中,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有这么可笑吗? 枯瘦老者的神情看上去无悲无怨,反显得愈加沉静无波,掸掉身上的尘土,眼中透出的战意更浓;“你的剑的确很快,至少比我快两倍。但我之剑道不仅于此。” “哦!没想到你剑道上的造诣如此博大精深,所谓高手寂寞,见猎心喜,我就陪你主战个痛快。”云无涯冷然的眼透出些许期待的神情。 “我之剑道为霸剑,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枯瘦老者说话间,腰背挺立,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爆闪,俯视天下。 一股磅礴浩大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枯瘦老者的身形这一刻有若高山坚岩般屹立,霸气纵横。 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神光霸气十足地射向云无涯,这一眼的威势,如换做常人势必当场崩溃。 云无涯却视若未觉,云淡风轻地冷声道:“气势磅礴浩大,换做常人只怕早巳未战已败。我很期待,你尽可放手一搏。” “好!”枯瘦老者一声暴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剑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这霸剑的威势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威势,人在其中非被撕碎不可。” “是呀!很久没见人施展这种霸道剑势。今日算又是大开了眼界。” 在埸一众精英高手,皆被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所慑服,纷纷动容,一扫适才的沮丧之气。 枯瘦老者这霸道的一剑,速度不算快,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劈开空间气流直朝云无涯迎面斩落而下,强大厚重的剑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云无涯面对这雷霆般的一却,却不敢有絲毫的托大,手中的长剑再次呛然出鞘,朝着狂劈而来的如山剑势,虚虚地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剑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对方劈斩而下的剑尖上。 叮! 火星四溅间,枯瘦老者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手上剑势微顿,就在这微滞的刹那,云无涯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剑尖不停地颤动,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枯瘦老者情急骇然之下,似乎如何闪避都躲不开对方的那飘浮剑气的攻击,唯有凭着直觉回剑上挑,锵! 两剑再度相撞,厚重的剑气一下精准崩开了的云无涯薄剑。心中方自一喜,正欲展开全面反击,一抹寒光又突然诡异地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云无涯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对方每递出一剑都会枯瘦老者令毛骨悚然,冷汗直冒,直惊得左右狂跳,前闪后避,似若惊弓之鸟。如是对方心存杀意,自己只怕巳死上十次有余,所谓的如山霸道剑势巳完全分崩离析,不堪一击。 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一剑一剑笨拙的格挡,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让那些刚从沮丧中走出来的一众在埸精英高手们再次发出一片哀声,有些人甚至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哐当! 一声清脆的长剑坠地声。枯瘦老者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徘徊在生命边缘的残酷折磨,那种胆颤心惊的恐惧彻底的摧毁了他坚韧的心神。如果对方愿意,他此刻只怕已死过七八十次了,什么是差距,差距有多大?天渊之别!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二百九十四章 尘埃落定 这种单方被虐的惨象巳够丢人显眼了,如再不识相的弃剑认输,对方虽无杀意,但在自己身上开个十来道口子也是极有可能的:"我输了!" 秋老丹宗一直垂闭着双目,直到听见一声清脆的长剑坠地声,接着又听见有人认输;谁输谁赢了? 悬着的心一下涌上了喉腔,似乎一张口便会喷出来似的。 良久,仍未见他睁眼,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变得一片死寂。他知道这一睁眼便即刻真象大白,同时也揭视了这场赌局最终的胜负结果;一是将从此拥有那尊举世无双的"五凤朝阳鼎",那绝对是件无价之宝。二是从此将倾家荡产,一无所有。 无论你有没有勇气睁开眼,赌局都巳经结来,胜负巳尘埃落地,迟早都要直面未知的祸福。 终于,这位秋老丹宗面部肌肉微微轻颤,如雪的白眉一阵抽搐,缓缓地抬起如铅般沉重的眼皮,第一时间将视线投向挑战的埸地,却震颤地看到了他最害怕看到的一幕;一个黑衣蒙面人的手中握一把又窄又薄的剑,正是这样一把闪着森冷寒光的剑,斜斜地指在一个两手空空的枯瘦老者的胸前,剑锋尖透出一抹呑吐不定的精光,只须稍一用力,这抹精光倾刻便会穿透对方的身体。 无须任何人宣布这最后一战的结果,眼神再不好使的人都看得出谁胜谁败。 五战皆败! 秋老丹宗白须无风自动,但觉脑内骤然炸响一声轰鸣,倾刻间,眼前景象一片天地颠倒旋转,浑浊朦胧的视线中,但见一个个劲装武者朝着他拱拱手,接着又说了一堆什么话,他却是闻而不觉,什么也听不见。再接着,这些人便又一个又一个的从视线中彻底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很长,或许只是一刹那,秋老丹浑身一震,似从那种混沌的迷罔中转过魂来,大脑也重新恢复了清明。此刻没有什么比回到现实更令人痛苦不堪的事了,环视着周边,适才那批时刻准备为他赴汤蹈火的精英武者,此时却走得几乎一个不剩。竟连那个娘娘腔的弟子,风华大师也巳溜得不知所踪,包括其余的一众弟子也巳作鸟兽散。 来时前呼后拥,气派威势无限。此时的黄昏夕阳斜照下,唯剩下一个只身孤影的白发老头。现实就是如此的炎凉冷酷,苍海桑田都在一念之间逆转,"贪"字抹去一点是什么?一无所有! "呵呵!没有今日一幕,怎知道自己府中平时收罗都是一些什么货色?"端木殿主并没一点嘲弄和落井下石的意思;"日后择人一定得注重人品 ,留一堆垃圾在身边,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祸端。血的教训啊!" "暮鼓晨钟,震耳发聩!你放心,我会尊守赌约……"秋老丹宗毕竟非同常人,很快便从无尽的失落沮丧中走了出来。所谓祸中藏福,今日给他上了一埸生动的人生大课,失去的一切算是交上一笔不菲的学费。凭着自己丹宗的实力身份,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过。 " 秋老不必太过认真!你我同殿共事一埸,岂会将你逼得清家荡产的境地。"端木殿主取出那一纸赌约清单递给对方;"如果手头方便,就按清单上的四分之一,象征性的履行一下赌约就行了。 否则,欠着也没关系。" "啊!端木老弟大度包容,老夫惭愧至极。"秋老丹宗大感意外的惊喜了一把,同时也觉有些无地自容;"呵呵!就你说的办,老夫从没有欠债的习惯。" "如此甚好!我也可对本阁有个交待。"端木殿主哈哈道。 "端本老弟!老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能大度成全!"秋老丹宗突然一脸肃然,十分慎重地道。 哦?说来听听!力之所及,我会尽力而为。"端木殿主同样认真地道,看不出一点忽悠对方的意思。 "我想加入你们晓月阁!"秋老丹宗语出惊人,眼中的神情间充满了一片诚意,不象是在开玩笑,相反是格的严肃。 "这……"这回轮到端木殿主大感震惊了,自己完全是因为陆随风的原由才入主晓月阁。否则,以他丹宗的地位身份,根本不屑一顾。这老头抽的是什么风?不会是一时冲动,心血来潮的突发其想吧? "我说秋老,你这是唱的那曲?怎可能会屈尊这小小的晓月阁?难道不想再自立门户了?"端木殿主一脸不信的摇着头。 "唉!经此一役,老夫幡然醒悟,自认平生没一点识人之能,与其再犯同样的错误,不如洗面革新,就此罢手。我是认真的,希望贵阁能接纳才是。"秋老丹宗毅然决然地恳请道。 "是这样呀!"端木殿主显出一副颇为难的样子,苦笑了笑;"不瞒秋老,这事我个人还真作不了主,得问问"上边"才能回答你老。" "嗯!以你丹宗的身份,竟然还有"上边"?"秋老丹宗彻底动容了,能让一个丹宗这般心悦诚服的人,会是一尊怎样的存在? 端木殿主讳莫如深的一笑,并未回答秋老丹宗的问题;"冲动是魔鬼!秋老是不是再重新慎重考虑一下。" "你我都巳活了大把的岁月,早巳过了冲动的年龄,岂会再做那些心血来潮的事。只要贵阁能容下老夫,定会全身心的投入。"秋老丹宗一脸恳切地言道;"能不能让老夫见见那"上边"?" 端木殿主忽然神色一凝,像是在静心聆听什么人说话,接着呵呵一笑道:"秋老即然心意巳定,"上边"让我带你过去见他。" 秋老丹宗闻言,心下不由一震,白眉掀动,四下环视了一下,晓月阁前除了他二人外,空无一人,整条街上连路人都避得远远的,自己两人说话声音并不大,怎会被人听去? 怀着一腔惊讶,随着端木殿主进入了晓月阁。顶层的一间精雅书房内,秋老丹主看见一袭青衫,负手凭窗而立,从背影望去年龄不会很大,绝不会超过四十岁,实没想到这位"上边"竟会如此年轻。 当其闻声转过身来时,秋老丹主的眼球直惊得险些从眼眶落了出来,这张面孔比他猜想的还要年轻一倍,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二十岁。直疑自己是否走错了房门,正欲转身离去。 "秋老留步!你老并未走错地方。"陆随风回转身叫住对方,适才二人在楼下的一番对话,虽相距甚远,修为到了"乾坤境"的这个层次,巳具有天视地听之能,千米之内,他若有心自然能听到。对于这位秋老丹宗的幡然醒悟,并提出加入晓月阁的要求,他并无任何异议,相反乐见其成。 在丹师城,八品丹宗虽非顶尖,却也不容忽视,仍有着相当份量和较高的地位。秋老丹宗的加入无疑只会增加晓月阁的知名度,有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他还准备将端木殿主忽悠到紫燕的家族去,正愁届时此间无人支撑这里的局面。因为丹师大赛之后,便会很快离开,所以这位秋老丹宗的到来,可谓是恰逢其时。 "你……难道就是端木所说的那位"上边"?"秋老丹宗质疑地道。 "呵呵!别听那老傢伙胡言乱语,我叫陆随风,这里的真正阁主是白晓月……" "等等!你刚才说自己是陆随风……难道就是那位拥有紫金九龙鼎,史人最年轻的丹宗陆随风?"秋老丹宗豁然惊诧地道:"那五凤朝阳鼎也定然出自你的手了?" 陆随风不置可否地一笑:"秋老果然慧眼如炬!不错,我就是!此番前只是为了参加丹师大赛而来,赛后便会即刻离开丹师城。日后这晓月阁少不了秋老你鼎力支撑了。所以我与阁主白晓月商议决定,你老将在拥有晓月阁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不知秋老还有何异议?" "啊!的确是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只是老夫无功受碌,实在是惭愧之及,唯有日后倾力以赴,绝不有负陆公子的知遇厚爱之心。"秋老丹宗感慨万分地道,暗暗起誓一定要让晓月阁发扬光大。" 接下来,陆随风又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虚手一掦,一尊彩光四溢的"五凤朝阳鼎"呈现在眼前,直惊得那位秋老丹宗张大嘴,久久合不拢口。 "日后,晓月阁的练丹一事皆由秋老主管,所以这"五凤朝阳鼎"自然该由你老掌管了。"陆随风望着对方惊愕的神情,淡然地笑道:"宝不露白,怀璧其罪,秋老还不尽快收起藏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呼!秋老丹宗大有置身梦境之感,求之苦苦不得,一旦放下了,反而奇迹般的呈现在眼前,世间之事可谓玄妙无比,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晓月阁暗里有三位八品丹宗坐镇,不想出名都难。一层大殿出售一至三品的低端丹药,二层大殿皆是四至六品的中端丹药,第三层大殿属于高端区,俱是精雅的单简,专门接待前来购买七至八品高端丹药的尊贵客户。 第二百九十五章纳兰流云 晓月阁中来了几位大例例的人,个个身着锦衣华服,举止张掦傲慢,为首之人一袭白衫,看上去三十出头,手执一把绘有淑女图案的金边折扇,轻摇慢摆,一脸冷峻地四下扫视着,嘴角边不时溢出淡淡的不屑之色。 这几人晃荡一阵之后,便径自向第二层行去,呆了片刻,又旁若无人的又朝第三层的高端区域走去。 "欢迎各位光临晓月阁的高端精品区,不知公子有何需要?本阁会尽力让公子满意。纵算生意不成,留下一份情意,也是巨大的收获。"一位中年管事举止神态恳切,言语得体,令人顿感几分亲切。并未因对方年龄身份而有所小视怠慢,童叟无欺,一事同仁。 "太哆嗦!那来这多废话,让你们阁主滚出来见我们公子!"来人中的一个彪悍中年男子霸气张狂的喝斥道,看这阵势不像是前来光顾的客人。 中年管事闻言心下微震,已发现情势有些不妙,这几人分明像似专门前来闹事的,脸上却不动声色的仍堆着笑;"这里是专售高品丹药的区域,几位若想见我们阁主,请上楼顶五层。" "你说什么?让我们公子去见她?"彪悍男子一脸不屑地冷笑道;"只怕她还没这份资格,你这就去让她赶滚过来,否则我便拆了这间破阁楼。" 中年管事见对方杀气汹涌,自己只是一位普通的丹师,并非武者。自然不会进一步去触怒对方这些武者的火气,仍和颜悦色地安抚着几人,随即匆匆离去。 这几人确非普通的上门购物的客户,而且身份背景还相当不俗,可谓是来头不小。却也并非完全是上门滋事搅埸子的那种。只是平时仗着家势背景的不凡,囂张霸道是其一贯的作派。 为首的那位白衫纶扇的公子叫做;纳兰流云,是一个顶级城池,傲云城,城主纳兰家族的二少。三十二岁,拥玄婴境初阶的修为,武道天赋一般,却喜好迷恋女色,巳有数房妻妾,仍不甘寂寞地时常流连风花雪月埸所,拈花惹草,寻欢作乐,实足的一位典型纨绔子弟。 一次偶然中,这位纳兰流云在傲云城中看见了白晓月,惊若天人,痴迷不巳,便萌生了将其纳为妻妾的念头,随派人去白家的灭绝城提亲。 与纳兰家的傲云城相比,白家的灭绝城实在是太弱小了,数百年都只不过是纳兰家的咐庸城池而巳。而纳兰家的承诺,只要结下这门姻亲,便会竭力扶持白发展壮大…… 白家闻讯自然乐见其成,可谓求之不得,根本不在意白晓月的意愿和态度,直接便允应将其嫁给纳兰流云做第五房小妾。美其名言,一切以家族未来的发展为主,纵算是一种牺牲,也应该自以为荣傲。 白晓月外表温婉似水,内则如火似钢,又探知这位纳兰二少是一位典型的纨绔子弟,更是扏意不从,几番以死拒之。家族束手无策之下,最终由一位长老的提出的建议,给白晓月一次机会,她当初本是一位三品丹师,那就给三年时间去丹师城发展,只要能扎下脚跟基业,做出一番成绩,家族便不再强迫她嫁往傲云城,否则便要无条件的接受家族的安排。 这是一种抗争来的机会,白晓月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毅然决然的应允了下来。 三年之期将至,晓月阁却到了崩溃的边沿,原以为宿命难抗,至终仍是黯然悲切的收埸。殊不知,侄女白凝霜和陆随风等人的到来,令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本以为从此可以摆脱家族的胁迫,还我女儿家的自由之身。在接到中年管事的传报后,众人皆以为是碧丹殿的人寻上门来寻衅滋事,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可恶的纳兰流云找上了门来。 白晓月曾在家族中见过这纨绔公子一面,此刻再见之下,一眼便可确定正是那位纳兰流云无疑。另外还有四名护卫,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是纳兰家族中的一位老仆人。 晓月阁有人肆无忌惮的上门滋事,陆随风等人自然不会坐视,起初都认为是碧丹殿之人展开的报复行径,直到白晓月用最简短的语句告知众人,整个过程只有十来秒时间。 纳兰流云自然是专程冲着白晓月而来,越是不宜获得之物,越使人心痒难熬,誓欲取而佔之。至于白家与白晓月之间的约定也通传过他,三年期限将至,这厮巳日思夜想,早以打定主意,此番无论发生什么状况,就算霸王硬上弓,也要将其强行带回傲云城,纳为第五房小妾。 晓月阁在丹师城中巳小有声望,纳兰流云没费多大的劲便找上了门来。一见晓月阁的这气势埸面,还真让他小惊了一把。就算他纳兰家族要想在丹师城扎根都难,没想到这娘们还真些能耐,竟在这短短的三年中成了这般气候。心下揣摩着,只要将其纳之为妾,这晓月阁便顺其自然地成了他纳兰家的产业,可谓是财色双收。 纳兰流云做着无比美妙的设计,乍见白晓月出现眼前,可谓是心潮澎湃,喜难自禁,折扇一收,一个跨步便冲上前,险些将其一下拥入怀,狠命地狂吻一番。骤见她身后还跟着数人,这才止住原始的暴行。 "啊!三年未见,晓月妹子变得更加美不胜收,丰盈醉人了。"纳兰流云吞咽下一团口水,脸上带着轻佻的嘻笑之色,还肆无忌惮地伸出碌山之爪去抚摸白晓月吹弹得破的面额。 白晓月面若寒冰的闪身避过,向后退了两步,与其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纳兰公子,请自重!这不是在傲云城,可以任你胡作非为。"白晓月的眼中露出森冷的寒意,没有絲毫的畏惧,有的只是无尽的鄙视和不屑。 "呵呵!这模样我喜欢!女人都这一个调,面若冰霜,其内如火,骚得厉害。"纳兰流云透岀一抺意滛的浪笑;"你早晚都是我纳兰家的人,只不过想得慌,提前亲近一下,难不成你还有胆拒绝?"边说边又朝前欺近一步,侍女小环见状,一个闪身挡在白晓月面前,怒视着对方。 "滚开!"纳兰流云微楞之下,继而大声怒喝,一股强大的气劲喷薄而出,轰然冲击着小环。小环一时间感觉自己仿佛要被凌迟般的浑身颤抖不巳,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却始终咬紧牙关死死撑着,有血从嘴角汩汩溢出。 "再不滚开,就去死!"纳兰流云面呈杀机的怒吼道,强劲的气息再次迸发。 噗噗! 侍女小环口中喷出一蓬血水,整个人随之软软地倒了下去。白晓月急忙伸手扶住,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都没想到这厮敢在此地肆无忌惮的行凶,欲要阻止巳是不及。 "滚!立刻给我滚出去!"白晓月彻底的发怒了,就似一头发狂的母狮子。 "滚?在这里谁敢让我滚出去?"纳兰流云一脸杀气滔天望向白晓月身后的一众人,寒声道;"从现在开始你白晓月就是我纳兰流云的第五房小妾,这晓月阁从此也是我纳兰家的产业。谁若敢阻挡,死!" 在他们看来白晓月身边的这些人都平平无奇,稍加震慑便会屈从,四个护卫很配合地放出更强大的气息,欲想震骇住在埸的所有人。 "白晓月留下!你们出去看住这些人。等我快活完之后,再行处理!"纳兰流云朝看护卫和那老仆人挥挥手。 "慢着!"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陆随风走到白晓月身前,挺身护住两女,紫燕等人即刻将晕倒的侍女小环和白晓月护出了门外。 "大胆!"纳兰流云看着一个全身毫无玄力波动的人,竟敢出头阻碍自己的好事,惊天杀气狂暴凌厉地隆隆碾压过去,意欲将对方碾压成肉未粉粒。双睛精芒怒射,同时吼声如奔雷滚动般冲击着对方,直欲将这不长眼的小子一举灭杀。 倘若陆随风真是个普通人,或是平常武者,又怎经得住一个玄婴者狂怒之下发出的威压杀气,甚而连身后的白晓月只怕也难逃肤裂骨碎之厄。足见这纳兰流云心性之歹毒残暴,平时定是胡作非成性,视人命为草介。 只可惜,他今日面对的不是常人,却似高山巨岩般的伟岸,任由惊涛拍岸,狂浪汹涌暴袭,却是视若无睹,有若巨岩屹立,不动如山。 纳兰流云见状,心内虽惊,却更加恼怒,踏前一步,整个人像一座剑山般的倾压下去,强烈无比的絲絲剑势锋芒,势欲穿透割裂一切,如同无数利刃构成的剑山,更加狂暴地轰向对方。 冲击,碾压,再冲击……纳兰流云冷酷的笑意凝固了,眼中充满了骇然之色。 一袭青衫仍静静地立,竟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掀动一下,如此凌厉凶悍的冲击,犹似泥牛入海,瞬间溃散开来消于无形。 第二百九十六章 杀羽而归 但见对方眼中闪出一抹淡淡的不屑,纳兰流云忽觉自己的斗然一轻,好像变成一片羽毛似的,被一阵风轻飘飘的托起,一下飞了起来,全身轰然一震倒飞出去,直向包间壁撞去,哇!的喷岀一口鲜血,顺着墙壁软软地滑落地面。 对方毫无玄力波动,也未见其有任何举动,只是一道眼神而巳,少主怎会突然倒飞碰壁?都吐血了,不会是怒极之下,玄力反震自伤了自己。四护卫惊诧之下,一时弄不清状况,只好先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纳兰流云被护卫扶起,又小吐了一口血,身形有些晃荡,眼前有些许金星跳耀闪烁,欲还想说什么?大脑中顿觉一片空白,全忘了! 唯有那仆人老者,似已察觉到了点什么,眉头微微一皱,一股恐怖的气势骤然汹涌而出,无比强大的剑势瞬间化作一柄玄力巨剑,杀气凛然地朝着陆随风当空斩击而下,眼前就算是一座山,也会被这有若实质般的巨剑劈成两半。 陆随风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玄力幻化而成的巨剑,当其狂暴地斩落之际,下一刻,一股更加可怕锋芒突然凭空生出,仿佛沉寂了千百万年的火山,刹那喷薄而出,石破惊天,风云色变。瞬息间汇聚成一道锋芒无尽剑气惊天长虹,一下斩碎那飞劈下的巨剑,去势不减,更加强劲,快得不可思议的直向仆人老者奔射而去。 轰然一声惊雷般的闷哼炸响,精雅间内的人一个个惊骇欲绝,所有人如遭重击般的蹬蹬蹬连退数步,人人面色一片苍白,唯见那仆人老者一屁股跌座地上,张口喷出一蓬血雨,浑身禁不住地簌簌颤抖。 纳兰流云和四个护卫惊呆了,一个个像脑子断路一般,傻楞楞地望着跌坐地上发颤的仆人老者。这可是一位破虚境初阶的强者呀!别人不知道,他们却清楚明白。怎可能一个照面便被人揙得口喷鲜血,浑身发抖。 "还不快滚!"陆随风仍旧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听在这些人耳中犹若霹雳炸顶,一个个充满了惊恐之色,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去。 仆人老者艰难地挣扎着立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走出房门。纳兰流云临走时回头怨毒地瞥了众人一眼,怀着仇恨的目光。 "哼!一个小小的破虚境初阶,也敢向我姐夫出手,如换着凤儿,全灭了!岂容这堆人渣轻易离去。"青凤愤愤然地嘀咕道。 嘶!白凝霜和小姑白晓月齐齐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白凝霜从未见过少爷出手,心下总是暗暗猜想着少爷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适才的那位仆人老者竟是破虚境强者,自己却浑然不知,那玄力幻化而成的巨剑,自己绝对接不下来,强行硬抗势必非死即伤。但少爷连手指都没动一下,也就是一招未出便轻而易举的重创了一个玄虚强者。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少爷到底什么修为境界?白凝霜有些不敢继续瞎想下去,虽然有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不断在脑海中盘旋,让她时常涌出想挖掘秘密的冲动。但理智告诉她,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我看那纳兰流云临走时露出的怨毒神光,一定不会就此善罢干休。"紫燕言道。 "那傲云城果不愧一座顶级城池,连一个仆人都具有破虚境的修为。这中央大陆的水果然是深难见底。"云无涯冷着脸沉静地说道。 "这纳兰家的二少,虽是纨绔,在族中却是地位不低,一向十分得宠,才会这般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目空一切。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种亏,以他这种卑劣的心性,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晓月阁。"小姑白晓月秀眉微皱的躭忧道。 "是呀!没听他说要将这晓月楼变成他纳兰家的产业。这对傲云城而言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这纨绔定会借此向家族调遣精兵强将前来掠夺。"欧阳明月顺着思路分析道。 "哈哈!当真是风雨来风满楼。大家别忘了还有一个实力不可小视的碧丹殿,还虎势耽耽 的叮着我们,不定什么时候一声虎吼的扑将过来。如今又添了一个强大无比的傲云城,那就更热闹了。日后定然会是好戏连连登埸,有得玩了!"青凤一脸喜滋滋地哈哈道,直接有幸灾乐祸之嫌。 晓月阁眼下的状况的确不容乐观,青凤的一番话还真将目前的势态剖析得颇为到位。白凝霜和小姑白晓月尤显得神情凝重,忧心不巳。 危机似乎迫在眉睫,但其余众人仍是一派从容淡定,谈笑风声,没一点惊惶不安的状态。他们这一路走来,那一次面对的不是豪强巨霸,那一次不是身陷险境绝地,如履薄冰,险象环生,一次次的龙潭虎穴都闯过来,最终仍是每每化险如夷,安然无恙。 过去的荣耀辉煌有如逝去的流水,一去不返。如今置身于这片佰生而强大无比的中央大陆,时时刻刻都可能遭遇预想不到的危机和威胁。 陆随风看上去沉静如水,云淡风清,身心深处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敏锐警觉,以目前的势态,绝不可有絲毫的掉以轻心。他揣摩着,以纳兰流云此类心性之人,通常是报仇不隔夜,很快就可能采取极端的报仇手段。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白晓月,只要顺利地拿下她这位阁主,来个霸王硬上弓,这晓月阁也顺其自然的成了纳兰家的产业。 守护白晓月的安危成了重中之重,这个守护的使命交给那只凤最为合适。余下之人皆须分成两人一组,一旦遭到意处的袭杀也能相互?应,保持足够的应变能力。 在众人中以白凝霜的修为最弱,由紫燕与她分在一组,再加上一个欧阳明月,足可确保无夷。余下便是云无涯和罗惊鸿一组,龙飞与傅大叔,云无影和欧阳无忌。 今夜有月,朦朦胧胧的清辉洒落,让暗夜的大地多了一层希薄的幽白。 陆随风只影孤身的出现在晓月阁后的一片园林中,独自徘徊,似在欣赏这无边夜色下月华清辉,还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何时,天空中无声无息的飘过一团浓云,遮掩住头顶的明月,天地间顿时陷入一片沉黑,几乎伸手难见五指。 陆随风仍在黑暗中徘徊着,刚抬脚朝前迈出一步,后脚倘未落地之际,骤然顿住,头部微微向后上掦,与此同时,一抹森冷的幽光,仿佛与这沉黑的夜色相融般的从眼前一划而过,几乎贴着的面额双眼,令他的眼睛感觉一阵隐隐的刺痛。 险到了极致,仅仅相差一线,只是这一线之差,这道森冷的幽光就会瞬间洞穿他的面门,透脑而出。 陆随风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浓云闭月,是最佳的袭杀时机。尽管这森冷的幽光与夜色融为了一体,陆随风仍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一絲絲痕迹,足够了! 沉黑中的一击落空,幽光消失,没有再次出现。不用猜都知道,来袭者就潜隐四周的黑暗中,一击无功,立即远遁潜隐,耐心等待下一次最佳时机出击。无疑是个十分优秀的顶级杀手。 陆随风知道自己是纳兰流云关注的第二个必杀的目标,这才只影孤身的出现在这园林之中,给对方创造一个最佳的袭杀环境。 袭杀与反袭的一幕在沉黑的夜色中展开,谁是猎手,谁是猎物? 陆随风强大的精神感知力,覆盖着方园千米的范围,竟然觉查不到对方的存在,这绝对是一个令人大感惊诧的意外。足认说明对方是一个绝对可怕的杀手,修为至少巳达到玄虚境的层次。 陆随风加强了精神意念力的强度,一道道水纹涟漪般波浪扩散开来,终于在右侧五十米外的树丛间发现了一道蜇伏潜隐着的幽影。这团幽影始终一动未动,感觉不到絲毫的呼息声,连心跳都降低到了极致,全身的一切气息几乎都尽数收敛,难怪之前根本感知不到。 对方似乎并未发现自己的行踪巳被察觉,此时,他的一切细微状态,连同他手中紧握着的非常尖细而薄的黑色无光的短剑,巳被对方清晰地捕捉到了。 五十米的距离不算长,但对方的速度非常快,爆发力也极大,否则,适才也不可能在一击落空的刹那,瞬间避退到五十米外的树丛中。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稍有异动,对方便会立即发觉,随之再以最快的速度潜隐开去,再要探寻就容易了,甚至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完成这次袭杀任务,选择放弃退避都有可能。 陆随风要的不是这种结果,他平时虽十分大度包容,但对待敌人却从来都是杀伐果决,绝不会心存怜悯和姑息,除恶务尽。 尤其是面对一心想袭杀自己的杀手,无论对方优秀顶尖,结局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不管对方是什么了不起背景来头,都无法阻挡他杀无赦的意志决心。 第二百九十七章以身作饵 陆随风知道潜隐在树丛间的杀手,同样在幽暗中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时刻寻机发起致命的一击绝杀。 他此番本就是在以身作饵,诱使对手主动出击。 但,必须要再为对方制造一个破绽,一个一击必杀的良机,方可令其自暴身形。 片刻之后,陆随风深深地吐了口气,做出一副危机巳解的放松姿态,目光又四下漫无目标的巡视一番,一切都显得十分自然,且合乎常理。随即缓缓地转过身,似乎想往回行去,脚下的步子很慢,仿佛在告诉对方,若再不出击,只怕就再难找到这么好的袭杀机会了 这个杀手很难缠,而且很谨慎,耐性也非常好,直到此刻仍未出手。 一步一步地朝晓月阁内走去,月光仍被浓云遮闭着,四周仍是一片沉黑,但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缕光亮,那是一抺微弱的火焰光亮。 一盏风灯之下透出一道纤影。 "随风!是你吗?"温婉的语音合着夜吹抚过来,是紫燕的声音。 陆随风微微一楞,自己出来以身犯险,没有告知任何人,没想到紫燕此时会来寻自己,而那杀手就隐藏不远的黑暗中,唯恐其突然改变主意,骤然袭杀毫无防范的紫燕。以这杀手高超的袭杀手段和不俗的修为,很难保证紫燕不受到伤害。 果然,一直隐伏树丛下的黑影在这一刻动了,就在陆随风微楞之际,身形融入夜色,犹若幽灵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掠过五六十米幽黑空间,尖而薄的黑色短剑,飞速地撕开黑暗,风一般快捷的掠向陆随风背部,精准的直指心脏部位。 一抹微不可觉的破风之声,反倒令陆随风松了一口气,因为对方仍是冲着自己来的,的确是个十分诱人的良机,稍瞬即逝。真正优秀的顶尖杀手一定能捕捉到这刹那,发出致命的一击。 黑暗中的杀手的确是非常优秀的那种,因为他出手了,尖而薄的黑色短剑毫无阻碍的从背心透体而出,对方的身影也在这瞬间破碎消失,黑暗中的杀手一剑刺出的同时,倾刻意识到不妙,身体同时作出反应,风一般快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一旁飞掠而去。只须百分之一秒的瞬息,他便能离开此地,再度潜隐在夜色中,去留自如。 "即然来了,那就留下吧!"一道淡淡的轻叹声,仿佛就在耳畔边响起,令人感到毛骨耸然,一股寒流从背心透出,顺着脊椎直入脑门。 杀手自以为是的契机,万没想到,那瞬间微楞的破绽,是一坑,是对方为自己设下的一个美妙的陷阱,没有一个杀手经得住这种诱惑,越优秀的杀手越会掉入坑里。 赌的机会只一次,输了就是一条命,这个杀手知道自己再没有走脱的可能,所以唯有绝地反击一途。 "暗之领域"瞬间展开,四周的夜色倍加黑暗,杀手手中的黑色短剑第一时间炸裂开来,变成了数百上千道锐利的黑芒,盘旋在四周,骤然激射开去,层层叠叠,覆盖一切,所有的黑暗。 他深信在自己的"暗之领域"中,对方必遭重创乃至死亡。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此地都不可再稍有久留,从事主传岀的信息中得知,袭杀的对象是一个不知深浅的人物,虽对自己的"暗之领域"充满着自信,确保万一有失,走为上策。 只是,身形才一动,骤觉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心脏处传出,他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心脏巳被人搅碎,就好象他往常搅碎别人的心脏一样。 晓月阁顶层的一间厅房内,灯火明亮,陆随风等人几乎所有人都在,此外,还多了一具尸体。 尸体一身夜行黑衣,质地十分精致优良,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黑巾罩着面,全身上下唯有心脏部位有一个狭窄的伤口,巳没有血往外流。 白晓月捂着嘴,眼中时不时闪过惊惶和忧色,云无涯一脸冷峻地蹲下身,伸手揭开尸体的面罩,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这种苍白不是因失血过多,或死亡而苍白,应该是常年生活在阴暗中,很少接受阳光的照射而导致的苍白。这种情形通常只有一类人,那就是职业杀手。 这个杀手的年龄看上去至少五十出头,双眼细而狭长,给人一种阴柔邪气的感觉。只怕世上很少有人会认织,知道他的存在。 云无涯在他身上整体了一遍,没任何能辨认身份的物件,最后在他的手指上发现了一枚蓄戒,递给了陆随风。 陆随风用神念抹去前主人的印记,渗入蓄物戒内探测了一番,戒内的东西,几张金卡,一些丹药,还有一长一短两把黑色如墨的剑,另外,还有一令牌。 或许能从这令牌上寻到一些蛛丝马迹,令牌是腥红如血,仔细一看之下,发现背面是一座塔形楼状的外形,而正面却刻印着一个古老的"刺"字。 这个"刺"字,是纯金色的,十分醒目刺眼。金字的下方还刻印着一个小字;九。 在埸之人几乎都是初来乍到,且大多都非中央大陆之人,自然知之甚少。而白晓月一心只扑在自己的丹药铺内,两耳不闻外界之事,所以大家只能靠判断猜测,是一个职业的杀手组织。 "我曾听人提起过一个叫做;"金塔血刺楼"的杀手组。"紫燕忽然开口言道;"这是一个顶级的杀手组织,在中央大陆颇有些名气。他们的杀手都是由内部专门特殊的培养。按照等级,划分为金,银,铜,铁,四个等级划分。根据这块令牌上的金色字样,应该是金牌杀手无疑。" "腥红的令牌,塔形的楼状,金色的字样,一切都咐合紫燕所说的那个"金塔血刺楼",应该无限接近事实。"陆随风若有所思地道;"难怪这杀手拥有破虚境的修为,竟然派出一位金牌杀手来袭杀我们,看来这纳兰流云巳等不及家族派人来,不惜花重金买凶对我们实施灭杀。" "呼!幸好遭遇的是陆公子,如换作旁人,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白晓月拍了拍高耸的酥胸,有些后怕的唏嘘道。 "如真是这个杀手组织,那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我们家族之人也曾遭遇过这个杀手组织的袭杀……这个"金塔血刺楼"定有一个规矩,对同一目标,都会进行三次袭杀,称之为"三杀",倘若首次袭杀完成,自然无事,否则就会进行第二,第三次追杀,无论结果如何,就算是失败,也视为任务结束,会加倍的赔偿事主。"紫燕神色凝重地言道:"也就是他们还有两次机会对同一目标,进行再次袭杀。这次是金牌九号,再来的可能是金牌八号,比死的这一位更强更可怕。" 白晓月听紫燕这么一说,刚落下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但见众人个个一脸淡然,没一点惊惶不安之色,毫无危机感的觉悟。 "小姑不用担心!碰上我们少爷,是他们运交华盖,保证与地上的这位一样,有来无回,同样变成一具尸体。"罗惊鸿对少爷充满了无尽的信心。 "话虽如此,却也不可掉以轻心。毕竟是我们在明,杀手隐于暗处,随时都可能发出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紫燕凝重地提醒道。 金塔血刺楼是个老牌的顶级杀手组织,能够培养训练出这许多顶级杀手,其中势必有更强大的存在。且组织严密,神秘,想要主动出击,将其连根拔起,自然可以一劳永逸。但在若大的丹师城要想寻到他们的所在地,无疑是大海觅针。 所以,唯有坐等更可怕的杀手上门,陆随风虽说无畏无惧,但总被人在暗中念着滋味,真的是有些不太好受。只有想办法,再次给对方制造有利的袭杀机会。 …… "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袭杀失败,而且派出的还是金牌杀手。"丹师城内的一处高档洒楼的高级客房中,一个护守从外面进来禀报道。 "金牌杀手都会失败?会不会是太轻敌了?"纳兰流云冷哼道:"本公子巳告知过他们,目标不是等闲之辈,否则怎会化如此大的代价买金牌杀手出动。" "咳咳!"仆人老者像是那日受了不轻的内伤,至今倘未恢复;"少主莫要心急!金塔刺血楼的规矩,必须连续刺杀三次,任务才会结速。纵算失败,也会加倍赔偿我们。" "嗯!不错,里外都不算输。"纳兰流云阴笑道;"家族派出的高手什么时候能到?" "最快也要五天才能赶来!"仆人老者咳咳着的言道。 纳兰流云闻言皱了皱眉,一想起白晓月那吹弹得破的脸旦,丰满高耸的酥胸,便觉心痒难熬,恨不得此刻就将骚娘们搂入怀中。 穿过晓月阁后的一片园林,横着一条河,宽有三十来米,湍急的河水贯通整个城市, 源头起于玉明河, 尽头重新回归玉明河。 第二百九十八章金牌杀手的二次袭杀(上) 河岸边的林木十分茂盛,郁郁葱葱,苍翠欲滴。 今夜无月,却是漫空繁星点点,星光下,河岸边,一对人影花前树下相倚而坐。时至盛夏,晚风习习,出奇的宁静,除了风掠树梢的沙沙声,偶有几声蝉鸣轻唤,更显夜之静寂。 "我们身后五十米处的林木中,隐伏四个幽灵般的杀手。"紫燕依偎在陆随风的肩上,轻柔地喃喃道。 "听呼吸声略显急促沉重,绝非顶级的金牌杀手,只不过是来转移我们视线,惑人耳目的送死鬼,今夜真正的主角已在我们的左侧二十米的丛林间蛰伏了多时。"陆随风淡淡地言道;"你现在就走过去,招呼无涯他们可以动手了。" 紫燕闻言点点头,浅浅一笑,理了理被晚吹乱的鬓发,立起身形莲步轻摇地朝幽暗的林木间行去。 紫燕刚离开不久,不远处的花丛中缓缓探出一个身影,星光幽暗,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面部轮廓,一身劲装裹身,从挺拔的身躯来看,年龄应该在四十到五十之间,步履行进间轻灵飘浮,似乎并未踩实脚下的草坪便巳迈出了下一步。二十米的距离只在一个呼吸间,便在悄无声息陆随风身后的五米处停了下来。 "你还在等什么?"陆随风仍然静静的坐着,望着眼前湍急的河流,淡淡地道,不带一絲烟火气,感觉不到任何一点情绪波动。 星光下的人影,欲动的手嘎然而止,眼中掠过一抹愕然之色,随之轻皱了一下眉;"你竟然早已发现我的存在?"声音低沉而阴冷,夜寂人静中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金牌几号,应该比你的前任强很多!"陆随风有些答非所问地道,仍未回转身来。 将背交给一个佰生的不速之客是一件十分愚蠢而危险的事,是所有大忌中最严重的一种。 彼此相距五米,竟还敢将背对着一个可怕的顶级杀手,也许下一秒便会倾刻变成一具尸体,如此简单的道理没人会不知道。知之而无惧,只有三种解释;一是猪,二是在等死寻死,三是赌对方根本不敢动手,即便动手也取不了他的命,更有可能死的是出手之人。 这是一道选择题,那人影的面对一个敢将背始终将交给自已人,破天荒的犹豫,最大的破绽同时也有可能是最大的陷阱。 还有一种可能,那便对方明知避无可避,所以故布疑阵,拖延时间,等候同伴的到来。可是事情真如眼前的这般简单,那自己的前任为何会失败?又何须自己亲自出手? 他此行的使命是取走眼前之人的命,如今近在咫尺,或许只要一伸手便能取其性命。但,事出反常,其间势必藏着玄机。纵算面对实力高过自己的人,也从未像今夜这般犹豫过。 "你若在迟迟不敢出手,那就回去吧!就权当作此次任务失败,总好过与你的前任一样,变成一具尸体。"陆随风的声音仍是十分平淡,有若一潭无波之水;"你的心跳像是有些絮乱,你在犹豫,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巳掉进了一陷阱,或是前面有个坑在等着你往里跳?" 嘶!人影闻言不由深吸了口气,对方竟然可以这么短的时间内探知人心的变化,这绝非一个普通的平庸之辈可以做到。 在他的杀手生涯中,时至今日还从不失手,皆因其生性谨慎小心,同时也异常敏锐多疑,事前通常都会做足大量的准备工作,包括收集对方的信息情报,踩点,以及预没行动地点和制定周密的刺杀方案。 根据亊主提供的信息和自己观察的情形而言,这次刺杀的对象实力修为深浅不明,表面看上去似乎很普通,但身边却时或有深不可测的高手强者伴其左右。他故意安排四个杀手隐伏林木中,便是刻意设的诱饵,意在将其对方身边之人调离。一切似乎都在撑控之上,对象巳然落单,这绝对是一击必杀的大好之机。 不过,一切似乎都进行得太过顺利了,顺利得有如喝水一般,反倒令其不敢轻易发出致命的一击,心中还莫明地生出一种危机感,这是一个杀手天生对危险特殊嗅觉。他非旦没有冒然冲动的出手,全身毛孔骤然扩张开来,面对一个毫无防范的背影做出凝神戒备的状态。看上去像太过风声鹤立,疑心生暗鬼。 "你的此行的确做足了功课,还刻意布下诱饵,轻易地调走了我身边的人。但,你到此刻仍然不敢出手,这绝不是一个顶级杀手该有的风格。倘若我掉转身来,不知你是否还有信心出手?"陆随风悠悠叹道:"若在白天,或许你连半分胜算都没有,但在夜色下或有一二分胜机。" 杀手通常都掌握了夜之规则,可以瞬间将自身融入幽暗的夜色中,再配合隐匿和猝不及防的袭杀技巧,战力都会成倍的递增。 星光下,猎人和猎物诡异的僵持着,彼此双方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一时还真说不清了。双方的耐心似乎都很好,都在等侍一个最佳的出手机会,发出致命的雷霆一击。 晚风掠过,草木摇曳,不远处的林木间骤然发出数声凄厉渗人的惨呼…… 就这一刻,杀手终于动了,同样是融入星光夜色的攻击,却比之前的金牌九号杀手更快更凌厉。令人大感意外的是他的这攻击的方式,竟然是身形突然朝后飞退,与此同时,三枚细如毫毛的飞针暗器,融入夜色,无声无息的远程飞射而出。 微不可觉的细微破风声,仍未逃出陆随风敏锐的感之,下一刻,整个人便突然就地消失,再现身时巳出现在水流湍急的河面,长衫飘飘,踏波而立,至始至终都没回头看过一眼,却知道那杀手一击岀手,巳同时融入夜色,重新潜隐起来。 这个金牌杀手的综合实力,明显比之前的那位杀手强过许多,非旦手段诡异多变,自我保护意识更强,一击而退,不管结果如何。唯有安全的活着,才能再有机会让目标倒下。 陆随风竟然捕捉着不到对方絲毫的气息,任务未完成,这位金牌杀手自然不会轻易离去。唯有一处地方可以躲过陆随风精神力的探索,那就是水中。 轰! 波流滚荡的水面骤然爆裂开来,水花激射中,一抹森寒的剑光喷薄而出,下一波袭杀竟然以这种完全无法预测方式展开,当真令人防不胜防。 陆随风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为之一颤,他知道自己踏上河面的一刻,对方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随之瞬间隐入了水中,唯有水中才能屏蔽对方的感之,却没想到杀手会如此之快的发出惊艳一击。 水花飞溅的刹那,陆随风的脚下同时一点水面,身形骤然拔空而起,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长剑随之翩然出鞘,飞出的剑鞘精准的挡住几乎必杀一剑。与此同时,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弦目的光华,恰到好处的切入水面,非旦挡住对方的夺命袭杀,同时展开反击,一气喝成,酣畅淋漓。 金牌杀手从破水而出,到一击失手,同样是一气喝成,酣畅淋漓。没有絲毫犹豫地潜入水中,再次失去了影踪。 如此诡异莫测的袭杀方式,能轻易接下的人还真不多。而且都一击遁隐,不急求见功,但只求自身无损。再次融入星光下的湍急河水中。 对方再次隐入波流滚滚的水下,潜在的危机再度呈现。无论如何睁大眼凝神,在波光鳞鳞的水浪中,根本无法寻到杀手的踪迹。 极度危险的杀机仿佛在湍急的奔流声中凝固,更加深了万赖的沉寂。 陆随风缓缓地落下水面,再次给对方制造可乘之机。 果然,微觉剑光一闪,似若暗夜寒星,瞬息即现,无声无息,恰如这闪烁的波光,波澜微惊,杀机毕现。 没人知道这诡异的一击,会从什么地方出现,随时可能在任何一个方位和角度骤然暴,一个细微的误都可能倾刻受创,甚至被对方一击毙命。 融入夜色水中的杀手,似若时刻窥伺在身侧的毒蛇;噗!诡异的剑光暮地从脚下的水中透射而出,角度刁钻致极,一刺斜削奔射。 尽管陆随风已非常的小心,甚而巳前提前查觉脚下的水面有异,但这一切发生得快了,身体作出急速的反映闪避时,巳然稍慢分毫,一道幽黑的剑光一划而过。 噗嗤! 身形急速的则闪间,青衫的下摆仍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小腿部传出一阵撕裂的疼痛,隐有麻庠之感,对方的杀器竟然淬过毒,而且是那种见血封喉的烈性剧毒。所幸陆随风是一位八品丹宗,换作常人,十息之内必死无疑。迅速呑下一枚袪毒丹丸,心中惊出一层虚汗。 果然不愧为〃金塔血刺楼"的金牌杀手,乘对方受创之际,绝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水光,星光,剑光,三光融为一体,令人心神迷乱, 第二百九十九章金牌杀手的二次袭杀(下) 金牌杀手的连环袭杀,幽芒闪烁的剑光中带着必杀的意志,含着一种不杀死对方誓不罢休的坚定,每一道剑光都在青衫上撕裂划破一道口子,呼吸间,陆随风的一袭长衫巳百孔千疮的被撕开数十道裂缝. "小子!你不过也只有这点本事和能耐,今日势必将埋骨在湍急的河流之中中。"寂静的夜空中传出那金牌杀手阴冷飘浮的语音,忽近忽远,根本难以判断出准确的方位。 陆随风青衫下摆巳成一缕缕的布条,随风飘起。夜色中双眼虽能清晰视物,却会出现幻象幻觉,索性闭上双目,用心神去感之会真实得多…… 陆随风垂闭下双眼的瞬间,一道身影再次破水冲天而出,杀手对杀机的把握绝非常人可比,怎会放过这种转眼即逝机会。 寒光乍现,一点剑星巳从陆随风身侧暴射而至,直袭向颈项间的咽喉处。相比之前的七八次水下袭杀,似乎都在为这一剑作铺垫,真正的夺命一击,角度之刁,令人生出避无可避之感。 这猝不及防的一剑,速度快到了极致,陆随风惊觉时,一时间像是完全失去闪避格挡的意识,眼睁睁望着幽黑的剑芒刺入咽喉。 一剑透体而出,陆随风的身形骤然碎裂开来。金牌杀手见自己精心预布的杀局终于奏效,一剑穿喉,对方绝无生还的可能。此时身体巳完全冲出水面,可谓是城门大开毫无设防。嘴角刚浮起一抹冷酷而残忍的笑意,耳畔骤然传一声轻响。 呛! 这是长剑出鞘的声响,金牌杀手闻声,心下惊诧地轻"咦!"一声,忽然意识到对方也在做局,而且是以命为饵,诱自己现身一击,适才刺透洞穿的只不过一尊残像而巳。 一念惊觉的同时,眼前微见一抹精光闪现,骤觉腰间似有物横划而过,随之传岀一阵撕心裂肝的痛,接着两眼忽然一黑,脑中闪过的最后一絲意识;"被人分尸了!"杀人者,人恒杀之! 星光下,湍急的河面上,猎人和猎物彼此相互设局,金牌杀手志在必杀的绝命一击斗然刺空同时,下一刻便传出扑嗵,扑嗵!有物相继坠入水中的声响,一阵水花激荡,空气中透出一阵淡淡血腥味,河风一吹四下飘散开去。 陆随风以身为饵,险象环生的硬挺住对方的数十次来自水下凌厉的袭杀,非但小腿受创,一袭青衫也被割裂成缕缕布条,为的就是诱敌现身一击。 电光火石的一瞬,生生将未曾一败的金牌杀手,一剑拦腰斩成两段,两节尸身在水面沉浮,结了他的不败之名,包括生命。 …… "什么?金牌杀手的第二次袭杀也失手了,而且还被人斩成两段?"纳兰流骇然地惊呼,这个结果太出乎料了,令人实在难以接受。据他们所了解的情况,这这次派去乃是金牌杀手中五号,且从未失过手,怎会栽在这条小河沟里,绝对是大意轻敌之故。但愿这最一次,金塔血刺楼别再犯同样的错。 "据那边传来的消息,金塔血刺楼连损两位金牌级的杀手,震怒之下,巳向晓月阁投出了"金刺贴"。"仆人老者说道。 "哦!这"金刺贴"至少有七八年未问世了,听说接"贴"的一方,几乎都被斩尽杀绝,无一人能侥幸存活。"纳兰流云冷酷地舐了舐嘴唇;"你去知会一声,千万别伤了那个白晓月,只要她成了本少的第五房小妾,晓月阁才能明正言顺的成为我纳兰家的产业。""少主想得周全!我这就派人走通传对方。"仆人老者说完便匆匆离去。 淸晨,便有一小僮捧着一张血红的烫金贴子送进了晓月阁,贴子的封面上绘着两把剑,一明一暗,像似另一把剑的投影。剑的下方则有"金刺"二字。 "这"金刺贴"是什么意思?"陆随风合上贴子,露出一脸诧意,一个杀手组织竟然明张胆的投贴邀战,当真是闻所未闻。 杀手之所以是杀手,就因为他们擅长隐于暗中,实施猝不及防的袭杀。一旦从阴暗中走出来,暴露在阳下下,便失去了一切应有的优势。这已经不是暗杀,而是巳变成了面对面的抗衡和搏杀,无论实力修为如何强大,都是一种狂妄囂张的愚蠢之举,其结果绝对十分悲催。 "这"金刺贴"在七八年前曾出现过一次,好像发给一个实力强悍的家族,并给对方充足的时间做准备,结果,时辰一到,在埸的一百名强者高手,全部被当场斩杀,无一人生还。这金塔血刺楼也因此而声名大振。"紫燕回忆地言道;"这"金刺贴"是由金牌杀手中的金字一号发出的,那一明一暗的双剑就是他的标志,这贴上还注明了出手的时间和地点。""倒也挺出格的,有点意思!"陆随风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这金字一号杀手,很少出手,每次出手时都十分高调,而且之前都会先向目标发贴,被人称之为绝杀贴,意为此贴一出,势必会绝杀目标。接贴之人至今无一人还活着。"紫燕神色颇为凝重地道:"这金刺贴应比绝杀贴的份量更重,我们此次一定小心应对才是。""如我猜想不错,这金刺贴的意思,就是这金字一号杀手,将带领所有的金牌杀手倾巢而出,一方面以确保这最后一次袭杀万无一失,另一面则是为那两位死去了的金牌杀手雪耻报仇,似欲将我等一举斩尽杀绝。"陆随风一脸冷肃地言道。 一个小小的晓月阁,竟让大名鼎鼎的金塔血刺楼精英倾巢而出,实是令**感震惊。 一直隐而未发的碧丹殿不知从什么渠道获得了这个消息,自然幸灾乐祸,喜不自胜。虽不知是什么人请出金塔血刺楼对付晓月阁,暗里都会对其表示深切的感谢。无论最后的结果是如何,他碧丹殿都会出来收拾残局,到时候想怎么捏,都碧丹殿说了算。 金刺贴定下的日子是二日后的子夜时分,地点便是晓月阁后的那片园林中。 两日的时间弹指而过,今夜是个明月当空照的夜,月光清凉如水,很美,很富有诗情画意,只可惜,是个杀人的夜,这片园林注定了要充满杀戮和血腥。 陆随风仍是一袭青衫,只身孤影,那么随意地踏着柔软如绵的草坪,闲庭信步般悠然而从容地徘徊着,不知不觉中,时间飞逝,子夜将临。 可以肯定,该来的都早巳来了,共有九人,皆隐于园林的林木中。但,在陆随风神念的感知中,只发现了八个杀手的潜隐方位,另有一个人竟然毫无踪迹,连最细微的声息影像都捕着不到,仿佛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事实是百分百的存在。此人才是今夜最危险的存在,一旦出手,绝对是在最意想不到时间,地点,一击绝杀。 明月下,夜风吹过,一道幽光从摇曳的树影间随风飞驰而岀,无声无息,一切的速度和杀气都收敛在这风中。 幽光一闪而逝,陆随风的身形一下便被洞穿,那幽光直接将草坪刺出一个大坑。 被刺穿的自然不会是陆随风的真身,只是一尊残像罢了。陆随风再次以身为猎物,诱使那些隐于暗中的杀手逐一现身。 现了身的杀手并未象往常一般,一击落空,倾刻遁迹,而是义无反顾的再次出手,充满了必杀绝杀的意志和决心。 只可惜,当他再次发现目标的同时,忽觉身后传来一抹微不可觉的杀气,杀手对危险有着特殊的敏锐力,令他想都未想的便朝着身后划出一道幽光,无论身后是不是真有人,这是职业杀手的一种本能应变。 叮!静寂的园林空间传出一声清脆的回响。这是金铁撞击发出的声响,火花飞射。 果然是螳螂捕蝉,杀手被人反袭杀,这是一种极大的讽刺。这名杀手虽在绝对羞愤中,却仍能保持一份冷酷的清明,因为他在清明的月光下,以他杀手在夜色中特殊的视觉,竟然捕捉不到对方的存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此人也拥有一种稳身秘法,而且尤在自己之上。 杀手惊觉之下,眼角余光瞥见一道模糊的虚影,同样是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自己的背心处……锵!毕竟是顶级的金牌杀手,竟然在伧促之间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 与此同时,身为猎物的陆随风,正遭遇着前所未有连续袭杀,数秒之内,已有七道杀气森的利刃,从各个不同的方位朝着他的立身之处电闪袭来,角度十分诡异刁钻,每一击都足以令人致命。 陆随风的身形在摇摆幌动着,随着对方连续不断的袭杀,摆动频率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一个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虚影也就地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在清明月光下,在七位金牌杀手几乎同时联手袭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匪夷所思。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三百章王者杀手金 一 七道幽光寒芒无差别的击中了一尊虚影残像,眼前泛起一团轻烟虚雾,七人惊觉时,每个人的身后几乎同时出现了一道人影,再上一抹寒光惊电…… 铿铿铿,锵锵锵! 一时间,月色下骤然呈现出一片弦目的剑光刀芒,四方闪射,无数道人影是在夜色中时隐时现,漫空虚影闪烁翻飞,忽左忽右,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火花银星爆闪中,有人若稍缓一秒半拍,势必会溅血当埸。.. 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猎物成功的诱出了一堆猎人,此刻却好整以闲的置身亊外,远远地负手观战。双方都设下了一个杀局,唯剩下最后一个环节,那就是局中局。 "你似乎很沉得住气?"一道飘浮不定的语音,突然出现在陆随风的耳畔,晚风一吹飘散开去,根本难以捕捉到它的出处。 "当然!不过,你的耐性似乎也挺不错。"陆随风缓缓地转过身来,对着一处幽暗的丛林间,淡淡地道:"当一个杀手在杀人时,对必死之人根本无顺多言。一旦开口说话,通常说都是在交待自己的遗言。你认为呢?" "是么?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一种猫和老鼠的游戏?"飘浮的语音再次想起;"很久很久没遇到有趣的对手了,所谓高手寂寞,见猎心喜。" "你应该就是那位金字一号的"金刺"吧?你即下个贴,又布下了必杀之局,为何直到此刻仍没有急切的现身动手?难道认为时机还不够成熟吗?"陆随风幽幽地道,尽管展开神念,仍无法准确地捕捉到对方的具体方位,很明显,他在不断地变换着位置。 "你说呢?不妨猜猜看,猜对了,留你一具完整的尸体。"那金字一号阴柔地道,语音中不带絲毫的情感,听上去血腥而冷酷。 "你今夜说的话太多,巳犯了杀手的大忌。"陆随风又幽叹了一声;"你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为你巳失去了一击必杀的自信,你说了这许多话,只不过是为了驱散心中的那一抹极度的不安和紧张而已。我可有说错?" "何以见得?你未也太高看自己了。"暗影中的金一透出淡淡地不屑。 "在你的杀手生涯中,时至今日几乎还从不失过手,皆因其生性谨慎小心,同时也异常敏锐多疑。尽管你事前巳做足大量的准备工作,包括收集对方的信息情报,踩点,以及预设行动地点和制定周密的杀局。但,你心中却生出一种莫明地危机感,这是一个杀手天生对危险的特殊嗅觉……"陆随风说话间,忽觉一阵微风袭来,全身毛孔骤然扩张开来。 呛! 下一刻,陆随风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没人看见剑是怎样出鞘的,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也只听见一声铿锵脆响,什么也没看见。 金一终于出手了,像风一般的虚无,却又无处不在,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称之为杀手中的"王者",也实不为过。若非遭遇的是陆随风,他的目标此时只怕巳躺下了。 这一击融进夜色月色之中,随风而动,可谓是鬼神难觉,结果却是不可思议被对方轻易的化解,似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因为杀手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目标十分危险,而且根本无法窥清其深浅虚实,虽只是试探性了一击,却震惊对方的应变能力,竟能在第一时间如此精准无误的荡开这猝不及防的袭杀。 但,他却不知自己的这一次试探性的袭杀,巳在第一时间出卖自己身上的气息,接下来,无论潜隐得如何深,这气息都会无情的暴露他的方位。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陆随风一旦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表面来看像是一明一暗,对方占尽了优势,实则这优势巳成了足以致命的陷阱。 金一的身形再次融入夜色晚风中,一次又一次的袭杀仿佛都从虚无中生出,只见森冷的幽光电闪交错,不见人。攻击频率飞速而简练,每一击都是从不可思议的死角发出,击击致命,本就是杀人的招式,诡异凶狠得令人心惊胆裂。 只可惜他浑然不知,自己融入夜色风中的袭杀,一招一式皆清晰无遗地落入对方眼中,所谓的死角攻击,对陆随风而言,至多便是击碎几个残影而巳,已全然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危胁。 夜色星光下不时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两道十分模糊的虚影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金一的速度像风一样快到了极致,还未及锁定,下一秒便倾刻失去的目标,接着又一连串诡异致命的攻击,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清晰轨迹。 尽管如此,无论金一的攻击如何凌厉,刁钻,诡异,但每次袭杀都无差别的落空,令其感到极度的惊诧和震撼。 金一手中幽黑的短剑再次一晃,骤然释放出仿佛明月般惊人的光华,一道道银色剑影四下弥漫绽射,所到之处撕破夜色的暗痕,絲絲扩散开来。 这霎现的光华,闪耀着陆随风的视觉,眩晕着双眼,迷幻着五官,致命的剑光,杀机就隐于其中,电闪般的刺向陆随风的咽喉处。 分光绝杀剑!这也是金一引以为傲秘杀绝技,轻易不会使用,只是眼前目标太过难缠,实为平生仅见,不得发出这至强的一击。 光华绽放中的一抹刺目的剑光,充斥着幽冷的杀机,那才是勾魂夺命的必杀一击。 呛! 陆随风的剑此时再次出鞘,一抹紫电寒光当空削出,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形轨迹,简简单单,却仿佛千锤百炼。 这看似简单随意的一剑,令杀手金一骇然惊颤,那一切绽放的光华,仿佛遭遇烈日的冰雪,迅速的消融。似乎连自己也被融入其中,无所遁形。 分光绝杀剑,竟然击在空处,一道紫电寒光却飞速地朝着自己的颈项间奔削划来,呼吸间,一剑寒光在眼前急速地放在,充斥,仿佛佔据眼前的整个世界。 杀手中的"王者",临埸应变的能又岂是常人可以想象揣测。即然巳避无可避,又何必去避。金一果断的伸出另一只闲着的手,泛起一层蒙蒙的青辉,空气中骤然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异香,令人心智忽觉一阵迷离幌然。 这是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毫无畏惧地抓向几巳无限贴近脖颈的剑光,竟然发出一声金属切割的刺耳声响。这手套不知是什么质地,可以不俱刀剑的切削,还能同时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异香,能令人出现短暂迷离幌然,便有足够的时间一刀割开人的咽喉,洞穿人的心脏。难怪杀人从不失手,实在够阴损,着实令人防不胜防。只不过杀手看重的只是结果,却也无可厚非。 "兰叶一醉香!"陆随风轻轻地嗅了嗅,状似十分爽意,并未呈现出异样的神态;"难怪你杀人从不会失手。" "你竟然可以不受这异香的引响,的确有些出乎意料。杀人的手段数不胜数,取人性命何来高雅低俗之说,明里暗里的结果都只有一种,杀手的使命是杀人,并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达成目的即是王者。"金一的话听上去十分冷血,但站在他的角度和位置,却是无可厚非的至理明言。 "我并没有鄙视不屑的意思,这也是一种秘杀技,只是阴损了一些。只可惜在我的身上发挥不了应有的功效。"陆随风望着巳现身在夜色月辉下的金一,黑衣夜行衣,黑巾罩面,身形瘦削而精干;"杀手一旦走岀阴影,优势便荡然无存。彼此相对而立,如无一定的真材实学,应该会死得很惨。现在,你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陆随风展颜一笑,轻松得就像聊天一般,似忘了眼前之人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顶级"王者"杀手。 "你的确是个十分不易对付的人,但想要我的命,似乎还差点资格。我若愿意,倾刻便会在你面前消失,重新融夜色中,这夜,这黑暗,就我的王国。在这里,最后躺下的一会是你,而绝不会是我。"金一说话间,身形忽然变得模糊虚幻起来,眨眨眼的霎间,便就地失去了踪影,再次融了夜色中,他若想走,这世上真还很少有人能留下。 殊不知,他身上的气息早巳被陆随风牢牢锁定,他之所以用尽任何绝妙高超的杀人手段,仍连对方的一片角都没触碰到,皆因为的每一次出手的方位角度和运行轨迹,都被对方提前预知,如非他的应变速度太快,此刻只怕早巳躺下了。 金一身形乍动的霎息,陆随风也同时一步踏出,咫尺天涯,瞬间横跨二十米的空间,一抹惊电一闪而逝。 第三百零一章 险象环生的搏杀 正面搏杀抗衡绝对是杀手的弱项,尽管对方是顶级"王者"杀手,也不会选择这种以短摶长的方式,所以十分冷静明智的再次潜入黑暗中,寻准机会再行雷霆一击。 .. 惯于阴人者,通常最惧被人所阴,戒备心通常都非常强,尤其是像金一这样的顶尖杀手,更是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刚隐入一片幽暗的丛林间,眼角余光便见一抹寒星从身侧奔射电驰而来,他不知道对道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踪迹方位,也没时间让人去揣摩思索。 再稍一有所犹豫,那点凌厉的寒星便会刺穿他的太阳穴,右臂斗然暴伸,疾若闪电般的拍出,竟然十分灵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剑锋,一掌拍在对方袭来的剑身之上。 这一掌的劲力雄浑汹涌,一击之下竟将陆随风必杀的一剑横向拍飞一边。陆随风的剑势灵动而飘浮,身形随剑顺势一转,瞬间闪至五尺之外,借转动之力清消了对方留在剑上的劲力。 对方这双手套竟然不俱刀剑,不知是何种材料练制而成 ,至少是天品初阶的等级。一个人能迎着锐利的剑锋拍出一掌,并且能精妙的避过剑锋,拍中剑身,这份胆气和战斗意识就非常人所能及。也唯有金一这样的顶尖杀手,才敢艺高胆壮行险一摶。 金一的身形又动,意欲摆脱这种被敌攻击的局面,只可惜对方根本不会再给他这种机会。 陆随风料敌先机,似早知他会再次潜走,手腕一转,回剑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剑,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无形的剑气和剑意却无处不在,根本难以判定下一刻会攻击何处,令对方不敢轻易妄动。。 看在金一的眼中却是漫空寒芒闪烁,每道寒芒都蓄含着森然杀机,虚实难辨,一个错误的预判势必溅血当埸。万没想到对方剑势如此诡异凌厉,一个微小的疏忽便被罩入在其中,险象环生。 从袭杀对方到被对方袭杀,连潜隐遁走的机会都有。如非是见惯了惊涛骇浪的顶级杀手,身临危局,虽惊却未乱了方寸,没有絲毫的犹豫,一双幽黑的金刚铁掌瞬间化出漫天掌影,一气拍出七七四十九掌,硬碰硬挡硬接,一双手套竟能抗住利刃的切割而分毫未损。 夜色月影下,掌影,剑芒纵横翻飞交错碰撞,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草木枝叶漫空飞洒四溅。 金一的一双幽黑的金刚铁手,掌影层层叠叠,有如潮汐般的奔涌而出,夹着锐厉的劲气将陆随风袭来的如山剑影逐一化解。身形不断地左右飘移,意欲与对方拉开距离,脱出攻击范围,重新融入夜色中。 郁闷的是他无论移向何处,对方的剑始终如影随形,似若咐骨之蛆,一点寒星骤然从密不透风掌影中透射而出,犹若天外飞星般直向金一的眉心间电射奔袭。 金一惊骇之下,身形急闪飞退,双手同时探向腰间,退,再退……寒星有如追魂索命的使者紧追不舍。 金一借着飞退之势,左闪右避的同时,双手探腰的举动竟然摸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双刃瞬间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冷厉的刀光划过夜空,响起两声金铁交鸣的脆响,斗然荡开了奔射而至的索命寒星。 下一刻,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刀芒纵横,每攻出一刀都带着锐利的刀意,刀气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双目无法适应,陆随风的身形同时也被这片幻起刀光瞬间斩劈切割开来。 迷离若幻的刀光旋舞中暮地响起一声闷哼,一蓬血光随声喷射纷洒,陆随风在对方猝不及防的绝地反击中,虽脱出了对方的骤然袭杀,左臂的衣衫仍被凌厉的刀气划开一道口子,受伤了,有血溢出。 金一面罩下的一对阴冷犀利眸子,泛起一抹狠厉的冷笑之色, 反击见功,夺得先机,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对方左闪右避,不得不回剑自保。身形一幌一蕩,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 下一刻,便霎现在陆随风受创的左侧,手中双刀再次齐出,一左一右,一刀肋下横切,一刀由上而下扎向飞速地削向的双腿,专攻对方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诡异。 双刀连环袭杀,惊电般忽然穿透漫空剑影,陆随风惊觉时巳迟了半分,衣衫下摆巳被锐利的刀芒划过,连裤管也破开一道缝,所幸闪避时,并未伤及了皮层肌肤。对方竟然蹲身贴地进行反击攻杀,由于底部的剑势稍弱,故被其所乘。 金一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此劫。但陆随风不是常人,他的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对方袭来的短刀,一声铿锵响起,双刀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手腕一振,一剑三连击,浑身气势斗然一变,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金一似被对方突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刀隐于肘后,瘦削的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魅影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此时没有真材实学唯有等着被人分尸。 金一是杀手中的"王者",非旦实力修为不弱,保命的底牌更是层出不穷。虽在对方凌厉剑势的笼罩下,却无一点惊惶之色,身上同时还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 下一刻,骤见他抖手弹出一缕寒芒, 一击得逞,对方剑势微滞,双匕幻出一片光华左右斜削横切,一丝阴冷的杀气幽灵般穿透密集的剑网,有如虚幻的,鬼魅般的缠向陆随风的咽喉部位。 太快了!快得无声无息,快到毫巅。没人看见他运动轨迹,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防不胜防,换做常人此刻只怕已成了一具尸体。根本没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 夺命的寒芒只距对咽喉一寸,金一的眼中方闪出一絲喜色,忽见面前一点精光闪耀,有如天外飞星划破天穹,直朝自己的眉心处飞射而到 谁的速度更快?是你的夺命青絲割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剑先穿透你的眉心?以命赌命。 金一似乎胆怯了,非也。杀手通常十分冷静务实,绝不会一腔热血去争一时之短长。对方的剑的比自己的夺命青絲快上分毫,更何况他前一秒发出寒芒的只是虚招。 金一身形飘移避开对方的剑锋,手腕顺势一收一抖,夺命青絲骤然隐退,却让人意想不到地出移向陆随风的心脏部位。 猝不及防的演变,太诡异了。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对方致命的心脏部位。 “我本就是来杀人的!”金一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狱,令人毛孔倒竖。 精心谋算的一击,任何闪避躲藏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锐利的剑锋无情地穿透胸膛。 杀手金一的眼中露出残忍嗜血的阴笑,面罩下的嘴才咧开一半便忽然僵住了:夺命青絲直透对方的胸膛,似乎毫无着力感,没有任何阻碍。不好!这是残象。心下一惊,抽身疾退,眼角余光发现几点星光电射般奔袭而来...... 金一招式阴毒,身法诡异,杀人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不过,在他的对手身上所能看到的是无与伦比的自信,随心所欲,意到剑到,剑出追魂夺命......看!他每出一剑,都笼罩着对方的七处要害部位,十分漂浮,刁钻,让人无法预判。 金一的夺命青絲从诡异的攻击,必杀的一击,到抽身飞退,只在喘息之间。他自认身法有如鬼魅般迅捷,而对方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仿佛无处不在的风,无论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那似有似无的缠绕。对方随意的递出一剑,必得挥出十刀才能堪堪挡住。 先机巳失,唯凭快速不停地移动躲闪,一次次地上演惊险一幕,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片刻之间,身体已留下数十道血痕,所在区域的地面上已是血迹点点。 这哪里是在搏杀,而是被追杀。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无力感遍袭全身,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挥之不去。 杀手中的"王者"竟然被人追杀得无处遁逸,这绝对是一个极大的讽刺,说出去遗笑天下。 金一的瞳孔在急剧收缩,陆随风忽然发现对方此时神光几近疯狂,且战意滔天,那种冷静冷酷之状瞬间蕩然无存。身处险境,目光中反透出更盛的战意,仿佛对方愈强,他浑身的热血愈沸腾。这一刻。在他的心中似乎唯有战斗再战斗,尽情的强强搏杀便是心中所有的**。 第三百零二章 夜之领域中的搏奕 断禁之地,黑暗寂灭,夜之领域!金一口中喃喃道,最后一个字落下,空间骤然一阵扭曲,如水透明的月华清辉瞬间荡然无在,整个天空似乎都彻底被黑暗所笼罩,四周的夜色倍加黑暗。 黑暗之下,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甚至没有一丝光线能够存在!无论任何光亮,只要出现,就会彻底被黑暗吞噬,半点痕迹都见不到。黑暗领域,黑暗寂灭! 对于每个人来说,黑暗都并不算陌生,但是,真正的绝对黑暗,却似乎从来都没有人体验过,?因为即便是再黑的夜,也总还会有一丝微弱光线的存在,即便伸手看不见五指,你也总可以竭尽全力,聚精凝神地捕捉到一点朦胧的光影。但在这"夜之领域"中,根本就不允许任何光的存在。 人对于未知与陌生的事物或环境总是充满了恐惧,几乎没人可以例外。最可怕糟糕的是,这份黑暗所隔绝的,甚至不仅仅是光线,还有人的感知! 无论是谁,只要妄图把精神散开,都会立刻被黑暗无情的吞噬,换句话说,在此刻,唯一能够帮助你判断的,便仅仅只有声音与气息。 一旦失去了感知的帮助,除了非常熟悉的人,你甚至无法从气息与声音上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这"夜之领域"比之另一位金牌杀手的"暗之领域",有过之而无不及。陆随风就曾在那无尽的黑暗中搅碎过那位杀手的心脏。 黑暗骤临的第一时间,陆随风就立刻变幻了方位。只有立刻变幻方位,将固有的印象彻底打乱,才能真正隐藏在黑暗之中。这样的黑暗也并未给他带来丝毫的慌乱,因为冷静,才能精准无误的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杀手金一的眼中透出一丝冷然的傲笑,在自己这"夜之领域"中,任何人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无尽的黑暗本就是他一手缔造的,尽管陆随风在不断的变动方位,仍能精确无误发现他的存在。 但这世上总有些令想不到的事,至少,在这片黑暗之中,就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法视物,也不只有他一人能视物。 最简单的说,陆随风本就拥有夜视之能,这样的黑暗却是用不了一会便习惯了,只是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况,借机感应一丝夜之规则,凭借黑暗本源,能够更清晰在黑暗之中看清周围的环境。 更何况,陆随风本身也拥有自己的领域,甚至有四种不同的领域,随意唤出一种都能让这"夜之领域"倾刻崩溃。只不过,如此好的机会,为何不借势去潜心感悟一番这无尽黑暗的规则? 在寂灭的黑中,杀手金一可以清晰地看清陆随风所在的方位,他自信只要自己收声敛息,在这无尽黑暗的环境中,对方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他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对方,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但,一个杀手特有的直觉和对于危险最敏锐的感知,却令他凭添了一絲刺骨的危机感。尤其当对方停止移动身形,不再频繁交换方位,忽然安静的立着,一举一动间根本感觉不到那种突坠黑暗中的惊惶和无措,甚至怀疑对方是否真的拥有夜视之能? 事实上,陆随风从一开始的一片黑暗中,凭着夜视之眼也只能模糊发现两米内的影像,到最后,似乎对"暗"之规则有了絲絲的明悟,几乎已经完全不需要再去看了,一切皆用心眼来视物,便能将金一的一举一动完全印在了脑子中。甚至自信凭着自己强悍的精神力,也同样能制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夜之领域"来。 金一终于动了,不知是否失去了耐心,还是屏除了那一絲刺骨的危机感,像暗夜中的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掠向陆随风,手中的刀换成了一把剑,在无尽的黑暗中,所有的光泽都被完全的吞噬,没有一絲光泄漏。 飘忽的一剑,无论是出剑的角度还是变招的速度,都已经完全超越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似乎在这样的战斗之中,黑暗已经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丝毫的影响了。 每一击都轻飘飘的,似乎混不着力,但对于搏杀中的两人来说,失去了视觉的辅助,唯一能够帮助他们判断,变招的,便只有剑锋交击的感觉,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跟上对方的节奏,乃至于战胜对方,就必须通过瞬间交锋的空隙,来判断对方的剑势。 寂灭的黑暗中唯有剑气呼啸,以及不断暴出的"铿锵"金属撞击声。 两人每一次出手,就是一次试探的过程,拼的就是谁对剑道的把握更为纯粹,更为敏锐。两人出剑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越发的流畅,黑暗收敛了剑光,也就失去了所有华丽的表象,可偏偏,这才是真正最华丽的剑道争锋。甚至根本就察觉不到,两人是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的。 鲜血缓缓从衣衫上透出,以伤换伤。没谁能占到便宜,然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又似乎还是有差别的。 “在我的领域中能有如此表现,当真令人始料未及。不过,如果只是这样,你赢了不我。”杀手金一阴冷的声音在虚无的黑暗中飘响,淡漠却充满了自信和力量。可这种自信而骄傲却并无半分勉强,虽然看似是持平的局面,但实际上。胜利的天平却已经悄然向着金一的方向偏转了。至少目前金一是这样认为的。 在如此的黑暗中搏杀交锋,如果换了其他人,哪怕是无畏死拼,纵算能够凭借强悍的意志,支撑到最后的一刻,结果也不会有多少胜算!更何况此刻所面对的人,是杀手中的"王者",并且还是在制造的"夜之领域"中战斗,实在是一件可悲而很没意义的事情。 剑心如已心,杀手的剑,冷酷,凶厉,没在任何观赏性的花哨虚招,剑剑致命。甚至可以忍受非人的疼痛,以伤换对方的命,而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和凝滞,只要他还活着,手中的剑,就不会停滞,因为他本就是来杀人,取人性命的。 "如果我说在这个领域中,我与你有着相同的能力,你相信吗?你还认为自巳有绝对的把握战胜我吗?"陆随风并没有丝毫的不安之状,语调平静的开口,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理所当然的存在的事实,不参杂丝毫多余的情绪。 一瞬间,金一闻言,心猛然一沉。彼此经过了一番险象环生的摶杀,到了这种境地,无论是他还是对方都不可能说谎!他开口。是想打击对方的信心,却不料,反而因为这一句话,影响到了自己的信心。他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本可以当作底牌,给自己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究竟凭什么敢有这样的自信,但却隐约能够感觉的到,这绝对不是谎言。 对方口吻与他相同,同样充满了自信,甚而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样的自信,自然也不会是无所由来。 陆随风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只是在下一瞬间,变幻了剑势。仅仅是几个吐息之间,金一便顿时感觉到压力倍增,隐约已经有一种无法控制剑势的感觉,原本势均力敌的情况,在刹那之间崩溃。 无论金一在黑暗中怎么出剑,怎么出招换式,用尽诡异刁钻的手段,陆随风的剑似乎都精准无比的打断他的剑招,就好像,整个人都透明的暴露在了对方面前一般,根本没有丝毫可以遮掩的地方。 一刹那间,他就明白了对方这种自信的来源。自己的剑势,竟然真的已经完全被看穿了,甚而包括自己的思想意图,似乎都在对方的预判中,提前在那里等着自己主动撞上去挨剑。 惊觉之间,金一不加思索的随意连续变幻剑招,甚至是之前根本就没有施展过的剑招,然而,诡异的是,即便是这完全陌生的剑招,似乎也完全在对方的预知和控制之下,根本没能带起半点波澜。 剑本无招,一旦任何形成了固定套路的剑招,即便再精妙,也总有被看穿的的时候,都有破绽所在,无论如何随心所欲的变换招式,都依然无法摆脱那种烙印在骨子里的熟悉剑套。 金一的杀手剑道算不上最精妙,却最诡异致命,常常出现在不可思议的角度,令人无法回防的死角,可谓是最有效率的杀人剑道,令人防不胜防。 陆随风在之前的搏奕中,也被这杀人的剑道在身上留下几道口子。在没有完全熟悉之前,还看不出差距来,一旦等彻底熟悉了他的剑势,这种差距就一览无余了。以精粹而论,陆随风的剑,实在要比他精妙高超得太多。 奕剑之术!对于剑势的判断敏锐之极!这种敏锐,早就已经融入了陆随风的灵魂之中,即便,之后,他虽然已经很少用到奕剑术,也同样存在,是属于他剑道的一部分。 第三百零三章星河倒卷 彼此在黑暗中敏锐的感知是对等的,双方都沒有任何优势可言,但在实力修为上,以及在惊心动魄的搏杀中,杀手金一都巳完全落入了下风,对方每一剑,他都须挥动数剑方能抵御住,最后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新的剑痕,鲜血喷溅而出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 败! 一步败,便是步步败,短短不到片刻的时间,战局就已经彻底崩溃了。 刺骨的危机感,让杀手金一嗅到了真正致命的危险,死亡的气息正在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那是一种属于杀手对于危险最敏锐的感知,他们从来不会忽视质疑这种潜在的直觉,通常都会在第一时间立即采取应对的手段。 金一也不例外,手中的剑骤然炸裂开来,变成了数百上千道锐利的黑芒,盘旋在四周,瞬间激射开去,层层叠叠,覆盖一切,所有的黑暗。 他深信在自己的"夜之领域"中,虽未必能重创对方乃至死亡。但,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此地都不可再稍作久留,在自己的"暗之领域"中遁逸,他还是充满着无尽的自信。 至少,自己所发出的"暗夜千刃杀!"可以暂时困住对方,拥有足够的时间从容退出领域,一念谋定而动,身形闪动间,正欲抽身离去,骤觉整个领域空间一阵摇曳扭曲…… 一抹绚丽光华在无尽的黑暗中腾空而起,下一刻,夜之领域竟骇然地撕裂开来,裂缝中,一个璀璨的星辰闪烁震颤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星辰,成千上万,仿佛蕴含着天地规则之力,星河流转,如同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星力喷薄滚荡,倾刻将无尽黑暗的空间碾碎崩塌。 陆随风巳完全领悟了"夜之领域",挥手间,一剑冲霄,斩断一切领域法则,他巳然掌控了裁决法则。彩光流转环绕,脱离了一切法则。 这一剑蕴含着天地间的自然裁决法则,玄妙华丽到了极致,千万颗星辰汇聚成璀璨夺目的星河,美得几乎令人窒息,无法想像这一剑的滂渤浩大,贯穿天地,自然也能贯穿星河。 随着剑势的牵动,星河为之旋动破碎开来,重新聚成一座星光剑阵…… 从一剑裂空到领域破碎,星河倒泄,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星空领域,星河倒卷!杀手金一震撼得眼球都险些惊落出来,若非亲眼所见,若非自己真实不虚的陷入星空领域的星光剑阵中,任谁都不会相信。 这瞬间的变化,纵算杀手中的"王者",也不由得眼皮狂跳,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令他的头皮发麻。杀手从不惧死,从出道的那一刻便已有了死的觉悟。但如被人一寸寸的尸解,那是比死更可怕的"恐惧?",是人,永远无法超越"恐惧"! 星河倒卷,万千星辰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在身陷其中的杀手金一眼中,却是星光如剑,每颗星辰都散发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只要这片星域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自己彻底撕成碎屑,灰飞烟灭。 无数星辰在他的周边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我败了!"扔下了手中的剑,杀手"王者"金一轻声咀嚼这几个字,眼中露出一丝灰败之色,叹息了一声道,往昔的辉煌逝水东去,黯然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动手吧!我虽为人所不耻的杀手,却也有一份属于杀手的尊严,希望能死得不要太难看。" "按照金塔血刺楼定下的规则,对目标任务的三次行动失败,视为任务终止,从此不得再对继续进行袭杀。我可有说错?"陆随风的话音似从星空深际透出,虚幻而飘浮。 "不错!的确如此,不管我们是否活着,这单任务都会即时终止,这一点阁下尽可放心,所谓盗也有道。"金一肃然地道,杀手冷酷无情,却十分在乎守信守义的原则;"你尽管动手,不必有所顾忌,金塔血刺楼的诚信天下无二。" "我信!但我不会要你的命。很惊讶是不是?"陆随风的语音飘入对方耳中,令其大感意外和无比的惊诧,似若一个死囚在临行刑时,突获大赦。 "为什么?我们此行的任务是要将晓月阁的人斩尽杀绝,失败的结果注定是毁灭和死亡。如我猜想不错的话,我的那些同伴此刻只怕巳先我而去,成了尸体。"金一有些悲切失落地道。 "通常情形下应该是这样,欲杀人者,当有被人所杀的觉悟。不过……"陆随风略顿了顿;"他们现在的确是全都躺下了,只不过并非像你所说的尸体。" "当真?阁下的行事风格当真独行特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金一动容的脸上充满了迷茫,环绕在身边的星光剑阵巳悄然隐退,足以说明对方所言非虚。 "因为我尊重每一种职业。包括杀手!"陆随风肃然认真地说;"每一种能经历岁月的沧桑延续下来的职业,都自有它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和价值,否则大浪淘沙,早巳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杀手这个职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同样以血用命换来,只是一种生存形式,并无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杀手也不该例外。但,有些单,能不接最好放手,然盗也有道!一旦愈越"道"的底线,必遭灭顶之灾祸。言尽余此,尽快带着你的同伴离去吧!" 随着最后一道语音的落下,浩瀚的无涯的星空领域骤然消隐无形。明月如镜,当空高悬,若水般透亮的光华下,杀手金一的身形显露无遗,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半蹲半跪在一片零乱不堪的草丛间。 抬眼望去,清冷的月辉下,一道人影虚悬于树梢头上,似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际?迷离朦胧,如梦如幻…… 不远处的园林中,横三竖五的躺着八个奄奄一息的黑衣蒙面人,无一例外的全身血迹,一探之下,方知尚有呼吸脉搏的存在。 这些躺着的人,都是金塔血刺楼中谈虎色变的金牌杀手,俱皆同时被人伤而不杀,足见其对手的实力修为高得离谱,尤其对力量的撑控更是随心所欲,分寸把握得妙到毫颠。 所谓的"金刺贴"杀无赦,在这一刻变成了笑谈,如非目标对手下留情,眼前应是这批杀手的一地死尸。至此之后,骇人听闻的"金刺贴",只怕永远不会再问世了。 园林中的浓烈杀气散尽,恢复了应有的和谐宁静,陆随风一众人等的身影重新呈现岀来。 "一场势所难免的血腥搏杀,没想到会这样的方式结束,当真令人有些所料未及。"小姑白晓月目睹了整个袭杀与反袭杀的过程,不甚唏嘘地叹道,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望着这群奇特而充满无尽神秘的组合,似乎任何危机险境在他们面前都能轻松写意的化解于无形。 "少爷!这些金牌杀手,个个诡异凶残,冷酷无情,为何要放虎归山,难道不怕他们实施更疯狂的报复?"白凝霜一脸迷惑地道,她没有参予这次反袭杀的行动,她的使命就是看护好小姑,然后在暗中做个安静的旁观者。 " 她最近的修为实力,以及武技大增,似有一日千里之势,正欲寻个机会验证所学,却被少爷安排成了一个观者,暗里还郁闷的嘀咕报怨着。直到看完了整个搏杀战斗的过程,才知道这种层面的战斗根本不是她能涉足的,对方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在瞬间秒杀她,想想都令人毛骨耸然。 "杀手并非真无无情,尤其像这类顶级的金牌杀手,甚至比常人更能领悟到情之真谛,更讲诚信,而且恩怨分明。我今日投之以桃,他日势必会报之以李。"陆随风一脸淡笑地解说道:"相反,倘若今日真将其斩尽杀绝,一定会彻底激怒金塔血刺楼,甚至整个杀手界。一旦出现这种局面,天下之大,还真让人无处可藏,没人想过那种揪心提胆,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这一进一出的帳,不是靠情绪左右便能算得出来的,其间的每个环节都须絲絲如扣,最难的是把握恩威并施的分寸度。" "少爷的所思所想非人所能及,纵观全局,尤其对细节的把握更是算无遗漏,凝霜当真受益非浅。"白凝霜若有悟,由衷的感叹道。 "如非老大提前慎重叮嘱,我早将他们给全斩了。"欧阳无忌晃着头嘀咕道。 "凝霜姐慧质兰心,一点即透,豁然开朗。只可惜有些人跟了少爷这么久,仍是鱼木难敲,至今仍是其蠢如猪。"云无涯冷着脸阴阴地冷笑道。 "你这块冰不会又是在说我吧?"欧阳无忌双眉一挑,狠狠地瞪着云无涯,质问道。 第三百零四章 晓月阁失陷 "总算有点觉悟了,这里数你最肥,无限接近猪的的体重,自然与其走得最近了,"云无涯憋着笑,脚下却是一个滑步,远远掠出去七八米,身后随即传出一声轰响,草木飞溅,生生被恼怒中的胖子一掌轰出一个大坑, "无影,还不将这坑填上,回去后与胖子一起陪罚,"陆随风见状,一脸肃然地寒声道:"每次都先动手,真的沒点记性," "死胖子,这都巳是第十七次了,一点记性都沒有,当真是只长肉不长脑,干嘛每次都是你先动手,"云无影怨妇般的道;"不过,能常伴夫君一起受过受罚,当真也是一种求不來的福份,彼此相依相伴,祸福与共,心贴得更近了," 呕,青凤又出现翻腸倒胃的感觉,一溜烟地跑进树丛中,传出一阵干呕的声音,云无影环视了一下众人,俱皆捂着嘴,掉转脸去做呕吐状;"我有说错吗,咋就变成了清仓查库的排毒良药了,胖子,时候不早,该干活了," 众人嘻闹了一阵,只是为了舒缓一夜的紧张情绪,等云无影和胖子幸苦地填好了土,月巳西沉,忽见陆随风突然皱了皱眉,回身望向夜色中的晓月,脸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陆随风此时面色堪比月辉还清冷,就算面对一众金牌杀手也一脸淡笑自若,以众人对他的了解,知道一定又发生了什么十分严重的事, 众人随着陆随风的视线望过去,沉静的晓月内一片黑暗,夜巳深沉,这种状况本也属正常,并无什么值得关注和紧张的,但,除了白晓月外,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來,神色间都充满了惊异和迷惑, 沉黑寂静的晓月内,竟然充满了浓烈的杀气,沒人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正因为如此,众人直到此刻才察觉到这杀气的存在, 园林与晓月之间的距离,至少有三百米左右,按理说内如发生了什么事,绝难瞒过众人的耳目,只是他们这一夜都在与金塔血刺楼的杀手搏杀缠斗,更沒人会想到内还会出什么事,但,肯定是出事了,至于出了什么事,一时之间还真沒人能想得到, 晓月里面除了十來个平常的武者护卫外,大多都是不谙武技的丹师,一旦真遭遇突如其來袭击,很容易便会被一?端掉,从这些浓烈的杀气中,似乎透岀了淡淡的血腥味,由此可判断里面一定巳出现了流血的事件,而且整个晓月此刻落入不速之客的撑控中, 陆随风敏锐地意识到了势态的严重性,虽不知袭击者是何方神,用意是什么,问題的关键在于对方手中肯定巳撑控了大批人质,连同端木殿主和秋老丹宗也在其中, 倘若冒然的冲杀进去,势必会连累所有人质的性命,更何况,内此刻所有的门窗皆巳紧闭,根本无法探知内里的情形, "会不会是金塔血刺楼留下的后手,"欧阳无忌猜测地道, "这种可能性很小,他们的目标任务是我们,一般不会画蛇添足的这类亳无意义的事,"zǐ燕冷静地分析道, "难道会是碧丹殿的人抓住时机落井下石,动的手,趁火打劫袭击了晓月,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小姑白晓月忧心地道, "碧丹殿乃是丹师城的大势力,还不屑做这种下九流的不耻勾当,"zǐ燕摇摇头,一点也不认同这种推测, 云无涯冷笑一声;"如我沒猜错的话,只有一种可能……" "是什么,你这块冰又想在这里耍什么酷,不会又是在故弄玄虚吧,"胖子欧阳无忌鄙视地道, 云无涯冷冷地瞥了这厮一眼,一脸肃然地道:"即然排出了碧丹殿的可能性,还有谁拥有这种动机,同时还俱备这种实力和能力,想想就能呼之欲出了," 纳兰流云,众人几乎同时叫出这个名字,唯有纳兰家族俱有这种动机和实力,但,傲云城离此至少有万里之遥,根本不可能在短短数日之内,迅速地聚集大批高手到此,除非临时从离此最近的咐庸城池中调集而來的人手,如果真是这样,可能性就太大了, "推测永远只是推测,不管对方是谁,终究是要面对的,"陆随风眼中透出一抹杀机,纳兰家族一而再的触碰他忍耐的底线,意欲强霸白晓月,掠夺晓月,卖凶欲将自己等人斩尽杀绝,竟然还敢趁机偷袭晓月……如再忍,那就不是大度包容,纯属懦弱无能了, 只不过,眼下的势态十分不利,对方有人质这个法码在手,可谓是让人投鼠忌器,唯有临埸应变,顺势见机而为, 晓月的正殿大门竟然是虚掩着的,殿内一片沉黑,当众人毫无阻碍的推门而入时,黑暗中骤闻一阵强劲的破风之声,一时间,但见漫空光寒芒闪烁,并非想象中的强弩劲箭,而是各种飞针,绣剑,盘旋镖等,不同类形的暗器,件件利器蓄满了足可裂石洞壁的玄力,杀气森然,可以断定这些暗器俱是高手强者所发,修为稍弱的武者,触之非死即伤, 青凤第一时间护住不谙武技的白晓月,挥手撒出一蓬风刃,将袭來的暗器尽数击溃,至于其余的人,根本无须担心,若是这些不入流的暗器轻易便能伤了他们,早巳活不到现在了, 推开虚掩门的同时,不须任何人出声提示,众人早巳警觉到殿内的危险信号,人人俱有听风辨物的能力,即便在黑暗袭來的暗器,皆被精确无误的纷纷击落, 一阵叮叮当的脆响之后,殿内骤然亮起一片通明的灯火,触目但见满殿内一阵青影闪烁晃动,呼吸间便将陆随风一众人等密不透风的圈围在中央, 这些不速之客粗略的估算也不少于两百之众,一律的青色劲装,青巾罩面,手中兵刃俱皆出鞘三分,在灯光下闪射森冷的寒芒,每个人的身上都同时透出强大气息与凛然的杀机,这两种气息混合在一起,释放出一股重若山岳般浩瀚气势,又似如惊涛潮夕般的朝着众人滚滚碾压,磅礴的气势欲将眼前的一众人等挤压成碎沫肉泥, 不很大的殿内一下聚着这许多人,却是寂然无声,彼此双方像是在比拼耐力心志一般,二百多高手强者的气势威压,可轻易的摧毁一座巨峰,却连区区十來人的身都近不了,一米之外,再难有所寸近, 相互这么僵持着,对方人人屏气凝神,沒一人稍动半分,陆随风等人也是一片波澜不惊,沉静如水,时间在一片寂然中分秒流逝,呼吸间,巳过去了半个时辰,若在平时这点时间真的不算长,但在眼下的情势状态下,却一点都不短, 沒见至少有一半青衣劲装人的身躯巳在开始微微发颤,都像似在竭尽全力的挺着抗着,又这般耗了一刻,终于有人摇晃着缓缓地滑落下去,紧接着,二个,三个,倾刻倒下了至少有一半青衣人, 直到此时,二层的楼梯口才缓步走下一个身形高大彪悍的青衣劲装蒙面人,身后紧跟着下來的一个人,竟然是手握折扇,轻搖慢摆的纳兰流云, 胖子欧阳无忌瞥了身旁的云无涯一眼;这块冰的鬼心眼还真多,果然不幸被他给猜中了,真是纳兰流云这厮弄的鬼,云无涯的嘴角冷然地向上掦了掦,冲着胖子轻声的冷哼了一声;"你猜这个青衣人,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胖子闻言,想了想,随即茫然地摇一摇头,还真不信这块冰连这都猜得出來;"你说呢,若真猜对了,我叫你一声"姐夫",反之,你叫我一声,如何,敢下注么," "哼,这有何不敢,"云无涯轻声地道:"这厮开口便会说;谁是……" "谁是白晓月,"彪悍的青衣蒙面人竟然抢在云无涯之前,声若宏声,语音如雷滾蕩,殿内四壁震颤,令人两耳嗡嗡鸣响, 呵呵,胖子偷着笑,直呼运气不错,似乎又被他给言中了,云无涯目射冷电地望向那大个子青衣人,直欲冲上去煽这厮一耳括子,难得一句"姐夫"二字即将入耳,直呼可惜不巳, 白晓月闻言,正欲挺身而出,却被陆随风一下拦住,随冷哼一声道;"下能不能先摘下脸上的那块遮羞布,让我等见识一下,是何方神圣如此狂妄囂张," "你找死,"大个子身前的一个青衣人一声怒斥,竖掌为刃凌空劈斩而出,一道有若实质般的青色刀芒,夹着呼啸的劲气,奔电般的直朝陆随风迎面斩落, "你找死,"云无涯同样一声冷斥,以指为剑,迎空虚虚划出,一道惊电瞬间奔射而出, 玄力幻化的青色刀芒尚在途中,已被后发先到的那道惊电拦腰斩断,惊电去势未止,在空中斗然变向,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直向那青衣人竖起的手掌飞速地一划而过, 第三百五章危局摶奕 啊, 一蓬血光迸发,青衣人同时暴出一声惨呼,有物呯然坠地,一只齐腕而断的手掌在地上颤跳着,仍在不停地抽搐抖动,正是青衣人那只意欲逞凶杀人的手掌,捂着仍在喷血的断腕,青衣人的面色一片惨白,且充满了无尽惊恐,倘若这道惊电划向的是颈项,同样根本躲不开,其结果绝对是身首异处, 大殿内顿然传出一片倒吸之声,连大个子青衣人也禁不住轻"嘶"一声,面罩下的双目中,透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惊诧之色,这断腕的青衣人可是拥有玄婴境巅峰的实力修为,堪称为半步破虚境强者,竟被一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一个照面便废了一只手腕, 大个子青衣人皱了皱眉,转脸望向一旁的纳兰流云,目透冷光地道:"这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事前毫不知情," 纳兰流云似乎有些畏惧这个大个子青衣人,闻言不由得轻微地颤了颤,有些吱唔地道:"这个……他们中间确有一人实力不凡,连胡伯也被其所伤,但其于之人看上却都像是极普通的常人,剩下的全是丹师,这些都巳在传信中详加说明,真沒想到这些人中竟会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纳兰流云的确是实话实说,沒一点水份,但却隐瞒了卖凶杀人之举,只简略地说了一下金塔血刺楼对其发出金刺贴之事, 这批青衣人也是方才赶來丹师城,便在纳兰流云的鼓动下,乘对方今夜与血刺楼杀手血拼之际,一举突袭了晓月,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十來名普通护卫,一个照面便集体喋血倒下,余下的几乎都是不谙武技的丹师, 令人大感惊喜和意外的是,这其间竟然会拥有二位八品丹宗,十來个六至七品的高品丹师,难怪这晓月能在短短时日内声誉飞揚,如此阵容不想出名都难,此一行当真是搞大发了,直接有一种天上落馅饼的感觉, 要想在丹师城扎下一片根基,绝非想像中的那么容易,甚至比创建一座城池都难,强如傲云城这样的主城,都曾尝试过无数次,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此番接到纳兰流云的传信,怎会轻易放过这种坐享其成的良机,速令傲云城的少城主纳兰飞月,带领二百高手强者,不辞万里奔行的赶來,唯恐迟则生变, 眼前的情况似乎比期待中的还要好得多,十分顺利地就轻易控制了整个晓月,以及一众丹宗丹师,这绝对是一批亿万金都难求的无价之宝, 接下來,只须静待白晓月这个主自投罗网,一个女流之辈还能翻得起多大的浪,更何况此女还是纳兰流云预定的未來妻妾,一切都变得明正言顺,可以顺利成章的堵住悠悠众口, 由于一切都进行得太顺暢了,至使他们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常识,那就是晓月如何能在短短时日内异军崛起,这些身份尊崇的丹宗,以及这许多高品丹师,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屈尊留在这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庙中, 这个问題很复杂吗,简单得就如同一杯白开水一样,若无强悍的实力在后面支撑着,单凭白晓月一个女流之辈岂能做得到, 这位大个子青衣人正是纳兰流云的大哥,傲云城的少城主纳兰飞月,通常身形高大健硕的彪悍之辈,都被认定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直立形动物,但,这个纳兰飞月却是个例外,高大健硕的体形内却藏着一颗善于抽絲剥蚕的细密心思,精于算计的精明头脑,能坐上少城主这个位置的人,又岂是易与等闲之辈, 纳兰飞月面罩下的眼中透出一抹自嘲似的神色,因为他很快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最低级可笑的错误,最主要的是受了信息來源的误导,而他这个风流成性的小弟一定隐瞒了一些关键的环节,这才导致其犯下了轻敌貌敌的过失, 事实上,也不能完全怪罪于纳兰流云,就连他这位巳达到破虚境初阶的强者,在这些人身上都捕捉不到一絲玄力波动的痕迹,险些也将这群人当作寻常的普通人, 暼了一眼断腕的那个青衣人,很快的意识到眼前的势态并非想象中的那般乐观,从埸面上看來,似乎占尽了人数上的优势,但在未弄清对方的真实深浅之前,仍不敢发出动手的命令, 如果,只是一种可能,对方之人中只要有一半是破虚境的强者,那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结果,惨胜,或全军覆灭,包括自己只怕也不会幸免余难, 根据适才对方中那位年轻人的表现,不是沒有这种可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孤注一掷的行此两败俱亡的险招,更何况,他的手上还握有令对方投鼠忌器的底牌,其一,一旦开打,这座楼势必会倾刻崩塌,从此不复存在,对方绝不希望看到这种结果,其二,他的手中撑控着两位八品丹宗,还有十來个高品丹师的命运,对方也不会轻易置这些重量级大人物的生死而不顾,所以,整个局势的主动撑控权仍握在自己手中,希望接下來的情节能按照自己所设的方向和步调进行, 陆随风举目环视了一下整座在大殿,经历了适才的一幕,沒人再敢轻易妄动,一众青衣人更是个个如临大敌般的凝神戒备, 以眼前的势态而言,的确对晓月一方绝对的不利,软肋,七寸,皆在对方手心中握着,那种玉石俱焚,鱼死网破的事,至少陆随风是肯定不会去做的,当下唯有随机应变了, 示威之后,让对方知道眼前并非是一堆砧上的鱼肉,可以任人随意宰割,随即神色一缓,淡然地问道:"下等人应该是來自傲云城了," "哼,即巳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纳兰飞月冷哼道:"你是何人,这里似乎还轮不到你作主,让白晓月出來说话," "呵呵,下认为这是在你傲云城么,你当这丹师城能容得下这种强取毫夺的行径么,"陆随风戏谑的一笑;"此间之事一旦传掦出去,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后果,只怕沒一人能生离这丹师城,三岁小儿都明白的事,下这两百來斤的人自然更清楚不过了," "那又如何,整个晓月此时都在我的撑控之中,更何况灭绝城本就是傲云城的咐庸之城,而白晓月也是我未來的弟妻妾,所以,我纳兰家族接管这晓月,自是一桩顺乎自然,合情合理之事,似乎沒一点触犯了丹师城的律令法规,奈我何,"纳兰飞月振振有词的朗声道,听上去倒也像是句句在理,无可厚非,令人难有微辞, 陆随风闻言,不置可乎的一笑,只要对方肯对话,定然是尚未摸清这些人的深浅虚实,不敢行险冒然一搏,希望能凭着手中撑握的法码,兵不血刃的迫对方无条件就犯,若能恩威并施的让这些人俯首称臣,更是锦上添花,妙不可言了, 如此情形,倘若换作旁人还真不好说,只可惜,他们踫上的是遇强则强的陆随风,虽被一群高手困于其中,且还有人质在对方手,令人投鼠忌器,同样不敢轻举妄动,表面上看來,像是按着对方的步调节奏在运行,但,何偿又不是他的步调节奏, "下所言似乎无懈可击,姑且不谈白晓月未來是否会成为你纳兰家的人,但,你却忽略一个很关健的问題,那就是这座晓月的归属权," "哦,难道她不是晓月的创建人,主么,"纳兰飞月大感诧然地道, "是主沒错,可凭她一己之力能开创如此的局面吗,稍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这绝对是一个不可能的笑话而巳,所以,下认为她还会佔有多少归属权,"陆随风抛出了一个对方不得慎重对待和关注的问題, "多少,身为主,至少也该有五成之上的撑控权吧,"纳兰飞月说得沒错,通常情况下,一之主都应有百分之五十一的归属权,这对纳兰家來说也就足够了,仍可明正言顺的接管过來,但,陆随风的话却令其大惊失色,直呼不可能, "只怕要令下大失所望了,她这位主所佔的归属权,恰好只有那么可怜的四分之一,"陆随风不紧不慢,悠悠地道;"我知道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却是不争事实,所以,你傲云城今日之举,的确是触犯了丹师城的律令法规," "如此荒唐的说词,纯属信胡谄,你可有确切的凭证,足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否则,只能当作一个不好笑的故事了,"纳兰飞月发自心底的不信世上还有这种匪夷所思之事, 陆随风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册子;"这只是副本,是丹师城注册鉴发的晓月归属权,如假包换,"虚手一掦,一道红光在空中划岀一道优美的弧线,缓缓地朝着纳兰飞月奔去,随之像是充满了灵性般的静静悬浮在他的眼前, 第三百零六章心智交锋 陆随风的这一手虚空控物之法,再次令一众青衣人心生震惊,无形中更凭添了几分忌惮,不敢轻易稍有妄动, 纳兰飞月望着悬于眼前的这本红色小册子,仿佛有一股凌厉的气息扑面而來,令人生出一种浓烈的敬畏之意,心中不由骇然一凛,全身毛孔情难自禁的扩展开來,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威压,令他微觉自己的心跳在莫明加速狂跳…… 想到对方只不过是咐于小册子上的一股气息,便能令人感受到深切的惊天杀意和如山般的威压,甚至能在瞬间杀人于无形,绝对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惊颤之事, 纳兰飞月但觉自己的心脏不仅在加速的狂跳,而且还隐隐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在心中四处不断的流动,令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在不断地澎涨,仿佛分分秒秒都会炸裂开來似的,这种感觉十分的不妙,让人心惊胆寒, 面罩下的脸色巳变得苍白如纸,只不过沒人能看得见,但他眼中透出的惊骇之色却显露无遗,直看得一旁的纳兰流云一头雾水, 是什么令自己这位一向霸气强势的兄长生出这种惊恐万状的神情, 纳兰飞月的身上透出一股肉眼可见的雾状气流,缓缓地包裹住悬于空中的红色小册子,似乎想阻断其散发出的可怕气息, 小册子像是拥有生命灵性般的轻颤了一下,随即便自行从中翻转开來,雾状的气流中,纳兰飞月仍能清晰地看见小册子中的文字内容;这座晓月的归属权,当真是由四人平均拥有,白晓月的确只有四分之一的归属权, 片刻,小册子便又自行合上,轻易地穿透出雾状气流的阻隔,像來时一般,同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重新回到了陆随风的手中, 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威压也随之荡然无存,陆随风此举的用意似在震慑,并告诉对方,千万别凭着人数上的优势轻易妄动, 纳兰飞月本有这种打算,这本就是一个实力至上,弱肉强食的世界,所谓的规则法令皆是由强者所制定,但,以目前的势态來看,对方的人数虽寡,其实力巳不容人轻易小视,一旦发生血拼,胜负之数当真难以定论, 而白晓月这颗棋子似乎巳变得无足轻重,所幸手中还撑控着一批人质,或能以此作为法码,迫胁对割让出晓月的归属权,只要拥有五成之上的撑控权,便可明正言顺的接管这座晓月,纳兰飞月的脑中千回转地判断着形势,以及最佳的应对之策, "下眼下的境况似乎与想象中的大相径,是不是很想以手中的人质做为法码,迫使我等放弃手中的归属权,"陆随风像似知道对方此刻心中的所思所想,直言不讳地抛了出來,又令纳兰飞月大大地惊诧一把, "你说得沒错,我却有此意,这本不是什么秘密,任谁都会这样做,"纳兰飞月厚言地道:"我只须要这晓月五成以上的撑控权归纳兰家族所有,一众人质方可确保安然无羔,而你们仍保有此间不少的归属权,彼此便可相安无事,岂非皆大欢喜,"纳兰飞月思虑再三,不到万不巳,沒必要拼个鱼死网破,如能兵不血刃的达到预期目的,方为上上之举, 想法固然十分不错,现实却是总是出乎意料的残酷,因为陆随风接着说出來的话,足以令其大惊失色,捏碎他最后的一颗算盘子, 陆随风带着一脸怜悯的神色,搖了摇头,悠悠地道:"下似乎百思一疏,竟忽略了一个足以连累整个家族的关键问題," "哦,有这么严重,你不会想弄那套故弄玄虚的心智游戏吧,"纳兰飞月不以为然地冷笑连连,他自身本也是这方面的行家,玩心智,貌似还从未输给个什么人,小样, "是么,姑且不说你是否有资格玩心智游戏,就说你手中自以为是的这批人质,每一个都是燙手的山芋,随时都是可能炸毁你纳兰家的火药桶,"陆随风神色一整,肃然慎重地提示道, 嘶,纳兰飞月闻言,当真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一下意识到了什么严重问題;在丹师城中胁持丹师为人质,这巳够骇人听闻,而更可怕的是胁持的竟然还是至尊无比的丹宗,还有无数高品丹师,单是这一项罪名,就足以将自己等逼到万劫又复的边沿, "呵呵,下认为自己手中的人质,还是法码么,那绝对是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火药桶,"这回轮到陆随风连连冷笑了;"你不妨现在就随意宰一个给我等开开眼,不敢吧,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傲云主城,就算是整个中央大陆,也沒人敢做这种冒天下大不讳的事,丹师城只须登高一呼,你傲云城只怕会在倾刻间,便会从这片版图中被彻底抹去," 陆随风的这番话,并非虚言恫吓,字字句句属实,沒含一点水份,在埸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知道这一点,或许只是当时事发突然,并未加以细想,便将一众人等胁持为人质,只是想让其做为法码來威逼对方就犯,事后方知这些人的身份,已成骑虎之势,唯有将错就错,却未联想到此举的后果非常严重,严重到这些人根本无法承受, "我若是下的话,只当适才所为只是一个误会,即刻恢复这些丹师们的自由,所谓不知者无罪,我等也只当作未闻不觉,毫不知情,"陆随风口绽莲花的趁势提示对方,听上去全无恶意,倒像是在为对方设想, 事实上,陆随风此时的心弦也紧绷着,唯恐对方不计后果的疯狂行为,纵算事后将这些人全斩了,也巳余事无补,所以,这才网开一面,给对方留出足够的回旋余地,不至孤注一掷地行那玉石俱粉之举, "你还在这里等什么,还不尽快将人尽数释放,"纳兰飞月冲着身旁的纳兰流云,寒声催促道, 纳兰流云闻言微楞了楞,随即转身向楼的二层行去, "记住,向对方说明是场误会,并慎重地表示歉意,"纳兰飞月补充道, "放心,我知道该怎样做,"纳兰流云点头应道,匆匆而去, 片刻之后,端木殿主便与秋老丹宗从二层楼梯口行了出來,望着殿内剑拔弓张般的势态,沒一点惊惶不安的神情,都是活了几百岁的人,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谓的误会道歉之说,只不过是些华丽的埸面话而巳, "沒事吧,一埸误会而巳,让二老受惊了,"陆随风见二人來到身前,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不过事情并未了结,一旦沒了后顾之优,无须再投鼠忌器,一切都变得简单多了,接下來就是凭实力说话,胜者为王, 对方失去手中的谈判法码,埸面一下变得更紧张起來,即然巳沒了谈下去的理由,唯有动武一决高下了, 沒到最后一刻,纳月飞月似乎并不想展开血拼,虽然他所带來的这些青衣人都精英高手,修为最弱的都俱有玄丹境初阶,尽管在人数占尽了上峰,若在平时他绝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反倒是心智果决,杀伐干脆之辈,那是因为他拥有绝对的自信,但,他今夜的自信却莫明地变成了一种患得患失的忐忑不安,这种令人心颤的感觉让人生出一种危机,似乎嗅到了一种十分危险的气息,所以,他不是不想动手,而且不敢轻易动手, "下巳失去了重要的法码,但埸面上似乎仍然占优,却不知还在等什么,"陆随风也不希望对方一拥而上,那唯有将对方尽数灭杀,结果是无端树下一个势力强大的敌人,这绝对是下下之策,他寻思着,事情应该还有几种选择和回旋的余地, "我知道一旦开战,势必会两败俱损,甚至连这座楼都将不复存在,这并不是你我双方希望看到的结果,所以,我仍是那句话,纳兰家接管这座晓月,你们仍能拥有四成以上的归属权,彼此皆可相安无事,日后还能共同携手让这晓月更加辉煌壮大,"纳兰飞月的话听上去十分认真,不像是在随口忽悠人, "这个建议并不是不可以考虑,但你纳兰家似乎有坐亨其成之嫌,所以,我方也有一定的条件和要求,"陆随风不卑不亢地言道, "哦,只要有得谈,不妨说出來听听,"纳兰飞月大感意外的双眼一亮,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当然,不过,这是个实力至上的世界,沒有实力作底蕴,一切要求和条件都似若空气一般的毫无份量,不是吗,"陆随风的话对方自然听得明白,那便是打过才有得谈,说出的每句话才有相应的份量,否则,一切都徒劳无益, "我明白你的意思,话语权永远撑握在强者手中,说吧,想要如何比试,"纳兰飞月绝对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通, 第三百七章 厚土盘龙棍 "其实也很简单,你我双方各自选派三人出战,采用三局二胜制,你方若胜,那些要求和条件我等自然也沒脸再提及,倘若你方不幸落败,你纳兰家同样会拥有这晓月的接管权,但必须接受并履行我方所提出的条件和要求,你大可放心,一切都在你纳兰家可承受的范围之内,"陆随风淡淡地笑道,沒人知道他此举的真实深意何在,总之,他的决定就是众人的决定,沒人会发出絲毫的异议和质疑, 纳兰飞月闻言,略微的沉呤一下,虽不知对方提出的要求和条件是什么,但以目前的势态來看,巳沒有比这更好的解决方式了,更何况,纵算拥有这有晓月所有的归属权,如若沒有这些高品丹师鼎力主持,同样难以支撑下去,对方不仅有大批高品丹师,而且还有两位至尊宗坐阵,合则是绝对的双赢局面,唯有如此纳兰家才能在这丹师城真正的扎下根基,佔有一席之位,这可是傲云城数百年來都无法完成的心愿, "成交,"纳兰飞月毅然决然地开声决定道,随即朝着一众青衣挥挥手,众皆潮水般的退了开去, 双方即巳达成了共识,无论比试的胜负结果如何,从此刻起巳非敌对关系,从某种层面而言,彼此双方都站在了一个阵营上,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纳兰飞月摘下青色的面罩,露出一张方方正正的脸,剑眉虎目,看上去倒也有几分轩昂之气,隐含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的淡淡威压和霸气,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凛然正气,沒一点阴柔邪恶的气息,给人一种一言九鼎的风范, 掀动了一下棱角分明的嘴角,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笑意;"之前多有冒犯得罪,我在此表示深切的歉意,还望各位不计前嫌,大度包容才是,"纳兰飞月放低姿态,言语恳切地道, "这世上沒有绝对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彼此即巳准备同舟共济,之前发生了什么已显得不那么重要,双方的目光应该放在当下和未來,"陆随风淡淡地笑道:"接下來的比试,旨在分岀胜负,点到即止,沒必要拼过你死我活,血溅三尺的埸面,少城主认为呢," "我也正有此意,"纳兰飞月点点头,欣然赞同陆随风的意思,此战虽非生死攸关,却也不容有失,一是关乎傲云城的颜面尊严和声誉,二是唯恐一旦输了,对方会强势地提出更高的条件和要求,届时再也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所幸家族对此行的使命十分看重,特意遣派了数名破虚境的强者随行,足以应对眼前的比试, 殿堂内的空间太小,强者之战,一个失控,整个晓月根本无法承受,比试的埸地便移到了的殿外园林中, 清冷的月辉斜洒在柔软的草坪上,二道身影在如水般透亮的光华下,相距十米,静静地对峙着, "我凭生从不与女人对阵,能不能换一个对手,"开口说话之人一身青衣,巳摘下了面罩,看上去四十來岁,体形健硕彪悍,尽管巳很收敛,浑身上下仍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 对面立着的人,身形娇小玲珑,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十分雷人;"这位大叔,千万别低估了任何一个能站在你对面的人,这是武者之大忌,尤其是女人,比男人更危险,千万打起十二分心神來应战,否则,你会输得很难看,"云无影地道,语音婉转轻柔;"说句你不相信的话,换个埸合,你连与我对阵的资格都沒有," 哗, 青衣人的阵营中传岀一片惊嘘哗然之声;这也太狂,太囂张了, 相反,埸上的青衣人却是神色一肃,与刚才的松驰闲散相比,反倒显得更加的认真和凝重,在这样的埸合,沒人敢如此信口妄言,除非她说的是真话,至少,眼前的青衣人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很快便忘记了对方的年龄和性别,连最后一絲小视之心也收敛得干干净净, 全身气息浑然一变,原本淡然平和的眼中暮地透出一团精光,撕破月色的光华,无声无息地投射在对方身上,换作修为稍低些的武者,根本难以承受这若实质般神光,堪比利刃刀锋,足以撕裂肌肤,重者内府,甚而令对方倾刻毙命, 一道试探性的眼神都足以令人倾刻毙命,若无强大的实力支撑,只这一眼,战斗便巳结束,埸上的青衣人当然不会这样认为,因为他此时的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眼中透出浓烈的战意, 皆因他的那道视线在中途便被一团绵柔的气劲所阻,有若泥牛入海般的瞬间溃散开來,化为了无形, 青衣人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透出的战意更盛几分,对方果非等闲之辈,浑身的热血沸腾,一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來,立掌为刀,一股冲霄的刀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刀芒,如山般厚重地斩落而下, 云无影娇小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半空之中,稍一抬手,竖指为剑,一道由玄力劲气组合而成的剑刃锋芒,居高临下的飞劈斩落,霎时,一道浩瀚锐利的剑势,肉眼可见一道zǐ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惊电般的斩向如山般厚重的黄色刀芒, 一声震响中,如山刀芒轰然炸裂开來,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这青衣人竟是土系属性的武者,难怪整个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 青衣人刀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神色间一派肃然,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 风卷残云, 无无影一声娇喝,平地风起,一时间,狂风呼啸咆哮,怒卷滚滚尘涛土浪…… 青衣人但见自己的厚土碾压之势分崩离柝,被一股骤然而现的飓风席卷,漫空尘飞揚消散,心中一凛,神色之间战意滔天,几近疯狂,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來,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 双手虚空一埸,骤然握着一根黄褐色的盘龙棍,看上去厚重无比,似比普通的棍棒要粗壮一倍,长上一节,一棍在握,天下有我,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 一棍朝天举起,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黄龙惊天, 一声龙吟啸天,棍势劈空降落地面,势若大山巨岩降临,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轰然劈向云无影, 这一棍之威足可裂山断岳,棍影闪动间,一气劈出数十棍,一棍更胜一棍,漫空棍影重重叠叠,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云天影席卷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被重重棍影笼罩着, 青衣人目中精光烁烁,意欲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袭裙衫飘浮闪动,似若灵鬼魅般穿梭在棍芒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云无影三千青絲飘飘,一脸云淡风清,身在如山的棍影中,有若闲庭信步般的洒然自如,骤然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如风一般地从漫天棍芒龙影的笼罩中掠出,沒人看清她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刻,便骤然出现青衣人的面前,拔剑,出剑,月色下,一道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对方持棍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青衣人也非等闲之辈,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疾退时巳然棍交左手,舞起一团凌厉的棍芒,卷起一蓬尘土,与棍芒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确保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棍尾,由下往上朝着云无影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云无影实沒料到对方的临埸机变能力如此老到,战斗意识如此敏锐,惊觉之下,巳是闪避不及,念动间残像立现,真身方才隐去,留下的残像巳被对方由下而上的挑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残像, 青衣人刚浮出的笑意嘎然而止,心下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巳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点寒星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青衣人诡异地一棍撩出,去势强劲,一时想要既时撤回來格挡迎击,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沒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第三百八章 风云一剑 意外地,对方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令其有机会拉开距离,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 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悬在云无影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在我厚土之"山岳断流"的碾压下,你纵有高深莫测的武技也难以施展。此战你巳输定了,再无翻盘的可能。"青衣人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山岳断流"之势。 云无影这一刻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青衣人见对方娇小的身躯,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山岳断流",并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心中虽感惊诧,但绝不会因此生起一絲怜香惜玉之意,对方的强大巳令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云无影的身躯在如山的重压下,体内连绵不断地弥漫出一股股轻烟薄雾,肉眼可见,迅速地汇聚组合成一片滚滚云涛,雪浪翻荡奔腾,席卷万众山岳…… 一时间,云涛雪浪拍空,山岳崩裂倾塌,黄尘灰土蔽空。 吼!青衣人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山岳断流"之势,在云涛雪浪的席卷下即将分崩离柝,一声怒喝,手中盘龙棍空中呼啸盘旋,四周的厚土玄力瞬间汇聚于棍身,十米之处,一条黄龙撕裂云涛雪浪,势若奔雷,直朝着云无影淩空当头劈落。 裂山斩!暴吼声从青衣人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棍势,威凌无双,棍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棍压巳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此战胜负几乎巳无悬念,若不即时阻止,恐会伤及性命。"纳兰飞月见状,开声提示道,一众青衣人的眼中也涌出无尽的兴奋和欣喜之色,虽已非敌对之势,却也期盼己方获胜,此战毕竟还是关乎傲云城的声誉威势。 "没事!我的人心中有分寸,能把握好尺度,绝不会弄出人命来。"陆随风一脸云淡清地笑道, 纳兰飞月闻言皱了皱眉,这话听上去怎有些变味?分明是你的人处境堪忧,险象一目了然,似在惊天一棍的强横威压下,无法动弹无法反击,可谓是命悬一线,许多人都认定再不收势,对方必死无疑。咋就变成我的人有惊有险了? 在他们看来,青衣人的这一棍,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至少自己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棍轰杀。 陆随风的话音刚落,看上去一直静立着的云无影忽然动了。 风云一剑! 云无影一声轻喝,抜剑的速度,强如纳兰飞月之类的强者都无法看清,只能隐约瞥见一抹模糊光影,瞬间化出一道长达十米剑气长虹,仿佛从云层间骤然奔射而出。 众人但觉四周的月色天光一下消失了,眼中唯见一道璀璨夺目光华闪耀,下一刻,惊天长虹巳飞速地斩向黄褐色的厚土棍芒龙影,由上而下虚飘飘地凌空斩劈而下。 轰然一声炸响,卡嚓声响起,长虹瞬间炸裂成数十断,厚土棍芒同样寸寸断裂,龙影顿时也随之破碎不堪,纷纷消散开来。 一片惊呼声,断裂的长虹出人预料的,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青衣人见状,双目暴睁;"不动如山!"一声厉喝,手中的盘龙棍暮地划出一弧光,厚土玄力贯入棍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的真本色。 只在几个呼吸间,几次电光火石的强强交锋中,一番潮起潮落的惊险搏杀,青衣人从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以"峰岳锁天关!"之最强的防御之势,阻住了对方奔雷般强势反击。心下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势必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力,在彼此修为悬殊无几的情形,防御反击的策略可收奇兵骤然袭杀的效力,但…… 云无影手中长剑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长虹,势若劈山斧,轰然一剑,二剑,三剑……娇小纤弱的身形在众人眼中,瞬间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青衣人的"峰岳锁天关!",势必崩塌。 每一轰震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至使青衣人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浑身玄力不断地倾泄而岀,以维持"峰岳锁天关!"的坚固不崩。 在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峰岳锁天关!"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仍无法攻入其内,但云无影此刻却巳诡异地出现在他身旁,一剑虚飘飘地递出,直惊得青衣人一身毛发倒竖。 骇然惊觉下,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滚!手中盘龙棍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诡异飘浮的一剑。 势大力沉的棍芒拦腰狂猛扫出,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的剑锋洞穿我胸膛的同时,盘龙棍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击碎你的身体。 青衣人没时间选择,也没有更多的选择,唯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因为此刻的先机和主动权巳完全撑控在对方手中,反倒将这种瞬间的选择权抛给了对方。 事实上,从双方出招的时间,速度和距离来看,若非是一埸点到即止的比试,青衣人此刻已成了一具尸体。 因为,对方在时间上本巳慢了半拍,而云无影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快上一倍。当剑锋透体而出时,云无影的身体也无限贴近对方,而对方击出的一棍势必只会落空,所谓的以命搏命,倾刻变成了白白枉送性。 这一微妙的变化,陆随风自然了然于胸,从纳兰飞月惊骇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也清晰地判别此中的变化。但,这一切发生得快,根本来不急出声阻止,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长剑透胸刺出,只期望不是要害的致命部位。 接下来,只听一声铿锵响起,意外地,并未见鲜血洒长空的埸面。 千钧一发之际,云无影的剑从不可思意的死角出现,骤然荡开了对方的拦腰一棍。 棍,剑无可避免的轰然撞击,青衣人的盘龙棍在一声脆响中骇然断成二节,但也同时令云无影的剑势失去了有效的攻击力。 这盘龙棍由精金密铁铸造而成,坚韧无比,属于七品棍器,却被对方伧促间的回剑一荡,骇然被齐齐斩断,而非震断,而且断口处平滑平整,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就在这微楞之际,全身巳然空门大开,毫不设防。 惊觉时,一点寒星闪,飞速地在眼放大,充满了整个眼底世界。但,青衣人的战斗意识十分丰富老到,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云无涯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云无影意欲躲闪巳然不及,剑未触及对方身体,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轰然爆裂开来。 大逆转!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直令人看得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云无影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但,最终还是在劫难逃。 众人皆以为云无影巳然香消玉碎,青衣人的眼中却透出无尽震骇之色,虽然目睹对方的身形爆裂开来,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身影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七品棍器的盘龙棍,竟被一把看上去又窄又薄的剑,一荡上之下倾刻削为两断,身为旁观者的纳兰飞月看得尤为真切,禁不住骇然动容;这是什么品级的剑器?竟能轻易削断七品棍器。 第三百九章幻灵五绝指 眼前的这群人看上去不但实力修为深浅难测,举手投足间无不充满了神秘感,行亊风格更是常常出人意料,从不按张出牌. 纳兰飞月略走神的瞬间,一埸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强强摶杀已结束了。 云无影的身形完好无损的重新呈现在清亮的月华之下,手中的长剑巳然归鞘。 再看那青衣人,手中各持着半节被斩断的盘龙棍,浑身上下同样的完好无损,只是头上的鬓角位置却少了一缕发絲,发絲随风轻掦,洒落在地上。 望着悠悠飘落的发絲,青衣人伸手摸了摸鬓角处,那里似乎还弥漫着对方残留的肃杀剑意。他清楚的知道,如非是一埸点到即止的比试,自己此刻只怕巳是一具无头的尸体了。当时的情势并非自己闪避不及而中招,而是根本不知道这一剑是怎样出现的,而且只是削去一缕鬓发,肌肤絲毫无损,其间的难度绝非常人可以想象。 "我输了!多谢姑娘手下留情!"青衣人苦涩地一笑,看了看手中的断棍,痛心地道:"你的剑是什么品阶?""不知道!是我们少爷所赐。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你的棍器不断,仍然还会是这个结果。"云无影直言不讳的道,随转身飘然而去。 "咋就输了?我怎看不出什么玄虚来,双方都完好无损,这胜负是如何分出来的?"纳兰流云一脸雾水的嘀咕道。 "哼!你整日只知流连于风流埸所,这种层面的战斗怎能看得明白!"纳兰飞月不屑地冷哼道,首战告负,接下来的一战十分关键,事关全局的胜败。 陆随风却是一脸淡然,竟然指派修为最弱的白凝霜出战,旨在检验一下她这段时期的修炼进度,并不在意胜负的结果。 灭绝城的冰雪女神,青衣人中大半的都认得。尤其是纳兰流云望着一袭裙衫如雪的白凝霜,不带一絲人间烟火气的出现在埸,忍禁不住的吞咽了一下,双目发光的移不开视线。 纳兰飞月自然也认出了白凝霜的身份,在年轻的一辈中的也算是个不错的人物,拥有玄婴境中阶的修为。但,这种破虚境之间的战斗,又岂是她能承受的?摆明了有是有输无赢的结果,对方出牌简直令人云里雾中,一点也看不懂。不过,对己方倒是十分有利,可以将最强的战力排在最后一战。 白凝霜裙衫似雪,气质清冷,在如水透亮的月光下,显得尤为清冷圣洁。 对方临时换上了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青衣中年人,一双眼睛竟是灰蓝色彩,透出一道淡蓝的光束投射在白凝霜身上;"如此年轻,竟巳跨入破虚境强者的行列,当真令**感意外。""通天魔眼,莫不言,可以一眼看穿事物的弱点,无所遁形,在你面前似乎藏不住任何隐秘。"白凝霜吐气如兰,语音清丽柔婉,竟然还悠然的展颜一笑。 这还是那位孤傲清冷得如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的"绝情剑道"白凝霜么?还是那位浑身上下充满了可怕的寒冰气息,仿佛能冻结天地万物,灭绝一切鲜活的生机的白凝霜么?她的身上那里还寻得一点令人惊悚的无情冰寒之状。 通天魔眼,莫不言,顿觉心神为之一荡,疑是幻觉,自己引以为傲的通天魔眼竟也有窥不透的事物?这才意识到天下之事又岂是人力所能窥透的,通天魔眼也不行。 惊觉之下,莫无言动了,没一点大家风度,右手食中二指并起,指尖浮现出一抹幽光,隔空飞射向十米之外的白凝霜。 卑劣的偷袭!纳兰飞月也不禁皱了皱眉,一众青衣人也无语的摇摇头,纷纷引以为耻。 莫不言却没这种觉悟,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偷袭"一说,有的是兵不厌诈,出奇方能制胜,虚虚实实本就是自己的风格,你若是不能适应,那也只能说声"报歉"了。 "幻灵指!"白凝霜秀眉微掦,目中闪过一抹惊色,她曾在一本武学秘典中读到过;幻灵指如梦似幻,虚实难辨,能在瞬息间骤然改变攻击的方位角度,令人防不胜防。 果然,一抹幽芒在临近白凝霜五尺时,指芒陡然不见了踪影,再次呈现时,巳骇然到了身前,幽芒闪射,充满了凌冽的杀气。 噗!白凝霜似早有预判,长剑呛然出鞘,一抹剑光横削而出,电闪地切开指芒幽光,仿佛早巳在那里等着指芒的出现。 对方怎么可能完全看透这幻灵指的玄虚变化?莫不言此时没时间多想,也没指望一指见功的击败对方,因为幻灵指的真正变化杀招在后面,当对方闪避或化解前面指芒的同时,后续的幻灵五绝指才会顺势待发。 倾刻间,左手五指一曲一弹,五道幽芒如箭,从指尖喷射而出,分击白凝霜胸前的五处要害剖位。 叮叮叮! 白凝霜玉腕轻旋,飞速地舞出一串剑花;玉女穿棱!根本不需连出五剑,一剑如棱,瞬间荡开来五道袭来的如箭指芒。 玉女追星!白凝霜身形一闪,飞速地掠向莫不言,人在途中,一道如雪的剑光已飞斩而出。 退!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莫不言唯有退,人在退途之中同样不失时机的弹出一指幽芒,隔空击奔射而来的剑光。 波!指芒剑光在空中碰撞,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同时阻碍了白凝霜的反击之势。 幻影迷踪! 莫不言的身形在月色下突然化成黑色气流消散开来,下一刻,便瞬间出现在白凝霜的身后,正欲发出诡异的幻灵指,殊不知,等着他的是一道璀璨的剑光。 噗的一声,青衣袖口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莫不言骇然飞掠开去,从来没人能在他"幻影迷踪"面前,如此轻松写意地对自己展开攻击,如同撑控着全局一般。他还真不相信对方能精准的预知自己的下一次攻出线路。 整个人再次化为黑色的气流环绕在白凝霜的四周,一眼望去,只能发现一条条模糊的黑线,根本难以辨别出人影。 白凝霜斜斜地走出三步,身形突然一个大回旋,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弧线光华,光华中闪动一溜血红飞溅。 莫不言手臂出现一条血痕,咬着牙,硬是没痛叫出声来。幻影迷踪身法施展到了极限,白凝霜的四周层层叠叠,都是黑色气流在旋动,虚虚实实,再也难辨真假。 白凝霜像是突然坠入一片黑色的旋流中,有眼如盲,心神顿觉一阵晃忽,一时间,但见漫空幽光如箭闪射,根本避无可避,似若被囚禁在一个牢笼中,任人随意宰割,这才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有多大。呼吸间,便觉有数十道幽芒射中了身体,如换个埸合,自己只怕巳成了百孔千疮的尸体,死得太难看了。 "停下吧!她输了!"陆随风淡淡地道,听在莫不言的耳中,却有若惊雷击顶,脑内轰然震响,身形骤然呈现出来,心神一颤,满面骇然地望向陆随风;高手,绝对的顶级强者,一道语音都能瞬间取人性命。 "多谢手下留情!"陆随风代白凝霜由衷的谢道;"凝霜,退下吧!没败过的武者,绝对成就不了未来的强者。"白凝霜泪眼迷蒙地点点头,悻悻地退了回去。 "彼此间的差距颇大,你本可不派她上埸,为何如此?"纳兰飞月绝非愚钝之主,相反,十分精明,很快意识到其中的问题所在。 "呵呵!难得有这样的场合,有机会让她磨厉一番,有益无害,少城主不会介意吧?"陆随风淡淡地笑道。 纳兰飞月闻言楞了楞,一时也未弄明白话中的真正含义,只能含糊地一笑道:"那是!只是一埸比试而巳,日后都是一条般上的同舟共济人。"双方皆是一胜一负,重新站在同一起点上。唯剩下最后一战,彼此已再无任何的回旋余地,可谓是一战定乾坤。 "少城主觉得接下来的一战,你方有几分胜算?"陆随风平静无波地笑问道。 "这个还真无法预判,至少应该有五成吧!"纳兰飞月尽可能保守地谨慎言道。 "呵呵!在我看起码在八成之上!"陆随风悠悠地叹道。 纳兰飞月又了楞一下,这种神情今夜巳不知出现了多少次;"你对你的人如此没信心?""那倒不是!正因为太有信心了,才会这般说。"陆随风讳莫如深的说了一句又令对方听不明白的话。 纳兰飞月咋觉得越听越迷惑,话中似乎隐着什么未尽之言;"陆公子这话听上去令人有些如坠云雾,倒像是在反着说似的。""少城主果然聪慧,我说的正是这意思。"陆随风戏谑地笑了笑。 纳兰飞月闻言,眼皮不由抽了抽,微觉惊诧地道:"照公子说来,我方似乎连二成胜算都没有,而你方却有八成以上的胜机。这可能吗?"纳兰飞月一脸不信地摇着头,己方将要出战之人,修为巳无限接近破虚境中期的实力,在他想来,几乎没有输的可能。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三百一十章顶级强者的搏奕 "呵呵,只是说笑而巳,不过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氛围,这最一战毕竟关乎着你傲云城的声望,说不揪心挂肠,岂非是在自欺欺人,"陆随风仍旧平静无波地道,神态十分轻松,似乎沒太将此战的胜负放在心中, 对纳兰飞月而言却显得有些压力山大,一旦输了,不仅纳兰的颜面受损,还不知对方是否会趁势狮子大张口的提出更苛刻的要求和条件來,求胜之心自然而然已经溢于言表,是个人都看得出來,又岂能瞒过陆随风的法眼, 言谈间,最后一战的双方选手已走了出來,彼此在清冷的月光下相对而立 , 纳兰圣,纳兰飞月的堂兄,三十八岁,在傲云城中的强者榜,排在百名之内,名气颇为响亮,实力有目共睹,此时本该在潜修之中,准备参加不久之后的"腾龙榜"大赛,此次是被家族临时抽调出來,辅助纳兰飞月完成丹师城的这次使命, "有纳兰堂兄出战,对方根沒有赢的可能,此战巳无任何悬可言,"一旁的纳兰流云阴阳怪气地道,一脸皆是令人厌恶的得意之色, "是么,你这位堂兄,比你重金请來的"金塔血刺楼"的金牌杀手强多少,"陆随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嗯,你竟然…… " 纳兰飞月自然知道"金塔血刺楼"这个可怕的存在,如无三江四海之仇怨,沒人愿意轻易与其沾上边, "连"金刺贴"都杀羽而归,你还认为你堂兄还必胜无疑么,"陆随风的话令纳兰兄弟耸然动容;"就在不久之前,就这片园林间,稍稍留意便不难发现还存留着那些金牌杀手的气息," "嘶,此话当真,"纳兰飞月全身一凛,无比震撼地道, "这种事,只怕还沒人敢信口胡谄,天明之后,你们很快便能收到"金塔血刺楼"的双倍赔偿金额,否则,你们又岂能轻而易举的拿下这晓月,"陆随风一脸认真地言道,沒一点玩笑戏谑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纳兰飞月自不会有不信的道理,如果真是如此,这一战的胜负还真的难以断言了,满满的信心一下滑落了许多,不由将视线投向埸中那位与自己堂兄相对而立的人影;看上去很年轻,绝不会超过二十,整个人笔立挺拔,似若一柄随时都将出的利剑,尤其是在清冷的月光下,浑身上下仿佛蒸发出絲絲寒气,有如严冬飞雪般的冷冽, 反观自己的堂兄纳兰圣,身上的气息汹涌滚荡,仿佛一颗陨石落在埸中,狂霸的姿态令人心惊胆颤,双手负在身后,神光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似乎根本将对方放在眼里, "卖相的确够酷,但这并不等于实力,如果换着那位……"纳兰圣抬手指了指远处的陆随风,带着几分玩味的口吻,戏谑地道;"还可以勉强玩两下,至于你,在我的面前,真的太渺小了,实在不在一个层面上," "自信是一种实力的表现,但盲目的自信却显得十分无知和狂妄,你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想要叫板我们少爷,似乎还沒这份资格,更何况,你到此时甚至连我是何等实力修为,只怕也盲然无知吧,"说话冒着冷气的人,自然是云无涯了, "哼,不过修了些不入流敛息术,借以掩饰不入流的修为,否则,何必多此一举,"纳兰圣歪歪嘴,露出一抹嘲讽的意味,事实上,他并非表现出來那样轻狂自大,正因为窥探不出对方的真实修为,而感到极度的郁闷和一种莫明危机感,固而想以言语來刺激对方,希望借此能发现一点什么,他深知道,知己不知彼,绝对是武者之大忌, 云无涯更非愚钝之人,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再言语,能让对手郁闷,势必会产生患得患失的心得,实力和武技都会相应的大打折扣, 见对手如谨慎,纳兰圣也不再故作轻狂,神色一肃,身上的青衣鼓荡,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散发开來,目中精光蕴含着火山喷薄的意境,投射在冷崚如冰的云无涯身上,似欲将其彻底的融化,与此同时,手中多了一杆黑的长枪,枪尖上有暗红色的火焰缭绕喷射, 先声夺人,一枪当先破空而出,枪在途中,刺出一道血红的线条,化出缕缕火焰螺纹四下激射,炽热的的温度仿佛连清冷的月光也一并点燃,更添了几分霸道的威势, 枪未至,喷射的火焰螺纹巳飞速地朝着云无涯狂袭而去,云无涯嘴角冷傲地掦了掦,伸出左掌,当空抓向点点疾射而來的火焰螺纹,这招分光捉影一出,漫空火焰顿灭, 暗红色的枪尖骤然微颤,瞬间化出三道赤红枪芒,一枪比一枪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枪芒,飞速地奔刺云无涯的上中下三盘,令人生出无处闪避的危机感, 云无涯以指代剑,倾刻间,眼前一片青色的剑气翻飞纵横,火焰枪芒倒卷,难以寸进分毫,三道流星枪势在剑气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來,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三枪连击之势被对方轻易化解,纳兰圣眼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玄力灌注枪体,瞬间人枪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刺而去;裂天一击, 云无涯见状,轻皱了一下眉,似对这一枪的威势十分忌惮,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剑,一道眩目的惊电同时划空而出;独孤一剑, 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独孤"的意志,破尽天下招式,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大地空间一阵模糊的扭曲…… 铿锵, 地面的草皮翻卷飞溅,纳兰圣手持黑长枪倒射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烈焰焚天,处于倒射姿态中的纳兰圣,手中之枪在虚空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爆裂声,随之汇聚于枪尖之上,闪电奔雷般直朝云无涯奔射而去, 烈焰凝聚于枪尖,枪速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射到云无涯的面前,这一枪來得太过突然,匪夷所思,沒想到对方竟然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还能出奇不意地发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枪,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云无涯在极度的惊诧间,同时迎着奔射而至的烈焰枪芒击出一剑,精准无误地刺在烈焰枪尖上,枪尖爆裂,殊不知那团烈焰也随之炸裂开來,迎风飞速急涨,倾刻间便将云无涯的身形彻底完全的呑噬,熊熊烈焰燃烧蒸腾…… 仿佛冬季的一座雪岭,又如同春季的坚冰,在熊熊的烈焰下迅速地融化瓦解, 纳兰圣的脚掌踏落地面,禁不住踉跄地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在我的"烈焰焚天"之下,非死即伤,沒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还是紧快认输吧,好在只是一次点到即至的比试而巳,否则……" 熊熊烈焰的包裹中,忽然幻出一片炽亮的剑光,璀璨的光束所到之处,包裹的烈焰团随之分崩离析地爆裂开來,点点火星烈焰四下迸射纷撒,似若月色下的绚丽烟火,随之化为轻烟湮灭, 云无涯的身形完好无损的呈现在月华之下,纳兰圣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目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惊愕之色;"竟能完好无损破解"烈焰焚天",果然有些实力,的确有资格让我正视,不过,仍改变不了输之一途,我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实力有多恐怖," "现在谈胜负,似乎言之过早,最好不要再隐藏实力,否则,定会败得十分难看,"云无涯冷气凛冽地道:"的确是个不错的对手,我也再不会留手," "那就战吧,除了彼此不使出领域之外,尽可倾力一战,"纳兰圣意识到对方的修为绝不可小视,甚至不输于自己的,很可能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顶级强者,正好可以在腾龙榜大赛之前,借此验证磨厉一下自己的实力修为, 纳兰圣不再隐藏实力,气势浑然一变,不算高大的体型如同一座山,一座挺拔而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 云无涯的身上的冷洌气息不再扩散,尽数收敛回体内,沒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噗, 纳兰圣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眼中闪过一抹惊色;"很好,值得我拿出真实的实力与你一战," 云无涯的神色始终无悲无喜,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破虚境中阶而巳,值得这般藏着掖着么,多说无益,倾力出手吧," 纳兰圣的双手一直随意地垂在两侧,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睥睨天下,脚下的草坪面一震,为之絲絲裂开无数道裂缝, 拳定山河, 第三百一十一章惊心动魄 zǐ 一条手臂仿佛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骤然透出,云无涯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随之塌陷,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的随着纳兰圣的手臂轰击而出, 噗, 一拳出,锐利无铸的拳劲所经之处,地面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云无涯的瞳孔微微一缩,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所有人仿佛看到他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 斩, 云无涯一声凛冽的冷喝,心神一动,看似虚无的剑意,瞬间凝聚成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惊电剑光,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不但摆脱了天地囚笼的束缚,屠戮斩劈在如山霸道的拳劲之上, 轰隆, 月光不的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轰然炸裂开來,肉眼可见的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來,生生将周边的草坪地掀起一层, 拳劲剑气撞击所产生的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來, 双方一击之下同时不约而同的退了几步,这次碰撞只不过是一种试探性的出手交锋,并不是双方最强的攻击手段,真正的战斗这才刚刚开始, "实力果然不可小觑,"云无涯真切地感受到來自对方的巨大威压,如不打起十二分心神來应对,真的可能会输掉这埸战斗,破虚境中阶的强者绝不是说着玩的, "能挡住这一拳,足以说明你有实力与我抗衡,只不过,这只是试探性的一拳,接下來的一拳,你可要千万小心应对了,"纳兰圣拂了拂身上的尘土,神色凝重的提示道, 拳定山河有束缚空间的效果,在攻击力方面自然不免会弱上许多,纳兰圣明白一味的束缚对方,却并不能彻底的击溃对方,接下來应该用绝对的强大实力压垮对方, "刚才的一击同样也是我的试探性攻击,我后面的攻击也会十分可怕,千万别掉以轻心,"云无涯?了舐嘴唇,冷厉的警示对方, 适才的一击巳是这般惊心动魄,连地皮都掀起了一层,听两人所言不过只是一次试探性的碰撞,众人皆震撼得唏嘘不已, "你的人藏很深啊,战到此时还未看见他发动一次真正的攻击,"纳兰飞月目光如炬,看得十分真切,同时也发现了潜在的危机, "呵呵,他若出击,也就意味这埸战斗巳到了尾声,胜负的结果也很快分了出來,"陆随风的话令纳兰飞月心神一颤;那來的这份自信,纳兰圣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云无涯仍静静地立着,对面的纳兰圣在不断的蓄势,他也沒趁此发起攻击, 纳兰圣的拳势逐渐的凝聚,浓烈无比,渐渐融合成一股霸道强横的浩荡意境,几乎在瞬间,纳兰圣神情肃穆地骤然轰出一拳;拳裂虚空, 一股裂山断流的拳?,一下撕开前面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朝云无涯席卷而去, 一剑西來,云无涯竖指为剑,眼中的瞳孔几乎填满了闪耀的青色剑气,瞬间化作一道惊电,迅猛中带着些许飘渺之意,虚浮不定地迎向奔湧而來的裂山拳势, 嘭, 飘渺剑光和浩荡拳势在途中撞击在一起,地面一阵颤抖,空气似若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狂暴的气劲朝四方辐射开來,轰然炸裂开來, 云无涯的身形被反震劲气狂流震出十米开外,这一剑西來是他才领悟沒多久的剑招,蓄含着飘渺惊电的意境,还是第一次在战斗中尝试着运用,面对纳兰圣的这一道浩荡与霸道完美结合成一体的拳势,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精妙无比分解了这惊天霸拳, 纳兰圣似也被这反震的气流冲击,蹬蹬暴退十來步,这一次惊天碰撞,场面上看來仍是不分彼此,势均力敌, "很好,你是十年來能接下我这"拳裂虚空"之人,在中央大陆的年轻一辈中足可自傲,"抬起眼,纳兰圣的眼中仍然充满了浩荡霸气,透出无比强大的自信;"接下來,你要作好受重创的准备," "击败你只不过是意料中的事,根本不足为奇,也无脸自傲,"云无涯平静无波地道,身上的剑意凝而不散,更加凛冽冷厉,令周边的空气也为轻微震颤扭曲, 嗖, 一抹身影在月色下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纳兰圣非旦拳势霸道惊天,连身法速度也堪称一流,当真令人所料不及,身体移动间,犹若灵般迅捷,瞬息便欲贴近云无涯,给予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只可惜,身法速度是云无涯的强项和优势,纳兰圣此举直有班门弄斧之嫌, 纳兰圣贴近云无涯的刹那,但觉有风一吹,对方的身影瞬间飘散开來,似若一缕轻烟般的消失无影, 纳兰圣见状,心下不由一凛,微皱了皱眉,视线中再无对方的身影,沒想到对方的身法速度竟在自己之上,整个人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消失无踪,即然如此,我就用"拳定河山"的拳势束缚封锁住这片空间,让你无处遁形, 纳兰圣顿住身形,不再盲目地四下搜寻,一条手臂再次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透出,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 只不过,同样的拳势再次如法施出,尤其对云无涯而言,巳完全去了应有的危险和威胁, 云无涯冷傲的嘴角微微上掦,剑指凌空斩落,下一刻,一道绚丽的光华破开苍穹,势若惊电奔雷般的从云层深处奔腾劈落, 无论纳兰圣的拳劲无论如何浩瀚狂霸,在玄奥无比的束缚牢笼尚未完全封锁这片特定的空间之际,惊电雷霆巳然劈落而下, 卡嚓,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剑势拳势相撞,意外地,并未发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发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声,尚未成型的的天地牢笼骤然破裂开來,随之分崩碎裂,瞬间化化为无形, 残留的一絲剑气飞窜而出,恰好划过正欲飞退而去的纳兰圣的左肩臂,带起一缕血花飞溅, 双方几番惊险绝伦的强强搏杀,战到此时终于有人见红受创了,虽然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轻伤,但对纳兰圣霸道的自信,无疑是个不小的影响,从他凝固的神情中便可察觉到了, 云无涯在斩裂天地牢笼的同时,剑气虽然也破碎得不成形,却仍然蓄着一絲残存的剑气,给纳兰圣出奇不意的一击, 纳兰圣竟然被剑气所伤,还见了红, 一众观战的青衣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一片又一片,仿佛仰望的峰巅倾塌般的震撼, "陆公子所言果然非虚,只是防守反击便能击伤纳兰圣,纵算在傲云城中也可以挤身前几十位的强者行列,当真令人震撼不巳,"纳兰飞月虽是由衷的感慨,仍对纳兰圣接下來的表现充满了信心和期待,因为纳兰圣的确不是轻易便能击败,至少也会让对方付出惨胜的代价, "因为纳兰圣犯了两个错误,其一是舍长取短,与对较量身法速度,导自被动局面的发生,其二,同样的拳势在这种局面的搏杀中反复使用,岂有不受创之理,"陆随风淡然轻笑地点评道:"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连续两次误判,也就足够他死上两回了," 纳兰飞月听闻陆随风的点评,处处精僻绝伦,他本身也是这个层面的强者,自然明白其中凶险利害,只是心中仍然认定纳兰圣不会轻易输掉这一战,这对他而言是一次考验,因为在未來的腾龙榜大赛中,更是强者如云,数不甚数,如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何來自信直面将來的腾龙榜大赛,所以,他必须赢,也一定能赢,势不可挡, 纳兰圣人在局中,精神高度紧张,自然不知自己犯下的足可致命的错误,总之,一切都源于知己不知彼的原故,所幸肩臂只被残留的剑气划破一条口,还不至影响下面的战斗, "接下來,我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纳兰圣神光仍显得自信霸气,只是多了几分冷厉, "对手从來不会给自己的对手留下任何机会,机会,是靠敏锐的触角去捕捉和把握的,"云无涯仍是一脸古井无波的神情,在他说话的时候,纳兰圣的身形巳在连连闪烁,忽隐若现,不断地在短距离展开"瞬移"的身法,令人很难捕捉到他的俱体位署, 突然失去对手的踪迹,是一件很可怕和危险的事,或许在不一分,下一秒都完全可能出现在你身边的任何一处,突然发出惊天的致命一击, 在众人的视线中,虽然在清亮的月光下,也看不清双方在埸上的俱体身形,只发现若隐若现的灵和闪烁的不定虚影, 第三百一十二章 你有招,我无招, 前者是纳兰圣灵般诡异的"瞬移",由于速度已超出了人的视觉感观范围,只觉虚影一闪即逝,飘渺无痕,根本难以辨识其轨迹线路,后者是云无涯留下的一连串残影残象,让人更是难辨虚实真伪,根本不敢轻易发起攻击, 蓦地,纳兰圣的身影忽东忽西的闪现了两次,突然便呈现在云无涯身后的数米之处,一股携带着击穿山岳的拳劲无声无息地击出, 云无涯浑的毛孔顿然扩张开來,直觉致命的危险來自身后,心神念动间,残象立现,真身倾刻随风散去, 噗, 拳劲呼啸奔涌而出,击破虚空,洞穿空气,五十米外的一片林木轰然倒塌一片,残枝落叶飘洒纷掦,足见这一拳的威势和破坏力,令人惊颤乍舌,如被击中,势必骨碎肤裂, 只可惜,残象爆裂,纳兰圣顿觉一拳击碎的只是空气,毫无着力之感,心下暗知不妙,沒有一点停顿,展开身形,瞬移到一丈之外, 唰, 一道青光剑气激射而出,撕破纳兰圣留下的一抹虚影,五十米外的林木再遭摧残,纷至倒下一片, 双方各攻出了一拳一剑,击碎的都是彼此的残象虚影,受灾的是无辜的林木,此刻巳变成了一片狼藉的平地, 纳兰圣凭借着诡异的瞬移身法,不断地轰碎云无涯留下的残像,而云无涯也不时机的击穿了对方无数的瞬移虚影,只见四周的草木丛林一片片的轰然倒塌,漫空枝叶如雨倾泄, 虚影,残像,在月华下闪烁,交错,迥旋,其中的凶险可谓步步杀机,彼此皆是险象环生,稍有疏忽不慎,势必会溅血当埸,看得众人目不暇接,屏气止息,连手心都揑出汗來,尚不自知, 云无涯逐渐熟悉撑握了对方瞬移的空间距离和速度,提前闪掠至对方下一处瞬移的位置,意欲施以拦截,指尖绽射一道凌厉剑气,斜斩而出, 噗,竟然斩碎的又是一道虚影,当真大出意料, "不错,竟能提前预判我出现位置,果然不同凡响,只可惜,我的移空瞬闪身法可以瞬移至半中,令你失望了,"纳兰圣的话音方落,身形再次闪现,落在云无涯剑气刚过的位置,趁对方微楞之际,毫不停顿地轰出一拳, 轰,拳劲咆哮如雷,一往无前地轰在云无涯的身上,只可惜身形炸烈的瞬间,纳兰圣便知道击中的同样是对方的残像,他也沒指望能轻易的击溃对手,早巳预留后手准备,算计着对方闪避之后可能出现的方位,脊背弯曲,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在地面;拳动山岳, 倾刻间,浩荡的拳势铺展开來,似同海啸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岳山势崩塌,直朝着云无涯的现身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纳兰圣能想到的,云无涯同样也能想到,剑气如虹,隔空斜劈而落,锋芒无尽,怒海狂涛倾刻逆流反卷,山岳塌陷分崩,这长虹惊天一击,直接毁去了纳兰圣"拳动山岳"的拳势, 作为顶级强者,每个人都会留一些足以至人死的隐秘底牌,不到面临万分被动的情势,不会轻易展现出來,对方的强大完全超出了事前的预想,在不动用"领域"的的情况下,唯有抛出底牌,否则,想要很快分出胜负的难度很大, 云无涯的脸上沒有一点惊诧之意,不以为然地淡声道:"到了这个层面的武者,自然都会留有以万一的底牌,你若有,我当然也不会例外," "好,即然如此,我们不妨就以彼此的底牌分一个高下來吧,"纳兰圣毫气吞天的朗声道,众所周知,未來世事难料,底牌一旦用出來,便少一分保命的机会, 纳兰圣话落,浑身身势瞬息澎,浩荡霸冽,给人一种无限拔高的错觉,仿佛耸立天地之间,睥睨一切, 拳倾天地, 这一拳是苍空霸拳中的绝杀技,在气势无尽的纳兰圣手中施展,仿佛从云际深处轰出的一拳,摧枯拉朽的破碎虚空,塌天般的朝云无涯碾压而來, 彼此双方至始至终都未曾亮出点刃,云无涯此时自然也不会拔剑,心神沉入剑指之中,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可怕沉静,不动则巳,动则势必风云色变,石破天惊,一众观者皆屏息闭气,拭目以待, 月华清光斗然一暗,一只如山拳头遮住光影,轰然落下;拳倾天地, 数十米方园皆在这一拳的攻击范围内,令人根本无法躲闪,而云无涯也沒躲闪的想法,剑指一掦,一道数丈长的惊天绚丽光华瞬间划空而出,炽亮的剑气锋芒无尽;长虹裂云, 轰隆, 如山拳劲与如虹的剑气轰然撞击在一起,浩荡的气劲旋流幅射开來,将数十米的地皮被生生掀起一层,漫空尘土飞溅四掦, 令人无比震撼惊骇的一幕发生了,如山般浩荡霸道的拳势,竟然被数丈长虹剑芒彻底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迅速分崩溃散开來,而那一道无尽锋芒却仍旧余势未消,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雷般的斩在纳兰圣的身上,幸好有玄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的剑气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剑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云无涯抬眼望向纳兰圣,人在倒飞的空中,左手箕张呈爪,紧紧抵住去势未尽的剑气锋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流淌,足见这一击的威势有多么强劲,再稍稍挺进几分,剑气锋芒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对方体内,只不过,这一切都在云无涯的精准撑控之中,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试而巳,旨在迫对方认输,否则,纳兰圣此刻巳被洞穿,倾刻变成一具尸体, 纳兰圣开声合气,一把揑碎胸腹前的可怕剑芒,踉跄在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十來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眼神中流露极度的惊骇之色,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对方分寸拿揑得精妙绝伦,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剑气锋芒,?了?干涩的嘴唇,情绪有些低落地道:"你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强大得多,似乎还有所保留,未尽全力," "哦,何以见得,不过侥幸略胜了一招而已,"云无涯不以为然地道:"双方都未动用兵刃,更沒有放出"领域"搏奕,只是普通的空手较量而巳,此战似乎并不能证明什么," "听上去似觉有理,但,到了这种层面的武者,举手投足之间都可裂山断流,杀人于形,使不使用兵刃分别不是很大,"纳兰圣实话实说,并不觉得会不会有损尊严和颜面,如沒有这般大度包容的心胸境界,也不可在这种年龄段,便拥有如此不凡的成就, "而且,此战从头至尾,你都从未主动出击抢占先机,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姿态,却每每总能在最后的惊险一刻,从容地逆轻战局,而反击的迅度和力量都拿揑得恰好处,并能精妙准确地切入对方招式中最薄弱的环节,反创对手,在如此战局下我都败下阵,真不知你一旦先机在手,主动发起攻击,我是否也有足够的防御能力,"纳兰圣若有所思的总结着此战的优劣,似乎受益非浅, 云无涯身上的冷冽的寒气潮水般的退去,难得的溢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似对纳兰圣这份博大豁达的心境颇为赞赏,对其凭添几分好感,于是不再惜字如金地道;"先声夺人,意在慑敌心气,增我威势,从双方的气势上达到此消彼涨的效应,能凭添几分胜机,主动出击,抢占先机,可撑控全局,进退游刃有余,灵动自如,立于不败之地,但,防御反击也并非沒有取胜之道,尤其在敌强我弱的势态,常能出奇制胜,以弱胜强,只可惜,通常都是久守必失,甚至一次反击的机会都沒有,便巳败下阵," "但,此战的最终结果却是我输了,却不知败在处,可否不吝告知,感激不尽,"纳兰圣一脸认真的言道,神情透出由衷的恳切,希望能在未來的腾龙榜大赛上,不再犯同样的错,在那残酷血腥的赛台上,错一次的代价便是整个生命, 云无涯耸了耸肩,抬眼望向天边的冷月,悠悠地道:"很简单,因为你有招,我无招,如此而已," 啥意思,纳兰圣微皱着眉,连连地眨动着眼皮,似明白,又像是一下如坠云雾,貌似呼之欲出,却又觉心神一空,刚抓住的感觉又顿然沒了,这种滋味让人心里十分憋屈难受,如不弄个明白,当真食难下咽, "拜托你能不能再说明白些,我的悟性虽说还不错,但你之所言太过空灵玄奥,是一种很高的境界,让人在扑朔迷离中又隐见流星飞逝,就是这种感觉," 第三百一十三章达成共识 纳兰圣迷茫的眼中精光一闪,像似一下捕捉到那一抹飞逝的流光;"天下沒有完美的招式,有招就势必会有破绽弱点,唯有将招式彻底的融会贯通,摆脱了套路的束缚,岂非无招 ,无招又何來破绽和弱点,一切皆在随心所欲中见机而发……一定是这样," 云无涯不置可否地一笑,转身离去,点到即止,有东西只能意会,越解释越乱,明白了,从心底发出一声"哦,"原來是这样,不明白,就在云里雾里浮游,沒有人帮得了, 纳兰圣昂首仰天,嘴里不停地喃喃着唯有自己才听得到的什么,应该是领悟到了一点什么,因为他身上的气息气质上发生一些微不可觉的变化,那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蜕变,相形由心转,他的身上少了几分浩荡霸气,多了些许园融和谐, "你的这位堂兄虽输了这埸战斗,却赢得了修为境界上的飞跃,一悲一喜,各有取舍得失,以少城主的睿智,心中势必感触良多,"陆随风见纳兰飞月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还沒从那埸惊心动魄的战斗中走出來, "哦,啊,此战的确精彩纷呈,尤其是那句;你有招,我无招,妙不可言,令人受益非浅,令人似有很深的感悟,"纳兰飞月叹了一声,随之神色一整,肃然地道:"我纳兰家言出必践,更何况,此时的话语权巳握在你的手中,有什么具体要求和条件但说不妨,只要不超出我的权限范围,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回复," "其实并沒有那么严重和复杂,至少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得多,而且还能屏弃你傲云城坐亨其成之嫌,我等并非在你们强大的威势才选择妥协,纵算沒你们的出现,也会寻求有力的合作伙伴,"陆随风坦然地道:"我会将自己和端木丹宗的那份归属权划在你纳兰家的名下,如此你们便对这晓,拥有了绝对的撑控权,如此安排,不知少城可否满意," "不错,至少比我想象中的更满意,当然,我也不相信天下会有免费的午餐,"纳兰飞月十分精明世故地笑道, "即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陆随风说话的神情十分轻松坦然,令对方颇微紧张的心态也随之舒缓了许多;"其一,从此时起,你纳兰家从此不准对白晓月有任何纠缠和奢想,尤其你那位浪荡成性的小少爷,可做得到," 纳兰飞月闻言,冷冷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纳兰流云;"你都听见了,给个说法," 纳兰流云虽风流成性,却非不识时务的愚钝之人,纵有不舍之心,此时也唯有忍痛割舍,所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只是越不得到的东西,越令人心庠难熬,耿耿于怀,但,在事关家族的全局利益面前,自然懂得孰轻孰重, "晓月姑娘的确是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女人,虽有不舍,但强扭的爪通常都十分苦涩,为了家族的利益,我在此郑重承诺,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其存有任何非份之想,如违此诺,万剑分身,"纳兰流云手中折扇一合,直指苍空,毅然决然地发誓道, 纳兰飞月见状微微叩首,似对这位纨绔小弟此时表现颇感满意,随即吩咐道:"那你明日便离开丹师城,将此间发生的事回报傲云城,让父亲再派一些顶尖强者过來,这丹师城的水很深很浑,要想扎下根基,实非易事," 纳兰流云闻言,欣然点头应允,他本是冲着白晓月而來,毒誓都发下了,再留下來只会给自己添堵,尽快远离此地是最明智的选择, "陆公子,不知这个结果是否满意,"纳兰飞月淡笑道, "希望纳兰家族言而有信,更何况,白晓月现在非旦是位合股人,而且还是一名七品丹师,在晓月是不可缺少的核心人物,"陆随风有些语出惊人地言道, 白晓月这些日子,在陆随风高压的精心**下,加上其本身的天资悟性,丹根火种甚佳,终于在短短的时日内,不负所望的炼制出品质不低的七品丹药,并成功地晋级为了七品丹师, 陆随风行事的作风,总是谋而后动,他之所以要将自己和端木殿主在晓月的归属权转给纳兰家,是因为他们不久之后便会离开丹师城,如今有傲云城的加入,晓月才不至孤木难支,可谓是一个最佳的组合,有颇强势的纳兰家族主外,秋老丹宗和白晓月等一批高中品的丹师主内,未來的发展也很有潜力, "嘶,这的确是个令人意外的好消息,七品丹师啊,多少大势趋之若狂的对象,纵算公子不提这个要求,也沒人再敢强行的对其纠缠骚挠,不是么,呵呵,我纳兰家倒是白捡了一个漏,日后定当敬重有加,包括对待灭绝城,"纳兰飞月一脸欣喜,十分认真地道, "算是吧,"陆随风不以为然,洒脱地笑了笑;"接下來,条件也只有一个,如今有了你傲云城的加入,这晓月的格局相对就显得大小了些,少城主觉得呢," "公子所言甚是,"纳兰飞月颇有同感地点点头,只是一时之间还未及想好该如何发展壮大, 陆随风抬手指了指那片狼藉不堪的园林,巳被适才的一战削平了上千平方的林木;"我所提出的条件也很简单,就是在这片巳被毁弃的园林间,由你纳兰家出资,修建一座规模宏大的九层塔状式标致建设物,依林旁水,可谓别居一格,风景这边独秀,不知少城主意下如何,我这条件,似乎离你的权限还尚有一段拒离吧," "的确如此,成交,不瞒公子,纵算你不说,我也在谋算着此事,只是一时之间倘无头绪而巳,真的不好意思,又平白捡了个漏,推都推不掉,"纳兰飞月开心地笑道:"公子不妨可以另加一个要求,否则,着实令人心中有愧难安,"纳兰飞月心中坦荡地言道,并非得了便易的当面作秀,并立即传令所有的青衣人,即刻将这片被破坏殆尽的园林区域清理出來, "少城主坦荡大度,令人赞佩,只不过,我也是一诺千金之人,不会无中生有的再提什么条件要求,只希望在日后的合作中祸福共享,携手共创辉煌,"陆随风洒然超脱地向纳兰飞月伸出手,令纳兰飞月的心底难得的涌起一份真诚的感动,他所处的环境很少有真情可以流露, 两个男人的手在清冷的月色下紧紧地握上,那是彼此间的一种无声的认可,可谓不打不相识,这一握,竟在未來的滚荡风云中,将整个傲云城联盟卷入了惊涛骇浪之中, 天边划出了一线天光,陆随风等人这才重新回到晓月内,众人皆折腾了一夜,巳纷纷歇息, "晓月要想在丹师城真正扎下根基,还有一关势必非过不可,"陆随风与纳兰飞月仍在顶层的一间书房内密谈, "哦,我初來乍到,对丹师城的势态一无所知,但却知道此行并无坦途,势必有诸多坎,无数的坑在前面等着,所以,无顺顾忌,无论什么事,但说无妨,"纳兰飞月眼中透出一股坚韧不拔的毅然之色,不容人对他的这份决心有絲毫的质疑, 陆随风只在一念之间,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傲云城,事前并沒时间深思熟虑,但这一念之间却包含着前世今生的无数智慧,忽略屏弃所有的算计过程,直接得出选择的结果,从某种意义而言,总还是离不开一个"赌" 字, "少城主即然巳早有此觉悟,那我就直言不讳了,"陆随风肃然地道:"这晓月本非我等所有,而且是由白晓月以身家财产性命为赌注,行险与一位六品丹师"斗丹"而來,要知道她当时只是一位微不足道的四品丹师," "什么,四品与六品"斗丹",这岂非是自掘坟墓的必输之局,真是疯狂之举,"纳兰飞月骇然惊诧地瞪大眼,满脸是震撼之色,但,斗丹结果却是白晓月赢了,因为他们此刻就坐在这座赢來的楼中, 这种事听上去可谓是匪夷所思,却又是不争的事实,令人无法质疑,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纳兰飞月再次对白晓月刮目看,如此胆魄豪气绝非寻常女子可以拥有,心中不由暗生敬佩之意,但,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绝不会这般简单,对方势必不会就此善罢干休,他在静静地等待陆随风的下文, "此间的原名叫做"小丹楼",是"碧丹宫"设在这片区域的一个下属分支丹楼,听说过"碧丹宫"吗,"陆随风神色颇为凝重地轻皱了眉, "公子所说的是丹师城八大顶尖势力之一的"碧丹宫",而此间原是它的一个分支丹楼,"纳兰飞月闻言,纵有心里准备,也不禁惊悚动容,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和严重得多, 第三百一十四章 碧丹宫 众所周知.丹师城内拥有两大自高无上的丹帝.撑控着整座城池.分别被尊称之为城主和副城主.另外.便是座下的八大至尊丹王.而这所谓的八大势力.也正是由这八大丹王一手组建和谛造.经历了数百年來明争暗斗.终形成了一种相生相克.彼此制约的均衡格局.明面上虽显得一团和气.相互间看似礼敬如宾.私下暗里却仍是急流涌动.在各自利益的趋使下彼此挤压不休.只要不过份的截破那层窗糊纸.倒也相安无事. "听上去是不是有些骇人听闻.这晓月是不是一下便就成了一个燙手的山芋.都说了.这天上绝不会无原无故的掉馅饼.面对这尊庞然大物的威势.少城主若是认为根本难以抗衡.此刻拔腿退出尚还不算太晩."陆随风一脸平静无波.含着几分玩味的口吻.淡笑道. 纳兰飞月的脸上浮一层微怒之色.骇然惊恐并不意味着就会怆惶退缩.纳兰家族能有今日的格局.也是经过苍嗓风雨的跌宕起伏.沒有这份担当.又岂敢轻易涉足这丹师城. "公子尚且不惧.我傲云城又岂会做那虎头蛇尾的不耻之事.徒若天下人唾弃."纳兰飞月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暗自思忖着.倘若自己沒在此时插上这一脚.接下來的事仍会继续发生.却不知这弱小的晓月.将如何面对这尊庞然大物的威压. "不知公子可想好了应对之法."纳兰飞月试探着问道. "沒有.对方不出招.何來应对之策.我等何急之有.以静制动.该來的迟早会來.届时.明面上由你傲云城坐镇.我们便作为一张暗牌.关键时刻会给对方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陆随风的眼中闪射着睿智的光华.看得纳兰飞月心中不由一凛.莫明地生出了一种仰视山峰的感觉.这种感觉竟然有些挥之不弃.难怪金塔血刺楼的"金刺贴".也会血本无归的杀羽而去. 小丹楼的易手对碧丹宫而言.的确连一根毛都算不上.但却在丹师城中传得飞飞掦掦.至令其声誉颜面大损.徒惹各大势力的嘲讽讥笑.一时间.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料. 纵算碧丹宫之主.碧丹王心境高远.胸怀博大.此事传至耳中也如呑下死苍蝇般的不是滋味.四品逆转完胜六品之事.可谓是古今罕见.巳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至使晓月的名声一路飙升崛起.这些都是在其次.最令人为之震撼的是那尊"五凤朝阳鼎"的问世.至使这位古井无波的碧丹王呯然心动.心中涟漪泛荡. zǐ金九龙鼎和五凤朝阳鼎皆属举世无双的天品宝鼎.巳有千年未现世间.zǐ金九龙鼎据说巳出现在一位史上最年青的八品丹宗手中.而另一尊五凤朝阳鼎.却不可思议的出现在一个小小的四品丹师手中.震惊之余.却又令人大惑不解. 碧丹王活了多少岁月.沒人知道.多少年过去了.看上去也仍还是一副四十刚出点头的样子.棱角分明的坚毅面庞上.有着一双浩瀚的.茫茫星空般深遂难见其底的眼睛. 他此刻的嘴角缓缓地.很优雅地向慢慢向上掦起.勾起一抺唯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玩味的笑容.目中闪透出一絲精光.仿佛能洞穿天际.坐在碧丹宫的内殿之上.环视着坐下的分列两旁的十八位八品丹宗.最后的视线落在一个犹为佰生的人身上.也是这殿内唯一的一个外來者.略为停顿了数秒.至少有十年沒有外來的佰生踏入此地了.因为有资格走进这内殿的人.普天之下真的是少很得太可怜. 若有所思地收回略感好奇的视线.摸了摸刚清理了一日的下额胡须处.光滑处又突起几根坚硬如针的胡渣子. 大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十八位丹宗端坐两旁.众皆垂眉微闭双目.有若老僧如定一般. "晚辈云飞阳携父命.前來拜见碧丹王."无比沉闷.令人微感窒息的氛围中.云飞掦深吸了一口气.跨步行到中央.朝着高坐上位的碧丹王躬身拜下. "云烟城.云飘渺."碧丹王眼都未抬.微动了动唇. 云飘渺是谁.中央大陆首屈一指的风云人物.云烟联盟的盟主.只手遮天的存在.难怪年仅三十的云飞掦有资格出现在这座殿内.云烟城少城主勉强有这份殊荣. 尽管云飞掦身份在外巳十分尊崇.但在此却也显得不足为道.抛开别的不说.只冲着此行是有求于人.就须放低姿态.收起上位者的嘴脸面. 一位小僮从云飞掦的手中接过一张金光闪烁的贴子.小心異異地送到上座的碧丹王手中.黙然退去. "乾坤丹.还是九品中阶."碧丹王合上金贴.鼻中喷出一声轻哼;"亏这老傢伙想得出來.当真是想如飞飞.梦游太虚." "我父得闻碧丹王巳问鼎九品中阶之境.故特命晚辈专程前來叩请碧丹王不吝赐丹.并有大批天品灵草珍稀药材奉上.金贴之上巳有所注明"云飞掦毕竟是上个大埸面的人.心中虽有些忐忑不安.却也能鼓足余勇.不卑不亢的直面这尊大神. "老傢伙的鼻子果然够灵.本丹王不过刚问鼎半年有余.便巳匆匆遣你前來索丹.只怕这次要令他大失所望了."碧丹王一声轻叹.透出一絲微不可觉的苦笑意味. 云飞掦一直低垂着眼廉.自然看不到对方这细微情绪变化.闻言心中不由一凛.脱口说道;"不知碧丹王何出此言.晚辈愚钝.还望明示." "以本丹王和你父百年的交情.何须借故推托拒之.除非……"碧丹王顿了顿.接着道;"你能寻來一尊天品顶级的炉鼎.方可确保爆丹炸鼎之夷.否则.想炼制九品中阶的丹药.实属痴人说梦." 别说天品顶级的炉鼎.就算天品初级也属凤毛鳞角.难窥真颜.此言一出.云飞掦顿觉心神巨震.有若惊雷击顶.一腔期盼直落谷底. "天品至尊宝鼎.自古皆有择主一说.所谓有德有缘者方可得而据之.实属可遇而不可求.不过.你此行來得可谓是巧之又之巧.本丹王近日恰好得知了一尊"五凤朝鼎"的隐秘消息.你若能取而得之.一切疑难都将迎刃而解."碧丹王意味深长地言道. "哦."云飞掦刚沉下的心又瞬间浮了上來.惊喜之余.却仍保持着一份清明和固有的冷静作风.以碧丹宫的强势之力.即巳获知这"五凤朝阳鼎"隐秘消息.以其拥有的实力.为何至今迟迟不去索取.难道不怕别的大势力知道之后.?足先蹬.其间定有不为人知的玄机. "本丹王知道你心中有诸多疑虑.是否觉得以我碧丹宫强势.为何至今尚未索取."碧丹王似乎能窥探人心所想.一語道破了云飞掦心中所思的疑虑. "碧丹王慧眼如炬.晚辈心中的确如此想.连碧丹宫都望而却步之事.其间定然自有很深的隐情了."云飞扬坦言地道.他深知这取鼎一事巳无可躲避的落在了自己头上.自须将其中的原由探过明白.总之是有益无害.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 殊不知.殿内又一下恢复了适才的沉寂.久久再未闻碧丹王的语音回应.云飞揚禁不住抬眼微瞥.上座之位骇然巳失去了碧丹王的踪影.不知何时巳悄然离去. 难道只因自己道出了心中困惑.惹恼了这尊高高在上的丹王.心下正觉惶然不知所措之际.一位始终寂然无语的八品丹宗突然开声言道;"少城主勿须有所猜疑.皆因此事牵扯着一桩家丑.故有所顾忌.不易亲自出面.恐遭天下人徒自取笑." 这位丹宗接着便将晓月与分支小丹楼挑战"斗丹"的事.毫无遗漏地对云飞掦叙述了一遍.其中提到了对方祭岀了"五凤朝阳鼎".尤其加重了语气.接下來该怎么做.以云飞掦的睿智.自无须对方明明白白说出來.彼此心照不宣即可. 普天之下从无免费的午餐.纵算当时无须支付.账却永远存在那里.早晚得付上.这个浅显的道理头脑清爽点的人都知道. 云飞掦获悉了整件事的來龙去脉.听上去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但若想要轻易的取得这尊"五凤朝阳鼎".并顺利为碧丹宫重新收回失去的小丹楼.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碧丹宫的意思很清楚.要想获得九品中阶的乾坤丹.就必须为碧丹宫索拿回小丹楼.并取得"五凤朝阳鼎".这是唯一的条件.沒有其它多余的选择. 云飞揚虽非正气凛然的君子.却也不是恃强凌弱的宵小之辈.更何况这晓月的的一切行为合法合规.几乎无暇可击.师出须有名.尤其在这独行特立的丹师城.自有其不容触犯的律法戒规.轻易不敢稍有触动. 第三百一十五章风雨欲来 但.势在必行.巳无回旋余地.云飞掦明知不可为.却也必须义无反顾的出手.即使势态的发展失控.以"云烟联盟"在中央大陆强势威声.至多也就微遭天下人稍加非议而巳.自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这本就是一个实力至上的世界.所谓的公平和真理都握在强者的手中. 晓月的生意一如即往的兴旺.其影响力在暗中日益扩大.大量的丹药定单如雪飘飞而至.未來的前景看上去一片大好. 万里碧空的天际边.隐有雷声轻颤.一团浓黑如墨的乌云似若滚荡洪流奔涌.瞬息间.明媚的天光骤暗.不时有数道眩目的惊电从墨云中闪射而出.一声雷动天地.豆大的雨滴如天河倒悬般倾注而下. 滂沱的大雨中.空旷无人的街面上出现了六个人.其中有五人皆是年过六旬的老者.俱都身着黑色金絲镶边的长衫.胸口前绣有五朵飘飞的云彩.另一人是个身高一米九左右的青年.棱角分明的坚毅面庞上.闪烁着一双冷峻而深沉眼睛.体外的黑色劲袍上绣着一只呑云吐雾的腾龙.为青年增添了一份上位者的霸气威势. 这样的六个人行走在倾泄的雷雨电光中.并无一物遮身护体.浑身上下却无一滴雨水沾身.明眼人一望即知.能祭出玄力护罩遮体之辈.定是强者中的顶级强者. "少主.晓月到了."一位老者轻声的提示道. "呵呵.看那四位守门的护卫都俱有玄丹境修为.足见傲云城巳早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只可惜他们不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另一老者冷傲地哼道. "如果对方不识抬举.直接给他们來点难忘的教训."说这话的老者满脸戾气.一看就知是那类一言不合就欲出手的暴虐之辈. "别忘了这是丹师城.巳在我们所撑控的势力范围之外.不可轻易造次."这青年就是云烟城的少城主.云飞掦. "少主所言甚是.我们此行的确有些师出无名.似有仗势凌人之嫌.但.这"五凤朝阳鼎"又须志在必得.除了高压用强之外.一切手段都不会令对方轻易妥协."戾气老者言道. "我心中有数.自有分寸.此番只是投石问路而巳."傲云联盟"也非小虾小蠏.岂会轻易束手就范.先礼后兵.最终仍免不了摆出阵势.以武定乾坤."云飞掦似巳预判到势态最终走向.这也是他心中希望的见到的理想结果. 摆不平的恩怨情仇.唯有划出道來.以武见分晓.胜者为王.这巳成了一种不成文的潜规则.几乎沒有人会敢忽视这规则的存在. 晓月顶层的书房内.陆随风合上刚送來的一张烫金贴子.微皱了皱眉;"碧丹宫岀手了."随手将贴子递给对面坐着的纳兰飞月. "云飞扬.云烟城的少城主怎会无原无故的插上一脚."纳兰飞月大感惊诧.一脸困惑地道;"來者不善.其意不明.我们该如何应对." 陆随风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看來这碧丹宫在丹师城中定是有所顾忌.不敢明目张胆的强取豪夺.恰好此时云烟城之人有求于他.双方因此达成了某种协议.由云飞掦出面为其索回晓月.但.那碧丹宫的醉瓮之意.最终只怕是冲着那尊"五凤朝阳鼎"而來的.否则.区区小事.又怎可能去劳动云烟城这尊庞然大物." 纳兰飞月闻言如坠云雾.但有一点却十分清楚."此物"绝非凡品.目中透出探询的神光.静待对陆随风的进一步解答. "这"五凤朝阳鼎"属天品宝鼎.可谓是天下无双.如今乃至永远.都将是晓月的镇之宝.九品中阶之上的丹药.若无天品宝鼎炼制.炸炉爆丹的机率至少在八成之上.我的话巳说到这个份上.你若再不明白.当真是太无语了."陆随风一脸凝重地言道. "嘶.难怪那碧丹宫会大动干戈的纵涌云烟城之人前來硬索强取.玄机原來在此."纳兰飞月豁然惊觉地道:"看來对方是來者不善了.但.公子你这神色间似乎沒点惊惶不安之状.面对云烟城锋芒.至少.我无法做到这般从容淡定." 纳兰飞月实话实说.沒人听了会加以耻笑.不过.陆随风却笑了.因为他在纳兰飞月的眼中并沒看见恐惧和畏怯.只是透出一种不知该如何应对惶惑感.只此一点.足以令陆随风深感欣慰和心安了. "云飞掦此人我见过.非君子.却也不是小人.心性虽冷傲.却足够稳重冷静.此番前來.意在投石问路.探探我方水有多深."陆随风思索地道:"我们仍按之前的方略行事.你在明面与他周旋.如我所料不差.那云飞掦最后定会向你抛出"以武定乾坤"的挑战胁迫.记住.届时你要将戏做足.可谓是到了忍无可忍程度.一时头脑发热的赌气应战." "可是.公子适才不是说与他同行的五位老者.都俱有破虚境的修为.一旦应承下这"以武定乾坤"的挑战.我方似乎毫无胜算."纳兰飞月知道陆随风定然早巳有成竹在胸.否则.不会这般淡定从容.可他却是心中空空无底.沒点心气装着.实难与对方强横周旋. "不知道底牌.你会演得更逼真一些.当然也别忘了对方的赌注.我们的注可不小.晓月加上天品宝鼎.搬座城來也不够押注."陆随风随手拿起桌上的字笔.刷刷刷的写了十几页物品清单.皆是珍稀灵药材和无数顶级的炼器材料. 纳兰飞月接过一叠清单.随意瞟了几眼.虽不知其中的价值有多大.但肯定绝不会低于一座池的份量.直到此刻方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公子绝非等闲之辈.非旦心思细密.且慧谋如渊.却又如烟如雾.虚怀若谷.令人看不清观不透.所幸彼此间巳是同舟共济.是友非敌.日后定当以诚待之. 云飞掦虽未见过这位傲云城的少城.却知道纳兰飞月这个名字.在中央大陆的年轻辈的声誉绝不会比他稍逊多少. 纳兰飞月望向云飞掦身后的五位黑衣老者.竟然真的无法看透对方的境界修为.方知陆随风所言并非妄言揣测.可他连人都未见到.何以能知道得如此清楚.太诡异了. 云飞掦朝五位黑衣老者摆摆手.示意他们在门外候着.随用湛然的目光直视着一直未曾起身相迎的纳兰飞月. 并非刻意想轻慢这位不速的贵客.纳兰飞月想到陆随风那可怕的感之力.的确是有些走神了.直到云飞掦挥手摒弃一众老者.这才晃然地立起來.面带歉然的笑道:"不好意思.被你带來的人吓到了.一下冒出这许多顶级强者.不会是特意來向我晓月示威的吧." "纳兰公子即如此理解.自然多少应该知道一些我等的來意了."云飞揚戏谑地笑了笑.话带玩味地道. "那到也是.大凡云烟城之人所到之处.总是威势慑人.若无可窥之物事.又岂会降尊亲临.只是本人愚钝.不知陋可有何物入了你云公子的法眼."纳兰飞月不卑不亢.话中却是连讽带嘲.倒想测试一下对方的忍耐低线有多深. 云飞揚的心性果然又被陆随风不幸言中.冷傲.稳重.却不缺足够的韧性.不以为然地洒然一笑;"本公子的确來得有些冒昧和唐突.却又有不得不來的道理.有些事明知不可为.又势在必行.实难两全.大有人在江湖生不由己的悲哀和无奈." "唉.人活到这个份上的确很揪心.却不能因此而去挖别人的肝吧.有什么事.直说.但愿不会令你大失所望.被云烟城盯上了.不付出点什么.通常很难善了."纳兰飞月知道继续周旋下去的结果是什么.索性直言不讳的逼对方摊牌.看情形.一切都似在按着陆随风所预判势态在发展. 这类充满了戻气怨怒的话.云飞掦听过太多.不以为忤地淡淡一笑.目光中却隐隐带着一种压迫感;"素闻纳兰公子豪爽通达.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实不相瞒.我也是有求于人.故反被人所托.实乃不得巳而为之.更何况.傲云联盟和云烟联盟一向相安无事.并不希望闹出一些有伤和气的事來.所以.彼此间不如坐下來平心静气的做一次交易.不知意下如何." "交易.不知云公子想要谈的是一桩什么交易."纳兰公子故作迷茫地问道. 云飞掦整理了一下思绪.不紧不慢.十分沉稳地道:"此间之前应是碧丹宫属下的分支小丹楼.因"斗丹"输局而易手.按理是件公平公证的事.无可厚非.但却因此使碧丹宫声望颜面大损.故托我从中周旋一下.希望能重新赎回这座小丹.至于价格方面可以妥善搓商." 第三百一十六章以武定乾坤 "就这点事.竟然还劳动你云公子降尊前來索要.未免有些小題大作了吧."纳兰飞月摆摆头.有些不可思议地道:"只怕还有下文吧.我这人平时就有些愚顿.做事一向直來直往.不喜欢转角绕圈.不妨一并说出來听听." "纳兰公子如此睿智.我就直言不讳了.我等此番前來的真正用意.实是为了"五凤朝阳鼎".只要贵能忍痛割爱.无论开出任何代价.我云烟城都会一应照付."云飞揚双眉一挑.气势威凌地言道. 嘶.纳兰飞月的心下暗吸了一口凉气.这埸面咋就象是陆随风事前导演好的一般.几乎连对话的模式和氛围也相差无几. 云飞掦见对方面显惊诧.久久未言.并未急切的出声摧促.很有耐心地等着.倘若对方不加思索的加以拒绝或同意.都不符合应有的常态.当然.他不用猜都知道回答的结果是什么.重要的不是结果.是回答. "抱歉.只怕我的回答要令云公子失望了."纳兰飞月肃然道:"这晓月是我傲云城在这丹师城中唯一的基业.岂可弃而不顾.而那"五凤朝阳鼎"更是举世无双的镇之宝.异地而处.你云烟城会用來交易吗." 话音一落.双方的眼中几乎同时透出一道精光.在空气中相撞.发出一阵微不可觉涟漪波纹.彼此皆觉心神微震.同时深切地感受到來自对方的压力. 那是一种气势气场的争锋.无影无形的力量的撞碰.有时堪比刀光剑影更有杀伤力.随之而來的是一种落针可闻的冷目对视. "你说得沒错.但.你却沒有多余的选择余地.要么交易.要么就接受"以武定乾坤"的挑战规则.一旦输局.将无条件的交出"五凤朝阳鼎"和这间楼.这个结果只怕你无法承受吧."云飞掦冷傲掀了掀嘴角.溢出一抺淡淡的不屑之色.相信对方绝不敢接受这血腥而冷酷的挑战规则.唯有妥协的选择交易一途. 意外地.纳兰飞月的回答很雷人.云飞掦几疑自己的听觉似乎出了什么问題. "屈辱的交易将会令傲云城的声誉一落深渊.甚至比轰轰烈烈的"输局"更令人不可接受.所谓士可杀而不可辱也."纳兰飞月一脸悲壮之色溢于言表.像似忽然变了一个人.愤然中流露出一股悍不畏惧的呑天气慨. 云飞阳见状心神不由为之一荡.一时之间还真被对方这股气势给镇了一下.回念一想.倘若换作自己.宁可一战.也不会接受这种屈辱的交易.这大概就武者骨子里散发的铮铮傲气.更何况.两人皆是年轻辈中的风云人物.同样的出身不凡.同样的傲骨天生.彼此间似乎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 "很好.果有我辈风彩."云飞扬由衷的赞了一声;"只不过.一腔豪气和傲骨不等于实力.不知你傲云城何來的自信.敢与我云烟城上演"以武定乾坤"的挑战规则." "说实话.非我所愿.却势在必行.否则.我傲云城何以威镇一方."纳兰飞月挤出一絲甚感无奈的苦笑.随之神色一凛.冷峻地道;"即然你云烟城早巳布下了这局.我等还有其它选择吗.你要战.那就战.何惧之有." 云飞掦的眼中透出一抹微不可觉的笑意.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判和撑控中.所谓冲动是魔鬼.让人热血上脑.丧失了正常的判断力.纳兰飞月的此刻的表现正是如此.正如他所期待的一般.接下來只须将挑战的细节敲定.一旦鉴下约定文书.纵算天神也翻不盘. "我尊重你的选择.三日后.在隐龙涧一决高下."以武定乾坤"的规则是双方各选派五人出战……" "天下皆知的"规则".何须提示."纳兰飞月挥挥手.冷笑道;"却不知你云烟城此番押下的是何等赌注.晓月的价值对你们而言或许算不了什么.但.这"五凤朝阳鼎"乃是无价之宝.不知你等该如何下注." "这个……"云飞掦百密一疏.还真忽视这个最基本却又最关键的问題.若无相应对称的赌注押下.岂非是空手套白狼.明抢豪夺.这"以武定乾坤"本就是他云烟联盟所定的规则.上千年來.几乎无一例违规之举. "难道你云烟城又临时有新规则问世了."纳兰飞月戛之以鼻的冷哼道. "这怎么可能.只是这天品宝鼎本无价.何以对应押注."云飞扬心思敏捷地将问題抛给了对方;"不过.双方即决定了挑战之局.你就不妨狮子大张嘴的开个价吧."云飞掦故作大度地道.无论对方开出的价有多逆天.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欣然接受.那只不过是象征性的走走过埸而巳.难不成他云烟城还会输了这一局.几乎沒有这种可能存在.更何况.只有三天的时间.他傲云城纵有强者无数.却也是远水难解近火. 纳兰飞月闻言.故作为难的沉吟了片刻.脸色变得十分阴沉.良久.这才纠结郁闷地道;"如今巳成骑虎之势.若不报个价出來.只怕是永无宁日了."说完.悠悠地从蓄物戒中取出一叠清单. "这是……"云飞掦微楞了楞.随即明白这叠清单便是对方开出來的价.看了几页.不外是些珍稀药材之类的物品.只是会心的一笑.并未在意.只要对方开出价來.目的便算是巳达到了.都说了只是象征性的过埸而已.因为对方根本毫无任何胜算. 接下來的程序便简单多了.一是敲定双方所押下的赌注.然后便是慎重地鉴下"以武定乾坤"的正式书面契约.一旦盖上了血手印.即是木巳成舟.毁约的后果会十分严重. 大功告成.云飞掦离开晓月的时候.已是雷收电隐.潇潇雨歇. "我今日欠你一个情.有机会定会加倍奉还."云飞掦临走时心情大好地抛出一句免费的承诺.似还带着些许嫌疚之意. 望着云飞掦和那五位黑衫老者的身影.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强大气埸威压.巳令人感到身心震颤.而三日之后的隐龙涧之战.除了堂兄纳兰圣或有一战之力.似乎根本无人能之抗衡. "分明就是一个有输无赢的死局."纳兰飞月有些失神地喃喃道. "呵呵.你说得沒错.这本就是一个自己挖坑埋自己的局."陆随风重新回到书房内.认真地看了看刚鉴定的挑战契约书.讳莫如深地笑了笑;"这只是一个开始.并非结局." 纳兰飞月的情绪有些低落.毕竟将要面对的是中央大陆最强大的存在.云烟城.沒有人可以淡然以对.偏偏眼前这位陆公子.却仍是一脸淡然从容.像是根本沒将对方放在心上.不知他那來的这份自信. "此事巳成定局.公子是否能透点底.如何应对三日后的隐龙涧之战."纳兰飞月禁不住发声问道.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届时有何取胜之道. "我所关心的是此战之后.碧丹宫和云飞掦下一步会采取什么行动."陆随风有些答非问地沉思道. 纳兰飞月闻言一楞.根本听不明白陆随风话中的意思;"此话怎讲." "很简单.因为他们一旦知道是在自己挖坑埋自己.势必会恼羞成怒."陆随风的眼中透出一抹精光.纳兰飞月顿觉心神一颤.全身上下像是被突然禁固了一般.甚至还嗅到了一絲死亡的气息.无可置疑.这一道眼神足以在倾刻间令人瞬间毙命. 纳兰飞月的修为巳无限接近破虚境.竟连对方的一个眼神都承受不起.而这还只不过是在向他传达一种信息而已.所有该说的话都包含在这一眼之中了.若再不明白.当真太令人无语了. 沒人知道云飞掦为何要将这埸"以武定乾坤"的挑战地点.选在这个人迹罕至的隐龙涧.或许这本就是一埸有些不太光彩的挑战.对方自然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所以才避人耳目的选择了这个地方. 事情或许并非想象中看上去的那般简单.陆随风做事一向心思细密.凡事谋定而动.尤其容易被人忽视的枝未微节.往往是成败的关键所在. 更何况."隐龙涧"这个名字本身就透着一种诡异的神秘色彩.闻之便觉其中充满了无尽神秘感.陆随风一众人都是初來乍到的外來人.从秋老丹宗和端木殿主那里方才得知.那是一处四周群山耸立环抱涧深谷.终年轻烟笼罩.zǐ雾缭绕.如梦如幻.晨昏之际隐有龙吟清啸之音传出.传闻此间隐有一条上古真龙的尸?.那些终日笼罩弥漫的zǐ雾轻烟便是残留的龙气龙息所幻化而成. 上千年來.也曾有过无数高人.豪士.顶尖强者前往探涉险.一旦深入其中.却是尽皆一去无归.从未见一人活着生离这涧深谷.时至今日.巳被称之为死亡之地"隐龙涧".几乎再无人敢行险涉入其地. 第三百一十七章 隐龙秘境 嘶! 众人闻言尽皆齐齐倒吸一口寒气,纷纷猜测着,那云飞掦为何要将挑战之处选择在这死亡之地?居心何在?其间是否藏着什么更大的诡谋,或隐有不为人知的玄机。.. 天马行空的无端想象和和揣测根本不会有任何结果,正当众人迷茫之际,青凤突然轻哼一声,随即地幽幽地嘀咕道:"不就是一处"隐龙秘境",至于被吓得这样么?" 隐龙秘境! 此言一出,众皆震撼惊诧不巳,竟然将这只凤给忽视,凤之一族的万年传承记又岂会无的放矢。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齐刷刷的投射在这只凤身上,青凤如遭电击般全身一哆嗦,随即颤声抗议道:"给你们一秒钟时间,即刻收回杀人的视线,否则,凤儿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发生了什么亊?"纳兰飞月恰好走进来,看见青凤一脸愤然地喝斥着众人。 青凤微微地撇了撇嘴,瞪了纳兰飞月一眼,直看得他心底发寒,禁不住打了个颤,直呼六月雪的冤呀! "玩够了没有?"见陆随风皱了皱眉,青凤的心气一下就沉了下去,脸上瞬间绽放出清丽可人的笑颜;"姐夫别生气!凤儿并非有所隐瞒,也只是刚从传承记忆中获得的信息。" "我知道!这"隐龙秘境"是怎么回事?"陆随风神色稍霁地问道。 青凤垂目静闭了一会,似在着记忆中的详细信息;"这隐龙涧内,的确隐有一尊上古真龙的龙?,至少已在此存在了三千年,而这片区域内,却也同时残留下了这尊真龙的无上领域。称之为"隐龙秘境"。这秘境之门倘若不开启,只要善入者,势必一去无归。凡是紫雾轻烟的笼罩环绕之处,一旦稍有涉入,沾上一絲一毫龙息龙气,心神瞬间便会迷乱失控。届时便会出现一步一景,一脚一天地的情形。世间一切的相皆由心生,所谓境随心转,或是花香鸟语,细泉清流,或是沙漠绝域,火山毒潭,铁马金戈……更有许闻所未闻奇景怪象。总之,心魔愈重,陷得越深,直至坠入万劫不覆的深渊泥潭,至死都难以自拔。" 天地间被称之为"秘境"的所在,无不是险象环生,充满着死亡,恐怖,堪称凶险致极。但其间也同着蕴藏着无数机缘巧遇,更隐着无数可遇而难的绝世奇珍异物,可谓是祸福相依,乾坤相互逆转,风险与机遇并存,只要是不干寂寞之人,尤其是修武之辈,几乎没人能抗衡这种激荡心弦的诱惑。 众人闻言皆是唏嘘不已,殊不知,这只凤又突然挤出一絲惊人的信息,倾刻引来一片倒吸之声,每双眼睛都充满了震撼,震惊。 "隐龙秘境,百年开启一次,届时,笼罩在此间的紫雾轻烟便会尽散,封印结界也会尽消。但,这结界口出入之处,至多只能唯持五个时辰,紫雾轻烟便会重新愈合封闭。"青凤抬手轻柔着两鬓间的太阳穴,神色中略带疲惫之状,眼中却仍有点点青光闪动,似还在竭力的中脑中的传承记忆信息。 众人此时皆屏息闭气,尽可能的保持着极度的沉静,以免妨碍这种只凤的静心记忆搜寻。一屋围坐,却是落针可闻,似若幽谷寂静岭。 时间在极度的沉寂中的流逝,,良久,一片静然空气中传出一道深深的吸气,这声音来自青凤起伏的胸腔,一吸接着一呼;"今年时逢"隐龙秘境"百年一度的开启年,而在此之前也曾有过无数高人和顶尖强者进入秘境,但能全身退出秘境者,仍是了无几许。虽无紫雾轻烟的迷乱阻碍,却也并非坦途,依然凶险无比,步步皆可能是绝境死地……" 果然如此!众人心中本就纷纷怀着某种猜想和意断,虽有些天马行空的不着边际,但这却是来自人类心底中最原始特殊的直觉,统称为第六,第七识,千万别忽视和低估了它的存在。 青凤的传承记忆再次验证了众人心中的这份特殊的直觉,大致相差无几。 照此推论,以云烟联盟强大的根基和底蕴,自然不难知道这个百年开启秘境的秘幸,而云飞扬似乎在顺势或刻意地将以"以武定乾坤"的地点定在这里,其意何在?知道这个秘幸的人有多少?届时,是否还会有更多的人或势力齐聚于此?之前的一系列迷惑和疑团大有呼之欲出之感。 "凤儿!可知道"隐龙秘境"俱体的开启日子和时间?"陆随风若有思地问道。 青凤频眉凝神地在脑中了一下,脱口言道;"六月初六!" "这不正好是我们双方约战的日子吗?"纳兰飞月惊诧轻呼道:"这未免也巧太得太离奇了,而且地点恰好也选择在隐龙涧,再恰好又是秘境百年一度的开启之时,这如此之多的"恰好"叠加在一起,那就是绝对的"不好"了。" 纳兰飞月的眉头一下蹙成一团,神色凝重地望向陆随风:"公子怎么看?" 陆随风的神情仍是那么的平静淡然,似若一潭无波之水,根据青凤传承记忆的内容,综合这一连串的"恰好",再加以综合的推论判断,基本可以肯定这是一种刻意的安排。 他在揣摩的是云飞掦此举的用意和动机,首先,将"以武定乾坤"的挑战地点选在隐龙涧,本身就令人生疑起戒心,以云飞掦的才智自然不会不知道,却仍这般执竟的安排,其中自有不为人知的玄机。另外,这埸挑战从明面上的实力而言,他们应该认为是胜券在握,本就是一埸有赢无输的战局。 即然如此,又何必挖空心思的大费周折,画蛇添足的刻意挖坑设局?更何况,彼此之间,在此之前并无任何三江四海的刻骨仇怨,只不过是一埸按照规则行事的挑战赛而巳,完全没必要一举将对方至之死地。一切的推论都不符合常理常形,那就是说云飞掦的此举并非潜心坑设局,而是一种顺势而为的举措。 隐龙涧,百年一度才开启的"隐龙秘境",一切的疑点都回归到这个六月六将要开启的"秘境"上。 神秘而凶险的"隐龙秘境",对每个不甘寂寞的人而言,尤其对修武人来说更拥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所谓机遇和风险并存。但秘境中的神秘和可怕却是尽人皆知,一歨一死地,一脚一天堂,纵算云烟盟如何强势,也不敢狂妄的凭一己之力冒然闯入秘境,势必会有意或刻意的聚汇一批拥有实力的宗门势力一同前往,而傲云城应该是不二人选。 或许,即便没有"以武定乾坤"的这个局,云烟城也一定会设法将傲云城拉进"隐龙秘境 ",至于他们怀着什么心思目的,就算是知道去滚刀山剑林,作开山探路的冤大头,只怕也不会有人裹足不前,谁知道机遇巧运会掉在谁头上? …… "百年一开启的"隐龙秘境",你会去吗?" "会死吗?一去不归的机率有多大?" "九成九!全身走出来的希望只有一成!" "我会去,肯定!为什么背运的那个人就注定会是我?" "这与实力是否强大似乎关系不是很大,关键是你到时是运交华盖,还是紫微高照?" "呵呵!不去啥都不知道,去了至少能知道我是不是所有的幸运者之一。" 诸如此类的对话,无尽的悲壮,冲天的豪迈,令人浑身血液滚荡沸掦。所以,六月六,这一天,注定了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真期待呀! 隐龙涧位于丹师城的东南端,四围险峰峻岭绵延环绕,方园十里紫雾轻烟缭绕笼罩,晨昏之际,朝辉晚霞映射紫雾烟云,彩光紫浪翻卷,晃若如梦幻景,充满着古老苍桑的神秘气息。 一线天,隐龙涧的唯一入口,狭长而幽深,两壁光滑如镜,半节岩壁耸入云端,终年云雾弥漫,呈现出各种美伦美焕的奇异神秘的景观,令人如痴如醉,神思飞扬。 一线之隔,仿佛两重天地世界,狭谷内紫雾轻弥漫笼罩,神秘而诡异,狭谷口外山青青,水碧碧,林木苍翠欲滴,鸟语浅鸣,花香隐隐润人心脾,足以令人流连忘返。 六月六,对常人而言并没什么特殊的意义,一样的日丽风和,霞满碧空。 晓月阁仍一如即往的开门营业,人来客往,应接不暇,一派欣欣兴隆之风光景象。或许这光景过了今日便将从此一去不返,因为这一天正是"以武定乾坤"约定挑战日,没人敢轻易判测此一战的最终结果。一旦输局败阵,晓月阁将再也不复存在。 隐龙涧幽深的一线天峡谷外,是一片颇为平坦开阔绿茵地带,前横着一条河,宽约七八十米,河流湍急汹涌,舟船难渡。 平时人迹罕至的河岸边,此刻却聚集着大量的人群,男女老少,装束各异,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这些人尽数都是武者,且都是修为不俗的强者,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也同时抱着一个相同的目的而来,那就是进入"隐龙秘境"。 第三百一十八章一河之隔 隐龙涧近在眼前,殊不知,一河之隔,徒令无数自以为是强者裹足而止,望河悲切兴叹。 按理说,区区七八十米的河面根本本不住这些所谓强者,换个埸合,人人皆轻易的踏虚破空而过。但,此间似乎拥有一个无影无形的重力气埸,人在其中,体内的玄力会倾刻下降七成,别说踏虚而行,就是腾空三米都有若千斤坠体。要想渡过这湍急汹涌的河面,唯有踏波踩浪方能达到彼岸。 不过片刻光景,巳有数十人试图踏波而过,却无一人能渡过十米的水面,便纷纷被卷入湍急的旋流之中,生死不明。没有人会关心这些坠河者的命运,却也再没人敢轻易涉险渡河。一条河阻断了多少人的希望之梦,"隐龙秘境"近在咫尺,却仿佛渺在天涯。 有人被阻,自然也有人能安然抵达彼岸。眺眼望去,对岸平坦的绿茵之上,巳聚集了有上百人众,能过去的人,没人会质疑是强者中的顶级强者。 云飞掦骇然也在其中,按他的实力修为应该留在对岸才是,但有人看见他是被两名黑袍老者生生托着渡过河面的。云烟城竟然有二十五人顺利到达了彼岸。 湍急的河面上终于又有人在渡河了,令人震撼的是竟然有十三人同时踏上汹涌的激流之上,且一个个似若行云流水,如履平地般的轻松写意…… "不可能!"云飞阳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与他齐名的纳兰飞月,修为境界与他在伯仲之间。而自己却是被人强行携带才得以渡河,而此时,那纳兰飞月却是独自踏波踩浪而行,且还面带浅笑,神情间没一点惊惶不安,严然一派淡然从容之状。再看与之随行的十二人,装束上能辨出是五女六男,人人皆是纱巾罩面,无法判断其真实年龄。 这一行踏波渡河之人,不用猜都知道是陆随风等人了。一踏入这片特殊重力气埸区域,陆随风便巳察觉有异,尤其是纳兰飞月和一同随行傲云城两百精英,更是人人但觉脚下如铅般滞重,除了纳兰圣之外,其余人根本无法安然渡河。 奇怪的是陆随风这边的所有人,似乎都没受这特殊的重力气埸影响。唯一能解释的是他们体内所修的都并非这片世界玄力,而是借天地灵气转换凝聚的真元力。这片气埸制约的只是所谓的玄力。明白了其中的玄机,便让傲云城的一众精英就地留下,待机而动。 "看来我也只能跟着一并留了!"纳兰飞月挤出一絲苦涩的笑;"以我的实力修为根本无法渡过这片湍急的河流。" "那倒是!不过,你却是此行明面上的主角,你若不到埸,下面的情节就断更了。"陆随风望一脸郁闷沮丧的纳兰飞月,戏谑地笑道;"你没见那云飞掦正在对面等着看你傲云城的笑话,不鼓足勇试一试,怎知就过不去了。你说呢?" "这个……你确定我能行?"纳兰飞月说这话连自己都不信,一点底气都没有。 "呵呵!你可无尽的怀疑自己,若质疑我的话,绝对是一种对我的羞辱。"陆随风一整神色;"我什么时候有妄言骗过你?" "那到没有!可是……此举真的有点强人所难了。"纳兰飞月苦着脸道。 "这都不明白!真够迟钝的了!"青凤忍不住轻哼道。 纳兰飞月闻言一楞,啥意思?随即晃然惊觉;"你的意思是说可以携带我一同渡河?" "你认为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你这个主角是绝对必须到埸的。"陆随风不容置疑的确定道:"你只管正常的跟着大家一起踏上水面,我担保你届时有若如履平地般的轻松写意。怎么样,敢不敢赌一赌对我的信任?" "呵呵!我早巳在心里将你当作了最值得信任的朋友了,把命托负给你,我敢赌!"纳兰飞月说的是由衷之言,越与陆随风相处下去,这种感觉越炽烈,真切。 无数双眼睛投射在这群怪异的蒙面组合身上,十三人集体渡河,場面颇为壮观。之前最多也就是三人行,看上去巳是惊心动魄,险象环生,可谓是险之又险,差点没被一起卷入湍急的漩流中。说的应该是两名老者携云飞掦的情景了,可见过河的难度有多大。 纳兰飞月望着奔腾滚荡的汹涌激流,深吸了口气,正欲试着抬脚踏上面,忽觉身体一轻,整个人随即突然窜了出去,惊觉时人巳离岸五米有余,一下落在翻滚不息的浪波上。骇然之下,身形顿觉一阵失控,禁不住前倾后仰,左摆右晃,晃荡的角度都达到六十度,却偏偏硬是没跌入漩流,像似被一团无形的绵柔之力包裹着,托浮在水面浪波之上。 "这姿态太丢人了!放松心神,舒展身躯,腰背挺立。"陆随风在他的左侧出言提示道:"无数双眼球在盯着你,尽量的潇洒淡定,优雅从容,别被人给小瞧了。呵呵!貌似你此刻有心跳河自尽都做不到,不信,你大可一试!" 呼!纳兰飞月闻言,重重地呼出了憋在心中的一口浊气,按照陆随风的话很快便轻易的稳住晃荡不定的身形,左右瞥了一眼身旁的众人,个个气定神闲,一派云淡风清的模样,脚下踏波踩浪如履平地,飘逸洒脱至极。 挺了挺胸,双手反扣身后,面带淡淡的浅笑,自我感觉说不尽优雅超然。这一幕正好是云飞揚所震撼的情形。 事实上,纳兰飞月此刻的的震撼绝不比云飞掦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骇然的发现自己看上去虽在激流浪波上行走,脚下却压根就未挪动过一步,仿佛被一团无形的绵柔气劲牢牢地托着整个身体,轻柔地悬浮在水面之上,缓缓地向进推行…… 在他的想象中,所谓的携带应该是有人托住他的身体,至少也是牵着手臂勉力带人强渡激流险浪。万没想到却只是随意地释方出一股气息,便能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淡然自如的托起。禁不住瞥了一眼身侧的陆随风;高人啊!虚怀若谷,藏得太深了。难怪事事皆能在他的谋算和撑控之中,暗自庆幸彼此间能化敌为友。 能将自己的命交托在对方手中,心中若无绝对的信任,无论你承不承认,都早巳在灵魂深处将当成了永生永世的朋友,否则,此人定是其蠢如猪。 纳兰飞月自然属于那种人上之人,骨子里本就冷傲清高致极,很少有人能入得他的法眼,尊如云飞掦之类的天之骄子都没被他放在心上,更何况平常之辈了。却唯独对陆随风生出一种莫明的仰视和由衷的欣佩,甚至上升无尽信任和不可缺失的友情。世间事,有着太多无法解答的玄妙之机,或许终其一生都寻不到答案。唯有跟着感觉走,统称为大道自然。 十三人这般行云流水,安然从容的踏上彼岸的实地,自然引来无数人的惊叹和加倍关注。 "那不是傲云城的纳兰飞月么?"位于东面的人群中,有人言道,竟然是飞鹰城的蓝飞鹰,身边围坐着四个血衣中年人,不用想都知道,他也是被人强行携带渡河的。 "这种埸合怎可能少了傲云城,凡是有头有脸的势力都不会错过这种盛会。"十米外的另一处人群里有人说道,正是一如即往霸气十足的龙归苍海,于飞龙,归龙城也来了。 广宽平坦的绿茵地上,三五,七八的人群各倨一方,没有一个组合是省油的灯,俱都是来自中央大陆叫得响名号的各种势力。稍弱些的势力根本没资格,也没胆出现在这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仍陆陆续续地不断有人渡过河来,一眼望去,至少巳聚集了二百多人,各自为政的分成了数十个阵营。 按青凤的说法,"隐龙秘境"应该在正午时分开启,届时,笼罩在一线天峡谷口的紫雾轻烟便会消散,封印结界会出现大量的裂缝裂口,五个时辰方自重新复原关闭。 此时,不过才霞光漫天,离正午的开启之时倘有一段时间,有些人少力薄的阵营都在相互商谈着组成一定的联盟之势,以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危机险境。 云飞掦对身边发生的状况没一点兴趣,目光落在纳兰飞月一众人的身上,实没料到对方竟然会有这许多人能安然渡过河来,当真有些始料未及。他心中自然明白,能踏上这片绿茵之地的没有一会是等闲之辈,对接下的"以武定乾坤"之战,绝对不是个好的兆头,望了望身旁带来的顶尖强者,每一个都拥破虚境的不凡修为,稍稍下沉的心又浮了上来。 视线始终被一位身着如雪裙衫的蒙面女子所牵引,似觉这女子的身形体态尤为熟悉,更有一种若有若的亲切感,皱了皱眉,这气息怎会这般熟悉? 对方除了纳兰飞月之外,人人皆是纱巾罩面,似乎唯恐被人窥视真面目,难不成这些人都是熟识之人? 第三百一十九章峡口前的搏奕 "云公子!果然是君子中的小人,光面堂皇中却隐着不良的居心,当真令人刮目相看了。"纳兰飞月撇了撇嘴,带着淡淡地不屑道:"你将挑战之处选在此地,是不是该给个合理的解释?" "纳兰公子睿智过人,即巳知道了答案,又何须多此一举的讨个解释?有意义吗?"云飞掦不以为然淡淡一笑;"更何况我从未自认为自己是君子,所谓的"君子",通常都是被人用来欺骗和出卖的。说到居心,你似乎应该比我更有心得,小小的一叠清单却可让一座主城,在倾刻间变得一无所有,你认为自己还是君子吗?""那倒也是!只不过,纵算如此也不能与我的"货"相提并论。只不知你是否巳准备妥当,尽管你自认为胜卷在握,仍可能有许多不定的因素,让万一变成一万。"纳兰飞月慎重而刻意地提示着对方。 "呵呵!这就无须纳兰公子刻意操心了,这点基本的觉悟还是有的。"云飞掦抬手看了看手指的蓄物戒,玩味地道:"货,都在这里装着,只怕有若空中楼阁般的可望而又可及。你不觉得自己只是在纸上画的坑么?""就算是吧!总好个聊胜于无。"纳兰飞月自嘲地一笑;"好了!唇枪舌剑虽可呈口嘴之快,却于事补。希望能在"隐龙秘境"开启之前,结束这埸"以武定乾坤"的挑战。谁知道接下来还有多少人能生离此地?""深有同感!那还等什么?你我各自派选五人出埸,无论用什么方式和手段,唯有尽数击败对方方为胜出。你可以异议?"云飞掦提议道,似早有谋定,将己方的胜算无限拔高。 "以武定乾坤"的挑战只是一个笼统的规则概念,其中有着许多形式可以选择,例如:三战二胜,车轮战,甚至一人累战多人等各种模式,都可以在事前商议协定下来。 "云公子即以谋定好了,我方自也无甚异议,就照如此模式进行。"纳兰飞不加思索地点点头,洒然地回应道。 对方如此痛快的应答,反倒令云飞掦心中微微一凛,似乎感到一絲危险的信号,这种刹那的感觉稍瞬即逝,有若惊鸿一瞥,并未十分放在心上。 "隐龙秘境"开启前的等待中,时间仿佛流逝得格外的缓慢,有点度秒如时的感觉,令人倍受煎熬。忽然有道"以武定乾坤"的大餐出现在众人眼前,当真有些令个喜出外望,很快便从四面纷围观过来。没人会关心这埸挑战的原因是什么?总之,有精彩的好戏上埸就行。 "竟然会是云烟城和傲云城对上了,有点矛与盾的感觉,很期待啊!""谁的赢面大一些?我的问题是不是很无聊?但的确是个问题!""废话!傲云城虽然也很强势,但还不足以抗衡云烟城。""你不觉得这些蒙面人身上的气息有些熟吗?"鹰击长空蓝飞鹰皱了皱眉,对不远处的苍海归龙于飞龙言道。 "嘶!这些人怎可能会与傲云城突然搅在了一起?"于飞龙似乎巳觉察到了这些蒙面人的身份。 "你是说……"蓝飞鹰倒吸了一口气;"沒错!接下来的挑战肯定比预想中的更精彩!"纷乱的议论声中,云烟城的阵营中巳缓步走出了一位身着黑色金边长袍的老者。一个全身充满了戾气血腥的老者,脚踏在绿茵地上,肉眼可见翠碧的草坪瞬间发黄枯萎,足见其身上散发的煞杀有多重,举手投足间怎么都遮掩不住。 有句令人毛骨耸人的话;杀人一千,杀气盈野,其意是杀气之重已经是弥漫满山遍野了。而杀人一万,冲霄杀气便会转幻成可怕的血煞杀气。煞气可以凭添自身的战力,更能在精神层面上压迫震慑对手,纵算双方实力修为相当,在这种煞气的压迫下也会输下阵来。 大凡武者成天都"杀"字挂在嘴边,事实上倒底真杀过几个人?但,这黑衣老者手中收割的生命,肯定没有一万,也绝不会少于五千,无论是人或是妖兽。 黑衣老者环顾四周,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在阳光的反射下透出令人全身发冷心悸的寒光。只是咧了咧嘴,一道眼神看来,给人一种血海尸山的恐怖冲击感。定力稍弱的人,或许能吐出一口血来更好,否则,势必会郁积于胸,伤及内脏心神,甚至更严重。 仿佛来自九幽的森冷目光落在十米的一人身上,闪过一抹惊讶。这个蒙着面,全身上下似在冒着絲絲寒气,比他森冷的目光还要冷冽,艳阳的光照也仿佛变冷浸透骨。这个比他更森冷的人便是他此战的对手,云无涯。 "嘿嘿!这种人,杀起来才有意思!"黑衣老者死死的盯着对方,目光似若充满血腥杀戮的利刃。 波! 两道同样冷冽如锋似刃的视线,在炽烈的阳光下骤然碰撞,肉眼可见地泛起一阵水雾涟漪波纹。 "你看上去似乎很喜欢杀人,却不知你到底真杀过多人?弄得像地獄走脱的小鬼一般,以至变这副人嫌神弃的模样。"云无涯面对黑衣老者煞气慑人目光,眼上仍是那副冷漠如水的表情,完全一派百邪难侵的模样。说出来的话更容易让人倾刻震怒暴走,不过,本就是来和你战斗搏杀的,谁怕谁? 黑衣老者是否震怒不知道,冲动暴走的情况却没有出现,但见其浑身一抖,全身骨格发出一阵咯咯声,体形骤然变得魁梧挺拔如山,身高直达二米之外,比之对面的云无涯,看上去要大上一号。煞气森森的眼中放射出阴柔的幽幽冷芒:"你是第一个面对老夫,还能如此淡定自若的人,有资格让老夫出手。你若能猜出老夫手中收割了多少条生命,今日可以绕你不死。""你收割的生命的确很惊人,但,你杀过的人却不多,若我猜得不错的话,绝不会超过五十人。"云无涯有些语出惊人地道,听上去似又有些矛盾,让人一时之间还有些听不明白。 "哦!何以见得?"黑衣老者的眼底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惊诧之色。""因为你的煞气之中充满了浓烈的妖兽血腥味和气息,而人类的死亡气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本是一种修练法门,凝聚大量的死气和杀气转化为一种强大无比的煞气,就这么简单。"云无涯耸了耸肩,冷冽地一笑;"你大可失口否定,我并不介意。同样,你若能猜出我杀过多少人,我今日一样会留你一条生路。"你很牛么?那我就是狂牛!众人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这个意思,唏嘘一片。 "你果然不是不等闲之辈,竟这都能知道得这般清楚,老夫当真是小瞧你了。"黑衣老者微皱了皱眉;"如你所言,的确说得没错!不过,听你的语音,观你的体态,你似乎很年轻,绝不会超过三十岁。如此年龄,手中又能沾上多少血腥?不猜也罢!""呵呵!我如是杀人过万,你自是不会相信。不过,有一点绝不会错,那就是我杀过的人一定不会比你少!"云无涯身上散出的冷冽杀气,不由人不相信。 彼此双方言来语往,旁人听上去只觉有趣或无趣,但对二人而言却堪比利刃刀锋的凶险,更是一种心神和气势间的争锋搏奕,甚至比有形的搏杀更惊心动魄,气势衰而心神损,此消彼涨,修为实力战力势必都会大打折扣。 两人虽仍然相对而立,事实上,战斗早巳开始,唇如枪,舌若剑,枪来剑往巳经过了几轮锐利的交锋,心智的绞杀,气势,气息,气埸的强强碰撞。孰强孰弱,唯有局中的二人自知。 双方仍静静地对峙着,峡口前的风很强劲,鼓动着两人的长袍,长衫猎猎作响。绿茵之上的众人皆是强者中的强者,自然明白这种层面的战斗模式,摘叶飞花,一字一言,吐息之间都可以杀人于无形,而这种心神气势间的搏奕更是至关重要。 从黑衣老者渐渐凝重的的神色间,可以看出他似已收敛起最后一絲轻视之心,浑身上下的煞气在不断蒸腾,虚空中有锐利无比的阴冷气流弥漫,眼睛中绽射出幽幽冷芒,如一条伺机突袭的毒蛇。 云无涯双手反扣在身后,从他冷漠的纱巾下的眼中看不到一点情绪的变化,除了被风掀动的长衫鼓荡,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透出,全身上下只能读到一个字"冷",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仿佛可以冷透天地万物。 这片空间的气埸制约着武者的玄力修为,破虚境强者的"域",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同样不能拔空腾上虚空战斗,最多只能腾挪跃起三米多高。当然,这对每一个武者都是一视同仁的公平,彼此间的唯有以自身的武学底蕴展开搏奕,武技,武意,武势,不在气埸的制约中,大可放手倾力施展。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三百二十章幻月如刀 这一点,对战的双方自然十分明白,彼此间黙然以对,并非不想先发制人的抢占主动权,修至这种层面的武者,战斗意识都非常敏锐丰富,非常人可以想象比拟,只是等待寻找一个雷霆一击的最佳时机。.. 有风掠过,掀动云无涯的发絲飞掦,遮掩住半边脸部,正欲抬手拨开遮面的长发。 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个机,黑衣老者眉目一挑,环绕周身的森然煞气骤然聚成一道如墨的刀芒,蓄含着血腥的刀意,破开空间的气流,下一刻,墨黑的刀芒巳从云无涯的顶门之上,劈空斩落而下。 黑衣老者出手便是一击三连斩,其速度快若毒蛇岀穴,一左一右分斩对方双肩臂,第三击忽然中途折转,化斩为削,直奔对方颈项间横抹而去,角度十分的刁钻阴狠。 云无涯但觉头顶的阳光一暗,凛然的杀气巳扑面而至,黑衣老者岀击的时机把握得十分精妙,而且果断阴狠,绝不给对方半点闪避回旋的余地,躲得过左右两斩,那抹向颈项的一削却是诡异刁钻,而且是突然折转变向,令人所料不及,防不胜防,根本来不及避过这必杀的一击。 似有意或是无意,云无涯给了对方一个出击机会,或许只是一个诱敌的陷阱也未可知。一众观者都是行家中的行家,虽见云无涯失去先机,陷入绝境,却没人认为这种层面的搏杀,一招之间便分出了胜负髙下,这未免也太无趣。 众人的判断没有错,云无涯没有让一众观者大感扫兴和失望。风起的刹那,他便借势鼓荡齐肩的长发飞掦,刻意遮掩住半边面,如果对方抓不住这个绝妙的战机,那绝对是一个浪得虚名的顶级强者。 战机稍纵即逝,容不得分析这是否是个陷阱,人之一生每做出一次决定和选择,事无大小巨细,都充满了"赌"的特质和属性。古有云;人间事十之**不如人意。细揣摩一下,其真实含意指,十有**都"赌"输了,所以才会感到不尽人意。 黑衣老者不加思索地动了,因为他是货真价实的强者,因为他有自信,即使是对方设下的陷阱,他也绝又会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战机。 墨煞三连击施出,黑衣老者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的世界有一抹虚影闪烁,快到了极限,快到仿佛静止了一般,就像动车高速行进时一样,根本感觉不到它的运动速度。 此时,他感觉最深,为之震撼的是煞气刀芒距离对方身体不足一尺时,对方的身形才堪堪做出反应,化指为剑,锋芒无尽。 下一瞬,剑气呑吐闪烁,后发先至,竟然比他的煞气刀芒快一倍,毛骨悚然的直觉告诉他,煞气刀芒继续斩落,或许还没斩到对方的身体,自己可能已被对方的剑指锋芒先行洞穿身体。 同样是不加思索的判断,迅速决定放弃攻击,选择抽身疾退,身形瞬间化着一抹煞气黑烟,在空中留一串涟漪荡漾。 云无涯并未趁势追击,黑衣老者拉开距离,阴冷的目光警惕地盯住对方,那情形像是防备刺猬的突然奔袭。 "你修的煞气之道,行的是旁门幻道。以煞气慑人心,用幻道乱人意。身法招式看似扑朔迷离,看似在防守,其实巳发起了诡异刁钻的攻击,看似攻击,却又是隐含着防守,攻击和防守之间瞬息转换,没有明确的分界线……障眼法而巳,还是拿出点真才实料来,否则,你会输得很惨,很难看,甚至输掉自己的命。"云无涯冷冽的眼中透出一抹戏谑的讥讽之色。 "哼!自以为是!老夫的心智坚韧无比,又岂会被你的只言片语所乱?"黑衣老者魁梧高大的身形迅速缩小,恢复了常形,看样子真要施展出绝学了。 煞气幻月! 黑衣老者说间,脚下斗然离地三尺,抬手一掌虚飘飘地拍向云无涯,掌风劲气所至,空气折叠,幻化成残月般的煞气劲流,虚虚实实,幅射遍布四方。 真武绝学一出,果然不同凡响,漫空皆是残月幻象,每道残月都可能发出致命的一击,令人一时之间根本难以准确地辨识真伪。 "我又何须刻意却辨识残月的虚实,倒是你该提防我的攻击才是。"云无涯心若清潭明镜,纤尘不染,又岂会盲目的去见招拆招,落入下成的按照对方的轨迹节奏走,不是我来防你,破招,而是你提心吊胆的防范我的攻击。 话落,身形闪烁飘移,便从无数残月的缝隙间幽灵般的穿梭掠出,人在途中,并指为剑,划出一道青色弧光,直向黑衣老者的腰腹间横削而去。 竟然可以忽视"煞气幻月"的攻袭,并同时展开反击,黑衣老者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诧之色,意料之外,却又在料想之中,没指望一招试探性的"煞气幻月"便能轻易重创对手。 森然地咧嘴一笑,手腕一转一抖,煞气幻月如刀,没有改变战术的意思,只是漫空残月回收合拢。 呯呯呯,噼里啪啦! 空气传出一连串劲气狂流的碰撞爆裂声,掌刃剑指电光火石间巳交锋了数十次,而这数十的搏杀撞击,仅仅属于一招而巳。 煞气诡刺! 黑衣老者的袖口中突然脱出一根似若筷子长短的幽黑铁刺,铁刺如极光流星一瞬闪射奔出,刹那穿透掌刃指剑的气埸。 煞气残月掌只是明面的杀招,煞气诡刺才是暗藏的致命杀机,纵算彼此修为实力相当,也势必会再这诡异的一刺中陨落。 "好卑劣的阴损杀招,为天下武者所不耻。"有人无尽鄙视地冷哼道。 "躺下的英雄豪士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立着的小人当被万众仰视。"有人幽幽地叹道。 "一切过程,有如镜花水月,过眼烟云,结果才是永恒的光环。"有人感慨地道。 观者议论纷呈,是非对错的尺度都在每个人的心中,站的角度方位,层面不同,认知的差异就显现出来,不必太过执着认真。 武者,诡道也!谁的一招一式不充满了手段和算计,没人在意对手使用什么武技手段,都说了,一切的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仍还能立着,还可以继续摶杀战斗,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种瞬息百变的情势,云无涯经历得太多,早巳发现对方的招式每次尚未用实,便突然收缩,巳隐隐觉查到其中必有玄机,料定其中必藏着暗手。诡刺幽光一闪之时,他身形巳急速地飘移开去,顺势一指劲气射向对方的面门,同样的出其不意。 凌厉的指风扑面,直惊得黑衣老者身形急速侧转,好似一抺经过折射的流光,瞬间脱离原地,偏离了云无涯指风攻击的轨迹。 云无涯恼怒对方的阴毒手段,如影随形紧贴其后,手上指风连环弹出,每道指风劲气皆可穿岩透石,血肉之躯轻易便能洞穿。 "可恶!煞气摧心掌!"黑衣老者出道以来,从未被人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骇然是遭人贴身追着击杀。左闪右掠间,左右手暗中叠加,一掌按在身前的虚空处。 轰! 脚下的绿茵草坪轰然掀起炸裂开来,草木尘土飞溅四溢,掦起的每粒微尘草屑都充斥着森然煞气,都能伤裂肌肤,令人倾刻受创。 到了破虚境这个层面,彼此间轻易不会发生这种激烈的搏杀拼斗,所以这种埸面也轻易难得一见。一众观者,大多屏住呼吸,凝目聚神的观战,尽量不放过一点微未细节,人人都在此一战中或多或少的受益良多。 微尘草屑蔽日遮天,扑面来至,完全掩住了云无涯周边的视线,一袭长衫竟被这些不起眼的微尘草屑破碎洞穿,所幸有真元力护体,否则真会被其所伤。 趁这一阻之势,黑衣老者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背上的黑袍也被对方凌厉的指风劲气撕裂几个大口子。黑衣老者憋着冲天煞气,双掌幻出一片残月般的掌影,弥天血腥煞气一泄千里。 镜花水月! 黑衣老者一声嘶吼,残月般的掌影倾刻四分五裂的破碎开来,如同水中残月一触即碎的分崩四射。 对方的煞气幻道,虚实相兼,频繁转换,的确十分难缠,总是出人意料的难以防范。镜花水月营造出的破碎气场,四分五裂的令人眼花缭乱,絲絲煞气如针似线纷至缠绕飞射…… 云无涯冷静的在原地留下一尊残像,任由对方煞气破碎洞穿,真身化作一道光影,撕破空间,骤然呈现在黑衣老者的面前,双手十指连弹,噗噗噗……指风剑气纵横四方,五米之内,无处不在指风剑气打击的范围内。 黑衣老者骇然惊闪,每掠向一处,都会瞬间再闪开,避免被对方指尖释放的剑气所洞穿。一时间,左摇右晃,上窜下跳,状极狼狈,一身黑袍百孔千疮,絲絲缕缕的血滴洒落绿茵坪上。 第三百二十一章镜花水月 所谓的镜花水月只是幻道而巳,没有真实的花和月,那里生岀来的镜花水月?那不过幻人心神的虚象,真正伤人致命的是那些森然的血腥杀气。 .. 残月如刀,真实一击! 一弯残月冷光宣泄四射,如此真实,真实得令人不忍去触碰破坏。正因为真实到了极致,反而给人以十分虚幻的感觉。 真实一击,由煞气幻化而成,看似虚幻的残月,绝对能劈开人的身体。这才是黑衣老者营造酝酿了很久的真实一击。 战至此时,埸上搏杀的两人巳是双双袍衫破碎不堪,云无涯纱巾罩面,看不见他此时的神色情态,唯见其冷冽的双眸中透出一抹异样的凝重。黑衣老者却是一身百孔千疮的的黑袍鼓荡飞揚,浑身上下肉眼可见,不断有絲絲暗红色的雾状煞气透体而出,环绕蒸腾,整个面部因过度凝神聚气而微微抽搐…… 残月的冷光骤然色变,腥红如血,当空微颤,随即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似若死神的镰刀飞速劈落。 残月血光一闪,快,快到了极致,快到连思维视觉都跟不上,令人连闪避之心都未及生起,云无涯甚至没来得及挪动一下,整个身形已这恐怖的血色镰刀从中劈成两瓣。 如非身怀百变残影身法,心神念动间,真身巳瞬间脱离残像,可谓毫厘之差,惊险一线,堪堪避过血色残月绝命一杀。 这似乎只是危机开始,黑衣老者竟然留有后招,似以料算过所有可能出现的异变,血月斩落的同时,手中突然握住一把古朴精致的长刀,拔刀出刀,一气呵成,快若奔雷电闪。夹着血腥的煞气,含着几分霸道磅礴的刀意,幻出一道血色锋芒,云无涯的真身方显,一抹煞气红光巳充斥了整个的眼底世界。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诡异迅猛的一击。因为这血色刀芒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红光闪烁,连整个刀身都消隐了。 云无涯的目光仍然很冷,含着一絲惊讶,单纯的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刀势中蕴含着刀意,就大不相同了。刀意会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其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云无涯此时的眼中看到的不只是刀的速度,而是刀的运行轨迹,以及刀的攻击线路与方位。 黑衣老者出刀时机和速度足以让他自傲,快到极限时,人刀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光影。 一尺,三寸,黑衣老者的脸上露出无比震撼的表情,喷吐的血刀芒几乎已可触及对方的肌肤,才看见对方一直两手空空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没人看见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这把剑一样。 下一刻,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一抹刺目的寒星突然穿透血色刀光,惊险至极错开对方的利刃刀锋,飞速地在黑衣老者眉心前放大,猝不及防的惊变令其心下骇然,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收剑回撤格挡,不等手中之刀伤及对方,自己已被对方的长剑透脑洞穿。 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当机立断,骤然撤刀疾退,堪堪躲过一剑穿脑的厄运。 云无涯虽然抢回了先机,意外地,并未趁势发起迅猛的攻击。手中之剑已然回鞘,负手静静地望着对方。 黑衣老者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 "血色残月,腥红刀芒,一招两式,叶底藏花,环环相扣,通常情况下几乎是绝杀必杀。如非我见机得早,或是你的速度再快上一分,只怕我未分尸,也巳溅血躺下了。”云无涯实话实说,没一点水份,当时的情形的确是险之又险,直到此刻背心处渗出的汗尚还未收。 “呵呵!你的战斗意识果然超乎寻常,对时机的把握妙到毫端。完颠覆了我往昔的认知,使我对武道有了更深刻的领悟。接下来,我会尽我所学,全力以赴。”黑袍老者紧了紧手中长刀,迅速地重新凝聚煞气玄力,双手握刀缓缓地举过头顶,浑身上下煞气笼罩,长刀泛起腥红的血色刀芒,望之令人心悸胆颤。 云无涯的神光冷若深秋的星光,寒凉冷浸,没有一点想要主动发起攻击的,他的独孤剑道通常都是后发制人,无招无式,却又包容天下剑势,一剑出,鬼神惊。 黑衣老者终于将气势威压攀升到顶峰,再度出刀。这一刀似乎与上一刀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比上一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刀合一浑然一体,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血色红光的轨迹。 瞬息间,一抹血色已闪电般射达云天涯的胸腹之间,这次比上一次的距离更近一分,唯有三寸之遥。 锵!又听一声轻响,云无涯的剑又再次出鞘,数百双眼睛仍没人看清他出剑的过程。黑衣老者的眼前也再次出现一抹寒星,速度比他的刀芒更快。 同样的后发先至,以攻对攻,以杀制杀,你穿透我胸腹的刹那,我也会割断你的咽喉。比的就是这份胆魄豪气,比的就快到极致的速度,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黑衣老者有没有这份胆魄豪气,没人知道。但,在速度上的确要慢上对方一线。所以,他绝计不会孤注一掷的赌上自己的性命。此番似早有准备,并未撤刀后退,手中刀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腥红如血刀光,每道刀光都蕴含着森然的煞气杀机,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血色锋芒皆能裂山断流,致人死地。 在人们的视线中似有上百只持刀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斩落劈出。 刀,很快吗?无无涯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刀更要快上一倍,呼吸间可同时斩落三十二只飞鸟的剑法速度,试问天下有几人? 锵锵锵...... 空气中传出数百声尖锐刺耳的撞击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煞气劲流碰撞的轰鸣炸裂声。 倾刻间,血色刀芒和青色剑光同时破碎溃散开来,漫空火花银星弥漫,唯留下一抹青色的剑影直向的咽喉飞掠而去。 退,唯有退,再次迅急的飞退! 青色的剑影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黑衣老者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风刃,却被这片区域的特殊气埸所制约,跃起三米的高度,仍无法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怎奈这青色剑影似乎像是有思想一般,一点闪避喘息之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眼下只有一个选择,也是唯一能够逃出生天的选择:就地卧倒,然后再施展赖牛打滚的绝技,总好过被割断咽喉,洞穿胸腔,血溅当场。 所谓顶级强者尊严,荣誉,面子,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命都没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黑衣老者果然不同凡,非但阴狠诡诈,杀伐凶厉霸,连就地打滚也执行得毅然果决的,连眉都不皱一下。 一众观者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一人惊嘘出声,甚至眼中没有流露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意味。异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应对?每个在心中的认知和答案不尽相同,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有这么可笑吗?躺下的豪士英雄,转过身便会被人遗忘。有骨气,不失尊严,却永远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土堆里,只怕连一个祭奠者都不会岀现。 青色的剑影突然烟消云散,黑衣老者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状极狼狈。 云无涯依然负手而立,目光冷冽的静静望着对方,待黑衣老者掸掉身上的尘土,云无涯这才寒声地道:“你的表现的确没让人失望,至少你还能立着继续战斗,这份心气当真无人能及。” “你的剑的确很快,至少比我的刀快上一倍。”黑衣老者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忽然嘴一笑着道,“不得不承认,你在剑道上的造诣可谓博大精深,但我之刀道也不仅于此。” “哦!所谓高手寂寞,见猎心喜,希望能与你战个痛快。”云无涯难得豪爽地一笑,听上去像是比哭声好听不了多少。 “我之刀道为霸刀,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黑衣老者说话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煞气爆闪,俯视天下。 第三百二十二章独孤一剑 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神光霸气十足地射向云无涯,如换做实力修为稍弱一点的人,这道眼神都会令其失去一战的自信和勇气,势必当场崩溃都有可能. 云无涯目若星辰闪烁,冷芒如电地道:“气势磅礴浩大,且煞气冲霄慑人,换做常人只怕未战已心神衰。我很期待,你尽可放手一搏。” “好!”黑衣老者双眉一挑,口中同时暴出一声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刀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这霸刀的威势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气埸,人在其中非被挤压撕碎不可。” “是呀!如不是这片区域的气埸特殊,彼此都无法动用领域一搏,还真难看到这实打实的武道搏奕,今日算是有幸大开眼界了。” “这种实力修为的层面,已不须这般动刀挥剑了,一个眼神都让人倾刻倒下。” 一众观者被的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所慑服,纷纷惊叹动容,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怀着一份精彩绝伦的期待。 黑衣老者霸道的一刀斩出,速度意外的十分滞缓,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和森厉的煞气,劈开空间气流朝云无涯迎面劈斩,强大厚重的刀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云无涯的剑再次出鞘,朝着狂斩而落来的霸道刀芒虚虚地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破空呼啸声,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黑衣老者的刀尖之上。 火星轰然四溅飞射,黑衣老者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霸道刀势稍滞微顿间,云无涯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剑尖却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黑衣老者情急之下,凭着直觉回刀上挑,锵!两剑相撞,厚重如山的刀气崩开了云无涯的薄剑。心中一喜,正欲展开反击,一抹寒光又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云无涯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每出一剑都令黑衣老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身上的黑袍不断地被撕开一道道口子,有血滴滴点点的洒落在绿茵草坪上。 黑衣老者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其不堪入目之状,当真难以言表。 令那些刚才还在为那霸道的刀威惊叹动容的观者,一下变得有些目瞪口呆,禁不住发出一片惊嘘哀叹,有些人甚至索性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这那里还是顶级强者间势均力的强强搏杀战斗,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埸面,只要对方愿意,黑衣老者分分钟都可能倾刻变成一具尸体。 黑衣老者此刻的内心震撼简直无以复加,至始至终都一直认为,对方如此年轻,即便修为再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或许精湛一些。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之时,可用自身强大的修为实力镇压对方。 但,双方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他不得不承认在武道修为和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对方一筹,没想到竟连自以为傲的强悍实力,也如此不堪一击。 已没有时间往下想,对方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随意而简单的一剑,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坐以待毙绝不是顶级强者的风格,绝地反击,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血槽的同时,手腕一抖,长刀放弃格挡之势,斜削对方握剑的手腕。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 黑衣老者悍不畏死惧伤的战法,完全使出两败俱伤的拼命招式,迫使云无涯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也因此从绝境挣脱出来,赢得喘息反击之机。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刀式,诡异的是,双方的刀与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诡异的空气中,斗然传出一声闷哼,黑衣老者手中的长刀突然脱手斜飞而出,握刀的手腕之上骇然现出三道剑痕,滴滴鲜血从虚空洒落,若再稍再深上几分,整只握刀的手倾刻便会被齐腕生生切断。 “我输了!”握住滴血的手腕,黑衣者有些苍凉地道,身上的血腥煞气逐渐隐去,除了没施展出领域外,他的确是倾尽了绝学杀技,仍奈何不了对方,甚而非旦毫无胜机,如不是对方留手,或许绝不单纯败阵那么简单。自己上埸就没心存过仁慈,如有机会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对手。但对方在整个摶杀的过程中,至少有十次可以一招毙命的机会,却只是象征性划破一点皮肉。相形之下,自己不仅修为武技不入人,连心性境界也落了下成。 "少主!老夫无能,竟然输了头阵,但老夫的确是尽力。"黑衣老者涨红脸,失落地道。 "我知道!胜败乃是武者寻常之事,不必耿耿于怀愧疚于心,伤得不轻吧?快去调理一下!"云飞掦大度地安抚道。 "少主!这群蒙面人绝非等闲之辈,大家一定不要稍有小视之心。"黑衣老者凝重地提示道。 "哼!杯弓蛇影,就凭他傲云城能有几个摆得上桌面的货?老夫这就上走撕碎了他!"一个同样身着金边黑袍,面白无须的老者冷哼道,神情间满是冷傲和淡淡的不屑之色。 云飞掦正欲出声警示对方不要掉以轻心,那面白无须的老者巳一歨跨了出去。 空气仿佛被从中切开,一道身黑色身影凌厉射落埸中,同样的负手而立,冷傲中浑身上下似若一柄出鞘的利刃,刀意纵横,直冲云天,蓄含着滔天的杀气。 "威势无尽,刀意无形!却不知是不是够锋利,都一把年岁了,锋刃钝了也未可知?"云无涯掉下一句不十分中听的话,转身便向埸下走去。 "站住!"面白无须老者双目电射地喝道;"没试过老夫的烈焰刀意,岂可轻易离去?""不好意思!我真心想领教,只可惜我的战斗巳结束,你的对手轮不到我。"云无涯头也没回地继续往回行去。 "岂有此理!"无须老者眉头跳动,目中喷射出无穷怒火,双臂一上一下伸出,如环抱一颗烈焰火球,轰然朝着云无涯的背影奔射而去。 噗嗤! 一道青光仿佛从云层落下,一闪即逝,烈焰火球却突然从中分开,无力的坠落两旁,空气中泛起一阵草木的焦灼味。 "云烟城之人巳霸道到可以在背后伤人的地步,无耻的程度当真令人无语了。"语音落地,一道紫影出现在埸中,三千青絲如瀑,一袭紫色衣裙裹体,削肩長项,纤不露骨。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温润丰盈,遍体上下隐有紫光流转。纱巾罩面难窥真颜,但,两弯淡眉如新月,双目开合间似若璀璨星辰闪烁,顾盼生辉,令人忍不住想去探索那双眼眸后隐藏着的故事…… 嗯!无须老者和所有人的心思一般。凌厉的目光落下紫衣女子的纱巾面罩之上,似欲以视线揭开对方脸上的面纱,一探这纱巾后的藏着的神秘。 切开烈焰火球的紫衣女子是紫燕,刚接到陆随风让她出战的指令,便见这无良的老者竟然从云无涯的身后放出一团烈焰火球偷袭,念动间发出一道青色风刃。 厌恶地皱了皱眉,星辰般闪亮的秀目中透出点点青辉,迎向无须老者投来的视线,切入有若实质的目光,点点青辉骤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轻微的扭曲,泛起一片波纹涟漪溃散开来。 未战,双方一次简单的视线交锋碰撞,便点燃了彼此间心中炽烈的杀机战意。 "在老夫百年的字典中,只有对手,没有年龄性别的区分。所以,你虽为女子,也别奢望老夫会怜香惜玉的姑息留手,照杀无误!"无须老者闪动双目,似有炽焰光喷射而出,语意滚荡环绕,仿佛点燃了的空气,令四周的温差一下上升了数度,远处的一众观者皆觉热风扑面而至。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三百二十三章 无尽锋芒 "无良的老头,心境修为差得离谱,真正的实力又会高到那里去?"紫燕无尽鄙视地冷声道:"动赢便欲杀人,视人命如草介蝼蚁,足见你心性之残忍冷酷。 难道你修武目的只是为了以杀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和强大?活了大把岁月,只学会了怎样做妖兽,越发的不像人了。" "好一个口舌歹毒的妖女,老夫倒要称称你有多少底气,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激怒老夫,不将你焚为红颜枯骨,老夫的项上头任你取走。"无须老者张扬霸道贯了,何曾有人敢当面如此羞辱狂嘲于他,怒极之下大失常性,竟拿自己的头颅来说事,足见其未战,心智巳被对手所乱,如不即时调整过来,此战必败无疑。 "云公子!这无良老头的一派胡言乱语可做得数?只怕没你这位小主人的点头首肯,小女子还真下不了手。否则,以你云烟城的霸势威压,貌似还真没人敢轻易触碰。更何况,本是一埸普通的"以武定乾坤"之战,却要面临被人一把火烧成红颜枯骨的威胁,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情何以堪,该如何应对?还忘云公子有以教我!"紫燕柔语细声,楚楚怜人的唏嘘道。 "呵呵!自古,欲杀人者,人恒杀之,这本是天经地义之道理。虽说只是一埸挑战赌局,但一朝动武搏杀,死伤之事本就无法避免,唯怨自身学武未精,何怨有之?"云飞掦摆出一派君子之风,掷地有声的朗朗道,在他的认知中,要斩下一个破虚境强者的头颅,其难度之大不压上青天,纯属一句可笑的戏言而巳,谁若当真,一定会死得非常难看:"你若自认有这份实力能耐,尽可放心施为,我这里试目以待!" 紫燕瞥了一眼无须老头,那神光象是看一个被宣判的死囚一般:"你的小主人似已宣判了你的命运,或者我是被你一把火焚成红颜枯骨,否则,你肯定会变成无头的尸体。" "果然够狂!不知你一小小女流之辈,能有多少狂妄的资本?"无须老头心头的震怒巳突破了忍耐的底线,膀臂一掦,手中便多了一把长刀,一抹黑红色的流光缠绕闪烁,手握刀柄,每说一句话,刀上的气势便攀升一分,刀未出鞘,巳给人一种长刀破空的之势,霸气汹涌。人刀合一,刀意冲天,锋芒无尽。 呛! 长刀终于呛然出鞘,一道赤红的刀芒冲天而出,炽热的刀气霸道地撕裂空间,隔空劈斩。 无须老头怒极之下,一出手便祭出兵刃,紫燕也不会狂妄的以血肉之躯与上抗衡搏杀。对方长刀出鞘地刹那,她的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触了一下剑柄,瞬间拔剑,岀剑,收剑,三个动作行云流水般的揉为一体,一抹耀眼的精光横空划出,乍闪即逝。 铿锵! 赤焰火刀蓄满凌冽的刀意杀气,途中仿佛点燃虚空的气流,迎面遭遇青色的半月形剑光,铿锵撞击,烈焰红光斜飞而起,宛如失控的流火。 拔剑术有三个境界,第一个境界是以身拔剑,娴熟快捷。第二个境界是以气御剑,巳达到得心应手,没有任何失误的地方。第三个境界是以意控剑,意即是剑,剑就是意,意起剑动,意剑合一,称之为随心所欲也绝不为过。 紫燕刹那间的拔剑出剑,在埸的观者几乎皆是行家强者,没人质疑这女子的拔剑术巳达到第三重的至高境界,甚至更恐怖。因为她的剑仍在鞘中,像是从就未出过鞘一般。 "以意控剑!"无须老头身体呈弓形,双脚搓揉着地面,在草坪上滑出去数米,一脸惊愕,旋即皱了皱眉,一片凝重。 绝不会看错!否则,自己的烈焰刀芒巳至途中,怎可能在电光火石间,被对方后发先至的恰巧在中途击溃自己的一击。 无须老头一步步地走回原地,体外透出的红光越来起盛,当踏出最后一步时,肩臂一展,手中的烈焰长刀轰然旋舞挥斩,瞬间迸发出数百道烈焰刀芒,快若奔电迅雷,每一道刀芒都炽烈如火,火星飞洒激射,沾身即燃速焚,似欲真的要将对方焚为红颜枯骨,其用心果然歹毒之极。 紫燕见状黛眉微掀,手中长剑再次出鞘,一道青光划空而出,青芒流光弥天绽射。 刀芒,剑光骤然撞击,火花纷呈绽飞,铿锵炸裂开来。 漫空烈焰刀芒尽散,破碎分崩的青光骇然地重新聚合成一道剑气,斜斜地奔射对方面门。 青色的剑气如风,无影无形,飘浮不定,却又无穷凌厉。 紫燕挥出的剑气巳融合了风之意境,像风一般掠过,风散了又聚,依旧是风。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柔若无物却又锐利无比。 无须老头虽然歹毒狂傲,却也见识非浅,惊骇中很快明白对方巳领悟了风之意境,并还能将其融入剑势之中。他修习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对方一剑如风,剑气未至肌肤巳然生痛。手中长刀不再迟疑,一转一旋,一束赤红的刀芒炽热如火,瞬间袭卷奔射而至的那道青色如风剑气。 可谓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刀芒烈焰更盛,一道炽焰火刀逆向反冲着紫燕反卷倒流而去。 一众观者见状,纷纷惊嘘不巳,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借势反袭对方。这厮还真非等闲之辈! 紫燕的一双秀目中,瞳孔微微收缩,神色凝重如水,实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借势而为,竟也懂得天下属性相生相克之理。看来自已真的是有些得意妄形,小视天下人了。 风动流云! 紫燕手中长剑一抖一颤,一片如雪流云仿佛从虚无中生出,划空迎向反流奔斩而至的火焰狂刀。 如雪流云绽射出晶莹的光华,飞速地切入如火的刀芒之中。虚空顿然呈现一幕烈焰焚云,雪云裹火的壮观景象。 锵锵锵! 火云滚荡翻卷间不断传出刀剑撞击的铿锵声,火星银星漫空飞溅绽射。流云逐渐呑噬炽烈的火焰,变得一片通红透亮,似若如血流云。 片刻间,炽焰刀芒火势逐渐褪尽,随之纷纷骤然崩裂开来,唯剩一团血色流云仍在飞速旋动着朝前闪射奔行。 火云如血,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点燃,令人炽热难耐。火云旋飞直指始作俑者,分明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 一退再退! 无须老头此刻一脸苦相,郁闷致极,本以为自己一招精彩绝伦的借势反击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竟被对方以彼之道,甚而加倍俸还。 火云杀气汹涌澎湃,稍一沾身碰触,非死即伤。无须老头无论如何闪避躲让,铮铮杀气皆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 即然躲避无门,无须老头索性不再闪退,深吸一气,长刀倏然横空斜斩而出,烈焰刀光飞劈怒斩火云,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景象。 轰隆! 火云应声被狂暴的刀芒斩裂开来,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如雪晶莹,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无须老头一刀逆转困境,随之回刀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百刀狂击,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如雪流云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 紫燕的流云剑势终被对方烈焰狂刀击溃,神色间仍是一片沉静,毫不动容,只是在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身形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疑是幻觉。 下一刻,紫燕的身形骤然从对方视线中彻底消失,眨眨眼的瞬间,人去了那里?无须老头惊觉时,远在二十米外的紫燕巳骤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彼此双方一直是隔空摶杀,没人看见这二十米的空间距离,她是如何跨越的? 紫燕人在途中巳然一剑划空击出,虚空中闪过一道青色炽亮的光弧。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人在二十米开外,怎会突然杀奔眼前?无须老头巳无暇多想,伧促间下意识的挥刀斩向飞射而至的剑光,岂料青色剑光中途微微一顿,剑身斗然一颤,暮地化出七道刺目的青色剑影,每道青色剑影皆真实无虚,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愕然间,无须老头挥出的一刀,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锐利剑影?难不成也要如对方一般一刀化七刀,自问眼下根本做不到,更何况还是在伧促间出刀。 这一剑来势迅猛,诡异飘浮,一剑化七,剑剑直指对方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第三百二十四章烈焰崩山印 无须老者竟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望之喷血的举措,七道青色剑光即将临身透体的刹那,竟然就地一个懒驴打滚,身躯出乎意料地突然扑地急滚,七道剑光贴身堪堪呼啸而过,另一束剑光倐然的变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速划过他急坠而下手臂. 啊! 一声负痛的惊唤,绿茵草坪留下点点血滴,似若万绿丛中绽放的盈红。无须老头左肩臂的黑袍衣被被切割一条口子,血肉翻卷,深可见骨,有血仍在不断向处溢出。以手臂被创的代价躲过必杀的一劫,巳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无须老头趁着这就地一滚之势,翻转神速,堪比流星飞逝,一下又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十来米之外,脱出对方的追击范围,无须老头惊魂方定,迅速服下一粒疗伤丹药,这才止住流血不止的创处。 紫燕并未趁势追击,双方此时巳隔十来米之外,彼此再次遥遥对峙。 无须老头手臂受创,更不敢再稍有疏忽,凝神戒备,双目牢牢地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老夫当真是小看你了这个小女子,你不会再有这种可乘之机。若想取我取下老夫的头颅,势必也将付出惨烈的代价。"无须老头瞥了一眼受创的手臂,目光狠厉地言道,神色随之一肃,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战,或许是他人生中的艰苦的一战。想要继续存活下去,唯有胜过对方,败则势必溅血当埸。 "你的临场应变能力不错!懒驴打滚的绝学都施展了出来,的确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当心啦!没准下一次我会直接割断你的咽喉。"紫燕语带不屑的冷言道。 "哼!你不过侥幸小胜一招而巳,接下来,老夫会让你生不如死。"对付一个女子都吃了这么大的亏,无须老头禁不住恼怒到了极点,面色一下变得铁青。黑袍无风鼓荡,浑身上下红光透体澎涨,杀机凌厉的目光牢牢锁定对方。 烈焰翻天印! 无须老头双掌在空中交错转换,不断地做出各种繁杂的手势,一道烈焰红光印轰然脱掌飞迸而出,所过之处,沿途的绿茵草坪皆焚,一道红光血印飞速地破开地皮,裂开一条三尺宽沟槽,一直延伸到紫燕的身前,红光血印轰然爆裂开来,漫空烈焰尘土飞迸激射。 一股股烈焰流光不断地冲击着紫燕的身体,仿佛要将她掀飞,焚尽,周身体外的三尺的护体真元力,在无数烈焰流光的挤压下,更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看上去大有不堪重负之夷。 护体真元力一旦崩塌,倾刻便会被烈焰流焚尽成一堆红颜枯骨,这绝非骇人听闻。 护罩内的紫燕,神色仍旧一片沉静如水,看不见絲毫惊惶不安的危机感,星辰般闪亮的双眸中弥漫着点点青辉,伴随不断透射的神光喷薄涌出,点点青辉骤然化作千百道风刃,斩断切割烈焰流光的根源。失去了根源的烈焰流光,恰似被击中七寸的毒蛇,瞬间变得外强中干,有气无力。 一切的变化都在电光火石间生出,紫燕一步踏出,手中长剑呛然出鞘,一道粗大的青色剑气宛若山岳,劈开身前的烈焰,斩断流光,轰然击向血红色的烈焰翻天印。 噗嗤嗤…… 凌厉的剑气,锋芒无尽地斩在翻天印上,发出高度的震颤摩擦,一寸寸地切割破碎…… 无须老头全力玄力急速运转,浑身上下的红色光晕更盛,几乎化成实质,贯注于即将崩溃的翻天印中,血红的光晕迅速地重新组合成一体,倾刻转化成一座烈焰流的四方型血印,护住周身,硬接凌厉无比的剑气锋芒。 这烈焰翻天印非旦能攻击,还能组合成坚固的防御之势,对方倘若攻不破血印的防御,一旦稍有力竭气衰之状,势必会遭遇致命的反击。 青色的剑气斩切在血印之上,爆发出璀璨的血光火花,任由剑气斩切的频率加快加高,玄力形成的四方血印,依然固若山岳,些许缺口裂缝根本难无法动摇其根本,更别伤及印中之人了。 "哼!老夫的四方血印防御,又岂是你可以轻易破开的,妄想!看你能支撑多久?一旦力竭,老夫的反击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无须老头在固若山岳的四方血印,张狂的嘶吼着,面部因极度的怒气杀机而狰狞的扭曲。 紫燕的目中仍是古井无波,无悲无喜,口中突然吐出一声娇喝;千刃裂空! 青色的剑气随声斗然炸裂开来,千百道细碎的风刃纵横,叮叮当当的击斩在四方血印上,直震得无须老头骇然倒退一步。 无须老头怒极而笑,两手各自结印,一左一右击出两道烈焰崩山印,血色流光的力道仿佛蕴含着峰岳的力量,所到之处,凌厉无比的青色风刃俱皆被阻,再难有所寸进。 青色风刃,血色流光,相互撞击,叮咚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攻一守,缠绕搏杀,一时间僵持不下。 "一个小女子,任你战力强悍,体内玄力又能维持多久?快见底了吧!"无须老头凭着上百年的底蕴,意欲在实力修为拖垮对方,再伺发起致命的反击。 紫燕纱巾罩面,只能从她星辰般的双眸中捕捉神情的变化,却发现这双眼睛越来越透亮锐厉,仿佛能洞穿一切,看透真实。 见到对方这副始终古井无波的眼睛,无须老头心底怒气狂彪,誓要彻底粉碎对方这股坚韧的自信,把脚踩在她自以为是的脸上,尽情的蹂躏。 时间在一攻一守的僵持中飞速流逝,无须老头微觉对方攻击稍滞微弱,判断其巳然后续无力,正是自己展开反击的大好时机,怎会轻易放弃。双手叠加,极快地打出一片的掌印,这些掌印血红如火,无比凝实,宛如一座座火山被封印在其中。 一片叠叠重重的血火掌印弥天倾泄,焚尽漫空青色风刃,直向紫燕席卷而去。 令**感意外的是,紫燕并沒有硬接对方的反击之势,娇躯一扭一荡,像风一般的飘移开去,一下脱离了血色掌印的攻击范围。 这都能避过?反击一下落空,无须老头惊楞了一下,掌印一转,旋即朝着紫色的身形急追而去。 这老头不擅长身法速度,面对紫影飘浮快速的移动,郁闷无比的同时摧动玄气竭力狂追,一团红光烈焰在身后沸腾,形成了强大的推动力。 终于,远远地锁定了那道紫色身影,心中一喜,一片片血色掌印流星火雨般的倾泄狂击而出,沿途的空气仿佛也被点燃了似的,灼热如火。 一追一逃的持续了片刻,紫燕奔行的身形突然顿住,反身划出一道青色的剑光。 这丫疯了!竟然还敢在血色掌印密集的攻击下停身反击,直到青色剑光摧枯拉朽地破开叠叠层层的血色掌印,无须老头惊觉时,凌厉的青色锋芒巳斩至头顶,骇然震惊中,飞速祭出四方血印罩住周身,抵御对方惊天一击。 一时间,炽烈璀璨的火焰流光四溅沸腾,不断地涌入四方血印之中,几乎与青色锋芒斩落频率同步化。 卡嚓! 血色流光中暮地发出一道"卡嚓"声响,像是坚硬物体被斩断分裂开的声响。 这一声裂响,令无须老头全身微震,很快意发生了什么恐怖的现象,随着青色锋芒的不断推进,斩击切割的力道越来越强劲,非旦没有一点衰竭迹象,反而前所未有凌厉强盛。至于之前劲气滞弱之状完全了是子虛乌有,纯属意造的假象,旨在令自己放弃坚若山岳的防御,展开愚蠢的反击,可谓是舍长取短。至使此时仓促祭出四方血印防御,威势大打折扣。轻敌了! 四方血印的防御在不停地震颤,被青色锋芒斩切出的裂缝在不断的扩展壮大,若再照此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势必会彻底的分崩爆烈开来。 "不可能!你到此时怎会还有如此充沛的玄力劲气?"无须老头一脸震撼之色,自己连续施展烈崩山印和四方血色印,玄力消耗巳十分浩大,再加上倾力追击对方,又耗损不浅,此刻巳所剩无几。 "我并未使用玄力,何来耗损之说?"紫燕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却有如犀利无比的剑气,狠狠地击在对方的内心屏障之上。 "不可能!如此凌厉剑气锋芒从何而来?"能斩裂自己的四方血印,没有深厚玄力支持根本做不到。这小女子一定是在忽悠自己,只怕也和自己一般几欲见?。无须老头揣摩着,只要再坚持片刻,肯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天地间的有些物事和景象,不是睁着眼便能见的,或许闭着才能清晰的看见,比如梦!再比如……"紫燕讳莫如深地言,忽然嘎然而止,不再往下说,令老头郁闷无比。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三百二十五章斩了就斩了 青色锋芒仍在强劲地切割着四方血色印,制造的裂缝不断扩大,看上去随时都会面临崩溃。 无须老头满脸青筋鼓涨,将体内仅存不多的玄力贯注于四方血色印中,体外的防御范围突然缩小了一圈,裂缝却在逐渐弥合,反倒变得更加凝实坚固,防御之强,连续不断的斩击切割,也再难撼动分毫。 云烟城的强者都被人逼到唯有全力防御的境地,众观者对这位紫衣蒙面女子的表现震撼不巳,傲云城什么时出了一位如此年轻的女强者,众皆议论纷呈。 "紫燕姐还在等什么?明明可以轻松破开这死老头的防御,为何还要一味与其这般纠缠不休?"胖子欧阳无忌一脸不解的嘀咕道。 "哼!小舅子还是只长肉不长脑。少爷吩咐过要尽量藏拙,不可锋芒太露。"云涯无冷声道。 无须老头双目紧闭,像是在恢复体内的玄力,一旦恢复到五成之上,便有把握扳回劣势的局面,反创对方。 终于,玄力达到了六成,刚睁开眼,视线中,看见紫衣女子一下收回了剑势,左脚莲足踏前一步,右手纤臂将剑高高举过头顶,整个人仿佛突然融入了一种无比玄奥的境界,无数青辉劲气蜂涌汇聚于锋芒无尽的剑尖之上,璀璨夺目。 "这是要干什么?不好!"无须老头见状,心中顿生出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绝对的危险!容不得再有分毫的迟疑,整个人瞬间脱离了四方血色印的防御区域。 一束青光缓缓地,以一种简单致极的运行轨迹,云淡风清,不带一点烟火气的斩落劈下。这束青光看似悠悠缓慢,实则快若奔电,最后唯见一线青影笔直飞掠斩下…… 卡擦! 坚若峰岳的四方血色印此时竟然显得如此脆弱不堪,青光乍闪,倾刻从中分裂开来,随之纷然破碎崩散。 噗! 无须老头见机得早,提前半拍抽身脱出印中,尽管如此,四方血色印是他的玄力凝聚而成,结印崩碎,势会遭到玄力的反噬,口喷鲜血是自然在所难免。 脚下一阵踉跄,免力稳住身形,沉下惊骇过度的心神,迅速地调整着体内滚荡翻涌的气血。适才可谓是生死之间,惊险一线,虽余悸仍在,但因之前大话说得太满,太狠,太歹毒,似以再无回旋的余地。即使自己此时认熊认输,对方也绝不会轻易罢手。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你可以痛快的一刀杀了她,如要将其变成红颜枯骨,绝对比死可怕一万倍。被彻底激怒了的女人,是天地间最可怕恐怖的动物。 没有退路,这片区域又不能动用"领域",唯有倾尽全力,搏命一战。 彼此怒目相对,双方不再会有所留手,接下来的战斗一定是惊动魄的生死相搏。红颜变枯骨,或是割下那苍老的头颅!一众观者屏息闭气,拭目以待! 双方此时的距离巳拉开了二十来米,彼此遥遥相对。 无须老头浑身红光透体,气势汹涌鼓蕩,全身上下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流光。四周空间的温度似乎在急剧上升。一众观者虽在五十米之外,也微觉烈焰的高温蒸腾,空气仿佛弥漫着燃烧的气味,身上的水分在迅速的蒸发,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紫燕没弄出什么惊涛骇浪的大气势,只是周身上下弥漫着点点青辉,似若虚空星辰闪烁。 未战,冷艳的青光巳和漫天火焰流光在空中碰撞,双方的凌冽的杀气掀起一股劲气风暴, 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 刷刷刷! 一紫一黑,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烈焰狂刀! 飞速奔行间的无须老头,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刀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刀烈焰四射,劈空斩日。 双极速的飞掠奔行中,紫燕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米五长的火焰刀芒划空劈斩而至。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玄力尽数贯注于刀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对方搏命刀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巅峰境界,冲天火影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誓将对方焚成红颜枯骨。 风云剑势! 紫燕同样人在途中,口中发一声娇喝,几乎在同一时间扬剑出鞘,一道青光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烈焰刀芒。 叮叮叮!铛铛铛! 呼吸间,剑光刀芒巳撞击百次,尖锐撞击声中,刀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剑影如电,刀芒如血,肉眼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 轰! 一声震天轰响,空中骤然生起一团蘑菇云,青光烈焰缠绞一处,滚荡蒸腾。一紫一黑,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 紫燕的衣裙之上有几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再看无须老头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黑袍裂开了数十道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灰的白发絲飘飞…… 无须老头单膝跪地,双手握刀弓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 紫燕三千青絲飞揚,手中长剑一尺之外,直指对方前胸,秀目中透出烁烁的凛然杀气。对方一上埸就欲致自已于死地,尤其是那句;"将你变成红颜枯骨",不仅是紫燕,几乎是天下所以女人的逆鳞,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夫是云烟城之人,你敢杀了老夫,天下之大将再无你的容身之地,不信动手试试?"感受到来自对方剑锋上的铮铮杀气,无须老头抬起灰败的面孔,满口鲜血的厉声威胁道。他不信对方真敢斩下自己头颅,云烟城的强势威压绝不是作摆设的,就算不在乎自己这条老命,但却关乎着云烟城的至高尊严和声望。可是,怎还不见少主出命阻止,自己可巳是命在旦夕啊! "是么?没听你小主人之前说的话;学武不精,何怨有之!在埸的天下武者有耳共闻。难道只准你将人焚成红颜枯骨,就不许人割下你头颅。云公子怎么说?"紫燕冷厉的言道,在埸之人俱皆清晰可闻。 无须老头见这女了没有动手,似在征询小主人的意见,果然是忌惮云烟城的威势。哼!即敢这般羞辱老夫,就作好日后被老夫碎尸万段的准备。都这许久了,咋还没见小主人的回应?心禁不住一下沉了下去,浮上来的却是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 "此战你巳是赢家,若能大度放马他一马,云烟城自然会领这情。如果……也无可厚非。我也曾有言在先,绝不会因此出尔反尓。"云飞掦的话中意思,是个人都能听得明白。因为他无论怎样算,都没想到竟然会是如不堪的局面。一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二是他根本就没读懂过"女人"这本书。怎知"红颜枯骨"对天下女人而言意味什么?绝对比死亡可怕一万倍。 "云公子果然行的是君子之道,一诺千金之举天下皆知。只不过,你云烟城这个情,本姑娘势微言轻,实在背负不起,唯有说声报歉了!"最后一个字落地,一道青光剑气划空斩落。 噗嗤! 一股鲜血泉喷出,无须老头的一颗苍老的头颅同时冲天飞起。 哗! 空气中透出一片倒吸气的声响,惊爆全埸所有观者的眼球。太牛了!巾帼犹胜须眉!敢当作云烟城少城主的面,毅然决然挥剑斩下云烟城强者的头颅,异地而处,试问在埸的所有顶级强者,谁有这份胆魄和吞天豪气? 答案是绝对没有!谁敢冒天下之大讳做这种吃了狮虎胆的事?屠城,灭门,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死路一条,谁想寻死吗?答案同样是绝对没有! "斩了就斩了!反正与云烟城之间早晚必成对立面,斩了正好立威!哼!我傲云城也绝非省油的灯。"纳兰飞月双眉一挑,毫气干云地道。 "这老头触碰了女人最忌讳的逆鳞,是个女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不想死都难。"陆随风异常平静地道:"云飞掦缺乏这方面的认知,对云烟城的强大太过自信,更不相信一个看上去弱弱的女子,能斩下破虚境强者的项上头颅,这才在天下强者的面前故示大度的说了那番话。事实上,是他自己宣布了这老头的死刑,以他的聪明和冷傲的性格,至少在明面上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当然,这笔帐是不会轻易忘掉,如有机会势必会在第一时间找回来。" "以他云烟城的强势作风,就算没发生这事,我傲云城日后都不会与之和平相处。只不过接下来的战斗,只怕就不会只是分个输赢这么简单了。"纳兰飞月颇为凝重地说道。 第三百二十六章孤剑碎星 "好啊!剩下的全斩了,谁怕谁!"青凤目透杀气地冷哼道,敢如此欺辱紫燕等同欺辱了她,以这只凤的心性,能忍到此时没发作,巳算是异数了. 陆随风瞥了这只凤一眼,慎重地对众人提示道:"点到即止!如再添杀戮,定会让势态倾刻升级,彼此双方再无回旋的余地。此时和云烟城撕破脸,对我们有害无益。所以,接下来的战斗绝不可再闹出人命来。当然,只要人没死,重创对方也是一种威慑。令其不敢轻易妄动!"死亡来得太快,也许那无须老头直到最后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女子真会挥剑斩下他的头颅。何止他一个死人会这样想,几乎在埸的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 头颅砰然坠地的同时,喷血的身躯也同时倒了下去。紫燕心中没一絲后悔的觉悟,换作任何一个女人,几乎都会毫不犹豫的作出这个选择。长剑回鞘,脚下轻点地面,如一缕青烟般的掠回到陆随风身边;"我是不是太过冲动了?""为什么会这样说?在你的眼中看不见一絲悔意。你在意的我是否会因此责怪于你,会吗?"陆随风面罩下的眼中透出一抹安抚的柔光;"异地而处,我会比你做得更狠。""是啊!姐真的太仁慈了。换作凤儿会先砍了这死老头的双手,然后是两脚,再然后才是……咳咳!太血腥了!凤儿什么都没说!"青凤在纱巾下伸了伸舌头,一转身,有多远走到远。 云飞掦的确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会做出这种残忍血腥的事来,当真生动地给了上了一当人生的大课,重新调整视觉去认识女人。 无头尸身很快便被收敛起来,从云飞掦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悲愤恼怒的神色,身旁的一众顶级强者,人人气息鼓荡,杀机汹涌凛然,只待少主一声令下,便会蜂涌杀奔傲云城的阵营,势必将对方一举斩尽杀绝。 意外地,正如陆随风猜测的一般,云飞掦的聪明和冷傲让他变得十分沉得住气。良久,双眉微不可觉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冷然地向上掦起;"遗笑天下之事,我云烟城还不屑为之。接下来的战事,堂堂正正的继续,该如何做,自无须我言明,各位自然知道该怎样应对。"云飞掦话中传递的意思,一众顶级强者不用揣摩都能听得明白,杀无赦! 唰唰! 两道人影掠落埸中,相距二十米遥遥相对,云烟城阵营掠出的人影,一袭蓝衫,看上去四十出头,腰悬狭长宝剑,剑鞘尤为古朴,勾勒出寥寥数笔花纹。 对面立着的人是纱巾遮面的云无涯,手中同样握着一把剑,剑鞘上雕刻着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如同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一般。 "即然走出埸,应该知道此战的结果,自然巳拥有了死的觉悟。放心!我不是那种很残忍的类型,所以,你不会死得难看,很痛苦!"蓝衫中年人昂首仰天,幽幽叹道,本就是来杀人的,却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看着都让人心寒,绝对的伪善之辈。 "杀人的确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尤其是刻意来杀人,似乎比想象中的难得多。"云无涯同样的昂首仰天,幽幽叹道:"杀人其实很简直,但,创而不杀的难度就大多了。"蓝衫中年人闻言微楞了一下,似在力图领悟对方话中的含义,嘴角勾了勾,明不明白似乎都没多大意义。不再说话,右手摆在剑柄上,犀利目光远远的锁定对方的身形,那尤胜严冬飞雪般冷冽的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一絲细微的不安。 闪杀! 蓝影微动,瞬息间巳将距离拉至到只剩十米,人在途中,腰间长剑呛然出鞘,一道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剑意,空气在这瞬间仿佛若水,古井无波的水,天地间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古井无波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云无涯目光微一收缩,星痕图案中的剑巳然出鞘,一点紫光灿若星辰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对方袭来的剑尖上,古井无波的意境破碎开来,荡然无存。 彼此蓄满劲气的锋芒剑尖对踫相击,火星飞溅,璀璨夺目。 刀道与剑道存有极大的差别,刀道讲究的气势浩大恢弘,大开大合,吞天撼地的张扬,令人望之热血沸腾。而剑道讲究的是玄奥的意境,精妙技巧的升华,往往力求最小的代价,擅长以最不思意的角度,一击必杀,会给人留下悚然惊心的感觉。 灭杀! 剑芒破碎的刹那,蓝衫中年人退步振腕,手中长剑震颤间迸发出斩金裂铁的锐利剑芒,一束精光虚不受力般,如同忽视空间距离,直指前方不远处的云无涯。 波! 飞射而出的光速,半途便被一道紫芒切碎。破碎的光影中闪射一点冷艳的寒星,直奔蓝衫中年人而去。 一点寒星而巳,却给人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令人视觉一片迷乱,不敢轻易挥剑格挡。闭上双目,朝后暴闪飞掠。没人知道他为何连一点寒星都不敢抗衡,而选择惊悚闪退。因为不是身在其中,感受不到"孤剑碎星"的玄奥意境。 这是云无涯从自己"星空领域"中悟出的剑道意境,还是第一次施展出来。 回剑,一絲血滴顺着剑尖滑落地面,云无涯抬眼望向巳脱剑意笼罩的蓝衫中年人,回到二十米处,只是脸颊上多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双方一次碰撞交锋,各击出两剑,一个无功而返,脸上多了一道剑痕,一个立身原地,未挪动半步,全身上下毫发未损。 "这是什么剑道意境,闻所未闻!"蓝衫中年人脱口问出一句没智商的低级问题,你的对手有义务告诉你吗?白痴才会解释! "孤剑碎星!自创的,还不成熟!"云无涯是白痴?可是他说的话你听懂了吗?那不结了,说与不说有何分别?徒乱人心而已,小看这块冰了,有时候真的很阴险,中了招都不知道。 良久,蓝衫中年摸了摸脸颊上的剑痕,露出了一个看似心领会的浅笑;"同样的招式反复使用第二次,等同自杀。不信大可一试!""招式厉不厉害,不在招式本身,而在于运用招式的人。否则,就是死招,寻死的招!"云无涯不以为然的冷声;"同样的一招,不同样的使出,其结果天差地别。刚才只是试探性的一剑,在适合的机会,我会再用这招"孤剑碎星"问候你。当心了,下一次,可不会只留不一道浅浅的剑痕那么简单。"空杀! 蓝衫中年人知道再听下去,心智必乱,对方分明是刻意在搅乱自己古井无波的心境,岂会上当?全身气息收敛入内,自身仿佛化为一柄无坚不摧,锋芒无尽的利剑,势若惊电划空激射,二十米的距离,稍瞬即至。 人剑合一,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令中间的过程变成一片空白,了无痕迹。 这一剑快到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这"空杀"剑势中竟然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剑势锐利无比,根本难以断定是否是虚招,令人不得不防,不敢轻易忽视,至之不理。暗里的剑势隐而不发,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当当当!一剑,二剑,三剑...... 云无涯呼吸间荡开对方数十道惊电剑芒,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束锋芒直奔云无涯的咽喉部位,杀气凛然。 剑光流转,云无涯的剑从不思议的角度回转过来,堪堪挡住对方惊电一剑。火星飞溅,蓝衫中年人再见一点寒在眼底疾速放大。惊觉时,反应的速度巳慢了半拍,"孤剑碎星"意境再生,眼底世界一片点点星辰,视觉顿感纷呈迷乱。 挪移分光! 剑光脱体挡住一点寒星,真身瞬间挪移开去,再次脱出可怕的"孤剑碎星"意境,方自暗中舒口气,眼角瞥见一道惊天长虹划空斜斜拦腰斩来,先机尽失,对方剑势如电惊射,竟连挥剑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施展"挪移分光"身法,频频闪避,不停的闪避,纵横的剑气在地面犁出一条条裂缝,转眼间,一身蓝衫如蝶纷飞,全身上下已被对方森寒凌冽的剑气划出数十条血痕,看上去血迹斑斑,有如一个血人。 本是刻意前来杀人的,欲猎人者却被猎物反过来弄得伤痕累累,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才惊险万分的摆脱了对方的连环追杀。 检查了一下伤情,虽觉全身痛楚,却都是些皮肉之伤而巳,只要不伤及内腑,这点伤对一顶级强者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搏杀战斗。蓝衫中年人的修为武道绝不仅如此,定还有留有绝学秘杀的底牌隐藏着,不到势态紧迫,生死攸关之际轻易不会施展出来。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三百二十七章无声寂灭 蓝衫中年人摇了摇头.迅速呑服一粒丹药.目中直透杀气.重新凝聚体内所有的玄元力.势欲孤注一掷.一决胜负. "你比想象中的强得太多.有资格让我施展出绝学秘杀之技." 两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在同一时彼此射向对方.撕裂二十米空间的阻碍.在虚空中骤然相撞.发出嚓嚓嚓的摩擦声.弱一点的人只怕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便已遭受重创. 蓝衫中年再次缓慢地拔出悬在腰间的长剑.剑身与古朴剑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而刺耳.闻之令人的心脏禁不住收缩. 剑尚未完全出鞘.无边的杀气巳弥漫开來.想象中空前强大的一剑.并非剑气如虹.惊天撼地.看上去那么简单.平实无华地缓缓一剑刺出.空气仿佛突然一下凝固了一般.空间也在一瞬悄然静止.一束耀眼的剑光以超越视觉的速度奔射而出.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说明这一剑的可怕.几乎屏蔽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静寂得让人感心悸胆寒. 因为这一剑被称之为"无声寂灭".一切喧哗的声音归于沉寂而消失.连空气也再寻不到一絲痕迹.仿佛剑光不再是剑光.而是空气的一部分.彻?的融为一体.不再分彼此. "无声寂灭.很形象.很诡异的秘杀技."云无涯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感觉到一絲危险的气息. 这一闪念间.一束月牙形的剑光蓄着一股无形的剑压骤然出现在云无涯的身前. 寂静无痕的空气顿时如水纹涟漪般地荡漾开來.被拉扯扩展到了一个极限. 云无涯拔剑的速度是否巳超越光束.沒人知道.右手在虚空中抓住剑柄.瞬间拔剑出鞘.切开空间.划岀一道诡异的弧光;封. 这"无声"寂灭的月牙形剑光.像水纹涟漪般的瞬间幅射开來來.一时间根本无法破解.甚而挡不住.荡不开.唯有一个"封"字.如封似闭.力保城池不失. 噗. 无数火星流光飞溅.隔空将云无涯包裹笼罩在内.如同一朵火花在头顶绽放.光华璀璨绚丽.却又无比的惊心动魄. 火花流光颤抖.弹动着.似要竭力地突破封闭气罩.发出致命的灭杀. 云无涯的突然退缩一分.随即又飞速地疾斩出去.一抹长虹乍现即灭.恰好击中月牙形剑光的某一点位置.发出一声类似金属断裂的音响.漫空火星流光.不断幅射的水纹涟漪.倾刻分崩溃散. 无声寂灭的秘杀绝技.蕴含着一种极致的技巧.通过一种玄妙手法.可以将剑光和玄力极度的压缩.使得速度和力量暴炸性增长.快到无声寂灭的杀人. 云无涯封闭.破解了这"无声寂灭"的秘杀绝学.蓝衫中年人仿佛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这一剑"无声寂灭"非比寻常.蓄满了玄元力.纵算同等阶位的修为也难以抗衡.触之即死.挡之立亡.却被对方毫发无损的轻易破解.当真令人有些始料未及.郁闷.震惊之余.毕竟是破虚境的顶级强者.虽掠方寸却絲毫未乱.应变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达到身随意动的境界.手中长剑断裂的刹那.整个人巳飞速飘退回去. 顶尖的破虚境强者都有一股发自骨子里的傲气.并未意识对方至始至终都是在见招撤招.从沒主动发起攻击.更沒有觉悟到对方总在关键时.点到即止的收回杀机.自己长剑断裂.只疑是对方剑器品阶不凡.总之.俱在为自己之前措败失利寻找足以**的充分理由. 蓝衫中年人屏空了心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顶级强者的气势威压这一刻再度显露无疑.一股浩然蒸腾的气息喷薄而出. "你是我遭遇到过的最强对手.竟然可以毫发未损地破解我的"无声寂灭"秘杀."蓝衫中年人说间虚手一掦.手中巳握着一杆通体暗红色的长枪.看上去颇为沉重.至少在三十斤左右.锋利的枪尖闪射着盈红的光泽.似有一团烈焰闪烁跳耀. 目光投向眼神与枪尖一样锐利炽烈.令人直觉全身滚烫如火;"我之枪道.霸绝天下.称之为"天陨绝杀"一枪在手.无人可全身而退."话落.整杆枪身泛起暗红色的流光.气流如血.如絲如雾.逐渐漫延开來.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不断上升. 云无涯望着枪身上散发出的如火如血的暗红气流.瞳孔微微收缩.对方虽狂傲可憎.却是藏着不少绝学秘杀技.的确拥有几分真材实料.令人不容小视. 长枪虚空一抖.一道暗红的枪影瞬间撕破空间.携着穿山裂石之势.赤红色的似若火焰螺纹般直向云无涯的立身之处奔射而去.沿途凌空化出一条条烈焰火蛇.重重火浪弥空席卷. 云无涯一改之前那种见招拆招的战斗风格.冷冽的气势变得锋芒无尽.充满了凌厉攻击性.一剑出.点点zǐ星闪烁.直奔对方火蛇枪影. 噗嗤嗤…… zǐ星.火蛇.奔射而出.虚空强强撞击.轰然震响.一zǐ一红两速光华炸裂开來.泛起层层璀璨的波纹涟漪.甚是壮观. zǐ光火焰一触之下.双双在空中各自划岀一道弧光.再次碰撞.一时间.千百道红光旋动.似若漫空火蛇腾挪纵跃.千百束zǐ色流光绽放.犹似满天zǐ星闪烁飞逝.火蛇zǐ星交错纵横.不断撞击.震颤着再次呯然交击.爆出一蓬璀璨耀目的光华.强大的冲击波令四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埸面空前的震撼.惊心动魄.之前的搏杀战斗.似乎都变成了大餐前的开味莱.真正的龙争虎斗才正式上演. 事实上.此时的无云涯才是他的本來面目.之前的他一直隐匿着自己真正的实力锋芒.只是想在与顶尖强者的搏杀中.验证一下自己领悟独创的"独孤星辰剑".适才不过是被动防御.见招拆招.后发制敌. 蓝衫中年人的神色间即惊且怒.对方战斗风格骤然改变.一下将自己的战斗节奏搅乱破坏得失去了章法.连完整施展绝学杀招的机会都沒有. 惊怒之下.烈焰红枪交到左手.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鸡蛋大小的火球;陨火裂天. 红光一闪.火球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呼啸汹涌的奔袭迎面扑杀过來的云无涯. 轰. 一声震耳炸响.无数红光火焰飞迸四射.云无涯恰好处在火球爆裂的中心.整个身形避无可避炸裂焚烧开來. 蓝衫中年人见状.深吐了一气.嘴角一抹笑意正欲溢出.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人影出现在左侧的不远处.只见人影手腕微抖.一剑毫无斩出毫无一点征兆.似若天马行空.羚羊挂角 .无迹可寻.下一刻.一抹zǐ星转瞬即至. 蓝衫中年人惊觉时离面门巳不足一尺.欲要举枪挥挡巳然不及.唯有拖着长枪急速向后飞退.锐利的长枪在地面拉出一串火星飞溅.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 zǐ星如影随形.有若追魂夺命般紧追不舍. 吼. 飞退奔逃蓝衫中年人突然暴出一声怒喝.身形斗然折后反转.人枪合一.化作一道红光火蛇. 仿佛來自天际深处.划破空间的阻碍.朝着追追而至云无涯.迎面闪击而至. 顶尖强者的战力果然非同凡响.绝地反击.整个攻击过程一气呵成.有若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云无涯忽觉眼前一空.敌踪竟然尽失.微惊之际.一道红光巳闪击而临.纵算自己剑速再快.也已无力回防. 红光火影如蛇.叠叠重重的倾泄而至.每一枪的角度和方位都不尽相同.每一枪都杀气凛然.寒芒绽放.但见烈焰枪影重重.根本难以判别哪一剑才是真实无虚的致命一击. 云无涯惊骇之下.沒有时间让人耐心地去判断分析.出道至今还未曾有一人能从这惊天一击中得以全身而退.而眼前的这对手不仅做到了.还同时布下了惊天杀局.只需一个误判.自己必然会被对方锋芒无尽的烈焰火枪转当埸洞穿焚尽. 云无涯绝不会愚蠢的去辨别这些剑势的真伪.因为每一道烈焰火枪都可能带走你的命.虚即实.实也会瞬变为虚. 所以.他选择了垂眉闭目.不为重重枪影所惑.心静如水.空无一物.心神清明.自然纤毫难隐. 下一刻.他终于动了.一剑斗然划空而出.同样生出数十种变化.精准无误地荡开了对方所有的烈焰枪芒. 对方的烈焰势轨迹.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精神意识之内.绝地反击.一剑劈斩.有如惊雷炸响.快到极致.透过对方重重烈焰枪影.一点zǐ星飞刺对方面门. 剑未至.剑气巳透出剑尖直逼对方的眉心间.蓝衫中年人但觉头皮顿然生出一阵隐隐的刺痛之感. 天陨火元盾. 烈焰火枪回缩.漫空炽热烈焰火光汹涌汇聚.在蓝衫中年人的身前凝聚一片烈焰火光构成的盾牌虚影.燃烧的盾牌虚影厚实沉重.看上去布满了花纹.炽热的烈焰火光浓缩.相互挤压.溅射出点点闪烁的火星. 第三百二十八章挖坑埋自己 叮. zǐ星绽射.竟被天陨火元盾抵消反弹崩飞开去.难以寸进分毫. 孤星逐月. 云无涯再次一剑电射而出.一道zǐ芒流光.弧线斜削.横切.烈焰火盾一阵拉扯扭曲.透出一线缝隙.一点zǐ星直指蓝衫中年人的胸腹. "可恶."蓝衫中年人怒意上掦.自己从凌厉的攻击.到被迫祭出"陨天火元盾"自保.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沒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对他而言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强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烈焰火枪直指对方的咽喉. 绝地反击.势若奔雷电驰.势不可挡.一旦被破虚境强者的气势销定.通常很难轻易摆脱.云无涯也不例外.烈焰枪芒封锁了所有闪避方向和角度.纵算施展"百变残影"身法.都难摆脱对方枪势的范围. 噗嗤. 烈焰火枪锋芒无尽.如愿以偿穿透对方的咽喉.蓝衫中年人神色间非旦沒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这一枪虽然凌厉诡异.但不又至会这般轻易的得手.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大致了然于胸. 果然.他的枪锋之上竟然毫无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烈焰枪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在烈焰枪势的笼罩下.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來.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 孤剑碎星. 一道zǐ光在烈焰枪势中骤然炸裂开來.化作千百颗zǐ星闪射迸杀.每一颗zǐ星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烈焰迸散.枪势撕裂. 枪势空间一阵扭曲.随之轰然崩塌. 烈焰焚天. 蓝衫中年人身形陡然凌空暴起.伴着一声虎吼:一道赤红的枪芒划破天穹.空气仿佛瞬间被点然.一片红光蔽目. 孤星逐月. 云无涯长剑挥掦.一抹zǐ电流光在同一时间倾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条zǐ线流光. 一红一zǐ.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來.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來.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枪.剑相撞的刹那.蓝衫中年人似乎早已料到这一枪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烈焰枪影.枪枪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云无涯的身形在对方凌厉无铸的枪势攻击下.肉眼可见.顷刻间便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 蓝衫中年的脸上终于透出开心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浮现出來.对方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仍旧毫发未损.云无涯的残影由真元力幻化而成.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蓝衫中年人心神微惊之际.一抹zǐ电剑芒巳破开重重枪影.直向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zǐ电杀气令皮肤生寒刺痛. 云无涯剑势竟然已后发先至.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自己的全身要害.迫使惊天一击之势不得不撤枪自救.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zǐ电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枪剑不断碰撞.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蓝衫中年人都会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zǐ电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手中长枪几乎脱手而出. 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除了竭力格挡.连一枪都递不出來.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跃上半空.双脚连连蹬踏.受到特殊气埸的制约.整个身躯腾起三米之高.烈焰火枪在空中划过一道血红的弧线.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在枪身上.绝命一枪. 一束红光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留下一抹闪烁流淌红色的划痕…… 云无涯凝聚的目光牢牢的锁定那束飞驰而至的红色流光.肆虐狂暴.浓烈的杀气汹涌澎湃.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zǐ电光圈. 狂暴锐利的红色流光在瞬间便撕破了圆弧电光.正欲摧枯拉朽斩碎一切.陡然被一团回旋的zǐ电气劲包裹缠绕.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红色流光在绵柔的zǐ电劲气中不停吞吐颤动.轰然爆裂开來.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蓝衫中年孤注一掷的绝杀之技崩溃.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急坠而下.身形落地止不住蹬蹬蹬……暴退十米.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正欲竭力撑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zǐ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血溅三尺. 接着看见面罩下.一双冷若寒冰的眼睛.精芒如剑.仿佛一个眼神都能将人的身体洞穿.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勉力挤出來的.蓝衫中年人抹去嘴角的血渍.用枪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神色. 云无涯还剑入鞘.眼中无悲喜;"你的绝学秘杀技很强.应该很少有可以从容的全身而退.我只是个例外.你输得并不冤."声音很冷.却是实话实说.并不关心对方是否听得懂.巳反身向回走去.他已出埸了两次.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主要是不能杀人.只能重创.无形受到了制约.所以胜的很幸苦. 三战皆败.尽无一役获胜.云飞掦的面情看上去异常沉静淡然.沒有絲毫的情绪波动.云淡风清的背后却是波澜滚荡.有些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一死两伤.他所带來的这些人.在云烟城中虽算不上最顶尖的强者.但在中央大陆要想胜过他们的人.绝对不会得多.据可靠的信息情报.这几日内.傲云城方面并未有什么人进入过丹师城.咋一下便冒出了这许名不见经传的顶级强者. 所谓的算无遗漏.空手套白狼的引人入局.自以为然胜券在握.似乎在转眼间便变成了一种笑谈.忽然发现自己幸苦的坑.是准备用來埋自己的.充满着自作自受的讽刺意味. 更或是对方早设好了套.布下了局.在等着自己往里钻.想到那叠价值连城的可怕物品清单.更像是事前早巳准备好的赔偿赌注. 但.可能吗.自己的突然出现.也只是临时决策.对方绝无可能预先知道.当时的情形.完全是纳兰飞月被逼无奈.恼怒之下.热血上脑才赌气鉴定的挑战?议. 云飞掦的心思千回百转.直觉越思越绕越混沌.一片扑朔迷离.索性暂时抛开不想.当下要面对的是接下來的二埸战斗.不到最后一刻.胜负之数仍是悬念.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陆公子.云烟城三战连败.会不会察觉到什么不妙.就算普通人也会心生疑虑.以云飞掦聪明才智定然会意识到自己被人给反套了."纳兰飞月望云烟城的阵营.由于距离过远.看不清云飞掦此时表情神态. "事岀反常.是个人都会胡乱猜测.更何况精明过人的云飞掦了.只不过.他会如坠云雾.徒添无尽的郁闷."陆随风若有所思地言道. "哦.何以见得.难不成连他此刻的所思所想都能猜出來."纳兰飞月微感诧意.好奇地问道.心中仍是不太相信. "逆向思维.异地而处.你若是云飞掦.此时会怎样想."陆随风问道. 纳兰飞月皱着眉头想了想:"我会不断提出质疑.然后又逐一推翻各种假设和推测.因为其中有一个最重的环节.让他不得不彻底推翻之前一切推论." "你说得沒错.今日的势态只怕是云烟城从未遭遇过的情形.云飞掦的此刻的心中有太多的问号.以云烟城在中央大陆的信息网络.自然知道这几日.你傲云城并未有后援赶來."陆随风抬眼望向远处的云飞掦.以他的目力自然能清晰的看清对方脸上透出的迷茫神态. 第三百二十九章 裂空寒冰斩! "所以,云飞扬首先质疑的是怎会一下出现这许多顶尖武力?其二,也就是你事先为他准备好的那份赌注清单,然后便会生出了自己挖坑埋自己的郁闷想法,甚至会怀疑是否被人事先设套布局。但这一切都是仅仅是一种猜测而已,因为他的晓月阁之行,事前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事实也的确如此。于是,他便一下坠入了云山雾水之中。"陆随风淡淡地言道,却将云飞扬此时的心思抽絲剥茧般的理了一遍。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样应对?"纳兰飞月问道。 "放水!接下来,我们同样的要输连上三埸,让双方从重新再回到起点,令云飞掦看到翻盘的机会,排出心中所有的疑虑。太过强势,有如木秀于林,必遭风折。有时候藏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手中的底牌越多,就更令人忐忑不安,疑神疑鬼,不敢轻易地妄动。"陆随风纱巾面罩下的的眼中闪动着睿智的光华。 "公子睿智!行事非旦心思细密,且总是有违常理的不按张出牌,让人根本无法猜测下一步会出什么牌?所幸我们是友非敌,有这样的对手,绝对令人食甘味,噩梦缠身。"纳兰飞月动容的唏嘘不已道。 "我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么?让朋友感到心惊胆颤,做人真的相当失败。"陆随风十分郁闷地道""有过之而无不及!公子不过能视我为朋友,的确让人感到欣慰,我纳兰飞月势必会以心相交,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会毅然决然的与你战在一条线上。"纳兰飞月一脸肃然地道。 "朋友,只是月月相交,彼此皆为利往,兄弟才会以心相交,希望我们能做兄弟。"陆随风从心底由衷地认可了纳兰飞月,并非在意他的身世背景,更看重的人格人品。 纳兰飞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心性本就心高冷傲,唯在陆随风面前显得心气不足,总会莫明地生出一种仰山巅高峰的感觉,相处的时间愈长这种情怀更强,更清晰…… "全力以赴就行,不要抱着太大的负担。"云飞掦对着一位面戴轻纱,却只是遮住半边脸庞的女子言道。这女子看上去大约三十岁出头,仅仅是半边脸部的精致轮廓,就足以令许多男人心旗摇荡。再上浑身上下透出的那种神秘冷艳的气质,更是吸人眼球。 "悠云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定会倾力而为,绝不令少主失望!"这位叫悠云的女子冷傲地言道。话落,娇影一闪,如同幻灭的水珠消失在绿茵草坪,再出现时,巳身在比斗的埸中。 与此同时,白凝霜也身形一闪,一袭白衣飘飘,有若一片悠悠的白云飘落埸中,同样的轻纱罩面,如说那叫悠云的女子,气质神秘而冷艳,白凝霜的风姿却给人一种清雅脱俗,似若深谷幽兰绽放。 两女相距二十米,遥遥以对。两种不同的气质风韵;一个宛如冰封雪岭间冷艳高雅的雪莲,一个沉静无波,含而不露,却更犹胜幽谷之兰。 "这位姐姐看上去充满了神秘冷艳的色彩,令人生出雾里看花的感觉,实则似若绵里藏针,且杀伐果决。不知小妹我可有说错?"白凝霜是陆随风刻意让她上埸磨厉一番,只是叮嘱她尽展所学即可,别将胜负放在心上。 "这位小妹年纪不大,便深谙攻心之术,着实令人刮目相看。"那叫悠云的女子果非等闲之辈,修为境界犹在白凝霜之上,连话语中都藏着攻击的锋芒。 白凝霜投石一击,果然溅起了浪花。对方毫不势弱的出言反击,修为虽她高上一筹,其心境还不够成熟。稍一试探,便沉不住心气的展开还击,巳在无形中落了下乘。 "姐姐此刻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真实的境界修为?常言道,知己不知彼,未战已先输了一半。这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不是吗?"白凝霜知道对方的实力犹在自己之上,意在挠乱对方的心境,令其的战力大打折扣。 "这你也能猜得出来?"悠云的眼底隐隐闪过一抹惊色,自己真的看不透对方的深浅,随即展颜娇笑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有些好奇,你若能告之一二,岂不是公平了么?""这可是我的隐秘,怎会轻易告之他人?这隐秘本身就堪比一把深藏的利刃。它会令人时刻心存疑虑顾忌,患得患失,不敢放手全力施为。至于这公平二字,世上有么?"白凝霜讳莫如深地道,却是句句如针见血,扎在对方心坎之上。 悠云女子半边冷艳宁静的脸上微见愠色,柳眉微微上掦。实没想到对方如此难缠,竟能探知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字字如刀似剑,切中要害。 彼此尚未动手,巳然在口舌之上短兵相接,言如剑,语似刀,恰似那看不见的火花飞溅,听不见的利刃铿锵。 一触之下,悠云女子此时巳然心起波澜,方寸微乱,花颜隐现红晕,那是怒气盈胸之状。浑身气息巳禁不住随之鼓荡开来,周边的草木似被狂风卷动,四下飞掦。 "你成功地激怒了我的心气,值得我刮目正视,我将尽展绝学与你倾力一战。"语音声波荡漾环绕,犹似天际深处传出的银铃之音,宛转悦耳。 但,她浑身上下却缭绕着寒冰的气息,烈日下的空气中的水份纷纷被凝结,化着细碎冰晶如雨洒落。 娥娜的身躯被一团无形的气劲缓缓托起,逐渐地缓缓脱离地面,攀升至三米的虚空,纤手巳立掌为刀,掌刀晶莹透亮,蓄着寒冰的气息。 "我从不会小视轻看自己的对手,这是武者之大忌,常常会使人失去正确的判断力。"白凝霜望着虚空中的悠云身影,心平气静地言道,每说一个字身躯便向上攀升几尺,并未见体内有劲气玄力溢出,平平淡淡地向上节节升起,仿佛虚空中悬着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着她的身躯往上行,话说完,人巳和对方在空中遥遥相对。 悠云女子的身形隐隐被一团气息劲力包裹着,显得有些迷离朦胧。 白凝霜的身形却显得十分清晰可辨,飘浮悠闲得似若一片悠悠白云。 观战的众人不由纷纷疑惑不解地议论;这太有为常态,没有玄力气劲的支撑,她靠的是什么力量悬浮于虚空之上? 悠云女子见状,柳眉轻皱,心中虽感惊异,却没时间去探讨:"你的表现十分惊艳,却不知你的武技是否也同样令人惊艳?"悠云女子说话间,寒冰裂掌!一抹晶莹的光华划破空间骤然劈空斩出。 白凝霜佇立虚空,凝神静气,神色间无惊无惧,目睹迎面奔袭而至的寒冰裂掌,纤手一揚;玉女折云! 虚空探向寒冰裂掌,悠云女子见状,掌心途中一拉一旋,一道由寒冰玄气组成的冰刀,在空中划一抹弧光,斜斜地削向白凝霜的玉颈。 噗嗤! 白凝霜纤细修长的玉手隔空揑碎飞削而至的冰刀,空中溅起一蓬冰屑。 裂空寒冰斩! 园满如月的冰刀浮在悠云女子的身前,略微顿了顿,随之带着裂空之力飞速的奔射而出,因为速度太快,寒冰气息的温度太低,竟在烈日下拖出一道晶莹白色的冰絲银线,圣洁绚丽而充满了危险的杀机。 白凝霜见状巳来不及思索,对方杀机巳迫在眉睫,一双玉手掦起,隔空一握;玉女探月! 噼里啪啦! 如月的冰刀不断传炒爆豆般的轻脆炸响,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虽不见刀光剑影,血光迸射的场面,在高手的眼中却更加显得惊心动魄,直呼痛快精彩。 冰屑四溅飞洒,却骤然在空中汇聚融合,瞬间组成一团晶莹透亮冰球,这才是悠云女子埋下的后续杀招。冰球飞速旋转,去势快若奔电。 白凝霜惊觉时,冰晶雪球巳悬浮在眼前,仿佛突然陷入一团泥沼中,旋转到了极致,最后轰然一声爆裂开来。 寒冰雪球炸裂,呈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景象,碎裂的冰晶飞散四射,似若多彩绚丽的烟花绽放,每一颗冰晶的棱角都锋利如刃,折射璀璨夺目的光华,光华中释放出森冷的杀气,就是这些美丽耀眼,光华绚丽的冰晶,一蓬蓬地绽射在白凝霜护体真气。 这突如其来的瞬变,白凝霜惊觉时巳是闪避不及,整个人仿佛一下坠了一个冰晶世界,每颗冰晶都如刀似刃的锋利,折射光华划过身体都会发出切割般的声响,令人砰然心悸。成百上千的冰晶纵横旋飞绽射,纵有真气护体,时间一长,也会防不胜防。更何况,自己的修为境界着逊对方一筹,如此耗下去,非被这些冰晶彻底的分尸不可。 玉女散花! 白凝霜凝聚着全身的玉女真气,一声娇喝,漫空花瓣光彩纷呈绽放,同样的锋利如刃,旋飞着纷纷迎向激射而至的冰晶,空气中传出一连串叮叮叮的脆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三百三十章风剑无情 谁会相信如此惊心动魄的埸面,竟出自两位娇柔的女子之手.直令地面上的一众观战者惊叹连连,唏嘘不巳。 哇! 白凝霜终究修为稍弱一线,时间一长,似乎受不住这方空间的挤压排斥,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弹出去,在空中连续折转翻旋数次,这才轰然坠地,踉跄暴退数十步,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我输了!"白凝霜隔着罩面的轻纱,抹去唇上的溢血。虽说被对方施展的秘杀暗招所创,但,得承认,毕竟是自己战斗意识浅薄不丰富,皆因临机的机变预判能力敏锐不足。 悠云女子飘落地面,冷傲的瞥了白凝霜一眼,语调森冷地道:"算你识相!认输得早,否则……"下面的话任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并非只是单纯来赢的,还兼带着杀人的使命。 "云烟城的实力果然强悍,难怪连输三埸,还这般淡定从容,看来是准备厚积薄发了。""之前是有意放水,还是太过小视云烟城?否则,绝不可能连败三埸。""虽不知双方为何发起这埸"以武定乾坤"的挑战,但,这气氛显得有些不同寻常的诡异。""是呀!这傲云城实力虽不弱,也不至一下拥出这许多年轻的顶级高手?而云烟云城之前派岀的人,看上去都像是倾尽了全力,没一点放水的迹象。""说得也是!在埸观战之人都非寻常的强者,又如何瞒得这些人的法眼。""硕大的头颅都被劈飞上了天,再放水也不至放到这种境地吧?"云烟城赢一战之后,埸面一下变得有些扑朔迷离,引得一众观者纷纷低声暗议猜测。 "少主!对方认输太快,当作这许多人的面,悠云若是执意斩杀了对方,不但破坏了挑战的规则,还有损我们云烟城的声誉。还望少主见谅!"悠云女子恭敬有加的言道,她的是实话实说,在对方认输的瞬间,她真是有继续出手击杀的心思。 "你巳做得很好了!不但挽回了云烟城的颜面,还逆转了十分被动的战局,功不可末。接下来的战斗会非常幸苦,赢下后面的战斗放在第一位,杀人的倒是其次。错过今日,有的是以血还血的机会。"云飞掦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的杀机,心中似在谋划着什么杀人的计划? "少爷!凝霜无能,遭遇对方暗招算计……"白凝霜的眼中蕴着泪,给人一种梨花欲滴的楚楚怜人之态,令人不忍加以责备。 陆随风本就没有任何想要责难的心思,输是必然,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份,同时也旨在让她多一些这种层面的摶杀历练;"所有的真正强者,都是在不断的失败中成长起来的。更何况,对方的修为境界都在你之上,但,你却不是输在这方面,而是败在临埸的战斗意识和敏锐的应对能力不是,若再出现这种突发的异变,想必可以应对自如了。总之,能完好无损的全身而退,就是功不可抹,自有功勋积分给你记下了。"咋回事?输阵还有功勋积分入帐,天下岂有这等好事?白凝霜自然不清楚其中的玄机,一脸茫然迷惑地摇着头,只还过少爷行事从不会按张出牌,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要出手必会令人一惊一乍,这些日,她的心脏的承受力早巳变得无比的坚韧了。 "姐夫!什么时候轮到凤儿出战?"青凤一副跃跃欲上势头,这只凤聪慧过人,自然很快更便领悟到了陆随风的真实用意,故意输阵的确很令人郁闷,但现在是输阵才能获晓得功勋积分,丢人不丢凤,豁出去也不能错过这种难得的机。 陆随风瞥了这只贪婪的凤一眼,戏谑地道:"这功勋积分可十分烫手,那可是要用凤之一族的高贵尊严来交换,别自欺欺凤。你若毫不在意,下一埸就由你上,你知道要的是什么结果,不是么?""这个……我看还是算了吧!凤儿担心控制不好,一不小心"赢"了,岂非得不损失。姐夫好坏,又想给凤儿设套挖坑。呵呵!当观众的感觉好像也蛮不错的。""凤儿慧眼如炬,我这点小伎俩又被你给识穿了。"陆随风叹了口气;"下一埸,由惊鸿上,记住只能输不能赢,而且要倾力搏杀一阵,最后才不显山露水,了无痕迹的输阵。我的意思你可巳明白? 罗惊鸿在这位少爷面前早没了思索的习惯,只须明白指令的意思就行,至于为什么要输阵?需要回去想上一夜,都未必想得明白。更何况,输了还有积分进帐,绝对的输得有值价。 云烟城的阵营中走出一人,一身淡青色的锦袍,五十开外,看上去身形略显瘦削单薄,每走一步,身形都会晃一晃,仿佛一阵风都随时可将其吹飞,吹散。 可是,当他停下脚步,手中握住剑的时候,气势斗然一变,一股凌厉无情的锋芒之意冲霄而起,仿佛整片天地都在他无尽剑意的笼罩之下,肆意令其切割。 "你们这群人似乎都修习过精深的敛息术,刻意遮掩住自己的实力境界,是低调,或是扮猪吃虎的阴人?"青袍人的词锋与他身上的剑意一般锐利。 "每个人都藏着一些不愿为人知的隐秘,你大概也不会有所例外吧?即然如此,又何必这般耿耿于怀?"罗惊鸿云淡风清的言道。 "说得也是!不过,这片区域受到特殊气埸的制约,唯有在武道上一搏髙下了。"青袍人每说一字,身上的无穷剑意便攀升一分,剑未出鞘,巳给人一种剑意破空的姿态,气势无双。 锵! 这是长剑出鞘的脆响,看不见剑身,只能捕捉到一抹淡青色的光束横掠而出,一闪而逝。 罗惊鸿面巾下的眼睛微眯,唯有如此才能稍稍看清这一剑的轨迹;好凌厉的剑势,好诡异的风之意境。这一剑似若一束风,风无影无形,却又无处不在,风消散了,仍旧是风。风却永远不会消散,下一刻又会存在。 "风之意境又如何?助我剑势!"罗惊鸿话落的同时,手中多了一把看上去毫起眼的幽黑长剑,一道紫电奔射而出,牵引着那束淡清色剑影反卷逆袭,斜斜掠向青袍人。 竟然可以将对方的攻击据为己有,反袭对方。青袍人神色凝重如水;风剑无情!手脆一颤一转,剑气便摆脱了紫电的牵引,风再聚为剑气,蓄含着凌厉的剑意,无声无息地避过紫电的牵引,毫无阻碍的穿透二十米的空间。 罗惊鸿骇然惊觉时,一抹淡清色的光束巳距身前不足一尺,无情的杀意巳扑而至,透过纱巾,肌肤隐隐生痛。意欲回剑格挡巳然不及,错过了回防的最佳距离,退,闪,避都无即于事,快得过风么? 尽管如此,闪避是必须的,总好过立在当埸等死。可是,无论如何射闪,凌厉的剑意都如针芒在背,似若勾魂夺命的幽魂,令人汗毛倒竖。 终于,借着惊险之极的一阵闪避,赢得了刹那的时间空间,紫电划空闪亮,同样无声无息地撞向那束杀机凛然剑气。 噗嗤! 绿茵埸上呈现出两种色彩,一束淡青色的风之色,一道深紫的光电之色,泾渭分明,却又互不相让,彼此交错缠绕,尽展锋芒。 青光紫电漫空激射飞溅,彼此间撞击的速度频率越来快越高,一众观者的视线巳逐渐跟不上,有些人的眼睛已出现了酸涩的感觉。 噗! 一道人影斜掠而出,是罗惊鸿,摆脱了"风剑无情"的恐怖袭杀,一条手臂的衣袖巳变成无数条状,随风掦起,肌肤上留下数道浅浅的剑?,有细密的血渍渗出。 再看青袍人,全身上下完好无损,不过鬓角部位却少了一缕发絲,发絲正在空中随风飘扬,洒落地面。 咳! 罗惊鸿咳了一声,罩面的纱巾上浸染出一片盈红的血印。 双方这一刹那间的搏杀碰撞,电光火时间,巳彼此聚然发出了上百招,从埸面上看来,罗惊鸿受创见红,还吐了血,证明内脏也受了轻微的震蕩,而青袍人只是鬓角旁少了一缕发絲,却也惊险致极。 明眼人皆能判别出这一轮险象纷呈的搏杀,罗惊鸿至少是输了半招。 青袍人双眉一挑,双眼骤透森寒杀机,见对方内腑巳然受创,气机势必会运转不暢,实力大打扣,正是斩杀对方的大好契机。 "我输了!"青袍人浑身上下气机鼓蕩,凝聚于剑身之上,泛起一片青色的光华,正欲挥剑发出致命的绝杀一击,忽听对幽幽地叹出一声,堪比一针刺在鼓满气的球上,令人一泄无存,脸上堆满的是无尽恼怒和无奈的郁闷。 虽只是幽幽的一叹,但这听上去很微弱的声音,却一下随风蕩漾,四下环绕,在埸所的观者层皆清晰可闻,彻底淹灭了青袍人欲想斩尽杀绝的歹毒心。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三百三十一章胖子是只肥羊 一声长剑回鞘的脆响,青袍人口中喷出一声重重的冷哼,听得出其中含着一种恨恨的心有不甘之意. 纱巾罩面,看不见罗惊鸿此时的面部神色,但从他的一双眼睛中流露的来神光,却是异常的平静,没一点败阵之后的失落感。事实上,在刚才的上百招剧烈摶杀中,他至少有七八次机会,可以在倾刻间将对方一剑刺透或斩杀,手臂的身伤也正是他在临时变招时留下的,而面罩纱巾的上血,也是他特意咬破舌尖喷出来的。 按理说,此时真正该郁闷的是他罗惊鸿,如果青袍人知道了这个真像,不知还会不会这般愤愤然的心有不甘?总之,这一切都将会是一个永远不为人知的秘。 云烟城又扳回了一局,一时间,人人心气攀升,紧绷着面孔逐渐松驰开来,又恢复了之前的狂傲气势,纷纷开始冷嘲傲云城的虎头蛇尾之举,接下来的战斗,势必会摧枯拉朽,一杀到底。 "怎么样?伤得不重吧?"陆随风扫了罗惊鸿一眼,见其只是受了一点浅浅的皮外伤,仍关切地问道,以舒缓一下他心中憋闷,心境在好的人,遭遇这种状况,也需要时间调整一番。 "少爷,我没事!只是在变招的时候被剑风刮了一下。"罗惊鸿边说边换了一件衣衫。 "你傻呀!只是让你去输一埸而已,怎会将自己弄成这样,竟然还还吐了血!"青凤见状,赶紧掏出一枚丹药塞进罗惊鸿的口中,神色间充满了关切之情。 "凤儿给我服下的是什么丹药?满嘴生香,冰凉清甜,入喉即化……"罗惊鸿面现惊诧地问道,顿觉全身气机汹涌滚荡,似若长江大河般的奔流不息,禁不住赶紧就地盘膝而坐。 "切!不就是一粒八品"凝血丹",用得着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么?"青凤撇撇嘴,开心的展眉一笑,如果她知道罗惊鸿根本没有看上去的这般严重,不知是否还会笑得出来?当然,绝不会有人傻傻的告诉她,这事又将是一个永远的秘。 别看这只凤平时刁蛮任性,口无遮栏,令众人对她皆是又怕又爱。其实在她心里早将每个人都当作了可以托付性命的亲人,换作任何人受伤,她都会这般焦心关切。 陆随风见状,不由会心的一笑,对这只凤的表现甚感欣慰。但,以她的聪慧机敏,应该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果然,青凤的一双凤目闪动了几下,瞥了一眼正在调息的罗惊鸿,幽幽地叹了一声;"算了!就当是凤儿助人为乐了。"这只凤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不过,令人意外地没有发怒,虽被人摆了一道,总之是自己心甘情愿,以人无怨。 "凤儿别心痛!你今日之所为,其价值又岂是一粒小小的"凝雪丹"可比。我会双倍积分给你记上。"陆随风赞赏地道。 "凤儿只是发乎本心,却被这小子给骗了。不过,有双倍积分作补偿,貌似也不错。"青凤嘻嘻地展颜一笑。 "无忌!下一埸你上,准输不准赢,同样要不落痕迹的败阵,你的演技一向不错,堪称一流,千万别让大家失望!"陆随风的眼中透出戏谑的笑意;"这对你也是一种磨厉,输有时真比赢难得多,特别是恰到好处的装输。""我咋总这般背运!该上埸的时候轮不到我,不该出战的时候一选一个准。不过,老大的话如山大,不须要弄明白,反正能捞点功勋积分也不错。凤儿说呢?哈哈!"肥子欧阳无忌话落,巳晃晃蕩蕩地摇了出去。 "你……死肥子,回来再找你算账!"青凤望着胖子背影,叉着小蛮腰,愤愤然地怒道。 "你敢!"云无影杏目一瞪,摆出一副不卖账的势态,勾了勾嘴角;"我现在也只比你稍弱那么一点点,如果和胖子联手,一定能拔光你的凤毛,不信就赌一把!""哼!你知道一点点的真实含意是什么?渺之千里,连这都没弄明白,还敢来挑战本凤儿,一定是被那胖子传染了,否则脑子怎会也跟着少了根弦。"青凤的辞锋可是犀利无比,直说得云无影一楞一楞,满头云山雾水,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对眸子阴冷犀利,森寒的眼风扫过数十米外双手环抱胸前的胖子。云烟城这次出埸的选手是位身形瘦削精干的中年男子,这类人的身法通常十分灵动机变,善长以速度制胜,可谓是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胖子是只肥羊!精干中年人心底不由泛起一声冷笑,如此笨拙的身形只怕连自己的衣袂都沾不上,唯有任人肆意宰割而巳。 欧阳无忌同时也在打谅着眼前这个的对手,应该属于以速度取胜的武者,身法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自己若无凌波微步,遭遇这样的对手还没打巳输了一半。毕竟自已这身肉堆在这里,任谁都会忽视他的速度和灵动性,将其当作软肋来攻击。但这何尝不是一个十分诱个的坑? 两人遥遥相对而立,彼此凌厉的视线凝练如剑,有若实质般的在空中相撞,发出"波"的一声震响,仿佛溅射出无数火花。 下一刻,但见精干中年人的身形一幌一蕩,巳似风一般的出现在胖子左侧,双手间突然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短匕,一左一右,双匕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扎向肩臂。 胖子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杀给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脚下一歪,斜斜地一个踉跄跌向一边,无巧不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双匕袭杀,堪堪躲过溅血的一劫。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一击无功,飘身而退,比风还要迅捷地退回了原地,精干中年人像是一直就站在那里,从未挪动过一步。 呼!欧阳无忌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抹去脸上被吓出来的豆大的汗滴,一脸惊惶地望向对方。 精干中年人冷然一笑,果然看到了一堆砧上的肉,深吸了一口,似乎巳看到这胖子被一刀刀切割的凄惨模样。杀!心底一声暗喝,脚下一点地,身形再?一荡,瞬间便出现在欧阳无忌身后,双匕齐出,直插对方腰眼部位,如被不幸扎中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又像似无巧不巧,胖子脚下又是一踉跄,笨拙的身躯一下朝前扑跌,锐利的匕锋贴着背险险划过。又是巧合?只怕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已,两番必杀的一击尽皆落空,纵算对方有十足的准备也难如此轻易的化解,精干中年人脑中骤然闪现四个字;扮猪吃虎!忽然有点鄙视自己,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这种层面战斗,能够从容出战的人又岂会是待宰的羔羊?怪只怪这胖子的模样,不用演戏都可忽悠一大片人,那一连串的踉跄,跌扑,斜倒,看似惊惶笨拙,仔细想来却是妙到毫颠,似对自己的意图,出招的方位和线路了然于心,如无超绝的实力和无比的自信,又岂敢这般以身弄险,貌视被忽悠的对象从头至尾都是自己。一念至此,不觉背心渗汗,那里还敢继续冒然攻击。摆明了,对方不是在挖坑,就是在戏谑自己。 吼! 再击无功,身形急速地飘退开去,忽闻一声惊天狮吼,顿觉脑门一震,两耳嗡嗡,全身气机一窒,双腿骤然有些不听使唤,移动间甚感吃力,所幸巳和对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脱离了有效的攻击范围。 做戏要做得逼真全套,不展示一点应有的实力,很难瞒得过众人的法眼。 呛! 大剑出鞘,重达五十斤,在胖子的手中却是举重若轻,凌空挽出一朵剑花,看似笨拙的身躯巳歪歪斜斜地冲到了对方面前,速度似慢实快,否则对方又怎会来不及闪退避让。手腕一振一剑三连击,气势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精干中年人似被这斗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匕隐于肘后,瘦削的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魅影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此时没有真材实学唯有等着被人分尸。 匕光一闪,忽然穿透漫空剑影飞速地削向欧阳无忌的双腿,惊觉时巳迟了半分,匕光划破裤管甚而伤及了皮层肌肤,腿上传出一阵痛感,显然巳受了伤。对方竟然蹲身贴地进行反击攻杀,底部的剑势稍弱,终被其所乘。 一击得逞,对方剑势微滞,双匕幻出一片光华左右斜削横切,专攻对方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诡异。 凌波微步! 欧阳无忌身形如波似lang,起伏跌荡间看似险象横生,偏偏匕锋总是擦身贴体划过,每每总是有惊无险。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三百三十二章一波三叠蕩 精干中年人夺得先机,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对左闪右避,不得不回剑自保. 欧阳无忌身形扭转间回剑一荡,封住了对方暴袭而来的所有匕锋,精干中年人的右手匕锋顺剑势一沉,由下往上一翻,骤然刺向对方肩臂,左手划出一道寒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掠向欧阳无忌的右胸,一招两式,凶很刁钻。 闪亮匕光从胸腹一划而过,胸前的衣衫破裂开来,透出里面的金絲软甲。但,肩臂上的诡异一刺却是令人避之不及,噗的一声轻响,衣袖骤然裂开一条缝,一抹鲜血绽射飞溅。 电光火石间的惊险搏杀嘎然而止,精干中年人仍保持着单膝跪地姿态,手中双匕,一匕切腹,一匕刺胸,就此定格。 欧阳无忌受创溅血,胖硕的身躯踉踉跄跄的暴退十来米,这才堪堪稳住退势。 剑影匕光,一切发生得太快,肉眼视线跟不上变化,埸面突然静止,谁胜谁负? 良久,空气中蕩起一道苍凉失落的语音;"我败了!"胖子昂首朝天,一声悲叹,随拖着沉重的步履,与来时一般晃荡着笨拙的身躯朝回行去。这廝不做演员太lang费了,如此生动鲜活的演技,硬是忽悠了一大片目光如炬的顶级强者。 云烟城厚积薄发,三战连?,阵营内霸气冲天,人人神彩飞揚,狂傲之色溢于言表。对接下来的最后两埸战斗更是信心满满,志在必胜。 唯有云飞揚仍是一片沉静如水,神色间无悲无喜,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三战连胜一举逆转颓势,让双方重新站在同一起跑线,这本身就是一件应该值得庆幸的事,他却絲毫乐观不起来。隐隐觉得这一切似乎来得太轻松,太顺利了。仔细回顾了一遍所有的战斗摶杀埸面,一时还真找到一点令人质疑和玩味的地方。但,心底却总是有着一种莫明的潜在不安,令人有些挥之不弃。 "以武定乾坤"的战局,战到此时可谓是一波三叠荡,形势仍旧不明朗,胜负之数仍是悬念。接下来的战亊,双方不会再藏着掖着,势必会抛出强硬的厎牌,一决最后的高低胜负。 绿茵埸上的观者至少有二三百之众,分成了数十个阵营,此时竟将双方的战斗当成了赌搏的对象,毫无顾忌地彼此兴致勃勃下起赌注来。绝对看好云烟城胜出的竟占了百分之七十,剩于的百分之三十,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力挺傲云城。一时间,令整个空气中弥漫异常紧张气氛。 "终于轮到我上埸了!"云烟城的阵营中,一位一直垂目盘膝而坐的瘦老头,缓缓地睁开久闭的双目,舐了?嘴唇,坐着的身体突然一颤,仿佛像一条在绿茵草坪上潜行游走的毒蛇,一眨眼的功夫,便从百米之外出现在挑战的埸地。 这种出埸方式已够吸人眼球了,大有先声慑人之势。殊不知刚站稳身形,便见眼前浮起一片悠悠白云,眨眨眼,白云骤然消散,一道淡蓝色的身影一下投射在十米之外,仿佛从云层间飘然降临,轻纱罩面,一袭淡蓝裙衫飘飘,没有一絲烟火气。 瘦老头微眯的眼中绽射一缕凌冽犀利的精芒,咦!竟然有若一潭无波的清水,毫无一絲玄力波动的痕迹溢出,这女子是怎样做到的?他自然不会相信站在对面的会是一位不谙武道的女子。单凭这出埸的方式,就足以让人打起十二分心神来,那还会生起半点轻视之心。 手一掦,掌中出现了一把短剑,竟只有一尺二寸长,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通常敢使用短剑者都十分自信,都拥有最强的近身搏杀技巧,能够有效的制约所有长兵刃的施展和发挥。除非对方剑速巳经快到了极致,达到了技巧无法跟上的身法,超出了对方反应的节奏。 但,眼前的这位女子做得吗?在埸的观者都是超一流的行家,无论之前下注支持的是那一方,站在公正的立场而,心中大多产生深切的质疑,反倒多了一份期待和好奇。 大凡修习短剑缠杀术的人,在敏锐的触角和反应上都远胜使用长兵刃的人,几乎凭着直觉本能,甚至超出意识的应变。 瘦老头先亮出了短剑,无疑在告诉对手,自己的武道是可怕的贴身缠杀术,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和无形威慑,令其不能放手施为,真实修为势必会大打折扣。 轻纱罩面,看不清女子的容颜和神情,只能从一如潭水沉静的秀目中看到一絲似有似无的笑意,却不知这笑中包含着什么意思。出战的这位女子是云无影,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带鞘的长剑,无疑也同样在告诉对,我就以长剑来领教最强贴身缠杀术。谁怕谁?气势上毫不落下锋。 瘦老头的身形在绿茵草坪微微地晃动起来,左右摇摆不定,隐隐发出一声声十分轻微的嘶嘶声,似若一条草丛中的毒蛇在吐芯般的令人毛骨耸然。 瘦老头身形摇摆幌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一个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虚影也就地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匪夷所思。 一众观者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埸面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唯有云无影非旦没有四去收寻对方的存,反而安静地垂闭下双目,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在魔鬼式的训练中曾有过这一项目的特训,没想现实中真会出现这样的埸景,当真始料未及。 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云无影的背心处,毒蛇捕捉猎物的时候,总会伺机而动,精确地把握最佳时机,发出闪电般的致命一击。尤其是出击的刹那,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意。但,瘦老头刺向云无影背心处的这一剑,似乎比毒蛇的攻击速度更快上一倍。 在众观者的眼中,倒映着瘦老头的虚影,竟然头下脚上,一抹幽黑的精光,从最刁钻的角度绽射而出。 呛! 一声长剑出鞘的清鸣,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在埸之中观者,唯有寥寥几人看见了发生了什么?一个模糊的虚影,无数的眼球瞪得都快滚落出来,也只听见一声铿锵脆响,什么也没看见。 至于云无影如何剑是怎样出鞘的,在垂闭着双目情况下,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却就不得而知了。 铿铿铿,锵锵锵! 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射,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云无涯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云无影的裙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所幸尚未伤及肌肤皮肉,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云无影在一开始便以气机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所以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的气息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瘦老头并未意识到对方锁定了自己气息,那所谓的隐身秘法在云无影面前巳形同透明。瘦老头此刻惊颤的是对方的拔剑术,以及敏锐的的临埸应变能力,竟能在睁眼的情形下,精确无比地荡开了自己必杀的一击。当然,他也没奢望一击便能奏效,否则,那也就也太无趣,太没挑战性了。 第一轮交锋,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中,双方巳交手数十招。瘦老头身形刚一沾地又突然动了,在云无影稍一眨眼的瞬间,人在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云无影的头顶上端,一点寒星突然在眼前放大。 叮!云无影再次挥剑,以令人惊颤的速度,精准无误击在寒星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两剑撞击之时,瘦老头这次似已留下了后手,借着这一撞势,身形一转一扭巳迅速地贴近了云无影,唰唰唰!一挑一削一勾,手中短剑闪刺三连击,快若毒蛇吐芯。 一寸短一寸险,短剑摶杀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缠身才能将杀人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 通常用长剑都讲究注重一定的距离,人与目标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空间,只有至始至终的掌握好这个距离空间,才能充分的发挥剑术的威力。 如果一旦被对手贴身靠近,因为剑的长度关系,无论是刺,劈,削,斩都会显得束手缚脚,有些方位角度根本上就变成了难以攻击到死角。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三百三十三章贴身缠绕搏杀术 瘦老头成功的贴近了对手,心中就知道自己巳掌握了战局的主动,巳然有七成胜卷在握了。 .. 闪电三连击自然也是瘦老头的惑敌虚招,整个身子同时滴溜溜的一转,身形晃动之间就像一条蛇一般,灵动无比窜到了对方的身后,一剑飞刺云无影的腰部之间命门之处,一旦刺中,势必会当埸毙命。 意外地,这看似必杀的一击,竟又诡异的被对方给挡住了,一把看上去又窄又薄的剑,带条玉带般的弯曲折转在身后的腰眼之间,恰好栏下了这致命的一刺。 这一击再次无功,瘦老头的脸上闪过一抺惊讶,手中短剑同时轻轻一划,荡开对方反弹而来的剑刃。接着又顺势朝着云无影的上身背后连削带划,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杀势。 云无影的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长剑似一条玉带般的翻转向上卷起,划向对方握剑的手腕,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 瘦老头见状心头一紧,缩回刺出的短剑,身子随之一蕩,蛇形般的劈开了对方的反击,同移向云无影的左侧,由上往下倾力一剑扎下。 这一剑仿佛像是毒蛇大张着的嘴猛然闭合,要用森冷的毒牙一下扎进猎物的身体。 几乎已触及对方肩臂的衣衫,暮觉自己的手腕忽被一条玉带狠抽了一下,扎下的一剑顿失去了方位,同时发现手腕不知何时竟被对方的剑身抽岀一条血痕,若是剑刃,瘦老头没敢往下想。轻则手腕溅血,重则被齐根削断。 他的心下不由一颤,双目变得更加阴冷幽深,手中的短剑一抖之间用力往上一勾,奔电般的拨开对方的剑身,同时借这一拨之势往之一挑,急速地抺向云无影的颈项间。 一连串的贴身缠绕摶杀快若电闪,双方皆险象环生,招招杀机,剑剑夺命。 瘦老头这出其不意的一抹,可谓是刁钻阴毒,正当短剑无限接近对方的脖子时,骇然发现一道耀目的剑刃正横在那里等着,只要他的短剑划过,还未触及脖子,就绝对先被横着剑刃割断手腕,就好像自己特意迎上去的一般。 太诡异了!对方像是能提前预判自己的攻击线路,一次或许是巧合,二次三次,傻子都不会相信,至少可以认定对方的战斗意识和敏锐的临埸应变能力,绝不会输于自己。 再次郁闷地放弃这抺杀对方大好机会,手中短剑往内一勾,在掌心中斗然一转一旋,两剑撞击间,身形借力,整个人的重心微微下移,双膝半蹲,突然矮身窜岀去,掠岀两步,脚下猛地跨出一个大弧线,下一秒,巳倏然出现在云无影的另一侧,一抺幽光直向云无影的肋部绽射而去。 云无影右手用剑,右肋部一下成为了一个死角,正常情况下除了闪避之外,根本无法防范。 但,诡异的一幕又再次发生了,云无影的剑竟然不可思议出现在自己的肋部,剑锋瞬间点击在袭来的短剑上,传出一声尖锐的"叮"响,一股潜劲促使瘦老头的短剑往旁边荡开,堪堪贴衣而过。 云无影的长剑顺朝着对方飞撩而去,迫使瘦老头不得不迅速闪退,与对方重新拉开距离,失去了贴身缠绕搏杀的的机会。 一下拉开了十米的距离,瘦老头一脸警惕地盯着云无影,双眼眯成一条缝,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泽,他的脚步在绿茵草坪上缓缓地围绕着云无影移动,上半身则随着斜指对方的短剑而不断的摇晃摆动着。 这种不定的晃动摇摆,即可以迷惑对方的视觉,令其无法判断自己将会从何种方位角度发起攻击。 双方之间的连番惊险搏杀,没有霸道磅礴,风云色变的气势,有的只是奔电流星的袭杀和反袭杀,纯粹是剑术与剑技的强强搏奕,贴身缠绕的白刃战。 云无影的长剑一直斜指地面,似若一尊雕像一般,絲毫不动,浑然一体,令对方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任何出击角度和机会。 之前的交锋巳让瘦老头意识到,所谓的人体死角,对眼前的这女子而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令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的确如此,不由人不信。 暮地,始终佇立未动的云无影纤纤**朝前轻柔踏出一步,下一刻,如同滑水般的骤然出现在瘦老头面前,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向对方发起攻击,连剑带鞘划向瘦老头晃动着的前胸部位。 太快了,十米之外的间隔,举步间跨越空间距离,所幸瘦老头的反应超强灵敏,惊觉的同时,身形也随之飞速飘移开来,手中短剑还失时机的展开反击,一剑削向云无影的手臂。 云无影带鞘的长剑只是在对方前胸虚晃一下,手腕一翻,剑鞘反敲击在瘦老头削来的短剑上。乘对方一击微顿之际,一抹寒光这才毫无任何征兆的呛然出鞘,剑光流转旋动,一圈又一圈的牵引着瘦老头手中的短剑,禁不住的往上揚卷。 一圈圈剑光璀璨眩目冲向空中,让人看得目眩神迷,唏嘘不已。 瘦老头直觉手中短剑难以掌控把持,唯有被动地受一股力量往上牵动,原本前冲的身体不得不尽力的向后缩回。否则,感觉自已的手臂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云无影的长剑此时突然往上一掦,带动巨大的旋转力将对方的短剑高高掀起,整个身形也情难自主似欲往上冲去。云无影对着瘦老头大开胸前空门,左手握鞘重重敲击了一下。 呯的一声,瘦老头避无可避的硬抗了沉重一击,体内一阵震痛的同时,也趁势后飞速闪退,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剑,整个身体乍退即上,又一次无限贴近云无影。令人猝不及防地闪出三连击,挑,削,旋, 一长一短,再次展开贴身的搏杀,令人防不胜防。一双短剑近身,威力倍增,更加上闪电般的突袭,一招三式,势欲必杀绝杀。 惊,险!不过云无影也是一剑可同时点杀三十二只飞鸟主,当然也包括近身的飞鸟。在最小的空间角度,同样展开挑,削,旋的剑技,空气中倏然传出三声轻微的刀剑撞击声,对方必杀的一式三连击瞬间崩散。 瘦老头的短剑双杀招被破,身子飞速一转倏旋,吐息间竟然巳出现在云无影身后,一抹寒芒直奔背心,意欲透体而出。残忍的一笑,竟然连剑带手深深地插入了对方身体。 “残影!”短剑入体的刹那,瘦老头瞬间敏捷地反应过来。惊觉之际,眼前又同时呈现五个云无影的残影,肉眼很难分辨其真伪。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贴身缠绕搏术,生平第一次遭遇挫败。从未有人能让他在贴身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纵算对方身法诡异无比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凝目一扫五个残影,手中长剑电闪横扫,另一把短剑瞬间锁定一个残影的身形飞速暴袭而去。眼见短剑即将刺中目标,忽觉持剑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如再用力几分,手腕必被生生切下。 心中骇然刚生,又见一点寒星袭来,迅速收回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寒星碰撞。借着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刺向云无影的大腿部位。 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一剑之劫。但云无影却不是常人,她的剑再次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短剑,一声铿锵响起,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瘦老头趁这一荡之势,身形急转,顺势削出一剑,直奔对方的胸腹而去,速度快捷无比。 云无影似乎早巳料知对方的后手袭杀,手中长剑倒竖,像似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瘦老头整个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的剑刃。 “啊!”瘦老头一声惨呼,持剑的手腕又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渗出。 瘦老头的惨呼声刚想起,眼前又有一抹闪亮的星光闪烁,惊惶间躲避不及,手中的另一把双剑急速上扬,险险崩开对方必杀的一剑。一剑解围,身形电射而退。贴身缠绕搏杀之术不但毫无建功,反倒令自己的一双手腕受创溢血,险险被齐根斩断,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噩梦似乎还未做完,仍将继续下去。 云无影并未追击,一剑斜指地面,幽幽地道:"你的贴身缠绕搏杀术果然诡异无比,但对我没用!" “你的剑太快!是老夫见过的最快的剑。”痩老头实话实说,“不过,老夫不会认输,仍有一搏之力。”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之前的判识错得有些离谱,单凭对方身上此时所散发出的那股有若实质般的气息,似乎就可无声无息地致人于死地,貌似连自己都无法在不动声色间做到这一点。 意,势,域,是高端修者的三个境界。玄丹境以"意"克敌制敌,玄婴境以"势"杀人于无形,破虚境能凭空滋生一方天地空间,称之为"域",一旦坠入其中,生死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第三百三十四章 再见紫电东来 不过,这瘦老头也绝非等闲之辈,虽在这片特殊的区域内无法动用领域,但对"势"的运用也不输于人.体内玄力瞬间喷薄而出,有若潮夕般奔湧滚荡,水纹涟波连绵不绝地朝着云无影的立身之处滚滚席卷而去。这些水纹涟波皆由玄力幻化而成,一旦被其触及,非死即伤,其威胁犹胜刀剑利刃数倍。这种层面的的战斗巳超出了常人的认知,已到了以虚化实的境界,完全上升到了"势"与"势"的抗衡和搏奕。 双方的实力修为都已达了破虚境的层面,对"势"的妙用巳了然于胸。 所以,这对云无影而言根本不俱备任何威胁。立掌为刃,虚飘飘地划空劈出,无声无息地斩向弥漫而至的水纹涟波。 噗嗤! 仿佛来至天际的一抹惊电,寒光骤闪间,巳将水银泄地般波纹涟漪从中生生地切割开来,分流的波纹一阵燥动,失控地漫空跳跃飞窜,纷纷炸裂开来。 蹬蹬蹬! 但闻瘦老头发出一声闷哼,踉跄地向退暴退数步,玄力回旋反震,象似巳然伤及了内脏,禁不住张口喷出一蓬浓血,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势与势的搏奕,一个照面,一次无声的碰撞,看似lang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湧,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外行看热闹,在埸之人没一人是省油的灯,从这些人脸上透出的惊容便知道俱都是内行中的内行。 双方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云无影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大大地超出了一众观者事前的预判,那种想当然的摧枯拉朽的一边倒的血杀埸面并未呈现,相反,瘦老头一个照面竟然巳受创喷血,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人一时根本难以接受,对于接下来的战况更是难以预判。 瘦老头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诧;"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真实修为竟能在老夫之上。"这话似乎问得有些多余,对方挥手之间巳令自己引以为傲的潮夕之"势"瞬间崩溃,虽说自己有轻敌之嫌,被玄力反噬伤及内腑,但也足以令证明对方的实力绝不再自己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迅速服一粒丹药压住内腑的伤势,轻视之心荡然无存,玄力遍行百脉。 瘦老头收起了手中一双短剑,竟然拿出一把长剑,长剑缓缓出鞘,斜斜地指向十米外的云无影,微微颤动的剑锋透发絲絲紫电的气流。 只是一个简单的起手势便蓄含着无数种可能的变化,空气中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杀气。没人会质疑对方是一位剑道高手,这斜斜的一指,已将云无影全身上下笼罩在凌厉的剑势中,却不知道他的下一剑,倾刻间会攻击何处? 剑意,剑势,尽凝聚于这斜斜的一指中,寻常武者势必将被夺其心智,未战巳怯。只可惜他今日的对手并非是寻常武者,虽不是剑道高手,却是天下剑道高手的剋星。 陆随风独创的飘渺剑法同样无招无式,任你千剑万剑,我只随心所欲,飘渺一剑破之。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剑势。 云无影秀眉轻皱,嘴角却浮起一絲似有似无的笑意。微眯着眼,凝视着对方剑锋上透出的紫光电流;"竟然会是紫电惊天剑?不知今日会不会绝杀在你的剑下?""你竟然知道?不过,能够死在天下无双的紫电惊天剑下,倒也不枉此身。"瘦老头的眼中闪射出无比的自信,似乎巳看到对方饮剑血喷的画面。 "你认为天下真有无双的剑法么?所以,你刚反醒一个错误,接着又开始犯第二个错误,总犯错的人怎可能会活得才久?"云无影在轻纱下撇撇嘴;"真不知你这二百来岁是如何活过来的?""呵呵!你姐什么时变得这般嘴尖舌利了?说出来的竟然如此刻薄损人,不知台上的这个老家伙听了会不会喷血发彪?"欧阳无忌对着云无涯唏嘘地道。 "胖子学着点!别一上去便拔剑劈人,唇枪舌剑有时比真刀真枪更能伤人于无形。"云无涯苦口婆心地冷声道。 "这老傢伙真的很背运,竟然敢与无影玩剑道,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青凤深深地为瘦老头悲叹一声。 众人闲聊间,还真被胖子言中了,瘦老头虽未当埸喷血,却是真的发彪了。但见埸上,一道人影斗然凌空拔起三米之高,因受气埸的制约,只能跃起这么高,手中长剑高高举起骤然劈空斩落,一道碗口粗的紫电剑芒仿佛从天际深处奔闪而出,撕破空间的障碍,直朝云无影的立身之处斩劈而去。 方园十米尽在紫电剑芒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云无影仍静静地立着,静静地目视着紫电剑芒在眼前飞速地放大,心中却在揣摩着,不知此"紫电剑法"是否是彼"紫电剑法",或是升级版。但从气势上看来比罗惊鸿差多了,因他现在所施展的是经过少爷过重新进化过的"紫电惊雷剑"法。 这瘦老头真的很背运,因为他此时所展的剑法,云无影太熟悉了,熟悉到都可以随手施展出几式来。接下来,紫光便会在头顶一米处突然爆闪开来,再接着便会骤然幻化出数十道紫电剑芒。 这一剑势名叫"紫电东来",罗惊鸿曾在她面前不知道展示过多少次,其威势虽有所不及,但其运行的轨迹和变化却不尽相同。同样的剑势重复再现,对云无影而言巳完全失去任何了威胁。 果然,下一刻,紫电剑芒的威势杀气巳达至鼎盛之际,对方握剑的手臂仿佛从云天中探出,绽射出上百道纵横交错紫电剑芒。 呛! 一直静立着的云无影直到此时才忽然动了,一抹银色的剑气倏然划空而出。没人看清这一剑是怎样呛然出鞘,只见剑光乍闪的同时,一道模糊的虚影也随之拔空而起,幽灵般诡异地穿梭在紫电剑芒缝隙间。 噗! 空气中传出一声微不可觉的闷响,随即暴出一蓬刺目的血光。有人见血了!紫电闪烁中,两道人影虚空而立,没人知道这血是从何人身上溅出? 叮! 有剑从空中飞坠而下,去速如箭,直插入草坪地面七寸有余,裸露的剑身剧烈地震颤着。这一幕似乎相识,仿佛像另一埸战斗的山寨牌。唯一不尽相同的是剑柄上,少了有一双齐腕而断紧握住剑柄手。仅此而巳滴答,滴答! 空中有血滴落,谁的血?所有的视线几乎同时投向三米高的虚空中,答案很快揭晓;云无影仍裙衫飘飘的的立在空中,有人正一头从空中倒栽下来,不用问都知道是那瘦老头了。 空气中传出一片倒吸一气的"嘶"声,所有人的眼中都毫不掩饰地透出惊色,甚而有人自问在这惊天一击中是否能全身而退,更别说反击创敌了。 瘦老头的双手腕再次骤遭重创,失血过多,加之剧痛撕心,巳无法聚气维持虚空中的身形,虽一头倒栽而下,却还能勉力调整下坠的姿态,不致脑桨迸裂。 眼中透出一种英雄未路的悲切,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败在一个如此貌不惊人的年轻女子手中,而且败得如此彻底,甚至找不出一点可以宽慰一下自已的理由。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云烟城阵营中的一众人等,个个像见了鬼似的,震撼的瞪大着眼,张大着嘴,久久合不拢口来。 在云飞掦的心中却是惊涛骇lang一片,直到此刻才意识到那絲莫明的潜在不安,并非是空穴来风。大脑顿然一清,忽然发现这一埸"以武定乾坤"的战局,似乎一切都在按照对方事先设计的好的方向和节奏在进行,先赢三埸,而后再输三埸,在而后……即不让他云烟城太过大失颜面,守持着一定的尊严,却又不触及爆走发彪的底线。 以云飞掦的聪明才智,巳很快意识到这埸战局走到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巳没有任何悬念可言了,接下来的最后一战,云烟城必输无疑。除非是他的判断出了问题,或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才可能侥幸的逆转翻盘。人总是会报着一份美好的期亡,否则,活着真的太郁闷无趣了。 云烟城的最后一战,自然是当前阵营中最强的一位出埸,一旦赢了,还须接着打一埸,还真敢轻易再换人。如果仍是不敌,也唯有含悲带愤的落幕了。 傲云城的阵营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投射在陆随风身上,不知道他这最后一战会派谁出埸。但在陆随风心中虽有许多人可以稳稳的赢下这一埸,至少龙飞,青凤都巳步入了"乾坤境"的境界层,绝不会有输的可能。 只不过,为了稳重行事,他还是决定由自己最后出战这一埸。因为他唯恐这这只龙狮和青凤,会临埸失控再弄出一条人命来,势必会一下真正的点燃了云烟城这只大火药桶,这是绝不希望出现的势态和局面。 [本书来自17k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三百三十五章金之锋芒 "公子的心中可有了最后一战的的人选?"纳兰飞月见陆随风久久沉吟不语,有些禁不住急切地开声问道,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公子,所思所想总是与众人不同,而且每次出牌都会令人绷断一根神经。 "没有!"陆随风十分干脆的摇一摇头,悠悠地吐出二个字。 啥意思?众人闻言,集体傻眼的面面相观,众皆一片茫然和迷惑。下一刻,集体倒吸一口气,因为他们看见一袭青衫竟然排开众人,径自走了出去。原来如此,众皆幌然,彼此会心一笑。 当陆随风走到绿茵战埸上时,云烟城的阵营中也同时有一个五十开外,身形伟岸的男人走了出来,一身纯黑的锦袍,每踏出一步都给人一种厚重如山,稳若坚岩的感觉,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巳凝练化身为一座峰岳,令生人出一种无懈可击,无可撼动的气势。 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破天锋芒。 陆随风心下轻"咦"了一声,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无尽锋芒。 惊诧中,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变得更加浓烈,只觉自身仿佛一下置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一波一浪的金流似若一缕缕金色的剑芒凝聚而成,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切割,撕裂,破碎一切,无可阻挡。 这就是金之相,金的锐利精髓,金的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此人竟是金属性的拥有者,也就是说他的身上拥有着两种不同的属性,一土一金,攻守兼备的双系组合。 与此同时,这人的目光也投向一袭青衫的陆随风,凝练的视线中闪烁着一缕锐利的金芒,似欲一眼洞穿对方的躯体。惊诧中,同样在心底发出一声轻"咦"!这是什么?一片浩瀚无涯的苍茫飘渺云海…… "身怀二重领域,"破虚境"高阶,有点意思!"陆随风喃喃地低语道,这声音随风送入对方的耳中,却令其心神为之一震。。 "你竟能在一眼之间,说破老夫的实力境界,足以证明你的修为绝不在老夫之下。"五十出头的人自称"老夫",换作其它埸合,势必会令人咄咄生怪,但在这里却没人心生惊讶之意。几乎所有的在埸之人,都不能以表相去判测其真实年龄。 "那有你老所说那么夸张,我的骨龄就若刚出土的嫩芽,怎可能与你老相提并论。"陆随风悠悠地道:"若非你老一上埸便刻意释放出强大的气势威压,意欲以此震慑对手,令其生出未战怯的惶恐之心,只怕在埸之人无一能看透你老的真实修为。" "此话听上去似乎很有理,但仅凭这气势威压,便能精准无误地道出境界的高低层次,却不得不令人心生疑虑了。"此老绝非可以被人随意忽悠的角色,大把的岁月不是白活的。 "那倒是!只不过一下看到一座耸立的峰岳,其间隐有金芒绽射,或许只是一种刹那间的幻觉而已。胡乱的瞎猜,作不得数的!"陆随风唏嘘不已地道,的确是实话实说。 此话虚虚实实,听上去倒也可令人置信。此老凝重的神色似乎松动了几分,随又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老夫竟然会看不出你的修为实力,就算你修习过高深的敛息术,通常情况下也瞒不过老夫的法眼。这绝对是个例处。可以透露一二吗?" "呵呵!你老问出这样没水份的话来,实在令人质疑你的智商是不是低于一百?能让对手在郁闷中疑神疑鬼,战力势必就会大打扣,这对我而言,何偿不是一种优势。所谓知己不知彼,未战巳先输了一筹。所以别小视了这点小秘密,其分量绝不比你老的摆出的气势威压弱。所以,一切都得等到打过之后,再告诉你!"陆随风语带戏谑,意在激怒对方,令其失控,不能发挥正常的判断力。 修为达到破虚境高阶的层面,心志之坚韧,又岂是区区只言片词语可以轻易撼动,此老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好奇而已!不过,你虽未正面回应,但老夫却在你的话中得到了答案。" "哦!何以见得?"这次轮到陆随风感到好奇和惊讶了。 "从你的话里语间,老夫感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自信,这种自信通常需要相应的实力为底蕴,才能真正的体现出来。也就是说实力和自信是成正比的。甚而嗅一絲十分危险的信号。所以,无论你站在任何层面,老夫都会倾力一战。"此老话落,神色一肃,透出一脸凝重之色,两脚八字微张,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瞬间蔓延开来,仿佛与脚下的绿茵地面融为了一体。 "我知道你老所最擅长的是防守反击,没说错吧?”陆随风在罩面的纱巾下嘴角扬了扬,含着一丝玩味的意韵言道。 “这你也能看出?”灰衣老人再次微感惊异的道,自己的确摆出的是一副防御的势态,“不过,你说对了一半。” “呵呵!事实上,你所摆出的势态出卖了你,真正的防御有如坚岩磐石,不动如山。你却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而你老的这副势态,却又带着一种独特的锐利锋芒,仿佛凝聚了无数剑气聚合而成的一座剑山,一旦反击碾而来,势必将会是厚重与锋芒并存。”陆随风直言不讳的一语道破对方蓄含的玄机,旨在纷扰其心境。 此老闻言再次不禁动容,他修炼的功法中的确包容了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有绵柔似水,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再抬眼望向对方时,突然发现对方整个人的气势也在此时为之一变;一袭青衫,气质清雅,飘逸,隐约中又含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气度,似一片时聚时散的白云,又仿佛浩瀚无涯的沧海,包容一切。 此老即摆出一副防御反击的势态,陆随风有若闲庭信步般地走了二十米处,见对方开始凝神聚气,这才停住身形,静静地凝视着对方,像似在等待对方做好准备。 此老的瞳孔在收缩,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凝练如剑,透出絲絲炽人心神的金芒。 空气中,双方的目光有若实质般的绽射而出,一束金芒视线迎面撞上一束由风所凝聚而成的青芒,轰然爆出一团璀璨的光华,绚丽得令人颤栗窒息,一个个屏住呼吸,期待着无坚不摧的攻击与不动如山的防御碰撞。 彼此间相距二十米,遥遥相对,双方视线的交锋,几乎难分上下,却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咫尺天涯! 陆随风突然踏出一步,瞬间跨过二十米空间,一抹璀璨剑光乍现即逝。 铿锵! 陆随风的这一剑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却被对方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霸道气势生生抗住,仿佛一剑斩在金铁之,难以撼动分毫。 更令人意外的是,对方并非单纯的防御,肉眼可见一股金色的洪流仿佛从峰岳间喷泄而出,直向陆随风霸道无比的碾压席卷而来。 飘渺一剑,像风一样轻,像云一般的悠闲,平平淡淡中却突然掀起雷霆轰鸣,仿佛撕裂天际的惊电,一片金流瞬间支离破碎的爆裂开来,漫空金芒闪烁跳跃。 陆随风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反击的速度更是敏锐凌厉,也就是说每一次攻击都会遭遇最强的反击。 此老的感受却也是无比的震撼,被这看似随意而漂浮的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不仅轻易地化解了自己的反击,还险些要了他这条老命,想想都惊悸不已。身上的气势不由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更有如万古山岳屹立。 陆随风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只不过这次可以令人清楚地看见他手中的剑:很窄,二指宽,很薄,有如蝉翼,与云无涯的剑如出一辙。 一剑递出,看上去同样的飘飘无力,十分的虚浮不定,蝉翼般的剑身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如说对方此刻的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机的大球,如用蛮力猛扎狂斩,势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但,陆随风此时的剑仿佛一枚十分锋利的针…… 足以直令此老心脏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剑,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就是这样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缓缓地,颤悠悠地切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第三百三十六章太极无双 破虚境高阶的实力果然不同凡响,但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久守必失。 这峰岳震荡术十分耗损玄力,轻易不会使用,此老的脸上巳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回復, 便见陆随风狭窄的剑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震怒之下,将全身的玄元力凝聚在手中的一把金色的大剑上,大剑的剑身似如金盾般的顶住对方不断向内切入狭窄锋芒。 时间在一进一退的僵持中流逝,此老渐觉一股股绵柔的潜劲,顺着金色大剑的剑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撕心裂肺的酸麻感,感觉十分难受。 骇然之下,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陆随风的剑锋。 这一瞬间的反击,令陆随风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一抹精光同时绽射,有若天外飞星直向的此老面门奔袭而去。 如说陆随风的第一剑有如惊电撕裂天际,那这一剑就仿佛坠落大地的流星陨石,那种磅礴霸道的气势,直欲破碎虚空震裂山河大地。 猝不及防的惊变,令人全身汗毛倒竖而起。数百年的潜修,令此老人的心志异常坚定,虽惊而不乱方寸,手中金色大剑飞速荡起,两剑骤然在空中相撞,发出轰然爆响。 双剑碰撞的刹那,此老金色的大剑骤然发出一阵高速的震荡,金芒飞射四溅。一**震荡之力,不仅将陆随风这股流星陨石般可怕的一剑威势力量不断削弱,同时还不可思意的形成了一种锐利的反击之势。 强悍无比的震荡力将陆随风的身体再次抛飞而出,人半空之中,身形如同飞燕归巢般划过一道弧线,瞬间倒旋反转而回。 强大的震荡余波同时也令此老暴退数步,双手禁不住有些颤抖不已,体内一阵气血翻腾,双目布满了血丝,满头毛发倒竖,自以为傲的防御,不动如山的气势顷刻崩溃。 尽管如此,他的眼中仍充满了无比的自信与无畏的坚定,周身玄力倾刻凝聚于金色的大剑之上,发出嗡嗡颤响,一片金光似若太阳般炽烈灼目。 横空出世,惊天一击! 一道金色璀璨光华划过天穹,斩破空间,夹着雷霆万顷之势,朝着反转而回的陆随风震撼劈杀。 陆随风的身形在这一刻突然虚幻起来,时聚时散,漂浮不定,令对方狂暴的剑势无法准确的牢牢锁定。 金色大剑斩落,一众观者皆觉自已的视线仿佛一下被扭曲了,所有目光都被一条青色的光带所牵引着,这光带幻化一圈又一圈如絲如绵轨迹,金色的大剑斩落其中,仿佛一下坠入层层叠叠的蜘蛛网中一般,随着一圈圈绵绵不尽的牵引,金色的光华逐渐退尽,这惊天一击的威势随之被化为无形。 "这怎么可能?"此老骇然震惊的望着手中的金色大剑,这足可劈山断流的一剑,竟然无声无息的荡然无踪。只感觉自己手中的剑仿佛陷入了一团柔软如绵的劲气之中,不仅仅只是无处着力,甚而连挪动运转一下都感到十分的艰难。 一道道绵柔的青光环绕在陆随风的周身,随着他缓缓移动的剑势而不断的旋转,令对方深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剑,包括自己的身体,都在被一股如絲如绵的力量牵引着,有些不自主。 太极!可刚可柔,至刚至柔,刚柔并济。 金之利,遭遇水之柔,无处着力,却如陷泥潭,无坚不摧的力量倾刻荡然无存。不仅如此,一旦被水之柔缠住,便巳是再难脱离,甚至连生死都在他人的控制之中。 "该结束了!"陆随风握剑的手腕暮地一顿一抖,随之斗然一旋,一股至刚至强的劲力从柔绵之中轰然爆发,刹那的刚柔并济,交替间所喷射的力量,瞬间将对方的金色大剑震裂开来,漫空皆是破碎的金光飞溅。 一声裂金破碎声响起,此老顿觉手中一轻,骇然惊觉的瞬间僵直,令他的全身如同不设防的空城,任由陆随风的剑一下顶在他的咽喉间。 "我输了!"此老头部微微后仰,脸色一片铁青,眼中充满了无尽的迷茫和淡淡的不甘;"这是什么武道?" "太极无双!"陆随风长剑回鞘,丢下一句话,青衫飘飘,洒然返身离去。 跌宕起伏的"以武定乾坤"战局,在一众观者的惊唏震撼中而宣告结束,傲云城以微弱的优势成了最后的赢家。这个结果令人有些大跌眼球,尤其是那些看好云烟城的势力也跟着成了大输家,一腔的怨愤不知该喷向那一方。 云烟城的阵营中涌动着一股冲天的杀气,锋芒所指,凌冽的杀机直冲着傲云城的所在方位。绿茵埸上的空气又一下充满了浓烈的紧张气氛,大有一触发的大火拼之势。 云烟城呑不下这颗苦果?并非如此,他们输不起的并非是那笔足可倾城的财富,而是高高在上的至尊声望。没人会怀疑强势惯了的云烟城,会因此向傲云城展开血腥杀戮。 在埸的所有势力都纷纷开始挪动原来的位置,尽可能离即将开战区域远一些,以免遭遇池鱼之秧。此时,无论心里倾向那一方,都没胆毅然的选边站队,最明智的是置身事外,远离祸端。 意外地,想象中的血杀风暴并未出现,众人不知该失望,还是该庆幸? 冲天的杀气一瞬即逝,来得快,消散得也很迅速。云烟城的阵营骤然绽射出一道眩目的精光,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直向傲云城的方位电射而去。 纳兰飞月长身而起,虚掌一掦,将那道飞来的精光纳入掌中,随即朗声一笑;"云公子果然大度不凡,没令我辈失望。笑纳了!" 飞来的精光是一枚价值不菲的蓄物戒,戒中之物正是这次战局的赌注。纳兰飞月看都没看一眼,便随手递给了陆随风。 "纳兰公子好手段!你我之间的交锋这才刚刚开始,有你这样的对手,才不至于太寂寞。"云飞掦出奇平静地言道,语气中没一点波动不安情绪;""隐龙秘境"开启在即,其间的凶险人所皆知,自不必说,所谓祸中藏福,机遇和凶险也同时并存。你我不妨再定下一个赌约,不知你是否拥有这份胆魄?" "哦?说来听听!不管出于什么角度,好歹也得给你云公子一次扳本的机会不是。"纳兰飞月语带玩味地道;"不过,所谓的胆魄是要建立在智慧之上的,没见天下的妖兽都是胆大包天的货,结果都被当作材料成了收藏品。你说呢?" 这话让人听上去很不舒服,却也不无道理。云飞扬闻言轻皱了皱眉,随即洒然笑道;"就以这即将开启的"隐龙秘境"做赌局,就赌你我双方能有多少人可以安然无羔从这"隐龙秘境"中走出来。我方虽在人数上稍稍占了点便宜,不过,这不是关键所在。重点是,真正的实力加上足够的运气,才有机会全身而退。赌注依然和之前一样不变。如何?" 纳兰飞月没有即时回应云飞掦的话,在明面上,傲云城的一切都是与他为核心,实际上,真正运筹帷幄,做得了主的人,是陆随风。 "公子!这云烟城何曾遭遇过如此措败,自然耿耿于怀,心有不甘,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纳兰飞月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纵算他能做得了主,面对云飞掦的再次赌局,一时之间,还真不该不该接下。 平时遇事总觉自己慧谋如渊,智计百出,与陆随风相处了一段日子,忽然发现自己的脑子有些不会思考,想事了。准确的说,是忽现自己往昔想事太简单,太浅薄了。 "以云飞掦的心性度量,还不至于输不起,只是碍于云烟城的声誉尊严,他在埸面的气势上还是须做足的。"陆随风若有所思言道;"对他所提出的赌局,即不可答应,也不要一口回绝。" 纳兰飞月闻言,略想了想,很快便领悟了陆随风话中的意思,即能让对方里子面子风光全有,又不至让自身再度陷入泥潭,与其纠缠不清。 "云公子!这个赌局的风险太高,赢面几乎为零,容我等再好好商议一番,在进入"秘境"之前,定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纳兰飞月不卑不亢,委婉地回应道。 "此话不假!面对"隐龙秘境"这种凶险之地,还真没人敢自夸海口。我等着你的决定,千万别令人太过失望!"云飞掦的话中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没人知道他心里倒打的是什么主意? "哼!推三阻四,分明是给脸不要脸!" "小小的傲云城,竟敢如此忽视我云烟城的威势,灭了他!" "当真是猛虎不发威,当你是病猫,先将这群人斩尽杀绝,再彻底荡平他傲云城。" 第三百三十七章势力联盟 云烟城的一众人等,心中一股愤然怒火再次被掀腾起来,人人杀气凛然,大有倾刻暴走发彪之势。请大家看最全!所有炽烈的目光齐齐投向云飞掦,只待少主一点头,便将蜂涌而出的杀将过去。 云飞掦却是面沉如水,人人都可以为情绪所左右,唯有他的方寸不可乱,姑且不说己方此举大有出师无名之嫌,徒惹天下人不耻唾弃。另外,单凭眼下的这点实力,表面上虽略占了点人数优势,但如要想一举灭杀对方,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纵算是侥幸得逞,势必也会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惨胜局面,可谓是得不偿失。 更何况,彼此间并非有三江四海之仇怨,只不过是输了一埸赌局,稍稍有失颜面而巳,还不至因此而弄得相互拼过你死我活,导致整个中央大陆变得一片腥风血雨。即然是得不偿失之举,又何必为之。 云飞掦的确是个人物,头脑够冷静,心思细微清明,更没忘记今日到此的真正目的,关键时刻知道孰轻孰重,"隐龙秘境"的开启,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一切的恩怨情仇都须放之脑后,甚至可以等到进入秘境之后,伺机一并解决。 六月六,日正中天,"隐龙秘境"开启。这巳不仅仅是只是一个传说,千百年,一代又一代见证,史上都是有所记载,时至今日,巳成了无数人百年的期盼和等待。 六月六,斜挂在天空上的太阳竟然是盈红如血的一轮,没有炽烈灼目的强烈光照,晃得格外神秘诡异,却不知充满着什么玄机。 盈红如血的太阳用肉眼微不可觉的速度在移动着,照时间推测,再过一个时辰便会升至中天。 隐龙涧峡口前的紫雾轻烟似乎越来越厚重浓迷,最后连隐约可辨的山影林木也被彻底的掩映笼罩了。 此时的光阴有若度秒如时,十分的煎熬人心。绿茵草坪上此时所聚集的人数巳达到四百零二人。这些人来自于七八十个大小势力,经过一阵纷乱的自由协商,最终组合成了二十三个联盟阵营。 尤其是云烟城的阵营,本只有不足二十人,此刻一下暴增至百十人左右,阵势尤为庞大。在如此凶险之地,加入一个强大的联盟,自然会少几分凶险,多一份安全保障。 唯独傲云城的一方阵营,竟然一口力拒所有势力的加入,此举大违常理常形,实在令人大为不解。只不过,众人在这里都是你情我愿的联手同盟,别人无意与之为伍,却也无可厚非,有气有怨也无处可泄。 "少爷!你看那飞鹰城也只与归龙城结成联盟,并且也和我们一样,拒绝其它势力的加入。难道他们的实力也够强?"白凝霜和蓝飞鹰,于归龙两位少城主多少有些交识,故刻意关注了一下,甚至还有些为他们的此行担点心,不希望他们有所闪失。 "这两人比之前成熟多了!他们之间的联手虽谈不上强大,但勉强也可自保。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会成为一盘心思各异的散沙。"陆随风抬手遥指了一下其它的势力组合,不以为然摇了摇头;"一群乌合之众的联手,除了相互利用,彼此算计得失,一旦遭遇凶险危机,势必各自奔命,作鸟兽散,甚至反戈相向,暗下杀手,踩着同伴的尸身……" 唰!唰! 湍急的河面上又有两道人影电驰掠过,这二人都在五十出头,一个身形异常的魁梧,看上去壮实如山,身高在二米之上,浑身上下霸气凛然,令人望而生畏。另一个气息阴柔,身形略显瘦削,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放着幽幽冷芒,如同一条潜在丛林中伺机出击的毒蛇。 "嘿嘿!这埸面够热闹,一下来这么多嫌命长的货,老熟人也不少。"大个子扭动了一下脖子,嘎啦啦的骨骼挤压声响成一片,清晰可闻。 "都是一堆前去送死的废物,谁若敢挡道坏了我的事,一律杀无赦!"阴柔男子扫视了一下众人,一脸不屑地冷哼道。 "呵呵!数十年未见,阴山二老仍还是这般杀气盈天,视人命为草介。如此囂张,就不怕触动众怒?一不小心,被人给宰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耳力好的人远远还是能听到,有人似乎根本不卖二人的账,直接出声警告道。 "这阴山二老是什么人?"陆随风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在埸之人皆非省油的灯,却对这二人似乎十分忌惮。" "这二人是天阴山无极门的两位护法,都有破虚境高阶的修为,生性邪恶凶残,杀人不留全尸,动赢便会人将分尸,据说被其分尸的强者不计其数,堪称史上最无人性的杀人魔王。一旦遭遇这二人,大家一定要小心留神。"纳兰飞月唏嘘不已地道,似对这阴山二老,心存畏俱之意。 "哼!但愿这两个老不死的别碰上本凤儿,不就是将人分尸,谁不会?"青凤冷哼道,她这一上午都是在做旁观者,心里正憋得难受,正好可以拿这两个杀人魔头来开刀。 阴山二老闻言,目光随声落在南边的一群人堆中,瞬间锁定那位刚才发声说话之人,此人一身血色金边锦袍,灰白的长须及胸,双目开合间冷电慑人,毫无惧色地迎向对方投来的杀人目光。 "滚出……"大个子魔头正欲唤此人出来分尸,开张口便立即闭上了嘴,老熟人,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怨家对头,纵算打上三天三夜也难分出个高下。 "血手狂刀洪千刃!没想到你竟也会在这里,你我之间的旧帐早晚得好好清算一番。"阴柔魔头咳咳道;"今日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别来招惹老夫,自然相安无事。只不过,我夫今日有个不十分不详的预感。"血手狂刀洪千刃讳莫如深地道。 "哦?说来听听,不会要埋骨此间吧?"大个子魔头哈哈道。 "那倒不是!老夫只觉你二人今日面带煞气,恐有被人分尸之夷!呵呵!感觉而巳,但愿别被老夫不幸给言中了。哈哈!" 阴山二老闻言面色一黑,脸上布满了冲霄怒火和凌厉的的杀气,如非双方相隔太过遥远,只怕巳是暴起杀将去。 "好,很好!到时看是谁会被分尸。"阴山二老环视了一下四周,像似感到来自各大势力的愤怒威压,再蛮横嚣张也不得不暂时强自压住心底的怒火杀机。 时间在等待中一点点过去,盈红血阳巳无限接近中天。暮地,隐龙涧内突然传出一阵似有似无清啸龙吟,忽高忽低,仿佛环绕回旋在紫雾轻烟中,起伏跌蕩。 嗷! 天地为之一颤,一声惊霄龙吟仿佛从天际深处透出,似如天地大鼓被震撼擂响,令所有人的心脏在瞬间一缩微顿,继而狂跳不巳。 此时恰好日正中天,盈红血阳斗然色变,一片金光耀目,瞬间绽射出千万道炽热灼眼的璀璨金芒,仿佛滚滚金流倒悬,一下倾泄在紫雾轻烟之上,一片金芒紫光交替相映,绽放出无尽绚丽的的华光。 如梦如幻的景象大约持续了一柱香左右,金芒消隐,紫雾轻烟荡然无存。山岚俊秀突显,林木苍翠欲滴,眼前严然呈现一派人间仙景,美难甚收。众人一时间似巳忘却了此行目的,尽皆沉浸其中,难以自禁。 隐龙涧的峡口处骤然涌起一股浩瀚磅礴的气息,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神,这才纷纷惊觉,回转神来,意识到"隐龙秘境"即将开启。 刹那间,绿茵草坪上一片片人影闪烁跃动,一波一浪的人流争先恐后的朝着隐龙涧的峡口狂驰而去。眨眨眼的功夫,二十来个阵营,几百之众倾刻之间奔走一空。 空旷的绿茵地上,唯剩下傲云城的一众人等,仍旧静静地置于原地未动。谋定而后动,似已成这些人习惯,无头苍蝇般的冲进未知的秘境凶地,几乎与去送死没多大分别。 "龙飞,傅大叔,你们二人一组。"陆随风沉静如水,肃然地叮嘱道;"无涯,明月,惊鸿一组。青凤,纳兰公子和纳兰圣一组。无影,凝霜和胖子一组。最后是我与紫燕一组。大家进入"隐龙秘境"后,一定记住了,我们此行意在寻幽探奇,所谓的天地珍稀奇宝,古往今来皆是有缘者得之,可遇而不可求,得之无喜,舍之无忧,切不可徒生贪念,一切顺其自然即可。总之,自身安全须放在第一位,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每个组的人员,彼此都绝不可分开。" "如果有人要在暗中对我们图谋不轨,该当如何应对?"胖子欧阳无忌提示问道。 "是呀!我看云烟城的那些人就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一定会在暗中算计袭杀众人。"云无影言道。 "还有其余的各个势力联盟,也不得不多加提防,在绝对利益的面前,前一刻还是朋友,下一秒也会瞬间变成敌人。我是太了解这些人了。"纳兰飞月感触颇深地说。 第三百三十八章紫幕光门 "大家说得没错!虎无伤人意,人有谋虎心。请大家看最全!如真有人欲对我们暗下杀手,那还客气什么么?不过,一旦要做,就要做得彻底干净,绝不可留下任何活口痕迹,以免泄漏传揚出去,势必会留下无穷后患。"陆随风也绝非善良仁慈之辈,对于敌人绝对是杀伐果决,不会有一絲一毫的怜悯和姑息。 笼罩着隐龙涧的紫雾轻烟已然消隐散尽,一线天的峡口处现岀了一条十米宽的通道,两壁光滑如镜,直耸云天,由下往上昂首看去,唯见一线天光。 一线天的峡口出入处,倒悬着一道紫幕光廉,疑是这"隐龙秘境"封印结界。约莫一刻之后,炽烈的紫光渐淡,隐约现出了一道虚幻的光门通道。 噗噗! 两道人迫不急待的飞速朝着光门内急掠而去,仿佛飞蛾扑火,瞬间便被炽烈的紫光焚燃成灰尽。有了前车之鉴,再无善入其中者。 嗷!但闻一声高亢的惊天龙吟之声,虚幻的光门渐渐凝实,随之缓缓开启。 隐龙秘境之门终于开启!守在峡口的众人顿觉光门内,汹涌澎湃地湧出一股浓郁致极的洪荒气息,令人浑身仿佛置身于这股洪荒气息的海洋。 这股洪荒气息无法想象的融入每个人的血肉之中,没有一絲一毫负面影响和不适之感,反觉浑身上下舒泰无比。 虚幻的光门竟然不可思议的发出一阵嘎吱嘎吱声,似若远古的车轮滚滚转动…… 众人屏息凝气,很有耐心的静待这恐怖的光门完全开启,每个人的心中都涌动着投身进去的强烈**,但一想到适才两人灰飞烟灭的景象,仍禁不住心颤胆寒。 一时之间,各大势力和阵营,彼此面面瞪眼,相互观望,没人愿做出头鸟,试金石,为他人做嫁衣裳。 "我先进去!"勇者无畏,终于有人敢以身涉险,像似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这份强烈惶恐,这种滋味堪比死都更令人难以煎熬,再加上蠢蠢难抑的欲念驱使,竟然不顾一切弹身而去,似若一支飞射而出箭矢,直向大开的光门电奔而去。 "冲动!此人死定了!"众皆纷纷摇头叹息不已,黙默致哀。 数百双眼睛目睹此人冲入敞开的光门,心都提至了嗓眼,一刹那,此人掠入光门的瞬间,一蓬七彩眩光四溢绽射,绚丽无比。 嘶!并未发生炽烈紫光焚烧的景象,一片惊"嘶!"之后,下一秒,便见一道道身影似若流光惊电,几乎在同一时间,数百人争先恐后,蜂涌如潮的朝着光门内投射而去,有些人身在途中,巳发生了摸擦碰撞,大打出手,埸面混乱至极。 百年开启一次的"隐龙秘境",充满了古老苍桑的气息,隐藏着无数珍稀异宝,无尽玄奥和旷世精典秘法……很少有人能抗拒这种诱惑,可是,美妙的机遇总是与无尽的凶险比邻,这许多强者此一去,又有几人能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远远地,陆随风等人看到这混乱不堪的一幕,不禁心生感叹,人性的自私,贪婪,冷漠无情,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实在令人悲呼不巳。 充满了七彩眩光的紫幕光门,"隐龙秘境"到底是一处怎样的存在?一切的想象和猜测都显得十分苍白,尽管众人都表现得足够沉静和淡定,眼神中都难以掩饰的涌动一份极度的好奇,尽管里面充满了无尽的凶险和死亡气息,都难抑制这颗寻幽探奇之心。 陆随风让每组人都相互牵引着彼此的手,尽可能的不要出现离散的情形,再次向众人叮嘱了一遍该注意的事项;"入境!" 十三人闻声而动,身如流光箭矢,惊电般的掠入紫幕光门,七彩眩光一阵荡漾,绚丽夺目的光波如水纹涟漪般的扩展开来,稍瞬即隐,归于平静。 尽管如此,众人涌入光门的瞬间,都无差别的被眩目多彩的光晕席卷吞噬,身难由己的被牵引而去。 陆随风牢牢地握住紫燕的手,任何力量都不能将他们分离。空间一阵奇异的扭曲,一切的感之都完全消失,仿佛与这空间融为了一体,浑身上下像风一样轻灵,仿佛在做一种远距离的传送,这种感觉很奇妙,却令人惊悚,因为未知。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只是惊鸿一瞥的刹那,不知道? 仿佛一阵轻风掠身而过,脚踏实地的感觉传递到全身,举目环视,天空是碧色的,充斥着絲絲缕缕紫色的气流,没有规律的飘逸流动着,空气中充满了远古的纯净气息。 "其它人呢?"紫燕落地的第一意识,脱口问道,这才环视四周的景象,发现自己两人竟然置身于一片十分巨大的沼泽地中,周边皆是一望无际的青色浮萍,不断地有灰色气泡此起彼伏的喷涌。沼泽中更有一棵棵奇形异状的耸天大树,时不时还传出阵阵刺耳的嘶嘶声。 "我们似被牵引到一处远古的秘境之中,其它人的情形也应该和我相去不远。只要他们每组人不被分散,足以应对一切突发的情形。"陆随风一如即往的沉静淡定,无论身在何处,发生了什么?始终坚守这份淡定,方寸才能清明,才能面对一切未知的祸福。 "金顶银蛇草!"陆随风环视了一圈,目光定格在一块略微突起的土块上,土块的中央部位,一株裹满银色鳞片的草根矗立,顶部带着一缕金光,散放着细密的毫芒。 "此草只在传说中听闻过,居然会在这里随意的看到。若要炼制十品圣丹,此草绝不可少。"陆随风说话间,虚手一招,金顶银色草颤动挣扎了一下,随之脱土而出,飞到他的手中。尚未及细细观看,突起的土块斗然掀掦抬起,从中裂开一道口子,一抹森冷浸骨光芒汇聚成束,一下锁定在陆随风身上。 这那里是寻常的土块,分明是一条金顶银鳞的莽蛇,足有桶口般粗壮。 哗啦! 金顶银蛇破水喷射而出,十几米的银鳞蛇身带着絲絲金芒,凌空张开巨型蛇口,舌芯呑吐如剑,蓄着一股强烈的腐蚀气息,扑面而来。 铿锵! 陆随风瞳孔微收,竖掌为刃,侧身挥掌劈在蛇顶头部,竟然坚韧如金,爆出铿锵声响。这一击何止千斤,居然只令蛇体倒飞出数步,连些许轻创都没留下。 十分令人意外的情形,陆随风微一惊楞之下,青衫飘飘作响,再次一掌击中金顶银蛇的腹部。噗嗤!这一掌更是蓄含着无坚不摧的锐利锋芒,倾刻破开了银鳞蛇身,一蓬鲜血染红了沼泽。接着,两指如剑飞速地插入蛇顶,挖出一枚金芒闪动的内丹。顺手将这条全身是宝的金顶银蛇收入蓄物戒中。 "此地凶险万分,不宜久留,必须即刻离去!"陆随风牵着紫燕一步一探,小心地向前行进。 没走出百步,全身毛孔微张,刺骨的危机再次出现。 数十只头形如蛇状,却生长着翅膀的怪异飞鸟,尖厉的嘶鸣着,从两旁扎根于沼泽中的大树上,从四面八方飞速地朝陆随风二人奔袭而来。 未待陆随风出手,紫燕秀眉微挑,纤手拍出一掌,一蓬青光似若伞状般地将二人的身体遮掩住,噗噗噗!袭来的怪鸟有如撞在一道无形的墙上,纷纷弹射出去,遭遇青光一绞,翅膀断裂,黑血狂洒,落雨般的坠入沼泽中,渐渐沉了下去。 "这片秘境的湿地环境仍保留着远古的形态,这些妖兽也应该是远古的残存的妖兽。"陆随风若有思地猜测道。 "难怪这些奇异怪象的妖兽,我从未曾看到过。"紫燕虽感惊诧,神色间却没半点惶恐惧意。 没人知道这片沼泽到底有多大?陆随风两人巳走了几个时辰,仍旧没有发现边缘地带。沿途之中,不断地遭遇着各形各状的远古妖兽突袭,数量之多,已经无法记算数字了。就在前一刻,一头牛犊大小的蜗牛状妖兽,骤然朝他们喷出一团粘液,这股粘液不但粘稠无比,强如胶水一般,空气中还充满腐朽的气息和浓烈的毒气,若非陆随风即时觉察到,两人避开的同时,屏住呼吸,只怕此时巳双双中招倒下了。 紫燕恼怒之下,长剑飞掦,一抹寒电瞬间将那蜗牛状妖兽的脑袋削了下来。在这片沼泽地中,他俩还是第一次亮剑,足见这蜗牛状妖兽的恐怖和凶险。 一步踏在树枝上,陆随风微微收回前倾的身体,便闻身后的紫燕发出一声轻"咦"! "那是什么?"紫燕越过陆随风的身体,指着数十米外,仿佛像是被烧焦了的一块平地,露出半节残破的石碑。 残破石碑上的刻字痕迹已十分模糊难辨,碑前插着一根腕口粗的铁棍,大半节深入土中,半后部有一米多长。 嗯!陆随风眼睛一亮,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铁棍上释放出的若有若无的灵气,随即俯身小心異異拭去铁棍外层泥污残迹,铁棍身上清晰地呈现出一副光焰飞凤的刻录图案,伸手握住半节棍体,使力向上一拔。 第三百三十九章火焰飞凤枪 嗯!陆随风眼睛一亮,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铁棍上释放出的若有若无的灵气,随即俯身小心異異拭去铁棍外层泥污残迹,铁棍身上清晰地呈现出一副光焰飞凤的刻录图案,伸手握住半节棍体,使力向上一拔。请大家品轰! 一蓬浓烈的赤红火焰冲天而起,数米外的大树瞬间焚烧殆尽。 这并非是一根幽黑的铁棍,而是一杆玄红色飞凤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飞凤图案,枪刃呈四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乍一看上去,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绝对的一杆上品灵器;火焰飞凤枪。 数米外的紫燕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枪中释放出来的炽热的流动气息;"好枪!"紫燕情不自禁地呼出一声惊叹。 "岂止是杆好枪!绝对是一件举世无双的上品灵器,我就是拍马也炼制不出这般绝品灵器。"陆随风惊叹不巳地道,这上古秘境果然神奇无比,真期待下面还会发生什么? "这杆枪应该叫着"火焰飞凤枪",尤其适合青风使用,里面还蓄含着火之规则,你们俩一旦领悟,势必会多添一重领域,顺利的跨入乾坤境。"陆随风补充地解释道。 数千米外,突然响起一声尖厉刺耳的嘶鸣,眨眼间,便见两道人影像风一般快速地出现在视野中。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能清晰的辨出两道人影的身形容貌;骇然竟是阴山二老,两个凶残致极的魔头,是被这股火焰红光吸引而来的。 "小子!马上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大个子魔头双园睁,满脸杀气汹涌的暴喝道。 "识相点!自断双臂,破例绕你俩人不死!"瘦削阴冷的魔头阴森森地从牙缝挤出一道判决似的声调。 "放下了东西,还要自断双臂?那要是扏意不放,那又将会如何?"陆随风歪着头想了想,叹了口气;"脑子真的有些不好使,劳烦二位最好能一次性说得明白些!" "呵呵!连这都弄不清状况,可真够蠢的了。"大个子魔头?了?发干的嘴唇;"男的分尸,不多不少十八段。女的先奸后分尸,同样一段不少。说得够明白了吧!" "哼!即然横竖都是个死字,又为何要受人操控摆布。"紫燕一脸寒冰,秀目中透出无尽的杀气,全身因极度的震怒而微微颤抖。 陆随风在她的手心处轻捏了捏,示意她宁心静神,沉住气。事实上,从这阴山二老显身的那一刻起,陆随风对这二人存了必杀之心。纵算这二人没来寻自己的麻烦,对于这类作恶多端的凶残之辈,可谓是人人得而诛,绝对的除务尽,绝不姑息。 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连上天都刻意让这两人眼巴巴的自动送上门来寻死,那还客气什么?一切须顺从天意的安排。 "二位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阴山分尸二老了?"陆随风眯着眼将二人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番;"果然!血手狂刀当真慧眼如炬,一眼便瞧出你二人面带凶煞之气,大有被人分尸之夷,没想到还真被他给不幸言中了。否则,你二人又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偌大的秘境,却无巧不巧的在这上古之地撞上了我。唉!你俩真的是太够背运了!" 这小子在嘀咕些什么?乍就一句都没听白。阴山二老面面相观,一脸茫然迷惑之色。陆随风的话听上去有点绕,只是这阴山二老除了心性歹毒凶残,脑子并不怎么好使。如说眼前的这对小年轻要将自己分尸之类的话,自然属于天方夜谈,痴人说梦,听不懂也属正常。 只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眼前这人似乎并未将自己两人的威胁当回事,没一点惶恐臣服的意思。看来不撕下一条手臂什么的,还以为是说着玩儿的。 "再给你俩一个机会,放下手中的宝物,自断双臂!"大个子魔头一脸狰狞的喝斥道,负在身的手骤一伸探出,直取陆随风手中的火焰飞凤枪。 一只磨盘大的玄力手掌呼啸压迫过来,强悍的劲风扑面,令人感到窒息。 **强取毫夺,势所难容,陆随风嘴微掦,曲指弹出一道指风;噗嗤!一抹精光切入玄力手掌,一击而穿,去势未尽,直朝大个子魔头的眉心间奔袭而去。 咦!大个子魔头大感意外地一声轻唤,做梦都想不到对方竟敢出手反抗,非旦击碎了自己的玄力手掌,一抹精光劲气还向自己的眉心逼来,空着的另一只飞速的掦起,一掌拍向奔射而至的指风劲气,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 "老夫要将你撕成三十六块,吸干你最全身的最后一泣血。"大高子魔头眉发倒竖,一脸狰狞的嘶吼道。 "呵呵!撕人很爽吗?你是不是也该亲身体验一下被撕的滋味?否则,又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你残暴过的人?"陆随风神色一寒,冷冽的地斥道。 "啧啧!看来你小子是等不及了,那老夫就先撕你的一手一脚,让你开开胃。"大个子魔头阴森地啧啧道,脚下轻踢一块石子,噗!石子飞起爆裂的同时,其人已电射般的凌空扑向陆随风,人尚在途中,带起的凌厉气劲已将两旁几棵大树呼啸折断,断口处平整光滑如镜,就像被利刃劈开。破虚境高阶的实力果然不同凡响,强横得令人乍舌。 但,这点实力在陆随风面前却显得微不足道,他的浑身上下没任何呑天撼地的气势,也无血腥冷厉的的杀气,就这么随意地立着,像云一样的悠闲飘逸,像水一般的沉静无波。 头顶的光影斗然一暗,一双磨盘大的玄力手掌一展一缩,十指箕张,如爪如钩,指尖劲气吞吐,漫空一片闪烁的如钓爪影纵横翻飞,呼吸间,便将陆随风笼罩在如钩的爪影之中,彻底封死了所有的闪避腾挪方位。每道如勾爪影都由凌厉的玄气所幻化而成,触之非死即伤。 大个子魔头的这一击,可谓是怒极而发,这的爪影肆虐巳将对方的身形在撕得分崩离析,看上去绝无絲毫存活的可能。一击必杀,死无全尸。在他的字典中,怜悯仁慈之类的字眼早巳被无情抹弃。剩下的是从他眼中散发出的冷酷光芒,脸上透出的残忍笑意。 一切本来应该结束了,一只小虫子而巳,一击足以将其撕碎撕。正欲检验自己的作品,却骇然发现对方竟完好无损地重新呈现在眼前。过江蚊龙。 残像!自己刚才撕碎的竟然只是一尊幻影残像,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或许真的走眼了,眼前的这个小子绝不仅仅是一只小虫子那么简单,说不准还真是一条真龙。 大个子魔头眼中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线,瞬间激射出惊人的幽芒,有若利箭洞穿长空,刺入对方的双目,仿佛欲透脑而出。这是一种十分特殊攻击法门,以玄力聚于目光之中,透入对方的精神世界,造成那怕只是细微的冲击,高手相搏,爭的就是毫厘之差。如此之举,无疑巳将对方看成了劲敌。 若是一般同等的对手,这种无声无息的精神冲击,十分不易被发觉,查觉时可能早巳败北,甚至非死即伤。 陆随风似被对方的这种特殊的攻击法门所制,神色间变得有些迷离晃忽,望着大个子魔头的身形,仿佛都变得有些半透明,几乎要消失了一般,像似融入了空气中。 先以诡异的瞳术冲击对方的心神,令其出现迷离之际,下一刻,一道鬼魅般身影巳朝着陆随风飞扑而去。十道如钩利爪翻飞齐出,势必撕裂一切。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方,却万万没想到对方修为境界已高出他太多,这点上不台面的旁门瞳术又如何影响得到陆随风。 当大个子魔头的身形轮廓方一呈现出来,如钩的利爪几近临身,陆随风一直静立未动的身形。此刻突然地动了,身形微侧的同时,竖指为剑,瞬间斜斜削向对方如钩的爪影,手腕轻转,剑指旋动绞转间,一道凌厉指风直刺对方面门。 大个子魔头做梦都没想到这势在必杀的一击竟然会落空,而对方的反击时机可谓是妙到毫巅。骇然之下,心神虽惊,方寸却未乱,双掌回收的速度也快到极限,崩开对方的攻击同时,单掌一翻,反拍向陆随风的前胸部倍。这一下连消带击,一式两连击,劲力叠加,一重强过一重。所幸陆随风反应神速,借对方一崩之势飘掠开去,否则,势必会再次遭遇暗算。 这电光火石般的一击交锋之后,双方似又回到了原点。 大个子魔头神色凝重地皱了皱眉,对方不但实力修为绝不在自已之下,而且武技身法也十分精湛。如此惊才艳艳的人物,怎从未听说过? 人在空中,没时间多想,一双如钩利爪左右交错,一高一低,翻转,回旋,绞杀。招招皆是掏心碎顶,至人死地的歹毒杀势。 陆随风青衫飘飘,身形忽前忽后,在如山爪影的笼罩下闪移穿梭,每每总能在第一时间精妙的避过对方凌利的一击。 第三百四十章 谁先撕了谁 从双方交锋的场面看,大个子魔头像是占尽了先机优势。 令人郁闷的是爪影纵横交错间,却是得势不得利,一连串凌厉无比攻击袭杀,连对方的衣角都都没沾到一片。反被对方冷不丁的突然反击惊得冷汗直冒,有几次险些被如剑锐利的指风划破喉管。 双方人影数十次的翻转绞动,势若龙蛇争锋,盘旋翻腾之间,指风爪影再次轰然撞击,大个子魔头见自己久攻无果,借这一撞之力,身形再度拔高,骤见一阵闪烁,突然便失去了踪影。下一刻,却出现在了陆随风的身后;怒爪裂空!如钩利爪电闪抓落。 陆随风似有先知先觉般的以脚尖为轴心,顺势回旋,手中剑指划出一道半圆弧线,凌厉的弧光仿佛要将后面的空气切成两半。 大个子魔头见状骇然收爪,身形在半空倒翻而出。适才一爪倘若抓下,无论是否能击杀对方,自己一定会被那回旋的指剑拦腰斩成两段。这个风险大得可以丢命。 借一翻之力重新跃上空中,殊不知,身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五六道青影,六道森寒的指剑芒从不同的方位角度,几乎同时斩,劈,削,刺…… 大个子魔头惊觉时,却不知该格挡何处?微楞的刹那,六道指剑锋芒巳奔电而至,浑身上下仿佛被撕裂的疼痛,随即口喷鲜血,倒飞坠地,血洒长空。 "你竟然打伤了老夫!"大个子魔头舐了?嘴角的血渍,满脸肌肉一阵抽搐颤动,布满血絲的双目中透出不可思议神色;"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实力修为,老夫若再藏拙,当真要被你给分尸了。"说话间,手中巳握着一杆通体暗红色的长枪,看上去颇为沉重,至少在三十斤左右,锋利的枪尖闪射着盈红的光泽,似有一团烈焰闪烁跳耀。 气势一变,浑身上下透出一片炽烈红光,眼神与枪尖一样锐利炽烈,令人直觉全身滚烫如火;"我之烈焰吞天枪,霸绝天下,一枪在手,无人可全身而退!"话落,整杆枪身泛起暗红色的流光,气流如血,如絲如雾,逐渐漫延开来,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不断上升。 火属性的拥有者!陆随风的瞳孔微微收缩,望着枪身上散发出的如火如血的暗红气流;对方虽歹毒凶残狂傲可憎,毕竟拥有破虚境高阶的实力修为,自然有几分真材实料,令人不容小视。 "巧得很!枪道一途我也有几分心得。"陆随风双手虚空一揚,一抹银光乍闪,梨花枪出,有若银蛇横空而出。 "好!那就在枪道上一较高下!老夫要看看是谁先撕了谁?"大个子魔头双手执枪,虚空一抖,一道暗红的枪影瞬间撕破空间,携着穿山裂石之势,直向陆随风的立身之处奔射而去。 陆随风见状,一声冷笑,不闪不避,飞速掦起手中的梨花枪迎空一颤,一抹银光如电,闪射而出,直奔对方枪影而去。 轰! 两道奔射的枪影重重,势若山峦叠起,虚空强强撞击,轰然震响,一红一银两速光华炸裂开来,泛起层层璀璨的波纹涟漪,绚丽璀璨甚是壮观。 火焰银枪一触之下,双双在空中各自划岀一道弧光,再次碰撞。一时间,千百道红光旋动,似若漫空火蛇腾挪纵跃。千百朵梨花绽放,犹似满天银星闪烁飞逝。 一红一银两道枪影交错纵横不断撞击,火花银星飞溅,震撼的炸裂声不绝于耳。 轰! 两道枪影狂舞翻飞,震颤着再次呯然交击,爆出一蓬璀璨耀目的光华,强大的冲击波令四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大个子魔头身形微微一震,禁不住倒退数步,嘴角处有一缕血渍溢出。内脏像是被反震之力所创,来不及查探伤情,漫空火蛇崩散的同时,对方的百道银电骤然化作一点寒星,恰似一支离弦之箭,直向面门奔射而来。 一抹精光转瞬即至,惊觉时离面门巳不足一尺,欲要举枪挥挡巳然不及,唯有拖着长枪急速向后飞退,锐利的长枪在干裂的地面拉出一串火星飞溅,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 刷啦! 一声轻脆的利刃破衫声,一道银光从大个子魔头的胸前飞速地划过,前身的长袍应声撕裂开来,胸前肌肤翻卷露出森森的,一片盈红刺目。 惊骇之下,顾不得查看身上的伤情,退势更疾,沿途洒下一串血雨。噩梦似乎才将刚开始,势态斗然的逆转,双方攻防的转换,只发生在呼吸之间。前一刻还险如危卵,下一刻却威势凛然,锋芒无尽。 大个子魔头刚奔出没几步,一股地裂山崩般的威势突然奔涌而下,眼前骤见千百朵梨花绽放,似若漫空银星闪烁,每一颗冰冷银星都绽射出凛然的杀机,充斥可怕的死亡气息,令个第一次深切地感到狰狞的死神离自己如此之近,无与伦比的恐怖气息肆虐压迫,令人窒息。 选择臣服,还是竭力的抗衡?破虚境高阶的强者又岂会轻易的甘心臣服。浑身在剧烈的颤抖,双目外突,脸上的青筋一条条地凸起,全身骨骼在发出痛苦的**,嘎吱嘎吱的声响闻之让人揪心撕肺,毛骨悚然。 吼! 此刻的大个子魔头,心中有一声暴戾愤怒的吼声,聚集全身玄元力,精气神瞬间凝练如一,手中的烈焰吞天枪轰然倒转,奔雷般轰击而出;烈焰焚天! 绝地反击,身形突然凌空拔起,一道腥红如血的烈焰红光刺破空气,火焰枪影纵横狂舞,璀璨耀眼,一气绽射出百枪,洒下一片刺目的烈红光。 陆随风脚踏虚空,双眼眨动间,瞳孔急剧地收缩,凝视着无尽的烈焰枪芒漫天袭来,仿佛空气都被点燃了似的,炽热如火,道道枪芒杀气盈然。 千树梨花! 陆随风手腕一抖,梨花枪尖瞬间绽射出上百道璀璨的银光,点点梨花有若漫天星辰倾洒而出。 刹那间,虚空中暴出上百道铿锵轰鸣的爆裂声,银星火花飞溅四溢,一天枪芒分崩离析的溃散开,唯剩一抹冰冷的寒星从破碎的枪影中飞逝电射破空而出。 躲,闪,避......一抹寒星始终漂浮不定,如影随形的紧跟不舍。大个子魔头的每次闪躲退避,身上都会飞洒一蓬血雨,全身上下转眼间已留下数十道枪痕,血肉翻卷,道道深可见骨。气血在大量的流失,玄元力已无法凝聚,心神也感到有些恍惚,一种深深无力感遍袭全身,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逃!越远越好! “啊!” 心即巳生逃念,心神势必会倾刻崩塌溃散,忽觉握枪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骇然惊觉自己手臂竟然已被对方一枪洞穿,凌厉的枪锋一旋一绞,斗然上掦飞挑,一股鲜血从剧痛处喷射而出,整只手臂一下脱离身体,冲天斜飞而起。真被人给分尸了! 惊骇未定之际,另一只手臂同时传来尖锐的痛楚,随之也跟着相继脱离了身体。血腥的一幕似还未结束,接着,便是两条腿,再接着两眼一黑,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球从虚空中飞坠而下,两臂两腿也随之纷至四下坠落。 除恶务尽,绝不怜悯姑息,陆随风的指尖喷射出一道紫色的劲气,隔空飞削而出,直向大个子魔头的颈项间一闪划过,一蓬红光乍闪,冲天的血柱飙升数米之高,一颗硕大的头颅轰然脱离颈项腾空而起。 砰!一颗硕大的头颅从高空砰然坠地,滚滚翻翻,恰巧滚到那位尚且还惊楞着的瘦削魔头脚下,这才悠悠停住。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死死地斜盯着这廝,令其一下犹遭雷击般猛地跳了起来,整个面色苍白得与面前的这颗头颅差不多。全身鸡皮疙瘩顿时隆起。尽管这事他平时也没少干,甚至还乐此不疲,大呼痛快!但眼前的这颗头颅却是与自己朝夕与共同伴呀!怎不令人心惊胆寒,一腔逆血直冲脑门。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一个大活人,在电光火石的碰撞中便被人血淋淋的分解了,瘦削魔头骇然惊觉时,一切都结束了。 "郝老二!"望着脚下这颗瞪着死鱼眼的头颅,黑色长袍无风鼓荡,一股血煞黑气如絲如雾地从体内蒸腾透出,空气中顿时充斥着浓烈的暴戾凶杀之气。 "你竟然将赦老二给尸解了!老夫会将你全身的血肉一寸一寸的撕割下来。"瘦削魔头的双眼眯成一条缝,阴森的目光凝聚一线,似若门缝透射的一道如刃阴风,直欲将对方切割撕裂。他此刻的神态巳没有了之前悲愤震怒,浑身上下凝聚成一柄冰冷锋利的杀器。 "果然是一窝蛇鼠,说出来的话都是一个腔调,没一点创意。"陆随风撇撇嘴,一脸戏谑不屑地道:"这大块头适才也说过这血淋淋的话,结果是自己亲身体验了一番。看来你这死老头也不会有所例外。啧啧!没见这沼泽中的妖兽巳饿得慌,正等着两把老骨头充饥呢!" 第三百四十一章天龙玉简 "这大块头适才也说过这血淋淋的话,结果是自己亲身体验了一番。 看来你这死老头也不会有所例外。啧啧!没见这沼泽中的妖兽巳饿得慌,正等着两把老骨头充饥呢!" "陆随风撇撇嘴,一脸戏谑不屑地道: 杀! 十米之外,瘦削魔头的双手斜举着一把黑色的大剑,幽芒流转呑吐不定,充满了血煞狂暴的凶残戾气。脚下略微移动半步,双手紧了紧握着的黑色大剑;黑虎呑云"!"随着一声暴喝,一道墨黑色的剑光夹带着恶虎的凄厉咆哮,劈空斩向十米外的陆随风。 一道青影骤然飞身旋起,人在空中,手中多了一把剑,下一刻,一道青蒙蒙的剑芒划空斜斩而出,斩碎黑色剑光的同时,手腕灵巧地一转,化斩为削,一缕青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切向痩削魔头的颈项。 "雕虫小技"痩削魔头一声冷哼,虽惊而不乱,欲回剑格挡时巳然不及,左手突然探出,中指和拇指相扣,瞬间弹出一道黑色的劲气,指劲如刃,凭空拦截住飞射而来青芒剑气。 噗! 指力劲气虽然强劲,但还是低估了这青芒剑气的威势,一触之下,黑色的指力劲气微顿一下,随即碎裂开来。青芒毫不停滞的激射,直向对方的颈项间飞速切割而去。 叮! 黑色大剑乘这一缓之势,恰好回防到位,堪堪挡住了这断颈的必杀一击。 一个照面交锋,就险险被对方一剑破喉,如不惊出一身冷汗,绝对是假话。 人在空中的陆随风同样微觉惊讶;这都能档住,足见对方的战斗意识超乎寻常的敏锐。尽管如此,仍未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身形突然下落的同时,一道数丈长的青芒剑光宛如惊天长虹般顺势劈空斩落。 面对这数丈青芒剑光,瘦削魔头并未选择封挡, 以他凶残霸道惯了的风格,根本没有单纯的"防守"一词。黑衣鼓荡,黑发豁然倒竖,墨黑色的玄劲逆冲而上,贯注手中的黑色大剑,毅然决然地迎向劈天而来剑气青芒。 轰隆! 一青一黑,两道剑光似若两颗飞逝的流星轰然碰撞,一蓬气劲狂流在一声惊天震响中,有若水纹涟漪般地漫延扩展开来,四下的草木被这突如其来狂流劲气冲击得飞掦四溅。 地面上对战的两人身形同时消失,瘦削魔头的身影再次呈现时,巳悬浮在空中,双手紧握黑色大剑,高举过肩,浑身玄力以爆炸似的方式贯入剑体之中。 噗嗤! 一轮黑色的残月乍现,一道可怕的黑色剑波骤然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扇形状,四下辐射出去,其势如奔雷电驰,速度快得已超出了视觉的能见度,令人根本无法防范。 黑虎破天斩! 一声虎吼大喝,漫空黑色剑波伴着千百只黑虎虚影狂嚎暴吼,从四面八方向着立于虚空中的陆随风肆虐地袭杀而去。 面对这恐怖的黑虎破天斩,陆随风仍是一脸沉静如水,古井无波,手中长剑骤然幻出一团青色光华;风云剑势! 刹那间,一片片如雪白云仿佛从虚无中凭空生出,风起,卷起千堆雪,云海滚蕩,雪浪排空,弥天席卷奔袭而至的千百只黑虎虚影…… 黑色的剑波充满了的凶残的杀戮之气,狂暴切入片片如雪的流云,一时黑白相间,相互交织缠绕,可谓难分难解。千百虎影尚未接近云团便被锐利的风刃切碎尸解,化为无形。 白云柔若无物,却又如絲如绵,黑色剑波置于其中毫无着力之处,时间一长,纷纷溃散开来,化作缕缕烟尘消失于尽。 黑虎破天斩,全凭辐射剑波以及狂暴虎影展开叠叠层层的无尽杀戮,没有固定的线路轨迹可寻,无孔不入,无处不充斥着森然杀机,唯有祭岀护体玄力气罩加以防御,除此外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更别说奋起反击。 为了酝酿这一击,险些被对方削下了颈上头颅。他自信"黑虎破天斩"一旦祭出,几乎无人可全身而退。 殊不知,阴毒的双目中刚浮出一抹笑意,便见眼前骤然凭空生出一片云涛雪浪,倾刻间便将自己斩出的虎影剑波席卷吞噬一尽……下一刻,眼中的惊骇之色尚未透出,但觉一抹青光划过身前,胸口处暮地传出一阵剧烈的疼痛,一蓬绽射的鲜血染红眼眸,热热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嘎然静止下来,瘦削魔头此时的脑海中,不知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念头,仿佛看见了同伴"郝老二"被分尸的景象,心神禁不住生出一惊颤。这才想起适才一道青光巳切开了自己衣衫皮肉,胸骨间骇然传出一阵骨碎的恐怖声响。难不成的自己的胸腔巳被对方一剑破裂开来?眼角余光禁不住朝下微一瞥,一股血腥扑面,裂开的森森白骨间,整个一团血红的桃形之物骇然突涌出胸腔,在炽烈的阳光下砰然震颤地拨动着…… 哐啷!黑色的大剑从手中滑落下来,整个身形随之轰然朝后仰天倒下。 这廝死得太快,虽未被分尸解体,却也落得个被人开膛剖心的悲惨下埸,可谓是报应不爽。 陆随风牵着紫燕迅速地脱离这残不忍睹的现埸,刚走出百米,血腥的现场一下冒出无数形状各异的远古妖兽,片刻间,已将阴山二老的尸身吞噬得一干二净,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一星半点。中央大陆之上,从此将不会再有阴山二老的名号问世,连一缕幽魂都将永远留在这片上古的沼泽地中。 在这神秘玄奥的"隐龙秘境"中,不止陆随风所在这片沼泽地中充满了血腥和杀戮,或许还有其它的地带,也充满了更多更激烈血腥杀戮。 所有进入"隐龙秘境"光门的人,都会身不由己地被随机传送到未知的地带,一切祸福各安天命,半点不由人。 峰峦叠嶂一处险峻的山凹中,血气冲天。 六个衣着各异的人,手持强兵利刃,杀气凛然地围着两个浑身血污的年轻人,身上已有多处刀痕剑伤,血肉翻卷。 两人手持长剑,背贴背,大口地喘着粗气,看上去疲惫至极,显然已是强弩之未。像是被这些人长途追杀到此,山凹的尽头是处断涯,已然无路再逃。 "乖乖交出"天龙玉简",留你二人一个全尸。" "没见两人巳是油尽灯枯,还与他们哆嗦什么?大家并肩子上,乱刃分尸,一了百了!" "哼!休想!我归龙城之人,生为人杰,死称鬼雄。纵死也要拉一个来垫背,来呀!看闰王爷会点中那一个?"开口说话之人竟是归龙城的少城主于归龙。 "于兄豪气!我飞鹰城中也没奴颜媚骨之辈,你我兄弟今日就轰轰烈烈的并肩一战。"另一人则是飞鹰城少城主蓝飞鹰。 这两位气味相投的难兄难弟竟然被光门随机传送到此地,随同一起的还有两位顶级强者。四人机缘巧合下,竟在一处隐秘的洞穴中寻到一部"天龙玉简",玉简上皆是方方块块的文字,虽然看不懂,但玉简上所散出来气息古老而苍桑,令人浑身气机滚荡,心神舒泰,不用质疑,绝对是件无双至宝。 所谓怀碧其罪,竟然被另一批传送到此的人所发现。这批人共有八个,都是顶级强者,属于云烟城的联盟势力。于是,一埸血腥的夺宝大战就此展开。对方本就在人数占优,且个个非省油的灯。 蓝飞鹰和于飞龙虽然身份背景不凡,但在这里却是修为实力最弱的两人,乍一交手便遭受重创,唯有奔命逃窜的份。在这未知的秘境之中,一切尊荣的身份背景就如同空气一般的轻得不值一文,斩了,埋骨荒岭野道,鬼都不知道。 身边的两位顶级强者力抗对方同级的另八个顶级强者,用生命为两人赢得一点逃亡的时间,殊不知,两人竟却十分背运的闯入了一处断涯挡道的绝地。 "呵呵!两个油尽灯枯的玄婴境小子,临死了还有心思说一大堆豪气冲天埸面话,还不如交待几句遗言来得有价值。"一个五十出头的强者戏谑地道;"大爷我一人就足够取下你二人的头颅,那"天龙玉简"还会长翅膀飞了不成?" "站住!你若再踏出一步,我便揑碎这"天龙玉简",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余飞龙握着一卷栩栩生辉,晶莹惕透的玉简,双眉一挑,怒声喝道。 这一喝还真将对方众人给镇住了,无双至宝都没了,就算将二人斩成肉泥又有何用? "好!只要你二人交出"天龙玉简",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哼!这种没水份话也说得口,交,绝对是死,不交倘有一线生机。"蓝飞鹰冷哼道。 "呵呵!你不会是在做梦吧?不会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吧?秘境!你认为拖延时间有用吗?交,死得干脆痛快,否则,一定会被斩成肉泥。" 第三百四十二章烈焰狂刀 于飞龙二人知道对方所言非虚,但身处绝境死地,好歹能拖上一时半刻,谁知道会不会真的会发生什么所为的"奇迹"?至少能抱着一线希望去死,总好过在无尽的绝望中毁灭。 沙沙沙! 死寂的山凹中竟然传出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即然是脚步声,一定是有物朝这里行过来了。是人,还是妖兽? 一众人等尽皆屏息凝气,目光视线齐齐投向山凹出口处的一座小山丘,一个,二个,三个,居然是人,二男一女,并非是妖兽。 呼!空气中传出一片重重的吐息声,其中包含的意义却大相径庭。区区三个人而巳,虽都是纱巾罩面,但,看上去年纪似乎都不大,根本不可能对这些强者构成任何危机威胁。只不过,即然撞上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只有死人才能严守秘密,永远不会将此间杀人掠宝的恶行传掦出去,否则,麻烦大了去。 在于飞龙二人的心中,却是由突如其来的狂喜,一下滑落到悲切的深渊,希望之光方才耀起,瞬间便又陨落,不过枉添三缕冤魂而巳。 只不过,这些人似乎忽略了一件事,只要是能进入这秘境之内的人,没有一个会是等闲之辈,更何况,一下便出现了三个,谁要是轻易忽视,将其当作猎物,或是待宰的羊羔,绝对是件致命的错误。 突然出现在山丘的人,是云无涯,欧阳明月和罗惊鸿三人,一入光门便被莫明地传送到这峰峦叠嶂之地,无穷无尽的山岚峰峦,无处不充满着远古的苍桑气息,层出不穷的各种形状怪异的妖兽更是令人惊悚不巳。 三人一路行来,可谓是险象环生,凶险无比,巳完全记不清遭遇了多少次妖兽的偷袭,群攻,斩杀了多少种形状怪异的妖兽? "三位小子休管闲事,还不速速离去,只当彼此从未见过。否则……" "否则怎样,杀人灭口?"山丘上的欧阳明月一声冷哼道:"即然不幸撞上了别人的好事,又岂是可以轻易脱得了身的?与其事后被人满世界追杀,倒不如就地解决来得痛快方便。" "咦!被围杀的这两人看上去怎有点面熟?"罗惊鸿望着远处剑拔刀出的一群人,轻咦一声。双方相距百米之远,那两人又是满面血污,只能依稀辨识出一个大慨。 "是飞鹰城的蓝飞鹰和归云城的于飞龙,却不知围攻他们的这群人是何方势力?"云无涯与这二人已打个数次交道,从身形体貌上便很快的辨识出来。 "记得少爷曾说过,如遇到这二人有难,不妨出手帮一把,留下个人情善缘。或许日后有用得着的时候。"罗惊鸿提示地言道。 "好像是有这一说!照眼下的情形,只怕我们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了,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即巳撞上了,就顺势留下一个顺水人情。"欧阳明月十分精明的言道。 "那还等什么?没见这二人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巳是危在旦夕,迟则可能求之不及。"罗惊鸿再次出声提示道。 "即巳没了选择,就要做得干净,否则祸患无穷。"云无涯冷声道。 "站住!再踏前一步,杀无郝!" 三人沿着山丘很快便走到山凹之下,相距二十米,便有人开声冷厉的威胁道。 即然巳决定了杀戮,一句没份量的威胁之言又怎挡得住三人前行的脚步?一步,两步…… 轰! 一刀,有百道霞光绽射,每道霞光都蓄含着可怕的高温炽热,如同太阳光芒一样,尽数朝着前行的三人奔泄而去。 一剑,有若风雷滚动震荡,百道紫电精芒撕裂云层奔腾绽射,破碎一切,摧枯拉朽。 霞光紫电瞬间碰撞,大地空间一阵拉扯扭曲,轰然爆裂开来,刀气剑芒激射四面八方,碎石尘土飞掦溅洒。 碎石飞溅中,两道人影从不同的方向疾掠而出,几乎在同一时间跃上虚空,一刀一剑,相对而立。 持刀之人,四十开外,一身灰色锦袍,浑身泛起一层红光,双目炽烈如火;"报上名来!老夫烈焰刀下从不沾无名之辈的血。"灰色锦袍手握刀柄,每说一句话,刀上的气势便攀升一分,刀未出鞘,巳给人一种长刀破空的之势,霸气汹涌。人刀合一,锋芒无尽。 "对将死之人而言,知与不知有何分别?你也未免太过高看自己了。"罗惊鸿语含嘲讽地回应道,看上去毫不作势,一派云淡风清的模样。 呛! 长刀的气势升到顶点。终于呛然出鞘,一道赤红的刀芒冲天而出,炽热的刀气霸道地撕裂空间,隔空劈斩。 罗惊鸿的瞳孔微缩,就在对方长刀出鞘地刹那,他的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剑,剑巳出鞘,一抹耀眼的紫电剑光横空划出,乍闪即逝。 铿锵! 刀芒剑光骤然撞击,火花绽射,铿锵炸裂开来。 紫电剑光破碎的瞬间,下一刻又重新聚合成一道剑气,斜斜地奔射对方面门。剑气如风,无影无形,飘浮不定,却又无穷凌厉。 罗惊鸿挥出的一剑巳融合刚才领悟了没多久的风之意境,像风一般掠过,风散了又聚,依旧是风。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柔若无物却又锐利无比。 灰衣锦袍人虽然狂傲自大,却也见识非浅,惊骇中很快明白对方巳领悟了风之意境,并还能将其融入剑势之中。他修习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对方一剑如风,剑气未至肌肤巳然生痛。手中长刀不再迟疑,一转一旋,一束赤红的刀芒炽热如火,袭卷奔射而至的那道如风剑气。 一时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刀芒更盛,一道炽焰火刀逆向反冲着罗惊鸿反卷倒旋而去。 一旁观战的之人望之骤然色变;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借势反袭对方。足见这厮还真非等闲之辈! 罗惊鸿双目瞳孔再次收缩,神色凝重如水,实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借势而为,竟也懂得天下属性相生相克之理。看来自已真的是有些得意妄形,小视天下人了。 紫电裂空! 罗惊鸿收敛起轻敌之心,手中长剑一抖一颤,一道碗口粗的惊电剑光仿佛从虚无中生出,划空迎向奔斩而至的火焰狂刀。 紫电剑光绽射出晶莹的光华,飞速地切入如火的烈焰刀芒之中。虚空顿然呈现一幕烈焰焚电芒的壮观景象。 锵锵锵! 火光烈焰滚荡翻卷间不断传出刀剑撞击的铿锵声,火星紫电漫空飞溅绽射。道道紫光纵横交错,不断地撕裂粉碎狂暴炽烈的火焰,天空变得一片通红透亮,似若如血流光四溅飞溢。 炽焰刀芒火势逐渐破碎褪尽,骤然崩裂开来,唯剩一抹血色流光仍在飞速旋动着朝前闪射奔行,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点燃,令人炽热难耐。紫电化作血色流光旋飞,直指始作俑者,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 流光如血直逼灰衣锦袍人, 一退再退! 一脸苦相,郁闷致极,本以为自己一招精彩绝伦的借势反击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竟被对方以彼之道,加倍俸还。 如血流光杀气汹涌澎湃,稍一沾身碰触,非死即伤。人在虚空无论如何闪避躲让,铮铮杀气始终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 躲避无门,灰衣锦袍人索性不再闪退避让,长刀倏然横空斜斩而出,赤红刀光飞劈怒斩奔袭不休的血色流光,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之举。 轰隆! 血色流应声被狂暴的刀芒斩裂开来,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紫光如电,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灰衣锦袍人手腕一转,骤然回刀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百刀狂击,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紫电剑光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 罗惊鸿的"紫电裂空"剑势终被对方击溃,毫不动容,神色间仍是一片沉静,只是在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身形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疑是幻觉。 下一刻,罗惊鸿的身形骤然从对方的视线中彻底消失,眨眨眼的瞬间,人去了那里? 灰衣锦袍人惊觉时,远在数十米外的罗惊鸿巳出现在自己眼前,没人看见他是如何跨越这几十米的空间距离? 罗惊鸿人在途中巳然一剑划空击出,虚空中闪过一道炽亮的紫电光弧。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人在几十米开外,怎会突然杀奔眼前?灰衣锦袍人巳无暇多思多想,伧促间下意识挥刀迎向飞射而至的剑光,岂料剑光中途一顿,剑身斗然一颤,暮地化出五道刺目的惊电剑影,每道剑影皆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第三百四十三章绝地搏杀 刹那间,灰衣锦袍人挥出的一刀,一时间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锐利剑影?要如对方一般一刀化五,自问眼下根本无法做到,更何况还是在伧促间出刀。请大家看最全! 这一剑来势迅猛,诡异飘浮,一剑化五,剑剑直指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五道剑光即将临身透体的刹那,灰衣锦袍人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措,整个身躯出乎意料地突然向下方急坠而下,四道剑光从头顶堪堪呼啸而过,另一束剑光却倐然变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速划过他急坠而下手臂。 啊! 空中洒下一蓬血雨,灰衣锦袍人左臂的衣袖竟被生生切割开来,血肉翻卷,深可见骨,有血不断向处溢出。不过,以手臂被创的代价躲过必杀的一劫,巳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这一坠之势堪比流星飞逝,一下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百米之外,惊魂方定,迅速服下一粒疗伤丹药,这才止住流血不止的创处。 双方此时巳隔百米之外,遥遥对峙,灰衣锦袍人在电光火石般的搏杀中,手臂受创,更不敢再稍有疏忽,凝神戒备,双目牢牢地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沒想到你竟有如此诡异迅疾的身法,令人防不胜防。我绝不会再给你这种可乘之机。"灰衣锦袍一脸狠厉地言道 罗惊鸿远远地瞥了一眼对方受创的手臂,阴冷地笑了笑;"你的临场应变能力不错!不过,下一次我会直接剖开你的胸膛。" "哼!你虽比我稍强上几分,若想取我性命势必也会付出惨烈的代价。"灰衣锦袍怨毒厉言道,神色一肃,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战,或许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搏。唯有胜过对方才有继续存活下去希望,败则势必溅血当埸。 彼此隔空相对,双方不再留手,浑身的气势汹涌鼓蕩,凌冽的杀气在空中碰撞,掀起一股可怕的劲气风暴。 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 刷刷刷! 一紫一红,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狂刀断流! 飞速奔行间的灰衣锦袍,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刀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刀烈焰四射,劈空斩日。 极速的飞掠中,罗惊鸿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十米长的火焰刀芒划空劈斩而至。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玄力尽数贯注于刀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对方搏命刀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巅峰境界,冲天火影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 紫电惊雷! 罗惊鸿几乎在同一时间扬剑出鞘,一道眩目的紫电精光带着滚滚雷动之声,撕破苍穹,闪射迎向奔袭而至的烈焰刀芒。 叮叮叮!铛铛铛! 呼吸间,剑光刀芒巳撞击百次,尖锐撞击声中,刀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紫星,灿若烟火飞溅。 剑影如电,刀芒如血,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 轰! 一声震天轰响,空中骤然生起一团紫红色蘑菇云,风卷如血红云滚荡蒸腾,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 罗惊鸿的长衫之上有几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再看灰衣锦袍人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锦袍裂开了数十道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无数发絲飘飞…… 咳! 云烟散尽,灰衣锦袍轻咳了一声,嘴角溢出一团血渍,身形微震间,锦袍突然爆裂开来,整个敞露的胸腹间呈出一条长长的血色剑痕。稍瞬,肉眼可见地从中央缓缓地剖裂开来,哗啦!一蓬血雨夹着一堆黄白之物从空中滑落倾泄而下。 灰衣锦袍人的身形在虚空中一阵摇晃,随之轰然朝着地面飞坠而下。 "我都提前预告你了,下一次会直接剖开你的胸腹。"罗惊鸿幽幽地喃喃道,还剑入鞘,一步跨下虚空。 这虚空一战,绝对的惊心动魄,没一点水份,双方完全是货真价实的倾力搏杀血拼,结果是一方震撼地被一剑剖腹开膛,血雨内脏爆洒长空。 出人意料的惊变,令剩于的五位强者骇人动容,一时间竟将于飞龙和蓝飞鹰这两只待宰的羔羊置至脑后,目光从同伴的坠落的尸身上,集体移向云无涯三人的身上,不用再有所置疑,当下最俱威胁的便是眼前这三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人,似乎已嗅到极度的危险和絲絲死亡的气息。 于飞龙和蓝飞鹰二人,像似还未从适才的刚才的一幕中回转神来,直到围杀自己的一众强者纷纷离去,所有的兵锋齐齐指向方才现身的三个纱巾蒙面人。这才意识到所谓的"奇迹",真的有可能发生了。 埸面上看来,虽然还是五对三的劣势,但那一战的惊艳表现足以证明这三人的强大。只可惜,以二人当下的状态和实力修为,连凑个数的资格都没有,唯有暗里揣摩着,或许可乘某些重伤不支之时,上去来过落井下石,没准还可捡个漏,也未可知。总之,大有绝境逆转翻盘之希望。 二人此时巳然心身疲惫至极,体内玄力几近见底,全凭一股坚韧的心智支撑着,当下危机暂解,心神仍不敢稍懈,索性就地盘膝而坐,尽快恢复体态,紧急关头,或可助上一臂之力。 双方强势对峙,彼此心知肚明,当下的势态已完全没有任可回旋的余地。一方意在杀人灭口,一方欲要自保,就须将对方一个不留的全斩了,才能走困境,摆脱危机。 世间事玄妙不可言表,没有三江四海之仇怨,甚至从不相识,只是一次偶然的佰路相逢,却必须刀剑相向,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等会,我一人先缠住对方三人,你两人可以放手搏杀其中的一个。"云无涯压低嗓音对欧阳明月和罗惊鸿悄声言道:"以我的身法速度,可以暂时拖住三人一时半刻,你二人须在这段时间内速战速决,方可撑控战局的主动权。" 欧阳明和罗惊鸿欲想说什么?只听云无涯轻喝一声;"动手!"声落人动,身形闪烁间巳飞掠出去,人在途中,一下幻出三道残像,分别扑向一刀一剑一枪,三个强者。三道残影闪烁变幻,令人一时之间难辨虚实真伪。 三米之外,刹那的长剑出鞘,三道残像几乎在同时间划出一道惊电,分别袭向之前巳被锁定的三个强者,无差别的发起强势攻击。 三道残像人影同时一击即退,将受袭的三个强者迅速地引向一边,呼吸之间,已距离另外的两个强者数十米之外。 欧阳明月和罗惊鸿二人见状,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分别扑向留在原地未动的另外两个强者。 这两个剩下的强者中,竟有一位年过四旬的半老徐娘,肩略宽,气场很足,一双眼睛却不乏妖娆柔情,却又蓄含着冷漠铁血,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阴森的霸气。 欧阳明月一身白衣飘飘,身形微动间巳像风一般迅捷地掠向这位半老徐娘,人在途中,身形巳凌空拔起,一双纤腿如流星逐月般连环飞踢而出,一时间,但见漫空腿影重重叠叠,劲气旋流呼啸,三尺之外巳令肌肤隐隐生痛,如被踢实非死即伤。 望着一天腿影,半老徐娘略微楞了楞,惊觉时妖艳的眼中顿有火焰涌动,口中一声娇喝,右脚同时斜斜地跨出一步,以指为剑,由下而上撩劈而出,一道劲气如剑,飞斩对方踢来的脚裸。 欧阳明月迅速收腿,改踢为横扫,划出一道匹练般强劲气流,这一扫之力足可裂石破壁。 半老徐娘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战斗意识十分老到丰富,竖立指剑迎着横扫而至的腿影斜劈而去;噗嗤!一声轻响,指剑划过欧阳明月小腿部位,一道红光迸发,有血溅出。 欧阳明月身形一个凌空后翻,倒飞而去,落地一阵踉跄,负痛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看受创的腿部,裂开一道三寸的口子,有血汩汩渗出,似若被剑器所伤。大意了!一个照面便被敌所创,银牙暗咬,忍痛服下一枚止血疗伤的丹药。 冷月勾魂枪!半老徐娘没给对方一点喘息之机,手中骤然握着一杆通体泛着银光的长枪。一枪在手,四周瞬间枪芒纵横,仿佛置身夜色下的水中,荡漾着冷月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第三百四十四章虚无飘渺的尽头 欧阳明月在撞向对方枪尖的瞬息间,巳用移形换位的身法飘移开去,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巳掠至半老徐娘的侧面,长剑同时出鞘,一未寒电瞬间奔袭而出,似从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化刺为削…… 半老徐娘发觉时,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有些把持不住枪身,情急中倒提着"冷月勾魂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请大家看最全!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点寒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瞬间透脑而出。 她并不惧死,但作为一个女人,绝不允许这种一剑透脑,面目全非的死法,实在令人无地法容。欧阳明月同样身为女人,自然知道对女人而言,什么比死更可怕,更难以容忍。 没想对方的心智如此坚韧,巳然败局巳定,命在旦夕之间,仍在顽强的抗争。手中长剑一颤,剑锋斗然绽射出数道精芒;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 半老徐娘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黑衣巳然撕裂开来,大片如雪的肌肤暴露明亮的灯光下,**深陷,两只颤动的小白兔跃跃欲出,触目惊心。剑锋若再挺进几分,只怕连心都会蹦出来。 羞怒之下,手腕一翻,冷月勾魂枪飞速撩起,携带着一股螺旋状,几乎眨眼间,一抹冷月形的枪芒闪着冰凉的光华,奔电般射至欧阳明月的胸前。 欧阳明月刺出的长剑去势巳老,回剑格挡巳然不及,情急中左手剑鞘微掦,一片盈红落英飞旋绽射,冷月枪芒随之破碎开来,化为无形。 绝地反击,本以为一招"螺旋冷月"的必杀技,对方势必不易轻松化解,殊不知,一片轻若浮萍的落英却有如此犀利。 欧阳明月一声不屑地冷哼,手腕一抖,一束剑光脱鞘而出,剑锋轻颤间,六片飞旋的落英斗然绽射,快若流光电驰,空气仿佛静止,薄如蝉翼的落英极速地飞旋。 旦夕之间,六点寒光巳在半老徐娘的眼前绽放开来。六片落英蓄含的森寒杀气令其不敢稍有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的冷月勾魂枪顿时幻起一片银色的枪影,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银光枪幕,封住了六片落英所有的攻击角度。任由犀利如刃的落英肆意地攻击,切割。 六片飞旋的落英被对方螺旋枪势一阻,骤然一滞,随即纷纷炸裂开来。半老徐娘见状,心头不由暗自一喜,趁落英的攻势稍缓微弱,手中的冷月勾魂枪旋动翻飞,半老徐娘的身前再次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似欲将漫空碎裂的落英一下席卷牵扯进去。 随着冷月银色的枪速越舞越快,纷洒的落英碎片仿佛受到这股螺旋劲气的牵引,渐渐的聚合为一,犹似一片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在冷月银光下翩翩旋舞。 冷月穿云! 半老徐娘一声娇喝,一抹冷月银光划空绽射而出,"波"的一声颤响,旋飞的落英倾刻分崩离析溃散…… "哼!死到临头居然还笑得出来!" 半老徐娘的嘴角刚溢出一絲笑意,便听欧阳明月一声冷哼,再次优雅地挥出一剑;落英纷飞! 刹那间,又见满目皆是落英,片片轻灵颤动的落英都是杀人的利器。这些优雅的利器仿佛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前后左右的旋舞着,每片嗡嗡颤响的落英,每次优雅地划过半老徐娘的身体都会带走一抹鲜红的血光,传出一阵凄厉的的惨呼惊嚎。 适才的六瓣落英尚且难以化解,如今置身于这落英杀界之中,岂非要被这些可怖的落英分尸。她不惧死,若被人一片片割下全身皮肉,流尽最后一滴血……"红颜枯骨"这四个字,对女人而言,是这世间上最可怖的杀器。 半老徐娘一念至此,没敢继续往下想,身心一阵骇然惊颤;"我……" 一切似乎都太晚了!因为她此时的眼睛中绽放一朵绚丽无比的娇艳落英花瓣,那么优雅,那么唯美,似若翩翩旋舞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无尽温柔多情地紧贴在自己胸口之上…… 噗嗤! 这是她在这世间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那是胸骨断裂破碎开来的声音,一蓬血光随之从胸腔挤压迸射出来,一团血红之物骇然突涌在阳光下,砰然震颤地拨动着…… …… 根本无法形容这片沼泽地到底有多大,凶险危机却是无处不在,稍一不留神便会遭遇那些不知名的上古妖兽群攻,单体攻击的妖兽通常都十分凶悍强大。 就在之前,紫燕还用刚获得焰飞凤枪,一枪洞穿一只从空中偷袭的妖禽,整个躯体还在身后的沼泽中燃烧,空中还弥漫着焦糊的肉味。 陆随风站在一棵高耸入云的苍天大树的树冠上,放眼望去,前方一片平坦,再前便是一片云烟雾罩,无尽的飘渺虚无。 "应该是尽头了!"陆随风对着身旁的紫燕,猜测地说道。 "是啊!这一望无际沼泽,怎会出这种奇异的景象?这云烟雾罩的虚无,或许就是一层诡异的屏障,只是人眼根本无法看穿。"紫燕闪动着星辰般透亮的眼睛,若有所思地道。 这片无尽的沼泽,莫名的危险无处不再,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安全可言。即然发现了可能的尽头或是出口,再凶险也得冒险闯一闯了。 手紧紧地相互牢牢地牵着,云烟的密浓度很高,空气仿佛都是粘稠的,彼此面面相对,竟然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模糊轮廓。所幸一路之上并未遭遇任何危险和妖兽的袭击,否则当真很难走出这片诡异的区域了。 前面横着一片幽黑如墨的悬崖,崖内是一片无尽的沼泽,崖外仍是云烟雾罩,彻底的飘渺虚无,令人望而生畏,充满着无尽的恐惧,前后都是同样的凶险。何去何从? 隐龙秘境本就玄奥奇异,出口或许就在这云烟雾罩的悬崖下,回头同样的是无路可走,继续向前,虽然凶险至极,却充满着无数种可能,生命中的每一次艰难的决择,都是一次豪赌,再赌一次又何妨! 立在悬崖的边沿,脚下云烟如涛,起伏跌荡,彼此手牵着手,四目相对,万语千言尽在无声的凝视中;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时间在这一瞬仿佛消失了,坠落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弹指间,巳飞速地沉落了千米,仍然是云烟滚荡,无穷无尽的深渊,似乎永远不会见底。 两人不断地继续沉落,一万米,二万米……所有的数字都显得毫无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一瞬,或许永恒? 暮地,下方的空间一阵扭曲颤动,骤然形成了一个十来米大小的云烟旋涡,呼吸间便将两人的身躯牵引呑吸了进去。 恰似两片狂风挣扎的落叶,风骤止,叶沉落。 身体飘飘的落在实地,两人竟然毫发未损。无尽的云烟荡然无存,大脑恢复清明的第一时间,举目环视四周,弄清自己此刻置身何处? 嗡! 两人还未及看清周边的环境,便听见空气中便传一声"嗡"的颤响,接着便见一束金光高频率的震荡,一闪而至。 猝不及防的攻击来得太过令人意外,两人刚出现在这未知的地方,便遭遇了莫名的攻击。 呛!无与伦比的拔剑术,金芒乍现的瞬间,陆随风剑巳经出鞘,一抹紫光划空疾射。 铿锵!紫,金两速光泽撞击,陆随风顿时感到一股强烈无比的震荡力量从那速金光中迸发而出,自己手中的剑竟然有些把持不住的被震开,差点没脱手飞出。 "震荡之力!"陆随风骇然地轻呼一声,这是空间蓄含着的一种神秘的力量,无所不在,又无迹可寻,震山,震地,震荡天地。 陆随风也只领悟到些许皮毛,金色的光束仍在震荡不巳,高频率的震荡连四周的空气也都跟着快速的震荡起来,发出一阵群蜂旋舞的嗡嗡颤响,令人头皮为之发麻。 这一次,陆随风学乖了,不再与之强强抗衡,手脆轻转,长剑在空中划一道光孤园圈;太极牵引! 两道光束再次交击,意外地没发出铿锵之声,两股力量的无声交锋,太极绵柔的牵引力令强悍的震荡力无处着力,反被如絲如绵的太极柔劲不断地牵引拉扯着,忽左忽右,上下摇摆不定……直到此刻,陆随风才看清袭击自己的对象,并非想象中的妖兽,也非人类,而是一俱酷似人类的傀儡。 由于这傀儡的外形太过相象人类,若不是那冰冷表情,那毫无任何感情的冷漠的眼睛,以及光秃秃脑袋上还隐约可见,因衔接组合而留下的细微痕迹,令人根本难以相信会是一俱金属组合的傀儡,只是缺少了一些人类的鲜活气息,如碰上大列列的人,或许真会发生误会。 第三百四十五章 血手狂刀荆无悔 震惊之余,陆随风身形一闪,留下一俱残象在原地,真身巳在瞬间出现傀儡的身后,一剑惊风!紫光乍闪,划过傀儡的颈部;噗嗤!一颗硕大的金属头颅应声而落。 傀儡仿佛失去了脑袋的支配一样,身躯保持着一剑劈出的姿态,金剑上的高频率震荡也相继停止。 两人好奇地对傀儡金属人仔细观看了一番,傀儡的外形构造相完美,几可乱真,但对内部的精妙设计,一时间也无法加以研究,唯有将其先行收进蓄物戒内,有时间再细细揣摩。 这把金色的长剑的剑柄上有"断金"二字,剑身上刻着一副风云滚荡的阵图,充斥震荡的力量,无疑又是一件上品灵器。 陆随风将这把"断金"剑递给了紫燕;"这是一把上品灵器,很适合你使用。" 紫燕一声惊唏,欣喜万分的轻抚着"断金",满眼尽是小星星在闪动。 直到此刻,二人才有时间观察周边的环境,当下所处的位置像一个山腹中的幽穴,有方有条狭长的通道,每隔百米,通道壁上都欮有一颗拳头大的珠子,散发幽冷的光泽。 顺着通道不断地向前深入,大约行了千米,出现了一条岔道,里面隐约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 "看来这里不止只有我们两人到来。"紫燕紧了紧手中的"断金"剑,贴着陆随风的耳畔吹气如兰的低语道。 陆随风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小心的拐进了岔道。岔道的尽头连接着一间石室,看上走十分宽敞,四壁的角上各欮着一颗珠子,散放出晶莹柔和的光华。石室的侧面有三扇门,每扇门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 "哼!我大师兄是上届潜龙榜的第五十二名,我是落霞城的……" "管你天王老子是谁?这里是隐龙秘境,生死各安天命,杀了就杀了,谁会知道!" 铿锵铿锵…… 石室内暴出一片金属强强碰击的铿锵声,一时间,惊呼狂吼夹杂着劲气轰鸣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至少有七八人在搏杀血拼。 陆随风二人本欲作壁上观,却听见石室的另一条通道中传岀一道脚步声,这脚步声仿佛蓄含着某种魔力,每踏出一步都充满了山岳的力量,内敛不散,却又给人以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这道脚步声一踏入石室,激烈的打斗声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一齐落在这道脚步声的主人身上;一身淡黄色的长袍,长袍边缘有青铜色的滚边,看上去四十开外,浓眉方脸,身形高大彪悍,似若一座峰岳耸立,充满了压迫感。双手握着一把又宽又厚的大剑,一直横在胸前,给人一种铁锁横江的势态。 "云烟城联盟的人站过一边!"声如滚滚雷动,四周石壁嗡嗡颤响。 适才打斗的人中,立刻有三人退过一边,不用问都知道来人是云烟城联盟的人了。 "血手狂刀,荆无悔,潜龙榜第六十二名。"有人一口叫出了对方的名讳。 "哼!我师兄冷剑孤星崔天云若在,那轮得到你在此张狂!"落霞城的五人中,有人不屑的冷笑道。 "那倒是!可惜他不在,所以你们只得认命……谁?给老夫滚出来!"血手狂刀荆无悔双目电闪的投向陆随风二人所置身的那条通道。 敌人的敌人,日后将有可能是自己的朋友。陆随风的直觉告诉他,云烟城与他之间迟早势必会发生一埸不可预知的冲突。 此时,见落霞城一方的有难,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特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以此引起对方的注意。 嗒嗒嗒! 通道内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一青一紫两道身影缓缓出现在石室,陆随风和紫燕进入秘境后便已摘下了罩面的纱巾,所以在埸之人没有谁能认出他们。 当然,能进入隐龙秘境的人,本身就非等闲之辈,几乎没有弱者,能够安然无恙的来到这间石室,其实力肯定不会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只是眼前两人实在年轻得令人难以置信,绝对是真实骨龄,不象在埸之人表面看去都在四十到五十之间,实际年龄大多都在百岁之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两人身上,上上下下地探视着,惊诧之色更是溢于颜表,竟然看不透两人的实力修为。 "两位不该不出来!"落霞城的人中,有人轻叹道,虽然摸不清两人的深浅,但如此年龄纵算再强,又能强到那里去。 "为什么?有人拼命的地方,一定有宝物。涉险到此不就是来寻幽探宝的么?"陆随风人蓄无害的笑道:"更何况,这位大叔让我们滚出来,好歹也得给点面子不是。" "哼!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嘛!不过这类人通常命都很短,你二人也不会有例外。"血手狂刀荆无悔透出淡淡地不屑,转开视线重新落在落霞城的五人身上。似乎已将陆随风和紫燕当作了死人,根本不怕他们偷袭。 "你五人是一起上,还是排着队一个个的轮着死?别打逃跑的主意,没人可以活着离开这间石室。"血手狂刀荆无悔霸道威凌地道,话落,不待对方有所回应,脚下一顿地面,厚重如山的气势骤然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坚硬的地表像是承受不住这般磅礴气劲的挤压,一下龟裂开来。 仿佛连空气也一下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一团有若实质般玄力气劲,瞬间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巨岩峰峦,势如奔雷般的轰然悬在落霞城的五人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五人骇然惊觉时巳是避之不及,每个人都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艰难无比,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太强了!五人联手,竟然抗不下对方的一招,潜龙榜强者果非浪得虚名,几人似乎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呵呵!几位安心的去吧!至于你那位师冷剑孤星崔天云,老夫会在未来的腾龙榜上再会会他。只可惜几位是无份看到了!"血手狂刀荆无悔肆意张狂的哈哈道。 "大叔此举是不是太过歹毒了?这般视人命如草介之辈,当真不容苟活于世。"陆随风的语音淡淡吐出。 下一刻,每个人但觉四周的光线一下消失了,眼中唯见一道璀璨夺目光华闪耀,接着骤见一道眩目的剑光同时划空而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坚挺厚重巨岩峰峦一阵模糊的扭曲,随之分崩离析,轰然爆裂开来。 没人看见这一剑谁出的手?石室内除了云烟城联盟的另三人外,唯剩下这一对直接被忽视的年轻男女,不容质疑,肯定是其中的一人出的手。 蹬蹬! 血手狂刀被爆裂的气劲旋流反震,一阵血气翻腾的踉跄退了两步,恼羞成怒中带着一抹惊色,手中大剑轰然直指向陆随风和紫燕二人。 呼!落霞城的五人齐齐的喷出一口大气,皆觉凭生第一次离死神如此之近,实没想到竟能在无尽的绝望和恐惧中,得以脱困获生,逃过这必死的一劫。 "多谢两位出手助!日后但有所需,我落霞城纵在千里万里,也会倾力以赴!"五人信誓旦旦地齐声言道,没想到今日一言,不久的将来果然应验了。 "各位无须言谢!眼下之事尚未善了,云烟城联盟的这三人交给你解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陆随风云淡风清地笑道,像似根本没这位霸气十足的上届潜龙榜强者当回事。 "没问题!这三个狐假虎威的傢伙绝不可留!"五人兵刃出鞘,一声大喝,齐齐朝着正在一脸发楞三人杀奔而去。 "紫燕!想不想试试你那〃断金"利刃是否合手称意?这个血手狂刀拥有破虚境高阶的修为,还是土系属性的武者,善长防御反击。当心啦!"陆随风旁若无人地对着紫燕轻声柔语地言道。 落在血手狂刀的耳中却是惊颤不巳,这小子竟能一眼透自己的实力修为,甚至连武道属性都一目了然的说得清楚无误。这二人绝非等闲之辈。双眉不由微微地皱拢,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透出的战意更盛几分,浑身热血沸腾,一股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一道冲霄的剑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剑芒, 紫燕的身形刚朝前踏出两步,一道峰峦般磅礴厚重的剑势已隔空斩落,仿佛一座巨峰从天而降,令人生出无所躲避的感觉。 一双秀目似若星辰般的闪烁,面对如山般厚重的浩然剑势,没有絲毫闪避躲让的意思。下一刻,一道金色剑芒仿佛从天际深处,惊电般的斩向如山般厚重的黄色剑芒。 第三百四十六章"断金"之威 剑斩峰峦!紫燕一声娇喝,一道金色流光飞速切入高山巨峰,骤然迸发出一阵高频率的的剧烈震荡,空间一阵微颤,扭曲,山峦般坚挺的厚重剑势,肉眼清晰可见的四下龟裂开来,随之分崩离析地轰然爆裂,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血手狂刀的如山剑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神色间仍是一派肃然,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 风卷残云! 紫燕一声娇喝,手中"断金"之剑飞掦,平地金风骤起,一时间,狂风呼啸咆哮,怒卷滚滚尘涛土浪…… 血手狂刀但见自己的厚土碾压之势,被一股骤然而现的金色飓风席卷,漫空尘飞揚消散。心中一凛,神色之间战意滔天,几近疯狂,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整个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 双手大剑朝天举起,厚重无比,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黄龙无悔! 一声龙吟啸天,剑势劈空降落地面,势若大山巨岩降临,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朝着紫燕奔涌席卷而去。 这一剑之威足可裂山断岳,剑影闪动间,叠叠重重,一气劈出数十道如山剑芒,一剑更胜一剑,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紫燕的身形笼罩在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是重重龙影剑芒。 血手狂刀目中精光烁烁,意欲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袭紫衫裙衣飘浮闪动,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剑芒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紫燕三千青絲飘飘飞扬,一脸云淡风清,身在如山的龙影剑芒中,有若闲庭信步,行云流般的洒然自如。骤然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如风一般轻灵地从漫天剑芒龙影的笼罩中掠出,没人看清她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刻,便骤然出现在血手狂刀的面前,剑出,一道金色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对方持剑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血手狂刀毕竟是破虚境高阶的顶级强者,绝非等闲之辈可比,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疾退的同时,双手大剑飞旋,卷起一蓬尘土,与剑芒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先确保自身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宽大剑锋,由下往上朝着紫燕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紫燕实没料到对方的临埸机变能力如此老到,战斗意识如此敏锐,惊愕觉之下,想要闪避巳是不及,念动间残像立现,真身方才隐去,留下的残像巳被对方由下而上的挑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血手狂刀的脸刚浮出一抹冷酷残忍的笑意,随即嘎然而止,心下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点金星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血手狂刀诡异刁钻地一剑撩出,去势强劲,一时之间想要既时回来撤格挡迎击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紫燕意外地,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令其有机会迅速地拉开彼此的距离。 血手狂刀惊魂略定的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峰峦,悬在紫燕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血手狂刀直到此时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心下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峰峦撼天"之势"。 一时间,大幅滑落的自信霸气再度蒸腾勃发,不可一世的狂傲之气张显无遗;"在我厚土之"峰峦撼天"之势的碾压下,没人可以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轻则肤裂骨碎,重则五脏俱焚,倾刻之间变成一堆肉泥碎沫。" 眼见对方娇小柔弱的身躯,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峰峦撼天"之势的肆虐碾压,竟然并没有一点臣服的迹象,心中虽感惊诧,但绝不会因此生起一絲怜香惜玉之意,对方的强大巳令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紫燕的头顶之上似若悬着一座伟岸厚重巨岩峰峦,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整个身躯在如山的重压下簌簌颤抖,体内连绵不断地弥漫出一股股轻烟薄雾,迅速地汇聚组合成一片滚滚云涛,雪浪翻荡奔腾,瞬间席卷万众山岳…… 一时间,云涛雪浪拍空,山岳为之崩裂倾塌,黄尘灰土飞掦蔽空。 吼! 血手狂刀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峰峦撼天"之势,在云涛雪浪的席卷下即将分崩离柝,一声怒喝,手中大剑在空中呼啸盘旋,四周的厚土玄力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一条黄龙仿佛从天际深处撕裂云涛雪浪,势若奔雷,直朝着紫燕淩空当头奔袭而。 裂山风云斩!暴吼声从血手狂刀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剑势,威凌无双,剑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剑势威压降临,如天降陨坠地,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肉泥…… 血手狂刀的这一剑,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锐利无铸,所经之处,地面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面对磅礴浩荡和霸道完美组合的撼天一击,紫燕星辰般闪亮的瞳孔微微一缩,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她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一道绚丽的金色光华破开苍穹,瞬间化出一道长达十米剑气长虹,仿佛从云层间骤然奔射而出。 卡嚓!金色长虹带着高频率的震荡波势若惊电奔雷般斩向悬于头顶之上撼天峰峦。金色长虹炸裂同时,撼天峰峦骇然从中齐齐分裂开来,轰然一声炸响,随之破碎不堪,纷纷崩塌溃散。 破碎断裂的金色长虹出人预料的,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血月狂刀见状,双目怒极暴睁;"巨岩横江!"一声厉喝,手中大剑暮地划出一道深黄色弧光,厚土玄力贯入剑体之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峻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的真本色。 双方只在几个呼吸间,便经历了一波三叠荡的惊险搏杀,电光火石的强强交锋中,一番潮起潮落,血手狂刀从霸道无比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不得施展出"巨岩横江"之最强的防御之势,阻住来对方奔雷般强势反击。心下暗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势必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力,在彼此修为悬殊无几的情形,防御反击的策略可收奇兵骤然袭杀的效力,但…… 紫燕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把上品灵器"断金",金芒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绚丽的长虹,每轰出一剑都会产生剧烈的震蕩波,每一轰震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直令血手狂刀握剑的双臂震颤麻木,似有脱手飞出危险。 这一刻,对方娇小纤弱身躯在他的眼中,仿佛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自己引以为傲的"巨岩横江"之势,势必崩塌。 血手狂刀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怒目突起,浑身玄力不断地鼓荡倾泄而岀,尽可能维持"巨岩横江"之势。 第三百四十七章斩落潜龙榜强者 在紫燕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坚若磐石的"巨岩横江"之势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或许仍无法攻入其内。 但"断金"锋芒一阵震荡,诡异地穿透巨岩裂缝,一束刺目的金芒斗然在眼前扩展开来,直惊得血刀狂刀一身毛发倒竖。 滚!血手狂刀骇然惊觉下,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手中大剑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一束诡异惊悚的金芒。 这势大力沉的拦腰狂猛扫出,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金色锋芒,你洞穿我胸膛的同时,我的大剑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斩断你的身体。根本没有更多时间做出选择,此刻唯一能做只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因为此刻的先机和主动权巳完全撑控在对方手中,反倒将这种瞬间的选择权抛给了对方。 紫燕此时巳然胜卷在胸,自然不会选择这种所谓的以命搏命,两败俱伤的愚蠢结果。娇躯一扭一荡,从一个不可思意的死角瞬间飘移开去,同时也失了将对方一剑透体的先机。 血手狂刀赌命的拦腰一斩,至使千钧一发的危局顿解,凶悍无比的霸气再次蒸腾迸发而出,绝地反击,双手大剑闪射出混沌的黄光,仿佛撕裂云层骤然透出;刀锁万重山! 紫燕方才避过对方拦腰一斩,忽见眼前耀起一片混沌的黄光,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随之塌陷,万重山岳叠叠层层,仿佛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 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黄色剑芒,山崩地陷般的随着紫燕的立身手臂轰然劈落。 避无可避,紫燕手中的"断金 "发出一阵颤抖轰鸣,似在警示危机的降临。斩!紫燕心神一动, 浑身上下骤然一片金光四溢,人剑瞬间合一, 仿佛看到她的全身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璀璨金芒更加炽烈。 铿锵! 一金一黄,两道剑气锋无芒无可避免的轰然碰撞,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绚丽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哐当! 震荡的空气中传出一声金属断裂的坠地声,血手狂刀忽觉手上一轻,瞥眼望去,骇然发现手中的大剑只剩下了半节。这大剑出自一位八品器宗之手,由精金密铁铸造而成,坚韧无比,无限接近天品初阶的剑器。却在适才的一次撞击中骇然被齐齐斩断,而非震断,而且断口处平滑平整,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就在这微惊一楞之际,全身空门竟然一下大开,如同毫不设防的城门。惊觉时,一点金星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满了整个眼底世界。 但,血手狂刀的战斗意识十分丰富老到,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紫燕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紫燕意欲躲闪时巳然不及,自己剑尚未触及对方身体,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轰然爆裂开来。 此时,石室内的另一端群战血拼巳提前结束,五比三的压倒性优势,加之落霞城的一众强者更是憋着一腔的悲愤怒焰,个个绝学杀技尽展狂出,云烟城联盟的三人很快便被斩杀当埸,残肢断臂洒落一地。此刻正在一旁好整以闲的观战。 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直令人看得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那女子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但,最终还是在劫难逃。 众人皆以为紫燕巳然香消玉碎,血手狂刀的眼中却透出无尽震骇之色,虽然目睹对方的身形巳被自己一脚踢得爆裂开来,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身影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噗! 殊不知,落霞城的一众强者还是太低估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所以,她手中的高举着的剑,立刻诉说了一个不可能的事实,那就是当血手狂刀收回踢出的腿时,忽然发现短了一节。接着便看见一蓬血光迸发,随即便从他的口中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也应声跌飞出去,却留下了身体的一部份没带走;半条腿! 对于一个少了一节腿的强者而言,可谓巳是生不如死。如果换个时间埸合,紫燕或许会就此收手,放对方一马。但此时此刻,手中高举的"断金",却没有絲毫犹豫劈空斩落。 璀璨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从血手狂刀的身上一闪而过,有若惊鸿一瞥。 石室内一下沉寂得落针可闻,但见跌坐地上的血手狂刀诡异地大张着嘴,双目园睁外突,充满了无尽惊恐之色。 噗嗤! 一条红线从脑门正中一直延伸至腹下,随即缓缓地剥离开来,一蓬红光迸发,整个身体骤然从中对半分裂成两瓣,左右轰然倒塌,一堆黄白之物滑落满地,惨不忍睹。 上届潜龙榜排名六十二的强者,百年之后竟然被人一剑劈成了两瓣,如非亲眼目睹,实难令人置信。 落霞城的五位强者直觉头皮发麻,适才几人联手连血手狂刀一招都抗不下来,还险被其碾压成碎沫肉泥。眼前的这位年轻女子却毫发无损地将其轻松斩杀,此间的落差何以之大,简直不可以里计。 "呵呵!各位前辈还楞着干嘛?"陆随风指了指一地的尸身,提示地道:"这些人的蓄物戒中定然收藏着不少宝贝。"知道这些强者都碍于面子,不便收刮死人的财物,随即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从这些死尸的身上逐一摘下手上的蓄物戒,包括血手狂刀身上的那一枚,一并交到这些强者的手中;"这些都是战利品,各位尽管心安理得的收着,没人会耻笑。" 众强者执意推辞了一阵,终被陆随风舌绽莲花的说服收下,双方随即相互通传姓名,知道眼前的五位强者都来自落霞城的高层,个个皆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至于说到自己身份背景时,陆随风总是讳莫如深的一笑带过,最后拿出了五块玉简交给五人,说是通传信息的物件,不管身在千里万里,只要揑碎玉简,对方即刻就会获知。 陆随风先现身解救众人于生死一刻,又赐之以恩,动之以诚,一切皆在为日后的危局之时,提前预埋一支伏兵。可谓是谋事在先,未雨稠谬。 石室的侧面有三扇门,每扇门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陆随风让对方任意地先选择两扇门,并不在乎进其中的那扇,在门未开启之前,谁也知里面有什么,会发生什么? 咦!有二位强者随意地朝着其中的一扇门走去,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住,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咦! "给我破!"两人几乎同时朝着屏障轰出一拳,霸道的拳凝聚成形,倾力轰在屏障上。 嗡!屏障完好无损,泛起一层紫纹涟漪。 砰砰砰!两人拳掌齐出,狂发三击,无形的屏障发出一阵震颤,扭曲,随之破碎溃散开来,二人的身形一下被吸进了那扇门内。 另一扇门前,一位强者伸出光滑如玉的手掌,玄力一絲一毫都没扩散,完全凝聚于掌心,啵的一声!无形的屏障一不凹下去一片,双手迅速扣入那层凹处,倾力往两边一撕。 唰啦! 无形的屏障硬生被撕裂开,立门前的三人瞬间也被巨大的吸牵引进那扇门内。 五人消失之后,陆随风和紫燕才走到最后一扇未开启的门前,有了之前的经验,陆随风抬手屈指,连连弹出三道强劲的指风,同时击在一个点上。 噗嗤一声轻响,无形的屏障一下被穿透,瞬间消失无形,两人的身体也禁不住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牵引,唰的一下消失在门内。 …… 隐龙秘境内的一个时辰,相当于外界的一天。而五个时辰之后,这隐龙秘境就会自行封闭,凡是侥幸能活下来的人,届时都会自动被传送出去。 与此同时,纳兰飞月,龙飞,青凤几组人,不知被传送到了什么地方,境况如何? 峰峦叠嶂的绝谷内,云无涯此时却是一力独战三位破虚境中阶的强者,一刀一剑一枪,像是走马灯似的将他围绕在中间,刀刀劈山断流,快若奔雷电闪,剑似惊天长虹,纵横翻飞,枪出招招致命,似如毒蛇吐芯。 云无涯身在其中,可谓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险象环生。稍有絲毫闪失,势必会瞬间溅血当埸。若非施展百变残影身法,只怕此时早已被人给分尸了。 只不过,他的目的意在牵引拖住这三位强者,尽可能的给欧阳明月和罗惊鸿争取足够的时间,斩杀另两个强者。并不须要与对方展开摶杀血拼,惊险时刻便会祭出残像幻影,迅速避开对方的合击围杀。所以,看上去虽是险象环生,朝不保夕,实则有惊无夷,在刀剑枪影中,仍显得淡定从容,游刃有余。 第三百四十八章逆转争锋 蓝飞鹰和于飞龙二人经过一翻短暂的调息,体内的玄力体能巳恢复了部分,眼见云无涯被三个强者围击堵杀,险象频出,境况堪忧。 .. 纷纷拔出兵刃,意欲上前助其一臂之力,只要能缠住其中一人,或可稍稍缓解一下危局。只可惜,以二人的实力修为连十米之内都挨不上边,这种层面的战斗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问津的。 但,两人虎视耽耽守在外围,寻机来个偷袭什么的,倒也是一种潜在危险,令人不得稍稍分心留个神,好歹也存在着一种无形的威慑。 罗惊鸿锁定的另一个强者,是个锦衣中年人,身形冲向对方的同时,那锦衣中年似巳有所惊觉,同时迎着罗惊鸿朝前踏出一步,就这十分随简单的一步,像似一下踏在人的心坎上一般,令罗惊鸿扑前身形不得不嘎然收势。对方踏出每一步,看上去都很轻,很柔,充满了弹性与节律,让人感觉十分难受,这才发现战斗已在悄无声息中展开了。 倘若反应再稍迟缓一些,只怕还未出手,心脏已被对方给踏碎了。骇然之下,全身真元力瞬间奔涌而出,肉眼可见一道白色的气流有如水银泻地般朝着锦衣中年人席卷而去。一浪一浪的水纹涟漪,看似轻柔多情,实则比惊涛骇浪还要可怕几分,每一道水纹涟漪都是由强大的真元力幻化而成。触者即死,沾者必亡。 锦衣中年人停下了脚步,嘴角向上揚了揚,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璀璨的剑光应声划空飞斩而下。 轰!随着一声炸响,水纹涟漪被一剑生生切割开来,四下溃散。锦衣中年长剑出鞘,斩劈,还鞘,皆在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 罗惊鸿似被自己的气劲回流反震,身形禁不住朝后退了一步,手中长剑顺势拔出,惊天剑芒虚空划出一道耀眼紫电弧光,破开前方空间,惊雷闪电般斜劈向锦衣中年人。锐利无铸的剑芒近身三尺,陡然转向,变劈为削,横向拦腰切割,一剑两式,有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 猝变突生,锦衣中年人瞳孔收缩,他的拔剑术尚未修至炉火纯青之境,离意到剑到尚有一段距离。仓促之间唯有连剑带鞘飞速格挡。 锵的一声,火星飞溅,险险挡住对方必杀的一剑,身形同时被震得踉跄而退。还未稳住脚步,一片紫电剑光席卷而至,剑气凛然,及肤生痛。 锵!千钧一发之际,锦衣中年人的长剑终于得以出鞘,瞬间扬起一片剑影,两剑撞击,电光火石间传出数十声刺耳的铿锵之声,无数火星漫天飞溅开来,璀璨犹如的烟花绽放。 双方之间的一次刹那间的交锋踫撞,两人又重回到了原点。锦衣中年人的眼中无悲无喜,平静如水。可见此人的心志非常坚定,分明经过千锤百炼,身上的气势斗然一变,有如一座山岳坚岩屹立,沉稳厚重,蓄含着一股撼天霸气。手中握着的剑,剑身上仿佛有淡红的光泽缠绕。 两人相对而立,一个不动如山,霸气环绕,一个轻灵矫健,飘逸洒脱。 铿锵! 双方几乎同时隔空斩出一剑, 厚重的一剑,如山崩般席卷镇压,轻盈的一剑,有若一抹流星,破空绽射,直透山岳。 两种不同的气质,气势,截然不同的剑气瞬间碰撞。罗惊鸿的剑锋一点即收,借势一个回旋,精妙地出现在对方身侧,一剑削出。剑如飞星逐月,一抹紫电剑气透出剑尖,吞吐不定。 厚重并不等于笨拙,锦衣中年人的身躯陡然回转,手中大剑带着劲风呼啸横扫,刺耳的铿锵爆响,骤然将对方奔袭之剑崩开。 罗惊鸿借着这一蕩之力,顺势一个急旋,身躯跃上半空,回剑划出一道弧光,飞切锦衣中年的左臂。 啊! 一声悲呼,锦衣中年人的左臂鲜血飞洒,右手大剑含怒劈斩而出,势如开山裂地,一剑,二剑,三剑......剑气纵横咆哮,一气劈斩数十剑,气势凛然,豪气奔涌,身形骤然凌空跃起,双手握剑,瞬间锁定对方闪烁的身形,凌空袭斩而下。 罗惊鸿挥出的长剑一抖微颤,一道细微的紫电弧光,仿佛从天际深处透出,从小至大,再到光芒万丈,璀璨无比地斜劈而出。 两道惊天剑芒在虚空中变幻数十次,剑气,剑势与剑意的惊险搏杀,连绵不断的撞击发出刺耳铿锵声。双方俱皆险象横生,稍有疏忽,必然饮血当场。 锦衣中年人的剑锋突然穿透对方剑网,飞刺罗惊鸿的眉心,去势如电,势不可挡。 双方本来实力相仿,若是彼此稳扎稳打,纵算战上一日一夜都未必能轻易分出个胜负,也最多是平手的结局。怎奈锦衣中年人久战无功,求胜心切,意欲速战速决,一击败敌。倘若一击无功,自身定然破绽百出,对方一旦反击,必遭重创。 双方数十次的交错变幻,锦衣中年人似乎抓住了一丝良机,怎肯轻易放弃,一剑荡开对方的紫电剑网,直袭的对方眉心,迫近之际,玄元力灌注剑尖,刹那间直透对方头部。 “不好!”剑身毫无着力的感触,那是虚像。 震惊之余,眼角余光隐约瞥见一道模糊剑影,飞速从侧面飞奔而来,身形急忙从旁挪移,对方剑影瞬间放大,如影随形地缠绕追杀。 锦衣中年人不断施展玄妙的身法,一连变幻数十次方位,仍无法摆脱对方勾魂夺命的剑影。 一时间,中年锦衣人先机尽失,处处受制,险象横生,闪避中倾力挥出一剑,试图解除危局。 锵! 两剑瞬间碰撞,锦衣中年人之前一阵狂击怒斩,后力难续,身形微滞之际,但觉手掌震荡,长剑突然脱手飞出,一惊之下,正欲闪身急退,对方之剑已横在胸前,森寒的剑芒闪烁着,吞吐不定的锐利紫电剑气,令人毛骨悚然。 事实上,彼此的修为实力相去不远,久战不下,罗惊鸿的心中的急切焦虑更犹胜对方,他也必须速战速决,以便尽快的腾出手来去驰援云无涯,稍迟缓一分一秒,云无涯都可能遭遇危险。唯有以身涉险,故意露出一个看似良机的破绽,诱敌行险一击。 此时长剑横在对方胸前,手腕毫不迟疑一转一削,向上移动几分,划出一道紫光,从锦衣中年人颈项间一抺而过,一蓬血光飞迸四溅。 与此同时,欧阳明月也恰好将那半老徐娘的强者的尸身,一脚踢下虚空,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飞速朝着云无涯的方向急掠而去。 呼!一直在一旁游走不定的蓝飞鹰和于飞龙二人见状,同时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憋了许久的浊气。 就在这一呼一吸间,三对一的局面,瞬间便变成了一对一的势态。 云无涯这一刻停住了闪烁游离的身形,双眸中绽射冷厉的精芒,森寒的剑意喷薄而出,锋芒冲霄,卷动风云。 嗯!这还是刚才那个被追杀得险象环生,满地鼠窜的小子么?与云无涯对峙的是那位持枪的强者,身形枯瘦,气息阴冷,眼睛微眯着一条缝,冰冷阴寒的目光从缝隙中射出,微惊的刹那,身形一闪,化作一条模糊的虚线扑向云无涯。 枯瘦强者的身形却如同一条瞬间爆发攻击的毒蛇,从山林树丛间绽射而出,穿行的一霎间,手中的长枪一抖一颤,一条条手臂粗细的玄力大蛇,从枪锋尖斗然奔射而岀,以极快的速度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扑向云无涯,所经之处,空气如水般的泛起一层涟漪。因为速度快到了极致,空气的相互挤压叠加而成的现象。 百蛇出洞!枯瘦强者阴冷的冷笑一声,笑声尚未落地,眼角余光便瞥见一道人影飞速地掠向自己的身后;"这怎么可能?竟然可以在我的玄力百蛇合击下,悄无声息的脱离出来?骇然间,想归想,身体却同时作了反应,枪体回旋,划出一道弧线,向后横扫而出;百蛇光环!无数蛇形气劲瞬间组合成一道璀璨光环,朝着四下绽射飞溅。 云无涯竟然不闪不避,手中长剑呛然出鞘,身形就地一个飞速旋转,一抹寒电如影随形的出一道弧形剑光,璀璨光环摧枯拉朽地破碎崩散,化为无形。 枯瘦强者趁这一击之机掉转身来,恰好看见自己的"百蛇光环"被对方一剑绞碎,阴冷的瞳孔中露出无法掩饰的惊色。 接着,只见对方虚飘飘的朝前递出一剑,在他的眼中,这一刻,像是什么都没看到,只有细微的空气波纹在震荡。经验告诉他,对方的攻击太快了,快到肉眼都难以分辨剑在何处?身体随即做出最快的反应,但仍嫌慢了半拍,空中垂下一缕灰色的长发,肩头溅出一抹腥红的血光。 第三百四十九章龙涎果 闷哼一声,枯瘦强者侧身闪避的同时肩头传来一阵剧痛,手中的长枪却绽射出一道细微的弧光,仿佛水天一线的光芒,从无到有,再到银蛇腾空而出,锐利的枪锋如蛇吐芯,奔射云无涯的咽喉。请大家看最全! 叮! 一剑出,如轻风,似惊雷,若飞泉激流,包含着数种意境,却又无招无式,剑光浮现时,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如蛇奔袭的枪锋之上,火星飞溅。 枯瘦强者的枪体一颤,瞬间变化数十次,每一道枪芒闪动都蓄含着五种以上的变化,分袭对方身上的各处破绽,仿佛百蛇缠身。 枪芒蛇影袭击之处,所有的破绽突然消失,云无涯平淡虚浮的削出一剑,落在枯瘦强者眼中,则有着上百种变化,每种变化都令人生出避可避的感觉,仿佛天上地下无一处安全所在。 枯瘦强者惊而未乱方寸,心神凝聚,对方的剑势轨迹清晰呈现,一枪奔刺,有若惊雷炸响,银蛇破空穿透剑影,云无涯顿觉眉心处生出一阵隐隐的刺痛感。 枪锋蛇芯无限地迫近眉心,令人脑部生出一种被贯穿感。 枯瘦强者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枪锋刺透对方的脑门,心中方自生起一絲喜意,暮觉枪体之上并未传出着力感,神色大变;那是残像。 接着瞥见一点寒星从身侧飞逝而至,急速倒转枪尾横荡格挡,飞逝的星光骤然变成一片流云,飘渺不定,时而舒缓,暮然奔射,仿佛雷霆绽放,令人一时应接无暇,仿佛置身于流乱的飞云漩涡,云本无常,絲絲缕缕流窜无序的飞云都充满了铮铮杀气。 呼吸间,枯瘦强者的浑身上巳布满了纵横交错剑痕血线,血肉翻卷,深可见骨,手中长枪寸寸断裂,唯剩一节枪尾仍紧握在手中,一路踉跄飞速奔退,沿途洒下一片血雨。 噗嗤! 枯瘦强者暴退的身躯嘎然僵直,整个面部因极度的惊骇而狰狞的扭曲,胸前骇然透出两把寒光闪射的剑锋。 身后立着两道身影,各持一剑,同时直接穿透枯瘦强者的身体。在战埸边缘游走多时的蓝飞鹰和于飞龙二人,终于捡了漏,见一个血人踉跄退到眼前,怎会错过如此大好良机,二人几乎同时长剑出手。 与此同时,另一端的罗惊鸿紫电剑落,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飞起,鲜血洒长空。欧阳明月的"落英无情"此时掀开了对手的胸腔,一团血淋淋的心脏还在阳光下抽搐拨动。 峰峦叠嶂的绝谷间,一埸惊心魂的血腥搏杀,以寡搏众,六位霸气凛人的强者尽皆扑尸荒野,一埸非死即亡的绝境危局,一波三跌的惊险化解。 蓝飞鹰和于飞龙二人此时反倒有些质疑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称之为"奇迹"也实不为过。二人适才的一只脚仿佛巳踏上幽冥黄泉路,可谓巳是无解的必死之局。却在刹那间风云逆转突变,六位追杀得他们上天入地无门的强者,竟在转眼间尽数被灭杀,其中的任何一个强者伸伸手都可在瞬息间将二人轻易捏爆,想想都令人头皮麻,不寒而栗。 "多谢三位的即时出现,将我二人从死神的手中解脱出来,大恩难以言谢,日后但有所需,纵算远在千万里,势必倾力以赴。"二人整理了一下衣衫,躬身朝着云无涯三人施了一个大礼,救命之恩大于天,又岂是只言片语可以释怀,两人之说确是发自肺腑,源于心底。 "我等并非善良之辈,更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侠义士。更何况在这凶险无比的秘境之地,自保尚且自顾不暇,换着常人,遭遇这种事,避之尤恐不及。"云无涯三人摘下脸上的罩面纱巾;"你二人应该明白我等为何不惜凶险的出手了吧!" 蓝飞鹰两人并未显露出想象中的惊诧之色,似早巳对他们的身份猜到了几分,只表现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和目的,对方之前巳两次对他们手下留情,这次更是舍身涉险的救下了二人,这份大恩大德巳铭刻在了骨子里,日后若有机会,一定会不惜一切的加以还报。 "这些人都是什么阵营和势力的人,为何要穷追不舍的致你二人于死地。"云无涯问道。 "他们都是云烟城联盟的人,只因我们在一处秘穴中寻到了一件"天龙玉简",所谓怀璧其罪,才被其一路疯狂追杀,意欲杀人夺宝。"蓝飞鹰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天龙玉简"取出来,他本可不必如此,随便寻个理由唐塞过去就行了,但在救命恩人面前却絲毫升不起这种想法,纵算对方有心想要,也会忍痛割爱。 玉简一出,一股古老而苍桑气息扑面而来,令人浑身气机滚荡,心神舒泰,不用质疑,绝对是件无双至宝。只是玉简上所刻印的皆是些方块形文字,闻所未闻,根本无法辨识。大有空怀宝山,却无法取用之嫌。 "或许只有少爷可能知道一些?"云无涯喃喃地道,在他的心里,似乎天下间没什么事可以难倒少爷,巳到了盲目仰视的境地。 众人又仔细的研究了一阵,仍是满头雾水,一无所获,最后一致决定将东西交给陆随风加以辨识。以蓝飞鹰和于飞龙二人的修为,在这凶险重重的秘境中,可谓寸步难行,唯有加入云无涯的三人组,万可确保无夷。 ……… 青凤,纳兰飞月和纳兰圣的三人组,一眨眼间便被光门传送到一座巨大无比的恢弘殿宇中,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云烟城联盟的五名强者。 四周的光线显得有昏暗,位于殿宇的正中央骇然耸立着一株十几米高的大树,这株树竟可以在这殿宇中生存下来,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这株树的外表看上去十分怪异奇特,树身通体呈黄褐色,树皮表层有着无数的宛如龟甲般的龟纹裂痕。无数的枝干纵横交错,四下分布开来,势如一把撑开的巨形大伞,下面围站着一圈模糊怪异身影,如不留神,还真不易发觉。 整株树身散发出一股精纯的上古洪荒气息,昂首望去,树枝的顶端之上悬挂着无数拳头大小的黄褐色果实,每颗果实的表层都透出一层蒙蒙的金黄光泽。 "龙涎果!"青凤脱口轻呼道,凤目中闪过一抹惊色。 "那是什么果实?想必应该很珍贵吧?"纳兰飞月好奇地问道。 "这叫龙涎果,须有龙息龙气的滋养方可生成,而且百年才结一次果实,最多不会超过五十枚。一旦服食之后,不但能大幅度提修练资质和天赋品级,更能令人在晋级时的壁障稀薄一半,意味着未来的武道之路更加宽广易行。"青凤侃侃地言,凤目中满是小星星,充满着期待。 "啊!那绝对是不可多见的天下至宝了,那还等什么?全摘了下来。"纳兰飞月一脸惊喜地言道,一旁的纳兰圣闻言,呯然心动,能提升修练资质天赋的果实,岂能轻易放过,身形一展就欲腾身向树端掠去,却被青凤一把扯住衣衫。 "凤儿姑娘这是什么?"纳兰飞月迷惑不解地问,知道对方刻意阻拦,其中定有原故。 "大凡天才地宝,必有凶兽异物守护,岂会轻易获得?没见这株树的周边围看一圈异形怪物,绝对是可怕的存在。"青凤提示地指了指那些模糊的身影,二人凝目望去,不由倒吸了口冷气,唏嘘不已,再次对这对这个一身是秘的小姑娘刮目相看,才真正意识到陆随风特意安排她同行的良苦用心。 殿宇的另一个方位,云烟城联盟的五位强者,自然也发现树端顶上的这些金黄色的果实,纷纷双目炽烈,精芒烁烁地盯着这些诱人的金黄果实,虽不知是何物,却能断定绝非凡品,定然珍贵无比,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充满了贪婪的**。 啊! 空寂的殿宇中突然响一声凄厉的的惨叫声,一道人影急速地冲向树干的范围时,树下的那些模糊的怪异身影仿佛一下活过来了似的,纷纷朝着冲来的人影发出攻击。 赫然是一条条手臂粗的大莽蛇,无数的蛇身一下卷住冲来的人影,一眨眼间,人影挣扎了一下,一个破虚境强者竟然在呼吸之间,浑身血肉便被一张张吐着蛇芯的血口吞吸一空,树根下散落一堆森森骨架。 这一幕令殿宇内的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与此同时,双方也发现了彼此的存在。 眼前的恐怖一幕,似在告诉在埸的所有人,想要获得这黄金果实,就要俱备死亡和全身血肉被吞吸一空的觉悟。只要不进入这些树干笼罩的范围内,这些可怕的莽蛇就不会有所行动。 殿宇内暂时恢复了之前的沉寂,人人这一刻似乎都在思索考虑,如何才能避开这些恐怖的莽蛇攻击,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将这些黄金果实顺利的摘取。 第三百五十章尔虞我诈 云烟城联盟的一众强者,骤然在殿宇内发现纳兰飞月三人,众皆怒目相视,有人提出,趁傲云城的这几人落单,先将其一并灭杀,以雪之前峡谷口的耻辱,然后再慢慢考虑摘黄金果实的事。请大家看最全! "联手吧!大家联手先将这些可恶的莽蛇干掉。如何?"对方最终经过一番商议之后,竟然决定先联手干掉莽蛇;"一切恩怨暂且放过一边,先摘取这些黄金果实才是眼前当行之事。" "好啊!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只不过谁的人去吸引这些可怕的莽蛇?那一方又上去摘取黄金果实?"纳兰飞月冷笑连连地问道,一点没因对方势众而有所畏惧。 傻子都知道吸引莽蛇之举,基本上是有去无回,与送死几乎没什么分别,而摘果实或许也不一定就毫无危险,但相对而言风险小了许多。更何况,不管那方摘到果实都绝不会傻傻的交出来。所以,这个提议听去上去似觉有理,实则根本行不通,这种情形下甚至显得有些荒唐可笑。 云烟城联盟的险恶用心的确是这么设计的,殊不知对方一語便道破了猪都想得到的问题,足见这些强者的智商绝对没超过一百一,否则,这种己所不为的事,又怎会要求别人去做? "唉!真的是太可惜了!"青凤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声;"这龙涎果是靠龙气龙息滋养而生长出来时,百年才结一次果实,服食一枚便能大幅度的提升修练的资质和天赋,如今近在眼前,却要痛惜的失之交臂。一旦错过,便将永远错过,只怕来身都绝不会再有第二次。当真令人心有不甘呀!" 嘶!原来是这样啊!竟然大幅度提升天赋资质,绝对是罕世难觅的天才地宝,对方的一众强者闻之,无可震撼色变,贪婪之心纷纷溢于言表。 "呵呵!这位姑娘所言甚是有理,大家机缘巧合的聚在这里,理当同心协力的摘取这些果实。不如双方分一下工,你们负责吸引巳知的危险,将未知的风险留给我方去完成。一旦摘取所有的果实,按人头平均分配。如何?"对方光冕堂皇地厚颜道,将天下之人全都当成了傻子。 只不过,意外地,还真有愿意当这冤大头;"这个主意不错!云烟城联盟的人果然不凡,有风度,有担当!就照你们说的做,我方负责吸引这些恐怖的莽蛇,你们负责上树摘取果然。只不过希望各位动作尽量稍快一些,没人知道我们在下面能支撑多久?"青凤一脸肃然,慎重地提醒道。 对方的一众强者闻言,齐齐微楞了一下,实没想到对方会应允得这般爽快,的确有些大除意料,真不知对方是不是属猪的? 纳兰飞月并未阻止青凤自作主张的所为,陆随风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会是省油的灯。明知此举凶险无比,明知对方心怀不轨的歹意,却依淡定的欣然应允,心中势必早巳有所谋定。 "等会由本凤儿一人上去吸引这些莽蛇,放心!本凤儿心中有分寸。届时,你们只须等在树下用心的候着,对方一旦有人侥幸从树上掉下来,见一个斩一个,绝不可留下活口。"青凤狠厉地言道,脸上透出一种令人全身发寒的阴笑。 纳兰飞月两人虽然听得有些莫明其妙,简直就是一头雾水,却十分知趣的什么也没问,一切很快便会见分晓。 青凤故作萧洒的朝着对方一众强者打出一响指,示意大家作好准,当然是作好寻死的准备,唯有她知道树上的恐怖,绝对比下面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理了理裙衫,闲庭信步般地朝着树干笼罩着的范围行去,下一步刚一踏出,数不清莽蛇瞬间全动了起来,张着血口,蛇芯呑吐不停,外围的莽蛇发出令人头皮麻的嘶吼声,无数莽身纷纷围了上来。 这些莽蛇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爆发的攻击力更加可怕,之前血淋淋的一幕依然记忆犹新,如不发生什么意外的变故,用不了多久也会跟之前的上一人样,血肉很快会被这些莽蛇呑吸一空。 "上!"对方的四位强者但见这位小姑娘果然将所有莽蛇吸引了过去,知道一定支持不了多久,现在需要的是争分夺秒。云烟城联盟的四位强者早巳蓄势以待,一个个仿佛像奔射的箭矢一般冲上树端,那些莽蛇惊觉时,巳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呼!一位强者当先落在树端的枝干上,重重地吐了口气,后续的三位强者相继分别落在一根树干上。暮地,四根树干周边的树枝像是突然抖动了一下,似若拥有灵性地一般的飞掦了起来,骤然变得像鞭子一样的柔软,呼啸地甩击而出,令空气发出啪啪的可怕声响。 树干上的四位强者纷至色变,却是惊而不乱,似以料到会有各种情形发生,各自飞速地拔出兵刃,刀剑纵横的狂扫而出,纷纷斩向甩击的树干,殊不知,这些树干坚韧无比,又岂是这些刀剑可以轻易斩碎。 一时间,树端之上刀光纵横,剑气飞掦,各种绝学杀技纷出;风卷落叶!冰封天地!烈焰焚天!雷霆裂空! 刹那间,色彩各异的刀光剑气呼啸咆哮,终于将暴袭而至的树枝击退。谁料想,下一刻,骤然响起一片嗖嗖嗖的破空之声,一道道的树干枝影纷至往上袭卷飞射,数不胜数的树干一下变得异常柔软,重重叠叠地飞速地甩击落下,宛如钢鞭,锐利强劲无比。 树枝鞭影交错纵横,片刻之间,树端上的四个强者尽皆体无完肤,血肉翻卷,面目全非。 呯砰砰! 树端上有三道血影相继坠落而下,半空之中便被无数莽身缠绕,三道血影一阵挣扎,血肉很快便被呑吸一空,森森白骨如雨洒落。 啊! 又见一团血影发出凄厉的的惨呼,凌空抛飞而起,划出一道血色的弧线,竟然脱出了树干的笼罩范围,轰地一声摔落在安全地带。 "果然有漏网之鱼?"纳兰飞月话音刚起,一旁的纳兰圣巳经飞速地掠了出去,人在途中,手臂一伸,一道如山般厚重的拳劲呼啸而出。 轰! 那道刚坠地的血影再度被拳劲席卷而起,随即轰然炸裂开来,一拳之威,血雨纷洒,尸裂骨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没人会想到这些树干竟然会拥有灵性般的变得柔软,甩击的威力却异常的强劲凌厉,宛若铁索钢鞭,令人防不胜防。 青凤此时尚还安然无恙地置身于无数莽蛇的围困之中,云烟城联盟的一众强者却都已变成了一堆枯骨。 嘶嘶嘶!无数莽蛇血口大张,蛇芯吞吐,纷纷距于青凤一尺之外,不敢再有絲毫的寸进。这一幕直看得纳兰飞月和纳兰圣二人骇然地惊瞪着眼,合不拢口。太诡异了! 凤之高贵一族的无上威压,又岂是这些莽蛇敢轻易撼动,挥手之间便可令这些莽蛇尽皆尸骨无存,灰飞烟灭。"都回去吧!念你等修行不易,本凤无意取你等性命,取了树上的龙涎果,便会很快离去。否则,一律杀无赦!"青凤嘴唇一阵蠕动,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没人听得懂的兽语。 成百上千的莽蛇一阵嘶鸣,纷纷颤抖不巳,蛇首频频点叩,状似臣服之态,随即纷至退了开去,回归本位。 嗷! 一声高亢凤鸣响彻殿宇,余音环绕间,一抹青影如风一般地掠向树端,无数的枝干突然齐齐暴动,漫空铁索钢鞭飞甩疾掦,劲气呼啸。 风无形,却又无处不再,铁索钢鞭纵横交错,尽数击在空处,徒劳无功。树枝头的黄金果实却在一枚枚的凭空消失。 片刻之间,树端上的满枝黄金果实蕩然无存。整株树身轰然震颤,无论枝上结了多少果实,每一枚都是树魂培育的结晶,肆意的被人摘取一空,树魂如何不为之震怒。 从未种意义来说,此树已非真正的草木植物,一定程度上巳算是拥有灵性的异物。树魂一怒,成百上千的枝干骤然伸展开来,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天地罗网,倾刻间便将那束无形无影的风笼罩在其中。 一股可怕的上古洪荒之气瞬间迸发而出,化身为风的青凤一下便被这股洪荒之气牢牢锁定,仿佛被同样无形的绳索捆绑束缚。成百上千的铁索钢鞭铺天盖地的狠抽狂击,直看得树下的纳兰飞月二人,骇然色变,心头狂震不巳,似巳看到了青凤血肉翻卷的景象。 嗷! 一声尖厉的凤鸣震响,无数青色光束绽射四溢,漫空的铁索钢鞭瞬间分崩溃散,四下飞掦,一只青凤的虚影乍闪即逝,树身再次剧烈的震动,随即四周渐渐归于平静。 纳兰飞月揪心的眼神余光突然瞥见身后侧多出了一道人影,微惊之下飞速拔剑出鞘,不加思索地朝后横削而出,应变能力堪称一流,足可登堂入室。 第三百五十一章石室惊魂 纳兰飞月揪心的眼神余光突然瞥见身后侧多出了一道人影,微惊之下飞速拔剑出鞘,不加思索地朝后横削而出,应变能力堪称一流,足可登堂入室。 这一削虽然快到了极致,但那人影闪避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似若轻风一闪而逝,下一刻,纳兰飞月突然觉得自己握剑的手一轻顿空,接着便见精光一闪,自己的剑竟然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本凤儿若是你的敌人,你此时早巳成了一具尸体。"青凤一脸戏谑的轻笑,剑光一闪,呛的一声送入纳兰飞月手中剑鞘之中。连一旁的纳兰圣都没看清她是如何做到的。 "你……"纳兰飞月抬头望了望树端,一切都复归了平静,再看着眼前完好无损,一脸云淡风青的青凤,眼角禁不住抽动了几下;"你怎会……那只凤……" "打住!什么也别说,别问!"青凤虚手一掦,掌心中出现了两枚散放着蒙蒙金光的果实;"一人一枚,多食非旦是种浪费,反而有害无益。此地的灵气十分充盈,尽快呑食,就地将其练化。"将龙涎果递二人,自己也拿一枚,迅速地呑食,就盘膝而坐。 纳兰飞月两人见状,也跟着毫不犹豫将果实吞下,双双席地盘坐,很快便进入了身心空明的状态。 …… 陆随风和紫燕二人被吸入了一间全封闭的石室,光线虽嫌幽暗,却也足以让人看清四周的环境。石室内竟然空无一物,唯见一具黑色的棺材摆在石室的正中央,闪射着阴冷的幽光。 "这里是座墓穴?"紫燕脱口猜测地道,脸上看不出一点惶恐惊惧之色。 嘎吱! 陆随风抬脚用足尖抵住厚厚的棺材盖,稍一用力,往一旁轻轻地移开一絲缝隙,暮地,一道碧绿的幽光从缝隙中喷射而出,一股阴气瞬间弥漫开来,令人毛发顿然舒张倒竖。 这束碧绿的幽光充斥阴森凶残的气息,甚至还带着一种麻痹的力量,令人微觉全身有些酥软之感。只不过,以二人眼下的修为境界,几乎已到了万邪不侵,斩杀一切虚无的层次。各自发出一声冷哼,切断一切不良的阴邪气息。 嘎吱嘎吱! 厚重的棺盖竟然自动地缓缓移开,一道浑身泛起碧绿幽光的人影,从棺材中直立了起来。 斩! 两人的长剑几乎同时出鞘,一金一紫两道光华飞斩而出,锋芒绽射。 铿锵!紫光金星飞溅,两道足可裂山断流的剑光,竟然无法撼动动这具身体,实是令人惊颤不巳。 吼! 碧绿人影骤然喷出一声虎吼厉啸,双膝一弹,两臂一缩一放,似若奔虎般的扑向二人。 幽光下可以隐约地捕捉到这俱人影的身形体貌,这那里会是一个人,分明是俱全身幽黑,皮层干瘪皱成一团的僵尸,浑身上下泛起金属般的光泽,一双凹陷的眼中绽射出碧绿的幽光,没有一絲人类的感情,只剩下一种空洞的冷漠,冰寒的凶残,诡异的阴森…… 千万别被这看上有些僵硬的身躯所迷惑,其爆发力快若疾风电驰,陆随风和紫燕的身形各朝一旁闪移开去,一下拉开十米的距离。 噗嗤!坚硬的石壁竟被破碎,撕裂,没有任何情绪的头颅一歪,碧绿的眼珠子来回不定在两人身上移动。 两人心有灵犀,一左一右,同时刺出一剑,分袭那双碧绿的眼珠了。 这俱僵硬的身躯竟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应,干瘪的头颅微微朝后仰起,避开左面的一道剑气,另一道剑却因目标的移动,一下斩在面颊之上。 一簇火星飞溅,面颊的皮层被撕开一道十分细微的口子。 "居然连"断金"都无法重创?"紫燕唏嘘不已地道。 陆随风看得十分的真切,剑气切割对方面颊的皮层时,有绿芒流转闪烁,一下抵消了大部分的攻击力。 嗷! 似被"断金"斩伤皮层,倏地张开一声吼,同时喷出一股绿光,左右分射两人。 噗!石壁发出一阵被腐蚀的嘶嘶声,碧绿的气息充满了血腥的腐气,闻之令人欲呕。 武僵!陆随风的大脑中闪过一段信息,似在某本典籍中读取过。这是一具上古武者死后,一口玄气不散,与尸气夹杂融在一起,天长日久,便能发生尸身不朽的作用,还会自行修练。只有受到活人气息的刺激,倾刻便激**内的气机,尸身也会立刻产生某种变异。 这具武僵刚变异不久,还不能随意自如的调动体内的气息力量,时间一长,绝对的强悍恐怖。必须尽快地将其彻底的灭杀。 陆随风神色一肃,一袭青衫无风鼓荡,虚飘飘地击一拳,拳在途中骤然化作一尊大鼎,轰然将武僵镇压在中央。 哐! 真气铸成的大鼎重愈万钧,直将武僵的躯撼入坚硬的地下,一时四肢乱舞,厉吼连连。 紫燕手中的"断金"趁势再次隔劈斩而出,一道璀璨的金芒狠狠地斩武僵的脖子部位,发出一阵高速的震荡波,脖子的皮层生生裂开一道口子,却不见有血往外溢出。 武僵嘶吼着,屈膝弹起,直向持剑的紫燕虎扑而去。 "等的就是你!"紫燕黛眉一挑,剑身之上金芒流转,使得周边的气流高速的旋转震荡,奔腾不休;"斩!"金芒划空精准地斩落在武僵脖子受创的位置。 噗嗤!铁屑般的碎片横飞,脖子上的创口被切割出深可见骨的剑痕,武僵一声嘶吼,坚硬如铁的身躯轰然挺立。 "再斩!"紫燕一声娇喝,金芒旋转震荡,不断地斩击在脖子的同一个部位上,闪电奔雷般连绵不绝的飞臂狂斩…… 武僵剧烈的挣扎着,怎奈剑气如山,加上高速的震荡力量,压迫他难以动弹,唯有任其宰割,胸腹间的皮层生生被剑气切割开来,里面的黑色腑脏和脊椎清晰可见。 嗷!武僵一声厉啸,体内的脊椎骨间迸发出碧绿色的气流,迅速地将剖开的连接,闭合。 "怎能让你如愿!"陆随风一声冷哼,手中瞬间多了一杆"火焰飞凤枪",脚一点地,化着赤红的烈焰流光奔射出去。 火焰飞凤枪直接插入武僵残破的创口处,奔腾的烈焰熊熊燃烧,将他的整个身躯完全包裹了进去,成了一个人形火炬。 火焰似乎是这俱武僵的尅星,枪锋飞速地胸腹内绞动,烈焰越来越盛,直烧得整个身体的皮肉分离,骨格开始酥软起来,仿佛蜡烛一样不断地往下滴着粘稠的尸油,絲絲炽烈的火光从五官七窍中溅出,青烟直冒。体内外不断传噼里啪啦的炸响,随之轰然爆烈开来,连同棺材也被被焚毁殒尽炸成了碎屑。 良久,满室碎骨木屑落地,幽光下呈现出一块园形的淡清色的岩石,石上刻着一幅飞龙图案,中央有一处凹槽。这块园形岩石原是藏于棺材之下,如不是棺材发生了意外的被焚碎裂,很难发现它的存在。或许这园形岩石之下就是这间石室的唯一出口通道,除此再无别的其余出路。 陆随风稍一判断,便毫不犹豫地将手插入凹槽之中,奔力往上一掀,尘土飞掦中果然出现了一个园形洞穴,隐约可见一条石阶呈七十度斜往下延伸,至于通向何处,根本无须费心猜想,只知道这是唯一的出处,有选择吗? 洞穴内漆黑无光,所幸两人都具有夜视之能,彼此手牵着手摸索地顺着石阶往下行。黑暗中不知行了多久,紫燕心细,一直数着阶梯的数字;"一千梯!" 前方出现了一片鳞鳞波光,似有水声轻蕩。洞穴尽头竟然是一片汪洋,再无任何去路。 "唯一的出路或许就在水下?"紫燕猜测地道。 "是与不是都得一试,没有其它的选择!"陆随风苦涩地笑了笑,幽光中望着紫燕星辰般闪亮的双眸;"或许是条不归路,你害怕吗?" "此生能与君相伴,祸福与共,生死相依,天上地下,这水中纵是通向九幽黄泉,在你身边永远无所畏惧。"浅浅地一笑,微光下,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却在这婉转轻柔的语音读到一缕刻骨铭心的执爱,超越生死界限的不朽情怀。 都说女人为情而生,情之所依所托便是她们全部的世界,对男人而言,女人是一部永远无法全部读懂的书。 没人知道这片水域是一道地底暗流,或是湖泊,江河? 从跃入水中那的一刻,一股强大的漩涡激流,便一直席卷牵引着两人的身躯,不断地向下沉落。一千米,二千米……陆随风紧紧地揽着紫燕的纤腰,仍在身难由己的往下潜,护体的真气巳被强劲水流压缩至临近肌肤不足半尺,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距离,护体真气一旦被挤压破碎,很难在水中继续支撑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三千米的深度巳无限接近了水底,似乎巳摆脱了漩涡的牵引,前方的水流一阵震荡,隐隐有五颜六色光华四下幅射,这些璀璨绚丽的光芒,有的犀利无比,有的厚重如山,有的甚至将周边的水域冻结成冰山雪峰,玄妙无比,却又惊心动魄。 第三百五十二章上古玄金蠎 "这水底竟然座落着一座宫殿?"紫燕惊诧地轻呼道。 两人排开水流朝着彩光四溢的方向继续潜行,不远处清晰地呈现出一座恢弘巍峨的宫殿,这宫殿看上去似金非金,似玉非玉,通体泛着七彩毫光,给人一种磅礴浩然,却又充满着无尽的神秘玄奥感。 宫殿的大门紧闭,被一层晶莹洁白的光幕笼罩着,门前骇然蛰伏着一头浑身披着金鳞的巨蟒。见二人潜近宫殿大门,轰然竖起泛着闪闪金芒的蟒身,一眼望去至少有十来米长。 "这应该是上古玄金蟒,只有将它击败或斩杀,才能靠近宫殿大门。"陆随风一脸凝重地对紫燕轻声言道。 "这里的气埸十分怪异,根本难以凝聚体内的真元力,最多只剩一成左右。想要战胜这头上古玄金蟒,几乎是件难以做到的事。"紫燕黛眉轻皱,秀目中透出一片忧色。 "这片气埸居然连真元力都能抑制,更别说玄力了。摆明了,唯有施展真正的武道战胜这头上古玄金蠎,才有资格靠近宫殿大门,这应该是对来访者的一种考验。"陆随风猜测地言道。 "不知"断金"是否能破开这金鳞蟒身?"紫燕亮出"断金"剑,剑身轻微的颤动着,发出细微的鸣响,充满了灵性的炽烈战意。 陆随风也同时祭出了"火焰飞凤枪",枪身红光流转,同样发除轻微的颤动,枪锋烈焰呑吐不定,似欲迫不急待地绽射而出。 上古玄金蟒昂起斗大的蟒首,似已感觉来自两件上品灵器的危胁,蟒身迅速卷屈盘缠成一座巨峰坚岩之势,一双碧蓝的眼中透射出警觉的光芒,令人生出一种面对坚城峰峦的感觉。 嘶嘶嘶! 水中的气流发岀一阵高速的震荡,一速眩目的金光飞速地斩上古玄金蟒的颈项,噗!巨形的蟒尾突然高高掦起,似若桶口般粗的一道金鞭卷向斩来锐利金芒;铿锵!火花金星射四溢。 与此同时,陆随风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几乎在同一时间,奔电般的刺向上古玄金蟒碧蓝闪亮的眼球,烈焰枪锋一闪,瞬间插入闪避不及的硕大眼眶,一股金红色的血流喷射狂溅。 这是上古玄金蟒浑身上下最薄弱的所在,除此之处根本难以伤及披满鳞片的蠎身。负痛震怒的蟒身轰然暴立而起,陆随风的身形也随之跟着拔高,手中的枪锋不断在眼眶中快速的绞动,一寸寸地向内深入,似欲破脑而出。 轰! 桶口粗金鞭蟒尾反卷飞旋,朝着悬在空中的陆随风飞甩狂抽,鞭影如山纵横翻飞,劲气凶湧呼啸,若被鞭影击中,倾刻便会肤裂骨碎,性命难保。陆随风一时间,可谓是险象横生,及及可危。 惊险时刻,紫燕的"断金"剑及时奔涌杀到,锐利无铸的金芒剑气毅然决然地切入金鞭尾影之中,一时间,剑,鞭上下纵横撞击,爆出一连串的铿锵之声。 紫燕的身形一次次被强悍无此鞭影震飞出去,又一次次契而不舍的反身杀回,为陆随风争取更多的时间,洞穿坚硬如铁的蠎脑。 上百次,紫燕巳不清被震飞多次,随着火焰飞凤枪一寸寸深入蟒脑,所到之处,炽烈的火焰高温肆虐地焚毁着蠎脑的内部组织,至使旋舞的重重鞭影逐渐地滞缓下来,凶悍的威势越来越弱。 噗嗤! 陆随风握枪的手几近透入巨大的眼眶之中,火焰枪锋终于透脑而出,蟒身斗然冲天直立而起,一阵颤动抖索,口中喷出一声悲嘶哀鸣,巨大蜿蜒蟒身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轰然摔跌在地。 上古玄金蟒一死,笼罩在宫殿大门外的晶莹光幕,仿佛有了某种感应,洁白光芒纷射四溢,落在陆随风和紫燕两人身上,如沐甘露圣泉,身心顿觉空明洁净,舒泰无比。 紫燕的体内发出一声"嗡"然微响,仿佛水到渠成般的自然而然,瞬间领悟了"水之领域"规则,没有絲毫阻碍地进入"乾坤境"的层次。 陆随风也同时多了一系"水之领域"的法则,他现在巳拥有了风,云,星空,雷电,暗黑寂灭,再加"上水之领域",共有了六系,如能再增添一系。便能突破"乾坤境",跨入最高端境界层次,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心中虽充满了无尽的期待和好奇,却没有絲毫的执着,一切顺乎自然,正如此刻发生的一样,水到渠成。 暮然间,宫殿大门外的晶莹光幕一阵闪烁颤动,虚无中骤然呈现出两道人影,一道迎向陆随风,一道走向紫燕。 出现在陆随风面前是一个身披金甲武者,五官轮廓十分模糊,只有惊人凌厉的气息从身影散发出来,弥漫四周,凶湧动荡,气势慑人。 "击败我,大殿门方会自行开启,否则,死!"嘴仍紧闭着,语音仿佛出自人影的胸腔内,没有任何情绪的色彩,冰冷得仿佛就似一柄出鞘的凌厉剑器。 不知何时,人影的手中握着一把剑,反射出幽蓝的光泽,剑出,剑光眩目耀眼,伴随着风雷滚动的声响,气势浩然磅礴,慑人心魄。 一剑,夹杂着万马奔腾的气势,闪电刺向陆随风,似被一股厚重凌厉的剑压瞬间锁定,可怕的剑意冲击心神,仿佛要将整个身躯绞碎撕裂开来。 冷酷的剑意中充满了杀无赦的意志,陆随风清楚的知道,对方出剑的目只有一个,击杀自己,没有多余的选择。 在这里,一切的玄力和任何能量,都巳受到束缚和限制,唯有以本身的天赋力量和精深武道击杀对方,同样没有更多的选择。所幸,这本就是陆随风所具有的优势和长处。谁怕谁? 刹那,剑出无声,一抺寒星划空飞逝,以看不见的速度,更刺目的光华绽射而出。 噗嗤!仿佛蛋壳破碎声响,对方人影充满杀气的幽蓝剑锋,在陆随风剑势光华的压迫下微滞稍顿,继而溃散分崩。下一刻,一抹寒电去势未尽,破竹般的一往无前,直接洞穿对方人影的胸膛,陆随风的手腕随之一旋一绞,身披金甲的人影倾刻破碎爆裂开来,化着点点辉光,消于无形。 一个碰撞,一次交锋,瞬间秒杀金甲人影,剑却仍在鞘中,仿佛从未曾出过手。足见陆随风的剑之一道的境界巳到登峰造极的层面。 晶莹光幕中幻化出来的另一道人影,一袭青衫飘飘,看上去轻灵而飘逸,齐肩的长发十分随意向束起,仔细观察的才发现这人影的衣着体形,举手投足的气质风韵,简直与陆随风如出一辙,仿佛就像是一个被复制了的陆随风,只是面部轮廓一片模糊。 尽管如此,尽管紫燕明知道这是光幕幻化出来的人影,绝非真实的陆随风,仍禁不身心一阵剧颤,全身微微发抖,那是她生命中最柔轻的地方,也是心中的一片不可碰触的逆鳞。 刹那间的迷茫困惑,对方人影巳一步踏出,手中长剑呛然出鞘,冷酷无情的对着紫燕,一剑迎面绽射而出,攻击的速度迅猛霸道,气势凶残暴戾,与陆随风气韵风格大相庭径。 紫燕惊觉之下,晃然明白这是自已心境所显现的幻象幻觉,由于自己的实力进阶太过神速,心境修为尚未跟上,形成了一个巨大落差和失衡,才会导致境象由心生的幻视幻觉。 心思千回百转间,森寒凛冽的剑光巳电射而至,剑锋未至,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顿觉全身肌肤隐隐生痛,纵有再精深的拔剑术,此时也快不过奔射而来剑气锋芒。 噗! 身体快速的作出反应,侧身挪步闪移,堪堪避过一剑穿胸之厄,左肩臂衣衫仍被锐利剑撕开一道口子,隐隐有盈红血光透出,所幸只划破了一点表层的肌肤,不致引响拔剑出剑的速度。 心中的迷茫困惑荡然无存,无视肩臂的些许伤情,"断金"剑适时毅然的飞速出鞘,金芒震荡反击,一剑如电直向对方人影面门奔袭而去。 铿锵!人影回剑格挡速度快到了极限,非人力可以做到。 紫燕的反击被一剑蕩开,手腕顺势一转,正欲削向对方的脖子,忽见人影一阵闪烁波动,瞬间呈现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容貌体形,神态,举止,气势神韵如出一辙,有如复制一般分毫不差。连手中握的剑也与"断金"一般无二。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剑削向紫燕颈项,太诡异了! 紫燕见状,黛眉一挑,挥手一掌拍向人影,岂料对方在第一时,同样拍出的一掌。 "很惊讶是吧?此刻的我就是你,你所拥有的一切,我同样拥有。换句话说,只有战胜了我,也就是你战胜自已。否则,唯有死之一途"人影的语音在耳畔荡响,虚无而飘渺。 这种境象似听陆随风曾经提及过;人有两个我,一个实,一个虚。一个是神,一个是魔。一念之间,神即魔,魔即神…… 人影像是感之到对方的所思所想,岂容对方再继续思索下去,轰然击出一剑,竟是自己的绝学,风云剑势! 第三百五十三章三千年的等待(上) 人影像是感之到对方的所思所想,岂容对方再继续思索下去,轰然击出一剑,竟是自己的绝学,风云剑势! 一时间,强劲的真元力风暴瞬间席卷天地,漫天破碎的飞云有若道道锋利的剑刃,撕裂星空,刺破苍穹。 紫燕惊觉的刹那,伧促挥出一剑,同样的"风云剑势"。 轰! 一模一样的招式,动作,强度,两团毁天灭地的元力风暴强强相撞,四边水流一阵汹涌澎湃。 "你永远不可能战胜自己!不是吗?"人影的声音再次荡起,再次主动发出攻击。 两道人影时聚时散,快若奔雷电疾,掌似飘云,拳如风。无数神鬼莫测的绝学频频施展而岀,追魂夺命的杀招连绵不绝,有如滔滔洪流呑噬一切,碾碎一切……时间在惨烈的搏杀中流逝,如火如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分难解。 尚若这般无休无止的缠斗,永远难以分出胜负来,最后势必会导致油尽灯枯。力竭而亡。 剧烈的的搏杀中,紫燕的脑中突然荡漾起陆随风的声音,"无我相,无人相,无寿者相,无众生相……"整个身躯骤然变得一片晶莹通透;身心顿然一片空明,云舒云卷,云聚云散,一切皆虚。生即死,死即生!破除出一切虚妄,我心依旧。天,地,人合一,道法自然。 下一刻,紫燕身形骤然在视线中凭空消失,再呈现时,巳悄无声息出现人影的身后,一道璀璨金芒划过对方颈项间,一颗头颅冲天飞起,断口处迸发出絲絲白色的光芒,整个身形随之溃散开来,化着点点晶莹的辉光。 与此同时,宫殿外的晶莹光幕一阵扭曲颤动,也随之化着漫空星光,消于无形。 看上去坚实厚重的宫殿大门,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以开启,两人伸出双手搭在门上,轻缓的一推,宫殿大门便微微一震,继而发出一阵隆隆的轰鸣声,缓缓开启。 一股浓烈无比的上古洪荒之气,似若潮水般的汹涌扑面而来,两人仿佛一下置身于澎湃的洪荒海洋之中,这种感觉稍瞬即逝,这股洪荒气息很快便象潮汐般退去。 宫殿内的光线十分充足,如同白昼般明亮,让人能清晰地看清宫殿内的一切,却找不到何光源的来处,足够的神奇。 宫殿的穹顶空间足有数十米的高度,给人一种恢弘浩瀚的感觉,仿佛置身于远古的星空下。殿内的空间面积约有一个足球埸大小,宫殿的四壁隐有彩光环绕流转,凝目望去,壁上竟雕刻着许多栩栩如生的壁画,每一幅壁画的内容埸景不尽相同,好像是记载着某种事件,除了天马行空的猜测,没人能真心的看懂。 陆随风的视线被其中的一幅壁画牢牢吸引住;浩瀚的苍穹,七彩祥云滚荡流转,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束璀璨的金光从撕裂的缝隙间绽射而出,隐约看上去像是一条龙形的身影,后面紧紧追逐着数十道色彩各异的人形光影,迅速地将龙形金光围绕笼罩在其中……一幕幕栩栩如生的人龙大战,惊心动魄地在眼前浮现,那么真实无虚,似若亲眼目睹一般,直到龙形金光破碎陨落,整个画面嘎然而止。 难道……陆随风在这一瞬间,似乎在这些展现的画面中捕捉到了一点什么?那道撕裂的缝隙之上是什么存在?完全超出了他想象的极限,让他的呼吸变得异常的急促。 闭上双眼深呼吸,几次之后,方才平复心中的激荡和震撼,眼开双眼,看见紫燕张着樱口,震惊的双眼不停环视着四周,雕像!一具具身披黄金战甲,手持各种兵刃的雕像,一个个栩栩如生仿佛与真人一般无二。 陆随风同样被这些真人般的雕像所震撼,内心深处不可抑制地涌现出这种莫名的震撼,根本寻不到任何由来。 宫殿的左右两端总共排列着三十六具姿势形态各异的雕像,每一具都那坚毅挻拔,犹如锋芒无尽的利刃直指苍穹,仿佛在诠释着一种坚韧和不屈的意志。 在莫名的震撼中,陆随风发现每具雕像的头顶都悬浮着一团七彩光球,充满了苍桑神秘的气息,其间似乎包裹着什么未知的物品,时隐时现,令肉眼难以分辨看清。 能够出现置放于这恢弘宫殿中的物品,不用想都知道,绝非凡品。 "每具雕像的头顶都悬浮着一团七彩光球,里面像是包裹着一件物品,不妨取下一个来看看究竟。"紫燕十分好奇地言,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 "不可!"陆随风开声劝阻道,眼光视线落在一处两米多高剑碑之上,随即移步走至剑碑之前,迎面扑来一般远古的苍桑之气,仿佛在诉说着无尽发月的流逝,巳在这里存在了很久很久…… "这剑碑之上刻都是什么?全是些方方块块,貌似文字,却又连一个都看不懂。"紫燕望着剑碑正面刻着的方方块块,皱着眉头,一脸郁闷困惑地言道。 "这是相形文字,不属于这片世界的文字。"陆随风尽可能地压住心中的震惊,平静淡然地道,这些方块文字铭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每个字都那么熟悉而亲切,那是来自他上一世的那片世界,他所震惊的是竟会出现在这座宫殿之中,目中隐有泪光闪动,包含着无尽的感慨和惊叹。 剑碑上每个字所表达的信息和意思,他都能轻易的读取和领悟,根本没有一点生疏和障碍的感觉。剑碑上所表叙述的内容十分令人震惊,大体的意思,能读懂这这剑碑之上的文字,其元神和灵魂势必来自另一个世界,与这座宫殿的主人溯本同源。这座宫殿被称之为"隐龙宫"。 隐龙宫,故名思意,这座宫殿的主人无疑是传说中的那尊上古真龙了。五千年前,在与这片世界比邻的另一个空间,这条上古真龙遭遇了一批强大生命的追杀,情急之下撕裂了这片空间封印,逃亡坠落到此。由于伤及了龙魂元神,又受到这片世界的力量制约,再也难以复元如初,勉力支撑了二千年,终于埋骨于此。 这三十六尊雕像便是这宫殿的守护"金甲龙卫",在奉命守候了整整三千年,每逢百年开启一次"隐龙秘境",便是等待有缘人,新的主人到来。 这些金甲龙卫的雕像只是被一种上古秘法封印,并未真正死亡,悬浮在头顶之上的七彩光团内便包裹着他们的神魂,神魂一旦归体,倾刻间便能重新复活过来。 三千年来,前后曾有上万上进入过这隐龙秘境,时至今日,却无一人有幸进入过这座隐龙宫,就更别期盼什么所谓的有缘人了。 陆随风和紫燕二人是破天荒的唯一进入者,巧的是陆随风竟真的读得懂这剑碑上的方块象形这文字。难道他真会是三千年等待的那位有缘人?后续的情节真会如这宫殿前主人预言的那般发展么? 是与不是?剑碑上后续的文字讲述得十分清楚明了,所谓的有缘人,体内必须含有溯本同源的血脉,真正龙的子孙后代,才能俱备这种基因原素。验证的方法并不复杂,相反简单得只须伸出你的手,以掌心轻缓地印在剑碑上,答案倾刻便会揭晓。 是否是三千年等待的有缘人,陆随风并不在乎,或许出于一种好奇,或许是剑碑中散发出的一种莫名的亲切信息,使他的心神间掀起絲絲血脉间的联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的掌心巳情难自禁地贴印在剑碑之上。 紫燕扑闪着星辰般闪亮的大眼,迷惑不解地凝视着陆随风这一怪异失常的举动,几番意欲开口动问,见其一脸肃然认真的神态,便将巳到了嘴边话呑了回去。 时间在默然的静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剑碑依旧没有絲毫动静和异状,一片寂然。陆随风淡然地一笑,带着几许自嘲的意味,想多了,自己那里会是什么三千年等待的有缘人? 陆随风轻微地摇一摇头,正欲收回手掌的刹那间,剑碑骤然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震颤,随之泛起一层淡淡紫雾轻烟,肉眼可见剑碑的表面呈现一条盈红的血线,眨眼间,血色的红线迅速地扩展幅射开来,似若蛛网一般地遍布了整个剑碑,接着,这些红线不可思议的纷纷龟裂开来,碎裂的石屑随之分崩溃散,缓缓地飘浮在空中,继而渐渐地汇聚在一起,剑碑化着石屑,荡然无存,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惊人的一幕,令人震撼的呈现在眼前,不断汇聚在一处的石屑,竟然形成了一团雾状的气体,一片七彩玄光环绕流转,其间不断有璀灿的光华喷薄绽射,整座恢弘的隐龙宫竟然簌簌震颤不巳。 三十六尊金甲龙卫头顶的七彩光团,在璀璨金光的映照下发岀一阵嗡嗡的颤鸣,随即纷至缓缓没入每尊金甲龙卫的眉心间…… 第三百五十四章三千年的等待(下) 三十六尊金甲龙卫头顶的七彩光团,在璀璨金光的映照下发岀一阵嗡嗡的颤鸣,随即纷至缓缓没入每尊金甲龙卫的眉心间…… 龙珠!这剑碑竟然是龙珠幻化而成,当真出乎意料,简直匪夷所思。请大家看最全! 陆随风望着悬浮在虚空的一枚拳头般大小的珠子,通体晶莹园润,瞬间将整座宫殿内的所有七彩玄光尽数收敛于其中,继而化着一速金光,一下射入了陆随风的眉心处。 陆随风惊觉时,脑内骤然发出一阵轻微的轰鸣,无数佰生的信息,似若涓涓细流般的流入识海之中,由于信息量太过庞大,一时间根本难以全部吸收,唯有暂时蓄存在某个区域。 "参见主上!" 一声惊雷炸响,三十六尊金甲龙卫突然推金倒玉的轰然跪拜而下,整齐划一同声呼道,"参见主上!"声震殿宇,势若滚滚雷动。 直惊得一旁的紫燕两手捂着小嘴,眼中装满了无尽震惊震撼,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幕,神奇诡异得令人无法承受。 陆随风仍在不断地消化着脑中存积的一部份比较重要的信息,突然闻声炸响,神情显得异常的平静,在他脸上找不到絲毫的惊诧之意,抬眼望向这三十六尊跪拜在地金甲龙卫,每个人的年龄看上去都在三十岁左右,或许三千年前他们就是这般年龄,这般模样。一直处在在上古秘法的封印,这段悠悠岁月巳被时间丢失,忽略不计。 从龙珠在大脑中传递的信息得知,这些金甲龙卫中的每一位,都具有乾坤境颠峰的实力修为,而且似乎还是用一种秘法刻意地压制着自身的修为。其真实原因是,一旦突破了乾坤境这层面,便会跨入一个被称之为"生死境"的境界,也是这片世界修武者的极限,一旦再突破了这个极限,将会受到这个世界规则的制约和排斥,将会被迫被接引到另一个更神秘的位面空间。 这些闻所未闻的信息,绝对是惊天骇世之迷,一但泄露出去,势必会掀起无比可怕的惊涛狂澜。 龙珠入体,陆随风的身上自然而然的释放出一股淡淡的龙息威压,尽管他巳经十分小心的竭力收敛,常人虽以查觉不到分毫,但这些金甲龙卫对股气息的感之?常敏锐,似巳浸入神魂骨髓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敬畏和莫拜之心,尽管巳换了一位新主上,我心依旧如故,不弃不离,永身永世生死不弃,这便是这三十六尊金甲龙卫此时此刻的心声。 陆随风竟然可以清晰感之到他们内心的思想和声音,确实令人十分意外的震撼了一把。不过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发现,至少不会带着一批容易失控的超级炸药桶,而是一张无比强大的隐秘的底牌。 陆随风微微地向上抬了抬手,三十六人像似感之到了某种信息指令,轰然起身分裂两边,肃然而立。这是一种心灵信息的沟通,举手投足间,甚至一道眼神,有时根本不需要什么语言,便能清晰的领悟到对方的心意心声。 "修者无时日,千年的岁月弹指一挥间。往昔如烟,活在当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走出去,海阔天高任遨游。"无须多言,短短数语道尽了心中的冲天豪气,令一众金甲龙卫浑身上下金光绽射,传递了一腔热血和誓死追随的坚毅决心。 "从此刻起,金甲龙卫将不覆存在。你们将被分为;风,云,雷,电,四金卫,每卫各由九人组成。"陆随风话音方落,便见眼前一阵金甲闪动,倾刻间,三十六人便迅速分裂出四个队列出来,恰好是一队九人。 陆随风在大脑中对这三十六人信息疏理了一遍,略微地做出了一些调整,很快便锁定了每一卫的具体成员,同时指定了每一卫的领队,所有人都没有姓名,只有编号,风卫,以风一至风九命名,以此类推。 接下来,但见陆随风的身形缓缓离开地面,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双手结印,不断地交错转换着繁杂的手势,整座恢弘的宫殿随着他手势的不断变幻,簌簌地震颤不巳…… 轰! 突然骤见一蓬璀璨的光华冲天而起,整座宫殿瞬间荡然无存,殿内所有的人皆被一团七彩玄光包裹着,唯听见一阵水波分流的轰隆声响。 这隐龙宫本是由上古真龙的遗骸幻化而成,陆随风根据龙珠传递的信息得知,可用一种上古秘法将其转化成一枚隐龙戒,整座宫殿也可以同时收入其中。最神奇的是这隐龙戒中充满了龙息灵气,竟然可装载活物,当真妙不可言。 随着隐龙宫的突然消失,整个隐龙秘境也随之不复存在,所有的幻象幻境荡然无存。隐龙涧数千年来终于呈现出真实的本来面目,山青水碧,仍不失为一处风景这边独秀的最佳游玩之地。 七彩玄光消散之后,众人脚踏实地,才发现巳置身于峡谷一线天的绝壁峰岭之巅。为了掩人耳目,陆随风让风云雷电一众金卫暂时进入隐龙戒中,以免惊世骇俗。 当陆随风和紫燕二人出现在一线天的峡谷口处,巳有不少人三三两两,陆陆续续朝谷口外行来,人人蓬头垢面,衣衫袍服血迹斑斑,?烂不堪,状极狼狈不堪。 远远地,便见纳兰飞月以及所有进入隐龙秘境的众人,都安然无羔地聚在一起,人人都重新戴上了纱巾面罩,似在此焦急地等待着陆随风和紫燕二人的出现。 "大家都没事吧?呵呵!看样子人人此行都收获颇丰,受益非浅吧?"陆随风上下打谅了一下纳兰飞月;"恭喜了!纳兰公子福缘不浅,一下便跨入破虚境的门坎。" "哼!若非沾了本凤儿的光,只怕早巳成了一堆枯骨,那里来的这般风光。"青凤瞥了他一眼,冷哼道。 "那是!此行如无凤儿姑娘,当真是凶多吉少,后果不堪设想。"纳兰飞月不甚唏嘘地道,想想龙涎树下那可怕的一幕,仍是余悸犹存。 隐龙秘境巳崩塌消隐,之前蜂涌而入的四百多名强者,能活着走出谷口的巳不足二百人,大多都死于幻景凶地,或是彼此间的争锋夺宝,人在其中都大失常态,显示出人性中最凶残冷酷的一面,几乎与妖兽无异。 尤其云烟城联盟阵营的人,更是在其间大肆的杀人掠宝,趁势铲除杀戮异己,手段卑鄙残忍至极。只不过,遭遇之人都被斩尽杀绝,没有一个活口,死人都不能站出来指证他们的罪行,无凭无据,各大阵营势力也唯有揣着怀疑,忍气吞声。 蓝飞鹰和于飞龙二人一直和傲云城的人在一起,才得以侥幸的存活下来。但他们所带来的一众强者,却没见一位活着走出来。 此时一见云飞掦带着近百人从谷口出来,二人便咬牙切齿,目欲喷血的冲了出去,似欲向其讨要一个说法,却被陆随风拦阻了下来。 "无凭无据,二位这是去向谁讨公道。更何况,这世界有公道么?"陆随风冷哼道。 二人一脸悲愤,欲还想说什么?被云无涯拉过一边;"冲动是魔鬼,你二人冲上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巳。" "此地不可久留!现在还不是撕破颜面的时候,我们先尽快离去。"陆随风向纳兰飞月言道,随见云飞掦带着一众强者朝这边涌来;"只怕暂时是走不成!" "纳兰公子留步!"云飞扬一抬手,近百强者齐刷刷地将傲云城的一众人团团围住,谷口前一时间杀气蒸腾汹涌,充满了火药味。 纳兰飞月见状,双眉一挑,冷声斥道:"云公子这是在干什么?看这阵势,似要向我傲云城宣战了?" "纳兰公子稍安勿燥!我只是想向你讨要一个说法,并无其它意思。"云飞掦神色冷肃地道;"不管结果如何,还不至愚蠢地向你傲云城公开地宣战。" "藐视想向你云烟城讨要说法的大有人在,你是不是会给他们一个交待?"纳兰飞月环视了一下周边那些怒目切齿的人,冷笑道。 "有么?我怎不知道?"云飞掦故作迷茫地道:"在所有进入秘境的阵营中,各个势力皆伤亡惨烈,受损殆尽,唯独你傲云城完好无损的未折一人,而我云烟城的十数位顶级强者,却被人悄无声息斩杀在秘境之中,除了你傲云城拥有这份实力之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何种势力能做到?" "你不觉得贼喊捉贼的游戏很老套,很无趣么?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关键是得拿出一星半点凭证来。否则,我也可认大胆的断言,所有死在秘境之中的人,都是你云烟城所为,因为只有你们最强势霸道。我可有说错?"纳兰飞月冷笑连连地言道。 "凡是我云烟城质疑的对象,根本不需要什么所谓的凭证。只须你回答,是,或不是?如此已给足了你傲云城颜面,别太自视过高,不识抬举。"云飞扬面透杀气,冷冽凛然地道。 第三百五十五章 醉瓮之意 "凡是我云烟城质疑的对象,根本不需要什么所谓的凭证。请大家品"我若不予理会,看这阵势像是很难善罢干休了。"纳兰飞月有无奈地摇摇头;"但,我若是说"不是",你会相信么?所以,说与不说根本没有什么分别。" "我云烟城从不枉杀无辜,只须坐实是你傲云城所为即可。以眼下的势态,纵算你做了也没胆承认。不过,你不回答也可以,但却有个条件。"云飞掦讳莫如深地说道,不知他心中又在算计什么主意。 "哦?不妨说来听听,以你之心性作为,定然都是些强人所难之事。"纳兰飞月十分鄙视地撇撇嘴道。 云飞掦不以为忤地冷笑了一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很简单,你我都是年轻辈中的风云人物,平时难得有机会一较高下,今日不妨在此尽展绝学放手一搏。赌注照旧,并重新鉴定一份赌约。你可有这份胆气接受我的挑战?" 直到此刻,众人才明白的对方一味寻衅找事的醉瓮之意,旨在那尊"五凤朝阳鼎",绕来弯去始终念念不忘。 纳兰飞月闻言微楞了楞,看了一旁的陆随风一眼,似在征询他的意见。这事他一人还真作不了主,而且心里空空的没点底气,竟忘了自己现在巳是一个破虚强者,而对方修为仍是处在玄婴境的高阶。 但见陆随风只是微不可觉叩叩首,随即撇过脸去。 纳兰飞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示意纳兰圣去与对方鉴定赌注合约。 "至今为止,至少在年轻一辈中,巳没人可以和我放手一战,甚至连逼我出剑的人都做没有。唯有你有资格让我稍加重视。"云飞扬挥退一众围困对方的强者,踏步排众而出,迎风而立,气势为之一变,整个身躯笔直挺拔,仿佛一柄呛然出鞘的利剑直指苍穹,一脸冷傲之色显露无遗,双目开合间,寒芒如电,落在对面的纳兰飞月身上,透出絲絲不屑和蔑视。 这是云飞扬刻意作势,完全有违他的心性气质,意在先声夺人,以势慑心,令对方未战先生出怯意。 反观纳兰飞月,全身气息内敛,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神色间无悲无喜,似若古井无波,寻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 "你将是我踏上年轻辈第一人的最后一块垫脚石!"话落的同时,手中便多了一把剑,剑鞘尤为古朴,寥寥数笔勾勒出飘渺流转的云烟,充满了苍桑的气息。行家一看便知是一件天品初阶的剑器。 云无涯见状皱了皱眉,随即将一把剑抛向纳兰飞月,剑鞘上雕刻着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 在此之前,纳兰飞月巳缠着云无涯将那招"孤剑碎星"的玄奥绝学传给了他,如今再配上这星痕剑,可谓是如虎添翼,凭添了一份自信,一张秘杀的底牌。 两人相距十米,彼此身形微动,几乎在同一时间闪身掠向对方。云飞揚人在途中,手中长剑巳呛然出鞘,一道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剑意,天地间仿佛在这一瞬,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一片飘渺云烟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纳兰飞月见状,目光微一收缩,星痕图案中的剑同时出鞘,一点紫光灿若星辰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对方袭来的剑尖上,飘云烟的意境破碎开来,荡然无存。 彼此蓄满劲气的锋芒剑尖对踫相击,火星飞溅,璀璨绚丽夺目。 剑芒破碎的刹那,云飞扬退步振腕,手中长剑震颤间绽射一抹轻烟纤云,似若一束虚不受力烟云,完全忽视空间阻碍,无声无息,悠悠地掠向纳兰飞月。 这束烟云看似悠悠,下一秒却突然折向,奔电般直逼对方的颈项。 纳兰飞月惊觉时,那束飘浮不定云烟再次逼近,目标仍是他颈项间的咽喉部位,凛然的杀气令肌肤生出强烈的刺痛感。 噗! 侧身挪步,飞掠而至的云烟被一道剑光切碎,似若清晨的第一道霞光撕破云层,挥洒天际。 铿锵!空气迸发出斩金裂铁的锐利剑芒,火星紫光飞溅四溢。 破碎的云烟光影中,骤闪射一点冷艳的紫星,奔电般直朝着云飞扬的眉心绽射而去。 一点紫星而巳,却给人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云飞扬只觉视线一片迷乱扭曲,只感到一股森寒的剑气扑面而来,却不知致命的一击会刺向何处,唯有选择惊悚闪退,身形同时冲宵而起,掠向虚空,这才堪堪避过一剑透脑之厄。身在其中感受不到"孤剑碎星"意境的可怕。 所幸这片区域的特殊气埸巳然解除,不再受重力限制,云飞扬得窜上虚空,摆脱对方的后续追杀。 纳兰飞月回剑,一絲血滴顺着剑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巳脱剑意笼罩的云飞掦,整个人竟然悬浮波光鳞鳞的湍急河面之,左肩臂的衣袖上开了一道口,隐有盈红透出。 双方一次碰撞交锋,各击出两剑,一个无功而返,肩臂上多了一道剑痕,一脸惊诧中带着几分震怒之色。一个立身原地,未挪动半步,全身上下毫发未损,一脸云淡风清。 两人此时巳遥遥相对,彼此悬浮在波光滚荡的河面之上,河畔两岸聚集了无数观者,当今年轻中最杰出的两位风云人物,将上演一埸龙腾虎跃的强强争锋,适逢其会,众皆对这埸精彩的搏杀充满了期待。 "你适才施展出的是什么招式?绝不是你傲云城的绝学。"云飞扬横剑当胸,脱口问道,对适才的一剑仍心有余悸,明知这话问得有些多余,还是禁不住说了出来。 "如此低劣的问题,似乎也太缺乏水份了,可不像该从你云公子口中说出来的话。"纳兰飞月语带戏谑地道:"能让对手在郁闷中患得患失,本身就如一把隐形的锋利兵器,雪藏犹恐不及,又岂会轻易泄密于人。" "哼!你不过小胜一招,接下来绝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云飞扬知道再听下去,心智必乱,对方分明是刻意在搅乱自己的心境,岂会上当?全身气息收敛入内,自身仿佛化为一柄无坚不摧,锋芒无尽,身上的云烟气势滚荡,有若脚下狂涛巨澜,隐约之间,似乎形成一种相互呼应的磅礴之势。 云飞掦之所以选择在水面上战斗,皆因其本身便拥有水属性,占尽了地理的优势,水的力量蒸发可让他的实力倍增。 轰隆隆! 云飞扬的剑微微上掦,身下水面的波纹涟迅速地震荡开来,逐渐变得浩大,形成巨澜席卷冲天而起,在埸的众人仿佛看到云烟滚荡和腾起的浪涛合二为一,气势汹涌澎湃。 纳兰飞月见状略微一惊,随之愕然,对方是刻意将他引到河面上来战斗,原来是其拥有水属性,借水之力增加战力。不过,那又如何?真正强大的实力,又何俱对方借外力的加持。纵算能凭着水力将实力提升五成,仍还是玄婴境。 云飞扬朗笑一声,手中长剑势若惊电划空激射而出,人剑合一,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令中间的过程变成一片空白,但见一道磅礴的蓝色剑芒仿佛惊涛拍空,身下狂澜似乎也受到牵引,改变方向汹涌地朝着纳兰飞月席卷冲击。 二十米的距离,剑芒狂涛瞬息即至。 这一剑快到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这"云烟狂涛"剑势中竟然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狂涛剑势汹涌澎湃,根本难以断定是否是虚招,令人不得不防,不敢轻易忽视,至之不理。暗里的云烟剑势隐而不发,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铿锵铿锵! 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道紫光斩碎了蓝色的狂涛剑势,一束飘浮的云烟锋芒直奔纳兰飞月的胸复部位,森寒的杀气凛然。 一道紫光流转,纳兰飞月的剑从一个不思议的角度回转过来,堪堪挡住对方诡异飘浮的云烟一剑。 火星飞溅中,云飞掦再见一点紫光穿透云烟,飞速在眼底放大。惊觉时,反应的速度巳慢了半拍,"孤剑碎星"意境再生,眼底世界一片点点星辰,视觉顿感纷呈迷乱。 又是这一招! 云飞扬心底一声惊呼,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破解之法,情急之下唯有施展出家传绝学;"烟消云渺"的身法,瞬间飘移开去,再次脱出可怕的"孤剑碎星"意境。 方才自暗中舒口气,眼角余光瞥见一道惊天长虹划空斜斜拦腰斩来,本巳先机尽失,对方剑势如电惊射而,竟连挥剑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施展"烟消云渺"的身法,频频地在虚空闪避飘移。 纵横的剑气在空中犁出一条条紫痕,转眼间,一身衣衫如蝶纷飞,全身上下已被对方森寒凌冽的剑气划出七八条浅浅的血痕,这才惊险万分的摆脱了对方的连环追杀。 第三百五十六章惊涛拍空 云飞扬的武道修为绝不仅仅如此,定还有留有绝学秘杀的底牌隐藏着,不到势态紧迫,生死攸关之际轻易不会施展出来。 只是一时之间被那招诡异无比的"孤剑碎星"所制,连施展出绝学的机会都没有,才会出现这种被动狼狈的埸面。郁闷归郁闷,心境方寸却并未有所混乱。 所幸纳兰飞月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令他有机会重新拉开距离,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获得了喘息之机,一身浑厚至极的水糸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云烟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如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漫空飘浮的水珠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汹涌澎湃惊涛。 云飞扬的双眼中充满的碧蓝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化为无尽的大海,其中似有惊涛狂澜。 惊涛拍空! 双手握剑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剑气势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下,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狂澜呼啸拍空,仿佛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巨澜惊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纳兰飞月似乎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可将他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在我的"惊涛拍空"碾压下,没人可全身而退,你纵有高深莫测的武技也难以施展。此战你巳输定了,再无翻盘的可能。"云飞扬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惊涛拍空"的绝学。 纳兰飞月这一刻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奔腾激流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云飞扬见对方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惊涛拍空"之势,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心中大感惊诧,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纳兰飞月的强大巳超出了他的预想,令人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斩月断流! 纳兰飞月心中一声低喝,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斩出,刹那。一道紫金色残月流光撕裂狂澜,冲射而出。 一声轰然爆响,汹涌的惊涛被紫金色的残月流光,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呼啸着破碎的崩散开来。 云飞扬眼底的蓝色中倒映一束紫金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迅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吼! 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惊涛拍空"之势,在一道紫金残月流光下瞬间分崩离柝,一声怒喝,手中长剑呼啸盘旋,四周的水滴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十米之外,一条晶莹的水龙撕裂残月,势若奔雷,直朝着纳兰飞月淩空奔腾而去。 怒海狂龙!暴吼声从云飞扬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剑势,龙威凌厉无双,剑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剑压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在众人看来,云飞扬的这一剑,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有些武者至认为自己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剑轰杀。 云飞扬斩出的剑气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吞噬一切。 噗嗤的一声,紫金流光残月一顿,破碎,化为无数紫星金点溅射四溢。强劲的气流风暴重重地扑击在脚下的河面上,掀起了无数几十米高的巨澜惊涛。 巨大的冲击波,令纳兰飞月的身形在虚空中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骇然间,又见一条晶莹如雪的水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奔袭而来。 水龙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俯冲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孤剑碎星! 一点紫星绽射,划出一道紫芒流光,弧线斜削,锋芒无尽地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骤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紫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可恶!"眼见这招"怒海狂龙"又被对方这招诡异的"孤剑碎星"所破,云飞扬怒意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玄力,瞬间凝炼如刃,趁对方剑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如雪晶莹的剑芒,势若奔雷电驰,势不可挡朝着纳兰飞月的胸腹横斩斜削而去。 纳兰飞月惊觉时,发现自己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向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剑气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云烟城的绝学并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若非自己适时晋级破虚境,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噗嗤! 一剑斩出,锋芒无尽,似乎如愿以偿一剑横切过对方的胸腹,云飞扬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 这一剑虽然凌厉诡异,但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 果然,他的剑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剑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 孤剑碎星! 一道紫光在水光剑势中骤然炸裂开来,化作千百颗紫星闪射迸杀,每一颗紫星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剑势空间一阵扭曲,剑芒水光随之轰然崩塌迸散。 水天一线! 云飞扬的身形陡然踏虚暴起,伴着一声虎吼:一道如雪剑光的划破前方的天空,眼见骤然呈现出水天一色的景象,唯剩一线精无蔽目。 孤星逐月! 纳兰飞月长剑飞掦,一抹紫电流光几乎在同一时间倾射而出,同样在空中留下一条紫线流光。 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两剑相撞的刹那,云飞扬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击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水光剑芒,一气喝成,势若滚荡潮汐,一剑接着一剑,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纳兰飞月的身形在对方凌厉无铸的剑势攻击下,肉眼可见,顷刻间便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 直到此时,云飞扬的脸上这才终于透出开心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浮现出来,对方身形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仍旧毫发未损。 纳兰飞月巳进入破虚境的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云飞扬心神微惊之际,一抹紫电剑芒巳破开叠叠重重水光剑影,一剑电射,透出一线缝隙,直向云飞扬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紫电杀气令皮肤生寒刺痛。 纳兰飞月剑势的反击,竟然后发先至。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的全身要害,迫使云飞扬在惊天一击之势之下,不得不撤剑自救。 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云飞扬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紫电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双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云飞扬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强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剑直指对方的咽喉。 锵! 奔袭一剑虽被荡开,却因此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第三百五十七章溺水三千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云飞扬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紫电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手中长剑几乎脱手而出。 云飞扬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甚至质疑对方是否进入了破虚境?倘若真是如此,岂非是自己设局挖坑埋自己?没有时间让他继续揣摩猜想下去。 此时除了竭力格挡,竟然连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抜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十米之高,手中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晶莹的弧线,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之上,绝命一击。 溺水三千! 一束眩目的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晶莹闪烁的划痕…… 纳兰飞月凝聚的目光牢牢的锁定那束飞驰而至的晶莹耀眼的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纳兰飞月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紫电光圈。 纯净冷洌的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光环中,瞬间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锐利的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锋芒无尽,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 陡然被一团回旋的紫电气劲包裹缠绕,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锐利流光在绵柔的紫芒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云飞扬孤注一掷的绝杀之技"溺水三千"轰然崩溃,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直朝湍急奔湧的河面飞坠而下。 从数十米高的虚空直向滚滚激流落下,纵算修为不凡,存话的机率也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何况云飞扬此时身受旋流气劲的重创,这一落之势,必死无疑。 事发突然,纵算云烟城的一众顶级强者此刻欲想出手相救,却也是鞭长莫及,唯有望洋兴叹,睁睁地望着自己少主命赴黄泉。 十米,五米……云飞扬如陨石般疾速下坠,三米……无数人惊愕地张大着嘴,骤见一片白云突然从虚无中悠悠生出,轻柔地托住这俱急坠而下的身躯。 白云柔若无物,却又如絲如绵,有若实质般的包裹着云飞掦的身体,缓缓地移向河岸实地。 砰! 白云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骤然消于无形。 云飞掦身形砰然落地,止不住蹬蹬蹬……暴退十来米,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云飞掦正欲竭力撑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紫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血溅三尺。 云飞扬抬起眼,看见一张冷肃而坚毅的脸,双目精芒如剑,仿佛一个眼神都能将自己的身体洞穿。正是将他击败,并斩落虚空的纳兰飞月。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勉力挤压出来的,云飞掦抹去嘴角的血渍,用剑鞘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神色。他从未想过会自己输给与之齐名的纳兰飞月,而且输得如此彻底,找不到一点可以聊以**的理由 纳兰飞月还剑入鞘,眼中一片沉静,没一点喜悦和嘲讽的意思;"你的绝学秘杀技很强,应该很少有人可以从容的全身而退。我只是个例外,你输得并不冤。"声音很平静,却是实话实说,并不关心对方是否听得懂,巳反身向回走去。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主要是不能杀人,只能重创,无形中受到了制约,所以胜的很幸苦。 "能告诉我,你的真实修为吗?"云飞扬明知不该问,却仍忍不住问出了口,只不过想证实一下心中的质疑。 不过,纳兰飞月会告诉他吗?答案是绝对不会。因为眼前这个人,此刻乃自以后都将会是他的强劲对手,能在对手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制造一个郁闷,自然是一件十分令人开心的事。 "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纳兰飞月撇撇嘴,讳莫如深地;"你应该关心的是,适才是谁出手救了你?否则,你的尸身只怕巳随波逐流的飘去很远了。" 云飞扬闻言,全身豁然微震,目光投向云烟城的一众强者,心中暗忖,除了自己人,还有谁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出手相救?殊不知,结果令他十分失望,他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尽皆羞愧的低垂着头。 皱了皱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事发突然,相距数百米远,纵是有心出手,也是望尘莫及,如此一想,心中的一股怨气便也沉了下去。 举目扫视了一四周,正欲开声询问,忽见傲云城的阵营走出一人,一袭青衫,纱巾罩面,五十米的距离,只见了他略微跨出了两步,便到了云飞扬的面前。 "不用找了!你不该就此陨落在这里,所以,我出手托了你一把,仅此而巳!"陆随风的声音很冷,他知道云飞云不能死在纳兰飞月的手里,至少此时不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当时的情形十分危急,在埸之人,除了自己这群人外,几乎没一人可以做到。 "你不是傲云城的人吗?为什么要出手救我?而且,如此远的距离,你是如何做到的?"云飞扬竟然连个谢字都没说一声,却一口气抛出了一连串问号,令人直觉不可思议。 "你觉得自己该死吗?你如果真死了,知道谁会最高兴吗?"陆随风不答反问,他知道云飞扬绝顶的聪明,很快便会找出答案来。 云飞扬闻言略微楞了楞,随即苦涩地一笑;"我明白了!多谢你不计前嫌出手相助,这大恩云飞扬记下了。" "有一点,你仍未明白!"陆随风淡淡地道。 "哦?请不吝赐教!"云飞掦一脸肃然地道。 "纵算你真获得了"五凤朝阳鼎",那碧丹王就能炼制出"乾坤丹"来么?"陆随风语出惊人地道。 "你……竟然连这也知道?"云飞扬骇然动容,此事除了碧丹宫的高层外,绝对不可能会再有任何人知道,眼前之人怎会知道得如此详尽? "我所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得多!据我所知,那碧丹王只不过是刚晋级为丹王中阶而巳,但,那"乾坤丹"却是无限接近高阶的丹药,只怕再借给他五十年的岁月,也未必就能炼制出来。所以,下面的话不用说下去,想必你也应该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了。"陆随风点到即止地道,言下之意,是在告诉他,云烟城这次是被人当枪使了一回,而且还为之损失了大批价值连城的财富,可谓是一无所获,而且血本无归。 "这怎么可能?"云飞扬的脸上充满了质疑和不信之色,若真是这样,他云烟城的脸可是丢大了去,而且还真不能拿他碧丹宫怎么样?毕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怨不得谁! "不管你之所言有多少可信度,我都会去加以调查和验证。"云飞扬略微沉吟了一下;"不过,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云烟城都不再继续淌这潭浑水。" "云公子果然睿智!冲着你这句话,这次的赌注也无须再加以赔付了,就此作罢!"陆随风豪爽地道,这一句话的价值大得离谱,堪比一座池而有过之,无不及。 "你作得了主?"云飞扬微感诧意地凝视着陆随风,对方虽然是纱巾罩面,但其身上却似有似无地透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而且,以纳兰飞月的身份背景,以及骨子透出的那份冷傲和清高,岂会轻易折服于人? "云公子所疑不无道理!但这种很快便能验证的事,有谁敢愚蠢的信口胡馅?"陆随风虚手一掦,手中握着的正是那份之前刚鉴定的赌注合约,随即迎风掦了掦,倾刻化作片片纸屑,随飘散开来;"不知云公子还有什么疑虑?" "你到底是谁?竟然可以越俎代袍的消毁这份价值不菲的赌注,足见你在傲云城的地位非同一般,似乎巳凌驾于纳兰飞月之上。"云飞掦难以置信地抽动了一下眉梢,隐隐意识自己之前并非在与纳兰飞月交锋,而是一直在与眼这位迷一样的人物交量,他才是幕后的真正掌控者。难怪自己总是每每棋差一着,步步落入对方的局中。纳兰飞月有这份胆略才智吗?跳崖都不信! "我是谁并不重要,适当的时候自会知道。重要的是你终止了对傲云城的对立和纠缠,这是双方之幸。否则,被人当作鱼蚌的滋味真的很不妙。所以,你即投之桃,我自当报之以李了。可谓是两不相歉!"陆随风一贯的风格,总是蓄含着道家的中庸风骨,不到迫不得已,通常都会给对方留一线退路,何尚又不是给自己预留回旋的空间和余地。 第三百五十八章碧丹宫的动作 "你作得了主?"云飞扬微感诧意地凝视着陆随风,对方虽然是纱巾罩面,但其身上却似有似无地透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请大家品"云公子所疑不无道理!但这种很快便能验证的事,有谁敢愚蠢的信口胡馅?"陆随风虚手一掦,手中握着的正是那份之前刚鉴定的赌注合约,随即迎风掦了掦,倾刻化作片片纸屑,随飘散开来;"不知云公子还有什么疑虑?" "你到底是谁?竟然可以越俎代袍的消毁这份价值不菲的赌注,足见你在傲云城的地位非同一般,似乎巳凌驾于纳兰飞月之上。"云飞掦难以置信地抽动了一下眉梢,隐隐意识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并非在与纳兰飞月交锋,而是一直在与眼前这位迷一样的人物交量,他才是幕后的真正掌控者。难怪自己总是每每棋差一着,步步落入对方的局中。纳兰飞月怎会有份胆略才智?跳崖他都不信! "我是谁并不重要,适当的时候自会知道。重要的是你终止了对傲云城的对立和纠缠,这是彼此双方之幸。否则,被人当作鱼蚌的滋味真的很不妙。所以,你即投之桃,我自当报之以李了。可谓是两不相歉!"陆随风一贯的风格,总是蓄含着道家的中庸风骨,不到迫不得已,通常都会给对方留一线退路,何尚又不是给自己预留回旋的空间和余地。 没人知道两人在河畔边说的是什么?远远走望去,似乎相谈甚为和谐,没一点针锋对的紧张气氛。大部人见没戏再可看,纷纷渡河而去。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毕竟出手救下了我一命,至少应该知道是谁救了我?"云飞扬望着陆随风远去的身影,朗声言道。 "陆—随—风!" 百米之外,一道如线的语音送入云飞扬的耳中;陆随风是谁? 云飞扬苦笑了一下,带着一脸迷茫和困惑,领着一众云烟城之人踏波渡河而去。 "我俩能继续留下吗?"蓝飞鹰和于飞龙二人几乎同时开口,向纳兰飞月问道。 "这个……"纳兰飞月望着迎面而来的陆随风,十分自然地脱口言道:"这事还得看陆公子的意思!" 二人见状没一惊讶和絲毫诧然之意,是个人都看得出这群人的主心骨是谁,更何况,这他二人本也是一方豪强,呼风唤雨的主,又岂会是简单之辈,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以陆随风的听力,几人的对话自然落入了耳中;"你们的事,我巳听说了。那我们的真实身份想必也知道了吧!以二位的身份留下来,是不是会有失颜面,太过委屈了?" "惭愧!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大度见谅!今日方知公子乃人中之龙,若能不弃,我二人愿意从此与公子共同进退。"蓝飞鹰一脸肃然,由衷地道,随从蓄物戒中取出"天龙玉简";"这是我们从秘境中无意所得,或许对公子有用。" 陆随风听云无涯提及过此事,知道上面皆是方块形文字,只怕普天之下除了他之外,没人能读得懂,无论到了谁手中,都与废物无异。 "这玉简上面记载着一篇修炼秘法,叫做"化龙**",但,绝不是人类可以妄自修习的,除非拥有龙之血脉的灵兽方可修练。"陆随风坦然地,实话实说,没半点水份。不过,这对龙飞来说绝对是一件可遇难求的至宝,一旦修习了这"化龙**",真身化龙指日可待。 "不瞒两位,这"天龙玉简"对我的确很有用,虽然你们是真心相赠,但我也应该对此有所表示。"手腕一翻,掌心中呈现两个玉盒;"这里装着的是"破虚丹",以你们两人现在的实力修为,如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可以突破玄婴境的壁障,一举跨入破虚境。" 嘶!两人闻言骇然剧震;八品丹药"破虚丹",亿万金难求,可谓有价无市。两人尽管竭力地控制自己的心跳,捧着玉盒的手仍禁不住在微微颤抖。 若说丹师城尽显皇霸雄图之气,城墙傲然而立,四门角楼高塔嶙峋,俯视八方,震慑人心。 那整个碧丹宫就宛如一座小城池,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小城池竟然没有城墙,唯有一道护城河蜿蜒环绕而过,水流也并不汹涌湍急,清澈平和,缓缓流淌,各种造型别致的拱桥,大小错落,皆是出入城池的途径,至少有五六十处。 按照这位碧丹王的说法;天下最坚固的城墙,并非金石所筑,而是人心。人心所在,固若金汤,人心若失,再高大厚实的坚城,也形同虚设,内外都会被轻易攻破。 这话听上去虽有些沽名钓誉之嫌,却也有几分道理。即使是其余的七大丹王,也不得不在暗里承认,这碧丹宫的一亩三分地,治理得最为昌盛繁荣,称之为路不遗失,也不为过。全不像其余丹王的领域,且不说平常之众,就连一些小家族也是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不得不说,这碧丹王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入夜时分,华灯初上,七八辆宝马豪车从一处拱桥,缓缓地驶入这小座城池,没人知道这些豪车上所载的是什么人?但,却能从这些驾车人的身上嗅到一股令人颤栗的强大气息,由此可见这些车内的人定非寻常之辈。 与此同时,晓月阁也送走了最后一批尊贵的客人,关门盘点当日销售状况,几位管事这一核算盘点下来,直惊得众人合不拢口来,整个高品区域的丹药竟然全部销售一空,七八品的高端丹药,居然连存货都没剩下一枚。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庆贺的事,但,这却是从未发生过的情形,事出反常,反倒令几位管事心生忐忑,正欲将此事承报上去。 此时,却见一位护卫神色慌乱地闯了进来;"出……出事了!炼丹室出事了!" "什么?难道又有丹师炸炉爆丹了?"有位管事惊问道,之前也曾出现过之类的事发生,因为炼丹室都设在地底的石屋内,下面发生了什么事,上面根本察觉不到。 护卫死命地摇着头道:"不是这样!所有负责守卫丹室的护卫,都被莫名其妙的打晕了,我也是刚才转醒过来。"护卫摸了摸后颈,还隐隐作痛;"不仅如此,每个丹室的丹师都一样被击晕了。而且,离奇的是七品以上的高品丹师,竟然集体失踪了。" "怎会发生这种事?你们几个去下面丹室看看情况,我去顶层将此事禀报两位丹宗大人。"一个总管事急切地吩咐道,便匆匆朝阁楼的最顶层赶去。 令人无比震惊的是,这位总管事寻遍了顶层所有的地方,竟然完全寻不见两位丹宗大人的踪影,就像是凭空人间蒸发了似的。 这一下,整个晓月阁彻底的沸腾炸锅了,当一众丹师悠悠转醒过来,仍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折腾了一夜,只差将晓月阁翻了底朝天,仍未发现两位丹宗大人,以及一众七品丹师的踪迹。太诡异了!这许多人怎可能在众人眼皮之下,无声无息地消失无影。 当陆随风众人从隐龙涧回到晓月阁时,巳是正午时分。 远远地,便见晓月阁仍是大门紧闭,一片冷寂,几可落雀。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还不开门营业?"纳兰飞月皱了皱眉;"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乌鸦嘴!不过或许还真被你给说中了!"青凤似有预感地言道。 果然,当陆随风听完那位总管事颤颤巍巍地叙述了整件事的经过,很快便锁定了一个最大嫌疑对象—碧丹宫,几乎可以肯定此事必是碧丹宫作为。 碧丹宫早晚都会出牌,这本是意料中的事,只是出手的时机拿捏得十分到位,手段却上不了大雅之堂,显得十分阴损,一招两式;釜底抽薪,让晓月阁一下陷入瘫痪的境地,同时以两位丹宗和一众高品丹师做筹码,逼迫晓月阁自动献上"五凤朝阳鼎"。 趁着云烟城和傲云城之间纠缠不清之际,不显山,不露水的在悄无声息完成了所有的行动,干净利落,连一点蛛丝马迹的证据都没留下。怀疑不等于事实,纵算知道是他碧丹宫所为,无凭无证,奈之如何? 没有丹宗和高品丹师的晓月阁,在丹师城屁都算不上,无须多久便会自动出局。这招釜底抽薪之计,果然够阴狠歹毒,可谓是兵不血刃。而且,普天之下几乎没人能轻易忽视这批尊贵人的存在和安危。接下来,势必会委曲求全地以"五凤朝阳鼎"来进行交换。而整件事的交易过程,碧丹宫至始至终都会置身事外,绝不会轻易出头露面。 一切似乎都在对方的掌控中,算无遗漏。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暗中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不仅仅只局于某一个势力。 第三百五十九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一切似乎都在对方的掌控中,算无遗漏。请大家看最全!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暗中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不仅仅只局于某一个势力。 殊不知,势态的发展却出乎人的预料,晓月阁只不过仅仅歇业了一天,便开始一如即往的开门继续营业,一如即往生意兴隆火爆,只要你有足够的金币,要多少有多少,丹药的品质,甚至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引来了许多新的大客户。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看来,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 以静制动,陆随风一点不耽心人质的安危,对方反倒是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在手里,左右不是,甚而更像是一个随时都可能引爆的火药桶。 陆随风让龙飞进入隐龙戒中潜心修习天龙玉简上的"化龙秘法",争取早日化身为龙。并将一众风云雷电金卫唤了出来,让他们尽快地了解适应外面的世界,这些金卫毕竟已和这片世界隔绝了数千年。 蓝飞鹰和于飞龙二人服下了八品"破虚丹"之后,便进入了闭关冲击壁障状态。纳兰飞月摆出一副坐镇晓月阁的架势,陆随风等人却巳在暗中悄然消失。 "这个碧丹王果然是个人物,没见这一亩三分地,被他制理得一片和谐繁荣的景象,当真让人刮目相看。"青凤一向爱憎分明,难得对敌人借以辞色。 "这不过只是表相而已,大奸大恶之人通常都善于笼络人心,借以遮掩粉饰内心的卑劣凶残。否则,又怎会做这种暗里掳掠人质的阴毒之事来。"云无影不以为然的驳斥道。 "无影说得没错!咋得多留一个心眼,否则,被人卖了,还自以为是的偷着乐。"胖子欧阳无忌咐合地道。 "胖子什么时候学候学会绕着圈损人,不会是你媳妇儿教的吧!"青凤咳咳地冷笑道。 "那是!哦,啊!那有这回亊?凤儿是谁,有人敢要么?"胖子说完,立即闪人,这只凤马上就要发彪暴走了。 …… 碧丹宫的紫月湖畔,紫月楼,是这座城池中最豪华奢侈的的所在。楼高七层,隐于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木间。夜色中,灯火初亮,映照林木,片片绿叶晶莹碧翠。美轮美奂,迷离,朦胧。 顶层的一个布局精致,典雅的包间内,相当宽敞,足可容下二三十人同时用餐而一点不嫌拥挤。陆随风一众人等,各自纷纷选了个临水倚窗位置落坐。 每人面前都放着几碟精致的小菜,一杯玛瑙色的酒,颇有几分文人墨客的风雅。 窗外,三两颗寒星天边,七八点渔火山前。湖面上,轻风掠过,千顷湖水清波荡漾,揉碎了多少诗情画意....... 陆随风触景生情,心中似有丝丝明悟,不由得悠悠地道:“静极而动,风生水起。逝去的被揉碎,新的诗,新的画,新的意境油然而生。生命如是,人生如是,武道如是。感受自然,融入自然,道无处不在!” 青凤的眼中青辉点点,似乎有所明悟,举起面前的酒杯,环视了一下众人,像似都沉浸在某种意境的感悟;"来!为我们的心境不断地升华,干杯!” 众皆相视一笑,举杯轻碰,一饮而尽。 砰! 正当众举杯共饮之时,包间门突然被人猛地撞开。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姑娘,秀发蓬乱,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一双惊惶的大眼四处张望,似在寻找出路...... 紧接着,便见七八个身着武士劲服的大汉,手持兵刃气势汹汹地跟着闯了进来。 姑娘见状,目露恐色,银牙暗咬,突然朝胖子和云无影所在的那扇窗外扑去。胖子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下跃之势。窗外离湖面约有百米,一旦坠下,必然香消玉殒。 “跑,跑呀!就算你长了翅膀,也飞不出我曹文龙的手心。”说话之人,是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口气张扬。身后的七八个大汉手持兵刃,气势彪悍。 “曹少爷!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吧!”姑娘颤声哀求道,“我爹欠你曹家的金币,我日后一定如数偿还。” “还,拿什么还!你爹连房都抵押了,你一个弱女子还能拿什么还。要不是看你略有几分姿色,纳你做一房小妾,早将你卖到凝香院去了。”被称之为曹少爷的年轻人冷声道。 “少爷!别跟她啰嗦,直接将这贱人抓回去。”一个大汉叫道,就欲上前抓人。 “慢着!”这位曹少爷举手阻止道,“这里此时是人家的地盘。不能坏了规矩。”随举手抱了抱拳,“不好意思!我府上贱妾打搅了各位雅兴,我这就将她带走!” 姑娘见状,顿时吓坏了,下意识地躲向胖子身后,神情楚楚可怜,哭得是梨花带雨。 这种状况,胖子欧阳无忌当真是还第一次撞见,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拿眼望向云无影。殊不知云无影冷哼一声,撇转脸去,那意思很简单;死胖子怜香惜玉,自作自受。 一旁的陆随风见状,淡淡一笑,随对胖子暗暗传音道:“这是个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欧阳无忌闻言楞了楞,随即晃然,心领神会的回身对姑娘安抚地笑了笑:“姑娘别怕!有我在,没人能带走你!” “呵呵!看来你这胖子今日执意要和本少爷过不去了!”遭少爷脸色斗然一变,寒气森森声说道。 “我看这姑娘姿色平平,骨瘦如柴,要胸没胸,要臀没臀。不知她值多少金币?”胖子晃着头,一脸不屑地道。 “不多!”遭少爷伸出一只手掌。 “五百?”胖子猜道。 曹少爷冷笑连连地摇摇头。 “五千,五万,不会是五十万吧?”胖子接着往下猜。 曹少爷故作凝重地点点头,眼中隐现奸计得逞的笑意。 “嘶!这么多!”胖子故作惊讶地吸了口气,“不会吧!这货也值五十万金币?”回头看了那姑娘一眼,恰好迎上一双愤怒的目光。 “五十万金币很多吗?”曹少爷沉着脸,冷笑道。 “不算很多!”胖子随口应着。 “那不结了!”曹少爷大手一伸,“拿钱!我走人,她留下!” “五十万......是不是少了点,八十万,行不!”胖子咳咳阴笑道。 “什么?”曹少爷闻言,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你耍我!”双眼一瞪,脸上立呈凶色,恼怒地吼道,“给我斩了这胖子!”正欲跨前动手,却发现自己的全身竟无法动弹,心中顿时骇然,“这?!” 砰砰砰! 八名大汉手中的剑刚出鞘一半,几乎同时感觉身体猛遭重击,接着便见八道一下人影飞了起来,直向门外撞去。 云无涯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朝门外瞥了一眼,慢慢地回到座位,适才发生的事,好像与他无关一样。 顶层的包间内发生了如此大的动静,紫月楼的人怎能不发现,片刻间,便听见一片急促的脚步声,紫月楼的人就赶来了。 “怎么回事?”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大汉领着十来名护卫打扮的人跨进了包间。 被云无涯摔出门外的几个人,见事不好,寻机飞快的溜走,应该是回去报信。 中年大汉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再见这曹少爷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全身僵硬状,便伸手贴住对方的背心,试图催动玄力为其舒筋通脉,可是运了半天力,却丝毫不见其反应。 “这是你做的?”中年汉子怒眉一扬,全身气息展开,玄婴境高阶的玄力力喷涌而出,杀气盈然地指着胖子,怒声喝道。 “你是这里的主人?”陆随风突然出声问道。 “算你小子眼力不错!我就是这紫月楼的楼主。嗯!你是什么人?本大爷办事,闲杂人等休管,以免惹祸上身。”中年大汉狂傲地翻翻眼,气势仍然霸道地说,“敢在紫月楼行凶撒野,如不给个交代,哼!” "白痴!"陆随风不屑地骂了一句,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竟敢辱骂楼主,你***找死!"一个大汉突然狂怒地冲向陆随风,像是得到了某种的暗示,全身杀机凛然,那阵势意欲将陆随风当埸击杀。 大汉的身躯刚冲了出来,但觉自己的后衣领一紧,身体斗然一轻,在空中忽地打了个转,径自朝窗外飞掠而去。 窗外的夜空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呼叫,余音回蕩,闻之令人毛骨耸然。没人看清这刹那间发生了什么?都只觉眼前人影一幌,那大汉便自己朝着窗外飞奔而去。事实上,傻瓜都知道这大汉是被人硬生生扔出走的。 "不用疑神疑鬼!人是我扔出去的!"云无涯拍了拍手,一脸冷峻地走了出来,指了指沉黑窗外,"你们几位若是自己跳下去,或许还能和他一样的留下一具全尸。" 窗外是湍急的河流,由上至下最少也有七八十米的落差。若是真往下跳,存活的机会几乎为零。 第三百六十章妖娆碧飘雪 窗外是湍急的河流,由上至下最少也有七八十米的落差。 若是真往下跳,存活的机会几乎为零。 嘶!中年楼主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自主朝后退去,尽可能的离窗口远一些。心下却是骇然至及,一个玄婴境的大汉,眨眼间,便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像抛一片树叶般的扔了出去。甚至连对方怎样岀手的都没看见,当真是活见鬼了! 另外几个大汉同样俱有玄婴境的实力,面对如此的威胁,却是面面相观,硬是不敢轻易出手。几人不是不想动,而是被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气息牢牢地锁定,直让人感到胸闷气憋,连呼吸都感觉极度的困难。全身上下似被一团浓烈的的杀机笼罩着,似乎稍有妄动倾刻间便会被扼杀。 这就对了!”陆随风撇撇嘴,云淡风清重道:“留下一百万金币,然后滚出去!” “嗯?你说什么?简直是找......”中年楼主话音未落,便被一股更强大的气机锁定,森森的杀气让人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直感到胸闷气憋,下面的话根本不敢再说下去。踢到铁板上了!他知道,自己要是敢稍动一动,顷刻间便会被扼杀。强烈的恐惧感告诉他,现在该怎么做: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金卡,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终日打雁,就得做好被雁啄的准备。就凭你这块料,你也只配做做马前小卒而巳,而并非此间真正的主人。我可有说错?”陆随风气息一收,中年楼主但觉全身一松,阴寒的杀气瞬间像流水般地退去,气息顿时顺畅了许多。 中年楼主不敢再多言,恨恨地扫了众人一眼,满脸尽是怨毒之色,冷哼了一声,便迅速带着几位护卫,匆匆而去。 “老大!你怎发现这是一个局?”欧阳无忌一脸迷惑不解地问道。 陆随风端起桌上的玛瑙色酒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杯酒,价值一千金币!这是什么地方?一掷千金之地,如此豪华奢侈的高消费场所,岂是一个被人追得失魂落魄的姑娘,可以任意闯入的。更何况后面还跟着一帮杀气腾腾的凶汉,这正常么?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是个局。这位可怜的姑娘,我没说错吧?”望着那位还在发颤的姑娘,鄙视地摇摇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曹少爷定是哪个大家族的纨绔子弟,常与这紫月楼主联手做局,并且累累得手。嗯,这戏是做得不错,惟妙惟肖,十分生动。勉强可拿‘金熊奖’了。” “金熊奖是什么?”欧阳无忌好奇地问,顺手端起桌上的玛瑙酒就想喝。 “一千金币!”云无涯冷冷地提示道。 “哦!”欧阳无忌心中一惊,像被烫着似的放下酒杯。 陆随风端起酒杯,潇洒地品了一口,悠然地道:“各位尽管畅饮,一百万,喝得完么?呵呵!又有人来了!应该是说得上话的人。” 话音刚落,刚才在这此闹事的其中一个大汉居然去而复返,一进门就指着众人喝道:“家主!就是这些人!” 大汉的身后跟进一个人,年龄在五十开外,面容削瘦刚毅,看上去倒也一脸正气,并非想象中的奸邪之辈。 那位被称为家主的男子举目环视了一下包间内的人,目光最后落在陆随风身上,两人视线在空中相遇,波!发出一声轻微的撞击,空气微不可见地溢起一层波纹涟漪。 家主身躯微震,脸上透出惊诧之色,心中暗忖,以自己破虚境中阶的修为,竟然抗不住对方的一道眼神,本以为凭着自身的实力修为,可以强势的镇住对方,没想到竟一脚踢到了铁板上。 陆随风脸色一沉:“曹家主是吧!这位应该就是令公子了!”指风一弹,便解开了那位曹少爷的穴道。 “爹!替我斩了他!”曹少爷穴道刚解,便发疯似的狂叫道。 啪!一声脆响,曹少爷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巴掌印。 “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丢人现眼!”曹家主恼怒地吼道。 “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令公子与这位姑娘联手,做了一个局,企图讹诈我等财物。”陆随风回头看了那位姑娘一眼,惊得她一溜烟藏到那位曹公子身后,满脸涨得通红。 “曹公子!你想讹我等五十万,我今就讹你五百万。你可以拒绝,我会让你再次无法动弹。别心存侥幸,我之手法,天下无解。不信,你就试试!”陆随风霸气地道。 “老夫教子无方,实在汗颜。公子小惩大诫,无可厚非。还望看在老夫薄面上,大度见谅!”曹家主十分诚恳地致歉道,随将一张金卡递了过来。 "爹!这小子分明是在讹我曹家,简直比我还要黑!"这曹公子貌视还没弄清眼下的状态,伸手便欲夺下那张金卡。 啪!又是一声脆响,这廝就地打了两个转,满眼直冒金星,幸被一旁的那位姑娘扶住,这才稳住身形。 "逆子生性玩劣,让各位见笑了!"曹家主苦涩地摇了摇头,一脸俱是狠铁不成钢的悲切神态。 “我观家主一脸正气,胸襟光明,只是溺子过重,日后必将再生祸端。言尽于此,你等速速去吧!”陆随风挥挥手,似不想再到见到这位白痴曹公子。 曹家主哀叹一声,随向众人拱拱手,这才带着几人匆匆而去。 经此一番折腾,可谓大煞风景,众人雅兴荡然无存,索性离开包间,准备另寻一处下榻之处。殊不知,刚结完账,正欲离去,忽听门外有人一声惊呼;"宫主来了!" 众人寻声望去,门外的夜色幽光下,但见适才离去的那位紫月楼主领着十来个劲装大汉汹涌而来,刚到门前便哗啦一下两旁分开,露出一个斜倚在美人榻上的妖娆女子。 这座美人榻,由四名身形彪悍健硕的大汉高高托起,榻上的女子看上去二十七八岁,身披一件火红透明纱衣,即使在夜色的幽光下,也能看清纱衣内裹胸的亵衣,若隐若现的丰盈身躯,充满着煽动男人情潮的诱惑感,足以令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滑润的香舌不断轻?着充满了性感的双唇,一对**炽烈的媚眼,蓄含着像男人好色般的贪婪。 碧丹宫的女宫主,碧丹王的掌上明珠,碧飘雪,这间紫月楼的真正主人。 绝对货真价实的破虚境中阶顶级强者,为人心性亦正亦邪,行事风格霸绝随性,尤其对男人的需求**索求无度,且要求甚高,一般的平庸之辈,不屑一顾。而真正优秀的男却避之唯恐不及,越是如此,越令其饥渴焦灼,**难熬。 "公子!就是这群人,竟然敢在紫月楼寻衅行凶,还强行勒索了本楼的一百万金币。"那位楼主大汉指着陆随风等人,一脸怨毒地切齿道。 "哼!你认为本宫主就这么好忽悠?你平时干的那些肮脏勾当,越来越嚣张,没被人给奄了,算你命大。回头再与你算帐。"碧飘雪冷哼一声,直吓得那楼主大汉浑身一哆嗦,冷汗直冒。 红影一闪,美人榻上巳失去碧飘雪的身影,一阵异香扑鼻,陆随风的眼前便呈现出一张轮廓十分精致的面孔,一双水波轻漾的眼中荡起一抹春色,只可惜她在这男人的眼中看到的一片浩瀚无涯的星空,那么虚无,空寂,眉宇间不觉透出无尽的失望;绝对是个不解花语眉眼,毫无情趣的怪物。 红影一阵闪动,胖子和傅大叔直接象女人一样地被彻底忽视。红影在云无涯的身前略微停顿了片刻,直疑眼前看见的是一座雪岭冰峰,阵阵寒气刺肤浸骨,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哇!谁说十步之内难寻心仪之物?丰神俊朗中却不失英武之气,儒雅沉静中蓄含着飘逸灵动之风韵,体形健硕而匀称……芳心砰然而动,喉结处一阵轻微的滚动,发出一阵微不可觉的吞烟之声,目中闪射出炽烈如火的光芒,似欲将眼前之人倾刻融化在自己火热的情潮中。 "留下来陪我十日,此间之事当作一切没发生。如何?" 哗!此言一岀,众皆一片倒吸哗然之声,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当真令人目瞪口呆的无语了,天下所有最恶毒的语言,在其身上似乎都显得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是谁?从那处山脉丛林间而来?"可怜的罗惊鸿,竟被一个女人当成了一代尤物,所有人皆在为他叹息默哀。 只不过,此时的罗惊鸿似乎没有这种认识和觉悟,唯独暗暗地瞥了身旁不远处的白凝霜一眼,看到的是一双含着几许幽怨和几分戏谑的眼睛。 不会吧?这才多久呀,两人便悄悄的对上眼了。青凤眼光何等犀利,从这两人刹那的目光碰触中,便一下发现了端倪;看来得分别审审了! "啥意思?"碧飘雪闻言,一时之间还没弄懂对方话中的意思,不由皱了皱眉;"你是不是认为本宫主很溅么?错!普天下能入本宫主法眼之人,可谓凤毛鳞角。一旦上了本宫主的榻,你才会真正明白什么叫做人间天堂。" 第三百六十一章金锋杀技 "啥意思?"碧飘雪闻言,一时之间还没弄懂对方话中的意思,不由皱了皱眉;"你是不是认为本宫主很溅么?错!普天下能入本宫主法眼之人,可谓凤毛鳞角。 一旦上了本宫主的榻,你才会真正明白什么叫做人间天堂。" 太无耻了!在埸的所有女人尽皆面红耳赤,脸颊发烧滚烫,同时人人眼透杀机,似欲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妖女碎尸万段。 "别!人兽殊途,怎可同日而语。"罗惊鸿撇了撇嘴,双手连连摆动,完全一副我怕怕的模样。 直到此时,碧飘雪才明白对方一直在将自己比喻成兽性狂发的妖兽,脸色唰地一下剧变,正欲发彪,忽见一旁的楼主大汉一声怒斥;""大胆!竟敢羞辱宫主,简直不知死活!"声若金石,楼阁震荡。 "拔出你的剑来!斩你只须三剑足矣!"楼主大汉早巳憋屈了一腔怒气,正好拿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白脸泄愤。而且,此时有宫主在后撑着,更显得底气十足,霸气飞掦。 "当心了!千万别将本宫主的心肝宝贝给弄没了。"碧飘雪也在暗中探测过罗惊鸿的实力修为,竟然查觉不到一点玄力波动的痕迹,她当然不会愚蠢的认为对方会是个平凡的普通人,楼主大汉出手,可以借此探探对方的虚实。 紫月楼的前堂大厅十分宽敞,双方之人纷纷退过一边,为两人的腾出足够打斗空间。 楼主汉子貌似彪悍粗旷,却不是一个眼高手低之辈,无论对手强大与否,其内心都不会稍有小视意,表面上的张狂和不屑,只是一种战术,意在气势上威慑对手。 双目中透射凌厉的精光,强横的意念牢牢地锁定罗惊鸿的身形,右手握住剑柄,从剑鞘中缓缓地拔出。这口剑似比寻常的剑宽上一分,剑身之上刻有纹路形状,依稀可见是一头栩栩如生的咆哮猛虎。 随着剑身的不断拔出,隐约间似乎传出一阵苍劲虎啸。 剑出鞘,楼主汉子身上的气势斗然暴增一倍,仿佛峰峦崩塌,火山迸发。奔腾滚蕩的气劲狂流,仿佛一座磅礴浩然的峰峦从虚无中显现,不断地朝着罗惊鸿的身躯肆虐狂暴的碾压而来,那可怕的镇压力,令人感觉窒息,全身难以动弹。 罗惊鸿的喉咙中传出一声低喝,似若云层深处奔射的惊电雷鸣,轰然劈落峰峦,仿佛石破天惊,地陷山崩。 这只是气势与气势之间的抗衡争锋,空气传出一阵轰鸣震荡,双方皆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看上去像似势均力敌,不分高下。 嗯!楼主汉子大感惊诧,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小子,竟能在气势与自己抗衡争锋,看来不拿出一点真材实料的绝学来,还真不易收拾对方。 虎啸山林! 一声虎吼,刹那间,但见万千剑气汇聚一处,骤然形成一头霸气呑天的脱林奔虎。一剑斩落,虎爪纵横翻飞,霸道致极,封住了罗惊鸿所有的闪避线路,令人生出一种天上地下,无处遁走的感觉。 罗惊鸿仍静静立着,扑面而来的爪影劲风令他的衣袂轻轻的掦起,没一点要闪避躲让的意思,手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把剑,极为平稳,双目半睁半闭,在重重虎啸爪影的笼罩下,仍若傲雪的青松一般,挻拔不摇。 爪影如山,锋利如刃,似若万剑奔腾旋舞,罗惊鸿周边三尺外,坚硬的青岩石地面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沟槽纵横。如此凌冽犀利的剑气爪影,却偏偏被阻于三尺之外,再难向内挺进分毫。 终于,罗惊鸿动了,手中之剑微微一颤,却发出幌若惊雷般的震响,整座楼阁一阵震颤。 那一瞬间的震动,似乎只是一个起手势,就有如此惊人的威势,竟连一旁的碧飘雪也禁不住心神一阵震颤,这小子到底是何修为?竟连自己破虚境中阶的修为都险些有点把持不住,藏得够深的,看来这次真的有些走眼了。她不敢想像这一剑会是什么景象? 呛!一抹紫光脱鞘绽射而出,融合气冲星河的剑意,韵含着天地俱颤的豪情气势;紫电惊雷! 罗惊鸿一声轻喝,剑光掦起,一道紫电横贯长空,卷动万倾雷霆之怒,轰然斩落。 刹那间,紫电流光霹雳倾泄,空气中骤然传出一阵刺耳之极的铿锵,如山虎影诡异扭曲,阵阵虎吼咆哮如雷,随之轰然爆裂开来。 两道流光,一黄一紫,踫撞之处,绽现岀一点炽亮的光点,接着便如两颗飞逝的流星刹那撞击,炸开一道璀璨炽亮的光环,扩散四周,所经之处,形成一片数米真空地带,坚硬的地面碎石飞溅四掦。 炸开的炽亮光环之下,两道身影一触之间,瞬息飞退,再次拉开十米的距离,双方持剑直指对方,彼此炽烈的气息相互牵引,冲击摸擦碰撞,炸开无数闷雷震响。 "小白脸竟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接下来,我不会再留手,你得做好被分尸的准备。"楼主大汉直视着对方,瞳孔中似有一层淡金色的流光划过,锋芒逼人,语气森冷而锐利,如同他的剑锋般的凛冽。 "你这话听去未免有些太老套了,通常说这种话的人,最后大多都反被人给斩成了几段,不知你会不会是个例外?"罗惊鸿淡淡地轻声道,神色间没一点大敌当前的凝重,他一直沒接到陆随风的暗示,此人是杀,还是不杀?否则,对方怎可能还会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楼主大汉在辞锋上没占便宜,不再开口说话,双目缓缓闭上,身上的气息随之沉寂收敛,没有絲毫的起伏波动和泄漏。 三息之后,双眼猛然睁开,绽射出两道淡金色的凌厉气息,有若实质般的在空中留下几米长痕迹,似乎与手中剑锋上喷薄而出的剑气融为一体,形如一道金色流光;"我之剑,斩碎一切,锋芒无尽!"楼主大汉的身形徒然凌空跃起,一剑破空斩出;"金锋绝杀!" 罗惊鸿双目眨动间,瞳孔收缩如针。眼底倒映出一个淡金色剑气环绕的身影,人剑合一,精芒流转的朝着自己奔射而来。 锋芒未至,四周的空气仿佛巳被渲染成一层淡金色,瞬间凝聚成无数道金色剑芒,刹那间便锁定罗惊鸿全身的各处致命要穴,绽射奔袭。 不仅仅快到了极致,且充满了铮铮杀气,似欲将对手一举洞穿撕碎,险恶的杀意显露无遗。 罗惊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敛的气息骤然从体内喷薄而出,一股磅礴浩瀚的气势,如同一柄擎天之剑耸立大地,锋芒直指苍穹,浑身上下紫电流光环绕绽射。 楼主大汉霸道凌厉的破空一剑瞬间微顿,金色剑气仿佛烟雾,被风掠过,迅速分崩溃散开来。楼主大汉剑上的淡金剑气被切断,一时难以续接溃散的金色剑气,金锋绝杀之势无法再贯通施展,惊愕中,身形在空中急速地一个倒翻,落回原地。 实没想到对方仅凭身上爆发的气势,便轻易地破解了自己的绝学;金锋绝杀!骇然质疑对方的实力修为,是否远在自己之上?没有时间让他多思多想下去,当作宫主的面,绝不允许自己在这个小白脸面前落败。 楼主大汉的面孔因极度的恼怒而微微扭曲;"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霸道之剑!"一道霸气无比话音落下,一步跨出,落下,一剑隔空斜斩而出,劲气呼啸咆哮,霸道的气势缠绕剑上,金芒绽射。 金锋断流! 一道数丈长的金锋剑芒,极尽霸道,携摧枯拉朽之势,当顶斩落。 罗惊鸿面色凝重地皱了皱眉,因为对方的这一剑令他感到一絲危险的气息,一时之间很难捕捉到这危险源于何处。 铿锵! 罗惊鸿骇然感受到对方剑上传出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这股力量竟然蓄含着一种高速旋转的力量。在这股力的突然冲击下,手中的剑差一点脱手飞了出去。 惊觉之下,手指一松,长剑顿时绕着掌心迅速地转动了一圈,重新撑控住长剑,同时缷掉了对方的那股高速旋转力量。 楼主大汉的霸道剑势中,蕴藏着的这股螺旋劲才是真正的危险杀机,手中长剑脱手的刹那,也就意味着离死不远了。 每一次霸道剑势的斩落,都蓄含着强烈的螺旋劲气,仿佛有一股无穷无尽的旋转力凝聚在对方的剑身之上。 每一剑的撞击,都令罗惊鸿手中的几欲脱手,若不是很快的掌握了卸力的技巧,情形会变得十分不妙,不定真会被对方所创。 "咳咳!苦苦挣扎仍免不了一死!"楼主大汉咳咳地阴笑一声,又是一剑强劲螺旋剑气,诡异的击出。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区区发力技,难登大雅之堂。"罗惊鸿一脸不屑地道,似乎已找到了破解对方螺旋劲之法。话落,一剑刺出,两剑撞击的刹那,手腕一抖,剑身轻颤间,突然绽射出数道紫电流光,飞快地切入高速旋转的螺旋劲中。嘶嘶!螺旋劲顿时一阵错乱,劲气四下弹跳飞窜,瞬间支离崩散开来。 第三百六十二章 剑之禁区 嗯!楼主大汉大感意外的一声轻嗯,手腕同时一震,唰唰唰地三剑连环刺出,每一次都蓄含着无比强烈的螺旋劲力。 仿佛钻头一样的钻破对方的气埸,钻向罗惊鸿的身体。 嗤嗤嗤! 罗惊鸿同样的三剑连环刺出,剑光撞击,螺旋劲与紫电流光相互纠缠冲击,空间一阵震颤扭曲,随即支离破碎的溃散开来。 不同的发力技巧,不尽相同的劲气争锋,发出的怪异声响仿佛金铁划过玻璃似的,尖锐刺耳的声响令人脊椎发寒,头皮发麻。 楼主大汉震怒之下,一气狂斩数十剑,剑剑杀气凛然,蓄满了螺旋劲,罗惊鸿却是以守代攻,长剑左挑右蕩,紫电流光纵横翻飞,一次次地将对方螺旋劲气化解于无形。 直到此时,罗惊鸿仍为接到陆随风的传音暗示,所以一直处于防守姿态,连一次像样的反击都没有发动过。即然少爷没有明确的指示,唯有一种解释;随意! 正当罗惊鸿正欲发起反击时,对方久攻无果,身上的气势突然一变,少了几分霸道凌厉,多了几分厚重和园润,三米之内弥漫开一种独特的气埸,令人生出一种小世界的感觉,仿佛在三米之内的一切攻击都会变得苍白无力,毫无效应可言。 "你很幸运,是第一个见识到我"剑之领域"的人。"楼主大汉变得云淡风清,一脸傲然地道:"这是我才领悟不久的绝学"剑之领域"!" 剑之领域?一个玄婴境高阶怎会创造出自己的领域来?罗惊鸿闻言,生出一种想笑却在克制的感觉来,随不疾不徐地道;"有必要纠正一想你的错误用语,首先,你的这个三米方寸之地,叫做"剑之禁区",而不是什么所谓的"领域",禁区与领域的差距有若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其次,对于别人而言,在你的三米剑之禁区内,或许你是神。但,在我面前,什么也不是。" 楼主大汉并不知道罗惊鸿是真正的破虚境强者,听了他的说这套说词,只当对方是在故弄玄虚,惑人耳目,不以为然的冷笑连连。 此话落在一旁碧飘雪耳中,却是豁然一惊,发现对方似乎对"领域"有着相当深刻认知,难道真会是破虚境的强者?心中有些惊疑不定,犹豫着是否应该立即终止这场战斗? "最后在告诉一句,如果这巳是你最后的底牌,那这埸战斗就该结速了。"罗惊鸿撇了撇嘴,神色间带着一抹淡淡的不屑之意。 "是又如何!你有胆跨进我的"剑之领域",我势必将你斩成几段。"楼主大汉还是将他的禁区称为领域,足见他并未相信对方的信口胡谄。 "是么?"罗惊鸿轻应了一声,手中幽黑如墨的长剑缓缓地刺出,所有的光线仿佛一下被这幽黑的一剑吸了进去。 "住手!"碧飘雪似巳感觉到了这一剑的可怕威势,禁不住开声喝阻道。 这一声娇喝似乎稍嫌晚了一些,这一剑巳刺了出去。一点都不快,在埸的每个人都能清晰地看清这一剑的运行轨迹。 但诡异的是,楼主大汉明明看见还在七八米之外,下一刻,突然瞥见一道眩目的紫电巳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怎么可能?竟然毫无阻碍地撕开了三米"剑之领域",惊骇中迅速作出反应,但就在这僵直的刹那间,整个人完全像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一抹紫电长驱直入,从他身体顶部一划而过。 楼主大汉的头部微微往上仰起,双眼透出一片惊恐,嘴诡异地大张着…… 呛!随着罗惊鸿还剑入鞘的脆响声,楼主大汉的眉心处突然现出一条醒目的红线,迅速地从中漫延到腹部之下,稍瞬,红线骤然扩展开来,整个身体暮地从中分裂成两瓣,一堆颜色各异的内脏呼啦滑落一地…… 倘若换了别人,碧飘雪或许不会这般情急的出声喝阻,但这位楼主大汉却是她的表兄,所以,他平时在紫月楼干些不入流的勾当,只要不太出格,也就没什么在意。 噗! 一道匹练般的劲气从碧飘雪的纤掌中奔射而出,不知意在阻止罗惊鸿的惊天一击,还是迁怒于罗惊鸿对表兄生出的可怕杀机。 罗惊鸿还剑入鞘的刹那,但觉身后劲气呼啸,意欲闪避巳然不及,呼吸间,披肩的长发巳被奔袭而至的劲气席卷飞掦开来,直觉脑后的头皮生痛。 "卑鄙!" 距离最近的云无影一声娇喝,玉掌随声隔空拍出。 噗嗤一声,碧飘雪击出的劲气,被隔空一掌击溃,飘散余劲未消,罗惊鸿的背心如遭重击,整个人被震得朝前飞跌出去。白凝霜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罗惊鸿,第一时间冲过去,伸出纤纤玉臂接住飞坠而下的罗惊鸿,一脸关切地探视着他身上的情形。 嘴角溢出一缕血絲,罗惊鸿感觉自己被人环抱着,眼前的方寸之间,一张吹弹得破的面孔,吐气如兰,无比的惊愕中,只觉大脑一阵晕旋,头一垂,恰好落在两座坚挺丰满的双峰之间。 "惊鸿!少爷,惊鸿受伤晕过去了。"白凝霜紧紧搂着罗惊鸿,心急如焚地唤道。 "切!一点余劲至于伤成这样么?多半是被某人身上的女儿香熏晕过去的。"青凤戏谑地笑道;"没见这小子头枕在你的啥部位,挺有弹性,蛮舒服的哦!" "啊!"白凝霜豁然惊觉的一声羞呼,这才发现这廝竟然紧靠在自己高高隆起的**之间,自己还茫然未觉地紧紧搂抱着…… 呯!有物砰然坠地,有人被摔得皮痛欲裂,却硬挺着,没敢发出声来,继续紧闭眼装晕。 白凝霜扔掉手中的这个不知羞耻的"货",直觉脸上滾燙菲红,双手捂脸地撇转身去。 噗!青凤飞起一脚踢在这装死的"货"身上;"哼!不给凝霜一个满意的交代,看本凤儿如何将你抽筋剥皮。" 呛呛呛! 空气中传出一片兵刃出鞘的尖锐声响,刀光剑影闪烁眩目。一时间,大厅中汹涌的杀气弥漫,碧飘雪更是一脸悲怒之色,身上的红色透明纱衣无风蕩起,大片如雪的肌肤在灯光下显露无遗,似无所觉,汹涌澎湃的双峰起伏跌荡,足见其心中的愤怒和杀机巳到了极致。 在碧丹宫这座城池中,她便犹似至高无尚的女王,有人竟敢当作她的面,将自己的表兄生生地劈成两瓣,这里所有的人都必须留下来陪葬,没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去。 有几位留下来看热闹的顾客,一看情况不妙,恐遭池鱼之秧,便欲想速速离去,殊不知,刚一抬腿,便见眼前精光一闪,人人几乎同时伸手捂住脖子,有血从指缝中汩汩溢出,纷纷身体一软,斜斜地倒了下去。 没人再敢生出离去之心,前堂大厅的门也同时被轰然关闭,这里将会变成人间罗埸。 碧飘雪的身后立着二十来个劲装武者,每一个都是气息内敛的破虚境强者,而陆随风这一方不过区区十人之数,表面看来只须一涌而上,倾刻之间,便可将对方一举斩尽杀绝。 但,碧飘雪,这个妖娆霸绝的女人,绝非看上去的这般简单,碧丹王的掌上明珠又岂会是一个等闲之辈,至少在陆随风的眼中看到的却不仅仅是这些。因为,在关闭大门的那一瞬,有一道人影飞速地掠了出去。 照眼前的情势而言,对方可以说是佔尽了优势,何必派人前去搬取援兵?岂非多此一举。足见这碧飘雪虽在极度的震怒中,却仍能守住方寸,保持着应有的冷静和清明。沒人知道她感觉意识到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她不会让对方有一个人活着离开这里。 或许是对方这群人的神态太淡定,太从容,令她的心中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危机感,或是女人特殊的直觉让她嗅到了一絲十分危险的气息。 "你等若是自行了断,或可获得一俱全尸。否则……"碧飘雪身后的一个五十出头彪悍男子,杀气森然地指着陆随风众人,一脸不屑地冷哼道,在他眼看到的仿佛巳是一堆死尸。 "你不说大话,还真没人当你是个东西,只不过却能好好的活着。"陆随风指着一地滑落内脏;"你不会是想步他的后尘吧?你若不信,大可一试便知!" "宫主!让老夫出去活劈了这小子!"彪悍男子一脸震怒地道。 碧飘雪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去吧!千万别轻敌,这些人绝不像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主要是摸摸他们的底,有机会尽管斩了就是。" "小子滚出来!让老夫称称的你本事,是否比这张嘴更利害?"彪悍男子跨步排众而出,杀气凛然地指着陆随风;"你放心!老夫不会让你死得很快,直到敲碎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 "就凭你这"货",还没资格让我们少爷出手。"云无涯冷哼一声,同样地跨步走了出来;"你我不妨赌一把,看谁先敲碎对方的骨头,让他生不如死。" 第三百六十三章 虚皇流星指 彪悍男子一声冷哼,身体斜斜飘移开去,两手十指连弹,幻化出数十道指风虚影,随即再点射出一道道银色流星,璀璨的星光弥漫绽射开来,无比绚丽的杀机。 无比璀璨夺目的危险,云无涯屈膝朝后腾起,人在空中,剑指飞掦;孤剑碎星!一束青色流光奔射对方的流星指劲。 噗噗噗! 一道道青色流光破碎炸裂开来,冲击抵消着劲气磅礴的银色流星,青光,银星不断地缠绕碰撞,拼了个旗鼓相当。 虚皇临位! 彪悍男子指法一变,双掌合什,万念归一,双掌指尖喷射出一颗宛若巨岩般的陨石流星,攻击的面积十分庞大,令人一时间根本无法闪避。 云无涯腰背坚挺,看上去没一点闪躲的觉悟,剑指横空一斩,一道美仑美奂的青色涟漪一下切入陨石流星之中,迅速地扩展漫延开来。肉眼可见,庞大的陨石流星龟裂分崩,四不溃散。 青色涟漪余势未尽,直朝着彪悍男子的立身之处漫延过去,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缓慢起来,像似和漫延涟漪的节律同步。 彪悍男子惊觉时,滚蕩的青色涟漪巳扑面而至。 虚皇之指天画地! 食中二指劲气喷薄,仿佛扯动着万斤之力,在身前的周边缓缓地划出了一圈,一层空间波纹屏障阻挡住青色涟漪的推进。 嗤嗤! 青色涟漪骤然汇聚成一道璀璨流光,瞬间撕破刚形成的波纹屏障,从中一剖为二,裂缝处光滑柔和,如同精心打磨过的一般。 青色流光仿佛拥有灵性般地朝对方奔袭而去,退,再退! 彪悍男子飞退的同时,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玄力似如开了闸的洪水,汹涌沸腾地凝聚于食指端,散发出一抹?笼幽暗的星光,星光十分内敛,似有淡淡的光晕扩散开来。 虚皇无极指! 这一指蓄含了九成的玄力,无极星光爆射而出,破碎青色流光的同时,星光仿佛化着无数银色絲线,一下将云无涯牢牢束缚住,死命地牵引拉扯过来。 云无涯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笑,像是无视于这些絲线束缚拉扯;"你真的很蠢!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以剑入道,所以……"一道青光剑气从指尖奔射而出,如果说别人的剑气像金属般凌厉,那云无涯的剑气就是钻石,无坚不摧。 无极星指像是无法承载这道青光剑气的切割,噗嗤一声,漏了气的球体一般;絲絲缕缕的玄力劲气宣泄四溢。 双方电光火石的交锋,乍看上去似乎旗鼓相当,但落在碧飘雪的眼中却禁不住为之动容,这彪悍男子的实力修为只比自己稍弱一筹,而至始自终都是他在主动发起迅猛的攻击,可谓是占尽了先机和气势,就在这样的情形下竟絲毫没佔到一点上风,甚至连对方的一片衣角都未沾上,还几次险些被对方所创。 由此证明自己之前的直觉和顾忌并非空穴来风,这种极度的危险感觉,让她没有冲动地一涌而上。她在暗自揣摩着,这群佰生的强者突然出现碧丹宫,绝非偶然,定是有为而来。必须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援助到来。 彪悍男子经过一番交锋,知道对方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但,还没到不可匹敌的程度,眼中闪过慑人的精芒,脚掌一跺地,澎湃的银光溅射开来,流星箭矢般的朝着云无涯的全身奔袭而去。 虚皇杀天指! 漫空的银光中透出一束腥红如血的光柱,充满着毁灭,破杀一切的死亡气息,惊电般地朝着云无涯眉心处飞奔而去。 噗! 一道血色的闪电,肉眼清晰可见地穿透对方的脑骨,一蓬血雾迸发开来。没人会怀疑一个头颅被轰爆的人,还会拥有一点生机。 连一直揪着心的碧飘雪见状,也不由深深地吐了口气,看来对方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强大,照此情形,单凭自己现有的优势实力,便可将眼前的这群人一举杀,为死去的表兄复仇。 嘶!碧飘雪走神思索的刹那,身边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响;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的眼中同时透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彪悍男子的嘴角刚浮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忽觉脑后头皮一阵发麻,似有一束劲气袭来,想都未及多想,整个身躯下意识地朝前一倾,贴着地面飞掠出去。稍尺一秒片刻,只怕脑颅炸裂的便会是他自己了。 残影!彪悍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击碎的,只不过是对方的一俱残影而已,这未免也太真实了。 双方各发一指,彼此间险象环生的交错换位,十米之外,冲天的杀意从两人身上迸发而出,无声的碰撞,凛然的杀气相互冲击,空间的气流倒卷反流,势若潮汐奔涌,至令二人的长袍衣衫被劲力掀得猎猎作响,仿佛要乘风归去。 呛!彪悍男子的手中握住一把刀,长刀出鞘,数百道银光绽射,漫空仿佛变成一片银色的海洋。眨眼间,骤然化着一道又一道手臂粗细的银色刀芒,悬浮在周身,似若一柄柄护卫的刀器。 十道银色刀芒环绕流转,充满了锐利的锋芒杀气,守则固若金汤,攻则雷电万倾。 云无涯的瞳孔微微收缩,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以刀阵御敌。从回旋流转的刀阵中感觉到惊人的磅礴杀气,令对方的实力气势一下增添了数倍。 "能死在这招"虚皇裂天十刃"下,绝对不冤。"彪悍男子此刻的音调含着金铁般的铿锵之声,仿佛能割裂人的肌肤,令人头皮发麻。 "虚皇裂天十刃,名字倒也十分贴切,只不知威力如何,是否有辱虚名?"云无涯的全身透出絲絲冷冽的寒气,周周的温度仿佛一下降低了几度,说出来的话似若严冬飞雪般冷浸骨髓。 "好!就让你尝尝十刃分尸的滋味。"彪悍男子像似对这个刀阵,也无法维持多久,单手在空中打出一个手印,长刀挥动,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峰峦凝聚在刀刃之上,挥刀的动作异常的凝重缓慢,下一瞬,环绕周身的一道银色刀刃,骤然破空射向云无涯,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铿锵!云无涯的手中有一道青光斩出,铿锵声响起,青光银星飞溅。云无涯一剑崩开银刃,握剑的手腕感觉一阵大力的震动,长剑险些脱手出。 唰!蕩开第一道银刃的同时,第二道银刃几乎前后相连飞斩而至,快到了极致,即使斩飞鸟的速度也跟不上,迫使云无涯不得不幻出残影身法。 刹那间,第三,第四……有若一连串银星飞逝奔袭,噗噗噗!云无涯的身形动间留下的残影幻象,无差别的在同一时间被密集的银刃纷纷斩碎开来,连真身也几次险些被击中,几乎是贴衣衫划过,可以真切地感觉到银刃中透出的森然杀气,可谓惊险致极,令人毛骨悚然。 银刃刀阵斩碎残影,在半空微顿,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着,飞速地纷纷调转方向,直朝着云无涯的真身电射围杀过去。 所幸对方的实力修为只能撑控五道银刃,尚若十道银刃齐出,不知云无涯一时之间是否还能应付难过来? 连连的闪避间,赢得了出剑的空隙,手腕一震,五道青光剑芒,几乎在同一时间,飞斩向五道电射而至的银刃。一串铿锵声炸响,云无涯只感觉强烈的震荡几欲手震裂开来。足以证明这"虚皇裂天十刃"阵的威力增幅十分恐怖。 彪悍男子的状态看上去也不轻松,整个面部因用力过度而不断地抽动扭曲,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怖。双目中有浓烈的银芒闪烁,遥遥地掌控着五道银刃,上下纵横,时分时合地从各个角度,变幻莫测地攻击着云无涯。 彪悍男子倾力地控制着攻击的五道银刃,十分的耗损心神和玄力,还要分神维持另外五道悬浮于身边的银刃,没人知道他还能挺住多久。 云无涯不断地闪躲回避,不时挥剑崩开银刃,看上去险象环生,却总是有惊无夷,耗损的体力十分有限,逐渐地适应掌握了对方攻击频率节奏和变化,反显得一派淡定从容,时间一长,对方势必难以维持这种局面。所以,他一点都不急,压力山大的反而是对方。 五道银刃的攻击巳奈何不了对方,彪悍男子的额头巳是大滴的汗珠密布,面色由红变得苍白。看他咬牙切齿,双目怒睁的样子,不会想要孤注一掷地将剩余的五道银刃一并发出去吧? 果然,悬浮在身侧五道银刃微微一颤,旋即一下冲上了空中,如同一条蛟龙般的游动了一圈,突然飞速地绕到了云无涯的身后,仿佛一条银龙般地锁定云无涯不断闪动的身形。 吼!彪悍男子从喉间喷出一声大喝,握刀的手背青筋突起,另一手掌同时搭住刀柄,缓缓举过头顶,惊天一刀,隔空劈落,五道锁定云无涯的银刃,突然从五个不同方位角度,电闪般朝着锁定目标奔射而去。 第三百六十四章谁敲碎谁的骨头 对方巳孤注一掷地放出了所有的银刃,云无涯也无须再有所保留;孤剑斩月!一声冷哼炸响的同时,手中长剑挥岀一道数丈长的紫色光华,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夺目的流光,像似一轮被破损了的残月。 所有人目光视线这一刻,都被这一道炽亮的紫色残月吸了进去,面前整个世界仿佛一下消失,唯剩下紫色残月绚丽的光华。 残月飞旋流转,所经之处不断发出吱嘎声,如同尖利的刀子在坚硬的玻璃上用用划过,刺耳的吱嘎声令人心悸难熬。 接下来,几乎每个人的的眼球都险些从眼眶中突了出来,清晰地看到第一道银刃被紫色的残月从中切开,紧接着第二,第三……弹指间,十道银刃具皆分崩离析地破碎开来。 紫色残月同时缩小了一半,却在空中突然一个折转,奔电似地朝着彪悍男子飞削而去。 这一切发生得快了,有若惊鸿一瞥。 惊楞僵直的瞬间,一道绚丽的光华已填满了整个眼底世界,本能的恐惧让他想要尽力的闪躲避让,或许是施展"虚皇裂天十刃"耗尽了玄力,身体一下根本不听使唤,喉咙像是被?住一般无法呼吸。 更或许是紫色残月的威力太过恐怖,此刻巳牢牢地将他锁定了,令其全身上下难以动弹。下一刻,彪悍男子只觉得握刀的双臂似被人一下紧紧拿住,一旋一拉,耳畔忽然传出一道"咔嚓"声,连痛呼都没来得及唤出口,便陆续听见一连串骨节纷纷脱位的"咔嚓"声。有细心的人飞快地数着数,整整三十二响,恰好是人体的三十二处骨节。 彪悍的男子像是一下被抽了脊梁骨似的,卷曲委缩成一团,形同一堆无骨肉泥,两眼一翻,顿时晕死了过去。 "我说过,看谁敲碎谁的骨头,让他生不如死。看来你的后半生将会在床上度过了。"云无涯声若寒冰的道,抬腿飞起一脚踢向彪悍男子卷曲的身躯,一团无骨肉泥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呯然一声落在碧飘雪的脚下,她身后一众强者个个悲愤满怀,怒不可竭,人人杀气汹涌,便欲挥刀舞剑地杀将出去。 反倒是碧飘雪异常冷静地抬了抬手,阻住了众人蜂涌杀出的血拼之势。她心中的怒尤胜于在埸的每一个人,自己的表兄被人一剑劈成两瓣,脚下还有一堆生死不知肉泥,心中的愤可谓是旷古烁今,恨不得将眼前的这群人,一个个碎尸万段。 按理说,自己一方从埸面上看来,应该是佔尽了优势,而对方非但没有一点惊惶不安的表现,反倒有恃无恐,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戒,像似彼此间怀着某种仇怨似的。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群人应该比想象中的更可怕,自己等人只是一种适逢其会的意外遭遇而巳。这群人突然出现碧丹宫,多半有为而来,一定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从这些人神态间显露出的淡定从容,像似根本没将人多势众的威压放在心上,仿佛自己一方就如同一群嗷嗷叫的绵羊一般。这并非是一种莫名的患得患失,而是来自女人直觉中对危险信号的特殊触角,她甚至可以确定,双方一旦展开血拼,自己一方将无一人可以存活,包括她自己。 所幸她之前多了一个未雨绸缪的心思,提前派人出去搬取援兵,此时需要的是刻制内心的愤怒杀机,尽量稳住一触及发的埸面。 俯身探了探这堆肉泥的气息,人都成这样了,生命信息仍是如此活跃,这是什么手段?太可怕,诡异了!简直骇人听闻。 碧飘雪深吸了口气,暗中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惊颤,收敛起妖娆的媚态,一脸冷肃地道:"彼此之间不过发生了一点冲突,为何要如此凶残的痛下杀手?" "呵呵!如果此时倒下的是我方的人,不知是否还会有此一说?"陆随风鄙视地回应道。 "你可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碧飘雪面含杀气地冷斥道。 "当然!正常情况下,应该没人能活着离开碧丹宫。我可有说错?"陆随风不以为然地道,完全没一点心虚害怕的觉悟。 "即然知道,还敢这般有恃无恐,足见你等根本就没将碧丹宫看作龙潭虎穴。放眼整个丹师城,有如此胆魄的人,几乎曲指都数不出一个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我碧丹宫到底有何目的和企图?"碧飘雪威势凛然,声色俱厉地喝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一身妖娆媚骨,放荡形骸的模样,不会是那座烟花青楼中的头牌大姐大吧?"陆随风刻意戏谑玩味地嘲弄道,他一直怀疑此女的身份背景,来头一定不简直单。 "大胆!这是我们碧丹宫的宫主,碧飘雪!"有人震怒地斥道;"竟敢如此羞辱我们宫主,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话落,便见一道人影电闪般的掠向陆随风,人尚在途人,腰间长剑巳然出鞘,奔行中拔剑,出剑,一气喝成,快到了极致,除了一点精光绽射,肉眼根本看不清剑身的运行轨迹。 没人可以忽视这奔雷电闪的骤发一剑,陆随风也不敢,一尺,三寸,絲絲剑气几乎触及眉心。所以,陆随风也不得及时伸出两根指头,锐利的剑锋嘎然而止,但见两根头轻颤了一下,杀人的长剑瞬间寸寸裂断,唯见一把手柄。 下一秒,便听一声惊天惨呼,一道人影在空中洒下一蓬血雨,倒飞而去,比来时的速度至少还要快上一倍有余。 砰!人影恰好又跌落在碧飘雪的面前,一个破虚境强者,在偷袭的情况下竟连一招都接不下,不!一招未发。对方只不过简单地伸出两根手指,便令其剑断人飞,血洒长空。这一幕足以震撼一众杀气凛然的强者,纷纷面现惊色,不敢再稍有妄动。 "碧飘雪,碧丹王的掌上明珠,在这一亩三分地,可以呼风唤雨的主,难怪这些人如此霸道强横,动赢便欲取人性命。"陆随风颇感意外地撇了撇嘴,露出了一抺意味深长的笑意,这笑看上去直令人感觉背心发寒,不知他又在暗里盘算着什么阴人的主意。 碧飘雪也禁不住莫名地轻颤了一下,这笑容当真太阴邪奸险了。听他的口气,似乎对碧丹宫的情况颇为了解,难不成这些人真是冲着碧丹宫来的,意欲何为? "碧宫主猜得没错!我们的确是有为而来。"陆随风像是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悠悠地道;"此事本与你毫无一点关联,但事到如今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哦!此话怎讲?"碧飘雪心神微震,眼中闪过一抹惊色,对方竟然可以判知自己的心思,忽然意识到眼下的局面十分不妙,不是自己想将对方怎样?而反倒是对方将会怎样对待自己?这种感觉听上去似乎很荒唐可笑,自己的身边明明拥有一大帮破虚境强者,数量上优于对方一倍有余,却偏偏不敢放手一搏,反而生出一种身处危局险境的感觉。 不仅仅是她存在着这种危机感,可怕的是身后的这些强者也莫名地生出这种临埸怯战感,并非贪生畏死,为了惨死重伤的同伴,为了宫主的安危,不惜一战,不惧一死。但,有一种潜在的,仿佛来灵魂深处的莫名惶恐,令人生出一种想要尽快离开此处,离眼前的这群人越远越心安。 "我知道你巳派人去搬取援兵,或许正在赶来路上,或许巳将这里包围得水泄不通。"陆随风一脸云淡风清地道;"你一定会问,我等为何还敢继续留下来,而不选择尽快地逃离此地?" "的确如此!难道你认为就凭这点人就能与我碧丹宫抗衡吗?"碧飘雪露出一个不屑地冷笑:"只怕此时各个出城的地方都巳被牢牢封锁,你等纵算肋生双翅也休想飞出去。" "你碧丹宫有多强大,没领教过。但,我等若是存心想离去,还真没什么地方可以轻易留下。"陆随风一脸自信地道,没一点虚张声势的嫌疑;"不过,你不认为自己眼下也正身处危局之中吗?否则,你为何还迟迟不动手?分明是在刻意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到来。我可有说错?" "那又如何?难道你想拼个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不成?"碧飘雪见自己的心思被对方一语揭穿,不在遮遮掩掩,神色一整,气势凛然地冷哼道。 "鱼死网破?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身后的这些所谓的强者了。"陆随风满脸不屑地冷笑道:"摆在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让你的人立即动手,或是我们出手,看看最后能活着喘气的还剩几人?第二,是由你在我们之中任选一人,公平一战。你若胜了,我等束手就擒,随你处置,绝不会有絲毫的反抗。你若不幸败阵,就须留下来为我们办点事。你大可放心!绝不会让你有一点闪失。至于为什么?届时我自会坦言相告。" 第三百六十五章冰雪与落英 碧飘雪闻言皱了皱眉,沉吟了片刻,望了望身旁一众强者,众皆低垂着下头,像似巳完全失了一战之胆魄和勇气。 不由幽幽一叹;"我有一个要求,倘若我真的不幸落败,让他们尽数离去,我独自一人留下即可。否则,大不了拼个玉石俱焚。" 碧飘雪此言一出,顿让人眼前一亮,刮目相看,仿佛一下在她身上,再也寻不到一点放荡的气息和痕迹,有的唯是一腔巾帼不让须眉的冲天豪气,直令一众所谓的强者无地自容。 接下来,在埸的男人几乎同时集体撇转身去,因为碧飘雪竟然毫不顾忌当众退下了身上的红色透明披纱,换上了一身如雪般的白色劲装,妖娆中不乏铮铮霸气,看上去英姿飒爽,英气逼人。 当众回转身来时,便见一束白光闪动,四周的空气充斥着絲絲寒气,温度一下像是骤然降低了几度,一张孤傲清冷得有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脸,一身雪白劲装裹身,一米方园,瞬间铺盖着一层薄薄霜白。 众人疑是幻觉,这那里还是那个媚骨天生,妖娆放荡,风情撩人的碧飘雪,此中的落差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一道惊悚的目光,冷电般地划过众人,在青凤身上略微停顿一下,随即迅速地移开,最后落在欧阳明月身上,就此定格。 "我虽然仍看不透你的实力修为,但,直觉告诉我,可以勉力与你一战。"碧飘雪的眼中涌动着浓浓的战意,浑身上下的寒冰之气更加凛冽。 "咋就看不上本凤儿,我看上去很利害吗?"青凤郁闷地嘀咕道。 "你看上去虽然清丽可人,却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碧飘雪毫不遮掩地道;"与你战斗,或许连一成胜机都没有。" "碧宫主认为与我一战,有几成胜算?"欧阳明月同样是一身如雪的裙衫裹身,似若一片白云般飘然而出,给人一种悠然飘逸的感觉。 "三成!或许我有些高估自己了。尽管如此,我仍会仍全力一战!"碧飘雪凝重地道,身上的冰雪气息絲絲缕缕地透体而出,周边的二米之内,迅速地铺满了一层白霜,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空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飞舞。 双方相距十米,碧飘雪不敢有絲毫的托大,隐在雪白衣袖间的纤手微掦,虚虚凌空拍出一掌;瑞雪纷飘! 刹那间,骤见眼前寒雾迷蒙,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晶莹盘旋的雪片纷洒,转瞬间便将欧阳明月的整个身形笼罩在寒雾迷蒙的飘雪中。 每片雪花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闪射着晶莹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没有人敢小视这些由玄力幻化而成的梦幻般的飞雪,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飘雪,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欧阳明月见状,只是微觉惊诧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飘雪如刃与自己落英杀器几乎同出一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 飞雪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充满森然杀气,碧飘雪此时的双眸中更多了一份冷艳,少了一份柔情。一心意在看看对方如何化解这飞雪杀阵? 骤然间,透着絲絲冷冽之意的双眸中,忽然涌动一层惊诧之意;这飞雪杀阵中怎会凭空生岀飘飘洒洒漫空落英,盈红如血,同样的灵动旋舞,闪射着更加透亮眩目的血色光华。 下一秒,骤见两种色彩分明的落英,飘雪,漫空纵横翻飞,一红一白,相互交错碰撞,彼此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这些血色的落英,晶莹的飘雪,本是由两人的玄力幻化而成,皆由自己的心念所控,此刻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竟然一下失去了所有的音息。 彼此皆觉心神微震,那是玄力反噬的征兆,各自禁不住身形一颤,朝后小退了两步。 这本是双方试探性的一次交锋,没人认为会一击见功。 碧飘雪的战斗意识非常敏锐,退步后撤的同时,双掌间泛起一层白雾;雪岭崩塌! 轰隆隆!仿佛地裂山崩,漫空冰棱雪石飞溅激射,前方十米的空间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碧宫主似乎太过谨慎了,如此大面积的攻击,根本不具备任何威胁。"欧阳明月话落,竖掌为刃,隔空斩出,一道近乎满月血色流光乍现,一条直线上的冰棱雪石纷纷被摧枯拉朽般的切开。 不好!碧飘雪在岀招的瞬间便后悔了,对方说得一点没错,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层面的强者来说,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对方无情的反击。惊觉的刹那,脚下一跺地面,飞速地闪移开去,一抹血色流光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惊出一身冷汗来。 冰峰碾压! 一连串电光火石的交锋,闪避之下,碧飘雪不失时机的展开瞬间反击,一双纤掌一搓一揉,轰然拍岀。一座冰峰闪射出晶莹透亮光华,奔雷般朝着欧阳明月飞袭而去。 咔嚓咔嚓! 欧阳明月双掌连连劈斩,一道道血色惊电绽射而出,冰峰奔势一顿,裂纹遍布,冰屑冰渣漫空四溅飞迸,随即炸裂开来,埸面惊心动魄。 这一刻,碧飘雪的眼眸变成了雪一般的晶莹彩,瞳孔的深处仿佛蕴藏着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冰峰碾压只是诱敌攻击的虚招,真正可怕的杀机出现在冰峰炸裂之后。 冰块破碎的刹那间,漫空冰屑骤然聚合一处,形成了一个半米大小的晶莹冰球,蓄含着冷冽浸骨的杀气,迅速地冲向欧阳明月,豁然凌空爆碎,绽射出一道道寒气森森的光环。 寒气光环幅射范围很大,让人一时之间根本躲避不开,单纯的防御也挡不住无孔不入寒气光环,一旦被其稍稍沾身,倾刻便会被冻结,顿然失去自身的支配能力。 落英裂空! 欧阳明月一声轻喝,纤掌一掦,漫空落英如蝶翻飞,片片如锋似刃,纵横旋舞,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空间为之一阵震荡扭曲,数十道寒气光环被拉扯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纷纷爆裂开来,化为点点冰晶。 碧飘雪闷哼一声,体内一阵气翻涌,这些寒气光环是在她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玄力倒卷反噬,令其反受冲击。连连暴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双掌虚空一招,爆碎的冰晶迅速地汇聚掌心,疯狂地旋动,不断地压缩…… 轰! 碧飘雪银牙暗咬,掌中的冰晶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晶莹的雪球,脱手便朝着欧阳明月抛射而去。雪球在飞行的途中急剧地澎涨扩大,轰然爆散开来,瞬间变成了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准确地说,比真正的暴风雪可怕百倍,简直就如同一团冰刀雪刃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物体。 紧接着,又连续不断地制造了三个如此类形的暴风雪,纷纷抛射出去,布置出一个恐怖的风雪阵,令对方忙于应对。做完这一切,碧飘雪满头青絲一掦,曼妙玲珑的身躯微微弯曲,右臂低垂,将冰雪玄力贯注于手掌。纤秀的手掌顿时布满了一层冰霜,看上去一片晶莹惕透。 噗噗噗! 欧阳明月玉掌翻飞,如血的流光劲气呼啸席卷,破开了暴风雪的笼罩。 弥漫的风雪中,碧飘雪凝聚的目光牢牢地锁定欧阳明月的身形。 嗯!对方射来的凌厉视线,令欧阳明月心神一颤,透过迷蒙的风雪,发现碧飘雪的右掌表面包裹着一层水晶般惕透的冰霜。 太快了!欧阳明月刚摆脱暴风雪的束缚纠缠,闪念间,一束晶莹眩目光华巳扑面飞速奔射而来。 冰晶断魂掌!一掌出,前方阻碍的空气被挤压开来,快若流星惊电,将冰雪的意境和凛冽的威势完全融入了这一掌之中,只有当它切入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 落英绝杀! 一片落英,盈红如血,薄如蝉翼,飞速地旋动着,划出一道精妙的弧线,横向切入冰晶断魂掌中,发出一声噗嗤的碎裂声响。 落英锋芒未减,只是在空中微顿了一下,像似拥有灵性般朝着碧飘雪飞旋而去。 碧飘雪知道暴风雪阵未必能困住对方,但一定躲不过冰晶断魂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对方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片落英便将自己蓄势骤发的冰晶断魂掌轻易切碎。 第三百六十六章扇傲九霄 碧飘雪知道暴风雪阵未必能困住对方,但一定躲不过冰晶断魂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对方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片落英便将自己蓄势骤发的冰晶断魂掌轻易切碎。 手臂传来一阵剧震,掌上的冰晶碎裂开来,洒落地上。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便从洒落地面冰晶中倒映出一抺盈红,正飞速地朝着自己旋奔而来。 太快了!呼吸间,旋飞的落英发出慑人的嗡鸣声,携着铮铮的杀气,临身已不足三尺,碧飘雪弯曲低伏的姿态,令她一时之间无法迅速地闪避。杀机迫于眉睫,却没在她的神情间看到极度的惊惶之色。 嚓嚓嚓!空气中传一阵尖锐的金属切割声响,爆出一串火花银星。 危急中,碧飘雪低垂的手臂骤然上掦,手腕一翻一抖,一片银光铺展开来,惊险万分挡住落英锋芒的锐利切割,化解了必杀的一击。 碧飘雪借势退了两步,立起身形,手中多了一把银光四溢的折扇,一股属于天品宝器的气息流转弥漫开来。通常使用折扇做兵刃的人并多,扇子类型的天品宝器更不多见,而且招式都十分另类难缠。 "想不到碧宫主的兵刃竟会是一把折扇,而且能轻易挡住我落英锋芒的一击,定然绝非凡品了。"欧阳明月凝目望向对方手中的折扇,猜测地言道。 唰!碧飘雪手一扬,扇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银色的光环。 "姑娘年纪不大,眼力却独到不凡。此扇乃天品宝器,通常皆是有缘者倨之,否则定会惹来无妄之灾以及杀身之祸。"天下任何宝器只讲缘,不可求。碧飘雪此话非虚;"此扇与我相伴多年,巳到了人扇合一的境界。接下来,姑娘要小心了!" "碧宫主大可放手施为,尽展绝学,让我见识一下人扇合一的风彩。"欧阳明月说话间,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剑,足见她还没自信到敢以血肉之躯,去抗衡对方的天品宝器。 "即然如此,多言无益。唯有手下见真章了!"碧飘雪话毕,手中银扇瞬夕间开合数次,快若流星电闪,令人眼花瞭乱,一时目难视物。 唰唰唰! 碧飘雪握扇的指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一蓬银光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银色光弧。 吼!扇舞雪狮! 这一扇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震天狮吼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银色狂狮虚影,狮爪狂舞,狮口怒张,一声暴吼,带着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直朝欧阳明月的立身之处凌空飞扑而去。 欧阳明月眼中瞳孔微微一缩;这银色的雪狮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狂暴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晶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现象。 龙舞落英! 欧阳明月一剑飞掦而起,万千落英弥空,瞬间汇聚成一条盈红如血的长龙,片片落英如鳞,闪射着耀目红光。 嗷!吼!龙吟狮吼,一银一红,一时间龙腾狮跃,两道色彩分明的光华相互碰撞纠缠,相互角逐抗衡,纵横翻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龙相狮身皆由玄力幻化而成,虽巳凝练成形,却仍非实体,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皆在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逐渐地暗淡下来。 扇舞冰轮! 碧飘雪眼见自己的雪狮即将崩散,朝前踏出一步,手中银扇一挥轻掦,一道满月状的冰轮向朝欧阳明月电闪般的奔射而去。 欧阳明月惊觉时巳是躲闪不及,横剑当胸硬抗冰轮一击,轰然震飞出去。身形尚未立稳,第二道冰轮又飞斩而至。噗嗤!仓促侧身避过的正面锋芒,冰轮仍飞速切过左臂肩头,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如雪的衣衫。 双方几翻搏杀交锋,碧飘雪累累受措,始终处于下峰,可谓险象环生,此时好不容易袭杀见功,岂会轻易放弃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掌中银扇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扇舞冰星! 冰轮带着一抺血痕划身而过,欧阳明月还未及查视伤情,身体周边骤然又出现七点寒星, 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凛冽杀气。七点寒星彼此间似有关联,如同北斗七星,绽射出凛然的辉光。 欧阳明月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针点,凝视着七点寒星的运行轨迹,远远地又瞥见碧飘雪握扇的右臂上闪烁着点点星辉,周边浮现出一圈晶莹的光纹,看上去苍桑而古老,仿佛像似星辰轨迹。 七星连珠!碧飘雪扇面一抖微颤,意欲指挥七星发起最后的攻击袭杀,一举解决战斗。七星在这一刻似乎接受了什么指令,彼此间一阵交错穿梭换位,仿佛与室外的星辰产生了絲絲缕缕的微妙关系。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斗然一下消失了,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片浩瀚的天宇中,唯只见光华璀璨的"北斗七星"。 轰!七星的光辉释放到极限,携带着恒古的苍桑气息,朝着孤独无助的欧阳明月奔涌席卷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星河汹涌倒卷。 "极度危险的境地,充满着死亡的气息,这或许就是你的终极绝杀技了!"欧阳明月一身白衣飘飘,神情间沉静如水,没一点惊恐惶然之色,语音飘浮,淡定,从容。 "在我的"七星连珠"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你的修为虽比我稍强一线,也不绝不会有所例外。"碧飘雪秀目灼灼地凝视着被七星笼罩吞噬的欧阳明月,带着无比的自信,透出一抹胜卷在握的淡淡微笑。 "是么?你未也太过高看自己,低估你的对手了。"欧阳明月话语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却骤然爆出一声轻喝;落英无情! 一声喝声中,欧阳明月手腕一抖,一束剑光脱鞘而出,剑锋轻颤间,一道血色流光喷薄而出,一下切入七斗杀阵中,似若一团炽亮的血色火球飞速旋动,这团火球反卷逆转到了极限,轰然爆裂开来。璀璨的红光中骤然绽射岀七辨如血盈红的落英,快若流光电驰般的撞向七颗寒星,空气仿佛静止,唯见七瓣薄如蝉翼的落英极速地旋动着,发出切割金属般的尖锐声。 寒星锋芒如剑,落英犀利如刃,彼此相互缠绕攻击,切割……点点银辉火屑洒落四溅,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随之玉石俱焚般的纷纷炸裂开来。七星连珠与落英无情在虚空中相互搏奕争锋,孰强孰弱? 空间一阵扭曲,欧阳明月的身形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碧飘雪惊诧愕然的瞬间,七点缩小版的盈红落英花瓣巳眼前绽放开来。 这怎么可能?碧飘雪的眼中透出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面对七片落英蓄含的凛冽的杀气,没有时间让她寻找答案,不敢稍有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的银扇幻起一片扇影,封住了七片落英所有的攻击角度。 "给我碎!"但觉落英的攻势稍缓微弱的刹那,碧飘雪不失时机的豁然一声娇喝,扇势如山倾刻大涨,漫空劲气飞舞旋转,七片飞旋的落英骤然一滞,纷纷炸裂开来。 不好!碧飘雪惊魂方定,便见炸裂的落英碎片骤然聚合为一,颤悠悠地突然在她身前绽放,一片盈红如血花瓣,已轻柔多情印在了她空门大敞胸口上。 噗! 花辨一落,碧飘雪但觉胸脯如遭重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落英碎片聚合的刹那,她便巳大觉不妙,但,再想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多情唯美花瓣趁虚而入,十分温柔的印在胸上。小小的一瓣落英却蓄含强劲无比的玄力,温柔多情地贴在胸口,随着落英花辨再次崩碎,爆裂,整个身躯像似突被一股重力猛击,轰然倒飞而去。 名叫;落英无情! 落英无情!这才是"道是有情却无情",有情中蓄藏着无情,这一个"情"字恰恰就是致命的杀机。 碧飘雪跌飞出去的瞬间,便知道自己巳经败了,脑中仅存的一点清明告她,败的结果是什么?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轮为人质,高高在上的她,宁可死,也不允许这种耻辱发生在自己身上。双方虽然巳有约在先,但,她是女人,不是君子,所谓的诚信对她没有什么约束力,玉石俱焚,便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杀!"人在空中,朝着一众惊楞的强者,爆出一声娇喝,与此同时,正欲展开自己的最后绝学;冰雪领域! 神念方动,便被一道飘渺的语音嘎然切断;"小妖女言而无信!你若敢施展领域,本凤儿保证会将你全身剥光光,然后丢到大街上去。那埸面一定很风光。" 第三百六十七章 碧飘雪的震撼 碧飘雪的神念方动,便被一道飘渺的语音嘎然切断;"小妖女言而无信!你若敢施展领域,本凤儿保证会将你全身剥光光,然后丢到大街上去。请大家看最全!那埸面一定很风光。" 这声音听上去太阴森,太邪恶了,没人会怀疑这只是一种单纯威胁,直令碧飘雪感到心脏一缩,头皮发麻。这对一个女人而言,绝对比死更可怕百倍,连赌一赌的勇气都生不起来。纵算没人阻止,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自己被震飞出去身体在空中呆了很久,却始终未跌落地面,浑身上下似被一道无形的絲索牢牢地捆绑着,无法动弹分毫,而且越挣扎絲索勒得越紧,整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悬浮在半空。 其余的一众强者从惊楞中回转神来,骤听见碧飘雪在跌飞的空中呼出的一声"杀"字,近二十名强者的杀气,几乎在同一时间轰然迸发,众皆兵刃出鞘,纷纷正欲汹涌杀出, 骤见空间一阵扭曲,眼前的世界瞬间荡然无在,整个空间似乎一下都彻底被黑暗所笼罩,四周的色彩倍加黑暗。 黑暗之下,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甚至没有一丝光线能够存在!无论任何光亮,只要出现,就会彻底被黑暗吞噬,半点痕迹都见不到。 夜之领域,黑暗寂灭! 对于每个人来说,黑暗都并不算陌生,但是,真正的绝对黑暗,却似乎从来都没有人体验过,?因为即便是再黑的夜,也总还会有一丝微弱光线的存在,即便伸手看不见五指,你也总可以竭尽全力,聚精凝神地捕捉到一点朦胧的光影。但在这"夜之领域"中,根本就不允许任何光的存在。 人对于未知与陌生的事物或环境总是充满了恐惧,几乎没人可以例外。最可怕糟糕的是,这份黑暗所隔绝的,甚至不仅仅是光线,还有人的感知! 无论是谁,纵算是破虚境强者,一旦坠入了这"夜之领域",也不会有所例外。这些强者中,有人妄图把精神力散开,但倾刻间便立刻被黑暗无情的吞噬,换句话说,在此刻,唯一能够帮助你判断的,便仅仅只有声音与气息。 一旦失去了感知的帮助,除了非常熟悉的人,你甚至无法从气息与声音上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实力修为达破虚境层面的强者,没一个会是省油的灯,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巳坠入了一个可怕的"夜之领域"。这样的黑暗也并未给他们带来丝毫的慌乱,在黑暗骤临的刹那震惊之后,纷纷便在第一时间就立刻变幻了自己所在方位。只有立刻变幻方位,将固有的印象彻底打乱,才能真正隐藏在黑暗之中。 因为此刻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精准无误的做出最合适的选择。在绝对的黑暗中,所有人的气息巳交错混杂在一起,巳无法清晰地分辨是敌是友,盲目的妄动,只会遭遇无端的攻击,人人为救自保,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消除靠近自己的危机,谁能保证是友而非敌? 陆随风便是缔造这"夜之领域"的人,任何人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无尽的黑暗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尽管这些强者都在不断的变动方位,他仍能精确无误发现他们的存在。最简单的说,陆随风本就拥有夜视之能,只要在这样的黑暗中能感应到夜之规则,凭借黑暗本源,能够更清晰在黑暗之中看清周围的环境。 在寂灭的黑暗中,他自信只要自己收声敛息,在这无尽黑暗的环境中,没有人可以发现自己的存在,他却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其中的任何一个,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 寂灭的黑暗中,一位强者忽然感觉到一絲刺骨的危机感,像似有一道暗夜中的幽灵在无声无息的贴近自己,惊悚的同时,手中的兵刃巳不加思索横扫而出,在无尽的黑暗中,所有的光泽都被完全的吞噬,没有一絲光泄漏。只感觉自己倾力斩出的一击似乎混不着力,失去了视觉的辅助,对于在黑暗中搏杀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摆脱致命的危机,唯一能做的便是迅速不断的发大招,不停的变幻方位。 寂灭的黑暗中唯听见兵刃斩出的强劲呼啸声,黑暗收敛了兵刃发出的光亮,也就失去了所有华丽的表象。可偏偏,甚至根本就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哪怕是想凭借强悍的意志无畏死拼,在这无尽黑暗中也变成了一种奢望。 并且在"夜之领域"中,还能支撑多久?一切的抗争实在是一件可悲而很没意义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整个人都像透明的一般暴露在了对方面前,根本没有丝毫可以遮掩的地方。只要对方愿意,自己下一刻分分钟都可能在倾刻间变成一具尸体。 只不过,他发现自己此刻只是突然失去了全身的支配能力,似若木雕般的僵硬,难以动弹分毫。庆幸的是心虽在往下沉,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仍在跳动,头脑还有意识,足以证明自己仍还活着,在喘气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只在片刻之间,寂灭的黑暗退尽,明亮的灯光下,二十位强者姿态各异地僵立当埸,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眼中流露出来神情;骇然惊恐! 事实上,在埸的所有人中,最骇然惊恐的人是碧飘雪,没见她那张充满着性感的红唇直到此刻仍未合拢。眼前发生的一切,除了震撼,满是惊骇。 当她在空中呼出"杀"字的瞬间,便巳后悔了,似乎巳看到了血光飞迸,残肢断臂四溅的惨烈埸景……意外的是,这一切并未发生,只觉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眼中视线一暗乍亮,只是这刹那间的变换,似若惊鸿一瞥。 没听见兵刃的铿锵撞击声,玄力劲气的咆哮轰鸣,更没见刀光翻飞,剑影纵横的血拼搏杀埸面。整个宽敞的前堂大厅中,诡异的一片沉寂,唯只见二十位破虚境强者,个个姿态各异的僵立当埸,呆若木鸡,看上去像似集体失去了战斗力,一时之间,甚至连这些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这些人可不是寻常的武者,每一个走出去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竟然在这电光火石间,被人无声无声的所制,甚而连放手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碧飘雪仍悬浮在半空,身体虽被无形的絲索束缚着无法动弹,心神却未失清明,眼前发生的一幕,实在令人难以接受,内心的震惊可谓是无以复加。 "碧宫主大可放心!你的这些人都还活着,只是暂时失去了身体的支配能力。只要你信守之前的协定,便可确保这些人安然无事。"陆随风示意青凤解除她身上的束缚,曲指弹出几缕指风,封闭了她周身的玄力。 "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这般神秘的潜入我碧丹宫,意欲何为?"碧飘雪恢复了活动能力,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和絮乱的鬓发,虽发现自己全身玄力被封住,此刻巳形同普通人,仍是心高气傲,霸气十足地喝问道。 此时,紫月楼外,巳从四面八方隐隐传来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片刻间巳是人声鼎沸,看情形已将这紫月楼包围得水泄不通。 "姐夫!外面至少聚集了七八百人,他们要是不顾一切的冲进来,是不是可以大开杀戒?"青凤舐了?嘴唇,凤目中青辉点点,一股冲天杀气顿时汹涌地弥漫开来。 "凤儿说少了!来人应该在千人之上。不过有碧宫主在这里坐镇,想必他们也不敢冒然轻易闯进来。碧宫主认为呢?"陆随风神色淡然地言道,没一点惊惶不安的情绪。 "可知道胁持本宫主的下埸是什么?碎尸万段都是轻罪,那种每日万蚁穿心,求死都是一种美好的奢望,那才是你们应该承受的滋味。"碧飘雪的眼中充满了怨毒的神光,冷笑连连地言道:"劝你们赶快解除本宫主身上的封印,乖乖地恭送我们离开这里,或许还能侥幸落个全尸。否则……" "啧啧!本凤儿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猪圈里出生的,否则脑子咋能这样残废?"青凤啧啧地撇了撇嘴,然后贴近她的耳边,阴森森地说道:"你不妨大胆地命令处面的那些人冲杀进来,我敢保证他们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一只被剝得精光的细白娇嫩的母猪。不信你就试看?" 这话听上去直令碧飘雪的头皮发麻,浑身禁不住打了冷颤,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清丽可爱的小姑娘,那啧啧的阴笑中充满着邪邪戏谑,一双凤目闪烁着点点清辉,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胸脯上来回的扫视着,让人怀疑在她下一刻,会不会突然伸手将衣衫内的那对小白兔给一下掏了出来? 碧飘雪当真有些怕了,心虚地侧了侧身子,一脸羞怒地冷斥道:"小小年纪,心性如此邪恶,动赢便欲剥光人的衣衫,真不知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不是人做的事 碧飘雪当真有些怕了.心虚地侧了侧身子.一脸羞怒地冷斥道:"小小年纪.心性如此邪恶.动赢便欲剥光人的衣衫.真不知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嘻嘻.还真被你给说中了.本凤儿压根还真不是一个女人."青凤伸手在她吹弹得破的脸旦上轻揑了一下;"你平时不是很媚.很浪.恨不得一咕老的将自己的春光奉献给全天下的男人么.本凤儿不过是想成人之美而巳." 青凤玩味凑过鼻子在碧飘雪晶莹粉嫩的脖子之处深深的吸了口气;"好香哦.足以令男人如痴如醉.情难自己."青凤揑住她的双肩.回头对罗惊鸿轻声言道:"这位碧宫主像是对你情有独钟.过來嗅嗅.看看能不能掀动你心底的qn." 罗惊鸿当真被这只凤的无耻行为吓出一身汗來.见众人尽皆掉转头去.像似未闻不觉.连少爷都任其胡作非为.脑子再不好使.也知道该配合一下这只凤做戏了. 罗惊鸿撇了撇嘴.脸上透出一种迫不急待的贪婪神色:"呵呵.有美投怀送抱.如不解风情.岂非太不人道了.本公子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真君子."边说边真的缓步走近前來. 碧飘雪见状.脸色唰的一下变得一片煞白.以她妖娆抚媚.放荡形骸的外表.谁会相信此女竟然还是一个从未被男人开过苞的雏鸟.对男人眼高于顶的她只局限于逢场作戏的调taqn而巳.连男女间肌肤相亲的事几乎都从未发生过. 此时见罗惊鸿一脸色相的走过來.碧飘雪不停的挣扎着.只是周身玄力被封住.形同手无缚鸡的平常弱女子.在这只凤的面前就如同儿戏一般.根本沒有什么用处. "小妖女.放开我."碧飘雪挣扎着无比愤怒地吼道:"你们若是真敢乱來.我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不就嗅嗅脖子上的气息而巳.青凤沒想到此妖女的反应会这么大.不由皱了皱眉;"怎么.还真当自己是沒近过男色的雏了.你若敢再说一句威胁的话.本凤儿定会让你见到精彩绝伦的手段.不过.只要你能信守之前的约定.乖乖地配合.自然会毫发不损.安然无恙的离开." "你们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碧飘雪心底的傲气似乎崩溃了.面对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心里竟然会充满了恐惧.那种压迫感.那种危险感.比她遭遇过的任何对手都可怕.沒人怀疑她什么事和手段都做得出來.令人从心底感到惊颤.战栗…… 青凤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邪的笑容.突然从蓄物戒中拿出一枚细如牛毛般的银针.一下插入了碧飘雪的身体内. "你……对我做了什么."碧飘雪骇然地问道. "沒什么.只是在你身上插一枚很细的针而巳.你快便会体会到是什么感觉了."青凤玩味地舐了?嘴唇.地道:"人.故在要有自知之明.更要懂得审时度势.做为女人.无论如何高高在上.终归还是一个女人.千万另学男人一般的做什么英雄豪士.否则.下埸真的很惨." 青凤的话刚说完.碧飘雪巳感觉到身上有些不对劲.先是发现浑身的肌肤皮层麻麻痒痒的异常难受.像似有千万只蚁虫在噬咬一般.紧接着.这种感觉由外部逐渐地渗透到了体内.甚至连五脏六腑都其痒难熬.仿佛连流淌的血液中都充斥着万千蚁虫. 青凤十分淡定地望着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看她到底能抗得住多久.见其像发疯似的全身上下乱骚.隔着衣衫巳解决不了问題.这种万蚁咬的感觉直令人生不如死.如果让她选择.宁愿死上百次.因为她此时巳顾得什么羞耻的在开始剥下自己的衣衫.足见她的最后一絲心理防线彻底的崩塌了. "我认输.放过我.什么都答应你们.好难受."碧飘雪哀求地道. "这才多久.就承受不住了.还装什么傲气.早这般配合.怎会如此丢人显眼."青凤不屑地冷哼道.手一掦.银针刹那透体而岀.沾着絲絲血渍. 针一拔出來.碧飘雪顿觉浑身麻痒尽消.整个人简直舒畅无比.仿佛从地獄走了一遭归來似的.深吸了几口气.忽然发现胸前传來一片凉意.微微垂首朝下看了一眼.骇然瞥见自己的胸前的衣衫不知何时被撕裂开來.一双雪白饱满的乳峰竟有一半巳隆突了出來.尽显一派无限春光.所幸此时所有的男人都未掉转身來.否则.当真令人无地自容. "天啦.好可爱的一对小白兔."青凤惊嘘不巳的低呼道. 碧飘雪羞恼地横了青凤一眼.满脸如血一般的透红.飞快地从蓄物戒取出衣衫换上.面对这只可怕的凤.什么宫主的尊严傲气.全都一下蕩然无存. 这种不是人做的事.也唯有这只凤可以无耻的做出來.当然.效果绝对完美.沒见这位碧宫主巳被收拾得完全地沒了一点脾气. "说吧.需要我怎样做.我会尽量配合.完事之后.希望你们也能信守约定.完好无损的还我自由身."碧飘雪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揣摩着对方胁持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眼下整座zǐ月楼的三面都被上千人牢牢围住.纵算实力再强横也难以轻易冲杀出去.唯剩下临窗一面的zǐ月湖.或许可以侥幸逃出生天. "碧宫主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來此的真实意图.胁持你的目的又是什么."陆随风语气平缓地道:"其实.來此之前并不知道有你这号人物的存在.只是适逢其会.临时起意而巳." 事实的确如此.即使陆随风不说.以碧飘雪的精明也能意识到这一点.她所关心的重点是对方來碧丹宫的真实目的. 以这些人的实力修为而言.纵算在整个中央大陆.也绝对放得上台面.更可怕的是这些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令人感到身心的惊颤和战栗.如沒经过无数次九死一生磨砺.不可能培养出这种无形的慑人气息.真不知碧丹宫与这些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令他们不惜一切.不计后果的硬闯龙潭虎穴.甚至巳身陷困境.却依然是人人云淡风清.沒一点惊惶不安的模样. 接下來.当碧飘雪听完陆随风所说的话后.彻底的震惊.震撼了. "不可能.堂堂的碧丹宫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下流无耻的勾当.你们也只是单方面推测猜想而巳.有什么证据坐实这是碧丹宫所为."碧飘雪满面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却仍振振有词的要求对方拿出令人置信的凭证來.这种事怎能只凭推论便可强加于人. "哼.虽然暂时沒有找到什么凭据.但我们少爷说是碧丹宫所为.就一定不会有错.我敢以项上这颗人头与打赌.你有胆接下么."白凝霜突然有些大失常态的厉声言道. 这是咋的了.众人闻言俱皆集体傻眼.这白凝霜一向表现得温婉沉静.一派优雅闲淑的大家秀风范.怎会一下变成一只暴走的雌虎. "哎哟."罗惊鸿口中突然发出一声负痛的惊唤;"凤儿你无原无故地掐我干啥."罗惊鸿捂着被掐得一片发zǐ的手臂.苦着脸叫冤道. "哼.好一个不解风情的负心汉.要不是这妖女百般的挑逗勾引你.凝霜会这般心碎发彪么."青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跺了跺脚.又欲伸出凤爪去掐人. 原來如此.果真不同凡响.众人豁然.女人都不会有所例外.脾性再好的女人.都会无差别的做出这种变雌虎的事來.情有可原.不可厚非. 碧飘雪再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态.惊楞了一下.颇感得意地展颜一笑.随即挑战似地瞥了白凝霜一眼.那意思很明白;咋了.勾引了你的心上人.你奈我何. 呛.有剑出鞘.一抺寒电直向碧飘雪的颈项间削去…… "凝霜不可."罗惊鸿一掌拍在白凝霜削出的剑身之上.噗.剑锋一偏.险险擦肩而过.空中掦起一缕青絲.四下飘散开來. "哼.你竟然出手维护这个妖女."白凝霜的秀目中一下便填满了失望委屈的泪花.水光滚荡.我见犹惜. "呆子.还不赶快过去安抚一下.否则.那颗心碎了.悔死你."青凤拍了拍罗惊鸿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轻声提示道. 罗惊鸿闻言一楞.他对女人这本书实在沒怎么读懂.并不清楚白凝霜为何会突然拔剑怒杀碧飘雪.只知道这女人现在不能死.是制约碧丹宫的重要人质法码.那里弄得清两个女人间的弯弯绕.听青凤这么一说.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见白凝霜那副梨花带雨.楚楚怜人的模样.心中由然涌动一种深深的痛惜. "这个……刚才……凝霜.对不起.只是这妖女现在还能死.否则……"罗惊鸿涨红着脸.呑呑吐吐地说道.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安抚对方.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一女当门,千夫莫闯 "这个……刚才……凝霜.对不起.只是这妖女现在还能死.否则……"罗惊鸿涨红着脸.呑呑吐吐地说道.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安抚对方. "是我冲动了.若不是你即时阻止.险些坏了大事."出人意料地.白凝霜泪珠还挂在眼角.随之破啼展颜.一笑;"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女人若水般波澜起伏.似纤云交织弄巧般的变幻无穷.不必太过较真.否则.将会永远沉浸在无边无尽的郁闷和烦恼中. "啧啧.郎情妾意.难怪会这般大发雌威.原來是本宫主触碰到了逆鳞."碧飘雪戏谑地道.透出一种有些苦涩的意味. "哼.小妖女.你最好祈祷外面的那些人别冲杀进來.千万不要怀疑本凤儿的手段.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比死还要痛苦百倍."青凤凌厉如刀的目光在她的浑身上下來回地扫视着.直令碧飘雪惊悚地打了个寒颤.从脚底冒起一股浸骨的凉意.直透脑门. "你……简直就是一个小魔……" 轰. 碧飘雪恼怒之下的话尚未骂出口.zǐ月楼的前堂大门便传出了一声轰然震响.不算太坚实的两扇大门在爆裂声中化成了一蓬木屑碎未.漫空飞揚. 弥漫的木屑碎未中.数道仿佛电光包裹着的身影从门外飞速地掠了进來. "滚出去."青凤一声娇喝.纤手一挥.一蓬炽亮的青光爆闪而出.瞬间将冲杀进來的数道人影笼罩在其中. "我來挡住.你们冲进去救宫主."青光笼罩中.有人暴喝道.右手握拳.拳头上迸发出烈焰光环.势若奔雷般的对着光罩轰然击出;烈焰雷光拳. 轰隆. 青色光罩一阵颤动扭曲.烈焰雷光相继湮灭.一道人影像流光般的被震飞了出去. 另一道人影?住机会.手中多了一根五尺长的黑乌精铁棍.铁棍上缭绕着一道道碧绿色的光华.一棍击出.仿佛搅动云风.掀起千尺惊天巨浪.汹涌澎湃. 青色光罩荡起层层波纹涟漪.起伏跌岩.有如实质般的席卷乌精铁棍. 噗.人影的眼中骇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张嘴喷出一蓬冒着烟的热血;这怎么可能.此念闪过.如遭雷劈般暴飞而去. 光罩中还剩下一道人影.双手握成拳状.黑色的烟气环绕.隐隐夹带着雷霆电光闪烁.黑气弥漫将整个人影包裹进去.空间一阵拉扯扭曲.卡嚓.一道惊电劈在光罩上.裹着黑烟的右拳同时击出;黑龙惊天拳. 一条由玄力组合的黑龙迅速成形.龙目暴睁.金光四溢绽射一片.张牙舞爪地朝着青色光罩俯冲而去.所经之处.地面塌陷龟裂.犀利如锋的龙爪肆虐地撕抓着光罩.仿佛撕扯着一块巨大的布匹.气势惊人.倾刻间便在光罩下掀开一道道真空裂痕.巨大的龙口中不断喷射出缕缕金色的射线.光罩壁被冲击得青光金星飞溅. 青凤的凤目瞳孔一缩;这黑龙看上去倒也巳凝练成型.气势威猛.霸道狂暴.其状颇俱神韵.巳可对光罩形成巨大的破坏力. 嗷. 一声尖厉高亢的凤鸣响彻天宇.天地色变.风起云湧.聚在门外的一些修为稍弱的武者.顿觉耳膜传來一阵撕裂的痛楚.耳内竟有血向外渗出. 青凤的身形随变得模糊起來.一只泛着青色光泽的青凤仿佛从虚空中骤然生出.数十米长的凤躯蔽日遮天. 凤翅天翔. 凤翅一展.大地为之一暗.狂风骤起.咆哮呼啸.如非青凤撑控.外面这群什么精英豪强.早已被肆虐的狂风卷入万丈虚空.瞬间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黑龙.青凤在空中翻滚腾跃.相互角逐抗衡.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黑龙是由玄力凝聚而成.只是并无真体实相.青凤可是货真价实的上古奇兽.两者之间虽进行激烈的搏奕.其结果用脚指头都想得明白. 轰. 黑龙的身型在一声轰鸣声炸裂开來.玄力随之四下溃散开來.凤嘴一张.漫空溃散的玄气瞬间这只贪婪的凤.尽数被呑噬一空.荡然无存. 玄力所聚的黑龙被毁.人影震怒之下喷出一口浓血;"可恶的青凤.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击成碎渣粉未."双掌一阵摩擦挤压.爆出一团金光烈焰.瞬息席卷全身.整个人看上去像似一其人形金光火炬.直朝着俯冲而來的青凤奔电般飞撞而去. 嗷. 地面上的青凤心神一动.虚空中的青凤昂首发一声凤鸣.凤翅轻舒.张嘴喷出一蓬青蒙蒙的辉光.出口即化作千百道晶莹透亮的青色风刃.直向漫空人形火炬呼啸席卷而去. 人形火炬以超越风的速度沖向空中的展翅青凤.在身后拖出一条金红色的气流.甚至连一双眼睛的瞳孔余光.都在虚空中延伸出两点金红色的轨迹. 漫空倾泄的青色风刃仿佛像似拥有生命般的灵动.闪着千百道凛然杀气汹涌狂暴地将人形火炬包裹网罗在其中.如同一台绞肉机般的肆虐切割.漫空金星点点.青辉烁烁.不断地相互撞击.砰然炸裂.火花飞洒四溅.璀璨壮观.触目一片辉光绽射. 人形火炬的七窍内不断有血絲溢出.如同一条条血色的小蛇蜿蜒下滑.形若厉鬼.狰狞可怖.仍在咆哮着.意欲突出青色风刃组成的绞杀网.每道风刃划过都会在空中带起一溜血花.呼吸间.浑身上下巳被锐利的风刃切开了上百道口了.道道血肉翻卷.深可见骨.但见漫空血雨飘洒. 烈焰金光逐渐暗淡.一具人形血影浮现在空中.悚然惊心.噗嗤.一道风刃彻底的切开胸腔.透出一个胳膊粗的血洞.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如陨落的流星般仰天栽落地面. 杀一警百.门外鼎沸的人声嘎然.千人围困的zǐ月楼外刹那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令人胆寒心悸. 碧飘雪诡异地张着嘴.久久合不拢口.眼球险些沒从眼眶中惊落出來;三个破虚境高阶的顶级强者.一个照面.挥挥手的瞬间.两个喷血震飞出去.一个变成了一团血尸.而这一切.竟然是身旁这个看上去弱弱的小姑娘所为.如非自己亲眼目睹.说出去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再想起这小魔女之前对自己的那些手段.禁不浑身一颤.脊背一片冰凉.再也生不起一絲抗争之心.唯恐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对方.绝对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外面的人都听着.有嫌命长的尽管冲进來."青凤两手叉着***.立于门前;"本姑娘一女当门.千夫莫闯.不信.大可一试."语音在夜空中回蕩.缭绕.人人犹在耳边.清晰可闻. 语音落地.久久沒人回应.一时之间暂再无人敢來闯门.所谓强者为尊.威势无双.上千高手强者.硬是被这只凤的浩荡霸气给镇住了. 碧丹宫虽人多势众.强者如云.只要对方守住这道门.人再多却也毫无用武之处.更何况.还有宫主在里面被胁为人质.更是投鼠忌器.不敢再轻易妄动. "碧宫主.现在该轮到你出埸了."陆随风云淡风清地言道:"让你碧丹宫作得了主的人前來对话.届时.你所要的凭证和真相.便会大白于天下." 碧飘雪闻言.深深地吸了口气.直到此刻仍不相信碧丹宫会做出那种下九流的卑劣行径來.但对方也绝不会只凭着一点蛛丝马迹.便空穴來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來.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此中势必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对于人质是否乎被碧丹宫所劫持.这一点.陆随风经过反复的分析判断.巳确信无疑.此行的目的.原只想在暗中探查人质的所在地方.在不惊动碧丹宫的情形下.悄无声息的将人质解救出來.碧飘雪的意外出现.让陆随风临时改变了主意. 更何况.偌大一个碧丹宫.要想轻易寻到人质的藏匿之处.的确不是一简单容易的事.而且.要想不动声色将这许多不谙武道的人质带离碧丹宫.几乎是件不可能做的事. 碧飘雪这个人质筹码的含金量十分沉重.在碧丹宫的眼中无可质疑的大于他们劫持來的那些大批人质.所以在交换人质这件事上.对方一定不会有所异议. 但.问題是对方一旦交出了人质.无疑也坐实劫持绑架丹师的罪名.在丹师城的律令中.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绑架丹师.绝对是不可绕恕的重罪.无论身份地位如何尊崇.同样难辞其罪.如此一來.就让事态变得十分的复制微妙.一个处理不当.结果实难预料. "快看.宫主出來了."有人惊声唤道. "宫主看样子完好无损.给这帮劫匪十个胆.也不敢伤害我们宫主半分." "哼.里面倒底是些什么人.竟敢胆大妄为地潜入我碧丹宫來劫持宫主.简直不知死活." "咦.宫主竟是一个人走了出來.难道这帮劫匪胆怯害怕了.咋停了下來." "是啊.再往前走出几步.便可脱离了对方的控制范围……" 第三百七十章谈不拢就撕票 碧飘雪此时的确是独自一人走出了zǐ月楼的大门外.立在门前的台阶上.她也曾想过.只要纵身跃落脚下的五层台阶.便彻底的安全了. 可是.事情真会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那自己此刻也不会变成人质了.纵算自己现在恢复了全部的实力修为.只要身形稍有异动.绝对逃不出对方的致命攻击.再想到身后那位令人头皮发麻的小魔女.不定正在希望自己这么做.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毫无顾忌地将自己衣衫一件件剥下…… 碧飘雪全身抖索了一下.瞬间清空脑中那些孤注一掷的大胆想法.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杂乱思绪.抬眼望去.漫空星光点点.清冷的辉下.人头钻动.黑压压一片人流.杀气弥天. "我是碧飘雪.现在的身份是"人质".也就是说.我此刻的生死完全掌控在他人手中.如果在一刻钟之内.碧丹王.也就是我爹再不出面.对方便会亳不犹豫的撕票.言尽于此.让他老人家看着办好了." 话音一落.碧飘雪望了一眼骚动哗然的人流.叹了一气.随转身重新走进了zǐ月楼内. "哼.算你识相.沒趁机逃离.否则……"青凤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冷哼. 这小魔女果然沒安好心.幸好自己沒冲动.要不然此时只怕……碧飘雪沒敢继续往下想.总之算是侥幸躲过了生不如死的一刼. 碧飘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角边不经意滑落的一滴泪珠被陆随风清晰地捕捉到.这女子很无辜.很委屈地被卷进了一埸不相干的事态中.又被这只凤十分无耻的惊吓了一番.再坚韧的女人都会全线迸溃. "让碧宫主受屈了.你做得不错.配合得也很好.接下來不管会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牵联于你.我保证安然无恙让你离去."陆随风望着她紧咬嘴唇.眼神一片空洞.一滴滴泪珠不停地顺着眼角往下滑落.内心深处那种无法掩饰的脆弱.流露无遗.令人有些心有不忍. "來了.该來的终于來."陆随风耸了耸肩.撇嘴冷笑了一下.随即让众人将纱巾面罩戴上.掩住真面目;"碧宫主最好能彻底忘记我们的存在.就当是从曾见过." 地面传出一阵微不可觉的隐隐震颤.那是马蹄车轮碾压地面发出的动静.片刻后.黑压压的人群自动向两旁分流.一辆宝马豪车从分流的通道.朝着zǐ月楼缓缓地驶了过來.直至门前五十米处才停住.数十道人影闪动间.巳将这辆宝马豪车严严实实地护在中央. "里面的人听好了.碧丹王大驾在此.还不速速放碧宫主出來.然后乖乖束手就擒.方可留得一条活路.否则.沒一人可以生离碧丹宫."夜空中声波震荡.势若滚滚雷动.闻之令人耳鼓嗡嗡作响.足见开声说话之人的实力修为强悍无比.至少超越了破虚境的存在.一股撼天裂地的浩蕩威势.随着话音的起落.潮汐般的朝着zǐ月楼汹涌澎湃地奔腾而去. 轰. 一阵狂风骤起.席卷奔腾而來的浩荡潮汐.拍空冲天掀起.发出震天轰响.暗夜星空一阵拉扯扭曲. 嗯.开声说话之人身形微震.轻晃了一下.夜色下看不清此人长相容貌.从身形举止看來大约在五十岀头.一袭长袍.腰背坚挺.气势伟岸如山. 适才凭着声波震荡的气息.如不加以稍稍收敛.足以令整个zǐ月楼倾刻崩塌.此举意在威慑.迫使里面的劫匪乖乖就范.殊不知.竟被对方轻易化解于无形.难怪被上千人牢牢困住.仍对其束手无策. "果然是不是猛龙不过江.竟敢在我碧丹宫内肆意妄为的劫持宫主.绝非等闲之辈有胆为之.上官护法.探探这些人什么來路.意欲何为."宝马豪车内传出一道深沉严峻的语音.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压.令人闻而生寒. 豪车内的人是碧丹王.被称为上官护法的正是那位五十出头的长袍之人.其一身实力修为巳达到乾坤境的层面.在中央大陆也算得上是高塔尖上的人物. "你等是什么人.即然敢潜入我碧丹宫掳劫宫主.自不会是无名鼠辈了.不知此举的目的何在."上官护法开声合气地斥问道.不再释放气势威压对方. 碧丹王二人的对话.自然逃不过陆随风的法耳.对方直到此时仍是一头雾水.虽然人多势众.高手强者如云.却也是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妄动.但令陆随风头痛的是即不能将事直接挑明.又必须巧妙地.不着痕迹地达到交换人质的目的.着实是一道考核智商的高端难題. "上官护法是吧.我知道碧丹王就在豪车之内.只是以他尊崇的身份地位.还不屑与我等直接对话.不过.这可是关系到这位碧宫主的生死去留之事.只不知你上官护法可做得了这个主."陆随风云淡风清地朗声道. "你说得沒错.你等的确还沒这份资格.但.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等.我能在这里与你等对话.巳算是给足了面子.千万别不识抬举.尽快回答我的问題."上官护法语带不屑地冷声道.如不是顾忌宫主的安危.真心沒将这群刧匪放在眼里." "不瞒上官护法.我等还真不是什么过江猛龙.而且还是一群浪迹天涯.居无定所的无名鼠辈.即非匪.还真不是贼.只是为了生存.胆儿自然要比别人稍大一些.只要有足够大的利益诱惑.刀山火海.纵算是九黄泉也敢冒险闯上一闯.横竖都是个"死"字.还真沒怕过谁.你还别摆出这副杀气腾的架式.吓不了人.如真谈不拢.那咱就撕票.一拍二散.不信.你大可赌一把试试."陆随风完全做出一派死猪不惧滚水烫的腔调.同样沒将对方当回事. 陆随风的这副腔调.还真令豪车内的这位碧丹主大皱眉头.纵算事后将这群人全都碎尸万段.自己的掌上明珠也巳香消玉陨.这绝不是他想要的惨痛结果.但.听他话中之意.倒有点像是拿人钱财.在替人办事.如真是这样.反倒简单多了.钱财能解决的问題.对于碧丹宫來说.巳经不再是什么问題.只不过.这些人一定得从这片世界上彻底消失. "我碧丹宫虽不是什么九黄泉.却也堪比龙潭虎穴.不知是多大的利益.能让你等不惜生死來干这一票."上官护法照着碧丹王的授意.试探性地问道. "一亿金币.够诱惑人了吧.干了这一票.足够弟兄们快活消遥好几年.值了."陆随风哈哈地荡笑道.忘形之极. "一亿很多么吗."上官护法十分厌恶地皱着眉.冷笑道:"只要你等愿意放弃这一票.并完好无陨地将我们宫主放出來.碧丹宫可以用十倍的价格來补偿你们.这个利益是不是更大.更诱惑人." "十亿金币.天啦.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只有猪才不会动心."陆随风的语音中含着无尽的颠狂和兴奋之意.随即又沉吟了一下;"只不过.如此一來.是不是有点太不仁义了.俗话说.盗也有道.咱虽算不上什么善良之辈.却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理.更何况.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岂能做那种朝三暮四.不讲信誉之事.否则.只怕天下虽大.却再无我兄弟的容身之地了.沒人愿过那种成天被人追杀的日子.财富再多.只怕也无福消受了.此事不妥.万万做不得." 嗯.陆随风的话令人大感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虽是为利为财而亡命.但有些底线却是触碰不得.尤其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最令天下人所不耻.强如云烟城之人.也不会仗势背弃这信义二字. "呵呵.你等竟然还知盗也有道之理.倒也令人刮目相看.即然如此.却不知是什么人以重金让你前來劫持宫主.其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上官护法绕來绕去.终于问到了关键的问題上. "我等皆是无根之人.所行之事一向都是只与中间人联系.从不关心亊主是何方神圣.只问此事能不能做.有几成胜算的把握.而劫持这位碧宫主.只是一个适逢其会的意外而巳.并未在计划之中."陆随风真真假假.亦虚亦实地言道.听上去倒也絲絲如扣.可信度很高. "故且不说你之所言有几分可信度.但.以此类推.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有人以重金让你等前來我碧丹宫索取某种事物.此事本应该在暗中秘密进行.殊不知.宫主的意外出现.让你等的行踪暴露无遗.而在重重的围困下无所遁形.迫不得巳之下.唯有以宫主为法码來索取你等所需之物.不过.在如此情形.的确不失为一种唯一的可行之法."上官护法举一反三的推论道.倒也与事实相差无几. 第三百七十一章你的对手不是我 "上官护法果然慧眼如炬.你之推论无限接近事实真相.却不知接下來想如何应对."陆随风不急不缓地道:"我等都是常年在刀尖上舐血打滚的货色.与尊贵无比的碧大宫主相比.可谓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眼下巳是势同骑虎.要么达成共识.或者鱼死网破.沒有多余的选择.我等都是山野粗人.沒多大耐心韧性." 陆随风话音刚落.但见一直守在门前的青凤手一掦.碧飘雪的身体便飞了起來.悬浮在半空.凤爪如刃.一下牢牢地扣在她的玉颈上.大有一言不合.倾刻香消玉陨之势. 夜色下的空气一下紧张了起來.一片兵刃出鞘之声此起彼伏.冲天杀气瞬间弥漫开來. 青凤此举.令势态突然急转直下.双方稍有一点失控.倾刻间便会引來一幕惊天血杀的埸面.就连豪车中的碧丹王也禁不住耸然动容.即刻吩咐车外的上官护法;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条件.想索要的是什么物事.都必须无条件的先答应下來.首先得保证宫主安然无羔的脱离对方的掌控.之后的事再见机而行. 当下是投鼠忌器之局.碧丹宫沒有选择的余地.唯有先妥协地与对方达成共识.方能解开眼前的危局.尽管心中恨得牙都几欲咬碎.却也只能暂时的硬忍下去. "呵呵.这是想要干什么.恐吓吗.只怕这并非你等想要的结果吧."上官护法看上去十分沉得住气.像是一点不耽心宫主是否会被当埸撕票.语调异常平静而稳定;"不知你等此行所想要索取的是何物.想必价值一定不菲吧.但.无论如何珍贵.不过也是身外之物而巳.毕竟难与宫主的安危相提并论.所以.不妨说出來听听." 亊态的发展.似乎一直在照着陆随风所设想的方向和节奏运行.不过未到最后一刻.一切变数皆有可能发生.所以.每一步每一环都不可稍有差池;"事实上.我等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珍贵之物.只知道二日前的入夜时分.有七八辆宝马豪车驶入了碧丹宫.事主的要求是让我等将这些车马.以及车内货物.完好无损的带出來.当然.还有一份货物的清单.就这么简单." 嘶.此话落在车内的碧丹王耳中.不由暗里倒吸了一口凉气.神色间露出明显的惊诧之色.所幸车内唯有他一人.沒人见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碧丹王.此刻会如此动容. 直到此刻.方才豁然明白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是晓月.当真是低估了对方的手段.仔细想想.不得不由衷赞一声对方的奇计妙招.同样的不显山露水.让人无迹可寻.还不敢肆意的张掦出去.可谓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事到如今.还真不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将势态弄大.毕竟绑架丹师的罪名还沒人能抗得起.纵算他尊为碧丹王.也不会有所例外.丹师城的律法.一向对事不对人.从沒有法外施恩一说.规矩大于天. 接下來.双方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灯.经历了一番唇枪舌剑的争锋之后.最终才达成了一定的共识.所谓的"对话".也可以称之为谈判.通常都须建立在相互妥协.各退让一步的基础上.方能达成共识. 碧丹宫提出的条件.听上去有些苛刻.甚至有些节外生枝之嫌.但总体上说來.陆随风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前提是必须将二日前驶入碧丹宫那批车马物.完整无缺的先行送出去. 片刻之后.八辆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宝马豪车.轰隆隆驶到zǐ月楼门前.陆随风让zǐ燕和青凤二女留下.其余之人便上车逐一核对验收.确认物事.数目无误之后.便随车一同先行离去. 碧丹宫的人按照约定.并未刻意刁难阻碍.任由车马掦长而去.而zǐ月楼四周围困的人.也大都尽数散去.只剩下上百名顶级精英强者继续留在原地. 车马离去约莫半个时辰.估计巳离开了碧丹宫.陆随风这才解开了碧飘雪身上的封印.以及另外受制的二十位强者.尽数让其一起离开了zǐ月楼. 事情走到了这个阶段.双方都沒有后顾之忧.陆随风三人若是想走.碧丹宫的一众顶级精英强者还真留不下來.但.陆随风做人的原则.始终坚守着"诚信"二字的底线.只要是承诺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不会阳奉阴违的出尔反尔. 碧丹宫失去了对付晓月的重要法码.自然不会就此一笑了之.在放弃法码的同时又设了一个局…… 陆随风.zǐ燕和青凤三人.立于zǐ月楼门前的台阶之上.仍是纱巾罩面.令人生出一种雾里看花.扑朔迷离的神秘感.尤其面对上百顶级精英强者.至始至终都显得那么淡定.从容.无所畏惧. 夜色星光下.一道坚挺如山的身影.从碧丹宫的人群中排众而出.远远地.陆随风便在光下看清了來人的相貌;"上官护法.乾坤境初阶中级." 三十米外.上官护法闻言停下前行的步子.眼睛眯成一条线.冰冷的光芒在视线中流动.犀利如刃.有如实质般的落在陆随风身上.换着普通的强者.只怕这一道视线就可将其的身体轻易切开. 上官护法感受到自己如刃的视线.划过的是一片飘浮的闲云.就像是风一般掠过.聚散离合.云还是云. "很好.竟能一口叫破我的修为境界.有资格让人重视.难怪敢如此云淡风清的留下來.我上官天风还是平生第一次看走眼."上官护法的眼睛中绽放着异采.脊背挺直如剑.一股凌厉的锋芒直冲星空. "呵呵.你碧丹宫即遵守约定在先.我等虽是浪迹天涯之人.却也懂得守住一份诚信的底线.当然.天下沒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明知被人挖了坑.也得硬着头皮往下跳."陆随风带着一种有些无可奈何的口气道:"不过.能不能预先知会一声.如果此一战.我等输了.将要为你们去做一桩什么事.一旦超出了能力范围.未免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陆随风做一副忐忑不安的姿态.其实心中大致巳猜到对方想要他们去做的是一桩什么事.一切的事端都离不开那尊"五凤朝阳鼎".刧持大批人质的目的.也意在迫使晓月以"五凤朝阳鼎"來交换.如今沒了手中的法码.自然不会就此心甘.所以.才设下了这个局;与一个乾坤境的至高强者战一埸.会有赢的可能吗.至少在他们的认知中.对方取胜机率几乎为零.而输的代价.便是无条件的为他们将"五凤朝阳鼎".从晓月手中拿过來. "此亊现在提及言之过早.此战倘若是你等赢了.自然沒知道的必要.一旦输了.无须问.也会告诉你该什么事."上官护法似乎巳隐隐感觉到这一战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收敛起出埸时的那份轻视不屑之心.话语中多了些谨慎.留下足够的余地. "上官护法言之有理.行事老成持重.可谓是进退得益.滴水不露.真心受教了."陆随风实话实说.沒点讥讽的意思. "你修练的敛息术十分精深.连我都看不出你的真实修为."上官护法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知己不知彼本身便是武者大忌中的一种.还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信号.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前所未有的威胁.而这种潜在的威胁便來自这可怕的"未知". "哦.能让上官法护生出"忌心".倒是一件挺不错的事.至少能让你在战斗中保留几分战力.不敢倾力施为.不是么."陆随风带着几分玩味口吻.戏谑地道. "你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但.不管你藏得多深.此战输的一定是你.來吧.高手寂寞.我绝不会稍有留手."上官护法脊背一挺.一股吞天撼地的霸道气息冲天而起.双目开合间.精光绽射.睥睨天下. "慢着.不好意思.你此战的对手不我."陆随风连连地摆着手.令人大感意外. "嗯.不是你.还有谁有资格与我一战."上官护法微楞了一下.一脸冷笑.不屑地撇了撇嘴道. "大言不馋.你很牛吗.就让本姑娘來会会你."青凤一声冷哼.一步从台阶踏出.横越十米空间.裙衫飘飘.英姿逼人.严然一派巾国不让须眉的风彩. "你……开什么玩笑.我从不对女人动手.更何况还是一个沒熟透的小丫头片子.奇耻大辱."上官护法直觉被人要了一把.满脸俱是羞恼之色. "死老头.活了几百岁.还这般以貌取人.真不知你这身修为是如何得來的.武道有男女性别之分么.以年龄的大小來衡量实力的高低.更是愚不可及."青凤双手叉着***.一脸怒色地喝斥道:"你不是很牛吗.那就好好睁开你那双昏花老眼.看看本姑娘是何等实力修.是否有资格与你一战.说对了.此战无须再继续下去.本姑娘自动认输. 第三百七十二章 意志的抗衡 zǐ 嘶.空气中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响.一时间.有上百道精光灼灼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这只凤的身上.直让她觉得浑身上下麻痒痒.有如针刺般难受. 上百顶级精英强者.一片摇头.叹息.还真沒一人能叫破这小丫头的实力境界.却也沒人敢认定对方只是一个完全不谙武道的普通人.尽管看到的结果的确如此.仍沒人会轻易相信. 上官护法活了几百年的岁月.可谓是见多识广.算得上目光如炬.阅人有术.再以他乾坤境的强悍实力修为.几乎很少有人能逃过他这双法眼的洞察.今夜却偏偏一连翻了两回船.尤其这个看上去清丽可人的丫头.体内分明是空空荡荡.连一絲玄力波动的痕迹都察觉不到.却又隐隐给人一种浩瀚无涯的空灵之感…… "上官护法.你认为这种埸合.还有人会故弄玄虚开玩笑么.常言道.狮子摶兔须尽全力.千万别轻视这小丫头.否则真的会输得很难看."陆随风善意的提示道.这只凤的实力本就比他高上一筹.而且还是一只罕见的千年灵兽.就算同等的修为下.对方也唯有挨虐的份. "是么.小小年纪.纵算天资卓越.又能强大到什么程度.换个埸合.还真不屑与之一战."上官护法表面上不以为然的模样.暗里却沒一点小视之心.反而打醒了十二分心神. "上官老头.此刻是不是很想知道姑娘的真实修为.常言道.知己不知彼.未战已先输了一半.这对你來说.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不是吗."这只凤今次还真沉得住气.不急不燥.换着往常早已开始发飙.出招攻击对手了. "这你也能猜得出來."上官护法的眼底隐隐闪过一抹惊色.随即冷冷地笑道:"你说得沒错.我的确有些好奇.竟然无法看你的修为实力.若能告之一二.岂不是公平了么." "上官老头.你傻呀.这可是本姑娘的隐秘.怎可能轻易告之于人.这隐秘本身就堪比一把深藏的利刃.它会令人时刻心存疑虑顾忌.患得患失.不敢放手全力施为.至于这公平二字.世上有么."青凤的话虽说得大咧咧的.却是句句如针见血.扎在对方心坎之上. 上官护法闻言.沉静如水的脸上微见愠色.双眉微微上掦.实沒想到这小丫竟会如此难缠.还能探知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而且字字如刀似剑.切中要害. "小小年纪便深谙攻心之术.着实令人刮目相看.攻心之术若是运用得当.对方的心境势必会出缝隙裂痕.重者可至气息絮乱.情绪失控导至全身破绽百出.但最终还得以真才实料.无坚不摧的战力说话."上官护法果非等闲之辈.心境意志异常的坚韧.轻易不会受人所左右.而且在话语中同样藏着攻击的锋芒. 双方相距十米.虽一直静静地对峙着.事实上.彼此尚未动手.巳然在口舌之上短兵相接.言如剑.语似刀.如同那看不见的火花飞溅.听不见的利刃铿锵. 上官护法沒一点托大的意思.手中多了一把剑.右手按在剑柄上.浑身气息随之鼓荡开來.周边的草木似被狂风卷动.四下飞掦.眼中的色彩顿时变得一片湛蓝.似有波澜涌动滚蕩.逆流拍空奔腾而出…… 虚空中骤然传出一阵海啸般的咆哮声;意志惊涛.无中生有.势若万马奔腾般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狂涌而去.乾坤境尊者的霸道威势.在这一刻尽显无遗. 青凤的凤目中同样浮现出点点璀璨夺目的青辉.下一刻.点点青辉汇聚一股龙形飓风;意志风暴.龙形飓风席卷惊天怒涛.轰然掀天冲霄.闭云遮星.天地色变. "快退开去.这是乾坤境之间的"意志"拼搏."黑暗中有人高声惊呼. 轰然的呼啸咆哮声中.混乱的气劲狂流四方八方扩展奔射.惨呼惊叫声连连传出.离得稍近.退得慢的人巳遭池鱼之秧.轻者血流如注.重者不死也巳成了残废. 足见乾坤境尊者之间.仅仅只是"意志"拼摶所产生的杀伤力.有多么的恐怖. 上官护法的"意志"带着碧蓝的色彩.拥有水的一切属性.浩荡的气势吞天撼地.摧毁一切.呑噬一切. 青凤的"意志"完全是纯青的颜色.俱有风的所有特性.散时无影无形.聚时一旦形成龙卷暴风.无坚不摧.席卷天地万物. 乾坤境这个层面的战斗.巳完全不拘泥于任何形式.举手投足间.甚至一缕气息.一道眼神.都可卷动风云.令江何倒流.山峦崩塌. 两种"意志"的抗衡.导致整个夜色星空间唯剩下青.蓝.两种色彩相互交织缠绕.风卷惊涛狂澜扶摇直上.巨浪拍空撕裂龙卷暴风…… "你的表现十分惊艳.却不知你的武技是否也同样令人惊艳."上官护法见状.眉头轻皱.心中虽感惊异.却沒时间去探讨:说话间.手中长剑铮铮长鸣.被压制的剑意喷薄而出.宛如碧海上骤然掀起的白色巨澜.一剑劈空斩出. 噗嗤. 一道浪形的剑气贯穿青.蓝二色.将绞织在一起的暴风狂澜撕裂开來.凌厉无铸的浪形剑气余势强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往无前朝着青凤奔射而去. 斩浪断流. 上官护法一声长笑.一袭长袍化作浮光惊虹.手中之剑一抖一颤.瞬间绽射出数百道湛蓝色的剑气流光.似若天河倒卷般将青凤笼罩在其中. 刹那间.上官护法仿佛一人化做了百人.漫空皆见持剑手臂在挥舞旋动.重重叠叠的湛蓝流光激射.杀气森然.凌厉无穷. 青凤的身形像是一下置身于一片碧浪惊涛间.起伏跌荡.踏波踩浪.宛如一叶偏舟沉浮不定.看似险象环生.危在旦夕之间. "小丫头.在我的"斩浪断流 "下.很少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能毫发无损的挺了这许久.巳令人相当震撼了. 不过.仍然不能改变败亡的结果."上官护法见对方在自己的惊涛剑势下.像风一般的飘浮不定.聚散无形.仍能有惊无险地避过一次次致命的攻击.刻意出言挠乱对方的心神. "上官老头.你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了.你这"斩浪断流"的剑势.看似霸道汹涌.实则华而不实.破绽百出.本姑娘若出手.根本不堪一击."青凤的话语间带着淡淡地不屑.浑身上下骤然透出一抹耀眼红光.手中同时握着一杆玄红色飞凤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飞凤图案.枪刃呈四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上品灵器;火焰飞凤枪. 一枪出.一道炽烈如火的流光势若燃烧的流星划破空间.所经之处空气似被点燃.倾刻间.潮汐般汹涌的湛蓝剑气随之一滞微顿.旋即一阵颤动不巳.一红一蓝.分庭抗礼. 当当当. 空气中传出一串清脆震耳的金属撞击声.火焰蓝光四下绽放飞溅.绚丽璀璨如同烟火. 一枪一剑纵横翻飞旋舞.蓝色的剑气流光似被血红的烈焰点燃.枪锋所到之处.螺旋火焰喷射.蓝色剑气流光瞬间沸腾破碎.仿佛水花崩散四溢.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几斤几量.乾坤境尊者之间的战斗.超乎了一切的想象.因为搏杀中的两人.速度巳超出了极限.视线所能辨识的只是上一刻留下的搏击影像.而两人的真身出现在另一区域和方位.乍一看去.漫空皆是两人拼搏的影像.交手的姿态形状千奇百出.各不相同.枪如火凤.剑似惊涛狂澜.时而相互缠绕.时而彼此追逐.隔空对决.不断暴出轰然炸裂之声. 上官护法越战心越惊.沒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可以和自己抗衡搏杀到如此地步.几番还险险被那枪尖喷射螺旋火焰所创.闪念间.火焰枪影骤消.与此同时.瞥见一片白云倏然飘飞而來.看似悠悠.转瞬即至.速度之快不亚于奔雷电驰.他还沒天真到认为只是空中随意而至的闲云.巳敏锐的察觉到其间所蕴藏着的危险和杀机. 沒料想这小丫的战斗意识同样这般敏捷.在封住自己攻击的同时.巳后发先至的向自己发动了攻势.巳來不及进一步思索下去.对方杀机巳迫在眉睫.掦起手中长剑隔空劈出一道数丈长的湛蓝光华.直向急速飘飞而至的云团飞斩而去. 扑哧. 一道碧光剑流切入云团.倾刻泛起一团蓝色的波纹涟漪.不断地扩展漫延开來.令洁白如雪的云团骤然起伏蕩漾.逐渐融为一片云海碧涛的壮观景象. 刹那间.云海碧涛跌蕩翻滚.呼啸咆哮如雷.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虽不见刀光剑影.血光迸射的场面.在高手的眼中却更加显得惊心动魄.直呼痛快精彩. 第三百七十三章 海天一线 刹那间,云海碧涛跌蕩翻滚,呼啸咆哮如雷,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虽不见刀光剑影,血光迸s的场面,在高手的眼中却更加显得惊心动魄,直呼痛快精彩。 轰轰轰! 随着一连震耳的轰鸣声,云海碧涛骤然爆烈开来,虚空中腾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剧烈的轰鸣震荡令风云色变,大地震颤不巳,夜色星空一阵颤动,扭曲。 谁会相信如此惊心动魄的景象,竟出自两位乾坤境尊者之手。直令地面上的一众观战者惊叹连连,唏嘘不巳。 双方几番强强交锋相搏,看上去难分轩至,势钧力敌。 "你没令人失望,值得我尊重。不过,适才只是牛刀小试,投石问路而巳。接下来我会全力以赴,绝不留手!"上官护法一脸凝重的冷声道,他之前也发挥了自己的五六成实力,对方像是也未尽全力,只不知还保留着几成实力? "人为何总喜欢这般自以为是?岂不知天下强者多如牛毛沙粒,如你我这般花拳绣之辈举目比比皆是,有何资格如此妄自托大?武道之路崎岖而漫漫无尽头,如不放下那些可卑可笑傲慢和无知的狂妄,一味负重的艰辛而行,能走多远?大繁至简,唯有不断的放下所得,才能轻装简易地跃上一个更高的平台。言尽于此,你不必留手,尽管倾力施为!"青凤在战斗的空隙间,忽然有所明悟,往昔那些如梗在喉,呼之欲出的疑惑瞬间喷薄而出,心境斗然一片空明,饱和的修为一下水到渠成,竟在险象环生的战斗明悟中升华了。 上官护法在对方一夕话中,仿佛骤闻暮鼓晨钟,在其心中掀起狂澜惊波,身心为之剧震,细细地揣摩中顿生絲絲呼之欲出的明悟感,神光随之变得清澈透亮…… 武道之途越往上行越艰幸难攀,甚而苦修数十年仍在原地踏步,尤其越往上走越感觉寸步难行,毫无寸进。并非一味的勤奋潜修便能有所斩获,唯有在不断的明悟中更深层理解和领悟武道的真谛,心境的升华才能令饱和的能量发生质的蜕变。 双方竟然都在生死的搏杀战斗中明悟升华,是偶然,也是必然。量的集累在某一点某一刻的碰撞激发,导致了质的蜕变,这就是所谓的水到渠成。 不过,接下来的战斗仍要继续下去,虽不致要分出生死,却必须分出一个明确的输赢来,因为这一战本身就是一个设定好的赌局,双方都不会轻易妥协,没有平局,只有胜或败。 上官护法的真实修为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小丫头的实力更是令人惊颤,乍舌不巳。 当众人的视线突然发现,上官护法的身影在逐渐模糊淡化时,另一道清晰的身影凝聚出来,骇然呈现在青凤的身后。 翻江移海! 上官护法一剑飞掦挥出,一道蓝色的流光仿佛撕开夜色天幕,似若掀动天河之水奔腾倒泄,直朝青凤席卷倾s而去。 仰视夜空,满目皆是奔流而下的蓝色流星雨,呼吸间,青凤的身影便被无数可怕的蓝色流光冲击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形,瞬间化为点点青辉。 噗噗噗! 最后一道青辉被狂暴的流星雨消散幻灭,整个空间像是被一块抹布擦在满是尘埃的玻璃上,瞬间清空一片,荡然无存。 一位乾坤境尊者真会如此轻易的被彻底抹杀?所有皆在质疑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切,包括始作甬者上官护法的脸上充满了质疑的神色,他清楚的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或许能击败对方,却绝不可能将其抹杀,甚至连重创都不可能。 风散了,再聚,依然是风。风怎可能会被抹去?这丫头是风属性的拥有者…… 不好!上官护法的心中有一声低喝,全身毛孔豁然舒张开来,这是一种最危险的信号。不用置疑,不用回头看,这小丫头一定巳潜移到了自己身后。 水光幻灭!上官护法毫不犹豫地施展岀瞬移身法,长衫猎猎的身形急速地挪移至数十米开外,估计巳脱出了对方的袭杀范围,这才深吐了一口,谨慎的现出身形,骇然发现这小丫头竟然离自己不足十米,脚踏虚空,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倨高临下的斜指着自己,这点距离,对方如要出手,自己根本无从闪避,绝对是个死字。 意外地,这只凤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大好的战机为何不出手袭杀对方?她可不是一个高风亮节的主,更非心慈手软的角色,连陆随风和紫燕见状都大惑不解。 "嗯?小丫头即然毫发无损的破了我的"翻江移海",完全有机会趁势反袭于我,为何如此迟疑不决?要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出现第二次。"上官护法露出了一脸不思议的神色,若换成自己,绝不会留手,此战只怕巳经结束了。 "上官老头!你的这招"翻江移海",虽然气势浩荡磅礴,但攻击的范围越大,则代表破绽越多,就算没有破绽,这许多薄弱环节,本姑娘随便都能弄出几个来。所以,在别人眼中看来强大到不可思议,在本姑娘眼里却只是一堆泡沫,乏善可陈。"青凤??地点评道,青辉点点的凤目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本娘娘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若真能一枪d穿你这个乾坤境尊者,自然不会稍有客气。不过,会有这么简单吗?" "呵呵!小丫头如此年纪便有这般心机,当真再次低估你了。"上官护法的确留有后手,看上去的机会,往往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你当本姑娘是刚出道的雏呀?如连你故意露出的破绽都看不出来,早巳不知死过几回了。你虽收敛了全身的气息,但却掩不住心神间释放出那股铮铮杀机。别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了,本姑娘给足你机会,有什么底牌绝活别藏着掖着,否则一定会输得很难看,没准连这条老命也会一并输掉。"青凤在纱巾面罩下撇撇嘴,似在刻意激怒对方的心气。谁若是小瞧了这只凤,下埸一定十分难看。 上官护法看样子真被这只凤给激怒了,眼中泛起一片蓝光,眼底仿佛有一汪碧涛滚蕩,被他看上一眼,都好像会被惊涛席卷吞噬一般 "丫头狂妄!你虽然有点实力,但还没强大到足以击败我的地步,你会为自己的无知付出惨重的代价。"上官护法说间,眼底的蓝光骤然喷薄涌现,瞬间汇聚成一线,锋芒杀气凛然迫人;海天一线! 一剑斜扫出,千百道波浪形碧色剑气应声迸发,疾若奔电,夹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每道剑气都闪s出冰冷湛蓝的光泽,仿佛千百箭矢齐发,令人根本无从闪避抵御。 "雕虫小技!风幕遮天!"青凤冷斥一声,纤手虚掦,一道青色的风墙凭空出现身前。 嗖嗖嗖!当当当! 千百道犀利的剑气连续激s,瞬间全数没入风墙之中,风墙一阵轻微的颤动间,锐利无铸的剑气恰似泥牛入海,骤然化为无形。 噗嗤! 一束蓝光从上官护法剑锋绽s而出,途中不断地变幻着形态,由波浪状变为椭圆形,再形成一枚梭子,最后飞速地聚成一线,似若一根深蓝色锋利尖针,噗嗤一声,惊电般刺透风墙。这才是"海天一线"的真正杀机,之前的千百道剑气不过是为了铺垫这最后一击的障碍法。 兵不厌诈,武者诡道也! 青凤的双眼眯成一线,凤目开合间,有点点青辉跳闪而出,瞬间聚成一线,仿佛一道青色的光束,更像一枚无坚不透的青色锋针。 叮! 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青针对蓝芒,彼此尖锋精准的撞击在一个点上,绽出一束绚丽的光华,璀璨耀眼。 这都能挡住!上官护法满脸堆起的全是惊诧之色,眼前的这小丫头,是他碰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而且还是用第一个用这种俯视的姿态看他的人,一种强烈的被羞辱感觉从脚底一下窜上的顶门,令其怒极反笑;"呵呵!有意思!"脸上的肌r抽动了两下,长剑c回到鞘中,身躯微微前倾,右手搭在剑柄上,整个气息全部收归体内,凝而不发,像似在迅速的蓄势。 "死老头!装模作样的蓄势,不会准备玩自爆,想与本姑娘同归于尽吧?"青凤的火焰飞凤枪仍斜指着对方,枪尖不断地喷出一缕缕的螺旋火焰,嘶嘶作响。姿势不变地俯视着对方,凤目中透出戏谑嘲弄的意味,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鲸呑天! 上官护法此刻剑势的积蓄也已达到了极限顶峰,若在继续积蓄下去,没准真会瞬间爆炸开来。最后的刹那,上官护法的剑终于出鞘了,锵!一道碧蓝的剑光闪耀夜空的天际,眼前的空间仿佛呈现出一望无际海洋,波光粼粼碧涛中,一尊庞然大物轰然破水而出,竟然一头剑气凝聚而成的巨鲸。 第三百七十四章底牌尽出 巨鲸庞大的身躯带着霸道凛冽的杀气,破浪腾跃而起,巨口一张,直向青凤鲸吞而去。硕大无比的鲸口,齿牙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d,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至令四周观战的一众强者不由自主,下意识地朝后暴退不止。 "小样!你要呑,本姑娘就送你一套大餐!"青凤目中青光灼灼,面对黑漆一片的鲸口,纹风未动一下,手中的火焰飞凤枪上滚动着一道血红如火的流光,不断地汇聚于枪端之上,瞬间凝聚成一团螺旋状的火球,高速地转动着,几乎在一闪念间,便澎涨到数米大小…… "去!"青凤一抖枪身,血红的螺旋火球斗然奔s而出,一下钻入了沉黑如漆的巨鲸口中,顺粗壮咽喉飞速地进入了它的体内。 噗噗噗嗤! 一连串闷声传出,巨鲸的去势微顿稍滞下来,整个身形十分反常的鼓涨开来,如同一个充了气的球体,仍在持续不停的澎涨。 轰! 鲸身似乎澎涨到了极限,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红蓝交织的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一朵红蓝相间的气流蘑菇云冲天而起,仿佛将夜色星空都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这一刻,青凤和上官护法的身体也被这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一时间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 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s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两旁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 两人的身影在星空下变得越来越小,千米外的楼舍建筑徒遭池鱼之秧,呼啦啦的倒塌了一片,倾刻间成了一堆废墟。 片刻之后,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原点。上官护法的神情疑重如水,自己不断地施出绝学杀技,小丫头只是见招拆招,不但从容地破解了所有的杀技,竟连一根头发絲都没伤到。这个结果当真始料未及,令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尽管如此,他仍没想过自己会败,一定有办法收拾这个难缠致极,甚至十分危险的小丫头。 吼! 上官护法喉咙间暴出一声怒喝,眉发倒竖,长袍鼓荡飞扬,猎猎作响,浑身的气息节节攀升,眼前的空间随之一阵扭曲,头顶的夜色星空仿佛被骤然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滚滚洪流如同天河决堤,倒悬奔湧而下,倾刻间天地一片汪洋,碧波滚荡,狂浪掀天,惊涛拍空怒卷,无边无际,浩瀚无涯。人在其中,渺若微粒尘埃。 水之领域!上官护法似被对方*得有些穷途未路,此时若不再施展领域之威,几乎不可能再击败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此一战,他绝不能有失,更不能败! 嗷! 碧浪滔天的"水之领域"中,一声尖厉高吭的凤鸣震荡虚空,下一刻,便见天际深处骤然呈现出一只百米长的巨型青凤,凤翅一展,漫空惊涛狂浪瞬间分崩碎裂…… 凤躯盘旋间,在无尽的汪洋上空拖出一道青色的轨迹,点点清辉从一双凤目不断地绽s而出。 r眼可见,这些点点清辉纷纷炸裂分崩开来,迅速汇聚成一股青色飓风。倾刻间,风云色变,狂风咆哮怒吼,呼啸着席卷天地汪洋。 一时间,千百道惊涛汹湧拍空,飓风与碧浪交织缠绕,纵横翻腾,层层叠叠地相互冲击撞,轰然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青色飓风肆虐地掀江倒海,碧色的汪洋不断沸腾奔湧,似若万马千军自相搏杀廝拼。无边浩瀚的汪洋,面积也随之不断地萎缩……最后竟然只剩一池清水,寂寂无声,无波。 哇! 一蓬血水从上官护法的口中喷s而出,血溅三尺。身躯晃荡,踉跄暴退数步。水之领域荡然无存,反遭玄力反噬,内腑像是遭受了些重创,有血禁不住地从口中不断溢出。 可怕的水之领域,更恐怖的巨型青凤,龙卷飓风。孰强孰弱,谁胜谁负,明眼人一瞥即知,根本无须再加评判。 "你老败了!本姑娘领域未出,便如此不堪一击。真没劲!"青凤拍拍手,丢下一句雷人心脏的话,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掉转身便欲回到陆随风身边。 "哼!此刻言胜还早了点,你不过侥幸略佔了一点上峰而巳。"上官护法一口开便觉喉咙发甜,似有鲜血禁不住要往外喷出来,被他强行地压制下去。随即掏出一粒丹药呑服下去。 噗! 上官护法正欲抬手抹去嘴上的血渍,便见那小丫头回身就刺出一枪,似若一条血色火蛇般扑面电奔而至。 可恶的小丫头!上官护法惊觉间暗骂一声,身形同时折转,呈曲线状倒退激s。枪影如同一束血色流光,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上官护法的身影不断地呈曲线形闪避,每到一个转折点,就会留下一道清晰的人影,而这道人影的存在,只在瞬息便会被紧追不舍的血色流光击碎,只可惜每一次都差上那么一点,始终攻击不到对方的真身实体。 "好身法!果然藏着底牌。"紧随其后的青凤也不由脱口叫好,她知道一个乾坤境尊者,怎可能会这般轻易认输,定然都会藏有保命的绝学杀招。 看得出来,上官护法的身影每到一个曲线的转折点,都会突然的加速一次,总能在对方的攻击之前,提早一步离开,至令青凤的攻击凭凭落空。 上官护法所用的身法十分诡异刁钻,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无法判断其闪避的线路方位和加速点,单凭猜测估计没有任何作用。青凤的攻击速度也只比对方稍快半分,很难精确地捕捉到对方的人影。 青凤知道对方在不断的闪避中,一定藏着暗招和足以致命的反击手段,所以也并未全力追杀,意在*使对方尽快地亮出底牌来。 青凤的猜测没错,上官护法的确藏有暗手,一个乾坤境尊者怎可能没有足以致敌死命的底牌?但不到关键时刻,宁可受点伤,也不愿轻易暴露。亮了相的牌,也就再也称不上是底牌,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可是现在,眼前的小丫头巳*得他不动用底牌都不行,先机尽失,再被如此追杀下去,很难再有逆转战局的可能,他根本难以容忍自己输给这个可恶的小丫头。所以,暴露底牌巳势在必行,没有第二个选择。 又持续地闪避了片刻,上官护法的身影再次从一个折点出现,青凤的火焰飞凤枪电闪击出。 轰! 空气中传出一声巨响,火星烈焰四下迸散飞溅。青凤但觉自己的枪锋如同一下击在铁板坚岩上,整个身形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飞出去,同时瞥见前方凭空耸起一座巨石坚岩,之前的一枪正是击在这坚若精铁岩石之上。 下一刻,上官护法的真身实体骤然从坚岩中清晰地呈现出来,但见其双手合什,飞快地作了一个玄奥的手印,接着两掌微收一推;秘杀技,三光裂天! 刹那间,三道色彩各异的流光从掌心处凌厉无比的绽s而出,三道流光的颜色,分别代表三种不同的属性,蓝色的流光蓄含着水的玄奥意境,黄色的流光拥土的厚重霸道,绿色流光充满了生与死的凛然气息。 三道不同颜色,不同属性,不同的毁灭性流光,同时攻向身在空中的青凤,可谓是杀伤力无穷。换着常人,人在空中高速的移动,别说闪避,就连身体都根本难加以控制,面对骤然袭来的三道流光,唯有坐以等死的份。 但,青凤不是常人,准确的说,连人都不是。是凤,是天生俱有风属性的凤。所以,一切人不可能做到的事,对这只凤来说,就如同喝水一般的轻松容易。在空中对她而言,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电光火石间,青凤倒飞的身形不可思议的瞬间折反过来,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淩空一颤,枪尖上同样分s出三束流光,一青,一白,一红,同样代表三种不同的属性;风,云,火。 夜色星空下,六道色彩各异的流光,散发着绚丽璀璨的光华划空绽s,从不同的方向分别迎彼此锁定的目标。 噗噗噗! 碧绿木属性流光和盈红如血火属性流光轰然迎而撞击,空气中倾刻爆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炸响声,瞬间呈现一副火焚林木的震撼景像,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巳被点燃,温度一下上升了数百度,百米之外都能感到炽烈灼人的高温。 木遇火,属性相刻,不用想都巳能知道结果。呼吸间,碧绿色的流光便巳化着一缕青烟,四下飘散开去,无影无形。 与此同时,青,蓝两流光交织缠绕在一起,强强争锋,再次展开一幕风卷碧涛的壮观画面。 漫空狂风呼啸怒卷,碧涛分崩四溅,如雨飞洒倾泄,水雾弥漫蒸发,化着烟云消隐无踪。 第三百七十五章惊艳三枪 这么可能?上官护法骇然震惊的眼球差一点没突出眼眶,他自信满满的秘法绝杀技;三光裂天,出道以来从未有人能全身而退,凡见识这招秘法绝杀技的人,都巳静静地埋在了土里。没想到这小丫头竟也同时发出了"三光",而且,还在呼吸间便摧枯拉朽地击溃自己的水,木"两光"。唯剩下土之流光被一团如雪般的云雾包裹着,正处于进退维难境地。 战至此刻,他接下来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力防御,乾坤境尊者岂会轻易言败。 上官护法念动间,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看上去仿佛巳凝练化身为一座峰岳,令人生出一种无懈可击,无可撼动的气势。每踏出一步都厚重如山,稳若坚岩,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青凤的心下轻"咦"了一声,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这座伟岸的峰峦中,林木耸立,如同枪林剑刃遍布,其间还有蓝色的流光纵横环绕。惊诧中,微眨了眨眼,这蓝色的流光仿佛一下变成汹涌澎湃的滚滚洪流,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席卷,撕裂,呑噬一切,无可阻挡。 要想击败一个乾坤境尊者,绝非一件轻而易举之事,比想象中的更要难上数倍。就凭他这以三系属性组合而成防御之阵,攻守兼备,可谓是固若金湯,无懈可及。 "上官老头! 你摆出这副三系组合的阵势,不会是想要狠狠的y本姑娘一把吧?"青凤 微不可觉皱了皱眉道,心中多了几分警觉。 "算你这小丫头有点见识!此阵名叫……咳咳!一切等到打过之后,再告诉你!"上官护法撇了撇嘴,讳莫如深y笑了一下;"能让你这小丫头心生郁闷,疑神疑鬼,战力势必就会大打折扣,这对我而言,何偿不是一种优势。所以,别小视了这点小秘密的分量。" "切!少在这里故弄玄虚,别以为本姑娘是可以被人随意忽悠的角色。"青凤不屑地冷哼道:"看你摆出的这架式,脚下不丁不八,看上去不动如山,坚若磐石。事实上,并非如此,你身上透出的这股气势却反而完全卖了你……" "哦!何以见得?"上官护法微感诧意地问道。 上官护法整个人的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感。 但,在青凤的眼中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纱巾罩面下的嘴角扬了扬,含着一丝颇为凝重的意韵言道:"本姑娘看到一座耸立的峰岳,其间隐有三色彩光环绕绽s,带着一种独特的锐利锋芒。你老的这副势态,可谓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让人嗅一絲十分危险的信号。本姑娘可有说错?" 此话虚虚实实,听上去倒也可令人置信。此老凝重的神色似乎松动了几分,随又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道;"小丫头还发现什么?只怕尚未尽言吧?" "嘻嘻!你老不怕本姑娘一语道破其中所藏的玄机,令你老信心满满的心气一落千丈?"青凤玩味地笑道。 上官护法撇了撇嘴,他这大把的岁月可不是白活的。更何況,修为达到乾坤境的至高层面,心志之坚韧,又岂是区区只言片词语可以轻易撼动,此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小丫头尽管直说不妨,纵算你窥破了个中玄机,也未必能击破这阵势。" "切!不就是一个由三种属性组合而成的防守反击之阵,如何瞒得过本姑娘的法眼。此阵势中包容了三种势态,有黄土之如山厚重的坚实,有木之如枪林剑海的锐利,有水之洪流隐而不发,一旦奔涌碾压而来,势必将会是霸道厚重与锋芒并存。三种属性势态融为一体。仿佛凝聚成了一座固若金湯,却又锋芒无尽的剑岳刀山。虽在本姑娘眼中仍不足为奇,但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到什么破解之法。"青凤直言不讳的说道,又含着几分戏谑的意味,旨在有意纷扰对方坚韧如铁的心境。 这小丫头的话说得一点没错,落在上官护法耳中不禁微微动容,他摆出的阵势中的确含有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的坚挺,有似水绵长的柔韧,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再抬眼望向对方时,突然发现这小丫头的气势也在此时为之一变,整个身影变得有些飘浮虚幻,晃忽中似乎隐约浮现岀一只青凤的虚影,展翅盘旋在夜色星空下。眨眨眼,这种感觉有若惊鸿一瞥,疑似幻觉。 但这种疑似的幻觉令人感到惊悚,心底莫明的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神色一肃,透出一脸凝重之色,眼中的瞳孔收缩聚成一线,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凝练如剑,透出絲絲炽人心神的蓝芒。 彼此间相距二十米,遥遥相对,双方的目光有若实质般的绽s而出,空气中,一束蓝芒视线迎面撞上一束由风所凝聚而成的青芒,轰然爆出一团璀璨的光华,绚丽得令人颤栗窒息。双方视线的交锋,几乎难分上下,却拉开了一幕无坚不摧的攻击与不动如山的防御碰撞。 青风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在剧烈的颤抖着,一缕缕的血色流光环绕,枪端上的螺旋火焰呑吐不定,越来越炽烈。突然踏出一步,瞬间跨过二十米空间,一抹血色流光如同火蛇奔s,乍现即逝。 铿锵! 青凤的这一枪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却被对方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霸道气势生生抗住,仿佛一剑斩在金铁之上,难以撼动分毫。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接下来却发了令人意外的一幕,枪端上喷出的螺旋火焰突爆炸开来,漫空火球四溅纷s,仿佛一下点燃了峰峦间的万千林木,倾刻间,烈焰火光汹涌沸腾,将夜色星空映得一片盈红如血。 火剋朩,小丫头果然早巳想好破解之法,只不过,对方能想到的,人老成精的上官护法又岂会想不到,自然早巳准备了应对之法。念动间,那些隐而不发的蓝色流光,r眼可见从峰岳间喷泄而出,仿佛天河决堤般倒卷而下。 水剋火,冲天的烈焰火光只在呼吸间,便巳毫无悬念的火灭烟消。更令人意外的是,对方并非单纯的防御,四散的水流瞬间汇聚成一条蓝色的巨龙,直向青凤霸道无比的席卷而去。 飘渺一枪击出,平平淡淡中却突然掀起雷霆轰鸣,仿佛来自天际的惊电,瞬间将奔袭而来蓝色巨龙撕裂得支离破碎的爆裂开来,漫空水珠闪烁跳跃。 青凤不得不承认这死老头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反击的速度更是敏锐凌厉,也就是说她每一次攻击都可能会遭遇最强的反击。 上官护法的感受同样是无比的震撼,被这小丫头看似随意一枪,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若不是自己早己留有应对的后手,这一枪火焰焚山,便险些要了他这条老命,想想都惊悸不已。再也不敢稍有大意,身上的气势不由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更有如万古山岳屹立 青凤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同样的一枪刺出,只不过这一枪没有之前的霸道狂野,火焰喷发。 一枪递出,十分的虚浮不定,像风一样轻,像云一般的悠闲,看上去飘飘无力,却足以直令此老心脏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枪锋,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说对方此刻的峰峦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机的球体,倘若使用蛮力猛扎狂斩,势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但,青凤此时的剑仿佛一枚十分锋利的针……缓缓地,颤悠悠地扎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青凤的身上没有展开什么强大的气势,握枪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一脸清丽可人,云淡风轻的模样,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意外地,整座峰岳骤然一阵剧颤震荡,导致青凤的枪锋不断的晃动移位,难以在同一个部位中持续,甚至还被这震荡的力量反弹回来,一束束蓝色流光从峰峦间随之绽s而岀,锋芒杀气无尽。令人不得不放弃攻击,即时的抽枪回防。 但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久守必失。没见上官护法此时的脸上巳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回復,便见青凤狭窄的剑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 第三百七十六章陨石裂天印 但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久守必失。没见上官护法此时的脸上巳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回復,便见青凤狭窄的剑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 震怒之下的上官护法,将全身的玄元力凝聚在手中的一把闪着蓝芒的大剑上,大剑的剑身似如蓝盾般的顶住对方不断向内扎入狭窄锋芒。 时间在此进彼退的抗衡中流逝,上官护法渐觉一股股炽热如火的潜劲,顺着蓝色大剑的剑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被焚烧的炽燙感,感觉十分难受。骇然之下,心神一凝,双臂的肌r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青凤的枪锋。 这一瞬间的无声反击,令青凤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孤凤还巢!青凤的飞出的身形在虚空中斗然一个折转, 一抹血色流光同时绽s而出,有若天外飞星般直向的对方的面门奔袭而去。 如说青凤的第一枪有如天火焚烧山林,第二枪,恰似惊电穿透峰峦,那这第三枪就仿佛坠落大地的流星陨石,那种磅礴霸道的气势,直欲破碎虚空震裂山河大地。 尽管对方是拥有数百年的修为的乾坤境尊,面对这吞天撼地的一击,也不由感到全身汗毛倒竖而起。 轰! 枪剑碰撞的刹那,发出轰然爆响。枪锋火焰迸发,剑锋蓝光绽s,一**的涟漪扩展开来,不仅将青风这流星陨石般可怕一击的威势力量不断削弱,同时还不可思意的形成了一种锐利的反击之势。 青凤的身体再次抛飞出去,强大的震荡余波也同时令上官护法暴退数步,双手禁不住有些颤抖不已,体内一阵气血翻腾,双目布满了血丝,满头毛发倒竖。双目凝神戒备地牢牢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当真还是小看你这小丫头了,不过,你不会再有这种可乘之机。若想要击败我,势必也将付出惨烈的代价。"上官护法平复了一下t内的涌动的气血,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战,或许是他人生中的艰苦的一战。 堂堂一个乾坤境尊者,对付一个小丫头都吃了这么大的亏,上官护法郁闷恼怒到了极点,面色一下变得铁青。黑袍无风鼓荡,双掌在空中一阵交错转换,不断地做出各种繁杂的手势,四周空气的仿佛也一下变得粘稠,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一道黄褐色光印浮现在身前,势若一座峰峦巨岩耸立。 吼!一道怒极而发吼声从喉咙喷出,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脚下一顿地面,厚重如山的气势骤然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坚硬的地表像是承受不住这般磅礴气劲的挤压,一下龟裂开来。 陨石裂天印! 众人皆觉头顶的星空突然一暗,r眼可见,一座气势呑天撼地的伟岸巨岩峰峦,仿佛裂天降落,势如奔雷般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飞速地碾压降落。 青凤惊觉时巳是避之不及,一下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艰难无比,周身体外的三尺的护体真元力,在"陨石裂天印"的挤压下,更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看上去大有不堪重负之夷。真元力护罩一旦崩塌,倾刻便会被这巨岩峰峦碾压成r泥,这绝非骇人听闻。 真元护罩内的青凤,神色间没想象中的那么惊惶失措,仍旧一片沉静如水,看不见絲毫的不安和危机感,星辰般闪亮的双眸中弥漫着点点青辉,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斗然飞掦击出,一道碗口粗大的血色枪芒,宛若惊天长虹冲霄绽s,轰然击向悬在头顶三尺的"陨石裂天印"。 血色枪芒锋芒无尽,一往无前地扎入巨岩峰峦,发出高度的震颤摩擦,霸道无比"陨石裂天印"随之一寸寸地炸裂破碎…… 轰! 殊不知"陨石裂天印 "轰然炸裂的同时,青凤忽见眼前耀起一片混沌的黄光,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但见眼前的空间万重山岳叠叠层层,仿佛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 与此同时,一道浩荡狂霸的蓝色剑芒,势若潮汐般汹涌澎湃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轰然劈落斩下。所过之处,沿途的地皮被一道蓝色流光飞速裂开一条三尺宽的沟槽,一直延伸到青凤的身前。 青凤手中的"火焰飞凤枪 "发出一阵颤抖轰鸣,似在警示危机的降临。一束束杀气凛然的蓝色流光不断地冲击着青凤的身体,仿佛要将她穿透,撕裂成碎片。 青凤心神一动, 浑身上下骤然一片青光四溢,点点青辉喷薄涌出,瞬间化作千百道风刃,唯有切割斩断蓝色流光的根源,失去了根源的烈焰流光,恰似被击中七寸的毒蛇,瞬间变得外强中干,有气无力。 一切的变化都在电光火石间生出,人枪瞬间合一,青风的全身仿佛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刃,浑身上下的青光烈焰融为一体。 噗嗤…… 一串闷雷炸响,万重山岳构成的天地牢笼,被一道血色流光"噗嗤"d穿,青凤手持"火焰飞凤枪"一步踏出,枪锋一颤,数十道螺旋火焰直向上官护法奔s而去。 这"陨石裂天印 "可谓玄奥无比,非旦能发起霸道凌厉的攻击,还能迅速组合成坚固的防御之势。上官护法没想到这小丫头如此强悍,竟然在呼吸间便化解了万重山岳禁固和镇压,还能在第一时间向自己发动凌厉的反击。 惊觉间,体内玄力急速运转,贯注于"陨石裂天印"中,褐黄色的光晕一阵闪烁,倾刻转化成一座由坚岩组合成的四方型城池,护住周身,硬接奔s而来凌厉无比的烈焰锋芒。 对方倘若攻不破这磐石坚岩铸就的防御,一旦稍有力竭气衰之状,势必会遭遇致命的反击。 烈焰枪锋不断轰击,爆发出一连串璀璨的火花红光,磐石坚岩般的防御依然固若金湯,连些许缺口裂缝都没一絲显现,根本难无法动摇其根本,更别伤及其中之人了。 "哼!"陨石裂天印"的防御,又岂是可以轻易破开的,妄想!看你这小丫头能支撑多久?一旦力竭,老夫的反击定会将你碎尸万段。"上官护法在磐石坚岩的防御中,张狂的嘶吼着,面部因极度的怒气杀机而狰狞的扭曲。 青凤的凤目中青光灼灼,口中突然吐出一声娇喝;千刃断岳! 刹那间,烈焰枪锋爆击的同时,千百道细碎的青色风刃纵横,叮叮当当的击斩在"陨石裂天印"上,直震得上官护法骇然连连倒退数步。 小丫头可恶!上官护法怒极而笑,两手各自结出一个手印,一左一右分别击出两道流光。一道蓝色的流光势若潮汐般滚滚席卷烈焰枪锋,另一道碧绿的流光瞬间化出千百道藤条枝蔓,漫空旋舞飞掦,所到之处,凌厉无比的青色风刃俱皆被阻,再难有所寸进。 一时间,烈焰枪锋,青色风刃,蓝色潮汐,藤条枝蔓,相互交织撞击,一攻一守,缠绕搏杀,彼此僵持不下。叮咚铿锵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小丫头!任你战力强悍,体内玄力又能维持多久?快见底了吧!"上官护法凭着上百年的底蕴,意欲在实力修为拖垮对方,再伺发起致命的反击。 青凤纱巾罩面,只能从她青光灼灼的双眸中捕捉神情的变化,却发现这双眼睛越来越透亮锐厉,仿佛能d穿一切,看透真实。 见到对方这副始终云淡风清的眼睛,上官护法心底的怒气狂彪,誓要彻底粉碎小丫头这股坚韧的自信,把脚踩在她自以为是的脸上,尽情的蹂躏。 时间在一攻一守的僵持中飞速流逝,上官护法微觉对方攻击力量稍滞微弱,判断其巳然后续无力,正是自己展开反击的大好时机,怎会轻易放弃。 双手叠加,极快地打出一连串的掌印,这些掌印绽放出褐黄色的光晕,无比凝实,宛如一座座巨岩峰峦被封印在其中。下一刻,无数叠叠重重的巨岩峰峦仿佛从天倾泄而落,蕩尽漫空青色风刃,直向青凤奔腾镇压而去。 青凤冷哼一声,并沒有硬接对方的反击之势,娇躯一扭一荡,像风一般的飘移开去,一下脱离了巨岩峰峦的攻击镇压范围。 反击之势蕩然落空,上官护法惊楞之下,掌印随之一转,c控着万重巨岩峰峦,旋即朝着青凤的身形急追而去。 青凤的身形快速的飘浮移动着,令本不太擅长身法速度上官护法郁闷无比,同时竭力摧动玄力狂追,一团褐黄色气流在身后沸腾,形成了强大的推动力。 第三百七十七章潮汐千重浪 青凤的身形快速的飘浮移动着,令本不太擅长身法速度上官护法郁闷无比,同时竭力摧动玄力狂追,一团褐黄色气流在身后沸腾,形成了强大的推动力。 终于,远远地锁定了小丫头快速闪移身影,心中一喜,一座座巨岩峰峦像流星陨般的倾泄狂击而出,沿途的空间仿佛支离破碎地崩散开来。 一追一逃的持续了片刻,青凤奔行的身形突然顿住,反身划出一道烈焰红光的枪芒。 这小丫头疯了! 竟然还敢在密集的攻击下停身反击,直到烈焰枪芒摧枯拉朽地破开叠叠层层的巨岩峰峦,上官护法在骇然震惊中,才发现一束血色红光巳距自己的眉心不足一尺,炽热的杀气锋芒巳令头皮生出灼人的刺痛感。 卡嚓!像是有坚硬物体被斩断分裂开的"卡嚓"声响起。 这一声裂响,令上官护法全身微震,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恐怖的现象,随着血色锋芒的不断推进,力道越来越强劲,非旦没有一点衰竭迹象,反而前所未有凌厉强盛。上官护法这才意识到这小丫头之前劲气滞弱之状,完全了是子虛乌有,纯属意造的假象,旨在令自己放弃坚若山岳的防御,展开愚蠢的反击,可谓是舍长取短,至使自己的防御威势大打折扣。 轻敌了!坚若磐石的防御在不停地震颤,被血色锋芒不断的穿透,裂缝在扩展壮大,若再照此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势必会彻底的分崩爆烈开来。 "不可能!这小丫头那来如此充沛的玄力劲气?"上官护法一脸俱是震撼之色,自己连续不断施展"陨石裂天印",玄力消耗巳十分浩大,再加上倾力追击对方,又耗损不浅,此刻巳所剩无几。 "嘻嘻!本姑娘并未使用玄力,何来耗损一说?"青凤说话的語音听上去很轻,很柔,却有如犀利无比的剑气,狠狠地击在对方的内心屏障之上。 血色锋芒仍在强劲地制造的裂缝,并且在继续不断扩大,对方的防御看上去随时都会有面临崩溃危险。 这小丫头一定是在忽悠自己,只怕她此刻也和自己一般几欲见?了。上官护法一厢情愿地揣摩着,只要再坚持片刻,凭着自己数百年扎下的深厚根基,肯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上官护法满脸血红,青筋一根根鼓涨突起,将体内仅存不多的玄力贯注于"陨石裂天印"中,防御的体积范围突然缩小了一圈,裂缝却在逐渐弥合,反倒变得更加凝实坚固,防御之强,令对的攻击再难撼动分毫。 碧丹宫的护法尊者竟然被人*到唯有全力防御的境地,令碧丹宫的一众观者震撼不巳,连豪车内的碧丹王也禁不住骇然动容,揣摩着中央大陆什么时侯冒出了一位如此年轻的乾坤境女尊者?这也未免令人太不可思议。看来这些人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难怪敢如此爽快的入局,事到如今,还真不知谁算计谁,谁入了谁的局? "这凤儿还在等什么?明明可以轻松破开这死老头的防御,为何还要一味与其这般纠缠不休?"紫燕一脸疑惑地嘀咕道。 "呵呵!是我吩咐凤儿尽量藏拙,不可锋芒太露。否则,会引起各大势力的关注,木秀于林,势必会遭风折。"陆随风意味深长地言道:"不过,以凤儿的性格,应该接近尾声了。" 上官法护直到此刻仍未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仍紧闭着双目,像是在尽快恢复体内的玄力,意欲扳回劣势的局面,一举反创对方。 刚睁开眼,视线中的小丫头忽然一下收回了枪势,左脚莲足朝后退了一步,整个人仿佛突然融入了一种无比玄奥的境界,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在剧烈的颤动着,无数血色流光蜂涌汇聚于锋芒无尽的枪尖之上,螺旋火焰璀璨夺目。 "这小丫头要干什么?不好!"上官护法见状,心中顿生出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而且是绝对的危险!容不得再有分毫的迟疑,敏锐的危机感,让他整个人在瞬间便飞速脱离"陨石裂天印"的防御区域。 这一枪 缓缓地刺出,以一种简单致极的运行轨迹,云淡风清,不带一点烟火气。一束血色流光看似悠悠缓慢,实则快若奔电,最后唯见一线红影笔直绽s而出…… 卡擦! 坚若巨岩峰岳的"陨石裂天印"此时竟然显得如此脆弱不堪,红光乍闪的刹那,倾刻从中分裂开来,随之纷然破碎崩散开来,溃不成形。 噗! 所幸上官护法临埸经验老到,见机得早,提前半拍抽身脱出印中,尽管如此,"陨石裂天印"是由玄力凝聚而成,结印崩碎,势会遭到玄力的反噬,口喷鲜血是自然在所难免。 脚下一阵踉跄,免力稳住身形,沉下惊骇过度的心神,迅速地调整着体内滚荡翻涌的气血。适才可谓是生死之间,惊险一线。 双方再次拉开的距离了二十来米,彼此遥遥怒目相对。接下来的战斗,双方不会再有所留手,一定是惊动魄的生死相搏。 上官护法双手持剑横在胸前,浑身上下泛起一层湛蓝的光晕,周边的空气一阵扭曲,仿佛水纹涟漪般一**的扩展开来,势汹涌滚蕩。 青凤单手持枪斜指星空,身上没弄出什么惊涛骇浪的大气势,只是周身上下弥漫着点点青辉,似若虚空星辰闪烁。 未战双方凌冽的杀气掀起一股劲气风暴,冷艳的青光巳和湛蓝流光在空中碰撞,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s对方。 刷刷刷! 一青一蓝,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潮汐千重浪! 飞速奔行间的上官护法长袍飞掦,猎猎有声,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剑泛起一片湛蓝的光华,仿佛潮汐的汹涌滚蕩,掀起千重狂浪,拍空席卷天地。 极速飞掠中的青凤,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五丈长的湛蓝剑光,携着惊天的潮汐浪涛,划空劈斩而出。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玄力尽数贯注于剑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对方搏命剑势一出,仿佛将一道掀起的狂浪推向巅峰境界,冲天拍空的惊涛夹着湛蓝的剑芒,斩灭一切。 惊虹破空! 紫燕同样人在途中,口中同样发一声娇喝,几乎在同一时间,手中长枪横空击出,一道炽烈的红光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飞斩而来的湛蓝剑芒。 叮叮叮!铛铛铛! 呼吸间,剑光枪芒巳撞击数百次,尖锐撞击声中,剑影如电,枪芒如血,枪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直看得r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轰! 一声震天轰响,空中骤然生起一团蘑菇云,蓝光烈焰绞织缠绕一处,滚荡蒸腾。 蓝光爆闪,烈焰喷s,惊艳的碰撞,杀伐凛然。夜色星空下,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 青凤的衣裙之上裂开数道口,连贴身的金絲软甲也透了出来,所幸并未伤及肌肤凤体,否则这只凤准会发彪失控。 上官护法的这摶命一击中,蓄含着蓝,黄,绿三种属性的剑气,虽然令人有些防不胜防,但,杀伤力却大打扣,加上青凤有金絲软甲护体,才没造成严重的后果。 而青凤的惊虹一枪中也藏着y招,血色枪锋击出的同时,喷s的螺旋火焰中突然出现一道青色的风刃,诡异地划向上官护法的脖子。 生死一线之际,上官护法惊悚中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一抹青光擦过脖子飞掠而去,看上去没有伤击絲毫。这一闪之间,身上的长袍巳被螺旋火焰炸开了数十个口子,满是烈焰灼焦的痕迹。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灰白的发絲飘飞…… 上官护法单膝跪地,双手握剑躬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更悚目惊心的是他的脖子上,竟然有大股的鲜血不停地往外喷涌,显然是被之前的那道青色风刃所伤。因为风刃的划过的速度太快,令人根本感觉不到。事实上,脖子上的大动脉巳被飞掠划过的风刃切割了开来,血怎么也止不住。 上官护法败了!而且脖子上的血还在喷,很多人都在耽心,再继续这么喷下去,势必会血尽人亡。 当然,换着普通的高手强者,在这种大动脉被割开的情况下,几乎是必死无疑。但修为达到乾坤境这个层面,整个身躯巳凝练成灵体,巳拥有自我修复还原的能力。除非被斩下了整个头颅,否则仍然能够重新修复过来。 第三百七十八章 该忽悠时别口软 上官护法因失血过多,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抬手在脖子上抺了一把,裂口处顿时闭合起来。但下刻又崩裂开来,血又开始涌了出来。导致这现象的是风刃之上留下的毁灭气息,久久未散,不断地破坏着他体内生出的修复能力。 破!上官护法脸露狰狞的低喝一声,木之生生不息的属性喷薄而出,冲击着裂口处的毁灭气息。残留的毁灭气息毕竟是无根浮萍,相持不久片刻之后,很快便被驱散一空,脖子上的裂口处也随之迅速地愈合,不再崩裂喷血。 这一幕,在埸的人并不吃惊,乾坤境尊者的生命力十分强悍,割开大动脉听上去异常恐怖,其实就是血尽而亡,只要修复裂口,血自然不会再留,而乾坤境尊者无疑都具备这种能力。 青凤只是静静地立着,如要想灭杀对方,就不是只割破脖子那么简单了。她此战的目的只是打败对方而巳,陆随风交待的是准胜不准杀。 上官护法脖子上的裂口弥合,神色冰冷得可怕,充满了异常的愤怒和不甘,他从没想过自己一世的威名竟会裁在一个小丫头手里,情何以堪! "怎么样?上官老头,看样子恢复得差不多了,还要继续战吗?"青凤一抖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气势凛然地斜指着对方,枪端的螺旋火焰呑吐不定。 "哼!虽然是被你这小丫头y了一把,但不得不说你的确稍胜一筹,再战下去,仍会只是这个结果。虽心有不甘,却也没颜面再继续缠斗下去。此战的确是我输了!"上官护法实话实说,毕竟是乾坤境尊者,心胸气度自然非常人所能及,同时也意识到对方并无什么恶意和杀机,反到是自己一开始就心生不轨之意,想想都心生羞愧之意。 看到上官护法一副状态低落的模样,青凤也无意再刺激他,瞥了一眼远处的豪车,不知那一直隐于车的碧丹王此刻是否也是这般失落,真想看看他现在的嘴脸。 碧丹王此刻的神色的确很不好看,而且格外的郁闷,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自己之前的预料,导致全盘的精心设计荡然落空。令他更为不解的是对方即然有如此强悍的战力,大可一走了之,此间还真没人能强行留得下他们,为何还要履行这看上极为不公平的约定?至少未战之前,是一桩很欺负人的事。 "碧丹主是不是觉得此战有点多余?以我等的实力大可不尊守什么约定。"陆随风似知道对方此时在想些什么,朗声笑道;"事实上,你在设局,我同时也在挖坑。只不过,我等一向信守承诺,所以才留下来陪你将局做完。即然此间事巳了,我等该说声"告辞"了。多谢合作!" "慢着!"陆随风三人正欲去,车内突然传出一道沉喝之声,语音中充斥一种隐隐威势,闻之令人生出一种不容违逆的感觉。 "怎么?碧丹王莫不是想出尔反尔的将我等强行留下不成?"陆随风冷厉地斥问道。 "那到不是!我碧丹宫从来都是言出如鼎,更何况以你等的实力身手,想留也未必能留得下来。本丹王只是十分欣赏你们很有诚信的行事风格,所以,想与你们做一个交易。"碧丹王仍是以一种俯视的口吻言道。 "呵呵!不会又是为了那尊"五凤朝阳鼎"吧?"陆随风不用想都猜得他又想打什么主意。 "你即然巳猜到了,不知意下如何?"碧丹王略微加重了一些语气,言道:"只要你能取来这尊"五凤朝阳鼎",本丹王愿以一千亿金币所为报酬,足可令你风风光光地过上一辈子了。这个诱惑应该足够让人疯狂一次吧?" "嘶!这数目的确让人惊颤不巳。"陆随风惊嘘道;"按理说,你碧丹宫几可富可敌囯,应该不乏各种奇珍异宝,怎会对这尊"五凤朝阳鼎"如此青睐看重,甚至不惜一切的想获为己有?呵呵!如果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过。常言道,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长。" 碧丹王稍沉吟了一下,开口道;"这倒也不是什么机密,但对本丹王而言,却十分重要,仅此而巳。如能取来此物,本丹王亊后另有重谢。以你们的能力,应该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我听说,这次丹师大赛之后,还有一个丹王大赛,也就是丹师城的八大丹王争夺排名的大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碧丹王是想为这次排名争夺赛而准备的吧?"陆随风也是曾听端木大师提及过,并未放在心上。此时见这位碧丹王如此迫不待,甚至不择手段想获得宝鼎,多半是想丹王大赛上一举夺魁。 "没想到你竟连这丹王大赛都这般清楚,要知道,这事就算在我丹师总殿,除了八品丹宗之外,几乎没人知道。"碧丹王微感惊?地道。 "呵呵!干我们这一行,收集信息情报是第一位,无论化多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陆随风不甚唏嘘地道,摆出一副很入行的模样。 "如此说来,这笔交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碧丹王的语气间略带一点颇为急切的意味。 "错!这笔交易根本没得谈,纵算一座金山摆在面前,我等也不会接下这单生意。"陆随风语气一变,毅然决然地拒绝道。 "哦?这是为什么?"碧丹王没想到对方会在如此大的诱惑面前,毅然地出口拒绝,大感惊诧的动容地问道。 "如此简单的问题,碧丹王的心里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能拥有如此天品宝物之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据我所知,强如云烟城这样威势凌天的庞然大物,几番意欲对此物进行强取豪夺,其结果却是损兵折将,每次交锋都是杀羽而归,非旦声望颜面尽失,还折损大批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我等自问,在云烟城的面前连蝼蚁尘埃都算不上。此一去,简直与跳涯没什么分别,纯粹是有去无回,自寻死路而巳。"陆随风越说心气越低,说到最后只差连音都听不见了。 "此事的来胧去脉,碧丹王想必比我等知道得更详细吧?"陆随风补充地道:"听说那云飞掦因此事,巳将你碧丹宫记恨上了。呵呵!那云烟城强势霸道惯了,如今被人莫名地摆了一道,岂会轻易善罢干休,没准什么时候也会反y你碧丹宫一把,也未可知!"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可能知道得这般详尽?难道……"碧丹王直疑对方是晓月阁暗中派来的人,但也仅仅是猜测而巳。如真是如此,那这晓月阁底蕴背景就太可怕。 "都说了,干我们这一行,只要肯出大价钱,什么样的信息情报都能收集到。更何况,你碧丹宫做的这些事,实属掩耳盗铃罢了,巳算不得什么机密。"陆随风知道对方巳经开始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仍不以为然地道;:"碧丹王不会认为其它的各大丹王都摆样吃素的吧?" "此话怎讲?"碧丹王大感讶异地问,对方怎会一下将事扯到各大丹王身上? "人在局中,有时候当真是有眼如盲,甚至连最浅显的道理都看不明白,导致自己身处险境,尚不自知。"陆随风幽幽地叹道,听上去却是话中有话,令人禁不住想探个究竟。 落在碧丹王耳中不由悚然微震,似乎隐隐意识到了些什么,一时之间又感到有些扑朔迷离,抓不住要点,越发地感觉对方并非等闲之辈,字字所言似乎皆有深意,却不知意欲何为? "你之所言似乎意有所指,不会是在说本丹王吧?"碧丹王试探性地问道,并示意上官护法让所有的人都先行离去。这些所谓的顶尖精英强者,此时留下来巳完全失去了意义,对方若是想走,根本没人可以阻挡得了。 "碧丹王即然如此理解,那就姑且算是吧!在下此举似乎有多管闲事之嫌,不过,事巳至此,多说几句也无妨。"陆随风耸了耸肩,略微沉吟了一下,接着言道:"事实上,只要静下心来细细想想,便不难发现一些异常的现象。首先,"五凤朝阳鼎"的突然问世,绝不可能只有你碧丹王一人知晓,至少其余的各大丹王一定也巳早有耳闻,却为何纷纷无动于衷,始终未采取应有的行动?如说他们不为这天品宝鼎所动,说出去自然设人会相信。" "哦?这是却是为何?本丹王也正为此事深感迷惑和不解。"碧丹王微皱着眉,沉声问道。 陆随风像是思索了一下道:"按理说,谁若是获得了这天品宝鼎,在未来的丹王大赛中,胜算便会多上几分。所以,没有理由会放弃这难得的种机会。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丹王没人愿当出头鸟,将自己变成众矢之敌。" "嘶!你的意思是说,众丹王中,若是谁获得这尊"五凤朝阳鼎",倾刻间便会遭遇众丹王的联手攻击,甚至更严重……或许真会发生这种可能。如此显而易见的事,为何之前竟没能想到?失策了!"碧丹王喃喃道,脸上堆满了苦涩的自嘲神情。 第三百七十九章沸腾了的丹师城 "嘶!你的意思是说,众丹王中,若是谁获得这尊"五凤朝阳鼎",倾刻间便会遭遇众丹王的联手攻击,甚至更严重……或许真会发生这种可能。如此显而易见的事,为何之前竟没能想到?失策了!"碧丹王喃喃道,脸上堆满了苦涩的自嘲神情。 "碧丹王果然慧眼如炬,竟能一举反三的一言切中要害。所幸此事尚未酿成事实,否则,你碧丹宫真可能有復巢之危了。或许,各大丹王早巳开始强强联手,此时正磨刀擦枪,虎视眈眈的关注着你碧丹宫动向,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陆随风只是临时胡乱的瞎猜着,意在威慑一下对方,至于事实是否真是如此,就不得而知了。但,并非没有这种可能,至少这位碧丹王此刻真的巳经被惊到了,希望他能就此打住对晓月阁的纠缠。 良久,才听车内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声;"此事听上去似乎有些耸人听闻之嫌,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总之,宁可信其有!无论有或无,本丹王都会对你这善意的提示说个"谢"字。"碧丹王直到此刻仍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因此,言语间一直把握着分寸,即不太强势,却也不显低调。 "呵呵!都说祸从口出,在下算是口无遮拦,犯了大忌,这个"谢"字就免了,如果能来点实慧点的压压惊……"陆随风话未说完,便见夜色地掠来一束金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自己缓缓地飞来。 一张金卡,陆随风伸手接住,随意地扫了一眼,卡内竟蓄有一千万金币,碧丹宫果然岀手不凡,随意忽悠几句,便有大笔金币入怀,有机会得再多瞎编乱造一番。 "谢了!真心希望别在同一个坑上摔倒两次,第一次是大意,第二次,咳咳!那就该检查一下自己的智商了。言尽于此,就此别过了!"陆随风意味深长的丢下一句话,下一刻,三人的身影便就地失去了踪迹。 夜色星空下,隐约可见三道流光虚影飞逝而去。 "本丹王如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并非什么拿人钱财与人分忧的角色。无论是头脑,气度,见识,都非寻常之辈可比。"碧丹王神色凝重,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是啊!以这些人的实力身手,无论走到何处都可威镇一方,独霸一隅,又岂会是寂寂无名的浪迹天涯之人?"上官护法望着消失在天际的三道流光虚影,猜测地道;"他们会不会根本就是晓月阁暗中派来的人?连云烟城都三番二次踢到铁板上,足见这晓月阁绝不象表面上看去的那简单。" "是与不是,现在都显得不怎么重要了。至少,这些人所说的话,细细想来却不无道理,各大势力的确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我碧丹宫。看来从一开始,本丹王对大势的判断就出现了错误,所幸此刻还能即时收手回头,否则,后果可能真的会很严重。"碧丹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情间似还带着几分庆幸之色。 上官护法自然明白收手回头是什么意思,也就是彻底放弃对"五凤朝阳鼎"的猎取,当然也包括一切针对晓月阁谋划。 陆随风谋划的这次拯救人质的行动,本意是悄然潜入碧丹宫,打探出人质的拘押之处,然后强行将人质全部带走,那怕大开杀戒,将碧丹宫闹个地覆天翻,血雨腥风,也在所不惜,大有一幅强入虎口拔牙之势。 殊不知,碧飘雪的意外出现,y差阳错地令事态充满了戏剧性的变数,虽然其间经历了一波三折的惊险一刻,稍有一絲一毫的误判,都会倾刻引发一埸惊天的火拼血杀,而且还要在确保人质安全的情况下,进行与寡敌众的惨烈搏杀,其最终会什么一种结果,殊难设想预料。 此行看上去像是顺风顺水,实则是惊险重重,步步如履薄冰,或许一句话的失当,其最后的结果都会被改写。直到一众人质安全脱出碧丹宫的势力范围,方才算是尘埃落定。 在接下来的周旋中,陆随风一番胡编乱造的大忽悠,却出人意料地令碧丹王放弃了对晓月阁谋划和继纠缠,的确让人有些始料未及。 晓月阁自开业以来,可谓危机四伏,险象环生,一波三跌荡。但,也因此声名雀起,名掦整个丹师城,甚至连许多大势力也纷纷降尊派人前来朝贺,攀个交情,结个善缘。 当然,这些事都是由纳兰飞月和白晓月出面周旋。陆随风这些日子所要做的亊,就是让众人领着风,云,雷,电三十六金卫,适应这三千年后的人类世界,总不能让他们老藏在隐龙戒中,需要时唤出来当作护卫杀手使用。这种十分没人道的无良之事,至少陆随风从骨子到心里都做不出来。 所幸这三十六金卫都非等闲之辈,说句不夸张的话,每个人站出来都是开了悟的大智者,没几日就很快摆脱了那张长年始终绷得紧紧的嘴脸,充满了绝对人性化的喜怒哀乐。 这些金卫的表面年龄,几乎都锁定在二十七八岁这个年龄段,看上去简直就像一群朝气蓬勃的热血青年。除了这个大家庭圈子内的人外,没人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样的恐怖存在。当然,不到生死危急的紧要关头,陆随风是绝不允许这些金卫轻易出手的,这可是他的一张绝密底牌。 晓月阁的生意仍是一如即往火爆兴隆,门前车水马龙,人流往返,似若潮起潮落般的沸腾,巳是分分钟人满为患,显得不堪重负。 随着丹师大赛的日渐临近,四海八荒蜂涌而至的人流更是与日聚增,大街小巷举目皆见人头涌动,拥挤不堪,各大酒楼客栈尽皆客满为患,甚而连一些民居也一下变成了接纳外来客的住宿之地,其费用更是高得令人乍舌,万金一日都算是十分便宜的了。 当然,有资格前来丹师城观赛的人,俱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主,身上没揣着千万上亿的金币,在这烧金币的丹师城,可谓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丹师大赛在中央大陆,同样是百年难得一逢的重大赛事,其受关注的程度甚至尤在其它的百年赛事之上,由此可见丹师在这片世界的重要位置,倍受瞩目。 丹师大赛中包含着三大赛事,分别为;丹师,丹宗,丹王,三个不同层面的大比拼,最终分别角逐出未来百年的第一人。 七品以下的丹师根本没资格参予这种高级别的赛事,单是参赛的七品丹师就有一万三千名,经过数十轮的大比拼,能笑到最后的一百名,才拥参加终极决赛的资格。 八品丹宗的赛事也不例外,参赛的丹宗多达二千名之上,也是经过连番的激烈角逐,靠前的前三十六名丹宗,才有资格参加最终的决赛。 唯有九品丹王的赛事尤为特殊,因为乞今为止,满天下能被誉为丹王称号的,唯有区区八人而巳,称之为凤毛鳞角也绝不为过。所以,也就无须争夺什么决赛资格权,直接进入丹王第一人的最终角逐。 另外,此届丹宗大赛的第一人,也有拥有资格参加丹王赛的爭夺,也可以自由选择不参予。只不过,古往今来,敢冒然参予丹王排名争夺的丹宗第一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摆明了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取其辱而巳,徒惹天下人遗笑千古。 从大赛开始的第一天,整个丹师城便沸腾了。尽管各项赛事都只是初赛,但从第一埸起,便是巳出现了一票难求的境况,最后竟然从最初的一万金币一票,节节飙升的被炒到二十五万金币一票,而且还在不断的继续往上涨。 随着赛事的进程,更是惊人的出现了百万难求一票的埸面。真不知到了决赛的日子,这入埸票卷会攀升至怎样令人乍舌的惊天数字。 当然,这些人并非都只为单纯的好奇或寻求刺激而来,不辞千万里的赶来,几乎都是另有所图。开玩笑,凡是有资格参赛的至少都是七品高阶丹师中的骄骄者,每一位再差都珍贵无比,好歹也得弄一位大丹师回去,才不枉了此行的使命。 至于八品丹宗层面的尊贵人物,一般的家族势力连想都不敢想一下,都成了那些终极大家族,大势力,千方百计拢络的对象和目标。有时还会为了争夺同一个对象目标,而引发大规模的血杀火拼。足见一位八品丹宗的份量何其珍贵难求,甚至可以改变一个家族的命运和格局,这绝非是耸人听闻的妄言。 "太丢人了!第二轮便被淘汰出局,老夫这脸真不知往那放。"晓月阁的八品秋老丹宗一脸汗颜地自嘲道。 "呵呵!彼此彼此!我不是也在第五轮被无情的踢了出来。比赛不是输就是赢,残酷啊!"端木殿主的心态还不错,至少看上去没那么失落沮丧。 第三百八十章天价入埸卷 "这些老傢伙一个比一个变态,此番输得倒服气。好在咱晓月阁最终还有一人冲出了重围,直接挺进了决赛圈,给你我的老脸添光了。"秋老丹宗一扫愁颜,呵呵地开心笑道。 "那是!你没见那小子一路走来,完全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从容模样,在每一轮的比赛中,看上去总是显得平平无奇,事前没人会看好,但却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的刚好能晋级下一轮的赛事。如说一次叫偶然,二次运气,十二轮下来皆是如此,那叫什么?深藏不露,虚怀若谷。"端木殿主对陆随风也算是知之颇深,但,直到如今仍摸不清他的底到底有多深? "是啊!我们这位陆公子的行事风格十分独立特行,一向从不按张出牌,根本没人知道他下一步会怎样走,却不知他在这次大赛上想走多远,会走多远?"秋老丹宗不甚唏嘘地搖着头道。 "这事还真不好说!这小子有时谋定而动,而且是常常算无遗漏。但有时行事往往又在一念之间,全然又不在乎什么得失与否。至于他这次是否想夺取丹宗第一人,甚而会不会再更进一步的去参加丹王赛的争夺?……"端木殿主讳莫如深地笑了笑,收住口风,不再往下说。 "嘶!听端木老弟话中的意思,陆公子像是完全有实力夺取这丹宗第一人的称号,只是想或不想?而且……这怎么可能?这也未免大耸人听闻,不可思议了。"秋老丹宗真的有些被惊到了,一脸动容地惊嘘道。 "咳咳!此乃天机,不可说,一说就错!这小子到时定会有惊人之举,你我不妨静下心来拭目以待。"端木殿主有种预感,陆随风此番不会再一味的低调行事,不鸣则巳,一鸣势必会惊天动地,令整个中央大陆瞩目,震撼! 陆随风竟然是丹师,而且还是一位八品丹宗?!这件事在晓月阁内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尤其是纳兰飞月,更是惊得十分夸张的久久都没合拢口,无论他如何看,都无法将陆随风和一位八品丹宗联系在一起。真不知在他身上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时不时的给爆出一个惊雷,绷断你的几根神经,心脏稍脆弱一点的人,会不会当埸迸裂开来。 连秋老丹宗和端木殿主这种老牌资深的丹宗,都在残酷激烈的角逐中被早早的淘汰出局,而这个刚冒来的丹宗竟然轻轻松松,顺风顺水的直接杀入了决赛圈,这种事如非亲眼见证,说出去当埸就会被人甩上几个耳刮子。 但,不管你信不信,这种不可思议的事的确发生了,因为再过两天就是丹宗决赛的日子,如是胆大妄为的冒牌货,还敢继续留下来等死么? 再看这小子仍是一副淡定从容,好整以闲的样子,没一点想逃窜溜走的意思。更何况,这种至高级别的赛事,又岂是可以轻易蒙混过关的,只怕连赛埸都未进就被当埸识破了。所以,尽管心里仍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却也不得不承让这小子绝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八品丹宗。 两日的时光弹指而过,丹宗决赛的日子也如期临。 当当当……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朝阳初生,霞满天际。丹师城的上空传出一阵阵悠扬的钟声,全城的每个角落皆清晰可闻。 丹宗的决赛,其含金量自然要比七品丹师的决赛高出得太多,地点也设在丹城师中最精致豪华的演武埸内。 演武场的设计呈园型锅状,无论坐在任何角度都能看清赛台上的全貌。正中央的赛台同样呈园型状,高二十米,大小和一足球埸的面积相差无几。园形状的赛台上,顺着方位一排排地列出三十六个区域,专供参赛的丹宗比赛使用,每个区域都标有参赛丹宗的编号和姓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座外观看去气势恢弘的演武場,却只能容纳下五万人,所以,能入埸观赛的大都是一方顶级豪门世家,或各大势力联盟的精英豪强们。至令整个丹师城掀起了一股求票的狂潮风暴,直将一票的价码推上了一个惊人的数字;三百万一票。尽管如此,仍是抱着金山银山也难轻易求到一张入埸卷。 陆随风因杀入了决赛圈,从丹师总殿处获得了五张特赠的入埸卷,在晓月阁根本不够分配,众人便采取抽签的形式,落空的人唯有自己掏腰包化重金去购买天价黑市票了。 众人有陆随风这个大财神在后面撑着腰,自然无须为这笔巨款c心,最可怜的是蓝飞虹和于飞龙这两位落难的少城主,此行险些将命都丢了,此时已然是两袖清风,一文不沾身。三百万的巨资此刻在两人的眼中,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一文钱都可*杀英雄汉,更别说是三百万的巨资了。 都说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当听说陆随风竟然为两人慷慨解囊时,泪虽未如雨飞溅,眼眶内却堆满了水光泪花,稍一眨动,便会夺眶倾泄而岀,内心的那份感动可谓是难以言表。 距大赛开启的时间尚差一个时辰,演武场内巳是坐无虚,一眼望去满埸人头钻动,一片槽杂喧闹的声浪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只要有人聚集的地方,几乎都少不了一个"赌"字,更何况这种特殊的埸合,―些顶级的大家族,豪门势力间,都在纷纷按照决赛名单上的丹宗排位开设赌局,赌注都是百万起步,上不封顶限量。而能有幸入埸观赛的几乎都是财大气粗的主,出手下注的金额都十分惊人,似乎不是在赌金币,而是在赌自己的眼光,判断和运气。 陆随风在决赛名单上的排位很靠后,排在第三十二位,夺冠的赌注比例是;一赔两百。 晓月阁前来观赛的众人很生气,甚至十分愤怒。唯有端木殿脸上堆满着欣喜之色,看上去笑得非常开心,悠悠地走到一处赌局盘口前,毫不犹豫地将身上仅有的十亿金币,一下全部押在陆随风夺冠的赌注上。 嗯!秋老丹宗见状,惊楞了一下,随即老牙一咬,一百亿,跟着端木殿主毅然决然地押在陆随风的身上。紧接着,晓月阁的众人纷纷掏空了身上积蓄,全体押在同一个赌注上。 哗!四周滚出一地眼球,一片讥笑嘲讽声。 "这群人疯了!简直是在向海里扔金币,有去无回!" "陆随风是谁?咋从未听说过这号名头,竟然还杀入了决赛圈。" "切!名不见经传,侥幸而巳,排名三十二位,还想夺冠,白日做梦。" "那也未必!能在数千丹宗的重围中杀入前三十六名,绝非侥幸和运气可以做到,每一位都俱有夺冠的资格和可能。更何况一比两百的性价比,的确值得赌一把。我押一千万!" "说得也是!所谓高风险伴随着回报,世上那有这许多稳水等着人去喝?我赌两千万!" "是啊!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充满了悬念不是?所谓的"赌"字,玩的不就是悬念么!刺激,好玩,令人全身血y翻滚沸腾!吼!咱就押这个什么陆随风夺冠;一亿!" 周边的人闻言纷纷开始思索起来,细细琢磨,似觉有些道理,有人巳开始偿试着调整下注的方式,不再一味地投注排前的名号。 演武埸中央赛台下的底部,有一间十分豪华的大殿,是专供前来参赛的人休身养息之处。 殿内漾溢着淡淡的药香,闻之令人神清气朗,心神为之一振。举步踏在玛瑙石铺就的殿堂地面上,犹似踩在大把的金币上。玛瑙石珍贵而稀有,可谓是寸石千金难求。如此奢华的装饰,丹师城的富有由此可见一斑。整个殿堂不算宽敞,却豪华得令人乍舌。连坐椅都是圣阶妖兽皮所做就,极尽奢侈之极。 陆随风顺着一条专属的特殊通道,走进了这座豪华奢侈的大殿,发现这里巳坐了男男女女不少人,表面年龄都在五十岁之上。这些人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品茶闲聊,彼此间看上去都像是很熟悉的样子。 这些人身上的穿着虽色彩不一,却都是丹师殿特制的统一服饰,而每个人的胸前都佩挂着一枚丹师殿的勋章,勋章上金光烁烁鼎炉,八瓣碧绿青翠的药草,都足以证明这些人的尊崇身份;八品丹宗!也正是从千万丹宗中脱颖而出,即将参加最后决赛的丹宗中的骄骄者。 陆随风进去后,随意寻了一个空闲着的位置坐了下来,拿起桌上早巳准备周全的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极品碧天翠,好茶!"陆随风不自禁地随口赞了一声。 "谁让你这小子坐下的?"坐在邻桌的一个丹宗老头冷哼道:"一个下贱的打杂小子,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品这种极品碧天翠,简直就是有辱我等身份尊严。还不站起来,给老夫滚出去!" 第三百八十一章低调被人踩 砰!丹宗老头用力一拍桌子,轰然站起身来,用手直指着陆随风,声色俱厉的怒喝道:"你小子聋了?老夫让你立刻滚出去!" 陆随风转过头来,丹宗老头伸出的手指差点便触到了自己的额头,不由皱了皱眉头;"你这老头是什么东西,是在和我说话吗?还有将你的爪子收回去,我很讨厌有人这样指我。"对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势利之辈,根本不用给什么面子。 围观的一众丹宗闻言,俱皆面面相观,脸上都露出惊诧之色,直疑刚才见到的一幕是否真实?一个普通平庸的小子,竟敢当众肆无忌惮地羞辱一位身份尊崇的八品丹宗,这世界当真疯了!接下来,这小子绝对是死罪可免,活罪是要受些的了。 "呵呵!哈哈……"丹宗老头怒极反笑,用手指着胸前的八品丹宗勋章,咳咳地冷笑道:"你小子不会连这都不认识吧?" 陆随风凑近他的胸前仔细地辨识了一番,幽幽地道:"当然!这东西我认得,十分尊贵。却不知你这老头从那个地摊上淘来的?呵呵!你竟然敢冒充八品丹宗,这下真的是死定了!" "哦?何以见得老夫就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冒派货?"丹宗老头戏谑的y声地道,脸透出极度的鄙夷之色。 陆随风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咳咳冷笑道:"你凭这副猥亵相,实与那些街头巷尾摆地摊,狗眼看人低的糟老头几乎没多大分别。有见过心境素质如此低劣的八品丹宗么?至少我没见过,不知在座的各位可曾见过?简直有辱了天下丹宗的声誉和尊严,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话落在一众丹宗的耳中,大有被人指鼻上脸的感觉。这些人平时都自视不凡,眼高于顶,无论走到那里,总是摆出一副俯视众生的势利姿态。陆随风的话像是让这些人对号入座一样,以至令这些丹宗的脸色比呑下死苍蝇还难看,众皆怒形于色,却还发作不得。 "很好!你小子成功的激发了老夫的怒火,结果只有一个,死!"丹宗老头修养真的差透了,竟然被一个低贱的小子羞辱得无地自容,心底的怒火蹭的一下窜上了头顶,抬手就朝着陆随风的胸脯一拳轰去。他虽未认真的修习过武道,但丹宗本身却具有破虚境的修为,一拳之力至少不下于三千斤的力道,就算一般武者被击中,活命的机率也不会很大。的确是存了心,要致对方于死地。 轰!丹宗老头倾力击出的一拳,仿佛撞在巨岩铁板,握拳的手像是炸裂开来一般疼痛,整个人也随着一声轰然震响倒飞出去,哗啦啦地压倒一片桌椅,状极狼狈地砰然跌地。 陆随风云淡风清的喝着茶,这事像是与他没一毛钱的关系。满殿却是传岀一片惊嘘倒吸声,很快身后便传来一阵快速地脚步声,众人回头望去,五个身形健硕彪悍的武者,快步地朝这边走来。这些武者个个气息内敛,都俱破虚境的实力修为,是专门负责守护这片区域的武者。 事情闹大了!竟然敢在丹宗的专属区域滋事,并且还当众将一位八品丹宗弄得鼻青脸肿,真的是不想死都难。 丹宗老头口鼻来血,这一跤真的摔得不轻,一边擦拭着脸上的血渍,从地上爬起来,目光怨毒地指着陆随风;"我要他死!" 一众武者见状,稍犹豫了一下,便将陆随风围在了中央,却并没有按照丹宗老头的话立即动手。他们是这片域的守卫,每个出入者都经过了他们严密的盘查,能进入这座大殿的人,都是前来参加决赛的丹宗,绝不可能有不相干的混入其中,否则就是他们的失职。 不远处的位置上,有两人,一男一女,每上去都是五十出头的年龄,正好整以闲,悠然自得地喝着茶,两人的目光饶有兴致望向陆随风。 "这何老头还是这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德性,今次算是一脚踢在铁板上了。"男人开口说道,神色间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哼!一群有眼无珠的老傢伙,连古往今来最年轻的丹宗都认不出来。"女人一脸鄙夷不屑的冷笑道。 "陆随风,十九岁半,呵呵!太年轻,太神秘,心机更是太深沉……"男人意味深长地道。 "是啊!不显山,不露水,一路行来有惊无险的过沟越坎,没有惊艳猎猎的表现,却平平无奇的杀出重围,进入决赛圈。的确够神秘,够神奇,简直可用虚怀若谷,深不可测来形容。"女人清绝冷傲的脸上,透出一种在迷茫中思索的神色。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便是你我二人在决赛中,唯一的一个最强劲有力的竟争者。"男人神色凝重地言道。 "我也深有同感!"女人微微地叩道;"是不是该过去阻止一下这埸可笑的闹剧,一旦传揚出去,真是丢尽了全天下丹宗的脸。" "看戏!倒要看看他接下来会如何应对?"男人淡淡地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这一男一女两人,正是决赛名单上排位最靠前的两位丹宗,也是此次夺冠呼声最高的两人。 "怎么还不动手?你们这些愚蠢的护卫是怎样当差的,竟让一个低贱的小子任意闯入此地,简直是罪无可恕!"丹宗老头见这些护卫武者没将他的话当回事,看上去更没一点要动手的意思,恼怒之极的嘶声怒斥道。 陆随风抬眼看了看这些敢怒不敢言的护卫武者,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你们不该来的!丹宗之间的事,又岂是你们能管得了的?避之尚且唯恐不及,怎还会来淌这浑水,尽快离去吧!否则,真会平白遭遇池魚之秧。" 护卫武者闻言,齐齐对陆随风拱了拱手,神色间都露出一片感激之色,看都未看那丹宗老头一眼,便大步流星的飞快离去。 "你们……"丹宗老头还真有些傻眼了,这些护卫武者竟视自己这位堂堂的丹宗为无物,却对这下贱小子话唯命是从,这世界当真是疯了! "果然不同凡响!三言两语便令这些护卫武者乖乖离去,并且还个个心存感激。试问异地而处,你我做得到么?"男人对女人苦笑的叹道。 "你没见那何老头巳彻底的傻眼了,以他那无良的德行,势必不会就此善罢干休。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女人饶有兴致地幽幽一笑。 咋回事?围观的一众丹宗还真没回过神来,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自若,动动嘴皮便让这些护卫武者匆匆离去。 注意到众人投来的眼神,陆随风很无奈地在心中叹了一气,自己明明巳十分低调,不想引人注目,却每次偏偏有人来找渣,反到被推向风口浪尖,变得有些欲罢不能。 丹宗老头何曾遭遇过如此的羞辱,心中的郁闷和愤怒巳升到了极致,尽管如此,巳不敢再轻易出手揍人,适才挥出的一拳就像击在巨岩铁板上,手背到现在还疼痛如裂。这小子全身透着诡异,得想法坐实他的罪名。 "你小子刚才说什么?竟敢假冒丹宗之名,将一众护卫武者骗走,单就这一项就够死上几次。咳咳!如不能洗清这罪名,今日绝对难逃一死。"丹宗老头恶狠狠,怨毒地咳咳道。 "真不知你这百来年的岁月是不是都活在了猪身上,你认为这些护卫武者都如你这般蠢么?"陆随风一脸鄙视地撇了撇嘴;"这里是什么地方?没验明身份,你认为能走进这坐大殿吗?" 一众丹宗闻言,皆纷纷叩首点头,因为每个进来的人都经过严密身份核查,几乎没人可以蒙混过关。但,眼前的这小子,让人实在无法与丹宗身份联系在一起。 "呵呵!如此说来,老夫也该尊称你一声"丹宗"了?"丹宗老头满脸仍堆着不信之色;"小子很会编故事,接着继续往下编。只不过,如拿不出一点验明身份的凭证来,仍难逃一死的结局。" "啧啧!直到现在还以貌取人,当真是鱼木难化,此老不可教也!"陆随风神色一肃,语气随之一变,冷厉地道:"想要如何验明身份?" "简单!"丹宗老头指了指胸前的金色勋章,傲慢地冷哼道:"这就是身份凭证,你小子有么?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在埸之人,唯有你小子没有。" "这个……"陆随风模了摸空荡荡前胸,随即挺直腰背,摆出一副外强中干的模样;"你就如此武断的确定,我……拿不出这东西来?" "当然!老夫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你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夫敢出一千万金币,赌你拿不出这丹宗勋章来。"丹宗老头掏出一张金卡"啪"的一声,摔在陆随风面前的桌上:"反之,就地自行了断自己的狗命。" "这未免也太过狠毒了吧!"陆随风惊颤不巳的唏嘘道。 第三百八十二章城主之威 "哈哈!这么有趣的事,能让各位在大赛前放松一下紧绷心弦。"不远处的那男人突然开声道:"我在这里凑个兴,做东开个盘口,一比一的赌注,不设限,不封顶。" 一提到"赌"字,每个人体内的血y倾刻加速,片刻之间,在埸之人纷纷下注完毕,没有一个是闲着的,而下注的总金额竟然高达十五亿之多。足见这些丹宗们个个都是财大气壮的主,何况这还只是小赌怡情的消遣而巳。 竟然有百分之九十八的注都押在丹宗老头的身上,基本上没人看好这个其貌不掦的白丁小子。接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地投s在陆随风身上,像是在等他翻开最后的底牌一般。 "我可以下注吗?"陆随风突然开口,悠悠地问道。 "不可以!"开盘口的男人斩钉截铁的道,听上去没一点回旋的余地。 对方的回应,陆随风一点不觉意外,因为底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之所以如此问,自然有别的用意。被人无端当赌具下注,换着谁都不会开兴,总得做点什么?心理才会找回些平衡。 "我手中握着两张底牌,也就是两个绝对相反的答案,不知你对那一个感兴趣?"陆随风带着戏谑的口吻,玩味地道。他知道对方即然敢开盘口,淡定从容的接下高达十五亿的赌注,肯定巳经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 "高人就是高人,一点不肯吃亏,如果不有所表示,岂非在侮辱你我的智慧。"那男人讳莫如深地笑道,全埸硬是没几人能听得明白。 "小子还在这里弄什么玄虚,还不赶快亮出身份来!"有人不耐地言道。 "决赛时间就快到了,还磨叽什么?"一众丹宗纷纷出言摧促。 陆随风不慌不忙地向那开盘的男人做了一个对半分成的手势,见对方欣然点头应允,这才从坐位上立起身来,理了理衣衫,在众人急切的摧促声中,将手掌捂在前胸,然后随着众人急促的呼吸节奏,一寸一寸地手掌挪移开去。 嘶!空气中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响,每个人的眼底都透出一抹金光。 "不可能!这勋章一定是伪造的,你这是在罪上加罪。"丹宗老头揉着眼,一脸狰狞地嘶吼道:"这世上怎可能有如此年轻的八品丹宗,说出去连猪都不相信。" "白痴老头!"陆随风难得再与其纠缠不清,无尽鄙夷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朝着那开盘的男人拱拱手;"陆随风!" "聂青山!"那男人也立起身十分有礼有节地拱手回应道,没一点清高傲慢的姿态。 哗!满殿暴出一片惊呼唏嘘声,直到此刻众丹宗才仿佛从梦中豁然觉醒,纷纷直呼被人大大的忽悠了一把,成了一堆冤大头。 咚咚咚! 头顶的上空传出数声震天鼓响,那是大赛开启的战鼓声,一众丹宗连鸣冤叫屈的机会都没有了。纷纷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仪表,一个个地接着往外走去,决赛在际,一切负面情绪都得清空放下。 在一阵暴风般猛烈的掌声呼声中,三十六位参加决赛的丹宗联袂出现在中央的赛台上,然后,每个丹宗按照标识进入自己的比赛区域,一切都有章有法,有絮不乱。 大约片刻之后,一道滚滚雷动的声音突然响彻全埸;"城主驾到!" 全埸的喧哗吵闹声嘎然沉寂了下来,似乎连空气都一下充满了肃然威严的气息。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演武埸的上空,一团五彩云霞从百米高空缓缓降落,云彩之上一左一右,分别排列着四名身着金色披肩的老头,俱皆是白须白发飘飘,令人生出一种仙风道骨,超然物外的感觉,空气中顿然弥漫着一股令人惊悚颤抖的气息,仿佛压迫着所有人的脊柱不由自主地向下躬身。 云彩的中央呈现出两尊金光璀璨夺目的大轿,分别由四名彪形大汉抬着……最后降落在贵宾席看台的最高处。 贵宾席上的八大丹王,以及丹师城的一众高层人物,轰然起身躬腰迎驾,全埸几乎落针可闻,人人屏息敛气,这就丹师城主的威势。 贵宾席看台的最高处耸立着一座豪华精致的亭阁,亭阁内不并不分宽敞,摆设也很简单,龙椅凤位各一张,另外唯有一张专供品香茗用的特制桌子,一壶香茗,两副杯具。一廉轻沙低垂。 两尊金色大轿的帘子被轻轻地掀开,一尊轿中透出一缕淡淡的幽香,这种独特的气味通常都出自女人的身上。闻香识女,从这高贵清雅的幽香中,大致可推测出轿内中女子的身份地位和品味。 果然,斜风轻掠中,一位女子悠然地行出轿外,一袭裙衫赛雪,三千青絲飞掦,透过罩面的轻纱,矇胧中隐约可见一张琼鼻凤目,精致得令窒息的面部轮廓,令人禁不想一窥那轻纱面罩下的绝世芳颜。丰盈娥娜的体态,举手投足止间透出一种高贵优雅的风韵,又蕴含着一股淡淡的威压,令人心生敬畏。 没人知道这位不带一点人间烟火气的女子,芳龄几许,只听说过丹师城的副城主是位绝世倾城的女子,名叫欧阳飞雪,被人称之为;飞雪丹帝。除此之外,没人见过其真实的容颜,同时再也寻到关于这女丹帝的更多信息。 与此同时,另一尊轿内也跨步走出一位身着一袭紫色长衫男子,齐肩的长发十分随意地向后束起,同样的轻纱罩面,令人难辨年龄相貌,在其身上感觉不到一絲一毫的气势威压,令人生出一种朴实无华,却又蕴含着一种飘逸清雅,超然物外的洒然气韵。 不用猜都想得到,此人定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丹师城主;丹帝,凌飘叶。 龙椅凤位上,两位充满着迷幻色彩的男女丹帝,悠然落座,悠然地品着壶中的香茗。两人的视线目光扫视着沉寂无声的全埸,最后落在中央赛台的决赛区域,一众丹宗但觉全身一紧,似被一股淡淡的无形威压笼罩,人人额头见汗。唯有陆随风一人仍垂眉闭目而坐,似若未觉。 "果然与众不同,竟能在如此威压的面前这般淡定从容,如今这样的人巳经不多了。"廉内的女子语音低廻宛转,蕴含着一种特有磁性,言语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生不起反抗之心。 "身俱"天品圣火"之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只不知小小年纪,能走多远?"丹帝凌飘叶淡淡地道,言语间却透出一种浓浓的期待。 "有没有兴趣赌一把?"女丹帝欧阳飞雪兴至所致,含着玩味口吻,吐气如兰地幽幽道。 "哦?师妹每赌必输,只怕这次也不会有所例外。说吧!不知这次又想出什么新花样来?"丹帝凌飘叶也饶有兴致地言道。 "师兄认为这小子此次能走多远?丹宗第一人,还是丹王第一人?"女丹帝欧阳飞雪问道。 "师妹认为呢?"丹帝凌飘叶不答反问,他这位师妹聪慧刁钻,常常智计百出,令人防不胜,一不留意便会掉入坑中。 "丹宗第一人似乎巳没多大悬念,那就赌这小子能否荣登丹王第一人的宝座。"女丹帝欧阳飞雪语气十分坚定地道:"赌注是无条件的答应对方一件事!如何?" "师妹一下就将顶都封住了,师兄我还有得选择吗?"丹帝凌飘叶感觉又陷入了对方设的局中,这次似乎连退路都没有了。算了,此番就让她赢一次,争点面子回去;"看来我只能赌自己的身旁再多加一个位置;副城主!" "什么?这怎么可能?再过五十年之后,或许真还有这种可能。如说眼下便要问鼎这"丹帝"的层面,未免也太过夸张了。"女丹帝欧阳飞雪动容地道。 "都说是"赌"了!世事皆有可能。更何况师妹你都能赌他能拿丹王第一人,师兄我为什么不能赌他能问鼎"丹帝"之位?"丹帝凌飘叶振振有词,虽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他却是输"赌",绝不能输了气势不是。 "师兄言之有理!唯有拭目以待了。"女丹帝欧阳飞雪面对师兄的这套说辞,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无言以对。不过,她仍十分自信的认为自己这次赢定了。 这两位神秘莫测的大人物,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在打赌,一旦传掦出去,不管这小子是谁,就算身份低微得如同垃圾,也会一下飞上枝头,不想出名都难。只不过,这种事几乎没有传出去的可能,永远都将是个秘。 呵呵!咋又有人在拿我打赌?当真是有些欺人太甚。即然如此,就给你师兄妹二人来个更大的惊喜。 都说世上没绝对的秘密,更沒有不透风的墙。亭阁内的一番对话,还真一字一句的飘入陆随风的耳中,极度的郁闷中,不知该高兴,还是愤怒?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丹宗大赛 都说世上没绝对的秘密,更沒有不透风的墙。亭阁内的一番对话,还真一字一句的飘入陆随风的耳中,极度的郁闷中,不知该高兴,还是愤怒? 抬起一直垂闭着的眼皮,一道目光投向五百米外的那座亭阁,陆随风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连他自己都有些被这个想法给惊住了。 此时,整个看台上不时地传出一阵阵哄乱的议论声,因为决赛巳开始了,所有参赛的丹宗都在自己的区域内认真肃然地忙碌起来,各色各样,品阶不一的炉鼎都逐一纷纷地呈现了出来,一排排的,看上去倒像是在进行炉鼎大展览,大比拼一般。 此次丹宗决赛的规则十分严格,整个炼丹出丹的时间只有三个时辰,所有参赛的丹宗都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超越时限者,一律被视为自动淘汰出局,无论炼出的丹药品阶如何了得,皆不被列为比赛成绩。所以,此时的分分秒秒对每个参赛者而言,都显得异常的珍贵。 一刻的时间就像飞一般的流逝过去,每个参赛区域的丹宗都在按步就班,凝神静气地依照炼丹程序,开始紧张地对各种药材一株株进行提淬,滤汁,凝y…… 每位丹宗看上去都显得一脸淡定从容,举手投足间更是优雅而娴熟,确有一派大家气度风范。 一个时辰很快又过去了,巳有不少丹宗开始小心異異地将一团团提练出来的碧绿色y体,缓缓地置入炉鼎内。 半个时辰又悄无声息的溜走,几乎所以的参赛的丹宗,都巳完成了练丹的关健步骤,接下来只须用武火烹练,文火煎熬,最后只待丹香溢出炉鼎之外,便可即刻起丹。 一时间,中央赛台之上一片夺目的光华闪耀,各种色彩相异的丹火喷薄而出,看上去一派绚丽璀璨,赏心悦目。 赛程至此巳然过半,全埸唯剩下三十二号的区域,仍是一片清风雅静,陆随风依然垂眉闭目的端坐着,像是忘记了此刻正在进行最后的决赛。 埸上埸下,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各种议论猜测纷呈,尤其是那些在他身上下了重注的人,此刻更是忧心如焚,愤怒不已,纷纷狂嘶怒吼,似在提醒这厮,时间不多了…… "这小子在弄什么玄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沉得气?"亭阁内的女丹帝轻皱了皱眉,秀目中透出一抹困惑不解之色。 "师妹如要炼一炉八品丹药,最快需要多少时间?"丹帝凌飘叶若有所思地问道。 "顺利的话,至少也要用一个半时辰。"女丹帝欧阳飞雪不加思索地回应道:"你不会认为这小子比我还要快吧?他虽然拥有天品圣火,可以将烹炼的时间缩短一半,但这提淬,滤汁,凝y的程序却一样都不少,无论他的技巧手法再娴熟,没有一个时辰,绝对无法完成。" "师妹所言极是!现在所剩的时间巳不足一个半时辰了,这小子为何还没见有任何动作,难道他存心放弃了这次决赛不成?"丹帝凌飘叶可谓是阅人千万,慧眼如炬,唯独看不透眼前的这个拥有天品圣火的神奇小子,真不知他想要唱的是那一曲。 "应该不会!如有此意,何必多此一举?只是……啊!这小子终于动了!"女丹帝欧阳飞雪此时瞥见陆随风缓缓地立起始终未动的身体,自己也不自觉地欠了欠身,似欲要跟着立起来一般,竟然有些动容地惊呼道:"只剩下了一个时辰,可能吗?" "呵呵!很久没见师妹这般失态了,这小子该引以为傲了。"丹帝凌飘叶戏谑地道,自己的眼中也透出一抹惊色,因为就算他亲自出手,要想在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一炉八品丹药,成功的机率也不会超过二成。而且,还要在这种大赛的压力下进行,几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 陆随风环目扫视了一下赛埸,但见每个区域的炉鼎都被各色各样的丹火熊熊地包裹着,也就是都巳进入烹炼的阶段。这一刻,所有的目光视线都关注在他身上,有迷惑,惊诧,讥讽…… 冲着这些目光撇了撇嘴,投以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下一刻,手一掦,眼前骤然呈现一尊紫金炉鼎,九龙盘绕,栩栩如生,光泽四溢。 "紫金九龙鼎!"有人出声惊呼,在埸之人都是丹宗级的人物,自然都是识货之辈。 "这怎么可能?失传千年的天品炉鼎,怎会出去在这小子手中,简直不可思议!" 陆随风拥有"紫金九龙鼎"之事,唯有两大丹帝和八大丹王知晓,并未外泄出去,天品宝鼎乍现,众人满脸震撼,直得惊得嘴就一直没合拢过。 "难怪这小子直到现在才动手炼丹,原来是有恃无恐。" "有天品宝鼎在手,烹炼的时间能减少一半。" "哼!就算如此,现在也只剩下一个时辰,我还真不信这小子能在规定的时限出丹。" "是啊!这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只怕连丹王,丹帝都未必做不到。" "太狂妄了!不知这小子那来的这份自信?就等着看好戏吧!" "那也未必!如此浅显之理,他岂会不知?没见他那份云淡风清的从容之状,绝不是刻意装得出来。啊!他这是在干什么?" 陆随风似对众人的言谈举止未闻未觉,做出了一个令人堂目结舌的举动,手一掦,将事前早巳准备好的一组药材, 暮地一下抛向了空上,有如天女散花般四下飞洒开来,各种色彩各异的药材,纷纷悬于虚空之中。 有细心的数着药材的数量,竟有一百零八株之多。正常情况下,炼制八品丹药的药材数量都在七十到八十株之间,唯有九品丹药的炼制才会过百。 接下来,所有人更是惊得连眼球都差点突落了出来。虚空中骤然生出一团若隐若现雾气,迅速地将悬浮在空中药材尽数笼罩包裹着,随之缓缓地向内挤压,r眼可见大量的药材桨汁不断从那些枝叶根径中中汨汨溢出,无数木屑碎未漫四下纷洒。 不过片刻间,那些悬于虚空的药材巳然尽数消隐无踪,唯见一团团,一缕缕碧绿晶莹的y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向炉鼎的上端,缓缓地向下倾泄,沉入到了炉鼎之中。 这一幕,完全颠覆了所有人对炼丹一道的认知,忽视了千古不变的一切炼丹程序,前所未见提淬,滤计,凝y手法,触目惊心,令人惊悚震撼不巳。 不足片刻的时间,巳完成了炼丹前期的所有程序,接下来,只听陆随风一声轻喝;"起火!" 双掌斗然一转一翻,一团紫焰红光从掌心喷薄而出,双手变幻,如一轮朝阳升空,绽s出一缕缕紫金烈焰,光芒耀眼眩目。璀璨绚丽的光华笼罩包裹着整个炉鼎,熊熊紫光烈焰越来越强烈,远远望去有若一轮紫金烈阳,肆意地散发出灼热的高温,仿佛欲将一切彻底融化。 "天品圣火!绝不会错!" 无数丹宗之上的人都忍禁不住地在心里惊呼,方才看见陆随风虚空炼药就险些惊出声来,强行压住,唯恐惊挠了对方,这是炼丹之大忌。天品圣火意味着什么?千百年难得一现的天品圣火问世,怎不令人骇然惊颤。 但,绝大多数的仍是一头雾水,不知所谓,包括一众高品丹师也一无所知,摸不着边际。 随着陆随风的手势不断地放缓,紫光烈焰逐渐地下沉,光芒渐渐内敛,给人一种夕阳西下的感觉。又仿佛一个温情的少女在轻柔抚慰。这是"文火"烹炼,但见絲絲的紫雾从盘缠鼎身的九条龙口中袅袅飘升…… 炼丹巳接近尾声,越到最后的关头,火候的拿捏尤为重要,稍有疏忽势必前功尽弃,甚至还有炸炉之危。 时间在等待中点点的流逝…… 起丹!起丹!起丹! 空气中此起彼伏地传出一声声如雷般的呼喝,一时间,但见一个个炉盖冲天飞起,一颗颗色彩各异的丹丸,从各个炉鼎中破空绽s而出,一股股浓郁的丹药香气弥漫开来,风一吹,四下飘散,扩展到全埸上下的每个角落。人人都在尽情地吸允着,透出一张张贪婪的嘴脸。 飞起的炉盖纷至落下,无数的火焰也相继逐一熄灭。每个参赛丹宗的脸上都闪s着兴奋的红光,纷纷取出一个玉盒,小心異異地将自己炼制的丹药置于盒中。 整个赛场上,唯剩下陆随风所在的区域内,一片紫雾弥漫缭绕,炉鼎的龙口中,喷出的紫雾越来越密集浓郁,渐渐汇聚于炉鼎上端,r眼可见的形成了一朵莲花状。紫莲绽放开来,悠悠地盘旋着,缓缓地沉入紫金九龙炉鼎中,鼎身开始巨烈的震颤,发出阵阵轰鸣,有若九天龙吟…… 此时距比赛的时限巳不足一分钟,在这分秒如金的时间内,出得了丹么?全埸数万人都在拭目以待,心思各异。就连亭阁内的两位至高无上的丹帝,也情难自禁为其揪着心,揑着汗。 第三百八十四章丹药鉴定 此时距比赛的时限巳不足一分钟,在这分秒如金的时间内,出得了丹么?全埸数万人都在拭目以待,心思各异。就连亭阁内的两位至高无上的丹帝,也情难自禁为其揪着心,揑着汗。 三十秒,二十秒……陆随风比一众丹宗开炉的时间整整晚了二个时辰,也就说他炼丹的时间只用了一个时辰,如果能在规定的时限内出丹,将打破八品丹药千百年来的出丹记录。凭此巳先胜出了所有丹宗一筹。 但,如果不等于结果,随着时间秒秒飞逝,几乎所有人都在心底认定,出丹巳然无望,可谓是功亏一篑。 十秒!陆随风仍是青衫飘飘,一脸沉静如水,说不尽飘逸洒然…… 五秒!再不出丹,尘埃即将落定 。 。 千钧一发的最后关头,陆随风突然双手合十,口中突然暴出一声轻喝,一团紫焰红光从炉鼎内迸发而出,爆出一声震耳轰响。 起丹!陆随风一声轻喝,五道紫光自行从"紫金九龙鼎"内迸s而出,瞬息,紫光逐渐散尽,五粒如雪般净洁的丹丸,静静地悬浮在空中,闪s着晶莹的光泽。 一幕幕令人震憾不已的炼丹过程,将炼丹术演绎得如此精彩绝伦。直看得一众观者险些惊爆心脏,俱皆目瞪口呆,大脑发麻。 外行看新奇观热闹,同样的潮起潮落,所站的方位角度不一,对个中三味的感之自然不尽相同。 陆随风拿出两只玉盒,抬手遥遥一招,五粒晶莹如玉般丹丸飞快地落入玉盒之中。与此同时,耳边暮地传来"咚咚咚"的三声震天鼓响,预示着决赛的时限巳到,所有的参赛者都必须即刻停一切的行动。接下来,剩下的就等待最后的鉴定和审核。 片刻之后,一位锦衣华服的老者,一脸端壮肃穆地走入了决赛高台之上,双手捧着一个巨大的托盘,看上去十分精致。托盘上有三十六凹下的方格,每个方格都标有编号和姓名。 华服老者按照区域的编号,逐一将每个参赛炼制丹药置于相应的方格,每一颗丹药都充斥着炽热的气息,可以确定是刚出炉的丹药,杜绝一切临埸掉包作假的手段。一切都进行得异常的认真,严谨,绝对算得上是一絲不苟,不会有任何的差错。 托盘直接被送入了贵宾席最高处的亭阁内,由两位丹帝亲自进行鉴定审核,得出的结论绝是权威性的,没任何人敢心质疑和不服。 此刻,无论是埸下,还是比赛的高台之上,人人几乎都揪着心,充满了无尽的煎熬和期待。尤其是那些下了重注的人,心都提到了喉咙管上,这种过程却令人刺激,热血滚荡,又饱受着期盼和等待的折磨,可谓是五味杂陈,无比煎熬。 一个时辰过去了,最终的结果仍迟迟未宣布,度时如年的滋味仍在持续下去。 亭阁内的鉴定审巳接近了尾声,两位丹帝按照编号顺序逐一的加以鉴定,对每一颗丹药都要经过望,闻,品,尝……十分的认真严谨。 三十二号,陆随风!两位丹帝几乎在同一时间,同时伸出手去取托盘上的玉盒。 "呵呵!女士优先,师妹先请!"丹帝凌飘叶十分有风度的收回伸出的手,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姿态,自嘲地一笑。 "师兄一如即往洒然大度,总是令人生出受宠若惊之感。"女丹帝欧阳飞雪笑语盈地道,听上去不知褒还是讽,纤纤玉手却没一点客气地取过托盘上的玉盒,缓缓地掀开一条缝,凑近琼鼻之上轻轻嗅了嗅,似欲以香味分辨一下丹药的品质;"嗯!怎会连一絲药香都嗅不到?就算是一枚废丹,也不该出现这种现状。" 一道上品优质的菜十分讲究色香味,一枚上品的丹药更讲究色香味的存在。这色香味并非是刻意为之,而是丹药品质好坏的一种体现,各种药材的香味融为一体,形成一种独特的丹香,也是炼丹者丹术的体现。 "只有一种解释,也就是说这枚丹药,巳将所有的丹香一絲不泄地完全收敛到了丹丸之中。丹典中曾有过详细的记载,我也曾尝试过无数次,却仍无一次能做到。难道这小子的丹术巳到了如此仰不可及的境界?师妹快打开玉盒看看,真的很期待!"丹帝凌飘叶竟然显得有些失态,语调急切地摧促道。 女丹帝欧阳飞雪从未见师兄有这般动容过,闻言肃然地点点头,然后轻缓地打开玉盒;一枚如雪洁浄的丹丸,有若明珠般地呈现在眼前,闪s着晶莹惕透的光华;"嘶!九品中阶"凝雪丹"。"欧阳飞雪难掩惊诧地轻呼道。 "果然如此!师妹说得没错!"丹帝凌飘叶目中精光一闪,眼中的瞳孔随即收缩成一线,投s在如雪般晶莹的丹丸上,忽远忽近,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反复地探视着,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惊讶;"光滑若珠玉,色泽园润,晶莹如雪,且丹香内敛而不散一絲一毫,银纹如絲匀称而有序……堪称九品中阶中的极品。师妹认为如何?" 这"凝雪丹",在陆随风眼中的品级尺度,只能算得上是八品高阶,却不知落在当今最具权威的两位丹帝眼中,却被视之为九品中阶的极品,的确有些令人始料未及。 此时,一众参赛的丹宗巳回到台下的休息大殿中,静待着最后的鉴定结果。按照决赛的规则,只宣布前三甲的鉴定结果,其余的只宣布排位的成绩。当然,排位的前后高低,对每个丹宗而言都十分看重,每一级之间的声誉,权限和待遇,以及受关注的程度,差别都相当大,很少有人会对此不在乎。所以,大殿中的氛围显得颇为沉闷,压抑, 人人都在独自闷着头喝茶。 "大家不妨猜猜,此次的前三甲会是谁?"有人或许受不住这种氛围的继续压迫,开声言道;"本人有自知之明,大概连前十都进不了。" "切!这还用得着猜,头名的桂冠自然非聂青山这老儿莫属了。" "怎么说话的,我很老吗?"聂青山闻言十分不爽地皱着眉道,虽然年巳过百,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岁头的模样,八品丹宗都拥有破虚境的玄力修为,如不发生什么意外,都有上千年的寿命,百年光y在悠悠的岁月中,的确算不了什么事。 这位聂青山,生性一向孤傲清冷,却是丹宗界的领军人物,备受尊崇,在此次的丹宗决赛中,夺冠的呼声无人可及。但,他自己却显得并不乐观,他自始自终都在关注着陆随风,这个几乎被所有人彻底忽视的,史上最年轻的丹宗。如果还有人能与他争夺这丹宗第一人的称号,绝对是这个陆随风莫属。 虽然最终的结果还没出来,但,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他,这第一人的桂冠,只怕巳和他失之交臂了。聂青山不由自主回头望向座在邻桌的陆随风,恰好对方也抬眼朝这边望过来。 "聂兄似乎很在意这丹宗第一人的封号?"陆随风淡淡地笑道。 "这是每个丹宗心中的梦,甚至连排位都亊关重大,没有人可以做到无动于衷。"聂青山冷傲的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光,目中精光一闪而逝;"难得你还这般淡然自若,这份沉稳的心境,当真有些自愧不如。" "呵呵!胸中无欲,自然心宽无忧。更何况我志不在此,只是适逢其会,兴之所至,感受一下这种决赛的氛围,并不十分在乎最后的结果如何。"陆随风坦然地道,纯粹是实话实说。 "陆公子洒脱!不介意我这样称呼吧?"聂青山自嘲地笑了笑,对方的骨龄太过年轻,还真不知该如何称谓恰当;"陆公子虚怀若谷,深藏不露,在我看来,只怕这丹宗第一人的桂冠最终会落在你的身上。" 陆随风闻言,不置可否地一笑;"或许我在这次决赛中多少抢了一些你的风头,但却没抢走你丹宗第一人的桂冠。" "哦?此话怎讲?听上去讳莫如深,令人大为不解。"聂青山闻言心神微震,一时之间却又猜不岀对话中藏着的玄机。 "聂兄无须费神揣摩,鉴定的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了。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就以此事小赌一把如何?"陆随风玩味地笑道,事实上,他对此事没什么把握,也只是凭特殊的直觉猜测而巳,并没有十分具体的根据。 "当然!我甚至还希望自己是输家。那就象征性的小赌一把,下一亿金币的注。"聂青山掏出一张金卡抛向陆随风;"但愿不要连本带利的还了回来。" "呵呵!一语值亿金,笑纳了!"陆随风一点不客气将金卡收起,接着轻声地说了一句;"有人来了!应该是前来宣布鉴定结果的人。" 陆随风的话音刚落,没一会,便传出了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每个人的心都随这脚步声的节奏在急剧地加速跳动。 第三百八十五章第九位丹王 "呵呵!一语值亿金,笑纳了!"陆随风一点不客气将金卡收起,接着轻声地说了一句;"有人来了!应该是前来宣布鉴定结果的人。" 陆随风的话音刚落,没一会,便传出了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每个人的心都随这脚步声的节奏在急剧地加速跳动。 接下来,一个锦衣华服的老者,一脸肃穆端重地宣读着此次丹宗决赛的最后鉴定结果;"第一名,聂青山,"聚神丹"一枚,鉴定结果,八品高阶中级。第二名……第三……" 前三甲之后,又接着报出了一连串剩于丹师的排位秩序,无论是喜是忧,没人敢生出絲毫的质疑和不满。 唯独让一众丹宗大惑不解的是这份鉴定的名单上,竟然漏丢了一个人的名字,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疏忽,除非这个人炼制的是一枚废丹。否则,实在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在埸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投向那个名单上被遗漏了的人;陆随风。 此时的陆随风仍静静地端坐着,静静的喝着茶,神情间无悲无喜,一片淡然,这个埸面似乎早巳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没一点惊讶的感觉。见众人都齐齐地望着自己,随抬手指了指那位仍佇立未走的华服老者,像是在提醒大家稍安勿燥,那宣读鉴定结果的人还没走,似乎还有未尽之言。 果然,那华服老者轻咳了一声,接着朗声道:"陆随风,炼制"凝雪丹"一枚,经两大丹帝最终的权威鉴定结果,认定此丹为九品中阶顶级的丹药,巳完全俱备了问鼎九品丹王的资格,并在此慎重宣布;从即刻起,陆随风正式为丹师殿的第九位丹王, 特此诏告天下。丹帝令!" 华服老者宣读完丹帝令,随小心異異地取出一个十分精致的玉盒,恭敬有加的走至陆随风面前,双手将玉盒呈上;"这是丹王勋章!另外,陆丹王可以自由选择,是否要参加此次的丹王赛?" 陆随风并未即刻回答这个问题,接过玉盒,随手轻缓地揭开,一蓬碧色的光华绽放开来,其间隐有金光四溢。注目看去,这丹王勋章是由一尊碧色的炉鼎,以及九辨泛着金芒的药草所组合而成,充满了一种至高的尊崇气息,望之令人禁不住地生出一种敬仰之意。 华服老者见状,肃然地朝着陆随风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在埸的一众丹宗人人心神为之一震,随即纷纷恭敬有加地躬身拜下大礼。 丹师殿的律令法规十分严苛,等级阶位观念更是分明,不容有一絲一毫的愈越。更何况,丹王的身份何其尊崇,再加上两丹帝常年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至令丹王在丹师殿的权威更是如日中天,至高无上。 聂青山直到此刻才豁然明白陆随风之前所说的话中玄机,原来他早巳料到了这个结果。一亿金币的赌注对他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事。令其震惊不解的是他竟然能在事前便料定了这个结果,需要多大的实力作后盾,才能拥有这一份自信? 一位新丹王的诞生就足以令整个丹师界震动,而且还是一位拥有天品圣火的丹王,其未来的潜力和成就绝对不可限量。陆随风这个名字,从此刻起,巳如一颗光芒璀璨的新星,在中央大陆的这片天空上冉冉升起。 "陆丹王若不嫌弃,聂青山此生愿归于座下,永远追随左右,不离不弃!"聂青山单膝跪拜于地,毅然决然地咬破指尖,一道血光冲天而起,这是一种最高的血咒誓言。 聂青山此时巳拥有当今丹宗第一人的封号,他的血誓归属足以令人震撼,紧接着,大殿中持续不地迸发一道道冲天红光。片刻之间,便有十二位丹宗毫不犹豫跪拜于地,咬破指尖,血誓归属效忠。 这些人中的每一位都是丹师界的骄骄者,可谓是精英中的精英,且都是清高孤傲之辈,纵算之前的八大丹王,无论怎样恩威并施,用尽什么方法,都未令其心悦服的归于座下。而陆随风不过是一位方才就位的新丹王而巳,甚至连一句承诺都没有,便获得了这些人的誓血归属,实在令人在震惊之余,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连陆随风都始料未及,他本心就从未生起过要招募人手的念头,欲要阻止时,一道道的血誓红光巳在呼吸间相继迸发而出,巳铸成了无法更改事实。 接着,又有七八位丹宗经过认真的衡量思索之后,也决定加入这位新丹王的座下,但却很不幸地被陆随风拒绝了。这一举措又令人顿足喷血,这些清高孤傲之流,其它丹王无尽期盼之唯恐不及,如今投怀送抱,却拒之门外,情何以堪。 为什么?因为你经过利弊得失的衡量和考虑,所以被无情的拒绝了。这便是陆随风的回答,公不公平,有没有道理,回去垫高枕头慢慢想。 "主上!是否要参加丹王第一人的争夺?"聂青山的直觉告诉他,这位新主上的脚步绝对不会就此停下,而且也有实力去攀登更高的巅峰,这种感觉绝错不了。 陆随风环视了一下刚才归属座下的十三位丹宗,每个人的眼中都闪s出炽热期待的神光,这些人似乎都有着与聂青山一般的特殊直觉,都感觉自己这位新主上的身上充满了无限的可能,甚至还有人的感觉更夸张得离谱,说出来或许会被人称之为痴人说梦的疯子。 "去!为什么不去?各位即然如此看好本丹王,岂可让你们失望。不过,这座山太小了,我会带领着各位去攀登更高更大的山峰。"陆随风淡淡地说道。 嘶!众丹宗闻言俱皆微楞了一下,随之很快便领悟了话中所隐含着的真实用意,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无一人流露一点质疑的念头。 华服老者一直在等候着陆随风最后的决定,闻言便取出了一张表格,让陆随风在上签字按手印,一絲不苟地按照规则程序进行。 …… 日未西沉,晓月阁便提前关闭大门,打烊了。里面的众人此刻正沉浸在一片y风愁雨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无尽的困惑和失落之色。没人会想到此次的丹宗决赛之上,陆随风竟然连前三甲都没有进入。至使在埸的每个人都在倾刻之间,一下变成了两袖清风的穷光蛋。 所谓愿赌服输,也没人会因此呼天怨地。主要是陆随风的落榜太出人意料,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尤其是紫燕,青凤等人,对陆随风知之甚详,直到此刻仍不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 "怎会发生这种事?如此精湛的炼丹术,绝不可能连前三甲都入不了。其中定有人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端木殿主一脸困惑地猜测着,嘴里反复地喃喃道。 "这事看上去的确让人费解!天品圣火,紫金九龙鼎,再加上那神乎奇技的虚空炼药术,可谓是样样称绝,在决赛的众丹宗里,没人可望其项背。在老夫的眼里,这丹宗第一人,绝对非陆公子莫属。"秋老丹宗愤然不平地言道,并非是输光积蓄而口出怨言,完全是站在十分专业的角度上,公正无私的加以评判。 "哼!每次只要有你这胖子下注,绝对是每赌必输。"云无涯将这股怨气撒在这个无辜的胖子身上,在的他心目中,少爷几乎是无所不能,绝没有输的可能,一定是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特殊变故。 "你这冰块怎么说话的,谁强拉着你下注了?在座的谁没一肚子怨气,谁不是输得一身清白。咋就拿我说事?"在埸的人此刻都是火药桶,胖子欧阳无忌也不例外,一点就炸,轰地一下立起来,用手指着云无涯大声地喝斥道,摆出一副谁咱谁的架式。 "好呀!要不两人打一埸,凤儿给你们做裁判。"青凤在一旁煽风点火,一脸戏谑的叫道:"切!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傢伙,事情的真像都没弄清,就这般沉不气了。真不知你们少爷平时是怎样**的,看你们这副没点出息的腔调,真丢人!" "谁丢人了,不会是在说我吧?"一道清朗的话音从紧闭着的门外传来。 "啊!是少爷的声音,快开门,是少爷回来了!"云无影兴奋地欢叫道。 吱呀!一名护卫闻声迅速地开了门,门外进来的不只是陆随风一个人,而是一群锦衣华服,气宇不凡的人。 "青山老弟,苍月兄……怎么会是你们?"秋老丹宗白须抖动,一脸震惊地逐一招呼道,这些来人个个都是丹师界最杰出的丹宗,甚至连此次决赛中的前三甲,竟然都同时出现在晓月阁,这怎不令震惊,震撼。 "陆小子!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丹宗响亮的名头,端木殿主听闻过,彼此间却从没见过。 "你这老头是什么人?怎敢如此称呼我们主上,简直是胆大妄为!"一位丹宗恼怒地厉喝道,这些丹宗自然也不会认识这位刚晋级不久的端木殿主,见他这般无礼对待自己的主上,众皆对其恕目而视。 第三百八十六章丹宗归心 "你这老头是什么人?怎敢如此称呼我们主上,简直是胆大妄为!"一位丹宗恼怒地厉喝道,这些丹宗自然也不会认识这位刚晋级不久的端木殿主,见他这般无礼对待自己的主上,众皆对其恕目而视。 端木殿主被这些充满着愤怒的目光,直看得他心里发杵,云里雾里,一时间弄不清发生了什么状况,怎会一下激怒了这许多大名鼎鼎的丹宗? "主上?你们竟然称……"秋老丹宗充满了惊疑的神情,像是明自了些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不明白。这些人平时连八大丹王的账都不买,怎会突然尊称这位陆公子为"主上"? "呵呵!所谓不知者无罪。不过,丹帝令很快便会颁布下来,或许此时巳经诏告天下了。"聂青山生性稳健,很快意识到这里的人一定与主上之间关系的非同一般,的确也不知道丹帝令的事,于是才耐心的解说道:"我们主上……" "呵呵!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好姐妹,这事还是让我来解释吧!"陆随风先为众人互相介绍了一番,解除了彼此间的误会和不愉快,这才将事情的原委仔细地讲述了一番,直听得众人惊叹连连,唏嘘不已。 尤其是纳言飞月更惊得心脏狂跳,头皮一阵发麻,丹王呀!自己竟然与一位至尊丹王称兄道弟,这份殊荣仿佛梦幻般的不真实,不由暗暗掐了自己的身体一下,有痛感,证明眼前的一切真实无虚。而且,晓月阁中还一下拥入了这许多德高望众的八品丹宗,未来的发展简直不可限量。一定得将这个惊人的消息尽快传回傲云城,还暗自揣摩着,能不能邀一位八品丹宗去傲云城坐镇。 "纳兰小子!看你这眼珠了转来转去的,不会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青凤戏谑地y笑道,随凑近他的耳边轻声地言道:"是不是想弄一位丹宗回傲云城去?" "你怎知道?简直不是人!"纳兰飞月一脸震撼地望着这只凤,自己刚冒出来的念头,怎可能一下便被人看穿了? "你说得一点没错!本凤儿的确不是人。"青凤撇撇嘴,还透出一脸清傲自得的神情。 "这个……我确有此意,凤儿姑娘能不能帮帮忙?定有重谢!"纳兰飞月压低嗓音问道。 青凤闻言摇鼓似的摆着头,然后指了指陆随风,似在提示纳兰飞月,这事只有摆平这个陆丹王,或许还有些希望,至于重谢什么的,本凤儿还没放在眼里。 "陆小子!"端木殿主还是这般一如即往的称呼着陆随风,众丹宗听了,心里虽有不快,但知道了他们之间的情份,也唯有苦涩地一笑了之。 "你是不是早料到会有这个结果,为什么不提前预知我等一声?你看看这些人,那一个没将身家财产倾其所有的押在了你身上,结果是人人血本无归,你这一手,可算是将大家给彻底的坑苦了。"端木殿主像苦主般幽怨地申诉道。 "是呀!好不容易挤牙缝般的蓄了几文,一下便打了水漂。老大,是不是该给众位兄弟姐妹们一个合理的交待?"胖子欧阳无忌像个娘们样的,跟着如怨如泣的苦诉道。 "虽说这胖子每赌必输,但这次的确输得有些冤。"青凤貌似公正的愤愤不平道;"姐夫这事做得实在有些欠考虑,明知道大家会竭力挺你,更会不惜一切的疯狂下大注。以姐夫的算无遗漏的睿智,怎可能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以凤儿看来,姐夫你分明是故意为之。" 这帽子算是扣大了,里面包含着一些无情无义的意思,让人听了感觉很不舒服。青凤好不容易抓住了陆随风一点小九九,怎会轻易放过,上纲上线的大做文章,谁让他平时总找这只凤的麻烦,动赢便大把的扣积分,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寻机还以颜色才不叫凤。 "呵呵!凤儿这些日,毛长满了,胆儿也比原来更肥了,就凭你这番心怀剖测的反动言论,不用我提醒,自然该知道应扣多少积分了。咳咳!简直就是一只其蠢如j的傻凤。"陆随风的这番话,太打击这只凤了,刚鼓蕩起来的一股心气,一下便泄到了底。 "这个……凤儿一时口误,比喻失当。凤儿知错了,但凭姐夫处罚!"青凤一下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极大的错误,而且非常严重,这种话大有挑拨是非,挠乱众心之嫌,虽非其真心本意,却也罪不可恕。这只凤毫不客气的煽了自己一耳光,懊恼到了极点。 "算了!以后一定要注意说话的尺度分寸,有时候一句无心之言,可以引发一埸战争。"陆随风肃然地道,这话不仅只对青凤而言,也在提示在埸的所有人。接着,神色一缓,苦笑了了一下;"这事的确是我的疏忽大意,实没想到各位会倾其所有的下重注,以至输得全身上下一文不沾。此事错在我忘了提前知会大家,所以,你们所有损失自当由我一力承担。等会便去紫燕那里逐一登记下注的数目,另外,每人还可获得一千万金币的奖励。" 陆随风的高风亮节,大度,包容,尤其是那些新归属座下的丹宗们,无不为之动容。纷纷暗暗庆幸自己目光如炬,血誓择主之举,绝对是一件人生中最英明的决择。 "各位即巳归属了我的座下,无论是直觉也好,还是刹那间的冲动也罢,都巳成了不可更改的事实。我即接受了你们的存在,也绝不会让你们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懊恼和无尽的失望。做为你们的"主上",彼此间的见面礼自然是不可缺失的……"陆随风说间,虚手微掦,一片光华从掌心中倾洒而出。 注目望去,十四个精致的玉盒,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轻缓地悬浮在每个人的面前,闪s着淡淡的清亮的辉光。这一手虚空控物的精妙手法,再次令一众丹宗动容,难不成自己的这位新"主上"还是一位武道精湛的高手?古往今来,丹道双修者可谓凤毛鳞角,一个人精力,时间,天赋资质有限,纵算修有小成,终就难成大器。 "伧促间,一点薄礼相赠,希望各位能笑而纳之。"陆随风朗声笑道。 无论这盒中之物是否贵重,单是这份真诚以待之心,巳足这些冷傲清高的丹宗们,人人心中滚荡起一股由衷的感动。更何况,一份出自丹王之手的礼物,又岂会是一份区区的薄礼。 无功而受碌,众丹宗本就心生愧疚,当看见玉盒中静静躺着的,晶莹如雪般的丹丸时,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气,有人禁不住惊唤道:"凝雪丹!" "九品中阶的"凝雪丹",绝对错不了!"聂青山嗓音有发颤地喃喃道,如此厚礼堪比山重,纵算抱着一座金山,满天下奔走也求不到。主上当真出手不凡,有若惊雷击顶,直令众丹师感动得纷纷躬身拜谢。 陆随风一向不喜欢这种繁文辱节的俗世之举,放出气息将众人拜下的身体托住,肃然地道:"从即刻起,拜天,拜地,拜高堂,在这里不允许任何人再行这俗不可堪的躬身跪拜之理。我之所言,各位可听明白了。" "谨遵主上之命!"众人拱手抱拳,齐齐同声应道。 "另处,"主上"这个的称呼,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太远,我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尊敬与否存乎于心,并不在于任何称呼和形式。日后便叫我"少爷",听上去亲切贴近多了。"陆随风洒然随意的行事风格,直令众人顿觉一身轻松舒泰,仿佛一下又重新找回了自我的人格和尊严,人人的脸上再次溢出自信的微笑,彼此间的距离似乎巳然蕩然无存。 "少爷!不知未来的"丹王宫"将建在何处?"聂青山提示地道,这本是丹师城传承下来规定,一旦问鼎"丹王"的尊号,都势必要建造一座行宫,只须选好地址,一切费用皆由丹师城承担。 入乡随俗,太另类了,定会成为众矢之敌。更何况,这本就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也是该享受的福利。如此一来,只是又便宜傲云城。 陆随风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言道:"地址就不用四处寻找了,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本身就是一块风水宝地。"陆随风让纳兰飞月将准备新建造的晓月阁设计图拿出来;"就是在这片巳被毁弃的园林间,修建一座规模宏大的九层塔状式标致建设物,依林旁水,可谓别居一格,风景这边独秀。" 众丹宗在纳兰飞月细心的讲解之下,人人称奇道绝,最后说是陆随风亲自设计绘制的建设图,更是惊诧震撼不巳。 "如能再将其放大一倍,然后命名为"晓月宫",那就堪称完美了。"聂青山双目放光,一脸兴奋地建议道。 第三百八十七章悬空岩 "如能再将其放大一倍,然后命名为"晓月宫",那就堪称完美了。请大家看最全!"聂青山双目放光,一脸兴奋地建议道。 "这个设想不错!就这样决定了。各位还有什么异议?"陆随风扫视了一下众人,见众人尽皆点头表示赞同,便着手将图纸上的尽寸放大一倍,然后让秋老丹宗和端木殿主,即刻将设计图呈报丹师总殿。 "各位!从此刻起,这"晓月宫"就是我们未来的大本营,我们不想与八大丹王分庭抗礼的争夺市场,只须默默地耕耘,脚踏实地的做好自己,开创属于我们自己的辉煌。人不犯我,彼此和谐相处,自然相安无事。人若欺我辱我,虽远必惩!"陆随风语音如雷滚蕩,一腔豪气浩荡冲天,令众人沉寂多年的心底热血再次点燃沸腾。 帝师令,像风一般快捷地传遍了丹师城的每个角落,不须数日,新丹王陆随风的名字将为整个中央大陆所知。但,陆随风是谁?名不见经传,查不到与之相关的任何身份,背景,来历。 "陆随风……"丹师城的一座豪华的府邸内,云飞揚反反复复地念看着这个名字;一袭青衫,纱巾罩面,气质清雅,飘逸,年龄绝不会超过二十岁,言谈举止间洒然而从容,云淡风清中无处不透出过人的胆识和睿智。就是这样一个迷一样的人物,曾在敌对的情形下,豁然大度地出手救下了自己的一条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和目的,此举都令人感佩不巳,难以忘怀。 失之交臂,自己竟然与一位新丹王擦肩而过,简直是有眼如盲,思及至止,云飞掦深感追悔无穷。难怪纳兰飞月也对其顶礼有加,马首是瞻。 虽说云烟城与傲云城之间,表面上巳兵释前嫌,但彼此间的关系巳布下了无法抹去的阴影和裂痕,实在无颜登门拜访这位新丹王。 整个丹师城,除了云飞掦之外,几乎没人知道这位新丹王如今身在晓月阁中,否则,前来攀龙附凤的人,只怕连晓月阁的门都会被挤爆。 陆随风的身份信息资料,唯有丹师总殿的高层掌握,属于绝顶机密,轻易不可能会泄漏出去。所以,晓月阁才能一如往常的风平浪静,而新的"晓月宫"却在紧锣密鼓的快迅建造中。 …… 一座险峻无比的峰峦之巅,云烟缭绕间耸立着一座巍峨雄伟的宫殿,"丹帝殿"三个金钩银划的大字,在轻烟雾罩中透出紫金色的光华。 宫殿内的高坐上,女丹帝欧阳飞雪正在反复地探测着手中的一枚晶莹如雪的丹药;"就凭这枚"凝雪丹",这小子就可能登上这丹王第一人的宝座。"女丹帝幽幽地言道,语音轻柔婉转,似若出谷云雀。 "如果仅此而巳,那师妹你就真太低估了这小子,同时也太令人失望了。"丹帝凌飘叶讳莫如深,语带深意地道。 "师兄认为这小子真拥有问鼎丹帝的资格?纵算他天赋卓绝,身俱天品圣火,拥"紫金九龙鼎",但,毕竟太过年轻,想要炼制出一枚十品帝丹,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女丹帝欧阳飞雪满脸透出不信;"巳经超乎寻常的优秀了,师兄别将希望值定到云端之上。" "呵呵!直觉,这是一种莹绕心中,挥之不弃的直觉。这本是你们女人的专利,难道师妹你就没生起过这种十分奇妙的感觉吗?"丹帝凌飘叶语带玩味地言道:"以师妹的聪慧灵性,又怎可能会没一点感知?只不过觉得此事想来有些太不可思议,才会将这种看似荒谬的直觉从心中抹弃。可有说错?" "师兄仍是这般一如即往的喜欢解剖人心,就不能给人稍留一点**么?"女丹帝欧阳飞雪抱怨地道;"说实话,我的直觉比你想象的更疯狂……" "是么!明日就可见分晓,真的很期待,这种充满悬念,不在掌控中的感觉,很久没有了。"丹帝凌飘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深遂的神光中闪动着睿智的光华。 …… 碧丹宫的大殿中,碧丹王负手而立,神色间冷峻而凝重,仅剩下上官护法一人伴随身旁。 "明日的丹王大赛,自问鼎丹王以来,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丹王级别的排位争霸赛,这关乎着每个丹王未来在丹师殿的地位和权威,竟争势必会非常激烈。" "听说那位新问鼎丹王的小子也要参加。"上官护法言道:"从信息资料上看来,这新丹王年轻得令人难以置信。资料上只显示他炼制的是一枚九品丹药,却并详细说明是什么品阶等级。令人无法判断其丹道修为有多深?无形中又增加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这就是两大丹帝的睿智和高明之处,不仅是他,所有丹王的真实品阶都是保密的,彼此间都互不知晓。唯有在大赛中各展风彩,尽显神通,可谓是公平公正,无可厚非。"碧丹王带着一种敬仰的神情,由衷地言道:"至于那小子,虽然天赋卓绝,身俱天品圣火,拥"紫金九龙鼎",但,毕竟还是太过年轻了,根本不具备与这些老牌丹王争锋的能力,实不足俱。" "主上所言甚是!不过这小子的这份胆魄和豪气倒也令人感佩,纵算是充数垫底,能参加丹王争霸赛,只凭这一点,也足以令其声望飙升了。"上官护法嘴上虽这般说,心中却生一个奇怪的感觉,有点不是蛟龙不过江的意思。 与此同时,各大丹王的宫殿中,都在不约而同地议论着这位新问鼎的年轻丹王,得出的结论却是不尽相同。尽管如此,毕竟多一个竟争对手,自然会多一份无形的压力。 "明日的丹王争霸赛,不知少爷能拿几名?"晓月阁内,有人忧心地言道。 "位列前三,应该沒任何问题!" "嘻嘻!凤儿我今日做庄开盘口,金银黄白之物一律不收,七品以上的丹药方可下注,上不封顶,下不设限,各位走过,路过,机会难得,千万莫要错过。"青凤拍胸搓手的吆喝着,严然一副跑单帮走江湖的架式;"趁着你们少爷不在,赶快下注。" 这只凤扯着嗓门吆喝了半天,竟没接下一宗生意,却招来一道道白眼,一缕缕同情的眼光。啥意思?本凤儿的人品很差吗? "凤儿胆儿又肥了!昨日才宣布的家规,善自聚赌者,重罚!我等都是遵纪守法的良善,怎会与凤儿你这般同流合污。"云无影在一旁环抱着手,阴阳怪气的冷笑道。 "呵呵!哈哈,所谓万恶赌为首,各位当真定力深厚,考验到此结束,本凤儿会将此事承报给你们少爷。"青凤话锋急转,一本正经地肃然道。 "凤儿的演技堪称一流,拿过"金熊奖"什么的,卓卓有余。"云无影戏谑地道:"只不过,却不知少爷如知道了这亊,会是"奖",还是罚?" "哼!少在这里威吓本凤儿,你若敢搬弄唇舌,当心你那只心爱的肥猪被人给宰了烹来吃。"青凤咳咳地对云无影恐骇道。 "你若敢动胖子一下,我二人联手拔光你全身的凤毛,不信咱就试试!"云无影不甘势弱地冷笑道,胖子踏前一步,摆出一副准备拼命的架式。果然是一幅妇唱夫随的画面,众人望之纷纷忍禁不住地笑出声来。 事实上,大家都在为明日的丹王争霸赛揪着心,尤其是那帮新来的丹宗们,对陆随风的了解十分有限,将整个晓月阁的气氛弄得有些低迷沉闷。青凤和云无影的此举,只不过是想缓和调节一下众人的情绪而巳。 一众丹宗的担心的确也不无道理,明日要面对的毕竟是一群有着百年根基的老牌丹王,没有一个会是等闲之辈,省油的灯。他们也曾走马灯似的围着陆随风转悠,希望能探出一星半点口风来。殊不知,陆随风始终是笑而不言,一脸云淡风清的样子,给人一种虚怀若谷,讳莫如深的感觉。 丹师总殿内,有一座奇绝玄妙的巨岩,名叫"悬空岩",距离地面一千八百米,悬浮在两座山峰之间,浑然天成。 这座巨型的"悬空岩"上,耸立着一座气势恢宏浩大殿宇,仿佛悬于虚空之中,俯视苍茫大地,整个丹师城尽收眼底。 千百年来的每一届丹王爭霸赛,都是在这座鬼斧神工般的殿宇中举行。这是丹师殿中最鼎盛的赛事,有资格前往的观赛者,无一不是丹师殿内精英中的精英,几乎没有一个外人能走进这座殿宇。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满天云霞湧动,色彩绚丽多姿,璀璨夺目。 内眼清晰可见,一束极为粗壮的霞光从天空垂下,直落在悬空岩上的恢宏殿宇之上,五彩光晕缭绕四溢,美仑美奂,疑似玉宇仙琼。 蜿蜒曲折的山径石阶上,三三两两的人流,也步也趋地朝着峰顶之上的悬空岩行去,一个个锦衣华服,气宇间或多或少都显示出一种清傲不凡的之态,这些人的胸前几乎都挂着一枚八品丹宗的勋章,足以显示其不凡的身份和地位。 < i="fips">< lass="ags">ags: 第三百八十八章丹王争霸(上) 蜿蜒曲折的山径石阶上,三三两两的人流,也步也趋地朝着峰顶之上的悬空岩行去,一个个锦衣华服,气宇间或多或少都显示出一种清傲不凡的之态,这些人的胸前几乎都挂着一枚八品丹宗的勋章,足以显示其不凡的身份和地位。 晓月阁中,只有聂青山等十四位丹宗有资格前往悬空岩观赛,就连秋老丹宗和端木殿主之流的丹宗,也无缘一睹这百年一逢的丹王争霸赛。 悬空岩前的守卫十分森严,入殿之人都须经过十分严格的身份核实,方才能得以入内。 殿内的空间不是很大,只能容纳七八百人左右,整个设计呈园型状,无论坐在任何角度都能看清赛台上的全貌。正中央分别耸立着九座十米见方的高台,应该是专供每个参赛丹王比赛使用的区域,每个区域都标有参赛丹王的编号和姓名,一切都显示得十分严谨规范。 殿内的最高处设有一座玲珑精致的楼阁,十分醒目,也是整个殿内内唯一的一座楼阁,不用猜都知道,那是两位丹帝的专属观赛区域,敞开的部位也有一廉轻纱遮掩住,令人无法看清其内的虚实。包括所有的丹王在内,没人见过两位至高无上的丹帝,只知道是一男一女,其余的一概不知,永远保持一份不为人知的神秘。纵算是对面相立,也未必相识。 至于为什么?似乎从未有人去探究个这问题,也没人敢去探究,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离丹王爭霸赛开启,尚还有半个时辰,大殿内巳是早早地座无虚席,埸面显得异常地安静,几乎没人会稍稍高声喧哗,有些人巳有很久未见,也只是远远地挥挥手,抱抱拳,算是打过招呼,表示问候,至多是偶尔有人压低嗓音小声的议论几句,整个氛围显得十分肃穆庄重。 八品丹宗以上的赛事,不设任何评委,皆由两位丹帝亲自到埸鉴定审核,更何况是丹王这个层面的顶级赛事,除了丹帝外,谁有资格加以鉴定评判。当然,诸如此类的顶级赛事可谓是少之又少,用罕见来形容也绝不为过,百年来,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当当当! 三声悠扬悦耳的钟声响起,令人心神为之一荡,纷纷敛息收声,钟声过后,数百人的大殿中,竟然静得几乎落针可闻。 中央赛区的九座高台前,不知什么时候,分别各立着一位身着一袭白衣的老者,一个个看上去鹤发童颜,肌肤如婴,且人人气息内敛,给人一种平实无华,却又蕴含着几分超然物处,返朴归真的空灵意韵。 在埸之人几乎都拥有破虚境的修为,却无一人能看透这些白衣老者的实力境界,更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赛场中央?而且,像是每一人在守护一座高台,或者说是监督,谨防在比赛的过程出现不轨的行为。 只不过,这些都是无端的猜测而已,当今之世上,又怎会有人敢在两位丹帝的法眼之下,行那违反比规则的不轨之举。事实上,此举的主要目的,意在防患于未然。九品丹药的炼制,风险极大,一旦发生炸炉爆丹的境况,其威力之大,只怕连这座大殿都极可能会被掀去一半。尤其在这种丹王争霸赛上,或许有人会急功近利的越级炼制一些十分危险的丹药,这种可能绝对存在。 这种惨剧,在丹师总殿内是绝不允许发生的。所以,为防万一,两位丹帝才特意派遣这些具有乾坤境修为的尊者,前来为每个丹王的炼丹护法,一旦发生意外的变故与不测,这些白衣老者有足够的能力,在第一时间,将一切祸患灭杀在初始阶段,以确保整个大殿的安然无恙。 这些防患未然的安排,没必要向众人多作解释,唯恐引起一些人的惶恐和不安。 九位白衣老者的的突然出现,的确引起了众人的疑惑之心,大殿内传出了一片低低的猜测议论声。这时,一位气宇轩昂的大赛主持人出现在赛埸中央,朗声的宣布;"百年一届的丹王争霸赛,正式开始!"主持人目光如电的环视着全埸,所有的议论声随之消隐沉寂下来。 接下来,主持人没有过多的赘述,简?明快地将参赛的众位丹王逐一地请上埸来,每介绍完一位丹王,便按照指定的编号,进入比赛的高台之。 主持人最后介绍到陆随风时,埸上引起了一片不小的s动,其一是对这位新丹王的好奇,其二是这小子实在年轻得一塌糊涂,惊嘘狂叹之下,更赞佩这位新丹王的胆魄和豪气,竟敢挑战这些根基深厚的老牌丹王,没有足够的勇气,自信和相应的实力,试问谁有胆登上这座高台? 虽说看好这位新丹王的人少之又少,但却令这埸顶级赛事充满了火药味,凭添了几分未知的悬念,期待着这埸龙争虎斗的丹道大战。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每人只有五个时辰的炼丹时间,必须在规定的时限内完成全部的出丹过程,愈越时限者,一律被视为自动出局,所炼制的丹药也同时失去了鉴定的资格。另外,希望各位丹王量力而行,千万别以身涉险,造成难以弥补的祸端。言尽于此,不知各位是否还有异议?"主持人的目光最后落在陆随风的身上,充满着询问的神色。 陆随风和众位丹王都同时微微地点点头,表示都听清楚了,至于异议,废话!难道有异议就能轻易撼动规定? 一众白衣老者,纷纷身形一闪,出现在各自负责的高台上。主持人见状,这才提高音调隆重的宣布;"丹王争霸赛,现在开始!"计时的沙漏也顿时开始流逝起来。 轰轰轰! 各个丹王的高台之上,几乎同时闪出一道色彩各异的精光,紧接着便响起一连串重物坠地的震响,一尊尊形状不同的炉鼎纷纷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哗!埸上顿时传出了一片倒吸气的惊嘘声,每一尊闪着异彩的炉鼎,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天品炉鼎,直看得人人喉头滚动,狂吞口水。 此刻的分分秒秒,如金似玉,对每位丹王而言都倍加珍贵,争分夺秒的纷纷祭出各自早巳备好的药材,药材的品类几乎都在百种之上。 九品丹药的炼制,对每株药材的提翠,过滤,凝y的要求特别的高,稍有不纯就会直接影响丹药的品级质地,严重的话还会引起爆丹的可能。所以,这前期的过程,最花费时间,也更重要,最忌心浮气燥。须静气佇神,全身心的投入。 每个丹王都在高台上盘膝而座,心无旁鹜地精心提炼着每一株药材……整个高台之上,沉寂中弥漫着一股沉重而紧张的气息。 时间在分秒流逝,埸上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虽都在尽量的低音调,仍荡起一片轻微的声浪,毕竟未知的结局才充满了悬念,才令人无比的期待。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视线都在中央高台上的各个丹王身上来回的巡视着,看看谁能先进入炼丹的程序? "咦!什么状况?" 九号高台上的人在干啥?空空荡荡,即没见有炉鼎,甚至连一株药材的影儿都不见。人倒是有模有样的盘膝而坐,却啥都没干。 "啧啧!居然还有时间心情在聊天!" "难不成这新丹王临埸泄气了,准备放弃比赛?" "这可不是丹宗决赛,可以潇洒到最后一刻才出手。是不是脑子断路了?" 所有人皆觉不可思议,郁闷无比,甚至有些人尽情不自禁地为这小子暗暗揑把汗,真心希望这位新丹王能再次给众人来一次惊喜,创造一个震奋人心的奇迹。 "故技重演!这小子未免也太过嚣张了,这个时候还如此淡然轻松,像是根本没将这些老傢伙放在眼里。难道他真自信到可以忽视丹王的程度?"高处的阁楼内,女丹帝欧阳飞雪微微有些动容地言道。 "不凡之人行事,常常不会默守陈规地按张出牌,低调做人,高调登场,不鸣则巳,一鸣动天地。胸中若无成竹,这副云淡风清的姿态,又岂是装得出来的?"丹帝凌飘叶法眼如炬,总能发现常人捕捉不到的东西。 "此话倒也不虚!能在一时辰出丹,五个时辰对这小子来说,的确是太富裕了。"女丹帝望着下面那些正在忙碌着的老牌丹王,感慨地幽叹了一气。 "这小子非旦聪慧过人,且心思犹为细密,他的此举还含着另一层深意。"丹帝凌飘叶d若观火地道:"表面看上去似有故弄玄虚之嫌,实则是在为这些老傢伙留足颜面。否则……" "这倒也是!这小子倒还真能顾全大局,善解人意。尚若比赛才开始一个时辰,便巳早早的出了丹,当真有些令人无地自容,情何以堪。"女丹帝很快明白了陆随风此举的真实用意,不得不重新换个角度来审视这个一身是秘的小子。 第三百八十九章丹王争霸(中) "前辈鹤发童颜,一派道骨仙风的气韵,酷到令人昂首仰视。 "陆随风抬眼望向身旁五米处,负手而立的一位白衣老者。尽管对方是一位乾坤境尊者,身份也也相当神秘,但在陆随风眼里也只能算是一位颇有实力的长者而巳,仰视之类的话并没有讽刺的意思,只是找个话头,寻人聊聊天,借以打发这漫长的比赛时间。 白衣老者也似对这位年轻的新丹王颇感好奇,时间都过去了半个时辰,这小子仍还未有任何动作,竟还有心思找人聊天,看上去倒像是来观赛一般。 陆随风冲着对方异样的疑惑目光,笑了笑;"前辈大可放心,在下绝不会耽误比赛,更不会出现炸炉爆丹之类的事,至于其它人,这就真的很难说了。"陆随风指了指三号高台上的那位丹王,撇了撇嘴,唏嘘不已地道:"一百四十八株药材,其间还含着凤仙草,天兰芯……那是炼制九品高阶的丹药才需要的药材。而这位丹王的品级只不过堪堪达到九品中阶的实力,急功近利啊!" "什么?你在怀疑他有越级炼制丹药之嫌?"白衣老者骇然动容地道:"陆丹王此言是不是太过草率,只凭药材的数量和几株特殊的药材,便下此结论,未免有些大武断了吧?" "呵呵!我只说出一个看到的事实,并未加以定论,何来武断一说?"陆随风绝非无中生有的妄言,以他对丹道和药材的深刻认知,心里几乎可以确定,三号高台之人正在越级炼制丹药。只不过,这种事说出来也未必有人会相信,包刮两位丹帝或许都会嘎之以鼻。否则,早该阻止这不自量力的行为了。 这些白衣老者来此的使命就是负责大赛的安全,陆随风这随口一说,这位白衣老者虽心存质疑,却也引起了一定的警觉,为了防患于未然,宁可信其有。念动间,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三号高台上,随在另一位白衣老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又重返了回来。 "前辈未雨稠缪之举,令在下感佩不巳。"陆随风由衷地言道。 "不管此事是否存在,都得感谢陆丹王的提示。"白衣老者始终冷冰冰的神情松动了许多,不禁咧嘴笑了笑;"陆丹王虚怀若谷,如此年纪便能问鼎丹王宝座,可谓是古今罕见。却不知在这丹王争霸赛能排在第几位?" "呵呵!此事言之过早,不到最后一刻,难以定论。"陆随风讳莫如深地言道:"前辈的目前的修为应该是乾坤境中阶初级吧?" "嗯!竟能一眼看透老夫的真实修为,陆丹王当真是深不可测啊!"白衣老者当真有些被惊到了,反观自己竟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整个丹师城中能瞒过他这双眼晴的人,绝不会超过一只手掌,不为之动容才怪。 陆随风接下来的话更令人惊悚;"前辈身俱土,火,金,三种领域,而在中阶初级这个坎上,至少巳卡了二十年之久。我之所言可对?" "这也能猜得到?"白衣老者见鬼似的瞪着眼,直疑对方是不是人? "猜?就算是吧!"陆随风不以为然淡淡一笑;"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不妨做一笔交易。"陆随风手一掦,掌中托着一个玉盒:"这里面有一枚丹药,是什么品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服下之后,半个时辰之内,便能让前辈倾刻突破二十年的壁障。" "此话当真?"白衣老者再次震惊地死盯着陆随风手中的玉盒,目中充满了兴奋不巳的神光,随即有些泄气地言道:"天下不会有免费的午餐,不知陆丹王想如交易。老夫身上之物未必能入法眼,除了有一些珍贵的炼器材料之外……" "这小子竟然在赛台上与人做交易,而且交易的对象还是这些难缠致极的老傢伙。"女丹帝欧阳飞雪透出一脸无语致极的表情。 "这老傢伙居然用炼器材料与丹王做交易……嗯?这小子居然照单全收了,难道他对炼器一道也有所涉猎,这未免也不可思议了。"丹帝凌飘叶惊嘘不巳地道。 "在这小子身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不定还真是什么器宗,器王,也未可知?"女丹帝像是巳经麻木了,现在期待的是他什么时候动手炼丹,会炼出什么令人震撼的丹药来? 时间巳过去了二个时辰,晓月阁的一众丹宗,在观众席上见陆随风仍在与人聊天,甚至还在讨价还价的做起交易来,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正在比赛,人人心里急得火烧火燎,几欲不顾一切的开声狂吼,提醒"少爷"尽快开炉炼丹。 "大家沉住气,千万别坏了赛埸的规矩。"聂青山猜想陆随风此举必然另有深意,否则,以他的聪慧睿智,又怎会弄不清眼前的状况。接下来定会有惊人之举出现,让众人静下心来,拭目以待。 各个高台上的丹王几乎都完成练丹前期的关健步骤,提淬,滤汁,凝液……巳有不少丹王开始小心異異地将一团团提练出来的碧绿色液体,缓缓地置入炉鼎内。 "碧丹王!"五号高台之的碧丹王正欲将提练出来的碧绿色液体置入炉鼎内,耳边突听有人呼唤;"你的炉鼎承受不住九品中阶丹药的炼制,千万别存侥幸之心,以身犯险。" 碧丹王闻言全身一震,寻声望去,发现九号高台上的那新丹王正在冲着他笑,接着便见对方手一揚,一团紫光飞速地朝他奔来。惊疑间,紫光巳临身不足一米,忽然悬停在空中。 "紫金九龙鼎!"碧丹王这才看清这紫光为何物,骇然中险些惊呼出声,他活了大把的岁月,自然知道那声音是传音入密之法,唯有他一人能听见。环顾四周,各位丹王正自顾不暇,人人皆心无旁骛地闷头干活,那来闲情关注他人。 "什么都别说,别问,届时自会知道。这炉鼎暂借你用,如无意外的变故,这丹王第一人的桂冠应该非你莫属了。呵呵!千万别令人失望!" 碧丹王一边用心听着,一边频频点头,虽不知对方为何要帮自己,此刻也没时间去揣摩这事,只向陆随风做了一个万分感激的手势。 片刻之后,几乎每个丹王都完成了前期的炼丹程序,提炼出来液体都巳纷纷的置入了自己的炉鼎之内。一个个深深地吐了口浊,挺直腰背,重新恢复了淡定从容姿态。 起火! 一时间赛台之上一片夺目的光华闪耀,一道道色彩各异的丹火喷薄而出,看上去五光十色,一派绚丽璀璨,赏心悦目。 台下的观众看着一个个丹王打岀各种不同的手印,优雅而娴熟,令人眼花瞭乱,目不暇接,叹为观止。如雷般的掌声,一波接着一波的响起。 一尊尊的炉鼎随之都被各色各样的丹火地包裹着,烈焰熊熊,意味着炼丹巳进入烹炼的阶段。接下来只须用武火烹练,文火煎熬,只待丹香溢出炉鼎之外,时辰一到,便可即刻起丹。 半个时辰又悄无声息的溜走,距离比赛的最后时限巳不足两个时辰。然而令所有人惊愕的是,九号高台上的那位新丹王,直到此时仍盘膝闭目的跌坐着,竟连身旁的那位白衣老者也跟着盘膝而坐,那模样犹似老僧如定一般。 全埸所有的目光都全集中在这一老一少的身上,猜测着这二人在弄什么玄机?几乎巳经可以肯定,这新丹王巳是临埸胆怯退缩了,彻底的放弃这埸丹王争霸赛。这行为并不丢人,没人会出言嘲讽讥笑。异地而处,换着谁又敢与这些老派丹王一争高低上下。 轰! 在众人的一片议论感叹声中,大殿内突然爆出一阵轰然震响,炸响声来自赛场中央的三号高台之上,紧接着便见一团炽烈的红光冲天而起。 有人炸炉爆丹了! 在坐的几乎都是炼丹的行家老手,第一时间已判断出发生了什么状况,纷纷迅速的蹲身卧地,以免遭遇爆炸冲击波的秧及自身。 意外的是这种可怕的状况并未发生,红光冲起的刹那,虚空中骤然呈出一道碧蓝的光罩,其间似有水波荡漾,瞬间便将冲天而起的炽烈红光包裹在其中。碧蓝光罩复盖住整个高台,没有一絲一缕的红光外泄奔射。 片刻之后,红光消隐,碧蓝光罩也随之消失。令人震撼骇然的一幕出现了,整个三号高台竟然在这一声爆炸中彻底的消失了,只剩下一堆碎石尘土。 那高台上的丹王和那白衣老者那里去了,难不成也像这座高台一般,被炸成了碎骨肉泥? 炸炉爆丹的可怕,人人皆知。更何况是丹王的炉鼎爆炸,其威力更是成倍增长,十米之内绝不会存在完整的物体。几乎可以肯定高台上的两人巳经遭遇了不测,只能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一些碎骨肉泥。想想都令人惊悚颤栗。 第三百九十章丹王争霸(下) 炸炉爆丹的可怕和恐怖,人人皆知。更何况是丹王的炉鼎爆炸,其威力更是成倍增长,十米之内绝不会存在完整的物体。几乎可以肯定高台上的两人巳经遭遇了不测,只能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一些碎骨r泥。想想都令人惊悚颤栗。 "果然被陆丹王不幸言中了,否则,后果当真不敢设想。"九号高台上的白衣老者不甚唏嘘地惊叹道,睁开一直垂闭着的双目,抬头望向大殿的穹顶,数十米高的空中竟然悬浮着两道人影,正在缓缓地向下降落。 哗!全埸响起一片惊嘘声,奇迹发生了!三号高台上的两人竟然还活着,看上去像是安然无羔,而且毫发未损。在如此恐怖的大爆炸中,还能完好无损的逃出升天,简直不可思议。 远远望去,但见高空中的白衣老者舒臂悬空抓着一人的后衣领,被?之人不猜都知道,定是那位三号高台炸炉的丹王了。 若非陆随风的提前警示,若非这位白衣老者高度的警觉,快速敏捷的临埸应变,只怕此刻不仅仅是摊塌一座高台那么简单了。 被白衣老者带落地面的那位丹王,此时巳是面无人色,整个身体仍在禁不住地簌簌发颤,与死神擦肩而过,望着被炸成一堆碎石粉屑的高台,再坚韧的神经也会被绷断几根。急功近利的趋使下,明知不可为而强行为之,险些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甚至造成大面积的伤亡流血惨案。此时的余悸和后怕令其全身发软,双腿禁不住的发抖,一旁的白衣老者见状,不由分说地将他迅速地带离了中央赛区。 一埸势所难免的灾难,有惊无险的被平息了下来,赛事并未因此而中断,一众观者也很快从事后的余悸走岀来,继续观看接下来的赛事。 众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赛埸中央,几乎都在关注着九号高台上的动静。此时的白衣老者巳立起来,脸上透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满意的笑容。半个时辰,练化了陆随风让他服下的那枚丹药,果然突破了困惑自己二十年的关卡壁障,而且竟是在众目睽睽的赛埸之上,实在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前辈!交易还满意吧!"陆随风淡淡地笑道,直到此时才终于睁开了眼,一道光芒从眼底一闪而过,随之长身而起。 "多谢陆丹王成全,这个情,老夫记下来了!"白衣老者由衷地感激道:"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半时辰,陆丹王若再不动手,只怕真的有些来不及了。"白衣老者有些耽心的提示道。 陆随风看了一眼远处的沙漏,的确巳剩时不多,这才理了理衣衫,走到高台中央。 "快看!那九号高台上的那位新丹王像是要动手了。"台下有人惊呼道,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状况。 "少爷终于动了!只是这时间是不是也太少了些?" "少爷自有成竹在胸,心中定有分寸,绝不是你我之辈能猜度。" 台下的聂青山皱了皱眉道:"你们没见少爷巳将自己的"紫金九龙鼎",借给了那位碧丹王炼丹,却不知他自己到时候拿什么炼丹?" "是啊!怎会发这种事?难不成少爷身上还有另一尊天品宝鼎,可能吗?" 晓月阁的一众丹宗刚点燃的热血又沉寂了下去,纷纷猜测议论着,充满了耽忧和困惑。 高处阁楼中的两位丹帝,视线至始至终就没离开过九号高台上的陆随风,至于其它高台似乎巳被完全忽视,这些丹王有几斤几两,早巳知之甚详。谁能炼制出九品中阶的丹药,谁就能只手摘桂。 但,陆随风绝对是个例外,没人知道他这潭水到底有多深,只要他出手,势必会有惊人之举,只不知能令人震撼到什么程度,真的很期待。 果然不出两位丹帝所料,埸内突然暴发出一片惊呼,大殿中央赛埸的上空,骤然呈现出一片天女散花般的壮观景象,漫空悬浮着叠叠层层,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药材。举目望去一片密密麻麻,根本难以分辨出有多少株药材。 "天啦!竟然有三百三十八株,这小子想干什么?简直是疯了!"女丹帝欧阳飞雪很快便看清了药材的数目,就算炼制十品帝丹,也只需这其中一半的药材。 "这其中至少有十数种药材,可谓是平身仅见。你看那闪着金黄色光晕的果实,药典中曾有所记载过,叫做"龙涎果",还有那"金顶银蛇草",还有……"丹帝凌飘叶惊叹连连,语调显得兴奋而急促,在他眼中看来,这些都是珍奇无比的圣品药材;"难道……" "不可能!"女丹帝一脸震惊地伸手捂住樱唇小口,两位丹帝骇然地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彼此随又露出苦涩的一笑。没人明白这其中包含着什么惊人的玄机。 所有人还未从适才的震撼的中走出来,接下来,更是让人惊得连眼球都差点突落了出来。虚空中骤然生出一团若隐若现紫雾轻气,迅速地将弥漫悬浮在空中药材尽数包裹笼罩着,随之缓缓地向内挤压,r眼可见大量的药材桨汁不断从那些枝叶根径中汨汨溢出,无数木屑碎未漫空四下纷洒。 不过片刻间,那些悬于虚空中的,叠叠层层的药材巳然尽数消隐无踪,唯见一团团,一缕缕五色六色的y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相互缠绕,逐渐融合一体,蜕变成一片碧绿晶莹的y体。远远望去,似若一潭碧水。这一幕实在太惊艳,太耀眼了! 陆随风的这一手虚空提淬,滤汁,凝y的炼药技能,可谓是前无古人,冠绝古今。每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缓舒柔,充满了自然的美感,无比的舒畅,让人在惊叹中陶醉,透出微笑。 九号高台的上空悬浮着一层碧浪般轻荡的y体,台面上却是空无一物,所有人的心中都禁不住生起一个问号;炉鼎呢?似乎直到此刻才发现,这位新丹王压根就从没祭出过自己的炉鼎来。 没炉鼎如何炼丹?而且,这惊人的药材数量,普通的炉鼎绝对无法承受,如没有天品宝鼎炼制,炸炉的机率是百分百。 尤其是碧丹王,望着身前被丹火包裹着的"紫金九龙鼎",心中暗忖着,自己与这位新丹王可谓是素昧平生,何以会这般帮衬自己?而他自己又用什么?难不成还有一尊天品宝鼎? 吼! 大殿中突然传一声惊天龙吟,接着,众人的视线中便出现了一道十丈长的金光,酷似一条金龙的虚影,在数十米高大殿中翻腾盘旋,围着观众席飞快地环绕了一圈,最后萎缩变化成一个金色的球体,似若一轮初升的朝阳,缓缓地朝着九号高台沉落。 陆随风一袭青衫飘飘,神色沉静如水,双掌斗然一转一翻,迎着金色的球体打出一道手印,一蓬金光顿然爆闪。金色球体竟然随着陆随风不断变幻的手势而逐渐呈现一尊炉鼎的影像,给人一种无比疑实的感觉。 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缠绕着整个鼎身,散放出一**涟漪般的金色辉光,充满着高贵,庄严,霸气。 竟然是一尊虚拟的炉鼎,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每个人的心灵,台下许多人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眼睛,视觉巳分辨不出虚实,真得不能真了。可是,能炼丹吗? 众人皆感觉自己心脏的承受力巳到达了极限,当悬浮在空中的碧色y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向炉鼎的上端,然后,缓缓地倾泄沉入炉鼎之中。竟有人在无比惊悚震撼中,彻底的晕了过去。 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所有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前所未见触目惊心,没人晕倒才怪。 "起火!"接下来,只听陆随风一声轻喝,一团紫焰红光从掌心喷薄而出,似若一轮朝阳升空,绽s出一缕缕紫金烈焰,璀璨的光华瞬间将整个炉鼎笼罩包裹着,熊熊紫光烈焰越来越强烈,远远望去有若一轮紫金烈阳,肆意地散发出灼热的高温,仿佛欲将一切彻底融化。 高处阁楼上的两位丹帝被这一幕惊得险些惊呼出口;虚拟的炉鼎竟然可以炼丹,遍阅古今药典,也寻不到一个先例,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了。 陆随风的手势开始不断地放缓,紫光烈焰逐渐地下沉,光芒渐渐内敛,给人一种夕阳西下的感觉。又仿佛一个温情的少女在轻柔抚慰。这是"文火"烹炼,但见絲絲的紫雾从盘缠鼎身的金龙口中不断地喷出,袅袅上升,随之四下飘散开去……一股股浓郁的丹药香气在大殿中弥漫开来,浸骨入脾,温润心身,竟适才晕倒之人,也闻香而醒。 赛埸中央的八座高台的炉鼎中都有药香袅袅溢出,却不知这浸心润脾,醒神溢脑的药香源于那一尊炉鼎?绝大多数的人仍是一头雾水,都在胡乱的猜测,不着边际不着。 炼丹巳接近尾声,越到最后的关头,火候的拿捏尤为重要,稍有疏忽势必前功尽弃,甚至还有炸炉之危。 第三百九十一章丹劫降临 赛埸中央的八座高台的炉鼎中都有药香袅袅溢出,却不知这浸心润脾,醒神溢脑的药香源于那一尊炉鼎?绝大多数的人仍是一头雾水,都在胡乱的猜测,不着边际不着。 炼丹巳接近尾声,越到最后的关头,火候的拿捏尤为重要,稍有疏忽势必前功尽弃,甚至还有炸炉之危。 时间在等待中点点的流逝…… 由于有人巳在起丹了,空气中此起彼伏地传出一声声如雷般的呼喝,一时间但见一个个炉盖冲天飞起,一颗颗色彩各异的丹丸,从各个炉鼎中破空绽s而出,风一吹,四下飘散,扩展到全埸上下的每个角落。人人都在尽情地吸允着,透出一张张贪婪的嘴脸。 飞起的炉盖纷至落下,无数的火焰也相继逐一熄灭。每个丹王的脸上都闪s着兴奋的红光,纷纷取出一个玉盒,小心異異地将自己炼制的丹药置盒中。 沙漏中的沙在飞快的流失,巳然接近漏底。九号高上仍是一片紫雾轻烟弥漫,缭绕,炉鼎的龙口中喷出的紫雾越来越密集浓郁,渐渐汇聚于炉鼎上端。 弥漫的紫雾轻烟不断地扭曲,变幻着各种不同曲线形状,r眼可见的形成了一龙一凤的虚影,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消失了,唯剩下龙腾凤翔,盘旋翻飞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 下一刻,龙形凤影骤然朝着金色炉鼎俯冲而去,一下没入其中。鼎身暮地出现巨烈的震颤,发出阵阵轰鸣,有若九天龙吟,凤鸣…… 时间在秒秒飞逝,距比赛的时限巳不足一分钟,在这分秒如金的时间内,出得了丹么?全埸人都在拭目以待,心思各异。就连高处阁楼内的两位至高无上的丹帝,也情难自禁为其揪着心,揑着汗。 金色的炉鼎仍在剧烈的震颤着,频率越来越高,似乎还在不断澎涨,呼吸间像是巳扩大了一倍有余。整座高台因炉鼎的剧烈震颤而不停地簌簌抖动,看上去似有随时崩塌之夷。 陆随风仍是青衫飘飘,一脸沉静如水,双手不断变幻繁杂的手势,一道道没人能看懂的金色符印从掌心中绽s而出,没入不断澎涨扩展的炉鼎之中。 陆随风比一众丹王开炉的时间整整晚了三个半时辰,也就说他必须在剩下的一个半时辰内完成整个炼丹的程序,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限内出丹,将被视为自动淘汰出局。 此时,整座九号高台巳被不断澎涨的金光完全包裹笼罩着,r眼巳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关注着,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强烈的期待似乎令人完全忘记了,这种期待同样可能会是惊天动地的大灾难。 三十秒,二十秒……无限接近最后的时刻,金光笼罩中的陆随风在这最后的关头,神情间充满了神圣而庄重的辉光,左右两手的中指尖同时*出一滴盈红的血珠,屈指弹s而出,两来血光飞速闪入金色炉鼎。 轰隆隆! 一道惊天的紫金色光柱从炉鼎中喷薄而出,直接将数十米高的大殿穹顶掀开一个大窟窿,冲霄而起,霎时,头顶的天空骤然色变,瞬间风起云涌,电光纵横闪s,惊雷隆隆炸响…… "天地异象?"两位丹帝同时脱口惊呼,心头狂跳;是什么样的丹药能够引发天地异象?圣丹!天啦!这怎么可能?巳有数千年没有圣丹问世了。如果真是这样,按下来势必会有丹劫降临。 刹那间,头顶的天空倾刻被一层层乌云笼罩,一道道手臂粗的惊电撕破云尽,纷纷朝着九号高台处奔泄而去。眩目耀眼的光带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电网,发出嘶嘶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将整个九号高台牢牢的包裹住。 一袭青衫静静悬浮在恐怖的电网中,浑然不觉,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令人忍不住想俯首膜拜的神圣气息,全埸所有人几乎都情难自禁的俯下身来,包括阁楼上的两位丹帝也没例外。 轰隆! 一道震天惊震雷轰然霹落,狂暴地砸在陆随风的身上,脚下的高台爆出一声炸响,倾刻化为一堆废墟,荡然无存。可见这霹雳的威势恐怖到了极致,而陆随风在狂雷暴击下,只是全身震颤了一下,竟然安然无恙。 轰隆隆! 整整四十九道惊雷霹雳肆虐地砸下,陆随风的一袭青衫巳是百孔千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味。换作任何人,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雷劫之下,只怕早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电收雷隐,乌云散尽。头顶的天空又呈现出碧空万里,白云悠悠的景象。 震撼天地的雷劫之后,连赛场上的那团金光也同时蕩然无存,甚至连那尊金鼎也不知何时从人们的视线中彻底的消失无踪。唯剩下一金一紫两枚丹丸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散放出耀眼璀璨的光华。 沙漏中的沙粒刚好漏尽,当当当!三声清脆悦耳的钟声也同时敲响,意味着比赛的时限巳到。规则就是规则,只要置身其中,不会有例外。 噗噗! 两道人影从高处的阁楼中飞掠而岀,一男一女,轻纱罩面,长衫,衣裙飘飘地降落地面。两位丹帝的突然现身,至令全埸所有的人轰然躬身拜下。 两位丹帝似若不觉地走到陆随风面前,出人意料地,双双突然跪拜下去。 "凌飘叶叩拜丹圣至尊!" "欧阳飞雪叩拜丹圣至尊!" 两位丹帝的声音唯有陆随风能听见,所有人此刻都垂首躬身,故没人有幸见到这一幕。否则,不知又会惊倒多少人。 "两位丹帝请起!"陆随风放开气息将两人托起,神色一片淡然地道:""天地万物,众生平等。纵是人外人,天外天,高高低低,一切皆在天地间。不必这般刻意的去分别!"陆随风的语音荡起,犹如暮鼓晨钟令人心神为之一震,两位丹帝闻之似有絲絲明悟生发。 "多谢丹圣至尊点悟!"两位丹帝由衷地称谢道。 "两位丹帝可知道这一金一紫的丹药是什么品级?"陆随风也没料到自己临时起意炼制的丹药会引发雷劫,还真不知是何等品级,故而才有此一问。 "这一金一紫的的丹药,在药典上曾有过记载,名叫做;龙凤圣丹。出丹时会引发天地异象,乃至惊天雷劫的洗礼。"丹帝凌飘叶恭敬有加地回应道:"而这一切,我等今日都得以亲眼见证,圣丹的问世,意味着我丹师界将重振数千年前成就的辉煌。"丹帝凌飘叶说话间,从蓄物戒中取出一块翡翠般晶莹透亮的令牌,上面刻着"圣尊"两个字,另一面则是个"令"字,整个令牌上透一股神圣而庄严的气息,令人生出一种俯首膜拜的情怀。 "这"圣尊令牌"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了数千年,直到今日方才有幸得以重新回归圣尊之手,凭此"圣尊令牌",尽可号令整个丹师界。"丹帝凌飘叶捧着翡翠令牌,双手朝着陆随风恭敬肃然地呈送上去。 陆随风沉吟了一下,思量着,一旦接下了这"圣尊令牌",便意味着肩上又多了一份沉重的责任,于是淡淡地笑道:"我乃闲云野鹤,不会长年留在丹师城,所以……" "圣尊不必为此烦忧!丹师界的事物仍旧按照原来轨迹运行。圣尊大可天马行空的逍遥天下,除非圣尊有新的指令。"丹帝凌飘叶善解人意地解说道。 "圣尊放心!丹师界不到天塌地陷的境地,绝不会有人惊挠圣驾。"女丹帝欧阳飞雪补充地进言道。 "这样啊!那丹师界还有劳两位丹帝多费心劳神了。"陆随风思忖着,做一个甩手大老板,应该是件相当不错的事,关键时刻,这股力量足可令任何不利的局势瞬间倾斜。于是便不再犹豫地接下了这块至高无上"圣尊令牌"。接着虚手一掦,将两枚悬在空中的"龙凤圣丹"招出掌心,分别装入两个精致的玉盒中。 随将"龙丹"赠与凌飘叶,"凤丹"赠给欧阳飞雪,并慎重地叮嘱道:"两位方才跨进丹帝中阶的门坎,此时服下此丹形同暴敛天物,唯有当你们进入高阶时,方能助你们一举问鼎"圣阶"。" 恭敬地接过圣丹,以两位丹帝的心境修为也禁不住心底狂跳,胸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激和敬仰。圣丹啊!随手便轻易地赠与了二人,足见圣尊的胸襟何其博大。 "接下来不知该如何宣布此次丹王争霸赛的结果?还请圣尊明示!"丹帝凌落叶征询地问道:"还有那位越级炼丹,险些酿出大祸的丹王,按规则应削去丹王的称号,并加以重惩。" "我对整个丹师界的情形不甚了解,一切由两位丹帝自行决定即可。"陆随风想了想言道:"至于那位急功近利的丹王,称号可以继续保留,但,必须剥夺其在丹师殿的一切权力,十年之内不再录用,不准炼制任何王级丹药。" 第三百九十二章器师城 "我对整个丹师界的情形不甚了解.一切由两位丹帝自行决定即可."陆随风想了想言道:"至于那位急功近利的丹王.称号可以继续保留.但.必须剥夺其在丹师殿的一切权力.十年之内不再录用.不准炼制王级丹药." "圣尊胸怀大度仁慈.实乃我丹师界之福.对其小惩大戒.以警效尤.又可令人感受到圣恩垂临和无上的威势."丹帝凌飘叶由衷地言道. "圣丹的问世应该公诸于天下.这对整个丹师界來说绝对是件振奋人心.壮我声威的惊世之举.只须严密封锁圣尊的真实身份和一切有关的信息."女丹帝欧阳飞雪言道. 陆随风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取出两块玉简交给两位丹帝;"这是我特制的传迅玉简.只须输入信息.彼此双方即可在第一时间接收到."然后抬眼望向碧丹王所在的高台.手一招.便将那尊"zǐ金九龙鼎"纳入了蓄物戒中;"我不太喜欢这种氛围.日后有事.玉简联络."话落.只见陆随风的身形微闪了闪.便从大殿中彻底的失去了影踪. 此次丹王争霸赛的结果.在众人的期待中终于水落石出.丹王第一人的桂冠.果如陆随风事前所料.被碧丹王轻易的摘取. 但.当主持人最后的一句话音落下.全埸顿然一片死寂.随即…… 哗.整个大殿.瞬间沸腾了.人人沉浸在热血奔涌的欢呼中.热泪滚动.一个个不顾失态.情难自禁地疯狂的吼叫出声;圣尊.圣尊…… 圣丹问世.圣尊临位. 整个丹师城沸腾了.整个中央大陆沸腾了.圣尊是谁.是男.或是女. 丹师总殿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陆随风的圣尊身份.除了该知道的人外.沒人会联想到一个还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 太震撼了.晓月的一众丹宗在悬空殿中的经历.从对陆随风的揪心挂腸.到一次次的出乎意外.再到一bb的震惊.可谓是潮起潮落.跌宕起伏.直到从震耳欲聋的欢呼吼叫声中走出來.然后回到了晓月.看到了最想看到.却又不该看到的东西;圣尊令.再然后就集体翻白眼.整齐的一起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丹宗一个个地转醒过來.一个个地双膝猛跪下.重重的砸在地上.热泪满面.额头磕得红肿见血.仍不舍停下.直令陆随风啼笑皆非.郁闷无比将一个个磕头虫送进一间间的地下黑室中.说是处罚.实则是让他们集体闭关. 三日之后.聂青山终于打破了数十年來坚不可摧的壁障.一举问鼎了丹王的境界.其余的丹宗也纷纷升华.晋级.人人欢呼雀跃. 接下來.也到了该离开丹师城的时候.陆随风便开始着手处理善后的事项.不用纳兰飞月开口.陆随风便指派了一名八品丹宗入住傲云城.疑是天上掉馅饼.直惊喜得纳兰飞月不知所措.透出一副感激啼零的模样. 另外.陆随风又让两位七品师丹随蓝飞鹰和于飞龙回归自己的城池.两人临行时再三表示.如有所需.无论身在千里万里.都会赶來相助.陆随风见二人一片致诚.随也给他们下了通讯方式. 陆随风等人要离丹师城.在晓月并不是一件秘密的事.临走时.征询了一下聂青山的意见.问其是否愿意跟着一同离去.能追随圣尊左右.又岂是求得來的.聂青山沒一絲犹豫.便决定离开丹师城.虽然他巳问鼎丹王的宝座.但圣尊的面前仍如蝼蚁一般的弱小. 器师城.便是陆随风等人准备前往的地方.距离丹师城约有三万五千里.天刚放亮.陆随风一行人便离开了丹师城.然而谁也不知道这一行人中.竟然便有震惊中央大陆的圣尊在其间. 器师城位于中央大陆的西北面.佔地面积尤其广阔.主要是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受万里横断山脉的包围.进出只一条盗匪盘踞横行的通道.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这些盗匪之所以能够长其存在.足见是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当地的彪悍民风有关.据很久以前的统计.这条通往器师城的唯一通道上.就有数十个大小势力盘踞其中.彼此常年倾轧.混乱无比. 在这里.沒有任何律法的约束.各个势力各管一段.规矩要求也各不一样.但却有着一个共同的铁律;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尊者为大. 在这条延绵起伏千里的混乱通道上.充满了凶险.同时也是强者的乐园.实力至上的原则.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五月的天.天气也渐渐热了起來.吹拂的风中巳隐隐带着一絲燥热的感觉.似乎在昭示着夏天巳悄然而临. 数万里遙遥天涯路.沒有二三个的时间.脚程再快也很难赶到目的地.青凤又义无反顾的做了一次运输工具.这种无怨无悔的奉献精神.实令人众人感佩之余.不断地加以赞扬. 不过数日.青凤便在距离器师城百里外的一个山谷间降落下來.这也是陆随风的意思.百米的庞然大物.难免会惊世骇俗.引來不必要的麻烦. 青凤择了一处人烟荒偏之地缓缓地降下了庞大的凤躯.陆随风将八间小屋分解开來收入蓄物戒中.日后可以继续留用.这次一下增加了三十六金卫.还有白凝霜以及端木殿主和聂青山.的确有些委屈这只凤了.陆随风因此奖励了她一枚九品丹药.这只凤的脸上才有了些笑容. 众人经过两日两夜的高空飞行.脚踏实地时皆觉全身飘浮浮的不着力.一下很难适应.深深地吸了几口草木的芬芳之气.顿觉心旷神怡.人人一阵挥臂伸脚.这才觉得找回了自己. 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上.有一行四五百人的车队.行进的速度颇为缓慢.像是一个中型的佣兵团在护送着一个商队.行进的过程中.都十分小心谨慎地注意着前后.以及两旁山岭云雾间动向.保持着充满高度的警觉. 行走在这条山道上.时刻都充满了两大危险.一是这云雾山林中的妖兽.等级都很高.如果是零星的妖兽攻击还能应付.若是团队妖兽出现.那就是真的大麻烦了.第二是匪盗埋伏袭击.通常都免不了破财消灾.有时碰上杀人掠货的匪盗.势必会展开一埸血杀. "呵呵.这位大哥.你这洒香真的太诱人了."平板的货车上.聂青山手中拿着一个酒皮囊.正在细品慢喝.车旁行走的一位大胡子佣兵贪婪的嗅着鼻.聂青山见状笑了笑.又拿出一个酒皮囊递了过去. 大胡子佣兵刚准备伸手去接.突然被另一个佣兵?足先蹬的一把抢了过去.大胡子一声怒喝地扑了上去.两人顿时扭抢作一团. 陆随风一行人在山道上遇见了一个车队.对方也发现一群人正大步地朝着车队直直走过來.车队中的佣兵立即警惕起來.迅速列成了一个严阵以待的阵势.每个佣兵的手都隐隐放在腰间的部位.以便在发生战斗时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发出武器. 山道上突然就出现了这样一大群人.在这匪盗肆虐横行荒岭.换着谁都不会掉以轻心.虽然对方只有四五十人.却也必须保持应有的戒备. 这群人距离车队十米的时候停了下來.一个身着青衫的年青人走近前去.目光扫视了一下严阵以待的佣兵.视线最后落在一个身着兽皮甲胃的中年人身上. 这青衫年轻人的眼神温和而深遂.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而那兽皮甲胃的中年人.神光却是锋利得有如一把出鞘的刀.冷冽得有若寒冬里的西北风. "你们是些什么人.意欲何为.我是苍狼佣兵团的团长金天云."兽皮甲胃中年人将手中的一把巨剑扛在肩上.从车队中走了出來. 青衫年轻人微微一笑;"我等要去器师城.据说这条道上十分凶险.我等势单力薄.希望能加入你们车队.平安的到达器师城." "这样啊."看到年轻人人蓄无害的笑容.佣兵团长金天云神情松动了许多.随即微皱了皱眉;"要加入车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佣兵都是在刀尖剑刃上讨生活.按这一行的规矩.须照人头收费.一千金币一人." "应该的.佣兵这个职业风险极大.临时征收费用也符合行规."陆随风很干脆地取一张金卡递对方;"里面的数目有多无少." 扫了一眼金卡.佣兵团长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色.比该交的数目多了一倍.再看了看这群的装扮衣着.都不像本地人.身上的气息波动也很微弱.真不知这一路是怎样走來的.只能说是运气很不错. "这一路走來.都累了吧.找个空位.都上车歇歇."收了双倍的费用.佣兵团长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自须对这群人负起一定的责任來. 第三百九十三章山道惊魂 "这样啊."看到年轻人人蓄无害的笑容.佣兵团长金天云神情松动了许多.随即微皱了皱眉;"要加入车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佣兵都是在刀尖剑刃上讨生活.按这一行的规矩.须照人头收费.一千金币一人." "应该的.佣兵这个职业风险极大.临时征收费用也符合行规."陆随风很干脆地取一张金卡递对方;"里面的数目有多无少." 扫了一眼金卡.佣兵团长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色.比该交的数目多了一倍.再看了看这群的装扮衣着.都不像本地人.身上的气息波动也很微弱.真不知这一路是怎样走來的.只能说是运气很不错. "这一路走來.都累了吧.找个空位.都上车歇歇."收了双倍的费用.佣兵团长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自须对这群人负起一定的责任來. 事实上.顺着这条绵延的山道往前走.就能到达器师城.只是对这区域的并不十分了解.在途中也不愿节外生枝的遭遇什么麻烦.顺便可以了解一下器师城的状况. 车队略微歇息了片刻.便继续朝前开拔行进.山道崎岖.速度并不很快.陆随风从这些走南闯北的佣兵口中.了解到许多关于器师城内的情况. 整座城市的实际上是由三个势力显赫庞大的家族掌控着.但器师总殿却能牢牢地制约掌控这三大家族.实际上也等于是掌控了整座器师城. 沒人知道这四大家族强大到何等程度.但每个家族中至少都有一位器王.数名乾坤境初阶的尊者坐镇.至于还有沒有更强大的存在.就不是这些佣兵们能知道的了. 西北之地.民风一向十分强悍.动赢便好勇斗强.出现强者概率自然会高出其它区域很多.陆随风此行不过是來兑现承诺.参加百年一届的器师大赛.顺便领略一番西北的风土人情.让众人也多增添一些阅历. 忽然.陆随风的目光落在前方五百米外的一个山道弯口处.似乎要看穿拐弯处的层层丛林;"有人正朝着这边狂奔而來.还有如雷的蹄声." "我等怎沒听见.小兄弟看來是太过紧张了.出现了幻觉."一旁的几个佣兵将目光望向陆随风所说的方向.山道弯口处.微风吹拂.丛林草木随风摆动.发出细微的哗哗声.除此之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放心.有我们苍狼佣兵团在.保你们安然无事." 车队继续前行.山道弯口处突然传出十分清晰的惊叫声.听上去异常真切.绝不是什么所谓的幻觉.紧接着.便看到七八道人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尽头. 疯狂奔跑的人影.像是看到了前面的人流车队.尖叫着径直迎面奔过來. "有情况.所有人准备.列阵以待."佣兵团长特大的嗓门在整个车队中响起. 一时间.所有的佣兵都迅速地动了起來.将所有的马车很快地聚拢在一起.而一些商人和陆随风一众人.被佣兵们团团地围在中央.严密的保护起來.一切行动有章有法.十分专业. 所有的佣兵俱皆兵刃出鞘.随着这些人影的不断靠近.惊叫呼救声越來越清晰.远处似乎还隐隐能听见数只妖兽的咆哮声. 奔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紧跟其后的则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剑眉星目.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器师特有服饰.手中握着一把火红色的长剑.显得相当的猛烈和霸气. 两人身后的数十米外.有五道人影正在巳狂追而來的三头身上有着黄色斑纹的妖兽搏杀着.每头妖兽都是三丈高的大地暴熊.口中怒吼连连.声震山林. "是破虚阶的妖兽.大地暴熊."看到三头妖兽身上的黄色斑纹.佣兵团长顿时惊悚地呼道.脸上勃然色变.巨剑横在胸前. 闻声之下.所有佣兵的脸上同时露出震骇之色.微微有些发颤的双手显示出心中的紧张. "前面的两人.赶快给停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佣兵团长高声喝阻道.唯恐这两人祸水东移地将妖兽引了过來. 这些大地暴熊.一身铜头铁臂.力可撼山.乾坤境之下的人根本不能对其造成致命的伤害.只是速度上迟钝了一些.才让这些人活到现在. 在整个佣团中.唯有团长金天云可以免力抵挡一阵.尚若三头大地暴熊一起扑过來.整支车队将无人能幸免于难.这两人是存心要将车队拖入险境之中.绝不能这种事发生. 大地暴熊通常情况下都是独居.名字听上去十分凶暴.实际上在妖兽中的性情算是相对温和的了.像这种三头聚在一起.对人穷追不舍的情形.实属罕见.除非这些人的行为彻底激怒了这些大地暴熊.才会岀现眼前的埸面. 不过.佣兵团长此刻巳顾不到什么所谓的道义了.如果两人再不离开.只怕整个车队都要为之覆灭了.不容再有所犹豫.佣兵团长猛地踏前一步.手中巨剑高高举起.玄力汇聚于剑身之上.一道金色的剑芒在剑锋上呑吐着. "吼.佣兵团长一声大喝.手中巨剑重重斩落.一道金色剑芒朝着继续奔來的那位年轻人迅猛疾射而去.轰然劈斩在年轻人面前.霎时在地面上劈出一道巨大的裂缝. "最后警告你二人.滚一边去.再往这里跑.活劈了你们."佣兵团长怒目喝道. "救救我们."那年轻人在佣兵团长那可怕一剑的攻击下.骇然吓了一跳.眼前这些人是自己唯一活命的希望.年轻人巳濒临崩溃.仿佛抓住了一根活命的稻草.语无伦次地嘶喊道;"救救我.我是风岚家族的二少爷.风华云.只要能救下我们.风岚家族定会重谢你们." "风岚家族.."佣兵团长闻言.脸上露出了一絲犹豫.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心里很清楚.面对这三只恐怖的大地暴熊.自己的佣兵团根本沒有任何胜算.不管是为了雇主.还是佣兵团.都不允许他接受对方的求助. 位于车队中央的陆随风远远地听到了这番对话.双眸不由一亮.从之前和佣兵的闲聊中听说过这风岚家族.正是掌控器师城的三大家族之一.自己等人初來乍到.能卖个人情给当地的实权者也不是什么坏事.或许日后能派得上用埸.总之.出门在外.多个友善的对象.有益无害. 犹豫之后的佣兵团长心一沉.暗暗咬了牙.狠厉地言道:"对不起.我无权用整个车队來冒险."话音刚落.便传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抬眼看去.那五个与大地暴熊搏杀的人.巳全倒下了.一地的残肢断臂.内脏四溅纷洒.埸面惨不忍睹. 轰隆.轰隆.三头大地暴熊像三座小山般的朝车队的方向狂奔而來.蹄声如雷.山野震荡.目标像是专冲着这二人. 那年轻人.风岚家的二少爷.此时的脸上片死灰.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眼角端却猛地瞥见车队中有一道人影飞射而出.瞬间便像风一般的掠过他的头顶. "是谁善自行动."佣兵团长愤怒无比的吼出声.却发现这道人影身形尤为娇小.看上去就是个小丫头.像是在新加入的这群人中见过. "简直是胡闹.这小丫头想干什么.找死呀." "完了.算是将我们整个佣兵团给害了." 车队一下乱了起來.有的人惊愕不巳.有的人愤怒报怨.而佣兵团长眼中虽是怒火焚烧.不过此刻也管不了这许多了.整个人巳义无反顾的电射出去. "团长."一众佣兵见状.纷纷惊呼.便欲一起冲将出去. "所有人都退回去.保护好雇主."佣兵团长的职业道德实在令人敬佩不巳.都这时候了.还想着保全雇主.他试图以身为饵.将三头大地暴熊引往别处去.此举应该是可以奏效的. 绝望中的风岚家二少爷.心中刚涌起激动的希望.当看清冲出來的竟然是个小姑娘.心又一下落到了谷底.只感觉冰凉凉的.反倒是他身旁的那位器师装束的中年人.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他的经验阅历自然要比这二少爷丰富得多.冲出來的虽然只是个小姑娘.但明知前面是三头恐怖的大地暴熊.这个时候敢冲上去.如沒绝对的把握.岂非是去送死. 事实上.以陆随风的心性作为.就算对方沒有什么身世和背景.到了关键时候也不会袖手旁观.只不过知道了这年轻人的身份之后.却是有了另外的打算. "小丫头.将这三头畜牲引到别处去."远处飞掠而來的佣兵团长口中大喊出声.这些大地暴熊皮糙肉厚.实力强悍.一对一的对抗中勉强能保命.一对三和送死沒什么分别.唯有凭借速度上的优势将其远远的引开. 第三百九十四章与兽共语 事实上,以陆随风的心性,就算对方没有什么身世背景,关键时候也不会袖手旁观,只不过知道了这年轻人的身份之后,却是有了另外的打算。 "小丫头!将这三头畜牲引到别处去。"远处飞掠而来的佣兵团长口中大喊出声,这些大地暴熊皮糙r厚,实力强悍,一对一的对抗中勉强能保命,一对三,几乎和送死没什么分别。唯有凭借速度上的优势将其远远的引开。 "小丫头还傻楞着干什么?"佣兵团长奔到小丫头面前,被眼前的情景一下给惊呆,瞪着眼,大张着的嘴直可以塞下一个大鸭蛋。 三头大地暴熊竟然扑伏在地,庞大的身躯还在不停地向后挪动,像是遭遇到什么更强大恐怖的存在,熊眸充满了惶恐,身躯还有些微微发颤。 "三头大笨熊!本凤儿今日心情不错,不想大开杀戒。本凤儿数到三,若再不速速离去,那就只有你等留下来作收藏品了。"青凤一脸堆着可人的笑容,眼中却透s出森然的杀机。 三头大笨熊像是能听懂这小丫头的话,呵呵地熊吼几声,又拼命地摇晃着头。 "你们有冤情?那些人连宰了你们几个熊宝宝,的确值得同情。"青凤点点头;"不过,你们也杀了不少人类,算是扯平了。更何况,有本凤儿在这里,还有继续逞凶的机会吗?" 呜呜呜! 三头大笨熊发出一阵悲鸣,闻之还真让人感到悲切伤感。这一幕直看得一旁的佣兵团长心头狂震,头皮发麻。直怀疑这小丫头是不是人? "好了!念你们有隐情冤屈,本凤儿就给你们一点补偿。"青凤话落,屈指一弹,飞出三道白光,电闪般地s入三头熊口。 吼吼吼! 三头大地暴熊兴奋地熊吼了几声,随即朝着青凤频频叩首,直到青凤不耐地挥挥手,三头暴熊才摆动着笨重的躯体朝着丛林中的山道跚跚行去,那模样显得十分的心满意足。 佣兵团长看傻了,这是啥情况?这小丫头竟然能与兽共语,如此凶残的暴熊还向其频频叩首,像是还充满了感激之意,如非亲眼所见,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佣兵团长望向青凤的眼神也变得不同起来,这小丫头的身上充满了一种的神秘感,令人感觉十分诡异。 山林道上,阳光透过风涛吹拂树枝折s在青凤身上,映得忽亮忽暗,空气中的血腥味还在弥漫着,大地暴熊咆哮的吼声仿佛犹自还在回荡着,七零八落的残肢断臂令人感觉血腥的死亡离自己近在咫尺。 这恐怖的危机却在转眼间荡然无在,整个车队和佣兵团都充满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感。 青凤忽然间皱了皱眉,耸动了一下鼻头,回转身,目光落在风岚家的那位二少爷身上,这廝因为之前逃命狂奔了许久,从死亡的边缘摆脱出来,此时有如一堆烂泥般的瘫坐在地上,双目失神,还未从那绝望的恐惧中回过劲来。 "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一旁的器师中年人劫后余生的喜悦脸上透出一份紧张,他见青凤寒着脸走到这位二少爷身边,一把撕开了他残破的锦袍,露出了一件银絲内甲。 "如果不想死的话,赶紧将身上的这件东西扔丢!"青凤冷声哼道。 原本双眼失神,大口喘着粗气的二少爷闻言,全身骇然一震,回过神来,也不问为什么?飞快地甩开锦袍,将穿在里面的银絲内甲脱了下来,像烫手的山芋一般扔得远远的,眼中带着震惊和迷茫不解之色。 内甲抛落不远处,青凤手一招,内甲便飞到手上,手掌在内甲的表层柔软的甲面上细细地抚摸了一遍,随凑到了鼻前嗅了嗅,冷冷地言道:"这软甲曾在一种药剂中浸泡过,如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专门诱兽用的的药剂。" 这二人闻言,脸色勃然大变,诱兽药剂是何物,两人自然知道,自己不久前还曾使用过,还因此宰了几只小暴熊。 "二少爷!这银絲内甲……"器师中年人骇然惊颤地问。 二少爷的脸刷地一下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眼神却是y沉如要滴水,面上的肌r扭曲,显得异常的狰狞,咬着牙;"是……"抬头望了望四周,欲言即止,眼神变幻不定,可以看到目光中的极度愤怒。 众人都是走南闯北之人,自然识趣地闭口不言不问,纷纷撇过身去装作未闻未见,毫不知情。这种大家族内的事,没一个外人愿无故被牵扯进,避之唯恐不及。 佣兵团长还暗里尤自担心着,自己之前见死不救,还向对方发出恐吓性的攻击,身为风岚家族的二少爷,如果想要对小小的佣兵团采取报复,连稍稍的抵抗之力都没有,绝对是凶多吉少。 陆随风远远地望着发生的这一切,心中巳能猜出一个大慨来,这种大家族内的倾轧争斗尤为残酷,狠毒的程度令人惊悚乍舌。从这位二少爷愤怒的神色间,可以看出这件银絲内甲定是他极为亲近之人所赠。 事实上,这种隐秘的手段和j谋,的确用得天衣无缝,如不是青凤不是人,且对这种气味极为敏敢,还真未必有人能轻易发现,被妖兽生吞活剥了都不明是怎么一回事。 这位二少爷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脸上透出感激之色,拱手对青凤谢道:"多谢姑娘临危相救!这份救命之恩,我风华云记下了。" "别!要谢就去谢那位公子!"青凤指了指车队中央的陆随风;"本凤儿才不愿管这种闲事,宰了人家熊宝宝,不追杀你才是怪事。" "这样啊!到了器师城,各位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让我有机会报达这救命大恩。"二少爷风华云一脸恳切地道:"这位苍狼佣兵团长是吧!刚才之事虽然令人恼怒,但若换个位置,或许我也会这样做。所以,不必放在心上,这点理我还是明白的。不过,这一路就得跟随着你们车队走了。没什么问题吧?" "哦,啊!没问题!多谢二少爷大度理解我等的难处,雇主至上,这事我佣兵团的原则。"佣兵团长重重地舒了口气。 风华云的表现令人意外的十分世故老练,脸上含着笑,之前的事似乎没有发生过一样,显得通情达理,大度宽容。佣兵团长特意为两人腾出一辆车使用,也被他给婉言谢绝了。反倒是跟着青凤来到了陆随风的那辆车上。 车队经过一番整顿,再次重新缓缓起程。 沿途上,陆随风也与风华云相谈甚为投机,陆随风从银絲内甲上割下小块,让他拿回去验证一下青凤的说法。风华云也是一个头脑精明之人,绝不是一个人云亦云之辈。 接下来的行程中,车队的气氛也显得颇为轻松,风华云也不厌其烦讲述了一些器师城的风情,听上去都是无关紧的趣事。 途中倒也十分顺利,有佣兵保驾护行,一般小股匪盗也不敢轻易妄动。巳距器师城不足百里路程,穿过前面那条幽深狭長的峡谷,前途便是一马平川,很快便能抵达器师城。 行进中,陆随风忽然再次皱起眉头,神情凝重地对身边的青凤言道:"你尽快去通知一声佣兵团长,这峡谷内杀气森然,让车队千万别轻易冒进。" 青凤絲毫不会怀疑陆随风的判断,立即将情况告知了佣兵团长。 "这怎么可能?这峡谷我不知走过多少回,从未遭遇过袭击,这巳属于器师城的地界,百里之内从未有过劫匪打劫商旅的案例。"佣兵团长有些不以为然地道,还抱怨青凤有些神经过敏。 "过去没有,不代表永远不会有!本凤儿说有危险,绝不会错!"青凤冷哼道。 "宁可信其有!"一个佣兵言道:"不如先派人进谷去探探,再作决定!" "不用了!对方隐藏得很好,你的人根发现发现不了。我们只须将商队停在谷口,然后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不出一个时辰,对方便会从暗中走出来。"青凤按照陆随风的话,一字不漏地道。 "团长!这个方法不错!我们不急,也不差这一个时辰。"别一个佣兵赞同地说。 "好!就以一个时辰为限,如无异常情况就进谷。"佣兵团长一脸不快地嘀咕道。 峡谷口的通道约有二十米,车队按照约定突然停了下来,三百多名佣兵迅速在谷口排列开来,布下一个防御的阵势,护住后面的车队。个个刀剑出鞘,严阵以待。这些佣兵的修为差参不齐,玄婴境的也不多,只有佣兵团长一人是破虚境的实力。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一个时辰转眼即到。谷内仍是一片沉寂,并无任何异常动静。佣兵团长一声冷笑,正欲撤去谷口的防御阵势,突见谷内揚起一片尘土,人影幢幢。呼吸间,眼前便呈现出一片黑压压的人流。 第三百九十五章峡谷惊杀 峡谷口的通道约有二十米,车队按照约定突然停了下来,三百多名佣兵迅速在谷口排列开来,布下一个防御的阵势,护住后面的车队。个个刀剑出鞘,严阵以待。这些佣兵的修为差参不齐,玄婴境的也不多,只有佣兵团长一人是破虚境的实力。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一个时辰转眼即到。谷内仍是一片沉寂,并无任何异常动静。佣兵团长一声冷笑,正欲撤去谷口的防御阵势,突见谷内揚起一片尘土,人影幢幢。呼吸间,眼前便呈现出一片黑压压的人流。个个黑衣蒙面,身手敏捷,看似一哄而上,却是散而不乱。相距三十米,倏地齐齐停了下来,人人張弓搭箭,蓄势待发。 猝变突生,佣兵团长毕竟是见过风浪之人,虽惊而不乱方寸。开声吐气地道:"我们是苍狼佣兵团……" 话刚出口,只見对方阵中的一人,揚手一挥,刹那间,群箭齐发,夹着尖锐的呼啸,直朝整个商队倾泄而下。幸得商队中人事前已有所防备,箭雨袭来,纷纷借助车身躲避。前列的一众佣兵挥舞着手中刀剑格挡着强劲的箭矢。 杀!箭雨方止,对方阵中暴出一声大喝,一片黑浪有如破堤洪流,直朝着佣兵的防御阵线,狂暴的席卷奔杀而去。 这批黑衣蒙面人,大约四五百人之多,个个修为不俗,且行动步调一致,进退有序,杀伐凶悍果决。非是那些山野中的乌合之众可比。 沉寂的山谷间,刀剑翻飞,血光飞迸,暴吼呼喝之声不绝于耳。残烈的搏杀,刀刀见红,剑剑饮血,敌我双方不断有人惨呼倒下。片刻功夫,整个佣兵防线巳然崩溃,大批的佣兵在血拼不敌之下身亡。剩余的佣兵皆被*退至车队中,仍以车为掩护拼死抵抗。 "这里巳是器师城的地界,从未有过匪盗打刼商队的按例。唉!看来此番真是再劫难逃了!"风华云眼见佣兵团大势巳去,不禁仰天悲叹。 陆随风仍是一脸沉静地言道:"二少爷可见过服饰如此整齐统一的匪盗吗?而且人人黑巾罩面,无疑是怕显露真容。再看这些人攻杀进退严谨有序,绝非一般山贼匪盗可比。只怕未必只是冲着车队来的……" "陆公子的意思是……可能吗?"风华云心神巨震,难道真有人不顾一切的要致他于死地?直到此刻,仍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这情形分明巳不是在打劫,而是一埸斩尽屠绝的大灭杀。"陆随风神情一肃,眼中闪过一抺冷厉的杀机,徒然張口发出一清啸。声如雷动,滚滚蕩蕩,山谷震颤…… 啸声过后,天地一片静寂,打斗中的双方突然止住了血腥的搏杀。人人但觉两耳作响,脑内一片轰鸣,脸上俱是惊骇之色。 几息之后,一众黑衣人突然停下了攻杀,纷纷退回原地,迅速结成一个方阵,如临大敌。 与此同时,车队中央的紫燕突然一声娇喝;"杀无赦!"话意落地,身形巳拔空冲天而起,紧接着,一道道人影相继跃起身形,纷纷脚踏虚空,直向黑衣人飞掠而去。 "杀!" 虚空中的紫燕再暴出一声娇喝,一片璀璨的剑芒破空而出,天地骤然色变,无数道剑锋颤动,剑气呑吐,数十米开外切开空气,夹着雷霆之势劈向黑衣人阵形。 轰隆隆……上百个黑衣口喷鲜血,四下抛飞,残肢断臂飞洒,无数被拦腰斩断的黑色尸身如雨般纷纷坠地。 惊天一击,势如雷霆万倾,黑衣人方阵瞬息分崩,死伤过半,余者俱皆惊魂出窍,斗志尽丧,那里还有胆气与之抗衡,瞬间成了鸟兽散,仓惶的四下奔逃…… 黑衣人虽势众,对方杀来之人也只不过才四五十人,但战力之强大,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剑岀必有数敌倒地毙命,说是斩爪切豆,摧枯拉朽也实不为过。 片刻时间,峡谷内巳遍地尸横,血流如河,全数黑衣人竟无一活口。埸面之血腥恐怖令人惨不忍睹。空气中充满了浓烈刺鼻的的血腥味,成群的白头雅闻风而至,漫空嘶鸣,盘旋,使谷中的气氛显得愈加y气森森。 车队中的一些雇主商人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杀戮, 纷纷勾着腰不停地呕吐着,面色苍白,满头虚汗淋漓,虚弱无力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众人开始正迅速地清理现场,很快便挖了一大坑,将一具具黑衣人的尸体扔进了坑内。 陆随风剥开一个黑衣人的衣衫,里面透出一身青色的战甲,胸前绣有一个家徽模样的图案;"二少爷!可认识这个家徽?" "嘶!这是……"风华云浑一颤,脸色顿变得毫无血色。 陆随风一点不觉意外地道;"这些人的目的十分明确,杀人掠货,绝不留活口!如我猜测不错的话,这家徽应该属于你风岚家族的吧?" "陆公子说得没错!不过,此事来得太过突然,一时之间,我也是一头雾水,回去之后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风华云双目填满了怒火,咬牙切齿地道。 "我们已被搅了进去,希望到时能实言告之真相"陆随风肃然地道。 "陆公子三番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于情于理不该有所隐瞒。我定会给你一个交待!"风华云此时也只是对家族中的某人有所怀疑,但在没查证之前,却不能凭空妄下定能。 "此事日后再议!有人过来了!"陆随风扭转身,看见那位佣兵团家长一身血污的走了过来。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才让整个车队得以保全下来。"佣兵团长朝着陆随风躬身行了一礼;"之前有眼如盲,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不必如此!大家同舟共济,理当如此。倒是苍狼佣兵团的职业精神令感佩万分。"陆随风由衷的赞赏道:"损失不小吧?" 苍狼佣兵团此行的损失的确十分惨重,阵亡一百三十七人,所剩之人大都伤势不轻。陆随风想了想,随从怀中拿出一些丹药递给了佣兵团长;"让你那些受伤的兄弟赶快服下,这里有張金卡,里面有五十万金币,回去给那些阵亡之人善后。" 佣兵团长虎目含泪,張張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百感交集。 "我敬佩的是你们的职业精神!希望今日之事不要外泄才是!"陆随风慎重地提示道:"快去吧!" 峡谷内很快地恢复了原貌,看不出任何打斗过的痕迹。车队再次开拔上路,缓缓穿过陕长幽深的峡谷。 出了峡口,一马平川,接下来的行程便快了许多,第二日午时,车队终于抵达了器师城。 这座城池通体黑色,宛如一头巨型的妖兽霸道地盘踞在那里一般,城墙高有百米,令人生出一种固若金汤,难以愈越的感觉。 车队顺利的进入城池后,众人便与佣兵团和车队分道掦镖了。风华云执意地邀请陆随风等去风岚家族做客,说是要好好回报救命之恩,至于他心里还在盘算点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风岚家的府邸有多大,没人知道。给人的映像是豪华而霸气 ,高墙坚门自不必说,护卫的力量更是极为雄厚,整个府邸中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也实不为过,时不时还会见一队队气息彪悍的护卫,腰悬利刃的护卫来回地经过。 这也是整个器师城所特有的气息和氛围,混而不乱,血腥的战斗,廝杀,在这里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一点不妨碍人们正常有序的生活。 风岚家族的族长风泰岳是一个浑身充满了威严的的中年人,一张方正的脸上透出沉稳和睿智,举手投足间隐含着一种上位者应有的气韵,笑起来充满了一种特别的感染力,让人一看便心存好感。 但是他偶尔从眼眸闪过的凌厉精光,令人生出一种被d穿的感觉,仿佛无所遁形。 风泰岳像位慈祥的父亲般和颜悦色安慰了风华云一番,然后声色俱厉的责备他不该深入云雾山岭深处去猎杀妖兽。 风华云一脸恭谨的铃听着父亲大人的严训,脸上带着吸取教训,下不违例的诚恳表情,没一点想为自己开脱的意思。 直到父亲言尽,面色稍霁,这才简略地将自己在云雾山岭的惊险遭遇诉说了一遍,却只字示提家族中可能有人暗中作崇的事。这种无凭无证的猜疑,岂可信口胡谄。 "父亲!这次如无陆公子二番临危出手相救,我只怕巳是命丧云雾山岭,再也见不到父亲大人了!"风华云说到这里双眼泛红,语带哽咽。 这番凶险致极的经历,直令一向沉稳如如山风泰岳眉头频皱,心下却是惊唏不巳,这才发现一直负手立于门旁的陆随风,不由长身而起,面带歉意地朝着陆随风拱手道:"多谢陆公子仗义出手相救!日后如有什么用得着我风岚家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接着又颇自信地道;"在器师城,风岚家族的份量还是能管一些用处的。" 第三百九十六章风岚家族 这番凶险致极的经历,直令一向沉稳如如山风泰岳眉头频皱,心下却是惊唏不巳,这才发现一直负手立于门旁的陆随风,不由长身而起,面带歉意地朝着陆随风拱手道:"多谢陆公子仗义出手相救!日后如有什么用得着我风岚家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接着又颇自信地道;"在器师城,风岚家族的份量还是能管一些用处的。"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给他一种云淡风清,虚怀若谷的感觉,在其身上寻不到一点武者应有的气息,也没有器师的彪悍强壮,丹师的内敛冷傲,在他身上都无迹可寻。 "父亲!陆公子并非本地之人,是特地来观看百年一届的器师大赛。"风华云言道。 "哦?最近的确涌入不少的外来人,应该都是冲着这器师大赛来的。陆公子初来乍到,人地两疏,你要尽可能的照顾好陆公子。"风泰岳知道了对方的来意,对风华云叮嘱道。 风岚家府邸深处的一处庭院内。 一个身着红色华贵长袍,头发黑白斑驳的老者,脸上带着凝重,仔细地听着一个黑衣蒙面人的讲述;"如非亲眼目睹,难以相信一个小丫头,不知用什么手段,竟然可以轻易地驱退三头发狂了的大地暴熊,让二少爷躲过了必死的一劫。" "那埋伏在峡谷内的又怎会被全体灭杀,你不会告诉我都是那些佣兵干的吧?"老者的身旁立着一个身着蓝色绵衣的年轻人,眉目间与风华云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些y柔和狠厉之色。 "三少爷!那些佣兵虽个个悍不畏死,拼命抵抗,但又怎会是黑血卫的对手,片刻之间便被斩杀了一半。却突然之间从车队中冒出了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太厉害了……"黑衣蒙面人回想起那血腥的一幕,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们没发现什么端疑吧?"那位三少爷有些情急地问。 黑衣蒙面人摇摇头;"不知道?只看见他们将那些尸体就地掩埋了。" "我那二哥的命还真是大了去,上了双保险的杀局都让他给逃脱了。大长老,我们下一步该怎样做?以我那二哥的头脑,很快便会察觉出来,是不是该立即调集红血卫……" "不!"被称为大长老的老者皱着眉道:"巳经突然失踪了这些许多黑血卫,家族很快便会发现。如果红血卫再在城里再发生了什么事,势必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更何况,器师大赛在际,城内龙蛇混杂,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必须细细地谋划,务必做到不留痕迹的一击必杀。" 风华云将陆随风一众人等,安排在府邸外的一处独立别院中,地理位置虽嫌冷僻了一些,却也十分清静幽雅。这别院也属于风岚家的产业,风华云的上边还有一位姐,他便成了长子,同时也是未来家族的传承人,所以这点权力还是有的,不需要支会任何人知道。 ……器师城的大街上。 "陆公子!这位崔老是位八品丹宗,若不是我父亲无意中曾救过他一命,我风岚家族还真难留住这样的大人物。以崔老的身份地位,在器师城就是一块宝,绝对是各大势力趋之若骛的垂涎对象。"说到这位崔老,风华云禁不住流露出一絲自豪的神色。 一路上,陆随风也算是听明白了,这风岚家族之所以能在器师城成为一方霸主,家族中不但拥有一位器王,还有大长老这样的乾坤境尊者,再加上崔老这位八品丹宗,在这丹师稀缺的器师城,几乎可以垄断整个丹药市埸,其实力自然强大。 "前面就是我风岚家的坊市了。"在穿过几条繁华的街区之后,风华云指着一排排颇为豪华的建筑物,上面都雕刻着风岚家族的印记徽章。 二人刚走进一间丹药殿的大门,一位身材高挑,胸部丰满诱人,容貌靓丽的小姐便迎了上来,在见到风华云时,小姐的脸上顿时溢出一个清甜醉人的微笑,如水荡漾的眼中送出一道秋波;"二少爷,你可是很久没来坊市看丽丽了。咦!这位公子好帅,不知……" "放肆!轻浮浪荡,没一点规矩!"风华云忽然怒喝出声,顿时吓得那位丽丽小姐花容失色,面色一下发白。以往都会与她调笑几句的二少爷,此番却是神色严厉之极,冷声问道;"崔老丹宗人呢?" "丹宗大人现在丹室中。"丽丽小姐颤声回应道。 "陆公子请随我来!"风华云歉然地一笑,随带着陆随风向里面走去。 二人看似并肩而行,风华云的身体却稍稍抢前半个身子,看上去倒像是在给陆随风领路的仆人一样,一路上,风岚家的下人仆役看见这一幕,都在揉着眼,直觉有些不太真实。 这位二少爷可是风岚家族未来的掌舵人,在家族中的地位极高,所以见到他这副低眉顺眼的姿态,望之的确令人难以置信。 殿内虽然戒备很严,有这位二少爷在前领路,却是一路畅行无阻,二人很快便来到一间丹室门前。风华云在门上敲了两下,便推开门对着里面发声道:"崔老,我是华云,有点想询问一下!" 丹室内弥漫着一股十分浓郁的药香,风华云正欲往里面走去,却被陆随风一把抓住向外扯;"里面要炸丹了!" 话音未落,丹室内只听一声爆鸣声轰然响起,一股浓烟蒸腾而起,顿时将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者弄得一脸漆黑;"滚!谁你们进来的,给我滚出去!"老者气得暴跳如雷,对着门外之人怒骂出声。 风华云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形,认为是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惊挠了对方炼丹,急忙出声解释道:"崔老,我们……" "滚,滚!让你滚听到没有!简直气死老夫了,怎么每次到最关键的一环,总是出错!"老者将炸丹的怒气全都撒在了门外的两人身上,脾气坏到了极致。 在整个家族中还真没多少人敢对这二少爷如此耍态度,偏偏这位崔老丹宗在家族中的地位极为特殊,甚至连族中高也会对其礼让几分。 面对老者的怒骂暴喝,风华云苦笑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滚出去,内心感到无比的郁闷,一脸尴尬的望向陆随风,但见他似对崔老的怒骂浑然不觉,反倒从容地走了进去,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老者。 陆公子这是想干什么?风华云心中猛一跳,急忙跟着起去,唯恐双方起什么冲突。 "你小子是谁?竟敢闯入老夫的丹室来,还不赶紧滚出去!"老者怒目园睁,咆哮出声。 "哼!自己妄想越级制丹,又没能力掌控丹火的火候,没爆炉将你炸成r泥就算你撞了大运。还敢在这里大呼狂叫,将失败的怒气撒在别人身上,就你这样也配称丹宗?简直可笑之极。"陆随风的冷笑声在丹室中回蕩着,久久环绕不息。 "你小子在说什么?" 风华云惊楞了,他没想到这位陆公子敢对崔老如此说话,居然称其不配做丹宗。完了!接下来真不知该怎样收埸?提着心的望向崔老,却发现这老头也像是被唬楞住了,正用一副见了鬼的神情死盯着陆随风。眼前这刚长齐毛的小子居然敢肆无忌惮地教训他这个八品丹宗。这世界疯了! "你小子知道在和谁说话,老夫不配称丹宗?"老者脸上突然抽筋似的笑了笑,接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回蕩;"竟然敢教训老夫,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咳咳!崔老息怒……"风华云情急地朝着陆随风使眼色,示意他赶快离去。 "二少爷!这小子是你带来的?算了!给你个面子,都出去吧!"老者叹了一气,不耐地摆了摆手;"老夫懒得和你们计较,也没这闲功夫。" 陆随风朝外走了几步,又突然折反身来,走到那老者的炉鼎前,用手轻敲了几下;"地品高阶的炉鼎,九品之下的丹药勉强可以炼制。" "二少爷!这小子是个器师?敲几下便能精准地认出老夫炉鼎,只怕器师品级还不低。"老者大感意外地出声道。 "呃……"风华云闻言楞了楞,感觉脑子有点乱,吱晤地应;"大慨略知一二!" 陆随风的目光在桌上的一堆药材上扫了一眼;"你想炼制的是八品高阶的"聚灵丹"是吧?" "你小子怎会知道?"老者大感惊诧地瞪着眼问,望向桌上幸苦弄来的一堆药材,叹着气。 唰! 一堆药材骤然急速地飞了起来,下一刻便齐齐的悬浮在陆随风面前,再接着虚空中便凭空生出一团若隐若现雾气,迅速地将悬浮在空中药材尽数笼罩包裹着,随之缓缓地向内挤压,r眼可见大量的药材桨汁不断从那些枝叶根径中中汨汨溢出,无数木屑碎未漫四下纷洒。 不过片刻间,那些悬于虚空的药材巳然尽数消隐无踪,唯见一团团,一缕缕碧绿晶莹的y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向炉鼎的上端,缓缓地倾泄沉入炉鼎之中。 见到这一幕,老者骂骂咧咧的嘴停了下来,惊愕地张着大口,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对炼丹一道的认知。 第三百九十七章又见血誓赌约 不过片刻间,那些悬于虚空的药材巳然尽数消隐无踪,唯见一团团,一缕缕碧绿晶莹的y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向炉鼎的上端,缓缓地倾泄沉入炉鼎之中 见到这一幕,老者骂骂咧咧的嘴停了下来,惊愕地张着大口,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对炼丹一道的认知。 不足片刻的时间,巳完成了炼丹前期的所有程序,接下来,只听陆随风一声轻喝;"起火!" 双掌斗然一转一翻,一团紫焰红光从掌心喷薄而出,双手变幻,如一轮朝阳升空,绽s出一缕缕紫金烈焰,光芒耀眼眩目。璀璨绚丽的光华笼罩包裹着整个炉鼎,熊熊紫光烈焰越来越强烈,远远望去有若一轮紫金烈阳,肆意地散发出灼热的高温,仿佛欲将一切彻底融化。 "二少爷!你带来竟是一位高阶丹宗,不,一定是丹王!"老者带着不可思议惊色,震撼无比的喃喃道。 "啥,丹王?"风华云巳经分清眼前的状况,只觉大脑一片混沌,下意识地脱口应道;"大概略知一二!" "又是略知一二?"老者已经彻底无语了,这小子完全忽视了千古不变的一切炼丹程序,前所未见提淬,滤计,凝y手法,触目惊心,令人惊悚震撼不巳。除了丹王,丹帝,还有谁能有这份胆识和能力。 前后不到一个时辰,三枚淡绿色,纯净得如同绿宝石一般的丹丸已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润人心脾的药香弥漫着整个丹室。 "这是"聚灵丹",绝不会错!"老者的口中喃喃岀声,眼神呆滞,旋即一下子猛扑过去,一把抓住三枚丹药,一阵望,闻,品,尝……这丹药巳完美到令人惊颤的程度,而炼制它的却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 "哼!"陆随风冷哼一声,转身就向丹室外走去。 "小子,等等!呃……这位公子,请留步!"老者猛地一下冲过去,横身拦住朝外走的陆随风,脸上堆满了无比动人的笑容。 如此灿烂的笑容,出现在一个须发斑白,满脸皱纹,因长期待在丹室,显得异常邋遢的糟老头身上,却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咳咳!老夫之前有眼如盲,多有冒犯,还望公子不要介意才是!"老者露出一口黄牙,一脸谄笑的地道:"公子的炼丹之术,实为老夫平生仅见,尤其是那虚空提淬之法更是闻所未闻,能不能给老夫说说?这个……老夫知道有些冒昧,只不过……" 一旁的风华云看傻了,望着崔老语无伦次的猥琐表情,心中大呼无语,这位八品丹宗往昔在他心中的至高形象,顿时轰然倒塌。忽然想起之前两人尚未进丹室,这位陆公子便知道要爆丹,他是如何知道?难道有未卜先知之能?自己的这位救命恩人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如云似雾的让人根本看不清。只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对方对自己没一点恶意,这就足够了。 "崔老!我们来此是想让你老看看这块内甲上,是否浸染过什么药物?"风华云取出内甲残片递给老者。 崔老接过内甲残片仔细地看了看,又在鼻头嗅了嗅,眼神中有一道惊色闪过,风华云看到这个神情,心中暮地一跳,难道这引兽药y是他亲手配制的? "二少爷的身边有位行家,这种事又何必来问老夫?"崔老皱了皱,像是有难言之隐,不愿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陆公子的确提及过此事,说这内甲曾被引兽药y浸泡过,我是特来向崔老进一步加以求证的。"风华云直言不讳地说明了来此的目的。 "即然这位公子都这般说了,应该……"崔老有些苦笑的言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无数的脚步声和吆喝之声突然丹室外面的**院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崔老停住了话头,不过后面的话,不用继续听下去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没从他口中亲自说出来,而且其中似乎还藏着什么隐情。 这**院是丹药殿的重地,一般不是风岚家的极高层人物,是没资格也不敢善自进入的,更何况这里一向戒备尤其严密,今日竟会出现这种状况。 崔老的脸上透出恼怒的神情,引兽y的事没弄清,风华云的双眸中则是流露更愤怒的神光,正欲出去看看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傢伙敢善闯丹室重地。 嘭! 风华云刚挪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突然在丹室中响起,整个丹室厚重的大门随即被震成无数碎屑,四下溅s。 "呵呵!崔老丹宗,可真是让人好找呀!" 丹室门外,木屑逐渐落尽,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的大汉,手握一把巨型大剑,脸上带着戏谑的意味,冷笑出声,缓缓出现在视线中,在其身后,立着一队体格彪悍,充满了杀气的劲装武者。 "竟然是你,彭天雷!"风华云神色勃然一变,口中惊怒出声;"胆子不小,竟敢善闯我风岚家的地盘,谁给你的胆?" 在器师城中,分别由三大家族掌控着,一是风岚家族,二是彭氏家族,第三则是楚氏家族。其中以这彭氏家族的势力最为庞大,几乎掌控了整个城市三分之二的产业,而这彭天雷则是彭氏家族的一名嫡系人员,其本身的实力修为也达到破虚境高阶的巅峰,无限接近乾坤境。 "啧啧!这不是风岚家的二少爷么!真是大巧了。"彭天雷的一双大眼微微一眯,似乎带着一絲惊喜;"有风岚家未来的继承人在此,正好可以做个见证。"随将目光转向崔老丹宗,咳咳地冷笑道;"崔老丹宗,三月的赌约期限巳到,如再不出货,只怕唯有让这间丹药殿易主了,当然,这也包括你老在内。呵呵!我彭氏家族会给你老一个客卿的位置,待遇自然比你在风岚家的要高得太多。" "崔老!这是怎么回事?"风华云听了半天,仍是一头雾水,弄不清发生了什么状况? "唉!都怪老夫一时赌气,与他彭氏家族订下了一个赌约,在三个月内为这个彭天雷炼制出一枚"聚灵丹",赌注是这间丹药殿,包括老夫本人。而对方的赌注则是东城区彭家的那间宝器阁。"崔老苦笑着解说道,叹了口气。 "此事我父亲知道吗?"风华云闻言虽感惊诧,却显得异常平静地问道。 崔老摇一摇头;"老夫本以为三个月定能炼制出一枚"聚灵丹",所以也就没将此事告知家主。没想到要想越级炼丹,当真堪比登天还难。如不是今日……" "都听见了吧?风二少爷!这里从今日起不再是你风岚家的产业了。哈哈哈……"彭天雷狂声放笑,笑得十分的暢快淋漓。 "你是不是笑得太早了点?彭天雷,你就没想过你彭家那间日进斗金的宝器阁会易主吗?"风华云一脸讳莫如深的冷笑道,他适才亲眼目睹陆随风炼制成了"聚灵丹",心中自然淡定到十分的暢快愉悦的程度,可谓因祸得福了。 "嗯?你在说什么?不会是在梦吧?"彭天雷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太妙的感觉,这老头不会真的能炼制出来吧?这里一地的药渣,像是刚才爆过丹,随即取出一张赌约,声色厉惧地道:"最后的限期巳到,崔老丹宗,是不是该交货了?" "何必这般咄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以老夫之见,这桩赌约不妨就此取消了吧?只要双方同意,这血誓手印便会自动消除。"崔老丹宗神色凝重地道,他也为自己之前冲动而感到懊悔,如不是二少爷和这位公子的突然出现,自己当真会成为风岚家的罪人,想想都心悸不巳。此刻只想当做此事从未发生过,以免造成两大势力间的摸擦和碰撞。 彭天雷闻言,仿佛听到的是全天下最荒唐愚蠢的话,这血誓赌约的是可以轻易取消吗?更何况对方摆明了是交不出货,按照约定,便是输了赌局。这个世界无理都要闹事,不饶人,得了理更是寸步不让,能斩尽杀绝,又有谁会给对方稍留退路? "不就是一间小小的丹药殿,风岚家不会是输不起吧!竟连取消血誓赌约这样的话都说得口,若是传掦出去,简直会令人笑掉大牙。"彭天雷一脸鄙视地撇了撇嘴,话中的意思巳十分明白,要取消赌约,连门都没有。 "那是!你彭家又岂会再乎区区一间宝器阁?只不过,崔老只是一心想要息事宁人,才有此一说。却不知道这违背血誓约定的可怕后果,至少我风岚是不敢做这种事,不知你彭家是否有这个胆?"风华云冷笑连连反唇道。 在整个西北地一旦按下血手印,便是最高规格的约定,几乎没人敢善自违约。据传闻,违约的人一觉睡下去,天明时,胸脯便显出一个大d,硕大的心脏却没了。所以,之后再无一个违约的案例,也没敢去验证这个传闻的真实性。 第三百九十八章足够的霸道 在整个西北地一旦按下血手印,便是最高规格的约定,几乎没人敢善自违约。据传闻,违约的人一觉睡下去,天明时,胸脯便显出一个大d,硕大的心脏却没了。所以,之后再无一个违约的案例,也没敢去验证这个传闻的真实性。 "你二少爷都知道这违约的可怕后果,我彭天雷岂有不知之理。即然如此,那些废话p话就别说了,只要拿得出"聚灵丹"来,按约定,我彭家在城东区宝器阁就归了你风岚家,这是房产契约。"彭天雷将一叠契约摔在桌上,霸气十足道:"相反,若交不出"聚灵丹",咳咳!那就请交出此间的一切,然后带着你风岚家的人,立刻滚蛋!" "崔老!事巳至此,看来巳没有多余的选择了。别舍不得,再不交货,我等真要滚蛋了!"风华云显得有些情急地摧促道。 崔老丹宗闻言,深深地叹了一气,然后颤颤巍巍地从蓄物戒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盒;"为了炼制这东西,险些将这条命都陪了进去。真不知是值与不值?" 崔老每说一个字,彭天雷脸上的肌r便会抽动一下。崔老的话说完时,彭天雷的脸色巳苍白得看不见一点血色,一双大眼死死地盯着玉盒,口中不停地喃喃道;不可能! 他曾四处托人打探过,这"聚灵丹"属于八品高阶的丹药,主要的功效是帮助破虚境巅峰的武者突破壁障,一举跨入乾坤境尊者的行例。这"聚灵丹"的确是他眼下最需要的丹药,但这崔老丹宗只是一位中阶丹宗,却夸下海口,说是三个月内定能炼制出此丹。双方争执了一番,彼此这才赌气鉴定了这血誓约定,此事同样没有告知过家族高层。 彭天雷颤颤地揭开玉盒,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瞬间浸心入脾,浑身舒泰无比,再望盒中绿宝石般晶莹透亮的丹丸,巳知道这定是货真价实的"聚灵丹"了,心中禁不住涌起一股欣喜若狂的情潮,这正是自己梦寐以求,而又求之不得的东西。 此丹药虽价值不菲,但却输了赌约,那宝器阁可是家族中的重要产业,自己该如何向家族交待?……彭天雷正在思忖间,风华云巳毫不客气地将桌上的宝器阁地契收了起来。 "这"聚灵丹"还不知是真是假?你竟敢……"彭天雷恼羞成怒地嘶喊出声。 "简单!试试不就知道了。"陆随在一旁淡然地提示道,猜想这廝可能会反悔耍赖。 "如何试?"彭天雷脱口问道:"嗯!你小子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滚出去!否则,死!"彭天雷一下将气撒在这个倒霉蛋身上。 "彭天雷,这是我风岚家的贵客……"风华云露出愤怒之色,挺身挡在陆随风的面前,他知道彭家一向霸道惯了,动赢伤人杀人有如杀j宰鹅般的随意。陆公子是他的求命恩人,更可能是像崔老一般的丹宗,绝对能让他在这里受到任何伤害。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风华云的肩上,阻止了他的话,那是陆随风的手,将他的身体微微拨开。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彭家输了赌约,该想想如何兑现血誓定。不是吗?"陆随风淡然出声;"我知道,在这里,没人会听你讲道理,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就可以足够的霸道,更可以随意的夺**,杀人子,视人命为草介。当然,也可能会在下一刻被更强的人给宰了,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不是吗?" 陆随风不太大的声音在丹室中淡淡的响起,人人都在着摸这话中的意思。 随即……哈哈哈……彭天雷像是弄明白了话中的意思,用手指着陆随风,发声狂笑,笑得整个丹室内一阵震颤轰鸣,望着陆随风就像看着一个白痴;"你小子才刚断奶吧?只怕连j都没宰过一只,还敢在这里大谈杀人的事?"彭天雷收敛起笑声,原本带着戏谑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冰冷的杀机;"本大爷今日就你让看看杀人的血腥埸面,留下一个终身不灭的念想。来人!将这小子的一手一腿垛了下来!" 话音一落,一直肃立门外的一队劲装武者轰然应了一声,腰间的兵刃纷纷出鞘,闪s出各色光芒。这队劲装武者共十人,都是玄婴境之上的修为,此时一起冲入丹室,顿时杀气汹涌如潮。 崔老和风华云没想到这彭天雷竟敢在这里说杀就杀,脸色因极度愤怒而得异常苍白。而彭天雷的嘴角却高高的掀起,双眸中露出恶狼般凶残的光芒,他喜欢这种杀戮血腥的感觉,更喜欢看到别人眼神流露出的哀求和充满绝望的目光。对于他说,绝对是一件让人充满和享受的事。 "你们敢!"风华云怒目园睁,咆哮出声,整个人猛地冲了出去,他本身俱有破虚境初阶的实力,面对十个玄婴境武者的同时攻击,虽充满了危险,却也不致有生命之夷。 蓦地,一道无比澎湃的气流骤然从风华云的身边掠过,就连一旁的崔老也感觉到自己仿佛像狂风惊涛中一叶小舟,随时都会倾覆,粉身碎骨,这种感觉令人惊悚不巳。 下一刻,无数道眩目刺眼时紫光突兀地在整个丹室倏地闪亮,原本气势汹涌,目透杀机狂冲来的十个手持兵刃的武者,全都突然停住了前冲之势,眼睛俱都大大的瞪着,双眸中充满了无比的惊骇,一缕鲜红的血从每个人的额头间缓缓溢出,在那里,有一个指拇粗细的园孔。 噗通,噗通! 丹室内响起一片连续不断的跌扑声,十个彪悍的武者,呼吸间集体倒地不起,骇然变成了十具尸体,埸面看上去并不十分血腥,却非常恐怖。 彭天雷见状全身微震,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他没见对方的三人出手,自己的人怎会被人集体秒杀?只有一个解释,这丹室中隐藏着绝顶强者。骇然震惊中,身形倏地朝着门外电掠而去,必须先脱离这险境危地。 "赌约之事尚未了解,怎可轻易就此离去?" 一道冷冽浸骨的声音在彭天雷的耳响起,仿佛能将人的血y冻住,直令人感觉背脊生寒,头皮发麻。 彭天雷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孔般大小,体内玄力瞬间勃然爆发,高速的奔行中,手中巨剑向着身后全力横斩而去,恰好迎上一道追逐而来的紫芒。 轰! 彭天雷只感到手中的巨剑上传来一股根本无法抵抗的劲气,在他惊颤的眼神中,骇然见到自己玄力贯注的巨剑,竟在这道紫芒的踫撞下整个爆裂开来,变成了无数铁屑碎片。 更令人震惊的是一股潜劲竟然沿着握剑的手臂进入身体内,直搅得体内气血翻滚,五脏欲裂,整个人的心气猛泄,轰然重重地跌落地上,喉咙一甜,口中禁不住有血喷出。 堂堂破虚境巅峰的强者,竟然杠不住一击,甚而连对方人影都没看见,便巳身受重创。彭天雷惊恐万状地丹室的四周扫视着,除眼前的三人外,再无任何发现。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冷冽浸骨的气机牢牢地锁定着,连呼吸都甚感困难,仿佛自己再稍加妄动,倾刻间便会被?杀当埸。 "我是彭家的嫡系成员,若是杀了我,绝对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大火拼。"彭天雷嘶吼出声,眼神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你刚才足够的霸道,不过在转眼间,自己的生死便掌握在别人的一念之间。杀人者,应该有被人杀的觉悟。你说呢?" 一道语音在丹室中飘浮回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直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前辈教训得是,我这里牢牢地记下了,日后定当收敛。"彭天雷朝着虚空,诚惶诚恐地道。 "记住自己说的话,日后若是再敢滥杀无辜,视人命为草介,分分钟都可以割下你这个头颅。接下来该怎么做,就无再多言了。" 语音落地,那股冷冽的杀机仿佛潮汐般的退去。彭天雷顿觉全身一松,伸手抹去脸上的冷汗,余悸犹存地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崔老,二少爷,这血誓赌约是我输了……我这就在赌约上签字划押。" "呵呵!其实你也输得不太冤,这"聚灵丹"可是亿万金难求的丹药,而且绝对的有价无市,还能为你彭家多添一位乾坤境尊者,应该算是物有所值了。"崔老实话实说地言道。 "崔老丹宗所言极是,如能再多有一枚,好歹也能对家族高层有个稍稍合理的交待。唉!只可惜这"聚灵丹"又岂是说有就有的,就算抱座金山也寻不来第二枚。"彭天雷哀声叹气地苦着脸道:"崔老能不能再为我炼制一枚,无论出多高的价格都可以。" "这样啊!"崔老总是想尽可能的息事宁人,不由将目光转向风华云和陆随风身上,似在征询两人的意见。 第三百九十九章杀人的动机 "崔老丹宗所言极是,如能再多有一枚,好歹也能对家族高层有个稍稍合理的交待。唉!只可惜这"聚灵丹"又岂是说有就有的,就算抱座金山也寻不来第二枚。"彭天雷哀声叹气地苦着脸道:"崔老能不能再为我炼制一枚,无论出多高的价格都可以。" "这样啊!"崔老总是想尽可能的息事宁人,不由将目光转向风华云和陆随风身上,似在征询两人的意见。 "崔老!只是我之前所问之事……"风华云自然知道崔老的意思,却顾左右而言它的问道。 崔老闻言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然后凝重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风华云的要求。 "彭天雷,我知道你这事很难向家族交待。恰好崔老今日又成功的炼制出一枚,本来是要送回家族去的,看你这火烧眉毛的样子,就先让给你救救急吧!"风华云叹了口气道。 "啊!这太好了,我在这里先谢过了!"彭天雷刚欣喜地咧开笑嘴,脸色一下又沉了下来。 "算了!看你这样也不是太有钱的主,就象征性收你一千亿,你不会连这也掏不出吧?"风华云戏谑地笑道。 "呵呵!这倒不是,只不过的确会让我一下变成倾家蕩产。"彭天雷丧着脸取出一叠金卡;"我全部的家当都在里了。" "还差五十万,写个欠条!"风华云点了点数,一脸肃然地冲着对方说道,没一点没商量回旋的余地。 彭天雷无比郁闷地在血誓赌约上签字画押,最后还写了一张五十万金币的欠条,这才从崔老那里取得丹药。对于那些巳死了护卫,似乎一点没放在心上,足见其生性的冷漠,没有絲毫的人情味。离开的时候,心情看上去还不错,手中有了两枚"聚灵丹",虽然损失了一个宝器阁,貌似也不是得很吃亏。 丹室内的尸体很快被清理干净,直到此刻,崔老和风华云都不知道之前是谁杀了这些护卫,就连破虚境巅峰的彭天雷都被一招重创,丹室自然没藏着什么所谓的前辈高人,唯一怀疑的对象只有这位陆公子了。可是,两人睁着大眼,可有见到他出过手?太诡异了! "崔老!这引兽药y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你老配制的吧?"风华云揣测地问道。 崔老丹宗苦笑了一下,毫不掩饰地点点头;"不错!的确是老夫配制的,只不过没想到有人竟用它来浸泡内甲,竟以人来做妖兽的诱饵,这未免也有些太残忍了。" "是谁让你老配制这些引兽药y?"风华云嘴唇有些发颤地追问道,似乎查觉到了点什么。 "大长老!除了高层的这些大人物,老夫也不是什么人都卖账的。"崔老冷哼道。 "果然如此!一切正如陆公子所料。"风华云的眼中透出悲愤不巳的神光,牙床咬得卡卡响,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面沉如水地道;"事情巳经弄清了,陆公子,我们这就回吧!" "等等!陆公子能否稍稍透露一点身份让老夫知道?"崔老举着哀求的目光,苦笑着道。 "我有许多重身份,不知崔老想知道那一种?"陆随风淡淡地笑道。 "自然是丹师身份!别的老夫一点不关心。"崔老咧开一口黄牙,呵呵地笑着。 "丹师身份我也有几种,你看!"陆随风随手取出一枚丹宗勋章,崔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殊不知陆随风又接着拿出一枚碧色中绽s着金芒的勋章。 扑嗵!崔老突然猛地一下双膝跪地,一颗黑白相间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直将一旁的风华云看傻了,什么情况?一个八品丹宗竟然给人下跪,头还磕得嗵嗵响。 陆随风忽略了丹师殿严谨的等级制度,慌忙伸手将崔老扶了起来,老头的额前刹那一片血红;"千万别轻易泄露我的身份!"陆随风轻声叮嘱道。 崔老一脸肃穆,重重地点点头,双目中充满了景仰的神光。 离开了丹药殿,风华云楞楞地望着陆随风,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陆公子!崔老为何会向你突然下跪叩拜?"风华云困惑不解地问道,这种事不弄明白,会憋出病来的。 "这都猜不出来?因为他炼制不出来的丹药,我替他完成了,所以他十分的感谢,一激动便跪了下去。"陆随风半真半假地忽悠道。 风华云闻言幌然地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都没炼制成的丹药,你却在不到一个时辰就炼制了出来。他已是一位八品丹宗,那你岂不是……" "嘘!小声点,放在心里就是了,千万别张掦出去。"陆随风没想到这位风二少爷还真有点头脑,这么快就能将自己的身份推论出来;"还是说说你的事吧!照崔老所言,是大长老让他配制的引兽药y,那嫌疑最大的也是这位大长老了。" "陆公子说得没错!这件银絲内甲也正是他送给我的,仔细想来,他平时对我也是像是关爱呵护有加,却不知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的致我于死地?"风华云皱眉摇头,一脸迷茫之色。 "像这种潜心布局杀人的事,通常都应该有一个十分明确的动机,或许是你的存在巳阻碍或危及到了某些人的切身利益,更或许是你个这未来的族长继承人不是一个容易掌控的人,所以,你自然就必须无声无息的消失,然后……"陆随风虽不太了解风岚家的事,但,仅凭这位大长老都亲自出手谋划布局杀人,那这动机就绝不会是普通的恩怨情仇了,势必巳涉及到了家族高层的核心权力之争。 陆随风只按照常理去进行推论,杀人的动机便巳呼之欲出,而且几乎巳无限接近事实的真相。风华云的上边不仅有位长姐 ,下面还一位比他小两岁的小弟,名叫风丹阳,族人都称其为三少爷。如果风华云一旦遭遇到什么意外的不测风云,那这位三少爷无疑就成了最大的受益人。 这也仅仅是一种猜测和推论而巳,就算是事实的真相,但如只凭一件浸过引兽药y的银絲内甲,便去指证德高望众,并握有绝对实权的大长老,只会适得其反。对方有大把的理由为自己辨解开脱,只是送岀一件内甲而巳,有让你非穿着它是去云雾山岭猎兽吗? "但那些在峡谷中袭杀我们的黑血卫,都是在大长老的掌控中,这也不能成为有力的证据?"风华云仍是心有不甘地道。 "你能想到的,那位心机深沉的大长老又怎会想不到?"陆随风撇了撇嘴,有些无语地道。 "那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风华云无比郁闷地道,脸上透出一片忧色:"对方即然出了手,一定不会就此停下,或许此刻正在预布一个更大的杀局。我总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吧?" "这一点不用置疑!但,以你手中现在所掌握的这点力量,可以和对方明里暗里的抗衡吗?"陆随风直言不讳地道:"一旦撕破脸,你连半分胜算都没有,绝对会被打入深渊。而且,包括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巳在对方的监控之中。别回头四处查探,只当作不知道。" 风华云闻言微震了一下,眼中充满了愤怒的神色,正如这位陆公子所言,自己当下的处境十分不妙,一时之间真些慌了神,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种及及可危的局面。 "二少爷不必这般惊惶,我们因在无意救下了你,也等于在无形破坏了对方的杀局,所以也就因此被卷入了其中,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巳同在一条船上,难以置身事外。"陆随风一脸沉静如水的分析道:"我们能轻易地破了对方的局,当然不会是等闲之辈,在未弄清我们的虚实底细之前,对方还不会轻易动手。" 风华云听陆随风这般说,心中踏实了许多,他可是亲眼目睹了峡谷中的那一幕,还有丹室中镇压彭天雷的威势,再加上那隐秘的可怕身份……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以静制动,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你这次y差阳错地获得了彭家在东城区的宝器阁,算是为家族立了一个大功,无形中更加固了自己的根基地位。如此一来,就人坐不住了,势必会迫不及待的展开行动。我们要做的是设局将隐在背后的大人物*出来,令其无所遁行。"陆随风的眼中透出睿智的光华,平淡的语气中充满了从容不迫的强大自信。 …… "你说什么?一招就将破虚境巅峰的彭天雷重创?"风岚家的府邸内,风家主风泰岳一脸震撼地轻呼出声。 "准确地说,一招未出,因为我当时就在他身边,没见他动过一根手指。"风华云如实地言道。 "如此年轻的乾坤境尊者,世所罕见,当真看走眼了!"风泰岳的语气中带着一絲颤抖,就算自己在一招之内,也未必能重创这个强悍霸道的彭天雷,而这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陆公子,却能在不动声色间便轻易地慑服了对方,换作旁人如此说,他绝对会嘎之以鼻。 第四百章 城中城 "如此年轻的乾坤境尊者,世所罕见,当真看走眼了!"风泰岳的语气中带着一絲颤抖,就算自己在一招之内,也未必能重创这个强悍霸道的彭天雷,而这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陆公子,却能在不动声色间便轻易地慑服了对方,换作旁人如此说,他绝对会嘎之以鼻。 "陆公子一炉炼制了三枚"聚灵丹",两枚给了彭天雷,这是仅剩的一枚。"风华云取出一个玉盒递给风泰岳。 一缕浸人心脾的药香从打开的玉盒中溢出,一枚绿宝石般透亮的丹丸呈在风泰岳眼前,不用质疑,绝对是如假包换的"聚灵丹"。 "你刚才说什么?这丹药不是崔老丹宗所炼制,而是……"风泰岳疑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出声问道。 "正是陆公子亲手炼制!这也是我亲眼在埸所见。崔老因与彭天雷定下赌约,在三个月内炼制出此丹。我们到时,崔老炼制的丹药刚好爆丹,所以,陆公子……"风华云将当时的情形如实地讲述了一遍,直听得风泰岳惊叹连连,频频动容不巳。 "丹武双绝!等等,你刚才说崔老丹宗竟然给这位陆公子叩头跪拜?"风泰岳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神经仿佛巳被这一连串的震惊绷断几根,一个能让八品丹宗叩拜的人,会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丹王! 风华云知道以父亲的头脑和阅历,自然很快便能猜出了陆公子的真实身份;"陆公子叮嘱过,他的身份须严格保密。还说有时间会为家族再炼制十枚"聚灵丹"。" "啊!这绝对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如此一来家族便会增添十位乾坤境尊者,在高端武力上就不会再弱于其它势力了。"风泰岳面透红光的连连击掌道。 紧接着,风华云又取出一叠房产契约;"另外,这是彭家在东城区的宝器阁地契,也是这次约定的赌注,以后就完全归属我风岚家所有了。" "哈哈!今天果然是个不错日子,可谓是惊喜连连,好事不断。"风泰岳接过宝器阁的地契,刻不容缓立即命人前往东城区接收宝器阁。 东城区在整个器师城处于最中心的位置,也属于最繁华的区域,被称之为城中城,可谓是寸土寸金,几乎所有珍希的材料宝物都会流向那里。这城中城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它的掌控管理者是器师殿,这整座城市真正的主人。 能够在这城中城获得一席之地的,无不是被公认的大势力和大豪族。尽管这里的民风彪悍,好勇斗狠,动赢廝杀吼叫冲天,但在繁华喧嚣的城中城内,却是最平静无波的地方。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有专门的地方解决,没人敢在公众埸合肆意横行。 日正中天,烈阳当空,如同火炉般的炽烤着大地,空气潮湿而闷热,街道两旁的大树枝叶都茸拉着叶片,有气无力地在风中摇曳着。 这城中城,果然名符其实,四围的城墙看上去古朴而苍老,表面黝黑,像是用铁水浇铸而成,仿佛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恢弘的城门楼高达五十米,气势磅礴,极为壮阔,远远望去给人带来一种窒息的压迫感,以及浓重的肃杀气息。 守城的门卫,一色的黑色甲胃披身,人人都有玄婴境以上的修为,个个腰背挺立,目光犀利如刃,望之令人不禁咂舌。 风华云领着陆随风一众人进入城中城,繁华的大街上人流往返,绝大多数都是武者,腰悬兵刃,背负武器,穿盔带甲,粗犷彪悍,个个眼神犀利*人,眼眸踫撞对视间,都是煞气冲天,看上去没有一个是安分吃素的主。这些人似乎都是些一言不和,血溅五步的霸道之辈,但是在这里却没人敢公然的寻衅滋事。 各方有各方的法令规矩,一旦触犯了规矩,无论你是谁,势必会遭到重惩。能在这里长期生存下去的势力,在规矩方面,都极为爱惜自己的声誉,犹如鸟儿珍惜自己的羽毛一般。就算背景再强横,冲突到必须动用武力的程度,也绝不在公众埸合动手,或换个时间和地点,总之有数十种办法手段去干掉想干掉的人。这些人都很有耐性,不会再意一时半会。 风岚家族作为器师城的三大家族之一,在这里自然会有一亩三分区域和大量的产业。风岚家都集中在城南,那里有一座府邸,佔地面积虽不是很大,却也能容下三五百人居住而不嫌狭小。长期留守府邸的家族成员发现二少爷的突然到来,人人脸上都露出无比惊诧的神情,随即将众人迎进了府邸之中。 风岚家的这座府邸虽不算大,但布局景观倒也不落俗套,显得颇为清雅别致,无论是小桥流水,山石小亭,丛林密布,庭院深深,都给一种小巧清幽的感觉。 将众人都安顿妥当之后,巳是华灯初上,月挂树梢头。风华云提意去城中城的交易中心去看看,那是城中最豪华的地方,通常都在华灯初上的时候开放。 陆随风带紫燕和青凤二女,随同风华云一同前往交易中心。入夜的城中城更显繁华,人流也最为拥挤,四处车水马龙,穿梭熙熙攘攘的人流,实是拥堵不堪。 "请出示你们的身份凭证!"交易中心的入口处,两名身着器师殿標志的护卫,神色肃然冷漠的拦住了陆随风几人。 陆随风冷冷的目光注视在两人身上,一股含而不露的气息让两名护卫心中一凛,微微有些色变,但仍旧将几人堵在门外,直到风华云从身上拿出风岚家的身份凭证,几人这才被允许进入。 这是一张器师殿特制的卡片,里面蓄存着特殊的个人身份信,代表着城内各势力的级别,级别不同,所享受的特权也不相同,一共分为五个档次。风华云手中的这张卡片属于第四个档次,他虽是风岚家族的人,由于个人的资历有限,只能划在这个档次。 整个交易中心的面积极大,内部的装修也十分毫华气派,分为无数块区域,甚至连拍卖,点当,寄卖等特殊的行业都划有专属的区域。同时还发现这里除了交易外,还是一处交换买卖信息情报的交易中心,一切纷纷杂杂的信息都被汇聚在这里,相互流通交易。 陆随风等人进去后,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块不知由什么材料制成的大型屏幕,上面密密麻地不断滚动着一些物品的信息,最多的各种材料,然后是各种装备兵刃武器,丹药的数量极为稀少。 这器师城位于云雾山脉的中心地带,拥有最多的就是各种无数的材料,而这片区域每天都充满着血腥的争斗廝杀,对丹药的需求消耗极大,比其它地方要多得多,可偏偏丹师的数量却少得可怜,高品级的丹师更是有如凤毛鳞角,所以才会出现丹药稀少的局面。 在器师城几乎寻不到闲散的丹师,基本上都被一个个势力家族奉为地位特殊的客卿,专门为其炼制丹药,极少有丹药会在市面上出售。据说,三大家族之一的彭,楚两大家族也供奉着一位七品丹师,终端武力才变得尤为强大。 所以,在交易中心内,一旦发现有丹药,只要价格相对合理,品质不是太过低劣,往往刚出现在屏幕上,几分钟后,很快便会被购买一空。 楚氏家族在交易中心的一个专属区内,有一位普通的管事,名叫,白成材,是一名旁系弟子,有着一双滴溜转的三角细眼,一个大大发红的狮鼻,以及两撇颇有型的小胡子。三十五岁的他,实力只有玄婴境中阶,若在一般的小家族,这点实力或许还差强人意,但在三大家族之一的楚家,作为一个旁系弟子这辈子基本是没有出头露脸的希望了。 他能做这个普通管亊,巳是沾了族中某贵人的光。在这里几乎没他多少事,他最喜欢的就是静静坐在大屏幕面前,十分用心地观看着大屏幕上的那些一闪即逝的物品信息。久而久之便成一个投机取巧的物品倒卖客。 大屏幕上出现的物品信息并不是无偿的,都需要向交易中心交纳一定的费用。这位白成材长从事这个行业,成就了一双精明过人的眼睛,极善于捕捉分析出那些物品的主人急于出售,那些物品来源不正,这类物品标出的价格通常都低于物品的本身价值。他的眼光极毒,一眼便能分辨这些物品的利润空间有多大,然后便会果断地出手。 此时巳有几件物品入了他的法眼,正考虑着是否该出手拿下,大屏幕上的所有物品信息突然猛地一闪,随即完全消失不见。紧接着,整个大屏幕上只浮出一条十分醒目的物品信。 摘桂?! 白成材眯着的三角眼猛地睁大了一倍,这种屏蔽一切,只标示一种物品信息的模式,在交易中心被称之为;摘桂! 但,发布这么一个"摘桂"的信息,需要支付二百万金币的代价,而持续的时间却只有短短的半个时辰。 第四百零一章 莫名的交易条件 白成材眯着的三角眼猛地睁大了一倍,这种屏蔽一切,只标示一种物品信息的模式,在交易中心被称之为;摘桂! 但,发布这么一个"摘桂"的信息,需要支付二百万金币的代价,而持续的时间却只有短短的半个时辰。 不必怀疑它的真实性,短短半个时辰的信息发布,价值二百万金币,的确令人惊嘘乍舌。但如此醒目的半个时辰,却足够引起整个交易中心每个人的注意。 二百万金币不是一个小数目,可以想象这"摘桂"信息上的物品,绝对是极其珍稀的物品。 当白成材聚神望向大屏幕上呈现出的物品信息时,表情呆了一呆;丹药?! 盯着屏幕楞了几秒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在确认自己看到的是否真实。的确没看错,真的丹药。令他发楞的并不是这丹药多珍贵,相反是这丹药的品级很普通,只是五品的"凝婴丹"。虽然在器师城的丹师很稀缺,五品的丹药也算得上是好东西,但无论如何也够不上珍贵。 五品的丹师,有头有脸的家族势力几乎有几位,这"凝婴丹"就是直接拿出来拍卖,最多也就能拍岀八百,一千万。但这寄卖者居然花二百万做"摘桂"信息,绝对的不合常理,让人百思而不得其解。 目光落在这"凝婴丹"下面的一行注释上;此丹药因增添了一些特殊的药材,能助玄婴境高阶的武者突破瓶颈,一举跨入破虚境,成功率在八成左右,非玄婴境高阶者,基本无效。 众所周知,玄婴境想要突破到破虚境,唯有七品以上的丹药方可做到。这则花大价钱"摘桂"的信息,显得似乎有些荒唐,令人难以置信。更何况,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多一名破虚境武者,在整体实力上根本没什么影响,甚至一些小家族都不会十分在意。这样的实力在器师城还是有很多。 然而,这则信息却令白成材显得激动无比,浑身因过度的兴奋而微微发颤着,攥紧的拳头被揑得发白,而浑然不知。 无数人望着大屏幕指指点点,纷纷皱着眉头露出不解的神情,很显然不明白,寄卖者为何要用五品丹药来砸钱"摘桂"? 没人知道白成材为何会无比狂喜,但他还是冷静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很有耐心地认真观看着寄卖者留下的一行红色小字,那是寄卖者的要求,内容很简单,稀有材料,或不知名的材料,药材,炼器材料皆可,越珍稀越好。 这些条件令白成材郁闷得欲喷血,莫明其妙的要求,含糊不清交易内容,让人难以理解,直想找这位寄卖者当面问过清楚。 只是这交易中心的交易运作方式已相当成熟,寄卖人可以匿名,买家自然同样可以,彼此都不会知道对方的情况。 但这含糊不清的交易内容,会给交易带来许多不确定性,导致失败可能性也很大。 什么属于稀有,什么才算是珍稀材料,谁来认定? 在纷乱的议论声中,白成材离开了交易中心,用最快的速度穿过数条街,冲进楚家在城中城的一座府邸中,在门卫惊异的眼神中,匆忙地奔向府邸内的一处庭院。 "五少爷,五少爷……"他的口中大呼出声。 "白成材,你鬼叫什么?我在里!"庭院池塘中央的一座亭子中,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青少年,正在盘膝闭目的修练着,被这呼喊声惊扰,皱着眉不悦地出声道。 "五少爷!"白成材喘着粗气,冲入池塘的亭子,汗水巳浸透了背后的衣襟。 "什么事能将你急成这样?喝口水再说!"五少爷皱着眉头道。 白成材一口将亭中石桌上的一杯茶一饮而尽,深吸了口气,这才稍稍平静地道:"五少爷,刚才在交易中心出现了"摘挂"信息,是五品"凝婴丹"……" "五品"凝婴丹"?"五少爷十分了解这个白成材,不会因五品丹药这般大惊小怪,势必还有下文要说,并没有着急询问。 果然,白成材吐了一口浊气,接着出声道:"五少爷现在的修为不是巳达到了玄婴境高阶了吗!寄卖者这丹药增添了一种特殊的药材,可以让玄婴境高阶一举突破壁障,成功率在八成左右。" "你说什么?"一开始还一脸平静的五少爷,闻言猛地一下立起身来,神情间充满了无比的震撼;"你可有看错?五品丹药能让玄婴境高阶突破到破虚境,有这种可能吗?" "五少爷还信不过我这双眼睛?此事千真万确,交易中心很多人都在议论此事。"白成材一脸激动出声;"无的不放矢!以我多年的经验和直觉,这事多半靠谱。" "那你拍下来了没有?"五少爷一向很相信他的眼光和直觉,闻言也不由激动起来,双眼直直地盯着他。 "没……没有!"白成材郁闷地出声道。 "什么?没拍到手,我不授权给了你,你看的好东西就尽管拍下来。这次……真的是……"五少爷的脸刷的一下阴沉了下来,令人生出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不是……不是这样的!"白成材急忙出声道;"五少爷,不是我不想拍下来,而是那位寄卖只接受珍稀材料,并且还要根据提供的材料来确定是否交易。 "是这样呀!珍稀材料,这也太含混不清了。"五少爷的脸色和缓下来,随即又再次皱起眉。沉吟了一下,出声道:"这样吧!你赶快去将我的那块翠凤玉拿过来,还上次我娘给我那块碧血玛瑙,也一并拿来……" 五少爷疯了?这翠凤玉和碧血玛瑙都是价值连城珍贵材料,简直就是有价无市,居然想要拿去换那只有八成把握的五品丹药,这也……白成材表情有些呆滞地嘀咕着。 "你还在嘀咕什么?还不赶紧去!"看着白成材居然一动不动,五少爷怒喝出声。 "这个……五少爷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万一……"白成材此刻反倒冷静了下来,显得不再那么自信,有些患得患失。 "你就放心去吧!机会和风险并存,这是我的选择,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我都不会迁怒于你。"五少爷安抚地笑了笑,神情间显示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洒然。 作为楚氏家族未来的继承候选人之一,五少爷楚南山在家族嫡系弟子的激烈竞争中,一向显得颇为低调。对他来说就算突破到了破虚境,在家族的嫡系中也算不得有多出众。关键是他现在的年龄才有十八岁,一个十八岁的破虚境,足以让家族的高层发现他的卓越资质和无限的潜力,能够引起家族长辈的关注和重视,比什么都重要。 破虚境是天下无数武者的一个坎,或许终其一生都会卡在这道关卡上。楚氏家族的无数天才们都被阻在这道门外,虽然都认为自己早晚能跨过去,二三年是小事,三五年也属正常,但谁知道有谁会先突破?一步落人后,免不了会被家族看轻,甚至被彻?永远的忽视。 就在白成材跑回去传递消息,再匆匆回到交易中心准备竞拍的时候,巳有许多大家族,大势力的府邸也或快或慢地接到了这个消息。 这些嫡系天才弟子们,大都抱着和那位五少爷差不多的心思,巳有不少的嫡系弟子不顾旁人的嘲讽议论,固执地带着自认为的珍稀材料,前往交易中心的寄卖处去碰碰运气。 器师城的这个交易中心,是所有材料和奇珍异宝的集中地,非旦拥有大量的奇异材料,同时还会出现许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东西大都来自云雾山脉,材料的品种之多,绝非其它区域可比。 这交易中心绝对是个淘宝的好地方,即然到了这里,陆随风自然不会只是来参观一下,一路浏览下来,口袋中的金币巳流出去数十亿,当然,他淘到的东西,其价值根本不可以用金币来衡量的。就连紫燕青凤二女也欢欣雀跃地忙着大量淘宝,疯狂购物。 大屏幕上的这则"摘桂"信息,无疑也引起了陆随风的好奇,这种神奇的事只怕唯有丹帝,丹王或许可以做得到,但有必要这么做吗?这其中不是故弄玄虚的大忽悠,便是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玄机在里面。 几人来到了交易中心的寄卖处,里面巳聚集了不少锦衣华服的各色人物,几乎都是各大势力家族的嫡系弟子,都争先恐后的将自己准备的材料递交上去,结果又被逐一地退了出来,然后带着沮丧失望而去。 白成材似乎很沉得住气,一直端坐在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贼溜溜的三角眼望着一批批的人离去,嘴角不时露出只有自己才明白的笑意。 寄卖处的大厅中,逐渐安静了下来,随着人流的不断离去,只剩下了陆随风几人仍滞留未走。白成材认识其中的一人,是风岚家的二少爷,已是家族认定了的未来继承人,怎会也对这丹药感兴趣? 第四百零二章另类的奇才 "这不是风岚家的二少爷吗?你不是巳进了破虚境,对这丹药还有兴趣?"白成材试探性地出声问道。 "那倒不是!好奇而巳,顺便过来看看!这位大叔应该是楚家的人吧?不知是在为那位少爷办事?"风华云也随口言道。 "五少……"白成材脱口而出,即时收嘴,这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五少爷,我认识,人还不错!听说修为巳到了玄婴境的高阶,只差临门一脚。这的确是个难道的机会,不过这事听上去有悬,可别被人给忽悠了。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参考一下。"风华云善意的提示;"不必在意我们的存在,尽快将材料递进去吧!" "多谢二少爷的提醒,不过,我也不是省油灯,敢忽悠楚家的人,一定会死得很惨。"白成材冷哼道,立起身来深吸了口气,随从怀中小心地取出翠凤玉和碧血玛瑙。 "好东西!"紫燕和青凤二女几乎同时出声惊呼,眼中大放光芒。 "姐夫!这两样东西绝对是稀世珍宝,不可失之交臂。"青凤在陆随风耳边轻声地言道。 陆随风不置可否地淡淡地笑了笑,以他的见识和眼力又怎会看不出来,只是比二女更沉得住气而巳。只是这楚家五少爷只是为了想晋级,竟以如此的稀世珍宝去交换一枚不知是真是假的丹药,当真是在暴敛天物。 啊! 白成材的东西从一个窗口递进去了之后,里面竟有人惊呼出声,分明是被这两样宝物震撼了,?制不住的脱口惊呼;"成交!" 紧接着,窗口内便递出一个精致的玉盒,白成材伸出有些微微发颤的手,却迟迟没敢去碰那玉盒,脸上的肌r不停地抽搐,神情间显得有些呆滞。 "如何证明这丹药的效果?"陆随风见白成材一副当机的模样,出声替他讯问道。 "十分幼稚的问题!你这是在质疑这交易中心的信誉,这可是大忌呀!"里面传出一声嘶哑的冷哼。 "即然如此,总该让买家先验验货吧?"陆随风冷笑道。 "当然!这是规矩,必须的!"里面传出声道,透出不屑之意。 "这位大叔,不介意我代你验货吧?"陆随风微笑地征询白成材的意见。 白成材闻言,浑身震了一下,似从一刹那的木纳中回转神来,他对丹药一道可谓是有眼如盲,验和不验根本没分别,即然有人愿意一试,总好过什么也没做。 见对方点头应允,陆随风便伸手拿过窗口内的玉盒,并未急忙打开,只是在玉盒上稍稍嗅了嗅,若是一般的丹师隔着玉盒最多只能嗅到一絲隐隐的药香,但陆随风是整个丹师界至高无上的丹圣,凭着一絲淡不可闻的药香,便能感受到诸多不寻常的东西。 陆随风的双眸中猛地掠过一道精芒,随即对一旁的白成材神色冷冽地出声道:"如果你不想让你家五少爷死不瞑目的话,立即终止这桩交易。言尽于此,相不信由你!" "你是说这丹药有毒?"白成材骇然震惊地问。 陆随风摇摇头;"毒倒是没有!但服下此丹,死相肯定会比中毒更难看。" 白成材也在搖头,似乎根本听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犹豫着是否该终止这桩交易。见陆随风只是随意嗅了嗅,连玉盒都没打开来看一眼,更别说对丹药鉴定之类的话。看情形反倒是像在忽悠自己,然后…… "等等!"白成材突然瞥见这几人巳转身朝着大厅门外走去,这才发现是自己在疑心生暗鬼,如果对方所言属实,那自己全家五代的性命也担当不起。 "这位公子,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回去也好有个合理的交待。" "可以!你终止这桩交易,对方定会问你原因,到时便由我来负责解答。"陆随风神情冷然地言道,令人生出一种不容质疑的感觉。 白成材咬了咬牙,毅然决然地走到窗口前;"我决定终止交易,请将我的东西退回来。" "嗯?为什么?你连盒子都没打开来鉴定一下,凭什么质疑我的丹药有问题?"里面的人振振有词的恼怒出声。 陆随风重新走到窗口前,拿起玉盒再次嗅了嗅,语音冷冽的岀声道:"这里面有蛇涎果,龙须草,血炎花的气味。我说得可有错?" "这……你怎可能知道?"里面传岀惊颤的声音。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我不用打开玉盒都知道,里面装着的一定是一枚盈红如血的丹药。"陆随风示意一旁的白成材,立即打开玉盒查看。 "天啦!的确是一枚血红色的丹药。"白成材的心中顿然掀起了惊涛狂浪,见鬼似的盯着陆随风,对他之前所的说话巳完全深信不疑,接下来要的说话更是会句句当真。 "从表面看来的确是由四十八种药材炼制而成的"凝婴丹",但如果再加上龙须草,血炎花等,几种至刚至烈的药材在其中,整个药性就大不一样。人一旦服下了此丹,很快便能激发调动起全身血脉中的潜能,的确能令人在三五日内突破玄婴境高阶的壁障,一举跨入破虚境的层面……"陆随风十分专业,如数家珍般的对盒中的丹药剖析道。 "你说得一点没错,这是我花了八年心血研究出来的成果,可以用最低廉的代价炼制出跨越二个等级的丹药,这绝对是一项震惊丹师界的伟大创举。至今,巳有十来人成功的验证了这个创举。"里面的人无比振奋地道,音调提高了一倍。 "你是个另类的天才,同时又是一个可怕的隐形屠夫。你的这个创举叫做"拔苗助长",你的丹药彻底的破坏了一个武者本命根基,被激发出来的潜能一旦耗费殆尽,等待他们的将是燃尽体内的气血,然后枯绝而亡。"陆随风语出惊人地道:"这些人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必死无疑。" "不可能!绝不会发生这种事!你如再这般危言耸听的胡说八道,我就要叫这里的护卫了,从没人敢在交易中心滋事撒野。"里面的无比愤怒地嘶吼出声,其心中却是震骇不轻。 "你大可出声叫来护卫,我不介意!"陆随风十分平静地道:"只怕有些罪名,到时候你根本背负不起。不信你就试试看!" "你算什么东西?有人会信你的胡言乱语,还是信我这个五品丹师?咳咳,这种事用脚指头都猜得来。"里面的语音带着絲絲的不屑出声道。 "是么?你看看这个就知道,谁说的话更有份量?"陆随风取出一个碧色的玉盒进窗口内。 "天啦!"只听里面传出一声骇然惊呼,接着便听到一声"扑嗵"响声,像是双膝重重跪地的声音。 "有心行善无功德,无心作恶不为过。"陆随风的语音淡淡响起;"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你的行为巳让许多无辜的人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甚至巳徘徊在死亡的边缘。至于以后该怎么做,就无须我再赁叙了。" 窗口内并无对方的回应之声,只见翠凤玉和碧血玛瑙两件稀世珍品,从里面退了出来,同时也将那装有丹药的玉盒收了进去,意味着这埸交易巳经终止。 里面的人全身上下裹着一件黑斗篷,连面部都严实的遮掩着,如此妆扮自然是不想让知道他是什么人。 楚天河,今年二十三岁,居然还是楚氏家族的一名嫡系弟子。楚氏家族内嫡系弟子非常多,竞争也犹为激烈。而这楚天河因天生经脉狭窄细小,根本难以承受玄力的过多挤压,终其一生也就只能到达玄丹境的地步,再想有所寸进,便会导致经脉爆烈而亡。所以,从出身的那一刻起,就被家族冠以了废材的称号。 被人歧视羞辱,连父母也对其冷漠至极,在族中的地位甚至比旁系弟子还有所不如。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中,他本可苟延残喘的了度此生。但上天偏偏有心作弄人,却令其体内拥有丹根之火,尤其在丹药方面有着不凡的天赋。 于是,从八岁起便成了家族丹药堂中的一名低下的杂役,时至今日在众人的眼中仍还是一个可怜卑下的杂役。十五年来一直在暗里偷师学艺,废寝忘食,日以继夜地用废弃药渣研究炼制丹药。 一个丹师的成长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持,更需要明师谆谆教诲,而对一个被家族甚至父母遗弃的废物来说,连想都不敢去想。 第一次用终于用废弃的药渣炼制成了低级的丹药,在公共的坊市区,悄悄地卖了一百二十个金币,莸得了人生中的第一笔积蓄……随着炼丹实力的不断增长,二年前便能成功地炼制出五品丹药,并且在另一座城市的丹师殿中获得了五品丹师的认证。时至今日,家族中仍没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第四百零三章 冲着这一份信任 此刻的寄卖大厅中巳空无一人,寄卖的窗口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十分精致的玉盒,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似乎还写着什么内容。请大家看最全! 当楚天河看纸条上的内容时,眼神中猛地透出一絲激动,随即整个脸上充满了潮红,握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你是一个另类炼丹奇才,希望别再误入歧途。这里有枚八品大还丹,服下之后,应该可以拓宽你那细小而狭窄的经脉。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曾历过什么苍桑,只望你日后好自为之。"楚天河看完纸条上的内容,毫不犹豫地将玉盒中的丹药吞服下去,静静地闭目盘膝坐下…… 突然间,浑身一阵剧烈的抽搐,面部的肌肉因极度的痛苦而不停的扯动着,嘴角拉出一个剧烈的弧度,传出阵阵牙关紧咬的咯吱声,豆大的汗珠倾刻布满了额头,不停地往下滑落……始终未听他哼过一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声长长呼气声从口中吐出,双眸才缓缓地睁开,只感到体一阵清凉通透,直觉舒泰无比。 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禁不住内视自己的经脉,体内一片晶莹透亮,纵横交错的经四通八达,足足比以前明显的粗壮了一倍有余。不仅仅如此,更令他震惊不巳的是,一直悬浮在气海丹田的丹胎竟然爆裂开来,一个米粒大的,缩小版的自己破丹而出,缓缓地升自胸腹间黄庭之中…… 破丹成婴!自己竟然突破了宿命的诅咒,成功晋升成了玄婴境,也就意味着未来的修炼路上,彻底地摆脱了这具身体经脉的束缚。 他心中不明白,那个完全不相识的至尊丹王,为什么会如此赐丹帮助自己?砰!他的双膝重重地跪了下来,对着虚空,那从未见过,不知名的至尊丹王,黙默地拜了三拜;我终于摆脱了宿名的诅咒,可以挺直腰背面对世人的鄙夷嘲笑,更重要的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去攀登丹道的高峰。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但是,你是我楚天河的恩人,我一定会找到你,回报你对对我的再造之恩。 楚天河心中发出的暗暗誓言,陆随风自然不会知道,他的所为往往都在一念之间,并无什么利益得失的关联。一墙之隔的楚天河,对陆随风来说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或许是楚天河的遭遇与他有几分相似之处,所以便生出一种同命相怜相惜的感触,这才赐丹相助。 只不过,陆随风等人此刻又遇上事了,被交易没做成的白成材连请带求的拉进了楚家的府邸。当然,陆随风不想去的话,就凭白成材这样的货又怎能请得动。谁让两女看上了人家的手中的两件稀世珍宝,冲着这一点,也值得走一趟。 风华云由于身份比较特殊,不便去楚家府邸串门,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途中便分手自行离去。 白成材虽然身份低微,但头脑却十分精明,加之常年在交易中心滚打摸爬,却也练就了一双火眼精晴,寄卖大厅中的一幕,令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年轻人的神秘和不凡,如不是他的极力劝阻,只怕自己这次真的会酿下塌天大祸。同时也注意到了他身边的两女,像是对自己手中的两件东西十分感兴趣。于是,便试探着提出以手中的东西做笔交易,前提是必须让楚家的这位五少爷楚南山,能顺利的突破到破虚境的层面。 这种事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做到,但在陆随风看来却有如喝一杯水一般的轻松容易,两女闻言自然欢欣雀跃,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没等陆随风开口,两女便欣然地抢着应允了下来。 楚家府邸,庭院池塘的亭子中,五少爷楚南山仍闭目盘坐,心中却始终静不下来,一直牵挂着这次交易的事,这对他来说显得格外的重要,关系着是否能在众嫡系中,异军突起。 "事情办成了!"白成材的身影刚出现在庭院中,便听听见楚南山出声询问。 "没有!"白成材远远地应了一声,急步朝着池塘的亭子走去。 "嗯?交易不成功?"楚南山大感意外的恼怒出声。 "五少爷!幸亏交易失败,否则,只怕天都会塌下来了。"白成材余悸犹存的唏嘘道。 "哦?有这种事?你不会是在为你的交易失败找借口吧?"楚南山语调变得有些冷,忽然发现白成材的身后紧跟着一男两女,不由皱了皱;"这些是什么人?谁让你善自带人到此……" "五少爷息怒!听我将话说完,再责惩也不迟。"白成材挤出一絲苦笑,接着便将寄卖大厅中出现的一幕如实地叙述了一遍。 楚南山的神色变得异常阴沉,眉头挤成了一堆,心中却骇然不巳,带着一絲感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陆随风身上,这个看上去只比自己大一两岁年轻人,岂不是在无意中救了自己一命?!神色不由和缓了下来;"多谢公子出言提示,终止了这桩交易,否则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呵呵!如此说来,我也应该算是五少爷的半个救命恩了,总不能隔着池塘这样和我们交谈吧?"陆随风洒然不拘地出声道。 "那是!各位请到亭中一叙。"楚南山语带歉然地笑道。 紫燕和青凤懒得与这些不可一世的世家弟子打交道,留在原地欣赏池塘月色。陆随风一人独自步入亭中,白成材急忙端茶倒水,状极热情。 "客套的话就无须多言了,交易的事,不知五少爷意下如何?"陆随风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的出声言道。 "公子即然敢上门交易,自然已是成竹在胸,如再有所怀疑,那智力未免显得太低下了。"楚南山一向以自己的睿智而感到自傲,亊实上的确也比较聪明,判断力也十分独到,而且还颇有些胆识,行事的风格果断而干脆,一旦认定了事,绝不会犹豫不决的拖拉。 陆随风颇为赏识的点点头;"楚家的未来如由你来掌舵,势必会更上一层楼。冲着你对我的这一份信任,我就免费多送你走得更远一些。"陆随风手一掦,石桌上出现了一个精致的玉盒;"本来一枚七品"破虚丹",便可顺便的助你突破到破虚境。但,这盒中装作的却是一枚八品"大还丹",能够让你在晋级的同时,一举将你推向破虚境中阶。正常情况下,还需要花费二十年的时间苦修,才能勉强达到这个高度。" 楚南山闻言心头猛地狂震,脸上因极度欣喜而变得一片潮红,他对陆随风的话没有闪现过絲毫的怀疑,因为这是很快就会验证的事。所以,当陆随风起身离开亭子的时候,他已经将玉盒中的丹药呑服了下去。 这池塘亭子中发生的事没人知道,当事人不说,将永远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楚家五少爷在寄卖处,以翠凤玉和碧血玛瑙换取五品丹药的事,却被传得飞飞掦掦,一时之间,这次荒唐愚蠢的交易,一下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和嘲讽的对象。 翠凤玉,碧血玛瑙,这两件东西合起来,价值上亿的珍稀材料,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宝物。却被这以睿智聪慧称道的楚家五少爷,换取了一枚五品丹药,而且能不能让人成功晋级,还两难说。在大众的心目中,只有脑子抽风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亊来。 然而,没人会知道暗里炒作这件事的人,竟然会是白成材本人。不为什么?因为这是陆随风临走时为他们出的主意。一是为了掩饰楚南山一夜晋升到破虚境中阶找个合理的说法,二是还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至于是什么样效果,陆随风却是笑而不笑,只丢一句;届时便知! 此事一经传掦,笑得欢的还是那些楚家的嫡系弟子们。如此轰动的大事件,楚家高层自然会知道了。然而,就当所有人都认为楚南山要被家族高层狠狠痛斥,彻底失宠时,一个令人震惊得合不拢口的消息传了出来。 楚南山非旦没有遭到家族高层痛斥,反倒让这个不到二十岁的五少爷,全权负责起家族在器师城中的部分产业来。 这则消息一传出,所有等着看楚南山笑话的人有如当头棒喝,全傻了眼,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另一则消息从楚家内部传出,说是楚南山拍下五品丹药的第二天,竟然从玄婴境高阶一下晋级到破虚境中阶,成了楚家二十三岁之前,嫡系弟子中修为最高的第一人。 楚南山敏锐的眼光,独到的判断力,敢于拼搏的胆识,以及果断的行事的风格,赢得了楚家高层们的一致赞赏。 一个家族发展史,有如逆水行丹,不进则退,楚家在器师城屹立数千年之久而不衰,犹为重视未来新生辈的成长。 一个行事稳健慎重,做事总是一步一趋小心異異,力求不出屁漏的家族弟子,固然可以守住家族的基业,但这种缺乏拓展精神的作为,同样会让家族陷入固步自封的境地,在这竞争尤为激烈的器师城,逐渐会被淘汰。所以,各大家族需要的正楚南山这样敢于拼搏开拓的新生辈弟子。 第四百零四章宝器阁 一个行事稳健慎重,做事总是一步一趋小心異異,力求不出屁漏的家族弟子,固然可以守住家族的基业,但这种缺乏拓展精神的作为,同样会让家族陷入固步自封的境地,在这竞争尤为激烈的器师城,逐渐会被淘汰。 所以,各大家族需要的正楚南山这样敢于拼搏开拓的新生辈弟子。 楚南山一夜之间成了器师城年轻辈中的风云人物,之前的一切讥笑嘲讽声,瞬间都变成了一片赞誉之声。与此同时,几乎所以大家族的弟子都在关注着交易中心的动向,等待着,希望同样的事能再发生一次,就算倾其所有也不会放弃这种机会。 只可惜,有些机会一旦错过了,或许永远再不会出现第二次,令人欲哭无泪。人们似乎都不明白一个道理,每次机会的出现,都需要一种孤注一掷的胆识和勇气,你有么?所以美好的机会总是会与你擦肩而过。 当那些家族的嫡系弟子们疯狂地涌入交易中心时,再也没出现那丹药的信息,那位寄卖者也从此消失,连一点蛛絲马迹都寻不到。 与此同时,城中城颇有名气的宝器阁,门头上的彭氏家徽被摘了下来,竟然换成了风岚家的家徽。这种店面商铺易主的事,在竞争激烈的城中城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根本算不上什么事。 但三大家族之一的彭家宝器阁易主,那就绝对不是一件小事了,所引起的反响比交易中心的丹药风波更令人震动,私下里的议论猜测纷起。 宝器阁位置处于一个十分繁华的街区,是一座独立的状似城堡风格的建设物,完全是由青岗花岩建造而成,给人一种坚实,厚重,山岳般傲然的气势。这状似城堡的建设物,楼高五层,第一层的大殿约有上千平方,空间高度至少在十米之上,内部装修堂皇而华贵,四围的壁上有选择地悬挂着各种不同类形兵刃,器械,以及各和盔甲装备,令整个大殿内充满了一股霸道的肃杀之气。 宝器阁的生意并没因它的易主而受到絲毫的引响,反倒是人气更旺盛,交易的成交量递增。其中或有诸多原因,一是易主引起的连锁反应,许多人抱着各种各样的心态目的前来观探一番。二是门外打出了一则老店新气象的大幅广告,内容大略是;三日之内,阁内的一切物品皆以六折的优惠价格出售。另外,还有一批五品的兵刃,质量堪比七品,数量不多,每人限购一件,每日只出售百件。机不可失,望速选购。 这则广告信息颠覆了人们对器之一道的认识,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甚至连器师总殿的高层也受到惊动,准备派出人前往宝器阁,对此事进行彻底的核查,倘若一旦查出与事实不相符合的行为,势必会遭至最严厉的惩处。 风岚家派来宝器阁坐镇的是位七品高阶的器师,对这种大逆不道的行径,表示出极度的不满和坚决的反对,但,最后真正说了算的还是这位风岚家未来的继承人风华云。至令这位七品器师一怒之下,竟然不顾一切的拂袖而去。以他的经验和常识,这种挑战器道规划的行为举措,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一件惹祸上身的事,没人愿意被无端卷入这漩涡之中。 此事传入风岚家主风泰岳的耳中,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俩,知之甚详。不用想都知道,一定又是那陆公子的主意了。这种令人耸人听闻的事,也只有他敢想,敢做。 风泰岳已知道了陆随风的特殊身份,这种站在峰巅之上的大人物,所行之事自然会让人一惊一乍,难以揣摩其真实用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无的放矢的事,这位陆公子绝不会去做。 尽管如此,他还是因此事去资询过家族中独一无二的那位至尊器王,但得到的回答却只有两个字;荒唐! 五品兵刃堪比七品兵刃,这种事听上去的确够荒唐。只不过,都认为风泰岳会立刻勒令此事叫停时,他却出人意外地没有加以阻止,竟然不闻不问的任其胡作非为下去。没人知道这位老谋深算的家主在打什么主意?其中是否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这则广告的效应,将刚易主的宝器阁一下推向了风口浪头,从颇有名气变得非常有名气,几乎巳到整个器师城无人不知不晓的地步。 宝器阁内,可以用人流如潮来形容也绝不为过,有些人甚至连门都进不去,仍心有不甘的滞留于门外,久久不舍离去。 宝器阁出售的货,一向都是价格昂贵的精品,动赢便是百万起价。难得逢到这种几近半价的机会,好歹也得弄过一两件回去不是。虽说是优惠三日,看这蜂涌而来趋势,只不定当日就会被抢购一空,也未可知。 大殿内的情形的确和众人估计的差不多,里面的人就像是在疯抢不要钱的货一般,要过两三件的人属于正常,但不惜血本,十件八件的抢购就有问题了。不定下一刻就会出现在别的店铺里,那就绝对不是这个价格了。 五品的兵刃,价格通常都在一百万到两百万之间。但,七品兵刃的价格却是在一千万到三千万不等。这品级之间的落差在十倍之上。 所以,五品堪比七品,这种事听上去太过离谱,令人无法置。所以,这个另类的区域,尽管快好奇观望的人很多,一个上午竟连一件兵刃都没售出去。 一片质疑声中,有人提出要当埸验证一番。得到的回答却是让人闻而生畏;"测试的结果如是七品兵刃被五品兵所损坏,就必须无条件地按原价将被损的兵刃购买回去。这就要考验一下各位的胆识和判断了。人生本就是一个大赌埸,每一次决择都是一次豪赌。赌赢了,五品的价格买到了七品的货。赌输了,大把的金币就如同扔进了海里。" "呵呵!说得好!天下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坐享其成的事只会在梦里出现。"人群中忽然有人朗声言道。 当众人看清这张开声说话的脸时,顿时传出了一片惊嘘之声。随即,涌塞的人群便纷纷自动的分流,让出了一条通道来。 一行六人气势迫人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前面的四人都身穿青色甲衣,前胸后背都绣有一个"楚"字,器师城的人一眼便认出这是楚家的"青甲卫",而紧随其后是一位年不足二十的年轻人,一身淡黄色的锦衣长衫,手握一把描金折扇,轻摇慢摆,举手投足间隐透出一股淡淡的慑人威压。 "这不是楚家的五少爷,楚南山么?"人群中有认识的人惊嘘出声道。 "这么年轻便成了全城的风云人物,走在大街小巷都听得见对他的议论声。" "你看人家这气度,就是与众不同。却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光临这宝器阁,难不成又要上演一幕惊人之举?" "谁知道?据说他胆识过人,眼光敏锐而独到,该不会是冲着这些五品兵刃来的吧?" "难说!不凡之人总行不凡之事,又岂是你我这些平庸之辈能揣度得出来的。" 楚南山似对这些议论声充耳未闻,脸上始终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淡淡笑意,径自朝着柜台行去,身后紧跟随着一双眼溜溜转的白成材。自丹药事件之后,这位不引人注目的旁门弟子,便被楚南山从交易中心调到自己身边听用。这宝器阁易主,以及五品兵刃堪比七品兵刃的消息,也是这位三角眼的人精提供的。 听说那位助他一飞冲天的陆公子也在宝器阁中,楚南山便在府邸中坐不住。高人啊!出手便不凡,一动鬼神惊。风岚家有这位陆公子的存在,彭家宝器阁的易主也就不足为奇了。 宝器阁的易玄重开张,以楚南山的精明,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能再次结识这位陆公子的机会,而是带着谢意诚意而来,在这种高人的面前耍心机,玩心眼,纯粹是自取其辱。 "呵呵!什么风将日正中天的五少爷给吹来了?难不成又想在我宝器阁淘宝来了?"风华云礼节性地朝着对方拱拱手,颇感意外的出声道。 "风二少取笑了!"楚南山自嘲地一笑,随朝着风华云身边的陆随风微微地歉了歉;"楚南山见过陆公子!" 陆随风回以淡淡地一笑;"五少爷光临此间,不会又想弄出什么惊人之举来吧?" "有陆公子在的地方,自然不会浪静风平,不甘寂寞的人都喜欢试着来弄弄潮头,也顺带着给改玄易主的宝器阁,前来道个喜,捧个埸。至于别人会怎么想,如何评论,完全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楚南山坦然地笑道,言语间释放出一些善意的信息。 楚南山望着柜台上陈列的一排类形不一的兵刃,伸手捧起一柄墨绿剑鞘的长剑,道:"这便是广告上所说的堪比七品的五品剑器?" "正是!没见这许多人都对此深表质疑,五少爷自然也不会有所例外了。"风华云語带玩味的出声道。 本书来源:..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零五章兴师问罪 楚南山望着柜台上陈列的一排类形不一的兵刃,伸手捧起一柄墨绿剑鞘的长剑,道:"这便是广告上所说的堪比七品的五品剑器?" "正是!没见这许多人都对此深表质疑,五少爷自然也不会有所例外了。 "风华云語带玩味的出声道。 人云亦云,不是这位五少爷的行事风格,他只在乎自己敏锐而独立特行的判断,很少有人能左右他的决定。长剑在他手中缓缓出鞘,剑刃莹莹如墨玉,透一抹墨色的光华,以他对剑器的认知,看上去的确是一件地到的五品剑器,伸出手指在剑身轻弹了一下,剑身一阵轻颤,随即发岀一声清亮的剑吟之声,令人心中禁不住泛起一阵惊悚的感觉。 "好剑!"楚南山脱口赞道,内心的直觉告诉他,这柄剑直追八品而绝不会稍有逊色。 三角眼白成材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微眯着的小眼珠在眼眶内快速地转了几转,贴近楚南山的耳旁,轻声低语的提示道:"五少爷!机不可失,应该有多少要多少,最好不要让一件流失出去。" 楚南山闻言微楞了楞,随即明白了三角眼的深意,这又将是一个轰动性的事件,会再次引起家族高层的关注,令自己的根基扎得更深更牢。他最初的本意只是要抛砖引玉的给众人做个示范,象征性的购买一二件,并没有从深处多想,经这三角眼这么一提示,不由福自心上。 "怎么样?五少爷是不是想试试剑?"风华云戏谑地笑道;"试剑的代价可是不菲。" "不用!"楚南山果断而干脆的摇搖头,洒然一笑;"如果事事都要花大代价去翻底牌,那人生也太无趣了,那"赌"之一说也不复存在了,妙就妙在需要用头脑和胆识去判断底牌。" "五少爷果然睿智而豪气,如此说来是准备购下这柄五品剑器了?一口价,三百万!"风华云报出的价,比正常交易价还要高出百分之五十,顿时引来了众人的一片唏嘘声。 "见风涨,简直比那些奸商还狠。" "是呀!非旦不优惠,还比正价高出不少,活抢人啊!" 众人愤愤不平的报怨不停,都认为楚南山也不是好忽悠的主,一定会大砍大杀的一还到底。殊不知楚南山接下来的表现,令所有人的眼珠子都险些惊爆了出来。 "五百万一件!余下三天的货我全买下了。如果还有存货,多多益善,希望能一件不留!"楚南山手中的描金扇"刷"的一下铺展开来,大有一言定乾坤之豪气。 "这个……"风华云大感意外地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应允下来,不由拿眼望向陆随风,似在征询他的意思。 风华云这个细微的动作,被精明过人的楚南山瞬间捕捉到,不由在心中暗暗的思忖着,这风岚家未来的继承人,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聪明能干,只不过幸运的结识了这位陆公子而巳。平心而论,如与自己相比起来,应该还是稍有些差距。 不得不说,楚南山比想象中的更有胆魄气度,但他的这点小九九心思,又怎瞒得过陆随风的法眼。这些五品兵刃共有三百件,也是陆随风临时赶制出来的,其用意也不过为了炒作一下宝器阁的人气。一不小心,却让楚南山又捡了个漏,无意之间又帮了他一个忙,令其在争夺继承人的道路上又朝跨出了一步。 只不过,这一切似乎与陆随风这个匆匆的过客没什么关系,这本是一个一举两便的双赢游戏,还另送对方一个顺水人情,无形之间还拉近风华云和这位五少爷的关系,绝对是件有益无害。楚南山的此举,反倒会令宝器阁的声誉和人气大幅度的飙升。 "五少爷可谓是福自心灵,神思敏捷……"陆随风点到即止的笑了笑,接着道:"宝器阁的此举不过是想借此增添些人气,不过,五少爷的这份胆识豪气,的确让人由衷的折服,冲着这一点,我个人会毫不犹豫地吼一声;成交!但,这种事毕竟还得由风二少爷说了才算数。" "这是自然!只要陆公子没有异议,想必风二少爷应该也不会反对。"楚南山玩味地笑道。 风华云自然听得懂楚南山话中的意思,却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淡淡地笑道:"五少爷说得一点没错!因为这些东西都源于陆公子之处,所以,他的意思自然也代理我的意思了。" "嗯?!"楚南山闻言心中猛地一震,禁不住动容惊问出声;"难道……" "这里不是说话之处,有什么问题,我们到里间慢慢详谈。"风华云朝楚南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三角眼白成材和四个青衣甲卫被在留在了外面,直到日落西山,宝器阁巳准备歇业关门,才见楚南山像被人注射鸡血一般,一脸红光闪射地走了出来,口中不停地喃喃道;"高人啊!" …… 继轰动一时的丹药风波之后,又震撼人心地出现了宝器阁事件。楚南山的又一次惊人之举,令整个器师城再次沸腾了起来。 几乎人人都想知道这五品兵刃,是否真能对抗七品兵刃?只不过,除了楚家的高层之外,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而楚家之人对此事却是集体缄默,被追问急了,得到的回答却也是哈哈一笑;"游戏而已,何必这般认真?" 游戏吗?只怕这种玩火的游戏已玩出格了,彻底触动器师殿的底线,颠覆了器之一道万年不变的等级规则,足以搅乱整个器师界的井然秩序。是可忍,孰不可忍! 器师总殿要严查宝器阁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器师城再次沸腾了起来,人人震惊之余却又心思各异,因为一旦查实宝器阁之大逆不道,只怕连三大家族之一的楚家和风岚家也会受到牵连。一时之间,大都抱着冷嘲讥讽,看笑话,幸灾乐祸的心思…… 器师殿这次像是动真格的了,竟然指派两位至尊级的器王,亲自前往宝器阁监督查实这桩足以祸乱器师界的严重事件。与此同时,三大家族,以及一些颇有影响力的顶尖势力,都接到了器师总殿的通传,尽须到埸参与见证这次拨乱反正的事件,以证视听。 今天的天气看上去并不怎么好,从清晨开始便是阴云密布,天际边不时有闪亮划过,似在酝酿着一埸暴风雨。 宝器阁似也笼罩在一片阴影中,到了该正常营业的时候,仍是大门紧闭,门前冷落清寂。临近中午时分,宝器阁的门前突然开来一队身着金色衣甲武士,人数大约百人,个个腰悬兵刃,神情冷漠,几息之后,门前五十米区域的人流巳被迅速清空,实行了戒严。 这些金甲武士来自器师总殿,每一个都俱有破虚境之上的实力修为,平时很少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除非发生什么特殊的突发的事件,才会看到这些金甲武士的身影。不言而喻,宝器阁事端已被列为了特殊的突发事件,甚至严重到出动金甲武士的地步。 看来宝器阁这次只怕是在劫难逃了。五十米之外聚集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渐渐地,巳是变得水泄不通。 随着一声声;"闪开,门开!"霸道的怒喝声,一辆辆宝马豪车强行地穿过密集的人流,驶进了五十米内的戒严区域。从这些车上的标识印记,便知道都是些惹不起的主。 从车内下来的都平时难得一见的大人物,彼此间堆着笑地打着招呼,热情地寒暄,问候。虚也好,实也罢,这种特殊的埸合,大人物该有的礼数气度,尽显无遗。 宝器阁的一层大殿内,从进门开始就一路铺垫着红地毯,踏在上面柔软度十分舒适,感觉非常好。显示出此间主人雍容大气,虽然这些人都是前来见证,或兴师问罪的。但,整个大殿内却感觉不到一点紧张,压抑的氛围,反倒处处漾溢一种浓浓的喜庆气息。 一百二十个舒适的席位分布在左右两侧,每个席位的座前都置放着几碟精致的果品,供来者品尝,无处不张显着此间主人的热情好客。 大殿正中的位置醒目地安放着两席由极品妖兽皮制作而成的坐椅,不用问都知道,这是两位至尊器王的专坐了。 除了上坐的两席外,该来的大人物们都巳入座,无一虚席。彼此间轻声的议论着,人人看上去状极轻松,一点看不出是来参加见证,审判的模样。 "呵呵!我说风家主,这是在唱的那一曲,明明是一埸开刀问斩的审判会,乍弄得像是一派喜庆的埸面?你那老谋深算的脑子不会是突然进了水吧?"彭氏家族的掌舵人彭惊云,抚着嘴下的几根稀疏胡须,语带戏谑的讥讽道。 "有这种事?我怎就没看出来?这些事都是小辈们在折腾,包括与你彭家下赌鉴约的事,家族至始至终都不没兴趣参与其中。不过能在虎口拔牙,的确是件该庆幸的事。"风岚家主风泰岳撇了撇嘴,咳咳地朗笑几声,透出几分暢快的意味。 本书来源:..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零六章落井下石 "啧啧!所谓福中藏祸,接下来便等着被器师殿开刀问斩吧!不知到时候你是否还笑得出来?"彭家主一脸幸灾乐祸地啧啧道,随抬眼望向不远处的楚家主,见其四平八稳的端坐着,神情虽显得一派肃然,却沒有一点凝重和絲毫的不安的忧色。 楚家主的目光也正好移向这边,冲着他勾了勾嘴角,冷冷地一笑;"彭家主是不很期望我楚家也一并遭受到牵连,一起被器师殿同时打压下去,然后让彭家独自一门坐大?" "这话似乎问得有些多余,如果换着你,只怕比会我想得还要恶毒。只不过,当下出现危机的可是你们两家,如不发生什么所谓的"奇迹",只怕这一劫是很躲不过去了。要知道,器师殿轻易不会出手,出手必是重锤大棒。二位得有些心理准备才是。"彭家主y阳怪气地出声道,对着手中的疏果,张大嘴,狠狠地咬了一口,那模样像是在噬咬风,楚两家一般。 三大家族数千年来,在器师城一直维持着三足鼎立的均衡局面,谁也撼动不了谁的根基,彼此虽也时有相互挤压争锋,踫撞摸擦也时有发生,却都能保持着应有克制,见好即收,通常都不会触及对方的底线。所以,作为器师城的最高掌控者,器师总殿,只要三方能相互制约,促进器师城的繁荣发展,通常都会采取比较包容的态度,几乎从不出面加以干涉。 宝器阁事件在外人看来,只是一埸荒唐的游戏而巳,似乎无关紧要。但对于器师殿来说,却已完全触碰到了根本,如不施以霹雳手段拨乱反正,后果十分严重。 没让人久候,一辆标有器师总殿印记的豪车缓缓地在宝器阁的门前停下,两名金甲武士立即上前小心地打开车门,首先入目的是一位看上去七八十岁的老者,一身锦袍,蓄着一撮白胡子,双目中却精光烁烁,腰背挺直,没一点垂垂老亦的腐朽气息。 接着出现在视线中的却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一身布衣加身,给人一种十分干净利落感觉,方方正正的脸上蓄含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韵,令人生出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这一前一后踏上红地毯的人,看上去虽然年龄落差颇大,包括服饰穿着,气质神韵都廻然不同,但相同的是两人胸前悬挂着的勋章;一团烈焰之上,斜c九柄金光灼灼的长剑。那就是九品至尊器王的标致。 无须质疑,这两位便代表器师总殿的权威前来执行裁决的至尊器王了。从中间的红地毯一路走过去,两旁端坐着的大人们纷纷肃然立起身来,躬身礼敬。 两位器王在众人肃然的敬意中缓步走向中央的坐席,器师殿本是兴师问罪而来,但这大殿中的气氛却显得异常喜庆,没一点肃穆庄重的气息,这种极端反常的现象令人大感诧意,两位器王微不可觉微皱了皱眉。 随着两位器王的落坐,轻松的氛围一下变得有些凝重紧张起来,一个全身披戴着黑色盔甲的武者,气息浑厚地朗声宣读着一份器师总殿对宝器阁事件的核查通告,并授权于两位至尊器王全程实施督查,鉴定,裁决。 "风家主一向行事稳健谨慎,此番怎会弄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端来?"白胡须器王轻叹了一声;"你我平时虽有些交情,但滋事体巳惊动了上听,我等奉上命而来,势必会公正严明的履行应有的职责,在核查的过程中,不希望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 这话听去还算客气,却含着警示的意思,似在告诉对方乖乖的配合,不要稍有对抗之举,否则,后果十分严重。 风泰岳闻言,淡淡地笑了笑;"理当如此!虽说这一切都是族中的小辈所为,但事情即巳发生了,家族势必也难脱关系。只不过,在未彻底得出结论之前,便扣上一个"大逆不道"之名,似乎有些不妥吧?" "风家主此言甚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倘若真发生了,器师殿岂不是要背负一个霸道武断的名声。"楚家主不卑不亢地出声言道,大有声援风家之嫌。 "呵呵!你楚家似乎也被牵连其中,风,楚两家此刻可谓是风雨同丹,出头声援也在情理之中,无可厚非。但,器之一道的玄奥规则,又岂是你等门外之人可以探知的。所以,你所希望出现的那个结果,只怕连在梦中都不会发生。"另一位中年器王语带嘲弄地出声冷笑道。 一旁的彭家主见状,落井下石的咳咳道;"事到如今,两位仍这般执迷不悟,一味地心存侥幸,真不知那来的这份自信?" "不到最后一刻,仍充满着无尽的变数,你这老傢伙未免高兴得太早了。"风泰岳一脸鄙视地言道。 "你俩即这般信心满满,不妨联手开个盘口,让大家下个注,赌一赌最终的核查结果。怎么样,没这份胆识吧?"彭家主煽风点火,一副唯恐天下不够乱的嘴脸。 "楚家主意下如何?"风泰岳望着楚家主,笑问道。 "风家主即有兴趣,玩玩也无妨。"楚家主应了一声,二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透出会心的一笑。随即征询了一下两位器王的意思,这种事并不影响接下来的核查事项,如出言反对,倒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在坐的都是一方强豪霸主,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货,省油的灯,这种稳赢不输的赌局,岂有轻易放过之理,狠不得一下将家当全押下去,赢他个坛满罐满。只可惜盘口设了底线,一千万起步,十亿封顶。 接下来,大殿内出现了上百人排队下注的壮观景象,只不过都是有身份的大人物,没人喧哗哄闹,始终保持着应有礼数和气度,在一片寂然中默默地完成一桩桩下注过程。 风泰岳不停地执笔记录着每个人下注的数目,楚家主数金卡数到手发酸,下注的总金额巳过百亿,手不数到发酸才是怪事。 在座一百二十位大人物,竟然没一人看好宝器阁,几乎都将十亿满注押在器师殿,每个人都是十足冷酷的狠角色,只要抓住机会,没人会心慈手软,管你他妈是谁。 赌局下注完毕,一脸倨傲的黑甲武者气势冷冽地走到大殿中央,宣布对宝器阁的核查正式开始,话音刚落,便见一袭青衫的陆随风,施施然地从一道侧门内走了出来,这种埸合想要一直隐在幕后巳做不到,毕竟这次要面对的可是两位至尊器王,不是什么人都敢轻易忽悠的。 陆随风的神情平静如水,步履间从容而淡定,冲着一众在坐的大人物不卑不亢的拱拱手,以示礼数。随回身朝着上座的两位器王微微地歉了歉,施了一礼;"宝器阁客卿,陆随风见过两位器王!"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掦的年青人身上,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且阅人无数,几乎很少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就这块文皱皱的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做器师的料,俱皆露出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情。 两位器王却是目光犀利如箭,从不会以貌取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给他们的感觉是虚怀若谷,深遂莫测。 "你是器师:" "是!"陆随风毫不隐瞒地坦然应道,否则,这种埸合还真没资格出现。 哗!满埸响起一片嘘声,都看走眼了,不过满世界的菜鸟器师多了去,一品二品也能拍着胸称自己是器师,不足为奇。 "几品?" "惭愧!在两位器王面前羞于出口,不说也罢!"陆随风自嘲地道:"品级的高低固然十分重要,但,器之一道更注重的是本身的天赋和灵性,按步就班的器师就如同一台机器,拥有无穷创造力,勇于突破束缚的器师,才是真正出类拔崒的器师。" "此话听上去似乎很有些道理!"白胡须器王凝目想了想,喃喃道。 "如此说来,你希望自己做后者了?"中年器王玩味地道。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一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事多说无益,手中忽然多了一柄剑,剑鞘算不精致,却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 "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还望两位器王鉴定一下这柄剑器的品级。" 长剑缓缓出鞘,并无莹莹的光华绽s,剑体乌黑如墨,剑刃厚实无锋无刃,看上去几疑连根树枝都难以砍断,几乎与根本没锻造过的铁条没多大分别。顿时引来满堂的一片嘘声和讥笑声;这小子的脑子没问题吧?这也能称之为剑器? 两位器王面沉如水地反复细心鉴定了一番,物不可取相,此剑是由乌金玄铁炼制而成,光泽度显得有些乌蒙蒙的,比一般兵刃暗淡了许多。但从品质,属性来看,的确可鉴定为五品剑器。但是否俱有五品剑器威力,只有验过才能下结论。 第四百零七章殿前试剑 两位器王面沉如水地反复细心鉴定了一番,物不可取相,此剑是由乌金玄铁炼制而成,光泽度显得有些乌蒙蒙的,比一般兵刃暗淡了许多。但从品质,属性来看,的确可鉴定为五品剑器。但是否俱有五品剑器威力,只有验过才能下结论。 "这柄乌金玄铁剑,经鉴定核实,应该属于五品剑器!"白须器王慎重地宣布道,权威性的鉴定,不容任何人质疑。 两位器王低声交換了几句,那位中年器王从蓄物戒中取岀一柄剑,红玉剑鞘,剑长三尺有余,剑身通体泛着耀眼璀璨的红光,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令人肌肤似有被灼伤的感觉。 "你有权利先鉴定一下这柄剑器的品质和等级,然后便与那柄乌金玄铁剑进行试剑比式。"中年器王将剑抛向陆随风,嘴角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陆随风接过抛来的剑,屈指在剑身上轻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颤响,剑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又杀气内敛……听音辨器,这是器道中的一种高深境界,纵算九品器王也未必有这种以心品器的境界。 "此剑刚柔并济,只可惜火属性稍过炽烈,致使柔韧性大幅降低,若是遭遇同等品阶器物的强烈碰撞,势必倾刻断裂……不过,仍不失为一柄优质的剑器。如要论其品质,应该可达到八品初阶的层次。我可有说错?"陆随风将剑递还了过去,知道对方是在刻意试探自己,似乎吃定自己根本无法鉴别出这柄剑器的真正品级。 嘶!这小子根本未按照鉴定的方法和程序进行逐一的鉴别,随意曲指弹了一下剑身,单凭剑器发出的音响,便能在倾刻间鉴定出剑器的品质,质属和等级,当真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并未见你仔细鉴别,而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精准的鉴定出剑器的品质,属性,连品级也说得没错。纵算我等器王也未未必能做得如此完美。"白胡须器王一脸震撼地言道,可谓是语出惊人,令得满殿一众人等骇然瞠目。 陆随风并未多加解释,只是讳莫如深地笑了笑;"如此说来,两位器王是认可了这个结果了?"见上座的两人微微叩首,表示默认了对方的鉴定结果,又接着道:"按照双方约定的试剑规则,应该是五品兵刃和七品兵刃之间的抗衡和比试,双方各持手中兵刃相互对击,兵刃出现卷口,或断裂的一方判为输家。但这柄红玉烈焰剑却是属于八品初阶的等级,此举只怕有失公平公正的原则。" "希望能有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只怕很难服众。"楚家主一脸冷笑的出声道。 风泰岳更是脸透怒色地沉声道:"如此瞒天过海之举,当真令人感到心寒。倘若我方不能即时识破,岂非被埋进深坑还盲然不知不晓,至令风,楚两背负着洗不清的千古奇冤。" "这个……只因这小子不愿透露自己的器师品级,我等也是临时起意,只是想借此测试一下他的鉴定水品。此举的确有违规之嫌,即然各位对此有异议,我等也不会执意勉强,一切皆取决于对方的态度。"白胡须器王十分园滑地解释道,人老成精,一席话便平复了风,楚两家的怨气。同时,也给自身留下进退自如的回旋余地。 埸上的势态一下变得有些扑朔迷离,当真不到尘埃落地的最后一刻,任何事都可能发生。在坐之人都下了大赌注,虽然看上去有九成的胜算,但这一层的变数却是如云如雾。眼前这个小子像是披着一层神秘面纱,始终令人窥测不透,让这次剑器比试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所有人的视线再次投s在陆随风身上,期待着他最后的决定。七品与八品之间的差距大得不可以里计,再傻的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人人脸上还是禁不住透出颇为紧张的神情,殊不知,陆随风傻傻地耸了耸肩,说出了一句雷人的话,却又令人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都说了,勇于挑战未知的人,才能成就未来的辉煌。五品对八品,虽然胜算几乎为零,但,即然是挑战,自当义无反顾地倾力一试。" "陆公子不要冲动行事,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此举关乎着风,楚两家的未来,千万要谨慎为之。"风泰岳有些沉不住气地劝阻道。 "是啊!对方摆明了就是挖坑等你跳,没必要赌气去挑战什么未来的辉煌。"楚家主面现忧色的跟着出声劝阻道。 陆随风对两位家主的报以淡淡地一笑,语带戏谑地道;""两位家主有豪气接下众人万亿的赌注,自当对我充满信心。我还没蠢得会让你们的金币就此打水漂。" "果然是初生牛犊,后生可畏!冲着你这份冲天豪气,无论结果如何,都值得点赞!"中年器王由衷地言道,随将手中的剑器递给一旁的那位黑甲武者,应该是由他去试剑。 黑甲武者手捧红玉剑鞘的剑器走到中央,长剑缓缓出鞘,一抹弦目的精光四溢纷s,充满了炽烈的火热气息,再次引来众人一片惊叹之声。 "哇!这才是真正八品兵刃,看这造型,光泽和气势,都不是那暗淡无光的五品货可比。" "简直就是愚不可及,自取其辱。不过能让风,楚两家出点血,倒是件挺不错的事!" 这些人通常都是墙头草,随风而动,毫无定性,所以永远注定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黑甲武者望向陆随风,眼中带着一絲轻蔑;"怎么,不敢出剑了?" 陆随风不以为然笑了笑;"兵刃的品级固然很重要,更重要的是看谁在使用,只不知在你手中能发挥多少威力?" "呵呵!等会试过便知道了?"黑甲武士自信澎涨地咳咳地冷笑道。 试剑者的实力修为深厚精湛,能在试剑时更添了几分保障。再看对方的试剑之人却是文文弱弱,沒一点武者的气息和霸气,纵算是兵刃的等级相当,持剑之人的修为就尤其重要了。只要将玄力贯注剑身之内,其威力足可成倍增长。 双方相对而立,黑甲武者身上的气息鼓荡,手中的长剑光华璀璨更胜之前,分明巳将玄力注入了剑身,r眼可见有絲絲剑气透出剑锋,吞吐不定。 陆随风一脸淡然,手中握着暗淡无光的长剑,浑身上下仍无半点气息流露,看上去有点白痴的感觉,一众观者见状纷纷发出一声悲叹,其结果不用猜都知道,没一点牵心挂腸的悬念。 吼! 黑甲武者聚气开声,口中暴出一声低吼,整个人的气势仿佛在刹那间发生了惊天的变化,这黑甲武者竟然是乾坤境尊者,这绝对又是一个预埋的坑。 剑借声势当空划出一道劈天惊虹,精光绽s间巳朝着对方当头斩下。 陆随风微愣之下,伧促举起长剑格挡,动作笨拙之极,在对方的撼天之势下,显得那么虚弱可笑,不堪一击。 铿锵!两剑势难阻挡相互撞击,暴出一声金铁交鸣的铿然声。 蹬蹬蹬!陆随风像似被这一剑劈得七晕八素,身形止不住地朝后踉跄跌撞,轰然一声跌坐地上,引来一阵哄笑。接着,笑声嘎然而止。所有的视线都投向他手中握着的剑;骇然完好无损,这怎么可能? 再接着,上百双眼睛迅速地移向黑甲武者,自然看的不是人,而是他手中的剑器。 哗!满地眼珠子乱滚,尽皆大张着嘴合不拢,大殿中突然出现了刹那的沉寂。 黑甲武者的手中竟然握着的是一把只剩半节的剑,仍然闪s着耀眼的光华,给人一种残缺的凄美感,疑视幻觉。 陆随风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晃了晃头,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长剑,;"这也太狠了!竟然让乾坤境尊者来试剑,这不是存心要人命么?"陆随风面色发白的惊叫道。 黑甲武者的眼球落在了自己手中的断剑上,满脸俱是惊诧和不信之色。且不说剑的等级品质之间的差距,单凭自己将玄力贯于剑身这一点,就足以将对方的剑斩裂,结果确是对方被自己劈飞的同时,断裂的却是自己的剑器,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两位器王从无比的震撼中回醒神来,中年器王更是起身冲了出去,一把夺过黑甲武者手中的断剑,细细地检测着,断剑处平滑,整齐,没有絲毫的损裂卷曲状,似被一剑斩断,而非互相撞击时发生的断裂。再抬眼望向对方手中剑,却是连一点齿痕裂口都没留下。 这怎么不可能!两位器王同时鉴定的结果会出错?说出去有谁会相信 ? 就算再鉴定一次,只怕仍只会是这个结果。两位器王在极度的震惊中,似以完全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颠覆了以往的一切认知。 第四百零八章谁的刀有事? 或许,唯一的解释,这只是个十分隅然的巧合,恰好撞上了剑器的最脆弱之处?唯有再试一次,才能真正见分晓。 这个出人意料的的结果,对这些狂下重注的人来说,无疑似若惊天霹雳,有点突然天塌地陷的感觉,期盼的值越高,受到的打击越沉重,一双双似欲喷火的眼睛*视着陆随风,甚至质疑其是否与对方串通一气,给自己等人挖坑设阱? 这种荒唐的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逝而巳,这种可能性几乎完全不存在。但眼前的一幕又该如何解释?众人皆觉自己的脑子一下子变得有些不够用,或许真的是一次隅然的意外而巳。 "好,好!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风泰岳喜形于色的击掌叫好。 "好险!没见陆公子差点被人给劈成两瓣,这与谋杀有什么分别?"楚家主一脸惊怒,愤愤然地出声道。 "陆公子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风泰岳见陆随风面色一片苍白,语带关切地问道。 "多谢两位家主关怀!只是胸口有些发闷,应该还能挺得住。"陆随风面带苦笑地回应道:"接下来,按照约定的规则,对方还有一次试刀的机会,只怕不会让我们轻易过关。" 果然,白胡须器王取出一把精光闪s的大刀,厚实而沉重,刀刃十分锋利,刀身隐约透一汪湛蓝的光华,一望便知是把品质十分优良的好刀。接着直接拿出一块金精玄铁,专供试器之用。这种金精玄铁坚韧无比,七品之下的兵刃斩劈之下,几乎连一道痕印都不会留下,七品八品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些许浅浅的划痕。 锵! 黑甲武者舐了舐嘴唇,似对这把大刀的表现十分看好,一扫适才的沮丧神色,浑身上下再次透出浩荡澎湃的气势,将玄力贯足于刀体之中,一刀倾力斩下,但听"铿"的一声脆响,一道湛蓝的光华爆闪,金精铁之上骇然呈现出半分深浅的划痕,再看刀刃,竟然完整无损,顿时赢来满堂的一片惊叹之声。 "八品中阶!"如此锋利无铸的刀锋,根本无须再加以鉴定,陆随风淡淡地出声道。 "果然有点眼光!你说得一点没错,这刀名叫"碧泉刀",开山裂石有如斩瓜切豆,你可还有信心一试锋芒?"白胡须器王似对这柄刀器充满了信心,冲着陆随风冷冷地出声道。 陆随风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这笑看上去怎会是如此j险,y森,令人莫名其妙的心慌发忤,随即取出了一柄幽黑如墨的大刀,色泽暗淡无光,就像旧货摊掏来低劣二手货,与光华莹莹的"碧泉刀"相形之下,有若云泥之别。但有了前车之鉴,一时之间,还真没人再敢小视这把看上去一点不起眼的大刀。 经过两位器王的仔细鉴定,再次判定为五品刀器,众人心中虽有疑虑,却没人敢出声质疑这权威性的鉴定。 陆随风望着眼前金精玄铁,一脸沉静如水,并未像黑甲武者一样的气息鼓蕩,更未见开声作势,惊天撼地的雷霆一击,看上去只是十分随意的,虚飘飘的挥出一刀,很轻,很缓……噗嗤!但见一道幽光闪过,没看见火花飞溅的景象,只传出一声轻微的"噗嗤"声响。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投注在那块金精玄铁之上,幽光闪过,金精玄铁上留下一道十分模糊,隐隐可见的线痕。如不近前细心辨识,很难发现它的存在。这一幕,对这些下了大赌注的人来说,的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始终提着的心算是稍稍放了下来。 殊不知,众人嘴角上的笑意还留在唇边,便听见位于金精玄铁旁的黑甲武者,口中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咦!然后,一脸见鬼似的骇然指着那块坚韧无比的金精玄铁,但见那道隐约可见的模糊线痕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紧接着,便传出一阵轻微的"卡卡"声。 震撼!一幕史无前例景象发生了,那块坚韧无比的金精玄铁正从那道线痕间,缓缓地朝着两边分裂开来,更令人震惊的是切面竟然光滑如镜…… 每个人都在质疑自己的视觉是否出了问题?尤其是两位至尊器王,其震惊的程度更是无以复加。一刀有如斩瓜切豆般的将金精玄铁劈成两辨,纵算九品,甚至十品刀器也未必做得。再看那小子手上的那柄幽黑无光的大刀,通体竟然完好无损,连一点细齿裂痕都没出现。 这么可能?两位器王权威的鉴定绝不会有错,即便是器帝亲临,鉴定的结果也不会出现偏差。但,眼前发生的一幕又如何解释? 在无数双目光的*视下,这小子如不给个合理的说法,只怕还真无法收埸。 "呵呵!我不过是偷了个机,取了个巧而已。"陆随风早想好了忽悠众人的说辞,一脸淡然地出声道:"天地间没有坚不可破之物,只要能发现它最薄弱的环节所在,无论如何坚韧,都将会被一击即溃。关键在于你是否能发现它的存在?" "理论上听上去似乎说得通,如果你能用这柄"碧泉刀",同样劈开这金精玄铁,方能取信于人。"中年器王示意黑甲武者将"碧泉刀"交给陆随风,迫使他不得不当埸演试一番。 陆随风没表现岀拒绝的意思,坦然从容地接过"碧泉刀",对着一块被切开的金精玄铁反来复去地探测了一番,突然翻腕一刀斩下,一抹湛蓝的光华一闪而逝,随即传出一声"噗嗤"声,一秒,二秒…… 卡嚓!这声音听上去有些令人揪心,但,这块坚韧无比的金精玄铁却当真从中分裂开来,其切面同样无差别的光滑如镜,足以证明陆随风之前的所言并非信口胡谄。 事实上,这一切的确与刀器的品质品级无关,正如两位器王所想,这金精玄铁连十品兵刃都未必劈得开。而真正劈开这金精玄铁的是陆随风贯注于刀器中的真元力,所谓的薄弱环节完全纯属子虚乌有。 眼见为实,之前的一切着实令人虚惊一埸,却也大开眼界,多了一番见识。只不过,试器并未因此而结束,接下来还须实打实的硬碰一埸,没有任何花招侥幸可言。 一众大人物们此时并非信不过这位器师总殿的黑甲武者,此举毕竟关乎着上百亿金币的赌注,为了慎重保险起见,一致纷纷要求由彭家主上埸代为试器,方才不失为公平公正。 可谓是众势如山不可抗,两位器王迫于这些大人物们的压力,也唯有无奈的应下来,更何况这彭家主也同样拥有乾坤境的实力修为,又下了十亿金币的重注,自然不会出现作蔽的情况。 彭家主双手紧握着"碧泉刀",体内的气息化着一道道r白色的气旋莹绕周身,吹得身上的锦袍鼓蕩开来,整个刀体溢出一片湛蓝的光华。 "呵呵!彭家主这一刀可是价值上百亿金币呀!看你这模样,像是沉重得都有些举不起来了。此刻的心是不是有点紧张,否则,脚怎地有些在打颤,握刀的手似乎也在微微发抖?"陆随风提着那把幽黑无光的大刀,一脸y笑的出声道。看这死老头气势汹涌澎湃的模样,似乎巳经心生杀机,恨不得这一刀斩下,将自己连人带刀的一下劈成两段。 彭家主的手本来还十分稳定,脚下也并未打颤,却经对方如此一说,还真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有些颤抖起来,这小子不过随口胡乱语几句,还真让人心跳加速,太诡异了! 只不过,能成为三大家族之一的家主,本身又俱有乾坤境的实力修为,这点心性定力还是有的,又岂是一个毛才刚长齐的小子可以轻易撼动。 吼! 一声虎吼震响,彭家主手中的"碧泉刀"顿时透一道湛蓝光华,仿佛一条碧色的腰带缠绕在剑身,脚一顿,青岗岩铺就的地面瞬间龟裂开来,身形同时拔高三米,刀光如水湛蓝,倨高临下的朝着陆随风的立身之处,轰然斩落。 铿锵! 与此同时,陆随风的手中也挥出一道幽黑如墨的刀光,一蓝一黑两束刀光在空中硬踫硬的一击,爆出一声清脆的震响。 两刀相击,双方皆觉握刀的手腕一震,彭家主的身体微晃了晃,禁不住向后小退一步。陆随风却蹬蹬蹬地朝后暴退了十来步,身形一个踉跄,险些跌扑在地,刚稳住身体,张口便喷出一蓬鲜血,脸色一片惨白。 能在乾坤境尊者的一击之下,只是吐了一口血,仍能完整无损的挺立着,可谓是虽败犹荣,足以在年轻的一辈中引以为傲。 只不过,众人此时关注的不是谁死谁活,而是谁手上的刀有事?这直接关系到上百亿赌注的输和赢。人人屏息闭气,直楞楞地望向双方手中的刀。 怎么回事?这两人手中的刀看上去竟然仍是同样的完好无缺,这一赌到底算谁胜谁负? 第四百零九章又惹祸端 怎么回事?这两人手中的刀看上去竟然仍是同样的完好无缺,这一赌到底算谁胜谁负? 哐当! 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中,有物"哐当"坠地之声响起。众人随声望去,俱皆双目突起,大张着嘴,发不出声来。 如果这清脆的响声传自陆随风的这一方,大殿中定会顿时暴响起热烈欢呼和掌声,绝不会出现这种诡异的埸面。 然而,这碎心的"哐当"之声,却是清晰地来自彭家主所在的方位,更令人骇然惊颤的是他手中握着刀,竟然只剩下了一节刀柄,整个"碧泉刀"的刀身竟然脱离了刀柄,坠落在地面上轻跳了几下,弹闪着碧色的幽光。 陆随风口中喷出的血洒落在手中的那柄幽黑的刀上,正顺着刀锋滴落地面。众人要看到的不是这副悲壮的模样,而是他手中那柄其貌不掦的刀,依然幽黑如墨,暗淡无光,却是完整无缺,甚至连一个明显齿痕都没发现。 有目共睹,之前硬踫硬的惊天一击,绝对没有一点水份,没见那小子的嘴角边还挂着血渍,苍白的脸上还沒恢复血色。 虽然没人质疑这埸实打实的试器比拼,但这结果却令人大跌眼球,痛心疾首的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尤其是两位高高在上,自视不凡的至尊器王,更是有如惊雷击顶般的一阵幌忽迷茫,这一刀一剑皆是两人的得意之作,虽算不上十分优秀,但就算是同等品级的对抗,也不至会被一击斩断摧毁,更不用说是如此低劣不堪的五品兵刃了。而但眼前不争的事实,的确是发生了,那所谓的"大逆不道"之说,也随之被撕得支离破碎。 "碧泉刀竟然被毁了!"一片沉寂中,有人忽然出声惊嘘道。 那位黑甲武者急步走至陆随风面前,俯身查测了一番那把幽黑的大刀,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似有些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五品刀器完好无损!" 事实上,就算他不说,有眼之人都看到了这个结果。尽管如此,上座的两位器王也不由身心微震,像是从惊颤的迷惘中回转神来,彼此对视了一眼,双双露出一抺苦涩的意味。 "两位器王大人,是不是该宣布最后的结果了?"楚家主一脸带笑地出声言道。 白胡须器王闻言,长身离坐而起,神色肃穆端重地出声宣布道:"我等代表器师总殿特来监督,鉴定,见证这次的宝器阁试器。现在宣布,整个试器过程公平公正,最后的结果是宝器阁一方完胜。从此刻起,撤销一切对宝器阁"大逆不道"的指控。如有对此判决不服,有异议者,可以直接向器师总殿提起申诉。" 这无疑是权威性的终极裁决,提起申诉绝对是惹火烧身,自找祸端。一众在座的大人们在一片悲情的哀叹中,似乎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套进去了,猎人反成了猎物。甚而发现对方至始至终都在牵着自己往早巳挖好的坑里跳,明知对方不是省油的灯,却偏偏自以为是认为这是个有赢无输的局,怪只怪风,楚两家的这两个老傢伙,演技实在是太精湛了。从来都是自己算计人,今日却被人给扮猪生吞活剥了。 "小子有种,这次算你走运。只不过,人有旦夕祸福,敢与我彭家作对的人,下埸通常都会很悲惨。你小子绝对不会是个例外!"彭家主走过陆随风身边,稍微停顿了一下,面带怨毒的出声道,言语间充满了冷厉的杀气。 陆随风闻言,浑身禁不住打了个颤,抹去嘴角的血渍;"你老别吓我!小子胆特小,只怕没等你老再次出手,小子巳被吓死了。" "装!尽管装!老夫早晚会剥了你这身皮。哼!"彭家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陆随风苦笑地耸了耸肩,看来又无端惹祸上身了。难道自己这模样看上去真的就这么好欺吗?当真是低调有罪,时时都会遭雷劈。不过,谁怕谁? "公子看样子伤得不清吧!这彭家主出手也太狠了一些。"白胡须器王走近前来,关切地问道,接着又一脸肃然地道:"你到底是几品器师?老夫想听真话!" "还有,你这刀器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另一位中年器王也走过来,出声*问道,始终不信五品能抗衡八品,否则,这品级的划定岂不是彻底的乱套了。 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的了结,如不给眼前的这两位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还真难过关。陆随风略微沉吟了一下,淡笑道;"我来此是参加器师大赛的……" "哦!七品之上的器师才有资格参赛,如此说来,你的品级一定不会太低了,这就难怪了。"白胡须器王有些幌然地笑了笑,只是这小子真的太年轻了,让人很难与高品器师联系在一起。 陆随风知道器师总殿在担心什么事,如不打消这种疑虑,日后还会对此纠缠不休,于是,接着解释道:"这刀器中的玄机肯定是有的,只不过没人会轻易对人言。但,这只是一个绝无仅有的个例,决不会影响品级的划定规则。而且,这种事也巳到此为止,日后绝不会再发生。否则,我岂不是成了器师界的千古罪人了。" "你小子明白就好!我等会如实汇报上去。"两位器王闻言,双双如释重负般地舒了一口气,这才终止了对陆随风的继续纠缠。 随着两位器王的离去,器师殿的一众金甲武士也跟走一并撤走,宝器阁门前的上百辆宝马豪车也逐一驶走。 风,楚两位家主将赢来赌注分了一份给陆随风,这种好事没人会拒绝,心安理得地坦然受之。楚家主强烈地邀请陆随风去府邸做客,被陆随风宛言谢绝,顺带说了一句;"楚家的未来如有五少爷这样人材掌舵,势必会更上一层楼。" 这句话的含金量在这位楚家主心中有多重?答案连夜都没有过,便传出了五少爷楚南山被指定为楚家下一届掌舵人的惊人消息。 沸沸腾腾的宝器阁事件有惊无险的平息了下来,但,新的危机却在暗中悄然地酝酿着,没有人在开罪了强势霸道的彭家之后,可以安然无恙的继续活下去。当然,陆随风自称是风岚家的客卿,彭家还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对其采取行动,除非想挑起两大家族间的大火拼。 另外,风岚家的未来继承人风华云也面临着来自家族内部的威胁,或许一不小心便会无声无息地被给宰了。眼下的势态,陆随风有心想息事宁人都做不到,即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一路腥风血雨的走过来,连强如云烟城这般顶尖级的大势力都杀羽而归,一方霸主又怎奈何得了这群人。 从宝器阁回到风岚家在城中城的府邸,一路之上,巳被无数双隐于暗中的眼睛牢牢地盯住,至于这些盯人的暗哨是什么人派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是夜无月,却是满天星光闪烁。 一道人影在夜色星光下,有如幽灵地飘浮快捷,身影闪动间巳像风一般的掠过十来米高的护院墙体,快速地潜入了风岚家的府邸,整个过程可以用悄无声息,点尘不惊来形容。 "这么快就杀上门来了,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陆随风的声音在房间中淡淡地响起,双眸中隐隐透出一抹冷冽的杀意。 "来了多少人?"风华云的脸色连连变幻,神情显得颇为紧张。 "一个!"陆随风的嘴角勾勒出些微的弧度,敢只身孤影的潜入风岚家的府邸,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房间内只有陆随风和风华云两人,那其余的人又去了那里?不用想都知道,自然隐伏在这座府邸的各个角落。也就是这道人影掠过高墙的那一瞬,便巳无所遁形地落入了无数人的视线之中,只不过没有得到陆随风必杀令,才令其有机会潜入这座庭院之中。 这道人影一路穿墙过房,似对此间地理环境十分熟悉,给人一种轻车熟路的感觉。很快便锁定了风华云所在的这座庭院,飞速地潜了进去。 "切!这小子的身边会有什么高手护卫?主上未免也太过小心了。"人影透过窗内的灯光,看清房内的状况,轻哼了一声,眉宇间流露出一絲不屑。 这道人影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脸上布满了皱纹,如同干裂的大地,一双狭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灼灼的精芒,一看便知是一个顶级的强者,其修为至少巳达到了破虚境的高阶层面。而且,此行的目标像是专冲着这座庭院而来,而这里正是风华云在府邸中的专属庭院。 从以上的种种迹象来看,来者并非是彭家之人,很可能来自风岚家族内部势力,其目的是冲着这位未来的继承人而来,无声无息的杀人灭口之后,再嫁祸于彭家,可谓是一箭双雕,做得干净利落,死无对证。 第四百一十章府邸杀机 从以上的种种迹象来看,来者并非是彭家之人,很可能来自风岚家族内部势力,其目的是冲着这位未来的继承人而来,无声无息的杀人灭口之后,再嫁祸于彭家,可谓是一箭双雕,做得干净利落,死无对证。 人影的心中虽然极为不屑,行动之间仍是十分的小心谨慎,动作尤为敏捷,身形在暗夜中如同鬼魅一般,飘浮不定地朝着亮着灯的房间潜行过去。 "老人家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一道冷得浸骨的声音在老者的耳畔蓦地响起,像是一个女子的嗓音,语音虽极低,听在老者的耳中,却有如晴天惊雷炸响,直惊得浑身猛地一震,轰然掉转身来,只见幽光下立着一道人影,身形娇小,从体态上看去应该是一个女子。一双冷冽眸子寒气*人地注视着自己,一股强大无比的杀气勃然而起,迅速地包裹住全身。 森寒浓厚的杀气沉甸甸的宛如实质,压迫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那杀气又宛如刀锋般,让人仿佛感觉突然被一把刀架在喉咙上。 "高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老者的面色勃然大变,双目中的瞳孔骤然收缩,对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居然没有絲毫的察觉,在他掌握的信息中,这座府邸中连个稍像样的高手都没有,怎会突然出现一个令人心悸女子?手下不觉意识地把住腰间的剑柄,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令他全身的玄力瞬间澎湃起来。 因为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黑暗中的人影抬了抬手,一道银光像惊电一般从手指尖奔s而出,呼吸间便感觉面门传出一阵冷冽的刺痛感。 可怕的杀机降临,老者的拔剑速度快到了极致,一抹精光瞬间破空而出。 噗! 老者飞速地挥剑一击之下,但觉手腕一震,手中长剑竟有一种拿捏不住的感觉,同时感到一股绵柔森寒的气劲顺着长剑瞬间传递到手臂,随即涌入体内横冲奔湧起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冲至喉咙口,被他竭力地咽了下去。 "这……"老者狭长的小眼晴猛地睁大,眼神中充满了无比的震惊,一个女子,一道指风便有如此恐怖的杀伤力,如果正面与之展开搏杀,非旦胜算不大,还会惊动府邸内的人。他的身份本就见不得光,属于那种长期隐于暗处的影子刺客兼杀手。 而且,正面搏杀抗衡绝对是杀手的弱项,他绝不会选择这种以短摶长的方式,所以,这一击之下,十分冷静明智的潜入黑暗中的丛木间,寻准机会再行雷霆一击。 这道娇小的人影是云无影,她接到的指令是生擒,而非击杀,否则,这老者此刻早巳成了一具尸体。没想到这老者竟然还会是一个暗夜中的杀手,身形闪动间巳融进星光夜色中的丛林间,仿佛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一般,连一絲一毫的生命气息都捕捉不到。 从老者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那刻起,云无影反倒变成了被猎杀的对象,可怖的危机感瞬间提升到了极点,分分秒秒都可能遭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杀手老者无影无踪无息,却又像是无处不在,颤慄的沉寂中,杀机仿佛在y冷的暗夜中无声凝固了。 老者终于出手了,但闻一声轻颤,一抹森寒的剑光似若蛰伏于幽暗中的毒蛇一般,以不可思议的最刁钻的角度,最恰当又出乎意料的时间,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像风一般的虚无,却又无处不在,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称之为杀手中的"王者",也实不为过。 夜色星光下突然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铿锵声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两道十分模糊的虚影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老者的速度像风一样快到了极致,还未及锁定,下一秒便倾刻失去的目标,接着又一连串诡异致命的攻击,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清晰轨迹。 一次又一次的袭杀仿佛都从虚无中生出,只见森冷的幽光电闪交错,不见人。攻击频率飞速而简练,每一击都是从不可思议的死角发出,击击致命,本就是杀人的招式,诡异凶狠得令人心惊胆裂。 融进夜色丛林中的老者,随风而动,可谓是鬼神难觉,结果却是不可思议的被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化解,似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因为杀手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目标十分危险,而且根本无法窥清其深浅虚实,却震惊对方的应变能力,竟能在第一时间如此精准无误的荡开这一次又一次猝不及防的袭杀。 但,他却不知自己的一番袭杀,巳出卖自己身上的气息,接下来,无论潜隐得如何深,这气息都会无情的暴露他的方位。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云无影一旦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表面来看像是一明一暗,对方占尽了优势,实则这优势巳成了足以致命的陷阱。 只可惜他却浑然不知,自己融入夜色风中的袭杀,一招一式皆清晰无遗地落入对方眼中,无论的攻击如何凌厉,刁钻,诡异,但每次袭杀都无差别的落空,令其感到极度的惊诧和震撼。 尽管如此,老者手中幽黑的短剑再次一晃,骤然释放出仿佛明月般惊人的光华,一道道银色剑影四下弥漫绽s,所到之处撕破夜色的暗痕,絲絲扩散开来。 这霎现的光华,闪耀着云无影的视觉,眩晕着双眼,迷幻着五官,致命的剑光,杀机就隐于其中,电闪般的刺向云无影的咽喉处。 这也是杀手老者平生引以为傲的秘杀绝技,轻易不会使用,只是眼前目标太过难缠,实为平生仅见,不得发出这至强的一击。 这一击有若流星飞逝,快,快到了极限,令人根本无从反应,光华绽放中的一抹刺目的剑光,充斥着幽冷的杀机,这才是真正的致命绝杀,勾魂夺命的必杀一击,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这本就是老者设下的一个杀局,之前的一系列袭杀都是在虚张声势,一切都在为这一击而作足准备,为的就是这猝不及防的惊天一击,避无可避,退犹不及,这恐怖的绝命一击根本没有任何征兆,一点精光已透体而过。 这诡异的致命一击,是属于真正暗夜杀手的顶级绝命杀技,纵算有所防备也未必能躲得一击穿身的厄运。 这一刻,隐于幽暗中发出这夺命一击之人,眼中闪出残忍而兴奋的光芒,嘴角的笑意方才浮起,便露出了惊愕之情。本以为这一剑巳然刺穿了对方的身体,非伤即亡,完美地结束这次袭杀任务。却骤然发现剑透实体之际而没有任何应有的阻力和着力感,似若d穿的是空气一般,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而且很威险。 对方的身形在这本就是老者设下的一个杀局,之前的一系列袭杀都是在虚张声势,一切都在为这一击而作足准备,为的就是这猝不及防的惊天一击,避无可避,退犹不及,这恐怖的绝命一击根本没有任何征兆,一点精光已透体而过。 这诡异的致命一击,是属于真正暗夜杀手的顶级绝命杀技,纵算有所防备也未必能躲得一击穿身的厄运。 这一刻,隐于幽暗中发出这夺命一击的杀手老者,眼中闪出残忍而兴奋的光芒,嘴角的笑意方才浮起,便露出了惊愕之色。本以为这一剑巳然刺穿了对方的身体,非伤即亡,却骤然发现剑透实体之际而没有任何应有的阻力和着力感,似若d穿的是空气一般,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而且很威险。 云无影的身形在短剑入体之际便倏地破碎开来,她的确巳没时间躲过黑暗中骤然奔s而来的绝命一剑,惊骇中,身随念动,瞬间移形换位,原地留下一个残像,任由对方的短剑直贯而入,真身下一刻巳出现对方的身侧,一抹紫电寒光当空削出,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形轨迹,简简单单,却仿佛千锤百炼。 呛! 这看似简单随意的一剑,令杀手老者骇然惊颤,那绽放的光华,仿佛遭遇烈日的冰雪,迅速的消融。似乎连自己也被融入其中,无所遁形。 原本是必杀的死局,瞬息之间,情势斗然逆转,幽暗处传出一声负痛的闷哼,留下一抹血腥味。老者身影随之隐入另一处黑暗中,很高明的潜隐之术。 按理说,杀手的手册,一击无功,即刻隐遁。意外的,杀手老者忽然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单手捂着流血的伤口,罩面的灰巾下,一双目光依然锐利。 "很久没受伤了!而且还是在老夫一击必杀的情势下。"杀手老者自顾自地喃喃道,看不清灰巾下的神情,嘶哑的嗓音显出几分落寂。 声音来自身后十米处,云无影闻声并未回身,将背留给对方本是武者之大忌,但对方硬是没敢出手,事出反常,反倒令人更疑神疑鬼,唯恐有诈。 第四百一十一章难缠的暗夜杀手 "你不该从夜色丛林中走出来!杀手一旦显身,意味着什么?"云无影冷若寒冰地出声道。 "你也不该将背交给一个杀手,这意味着……"杀手老者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挤出来,森冷刺耳,下一刻,y影中老者骤然动了,隐忍了这许久,等的就是对方心神间露出的一絲空隙,一点寒星在暗夜中爆散开来,一剑七星,直奔云无影全身的七处致命要x,能在夜色中如此精准的辨物,根本就是天生的杀手,不顾安危的现身,竟然就为了这瞬间惊艳夺命的一剑。 云无影的瞳孔骤然收缩,身形也在同时幻出七个残像,对方的这一剑七星,是继续奔杀一个,还是同时分袭七个残像? 杀手老者稍稍犹豫的刹那,云无影的剑已再次呛然出鞘,一步斜踏,手中长剑寒芒划空,趁对方七点星芒微滞之际,连人带剑从微不可察的间隙中电掠而过。 对方细微的动作变化似乎都在云无影的预判之中,剑光未至,杀手老者巳觉肌肤刺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一剑七星无功,老者身形倏地幌了幌,毫不犹豫地融入了夜色的黑暗之中,再难查觉到絲毫的气息。 云无影静静地立着,双目微闭,与其在盲目地在夜色的黑暗中,只会分散自己的心神,给对方可趁之机。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令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一絲森冷的寒气无声无息,像夜空中掠过的风,却隐含着无尽杀机。 云无影的眉梢抽动了一下,判辨着这一剑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误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溅血受创。不得不承让对方的确是杀手中的骄骄者,有若蛰伏在幽暗中窥视猎物的毒蛇,只要抓住瞬息而现的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发起致命一击。 诡异无声的一剑,竟然是出人意料的贴着地面,如风一般划向云无影的脚跟部。 如此出人意料的一剑,角度刁钻得令人匪夷所思,纵算云无影反应再神速,也依然未全部避开,挪步抬脚间,仍被划开一个口子,所幸没有伤及皮r。 杀手老者自以为这诡异莫测的一击,势必巳伤及了对方,只须划破一点皮,瞬间见血封喉,对剑上之毒,他似乎很有信心。 老者隐在y暗中静静等待着对方倒地身亡,时间分秒过去,意外地,却仍未见对方的人砰然倒下,只听见夜风掀动裙衫的猎猎声。 微诧之下,眼中闪s出狠辣y毒的神光,在暗中他是王者,领悟了黑暗的规则,力量和速度都会成倍的增加,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只是眼前的这个对手身法触角太过敏锐,修为实力更是深不可侧,故令其有所顾忌,轻易不敢冒然出手一搏,一旦再被对方窥破自己的行迹,势必再以脱身。 云无影仍垂闭着双目,在绝对的黑暗中睁眼视物,反倒会令自己的反应迟顿几分。相反,闭上眼,感之力会更清晰灵敏许多。 黑暗中的杀手老者像似发现了某种细微的契机,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动袭杀,精芒乍闪,一抹森寒的杀气从云无影的侧面飘浮不定的袭来。凶多吉少。 这一剑闪烁变幻,剑势的轨迹很难辨识,一个预判有误,有可能再次受创,甚至丧命。若不是在黑暗中,这一剑根本形不成任何威胁。 但,此时的云无影根本没有去捕捉,或去格挡这一剑的意识,整个身形倏然凌空拔起,一抹淡蓝的幽光从脚底一划而过。 势在必杀的一击再次落空,亊实上,面对强过自身许多的对手,若想一击见功无疑是痴人说梦,后续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杀招。 杀手老者在黑暗中精准地判侧着对方闪避的方位,锐利无铸的剑势随着对方拔高的身形飞撩而上,一旦被撩中,倾刻便会被其从中生生的切割成两瓣。 只不过,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云无影拔起的速度和攀升的高度,每每总是稍差一线原因,非旦功败垂成,同时也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云无影的剑再次出鞘,一道紫电寒光却飞速地朝着对的颈项间奔削而去,呼吸间,一剑寒光在老者眼前急速地放在,充斥,仿佛佔据了他的整个眼前世界。 长剑飞掦间,同样飞s出七点闪亮的寒星,直奔对方全身七大致命要x,比之老者之前的一剑七星,无论在速度,力度,角度上不知强上多少倍。 杀手老者上撩的剑势巳到极致,后续无力,心中暗唤一声不妙,正欲回剑后撤,斗见七点杀机凛然的精光扑面飞袭而至,人在虚空,躲闪巳然不及,骇然中身形骤然一缩,朝着下方急坠而下…… 杀手中的临埸应变的能力又岂是常人可以想象揣测,急速闪避的同时,果断的伸出另一只闲着的手,泛起一层蒙蒙的青辉,这是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毫无畏惧地抓向几巳无限贴近脖颈的剑光,竟然发出一声金属切割的刺耳声响。这手套不知是什么质地,竟然可以不俱刀剑的切削,而且看上刚柔兼备,锐利无比,足可出其不意地d穿人的心脏。实在够y损,着实令人防不胜防。只不过杀手看重的只是结果,却也无可厚非。 杀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更何况取人性命何来高雅低俗之说,明里暗里的结果都只有一种,杀手的使命是杀人,并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 但,杀手一旦走岀y影,优势便荡然无存。彼此相对而立,如无一定的真材实学,应该会死得很惨。 "现在,你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云无影突然展颜一笑,轻松得就像聊天一般,似忘了眼前之人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杀手。 "你的确是个十分难缠的对手,但想要我的命,似乎还差点资格。我若愿意,倾刻便会在你面前消失,重新融夜色中,这夜,这黑暗,就我的王国。在这里,最后躺下的一会是你,而绝不会是我。"老者说话间,身形忽然变得模糊虚幻起来,眨眨眼的霎间,便就地失去了踪影,再次融了夜色中。 殊不知,他身上的气息巳被云无影牢牢锁定,他之所以用尽任何绝妙高超的杀人手段,仍连对方的一片角都没触碰到,皆因为的每一次出手的方位角度和运行轨迹,都被对方提前预知,如非他的应变速度太快,此刻只怕早巳躺下了。 老者身形乍动的霎息,云无影也同时一步踏出,咫尺天涯,瞬间横跨二十米的空间,一抹惊电一闪而逝。 杀手的戒备心通常都非常强,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刚隐入一片幽暗的丛林间,眼角余光便见一抹寒星从身侧奔s电驰而来,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踪迹方位,也没时间让人去揣摩思索。 此时如再稍有一絲犹豫,那点凌厉的寒星便会刺穿他的太阳x,右臂斗然暴伸,疾若闪电般的拍出,竟然十分灵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剑锋,一掌拍在对方袭来的剑身之上。 这一掌的劲力雄浑汹涌,一击之下竟将云无影必杀的一剑横向拍飞一边。云无影的剑势灵动而飘浮,身形随着剑顺势一转,瞬间闪至五尺之外,借转动之力清消了对方留在剑上的劲力。 两人惊心动魄的搏杀,四周的黑暗中有数十双眼睛在静静的关注着,不知这杀手老者得知这一情形,是否还有心思胆气继续拼杀下去? 杀手老者这双手套不知是何种材料练制而成,竟然不俱刀剑 ,至少是天品初阶的等级。一个人能迎着锐利的剑锋拍出一掌,并且能精妙的避过剑锋,拍中剑身,这份胆气和战斗意识就非常人所能及。足可位列顶尖杀手的行列。 老者的身形又动了,意欲摆脱这种被敌攻击的局面,急速的脱身而去,只可惜对方根本不会再给他这种机会。 云无影似巳早知他会再次潜走,手腕一转,回剑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剑,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无形的剑气和剑意却无处不在,根本难以判定这一剑下一刻会攻击何处,令对方不敢轻易妄动。。 看在杀手老者的眼中却是漫空剑芒闪烁,每道剑芒都蓄含着森然杀机,虚实难辨,一个错误的预判势必会溅血当埸。万没想到对方剑势如此诡异凌厉,一个微小的疏忽便被罩入在其中,险象环生。 从袭杀对方到被对方袭杀,此时连潜隐遁走的机会都有。如非是见惯了惊涛骇浪的顶级杀手,身临危局,虽惊却未乱了方寸,没有絲毫的犹豫,一双幽黑的铁掌瞬间化出漫天掌影,一气拍出数十掌,硬碰硬挡硬接,一双手套竟能抗住利刃的切割而分毫未损。 夜色星光下,掌影,剑芒纵横翻飞,交错碰撞,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草木枝叶漫空飞洒四溅。 第四百一十二章风岚家的影卫 夜色星光下,掌影,剑芒纵横翻飞,交错碰撞,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草木枝叶漫空飞洒四溅。 杀手老者的一双幽黑的铁手,掌影层层叠叠,有如潮汐般的奔涌而出,夹着锐厉的劲气袭来的如山剑影逐一化解。身形不断地左右飘移,意欲与对方拉开距离,脱出攻击范围,重新融入夜色中。 郁闷的是无论移向何处,对方的剑始终如影随形,似若咐骨之蛆,一点寒星骤然从密不透风掌影中透s而出,直向杀手老者的眉心间电s而去。 退,再退……寒星有如追魂索命的使者紧追不舍。身形急闪飞退的同时,双手悄然探向腰间,借着飞退之势,左闪右避…… 探腰双手的举动竟然摸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双刃瞬间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冷厉的刀光划过夜空,响起两声金铁交鸣的脆响,斗然荡开了奔s而至的索命寒星。 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刀芒纵横,每攻出一刀都带着锐利的刀意,刀气喷s,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双目无法适应。 迷离若幻的刀光旋舞中暮地响起一声闷哼,一蓬血光随声喷s纷洒,云无影在对方猝不及防的绝地反击中,虽脱出了对方的骤然袭杀,左臂的衣衫仍被凌厉的刀气划开一道口子,受伤了,有血溢出。 面罩下的一对y冷犀利眸子,泛起一抹狠厉之色, 反击见功,夺得先机的老者,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得对方左闪右避,不得不回剑自保。身形一幌一蕩,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 下一刻,便霎现在云无影受创的左侧,手中双刀再次齐出,一左一右,一刀肋下横切,一刀由上而下扎向飞速地削向的双腿,专攻对方腰下部位,连环*杀快捷诡异。 老者贴地蹲身的进行反击攻杀,由于底部的剑势稍弱,故被其所乘。双刀连环袭杀,惊电般忽然穿透漫空剑影,云无影惊觉时巳迟了半分,裙衫下摆巳被锐利的刀芒划过,连裤管也破开一道缝,所幸闪避时,并未伤及了皮层肌肤。 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此劫。但云无影不是常人,她的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对方袭来的短刀,一声铿锵响起,双刀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云无影手腕一振,一剑三连击,浑身气势斗然一变,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杀手老者似被对方突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刀隐于肘后,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 杀手的保命底牌更是层出不穷,虽在对方凌厉剑势的笼罩下,却无一点惊惶之色,身上同时还透出一股隐含y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透出的y风,如刀似针。 老者抖手弹出一缕寒芒,一丝y冷的杀气幽灵般穿透密集的剑网,有如鬼魅般的缠向云无影的颈项间。 太快了!快得无声无息,快到毫巅。没人看见他运动轨迹,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防不胜防,换做常人此刻只怕已成了一具尸体。根本没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 一缕夺命的青絲寒芒只距对方咽喉一寸,老者的眼中刚闪出一絲喜色,忽见面前一点精光闪耀,有如天外飞星划破天穹,直朝自己的眉心处飞s而至。 谁的速度更快?是你的夺命青絲割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剑先穿透你的眉心? 以命赌命!老者似乎胆怯了,非也。杀手通常十分冷静务实,绝不会一腔热血去争一时之短长。对方的剑的比自己的夺命青絲快上分毫,更何况他前一秒发出寒芒的只是虚招。 老者的身形瞬间飘移,避开对方的剑锋,手腕顺势一收一抖,夺命青絲骤然隐退,却让人意想不到地出移向云无影前胸的心脏部位。 猝不及防的演变,太诡异了。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对方致命的心脏部位。 “老夫本就是来杀人的!”老者y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狱,令人毛孔倒竖。 如此精心谋算的一击,任何闪避躲藏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锐利的剑锋无情地穿透胸膛。 老者的眼中露出残忍嗜血的y笑,面罩下的嘴才咧开一半便忽然僵住了:夺命青絲直透对方的胸膛,似乎毫无着力感,没有任何阻碍。 "不好!这是残象!"心下一惊,抽身疾退,眼角余光发现几点星光电s般奔袭而来…… 老者虽招式y毒,身法诡异,杀人的手段可谓是令人防不胜防。不过,在他的对手身上所能看到的是无与伦比的自信,随心所欲,意到剑到,剑出追魂夺命……每出一剑,都笼罩着对方的七处要害部位,十分漂浮,刁钻,让人无法预判。 杀手老者的夺命青絲从诡异的攻击到抽身飞退,只在喘息之间。他自认身法有如鬼魅般迅捷,而对方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仿佛无处不在的风,无论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那似有似无的缠绕。对方随意的递出一剑,必得挥出十刀才能堪堪挡住。 先机尽失,唯凭快速不停地移动躲闪,一次次地上演惊险一幕,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片刻之间,身体已留下数十道血痕,所在区域的地面上已是血迹点点。 这哪里是在搏杀,而是被追杀。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无力感遍袭全身,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挥之不去。 啊…… 空寂的夜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四下回荡,久久环绕不息。空中随之坠下一物,骇然是一只齐腕而断,血淋淋的手掌,坠地之后手指间还微微地抽搐几下。 地面留下一溜血渍,杀手老者袭杀无功反暴露出形迹,被对手反袭杀,丢了一只手掌,侥幸换回一条命,惊惶地再度融入暗夜中,空气中再也捕捉不到任何气息,想必巳负伤远遁而去。 "即然来了,又何必急着回去?" 杀手老者急速地逃逸中,一道淡淡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天地间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劲气波动。 "不好!"身负重创的老者知道自己此刻已是无路可逃,心中顿觉一阵悲凉,胸中鼓起一口气,意欲长啸出声,通知留在府邸外的同伴前来解救自己。 然而,还未等他长啸出声,一柄呑吐着紫色寒光的剑锋巳顶在了脖子的咽喉处,冰冷的杀意巳浸入肌肤骨髓,老者的心脏一阵狂跳,浑身毛发倒竖,泛起无数j疙瘩。 "你大可出声呼救!我也不介意割断你的喉咙。"尖利剑锋随着冰冷的话音朝前顶了顶,咽喉处的皮层被割破,有血向外渗出。 老者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不敢再有絲毫妄动,生怕会惊动了对方,倾刻便会d穿咽喉,狭长的眼中带着恐惧,顿时放下了呼救的念头,颤声道;"不要杀我!我是风岚家的影卫,只是奉命行事。" "风岚家的影卫?"这时刚从庭院中走出来的风华云听到这句话,全身不由一震,脸上的肌r一阵抽搐,眼底中掠过一抹悲愤的神光。 陆随风从他的神情间发现,这位风二少爷似乎不知道这风岚家影卫的事,这应该是家族高层中的最高机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通常都掌握在一二号实权人号的手里,专门实施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如何证明你的身份?"陆随风走上前去,屈指弹出几缕指风封住了老者的x道,同时也止住了断腕之处的血流。 "这……"看到一个佰生的年轻人出声,老者的心中一楞,按理说这种埸合发问的都该是那位二少爷才对,他心下还在暗中打着主意,如能剩其不备地擒住二少爷为人质,应该还有脱身的机会。却不知自己全身的玄力巳被封住,此时巳是有如普通的常人一般。 拦住老者去路的人是云无涯,收回顶住对方喉头的剑,突然出手撕开老者胸前的衣襟,老者下意识地欲想闪身躲避,却发现自己浑身疲软,体内玄力竟荡然无在,心下顿时骇然至极。 老者的颈项间挂着一块古铜色牌子,铜牌正面上刻印着"风影"二字,背面印着"十三",云无涯一把扯下来递到陆随风手中。 "呵呵!老夫只是无意间闯入此地,纯属一埸误会。老夫的身份特殊,还不速速放老夫离去!"老者故作强势的出声道,脑中却在急速地转动着该如何脱身,将这里的事传报主上。 "你不是奉命而来吗?怎会变成了误闯?"陆随风看了看铜牌上的字样,知道这老者应该是影卫十三号杀手,只不知是谁在暗中掌控着这隐秘的杀手机构;"你是奉了谁的命,行的什么事?" 第四百一十三章 祸水东引 老者的颈项间挂着一块古铜色牌子,铜牌正面上刻印着"风影"二字,背面印着"十三",云无涯一把扯下来递到陆随风手中。 "呵呵!老夫只是无意间闯入此地,纯属一埸误会。老夫的身份特殊,还不速速放老夫离去!"老者故作强势的出声道,脑中却在急速地转动着该如何脱身,将这里的事传报主上。 "你不是奉命而来吗?怎会变成了误闯?"陆随风看了看铜牌上的字样,知道这老者应该是影卫十三号杀手,只不知是谁在暗中掌控着这隐秘的杀手机构;"你是奉了谁的命,行的什么事?" "这个……"老者闻言心神一震,这是绝对的机密,一旦泄露出去,与死没什么分别。 "我知道杀手通常都不惧死,且不说你会不会是个例外,但这世上却有比死更可怕的存在。"陆随风?了?嘴唇,冷酷地言道:"你可以选择不开口,我也可以切下你那只仅存的手腕,然后再将一双脚也慢慢的切割下来,再然后……" "你……你不是人!"老者浑身簌簌发颤,想到自己无手无脚的模样,眼中露出极度的恐惧感,宁可死上十次,也不愿被如此摧残折磨。 "我巳给了你机会,你即不知珍惜,我也非仁慈之辈。"陆随风残忍地撇了撇嘴,冷厉地出声道;"动手!" "等等!"老者骇然惊唤道,整个精神防线彻底崩塌,双脚一软,一p股重重的跌坐在地,颤声低语道:"我等只听命于大长老,此行的任务是……"老者看了一眼风华云;"密杀二少爷,然后巧妙地将祸水东移,泼在彭家头上。老夫巳泄机密,只盼能痛快一死,别无所求。" "你即如此配合,我等也会给你一条生路。你之所言绝不会有人泄露出去,但你必须保证,一旦发现什么重要信息情报,势必要在第一时间秘密通传出来。"陆随风一脸认真肃然地言道,听上去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此话当真?"世上没有真不怕死的人,只要能有一絲能真正存活下去的机会,没有人会轻易放弃,老者自然也不会有所例外,眼中透s出一抹欣喜之色。 "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否则……"陆随风冷声一笑,下面的话不用说下去,老者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果很严重。 "我会的!"老者肃然地点点头,事到如今巳不容他有多余的选择。忽觉全身一震,体内的玄力又重新正常的运行起来,一下觉得自己又拥有安全感。 按照陆随风的安排,整个府邸一时间杀声震天,夜色星光下,一道黑影飞速地窜出府邸,身后还有数条人影拼命地追逐着…… 城中城的风岚家府邸弄出这般大的动静来,消息很快便扩散开来,彭家安排在风岚家府邸外的暗桩,在第一时间就将获得的信息情报传报回去。 "竟然会有这种事?"彭家主接到暗桩的传报,大感惊诧地皱了皱眉,偌大的器师城中除了他彭家,还有楚家,谁吃了狮心虎胆敢去夜袭风岚家的府邸? "可有查清是什么人所为?"彭家主对着前来传报的彭天雷询问道。 "目前倘在调查中!不过,据传来的消息说,偷袭者只有一人,并且是杀羽而逃,要想查出是什么人所为,只怕很难。"彭天雷自服下那枚八品聚灵丹后,已晋级为乾坤境尊者的行列,在家族中的地位也得到了明显的提升和重用。但,家族的重要产业"宝器阁"是在他的手中丢失的,心中对此事始终耿耿于怀,一直揣摩着如何将其重新夺回来。更是将风岚家的那位二少爷恨得牙痒痒,敢羞辱他彭天雷的人,不死都得脱身皮。 "我听说在云雾山岭中,风岚家的二少爷就差点被袭杀,传言这是家族内部人蓄意而为。"彭天雷思索地猜测道:"那今夜的偷袭的目标,多半又是冲着这位二少爷去的,如果真是这样,一定又是家族内部有人存心致他于死地。" "你的猜测和分析有几分可能,即然他风岚家的内部起了内哄,不管是谁想要这位未来继承人的命,我们都应该在暗中帮他一把。"彭家主的眼中闪s出y毒的光芒,敢谋夺他彭家的产业,还有那个可恶的青衫小子,不仅令他白白地输了十亿金币,还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这口气不出,寝食难安。 "家主的意思是假扮风岚家之人……"彭天雷心中猛地一跳,兴奋得有点热血冲脑,脸上却不敢有一点表露,家主喜怒无常,变脸比变天还快,尽可能的谨慎收敛为妙。 "你小子平时看上去都是大咧咧的,没想到还会有这灵巧的心机。"彭家主咳咳地笑了两声,直笑得彭天雷头皮发麻,悔不该善自揣测家主的心思。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迅速派人打探清楚那座府邸内的情况,明晚夜半之时,由你带领族中的三百金狼卫,全部装扮成风岚家的黑血卫,一举血洗整座府邸,不得留下一个活口,并且还得弄一些证据,将祸水引向他风岚家的内部。我之所言,你可听明白了?"彭家主的眼中散发出狼一般残忍凶狠的目光。 彭天雷的双手拳头握得失去了血色,恨不得此刻就动手,暴力杀人本就是他的最爱,更何况要杀的是他最恨的人,也是最想杀的人。 …… 与此同时,风岚家大本营的一座府邸深处的庭院内,夜巳深,仍还亮着灯,房内的灯光下,一个身着红色华贵长袍,头发黑白斑驳的老者脸上带着凝重,仔细地听着一个黑衣蒙面人的讲述;"主上!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都怪属下疏忽轻敌,才使自己的行踪暴露,反遭对方的围杀,所幸对方人虽多,实力却不是很强,这才有机会在夜色的掩护下杀冲出来……" "回来就好!你的此行不过是投石问路,探探虚实而已,并没指望你袭杀成功。其目的只是在向某些人传达一个信息,让他们认为有机可乘,才会沉不气地采取进一步的动作。"红袍老者语调y沉的出声道,嘴角微微勾起,透出一絲冷笑的意味。 红袍老者的身旁立着一个身着蓝色绵衣的年轻人,眉目间与风华云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些y柔和狠厉之色。此人便是风岚家的三少爷,风天浪,也是风华云同父不同母的兄弟。 "大长老所指的某些人是谁?难道暗中还有人要对付我那二哥?"风天浪微感诧意地出声问道,脸上露出困惑不解之意。 "三少爷久居府邸,消息闭塞,城中城发生的事自然不会知晓。你那二哥不知天高地厚的去谋取彭家的重要产业,他的人还在宝器阁中急怒了那位霸道蛮横惯了的彭家主,所以,以彭家一向的行事作风,岂会轻易善罢干休的忍下这口恶气。"大长老很有耐性的解释道,似对这位三爷十分的关爱有加。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大长老的意思是想借彭家之手除掉……"风天浪猜测地道。 "三少爷果然聪慧过人!老夫如果所料不差,彭家定然也会借我风岚家的内哄之机,假借我黑血卫之名,将二少爷那群人斩尽杀绝,然后将祸水引向我们身上,此谓一箭双雕之湈。"大长老心机深沉,露出一抺算无遗漏的玩味神情。 "此计果然歹毒y狠致极,那我们该怎么办?一旦让彭家诡谋得逞,我们到时真是跳进大江大河都洗不清了。"风天浪一脸忧心忡忡之色。 大长老安抚地拍了拍风天浪的肩,宽慰地言道:"三少爷放心!老夫早巳想好了应对之策。将计就计,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大长老微眯着眼中闪过一抺y冷的杀机,对着一直肃立一旁的黑衣蒙面人冷声言道:"风十三,你巳熟悉了那座府邸的环境,此次的"黄雀行动"就由你带队执行。在黑血卫中挑选两百名精英好手,全部换上彭家金狼卫的装束,潜隐于暗中,等彭家之人血洗府邸之后,再对其突起袭杀。记住!绝不可留下一个活口。然后,再精心布置一个两败俱亡的现场。" 黑衣人风十三低垂着头,对这位主上的y毒诡谋惊悚不巳。只不过,只有他知道那座府邸堪比龙潭虎x,彭家之人一旦攻进去,不知是否还有人能活着生离?所以,这个杀局虽然精密歹毒,却没有一点成功的可能。自己现在不仅是个泄密者,而且还是一个卧底,接不来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势必将会万刼难覆。 …… 城中城,风岚家的府邸中,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如即往的平和,宁静,也没岀现加岗添哨的情形。 陆随风将手中的一张纸片化作碎屑,洒向身旁的池塘内,冷冷的笑了笑;"黄雀行动!这位大长老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心机够深沉,连这种连环诡谋都想得出来。" 第四百一十四章黄雀行动(上) 陆随风将手中的一张纸片化作碎屑,洒向身旁的池塘内,冷冷的笑了笑;"黄雀行动!这位大长老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心机够深沉,连这种连环诡谋都想得出来。" "姐夫!这大长老沉不住气,准备动手了?"青凤猜测地问道。 "没想到这个隐卫风十三,还真成了我们的卧底,这么快就有消息传递了出来。一定十分重要,否则,不会这般顶风冒险的行事。"紫燕面带思索的出声道:"这"黄雀行动"是怎么回事?那螳螂不会是指那彭家的人吧?" "燕儿当真是心思玲珑,聪慧过人,这么复杂的问题都能一语道破玄机,接着分析不去,看我家燕儿到底聪慧到什么程度?"陆随风赞人的金口一向难开,虽对紫燕的情爱巳深入灵魂骨髓,却也从未违心加以奉承,以获取对方的欢心。 紫燕难得未来的夫君金口一赞,小心肝欣喜得砰砰跳,温润如玉的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红晕,微带羞涩地浅浅一笑,直令陆随风心神为之一荡,情难自禁地抬了抬双臂,似欲将对方一下拥入怀中。 "姐夫打住!淡定,大庭广众之下,非礼莫为!"青凤目光如炬,一眼便识破了某人的不良心思,一下窜到紫燕身前,双手叉腰,凤目园睁地冷笑连连,众人见状,纷纷掩口偷笑。 "这个……我有吗?风儿是不是神经有些过敏了,就算想抱……呃!"陆随风收住口风,否则定会引发众怒。 "凤儿别闹了!说正事要紧!"紫燕善解人意地为陆随风解围道:"我揣想着,昨夜有人偷袭府邸的事,自然逃不过彭家的耳目眼线,而且很可能已猜出这是风岚家内部的相互残杀。所以,势必会利用这个机会假扮风岚家的人,前来血洗府邸,然后再将祸水东引,却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还能进一步挑起风岚家内哄倾轧,令其元气大伤。可谓是一箭双杀之举" "紫燕姐分析得不错!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云无影十分赞同紫燕的推测。 "那风十三所说的"黄雀行动",与这事又有何关联?"欧阳无忌搔着头,一脸困惑不解地出声问道。 "真够笨!话都说到这份了,还一头雾水的弄不明白。真不知我姐怎会瞧上你这么蠢的人。"云无涯无尽鄙视的刮了这胖子一眼;"这"黄雀行动"正是冲着彭家设计的。" 胖子闻言,歪着头想了想;"听上去好像有点复杂,我书读得少,能不能说清楚点?" "装,继续装!"云无涯十分无语的撇撇嘴,他知道这胖子那里会像看上去的这么笨,心里比明镜还亮,简直就属于大智若愚的类型,总喜欢揣着聪明装糊涂,有见过如此年轻的乾坤境尊者会是头脑简单的傻蛋。 "好了!你俩就别斗嘴了,还是听紫燕姐接着分析下去。"欧阳明月出声阻止道。 紫燕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往下分析道:"这位大长老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居然能算敌之所算,非旦识破了彭家的祸水东引,一箭双雕的诡计,而且预布了一个更y毒凶残的杀局,意欲借彭家这把利刃,先将我们集体灭杀,然后派人同样装扮成彭家之人,提前埋伏在府邸之外,趁其不备,打它个错手不及。这就应该是所谓的"黄雀行动",而彭家就变成那只螳螂。非旦如此,他们还会府邸中精心布置一个两败俱亡的假现埸,如此一来,便能将彭家引来的祸水,当头反泼回去。" 如此复杂的连环杀局,计中计,被紫燕解析得脉络清晰明了,当然,这一切都极有可能只是一种推想和假设,或许巳无限接近事实的真像。 所谓进朱者赤,在陆随风身边耳鬓廝磨了这许多年,紫燕巳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心地单纯,不善心机的紫燕了。 紫燕今日的表现,让陆随风感到惊讶不巳,心中也同时为此充满了无尽欣慰,她的这番剖析与风十三传来的,纸条上的内容惊人的相同,而这纸条上的内容也只有陆随风一人看过。所以,紫燕的这一系列推测和判断,绝对是一种智慧的精彩诠释。 所以,陆随风第一个击掌表示由衷欣赏的赞掦,庭院内也随即跟着响起一片掌声,众人纷纷为紫燕的这番絲絲如扣的推测叫好不巳。 彭家的祸水东引,大长老的黄雀在后,都是歹毒致极的绝户之计,只不过,一个泄了密和被识破了的行动计划,无论多么精妙高明都巳失去了应有的威胁。陆随风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轻易破解眼前的连环杀局,但,为了避免提前暴露自身的实力,陆随风决定摆一个空城计,然后在对方的局中再设一个局。 夜,无星,无月,有些迷蒙的夜空纷纷洒洒地飘着细密的雨絲,驱散了白日里的燥热,空气中充满了清醒凉爽的气息。 夜已深沉,风岚家的府邸在纷洒的细雨中显得迷离朦胧,府邸的大门紧闭,也许是雨夜的原因,连一个值夜的看守的护卫也看不见,令整座府邸凭添了几冷寂诡异的氛围。 雨夜的黑暗中,有无数双狼一般y狠的眼睛,很有耐性地注视着沉黑一片的风岚家府邸。这绝对是个杀人的好天气,沉黑的雨夜可以掩饰一切的行踪和气息,不轻易留下行凶后的痕迹。 所以,陆随风料定彭家势必会选择这个时机动手,巳吩咐众人全体离开庭院,两人一组,分别隐于林园的树丛中,所监控的视线所及几乎没有死角。 雨夜中何来蝉鸣此起彼伏地颤响,分明是一种特殊的联络传令方式。果然,蝉鸣声过后,隐于暗中的幢幢人影纷纷显出身形,四面八方,黑压压,人头钻动,至少有三百之数。 这些人个个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双精光烁烁的眼睛,这数百人的统一行动,竟然散而不乱,声息全无,显然像是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队伍。一道道的人影像幽灵般飘浮敏捷,纷纷有序不乱地腾挪跳跃,掠上十来米高的墙头,可谓是点尘不惊,没弄出絲毫声响,足见这批黑衣人的身手个个不同凡响,绝对能列入高手的行列。 所有的人影都在墙头上呆了数秒,似在对府邸内的情况做最后的观察,整个行动显得十分小心谨慎,直到进一步确定并无可疑异样的迹象,这才纷纷跃下墙头。十分迅速默契形成十人一小队,朝着各个不同的方位小心異異地摸索着前进,看他们行动的路线并非瞎闯乱摸,似对这府邸内的环境颇为了解,多半是有内应提供的信息。 府邸内的石径小道上,每隔十来米便挂着一盏风灯,虽在风雨中摇曵着,散放着昏光,但如有大批人现身,仍难免会被发现。所以,这些不速之客唯恐暴露行藏,皆放弃了石径小道,选择从园林树丛中悄无声息的潜行。 数百人冒着纷洒的冰凉细雨,在沉黑如墨的林园树丛间,十人一队的猫着腰前行,彼此前后照应,形成一种相互呼应之势。 指挥实施这次袭杀行动的人是彭天雷,虽然经过了周密策划,却忘了逢林莫进的至理明言,如果他知道自己正在领着自己族人一步步地走向死亡丛林,不知是否还会这般一往无前的挺进? 沉黑的林木间,彼此之间近在咫尺,也只能依稀辨识出一个模糊的影像,身傍之人就算无声无息地突然失去踪影,也是茫然不知。 幽深沉黑的林木间,一众黑衣人目难视物,模索地进行中,甚至出现的五人组集体坠入一个十米深坑的情况,深坑下面皆密佈着锋利如刃的竹尖,一旦坠下根没有生还的可能。 一时间,惨呼惊唤之声在林木间此起彼伏,这些不断传出的凄厉惨叫声,在雨夜中显得外的凄切渗人,闻之毛骨惊悚。 越往前行,越觉心惶惶,险象环生人人自危。仍还活着的尽皆是背贴着背,相互颤惊惊地彼此照应着,以警防敌袭。殊不知,头顶之上不知何时又突然降下一根巨木,飞出一排木箭。可谓是防不胜防,中招的人非死即伤。 活着的人,不知踏出下一步,自己是否还能站着喘气。身边的同伴忽然有人仍下手中的兵刃,双手捂着脖子,虽看不见脸上的神情,却能嗅到一股浓烈的血醒味,傻子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定是被人无声无息地抹了脖子。接着便发现自己也突然的飞了起来,骇然能看见自己的身体还在下面,头却不知了去向?惊愕之下便随之跌落下来,从此再无知觉意识。 更有人暮觉自己额头冰凉凉的,伸手摸去却是热乎乎粘糊糊,眉心处骤然传来一阵椎心的刺痛,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一头栽了下去。 暗夜,凄风寒雨,林木间,正在演绎着一埸血腥的屠戮,本是来猎杀人的,猎物却瞬间逆转成了猎手。随着时间的移动,林木间的惨呼凄嚎声逐渐的变得稀疏起来,但死亡的气息和血腥味却越来越浓裂。 第四百一十五章黄雀行动(下) 暗夜,凄风寒雨,林木间,正在演绎着一埸血腥的屠戮,本是来猎杀人的,猎物却瞬间逆转成了猎手。随着时间的移动,林木间的惨呼凄嚎声逐渐的变得稀疏起来,但死亡的气息和血腥味却越来越浓裂。 "撤!所有人都快撤出去!"彭天雷惊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预设的死亡陷时,巳有上百人死于非命,永远留在了这片林木间,变成了的肥料。 当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呼在幽黑的林木响过之后,天地间骤然变得一片死寂。三百杀气蒸腾的黑衣人,悍不畏死的闯入林木中,连对手的影儿都见一个,便巳死伤无数,剩余之人但闻撤退之令,此时那里还敢稍留一分半秒,人人有若惊弓之鸟般纷纷夺路冲出林木,直朝府邸外狂奔而去。 一埸预伏的丛林猎杀战,前后经历了不到一个时辰。当陆随风等人从弥漫着血腥味的林木间走了出来时,巳是人人一身泥泞,全身还沾满了血污,如非刻意要放这批黑衣人离去,只怕此时巳全体变成了死尸。 彭天雷一腔愤怒,加满心的郁闷,怎样也想不明白对方怎会知道今夜有人要来袭,而且还能算到自己必不会走石径小道,而是选择从林园的树丛间潜进去,并事先设下了陷阱机关。见鬼了!彭天雷在心里怒骂了一声,迅速清点了伤亡情况,竟然折损一百好几人。再看这些从鬼门关逃出来的人,一个个失魂落魄,像是被杀破了胆的样子,那里还是那支被人谈狼色变的金狼卫,往日里的狂傲霸气,此时巳然是蕩然无存。 此次的袭杀任务可以用损兵折将的完败来形容,甚至连面对面的搏命机会都没有,称之为被猎杀也绝不为过。就连彭天雷这个乾坤境尊者,不但连用武之地都没有,甚而连对方的人影儿都未曾见到过一个。所幸他见机得早,果断地即时传令撤出,否则,绝对的集体被灭杀。 "走!此次任务失败,罪不在众位,我会一力承担。回府!"彭天雷在风雨中对这些惊魂未定金狼卫肃然出声道。 回程的路上,风雨夜中,人迹罕见,彭天雷领着剩余的二百金狼卫,仍是风岚家黑血卫的装束,刚拐过一条街口,彭天雷突然止住朝前奔行的脚步;杀气!以他乾坤境尊者敏锐的感之力,巳在流动的空气中嗅到了一絲十分危险的气息;"全体兵刃出鞘,用最快的速度冲出这条小街。" 呛呛呛!沉寂的雨夜中顿时传出一连串的兵刃出鞘声;冲! 事实上,彭天雷的感觉的确没错,这也是他们回府的必经之路。此时的街道两旁,建筑物的y影中,正隐伏着无数张弓搭箭的人影。 "十三!这些人的装扮竟然都是我风岚家黑血卫的装束,而且好像一下少了许多人,那府邸内一定经过了一番战,此时只怕巳没有一活口了。"一栋建筑物的y影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出声道;"对方像是发现了我们?" "府邸内发生了什么与我们没多大关系,主上交代此行的任务是袭杀这批装扮成黑血卫的人。"风十三y冷地言道:"风九,你等会尽量缠住那领头的人。" "知道了!这次行动是由你全权指挥,你说了算!"被称为风九有些不悦地哼了一声。 远处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许是落雨的缘故,对方像似在不断地加快了挺进的速度。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条长龙,二人一排,队列有序,毫无紊乱之感。不愧为是器师城的三大家族,族中弟子的素质也颇为优良,尤其是这金狼卫平时更是让人谈"狼"色变。 雨滴越来越密集,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炫目的电光,随之传出一阵轰隆隆的雷动之声。电光雷动中,一条黑色的长龙队伍急速地奔行在汪着水的街面上。 “放箭!”电光雷动声中夹着一声暴喝。 刹那间,街道两旁的建设物中,百箭齐发,风声,雨声伴着尖锐强劲的箭矢呼啸声,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啊!......哇!......” 隆隆的雷声中,不时传出阵阵凄厉的呼惨惊嚎,大雨中无数人影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格档着突如其来强弩利箭,箭矢强劲,密集如雨,不断有人重创倒下。 “杀!”风雨雷光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天巨吼。 “杀杀杀!”街道两旁杀声一片,撼天动地,声压惊雷。 彭家之人才从追命夺魂的箭雨狂袭中回过神,一片惊慌失措之际,漫天的刀光剑影又从道路两边杀气汹涌的席卷而来。 风雨中顿时传出一片震天撼地的喊杀声,阵阵兵刃撞击的铿锵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空气中逐渐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这是死亡的气息,令人心颤心悸。 惊天的杀伐声中,双方瞬间短兵相接,贴身相搏,你刺我一剑的同时,我砍你一刀,无情劈开对方头颅的同时,下一刻,自己的喉咙割破,断肢残臂四溅飞掦。 ?笼凄迷的风雨中血光迸发,血雾蒸腾弥漫,残酷的杀戮中,双方此刻似乎都巳杀红了眼,人人都在悍勇无畏的抵死相抗,彼此都在踏着同伴的尸身残肢继续拼杀,直到倒下……又被后面的人踩踏,埸面空前的残酷血腥,惨不忍睹。 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双方都有人浑身浴血的不断地倒下,彭家一方虽然人数稍众,且个个悍不畏死。 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眼见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也许上一刻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心在颤抖,哭泣,撕心裂肺的恐惧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其间有数十名高手见情势不妙,纷纷拔起身形冲天而起,试图从虚空逃逸。 道路两端的屋顶之上,骤然闪现出数道身影,个个飞身跃起,脚踏虚空如履平地,顷刻间便将那些逃逸的高手纷纷截住。一场虚空大战在电闪雷鸣的暴雨中展开,一时间剑影纵横,刀芒飞舞。 这些突然杀出的人影,人数虽然不多,只有七八人,但个个都是绝对的顶级高手,漫空一对三,一对五的战斗,仍显得从容淡定,游刃有余。由于双方之间修为差距过大,呼吸间,便不断有人从虚空跌落下去,有些一剑穿胸,有些被拦腰切成两段,死状空前惨烈。 片刻之间,大半高手都被斩落风雨中。剩余的数名彭家高手也已被对方杀得魂飞魄散,纷纷四下逃窜,侥幸得以逃出生天,捡回一条性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假扮我彭家的金狼卫?"彭天雷一剑劈开对方在风雨中斩来 的一刀,脚踏虚空的怒喝出声。从对方的雨中袭杀一开始,他就被这个穿着金狼卫装束的人给缠住了,根本腾不出身来去指挥下面的战斗。 "呵呵!你彭家之人不也都是穿着风岚家黑血卫的装束么!"一个苍老的语音在风雨中透出,充满着戏谑的讽刺意味;"这戏法人人会变,并非你彭家的专利。老夫虽奈何不了你,但只要能再缠住你一时半会,你的人势必会全部死光光。" 两人身在数十米的高空之上,浓重的雨雾中,只能隐约听见下面零星的兵刃撞击声,喊杀声似乎巳逐渐稀落,看来下面的战斗巳接近尾声。 彭天雷被这自称老夫的人死死地纠缠着,此时可谓急怒交加,心如火焚,一声震天暴喝从胸腔喷口而出;"给我滚下去!"手中大剑同时在雨雾中劈空斩出,一道红光火焰凝聚而成的剑芒瞬间破开空间的障碍,直朝着数米外人影斩落劈下。 "哼!"那人影冷哼一声,挥手击出一道青色流光,迎向劈斩而来的火焰刀芒,一青一红两道光芒在半空撞击,在雨雾中爆出一声轰然震响。 下一刻,彭天雷但见对方人影幌了幌,人影身上青芒流转,霎时化成一缕青光朝着自己电s而来,青光在途中骤然爆s开来,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青色丝线,泛起森寒的精光四面扩散开来,穿透迷蒙的雨雾,直朝着的彭天雷身形缠绕般的绽s而去。 r眼可见,呼吸间, 彭天雷的身形已被缕缕青色丝线,在刹那间切割成片片碎屑,在雨雾中四下飘零扩散开来。 这人是便是风十三口中的那位隐卫风九,杀手本色。但见自己诡异莫测一击见功,目中刚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接着便骤见一道刺目的红光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斥着灼热火烈的杀气。 直到些时,风九方才想到,乾坤境尊者岂会这般轻易被绞杀,惊骇之下,,身形暴然飞退,手中短刀同时挥出一片刀影,急速地荡开对方追魂夺命般的一击,顺势拔身升空,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下一刻便出现在对方的头顶上端,青芒闪烁的刀锋斜斩而下。 第四百一十六章两败俱损 这人是便是风十三口中的那位隐卫风九,杀手本色。但见自己诡异莫测一击见功,目中刚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接着便骤见一道刺目的红光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斥着灼热火烈的杀气。 直到此时,风九方才意识到,乾坤境尊者岂会这般轻易被绞杀,惊骇之下,,身形暴然飞退,手中短刀同时挥出一片刀影,急速地荡开对方追魂夺命般的一击,顺势拔身升空,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下一刻便出现在对方的头顶上端,青芒闪烁的刀锋斜斩而下。 叮!彭天雷反应神速回剑斩出,精确无比地点击在飞劈而下的刀锋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面对乾坤境尊,风九并没奢望一击会奏效,刀剑撞击之时,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剑,令人猝不及防地闪出三连击,挑,削,旋,整个身体无限贴近身形彪悍的彭天雷。 一长一短,风九的贴身缠绕搏杀,的确令人防不胜防。短剑近身,威力倍增,更加上闪电般的突袭,一招三式,势欲必杀,绝杀。 只不过,风九毕竟只拥有破虚境颠峰的实力修为,只是凭着精妙诡异的身法变化,以及刁钻难缠的杀技,勉强能与彭天雷这样的乾坤境尊者周旋一阵,一旦遭遇对方的反击,根本不堪一击。 彭天雷冷哼一声,手中大剑回旋斩出,空气中倏然传出三声的刀剑撞击声,风九必杀的一式三连击瞬间崩散开来。 风九的杀招虽巳被破,缠绕搏杀的攻击却是连绵不绝,他绝不能让对方有一点反击的机会,否则只怕连逃逸的可能都没有。身子飞速一旋,吐息间巳绕到了彭天雷身后,手中短剑巳直奔对方背心,意欲透体而出。残忍的一笑,连剑带手一起深深地c入了对方身体。 短剑透体的刹那,风九敏捷地反应过来,因为刺出一剑毫无任何阻碍和着力感,仿佛击中的是一团空气。 心中骇然刚生,便见一道火焰红光拦腰横斩而来,迅速收回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寒星碰撞。借着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刺向着彭天雷的大腿。 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一剑之劫。只可惜他的对手是个乾坤境尊者,所以,无论多精妙的杀技都很难见功。对方的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短剑,一声铿锵响起,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风九趁着这一荡之势,身形急转,顺势一剑削向对方的别一条大腿出,速度同样的快捷无比。 彭天雷手中的大剑倏然倒竖,像似未卜先知般,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风九整个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对方倒竖的剑刃。 所幸风九反应敏捷 ,忽觉持剑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迅急收手回剑,自己的手腕只被对方的剑刃划开一道口子,大片鲜血渗了出来。如再深上几分,手腕倾刻必被生生切落下来。 风九直到此刻方才真正领略乾坤境的强大利害,才明白彼此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在对手的面前竟然无计可施,无招可用,一切的攻击都显得苍白无力,徒劳无益。引以为傲贴身缠绕搏杀之术不但毫无建功,却险些断送了一只手腕,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你搏杀术虽然诡异无比,但,对我没用!所以,你的下埸只有一个字,死!”彭天雷寒气森森的从牙缝挤出一个"死"字,身上的气息强大得令人惊悚颤栗。 "呵呵!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你的确比想象中的更加强大。但,我的使命是缠住你,让你无法分身指挥你的人战斗,而非战胜你。现在你的人只怕巳死伤殆尽。所以……"风九的身上突然青光流转,瞬间化为一道青色的流星,向着远处的天际绽s而去,呼吸间巳消失在迷蒙的雨夜之中。 "彭天雷,有勇无谋,不过如此!哈哈!恕不奉陪!"飘浮的语音从雨雾中传出,带着的肆无忌惮的戏谑和讥嘲。 吼!彭天雷一声怒吼,身形电s,疯狂地追出了百米,雨雾中四顾茫茫,人影渺渺。对方死缠烂打的纠缠了自己这多久,从那诡异的身法,招招致人死命的杀技来看,应该属于顶级的杀手之类的人物,若是存心逃逸,还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 彭天雷虽心有不甘,恼怒致极,却也无可奈何,忽然想到下面的战事,心神一震,随即迅速地降落虚空…… 人间地狱,修罗场。满地的残肢,断臂,人体内脏四溅,横七竖八尸身举目皆是,可谓是惨不忍睹,地上流淌着的是盈红的血水。 这是谁干的?如此残忍,无情,斩尽杀绝,还有一丝人性么?彭天雷的心中发出悲愤无比的嘶吼。 但,他又何曾想过前一刻,他自己难道不是想做诸如此类的事吗?夜袭,血洗风岚家的府邸,斩尽杀尽,一个活口都不留,他的那时的心中又何曾发出过这样的声音吗?一切似乎理所当然,这世界本就是弱r强食。 人性的自私,冷酷,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懂,别人也大可装作不明白。 彭家的祸水东移,风岚家的黄雀行动,本就是一场毒谋和j计的博弈,双方最终在雨夜的惨烈搏杀血拼中,缓缓地落下了帷幕。彭家几乎是全军覆灭,只有数人侥幸得以生还,甚至回放整个的行动过程,简直就是一头雾水,有太多的疑问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而风岚家的雨夜伏杀,也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双方的数量战力可谓是势钧力敌,相差无几,灭杀对方的同时,自身也受创惨重,可以用两败俱伤,或一方惨胜来形容。 最令人郁闷的是双方所针对的灭杀目标,至始至终却是毫发未损,安然无恙。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策划c纵着一切,肆意地将这两大势力玩于鼓掌之中。 轰!一张价值不菲地案桌被一掌击得木屑四溅飞掦,彭家主眉目倒竖,一脸震怒之色;"这怎可能?行动时间也是临时决定的,就算有人急时通传对方也来不急,更别说预布陷阱机关了,而且还能算准你潜入的线路……你认为自己这个解释,会有人相信吗?" "这个……家主,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一点虚言,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彭天雷拉长着一张脸,颤声言道:"更不敢相信有人会冒充我彭家的金狼卫,在回程的必经之路上展开疯狂的伏杀……这一切绝非巧合,而是有预谋的伏杀。" "见鬼了!"彭家主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恼怒之火,冷静地揣度着,除了楚家和风岚家嫌疑最大,其它家族势力根本没这个胆。再想想,自己不也是暗中算计风岚家,这祸水东引之计也的确够y毒。对方又岂会是省油的灯,定是发现了自己的图谋,索性将计就计的借刀杀人,然后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反将祸水倒泼回来。 "好高明的连环杀局,好可怕的对手。这个隐于暗中的黑手是谁?"彭家主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如此精心的谋划,绝不会是府邸中的那几个小子所能做到的。" "只要能查出风岚家有谁想在暗中灭杀的那位二少爷,谁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彭天雷大咧咧的脱口岀声道,没经过大脑,完全是凭直觉胡乱的猜测。 "嗯!你这话说得一点不错,很直接的方法。你即刻派出人手暗中调查此事,可以通过我们安排在风岚家的内线,无论埋得多深,都要尽快挖出这只幕后黑手。我彭家的这笔血债,势必要加倍的讨还回来。"彭家主一脸杀气汹涌,又是一掌恶狠狠的拍下,只是身前案桌已荡然无在存的成了一堆碎木屑。 …… 昏灯下,大长老盘坐y影中的床沿上,垂眉闭目,有如老僧入定。门外传出十分轻微的脚步声。须臾,房门开了一道缝,条条黑影一侧身,闪了进去。 "事都办妥了?"大长老一动未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调平缓,却含着淡淡威压。 "这个……雨夜的伏杀行动很成功,但对方的战力十分强悍,我们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黑衣蒙面人风九有些惶然道。 "彭家金狼卫的战力的确不可小视,受些损失在所难免。"大长老平静地出声道,缓缓睁开垂闭的眼廉,二道有若实质般的神光横扫过风九,令其全身一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主上所言极是!此一战,除了彭天雷和几个实力颇强的人得以逃逸,几乎将整个出动的金狼卫全数灭杀。只是……"黑衣人风九吱唔着,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有些惶急地道,"这个……因为……" "哼!老夫一向不喜欢呑吐之辈,府邸内的情况如何,可有活口留下,现场布置得怎样?"大长老者一脸y冷地言道,重又垂下眼皮,不再多言,似在静待对方的回复。 第四百一十七章寄卖处的惊人信息 "哼!老夫一向不喜欢呑吐之辈,府邸内的情况如何,可有活口留下,现场布置得怎样?"大长老者一脸y冷地言道,重又垂下眼皮,不再多言,似在静待对方的回复。 黑衣人风九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这才小心異異地道:"属下没有进入府邸内……" "嗯!"大长老双目猛地睁开,目光有若利刃般划过风九全身,肌肤有如刀割般的生痛,惊惶骇然地朝后退了一步,惶恐情急地解释道:"因为彭天雷根本就没有得手,反倒在府邸的林园树丛中遭到到对方的疯狂猎杀。不知对方怎会知道今夜有人来袭,竟事先预设下陷阱机关,仅半个时辰便有百人被悄无声息的灭杀,甚至连对方的人影都没见到一个……" "竟会有这种事?"大长老神色凝重地微皱了皱眉;"有点意思!如此精妙的连环杀局居然都会被识破,而且还能这般轻易的从容化解。如说迷雾山岭中的杀局失败只是一个意外的巧合,那再加上这一次,事情就变得绝不简单了。老夫还真是有些低估了这小子的能力,没想到他也在暗中雪藏着一批高手。看来不尽管的采取霹雳手段,任其继续发展壮大下去,只怕老夫有一天还真会反过来裁在这条小河沟里了。" 大长老的语音很低,似在喃喃地自言自语,风九隐约听清了几句,也是一头雾水的不明所以。 雨夜中发生的火拼流血事件,尽管双方都各自将尸体清理干浄,现埸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些遗漏痕迹,谁知道是否有人暗中目睹了这一幕,总之,第二天消息便纷纷掦掦地传了开去,城中城内巳很久没出现类似的大规模摶杀事件。各种传闻猜测纷呈,最靠谱的传闻是有人亲眼看见,风岚家的黑血卫和彭家的金狼卫在雨雾中血拼…… 如果传闻属实,只怕这城中城以后就再难安宁,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不安,至令器师总殿增派出大批的金甲武士,在各个区域巡逻,以安定人心。 但,人人仍隐隐地感觉到,这城中城,要乱了。 然而,这血腥流血事件的三方―始作俑者却三缄其口,对此不辨解,不表态,似乎昨夜本来就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所有的传闻自然不攻自破。 风岚家在城中城的这座府邸,对某些人来说,一夜之间便成了龙潭虎x,视作死亡禁地一般,没人再敢轻易踏足府邸一步,至于偷袭,血洗之类的想法早巳荡然无存。 器师大赛在际,四海八荒蜂涌而至的人流如潮,大街小巷举目皆见人头涌动,拥挤不堪,各大酒楼客栈尽皆客满为患,甚而连一些民居也一下变成了接纳外来客的住宿之地,其费用更是高得令人乍舌。 兵刃和丹药一样,对每个武者而言都是生命中的重要法码,缺一不可。一枚丹药可以改变人的体质,甚至一生的命运。一把兵刃的质地强弱好坏,能让一个武者多出几条命来,非旦增强战力,还能助长威势,令敌心寒胆怯。 所以,对各大家族,势力来说,器师的份量也毫不逊色于丹师,可谓是同等的势在必得。 当然,有资格前来器城观赛的人,俱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主,身上没揣着千万上亿的金币,在这烧金币的器师城,的确会令人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一时间,器师城内可谓是高手云集,强者有如过江之鲫,一方强豪,霸主更举目可见。所以,在此之间能低调时,莫张狂,否则下一刻必招杀身之祸,甚至连怎死的都不知道。 事实上,此刻的器师城却是混而不乱,因为人人心存顾忌,纷纷谨慎行事,能忍则忍,退一步地阔天空,无处不是路。如此一来,整个器师城到也是和谐一团,相安无事,连小波小浪都没荡起一个。 但,这也只是一种表相而已,当下的器师城实则是龙游虎行,似若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一颗火星,一个触碰,都引发火山喷发,掀起惊天风暴。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令整个器师城骇然震动起来,有人似乎有意在这个巨大的火药桶上扔下了一颗火星,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团燃烧的火球。 城中城交易中心大厅的大屏幕上,突然显示了一则足以让人热血奔湧的信息,有一位神秘的寄卖者,在寄卖处抛出了两件物品,顿时引爆了整个交易中心,接着城中城震动了,再接着整个器师城在颤抖…… 大屏幕上显示的第一件物品是一枚丹药,只不过这丹药的品级之高,可称之为器师城千年之最;九品中阶的丹药"凝雪丹"。 如此珍稀的丹药,对于平常人来说只有仰视,连梦都不敢做。然而,对于置身于峰巅之上的强者高士来说,却是充满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和佔有慾,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不择手段的去获取。 据大屏幕上的这则信息中注解显示;九品中阶的"凝雪丹",服用之后,可以让八品的器师,丹师,有八成的机率晋级为九品王者。对于乾坤境之上的尊者,高士,绝对可以更上一层。大凡进入这种层面的人,再想有絲毫的寸进,简直比揽月摘星都难。 这枚九品丹药意味,象征,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梦,而是未来的命运,或许是一人的,甚至是一个家族,势力的。 当然,要想获得一枚九品"凝雪丹"的代价有多大?器师城内此刻有多少人为此而疯狂,不知道?这枚珍稀丹药的兑换条件是什么? 大屏幕上的信息很快便推出这枚丹药的交易规则,并不复杂,甚至简单得令人乍舌,然后便觉有盆凉水从头顶泼了下来,再然后就有无数人开始喷口怒骂…… 其实交易的条件真的很简单,只不过是用一颗头颅来交换而已,何以会引来一片怒骂之声?因为这颗头颅的主人,名字叫做"彭惊云",这个名字在器师城,三岁以上的人几乎无有不知,即便是外来者也有所耳闻。 "彭惊云,这个名字听上去怎么这样耳熟?"一个外来者喃喃道。 "切!这都不知道,器师城三大家族之一,彭家的当代家主。"另一个外来者回应道。 "听说这彭家主拥有乾坤境尊者的实力修为,想要拿下这颗头颅,只怕会先贴上自己的头颅,这个交易条件,等同让人去跳崖。" "谁说不是!如果连命都没了,再珍稀的东西又有何用?" "难说!为了这罕世难岀的九品王丹,就算是屠村,屠镇,甚至屠城,都会有人去做。" "是啊!敢入龙潭虎口拔牙的大有人在,看来这彭家不得安宁了。" …… 紧接着,交易中心的大屏幕上又滚动出第二件寄卖物品的信息,一柄剑,名曰,惊虹剑,斩金削铁,吹毛断发,鉴定为九品王者剑器。 这柄王者剑器的诱惑力虽稍逊于九品"凝雪丹",但引起的轰动同样巨大,尤其对武者来说更是连做梦都想倨为己有,甚至同样可以不惜一切,不择手段的去获取。九品王者剑器啊!闻之能不动心者,几乎为零。 交易的条件同样很简单,同样是一颗头颅,只不过没象之前那样引起轩然大波。因为这颗颅主人的名字,知道的人可以说是聊聊无几。 风天掦,是谁?风姓者,让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三大家族之一的风岚家的人,于是便有无数人开始挖根探底的收买这个名叫风天掦的大量信息情报。 风天掦,风岚家举足轻重,手握实权的大长老,相貌年龄不详,实力修为不详。但,身为风岚家的大长老,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否则,他项上的这颗颅又岂会用九品王者剑器来兑换。 没有人会去好奇,或关注这位神秘寄卖人此举的用意和图谋,交易中心做的只是交易,关心的只是货真价实,你情我愿的买卖。一埸交易完成,彼此间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他日相逢两不识,这就是交易中心寄卖处的规则,绝对永远的守密。 这次的交易条件,令无数身怀异宝奇材的人郁闷得直欲吐血,人家要的是某某的项上头颅,有这胆去取么?但,这世上艺高胆壮者比比皆是,可为了奇丹,利刃,险中求,就算是九幽黄泉也照样有人敢闯进去。 这位神秘的寄卖者给出的期限是三天,三天之后如不见某某的头脑颅,交易便会自动解除。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令整个器师城为之震动。当日的深夜,彭家大本营的中央府邸中,便前后被三四名乾坤境尊者潜入,只可惜在若大的一座府邸中,想要寻到这位彭家主的行踪,简直有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更何况,彭家能屹立于器师城千年不倒,其根基和底蕴之深厚,又岂是常人可以想象,称之龙潭虎x也绝不为过。 第四百一十八章最后一个交易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令整个器师城为之震动。当日的深夜,彭家大本营的中央府邸中,便前后被三四名乾坤境尊者潜入,只可惜在若大的一座府邸中,想要寻到这位彭家主的行踪,简直有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更何况,彭家能屹立于器师城千年不倒,其根基和底蕴之深厚,又岂是常人可以想象,称之龙潭虎x也绝不为过。 而且,要取这位彭家主头颅做交易的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早巳布好了天罗地网,只待那些挺而走险之辈前来送死。 可以断定,敢来善闯龙潭的都应该是外来的强者,本地人就算给他十个胆,也生不出这份勇气来。当然,敢来犯险者也绝非等闲之辈,一夜之间,喊杀之声彻夜不断,一波刚息,一波又起。没人知道俱体的情形,只听说彭家死伤了许多人,而潜入者虽都受了伤,也只是受伤而巳,最后都安然的脱困而去。 风岚家的大长老,份量虽没有家主重,但在家族中同样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要想取下他的项上头颅也难如探月摘星。再加上这位大长老的实力修为也绝不逊色于彭家主,心机谋算更是尤胜彭家主一筹。 虽然,两家几乎都在同一时间遭遇无数强者的闯入,但,这位大长老布下的杀局就比彭家的高明多了。非旦伤亡少了不少,竟然还有一位闯入的强者被当埸斩杀。 殊不知,第二夜闯入两家的强者数量更是倍增,激战杀伐更疯狂,更剧烈,称之谓惊天动地也不为过,府邸中的许多地方都变成了一片废墟,俱体的战况完全被封锁,两家的目标人物,头颅是否还在颈项上? 交易中心大厅的屏幕上,那则令整个器师城鼎沸的信息仍在不断的滚动着,足以证明这桩交易还没有达成,也就是说这两个大人物仍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查!一定要将这隐在幕后的始作俑者挖出来,碎尸万段。彭家和风岚家的高层震怒咆哮着,庞大的信息情报网飞速地运转,楚家成了最大的嫌疑,因为这三足鼎力之势,唯有楚家置身事外,的确有些令人难以解释。于是,楚家也因此没了安宁,摆出了一副大敌当前的势态。 彭家和风岚家的怒火锋芒直指向了楚家,整个器师城的氛围顿时紧张了起来,大有风雨欲来之势。这三大家族一旦开战,只怕这座城池的每个角落都会遍布血雨腥风。 楚家可谓是六月雪的冤,倘若出面解释澄清,绝对是越描越花,纵有百张嘴也说不清。稍有脑子的都想得明白,他楚家拿得出这两件王级的丹,器么?退一步说,就算真有这东西,又怎会傻到去换取两个,对他们根本没任何价值的头颅,而且还是一件惹火上身的事,有百害而无一利。 世人都看清楚的事,另外的两大家族岂会不明白,摆明了是存心不让楚家置身事外,意欲将其一起卷入漩涡。要想洗刷清白,那就别闲着,出手揪出那个用心险恶的始作俑者。 "南儿!事情查得怎么样,可有些眉目?"楚家主对着刚跨进门的楚南山,出声问道。 "父亲!孩儿没去查,只是出去探望了一下陆公子。"楚南山对父亲施了一礼,在一旁坐下,他现在的巳是家族明正言顺的未来继承人,在外的身份巳十分尊崇。 楚家主闻言微不可觉皱了皱眉,并未出声责问,似在静待下文。 "父亲,这种走过埸的事,除了徒耗人力物力之外,根本不会有结果,那两家查不到,我楚家就算能查出来,也不该去查,所谓清者自清,何必强自出头,反倒无事被人当枪使。此时以静制动,坐观事态的发展,方为上策。"楚南山语调异常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听上去的确有几分道理,这不会是那位陆公子的看法吧?他还对你说了些什么?"楚家主知道自己的孩儿有几斤几量,他之所言完全超出了这个年龄段,不该拥有的一些见识。 "好戏才刚刚开始……"楚南山讳莫如深的淡笑道,似乎言犹未尽。 嘶!楚家主闻言不由暗吸了一口气,心神猛地一震;"难道这一切……" 这桩交易的时限,只剩下了最后一日,经过了前两夜大批强者的杀羽而归,没人再敢怀疑这两大家族的强悍实力,无论谁想拿下其中的任何一颗头颅,几乎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所以,这最后一个交易日的夜晚,反倒显得异常的安宁,平静。 入夜时分,彭家蜿蜒高耸的墙头上一片灯火通明,来往巡视的护卫更是个个气息强大,明岗暗哨也明显地比前两日增多了一倍。气氛显得更加紧张,给人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似乎在传递着一种某些人才能明白的信息;有种便来,我这里张网以待! 夜,无星,无月,有些迷蒙的夜空开始飘着纷纷洒洒地细密雨絲,一缕浮云地从高高墙头上空悠悠地飘过,没人会在意这雨夜中的雾气浮云,更没人会想到这不起眼浮云中包裹着死神的镰刀。 一道幽灵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一处精致的庭院中,一间屋内透出一絲灯光,隐隐传出一对男女阵阵诱人的粗重喘息声,荡人心魄,不用想都知道里面定是有人在耕田犁地。 巫山**中的男女,也是警觉性最低落,最脆弱的时候。 庭院中黑影像似稍稍地犹豫了一下,随即像风一般消失在庭院中,下一刻,娇吟粗喘声也随之嘎然而止。紧接着,透出的灯光下骤然绽放出一蓬鲜红的血花。 "你们家主藏身何处?"一道冷若寒冰的语音,出声问。 一道颤抖的女音吞吐地回应;"在……" "晦气!"黑影重新回到庭院中,低咕了一声,身形再闪,瞬间便失去了踪迹。 夜越来越深沉,一座小山岗四周却仍是刀枪林立,戒备森严,令人望而止步。小山岗内部似已被人工掏空,里面隐有灯光透出。 "彭家之人竟利用地势修筑一处隐秘的基地,难怪那些潜入的强者寻不到目标。" 黑影隐于一株大树上,倨高临下,能在幽暗的雨夜中将四周的情形收入眼中。强行闯入势必会惊动整个府邸。 小山岗周边的守卫至少有四十五人,要想在悄无声息地在第一时间全部解决,难度太大,暴露的风险性会很高。 黑影不断地在脑中演绎着潜进dx的各种预案,唯一的可行之法,便是凌空越过守卫的防线,直接掠上对面小山岗的顶部,再顺着陡峭山势悄然滑下。 黑影谋定而后动,深吸了一气,骤然脱离树枝拔空冲天而起,同时展开飘渺身法之;乱云飞度,虚空滑步,借空间之力,乘微风之势,犹若夜空中的行云飘风,从一众守卫的头顶上空悠悠地划过,无声无息落在对面的山岗之上。 黑影在山岗的树丛中静伏了片刻,见无任何异动之状,这才顺着陡峭的的山壁悄然潜到山脚,一众守卫背朝山岗,对黑影人突然出现毫无所觉。 dx的门虚掩着,并无人把守,黑影迅速地一侧身便窜了进去,顺手将门关闭严实,以防里面一会发出的动静会传出门去。 dx内的一间封闭的密室内,彭家主斜躺在一张床榻上,左右环抱着两名半l的绝色女子,满室尽是无边春色。 哗啦!密室的门忽然开启,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面对两名半l女子视若未见,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家主,这最后一夜的情形有反常。”灰衫中年男子道。 彭家主闻言一把推开两女,翻身坐起,y冷地道:“说说是什么状况?” “现在离天明只有两个时辰,直到此刻仍未有一人潜入府邸,这似乎不太合理。”灰衫中年男子有些忧心地道。 彭家主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含着不屑的口吻道:“这些外来的强者雷声大雨点小,在这里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只怕巳被我彭家杀怕了。” “这最后一夜,家主还是谨慎为好,千万别大意!。”中年男子提醒道。 “哼!想要老夫项上头颅的人,只怕还没生出来。。好了!你去吧,不要耽误老夫的一夜**。” 灰衫中年男子闻言轻叹一声,悄然退出了密室。 dx内的空间很高,像是一间会议大厅,装饰很十分豪华气派,正中悬挂着一盏巨型的吊灯,灯火通明。 一道黑影像一阵轻风般地掠入dx的大厅中,此刻,那灰衫中年男子恰好从一道密室中行了出来,那道黑影也恰好在此时出现,两人照了个对面。 “啊!”灰衫中年男子下意识的惊呼一声,便戛然而止,眉心处渗出一滴血,仰面倒下。 隐于dx四周暗处的高手闻声,瞬间显出身形,将黑影团团围住。 锵!一声长剑出鞘的清响,一道刺目的精光掠过空间,无声无息地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瞬间爆闪出一片璀璨的星光,分袭正欲上前围杀的八名高手。每人的眉心间突觉一阵刺痛,尽皆渗出一滴鲜血,随即接二连三扑身倒下,自始至终未听见一声呼唤 第四百一十九章无声的杀伐 一道黑影像一阵轻风般地掠入dx的大厅中,此刻,那灰衫中年男子恰好从一道密室中行了出来,那道黑影也恰好在此时出现,两人照了个对面。 “啊!”灰衫中年男子下意识的惊呼一声,便戛然而止,眉心处渗出一滴血,仰面倒下。 隐于dx四周暗处的高手闻声,瞬间显出身形,将黑影团团围住。 锵!一声长剑出鞘的清响,一道刺目的精光划空掠过,无声无息地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瞬间爆闪出一片璀璨的星光,分袭正欲上前围杀的八名高手。每人的眉心间突觉一阵刺痛,俱皆渗出一滴鲜血,随即接二连三扑身倒下,自始至终没有听见一声呼唤。 哗啦!密室的门再次开启,黑影骤然出现在室内,手中握着细长的剑,剑锋仍在滴血。 彭家主此刻正l露着全身,沉浸在无边的春色中,两只大手正疯狂地揉捏着两女高耸的胸脯,黑影人的突然出现令其惊魂出窍,脸色刷地变得苍白,手脚一时无措,呆立当场。 黑影的面罩下露出一双精光闪烁眸子,森冷无比,锐利的神光犹似一柄出鞘的剑,仿佛欲将对方d穿。 彭家主心身猛地一震,像是突然从噩梦中转醒,乾坤境尊者的气息勃然蓬发,忽然意识到自己全身上下一絲不挂,一团硕大的阳物在灯光下晃荡着,其丑无比,那里还有心思与对方一搏,猛地将手中两女掀向黑影,两女猝不及防之下,身躯直朝黑影飞撞而去。 彭家主趁势掀开身旁一道暗门,正欲转身朝里面投去,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紫电精光划向自己的颈项,这一剑分明是冲这颗头颅来,惊骇间头一缩,便朝着暗门内猛地钻了进去,左耳传来一阵撕心的剧痛,根本没时间去查验伤情,暗门便随之轰然闭合,暗门旁的床榻之骇然岀现一瓣微微抽搐着的耳朵。 黑影并追逐,眼中散发出一道冷冷的笑意,闪身让过两女飞来的身躯,随即便从密室内消失。 呼!黑影顺着原路悄然地离开了彭家府邸,这才摘下黑巾面罩,吐了一口浊气,这黑影竟然是云无涯。他的此行自然是奉命而来,仔细回想了一下整个行刺的过程,觉得并无漏d,虽没割下对方的头颅,却留下了一只耳朵,还顺手斩了几人,一切象似做得很像外来强者所为,看上去倒也显得十分*真了,勉强也应该算是达成了使命。 陆随风等人这几日一直呆在风岚家在城中城的府邸中,四周密布了大量的暗桩,眼线,一举一动尽在监控之下。虽说这些监控对他们来说,形同虚设,但这些监控同时也能为他们提供不在任何出事现场的有力证明,反而有利于他们的暗中谋划和行动。 于是,不用想都猜得出来,如此惊天动地的大手笔,也唯有陆随风想得出来,做得出来。某些人不是喜欢在暗里玩什么祸水东引,黄雀行动的诡谋么,那就设一个更诡诈的局,将这两股欲想藏在暗中玩杀人游戏的人,一起卷进去,看谁最后玩到崩溃。 陆随风在交易中心的寄卖处抛出了这两件珍稀的诱饵,早巳料到会发生什么状况,也知道最后没人能呑下这珍稀的诱饵,彭家和风岚家的强大,又岂是这些外来强者可以轻易撼动的,更别说去龙潭虎x取两位大人物的项上头颅了。 陆随风的此举意在转移人们的视线,一把火将两家烧得焦头烂额,人心惶惶,然后,再借外来强者之名,有所行动。至于取不取这两颗人头,完全顺其自然,不必太过勉强,毕竟是在虎x中行事,一旦暴露行迹,很难脱身,只不过是在火上加油而巳。 …… 风岚家大本营深处的一简精舍内透明亮的灯光,三个两鬓斑白的男子围坐一张摆满了酒莱的桌前,把盏轻饮慢品,神色间都堆满了一种淡淡的忧色。 "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装神弄鬼,其真正的目的和意图又是什么?听说这两日家族一下损失了不少顶级强者,弄得整个府邸风声鹤立,草木皆兵。" "连你我这些大长老的心腹人物,都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更别说那些外来的闯入者了。" "大长老是你我在家族中的靠山,主心骨,一旦真出了事,大家跟着一起玩完。所以,这最后一夜,绝不可掉以轻心。来!喝了这一杯,大家赶紧各就各位,小心防范。" 三人举盏一饮而尽,发现桌前的另一方空位上忽然多出了一个人,黑衣裹身,黑巾罩面,冷冽的眼中含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接着便看见一道璀璨的光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三人惊愕地张着嘴,欲待说什么?却发现桌前的黑衣蒙人没了。 再接着,三人几乎同时做出一个同样举动,抬手捂住脖子,因为那里多出了一道血线…… 迷蒙的雨夜中,风岚家邸府的墙头上的仍是灯火仍然通明,刀剑闪亮,看上去戒备森严,固若金湯。殊不知死神的镰刀正在黑暗中肆意地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许多角落都同时在无声无息的上演着情节各异的血腥埸景。 一夜之间,府邸内竟有三十八位族中德高望众的长老和一些高层人物,无声无息的死于非命,而这死者几乎全是大长老阵营中的铁杆人物。其中的任何一人走出去都可威镇一方,却尽数被人悄无声息的在自己的地盘上给轻易厄杀,甚至连一点搏杀争斗的迹象都没留下,俱皆是一击毙命,或被集体被秒杀。 如此诡异的事件竟然发生在藏龙卧虎,高手云集的风岚家府邸府中,当真是匪夷所思。而且受害者无一不是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是何方神圣具有如此大的能量?是什么人对风岚家怀着如此深的仇恨? 消息被风岚家高层彻底封锁,一旦泄漏出去势必会引起海啸般的震荡。 尤其是那位心机深沉的大长老,一时间也失去了往昔的沉稳和冷静,显得有些方寸失守,这种血腥冷酷的杀伐,竟然全都发生在自己的阵营中,而家族中的其它人却是毫发未损,安然无恙。这绝不可能是一种巧合,而是一次有预谋的清剿异己行动。 几乎可以肯定,这绝不是任何外来势力能做得到的,并且掌握的信息情报之准确,并对府邸中的地理环境似乎了如了指掌,看上去完全是一次有针对性的灭杀行动。 交易中心的兑换头颅事件,是否与府邸中发生的血杀有关联?或是有人借此契机意欲彻底捣毁自己在家族中的根基?是谁有如此胆量和能耐,答案似乎巳呼之欲出;除了家主风泰岳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俱备这种能力,实力。 但,这也只是一种最合理的怀疑和猜测而巳,对方的行动干净利落,连蛛丝马迹的证据都没有留下,如果就此对一位家主大兴问罪之师,实在难以服众。事到如今,无论是与不是,如找不到最佳的应对方法,阻止这类事的发生,后果可怕得不堪设想。 三日的交易时限已过,交易中心大屏幕上的这则兑换头颅的信息也被清除,但这件事所造成震动余波仍在漫延。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秘密可言,彭家主险被神秘强者割下头颅,并被削去一耳的消息,第二天便纷纷掦掦的传了开去,至令整个家族的声望实力备受质疑。 尽管风岚家也严密的封锁消息,却仍不可避免的泄漏了出去,当事人虽侥幸安然无恙,但家族内的损失大多大令人乍舌的程度,至少有三十位高层人物被悄无声息的灭杀,其家族的声誉同样大幅度大滑。 殊不知,置身事外的楚家反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上,谁是这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同时也是最大的嫌疑人。不管是不是,不需要什么铮铮铁证,这屎盆子总要找个有资格的对象扣下去。于是,两只受了伤的怒虎竟然屏弃前嫌,难得的同气连声,同时一齐将怒火锋芒直指向无辜的楚家。 三大家族上千年来都保持着三足鼎立之势,从未出现过吴,蜀联手抗曹的局面。一个兑换头颅事件,还不至令事态发展到让这水火不容的两大家族联手的程度,这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玄机。 紧接着,又传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彭家竟然象征性的以区区五千万金币,便将日进斗金的宝器阁轻松地赎了回去。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意识到事情并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以家主风泰岳行事作风,绝不会做这种岀卖家族利益,有损声望尊严的事来。除非风岚家内部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这是唯一合理的猜测,如不是遭遇了强行*宫,才做出这种迫不得巳的耻辱妥协,那就是风岚家的掌舵人易主了。 第四百二十章强势封门 以家主风泰岳一贯的行事作风,绝不会轻易做出这种岀卖家族利益,有损声望尊严的事来。除非风岚家内部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这是唯一合理的猜测,如不是遭遇了强行逼宫,才做出这种迫不得巳的耻辱妥协,那就是风岚家的掌舵人巳经易主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众人捕风捉影的猜测和推论而巳,事实的真象却随着势态的发展逐渐浮出了水面。 风岚家在城中城的府邸,这几日一直是紧闭着,未见有一人出入其间,直到兑换人头的风波平息之后,紧闭多日的府邸大门才缓缓打开来。 "几位还请留步!" 陆随风领着紫燕,青凤和风华云几人刚步出大门,便被一行锦衣华袍的老者迎面堵住了去路。这群老者一共有十二人,大多数老者都是满面皱纹,看上去老态龙钟,但是每个人的身上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隐而未发强大气息,让人望而止步,不敢正眼逼视。 一个充满了威严的声音,从一名领先走出的老者口中传出,话中虽然十分客气的带着一个"请"字,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含着一种不可忤逆的命令意味。 陆随风等人却是似若未闻地继续朝前走去,双方相距十米,这群老者一字排开,横阻在路上,非旦没一点让路的意思,更象是封住了所有的出口,不允许任何人通过此处。 "几位,识相的赶快退回去,否则……"一个长须及胸,生着一双倒三角眼的老者,目露精光,语气中充满了霸道无比的冷冽杀气。 青凤猛地抬起头,一双凤目中清辉闪动,在一众老者的身上横扫而过,一股勃然而起的杀气沉甸甸的,有若实质般的压迫着每一个老者,令人瞬间感觉呼吸不畅,人人不由自主地摆出一副戒备状。一个小丫头的一道目光眼神,便令这一群老傢伙如临大敌的紧张,传掦出去,这张老脸往那搁,简直就是无地自容。 随即大觉失态,众皆露出了一脸的恼怒尴尬之色。这里立着的每一个老者都俱有乾坤境尊者的实力修为,而这小丫头居然敢对这群强大的存在释放杀气,这股杀气澎湃无比,冰冷入骨,轻易便穿透了每个人的护体玄气,虽然是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侵入,但也绝对是一件不可思议的现象。 所有老者眼中的瞳孔都在收缩,目光中带着惊诧的紧紧盯着青凤,直疑适才的异状只是一种错觉,一个看上去年方二八的小丫头片子,怎可能释放出如此可怕的杀气,众皆自觉老脸发红。但,一个产生错觉可以理解,如果是一群人产生错觉,就绝对不是错觉了。 "你等是什么人?为何堵在我风岚家的府邸门前,阻我等去路?"竟然有人敢肆无忌惮地封锁风岚家府邸的门,风华云巳隐隐感觉到势态的严重性,面色冷峻地出声质问道。 "呵呵!我们是些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几人得赶紧退回去,以免遭来杀身之祸。咳咳!有我们这群老傢在此做看家护院,算是你等前世修来的大福份。知足吧!"倒三角眼老者阴阳怪气撇了撇嘴,冷笑道。 "此言倒是不虚!一群百岁老人,一堆乾坤境尊者沦为看见护院,实属天下奇闻,古今罕见。"陆随风语带讥讽地言道:"只不知这趟差事,你彭家收了事主多少好处?" "嗯?你怎会知道?"对方老者中竟有人脱口出声道,无疑坐实了自己是彭家之人。 府邸前突然出现这群实力强大的老者,而风华云像是根本不认识,证明这些人并非来自风岚家族。在器师城除了彭,楚两大家族之外,其余的家族势力没这个胆,更没这么这份实力。楚南山才来拜访过,所以,楚家可以完全排出在外,那剩下的唯有彭家了。 陆随风也是按照常理随意地猜测推论,顺口出言探了探,对方果然有人下意识地说漏了嘴。彭家即然是受人所托,前来封锁这座府邸,那事主是谁? 宝器阁再次易主,重新成为彭家产业的事,陆随风并不知情,但彭家之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封门,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事主,完全可能就是风岚家自己。自己请人封自己的家门,为什么?陆随风一时间也无暇继续往下推论下去。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不过,听你等话中的意思,我几人如不尽快退回府邸的话,便会被格杀当埸。我没理解错吧?"陆随风皱着眉说道。 "的确如此!这本就是你们家主的意思。所以,识相点,老夫等人也不想落下一个以老欺小,恃强凌弱的骂名。"长须及胸的老者冷厉地出声道。 "呵呵!你老是不是弄错了,风岚家的二少爷,未来的家族继承都在这里,难道家主会派一群外人来斩杀自己的亲生儿子?"陆随风摇头撇嘴,满脸俱是不信之色;"你老不会以为我等都是属猪的吧?这种没水份的话,只怕连三岁小儿都不会相信。" "你小子那点小伎俩,也想从老夫口中套出话,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长须及胸的冷笑连连,露出一脸不屑之色。 "老夫数三声,你等再不退回去,杀无赦!"另一个倒三角眼的老者恶狠狠地出声道:"一,二……" "不用再数了!不知你老有没有想过,封锁区区一座府邸,派一队金狼卫来就足够了,为何要惊动你们这些长老级的大人物,会不会是有些小题大作了?"陆随风一语道出了这群老者心中的困惑和不解,眼前的几人在他们心里只是一堆小屁孩,挥挥手便可以倾刻灭了。 陆随风提出的这疑问,他们何曾没有想过,也因此询问过家主,但是得到的回答却是;这是一个交易,也是对方提出的条件,兹事体大,万不可掉以轻心。 "你小子说得没错!老夫等人也大惑不解,你不妨说来听听,这是为什么?"一位老者好奇地出声问道:"作为交换,可以透露给你一个信息。" "哦!很重要吗?"陆随风唤起了对方的好奇心,眼下的势态一片扑朔迷离,只凭盲目的猜测和推论,没一点的信息支持,很难准确地作出判断。 "或许老夫不说,你也能猜出个大概来,只不过是证实你心中疑虑罢了。"不用对方继续说下去,陆随风巳立刻明白了这个信息的内容,这也是他最担心和最不愿听到的信息。 "这所谓的事主,也就是你风岚家本身了,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就不是老夫等该知道,该关心的事了。" 风华云闻言,有如惊雷击顶,脸色刷地一下变得一片苍白,陆随风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语调异常平静地道:"有人蓄谋酝酿了多年,这种事早晚注定都会发生。我们采取的行动,强烈的刺激了对方的神经,只不过让是事情提前发生了而巳,或许并非是件坏事。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果决狠辣,这么快就发起雷霆行动。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天都塌不下来。" "姐夫!看来不打上一埸是出不了这门了。"青凤冷着脸,战意沸腾地出声道。 "是啊!风岚家此时只怕巳是乱成了一团,倘偌再不及时赶过去,一旦尘埃落地,大局巳定,再想平乱势必会大费周折。"紫燕出声提示道,此时,云无影等人巳全数聚集在府邸的大门口,静待着陆随风的下一步指令。 "多谢各位前辈能如实相告!"陆随风冲着一众老者拱拱手,谢道:"那我也不必绕弯子,唯有实话实了。你们家主自然心知肚明,金狼卫虽霸道强悍,但想要封锁这座府邸,阻我去路,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而且还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弄不好会有集体被灭杀的可能。这话听上去是不是有些耸人听闻?" "不错!的确令人大感惊诧,姑且不论此话有多少真实性,但老夫等人即然来了,你认为是否能挡住你们的脚步?"一位老者语带戏谑地出声道。 "不能!"陆随风淡然出声,听在一众老者耳中,似若一道惊雷炸响,每张老脸齐齐色变,空气中顿时泛起一股股惊天杀气,四周的林木草丛为之簌簌颤抖。 "哦!即然如此,冲着你份胆魄豪气,老夫就给你等一个机会……" "错!是我给你们这些倘有点良知的老前辈一个机会,除了这位风岚家的二少爷之外,可以在我们这群人中,任意选择挑战的对象,三战二胜者,视为赢的一方,前提是双方皆不可动用领域。千万别以貌取人,这绝对是武者之大忌。"陆随风语出惊人地道,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凛然霸气,嘴角微微地向上勾了勾,溢出一抹充满了自信的笑意。 太狂妄了!没见一众老者个个怒目园睁,身上的锦衣华袍都在无风自荡,猎猎作响。陆随风的话中没一点戏谑玩笑的意思,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四百二十章强势封门 以家主风泰岳一贯的行事作风,绝不会轻易做出这种岀卖家族利益,有损声望尊严的事来。这种迫不得巳的耻辱妥协,那就是风岚家的掌舵人巳经易主了。 除非风岚家内部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这是唯一合理的猜测,如不是遭遇了强行*宫,才做出 当然,这一切都是众人捕风捉影的猜测和推论而巳,事实的真象却随着势态的发展逐渐浮出了水面。 风岚家在城中城的府邸,这几日一直是紧闭着,未见有一人出入其间,直到兑换人头的风波平息之后,紧闭多日的府邸大门才缓缓打开来。 "几位还请留步!" 陆随风领着紫燕,青凤和风华云几人刚步出大门,便被一行锦衣华袍的老者迎面堵住了去路。这群老者一共有十二人,大多数老者都是满面皱纹,看上去老态龙钟,但是每个人的身上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隐而未发强大气息,让人望而止步,不敢正眼*视。 一个充满了威严的声音,从一名领先走出的老者口中传出,话中虽然十分客气的带着一个"请"字,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含着一种不可忤逆的命令意味。 陆随风等人却是似若未闻地继续朝前走去,双方相距十米,这群老者一字排开,横阻在路上,非旦没一点让路的意思,更象是封住了所有的出口,不允许任何人通过此处。 "几位,识相的赶快退回去,否则……"一个长须及胸,生着一双倒三角眼的老者,目露精光,语气中充满了霸道无比的冷冽杀气。 青凤猛地抬起头,一双凤目中清辉闪动,在一众老者的身上横扫而过,一股勃然而起的杀气沉甸甸的,有若实质般的压迫着每一个老者,令人瞬间感觉呼吸不畅,人人不由自主地摆出一副戒备状。一个小丫头的一道目光眼神,便令这一群老傢伙如临大敌的紧张,传掦出去,这张老脸往那搁,简直就是无地自容。 随即大觉失态,众皆露出了一脸的恼怒尴尬之色。这里立着的每一个老者都俱有乾坤境尊者的实力修为,而这小丫头居然敢对这群强大的存在释放杀气,这股杀气澎湃无比,冰冷入骨,轻易便穿透了每个人的护体玄气,虽然是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侵入,但也绝对是一件不可思议的现象。 所有老者眼中的瞳孔都在收缩,目光中带着惊诧的紧紧盯着青凤,直疑适才的异状只是一种错觉,一个看上去年方二八的小丫头片子,怎可能释放出如此可怕的杀气,众皆自觉老脸发红。但,一个产生错觉可以理解,如果是一群人产生错觉,就绝对不是错觉了。 "你等是什么人?为何堵在我风岚家的府邸门前,阻我等去路?"竟然有人敢肆无忌惮地封锁风岚家府邸的门,风华云巳隐隐感觉到势态的严重性,面色冷峻地出声质问道。 "呵呵!我们是些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几人得赶紧退回去,以免遭来杀身之祸。咳咳!有我们这群老傢在此做看家护院,算是你等前世修来的大福份。知足吧!"倒三角眼老者y阳怪气撇了撇嘴,冷笑道。 "此言倒是不虚!一群百岁老人,一堆乾坤境尊者沦为看见护院,实属天下奇闻,古今罕见。"陆随风语带讥讽地言道:"只不知这趟差事,你彭家收了事主多少好处?" "嗯?你怎会知道?"对方老者中竟有人脱口出声道,无疑坐实了自己是彭家之人。 府邸前突然出现这群实力强大的老者,而风华云像是根本不认识,证明这些人并非来自风岚家族。在器师城除了彭,楚两大家族之外,其余的家族势力没这个胆,更没这么这份实力。楚南山才来拜访过,所以,楚家可以完全排出在外,那剩下的唯有彭家了。 陆随风也是按照常理随意地猜测推论,顺口出言探了探,对方果然有人下意识地说漏了嘴。彭家即然是受人所托,前来封锁这座府邸,那事主是谁? 宝器阁再次易主,重新成为彭家产业的事,陆随风并不知情,但彭家之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封门,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事主,完全可能就是风岚家自己。自己请人封自己的家门,为什么?陆随风一时间也无暇继续往下推论下去。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不过,听你等话中的意思,我几人如不尽快退回府邸的话,便会被格杀当埸。我没理解错吧?"陆随风皱着眉说道。 "的确如此!这本就是你们家主的意思。所以,识相点,老夫等人也不想落下一个以老欺小,恃强凌弱的骂名。"长须及胸的老者冷厉地出声道。 "呵呵!你老是不是弄错了,风岚家的二少爷,未来的家族继承都在这里,难道家主会派一群外人来斩杀自己的亲生儿子?"陆随风摇头撇嘴,满脸俱是不信之色;"你老不会以为我等都是属猪的吧?这种没水份的话,只怕连三岁小儿都不会相信。" "你小子那点小伎俩,也想从老夫口中套出话,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长须及胸的冷笑连连,露出一脸不屑之色。 "老夫数三声,你等再不退回去,杀无赦!"另一个倒三角眼的老者恶狠狠地出声道:"一,二……" "不用再数了!不知你老有没有想过,封锁区区一座府邸,派一队金狼卫来就足够了,为何要惊动你们这些长老级的大人物,会不会是有些小题大作了?"陆随风一语道出了这群老者心中的困惑和不解,眼前的几人在他们心里只是一堆小p孩,挥挥手便可以倾刻灭了。 陆随风提出的这疑问,他们何曾没有想过,也因此询问过家主,但是得到的回答却是;这是一个交易,也是对方提出的条件,兹事体大,万不可掉以轻心。 "你小子说得没错!老夫等人也大惑不解,你不妨说来听听,这是为什么?"一位老者好奇地出声问道:"作为交换,可以透露给你一个信息。" "哦!很重要吗?"陆随风唤起了对方的好奇心,眼下的势态一片扑朔迷离,只凭盲目的猜测和推论,没一点的信息支持,很难准确地作出判断。 "或许老夫不说,你也能猜出个大概来,只不过是证实你心中疑虑罢了。"不用对方继续说下去,陆随风巳立刻明白了这个信息的内容,这也是他最担心和最不愿听到的信息。 "这所谓的事主,也就是你风岚家本身了,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就不是老夫等该知道,该关心的事了。" 风华云闻言,有如惊雷击顶,脸色刷地一下变得一片苍白,陆随风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语调异常平静地道:"有人蓄谋酝酿了多年,这种事早晚注定都会发生。我们采取的行动,强烈的刺激了对方的神经,只不过让是事情提前发生了而巳,或许并非是件坏事。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果决狠辣,这么快就发起雷霆行动。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天都塌不下来。" "姐夫!看来不打上一埸是出不了这门了。"青凤冷着脸,战意沸腾地出声道。 "是啊!风岚家此时只怕巳是乱成了一团,倘偌再不及时赶过去,一旦尘埃落地,大局巳定,再想平乱势必会大费周折。"紫燕出声提示道,此时,云无影等人巳全数聚集在府邸的大门口,静待着陆随风的下一步指令。 "多谢各位前辈能如实相告!"陆随风冲着一众老者拱拱手,谢道:"那我也不必绕弯子,唯有实话实了。你们家主自然心知肚明,金狼卫虽霸道强悍,但想要封锁这座府邸,阻我去路,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而且还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弄不好会有集体被灭杀的可能。这话听上去是不是有些耸人听闻?" "不错!的确令人大感惊诧,姑且不论此话有多少真实性,但老夫等人即然来了,你认为是否能挡住你们的脚步?"一位老者语带戏谑地出声道。 "不能!"陆随风淡然出声,听在一众老者耳中,似若一道惊雷炸响,每张老脸齐齐色变,空气中顿时泛起一股股惊天杀气,四周的林木草丛为之簌簌颤抖。 "哦!即然如此,冲着你份胆魄豪气,老夫就给你等一个机会……" "错!是我给你们这些倘有点良知的老前辈一个机会,除了这位风岚家的二少爷之外,可以在我们这群人中,任意选择挑战的对象,三战二胜者,视为赢的一方,前提是双方皆不可动用领域。千万别以貌取人,这绝对是武者之大忌。"陆随风语出惊人地道,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凛然霸气,嘴角微微地向上勾了勾,溢出一抹充满了自信的笑意。 第四百二十一章 武者,诡道也! 太狂妄了!没见一众老者个个怒目园睁,身上的锦衣华袍都在无风自荡,猎猎作响。陆随风的话中没一点戏谑玩笑的意思,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呵呵!哈哈……看来老夫等人今日是有些老眼昏花,大大的看走了眼,竟然沦落到被一群小p孩叫板的地步。"说话的老者怒极而笑,举目环视着对方这群人,大约有四十来个,看上去都年轻得令人羡慕,或许其中有那么几个至尊强者,倒也十分有可能。但,对方的话中的意思是可以任意挑选,这水份就有点大得太离谱了。 几乎可以断定对方此举完全是在虚张声势,这种不入流的心理游戏,在这些老傢伙的眼中简直也太了儿科了,上百年的岁月不是白活的。这帮小子即然想玩,索性降尊陪他们玩玩,年轻人都是在惨痛的教训中成长起来的。 一众老者只是相互间交换了一下眼神,十分默契地达成了某种共识。长须及胸的老者挺了挺微微有些弯曲的腰背,缓步排众而出,一身蓝色的华贵长袍在阳光的折s下,显得尤为醒目。 "老夫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这帮小子的主心骨了。"长须老者的目光聚成一线,犀利如刃地投s在陆随风,似欲将对方一举d穿,略微停顿数秒,心中不由响起一声轻"咦";这小子怎会是体内空空,有如一汪无波的清水?就算寻常武者,身上多少也会有些许玄力波动的痕迹。但,如说他只是一个不谙武道的普通人,有人会相信吗?自少以他上百年的经验和见识,绝不会这样认为。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修习了某种十分精深的敛息术,让人一时无法看透自身的真实修为。第二种便是对方的实力修为尤在自己之上,所以无法窥透对方的玄力气埸,虽说这种可能几乎微乎其微,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 所以,长须老者皱了皱眉,似乎不太喜欢做这种选择题,很快将目光从陆随风身上挪移开去,迅速地在人堆中扫视了一圈,眉头却皱得更紧,眼底掠过一抹惊色诧然;怎会都是一个样?就如同集体被复制出来的一般。见鬼了! "就你了!数你在这群人中最酷,想来也不至会太差劲,否则,也实在是太无趣了。"长须老者大袖朝着一身冒着寒气的云无涯一挥,一道如山气劲奔涌而出。 云无涯闻言,冷冽地撇了撇嘴,朝前踏出一步,伸出食,中二指,十分随意地挥了挥,一道金芒从指尖绽s而出。 噗嗤! 长须老者挥出的如山劲气,在途中被云无涯挥出的一道金芒切割开来,空气中传出一声闷响。 "不错!果然有资格让老夫出手!"老者抚了抚长须,收起了不屑小视之心。 "你我一战,是点到即收,纯属一埸比试,还是只问结果,不论生死?"云无涯说出的一字一句,都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浸骨,即便是在烈日之下,也令人心生寒意。 强如白须老者这般的尊者级人物,也禁不住感觉到一絲寒意,微皱了皱眉;"小子狂妄!老夫只想让你辈长点教训,还没无耻下作到心生杀意的程度,不过,你尽可放手施为,老夫还不至会栽在你小子手里。" "很好!有你这句话,我会让你全身而退。"云无涯在对方的身上的确没感觉到浓烈的杀机,才有此说,却引来了一众老者的怒意。 "小小年纪便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简直狂妄得离谱。" "看来不出点血,留下几道伤口,难长教训。" "各位前辈稍安勿怒!这并非狂妄,应该是叫做自信。自信一向都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面对一个尊者级的人物,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无绝对的自信,那就绝对是在自寻死路。"陆随风淡淡地笑道:"信与不信都不重要,拭目以待即可。" 这可能吗?陆随风的话摆明了是对自己的人信心满满。反倒令一众老者心中那份高傲自负情结出了些许裂痕,神色间仍充满了不信之意。 出埸的长须老者闻言,极度轻松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凝重起,一抚长须,朝前踏出了一步,很轻,很缓,踏在青岩石铺就的石径上,如同踩在舒软绵柔的草坪上。每踏出一步似乎都含着一种很有规则的韵律,充满了某种节奏感,仿佛与人的心脏脉搏产生出一种什么奇妙的同步感。 云无涯微不可觉地勾动了一下嘴角,从对方踏出第一步,他的心脏也随之砰然触跳,二步,三步……每一步都像是踩踏在自己的心坎上,让人胸憋气闷,十分难受,这才意识到战斗巳在无声无息中展开了。 碎心步!云无涯虽记不得在什么地曾见过有人施展,但一定见过。所以,他才会在第一时捕捉到这种危险信号,倘若反应迟缓一些,等回过神来,只怕战斗还没开始,就巳经结束了。 石径路上的青岩石,r眼可见的龟裂出无数道细微的裂缝,这是"碎心步"的节律遭遇阻碍后所造成的破坏埸,足见这〃碎心步"的可怕和恐怖,可谓是杀人在不动声色中。 长须老者停住脚步,眼底闪过些许惊色,对面的小子同样在无声无息中化解了自己的隐形杀招。当然,如果连这都应付不下来,接下来的战斗自然也无须再继续下去了。 武者,诡道也!所以,云无涯并没出声鄙夷不屑的讥讽对方,他之前的话虽然有些狂妄之嫌,却至始至终没小视一切站在面前的对手。 长须老者再次一拨齐胸的长须,身上的玄力骤然勃发,长须飘散的同时,右手瞬间有绿色光芒莹绕,呼吸间便化着数道表面流转着玄力符文的绿色藤蔓,大手一挥,空气中顿时被一股木系玄力的气息充斥,笼罩…… 七八道绿色的藤蔓瞬间暴动,似若漫空铁索钢鞭飞甩疾掦,如同潮汐般汹涌澎湃地云无涯席卷而去。 "金系!"长须老者藤蔓出手的刹那,但见对方小子剑指间透出一抹金色的光芒,心中不禁一楞,五行中,金克木,欲要即时回撤巳是不及,他可不想一出手就被对方克制住,藤蔓上的绿色玄力暴涨,更为强劲。 呼吸间,金色锋芒已和绿色藤蔓接触,金光突然暴涨,对着绿色藤蔓一搅,一割,一转! 噗噗噗! 七八道由绿色藤蔓化成的铁索钢鞭,瞬间如同布条般的被撕扯开来,被切割断裂的绿色藤蔓顿时在细微的噗噗声中,散成了枝未碎屑,化作木系玄力消散在空气中。 "去!"云无涯的眼中寒芒一闪,手指一点,割开藤蔓的金芒没有絲毫的停顿,直朝十米外的长须老者电s而去。 "不好!"长须老者的脸色勃然大变,金色锋芒穿透空气的阻碍,在空中留下一抹金色的痕线,瞬息便来到长须老者的面前。 双目惊骇中,一声低喝中,一道绿色盾牌骤然在面前竖起,盾牌的表面镌刻着一个人面藤身的妖兽,流转着迷蒙的绿色光芒。 金色锋芒直接撞击在盾牌中间,爆出一声轰鸣声响,盾牌之上瞬间出现无数裂纹,随即龟裂溃散开来。破开盾牌的同时,金色锋芒也消耗殆尽,荡然无存。 蹬蹬!长须老者被强烈的撞击波掀退数步,稳住身形,惊骇出声道:"你小子是在扮猪吃虎,到底是什么实力修为?" 云无涯闻言撇撇嘴,冷声道:"你老太过自负,事前有问过我吗?貌似我也没资询过你的修为境界,此时提及还有意义吗?知不知道,战斗仍要继续下去。" "呵呵!的确如此!老夫大意轻敌了,接下来,老夫会将你当作同级的对手来搏击。当心了!"长须老者说话间左手大袖一挥,全身玄元力瞬间奔涌而出,r眼可见一道白色的气流有如水银泻地般,顺着地面朝着云无涯的席卷而去。一浪一浪的水纹涟漪,看似轻柔多情,实则比惊涛骇浪还要可怕几分,每一道水纹涟漪都是由强大的玄元力幻化而成,触者即死,沾者必亡。 水系!一浪一浪的水纹涟漪,呼吸间已潮汐般涌至云无涯脚下,云无涯神色凝重地小退一步,化指为剑,一道金光划空飞斩而下。 轰!随着一声炸响,水纹涟漪被一剑生生切割开来,四下溃散开来。 "他乃乃的!"长须老者被自己的气劲回流反震,身形禁不住再朝后退了一步,老脸一红,看上去真的怒了,右手一掦,一条绿色的软鞭突兀地出现在手中,挥舞甩动间,幻化成一条七八米长的绿色巨m,呼啦一下朝着云天涯缠绕而去。 云无涯手中也突然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璀璨的剑光应声划过夜空,飞斩而出。 对方祭出了兵刃,云无涯还没狂妄到以血r之躯去与之抗衡。 第四百二十二章古井无波 云无涯手中也突然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璀璨的剑光应声划过夜空,飞斩而出。 对方祭出了兵刃,云无涯还没狂妄到以血r之躯去与之抗衡。 一剑一蠎鞭瞬间在空中交击了上百下,空气中接连不断地爆出炸响声,强大的气劲狂流纵横飞溅,四散激荡。 "咳咳!别仗着有金系玄力便能克制住老夫,这蟒鞭是八品初阶器刃,当心你那不入流的剑器被寸寸折断。"长须老者一鞭在手,稍低落的气势再度飞揚飙升,白须抖动,咄咄*人。 "是么?"云无涯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冷笑;"你老刚纠正一次以相取人的错误,这么快就再犯以表取物的大错。当真是人老记忆力大幅衰落。"云无涯终于掉下了尊老爱幼的品格,忍不住出声讥讽道,这把剑器是少爷才将炼制岀来的,看上去幽黑如墨,光华杀气收敛入内,不泄一絲一毫,剑身之上雕有腾龙图案,少爷虽没言明是何品级,只说这剑名为"腾龙剑",没有任何属性,却包含着天下所有的属性,因人而已,但须先滴血认主,只有能得到剑灵的认可,方可使用。 陆随风曾叮嘱过,不到生死倏关的时候,千万别惊动剑灵,也不可随意断人兵刃,雪藏底牌等于多了一条命。 云无涯适才长剑出鞘,斩劈百击,还鞘,皆在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他的剑看上去像是根本没出过鞘一样。 长须老者的战斗意识十分老到,对方托大的长剑入鞘,正是他出击的最佳契机,低吼一声,手中蟒鞭急速的挥舞,一下从七八米的长度暴增至七八十米,盘踞在身前;绿蟒盘旋阵! 盘旋的绿蠎骤然腾空而起,一圈圈地朝着云无涯盘旋缠绕而去。 呛!再见幽黑如墨的长剑出鞘,一道金芒从剑锋绽s而出,划出一片耀眼弧光,金芒所经之处,空气如同被掀动的湖面,荡起道道金色涟漪。 噗嗤嗤! 绿蠎划空盘旋而来,迎面遭遇潮汐般奔涌而至的金色涟漪,金芒如水如刃,瞬间切入绿蟒盘旋阵中,一圈圈的蠎身骤然破碎开来,寸寸裂断。 "这怎么可能?"长须老者惊愕地望着手中的绿蟒鞭,骇然只剩了一个握柄,这可是八品初阶的器刃呀!怎可能会如此不堪一击,而且还是粉碎性的断裂。这小子手中剑器乌黑无光,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入流的货,怎会在呼吸间就毁了自己的八品绿蟒鞭,心头在滴血,直觉大脑不够用,而且也没时间容他细想下去。 金光如电当空斜劈而来,锐利无铸的锋芒巳近身不足三尺,陡然转向,变劈为削,横向拦腰切割,一剑两式,有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 长须老者惊骇的瞳孔急剧的收缩,一片金光席卷而至,剑气凛然,及肤生痛。手中无刃,唯握着一把鞭柄,何以拒敌。唯退而已,没有多余的选择,一脚点地,身形瞬间滑退十米,终于赢得了一线兵刃出鞘的时间。 金光剑气如影随形,始终保持着尺许的距离,紧追不舍。千钧一发之际,长须老者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刀,仓促之间唯有连刀带鞘飞速格挡。 锵的一声,火星飞溅,险险挡住对方必杀的一剑,身形同时再被震得踉跄而退。还未稳住脚步,眼底又映出一抺金色。 呛!长刀终于得以出鞘,瞬间扬起一片刀影,刀剑撞击,电光火石间传出数十声刺耳的铿锵之声,无数火星漫天飞溅开来,即使在阳光下,也璀璨犹如的烟花绽放。 "小子隐藏得很深,果然很强!"长须抖动,老者神色凝重地轻哼一声。 “你却没想象中的那么强!”云无涯冷冽地道,声如寒冰。 两人再次拉开十米的距离,彼此的眼中同时绽s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仿佛剑气冲击,炸裂开来,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你不过仗着剑器的犀利,才得以小胜一招。接下来,战过才知道孰强孰弱!”长须老者手握刀柄,缓慢地拔出刀,剑身与剑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刺耳,令人的心脏禁不住收缩。 一道闪亮耀眼的光华从刀鞘中绽s开来,无比凌厉的气息瞬间迸发,撕破劲风,令人的视觉空间顿感一阵扭曲。 云无涯神色冷峻,身上的寒气越来越凛冽,呼啸的劲风仿佛在刻意的回避,竟然绕身而过。 “我之霸刀劈天裂地,斩尽一切!”长须老者一字一句地道,拔刀的速度随着话音的节奏缓缓出鞘,一抹刺目的光华,仿佛撕开苍穹,石破天惊般飞s而出,快,猛,狠,杀气凛然。 叮!一声清脆鸣响。 对方刀芒近身不足一尺之际,云无涯的剑方自出鞘,快如流光电闪,一剑挥出精确无误地点击在对方刀尖之上,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长须老者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刀会被对方封杀,刀剑相撞的刹那,手腕突然一振,瞬间暴刺出数十刀,刀芒如虹,刀刀不离对方要害死x,刀刀绝杀,必杀,无尽的锋芒d穿一切,绞杀,撕裂一切,霸气纵横。 无数锐利的刀芒纵横绞杀,刺透,切割,撕碎,云无涯的身形r眼可见,顷刻间便分崩离析的破裂开了。 如此轻而易举地绝杀一位至强尊者,可能吗? 长须老者心中质疑地惊楞了一下,但自己的手感却是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d穿的阻力,沉重的切割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绝非虚幻的错觉。 答案很快浮现出来,云无涯身形却是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毫发未损。云无涯的残影由玄元力幻化而成,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到了尊者这个境界层面,化出的每具残影残像,都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云无涯此刻的手中握着是另一把剑,剑鞘上雕刻着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如同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一般。 长须老者心神微惊之际,一点紫光灿若星辰飞s而出,破开漫空刀影直向面门飞s而至,丝丝杀气令皮肤生寒刺痛。 长须老者的嘴角勾了勾,脸上无悲无喜,沉静如水,犀利目光远远的锁定对方的飞s而至的一点紫星;古井无波! 刀出,一道碧色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刀意,空气在这瞬间仿佛若水,古井无波的水,天地间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刀合一,融入古井无波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刀道与剑道存有极大的差别,刀道讲究的气势浩大恢弘,大开大合,吞天撼地的张扬,令人望之热血沸腾。而剑道讲究的是玄奥的意境,精妙技巧的升华,往往力求最小的代价,擅长以最不思意的角度,一击必杀,会给人留下悚然惊心的感觉。 云无涯目光微一收缩,手腕一转,一点紫星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对方袭来的刀尖之上,古井无波的意境破碎开来,荡然无存。 彼此蓄满了剑气刀芒的兵刃对踫相击,火星飞溅,劲气流光四溢纷洒。 长须老者在刀芒破碎的刹那,突然退步振腕,手中长刀震颤间迸发出斩金裂铁的锐利刀芒,一束碧色流光像是虚不受力般,如同忽视空间距离,飞速绽s,直指前方不远处的云无涯。 波! 飞s而出的碧色流光,奔至半途,便被一道紫芒切碎。破碎的光影中猛地闪s一点冷艳的寒星,直朝着长须老者眉心处奔袭而去。 在旁人看来,不过一点寒星而巳,却给长须老者造出一种混乱的空间意境,令人视觉一片迷乱,不敢轻易挥刀抗衡格挡。唯有闭上双目,朝后暴闪飞掠。没人知道他为何连一点寒星都不敢抗衡,而选择惊悚闪退。因为不是身在其中,难以感受到这种"孤剑碎星"的玄奥意境,唯有当事人心知肚明。 云无涯收回手中之剑,一絲血滴顺着剑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巳脱剑意笼罩的长须者,巳飞退回到十米之处,只是脸颊上多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双方再次碰撞交锋,各击出一刀一剑,一个无功而返,脸上多了一道剑痕,一个立身原地,仿佛未挪动过半步,全身上下却是毫发未损。 "这是什么剑道意境,闻所未闻!"长须老者惊悚中脱口问出一句没智商的低级问题,你的对手有义务告诉你吗?白痴才会解释! "孤剑碎星!自创的,尚不是很成熟!今日不过借此试试招而巳"云无涯是白痴?可是他说的话你听懂了吗?那不结了,说与不说有何分别?徒乱人心而已,小看这块冰了,有时候真的很y险,中了招都不知道。 第四百二十三章封闭空间的秘杀技 良久,长须老者摸了摸脸颊上的剑痕,一个活了悠悠岁月尊者,被一个毛才刚长齐的小子拿来试招,心头不知是不是会滴血?长须老者露出了一个苦涩浅笑;"的确十分玄妙诡异!不过,同样的招式如反复使用第二次,等同自杀。不信大可一试!" "招式厉不厉害,不在招式本身,而在于运用招式的人。否则,就是死招,寻死的招!不是吗?"云无涯不以为然的冷声道;"同样的一招,再次不同样的使出,其结果可能会天差地别。刚才只是试探性的一剑,在适合的机会,我会再用这招"孤剑碎星"。当心了,下一次,可不会只留不一道浅浅的剑痕那么简单。" 长须老者微皱了皱眉,知道再听下去,心智必被这小子所乱,对方分明是刻意在搅乱自己古井无波的心境,岂会上当?全身气息收敛入内,自身仿佛化为一柄无坚不摧,锋芒无尽的利刃,势若惊电划空激s,十米的距离,稍瞬即至。 人刀瞬间合一,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令中间的过程变成一片空白,了无痕迹。 这一刀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快到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这刀势中竟然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剑势锐利无比,根本难以断定是否是虚招,令人不得不防,不敢轻易忽视,至之不理。暗里的刀势隐而不发,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一刀,两刀,三刀……碧光刀芒似若天河倒卷奔泄,连绵不绝,汹涌澎湃。 云无涯在呼吸间荡开对方数十道惊电刀芒,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束碧光突然从刀影中绽s而出,直奔向云无涯的咽喉部位,杀气冷然。 剑光流转,云无涯的剑从不思议的角度回转过来,堪堪挡住对方碧光刀芒诡异刁钻致极的一击。 火星飞溅,长须老者再见一点紫星在眼底疾速放大。惊觉时,反应的速度巳是慢了半拍,"孤剑碎星"的意境再生,眼底世界一片点点星辰,视觉顿感纷呈迷乱。 移形换位! 长须老者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自然不会重蹈复辙,再次陷入可怕的"孤剑碎星"意境中, 刀光脱体挡住一点寒星,真身瞬间挪移开去,方自暗中舒口气,眼角瞥见一道惊天长虹划空斜斜拦腰斩来,先机尽失,对方剑势如电惊s,竟连挥剑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施展"移形换位"的身法,频频闪避挪位,不停的闪躲,至令对方纵横的剑气在地面犁出一条条裂缝,转眼间,一身华服锦袍如蝶纷飞,碎屑四下分洒,全身上下已被对方森寒凌冽的剑气划出数十条浅浅的血痕,看上去血迹斑斑,有如一个血人。 本是刻意前来教训后生晚辈的,殊不知反过来被人教训,直弄得全身伤痕累累,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才惊险万分的摆脱了对方的连环追杀。 检查了一下伤情,虽觉全身稍有痛楚,伤痕都十分浅显,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皮r之伤而巳,只要不伤及内腑,这点伤对一顶级强者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搏杀战斗。只是看上显得狼狈了一些。 但,长须老者乃是一位乾坤境尊者,武道的修为绝不仅如此,定还有留有绝学秘杀的底牌隐藏着,不到势态紧迫,生死攸关之际轻易不会施展出来。 "你比想象中的强得太多,有资格让我施展出绝学秘杀之技!" 长须老者摇了摇头,换了一件锦袍,尊者的颜面好歹还是须保持住,接着迅速呑服一粒止血疗伤的丹药,目中带着絲絲怒气,隐透杀气,重新凝聚体内所有的玄元力,看上去势欲孤注一掷,一决胜负。 两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在同一时间彼此s向对方,撕裂十米空间的阻碍,在虚空中骤然相撞,发出嚓嚓嚓的摩擦声,弱一点的人只怕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便已遭受重创。 长须老者再次缓慢地拔出碧光闪s的长刀,刀身与古朴刀鞘的轻微的摩擦声,尖锐而刺耳,闻之令人的心脏禁不住收缩。 刀锋尚未完全出鞘,无边的杀气巳弥漫开来,刀出,并非想象中空前强大的一刀,更非刀气如虹,惊天撼地,看上去那么简单,平实无华地缓缓一刀斩出,空气仿佛突然一下凝固了一般,四周流动的空气也仿佛在一瞬悄然静止,一束耀眼的碧光以超越视觉的速度奔s而出。 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说明这一刀的可怕,几乎屏蔽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静寂得让人感心悸胆寒。一切喧哗的声音归于沉寂而消失,连空气也再寻不到一絲痕迹,仿佛刀光不再是刀光,而是空气的一部分,彻?的融为一体,不再分彼此。 "很诡异的秘杀绝技。"云无涯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感觉到一絲危险的气息。 这一闪念间,一束月牙形的碧色流光,蓄着一股无形的刀压骤然出现在云无涯的身前, 寂静无痕的空气顿时如水纹涟漪般地荡漾开来,被拉扯扩展到了一个极限。 云无涯拔剑的速度是否巳超越光束,没人知道。右手在虚空中抓住剑柄,瞬间拔剑出鞘,切开空间,划岀一道诡异的弧光。 这月牙形碧色流光,像水纹涟漪般的瞬间幅s开来,所有闪避挪移的空间都被在幅s的范围内,一时间根本无法破解,荡漾的杀气如水四泄,挡不住,荡不开。 噗噗噗! 无数碧色流光飞溅四s,隔空将云无涯包裹笼罩在内,如同一朵朵水花在头顶绽放,光华璀璨绚丽,却又险象环生,无比的惊心动魄。 碧色流光不断地颤抖,弹动着,似要竭力地突破云无涯剑气组成的封闭气罩,发出致命的灭杀。 云无涯的突然退缩一分,随即又飞速地疾斩出去,一抹长虹乍现即灭,恰好击中月牙形刀光的某一点位置,发出一声类似金属断裂的音响,漫空碧色流光,不断幅s的水纹涟漪,倾刻分崩溃散。 这种封闭空间的秘杀绝技,蕴含着一种极致的技巧,通过一种玄妙手法,可以将刀光和玄力极度的压缩,使得速度和力量暴炸性增长,快到刹那间的封闭杀人。 长须老者引以为傲的封闭秘杀技,被云无涯以点破面的一剑化解,仿佛一下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这一刀非比寻常,需要蓄满了玄元力,纵算同等阶位的修为也难以抗衡,触之即死,挡之立亡。却被对方毫发无损的轻易破解,当真令人有些始料未及。郁闷,震惊之余,毕竟是乾坤境的尊者,虽惊方寸却絲毫未乱,应变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达到身随意动的境界,秘杀技被破的刹那,整个人巳飞速飘退回去。 大凡尊者层面的人物,骨子里一股都有的傲气,并未意识对方至始至终都是在见招撤招,从没主动发起攻击,更没有觉悟到对方总在关键时,点到即止的收回杀机,自己蟒鞭断裂,只疑是对方剑器品阶不凡,总之,俱在为自己之前措败失利寻找足以**的充分理由。 长须老者屏空了心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乾坤境尊者的气势威压这一刻再度显露无疑,一股浩然蒸腾的气息喷薄而出。 "你是我遭遇到过的最强对手,竟然可以毫发未损地破解我的封闭秘杀绝技。"长须老者说间虚手一掦,手中巳握着一杆通体暗红色的长枪,看上去颇为沉重,至少在三十斤左右,锋利的枪尖闪s着盈红的光泽,似有一团烈焰闪烁跳耀。 目光投向眼神与枪尖一样锐利炽烈,令人直觉全身滚烫如火;"我之枪道,霸绝天下,称之为"星火绝杀"一枪在手,无人可全身而退!"话落,整杆枪身泛起暗红色的流光,气流如血,如絲如雾,逐渐漫延开来,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不断上升。 云无涯望着枪身上散发出的如火如血的暗红气流,瞳孔微微收缩,对方虽狂傲可憎,却是藏着不少绝学秘杀技,的确拥有几分真材实料,令人不容小视。 血红长枪虚空一抖,一道暗红的枪影瞬间撕破空间,携着穿山裂石之势,似若火焰螺纹般直向云无涯的立身之处奔s而去,沿途凌空化出一条条烈焰火蛇,重重火浪弥空席卷。 云无涯一改之前那种见招拆招的战斗风格,冷冽的气势变得锋芒无尽,充满了凌厉攻击性,一剑出,点点紫星闪烁,直奔对方火蛇枪影。 噗嗤嗤…… 紫星,火蛇,奔s而出,虚空强强撞击,轰然震响,一紫一红两速光华炸裂开来,泛起层层璀璨的波纹涟漪,甚是壮观。 紫光火焰一触之下,双双在空中各自划岀一道弧光,再次碰撞。一时间,千百道红光旋动,似若漫空火蛇腾挪纵跃。千百束紫色流光绽放,犹似满天紫星闪烁飞逝。火蛇紫星交错纵横,不断撞击,震颤着再次呯然交击,爆出一蓬璀璨耀目的光华,强大的冲击波令四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第四百二十四章锋芒无尽 紫光火焰一触之下,双双在空中各自划岀一道弧光,再次碰撞。一时间,千百道红光旋动,似若漫空火蛇腾挪纵跃。千百束紫色流光绽放,犹似满天紫星闪烁飞逝。火蛇紫星交错纵横,不断撞击,震颤着再次呯然交击,爆出一蓬璀璨耀目的光华,强大的冲击波令四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埸面空前的震撼,惊心动魄,之前的搏杀与战斗,似乎都变成了大餐前的开味莱,真正的龙争虎斗才正式上演。 事实上,此时的无云涯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之前的他一直隐匿着自己真正的实力锋芒,适才的一番搏杀不过是被动防御,见招拆招,后发制敌。 长须老者的神色间即惊且怒,对方战斗风格骤然改变,一下将自己的战斗节奏搅乱破坏得失去了章法,连完整施展绝学杀招的机会都没有。 惊怒之下,烈焰红枪交到左手,右手掌心骤然凝聚出一枚盈红如血的园锥,园锥的表面红光流转;火云锥! 红光一闪,园锥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火流星,呼啸汹涌的朝着迎面扑杀奔袭过来的云无涯。 轰! 火云锥的速度快到了极致,所经之处,沿途的空气仿佛被点燃,释放出炽热的高温。一声震耳炸响,无数红光火焰飞迸四s,云无涯恰好处在火球爆裂的中心,火云锥高速旋转的穿透力,仿佛摧枯拉朽一般,令云无涯的扩体气罩一圈圈炸裂开来。 长须老者的这一手暗招袭杀,却也算不得下着卑劣,可谓是武者,诡道也! 望着被火焰包裹缠绕着的云无涯,长须老者深吐了一气,嘴角的一抹笑意尚未溢出,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人影出现在左侧的不远处,只见人影手腕微抖,毫无征兆一剑斩出,似若天马行空,羚羊挂角 ,无迹可寻。下一刻,一抹紫星转瞬即至。 长须老者骇然惊觉时,一点紫星巳距离面门不足一尺,欲要举枪挥挡巳然不及,唯有拖着长枪急速向后飞退,锐利的长枪在地面拉出一串火星飞溅,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 紫星如影随形,有若追魂夺命般紧追不舍。 吼! 飞退奔逃长须老者咽间猛地暴出一声怒喝,身形斗然折转后反,人枪合一,突然化作一道红光火蛇, 仿佛来自天际的云层深处,划破空间的阻碍,朝着急追而至云无涯,迎面闪击而去。 尊者级的战力果然非同凡响,绝地反击,整个攻击过程一气呵成,有若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云无涯忽觉眼前一空,敌踪竟然尽失,微惊之际,一道血色红光巳闪击而临,纵算自己剑速再快,此时也已无力回防。 血色红光火影如蛇,叠叠重重的倾泄而至,每一枪的角度和方位都不尽相同,每一枪都杀气凛然,寒芒绽放,但见烈焰枪影重重,根本难以判别哪一剑才是真实无虚的致命一击。 云无涯惊骇之下,没有时间让人耐心地去判断分析,出道至今还未曾有一人能从自己的这惊天一击中得以全身而退。而眼前的这个长须老者不仅做到了,还同时布下了一个惊天杀局,此时的自己只需一个误判,必然会被对方锋芒无尽的烈焰火枪转当埸d穿焚尽。 云无涯自然不会愚蠢的去辨别这些枪势的虚实真伪,因为每一道烈焰火枪都可能带走你的命。虚即实,实也会瞬变为虚。 所以,他选择了垂眉闭目,不为重重枪影所惑,心静如水,空无一物,心神清明,自然纤毫难隐。 下一刻,他终于动了,一剑斗然划空而出,同样生出数十种变化,精准无误地荡开了对方所有的烈焰枪芒。 对方的枪势轨迹,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精神意识之内,绝地反击,一剑斜劈斩出,有如惊雷炸响,快到极致,透过对方重重烈焰枪影,一点紫星飞刺对方面门。 剑未至,剑气巳透出剑尖直*对方的眉心间,长须老者但觉头皮顿然生出一阵隐隐的刺痛之感。此时欲要回枪格挡巳势所不及,甚至连闪退避让的时间都没有。 噗! 一声闷响传出,云无涯的剑锋一击之下竟被反弹崩飞,长须老者的身前竖起一个绿色的盾牌虚影,看上去光滑透亮,波光涟涟,盾牌表面有碧色的光晕闪烁流转。 水幕光盾! 乾坤境层面的尊者,至少都俱有三种属性,长须老者拥有的木,水,火,这水幕光盾便是由水之属性玄力凝聚而成,刚柔兼备互辅,固不可摧。 云无涯的一击被水幕光盾弹开,长须老者的枪势顺机反击而出,一气暴闪百枪,似若火雨流星倾s。 铛铛铛!锵锵锵! 漫空枪影纵横,剑气如虹,枪,剑不断碰撞,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双方皆是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枪,剑的每一次撞击,长须者都会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森寒气劲透过枪身传自掌心,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枪的双手颤抖不已,直觉有些握揑不住,几欲脱手而出。 云无涯则是挥洒自如,剑气纵横,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长须老者却是越战越惊,心头骇然至极,背心已然湿透,除了竭力格挡,到最后甚至连一枪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跃上半空,双脚连连蹬踏,整个身躯就像一支脱弦之箭冲天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手中之枪挥动中,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在枪身上,一层淡淡的红色光泽闪烁流淌,喷出枪尖寸余,吞吐不定。 惊天一枪!一道红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撕裂空气,留下一抹淡红色的划痕,飞速奔s而出。 云无涯的瞳孔骤然收缩,凝聚的目光牢牢的锁定那道飞驰而至的眩目红光,肆虐狂暴,浓烈的杀气汹涌澎湃,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云无涯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全身气息陡然一变,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冷冽的气势犹胜严冬飞雪。 枪锋红光吞吐,由上而下,凌厉无比的朝着云无涯的立身之处绽s奔刺…… 面对着这惊天一枪的无尽威势,云无涯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 霸道狂暴的血色枪锋瞬间d穿撕破圆弧,正欲摧枯拉朽被碎一切,陡然被一团绵柔气劲包裹缠绕,重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血色红光在绵柔的圆弧中不停吞吐颤动,轰然爆裂开来,天崩地裂般炸响 长须老者,倾力击出的一枪绝杀崩溃,像是遭遇劲力旋流的冲击,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整个身躯从半空突然中急坠而下。 整个惊险搏杀的过程,说来话长,却只在呼吸间便已结束。长须老者口喷鲜血,头下脚上地由半空倒栽而下,如无人急时救援,必将一头触地**炸裂而亡。 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骇然惊觉时,欲要救助皆是有心无力,只能睁眼望着惨剧发生。 十米,五米……长须老者如陨石般飞速急坠而下,三米……距离石径地面的青岩石只剩不足一米……,无数人惊愕地瞪着眼,骇然地大张着嘴,骤见一团白云突然从虚无中生起,轻柔的托住急坠而下的身躯。 白云柔若无物,如絲如绵,轻柔地包裹着长须老者的身躯,缓缓地降落地面。 砰! 白云竟在众目睽睽之突然凭空消于无形,长须老者身形砰然落地,止不住蹬蹬蹬……暴退十来米,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呼!几乎所有人都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长须老者正欲竭力撑起狼狈不堪的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紫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血溅三尺。 抬起眼,看见一张冒着冷气的脸,双目精芒如剑,仿佛一个眼神都能将自己的身体d穿。正是将他斩落虚空的云无涯。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勉力挤压出来的,长须老者抹去嘴角的血渍,用枪杆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神色。他从未想过会自己输给一个后生小辈,但此刻脸皮再厚,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输,而且输得如此彻底,甚至找不到一点可以聊以**的理由。 "我说过,会让你全身退?"云无涯身上的寒气退去,还剑入鞘,眼中一片沉静,没一絲喜悦和嘲讽的意思;"你的绝学秘杀技的确很强,应该很少有人能从容的化解。我只是个例外,你输得并不冤。"声音很平静,却是实话实说,并不关心对方是否听得懂,巳反身向回走去。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不是对方很强,主要是不能杀人,只能重创,无形中受到了制约,所以胜的很幸苦。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一群披着羊皮的虎 "我说过,会让你全身退?"云无涯身上的寒气退去,还剑入鞘,眼中一片沉静,没一絲喜悦和嘲讽的意思;"你的绝学秘杀技的确很强,应该很少有人能从容的化解。我只是个例外,你输得并不冤。"声音很平静,却是实话实说,并不关心对方是否听得懂,巳反身向回走去。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不是对方很强,主要是不能杀人,只能重创,无形中受到了制约,所以胜的很幸苦。 "能告诉我,你的真实修为吗?"长须老者明知不该问,却仍忍不住问出了口,只不过想证实一下心中的质疑。 不过,云无涯会告诉他吗?答案是绝对不会。能在其余的一众老者心中留下一道y影,制造一个郁闷,自然是一件十分令人开心的事。 "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云无涯撇撇嘴,讳莫如深地;"你应该关心的是,适才是谁出手救了你?否则,你老此刻巳是一具尸体了。" 长须老者闻言,全身豁然微震,目光投向的一众老者,心中暗忖,除了自己人,还有谁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能力出手相救自己? 殊不知,结果令他十分沮丧,失望,一众老者纷纷面红耳赤,尽皆羞愧的低垂着头。 皱了皱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众老者虽然相距不过数十米远,但,事发太过突然,纵是有心出手,也是望尘莫及,如此一想,心中的一股怨气便也消沉了下去。 "这……彭家的长老竟然败了!" "没看错吧?还吐了血,居然输给了一个年轻人。" 府邸门前的战斗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群,有人认出了这群老者的身份,几乎都是彭家长老级的人物。众人虽对彭家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十分不满,却没想过彭家的这些扛鼎人物会被人打败,而且还败得如此狼狈不堪。 所有围观者都骇然地瞪着眼,面露惊愕之色,直疑眼前所见到这一幕是否真切? 这一战的结果,令一众绵衣华袍的老者悚然惊心,骇然动容,直到此刻方才意识到,家主为何要惊动他们这些长老级的人物,兴师动众的前来封堵一群羊。 如果之前认为是一群狼在封堵一群羊,那现在,在狼的眼中看到却是一群披着羊皮的虎,尽管如此,惊愕归惊愕,这群老傢伙都是见经过大风大浪的角色,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绝不会因为心中多了几分凝重和忌惮,就会生出妥协退让之意。 一众老者没人再将对方狂妄的叫板当作虚张声势的儿戏,接下来的战斗不仅只是个人的荣辱,直接关乎着彭家的尊严和声望,绝不允许再有所闪失。 好在按照双方之前的约定,选择对手的权利掌握在一众老者的手中,还真没人相信这四十来个后生晚辈,个个非龙即虎。 "死肥子这回运气不错,居然被人当成了一堆砧上的r。"青凤望着胖子背影,叉着***,有些愤愤然地出声;"咋就没人相中本凤儿,这群老傢伙简直就是一堆有眼无珠的货。" "没见这些人都是德高望众之辈,怎忍心去欺凌一个清丽可人的小丫头。在他们眼中你连一盘菜都不是,可谓是食之无味,徒惹人笑。"陆随风淡然地笑道:"你看出场的这老者,身形瘦削而精干,这类人的身法通常十分灵动机变,善长以速度制胜,天下武学唯快不败。他之所以选择无忌,皆因其看上去肥胖迟顿,如此笨拙的身形只怕连的衣袂都沾不上,唯有任人肆意宰割而巳。" 胖子欧阳无忌昂首朝天,一声悲叹,随拖着沉重的步履,晃荡着笨拙的身躯一搖三摆走了出来。这廝不做演员太浪费了,如此生动鲜活的演技,硬是忽悠了一大片目光如炬的顶级强者。 彭家长老的阵营中,一直垂目盘膝而坐的瘦老头,缓缓地睁开久闭的双目,舐了?嘴唇,坐着的身体突然一颤,仿佛像一条在草丛上潜行游走的毒蛇,一眨眼的功夫,便从五十米之外出现在挑战的埸地。 一对眸子y冷犀利,森寒的眼风扫过数十米外双手环抱胸前的胖子,心底不由泛起一声冷笑。 欧阳无忌同时也在打谅着眼前这个的对手,应该属于以速度取胜的武者,身法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自己若无凌波微步,遭遇这样的对手还没打巳输了一半。毕竟自已这身r堆在这里,任谁都会忽视他的速度和灵动性,将其当作软肋来攻击。但这何尝不是一个十分诱个的坑? 两人遥遥相对而立,彼此凌厉的视线凝练如剑,有若实质般的在空中相撞,发出"波"的一声震响,仿佛溅s出无数火花。 下一刻,但见瘦老头的手一掦,双手间突然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短匕,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通常敢使用短兵刃的人都十分自信,都拥有最强的近身搏杀技巧,能够有效的制约所有长兵刃的施展和发挥。除非对方剑速巳经快到了极致,达到了技巧无法跟上的身法,超出了对方反应的节奏。 大凡修习短兵刃的人,在敏锐的触角和反应上都远胜使用长兵刃的人,几乎凭着直觉本能,甚至超出意识的应变。 瘦老头先亮出了一对短匕,无疑在告诉对手,自己的武道是可怕的贴身缠杀术,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道y影和无形威慑,令其不能放手施为,真实修为势必会大打折扣。 身形一幌一蕩,巳似风一般的出现在胖子左侧,一左一右,双匕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扎向肩臂,角度刁钻,诡异。 胖子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杀给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脚下一歪,斜斜地一个踉跄跌向一边,无巧不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双匕袭杀,堪堪躲过溅血的一劫。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没人知道。 一击无功,飘身而退,比风还要迅捷地退回了原地,瘦老头像是一直就站在原地,从未挪动过一步。 呼!胖子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抹去脸上被吓出来的豆大的汗滴,一脸惊惶地望向对方。 廋老头见状,心头响起一声冷笑,在他眼里看到的就像是一堆砧上的r,深吸了一口气,杀!心底有一声暗喝,脚下一点地,身形再?一荡,瞬间便出现在欧阳无忌身后,双匕齐出,直c对方腰眼部位。 欧阳无忌面显惊骇之色,浑身一颤,脚下又是一踉跄,笨拙的身躯一下朝前扑跌而去,又像似无巧不巧,锐利的匕锋贴着背险险划过。 又是巧合?瘦老头只怕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已,两番必杀的一击尽皆落空,纵算对方有十足的准备也难如此轻易的化解,脑中骤然闪现四个字;扮猪吃虎!忽然有点鄙视自己,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怪只怪这胖子笨拙的模样,不用演戏都可忽悠一大片人,那一连串的踉跄,跌扑,斜倒,看似惊惶笨拙,仔细想来却是妙到毫颠,似对自己的意图,出招的方位和线路了然于心,如无超绝的实力和无比的自信,又岂敢这般以身弄险,貌视被忽悠的对象从头至尾都是自己。 瘦老头回到原地,身形在微微地晃动起来,左右摇摆不定,隐隐发出一声声十分轻微的嘶嘶声,似若一条草丛中的毒蛇在吐芯般的令人毛骨耸然。 瘦老头身形摇摆幌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一个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虚影也就地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匪夷所思。 一众观者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埸面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 唯有胖子欧阳无忌非旦没有四处去寻对方的存在,反而安静地垂闭下双目,对方所使用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r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在魔鬼式的训练中曾有过这一项目的特训。 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欧阳无忌的背心处,毒蛇捕捉猎物的时候,总会伺机而动,精确地把握最佳时机,发出闪电般的致命一击。尤其是出击的刹那,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意。但,瘦老头刺向背心处的这一剑,似乎比毒蛇的攻击速度更快上一倍。 在众观者的眼中,倒映着瘦老头的虚影,竟然头下脚上,一抹幽黑的精光,从最刁钻的角度绽s而出。 呛! 一声长剑出鞘的轰鸣,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 在埸之中观者,只隐隐看见一个模糊的虚影,听见一声铿锵脆响,无数的眼球瞪得都快滚落出来,却仍是什么也没看见。 唯有寥寥几人看见发生了什么?至于这胖子的剑如何是怎样出鞘的,在垂闭着双目情况下,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却就不得而知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一寸短一寸险 在埸之中观者,只隐隐看见一个模糊的虚影,听见一声铿锵脆响,无数的眼球瞪得都快滚落出来,却仍是什么也没看见。 唯有寥寥几人看见发生了什么?至于这胖子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在垂闭着双目情况下,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却就不得而知了。 铿铿铿,锵锵锵! 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s,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云无涯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欧阳无忌的衣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所幸尚未伤及肌肤皮r,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欧阳无忌在一开始便以气机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所以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的气息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瘦老头并未意识到对方锁定了自己气息,那所谓的隐身秘法在这胖子面前巳形同透明。瘦老头此刻惊颤的是对方的拔剑术,以及敏锐的的临埸应变能力,竟能在不睁眼的情形下,精确无比地荡开了自己必杀的一击。 当然,他也没奢望一击便能奏效,否则,那也就也太无趣,太没挑战性了。 这一轮交锋,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中,双方巳交手数十招。瘦老头身形刚一沾地又突然动了,在稍一眨眼的瞬间,人巳纵上了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欧阳无忌的头顶上端,一点寒星突然在眼前放大。 叮! 欧阳无忌以令人惊颤的速度,再次挥剑,精准无误斩击在寒星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瘦老头这次似已预留下了后手,两剑撞击之时,借着这一撞势,身形一转一扭巳迅速地贴近了对方的身体,唰唰唰!一挑一削一勾,手中短匕闪刺三连击,快若毒蛇吐芯 一寸短一寸险,短兵刃摶杀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缠身才能将杀人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 通常用长剑都讲究注重一定的距离,人与目标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空间,只有至始至终的掌握好这个距离空间,才能充分的发挥剑术的威力。 如果一旦被对手贴身靠近,因为剑的长度关系,无论是刺,劈,削,斩都会显得束手缚脚,有些方位角度根本上就变成了难以攻击到死角。 吼! 瘦老头闪电般的一挑一削一勾,招招y毒致命,皆是对方长剑所难触及的死角部位,如无意外,这胖子绝对死定了。 心中方自暗喜,忽闻一声惊天狮吼,瘦老头顿觉脑门一震,两耳嗡嗡,全身气机一窒,双手双腿骤然有些不听使唤,甚至连移动一下都甚感吃力。 "不好!"瘦老头骇然发现一柄巴掌宽的大剑,突然由自己两胯之间往上撩起,姑且不说自己闪刺的三连击是否能重创对方,纵算侥幸得逞,势必也会被这撩起的一剑从中剖成两瓣。这种以命赌命的搏杀,拼的就是一股视死如归的豪勇之气。 痩老头早已失去了那股悍不畏死的血气,并非胆怯,而是人老成精,不加思索地滑步侧身,放弃了必杀的一击,飞速飘移开去。 重达五十斤大剑,在胖子的手中却是举重若轻,凌空挽出一朵剑花,看似笨拙的身躯巳歪歪斜斜地冲向对方,速度似慢实快,否则对方又怎会来不及闪退避让。手腕一振一剑三连击,气势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瘦老头似被这斗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匕隐于肘后,瘦削的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魅影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 瘦老头突然俯身贴地窜了出去,匕光一闪,穿透漫空剑影突然削向对方的下盘双腿,欧阳无忌惊觉时巳迟了半分,匕光划破裤管甚而伤及了皮层肌肤,腿上传出一阵痛感,显然巳受了伤。 对方竟然蹲身贴地进行反击攻杀,一击得逞,趁对方剑势微滞之际,双匕瞬间幻出一片光华,左右斜削横切,专攻对方腰部认下的部位,连环*杀快捷诡异。 凌波微步! 胖子身形如波似浪,起伏跌荡间看似险象横生,偏偏匕锋总是擦身贴体划过,每每总是有惊无险,毫发未损。 瘦老头夺得先机,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得对手不得不左闪右避,回剑自保。 欧阳无忌的身形突然扭转,回剑一荡,封住了对方暴袭而来的所有匕锋,瘦老头的右手匕锋顺着剑势一沉,由下往上一翻,骤然刺向对方肩臂,左手划出一道寒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掠向欧阳无忌的右胸,一招两式,凶很刁钻。 瘦老头再次成功的贴近了对手,心中就知道自己巳掌握了战局的主动,巳然有七成胜卷在握了。 而这一招两式的袭杀,竟然也是瘦老头的惑敌虚招,整个身子同时滴溜溜的一转,身形晃动之间就像一条蛇一般,灵动无比窜到了对方的身后,一匕飞刺的腰部之间命门之处,一旦刺中,势必会当埸毙命。 意外地,这看似必杀的一击,却又诡异的被对方给挡住了,一把看上去又宽又厚实的大剑,竟然像一条玉带般的突然弯曲折转在身后的腰眼之间,恰好栏下了这致命的一刺。 这一击再次无功,瘦老头的脸上闪过一抺惊讶,手中短匕同时轻轻一划,荡开对方反弹而来的剑刃。接着又顺势朝着对方的身背后连削带划,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杀势。 胖子的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大剑似一条玉带般的翻转向上卷起,划向对方握匕的手腕,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 瘦老头见状心头一紧,缩回刺出的短剑,身子随之一蕩,蛇形般的劈开了对方的反击,同移向的左侧,由上往下倾力一匕扎下。这一匕仿佛像是毒蛇大张着的嘴猛然闭合,要用森冷的毒牙一下扎进猎物的身体。 闪亮的匕锋几乎已触及对方肩臂的衣衫,暮觉自己的手腕忽被一条玉带狠抽了一下,扎下的一匕顿失去了方位,同时发现手腕不知何时竟被对方的剑身抽岀一条血痕,若是剑刃,瘦老头没敢往下想。轻则手腕溅血,重则被齐根削断。 一连串的摶杀快若电闪,双方皆险象环生,招招杀机,剑剑夺命。战到此时可谓是一波三叠荡,形势仍旧不明朗,胜负之数仍是悬念。接下来的战亊,双方不会再藏着掖着,势必会抛出强硬的厎牌,一决最后的高低胜负。 瘦老头双目变得更加y冷幽深,手中的短剑一抖之间用力往上一勾,奔电般的拨开对方的剑身,同时借这一拨之势往之一挑,急速地抺向欧阳无忌的颈项间。 这出其不意的一抹,可谓是刁钻y毒,正当短匕无限接近对方的脖子时,骇然发现一道耀目的剑刃正横在那里等着,只要他的短匕划过,还未触及脖子,就绝对先被横着剑刃割断手腕,就好像自己特意迎上去的一般。 太诡异了!这死胖子像是能提前预判自己的攻击线路,一次或许是巧合,二次三次,傻子都不会相信,至少可以认定对方的战斗意识和敏锐的临埸应变能力,绝不会输于自己。 痩老头再次郁闷地放弃这抺杀对方大好机会,手中短剑往内一勾,在掌心中斗然一转一旋,两剑撞击间,身形借力,整个人的重心微微下移,双膝半蹲,突然矮身窜岀去,掠岀两步,脚下猛地跨出一个大弧线,下一秒,巳倏然出现在对方的另一侧,一抺幽光直向胖子的肋部绽s而去。 欧阳无忌右手握剑,右肋部位一下自然成为了一个死角,正常情况下除了闪避之外,根本无法防范。 但,诡异的一幕又再次发生了,大剑竟然不可思议出现在的肋下部位,匕锋瞬间点击在大剑上,传出一声尖锐的"叮"响,一股潜劲促使瘦老头的短匕往旁边荡开,堪堪贴衣而过。 胖子的大剑顺朝着对方飞撩而去,迫使瘦老头不得不迅速闪退,与对方重新拉开距离,失去了贴身缠绕搏杀的的机会。 一下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瘦老头一脸警惕地盯着这个一脸憨实笨拙的胖子,双眼眯成一条缝,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泽,他的脚步在上缓缓地围绕,移动着,上半身则随着斜指对方的短匕而不断的摇晃摆动着。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一念之仁 胖子的大剑顺朝着对方飞撩而去,迫使瘦老头不得不迅速闪退,与对方重新拉开距离,失去了贴身缠绕搏杀的的机会。 一下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瘦老头一脸警惕地盯着这个一脸憨实笨拙的胖子,双眼眯成一条缝,瞳孔中闪烁着深的光泽,他的脚步在上缓缓地围绕,移动着,上半身则随着斜指对方的短匕而不断的摇晃摆动着。 这种不定的晃动摇摆,即可以迷惑对方的视觉,令其无法判断自己将会从何种方位角度发起攻击。 欧阳无忌带鞘的大剑一直斜指地面,似若一尊雕像一般,絲毫不动,浑然一体,令对方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任何出击角度和机会。 之前的交锋巳让瘦老头意识到,所谓的人体死角,对眼前的这个胖子而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令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的确如此,不由人不信。 双方之间的连番惊险搏杀,没有霸道磅礴,风云色变的气势,有的只是流星奔电般的袭杀和反袭杀,纯粹是剑术与匕锋的强强搏奕,贴身缠绕的白刃战。 暮地,始终佇立未动的胖子身形突然微动,下一刻,便如同滑水般的骤然出现在瘦老头面前,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向对方发起攻击,连剑带鞘划向瘦老头晃动着的前胸部位。 太快了,十米之外的间隔,举步间巳跨越空间距离,所幸瘦老头的反应超强灵敏,惊觉的同时,身形也随之飞速飘移开来,手中短匕还不失时机的展开反击,一匕斜削向对的手臂。 胖子带鞘的大剑只是在对方前胸虚晃一下,手腕一翻,剑鞘反敲击在瘦老头削来的短匕之上。乘对方一击微顿之际,一抹寒光这才毫无任何征兆的呛然出鞘,剑光流转旋动,一圈又一圈的牵引着瘦老头手中的短剑,禁不住的往上揚卷起。 瘦老头直觉手中短匕有些难以掌控把持,唯有被动地受一股力量往上牵动,原本前冲的身体不得不尽力的向后回缩,感觉自已的手臂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胖子咧了咧嘴,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戏谑神情,大剑突然往上一掦,带动一股巨大的旋转力将对方的短匕高高向上掀起,使其整个身形也情难自主似欲往上冲去。左手握着的剑鞘对着瘦老头大开胸前空门处,重重敲击了一下。 倘若心存杀意,这一敲足以令瘦老头的心脏倾刻炸裂,整个胸腔骨骼震成一堆碎骨。 呯的一声,瘦老头避无可避的硬抗了沉重一击,体内一阵震痛的同时,也趁势飞速的闪退,并未意识到自己巳然死过了一次,整个身体竟然乍退即上,出其不意地又一次无限贴近对方。 胖子欧阳无忌一念之仁,却令自己胸前空门大开,瘦老头岂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战机,目中杀机一闪,双手匕锋幻出一片冷冽的光华,挑,刺,削,旋,一连串凶狠疯狂的贴身搏杀,招招欲致人死命,一双匕锋近身,威力倍增,更加上闪电般的突袭,势欲必杀,绝杀。 惊,险!胖子的手下留情,却让自身陷入了险象环生的危机中,闪亮匕光从胸腹一划而过,胸前的衣衫破裂开来,透出里面的金絲软甲。肩臂上的诡异一刺更是令人避之不及,噗的一声轻响,衣袖骤然裂开一条缝,一抹鲜血绽射飞溅。 血光迸洒中,瘦老头的身子飞速一转倏旋,吐息间竟然巳出现在欧阳无忌身后,一抹寒芒直奔背心,意欲透体而出。 "胖子,结束了!"瘦老头残忍的一笑,竟然连匕带手一起深深地插入了对方身体之中。 一切发生得太快,肉眼视线跟不上这一连串惊心搏杀的变化,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凶狠之极,所有人都认定这胖子只怕难逃一匕之劫。 埸面突然的静止中,忽听瘦老头倏地发出一声惊呼;"残影!”短匕入体的刹那,瘦老头瞬间敏捷地反应过来。 骇然惊觉之际,眼前又同时呈现三个胖子的残影,肉眼很难分辨其真伪。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贴身缠绕搏术,生平第一次遭遇挫败。从未有人能让他在贴身攻击下还能全身而退,纵算对方身法诡异无比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而眼前这个看似愚钝笨拙的死胖子,却能三番五次,在跌跌撞撞中有惊无险的摆脱自己的贴身袭杀……瘦老头没时间想下去,凝目一扫三个残影,手中短匕不加思索电闪横扫,另一把短匕瞬间锁定一个残影的身形飞速暴袭而去。 眼见短匕即将刺中锁定的目标,忽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如再用力几分,手腕必被生生切下。 心中骇然刚生,又见一道惊天长虹当胸劈空斩来,迅速收回短匕,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斩来的大剑碰撞。借着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匕锋诡异地刺向的对方大腿部位。 胖子接连吃了对方几次蹲身贴地的袭杀之亏,此番自然巳是有所防备,大剑再次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岀现,一声铿锵响起,短匕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瘦老头的这一击也是虚招,借这一荡之势,身形一个急转,手中双匕顺势削出,直奔对方的胸腹而去,速度快捷无比。 欧阳无忌似乎也早巳料知对方的这一后手袭杀,手中长剑倒竖,像似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瘦老头整个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的剑刃。 “啊!”瘦老头一声惨呼,持匕的手腕又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渗出。一双手腕受创溢血,险险被齐根斩断,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噩梦似乎还未做完,仍将继续下去。 胖子展开并未追击,任由瘦老头电射而退,大剑斜指地面,浑身气势为之一变,嘻笑憨实之状荡然无存,一股撼天霸气勃然而发,一脸肃然地出声道:"你的招式虽然诡异刁钻致极,但对我没用!" “是么?老夫承认之前的判识错得有些离谱,你的确够强!”痩老头实话实说,“不过,要想战胜老夫似乎还不够份量。” 这瘦老头身为乾坤境尊者,绝非等闲之辈,虽有言在先,无法动用领域力量,但对"势"的运用也绝不输于人。说话间,体内玄力瞬间喷薄而出,有若潮夕般奔湧滚荡,水纹涟波连绵不绝地朝着欧阳无忌的立身之处滚滚席卷而去。 这些水纹涟波皆由玄力幻化而成,一旦被其触及,非死即伤,其威胁犹胜刀剑利刃数倍。这种层面的的战斗巳超出了常人的认知,已到了以虚化实的境界,完全上升到了"势"与"势"的抗衡和搏奕。 双方的实力修为都已达了乾坤境的层面,彼此对"势"的妙用巳了然于胸。 所以,这对欧阳无忌而言不俱备任何威胁。立掌为刃,虚飘飘地划空劈出,无声无息地斩向弥漫而至的水纹涟波。 噗嗤! 仿佛来至天际的一抹惊电,骤闪间,巳将水银泄地般波纹涟漪从中生生地切割开来,分流的波纹一阵燥动,失控地漫空跳跃飞窜,纷纷炸裂开来。 蹬蹬蹬! 但闻瘦老头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踉跄地向后退暴退数步,强大的玄力回旋反震,象似令其伤及了内脏,禁不住张口喷出一蓬浓血,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势与势的搏奕,一个照面,一次无声的碰撞,看似浪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湧,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外行看热闹,在埸之人没一人是省油的灯,从这些人脸上透出的惊容便知道俱都是内行中的内行。 双方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这胖子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大大地超出了一众观者事前的预判,那种想当然的摧枯拉朽的一边倒的血杀埸面并未呈现,相反,在势与势的抗衡中,瘦老头一个照面竟然巳受创喷血,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人一时根本难以接受,对于接下来的战况更是难以预判。 瘦老头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诧;"没想到这般年纪,真实修为竟能在老夫之上。" 这话似乎说得有些多余,对方挥手之间巳令自己引以为傲的潮夕之"势"瞬间崩溃,虽说自己有轻敌之嫌,被玄力反噬伤及内腑,但也足以令证明对方的实力绝不再自己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迅速服一粒丹药压住内腑的伤势,轻视之心荡然无存,玄力遍行百脉。 瘦老头收起了手中一双短匕,竟然拿出一把长剑,长剑缓缓出鞘,斜斜地指向十米外的欧阳无忌,微微颤动的剑锋透发絲絲的蓝色的气流。 只是一个简单的起手势便蓄含着无数种可能的变化,空气中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杀气。没人会质疑对方是一位剑道高手,这斜斜的一指,已将胖子全身上下笼罩在凌厉的剑势中,却不知道他的下一剑,倾刻间会攻击何处? 第四百二十八章碧水狂澜 欧阳无忌嘴角却浮起一絲似有似无的笑意。 微眯着眼,凝视着对方剑锋上透出的蓝色光流,他知道一个尊者的武道修为绝不仅仅如此,定还留有绝学秘杀的底牌隐藏着,不到势态紧迫,生死攸关之际轻易不会施展出来。 果然,瘦老的双眼中充满的碧蓝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化为无尽的大海,其中似有惊涛狂澜。一身浑厚至极的水糸气势从体内蒸腾开来,云烟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如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漫空飘浮的水珠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汹涌澎湃惊涛。 这瘦老头似要玩真格的了,双手握剑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剑气势仿佛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下,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狂澜呼啸拍空,仿佛似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巨澜惊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欧阳无忌似乎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可将他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在我的"碧水狂澜"碾压下,没人可全身而退,你纵有高深莫测的武技也难以施展。此战你巳输定了,再无翻盘的可能。"瘦老头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庆幸对方毕竟太过年轻,令自己有时间从容施展出这"碧水狂澜"的绝学。 欧阳无忌这一刻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奔腾激流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瘦老头见对方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碧水狂澜"之势,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心中大感惊诧,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这胖子的强大巳超出了他的预想,令人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吼! 欧阳无忌心中有一声低喝,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斩出,刹那,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从剑锋喷薄而出;残月碎空! 瘦老头的眼底倒映出一束金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极度的骇然惊悚中,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碧水狂澜"之势,竟被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呼啸着瞬间破碎崩散开来。 吼! 瘦老头怒极暴喝出声,手中长剑呼啸盘旋,四周溃散的水滴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十米之外,一条碧色的水龙势若奔雷电闪,直朝着欧阳无忌的立身之处,淩空奔腾而去。 暴吼声从瘦老头的喉咙滚滚喷吐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剑势,奔腾的龙威凌厉无双,龙吟惊天,一道碧色的龙影剑芒未至,霸道的剑压巳经降临,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压成碎沫…… 在众人看来,瘦老头的这一剑龙影剑气,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无数围观的武者都认为自己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剑轰杀。 噗嗤一声,金色的流光残月微一顿间,随即破碎开来,化为无数金星辉点四溢开来。强劲的气流风暴重重地冲击在脚下的青岩石径上,爆出一声轰然爆响,碎石分掦溅射。 巨大劲气的冲击波,将欧阳无忌的身形一下震颤地抛向虚空中,骇然间,又见那道龙影剑气,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奔袭而来。 龙影剑气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俯冲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胖子欧阳无忌发现自己甚至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向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剑气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乾坤境尊者的绝学岂会浪得虚名,可谓是招招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要想击败对方,绝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容易。一个不心,只怕会倾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噗嗤! 锋芒无尽的一剑斩出,龙影剑气似乎如愿以偿横切过对方的胸腹,却没见瘦老头神色间露出一絲喜色,反透出一片骇然惊诧之情。 这一剑虽然凌厉霸道,但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 果然,他的剑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又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剑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 眼角余光骤见身侧的十米外,一抹金色残月在虚空划出一道弧线,锋芒无尽地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剑气之中,空间一阵扭曲迷乱,残月,龙影,相互交织缠绕,纵横翻飞……残月的金光愈战愈盛,碧色的龙影剑气却是逐渐的暗淡失色。 瘦老头见状怒意上掦,身形陡然踏虚冲天,手中的龙影剑气骤然一收復出,瞬间更加凝炼凌厉,一道碧光势若奔雷电驰,划破前方的天空,眼见骤然呈现出水天一色的景象,唯剩一线碧光蔽目,势不可挡朝着欧阳无忌的胸腹横斩斜削而去。 吼! 胖子面现凝重之色,这一剑的危机让人感到极度的不安,手中大剑伴着一声狮吼,几乎在同一时间倾射而出,一抹残月同样在空中留下一条金线流光。 一碧一金,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两剑相撞的刹那,瘦老头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击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龙影剑气,一气喝成,势若滚荡潮汐,一剑接着一剑,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终于,肉眼清晰可见,胖子的身形在对方凌厉无铸的剑势攻击下,顷刻间便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 这一次感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直到此时,瘦老头的脸上这才透出一抹开心的笑意, 答案很快浮现出来,胖子身形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仍旧是毫发未损。 欧阳无忌巳进入乾坤境的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这怎么可能?"瘦老头心神惊愕之际,巳不及细想。一抹金光巳破开叠叠重重龙影剑气,残月电射,透过一线缝隙,直向的面门奔射而至,丝丝金光散发的杀气直令皮肤生寒刺痛。 胖子剑势的反击,竟然后发先至。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的全身要害,迫使瘦老头在不得不撤剑自救。 双方攻防之势顷刻颠倒转换,瘦老头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胖子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双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瘦老头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尊者可杀不可辱。 "你老的龙影剑气的确博大精深,玄奥无比,但,天下间真有无双的剑法么?"胖子劈出一剑,撇了撇嘴;"过份的自负,就便变成了狂妄。所以,你才反醒一个错误,又接着犯第二个错误,总犯错的人怎可能会活得才久?真不知你这百来岁是如何活过来的?" 这胖子突然变得这般嘴尖舌利了?说出来的竟然如此刻薄损人,不知 这个老家伙听了会不会喷血发彪?唇枪舌剑有时比真刀真枪更能伤人于无形。 瘦老头虽未当埸喷血,却是真的发彪了。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剑直指对方的咽喉。 这一剑威势杀气巳达至鼎盛之际,握剑的手臂仿佛从云天中探出,手中长剑高高举起骤然劈空斩落,一道碗口粗的龙影剑气撕破空间的障碍,直朝欧阳无忌的立身之处斩劈而去,瞬息绽射出数十道纵横交错的碧色流光。 第四百二十九章龙钟老太 这一剑威势杀气巳达至鼎盛之际,握剑的手臂仿佛从云天中探出,手中长剑高高举起骤然劈空斩落,一道碗口粗的龙影剑气撕破空间的障碍,直朝欧阳无忌的立身之处斩劈而去,瞬息绽射出数十道纵横交错的碧色流光。请大家看最全! 方园十米空间尽在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望着这锋芒无尽的惊天一剑,欧阳无忌的神色凝重如水,横剑当胸,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静静地目视着潮汐般奔涌而至龙影剑气,眼底倒映出一片碧色狂涛。 呛! 一直静立着的胖子忽然动了,一道金色残月倏然划空而出。没人看清这一剑是怎样呛然出鞘,只见金光乍闪的同时,一道模糊的虚影也随之拔空而起,幽灵般诡异地穿梭在在一片碧色龙影剑气的缝隙间。 噗! 虚空中传出一声微不可觉的闷响,随即暴出一蓬刺目的血光。有人见血了!残月,龙影骤然炸裂崩散开来。两道人影虚空而立,没人知道这血是从何人身上溅出? 叮! 有剑从空中飞坠而下,去速如箭,直插入坚实的青岗岩地面三寸有余,裸露的剑身剧烈地震颤着。 良久,静寂的空气中蕩起一道苍凉失落的语音;"我败了!" 虚空中,瘦老头的身形一阵摇晃着,脸色一片苍白,一只手紧捂右腰肋处,有血从指缝间汩汩向外溢出。 瘦老头竭力地控制着晃荡的身体,避免从空中跌落下去,尽管败了,也要尽可能地保持住一个尊者应有的尊严。迅速地服下一枚丹药,玄力流转间,腰肋受创的部位缓缓愈合了起来。表面看来似乎巳经安然无恙,但,胖子的金系玄力在他体内造成的损害,还得花些功夫才能彻底的清除干淨。 "你老看上去仍有一战之力,还要继续吗?"胖子咧着嘴,語带戏谑地出声道。 "死胖子,得势不绕人,当心遭雷劈!"瘦老头咬牙切齿,狠狠地郁闷出声,怎奈自己武道修为逊人一筹,纵算豁出…,..∞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三十章噬骨媚术 一剑劈碎对方的凤拐三叠浪,罗惊鸿一步踏空而上,呼吸间便出现在满脸惊骇的龙钟老太身前,一道紫芒剑会巳拦腰斜斩而出。 咔擦! 龙钟老太高举的凤拐伧促间,急速地往下一沉,拐,剑轰然撞击,暴出一声"咔擦"震响,凤拐的尾部被紫电生生地削去一节,堪堪挡住对方猝不及防以拦腰一斩。龙钟老太的身形借势急速地向后倒翻而出,一蓬如雪的白发如雨纷洒…… 当龙钟老太滚滚翻翻的身影在空中重新稳住身形,罗惊鸿望向对方的瞳孔瞬间收缩,摇摇头,感觉大脑有点蒙,有点麻,揉了揉眼,疑是幻觉,龙钟老太那里去? 虚空中,佇立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的半老徐娘,三千青絲飘飞,飞揚的发絲半遮掩住脸,仍能隐约看见那张玲珑精致,琼鼻凤目的面孔,令人禁不住地去联想她往昔的卓越风彩,一频一笑间,透出万种风情,充满了成熟的韵味,有如一枚饱满的果实,令人垂涎欲滴。尤其是胸前的衣襟半解,深陷的**,更是引人遐思。隆起的酥胸,似乎只要一开口说话,两只蹦跳的小白兔,便会随时破衣而出。 这还让人活么?罗惊鸿顿觉自己的心神一时间根本无法凝聚,一阵晃忽。 半老徐娘的眼神有些迷蒙,散发出一种深入骨髓的噬骨媚劲,仿佛在煽动着男人心底的情欲,令人的脑中闪现一幕幕幻觉。令人的心神一下坠入其中,挣扎着,彷徨,迷离…… 罗惊鸿的迷离?笼的视觉中缓缓地呈现出一幅景象;昏黄的灯光下水雾弥漫,屋内有一只木桶,热气蒸腾,弥漫的水雾中呈现出一具凸凹有致的玲珑玉体,一头青絲随意地披散在裸露的,丰盈饱满的胸前,晶莹如玉的肌肤充满着润滑的弹性,清亮的水珠在肌肤表层轻柔地滑动,有若出水莲荷般的令人暇思飞掦,心神激荡。 傻掉了,震撼得双目差点从眼眶里滚落出来。罗惊鸿虽巳年近三十,一世习武修道,始终保持着金刚不倒的童子之身,何曾见过女子裸露的美妙玉体。不由得"咕嘟"的呑了一下口水,一时间顿觉全身筋脉鼓涨,气血奔涌,下腹滚烫如火。 罗惊鸿面部的肌肉不停抽搐着,眼底渐渐地布满了血絲,舌尖不断地舐着干燥炽热的嘴唇,神情间充满了贪婪的佔有欲,情难自禁伸展两臂…… "这是噬骨媚功,风流幻象!”罗惊鸿的脑中一声震响,这是少爷的声音。 “吼!”心神一震,大脑瞬间恢复了一絲清明,凝神静气地深吸了口气,毅然咬破舌尖,口中发出一声震喝。 半老徐娘如遭重击,张嘴喷出一口热血,满脸震撼地望着对方。自己浸淫了数十年噬骨媚功,已至炉火纯青的境界,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抗衡。没想到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子竟有如此定力,一举破解这深入骨髓的媚劲。早知如此,老娘刚才就早该出手了。 这半老徐娘正是那位白发散尽的龙钟老太,这才是她的真正面目,百岁老妪,常年修习这噬骨媚功,驻颜有术,伸出纤纤玉手拭去嘴角边的血渍,目如秋水流转蕩漾,妩媚的展颜一笑:“小弟弟定力不错,不会是太监吧?” “呵呵!这位老太说话留点口德好不好,别坏了小子的声誉。”罗惊鸿摸了一把额前的虚汗,嘘嘘道,“适才的确出现了一些幻觉,现在想想都会毛骨悚然。” 哦!小弟弟适才看到了些什么,能说来听听么?”半老徐娘语音婉转,娇笑道,眼中不失良机的又投射出一道媚劲。 “还来!"罗惊鸿浑身打了个颤,做了一个干呕的样子;"刚才看见老太一身鸡皮皱起,一层叠着一层,小子一阵恶心,差点没吐出来。再来......哇!” “你找死!”半老徐娘一声娇喝,手一扬,一抹绿幽幽的寒芒一闪而出。 罗惊鸿身形微偏,一缕绿光从耳边飞掠而过。罗惊鸿刚才的话像是点中了对方的死穴,这把年纪的大娘最忌他人说自己老,更何况罗惊鸿的话比这难听十倍。这位大娘瞬间感觉生不如死,怎能不怒,怎不生起杀心! 大娘发出的暗镖色泽发绿,像是浸过毒,中者必亡。足见其心中巳恼怒到了极致,分明巳对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小子生出了杀机杀意。 双方落下虚空,重新回到地面,大娘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不知何时,巳换上了一身如雪般的裙衫,妖娆中不乏铮铮霸气,看上去倒也英姿飒爽,英气逼人。 四周的空气中忽然充斥着絲絲寒气,温度一下像是骤然降低了几度,众人眼中此时看的一张孤傲清冷得有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脸,一身雪白裙衫裹身,一米方园,瞬间铺盖着一层薄薄霜白。这那里还是那个媚骨天生,妖娆放荡,风情撩人的大娘,此中的落差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这位大娘咋就看不上本凤儿,我看上去很利害吗?"青凤郁闷地嘀咕道。 "你看上去虽然清丽可人,却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陆随风淡笑道;"与你战斗,她或许感觉胜机不大。" "如此说来,她像是吃定惊鸿,却不知会有几成胜算?"白凝霜皱了皱眉,秀目中浮起一层淡淡的忧色,同样是一身如雪的裙衫裹身,却似若一片飘然白云,给人一种悠然飘逸的感觉。 "胜败之数,应该各占五成!"陆随风有些凝重地道;"双方临埸的发挥和敏锐的战斗意识,是取胜的关键。" 双方相距十米,彼此不敢有絲毫的托大, "我虽然仍看不透你的实力修为,但,直觉告诉我,可以勉力与你一战。"大娘的眼中涌动着浓浓的战意,浑身上下的寒冰之气更加凛冽。身上的冰雪气息絲絲缕缕地透体而出,周边的二米之内,迅速地铺满了一层白霜,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空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飞舞。 大娘说话间,吐气如兰,隐在雪白衣袖间的纤手微掦,却突然虚虚地凌空拍出一掌,刹那间,骤见眼前寒雾迷蒙,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晶莹盘旋的雪片纷洒,转瞬间便将罗惊鸿的整个身形笼罩在寒雾迷蒙的飘雪中。 天地间一片晶莹迷蒙,每片飘飞雪花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闪射着晶莹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没有人敢小视这些由玄力幻化而成的梦幻般的飞雪,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飘雪,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罗惊鸿见状,只是微觉惊诧的撇了撇嘴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这如刃的飘雪应该与欧阳明月的落英杀器同出一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 飞雪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充满森然杀气,大娘此时的双眸中更多了一份冷艳的杀机,少了一份柔情媚意。一心倒要看看对方如何化解这飞雪杀阵? 骤然间,透着冷冽之意的双眸中,忽然涌动一层惊诧之意;这飞雪杀阵中怎会凭空生岀絲絲紫电流光,漫空雪花飘落,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这些晶莹的飘雪,本是由的玄力幻化而成,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皆由自己的心念所控制,此刻竟然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一下失去了所有的音息。 彼此双方皆觉心神微震,那是一种玄力反噬的征兆,各自禁不住身形一颤,朝后小退了两步。这本是双方试探性的一次交锋,没人认为会一击见功。 这位大娘的战斗意识非常敏锐,退步后撤的同时,握着凤拐的双掌间顿时泛起一层白雾;冰峰崩裂! 轰隆隆! 仿佛地裂山崩,漫空冰棱雪石飞溅激射,前方的十米空间之内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老太,如此大面积的攻击,没有絲毫杀伤力。"罗惊鸿话落,隔空挥剑斩出,一道近乎满月的紫色流光乍现,一条直线上的冰棱雪石纷纷被摧枯拉朽般的切开。 大娘在岀招的瞬间便有些后悔了,对方说得一点没错,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层面的尊者来说,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对方无情的反击。惊觉的刹那,脚下一跺地面,飞速地闪移开去,一抹紫色流光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惊出一身冷汗来。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三十一章冰晶冷月掌 大娘在岀招的瞬间便有些后悔了,对方说得一点没错,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层面的尊者来说,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对方无情的反击。 惊觉的刹那,脚下一跺地面,飞速地闪移开去,一抹紫色流光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惊出一身冷汗来。 一连串电光火石的交锋,大娘闪避之下,却不失时机的展开瞬间反击,手中凤拐一翻一转,轰然击岀,一只冰凤的虚象闪射出晶莹透亮光华,凤翅一展,伴着一声低沉的凤鸣,奔电般朝着飞速地俯冲而去。 噗噗噗! 罗惊鸿幽黑的长剑连连斩出,一道道紫色惊电破空绽射而出,俯冲的冰凤奔势微顿,紫电闪过,凤身裂纹遍布,冰屑冰渣漫空四溅飞迸,随即炸裂开来,埸面惊心动魄。 这一刻,大娘蓄满杀机的眼眸变成了雪一般的晶莹,瞳孔的深处仿佛蕴藏着一团恐怖的暴风雪。 适才的冰凤俯冲只是诱敌攻击的虚招,真正可怕的杀机出现在冰凤炸裂之后…… 冰凤破碎的刹那间,漫空冰屑骤然聚合一处,形成了一个半米大小的晶莹冰球,蓄含着冷冽浸骨的杀气,迅速地冲向罗惊鸿,近身的瞬间豁然凌空爆碎,绽射出一道道寒气森森的光环。 蓄满了寒冰杀气光环幅射范围很大,让人一时之间根本躲避不开,单纯的防御也挡不住无孔不入寒气光环,一旦被其稍稍沾身,倾刻便会被冻结,切割。 紫电天网! 罗惊鸿一声轻喝,剑指苍穹,头顶骤然绽响一道惊雷,絲絲紫电光华撕破头顶的天空纵横旋舞,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空间为之一阵震荡扭曲,数十道寒气光环被拉扯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纷纷爆裂开来,化为点点冰晶。 大娘口中吐出一声闷哼,直觉体内一阵气翻涌,这些寒气光环本是在她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玄力倒卷反噬,令其反受冲击。 连连暴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虚空一招,爆碎的冰晶迅速地汇聚掌心之中,疯狂地旋动,不断地压缩着…… 银牙暗咬,掌中的冰晶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晶莹的雪球,脱手便朝着对方抛射而去。雪球在飞行的途中急剧地澎涨扩大,轰然爆散开来,瞬间变成了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准确地说,比真正的暴风雪可怕百倍,简直就如同一团冰刀雪刃组成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物体。 轰轰轰! 大娘满头青絲一掦,紧接着,又连续不断地制造了三个如此类形的暴风雪,一个接着一个纷纷抛射出去,布置出一个恐怖的风雪阵,意在令对方忙于应对。 做完这一切,曼妙玲珑的身躯微微向下弯曲,右臂低垂,将冰雪玄力贯注于手掌之中。纤秀的手掌顿时布满了一层冰霜,看上去一片晶莹惕透。 大娘凝聚的目光在弥漫的风雪中,牢牢地锁定罗惊鸿的身形。 从对方射来的凌厉视线,令罗惊鸿心神为之一颤,透过迷蒙的风雪,发现这位大娘的右掌表面包裹着一层水晶般惕透的冰霜。 太快了!刚摆脱暴风雪的束缚纠缠,破开了暴风雪的笼罩。呼吸间,一束晶莹眩目光华巳扑面飞速奔射而来。 冰晶冷月掌! 一掌出,前方阻碍的空气被挤压开来,冰晶冷月快若惊电,将冰雪的意境和凛冽的威势完全融入了这一掌之中,只有当它切入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 罗惊鸿脸上的神色凝重如水,双目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线,幽黑的长剑飞速地旋动着,划出一道精妙的紫电弧线,横向切入冰晶冷月掌中,发出一声噗嗤的碎裂声响。 紫电弧光似乎去势未尽,只是在空中略略微顿了一下,像似拥有灵性般朝着对方飞旋而去。 经验老道的大娘自然知道暴风雪阵未必能困住对方,但却一定躲不过冰晶冷月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对方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道紫电弧光便将自己蓄势骤发的冰晶冷月掌轻易切碎。 大娘的暮地手臂传来一阵剧震,掌上的冰晶竟然碎裂开来,洒落地上。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便从洒落地面冰晶中倒映出一抺紫电流光,正飞速地朝着自己旋奔而来。 太快了!呼吸间,便能感到紫电流光透出的铮铮的杀气,近身已不足一尺,大娘弯曲低伏的姿态,令她一时之间无法灵动自如迅速地闪避。杀机迫于眉睫,却没在她的神情间看到极度不安的惊惶之色。 嚓嚓嚓!空气中传一阵尖锐的金属切割声响,爆出一串火花银星。 危急中,大娘低垂的手臂骤然上掦,手腕一翻一抖,掌中凤拐的拐头忽然伞状般的支撑开来,飞速旋动,一片银光铺展开来,惊险万分挡住化解了必杀的一击。 借势小退了两步,豁然立起身形,手中的凤拐骤然变成了一把银光烁烁伞状器刃,伞状的力缘排着一道锋利无比尖锐锋刃,一股属于天品宝器的气息流转弥漫开来。通常使用做伞状兵刃的人并多,伞状类型的天品宝器更不多见,而且招式都十分另类难缠。 "想不到老太的凤拐还是一把天品宝伞,而且能轻易挡住这必杀的一击,定然绝非凡品了。"罗惊鸿凝目望向对方手中的宝伞,猜测地出声道。 唰!大娘纤手一抖,伞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伞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银色的光环。 "小弟弟年纪不大,眼力却是独到不凡。此伞乃天品宝器,通常皆是有缘者倨之,否则定会惹来无妄之灾以及杀身之祸。"天下任何宝器只讲缘,不可求。大娘此话非虚;"此伞与我相伴多年,巳到了人伞合一的境界。接下来,可要小心了!" "老太大可放手施为,尽展绝学,让我见识一下人伞合一的卓越风彩。"罗惊鸿说话间,手中幽黑的长剑斜指对方,似欲以这把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剑器去抗衡对方的天品宝器。 "即然如此,多言无益。!"大娘话毕,手中银伞瞬夕间开合数次,快若流星电闪,令人眼花瞭乱,一时目难视物。 唰唰唰! 大娘握伞的指拇一搓一揉一转,伞面开合旋动间,一蓬银光爆闪纷射,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银色光弧。 嗷!伞舞凤翔! 这一伞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高亢尖利的凤鸣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银凤虚影,凤爪狂舞,凤嘴怒张,一声呜叫,带着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直朝罗惊鸿的立身之处凌空俯扑而去。 罗惊鸿眼中瞳孔微微一缩;这只俯冲而来银凤,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狂暴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晶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现象。 罗惊鸿一剑飞掦而起,一道紫电瞬间化成一条紫金长龙,片片紫光如鳞,闪射着耀眼眩目的光华。 嗷!吼!龙吟凤鸣,一银一紫,一时间,龙腾凤翔,两道色彩分明的光华相互碰撞纠缠, 相互角逐抗衡,纵横翻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龙相凤体皆由玄力幻化而成,虽巳凝练成形,却仍非实体,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也随之在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逐渐地暗淡下来 伞转冰轮! 大娘眼见自己聚形的银凤随时都有崩散之夷,朝前踏出一步,手中银伞一挥轻掦,急速地旋转,一道满月状的冰轮脱伞而出,直朝罗惊鸿电闪般的滚滚奔射而去。 罗惊鸿惊觉时巳是躲闪不及,横剑当胸硬抗冰轮一击,轰然震飞出去。身形尚未立稳,第二道冰轮又飞斩而至。 噗嗤! 仓促侧身避过的正面锋芒,冰轮仍飞速切过左臂肩头,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衣衫。 双方几翻险象环生的搏杀交锋,大娘累累受措,始终不占上峰,此时的伞转冰轮好不容易袭杀见功,岂会轻易放弃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掌中银伞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伞舞冰星! 冰轮带着一抺血痕划身而过,罗惊鸿还未及查视伤情,园满如月的冰轮在空中略微顿了顿,划出一道弧线,随之带着裂空之力飞速的奔射而来,因为速度太快,寒冰气息的温度太低,竟在烈日下拖出一道晶莹白色的冰絲银线,圣洁,绚丽而充满了危险的杀机。 罗惊鸿见状巳来不及思索,对方杀机巳迫在眉睫,另一只空着手虚空探向飞旋的冰轮,掌心在途中一拉一?,隔空揑碎飞削而至的冰轮,空中溅起一蓬冰屑。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三十二章惊电无恨 冰轮带着一抺血痕划身而过,罗惊鸿还未及查视伤情,园满如月的冰轮在空中略微顿了顿,划出一道弧线,随之带着裂空之力飞速的奔s而来,因为速度太快,寒冰气息的温度太低,竟在烈日下拖出一道晶莹白色的冰絲银线,圣洁,绚丽而充满了危险的杀机。 罗惊鸿见状巳来不及思索,对方杀机巳迫在眉睫,另一只空着手虚空探向飞旋的冰轮,掌心在途中一拉一?,隔空揑碎了飞旋而至的冰轮,空中溅起一蓬冰屑。 噼里啪啦! 如月的冰轮不断传出炒爆豆般的轻脆炸响,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 冰屑四溅飞洒,却又骤然在空中汇聚融合,瞬间组成一团晶莹透亮冰球,这才是对方埋下的后续杀招。冰球飞速旋转,去势快若奔电。 罗惊鸿惊觉时,冰晶雪球巳悬浮在眼前,仿佛突然像是陷入一团泥沼中,冰晶雪球旋转到了极致,最后轰然一声爆裂开来。 寒冰雪球炸裂,呈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景象,碎裂的冰晶飞散四s,似若多彩绚丽的烟花绽放,每一颗冰晶的棱角都锋利如刃,折s出璀璨夺目的光华,光华中释放出森冷的杀气,就是这些美丽耀眼,光华绚丽的冰晶,一蓬蓬地绽s在罗惊鸿护体真气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瞬变,整个人仿佛一下坠了一个冰晶世界,每颗冰晶都如刀似刃的锋利,折s光华划过身体都会发出切割般的声响,令人砰然心悸。成百上千的冰晶纵横旋飞绽s,纵有真气护体,时间一长,也会防不胜防。如此耗下去,非被这些冰晶彻底的分尸不可。 更可怕的是身体周边同时骤然出现七点耀眼刺目的冰星,闪s着冰凉浸骨的凛冽杀气。七点冰星彼此间似有关联,如同北斗七星,绽s出凛然冷浸的辉光。 罗惊鸿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针点,专注地凝视着七点冰星的运行轨迹,远远地又瞥见这老太握伞的右臂上闪烁着点点星辉,周边浮现出一圈晶莹的光纹,看上去苍桑而古老,仿佛像似星辰轨迹。 冰星绽s!大娘的伞面一抖微颤,意欲指挥七点冰星发起最后的攻击袭杀,一举解决战斗。七星在这一刻似乎接受了什么指令,彼此间一阵交错穿梭换位,仿佛与天外的星辰产生了絲絲缕缕的微妙关系。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斗然一下消失了,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片浩瀚的天宇中,唯只见光华璀璨的七点冰星。 轰!冰星冷浸的光辉释放到极限,携带着恒古的苍桑气息,朝着孤独无助的罗惊鸿奔绽s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星河汹涌倒卷倾泄。 "极度危险的境地,充满着死亡的气息,这或许就是你的终极绝杀技了!"罗惊鸿一身衣衫飘飘,神情间沉静如水,没一点惊恐惶然之色,语音飘浮,淡定,从容。 "在老娘"伞转冰轮"的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你我的修为虽在伯仲之间,也不绝不会有所例外。"大娘秀目灼灼地凝视着被冰星笼罩吞噬的罗惊鸿,带着无比的自信,透出一抹胜卷在握的淡淡笑意。 "是么?你未也太过高看自己,低估你的对手了。"罗惊鸿的语音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却骤然爆出一声轻喝;紫电惊雷! 一声轻喝声中,手腕一抖,一束剑光脱鞘而出,剑锋轻颤间,一道紫电流光伴着滚滚雷动之声喷薄而出,一下切入了冷冽的七星杀阵中,似若一团炽亮的紫焰火球,絲絲惊电闪烁流转,飞速地旋动着。 这团紫电火球反卷逆转到了极限,轰然爆裂开来。璀璨的紫光中骤然绽s岀七道碗口粗的紫色电芒,快若奔雷般的撞向七颗寒星。 空气仿佛一下静止,唯见寒星锋芒如剑,紫电犀利如刃,彼此相互缠绕攻击,发出切割金属般的尖锐声。 ……点点星辉紫火洒落四溅,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随之玉石俱焚般的纷纷炸裂开来。七点寒星与七道惊电在虚空中相互搏奕争锋,孰强孰弱? 轰隆隆! 天地震颤摇簌,空间一阵拉扯扭曲,点点星辉紫火消散落尽,双方的身形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 "这怎么可能?"大娘的眼中透出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惊诧愕然的瞬间,骤见七道缩小版的紫电,如絲如线地穿透前方的空间,呼吸间巳眼前绽放开来。 面对七道如絲如线,蓄含着凛冽杀气的紫电,没有多余时间让她寻找思索答案,更不敢稍有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的银伞一转急旋,暮地幻起一片伞影银光,封住了七道紫电所有的攻击角度和方位。 噗噗噗! "给我碎!"但见银伞阻住了紫电侵袭,攻势稍缓微弱的刹那,大娘不失时机的豁然吐出一声娇喝,伞势银芒倾刻大涨,漫空劲气旋流飞舞旋转,如絲如线的电芒骤然一滞,纷纷溃散崩裂开来。 "不好!"大娘惊魂方定,便见溃散崩裂的零乱电芒骤然聚合为一,一絲惊颤闪烁的紫光悠悠地在她身前突然绽放开来,一线如絲的惊电,已轻柔多情绽s在了她空门大敞胸口上。 噗! 大娘但觉受袭胸脯如遭重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散电聚合的刹那,她便巳大觉不妙,但,再想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多情唯美的如絲紫电趁虚而入,十分温柔的印在胸上。小小的一线电芒却蓄含强劲无比的玄力,温柔多情地贴在胸口,随之再次崩碎,爆裂开来,整个身躯像似突被一股重力猛击,轰然倒飞而去。 这是罗惊鸿才悟出没多久的一招隐杀秘技,名叫做;紫电无恨!一絲如电,了却千苦长恨。 大娘跌飞出去的瞬间,便知道自己巳经败了,人在空中,但觉胸脯前一片透凉,眼角余光微瞥之下,惊见自己胸前骇然涌动着一对如雪晶莹的小白兔,在阳光下轻蕩微颤,从破碎开来的衣衫间,似欲更彻底的暴露在阳光;啊!…… 凄厉的惊叫声中,引来了多少目光视线,有多少人目睹了这一幕无限春光,应该有大把的人在流鼻血。 多可爱的一对小东西啊!那么饱满丰盈,弹性十足,晶莹得吹弹得破,是个男人都会瞬间热血上脑。 很震撼吗?如果知道这一对美妙得令人喷血的小白兔,竟然巳拥有百岁的悠悠高龄,不知是否会得脑溢血。只可惜一众围观的人群,却无一知晓,竟还有人因极度的亢奋,按奈不住的尖叫出声。 畜牲呀!连百岁老妪身体都不放过,居然还浑身热血澎湃沸腾,还是人么? 可怜的大娘心在滴血,只怕此刻连死的心都有。对于拥有千年以上悠悠岁月的她来说,区区百年光y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才是春心浮动的妙龄期而巳,她的身体仍是晶莹如玉,肌肤滑润得如水欲滴。芳心更是柔情似水,春潮轻荡,仍是那么的含蓄羞涩,怎容得…… 大娘此刻的心已沉到了谷底,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无尽的差辱吞噬着。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l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这种耻辱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高高在上的她,是女人,不是君子,所以此刻宁可死,玉石俱焚,便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不过,她也清楚地感觉到,如非对方无意取其性命,否则,自己此刻只怕早已变成了一具死尸。 对方的"惊电无恨"是绝对的隐杀秘技,似乎只是旨在*自己弃械认输而巳,否则,此刻绝不会仅仅只是衣衫碎裂,春光外泄,却毫发无损的埸景,那一絲紫电爆裂的刹那,足可在倾刻间撕开她的胸腔,令内腑五脏洒落一地,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死相未免就太难看了,这死法会让灵魂永生永世沉沦于万劫不覆的无尽深渊。 大娘的感觉没有错,罗惊鸿的确未对其生出杀心。相对春光大泄,也不过是令一众色男饱死眼睛,饿死那什么的……… 尽管一上来,罗惊鸿就险些中了她的噬骨媚的道,不过,这也是一门功夫,也是对方实力的一部分,只怨自己心境修为不够。经此一役,反倒有若暮鼓晨钟,令人幡然醒悟。 大娘此刻若再不识趣,这大把的岁月算是白活了。人在倒飞的空中,念动间,生出一蓬寒冰雪雾,遮掩住众人的视线,迅速地笼罩包裹住整个身躯。 雪雾散尽时,大娘巳在l露的体外披上了一件衣衫,精致玲珑的面庞上染上一抹烟红,眼神中装满了惊,怒,羞 ,柳眉倒竖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小子可恶!老娘要撕碎了你!" "对……对不住,一时没控制好火候,绝非有意为之。"罗惊鸿红着脸,惊颤出声;"我真没怎么看清楚,只是……" "少装君子,以你的修为目力,绝对的纤毫毕现。哼!白白便宜你小子了。"大娘羞恼地怒横了一眼;"最好从记忆中彻底抹去,否则,老娘天天咒死你!" 第四百三十三章风云再起 雪雾散尽时,大娘巳在裸露的体外披上了一件衣衫,精致玲珑的面庞上染上一抹烟红,眼神中装满了惊,怒,羞 ,柳眉倒竖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小子可恶!老娘要撕碎了你!" "对……对不住,一时没控制好火候,绝非有意为之。"罗惊鸿红着脸,惊颤出声;"我真没怎么看清楚,只是……" "哼!装什么装,连猪都看得岀来。"大娘怒哼一声,一甩头,三千青絲飞掦,随之忽然展颜一笑;"我输了!虽心有不甘,确是不争的事实。"毕竟是尊者层面的人物,自然拿得起放得下,心境修为却也非常人所能比。目光在陆随风等人身上扫过,心中暗自思忖着,器师城怎会一下出现这许多顶级强者;"以你的修为目力,绝对的纤毫毕现。哼!白白便宜你小子了。"大娘羞恼地怒横了一眼;"最好从记忆中彻底抹去,否则,老娘天天咒死你!" "那是!百年的老货看上去虽还鲜嫩,但想想,绝对会令人头皮发麻"罗惊鸿轻声地嘀咕道。 "你说啥?嫌……让你媳妇出来比一下!"大娘的听觉敏锐,这都被听见了。 罗惊鸿当真被吓了一跳,这么难听的话,有人听见非发彪不可,随即转过话锋;"还要继续吗?看上去像是仍有一战之力。放心!下次一定会拿揑好分寸。" "还来!"大娘苦笑地撇了撇唇;"你不会还想将老娘裙衫也撕碎吧?呸,是男人就绝没有一个好玩意。" 呼!罗惊鸿吐了一口浊气,试探着问道:"那此战谁胜谁负?" 大娘再次扫视了这群人一眼,个个都危险级的人物,但愿彭家不要再去招惹这群人,否则,真的会惹火烧身。 日近中天,烈日炎炎,大娘的这一眼,让在埸的所有人顿时感觉寒意阵阵,心中一片冷凉,足见其所修习的寒冰气息巳到了登峰造极的层面。罗惊鸿的适才一战,可谓赢得十分的侥幸惊险,如继续战下去,胜负之间还真是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在这片西北大地,没有人会和你讲公平,讲道理,只要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你就可以霸道的随意杀人,当然,你下一刻也可能被更强大的人踩在脚下,残酷的规则,唯有适者才能生存下去。 彭家的一众长老级人物,都是活了大把岁月的人精,三战完败的事实,足以让人意识到就算想无耻的忽视之前的约定,也巳无法继续留下这群出笼的猛虎,之前的霸道强势反显有些可笑,如果对方不是顾忌彭家的威势,一开始就冲杀出来,自己这群老傢伙扛得住么? 所幸这埸面并没有发生,双方都还留有回旋的余地,彭家虽未挽回颜面,好歹还没人溅血伏尸当埸,再不识趣也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做了。 一众老者在那位"大娘"的示意下,集体转身准备撤离此间,殊不知,前面的石径小道上滚动着一片金流,一眼望去,足有二三百名身衣金色甲衣的武者,潮汐般地朝着府邸大门汹涌而来。 "各位长老留步!家主有令,绝不可让这群人离去,谁若敢善闯,一律杀无赦!"一道滚滚雷动之声响起,随即便见扛着大剑的彭天雷出现在眼前,身后紧跟着是彭家闻狼色变的"金狼卫",个个兵刃出鞘,杀气盈天。 彭天雷冲着一众老者敬重有加的施了一礼,但见这些长老级的人物人人面沉如水,脸上略带愠色,只是苦涩的一笑,得罪了这些老怪物,绝对没什么好日子过。 "呵呵!这不是风岚家的二少爷么!"彭天雷眼睛一眯,目中闪过一抹冷冽的杀机,勾了勾嘴角;"不在府邸呆着,难道想出去招惹杀身之祸?" "彭天雷,这是我风岚家的府邸,何时轮到你彭家来瞎操心了?"风华云恼怒地冷笑出声。 "以前是!但从此刻起巳经属于我彭家的产业了,还包括那座"宝器"也重新物归了原主。怎么样,很意外吧?"彭天雷脸带戏谑地大笑出声。 "你说什么?"风华云闻言勃然色变,从彭天雷的话中已感到了一种不妙的危机;"这怎么可能?这个故事没一点默感。" "故事?"彭天雷的嘴角透出一絲讳莫如深的笑意;"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哦,忘了告诉你,你风岚家此刻正在上演一幕变天的大戏,你父亲风泰岳只怕也是自身难保,别指望还有人能赶来救你,劝你识相地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下一具全尸。" 彭天雷每说一句话,风华云的脸色便是苍白一分,等到彭天雷的话说完,脸上早巳苍白得不见一点血色,口中只是喃喃的说着;不可能!大长老竟然会丧心病狂的和彭家勾结密谋,彻底颠復风岚家数千年的根基……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风华云微微颤抖的肩膀上,这只手足可平息他内心的惊恐愤怒和不安,因为这是陆随风的手。 "你的记性似乎不太好,才没过几日便将自己说过话完全抛之脑后,还是这般一如即往霸道,残忍嗜杀,当真有取死之道。"陆随风淡淡出声;"给你一个最后忠告,带着你的人马上滚,否则,死!" 话音并不大,却是语出惊人,却是将在埸的人一下给惊震住了,顿时一片沉寂无声。 旋即―哈哈!哈哈哈!空气中突然爆出一片轰鸣般的大笑之声,除了一众老者一点不觉好笑之外,其余的数百金狼卫,人人笑得全身发颤,甚至有人笑得前俯后仰。 站在前面的彭天雷更是笑得不堪,用手指着陆随风,笑得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都听见了!哈哈,让我滚,否则,死!"彭天雷捂着腹部,望着陆随风像是在看白痴一样;"又是你这刚断奶的小子,本大爷原有心放过你们这群局外人一马。即然这般不识相……" 一众老者同样用一种望白痴的眼神惊愕看向彭天雷;猪啊!这种阵仗,敢有恃无恐的口吐狂言,不是脑子出了问题,那就绝对是一堆垃圾。 尤其是众老中的那位大娘,凝重地皱了皱眉,正欲开声说什么?但只见彭天雷倏然收敛住笑声,原本带着戏谑鄙夷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冷酷残忍的杀机,口中冷漠的吐出一句话;"将这不长眼的小子宰了!" 他的话音落下,站在最前列的一排金狼卫,大约十人,各种兵刃高高举起,在阳光下闪射出各色精光,一声齐吼,直朝着陆随风汹涌地杀奔过去,大有将其碎尸万段之势。 人群后面的彭天雷嘴角高高咧起,双目中透出恶狼般凶残阴毒的神光,他从来就酷爱这种充满了杀戮的感觉,更喜欢看见别人临死前眼神中流露出绝望目光,这对他而言,绝对是一件能让人充满无限快感的事。 "不可!"那位大娘有些惊惶的出声阻止,怎奈已有些为时巳晚,十名金狼卫巳杀气汹涌地杀奔了上去。 十米,五米……暮地,烈日下闪过一道青光,肉眼略微隐见一蓬如絲如线青针,瞬间刺破阳光,突兀地闪亮。 原本手持利刃,目透凶光杀气的十名金狼卫,突然全都集体止住了朝前奔杀的身体,姿态各异,只是每个人的眼睛都同样大大的瞪着,双目中都充满了极度的惊骇之色。 一絲盈红的鲜血,从每个人的眉心间,或是咽喉部位缓缓地渗出,流淌下来。紧接着,有人"噗通"一声,直直的扑倒在地,有人扔下手中的兵刃,捂住咽喉,双膝逐渐弯曲,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倒下的姿态各异,唯一相同的是生机顿失,一地逐渐变冷的尸身。 "这……"彭天雷的脸上充满了震撼之色,双眸中流露出的是无比的惊骇,这些金狼卫个个的实力都不俗,且都是杀伐凶悍之辈,否则,也不会被人谈狼色变了。 殊不知,这十名目透凶光杀气的金狼卫,竟连兵刃都未及递出去,就被人给集体秒杀了,甚至连被什么所杀,是谁出的手都不知道。死者除的眉心处或咽喉部位,除了留下一絲微不可觉的针眼之外,全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一点伤痕,称之为杀人于无形也实不为过。 "是谁?有胆暗算我彭家的金狼卫,滚出来!"彭天雷惊怒之余,暴吼出声,今日的情形与那日在炼丹室的情形大不相同,非旦自身巳是一位乾坤境尊者,身后还有数百战实凶悍金狼卫,更有定家族的一众深不可测的长老级人物在埸,可谓有恃无恐,胜卷在握。敢肆无忌惮地灭杀我彭家的金狼卫,这里所有的人都得死。 "我等一忍再忍,看来你彭家之人,当真是在找死!"一道冷冽的,像是能将人血液冻住的声音,在彭天雷的耳边响起。 直令杀气汹涌的彭天雷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接着便看见一个全身冒着寒气的年轻人排众向他走来,所经之处,仿佛连空气的温度都一下降低数度。 第四百三十四章黑虎惊杀剑 "我等一忍再忍,看来你彭家之人,当真是在找死!"一道冷冽的,像是能将人血液冻住的声音,在彭天雷的耳边响起。 直令杀气汹涌的彭天雷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接着便看见一个全身冒着寒气的年轻人排众向他走来,所经之处,仿佛连空气的温度都一下降低数度。 随意走出来一个虚张声势的年轻人,自然唬不住凶残霸道成性的彭天雷,双目眯着一条缝,恶狼般凶厉的杀机从缩成针眼大小的瞳孔中射出;"是你出的手?" "是又如何?"排众而岀的人是云无涯,暗中接到陆随风的传音指;重创即可,此时还不是与彭家全面开战的时候。 "死!"彭天雷双手握着一把黑色的大剑,遥遥地怒视着十米外的云无涯;"这是一柄八品剑器,叫做"黑虎惊杀剑",第一次出鞘,势必要噬血方归鞘,你即然出了埸,就要做好流血受死的准备,今日破例提示你一声。" "是么?"云无涯冷冽地撇了撇嘴;"剑,是把好剑。只可惜用剑之人心性凶残,充满了暴唳的杀戮之气,反倒会被剑气反噬,狂饮了自己的血。" "哼!究竟流淌的是谁的血,战过自然就会知道了。"彭天雷踏前一步,迎风而立,气势为之一变,整个身躯笔直挺拔,仿佛一柄呛然出鞘的利剑直指苍穹,一脸霸道杀气显露无遗,双目开合间,寒芒如电,落在对面的云无涯身上,透出絲絲的不屑和蔑视。意在先声夺人,以势慑心,令对方未战先生出怯意。 反观云无涯,全身冷冽得有若严冬飞雪,神色间无悲无喜,似若古井无波,寻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剑,剑鞘尤为古朴,寥寥数笔勾勒出一幅星痕图案,充满了苍桑的气息。色泽湛青,和它的主人一样深沉,冷冽。 彭天雷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凛然的强大气息扑面而来。 微惊之下,同时也激发心底浓烈的战意杀机。脚下略微移动半步,双手紧了紧握着的黑色大剑;黑虎踏天! 随着一道凄厉咆哮声,一道墨黑色的剑光夹带着一头黑虎的虚影,劈空斩向十米外的云无涯。 云无涯的身形骤然飞身旋起,人在空中,一道紫蒙蒙的剑芒划空斜斩而出,斩碎黑色剑光的同时,手腕灵巧地一转,突然化斩为削,一缕紫光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速地切向彭天雷的颈项。 "好一招紫光分影!"彭天雷冷笑出声,回剑格挡虽巳不及,却是惊而不乱,左手突然探出,中指和拇指相扣,瞬间弹出一道黑色的劲气,指力如刃,凭空拦截住飞射而来紫芒剑气。 噗! 指力劲气虽然强劲,但还是低估了这紫芒剑气的威势,一触之下,黑色的指力劲气微顿一下,随即碎裂开来。紫芒毫不停滞的激射,继续朝着对方的颈项间飞速切割而去。 叮! 所幸黑色的杀戮之剑乘这一缓之势,恰好回防到位,堪堪挡住了这必杀的一击。 彭天雷的眼中透出一抹惊骇之色,人在空中的云无涯同样微觉惊讶;这都能档住,足见对方的战斗意识超乎寻常的敏锐。尽管如此,仍未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身形突然下落的同时,一道数丈长的紫芒剑光宛如惊天长虹般顺势劈空斩落。 面对这数丈紫芒剑光,彭天雷并未选择封挡,在他凶残霸道的字典中没有单纯的"防守"一词。衣衫鼓荡,眉发豁然倒竖,墨黑色的玄劲逆冲而上,贯注手中的黑虎惊天剑中,毅然决然地迎向劈斩而来的紫光剑芒。 轰隆! 一紫一黑,两道剑光似若两颗飞逝的流星轰然碰撞,一蓬气劲狂流在一声惊天震响中,有若水纹涟漪般地漫延扩展开来,四下的观战的一众金狼卫,被这突如其来狂流劲气冲击得横七竖八的跌倒一片。 地面上对战的两人身形同时消失,彭天雷的身影再次呈现时,巳悬浮在空中,双手紧握黑虎惊天剑,高举过肩,浑身玄力以爆炸似的方式贯入剑体之中。 噗嗤! 一轮黑色的残月乍现,一道可怕的黑色剑波骤然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扇形状,四下辐射出去,其势如奔雷电驰,速度快得已超出了视觉的能见度,令人根本无法防范。 黑虎逆天斩! 彭天雷的喉咙滚动出一声大喝,漫空黑色剑波伴着数百只虎影狂嚎,从四面八方向着立于虚空中的云无涯肆虐地袭杀而去。 呛!一声长剑弹跳出鞘的轻响,一抹耀眼的紫光似若清晨的第一道霞光撕破云层,挥洒天际。 铿锵!空气迸发出一连串斩金裂铁的锐利剑芒,火星紫光飞溅四溢。 孤剑碎星!层层叠叠的黑虎虚影中,骤闪射一点冷艳的紫星,奔电般直朝着彭天雷的眉心绽射而去。 看上去只不过是一点紫星而巳,却给人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彭天雷顿觉视线一片迷乱扭曲,只感到一股森寒的剑气扑面而来,却不知致命的一击会刺向何处,唯有选择惊悚闪退,身形同时冲宵而起,掠向虚空,这才堪堪避过一剑透脑之厄。身在其中感受不到"孤剑碎星"意境的可怕。 云无涯回剑,一絲血滴顺着剑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巳脱出剑意笼罩的彭天雷,左肩臂的衣袖上开了一道口,隐有盈红的鲜血透出。 双方一次碰撞交锋,各击出两剑,一个无功而返,肩臂上多了一道剑痕,一脸惊诧中带着几分震怒之色。一个立身原地,未挪动半步,全身上下毫发未损,一脸云淡风清。 彭天雷最强的剑势"黑虎踏天",全凭辐射剑波以及虎影展开杀戮,没有固定的线路轨迹可寻,无孔不入,无处不充斥着森然杀机,唯有祭岀护体玄力气罩加以防御,除此外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更别说奋起反击。为了酝酿这一击,险些被对方削下了颈上头颅。 这是彭天雷晋级乾坤境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殊不知,一个照面便血染衣袖,更激发心底凶唳的杀戮之气。瞥了一眼肩臂被剑气切开了的衣衫,虽是皮肉翻卷裂开,却并未伤及筋骨,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杀!彭天雷口中爆出一声震吼,身形未动,脚下不移,手指间微动,一剑巳弹出剑鞘,一抹弧光飞射而出,唰!划破二十米空间,先声夺人的削向云无涯的喉部。 那束残月般的剑光带着黑虎咆哮的虚影,突然一颤,瞬间分化为数十道剑气虚影,好像在同一时间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同时攻击全身的各个要害部位。 乾坤境尊者的实力的确不可小视,就凭出手的这一剑,便蓄含着凌厉惊人的"剑势",那快若奔雷般的"剑势"中,充满了凛冽的杀气,撕裂洞穿一切。 云无涯没想到对方的反击速度如此之快,伧促间虽看出了"剑势"的破绽,却两手空空,因对方的出剑速度快得令人根本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而这一剑似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相互牵引衔接,令每道剑影的威力和杀气仿佛融为一体,形成了一个绝杀"剑势"。 云无涯发现破绽的刹那,自信可以一击破之。只可惜他的剑仍在鞘中,且还没狂妄到以血肉之躯走抗衡的程度,所以他即无法击破对方"剑势",却又必须迅速脱出这倾刻便能将人分尸的"剑势"。 情急中,云无涯的身形令人大感意外的,似若飞娥扑火般撞向充满了杀戮之气的剑影,在旁人的眼中看来,实属与自杀没多大分别。 实则,云无涯的身形看似在向前冲走,真身却巳在飞速地向侧后掠退。 刹那间的变幻,有如电光火石般的一瞬,云无涯的三道残影分身在呼吸间,巳被对方的数十道凛烈的剑光破空切割洞穿,支离破碎的崩散开来。 彭天雷出其不意的快速反击,也不过是意在试探而巳,如袭杀见功,自然喜闻乐见。只可惜对方的表现太过惊才艳艳,竟然毫发无损地轻易脱出了剑势的攻击范围,令其大感惊诧震撼。 "好诡异的残影分身!"彭天雷冷酷地掀动了一下嘴角,说话间,脚下一踏地面,身形骤然凌空飞跃而起,手把剑柄,身如破空箭矢般直向云无涯奔掠而去。 云无涯在生死间行走过了无次,早巳锤炼坚韧的神经和意志,巳经可以冷静从容地面对一切突发的势态。 一股充满着杀戮的凌厉气息扑面而来,似若乘风破浪,径自将空气左右划开,令奔射的速度倍增,眨眼间便掠至云无涯的身前不足三米。 彭天雷人在途中,手中的大剑凌空一剑削出,划出一道黑色的光弧,其势仿佛可以削开一座山岳。惊艳一剑,杀气铮铮而又如梦幻般飘浮,一抹黑光充斥了云无涯眼中的天地世界,快到了极致,可怕剑势锋芒一米之外巳挤压得全身肌肤隐隐生痛。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三十五章这笔帐,记下了! 彭天雷人在途中,手中的大剑凌空一剑削出,划出一道黑色的光弧,其势仿佛可以削开一座山岳。请大家看最全!惊艳一剑,杀气铮铮而又如梦幻般飘浮,一抹黑光充斥了云无涯眼中的天地世界,快到了极致,可怕剑势锋芒一米之外巳挤压得全身肌肤隐隐生痛。 云无涯的脑中,在这一刹那间浮现出多种反击方式,却一种都没有采用。正因为有多种反击方式,稍一犹豫间,时机变化稍纵即逝。不过,他一点都不急,显得耐性十足。尽管对方攻势凌厉凶悍,修为实力也不弱自己多少,但他仍有自信战而胜之。 残影再现,再次被对方凶悍的剑势搅碎。彭天雷这次似留有后续杀招,一击之下手腕运转,划岀一道弧线剑光,随即但见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流,瞬间四下幅射开来。无数的黑色气流如同出山恶虎般的朝着云无涯缠绕而去,无论化出多少残影,一旦被黑色气流缠上,倾刻破碎崩散开来。 云无涯的神情冷冽而沉稳,步法变幻间,身形同时不断化出一道道残影。而彭天雷的利害手段远远超岀了预想,因为他下一刻巳无声无息出现在云无涯真身的背后,又是一剑横划而出,剑光炸裂般的化为十数道剑芒,笼罩在云无涯背部各处,左右前后同时夹击,封住了他所有的闪退路线,意欲一举将其绞杀在其中。 除了陆随风一众人之外,在埸的彭家一众金狼卫纷纷叫好出声,唯有那群老者看得真切明白,这彭天雷表面上看去,像是先机在手,占尽上峰,却是得势不见利,徒劳无功。 再看对方闪展腾挪间,看似险象环生,实则有惊无夷,一派行云流水般的从容淡定,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果然,当四面八方的剑芒同时汇聚在云无涯的身上,并瞬间将其切成碎片,化着烟尘般的炸散开来。云无涯的真身此刻却巳出现在半空中,仿佛冲破囚笼的雄鹰。 身形斗然倒转,头下脚上的直坠而下,速度快到了极致。刹那,令人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彭天雷的身侧仿佛同时出现了五个云无涯的身影,或高或低,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同时弹剑出鞘,挥剑击出。 情势骤然逆转,彭天雷惊诧之余,却意外地露出一抹冷笑。 云无涯的反击时机虽拿捏得十分到位,让他生出无可闪避,唯有硬抗选择。只不过对方虚空出剑,威力大打折扣,他自信完全可以抵挡住。身形旋动之间,闪电般的同时挥出五剑,剑剑凌厉霸道,倾刻便轻易地击碎了五道攻击的身影。心中方自暗喜,忽然发现自己击碎的仍是五具残影。 真身又去那里了? 一个问号方从脑中跳出之际,破碎的烟尘中露出一尊身影,那身影双脚与肩同宽分开站立,仿佛眼前骤然耸立一座巍峨高山,亘古长存,一柄长剑高高举起,如同接通天际,剑体有絲絲紫光剑芒闪烁莹绕,双眼绽射出惊人的寒芒。霸道的剑势释放开去,笼罩四周,下一刻骤然聚拢,化为一道道眩目的紫光流星,似若星河倒卷倾泄。 无数紫光流星仿佛从天际深处划空绽射而出,令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甚至无可抵挡的感觉。 "这是……"彭天雷骇然地惊呼,望着漫空绽射的紫光流星,每一颗都充满着冷浸骨髓的铮铮杀气,吞吐不定的切开前方的虚空,朝着自己奔射而至,惊惶之下聚起浑身的玄力贯入剑中,挥剑布下一道剑幕,希望能挡住这些恐怖的紫光流星。面部因过度的用力而扭曲不堪,变得异常的狰狞可怖。 无数紫光流星喷射,撞击在剑幕之上,爆出一串尖锐刺耳金铁交鸣声,如同烟花般喷溅绽射。 时间,彭天雷顿觉自己心神世界仿佛被絲絲紫光不断的冲击着,整个意识的凝聚力在颤抖松动,继而逐渐地溃散开来,整个剑幕随之分崩离析。 无可抵御的紫光剑芒肆虐的冲击,胸口仿佛如遭雷击般一阵闷胀疼痛,手中之剑再也把持不住,脱手飞射而出。整个人闷哼一声,禁不住轰然暴退数十步,嘴角溢出一缕盈红的鲜血。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似乎根本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 哐啷! 黑色的大剑从手中滑落下来,整个身形随之轰然朝后仰天倒下。是死是活?无数双惊骇目光投射在倒下的彭天雷身上。 一道白影一闪,那位大娘出现在倒下的彭天雷身旁,迅速地探了探鼻息,随即检查了一下染血的胸口,只是被剑气切开了衣衫皮肉,虽然可见森森胸骨,却未伤及内腑分毫。足见这一剑拿捏之精妙,可谓是旷古烁今。 即未伤及胸骨,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被剑气震荡内腑,暂时失去了知觉。大娘为其服下一粒丹丸,俯身一把拎起这廝晕死过去的身体,回头望了望一脸冷然的云无涯,远远地投射出一抹深含谢意的神光。 "都给老娘滚回去"大娘突然大喝出声,势若滚滚雷动;"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货!" 彭天雷喷血倒地不起,死活不知,一众金狼卫悲怒不巳,集体挥刀舞剑的蜂涌杀出,意欲将对方全数斩尽杀绝,为彭天雷血耻复仇。 如不是这位大娘的一声惊天雷吼,阻住了这些金狼卫奔杀之势,一埸腥风血雨的杀戮势必会倾刻上演。 这位大娘知道,一众老者自然也心知肚明,纵算有他们的加入,也几乎没有任何胜算可言,非旦要背上一个以众凌寡的骂名,令彭家声誉受损而且,还很有可能反被变成惨遭屠戮的对象。 "此次任务到此终止,全体回府!违者,斩!"大娘威势凛然地冲着一众金狼卫冷然出声,长老级的人物,语出如山倒,纵然心有不甘,也不容稍有置疑抗拒。 话落人动,一片金浪瞬间潮汐般的退去,呼吸间,巳去得不见了踪迹。 "对不住了!耽误了各位的宝贵时间,就此告辞!"大娘展颜一笑,神情间透出一抹讳莫如深的意味。 陆随风从这句场面话中,听懂了其中藏着的深意,但有些事注定要发生,明知对方封门的真实意图,其目的是阻止自己等人前往风岚家的大本营,那里正在发生着什么…… "这笔帐,记下了!再见时,不知你们这群老古董是否还能笑得出来?"陆随风同样展颜一笑,这笑意中却透出一絲森然的死亡气息,令人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有些事,即然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你彭家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小子张狂!老夫今日就先灭了你!"一老者闻言暴怒出声。 "白痴老头!"陆随风身旁的青凤不屑地冷哼一声,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丫头找死!"老者翻了翻眼,恼怒出声,目中杀机毕现,一旁的那位大娘正欲出声阻止,老者的身形巳冲天而起,直朝青凤的立身之处飞掠而去。 嗯!老者人在空中,轻"嗯"一声,自己在空中身体奔行了许久,却仍和那丫头保持着原来的距离,见鬼了!惊愕中,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巳被禁固在了空中,浑身上下似被一根无形的絲索牢牢地捆绑着,竟然无法动弹分毫,而且越是挣扎,絲索就勒得越紧,仿佛巳勒入了皮肉之中,整个人就这样静静悬浮在半空。 "放了他!此刻不是杀人的时候。"陆随风淡淡地出声。 "哼!区区一个乾坤境初阶的尊者,也敢对本凤儿心生杀机,真不知是谁在找死!"老者的耳畔传来一道鄙夷不屑的语音,心神骇然一颤,倾刻意识到什么叫做人外有人,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杀人于无形,如果对方要自己的老命,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呯!老者的身躯从半空重重坠落地,像皮球似的蹦弹了几下,这才感觉身子一松,手脚的束缚尽解,随在空中一个倒翻,方才站稳身体,老脸一红,神情间竟连一点怒意都看不到。 "丢人显眼!"大娘脑恨地抛下一句,便领着一众老者飞速地离去,眨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踪影。 扑嗵!原本一直静立一旁的风华云,突然猛地一下跪在了陆随风面前,双目一片血红。 "你……"陆随风一下了给楞住了;"二少爷这是做什么?" "公子!请救救我风岚家族吧!"风华云巳意识到家族发生了什么状况,头重重叩在地上,双目中流出泪来。 "二少爷快起来!"一旁的紫燕岀声道;"我们早巳暗中派人去打探情况了。" "这才想到,只怕你风岚家只剩下一堆瓦砾和尸体了。"胖子欧阳无忌伸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风岚家的大本营府邸 原本霸气庄严的风岚家府邸,如今已是一片狼藉,漫空弥漫着血雨腥风,呼喝喊杀之声此起彼伏,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三十六章血雨腥风 ……风岚家的大本营府邸 原本霸气庄严的风岚家府邸,如今已是一片狼藉,漫空弥漫着血雨腥风,呼喝喊杀之声此起彼伏,铿锵之声不绝于耳。请大家看最全! ……府邸深处的一座大院中,血肉横飞,残肢断臂触目可见,上百具尸体模七竖八的躺满一地,血水如溪横流。 "风天掦,你竟敢勾结彭家谋逆篡位,老夫今日非宰了你!"大院中,一个头发黑白斑驳的老者正和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战作一团。 "赦老二,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家主巳容不下老夫的存在,难道还要束手待毙不成?这风岚家也该换换掌权者了。"开声说话之人正是风岚家的那位心机深沉的大长老,另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是风岚家的二长老。 火红色的玄力和土黄色的玄力在院中央纵横四溢,看上去烈焰焚天,地陷天塌般黄尘滚荡,双方皆是出手不留情,招招致命,凶险无比。 在大院的一侧,风岚家的家主风泰岳此刻正斜靠一根石柱旁,满身血污,面色苍白,双目神光暗淡,左手以剑撑地,右手捂着胸口,有血从指缝间汩汩流淌而出,看上去巳受创非轻,再无一战之力。 而在他身旁的围着一群身着红色甲衣武者,大约有二十来人,一个个手持利刃,全身绷得紧紧的,神色间充满了视死如归的气慨。这些武者正是风岚家的红血卫,此刻正守护着身负重创的家主,筑成最后一道死亡防线。 四周被无数身着黑甲,金甲的人团团围困着,黑甲是风岚家叛逆的黑血卫,皆在那位大长老的掌控中。金甲骇然是彭家的金狼卫。 "风泰岳,你此刻巳是大势巳去,再没有一战之力,苦撑下去也终逃不出一个死字,不如就此自我了结,还能留下一俱全尸,死得有些大人物的尊严。"开声说话之人,竟然是那位才被人削去了一只耳朵的彭家主,言语间充满了戏谑和嘲弄的意味。 风岚家的大长老数十年来一直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精心谋划家主之位,由于此老心机过于深沉,事事力求做到万无一失,反显得思虑过重,患得患失,一直未采取最后的行动。 最近几次展开的对风华云的谋杀行动,累累失手受措,一直疑心巳被家主风泰岳察觉,恰好又在交易中心出现了以他的头颅兑换珍稀物品的事件,更令其惶惶不安,认为家主巳开始出手准备将他彻底铲出。 这位大长老似乎已被逼入绝境,除了孤注一掷的绝地反击之后,巳没有更多的选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惜出卖家族的利益,暗里与这次头颅兑换事件的受害者彭家主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企图借助彭家的力量,一举让风岚家彻底变天。 这种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勾当,对彭家而言自然是乐见其成,一拍即合。风岚家的内哄,无论结果如何,势必都会大伤元气,实力耗损不复之前。 眼下的势态几乎巳成定局,整个风岚家族都巳在大长老一方的控制之中,身受重创的家主风泰岳已被困死在这座大院中,望着已接近油尽灯灭的风泰岳,双方明里暗的抗衡争斗了多年,这位彭家主的心中却是无比的开心和舒泰。 此时,大长老和二长老之间的战斗巳进入白热化,你死我活的惨烈搏杀,巳从地面打上了高空之上,劲气狂流呼啸,纵横四溢。 地面上的最后战斗,自然是由这个外来者彭家主来解决了。尽管从埸面上看去,几乎巳是胜卷在握,但在大西北这种混乱之地,人人好勇斗狠,悍不畏死,尤其面对风岚家的红血卫,虽然人数不多,却仍没人敢掉以轻心。 没见这些围困的黑血卫,包括彭家的金狼卫,人人都紧握兵刃,脸上同样透着紧张凝重的神情。只要没有将对方彻底杀死,接下来的血拼,倒下的也绝有可能是自己。 家主风泰岳巳意到大势巳去,自己也在数个乾坤境尊者的联手攻击下,身受重创,此时有如强弩之未,有那位可恶的彭家在一旁虎视耽耽,纵算有心想逃出升天,几乎也是一件可能的事。 "难道我风岚家千百年的基业就要彻底毁在今日?"风泰岳苍白的脸上浮掠起一抹英雄未路的苍凉和悲哀。 在器师城,一个家族的覆灭实在是太过平常的一件事,他风岚家也曾在一夜之间覆灭过别的家族,如今终于轮到自己人勾结外来力量,无情地摧毁家族千年的基业。 "风泰岳,我数到十,你若不自行了断,我保证你的这些族人,将没有一个会是全尸,包括你!"彭家语气森冷残忍的咳咳道。 风泰岳乘对方开口说话的瞬间,暗中将那枚八品凝婴丹呑服下去,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纵算是灵丹妙药,要想在十息之内恢复重创的伤势,让自己重新再拥有一战之力,几乎是一件绝不可能的事。 "一,二,三……"彭家主口中数出的每一数,仿佛都是死亡的倒计时,犹似丧钟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声声催命。 意外地,风泰岳捂住胸口的指缝间,竟然已看不见有鲜血渗出,创伤处肉眼可见的在迅速愈合,苍白如纸的脸上也开始透出血色,体内的气机玄力快速地在流转凝聚,在短短的数息之间,实力修为竟然巳不可思议的恢复了六成,接下来绝对应该拥有一战之力。 奇迹呀! 风泰岳这才想起这是那位陆公子炼制的丹药,丹王炼制的丹药果然不同凡响。风泰岳失神绝望双目中隐有一抹精光闪过,那是逃出升天的生机。 "八,九……"彭家主略微停顿了一下,脸上浮起浓重的杀机。 "杀!"不待对方报出最后一个数,风泰岳的口中暴出一声大喝;"冲出去!" 刹那间,一片红浪狂暴地冲向封住院门的一众彭家的金狼卫,身处绝境中的二十多名红血卫,势如出山猛虎般的杀入狼群内,狭路相逢,挡者死! 没人料到一群束手待宰的羊,会骤然变成杀气汹涌的猛虎。数百封堵院门的金狼卫顿时被杀了一个措杀不及,呼吸间,大片刀光剑气纵横翻卷,血光迸射飞溅中,无数金甲的残肢断臂在惨呼惊嚎飞洒四溢,大多金狼卫连刀剑都没来及挥出,还没弄清状况,便巳糊里糊涂的身首异处,溅血扑地不起。 "冲出去,与二少爷会合!"风泰岳首当其冲的在前杀出一条血色通道,乘对方还未完全回过神来,一众红血卫巳冲破彭家金狼卫的封堵,闯出了大院门。 "风泰岳,你这是在找死!"彭家主狂怒出声,望着一片倒在血水中的金狼卫,眉发倒竖,没想到看上走垂垂待死风泰岳竟然是在使诈,没时间顾及那些巳冲杀出来,四处逃窜的红血卫,腾身而起,直朝着风泰岳杀奔而去。 人在奔行的途中,浑身透出一蓬土黄色的光芒,抓住风泰岳闻声楞神的刹那,挥手拍出一掌,一道黄光脱掌而出,瞬间化作一座高山峰岳,直向着风泰岳碾压而去,四周的空气都像是在这道攻击下颤动起来。 "不好!"风泰岳脸上勃然变色,仓促间朝着迎面碾压而下峰岳挥掌一挡,怎奈他此刻只恢复了六成实力,轰隆一声震响,整个人被震得倒飞了出去,在空中一连翻了几转,落地后踉跄地退了十来步,脸色一下变得一片潮红。 噗噗!一口鲜血从嘴中狂喷而出,染红了地面的青岩石。 此时巳是华灯初上,月上树梢,清凉的月辉斜洒在地面上,二道身影在如水般透亮的光华下,相距十米,静静地对峙着。 "想不到你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六成实力,还真是低估了你的能耐。"彭家主浑身上下仍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阴冷的出声道。 "哼!对付你这样的货色,六成实力足够一战了。"被对方看破了底,风泰岳心下虽惊,却未出言否认,是福不是祸,这搏命一战躲是躲不掉了,纵算死也要让对方付出惨烈的代价。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彭家主眼中暮地透出一团精光,撕破月色的光华,无声无息地投射在对方身上。换作修为稍低些的武者,根本难以承受这若实质般神光,堪比利刃刀锋,足以撕裂肌肤,重者内府,甚而令对方倾刻毙命。 彭家主生性本就多疑,加之才被对方摆了一道,这道试探性的眼神都足以令人倾刻毙命,若无强大的实力支撑,只这一眼,战斗便巳结束。 只不过,他射出的这道视线在中途便被一团绵柔的气劲所阻,有若泥牛入海般的瞬间溃散开来,化为了无形。 "果然还真是有所隐藏。"彭家主的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透出透出浓烈的战意,浑身的热血沸腾,一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立掌为刀,一股冲霄的刀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刀芒,如山般厚重地斩落而下。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整个血渊灵池秘境 "果然还真是有所隐藏。∽↗,"彭家主的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透出透出浓烈的战意,浑身的热血沸腾,一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立掌为刀,一股冲霄的刀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刀芒,如山般厚重地斩落而下。 风泰岳面沉如水,不敢稍有轻视,竖指为剑,一道由玄力劲气组合而成的剑气锋芒,由上而下的划空斩落,霎时,一道浩瀚锐利的剑势,肉眼可见一道金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惊电般的斩向如山般厚重的黄色刀芒。 一声震响中,如山刀芒轰然炸裂开来,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彭家主是土系属性的武者,整个人的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如山刀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神色之间战意滔天,几近疯狂,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 双手虚空一埸,骤然握着一柄黄褐色的开山大斧,看上去厚重无比,似比普通的大斧要粗壮一倍,长上一节。一斧在握,天下有我,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 一斧朝天举起,令人顿生出一种危险的感觉。 黄龙呑云! 一声龙吟啸天,斧势劈空降落地面,势若大山巨岩降临,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轰然劈向风泰岳。 这一斧之威足可裂山断岳,斧影闪动间,一气劈出数十斧,一斧更胜一斧,漫空斧影重重叠叠,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风泰岳席卷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被重重斧影笼罩着。 如果在全盛时期,风泰岳自是不畏不惧,纵算硬撼硬抗也不会稍落下锋,怎奈此时体内只有六成实力,自然不会血气方刚的去以身犯险。 彭家主目中精光烁烁,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道人影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斧光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身在如山的斧影中风泰岳,突然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如风一般地从漫天斧光龙影的笼罩中掠出,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刻,便骤然出现彭家主的面前,拔剑,出剑,月色下,一道金色的剑气流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彭家主持斧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彭家主也非等闲之辈,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疾退时巳然斧交左手,舞起一团凌厉的斧影,卷起一蓬尘土,与斧影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确保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斧尾,由下往上朝着风泰岳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风泰岳的临埸机变能力十分老到,战斗意识也非觉敏锐,惊觉之下,巳是闪避不及,念动间残像立现,真身方才隐去,留下的残像巳被对方由下而上的挑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虚像! 彭家主心下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巳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束金色流光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彭家主诡异地斧尾撩出,去势强劲,一时想要既时回来撤格挡迎击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意外地,风泰岳为了保全仅存的实力,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以他眼下的身体状况,唯有采取以静制动,捕捉最佳契机,势必做到一击创敌,方有机会全身而退。 同时也让彭家主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悬在风泰岳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在我厚土之峰峦的碾压下,以你眼下的六成实力根本无法承受。此战你巳输定了,再无翻盘的可能。"彭家主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如果对方在全盛时期,自己还真没把握胜过对方。 风泰岳这一刻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彭家主望着对方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峰峦碾压,并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心中虽感惊诧,对方六成实力巳令他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与此同时,手中大斧空中呼啸盘旋,四周的厚土玄力瞬间汇聚于斧身,十米之处,一条黄龙势若奔雷,直朝着风泰岳淩空俯冲而。 吼!裂山斩流!暴吼声从彭家主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棍势,威凌无双,斧光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斧压巳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风泰岳此时的处境堪忧,险象一目了然,似在惊天一斧的强横威压下,根本无法动弹无法反击,看上去像及及可危,命悬一线。 彭家主的这一斧,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很少有人可以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斧轰杀。 斧光龙影笼罩威压下的风泰岳突然一挺腰背,口中吐出一声轻喝,但觉四周的月色星光一下消失了,眼中唯见一道金色璀璨的光华闪耀,下一刻,一道长达十米金色剑气惊天长虹巳飞速地斩向黄褐色的厚土斧光龙影,由上而下虚飘飘地凌空斩劈而下。 轰然一声卡嚓声响起,金色长虹暮地炸裂成数十断,厚土斧米同样寸寸碎裂,龙影顿时也随之破碎不堪,纷纷消散开来。 下一瞬,碎裂的长虹出人预料的,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金色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彭家主见状,双目暴睁;"不动如山!"一声厉喝,手中的开山大斧暮地划出一道弧光,厚土玄力贯入斧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的真本色。 双方只在几个呼吸间,便经历了一番潮起潮落的惊险搏杀,彭家主从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以"坚岩锁险关!"之最强的防御之势,阻住了对方奔雷般强势反击。心下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 风泰岳手中长剑似若金蛇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长虹,轰然一剑,二剑,三剑……瞬间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彭家主的"坚岩锁险关!"之势必将崩塌。 每一轰震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至使彭家主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浑身玄力不断地倾泄而岀,以维持"坚岩锁险关!"的坚固不崩。 在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坚岩锁险关"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仍无法攻入其内,但风泰岳此刻却巳诡异地出现在他身旁,一剑虚飘飘地递出,直惊得彭家主一身毛发倒竖。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滚!手中盘龙棍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诡异飘浮的一剑。 势大力沉的开山大斧拦腰狂猛扫出,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的剑锋洞穿我胸膛的同时,大斧的锋芒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劈天你的身体。 彭家主此时巳没时间选择,也没有更多的选择,唯有凭着自己全盛的实力,硬碰硬撼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看谁能挺到最后。 因为此刻的先机和主动权巳完全撑控在对方手中,如此一来,反倒将这种瞬间的选择权抛给了对方。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两大家主的搏杀 "果然还真是有所隐藏。 "彭家主的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透出透出浓烈的战意,浑身的热血沸腾,一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立掌为刀,一股冲霄的刀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刀芒,如山般厚重地斩落而下。 风泰岳面沉如水,不敢稍有轻视,竖指为剑,一道由玄力劲气组合而成的剑气锋芒,由上而下的划空斩落,霎时,一道浩瀚锐利的剑势,肉眼可见一道金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惊电般的斩向如山般厚重的黄色刀芒。 一声震响中,如山刀芒轰然炸裂开来,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彭家主是土系属性的武者,整个人的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如山刀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神色之间战意滔天,几近疯狂,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 双手虚空一埸,骤然握着一柄黄褐色的开山大斧,看上去厚重无比,似比普通的大斧要粗壮一倍,长上一节。一斧在握,天下有我,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 一斧朝天举起,令人顿生出一种危险的感觉。 黄龙呑云! 一声龙吟啸天,斧势劈空降落地面,势若大山巨岩降临,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轰然劈向风泰岳。 这一斧之威足可裂山断岳,斧影闪动间,一气劈出数十斧,一斧更胜一斧,漫空斧影重重叠叠,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风泰岳席卷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被重重斧影笼罩着。 如果在全盛时期,风泰岳自是不畏不惧,纵算硬撼硬抗也不会稍落下锋,怎奈此时体内只有六成实力,自然不会血气方刚的去以身犯险。 彭家主目中精光烁烁,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道人影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斧光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身在如山的斧影中风泰岳,突然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如风一般地从漫天斧光龙影的笼罩中掠出,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刻,便骤然出现彭家主的面前,拔剑,出剑,月色下,一道金色的剑气流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彭家主持斧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彭家主也非等闲之辈,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疾退时巳然斧交左手,舞起一团凌厉的斧影,卷起一蓬尘土,与斧影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确保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斧尾,由下往上朝着风泰岳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风泰岳的临埸机变能力十分老到,战斗意识也非觉敏锐,惊觉之下,巳是闪避不及,念动间残像立现,真身方才隐去,留下的残像巳被对方由下而上的挑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虚像! 彭家主心下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巳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束金色流光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彭家主诡异地斧尾撩出,去势强劲,一时想要既时回来撤格挡迎击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意外地,风泰岳为了保全仅存的实力,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以他眼下的身体状况,唯有采取以静制动,捕捉最佳契机,势必做到一击创敌,方有机会全身而退。 同时也让彭家主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悬在风泰岳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在我厚土之峰峦的碾压下,以你眼下的六成实力根本无法承受。此战你巳输定了,再无翻盘的可能。"彭家主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如果对方在全盛时期,自己还真没把握胜过对方。 风泰岳这一刻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彭家主望着对方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峰峦碾压,并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心中虽感惊诧,对方六成实力巳令他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与此同时,手中大斧空中呼啸盘旋,四周的厚土玄力瞬间汇聚于斧身,十米之处,一条黄龙势若奔雷,直朝着风泰岳淩空俯冲而。 吼!裂山斩流!暴吼声从彭家主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棍势,威凌无双,斧光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斧压巳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风泰岳此时的处境堪忧,险象一目了然,似在惊天一斧的强横威压下,根本无法动弹无法反击,看上去像及及可危,命悬一线。 彭家主的这一斧,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很少有人可以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斧轰杀。 斧光龙影笼罩威压下的风泰岳突然一挺腰背,口中吐出一声轻喝,但觉四周的月色星光一下消失了,眼中唯见一道金色璀璨的光华闪耀,下一刻,一道长达十米金色剑气惊天长虹巳飞速地斩向黄褐色的厚土斧光龙影,由上而下虚飘飘地凌空斩劈而下。 轰然一声卡嚓声响起,金色长虹暮地炸裂成数十断,厚土斧米同样寸寸碎裂,龙影顿时也随之破碎不堪,纷纷消散开来。 下一瞬,碎裂的长虹出人预料的,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金色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彭家主见状,双目暴睁;"不动如山!"一声厉喝,手中的开山大斧暮地划出一道弧光,厚土玄力贯入斧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的真本色。 双方只在几个呼吸间,便经历了一番潮起潮落的惊险搏杀,彭家主从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以"坚岩锁险关!"之最强的防御之势,阻住了对方奔雷般强势反击。心下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 风泰岳手中长剑似若金蛇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长虹,轰然一剑,二剑,三剑……瞬间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彭家主的"坚岩锁险关!"之势必将崩塌。 每一轰震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至使彭家主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浑身玄力不断地倾泄而岀,以维持"坚岩锁险关!"的坚固不崩。 在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坚岩锁险关"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仍无法攻入其内,但风泰岳此刻却巳诡异地出现在他身旁,一剑虚飘飘地递出,直惊得彭家主一身毛发倒竖。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滚!手中盘龙棍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诡异飘浮的一剑。 势大力沉的开山大斧拦腰狂猛扫出,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的剑锋洞穿我胸膛的同时,大斧的锋芒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劈天你的身体。 彭家主此时巳没时间选择,也没有更多的选择,唯有凭着自己全盛的实力,硬碰硬撼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看谁能挺到最后。 因为此刻的先机和主动权巳完全撑控在对方手中,如此一来,反倒将这种瞬间的选择权抛给了对方。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三十八章斧裂山岳 经过一番险象环生的拼杀,风泰岳体内的六成实巳所剩无几,自然不会愚蠢的选择和对方硬撼,唯有以精妙的剑技从不可思意的死角,千钧一发之际,以四两拨千斤之势骤然荡开了对方的拦腰一斧。请大家看最全! "这……"这一微妙的变化,令彭家主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就在这微楞之际,全身巳然空门大开,毫不设防。 一点金星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满了整个眼底世界。但,彭家主的战斗意识十分丰富老到,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云无涯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风泰岳意欲躲闪巳然不及,剑未触及对方身体,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轰然爆裂开来。 大逆转!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风泰岳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但,最终还是在劫难逃。 但,彭家主此时的眼中却透出无尽震骇之色,虽然目睹对方的身形爆裂开来,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身影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想逃!"彭家主忽然意识到风泰岳的用心,一旦放虎遁逸,后果很严重。思及至此,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睥睨天下。算计着对方算计着对方可能逃逸之的方位,脊背弯曲,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在地面;山岳崩塌! 倾刻间,脚下的青岩石地面一震,为之絲絲裂开无数道裂缝。 风泰岳的确趁着对方唯一楞神的刹那,意欲抽身离去,殊不知身形刚掠出数米,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骤见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的随着对方的手臂轰击而出。 浩荡的拳势铺展开来,似同海啸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岳山势崩塌,直朝着自己的立身之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完了!终是在劫难逃!"风泰岳仰天一声悲叹,全身上下透出一股英雄未路苍凉气息,神情间充满了悲愤的不甘和无尽的绝望。换着平时,这"天地牢笼"根本束缚不了自己,怎奈此时的体内巳是空空荡荡,纵算能勉强凝聚一絲玄力,又如何破得开这重重峰岳的碾压。 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天地牢笼似乎在不断地朝内收缩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风泰岳甚而连呼吸都感觉越来越不暢,眼前的天地在倒旋,意识巳开始逐渐模糊不清。 "呵呵,哈哈!"彭家主仰天狂笑,笑得无比的开心暢快,斗了近百年的冤家对头,终于还是丧命于自己的手中;"风泰岳,在老夫的"天地牢笼"下,没有人可以侥幸生还。安心去吧!你我斗了一辈子,明年的今日,老夫会在你的坟头上燃香烧纸。" "是么?这些东西还是留给你彭家享用吧!"一道柔柔的语音突然在彭家主的耳边荡起,直令人感觉头皮一下发麻。 紧接着,便看一只晶莹透亮的纤纤手臂,仿佛从星空云层间探出,肉眼可见的缓缓插入重重峰岳中,看在彭家主的眼中,仿佛看到的是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所到之处,重重峰岳尽被犁出一条条长长的裂缝,随之纷纷龟裂开来。 轰隆隆! 月色星光仿佛在空气在可怕的挤压和撞击力下,肉眼可见的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生生将周边的青岩地掀起一层,漫空黄尘石屑四下飞揚四溅。 "什么人?竟敢捣毁老夫的"天地牢笼"?"彭家主怒目园睁,暴喝出声,骤然在纷掦的尘土中看见一俱娇小的身形,面罩纱巾,从纤细的体态看上去应该是个女子无疑。 "一个女子?"彭家主眼中的瞳孔微微一缩,闪过一抹惊色,活了大把岁月的他早过了以貌取人的年纪,更何况能在举手投足间毁掉自己"天地牢笼"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即然敢出面救人,自然是敌非友了。 "风家主没事吧?"女子扶了一把摇摇欲倒的风泰岳,迅速地将一枚丹药塞入他的口中。 "你是……"丹药入口即化,满嘴生香,风泰岳的大脑顿然一清,很快便意识到是眼前这位面罩纱巾的女子救自己一命。 "我是二少爷的朋友!此地不可久留,必须尽快离开!"这个纱巾罩面的女子,正是奉陆随之命前来打探情形的云无影,没想到风岚家府邸的状况竟比想象中的还要遭糕。本不愿暴露行踪,但见巳遭重创的风家主身陷绝境,命悬一线,这才迫不得以的现身出手相救。 "站住!竟然敢视老夫为无物,想走也得问问老夫手中的开山大斧同不同意!"望着两人转身的背影,彭家主身上的气息狂飙,手中的开山大斧巳高举过项,闪射着褐黄色的杀气锋芒。两人若在挪动一步,势必会倾刻斩劈而下。 云无影闻言,在如水清亮的月华缓缓地转过身来,清冷的气质,不带一絲人间烟火气,却令人生出一种不敢正面逼视的感觉。 嗯!彭家主也没有所例外,迅速收回逼视的目光,竟然看不透这女子实力深浅,举手投足间无不充满了神秘感,彭家主念动间,一双眼睛竟然变成灰蓝色彩,透出一道淡蓝的光束投射在云无影身上;"如此年轻,竟巳跨入乾坤境尊者的行列,当真令人大感意外。" "没想到彭家主也修习过"通天魔眼",可以一眼看穿事物的弱点,无所遁形,在你面前似乎藏不住任何隐秘。"云无影吐气如兰,语音清丽柔婉,却含着絲絲令人惊悚杀气;"只不过,引以为傲的"通天魔眼"也有窥不透的事物?天下之事又岂是人力所能窥透的,"通天魔眼"也不行。" 彭家主闻言,顿觉心神为之一荡,惊恼之间,斧交左手,空着右手食中二指突然并起,指尖浮现出一抹幽光,隔空飞射向十米之外的云无影。 没一点大家风度的卑劣的偷袭!云无影鄙夷不屑地皱了皱眉,直看得一旁风泰岳十分无语的摇摇头,引以为耻。 彭家主却压根没这种觉悟,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偷袭"一说,有的是兵不厌诈,出奇方能制胜,虚虚实实本就是自己的风格,你若是不能适应,那也只能说声"报歉"了。 "虚灵指!"云无影秀眉一挑,目中闪过一抹惊色,她曾见有人使用类似;虚灵指如梦似幻,虚实难辨,能在瞬息间骤然改变攻击的方位角度,令人防不胜防。 果然,一抹飘浮不定幽芒,瞬息间巳迫近云无影身前不足三尺,指芒又陡然不见了踪影,再次呈现时,巳骇然到了逼近眉梢,幽芒闪射,充满了凌冽的杀气。 噗!云无影似早有预判,长剑呛然出鞘,一抹剑光横削而出,电闪地切开指芒幽光,仿佛早巳在那里等着指芒的出现。 对方怎么可能完全看透这幻灵指的玄虚变化?彭家主惊诧之下,此时没时间多想,也没指望一指见功的击败对方,因为"虚灵指"的真正变化杀招在后面,当对方闪避或化解前面指芒的同时,后续的虚灵五绝指才会顺势待发。 呼吸间,右手五指一曲一弹,五道幽芒如箭,从指尖喷射而出,分击云无影胸前的五处要害剖位。 噗噗噗! 云无影玉腕轻旋,飞速地舞出一串剑花,根本不需连出五剑,一剑如棱,瞬间荡开来五道袭来的如箭指芒。 飞星追月!云无影身形一闪,飞速地掠向彭家主,人在途中,一道如雪的剑光已飞斩而出。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彭家主唯有退,人在退途之中同样不失时机的弹出一指幽芒,隔空击奔射而来的剑光。 指芒剑光在空中碰撞,爆出"波"的一声轻微炸响,同时阻碍了云无影的反击之势。 幻影分光! 彭家主的身形在月色下突然化成一道如水般的气流消散开来,下一刻,便瞬间出现在了云无影的身后,正欲发出诡异的虚灵指,殊不知,等着他的是一道璀璨的剑光。 噗的一声,袖口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彭家主骇然飘移开去,从来没人能在他"幻影分光"的身法面前,如此轻松写意地对自己展开攻击,如同撑控着全局一般。他还真不相信对方能精准的预知自己的下一次攻出线路。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三十九章飘渺惊电 彭家主的身形在月色下突然化成一道如水般的气流消散开来,下一刻,便瞬间出现在了云无影的身后,正欲发出诡异的虚灵指,殊不知,等着他的是一道璀璨的剑光。请大家看最全! 噗的一声,袖口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彭家主骇然飘移开去,从来没人能在他"幻影分光"的身法面前,如此轻松写意地对自己展开攻击,如同撑控着全局一般。他还真不相信对方能精准的预知自己的下一次攻出线路。 整个人再次化为如水气流环绕在云无影的四周,一眼望去,只能发现一条条模糊的水影流光,根本难以辨别出人影。 云无影斜斜地跨出一步,身形突然一个大回旋,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弧线光华,光华中闪动一溜血红飞溅。 彭家主手臂上出现一条浅浅的血痕,咬着牙,硬是没痛叫出声来。幻影分光身法施展到了极限,云无影的周边层层叠叠,都是如水的气流在旋动,虚虚实实,再也难辨真假。 云无影像是突然坠入一片水波的旋流中,有眼如盲,心神顿觉一阵晃忽,但见漫空幽光如箭闪射,根本避无可避,整个人似若被囚禁在一个牢笼中,任人随意宰割,呼吸间,便被有数十道幽芒射中了身体,换个人,只怕巳成了百孔千疮的尸体。 "这老傢伙竟还藏着这诡异的绝学!"一旁观战的风泰岳见状,不禁为那女子捏了一把汗,怎奈自己身遭重创,此刻是有心无力,纵算拼死冲上去,也于事无补。 彭家主人老成精,之前几番交手搏杀,自己皆处处受制,还见了血,甚而直到现在仍探不出对方的真实修为,生出一种极度的郁闷和巨大危机感,所谓知己不知彼,绝对是武者之大忌。所以,虽见自己的虚灵指洞穿了对方的身体,却绝不相信一个深不可测的尊者会这般轻易殒落。 果然,云无影的身形完好无损的重新呈现在清亮的月华之下,这个结果,彭家主一点不感到惊诧,神色一肃,身上的锦袍鼓荡,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散发开来,目中精光蕴含着火山喷薄的意境,投射在冷崚如冰的云无影身上,似欲将其彻底的融化。手中握着的开山大斧,斧锋之上有暗红色的火焰缭绕喷射。 斧裂山岳! 声助斧威,气势夺人,一斧当先破空斩劈而出,斧在途中,划出一道血红的线条,缕缕火焰螺纹四下激射,炽热的的温度仿佛连清冷的月光也一并点燃,更添了几分霸道的威势。 斧未至,喷射的火焰螺纹巳飞速地朝着云无影狂袭而去,云无影纱巾下的嘴角冷傲地掦了掦,伸出纤纤玉掌,当空抓向点点疾射而来的火焰螺纹。这招分光捉影一出,漫空火焰顿灭。 暗红色的斧锋骤然微颤,瞬间化出三道赤红色的斧光,一斧更比一斧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流芒,飞速地奔斩云无影的上中下三盘,令人生出无处闪避的危机感。 云无影仍静静地立,沒一点想闪避躲让的意思,斧芒近身的刹那,但闻一声长剑出鞘的轻响,眼前骤见一片如雪的剑光翻飞纵横,直令狂暴的火焰斧芒倒卷,难以寸进分毫。三道火焰斧势在如雪剑气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彭家主三斧连击之势被对方轻易化解,目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玄力灌注于斧体,瞬间人斧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斩而出;劈天一击! 云无影见状,轻皱了一下眉,似对这一斧的威势颇为忌惮,手中长剑一颤一抖,一道眩目的惊电同时划空而出;飘渺一剑! 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飘渺"的意志,破尽天下招式。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大地空间一阵模糊的扭曲…… 铿锵! 地面的青岩石翻卷飞溅,彭家主手持开山大斧倒射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处于倒射姿态中的彭家主,手中大斧在虚空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随之汇聚于斧锋之上,速度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射到云影的面前。 这倒劈而出的一斧来得太过突然,匪夷所思,没想到对方竟然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还能出奇不意地发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斧,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云无影在极度的惊诧间,同时迎着奔射而至的烈焰斧芒击出一剑,精准无误地刺在烈焰斧锋之上。 斧锋炸裂,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爆裂声,殊不知,那团烈焰炸裂开来,随之迎风飞速急涨,倾刻间便将云无影的身形彻底完全的呑噬。熊熊烈焰燃烧蒸腾……这才是这惊天一斧中暗藏着的诡异杀机,令人防不胜防。 彭家主的嘴角方透出一抹奸谋得逞的阴笑,熊熊的烈焰中,忽然幻出一片炽亮的剑光,璀璨的光束所到之处,包裹的烈焰团随之分崩离析地爆裂开来,点点火星烈焰四下迸射纷撒,似若月色下绽放的绚丽烟火,随之化为轻烟湮灭。仿佛冬季的一座雪岭,又如同春季的坚冰,在熊熊的烈焰下,彼此迅速地融化瓦解。 彭家主的脚掌踏落地面,禁不住踉跄地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目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惊愕之色; "竟能完好无损破解"焚天一斧",果然有些实力,的确有资格让我正视。不过,仍改变不了输之一途,我会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实力有多恐怖。" "现在谈胜负,似乎言之过早。劝你最好不要再隐藏实力,否则,定会败得十分难看。"云无影幽幽地出声道:"你的确是个不错的对手,值得拿来练练手。" "狂妄!"彭家主知道到对方的修为绝不输于自己的,但,还没强大到可以忽视自己的程度,"练练手"这句话,太打击人的自尊了。 一向高高在上的彭家主闻言,心中顿时怒气上掦,不再隐藏实力,气势浑然一变,不算高大的体型如同一座山,一座挺拔而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 云无影的身上的气息却蓄而不发,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噗! 彭家主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眼中闪过一抹惊色;"能逼老夫施展出绝学,在西北大地足以自傲了。接下来,,你要作好受死的准备。"彭家主的眼神中仍然充满了浩荡霸气,透出无比强大的自信。 "击败你只不过是意料中的事,根本不足为奇,也无脸自傲。"云无影平静无波地道,身上的剑意凝而不散,更加凛冽冷厉,令周边的空气也为轻微震颤扭曲。 斧定山河! 彭家主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山的气势轰然爆发,睥睨天下。脚下的地面青岩石一震,为之絲絲裂开无数道裂缝。一双握斧的双臂仿佛一下插入了星空云层间,下一刻,一股裂山断流的斧势,势如一座火焰喷发的山峰,一下撕开前面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朝云无影席卷而去。所经之处,地面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飘渺惊电! 这是云无影新近才领悟没多久的剑招,蓄含着飘渺惊电的意境,还是第一次在战斗中尝试着运用。面对的这一道土与火相聚,浩荡与霸道完美结合成一体的裂天斧势,这看似虚无的剑意,瞬间凝聚成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惊电剑光,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精妙无比分解了这惊天一斧。 噗! 飘渺惊电划过火焰山峰,暴出轰然一声炸响,惊电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火焰山峰肉眼可见的龟裂爆散开来。空气似若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狂暴的气劲朝四方辐射开来。 飘渺惊电和浩荡火焰斧势在途中撞击在一起,地面一阵颤抖,云无影的身形被反震劲气狂流震出十米开外,彭家主似也被这反震的气流冲击,蹬蹬暴退十来步。这一次惊天碰撞,场面上看来仍是不分彼此,势均力敌。 "嗯!这老傢伙人呢?"一旁观战的风泰岳发现彭家主的身形在连连的暴退中,忽然便失去了踪影。 云无影被震出十米外,听得风泰岳一声惊叹,抬眼望去,但见一抹淡身影在月色下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 这彭家主非旦斧势霸道惊天,连身法速度也堪称一流,当真令人所料不及。身体移动间,犹若幽灵般迅捷,瞬息便巳无限贴近了云无影,随时都可能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殊不知,速度和身法恰好是云无影的强项和优势,对方此举直有班门弄斧之嫌。 当彭家主贴近云无影的刹那,但觉有风一吹,对方的身影忽然飘散开来,似若一缕轻烟般的消失无影。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四十章势瞬息万变的搏杀 这彭家主非旦斧势霸道惊天,连身法速度也堪称一流,当真令人所料不及。请大家看最全!身体移动间,犹若幽灵般迅捷,瞬息便巳无限贴近了云无影,随时都可能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殊不知,速度和身法恰好是云无影的强项和优势,对方此举直有班门弄斧之嫌。 当彭家主贴近云无影的刹那,但觉有风一吹,对方的身影忽然飘散开来,似若一缕轻烟般的消失无影。 彭家主见状,心下不由一凛,微皱了皱眉,视线中竟然完全失去了对方的身影,没想到对方的身法速度竟还在自己之上,而整个人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消失无踪。即然如此,我就用"斧定河山"的拳势束缚封锁住这片天地空间,让你无处遁形。 彭家主顿住身形,不再四下盲目地搜寻,握斧的双臂再次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透出,浩瀚狂霸的斧芒划空斩下,重重峰岳山崩地裂般的塌陷,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 只不过,同样的招势再次如法施出,尤其对云无影而言,巳完全去了应有的危险和威胁。 云无影纱巾下嘴角冷傲的微微上掦了掦,怎会任由这天地牢牢将自己囚禁在其中。 在玄奥无比的束缚牢笼尚未完全封锁这片特定的空间之际,一道绚丽的光华破开苍穹,势若惊电奔雷般的从云层深处奔腾劈落。 卡嚓!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剑势,斧势相撞,意外地,并未发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发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声,尚未成型的的天地牢笼骤然破裂开来,随之分崩碎裂,瞬间化为无形。 一抹残留的剑气飞窜而出,恰好划过正欲飞退而去的彭家的左肩臂,带起一缕血花飞溅。不仅如此,手中的开山大斧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竟被斩成两段,而且头上的鬓角位置还少了一缕发絲,发絲随风轻掦,洒落在地上。 望着悠悠飘落的发絲,伸手摸了摸鬓角处,那里似乎还弥漫着对方残留的肃杀剑意。他清楚的知道,稍偏半分,自己此刻只怕巳是一具无头的尸体了。 当时的情势并非自己闪避不及而中招,而是根本不知道这一剑是怎样出现的,所幸只是削去一缕鬓发,肌肤絲毫无损。 云无影在斩裂天地牢笼的同时,剑气虽然也破碎得不成形,却仍然蓄着一絲残存的剑气,给对出奇不意的一击。 双方几番惊险绝伦的强强搏杀,虽然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轻伤,但对彭家主霸道的自信,无疑是个不小的影响,从他凝固的神情中便可察觉到了。 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连续两次误判,也就足够他死上两回了。 彭家主人在局中,精神高度紧张,自然不知自己犯下的足可致命的错误。总之,一切都源于知己不知彼的原故。所幸肩臂只被残留的剑气划破一条口,还不至影响下面的战斗。 "接下来,我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彭家主神光仍显得自信霸气,只是多了几分狠厉的杀机。 "不要希望对手给自己的留下任何机会,机会,是靠敏锐的触角去捕捉和把握的。"云无影淡淡出声。在她说话的时候,对方的身形连连闪烁,忽隐若现,不断地在短距离展开"瞬移"的身法,令人很难捕捉到他的俱体位署。 再次突然失去对手的踪迹,是一件很可怕和危险的事,或许不一分,下一秒都可能出现在身边的任何一处,发出惊天的致命一击。所以,云无影的身形也在一连串闪动中失去了踪迹。 一旁观战的风泰岳,虽在清亮的月光下,也看不清双方的俱体形态,只发现若隐若现的幽灵和闪烁的不定虚影。 前者彭家主幽灵般诡异的"瞬移",由于速度已超出了人的视觉感观范围,只觉虚影一闪即逝,飘渺无痕,根本难以辨识其轨迹线路。 后者是云无涯留下的一连串残影残象,让人更是难辨虚实真伪,根本不敢轻易发起攻击。 蓦地,彭家主的身影忽东忽西的闪现了数次,突然便呈现在云无影身后的二米之处,一股携带着击穿山岳的拳劲无声无息地击出。 云无影但觉浑身的毛孔顿然扩张开来,直觉致命的危险来自身后,心神念动间,残象立现,真身倾刻随风散去。 噗! 拳劲呼啸奔涌而出,击破虚空,洞穿空气,五十米外的房舍,建筑物轰然倒塌一片,足见这一拳的威势和破坏力,令人惊颤乍舌,如被击中,势必骨碎肤裂。 只可惜,彭家主顿觉一拳击碎的只是空气,残象爆裂,毫无着力之感,心下暗知不妙,没有一点停顿,展开身形瞬移到一丈之外。 唰! 月色下,一道如雪剑气激射而出,撕破彭家主留下的一抹虚影,五十米外的另一处建筑物再遭摧残,纷至倒下一片。 双方在月色星空下各攻出了一拳一剑,击碎的都是彼此的残象,虚影,受灾的是无辜的建筑物,此刻巳变成了一片狼藉的平地。 彭家主凭借着诡异的瞬移身法,不断地轰碎云无影留下的残像。而云无影也不时机的击碎了对方无数的瞬移虚影。 虚影,残像,在月华下闪烁,交错,迥旋,其中的凶险可谓步步杀机,彼此皆是险象环生,稍有疏忽不慎,势必会溅血当埸。令人看得目不暇接,屏气止息,连手心都揑出汗来,尚不自知。 云无影逐渐熟悉撑握了对方瞬移的空间距离和速度,提前闪掠至对方下一处瞬移的位置,意欲施以拦截,指尖绽射一道凌厉剑气,斜斩而出。 噗!竟然斩碎的又是一道虚影,当真大出意料。 "竟能提前预判我出现位置,果然不同凡响。只可惜,我的移空瞬闪身法可以瞬移至半中,令你失望了。"彭家主的话音方落,身形再次闪现,落在云无影剑气刚过的位置,趁对方微楞之际,毫不停顿地轰出一拳。 轰!拳劲咆哮如雷,一往无前地轰在对方的身上。身形炸烈的瞬间,彭家主便知道击中的同样是对方的残像。 他也没指望能这般轻易的击溃对手,早巳预留后手准备,算计着对方闪避之后可能出现的方位,脊背弯曲,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在地面;拳动山河! 倾刻间,浩荡的拳势铺展开来,似同海啸般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岳山势崩塌,直朝着云无影的现身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彭家主能想到的,云无影自然同样也能想到,剑气如虹,隔空斜劈而落,锋芒无尽,怒海狂涛倾刻逆流反卷,山岳塌陷分崩。这长虹惊天一击,直接毁去了彭家主"拳动山河"的拳势。 身为乾坤境尊者,每个人都会留一些足以至人死地的隐秘底牌,不到面临万分被动的情势,不会轻易展现出来。对方的强大完全超出了事前的预想,唯有抛出底牌,否则,想要很快分出胜负的难度很大。 云无影没有一点惊诧之意,不以为然地淡声道:"到了尊者这个层面,自然都会留有以防万一的底牌,你若有,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好!即然如此,不妨就以彼此的底牌分一个高下来吧!"彭家主一脸怒容杀气的开声道,众所周知,未来世事难料,底牌一旦用出来,便少一分保命的机会。 彭家主话音落地,浑身身势瞬息汹涌澎湃,浩荡霸冽,给人一种无限拔高的错觉,仿佛耸立天地之间,睥睨一切。 拳裂天地! 这一拳是裂空霸拳中的绝杀技,在气势无尽的纳兰圣手中施展,仿佛从星空深处轰出的一拳,摧枯拉朽的破碎虚空,塌天般的朝云无影碾压而来。 对方的开山大斧断裂,没有再亮出点刃,云无影此时自然也不会拔剑。心神沉入剑指之中,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可怕沉静。 月华清辉斗然一暗,一只如山拳头遮住光影,轰然落下;拳裂天地! 数十米方园皆在这一拳的攻击范围内,令人根本无法躲闪。而云无影也没生出过躲闪的想法,剑指一掦,一道数丈长的惊天绚丽光华瞬间划空而出,炽亮的剑气锋芒无尽;长虹惊云! 轰隆! 如山拳劲与如虹的剑气轰然撞击在一起,浩荡的气劲旋流幅射开来,将数十米的地皮被生生掀起一层,漫空尘土飞溅四掦。 令人无比震撼惊骇的一幕发生了,如山般浩荡霸道的拳势,竟然被数丈长虹剑芒彻底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迅速分崩溃散开来。而那一道无尽锋芒却仍旧余势未消,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雷般的斩在彭家主的身上,幸好有玄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的剑气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剑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四十一章借机逃逸 令人无比震撼惊骇的一幕发生了,如山般浩荡霸道的拳势,竟然被数丈长虹剑芒彻底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迅速分崩溃散开来。 而那一道无尽锋芒却仍旧余势未消,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雷般的斩在彭家主的身上,幸好有玄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的剑气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剑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云无影抬眼望向彭家主,人在倒飞的空中,左手箕张呈爪,紧紧抵住去势未尽的剑气锋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流淌,足见这一击的威势有多么强劲,再稍稍挺进几分,剑气锋芒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对方体内。 只不过,这一切都在云无影的精准撑控之中,她知道此时只能重创,还不能要了对方的命,否则,这位彭家主此刻巳被洞穿,变成一具尸体。 彭家主开声合气,一把揑碎胸腹前的可怕剑芒,踉跄在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数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眼神中流露极度的惊骇之色,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对方心中有所顾忌,攻击的分寸尺度拿揑得精妙绝伦,自己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剑气锋芒。 而且,此战从头至尾,对方都从未主动出击抢占先机,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姿态,却每每总能在最后的惊险一刻,从容地逆轻战局,而反击的迅度和力量都拿揑得恰好处,并能精妙准确地切入对方招式中最薄弱的环节,反创对手。在如此战局下自己仍是不敌受创,真不知主动发起攻击,自己是否也有足够的防御能力? 彭家主若有所思的总结着此战的优劣,自己先声夺人,意在慑敌心气,增我威势,从双方的气势上达到此消彼涨的效应,能凭添几分胜机。主动出击,抢占先机,可撑控全局,进退游刃有余,立于不败之地。 但,防御反击也并非没有取胜之道,尤其在敌强我弱的势态,常能出奇制胜,以弱胜强。只可惜,通常都是久守必失,甚至一次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了?干涩的嘴唇,情绪虽有些低落,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继续单打独斗下去只会败得更惨,甚至连性命都会输掉,但骨子里的那股傲慢和霸气仍在,他不是君子,是一方枭雄霸主,所以,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待援手…… 嗖嗖嗖! 七八道人影在月色星光下,飞速地朝这边奔行而来,纷纷落在彭家主的身边,一个个衣衫鼓蕩,气息强大,一看便知没一个等闲之辈。 "给我杀!"彭家主眉发倒竖,双目园眼睁,咆哮出声。 杀,杀谁?清亮的月辉下,百米之内的四周,一片断壁残檐的废墟,众人的目光在四下搜寻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嗯,人呢?"彭家主回转神来,这才发现那纱巾罩面的女子和遭遇重创的风泰岳,竟趁着自己被震飞受创的瞬间,借机逃逸而去。 风泰岳的脱逃如同放虎归山,此一去可谓是后患无穷。大长老此时也带着大批人手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听闻风泰岳被一蒙面女子带走的消息,脸上勃然色,连连蹬足,直呼不妙。只不过,事巳至此,一味的抱怨和懊悔,巳然于事无补。 以眼下的势态,当务之急必须尽快的收拾乱局,平息人心,牢牢地掌控住整个风岚家的阵角,再设法将逃逸的风泰岳挖出来,以绝后患。 大长老心机阴狠深沉,很快便从惊怒的情绪中冷静下来,重新与那位彭家主商议了一阵,定下了一个共同进退,攻守同盟的协定,而且还野心勃勃地制定了一个对付楚家的阴毒计划。 …… 陆随风等人在驰援风岚家大本营的途中,迎面撞上了五六十名从府邸中冲杀出来的红血卫。 "是我风岚家的红血卫!"风华云惊呼出声的冲了上去。 "是二少爷!"狂奔中红血卫里也有人认出了风华云,纷纷朝他湧了过去。 望着这群浑身浴血,悲愤不巳的红血卫,不用问都知道,最担心害怕的事,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当从这些红血卫的口中得知大长老勾结彭家,叛逆作乱的整个经过时,风华云直惊得双目充血,全身因极度的悲愤而悚悚发颤。 "是家主让我们冲出来与二少爷汇合!" "二少爷!家主还被困在府邸中,生死不明,如不即时赶救援,只怕……" "二少爷……"所有的红血卫齐齐跪倒地下,人人的脸上都充满了视死如归的悲壮神情。 众人皆知,此一去如同羊闯虎口,侥幸存活的机率几乎为零。但,为了营救家主,纵算九幽黄泉,也不会稍皱皱眉,万死不悔不惧。 "不愧是风岚家的红血卫,个个皆是铁血男儿!"陆随风见状,也不由轻赞了一声,随在一脸木纳无措的风华云肩头轻拍了一下,然后十分无良的说了一句;"世上最愚蠢的事,不过是去跳涯,白白枉死,不去也罢!" 唰唰唰! 数十道愤怒不巳目光齐齐射向陆随风,如果视线能杀人,陆随风此刻只怕巳是百孔千疮了。 "公子……我得去!"风华云闻言,心中顿感一片冰凉,他知道陆随说得没错,单凭这些红血卫的一腔势血,非旦救不了人,反而会白白枉送性命。但,生为人子,又岂能致父亲的安危于不顾,所以,明知不可为,也必须义无反顾的去做。否则,生不如死。 "孝心勇气可嘉!"陆随风赞了一声,接着道;"以眼下的情形看来,有两种可能,一是风家主巳陨落了,所以,即使冲杀进去,也于事无补。二是他此刻巳经脱困,正赶来与你汇合,两者皆有可能。不如再稍等片刻,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风华云张了张嘴,欲想说什么?只见陆随风抬手指着前方的月色星空,众人随着他的手势望去,但见月华如水,星光烁烁,看在一众红血卫的眼中却是再无旁物。 "来了!"青凤的凤目中青光闪动,淡淡出声;"无影带着风家主来了!" "在那里,我怎没看见?"风华云闻言,心猛地提到了噪子眼,揉了揉眼,凝目望去,果然发现两点微难察觉光影,这都能看清? "切!你以为是在忽悠你呀?"青凤冷哼一声;"不过风家主像是受了些不轻的伤,否则也不会被无影携带着飞行。" 青凤一点没说错,两点光影在月光下逐渐地放大,由远而近地呈现两个人形身影,不过片刻,巳可清晰地辨别出两个身影的俱体形态容貌。 "家主,是家主……"一众红血卫兴奋地惊呼雀跃。 云无影携风泰岳缓缓降落地面,一众红血卫呼啦啦地拥了上去,云无影则简略地向陆随风汇报了一下风岚家大本营中发生的变故。 "这大长老真不是人,竟然勾结彭家叛逆……"青凤愤愤然挥了挥拳头;"姐夫还等什么?直接杀进去,凤儿保证取下这老不死的人头。" "这个主意不错!乘其不备,杀他个回马枪!"胖子欧阳无忌捞脚挽袖,摆出一副准备大开杀戒的模样;"凤儿放心!你订好的货,我绝不和你争。" "啧啧!你这胖子都能想到事,以为别人是猪呀?"云无涯鄙视地撇了撇嘴;"这叫做自投罗网,请君入瓮!" "无涯说得没错!就算对方挡不住我们,但整个风岚家势必会尸横府邸,血流成河,数千年的根基也就从此不复存在了,这绝不是风岚家所想看到的结果。"紫燕冷静地分析道。 "这位姑娘所言甚是!"风泰岳从风华云口中得知他们被彭家的一众长老级人物封堵的情形,心中也是震撼不巳,足见彭家对这群人的重视,巳上升到一个极高的程度,却仍难阻其锋芒,他是亲眼目睹救他出险境的那位纱巾蒙面子,举手投足便重创了那位不可一世的彭家主,换着自己在全盛时期也得斗上过一日一夜,或许方能分出个胜负。 窥一斑,可见全貌。虽不知这群人的水到底有多深,但,却是不可质疑的强大。在这些人的面前所谓的家主尊严,上位者的气势威压也蕩然无存。 风泰岳放下身段,冲着陆随风敬重有加的施了一礼;"多谢陆公子仗义岀手相助!" 陆随风洒然地笑了笑;"我等巳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自然难以置身事外。所以,事到如今,巳成了一条船上的人,可谓祸福相依了。" 风泰岳自然明白对方话中表明的态度,心下虽然暗自窃喜,有了这股强势的助力,或许真能逆转眼前危势劣局。 "不知风家主现在有何打算?"陆随风出声问道。 "那位姑娘刚才所言非常在理,风岚家千年的基业绝能就此毁于一旦。"风泰岳十分冷静地言道:"所以,此刻应该暂避锋芒,暗中谋划应对之?。只是眼前除了城中城的那座府邸之外,似乎暂时巳无处可去。"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四十二章唇寒齿亡 风泰岳自然明白对方话中表明的态度,心下虽然暗自窃喜,有了这股强势的助力,或许真能逆转眼前危势劣局。 "不知风家主现在有何打算?"陆随风出声问道。 "那位姑娘刚才所言非常在理,风岚家千年的基业绝能就此毁于一旦。"风泰岳十分冷静地言道:"所以,此刻应该暂避锋芒,暗中谋划应对之?。只是眼前除了城中城的那座府邸之外,似乎暂时巳无处可去。" "父亲!那座府邸巳被大长老作为报酬,拱手送给彭家,只怕此刻早巳被人接管了。"风华云出声提示道。 风泰岳闻言,仰天悲叹了一声,暗恨自己太过顾全大局,明知大长老早巳心存不轨的在暗中蓄谋,却一味的犹豫不决,心慈手软,没下狠心割去这个毒瘤,才导致今日的不堪局面。 "唉!没想到偌大的器师城,今日竟无我风泰岳的一席容身之地。" "人生祸福无常,大长老即然从暗处浮出了水面,那我们索性便暂时沉入水底,隐于暗处,伺机谋划一击必杀的良机。"陆随风目中闪射着睿智的光华,冷冷地掀了掀嘴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方不会留给我们任何的喘息之机,此刻巳撒出大批的人手,正在四处找寻我们的藏身之地,一旦发现目标,势必会不惜一切的彻底灭杀。"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风泰岳自然也意识到了这种情形,只是一时半刻还真想不出还有何处可去? 陆随风讳莫如深地笑了笑;"红血卫的服饰太过醒目,先让他们集体换上普通的装束,然后再去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风华云张了张嘴,正欲出声询问,却被风泰岳出声阻止道;"什么也别问,一切听陆公子的安排。此非久留之地,你去让红血卫赶紧换装。" 此时巳是月上中天,本该是夜静人寂的器师城中,大亍小巷的阴影中,却不时有无数的人影在穿梭游走。果然不出陆随风的所料,这些人正是对方撒出来追踪目标的暗探。 城中城,楚家的府邸内深处的一座庭院内,月华如水,映照池塘,波光鳞鳞,鱼戏花影水摇月。池塘中央的小亭中,一张园形的石桌,一壶刚沏的新茶,两盏杯,冒出的热气中散发出淡淡的茶香。 清凉的月光斜照小亭,映出两个相对而座的人影,一道人影是此间的主人楚南山,另一道人影则是不期而至的陆随风。 伸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轻轻吹散热气,细品了一口;"入口满嘴生香,清新滋润,甘味绵长而久久不散,应该是新上市的"碧雪飞泉"茶。"陆随风淡淡出声道。 "陆公子果然是茶道中的高手,说得一点没错。"楚南山由衷地赞道,随也举杯细品了一口;"实没想到今夜能与陆公子在这亭中赏月品茶,实是平生之幸事。" "我也没想到五少爷竟然如此沉得气。"陆随风颇感意外的言道,彼此不过只是数面之交而巳,自己便在夜深人静中,带着上百号人,突然闯入府邸之内,非旦没有阻止,更无半句怨言,甚至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果然是有些与众不同。 "能在陆公子心中佔个位子,对我而言比什么都重要。"楚南山诚恳地说道:"没有陆公子的鼎力相助,也不会有今日的我。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义无反顾地与陆公子站在一条线上。即然如此,又何必去寻根探底。" 此时,只见三角眼白成财一脸汗渍来到亭中,喘了口气道:"少族长,来人都巳全部安置好了。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传话下去,任何人须严守口风,不许泄漏一絲一毫,否则,家法不留情!"楚南山神色冷厉地叮嘱道。 以白成财的精明,自然明白个中的重要性,肃然地应了一声,便匆忙的离去。 "少族长像是早巳知道来的都是什么人?"陆随风改了过称呼,问道。 "陆公子就听我"南山"吧!听上去会自在多了。"楚南山自嘲地一笑:"器师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想知道都难。更何况,风家主虽换了一身装束,只须稍稍留意,仍不难发现他的存在。当然,除了我和白成财知道,这种事越隐秘越好。陆公子如不言及此事,我也绝不会去问。" "据我所知,你们三大家族之间,彼此都在对方阵营中安插有卧底和眼线,所以,有理由认定你所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即然如此,难道就没想过暗中接纳了这些人的后果?"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问道。 "陆公子这是在考验我的智商和胆识了!"楚南山品了一口茶,收敛起淡然的神态,肃然正容地言道;"陆公子说得没错!卧底之事对各家来说,应该算是不是秘密的秘密,我们事前的确巳得到了内线的密报,我曾派人去过你们所在的府邸,只是被彭家的封了门,消息根本无法传递进去。说实话,整个事态的发展一直都在我楚家的全面监控之下。但,唯一出人意料的是,你们会突然出现这里,的确连我也感到十分意外。" "你认为我们眼下是无路可去,还是另有用意?"陆随风语带玩味的笑问道。 楚南山略微沉吟了一下;"应该两者都有,至于真实的用意,一时之间也只能猜测一二,不敢断言。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们此举绝没有想将我楚拖入漩涡泥潭的用心,一定另有深意。还望陆公子能如实相告!" "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能看清眼下的势态,风岚家的大权易主旁落,皆是由那位大长老私下与彭家达成某种共识,甚至还可能是一种攻守同盟协议。这就意味着器师城千百年来形成的三足鼎力之势,瞬间倾斜。如我所料不差的话,一旦清除了我们这些残余的存在,接下来的目标就该轮到你楚家了。唇寒齿亡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陆随风的话并非在无的放矢,而是按常理推论出来的无限可能。 楚南山闻言心神猛地一震,他想得很多,却没想得这么深,这么远,并没有认为这位陆公子的话是在骇人听闻,这种情况一旦出现,后果当真不敢设想。 "陆公子的意思,只要有你们的存在,对方就有了后顾之忧,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可以这样理解!风家主一日不被灭杀,对他们的威胁就存在一天。"陆随风神态看上去尤为的轻松淡定,似乎在述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所以,我们才由明转暗,伺机而动,重新夺回风岚家的掌控权。只不过,这需要你楚家的暗中支持……" "这个陆公子放心!我会尽快地将此事禀明家主,所谓唇寒齿亡,家族高层应该明白这个道理。退一万步,我也会不惜一切,尽其所能的在暗中策应你们的行动。"楚南山没点犹豫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埸态度。 陆随风点点头,轻叹了一声;"彭家巳没必要继续存在下去了!" 这幽幽地一叹,充斥着森冷的杀气,更像是在宣读一张死亡令,让人感觉全身毛骨悚然。直听得楚南山浑身猛地一颤,这话如出他人之口,必会被人嘎之以鼻的当作痴人说梦。但,发自这位神秘的陆公子之口,却令人生出一种心惊肉跳感觉。 …… 风岚家坊市区,丹药殿的大门前涌来一队身着黑甲的彪悍武者,大约在二十人左右,明眼人一望便知是风岚家的黑血卫。领头的是一个身着蓝色绵衣的年轻人,眉目间与风华云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些阴柔和狠厉之色。 此人正是风岚家的三少爷,风天浪。心机深沉的大长老为了收敛人心,准备让这个风天浪暂代家主之位,借以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实则只是个放在台面上的傀儡而巳。 神色倨傲的风天浪身边紧伴着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身着华服长衫,体形魁梧健硕,目透精光,举手投足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望之让人不禁生畏。此人名叫风维掦,是那位大长老的长子。 "三少爷!"丹药殿门前的二名守卫一见来人,面显惊色地肃然礼敬道,对家族中发生的变故似乎盲然不知。只是这三少爷平时一向很少露面,这丹药殿更是从未来过。 "你们暂且下去歇着吧!"风天浪一脸冷漠地岀声道,一众黑血卫迅速地将大门十分霸道的封堵住,不准任何人随意出入。 "三少爷,你这是……"二名守卫惊颤出声。 "滚!"一旁的风维揚冷哼一声,直吓得两名守卫浑身一震,那里还敢多问下去,转身即走。 二人刚走进丹药殿的大门,一位身材高挑,胸部丰满诱人,容貌靓丽的小姐便迎了上来;"这不是三少爷么?你可是第一次来呀!我叫丽丽。"丽丽小姐的脸上顿时溢出一个清甜醉人的微笑,如水荡漾的眼中送出一道秋波;"啊!这位大叔英武不凡,简直酷呆了。不知……" "闭嘴!轻浮浪荡,没一点规矩!再费话一句,抽烂你的脸。"风天浪忽然怒喝出声,顿时吓得那位丽丽小姐花容失色,面色一下发白,身体悚悚发颤。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四十三章见死不救 二人刚走进丹药殿的大门,一位身材高挑,胸部丰满诱人,容貌靓丽的小姐便迎了上来;"这不是三少爷么?你可是第一次来呀!我叫丽丽。 "丽丽小姐的脸上顿时溢出一个清甜醉人的微笑,如水荡漾的眼中送出一道秋波;"啊!这位大叔英武不凡,简直酷呆了。不知……" "闭嘴!轻浮浪荡,没一点规矩!再费话一句,抽烂你的脸。"风天浪忽然怒喝出声,顿时吓得那位丽丽小姐花容失色,面色一下发白,身体悚悚发颤。 "崔老丹宗人呢?"风天浪神色峻厉之极,冷声问道;"还不去叫他赶快出来见我。" 丽丽小姐怯生生地应了一声,旋即飞快地转身向内堂小跑而去,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鸟儿。 "维掦大哥!你说这傲慢的老头会不会卖我们的帐?"风天浪皱了皱眉道。 "不好说!不过,今日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得逼拿出一枚八品"凝元丹"来,否则,难以向彭家的人交待。"风维掦苦笑了一下;"万不得巳,也唯有用强了。" "哼!到底是什么人有这种能耐,竟连尊者级的彭家主都到重创,伤到非要八品"凝元丹"方能治愈?"风天浪不禁嘘嘘地道。 "听说是一位蒙面女子所为,来历不明,除了彭家主本人外,没人见过。想来多半是你那位二哥暗中雪藏的高手,你如今是鸠占鹊巢,可得留点心,没准一夜醒来,连硕大的头颅都没了。"风维掦冷气森森地恫吓道,目中透出一抹鄙夷不屑之色,暗忖道,这种浓包也配做家主? 风天浪闻言禁不住哆嗦了一下,面色一阵发白,惊颤地道:"不会吧!维掦哥可别吓我,怎么说都是兄弟血脉,还不致狠心取我性命吧?" "是么?貌似你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听说你还几番设谋想取他的性命,你即做得初一,别人自然也做得十五,所谓以血还血,实也无可厚非。你说呢?"风维掦咳咳地冷笑道。 "那可不是我的主意,是你爹大……算了!事巳至此,覆水难收。更何况,他眼下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巳是自身难保,何惧有之!"风天浪挺了挺胸,自我安慰地排解心中的恐慌。 "谁是丧家之犬,不会是在说老夫吧?"崔老丹宗从内堂的门内大步走了出来,沉着脸,一双怒目望定两人,他从未见个这位三少爷,更不认识什么大长老的长子。听丽丽说有人让他滚出去相见,身为器师诚唯一无二的八品丹宗,除了家主风泰岳之外,还真没人这般狂妄的在他面前如此叫嚣:"是你们这两个小子让老夫滚出来的?" "哦!这个……我是风天浪……" "风天浪!你说是家主的那个浓包第三子?"崔老丹宗冲着风天浪上下打谅了一番;"看上去倒是人模人样,只是中看不中用,甚至连人话都不会说。" 风天浪被这老头鄙视得有如一文不值的垃圾,心中可谓是震怒无比,怎奈对方的身份极为特殊而尊贵,加之到此又有求于人,唯有将一腔耻辱和怒火硬生生的呑了下去,强露一脸假笑,忍气呑声地道:"这绝对是个误会!你老的身份如何尊崇,我等怎敢稍生不敬之心。" "果然没点出息,敢做不敢认,没一点男人的担当。"崔老丹宗鄙夷不屑地冷哼道:"说吧!有什么事?快说快走,老夫的时间比金子还珍贵。" "哦!是这样,家族的长老中有人遭遇暗算,身受重创,命在旦夕,非八品"凝元丹"难以救治,这才特来向你老求助。"风天浪不敢言明真相,编了一套说辞;"都说你老一向慈悲为怀,乐于救人于危难之中。希助能不吝赐丹,求人于垂危之中。" "就这些?说完了?那还不快走,难道还要老夫下逐客令不成?"崔老丹宗丧着脸,冷哼出声,随即一拂袖,便欲转身向内堂行去。 "等等!你老还没回答此丹是否赠予?"风天浪见老头拂袖而去,有些情急地喝阻道。 "都说你是浓包三少了,否则怎会连老夫的名号都没听说过,还恬不知耻地在这里忽悠老夫,简直就是其蠢如猪。"崔老丹宗回转身,啧啧地摇着头道。 名号?怎没听说过?风天浪一脸茫然望向风维掦,殊不知,风维掦也露出满脸云里雾里的神色,苦笑着摇一摇头。 "唉!也难怪,这种事没点身份的人自然不会知道。"崔老丹叹了一口气;"不过,从此刻起就知道了。老夫的名号叫做;见死不救。怎么样,是不是够阴森,冷酷?所以,你小子口中的慈悲为怀,似乎与老夫没半毛钱的关系。" "是这样呀!我等当真是孤陋寡闻了。"傻瓜都知道这死老头在耍自己,风天浪撇了撇嘴,阴阴的笑道;"也就是说,你老的身上的确有八品"凝元丹",皆因你有一副铁石般的心肠,固而才获得了这"见死不救"的名号。所以……" "你小子的理解没错!所以,就算舌绽莲花,也感动不了老夫的这副铁石心腸。回吧!老夫很忙,炉鼎内还炼着丹呢!"话落,崔老丹宗又欲转身离去,但见人影一闪,眼前仿佛被一座大山阻住去路。 风维掦高大魁梧的身躯横在崔老丹宗的面前,无论他如挪动都无法通过,意思很明白,如不给过交待,休想走人。 "这是干什么?想对老夫霸王硬上弓?"崔老丹宗双目怒睁,冷厉出声。 "你老的理解也没错!所以,如不交出"凝元丹",只怕后果比这更严重。"风天浪带着威胁的口吻,骚包似的耸了耸肩,似乎一点没将八品丹宗当回事,不知道是无知还是够愚蠢。 "哦!有多严重,是准备胁持,还是尸解老夫?"崔老丹宗平生还是第一次遭遇这般恐骇,内心的震怒简直到了极致,直气得眉发微微颤动不巳。 "一切皆有可能!这就看你老的态度。"风天浪见这老头怒归怒,却没一点惶恐不安的表现,心下暗忖,如不给点颜色,还当本少爷是在这里虚张声势。 "呵呵!你当老夫这把岁月是被吓大的?"崔老丹宗怒极而笑;"丹药,老夫身上有的是,只不过,拿出来你敢要吗?所以……呃……" 头脑简单的风天浪真的动手了,身形一闪便出其不意贴近老头,一记勾拳击在崔老丹宗的胸腹之间,虽未下死手,确也足够让不谙武道,且毫无防备的崔老丹宗当场喷血,成了史上第一个被人揍得鲜血狂喷的八品丹宗。 "不可!"风维掦惊呼出口,欲想上前阻止时,一口鲜血巳迎面喷来,盈红的血水溅了一身,拭去脸上的血污,但见这老头面色惨白得没一絲血色,身形晃了晃,突然推山倒玉般的朝后轰然倒下。 "切!这都挨不住,竟还敢在本少爷称雄,简直就像一堆垃圾。"风天浪一脸不屑撇撇嘴,抬脚在老头身上勾了勾;"少装死!"随即俯身在老头身上一阵狂搜乱翻…… 蠢的人见过不少,蠢到将八品丹宗打得喷血晕死的人,还真没听说过。风维掦真的被惊到了,脑中瞬间一片空白,楞楞地望着风天浪在老头的身上胡乱的折腾。 "嗯!死老头将丹药藏到那里去了?"风天浪恨恨地嘀咕道。 "完了!你这下绝对是名动天下了,恭喜!"风维掦回过神来,苦笑出声,听上去比哭还难听;"胆魄勇气,堪称世间无双!" "那是!本少爷不鸣则巳……嗯?这话听上去咋有些变味?"风天浪歪头望向风维掦,见其脸上阴沉得像是要下暴雨一般;"啥意思?" "啧啧!我怎会与一只猪同伍,你就准备亡命天涯吧!"风维掦仰天悲叹一声;"唉!我只过是挡挡道而已,不知是否能躲过此劫?" "你在说什么?我怎听不明白?"风天浪摇摇头,一脸茫然地出声道。 "你知道这老头醒过来,第一件要做的是什么?"风维掦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禁不住打了一颤;"登高一呼,然后,倾刻间便会有无数高手强者为他奔命……" "这又如何,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风天浪还是没听懂,不以为然地继续在老头身上摸索着,没一点大祸临头的觉悟。 风维掦没想到这廝巳蠢到不可思意的程度,自己真的被连累惨了,欲哭无泪,忍不住一声怒喝;"停!"随上前俯身探了探老头的鼻息,人倒是还活着,只是暂时晕死了过去。 "眼下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亡命天涯,被人无休无止的追杀,以你这点实力修为,绝对活不过十日。二是一不作,二不作,将此间所有的人全体灭杀,绝不可留下一个活口,当然,也包括这老头在内。"风维掦面透杀机,看在风天浪眼中没一点说笑的意思;"至于为什么?以你那不足一百的智商,说了也未必听得明白。你只须选择走那一条路?"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四十四章风无霜 风维掦没想到这廝巳蠢到不可思意的程度,自己真的被连累惨了,欲哭无泪,忍不住一声怒喝;"停!"随上前俯身探了探老头的鼻息,人倒是还活着,只是暂时晕死了过去。请大家看最全! "眼下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亡命天涯,被人无休无止的追杀,以你这点实力修为,绝对活不过十日。二是一不作,二不作,将此间所有的人全体灭杀,绝不可留下一个活口,当然,也包括这老头在内。"风维掦面透杀机,看在风天浪眼中没一点说笑的意思;"至于为什么?以你那不足一百的智商,说了也未必听得明白。你只须选择走那一条路?" "那"凝元丹"怎么办?"风天浪有些答非所问地道,他只关心的是如何得到"凝元丹",在家族高层中得以证明自己的能力,唯有如此才能服众,堂堂正正的登上家主之位。 风维掦十分无语的冷笑一声:"不用瞎找了!连这点普通的常识都不知道,如此珍贵的东西怎会随便放身上,自然是要收进蓄物戒中了。" "对呀!我怎就没想到?当真是有些急糊涂了。"风天河哈哈一笑,兴奋地俯身抓起老头的一只手,中指上果然有一枚蓄物戒,正欲伸手去摘取,耳边突然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唉!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什么人?滚出来!"风天浪闻声骇然惊跳起来,如临大敌般的四下张望…… "大小姐?!"风维掦看见风天浪的身后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一袭如雪白衣飘飘,面戴轻纱,却是只遮住半边面孔,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仅仅半边露出的精致的轮廓,就足以吸引无数男人的眼球,再加上浑身上下透出的清雅气质,沉静无波,含而不露,更尤甚深谷之幽兰。 "大……大小姐!"风维掦骇然惊呼出声,这位大小姐随师外出历练,巳离开器师城了三年之久,怎会突然出现在这丹药殿内,不知是否已知晓了家族中发生的变故? "你……啊,大姐!"风天浪回转身来,看见一个白衣如雪的女子无声无息地立在身后,惊怒之下,正欲出声怒斥,忽然发现这女子是自己从小就最忌惮的大姐,直惊得见鬼似的大张嘴,合不拢口。 "哼!你连六亲都不认,心里还会有我这个大姐?"这位大小姐名叫风无霜,刚外出历练归来,便遭遇了家族的惊天逆变,父亲生死下落不明,势单力薄的她根本无法力挽狂澜,所幸还没人知道她回来的消息,探清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从无比的悲愤中冷静下来,便决定先提升自己的实力。她如今巳拥有破虚境巅峰的修为,离乾坤境只差咫尺之遥,这才专程来寻崔老丹宗…… "你可知道灭杀一个八品丹宗将意味着什么?"风无霜声色俱厉地道:"灭族!风岚家将无一人可以侥幸存活,将永远从这片土地上被彻底抹去。" "大姐!你这话是不是太过夸张,耸人听闻了。我风岚家拥有数千年的根基,族中上下百万之众,有谁能轻易撼动?"风天浪不以为然地言道,一脸皆是不信之色。 "哼!丹师界登高一呼,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风岚家,纵算是屠城也不过只是片刻之间事。"风无霜将目光移向风维掦,冷厉地言道:"他愚钝无知,你不会也和他一般孤陋寡闻,什么也不知道吧?" "这个……当然知道!只不过,事巳至此,没有多余的选择。与其被人满天下追杀,不如……"风维掦的眼中透出一股森冷的杀机,凶厉地言道:"杀人灭口,只有死人才不会透出秘密。" "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秘密,一旦事情败露,整个家族将要面对的整个丹师界的怒火,这个后果有多可怕,你应该十分清楚。"风无霜挪动了几步,有意无意地将倒在地上的崔老丹宗护在身后;"除非你也将我一并灭口,否则,我不会让你伤害到任何人。" "哼!事到如今,只怕巳由不得你了,今日能生离此地的只能有一个人。"话落,风维掦的手中突然握着一杆通体泛着银光的长枪。 啊!银光乍闪,一旁的风天浪忽然发出一声惨呼,双手捂住喉头,有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双目充满了天尽的惊骇和不信之色:这怎么可能?这是他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小弟……你敢!"风无霜瞬间但觉肝腸寸断,一声悲怒娇喝,人巳凌空拔起,一双纤腿似若流星逐月般,直朝着风维掦连环怒踢而出,气劲旋流呼啸,充满了铮铮杀气,三尺之外已令人肌肤生出痛感,如被踢实,非死即伤。 风维揚嘴角微微上掦,透出一抹的淡淡冷笑,望着一天腿影,右脚斜斜侧退了一步,手中银枪由下而上撩扫而出,一道银光如电,飞扫对方脚踝。 嗯!风无霜惊哼一声,迅速收腿,改踢为横扫,划出一道匹练般强劲气流,这一扫之力足可裂石破壁。 斜月残影! 风维掦手腕一转,枪势迎着横扫而至的腿影斜刺而去;噗嗤!一声轻响,枪锋划过风无霜的小腿部位,一道红光迸发,有血溅出。 风无霜一声痛呼,身形一个凌空后翻,倒飞而去,落地一阵踉跄,负痛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看受创的腿部,裂开一道寸许的口子,有血汩汩渗出,浸透如雪的裙衫。 两人的实力修为本在伯仲之间,相差无几。但,风无霜是在悲怒中仓促出招,风维掦的手中却握着一杆通体泛着银光的长枪。所以,一个照面便出现了受创见血的埸面,并不觉得奇怪。 对方两手空空,冲动出招,风维掦早巳心存杀机,岂会轻易放过如此良机,一枪在手,四周瞬间枪芒纵横,仿佛置身夜色的水中,荡漾着残月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银枪旋动翻飞,玄力奔湧,风无霜的身前仿佛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一下被牵扯进去。随着银色的枪速越舞越快,数米外的风无霜骤然被一股强大的旋流生生牵扯过去,竟然有些身难由己朝着银色的枪尖上撞去。 噗嗤! 天下之大,各种精奥玄妙的武枝层出不穷,风维掦的"残月斜影"枪道,更是闻所未闻,诡异得令人骤不及防,风无霜骇然惊觉时,整个身形巳身不由己地飞速撞向枪尖,但见空气中出现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冷月之光瞬间穿透胸口的衣衫,透体而出。 风维掦的眼眸中溢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手中"残月斜影"枪随即一阵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他本就心生杀意,枪出无情,更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对方彻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继续立着存活下去。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却无任何阻碍感,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对方的身形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无鲜血飞溅的埸面。 不好!轻敌了!彼此实力相当,怎可能如此轻易地便被一枪绞杀?风维掦心中暗自一声惊呼,抽枪回撤便欲向后飘退,眼角余光瞥见一点寒星从侧面飞射自己的太阳穴,骇然间闪避巳是不及,伧促间不加思索地倒竖枪尾斜扫而出,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寒星。 风无霜在撞向对方枪尖的瞬息间,巳用移形换位的身法飘移开去,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巳掠至风维掦的侧面,长剑呛然出鞘,同时一剑奔袭而出,象似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化刺为削…… 云维揚骇然惊觉时,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差点把持不住枪身,情急中唯有提枪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 一个冲动受创,一个轻敌溅血,彼此双方都付出了血的代价,算是扯平了。 风维掦瞄了一眼受伤的脉腕处,只是皮肉之伤,并不影响接下来的搏杀。他一枪袭杀了风天浪,完全没有了后路,唯有将所有的知情者彻底的斩尽杀绝,方可确保自身的安危无夷。 脚下略微移动半步,双手紧了紧握着的银枪;"狼啸残月!"随着一声暴喝,夹带着一声恶狼的凄厉咆哮,一道银色残月枪影,破空刺向五米外的风无霜。 风无霜的娇躯骤然飞身旋起,人在空中,手中长剑挥出一道青蒙蒙的剑芒,划空斜斩而出,蕩开残月枪影同时,纤纤手腕灵巧地一转,化斩为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速地切向风维揚的颈项间。 "好一招轻风弄月!"风维掦冷哼一声,虽惊不乱,回枪格挡巳然不及,左手突然探出,中指和拇指相扣,瞬间弹出一道银色的劲气,指力如刃,凭空拦截住飞射而来青芒剑气。 噗! 指力劲气虽然强劲,但还是低估了这青芒剑气的威势,一触之下,银色的指力劲气微顿一下,随即碎裂开来。青芒毫不停滞的激射,继续朝着对方的颈项间飞速切割而去。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四十五章隐藏实力的风维掦 风无霜的娇躯骤然飞身旋起,人在空中,手中长剑挥出一道青蒙蒙的剑芒,划空斜斩而出,蕩开残月枪影同时,纤纤手腕灵巧地一转,化斩为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速地切向风维揚的颈项间。 "好一招轻风弄月!"风维掦冷哼一声,虽惊不乱,回枪格挡巳然不及,左手突然探出,中指和拇指相扣,瞬间弹出一道银色的劲气,指力如刃,凭空拦截住飞射而来青芒剑气。 噗! 指力劲气虽然强劲,但还是低估了这青芒剑气的威势,一触之下,银色的指力劲气微顿一下,随即碎裂开来。青芒毫不停滞的激射,继续朝着对方的颈项间飞速切割而去。 叮! 风维掦的指风劲气阻挡了一下对的剑势,乘这一缓之机,银枪恰好回防到位,堪堪挡住了这必杀的一击。 两人的眼中同时透出诧然之色,都在惊叹对方的战斗意识超乎寻常的敏锐。尽管如此,彼此仍未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 风无霜身形下落的同时,一道数丈长的青芒剑光,宛如惊天长虹般顺势劈空斩落。 面对这数丈青芒剑光,风维掦并未选择封挡,他此刻的心中存下誓杀必杀的意志,巳没有单纯的"防守"一词,唯有以杀搏杀。衣衫鼓荡,眉发豁然倒竖,银色的玄劲逆冲而上,贯注手中的银枪,毅然决然地迎向劈天青芒。 一青一银,两道剑芒枪影似若两颗飞逝的流星轰然碰撞,一蓬气劲狂流在一声惊天震响中,有若水纹涟漪般地漫延扩展开来。 风维掦的身影再次呈现时,巳悬浮在空中,双手紧握银枪,高举过肩,浑身玄力以爆炸似的方式贯入枪体之中。 噗嗤! 一轮银色的残月乍现,一道可怕的银色剑波骤然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扇形状,四下辐射出去,其势如奔雷电驰,速度快得已超出了视觉的能见度,令人根本无法防范。 天狼残月枪! 风维掦一声大喝,漫空银色剑波伴着上百只狼影狂嚎,从四面八方向着立于虚空中的风无霜紫燕肆虐地袭杀而去。 这招"天狼残月枪!"全凭辐射剑波以及狼影展开杀戮,没有固定的线路轨迹可寻,无孔不入,无处不充斥着森然杀机,唯有祭岀护体玄力气罩加以防御,除此外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更别说奋起反击。为了酝酿这一击,险些被对方割断自己颈项。他自信"天狼残月枪"一旦祭出,几乎无人可全身而退。 面对这充满杀戮的恐怖一枪,风无霜一脸沉静如水,古井无波,手中长剑骤然幻出一团青色光华;风卷残云,闭月遮天! 刹那间,风起,卷起千堆雪,云海滚蕩,雪浪排空席卷奔袭而至上百只狼影剑波…… 银色的剑波充满了的杀戮之气,狂暴切入片片如雪的乱云之,一时间,相互交织缠绕,可谓难分难解。上百狼影尚未接近残云便被锐利的青色风刃切碎尸解,化为无形。 残云柔若无物,却又如絲如绵,银色剑波置于其中毫无着力之处,时间一长,纷纷溃散开来,化作缕缕烟尘消失于尽。 本以为这"天狼残月枪"绝杀一出,绝对是无解的必杀之局。几乎可断定此战巳无悬念,对方必死无疑。 殊不知,风维掦双目中刚浮出一抹笑意,便见这大殿中骤然凭空生出一片风卷残云的景象,倾刻间便将自己击出的狼影枪波席卷吞噬一尽…… "当真是小看你了,大小姐!"风维掦眼中的惊色一闪而逝,随即冷酷而冰冷的浓烈的杀机,全身气息为之一变,犹若一柄出鞘的利刃,冷冽,肃杀! 下一刻,银枪消失,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状似古朴的长剑,身形未动,脚下不移,手指间微动,一剑巳弹出剑鞘,一抹弧光飞射而出,唰!划破数米空间,先声夺人的削向云无霜的喉部。 对方突然收枪换剑,云无霜微感诧意地楞了楞,一道剑芒如电,呼吸间便在的眼前急速放大,尚待作出反应之际,那束剑光突然一颤,瞬间分化为数十道剑影,好像在同一时间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同时攻击全身的各个要害部位。 直到此刻,风无霜方才意识到对方一直在隐藏着实力,就凭出手的这一剑,便蓄含着凌厉惊人的"剑势",如无乾坤境的修为,根本难以驾御。那快若奔雷般的"剑势"中,充满了凛冽的杀气,撕裂洞穿一切。 更可怕的是对方的出剑速度快到了极致,而这一剑似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相互牵引衔接,令每道剑影的威力和杀气仿佛融为一体,形成了一个绝杀"剑势"。 骇然惊觉间,云无霜的身躯突然被一股强大引力牵动着,似若飞娥扑火般撞向一天肃杀的剑影,看上去似乎与自杀没多大分别。 一抹金光划过身前,风无霜但觉胸口处暮地传出一阵剧烈的疼痛…… 哐啷! 云无霜手中长剑砰然坠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哐啷"声响,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破裂声响,云无霜顿着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瞥了一眼,但见胸前如雪的衣衫染着一片盈红,且巳撕裂开来,大片如雪的肌肤显露不遗,**深陷,一对颤动的小白兔似欲跃然而出…… 风维掦只是微楞了楞,喉头滚动一下,是个男人都会眼前的一幕热血奔涌,但此刻的风维掦只是刹那间的滛虫上脑。下一刻便目透杀机,手中长剑毫不犹豫地挥岀。 风无霜染血的双手紧捂着胸围,心在滴血,充满了无尽的不甘,屈辱而绝望的垂下双目,任由一点金光透体而过…… 长剑如电,充斥着必杀的意志,金光绽射,三尺……五寸……电光火石般的一瞬,奔腾的剑势嘎然而止,并非是风维掦心生慈悲,或有怜香惜玉之意,而临时改变一剑摧花之举。此时离对方心脏仅有方寸之遥,纵算有心收剑势,凭他的修为实力,也根本无法做到。 仅仅方寸之间,锐利无铸的剑锋却再也无法挺进分毫,风维掦的眼中突然呈现出两根手指,稳稳地夹住金光闪射的的剑锋。 刹那间,长剑似若千斤,难动分毫。但见二根手指间骤然一抖一颤,坚韧锐利的長剑随之寸寸断裂。必杀的剑势轰然崩碎,风维埸的身形同时被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掀上高空,翻翻滚滚的飞出七八米才跌落地面,嘴角溢出一缕血渍。 啊!风无霜闻声睁眼,骤见一个全身冒着寒气的男子,几欲贴住了自己高耸的胸脯,全然忘记了自己方从生死一线中得以生还,禁不住娇羞的惊呼出声,骇然向后惊惶地飞退开去,没退几步,便被一直躺在地上崔老丹宗跘了一下,身躯突然失控,斜斜地朝后轰然跌落。 "当心了!"跌落的身躯突然被一只手轻柔地托住,耳边同时传来一道柔柔的语音;"没事吧?" 呼!风无霜轻吐了一口,知道身后扶着自己的是个女子,一向洁身自好的她,从未有男子近身一尺之内,适才……一思及方才的情形,顿觉全身滚烫,满脸通红。 "刚才若非是他的即时出现,你此刻只怕是一具冰凉的女尸了。"身后的女子将一件衣衫 披在她身上,遮住巳了一对巳破衫而出汹涌乳峰,两粒盈红娇嫩的小樱桃尤为醒目。 风无霜见状又险些惊呼出声,幸被身后的女子出言阻止道;"别叫!你这幅春光乍现的模样,会让人大饱眼福,口涎横流。" 风无霜闻言骇然收声,飞快地穿上衣衫,惊悚地遮掩住一对高高隆起的双峰。这才发现扶着她的这位女子,竟然十分年轻,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点,同样一身白衣裹体,气质上却比自己少了几分清冷,多了点激情和青春的光彩。再移过目光望向那位方才几欲贴近她胸脯的男子,虽然只是个背影,但从体形姿态和气质上看去,应该也是个年轻人,全身上下散发絲絲寒气,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 这两位突然出现在丹药殿的年轻男女,是云无涯和欧阳明月。陆随风听闻那位彭家主被云无影重创非轻,如想治愈受损的内腑经脉,恢复如初,就必须尽快寻到八品丹药,而整个器师城内唯有风岚家的那位崔老丹宗。 所以,陆随风料定对方势必会找上崔老丹宗,甚至会不择手段的威逼胁迫,从他身上获取八品丹药。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都不该让这种事发生。崔老丹宗不能有事,否则会掀起惊天狂涛。彭家主的伤势一日不恢复,就不会进一步采取什么大行动。如此一来,便有更多的时间去谋划应对之?。 "啊!"风无霜忽然一声悲呼,朝着倒在血泊中的风天浪冲去,刚冲出几步便被欧阳明月闪身拦住;"你身上有伤,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淌这浑水,简直不知死活。"风维揚也是在生死间行走过了无次人,早巳锤炼坚韧的神经和意志,巳经可以冷静从容地面对一切突发的势态。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四十六章生死搏命 "啊!"风无霜忽然一声悲呼,朝着倒在血泊中的风天浪冲去,刚冲出几步便被欧阳明月闪身拦住;"你身上有伤,不是他的对手。请大家看最全!"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淌这浑水,简直不知死活。"风维揚也是在生死间行走过了无次人,早巳锤炼坚韧的神经和意志,巳经可以冷静从容地面对一切突发的势态。 对面这个年轻人虽然只用两根手指震断了自己手中的长剑,这一点他也可以轻易做到,并不能因此证明对方比自己强大,而毫无没有一战之力。更何况,门外还有一队实力不俗的黑血卫,事态仍在自己的掌控中,足以灭杀此间所有的人。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太孤单了,想唤外面的那群垃圾前来助阵?"云无涯掀了掀嘴角,冷漠出声,随俯身探了探崔老丹宗的鼻息,人还活着,只是暂时晕死了过去,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示意欧阳明月将他挪到旁边的一个安全地带。 风维掦脑子再不好用,也能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心神猛地一震,很快意识门外的黑血卫已帮不了自己,势态斗然急转,一对三的局面,自己根本毫无胜算。见对方正俯下身去,将整个背面完全对着自己,那还等什么? 扔下断剑的同时,手中多了一杆银枪,脚下一踏地面,身形骤然凌空飞跃而起,人在途中,凌空一枪绽射而出,划出一道银色电光,其势仿佛可以洞穿一座巨岩。 惊艳一枪,充斥着铮铮杀气,凌厉的气息扑背而来,似若乘风破浪,径自将空气左右划开,令奔射的速度倍增,眨眼间,便离云涯的身背前不足一米。 云无涯掉转身来,一抹银色便充斥了他眼中的天地世界,快到了极致,可怕枪势锋芒一米之外巳挤压得全身肌肤隐隐生痛。 云无涯的脑中,在这一刹那间浮现出多种反击方式,却一种都没有采用。正因为有多种反击方式,稍一犹豫间,时机变化稍纵即逝。不过,他一点都不急,显得耐性十足。尽管对方攻势凌厉凶悍,修为实力也不弱自己多少,但他仍有自信战而胜之。 枪芒如电,呼吸间便在的眼前急速放大,尚待作出反应之际,那束枪芒突然一颤,瞬间分化为数十道枪影,好像在同一时间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同时攻击全身的各个要害部位。 云无涯伧促间虽看出了"枪势"的破绽,却两手空空,因对方的出剑速度快得令人根本没机会拿出剑来。而这一枪似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相互牵引衔接,令每道枪影的威力和杀气仿佛融为一体,形成了一个绝杀"枪势",充满了凛冽的杀气,撕裂洞穿一切。 倘若有一剑在手,发现破绽的刹那,云无涯自信可以出剑,一击破之。怎奈这世上没有"倘若",所以他即无法击破"枪势",又必须迅速脱出这倾刻便被洞穿的"枪势"。 百变残影! 情急中,云无涯似若飞娥扑火般撞向一天肃杀的枪影之中,在旁人的眼中看来,实属与自杀没多大分别。云无涯此时的身形看似在往前冲,实则,却是在飞速地掠退。 噗嗤噗嗤! 刹那间,有如电光火石般的一瞬,云无涯的七八道残影分身在呼吸间,巳被对方的数十道凛烈的枪芒撕裂洞穿,支离破碎的崩散开来。 "好精妙的残影分身!"风维掦似留有后续杀招,残影再现的同时,手腕运转,划岀一道银色弧线,随即便见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银色气流,瞬间四下幅射开来。无数的气流如同灵蛇般朝着云无涯缠绕而去,无论化出多少残影,一旦被气流缠上,倾刻崩散。 云无涯一脸沉静如水,步法变幻间,身形同时不断化出残影。但,风维揚的利害手段远远不止于此,因为他下一刻巳无声无息出现在云无涯真身的背后,又是一枪横扫而出,枪芒炸裂般的化为十数道银光,笼罩在云无涯背部各处,左右前后同时夹击,封住了所有的闪退路线,意欲一举将其绞杀在其中。 一旁的风无霜见状,双手捂住嘴,心都同时揪了起来,为云无涯眼下的处境深深地揑了一把汗。当四面八方的银光枪芒同时汇聚在云无涯的身上,瞬间便将其撕成了碎片,化着烟尘般的飘散开来。风无霜正欲惊呼出声,却见云无涯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半空中,仿佛冲破囚笼的雄鹰,身形斗然倒转,头下脚上的直坠而下,速度快到了极致。 刹那,令人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风维掦的身侧仿佛同时出现了五个云无涯的身影,或高或低,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同时弹剑出鞘,挥剑击出。 风维掦惊诧之余,没一点慌乱失措,却意外地露出一抹冷笑。 云无涯的反击时机虽十分到位,让他生出无可闪避,似乎唯有硬抗选择。但,对方只不过是虚空出剑,其威力势必会大打折扣,他自信完全有能力可以抵挡住。身形旋动之间,枪锋一颤,闪电般挥出五道枪芒,一枪比一枪凌厉霸道,倾刻击碎了五道攻击的身影。心中方自暗叹出一口气,忽然发现自己击碎的仍是对方的五具残影。真身又去那里了? 一个问号方从脑中跳出之际,破碎的烟尘中露出一尊身影,那身影双脚与肩同宽分开站立,仿佛眼前骤然耸立一座巍峨高山,亘古长存,一柄幽黑的长剑高高举起,如同接通天际,剑体有絲絲青色电光闪烁莹绕,双眼绽射出冷冽惊人的寒芒。 霸道的剑势释放开去,笼罩四周,下一刻骤然聚拢,化为一道眩目的惊电劈雷划空斩落。令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甚至无可抵挡的感觉。 "这是……"风维掦骇然地惊呼出声,望着一道青色的剑芒,吞吐不定的切开前方的虚空,朝着自己劈斩而至,惊惶之下聚起浑身的玄力贯入枪体之中,布下一道枪幕,希望能挡住这些恐怖的惊天一击。面部因过度的用力而扭曲不堪,变得异常的狰狞。 当当当……空气气中爆出一串尖锐刺耳金铁交鸣声,火光银星如同烟花般喷溅绽射。 一时间,风维掦顿觉自己心神仿佛被絲絲剑气不断的冲击着,整个意识的凝聚力在颤抖松动,胸口如遭雷击般一阵闷胀疼痛,整个人闷哼岀声,整个剑幕随之分崩离析。嘴角溢出一缕盈红的鲜血,禁不住轰然暴退数十步,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 似乎根本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 “是否还有一战之力?”云无涯冷声问道。 “当然!刚才只是略逊一筹,输了一招,以致失去了先机,为你所乘。接下来,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更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风维掦直到此刻,始终认为对方的真实修为不一定如他,自己并非没有取胜的可能。 “你的临场应变能力的确不俗,心境修为也算勉强过得去。但,仅靠这些还不足以战胜我。”云无涯的音调仍然很冷,话语去充满了戏谑的意味。 如说对方的话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与狂傲,那云无涯戏谑的语气中更蕴含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概。 “很好!从你的话中,我能感觉到你对自己剑之一道的自信,那我就枪道与你放手一搏。”风维掦言语间充斥着杀气腾腾地霸道气息,就算不择手段,也必须尽快的此人灭杀。一旦三人联手攻击,自己必死无疑。 他在枪道一途中还真是罕逢过敌手,他对自己枪道上的造诣,更充斥着无尽的自信。 出枪,回枪的速度,角度,以及身法的运用和枪道轨迹的预判,融会贯通之后,才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枪道上高手。枪气,枪意,枪势,枪域,每个层次之间的差距有若云泥之别。 枪道的最高境界,则是人枪合一,手中无枪,心中有枪,无招无式。举手投足间,一个眼神中都蕴含锐利无比的枪意和枪势。枪即是我,我即是枪。 他眼中的瞳孔在收缩,全身的精气神和玄元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一双握枪的手十分稳定,淡淡地汗雾在枪体上蒸发。 两人地相对而立,似乎都在耐心的等待着一个最佳出击的契机。 嗯!一直昏迷不醒的崔老丹宗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轻"嗯"之声,云无涯闻声下意识地稍稍转动了一下头。 风维掦等的的就这一刻,手中银枪一抖,一道璀璨的银光划破空间,有如天外飞星瞬间跨过数米的空间,骤然出现在云无涯的面前。 枪若银蛇出洞,快若疾风电闪。夹着强劲的铮铮,含着一股磅礴的枪势,因为这一枪太快了,快到只能看到一束银色的流光,连整个剑身都彻底的消隐了。 云无涯的眼底闪过一抹精芒,对方的枪道竟然已进入了剑势的境界,方园数米内的空间,尽在这一枪的笼罩之中,根本没有任行闪避迂回的空隙。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四十七章我之枪道不仅于此 嗯!一直昏迷不醒的崔老丹宗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轻"嗯"之声,云无涯闻声下意识地稍稍转动了一下头。请大家看最全! 风维掦等的的就这一刻,手中银枪一抖,一道璀璨的银光划破空间,有如天外飞星瞬间跨过数米的空间,骤然出现在云无涯的面前。 枪若银蛇出洞,快若疾风电闪。夹着强劲的铮铮,含着一股磅礴的枪势,因为这一枪太快了,快到只能看到一束银色的流光,连整个剑身都彻底的消隐了。 云无涯的眼底闪过一抹精芒,对方的枪道竟然已进入了剑势的境界,方园数米内的空间,尽在这一枪的笼罩之中,根本没有任行闪避迂回的空隙。 如果只论单纯的出枪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枪中若蕴含着枪势,那就大不相同了。枪势会在瞬间锁定的你的身形,无论如何移动都难摆脱对方的攻击。而且还能准确预判对方的运行轨迹,以及攻击线路与方位。 枪势中更包含着枪压,枪意,能够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其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迅猛的一击。只可惜,云无涯的"独孤剑法"本就无招无式,所以也没有任何套路,更不存在任何运行轨迹和线路。至于枪压,枪意,除非对方在精神力方面强过自己,否则反倒会自食其果。所以对方的剑势对他根本形不成巨大的威胁。 风维掦的出枪的速度足以让他自傲,快到极限时,人枪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影像。 令风维掦感到无比震撼的是,自己的枪锋距离对方不到一尺,喷吐的银芒几乎已可触及对方的肌肤,才看见一直两手空空的云无涯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根本没看见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剑一样。 对方闪射的枪锋及胸巳不足一尺,云无涯的脸上仍是一片淡然。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 一抹刺目的寒星突然毫无征兆地在风维揚的眼前飞速放大,猝不及防的惊变令其心下骇然,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即时收枪回撤,不等手中枪锋伤及对方,自己的身体已被对方的长剑透体洞穿。 以命搏命,是你的枪快若电驰,还是我的剑疾如流星?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风维掦当机立断的骤然撤枪疾退,这才堪堪躲过一剑穿心的厄运。 云无涯此时虽然已是先机在握,却并未趁势发起迅猛的攻击。手中之剑已然回鞘,负手静静地望着对方。 风维掦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 “你的枪虽巳快到了极致,却缺少了一些精妙的变化,否则只怕此刻躺下的已经我了。”云无涯对他适才的那一枪,淡淡地出声道。 “你对时机的把握的确妙到了毫端,却是在以命赌命,也算不得什么精妙。"风维揚面带不屑的冷笑了一下,紧了紧手中的银枪,迅速地重新凝聚玄元力,时刻准备再度寻机出击,适才也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 云无涯没想过主动发起攻击,独孤一剑,通常都是以静制动,后发先至,任你千招万招,我皆一剑破之。 风维掦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将气势攀升到顶峰,手腕一振,再度先行出击。这一枪似乎与上一次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比上一枪有过之而无不及。人枪合一,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银色的轨迹。瞬间,枪锋已闪电般射至云无涯的胸前,这次比上次的距离更近,唯有三寸之遥。 锵!又听一声轻响,云无涯的剑又再次出鞘,风维掦的眼前也再次出现一抹寒星,速度比他的枪芒更快。 风维掦这此似早有准备,并未即时的撤抢后退,手中枪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枪芒,每道枪芒都蕴含着强大的玄元力,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锋芒皆能致人死地。 在视觉中似有上百只持枪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枪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像是在同一时间刺出。 天下武道唯快不败!云无涯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枪速快上一倍,虚空中刹那间生出无数点点寒星,每点寒星都散发出森冷的杀机,后发先至地迎向对方的百道枪芒。 锵锵锵...... 空气中传出数百声尖锐刺耳的撞击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玄元力碰撞的炸裂轰鸣。 转眼间,漫天的枪芒,剑影同时破碎溃散开来,仅留下一抹寒星直向风维掦的咽喉间飞掠而去。 太快了!风维掦巳闪避不急,退,唯有退,再次迅急的飞退! 那一抹寒星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风维扬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寒星,怎奈这一抹寒星似乎像是拥有思想一般,一点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眼下只有一个选择,也是唯一能够逃出生天的选择:就地卧倒,然后再次施展赖牛打滚的绝技,总好过被割断咽喉,血溅当场。 所谓尊严,荣誉,面子,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命都没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风维掦毕竟与众不同,杀伐果决,能伸自屈,毅然决然的就地一滚,连眉都不皱一下。 攻击的对象骤然消失,那抹寒星也随之幻灭。风维掦落地便是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身来。虽状极狼狈,却险险躲过一剑穿喉之厄。 云无涯依然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对方,眼中没有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在他的认知中,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 掸掉身上的尘土,风维掦的神情反显得愈加沉静无波,眼中透出的战意更浓;“你的剑的确很快,至少比我快一倍。但,我之枪道不仅于此……”说话间,腰背挺立,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爆闪,霸气纵横,俯视天下。 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神光霸气十足地射向云无涯,这一眼的威势,如换做常人势必当场崩溃。 云无涯却视若未觉,云淡风轻地冷声道:“气势磅礴浩大,换做常人只怕早巳未战已败。但,仅靠这些还不足以战胜我。” “是么?”风维掦冷哼一声,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银枪虚空一指,空间一阵扭曲,枪锋上的气劲发出霸道的滚滚雷动之声。 “这一枪的威势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威势,人在其中非被撕碎不可。”一旁观战的风无霜喃喃道,似被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所震撼,至少自已没信心接下这一枪。 风维掦这霸道的一枪,速度不算快,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洞穿空间的气流直朝云无涯迎面击出,强大厚重的枪压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云无涯面对这厚重如山的一枪,却不敢有絲毫的托大,手中的长剑再次呛然出鞘,朝着狂劈而来的如山剑势,虚虚地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剑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对方击出的枪锋之上。 叮! 火星四溅间,风维掦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手上剑势微顿,就在这微滞的刹那,云无涯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剑尖不停地颤动,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风维掦骇然情急之下,似乎如何闪避都躲不开对方的那飘浮剑气的攻击,唯有凭着直觉回枪上挑, 锵! 枪锋剑芒再度相撞,厚重的枪势一下精准崩开了的云无涯薄剑。心中方自一喜,正欲展开全面反击,一抹寒光又突然诡异地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云无涯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知道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你全身的哪个部位。 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云无涯每递出一剑都会风维掦令毛骨悚然,冷汗直冒,直惊得左右狂跳,前闪后避,似若惊弓之鸟。 本书来自:bkhl2727598inex.hl 第四百四十八章 除恶务尽 云无涯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知道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你全身的哪个部位。 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云无涯每递出一剑都会风维掦令毛骨悚然,冷汗直冒,直惊得左右狂跳,前闪后避,似若惊弓之鸟。 刷啦! 一声轻脆的利刃破衫声,一道寒光从风维掦的胸前飞速地划过,锦衣长袍应声撕裂开来,胸前肌肤翻卷露出森森的,一片盈红刺目。惊骇之下,顾不得查看身上的伤情,退势更疾,拖着长枪急速向后飞退,锐利的长枪在干裂的地面拉出一串火星飞溅,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沿,途洒下一串血雨。 噩梦似乎才将刚开始,风维掦没退出几步,眼前骤见漫空寒星闪烁,每一颗冰冷寒星都绽s出凛然的杀机,充斥可怕的死亡气息,令个第一次深切地感到狰狞的死神离自己如此之近,无与伦比的恐怖气息肆虐压迫,令人窒息。 选择臣服,还是竭力的抗衡?眼前的局面对风维掦来说,非生即死,没有多余的退路和选择,他巳灭杀了风天浪,就算此时认输臣服,风无霜绝不会让自己活着,其结果也逃不出一个死字。 浑身在剧烈的颤抖,双目外突,脸上的青筋一条条地凸起,全身骨骼在发出痛苦的**,嘎吱嘎吱的声响闻之让人揪心撕肺,毛骨悚然。 吼! 此刻的风维掦,双目园睁,心中有一声暴戾愤怒的吼声,汇聚全身玄元力,精气神瞬间凝练如一,手中的银枪轰然倒转,奔雷般轰击而出;残月破云! 绝地反击,身形突然凌空拔起,一道银色残月刺破空气,枪影纵横狂舞,璀璨耀眼,一气绽s出百枪,洒下一片刺目的银光。 云无涯眼中瞳孔急剧地收缩,手腕一抖,剑锋微微一颤瞬间绽s出上百道璀璨的星光,有若星河倒卷倾洒而出。 刹那间,虚空中暴出上百道铿锵轰鸣的爆裂声,银星火花飞溅四溢,一天枪芒剑影分崩离析的溃散开,唯剩一抹冰冷的孤星从破碎的枪影中飞逝电s的破空而出。 躲,闪,避......一抹寒星始终漂浮不定,如影随形的紧跟不舍。风维掦的每次闪躲退避,身上都会飞洒一蓬血雨,全身上下转眼间已留下数十道剑痕,血r翻卷,道道深可见骨。气血在大量的流失,玄元力已无法凝聚,心神也感到有些恍惚,一种深深无力感遍袭全身,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逃!越远越好!似欲夺门逃生…… 心即巳生逃念,心神势必会倾刻崩塌溃散,忽觉握枪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骇然惊觉自己手臂竟然已被对方一剑d穿,凌厉的剑锋一旋一绞,斗然上掦飞挑,一股鲜血从剧痛处喷s而出,整只手臂一下脱离身体,冲天斜飞而起。 "杀!杀了他,为天浪报仇,绝不能让他活着!" 云无涯废了对方一条手臂,本欲收手,忽听风无霜悲愤嘶喊出声,杀意顿生。 啊! 风维掦惊骇未定之际,另一只手臂同时传来尖锐的痛楚,随之也跟着相继脱离了身体。血腥的一幕似还未结束,接着,便是两条腿,再接着两眼一黑,一个血r模糊的r球从虚空中飞坠而下,两臂两腿也随之纷至四下坠落。 除恶务尽!云无涯的指尖喷s出一道紫色的劲气,隔空飞削而出,直向风维掦的颈项间一闪划过,一蓬红光乍闪,冲天的血柱飙升数米之高,一颗硕大的头颅轰然脱离颈项腾空而起。 砰!一颗硕大的头颅从空中砰然坠地,滚滚翻翻,恰巧滚到那位一脸怒容的风无霜脚下,这才悠悠停住,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死死地斜盯着这她。 啊!风无霜骇然暴出一声惊呼,犹遭雷击般猛地跳了起来,整个面色苍白得与面前的这颗头颅差不多,全身j皮疙瘩顿时隆起。尽管她也见过血,甚至也亲手杀过人,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在电光火石的碰撞中便被人血淋淋的分解了,这埸景怎不令人心惊胆寒。 "这……"崔老丹宗从昏迷中转醒过来,正欲暴怒出声,忽见眼前一片血腥狼藉的埸面,一下还真被惊吓住了;"小……小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嗯,哦!"风无霜从血腥的一幕中回过神,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有盲然迷惑地摇摇头,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崔老丹宗是吧!是陆公子让我们来看看你老是否有事,怎么样,伤得不轻吧?"云无涯还剑回鞘,身上的寒气迅速退去,却仍是一副冷冷的样子。 "你是说……啊!陆公子竟然还想得起老夫,实在令人有些受宠若惊。"崔老丹宗兴奋地咧着嘴,那模样比捡到宝还开心,随即呑下了一枚丹药;"老夫没事!" 陆公子是什么人?以这老头的尊贵身份都会生出受宠若惊之状,风无霜流露惊诧之色。 "这位姐姐的容貌与风二少有几分相似之处,应该是那位在外历练的大小姐,风无霜吧?"欧阳明月猜测地淡笑道。 风无霜闻言大感惊讶,欲想说什么?却被云无涯冷声言道:"此地不易久留,必须即刻离去。见到风家主之后自会明白。" "啊!我父亲还……在?那就赶快走吧!"风无霜欣喜摧促道,随即皱了皱眉,望向风天浪的尸身,悲切地道:"天浪的尸体怎么办?" 云无涯的手一挥,便将血泊中的尸体收入了蓄物戒中,至于风维揚的残肢断臂,无头尸身,就算是给对方留下一个血杀警示,接下来,这种事还会不断发生。 …… "这是谁做的?"风岚家的大长老望着长子风维揚残肢断臂的无头尸身,眉发倒竖,悲怒不巳的咆哮连连,虽未老泪横流,却也肝腸寸断,心在泣血。他清楚的知道,此时不应该因失子之痛而乱了方阵,只要家主风泰岳一日不死,这种事势必还会不断的上演。可是,在偌大的器师城,要想在短时内寻出其踪迹来,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丹药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守在门外的一众黑血卫,竟在光天化日之下集体被人无声无息地制住,却盲然不知,足见来者手段之高明诡异。 从现场看来,曾经过一埸激烈的摶杀,除了风维揚的残肢断臂外,另外还有一大滩血渍,估计应该是风天浪那浓包的。可是,他的尸身那里去?还有就是那位崔老丹宗也像人间蒸发般失去了踪迹。这一切,都令这桩血案成了一个离奇难解的秘。 大长老撒出了暗中掌控的杀手机构"影卫",秘密调查此事,同时家主风泰岳的藏身之处,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隐身于楚家的府邸之中。 家族不可一日无主,风天浪本是眼下唯一的继承人选,却又突然的莫明失踪,再次在风岚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最后在大长老的恩威并施下,决定由他暂代家主位,虽难以服众,但在大长老的强势的镇慑之下,一连灭杀了几个执意不服的强烈反对者,致令一众族人俱皆敢怒不敢而言。 楚家府邸,楚家主突然出现在楚南山的庭院。风岚家的惊变易主,导致风,彭两家在暗中结成共同进退的强强同盟,这对孤立的楚家来说,绝对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池塘小亭中,一张园形的石桌,一壶刚沏的新茶,两盏杯,冒出的热气中散发出淡淡的茶香。 清凉的月光斜照小亭,映出两个相对而座的人影,一道人影是神色凝重如水的楚家主,另一道人影则是陆随风。按理说,坐在里的应该是风家主才符合身份,皆因其身负重创,此时正在疗伤调理,特委托陆随风全权处理一切事项。 陆随风在这位楚家主的心目中,一直是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年轻人,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的身份背景绝对的不简单,更重的是此人看来是友非敌,似乎颇值得信任。 "陆公子并非本地之人,却被无端卷入了这潭浑水之中,但,如果此时要抽身置之事外,应该还来得及。"楚家主品了一口茶,试探性地出声言道。 "的确如此!不过,这世界有清净之地么?如果遇事便想着抽身而退,纵算退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有一方净土。即然如此,不如一往无前,神来杀神,天若阻我,连天也一拼捅破,轰轰烈烈活一世,岂不快哉!"陆随风洒然一笑。 "陆公子豪气!"楚家主闻言轻舒了一口气,打消了心中的最后一点疑虑,随即坦然地言道;"眼前的势态想必陆公子巳十分清楚,风,彭两家现在巳在暗中苟且联手,接下来,应该对我楚家有所行动,与其被动的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我楚家愿意全力助你们一举重新夺回风岚家的掌控权。不知陆公子意下如何?" 第四百四十九章你设局,我挖坑 陆公子并非本地之人,却被无端卷入了这潭浑水之中,但,如果此时要抽身置之事外,应该还来得及。"楚家主品了一口茶,试探性地出声言道。 "的确如此!不过,这世界有清净之地么?如果遇事便想着抽身而退,纵算退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有一方净土。即然如此,不如一往无前,神来杀神,天若阻我,连天也一拼捅破,轰轰烈烈活一世,岂不快哉!"陆随风洒然一笑。 "陆公子豪气!"楚家主闻言轻舒了一口气,打消了心中的最后一点疑虑,随即坦然地言道;"眼前的势态想必陆公子巳十分清楚,风,彭两家现在巳在暗中苟且联手,接下来,应该对我楚家有所行动,与其被动的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我楚家愿意全力助你们一举重新夺回风岚家的掌控权。不知陆公子意下如何?" "我明白楚家主的心思!但,如此一来,虽然化解了对方的联手之势,可风岚家千年的基业也同时会毁于一旦,这三足鼎力之也将从此不复从存在。所以,不到迫不得已的最后关头,绝不可冒然出此下下之策。"陆随风摇摇头,一口否定了楚家主的提议。 "这倒也是!一旦出现这种局面,器师总殿绝对不会袖旁观,说不定会趁势……"楚家主像是一下想到什么可怕的事,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楚家主所疑不无道理,这种可能完全存在,因为器师总殿的确有这个实力一统江山。"陆随风并没有夸大其说;"所以,我们必须另谋一个万全的应对之策。" "不知陆公子是否巳有了什么应对之策?"楚家主见对方一副成竹在胸的从容模样,不由得猜测地问道。 楚家主猜得没错,陆随风的确在谋划一个局,他之前又让云无影再次潜入风岚家的府邸,找到卧底风十三,从他那里获得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 "据我得到的可靠信息,每隔十年,器师总殿和三大家族都会前往云雾山脉的"死亡灵池秘境"进行一次探险,而且都必须由当代的家主带队,各自率领二十名族中精英髙手前往,而且在两日后便会出发。可有这回事?" "不错,确有此事!我也是今日才接到器师总殿的通知。你怎会这么快便获得了这个消息?"楚家主大感惊诧地问道,此事除了他自己外,还未来得及告诉任何人。 "我还知道有人巳在密谋,准备将你楚家的一众精英高手集体灭杀在云雾山脉中,当然,其中也包括你楚家主了。"陆随风有些耸人听闻地道,神情间却十分认真,没一点说笑的意思。 楚家主闻言,心神猛地一震,双目精光暴闪;"此话当真?消息来源是否可靠?"云雾山脉的秘境探险,他曾带队去过几次,虽说危机四伏,凶险异常,只要时刻保持足够谨慎小心,还不至会有人殒落其中,毕竟有资格前往的都非等闲之辈。否则,去了也是凶多吉少,有去无回,与送死没多大分别。 "这一点无须质疑,千真万确。"陆随风十分肯定地道:"这"死亡灵池秘境"有多凶险,没人知道。但,此次风岚家带队的是那位叛逆作乱的大长老,而彭家的那位家主不知从什么地方,花重金获得了一枚八品丹药治愈了伤势,也将亲自带队前往。与这一狼一狈共同进入凶险之地,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会图谋些什么?" "这的确是一个打击我楚家的好机会,好歹毒的计划。这两家一旦联手,几乎没人可以侥幸生还。幸亏陆公子提前获知他们的毒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楚家主惊嘘不地言道:"想必陆公子巳想好了应对策?" 陆随风不置可否地一笑;"这何尝不是我们的一个好机会,他们在设局,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局中挖坑,同样可能将对方全数埋葬在云雾山脉之中。如果这两家同时折在里面,风岚家的掌控权自然会重新回到风家主的手中,而彭家也实力大损,日后再也张狂霸道不起来。这所谓共同进退联盟也就不攻自破。" 风家主闻言苦笑地皱了皱眉;"听上去的确是个一举几得的好主意,只不过,此举似乎有些一厢情愿。到时候我楚家自保尚且不足,那里还有多余的能力将对方全数灭杀?陆公子未免也高估了我楚家的实力了。" "楚家主未免也太低估我的智商了,如果连这点浅显的事都看不明白,还有资格坐在这里浪费你的宝贵时间吗?"陆随风神色一凝,肃然地道:"只要楚家主到时能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个坑一定能将对方全数埋葬。怎么样,楚家主可敢豪赌一把?" 十年一次的云雾山脉探险寻宝,数百年来巳成了一种贯例,风,彭两家自然也接到了器师总殿的通知。事实上,每一次探险的地方都是由器师总殿选择指定。至于"死亡灵池秘境"在云雾山脉什么地方,除了器师总殿之外,根本没人知道。 两日的时间弹指而过,天边刚透出一抹鱼肚色,器师城南门外的大道旁,三大家族以及器师总殿的人都巳到齐。 按照规定,每一方前往云雾山脉探险的名额是二十人,不能多,也不能少。器师总殿的领队之人是一个白发,白眉,三缕白须齐胸的老者,如雪的华贵长衫飘飘,肌肤红润如婴,严然一派仙风道骨的气韵风彩,令人禁不住生起仰视之心。所带的十九人中,竟有八位拥有乾坤境尊者的实力修为,其余的人修为最低的也有破虚境高价的实力,阵容可谓是豪华而强大。 彭家主伤愈之后,实力恢复如初,似乎还更胜之前,此次随行之人中竟有十位长老级人物,不知是有意张显实力,还是另有图谋? 风岚家的代家主大长老一袭黑色滚金边的锦袍,脸上一派肃然,看上去无悲无喜,沉静如水,令人生出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令人惊诧的是与之随行之人,皆是个个身着黑色甲衣,且人人黑巾罩面,透出一股y森诡异的气息。当然,这并不违规,所以也没人过问,或表示任何异议。 不过,楚家的阵容就令人有些不敢恭维了,除了那位楚家外,居然连一个尊者级的人物都没有,其中还有一男二女,同样也纱巾罩面难窥真容。 "这楚家在弄什么玄虚?"彭家主大为不解的皱起眉头,微不可觉地瞥了风岚家的那位大长老,见其的神色间也隐露出一絲茫然之色。 云雾山脉妖兽横行,危机四伏,凶险无比,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高手强者陨落其中。而此行的目标是"死亡灵池秘境",光听这名字就令人有些毛骨耸然。因此,当众人看见楚家此行所带的阵容,无不露出惊诧的神色。 "怎么,彭家主看到我楚家这阵容是不是很吃惊?"楚家主不以为然地淡笑出声道。 "的确!此行的凶险程度有多高,你应该清楚,就这阵势几乎与去送死没什么分别。我等是来探险的,可没任何义务为你等收尸。"彭家咳咳地冷笑出声,心里暗自揣摩着,到时只要摆平这老傢伙,其余之人或许根本无须动手,都没一个能侥幸生还。 "彭家主说得没错!那"死亡灵池秘境"的确危险重重,楚家是不是该调整一下人手,我们可以延缓一个时辰出发。"器师总殿的那位白发老者善意地提示道。 "不用!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旦遭遇凶险,自有保命的手段。"楚家主讳莫如深地言道:"各位大可放心!到时绝不会拖各位后腿,当然也不会大发慈悲的去为他人收尸了。" 大长老和彭家主闻言,两人的脸上双双闪过一抹y毒的杀机,却被楚家主收入眼中,视若不觉的透出一絲冷笑,陆公子的推断没错,此行果然是一个死亡陷阱。 白发老者轻叹一声:"即然如此,那大家就自求多福。此距云雾山脉的边缘还有数百里之遥,我们这就出发吧!" 说话间,白发老者的身形巳拔空而起,一袭如雪的长衫飘飘,当先掠向虚空,直着云雾山脉南方飞驱而去。紧接着,一道道的人影腾空跃起紧随而去。 一片人影在空中快速地飞掠而过,一路之上没有絲毫的停歇,数百里的距离,在空中的直线距离并不是很远,也不过数个时辰的功夫,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巳遥遥可见,一片茂密的原始丛林很快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远远望去,整个视野的尽头都被这一片延绵参天的远古丛林所覆盖。这片原始的丛林,一根小树枝都有百年的历史,而越往里树龄越大,甚至上千上万年也不足为奇,更有上古存在的参天大树,遮天盖日。 在这片原始的丛林中,各种湿气常年勃发,导致迷雾蒸腾弥漫,人在其中,两米之外难以视物。这些诡异的迷雾甚至会影响人的感官和神识,以至对危险的警觉度大幅降低。 第四百五十章 死亡灵池秘境 在这片原始的丛林中,各种湿气常年勃发,导致迷雾蒸腾弥漫,人在其中,两米之外难以视物。这些诡异的迷雾甚至会影响人的感官和神识,以至对危险的警觉度大幅降低。 到达了原始丛林的边缘地带,众人纷纷降落地面,各个阵营的人,壁垒分明的聚在一处,清点人数有无遗漏。 "即然所有人都到齐了,在进去之前老夫要交代几件事。"白发老者一脸肃然地出声道:"这第一件事,一旦进入"死亡灵池秘境",如果遭遇强大的妖兽,众人须同心协力的应对,绝不可临阵退缩脱逃。"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态度。 "这第二件事,据说这"死亡灵池秘境"中藏着大量稀世珍宝,另外,还有一个"血渊灵池",可以改变人的体质,淬炼经脉骨骼,令人脱胎换骨。尤其是年轻辈的武者浸泡过这"血渊灵池"的灵y,修炼的速度和未来的成就,绝对要比一般人强上很多。不过,这些都只是传闻而已,并不十分真切,唯有进入其中之后方能知晓。" 所谓无风不起浪,且不说那些可遇而不可求的奇珍异宝,通常都是有缘者居之,如果这"血渊灵池"真的存在,并能取些灵y回去,却也不枉此行。 众人表面上都无异议,各自的心中都在敲着算盘,尤其是风,彭两家早就蓄谋灭杀楚家的一众来者,但有器师殿的人在,还不敢明目张胆展开行动,只有等待时机暗中下手。 同时,更不希望自己一方有人陨落在这云雾山脉深处。毕竟此行来的都是家族中的精英高手,少一位,实力就会弱一分,这样的损失实在是难以承受。 "很好!那我们就进入这原始丛林,寻找那秘境入口。"白发老者似对众人的反应颇为满意,随拿出一张地图仔细地看了看,认真地辨识了一下方位,这才带头朝着丛林中行去,众人则是逐一跟上。 "你们就留在此处,不必跟着进去。注意安全。"楚家主突然对自己的一众族人冷厉地出声道,脸上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神色。 "家主……" "放心!我不会有事。"楚家主知道他们担心自己的安危;"若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去了非旦帮不上什么忙,反倒成了负担。"安抚了一下族人,这才对另外的纱巾罩面的一男两女,轻声说了一句;"陆公子,我们走吧!" 这一切都是陆随风事前的谋划,另外的两女,一个是紫燕,一个是青凤。当然,仅凭这几人力,想要一举灭杀彭,风两家四十位精英高手,几乎是一件不可能事。此举意在麻痹对方的警觉性,真正的后续手段,陆随风连楚家主都没告诉,如此才显得尤为毕真。 不过,这楚家主也的确是个人物,胆识过人,疑人不用,用则不疑。内里虽也揪着心,却始终没出言询问过一声,一切都在按着陆随风的谋划行事。 丛林中无路,浓雾弥漫,沿途上,所有人都闷着头劈枝斩树的开路,属于尊者,强者的威压铺天盖地的幅s开来,显得无比的嚣张。陆随风几人十分低调的跟在后面,不时传来一阵阵讥讽笑骂声,直气得那位楚家主几次都差一点没发飙暴走。毕竟一家之主被人如此的羞辱,是个人都无法忍受。 众人所经之处,一些稍低级的妖兽感受到这股强大威势,有些纷纷四下奔走回避,有些竟吓得原地匍匐,不敢有絲毫妄动。 越往前行林木越密集茂盛,前方的丛林中突然传出一阵虎吼,还夹着人类的惊呼惨叫之声。众人寻声望去,原来是一队十来人的冒险小队,遭遇了一头玄婴境烈焰虎妖兽的袭击,这支冒险小队中最强的一个破虚境初阶的武者,巳在烈焰虎妖兽的攻击下浑身是伤,境况及及可危,随时都有葬身虎口之夷,有不少人都是身遭重创,奄奄一息,生命重垂危。 烈焰虎突然发出一声悲鸣,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些冒险小队的也同时感觉到一股令人惊悚的威压,俱皆露出惊骇之色。 白发老者带着众人快速地掠过血腥摶斗的埸地,一行数十人连头都没回一下,对这些身处生死垂危的冒险小队根本没多看一眼,足够的冷血。 陆随风扭头看了两女一眼;噗!一道金色的剑芒从紫燕的手中电闪而岀,那只烈焰虎本就被这行人强大的威压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动弹,直接被紫燕一道金芒给斩成两断,劫后余生的冒险小队,俱皆留下满脸的惊骇。 "到底女人,心腸还是太软。"弥漫的雾气中,有人叹道。 "哼!小小冒险队的居然敢自不量力深入这原始丛林,死在烈焰虎爪下也是活该!" "救他们做甚?一群蝼蚁般的存在,根本走不岀这片凶险之地,早晚都是个死字。" 楚家的人落在最后面,迷雾中竟没人发现大批的人巳被留在了丛林外,仅剩四人随着同行。 随着众人的不断深入,丛林中的雾气越来越重,一米之外的景物巳很难看清。而且,这雾气的颜色变得有些淡黄,带着一种似有似无的淡淡的味道,这是一种有毒的雾体,常人嗅之不须多久便觉头晕目眩,逐渐失去意识知觉。 只不过,这行人没一个是等闲之辈,很快便发现这雾气中有毒,个个闭息敛气,自然不惧这些毒雾。只是行进的速度减缓了许多,先前的嚣张气焰也逐渐地收敛起来。 在这片原始的丛林中,越深入,所遭遇的妖兽等级越高,众人皆纷纷收起强大的气息威压,尽可能的不去招惹那些更强大的存在。 不知又向内深入了多深,四周尽是古木参天的大树,遮天蔽日。前方突然呈现出一片粉红色的迷雾,这些迷雾似若梦幻泡影一般的,时而浮现,时而幻灭,聚散不定,显得十分的诡异。 "各位当心了!眼前巳进入了最危险的区域,这粉红色的雾气中充满了毒素,一旦大量吸入,必死无疑。最可怕的这片区域中潜有异常强大的妖兽,各位千万不要走散或落单。"白发老者稍稍提高嗓音出声提示道,随即又看了一下地图,按照上面的标识指引,"死亡灵池秘境 "的入口应该就就在这片区域内。 "嗷,吼!"众人小心異異地进入这片凶险之地,没行多久,整个密林间突然此起彼伏地响起阵阵妖兽的吼叫之声,闻之令人心惊胆颤。 众人脸色都是骤然一变,纷纷凝神戒备,如临大敌般的四下巡视探望…… "那是什么?"有人指着侧面的参天林木间,只见弥漫着的雾气中,隐隐出现数十头庞大的黑影,正朝着众人所在的方向飞速地掠来。 "不好!那是破虚境的妖兽,鹰目狮鹫群。"白发老者骇然出声道,众人闻言脸上俱皆色变,倘若只是一两头,倒也不致这般惧怕,但数十头成群的鹰目狮鹫,那就绝对的令人恐怖了。 这些鹰目狮鹫都是破虚境的妖兽,生性凶残无比,且力大无穷,一对利爪足可裂石。单个的鹰目狮鹫堪比人类的乾坤境初阶实力,所以,也是人类最不想遇到的妖兽之一,因为它们通常都是群居在一起。 如今突然出现群体的鹰目狮鹫,怎不令人感到惊悚万分。无须有人出声提示,所有人自动地围成了一个阵势,纷纷利刃出鞘,凝神戒备。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楚家之人竟被排除在围成的阵势之外,变得那么的孤单和弱小,如不出意外的话,绝对是被鹰目狮鹫群首先攻击的目标。 "可恶!"楚家主愤怒地冷哼出声,随瞥了陆随风三人一眼,皱着眉头道:"我们是不是赶紧躲避一下,这鹰目狮鹫群不是我们几人可以应付得了的。" "离他们远一些就行了,至于躲避就没必要了。"陆随风淡然而平静地言道,没一点紧张惊惶不安的情绪,边说边同时向后退走,一下拉开了数十米的距离。 "这些鹰目狮鹫本就拥有一定的灵识,多半会首先朝我们发起攻击……"楚家主一边跟向后退,边忧心重重的对陆随风提醒道。 这些鹰目狮鹫有着狮子的身形,苍鹰的铁翅,锋利如刚的爪子,一双鹰眼充满了血红无比的色彩,一股暴虐的气息自然地散发开来。它们常年居于这毒雾弥漫着的区域,使其本就凶残的生性变得更加的嗜杀成无比。 "高阶妖兽都拥有一定的灵识,这一点谁都知道。正因为如此,它们才不会冲着我们来。"陆随风说的话,让人实在有些听不明白。 "哦?为什么?"楚家主茫然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们这里的气息会让它们感到无比的惊恐和颤栗,避之唯恐不及,那里还敢靠近分毫。相信我的话,沉住气,拭目以待。"陆随风的话刚说完,便见数十头庞然大物般的鹰目狮鹫冲出迷雾,直朝着几人飞扑过来。 第四百五十一章鹰目狮鹫 "因为我们这里的气息会让它们感到无比的惊恐和颤栗,避之唯恐不及,那里还敢靠近分毫。相信我的话,沉住气,拭目以待。"陆随风的话刚说完,便见数十头庞然大物般的鹰目狮鹫冲出迷雾,直朝着几人飞扑过来。 "这……"楚家主惊骇地睁大眼,双手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把大剑,横剑当胸,护住身后的三人,准备拼死力搏,此举令人感动不巳;"你们赶快逃离此处,我挡住这些畜牲!" "嗷吼!"鹰目狮鹫发出狮吼般的惊声怪叫,俯冲而下的身形在中途突然转向,一双双盈红如血的鹰眼齐齐移向另一群人类,显然巳将目标重新锁定在这些人身上,速度一下提高了数倍,呼啸着俯冲攻击而去。 "这怎么可能?"楚家主骇然惊呼出声,这些鹰目狮鹫果然放弃了对他们的攻击,这陆公子怎会事前就巳知道了这个结果?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还是人么?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身边还有一只上古灵兽中的青凤存在,也就不会这般大惊小怪了。 大长老和彭家主一伙,的确是有意将楚家众人排除在阵势之外,意欲借这些鹰目狮鹫之力重创楚家之人。两人正在得意之时,骤见这些鹰目狮鹫竟然突然转向,反朝着他们这边疯狂地俯冲攻击而来,直呼这些鹰目狮鹫脑子是不是残废了。 面对铺天盖地俯冲而来的鹰目狮鹫,乾坤境之下的人当然不敢逞强,保持着阵型,围成铁桶般的防御,彼此呼应,抗衡着鹰目狮鹫的凶猛攻击。 大长老的手中拿着一柄灵杖,杖身上有碧色的光华澎湃,从灵杖的杖头不断s出一道道碧光,被击中的那些鹰目狮鹫,口中顿时发出凄厉的吼叫,身上的血r随之开始腐烂起来。这碧光透着诡异,人若被击中,实不敢想象。 彭家主则是挥舞着一柄开山大斧,一斧斩下,土黄色光芒迅速荡漾开来,所到之处,鹰目狮鹫瞬间被劈开,兽血横飞四溅,一旁的鹰目狮鹫也被汹涌的气浪震得晃晃荡蕩。 白发老者手持一柄蟒鞭,无数青气莹绕,挥手间,无数青色藤蔓缠绕住鹰目狮鹫,呼吸间便被分解得支离破碎,兽r血洒。 弥漫着的雾气中,无数乾坤境尊者纷纷杀向空中的鹰目狮鹫,仅仅一个照面,便有二三头鹰目狮鹫被斩杀。只是这些鹰目狮鹫的数量实在太多,足足有上百头,每一头都双目血红,不顾一切的疯狂攻击撕杀。 一时间,下方的阵势突然被二三十头鹰目狮鹫撕开了防御,轰然冲入了下方的人群中,各色刀光剑芒同时纵横翻飞,齐齐发出愤怒的吼叫声,杀向数十头鹰目狮鹫。 鹰目狮鹫属于风系类的妖兽,最为擅长的攻击便是单体的风刃袭杀,犀利强劲无比。 "大家注意这些畜牲的风刃攻击!散开防御!"有人发声高喊道。 但,鹰目狮鹫的风刃大量攻击速度太快,太过于密集,根本难以全部抵御掉。无数的血花在一阵阵的"噗嗤"声溅s绽放,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血雾,有人类的鲜血,也有鹰目狮鹫的鲜血,巳无法分辨清楚。 所有的人都在与鹰目狮鹫搏斗,相互厮杀在一起。一头头的鹰目狮鹫悍不俱死,眼睛血红地攻击着人类,暴唳的杀气异常疯狂,见了血的人类也同样变得格外疯狂。 经过了半个时辰的血腥搏杀,人类和鹰目狮鹫间的残酷战斗已接近了尾声,近百头鹰目狮鹫,最后只剩下二十来头鹰目狮鹫,发出阵阵悲鸣,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之外的迷雾之中。 整个战斗的区域一片狼藉,鲜血横流,四处积尸,有人类的,大多都是鹰目狮鹫的尸体。在地面上遭到攻击的人,几乎都带着伤,各方清点了一下人数,竟有十三人死亡,七八受伤非轻。如果没有乾坤境尊者在空中阻杀那些鹰目狮鹫,只怕伤亡的人数会更多。 楚家主和陆随风几人,至始至终都是这埸血腥战斗旁观者。只不过,战斗结束的时候,几人也是浑身浴血的从迷雾中走出来,许多人都在盘膝疗伤,似乎没人去过问或关心楚家人情况。 "各位!"片刻之后,白发老者才出声言道;"此地不可久留,须尽快离开。按地图上的标识,只要穿过这片粉红色的雾区,很快便能寻到"死亡灵池秘境"的入口处。" 没人质疑白发老者的话,只有他掌握着地图,众人根本没有选择,此刻也唯有选择相信器师总殿的人。 六月里的天,丛林外一般都是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然而在这云雾山脉的原始丛林中,却是浓雾弥漫,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下,难得感受到一絲阳光的照s,只有一种几欲令人窒息的闷热在丛林中漫延。 淡淡的红雾飘散的区域内,数十道人影正在丛林中飞速的行进,楚家主和陆随风几人始终走在最后,与前面的众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行进中的众人都自觉的将身上气势完全地收敛起,尽可能的不让玄力泄漏出去,唯恐引起那些潜伏着的,更为强大的妖兽注意。 走在最前端的是器师总殿的人,不但要劈林开路,穿云破雾,同时还要精神高度集中的展开神识,留意四周的情形,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这粉红色的雾区面积很大,巳进入上百里仍未见到尽头,红雾反倒是愈发的浓厚起来,只不过众人已逐渐适应这种环境,并未影响行进的速度。 奔行在最前端的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危机,突然停了下来,有人看见前面的红雾中闪过一道黑色的幻影,同时感受到一股强大气息威压存在,甚至还没来得及察觉到了对方是什么等级实力的妖兽,黑影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出现在人们的眼睛范围内。 "大家小心!"白发老者出声提示道,随即整个人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直朝着黑影奔s而去,身后也有两位乾坤境尊者紧跟而去。 紧接着,又有十来人冲了上去,大家都知道,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中,逃跑只有死路一条,唯有同心协力的应对,方有存活下去的生机。 轰!红色的雾气中传出一声轰鸣震响,红雾如涛似浪般的四方滚荡开来,那道黑影悬在半空,淡淡的雾气中,众人终于看清了这道黑影的真面目。 这是一头两米多高的妖兽,背后生有六道透明的羽翼,浑身上下都被一层黝黑锃亮的甲壳包裹着,两只碗口粗的手臂如同两把锋利无比的锯齿刀刃,泛s出森冷的寒光,整个看上去宛如黝黑的金属构筑而成。 一双泛着金色光晕的双瞳,冰冷凶厉的扫视着在埸所有的人,金光落在青凤身上略颤了颤,黝黑的甲壳微不觉的抖动一下。 "金系妖兽,铁甲铜臂螂!"白发老者面色凝重无比的出声,众人闻言心中都是一惊。 铁甲铜臂螂,浑身坚硬如铁,寻常兵刃难以撼动分毫,攻击力更是凶猛强悍,尤其是速度快如电闪,在埸的尊者级人物,如果单对单的搏杀争斗,绝对的有输无赢,必死无疑。 "大家一起出手,杀了它!"白发老者一声轻喝,当先出手,空气中突然出现数十道手臂粗的青色藤蔓,朝着铁甲铜臂螂袭卷而去。 大长老的手中拿着一柄灵杖,杖身上有碧色的光华澎湃,从灵杖的杖头不断s出一道道碧光,之前的那些鹰目狮鹫便是在这些碧光下化成浓血。 噗噗噗!铁甲铜臂螂的双臂如刀似刃,瞬间化出一片幻影,金光环绕,令人生出一种漫空刀气纵横的感觉。四周的空间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整个铁甲铜臂螂的周身形成了一个金色的球体。 原本缠绕向铁甲铜臂螂的数十道藤蔓一触及金色球体,瞬间就纷纷断裂开来。而大长老所发出道道碧光,根本无法渗透金色球体,甚至连靠近都困难。众人释放的攻击波。皆徒劳无功。 铁甲铜臂螂挡住了铺天盖地的攻击,骤然化作一道金光,直朝着冲在最前端的白发老者电奔而去。 锵!金光疾如电闪,白发老者惊觉时巳然闪避不及,手中灵杖急挥硬挡,传出一声金属撞击的震响,白发老者的整个人被狂暴的撞击抛飞出去,在半空一个倒翻,借势飞退,坠地时脸色一片苍白,口角溢出一絲血渍。 "这铁甲铜臂螂的防御中带着一絲金系奥义的玄妙,刀气纵横,金光释放间,仿佛连这片空间都掌控,外来的任何攻击只要进入这片区域,便会被瞬间锁定,无法给它造成任何伤害。"陆随风几人仍留在最面,没加入攻击的战团。 "哼!小小螳螂,本凤儿出手,一招便可将其生擒活捉,当作收藏品。"青凤的凤目中青辉闪动,一股属于上古神兽的气息威压不自觉地透体而出。 第四百五十二章金角碧眼兽 锵!金光疾如电闪,白发老者惊觉时巳然闪避不及,手中灵杖急挥硬挡,传出一声金属撞击的震响,白发老者的整个人被狂暴的撞击抛飞出去,在半空一个倒翻,借势飞退,坠地时脸色一片苍白,口角溢出一絲血渍。 "这铁甲铜臂螂的防御中带着一絲金系奥义的玄妙,刀气纵横,金光释放间,仿佛连这片空间都掌控,外来的任何攻击只要进入这片区域,便会被瞬间锁定,无法给它造成任何伤害。"陆随风几人仍留在最面,没加入攻击的战团。 "哼!小小螳螂,本凤儿出手,一招便可将其生擒活捉,当作收藏品。"青凤的凤目中青辉闪动,一股属于上古神兽的气息威压不自觉地透体而出。 "大家倾力齐上,否则,都得死!"彭家主怒喝声,手握开山大斧,杀气蒸腾。 这头铁甲铜臂螂妖兽像是感受到什么恐怖的气息,金色的双瞳望了一眼面呈杀气的青凤,浑身一颤,随即"嗖"的一声,电s而去。 众人呼啸欲上,却见这头铁甲铜臂螂竟然逃了,眨眼的功夫,巳在百米开外,却并未离去,淡淡的雾气中仍然能看见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这群人类,不离开,却也不离去,不知意欲何为? "这畜牲像是在阻挠我们从这里通过……"彭家主猜测的出声道。 这头铁甲铜臂螂巳拥有灵智,明显感之留在后面的陆随风几人绝对是恐怖的存在,远远躲在一旁,随时准备袭杀其它的猎物。 "不要与其纠缠,我们绕开走!"白发老者看了看地图;"这"死亡灵池秘境"的入口,应该就在咐近的不远处。" 众人忌惮这头铁甲铜臂螂的强大,更没有把握将其击杀,一直留在这里势必会遭遇更多未知的危险,唯有绕行过去。 对众人的绕行而去,这头铁甲铜臂螂似乎并不在意,也不再发起攻击,只是紧紧地贴在这一行人的侧面,用冷厉的目光注视着,令人揪心提胆留意着这铁甲铜臂螂举动。 众人提着心的奔行了数十里……嗖嗖!又有两道黑影出现在身侧。 "天啦!又是两头铁甲铜臂螂!"有人骇然惊呼出声,众人心中猛地一震,一头铁甲铜臂螂都让人束手无策,迫不得已的绕道而行,这一下突然出三头铁甲铜臂螂,所有人的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不仅仅是白发老者急了,而是所有人都慌了神,如果这三头铁甲铜臂螂一齐发出攻击,绝对能在倾刻间杀死在埸的许多人。所有人都紧握手中的兵刃,手心满是冷汗。 但见这三铁甲铜臂螂远远地相互交换着眼神,似乎在交流着什么?或许是对走在最后的几人心存忌惮,没有把握在击杀人之后,还能全身而退。所以,并没发生众人害怕的攻击,只是分散开来,呈三角之势,牢牢的威慑着众人。 三头铁甲铜臂螂如同三个经验丰富老到的猎手,极有耐性的等待着,只要它们的猎物稍有疏忽,露出一点破绽,便会闪电般的发起致命的攻击。没人知道它们瞄着的猎物,竟会是拖在最后的陆随风几人。 "我们快走!"白发老者发声催促道,脚下加快了奔行的速度,众人心中清楚,只有尽快地沖出这片红雾区域,到达"死亡灵池秘境"的入口,才能摆脱眼前的可怕危机,否则,这一行人真没多少能侥幸活下来。 这头铁甲铜臂螂的灵智一点不低,它们不断地释放恐怖的威压,意在让这些人类心生惶恐不安,一旦出现自顾自四下奔逃的埸面,凭借着它们闪电般的攻击速度,绝对能逐一的灭杀。 就在众人惶恐不安,不顾一切的飞速奔行时,原本一直紧紧跟随的三头铁甲铜臂螂,突兀地停了下来,黝黑身子猛地一震,随即悚然发颤,那双凶残冰冷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无比惊惧的神光,而后相互对视一眼,紧接着,嗖嗖嗖……竟然回身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惊惶地电驰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颤抖出声,透出一脸惊诧之色。 "铁甲铜臂螂竟然走了!这畜牲又想做什么?"语气中反而有一股莫名的紧张气氛,铁甲铜臂螂走时,眼神中流露出的惊惧之色,让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正当众人患得患失,忐忑不安的时候,前方的粉红雾气中倏地传出一声低沉的怒吼,紧接着,雾气如同潮汐分流般荡开,一只足有七八米高的庞然大物缓缓呈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每朝前踏出一步,地表便会发出一阵颤抖,同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威压,如山般的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之上,胸腔内仿佛有战鼓在咚咚作响一般。 这是一头在埸之人从未见过的妖兽,水桶粗蹄坚实而强壮,丈余长尾巴似若刚鞭,一对巨形的翅膀上布满了鳞片,烁烁闪亮。尤其是头顶之上的那根金色独角,刺向天际,看上去尖锐锋利无比。还有那双碧若海水的眼瞳,充满了冰冷无情的光泽。 "这……这是乾坤境高阶的"金角碧眼兽"!"白发老者惊悚颤抖岀声,语气中带着难以压?的恐惧。 "逃!"仿佛听到了死亡通知书,所有都惊骇的对视一眼,下一刻,如同鸟兽散,以最疯狂的速度四下奔逃而去,那里还顾得上出发前的三声五令。 乾坤境高阶的"金角碧眼兽",属于帝王的妖兽,纵算人类的同等阶位,一旦遭遇,也不敢轻易与之抗衡,避之唯恐不及。 "金角碧眼兽"如此强大的存在,若想灭杀这群人类,几乎没人可以侥幸逃生。 "这神秘的"死亡灵池秘境"应该就在咐近了!"陆随风喃喃出声道。 "哦?何以见得?"楚家主知道陆随风可能有所发现,不由询问道。 "通常此类神秘的地方都有强大的存在守护,这"金角碧眼兽"的出现,便意味着秘境的出现。"陆随风淡淡地解释道。 "嗯!你几人竟然还没逃命?"一道低沉的嗓音,略带诧意地出声,竟然是这头"金角碧眼兽"在口吐人言。 楚家主骇然惊跳了起来,妖兽口吐人言,也曾听人传闻过,似信非信,一旦亲身遭遇,其心中的震撼惊恐简直无以复加,尽管他自己也是一位乾坤境尊者,但在这头帝王级的"金角碧眼兽"面前,p都不是,只觉两腿有些直发软,想退几步似乎都迈不开脚来。 再抬眼望向陆随风和他身旁的两女,俱是一副气定神闲,云淡风清的姿态,在三人身上竟然感觉不到一絲惊恐不安的气息。 "这"死亡灵池秘境"近在咫尺,我们就是为此而来,为何要逃?"陆随风平静的出声道。 "没见你的同伴都在四处亡命奔逃,你等竟还有胆留下来,连命都没了,纵有金山异宝又有何意义?"这头帝王级的"金角碧眼兽",灵智之高绝不压于普通人类。 "你应该就是这片区域的守护者吧?"陆随风有些答非所问的言道,如此淡定自若的神态,直令一旁的楚家主心中暗暗惊嘘,只觉两只手心直冒冷汗,不知这位陆公子那来的这份胆魄,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金角碧眼兽"身后的红雾异常的浓厚,比周边的雾气浓重许多,而且始终固定在某个区域,没一点飘浮流动的现象,陆随风早巳留意到这种反常的现象,直疑那"死亡灵池境"就隐于这片浓厚红雾之中。 "你猜得没错!"死亡灵池秘境"就在片红雾之中。""金角碧眼兽"直言不讳地岀声道:"只不过,这红雾充满了沾身即亡的毒素,倾刻间便能让一切生物化作一滩浓血。听上去不是有点毛骨耸然?去吧!念你几人有点胆识,与众不同,放……嗯?怎会这样?" 暮地,一阵呼啸响起,丛林中骤然掀起一阵狂烈的飓风,这种现象根本不可能在古木参天的原始丛林间发生,除非是人为? 狂风咆哮,席卷红色的浓雾腾起冲天,毒雾瞬间荡然无存,一座庞大的,似若城堡般的宫殿式建筑物若有似无地呈现出来。 这座城堡式的宫殿给人一种磅礴浩然之感,却又充满了远古苍桑的神秘气息。宫殿的大门紧闭,通体被一层金光灿灿的光幕笼罩着,这头帝王级的"金角碧眼兽"恰好蛰伏在这座宫殿的大门前,摆明了,唯有将灭杀,才能靠近宫殿大门。 "快看,那是什么?" "天啦!是"死亡灵池秘境"!" 四下奔逃的众人都回转身来,疯狂的大喊,叫声中带着无比的震撼和惊喜,似乎都一下忘了死亡的威胁,忘了那头恐怖的"金角碧眼兽"的存在,所有人都是双眸发光,如同骤见猎物的饿狼,人人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纷纷朝着金光闪耀之处聚拢过来。 金角碧眼兽的双瞳望向四面奔来的众人,眸底深处露出了一絲鄙夷戏谑,就好像看见一堆蝼蚁垃圾一般。 第四百五十三章二女逞威 "天啦!是"死亡灵池秘境"!" 四下奔逃的众人都回转身来,疯狂的大喊,叫声中带着无比的震撼和惊喜,似乎都一下忘了死亡的威胁,忘了那头恐怖的"金角碧眼兽"的存在,所有人都是双眸发光,如同骤见猎物的饿狼,人人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纷纷朝着金光闪耀之处聚拢过来。 金角碧眼兽的双瞳望向四面奔来的众人,眸底深处露出了一絲鄙夷戏谑,就好像看见一堆蝼蚁垃圾一般。 吼!一声巨大的咆哮如雷震响,金角碧眼兽的水桶粗的厚实蹄爪就地一顿,一片金色的波米轰然扩散开来……瞬间将冲在前面的十来人包裹在里面,可怕的金色波光仿佛连空气都能压爆。被裹在其中的人俱皆双目暴睁,带着震颤和惊骇,面部因极度的痛苦而狰狞的扭曲,有人的口鼻中巳然鲜血横流。 啊!……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刺破了这原始丛林中的寂静,有些惨呼只响起一半,便嘎然止。空气弥漫蒸腾着一团团血雾,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味,漫空r屑飘洒。 这恐怖血腥的一幕,让后续奔来众骇然止,大脑一片麻木,全身像冰一般冷浸入骨,没人敢再朝踏进一步,否则,那些化作r屑血雾遭遇,就是他们接下来的结局,人人禁不住纷纷向后惊恐地退缩。 恐惧,害怕,所有心中都在惊悚颤抖…… "这金角碧眼兽应该是一头金属性的妖兽,金光笼罩着的区域,便是它释放出的金系元素结界,一般人陷入其中,瞬间便会被这些金系元素绞杀撕碎成r泥。"陆随风一脸凝重的出声言道:"而且,就算能无恙的进入这金系结界中,真元力便会受到抑制,更别说玄力了。所以,根本难以凝聚体内的真元力,最多只剩一成左右。" "这里的确气埸十分怪异,想要战胜这头金角碧眼兽,几乎是件难以做到的事。"紫燕黛眉轻皱,秀目中透出一片忧色。 "摆明了,唯有施展真正的武道战胜这头金角碧眼兽,才有资格靠近宫殿大门,这应该是对来访者的一种试探或考验。"青凤猜测地言道。 "不知"断金"是否能斩杀这头金角碧眼兽?"紫燕亮出"断金"剑,剑身轻微的颤动着,发出细微的鸣响,充满了灵性的炽烈战意。 青凤也同时祭出了"火焰飞凤枪",枪身红光流转,同样发除轻微的颤动,枪锋烈焰呑吐不定,似欲迫不急待地绽s而出。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楚家主骇然惊颤地望向两女,一副弱不禁风,却显出跃跃欲试的模样:"你们……不会是想……疯了!" 金角碧眼兽昂起斗大的兽首,似已感觉来自两件上品灵器的危胁,头顶独角金光爆闪,庞大的身形朝后退了一步,瞬间形成一座巨峰坚岩之势,一双碧蓝的眼中透s出警觉的光芒,令人生出一种面对坚城峰峦的感觉。 楚家主的话音方落,眼前便突然失去了两女的身影,但见两道青色的流光一闪而逝,下一刻,便像风一般掠入金色的光幕之中。 风,就像空气一般无影无形,却又无处不在,金系元素绞杀不了空气,风却自由自在纵横穿梭于其中,金色结界完全失了应有的抑制作用。 噗! 空气中发岀一阵高速的震荡,紫燕的"断金"剑发出一速眩目的金光,飞速地斩向金角碧眼兽的颈项,噗!金色的独角一摆,铿锵!火花金星s四溢。 与此同时,陆随风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几乎在同一时间,奔电般的刺向上金角碧眼兽碧蓝闪亮的眼球, 吼!金角碧眼兽暴出一声震吼,碗口粗的兽尾突然高高掦起,似若桶口般粗的一道金鞭卷向刺而来的烈焰枪锋。 殊不知,这只凤乃是上古神兽,自然对这头金角碧眼兽战斗方式有所了解,出枪之前就料到对方必会以尾鞭席卷。所以,这一枪只是虚招而巳,鞭影过后,火焰枪锋一闪,瞬间c入闪避不及的硕大眼眶之中 ,一股碧蓝色的血流喷s狂溅。 这是金角碧眼兽身上下最薄弱的所在,除此之处,全身铜头铁皮,尾鞭如钢,金角更是坚硬比,根本难以伤及分毫。 嗷! 金角碧眼兽负痛震怒,震吼声中轰然暴立而起,足有十米高,青凤的身形也随之摇晃着,跟着拔高升空,手中的枪锋不断在眼眶中快速的绞动,一寸寸地向内深入,似欲破脑而出。 轰! 碗口粗金鞭兽尾反卷飞旋,朝着悬在空中的青凤飞甩狂抽,鞭影如山纵横翻飞,劲气凶湧呼啸,若是被鞭影击中,倾刻便会肤裂骨碎,甚而性命难保。青凤一时间险象横生,境况堪忧,可谓是及及可危。 直看得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边,这一战关系着所有人的生死安危,没有人会不紧张。 惊险时刻,紫燕的"断金"剑及时奔涌杀到,锐利无铸的金芒剑气毅然决然地切入金鞭尾影之中,一时间,剑,鞭上下纵横撞击,爆出一连串的铿锵之声。 紫燕的身形一次次被强悍无此鞭影震飞出去,又一次次契而不舍的反身杀回,为青凤争取更多的时间,d穿坚硬如铁的蠎脑。 上百次,紫燕巳不清被震飞多次,随着火焰飞凤枪一寸寸深入蟒脑,所到之处,炽烈的火焰高温肆虐地焚毁着蠎脑的内部组织,至使旋舞的重重鞭影逐渐地滞缓下来,凶悍的威势越来越弱。 噗噗噗! 金角碧眼兽怒吼连连,头顶的金角突然泛起道道符文,金角尖骇然绽s出无数十道金环,其中的一道金环飞旋着,一下子便电闪般掠向空中青凤面前。 "当心!"有人惊声大呼,出声提示。 青凤握枪的双手几近透入巨大的眼眶之中,心中斗然感到一絲惊颤,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眩目的金色光环电s袭来,毫不质疑,一旦被这金环击中,绝对的有死无生。 见到这一幕,几乎所有都露出绝望的眼神,如坠冰窟,心中一片冰凉。皆因青凤握枪的双手此时巳完全c入了金角碧眼兽的眼眶之中,根本腾不出手事格挡,甚至连躲闪都困难。而紫燕却被另九道金环缠绕攻击着,巳是自顾无暇,那里还会有功夫出手救援。 噗! 众人但见空中青光一闪,凭空呈现出一道青色的风墙,风墙如絲如绵,金环骤然撞入墙中似若陷入沼泽泥潭,可谓进退两难。 此刻火焰枪锋终于透脑而出,金角碧眼兽的身躯斗然冲天直立而起,一阵颤动抖索,口中喷出一声悲嘶哀鸣,巨大庞然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轰然摔跌在地。 "好!"所有人都心中狂喜,击掌惊呼雀跃,都有一种劫后余生虚幻感,直觉眼前的不太直切。 金角碧眼兽一死,笼罩在宫殿大门外的金色光幕结界随之消失,蕩然无存。 死里获生的众人,很快便忘了刚过去的惊魂一幕,甚至连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紫燕两女也瞬间置于了脑后。一个个飞速奔向那座城堡式的宫殿。 这座城堡宫殿通体呈灰白色,隐隐透出晶莹的光泽。下面呈园型,高数十米,上部却是菱形尖顶,充满古老苍桑的气息。 灰白墙体的表层上刻着一些复杂的符文,彼此间串连在一起,像是一个阵法般的图案。 "这是……"众人的脸上皆是一片茫然,彼此的眼神交流都充满了询问之意。 陆随风几人仍是站在原处,远远地观察着,这些符文图案让陆随风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随即闪过一抹惊色;"竟然会是"五行聚灵阵"?!" 五行相生相克,彼此制约,又相互扶持,一旦达到某种平衡,便会产生聚灵之气,繁衍出各种天地变化,可谓是玄奥无比。没想到这道家的玄奥法阵竟会出现在这里,当真令人惊嘘不巳。 陆随风上一世便是修真习道之人,对符文阵法颇有些研究和心得,观察了一阵之后,从上面镌刻符文图案来看,十分确定眼前这座城堡式时宫殿,便是一座"五行聚灵阵"。至于是何方高士大德布下了这个阵法,根本无法考证,也显得并不重要。 城堡宫殿的守护者金角碧眼兽一死,宫殿大门外的晶莹光幕一阵扭曲闪烁,颤动,也随之化着漫空星光,消于无形。 看上去坚实厚重的宫殿大门,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以开启,两人伸出双手搭在门上,轻缓的一推,宫殿大门便微微一震,继而发出一阵隆隆的轰鸣声,缓缓开启。 一股浓烈无比的上古洪荒之气,似若潮水般的汹涌扑面而来,众人仿佛一下置身于澎湃的洪荒海洋之中,这股洪荒气息无法想象融入每个人的血r,没一点负面的不适之感,人人反觉全身如沐甘露圣泉般,舒泰无比。这种感觉稍瞬即逝,很快便象潮汐般退去。 第四百五十四章地底迷宫 一股浓烈无比的上古洪荒之气,似若潮水般的汹涌扑面而来,众人仿佛一下置身于澎湃的洪荒海洋之中,这股洪荒气息无法想象融入每个人的血r,没一点负面的不适之感,人人反觉全身如沐甘露圣泉般,舒泰无比。这种感觉稍瞬即逝,很快便象潮汐般退去。 宫殿内的光线十分充足,如同白昼般明亮,让人能清晰地看清宫殿内的一切,却找不到何光源的来处,足够的神奇。 宫殿的穹顶空间足有数十米的高度,给人一种恢弘浩瀚的感觉,仿佛置身于远古的星空下。宫殿的四壁隐有灰白的晶莹光华环绕流转,凝目望去,壁上锈刻着许多密密麻麻的符文图案,在埸的众人中竟没人能真心的看懂。 令人大感惊诧是这偌大的殿内,竟然空空荡荡不见一物,唯见通体灰白的殿壁上,每三十米便有着一个数米高的园形孔d,共有五个形状相同孔d,而每个孔d都有一扇门,每扇门上都锈刻有不同的符文图案,泛着色彩各异的莹莹光晕。 陆随风知道这色彩分别代表木,火,水,金,土,同样都是"五行聚灵阵"入口,无论选择那一个入口,里面都同样的充满了极度的凶险和未知的变数。 再加上在埸的众人,表面上看起来倒像是颇为和谐,遇到危险时也还能共同抵御,但私下里却是各怀私心诡谋,没人会绝对相信对方。尤其看见楚家一方进殿之人只剩下区区数人,某些人的心中巳在冷笑连连…… "陆公子!我们是否单独选一个孔d进入?"楚家主皱着眉头出声问道。 "大可不必!"陆随风冷哼一声;"如此一来,岂非令某些人诡谋落空,也让我们大失所望,同时失去了绝佳的机会。" "可是蚁多咬死象,就我等几人如何能应对这些人的蜂涌群攻,此举会不会太冒险了?"楚家主望向不远处,彭家和风岚家的那些人,眼中都隐透出冰冷的神光和毫不掩饰的杀机,能参与这次探险行动的人,没一个吃素的主,省油的灯。 尽管两女之前所展现的战力足够惊人,但,对方仍是有恃无恐,虽说一路行来也折损了些人手,终端战力却没受任何影响,只要将楚家主一举灭杀,也算是达到了此行的目地。 在这五个孔口的门未开启之前,谁也不知里面到底有什么,会发生什么未知的凶险? 没人见识过这个阵法,面对五个门d不知该如何选择。最后,在白发老者建议下,最终决定从那扇泛着黄晕光华的d门进入。 咦!有二位乾坤境的尊者随意地朝着那扇门走去,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住,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咦! "给我破!"两人几乎同时朝着屏障轰出一拳,霸道的拳势凝聚成形,倾力轰在屏障上。嗡!一声轰鸣回蕩,屏障竟然完好无损,泛起一层淡黄色波纹涟漪。 砰砰砰!两人拳掌齐出,狂发三击,无形的屏障发出一阵震颤,扭曲,随之又恢复了原状。 "我来!"白发老者微眯着眼注视片刻,突然抬手屈指,连连弹出三道强劲的指风,同时击在一个点上。随即伸出光滑如玉的手掌,玄力一絲一毫都没扩散,完全凝聚于掌心,缓缓地c入无形屏障凹下去的一处,迅速扣入那层凹点,倾力一撕一垃,唰啦!的一声!无形的屏障硬生被撕裂开,黄色的光晕随之破碎溃散开来,孔d的发出一阵隆隆的开启声,如同远古的战车轰鸣。 "各位带好自己人,最好不要走散了,落单很可能就意味着死亡。"白发老者冷厉地出声警示,率先领着器师总殿的人当先进入了孔d之中,大长老带着一众黑衣蒙面人紧随其后。彭家主回头瞥了陆随风几人一眼,透出一抹讳莫如深的y笑。 陆随风几人落在最后面进入孔d,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通体灰白的通道,高度约有五六米,宽有十米左右,通往前方的深处,一眼望不到尽头,通道的四周墙壁上镌刻着无数符文图案,足见其工程的复杂浩大。 整个通道不知用什么特殊的材料建造而成,令没有絲毫光源的通道变得相当敞亮,视觉上一点不受影响。只不过,在通道内的神识感之力却十分迟钝,至多只能复盖十米的距离。而且还有一种特殊气埸,抑制着体内玄力不能正常发挥。 楚家主将这种感觉告知了陆随风,他体内的玄力最多只能使用五成左右。陆随风和二女修的都是真元力,一试之下并没有受任何影响,这种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不会轻易透露出去,彼此对视了一眼,并未显露出任何破绽。 众人小心異異地行进在通道中,每走一段距离,周边便会出现几条另外的通道,忽上忽下,可谓是四通八达,似若一个地底迷宫一般。 白发老者一路拿着地图,额头隐隐见汗,每到一处转折口,都要在地图上观察研究半天,没人出声打扰,紧张的留意着四周,尤其是对楚家之人,似欲时时准备瞬间出手灭杀。 人心险恶致及,身处凶地尚不自知,心中还时刻念着袭杀他人。陆随风心底一声冷笑,看着一脸戒备绷紧的楚家主,淡然地出声道;"放松些!有器师总殿的人在埸,他们暂时还不会动手。" 楚家主闻言,呼出一浊气,随即苦笑了一下;"言之有理!呵呵!让陆公子见笑了!" 事实上,这"五行聚灵阵"并非什么迷宫,只因其间的通道太多,且纵横交错,四通八达,令人眼花瞭乱,难辨南北西东。而根据"五行聚灵阵"的变化,最终只有五个出**路,其余的通道都是死路,转来绕去又会回到原地,因此才令人感觉像是一座地底迷宫。 这"五行聚灵阵"对颇为了解的陆随风来说,完全可以根据通道壁上的符文图案,顺利的找寻到五个活口通道。只不过,他根本不会主动去领路,因为那些该死的人还活着。 "啊!终于找到出口了!"白发老者领着众人不知在通道中绕行了多久,突然在一个折转口后,发现前方处骤然透出了一道光亮,所有人心中都涌动着一阵欣喜。 嗖嗖嗖…… 一道道人影争先恐后的朝着光亮处,瞬间电闪般的冲了出去…… 没有人去思索或想象过那光亮处是什么所在,是凶地险境,或是绝谷山涯,沼泽,荒漠…… 无休无止的在永远一种色调的通道内反复的环绕,每个人几乎都疯掉了,无论外面是什么,都远胜于那迷宫似的可怕通道。 只不过,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想到光亮处竟然会是这幅景象,所有人都膛目结舌,绝对的震撼得连惊呼声都叫不出来。 ……湛蓝的天空,如同水洗刷过的玻璃一般清澈惕透,飘浮的云团似若雪一般晶莹轻柔。碧空下是一片开阔空旷的原野,小溪泉流潺潺淌过石缝青草地,叮咚作响,似若天外之音。柔风和煦,掀动齐腰的不知名禾木野草,随风摇曵,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清新甘甜的气息。 "人间天堂!"每个人的眼里心中禁不住惊嘘长叹。 再看那溪水泉流清澈可见水底下面鹅卵石的纹路,青青草地上点涰着色彩各异的不名小花,如同夜空中的繁星闪烁,散发出淡淡清香。 "世外仙景!"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众人的视线很快又被远处山峰上的一座美轮美奂宫殿所吸引,那是一座高达数十米,通体由黑色墨玉构筑而成的殿宇,那磅礴浩然的气势让人禁不住的惊颤。 下一刻,每个人的脸色都在充血,涨得通红,一道道人影不受控地疯狂飞奔而去。 在那宫殿的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血红色的牌匾,牌匾上铁勾银划的雕刻着三个鎏金大字;灵通殿! 所有人的眼睛一亮,光是牌匾上的三个大字,便令人感到在一种无穷的威压,让人顿觉有些胸憋闷,连呼吸也略感不暢。 兴奋的目光落在宫殿旁的一根醒目的石柱上,上面竟刻有一连串文字;天南地北的来者!能见到这座宫殿,便是一种缘份,至于这宫殿中的稀世珍藏自然也属有缘据之,谁是有缘人?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有缘人,拭目以待!只不过,机遇通常都与危险共存,当心了! 那数行龙飞凤舞石柱留言,霸气中却又充满着戏谑的意味,虽说殿内有危险,但这口气又像是在引诱蛊惑人不顾一切的走进去。 "有意思!"陆随风在纱巾面罩不撇了撇嘴,若有所思地对楚家主和二女言道;"大家聚拢一些,无论如何都不可落单。"三人闻言,凝重地点点头。 此时,众人巳齐聚宫殿大门前,白发老者率先走上前去,望着这扇镌刻有各种符文,显得极为高大坚实的黑色墨玉大门,倾尽力量地一推,那玉石大门却是纹絲未动。 第四百五十五章通灵殿中的生死幻景 "有意思!"陆随风在纱巾面罩不撇了撇嘴,若有所思地对楚家主和二女言道;"大家聚拢一些,无论如何都不可落单。"三人闻言,凝重地点点头。 此时,众人巳齐聚宫殿大门前,白发老者率先走上前去,望着这扇镌刻有各种符文,显得极为高大坚实的黑色墨玉大门,倾尽力量地一推,那玉石大门却是纹絲未动。 彭家主和大长老,还有数个乾坤境尊者相继走了过去,一齐用力推动,却仍没有一丁点动静,彼此面面相观,露出一脸苦笑。这些人的力量叠加在一起,连一座峰岳都可以倾刻蕩平,却奈何不了这座玉石大门。 陆随风远远地观察着这玉石大门上的符文图案,看似十分凌乱,毫无章法,留心细看之下才发现,那些凌散符文图案片段,却是微不可觉链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山川河的阵法图案…… 轰! 就在这时,一道震耳欲聋的轰然之声爆响,那玉石大门之上的符文图案,突然一阵闪亮,绽s一道道璀璨夺目的五彩光华。眩目的光彩冲击着所有人的视觉,俱皆难以承受的闭上眼睛。 但,就在闭眼的这一刹那间,整扇玉石大门突然涌出一团五彩光环,骤然将所有的人包裹笼罩在其中,随之暮地消失! 宫殿的玉石大门仍然是紧闭着,众人竟在门外凭空消失了,而不是预料中的玉石大门隆隆开启,这一切都显得异常的离奇诡异。 ……迷迷茫茫,天地世界完全是一片白色的云雾,雪浪起伏跌蕩,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视觉的能见度非常低,十米之外难以看透一切事物。 "这是什么地方?" 陆随风几人仍聚在一处,此刻正站在一个园形的石台上,这石台的直径约有两百米左右,四周空荡荡的,白色的雾气飘浮缭绕,而这园形石台就仿佛悬在空中一般。 "我们这是到了什么鬼地方?"这声音来自五十米之外,听上去应该是那位彭家主的声音,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被那团五彩光环送到了这园形的石台上,只是白雾弥漫,彼此看不见对方而已。 就在此刻,天地间突然响起一道虚浮飘渺声音;"欢迎各位进入"灵通殿",这座石台只不过是殿内的一处"生死幻境",真心希望各位能完好无损的活着离开这里。最后,提示一下各位,千万别试图走出这座石台,否则,死相一定非常难看!" 所有人都凝神屏息地仔细听着,没人知道这神秘飘渺声音来至何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声音的主人定是这座宫殿的掌控者,而此刻的众人巳置身于殿中的一处"生死幻境"中,这就是所谓的机遇和危险并存,能活着离开这里的人,定是那位与珍藏有缘的人,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其中的有缘人,谁知道? 即然都走进来了,巳没有任何选择,唯有接受那未知的生与死的考验,除此之外,无路可退。不少人正在石台的边缘走去,意欲离开此处,骤闻云雾间透出的语音,纷纷骇然缩回脚来,浑身虚汗直冒。好险呀! "器师总殿之人全部汇聚一处,不可任意走动。"雾气中听见白发老者出声招集自己的人聚在一处,危险随时随刻都可降临。 彭家主和大长老似乎也在频频地发声招唤众人,声音中透出一絲颤抖,显示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然而就在此时,石台空旷的上空骤然出现一道彩色的雾气,瞬间弥漫着整个石台,将所有人一下完全笼罩在彩雾之中。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这云雾山脉中什么最可怕,危险?不是强大的妖兽,也不是危机四伏环境,而是无处所不在的恐怖毒雾。弥漫的各色雾气,色彩越鲜艳,毒性越浓烈。而眼前突然出现的却五彩雾气,那炫丽璀璨的色彩,更令人感到心惊胆寒。 尽管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屏住呼吸,甚至极有经验的将全身毛孔给闭塞住,几乎近似龟息状态。但,当五彩迷雾笼罩着全身的时候,却令人瞬间感觉头晕目眩,逐渐连大脑意思也开始迷乱模糊起来。 没人想得到这五彩迷雾,竟然并不是通过呼吸和皮肤毛孔渗入人体,而且直接作用于人的神识,甚而触及灵魂,除非巳完全死亡,彻底的失去了意识和知觉,否则,根本难以抵御。 陆随风忽然感觉眼前的天地世界在颠倒旋转,大脑传岀一阵阵的晕眩,视线中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渗入神识领域…… ……药谷内, 一具逐渐冰凉的尸体,手指间暮地动了动,一具幼小的的身体从冰凉的地上缓缓地立了起来,看似十分虚弱的身形,骤然像标杆似的挺立,有如山岳巨岩般的的屹立。双目开合间精光闪烁,清明深遂的神光静静地投遥远飘渺的虚空。 "活着!"这具身体的新主人,重新拥有意识后呈现的第一个念头,一种劫后余身的喜悦瞬间弥漫整个身心。 " 存在"!天地间没有比这更美妙崇高的词汇!突然,一股冰凉的气息有若涓涓细流般的湧入脑门,意识中浮现出一 段即佰生又熟悉的信息…… "玄天大陆!天翔王囯,红叶城陆家主的二少爷,陆随风,三岁……"信息十分短暂,一闪即逝。一个幼童的记忆嘎然而止。 "神魂穿越,借尸还魂,远古的传说骇人听闻。今虽亲历其境,我心仍若止水波澜不惊。天道虽无常,却自有其公道。前世真身尽毁,却又赐予我一具幼小的身躯,且同名同姓。无论是巧合,还是天意,无论境况如何悲凉艰险,只要活着,存在!这个世界,这片天,休想挡住我一往无前的步伐! "这一幕……"陆随风的双眸暮地睁开,闪s出一道紫光精芒,呼吸略为有些急促沉重;"我之意志坚若金铁磐石,又岂是区区幻景可以轻易迷乱。"一声厉哼,似如风雷滚荡,眼前的空间顿时一阵颤动扭曲,一切幻境幻象如泡影般的破碎开来,重新显示出原本的天地世界。 平台上的五彩雾气越来越浓厚,越来越粘稠,笼罩在其中的人像是都在竭力地抵御着那股神秘力量的侵蚀,坚守着灵台的最后一絲清明,不陷可怕的幻境之中。 人人的脸上都涨得一片潮红,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眼中都充满迷乱晃忽的神色…… "畜牲!我当你是兄弟,平时什么都让着你,就连自己的老婆都让你上了好几回,你却连我十三岁的小妹都不放过。简直不是人!我要杀了你!"有人突然愤怒的吼叫,双目赤红,面部扭曲,手持长剑癫狂挥斩。 整个园形石台的直径不过百米,这人挥剑狂吼拼命似奔跑着,只用了不到十秒的时间便冲到石台的最边缘处,随即便一下跌落了下去,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啊! 一个令人心神颤栗的惨叫之声,从石台下传了上来,那声音中充满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似比被人千刀万剐还痛苦,那凄厉的在雾气中环绕回荡着,许多人发誓这辈从未听到过比这更绝望的声音,这声音中蕴含着的痛苦让人心神欲碎。 紧接着,又有数人心神失守,接连不断的上演着这令人颤栗不巳的一幕。没有人知道这石台之下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所有人都不敢再有絲毫的分神,竭力地坚守着意识中的最后一点清明,人人额头都布满了冷汗,面色苍白如纸,浑身禁不住簌簌颤抖,抵御着幻境的侵蚀。 五彩迷雾逐渐变得更为浓稠,几乎化成了y状态,更加强大的毒素开始突破许多人坚守的防线,一旦失守就会全面崩,陷入了可怕的幻境中。 "燕儿!你好大的胆!即有婚约在身,竟敢不守妇道,与那一无是处的小白脸私下苟合,令我符氏一族颜面尽。岂能容下这小畜牲!杀,杀,杀!" "不!……家主……父亲……绝能杀他……"紫燕口中悲痛无比的嘶叫出声,眼泪抑制不住的夺眶倾泄而下。 陆随风刚从迷乱幻境中挣脱出来,忽闻身旁的紫燕一声悲呼;"不要……放过他,让我去死……"身陷幻境中紫燕似被触动了灵魂深处的那片逆鳞,似乎巳完全丧失了灵智,嘴中溢出一口鲜血,满面泪雨地突然冲了出去;"不要杀他……" "紫燕醒醒!这是幻境!"陆随风睁眼便见紫燕神色迷乱地朝着石台的边缘,状似癫狂地猛冲而去。 由于事发突然,紫燕飞奔而去的速度即猛又快,几人惊觉时想要阻止巳然不及,陆随风的呼叫声像是起到了一点作用,致令已奔至石台边缘的紫燕微微止住身形,黛眉紧皱,浑身却是禁不住地一阵颤抖,一双迷乱浑浊的双眼充满了血絲。 "不……"紫燕的面容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像是在竭立的挣扎着,身躯在不停的晃动着,口中突然仰天悲愤发出一声怒喝,双目变得一片血红,再次抬脚朝着石台边缘走去…… 第四百五十六章生死一线 由于事发突然,紫燕飞奔而去的速度即猛又快,几人惊觉时想要阻止巳然不及,陆随风的呼叫声像是起到了一点作用,致令已奔至石台边缘的紫燕微微止住身形,黛眉紧皱,浑身却是禁不住地一阵颤抖,一双迷乱浑浊的双眼充满了血絲。 "不……"紫燕的面容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像是在竭立的挣扎着,身躯在不停的晃动着,口中突然仰天悲愤发出一声怒喝,双目变得一片血红,再次抬脚朝着石台边缘走去…… "紫燕!"陆随风一声惊呼,整个人化着一道闪电,朝着紫燕飞掠而去,眼看着一只手几乎巳触及到紫燕的身体,然而紫燕此刻的脚巳迈出石台,整个人巳完全踏空,直像台下的迷雾中坠落下去。 此刻的陆随风距离石台边缘不一米,仅差一步之遥便可抓住跌落的紫燕,咔嚓!石台边缘一块岩石骤然裂了开来,掉落迷雾之中,嗤嗤!迷雾一阵流转,直接化为了虚无,连粉末都没留下一点。 陆随风骇然地狠狠抽搐了一下,但,他的手在最后一刻却突然暴涨的一截,在紫燕踏空的一刹那,幸运地抓住了她的衣衫,望着那化作虚无石块,一阵惊嘘不巳;好险! 陆随风环抱起紫燕,悬浮在石台的空中,暂时还敢将仍迷乱中的紫燕放下,以她的心性定力应该能守住灵台清时,不知是怎样的一幕幻境,竟让她陷入如此之深,到了难以自拔地步? 就在此时,一道细微雷动之声突然在整个天地间响起,笼罩在石台上空的五彩迷雾却在这道声响下,突兀地消失不见了,整个石台空间又回到了之前的清明空旷。 在埸的所有人都是浑身一个颤抖,人人面色苍白的一下跌座在石台上,似乎都从迷乱的幻境中清醒过来。 之前的五彩迷雾中,器师总殿有三人在神智迷乱下冲出了石台,彭家有四人,大长老一方只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失控,这些跌落石台下的人,俱皆直接被化为了虚无。连紫燕也险些陨落于此,所幸陆随风的即时赶到,可谓是生死一线,险之又险。 这些五彩迷雾实在是太诡异恐怖了,如果稍再持续片刻,不知还会有多少人灵台失守? "恭喜还活着的人,能挺过这生死幻境的考验,足见各位的心性定力之坚韧,有资格接受下一关的考验,希望能继续话着走下,无数的珍奇异宝在向你们频频招手。"那道虚浮飘渺的语音再次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这道语音消失的同时,石台的中央突然爆闪出一团彩光,闪烁的辉光中骤然呈现出一光门。所有的幸存者都兴奋的对视一眼,没有人出言说话,俱皆黙然地朝着光门走去。至于这光门通向何处,充满了什么未知的危险,此时此刻巳不再考虑范围之内。因为这是唯一可以离开这可怕石台的途径,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选择。 每个跨入光门的人都会感觉到一阵刹那间的晕眩,陆随风恢复了视觉的清明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汉白玉广埸之上,整个地面通体皆由汉白玉铺就而成。陆随风四顾环视了一下,唯只见那位大长老和他带来的一众黑衣蒙面人。而器师总殿和彭家之人却不见了所踪,应该是被传送到其它区域去了。 "紫燕呢?"陆随风忽然发现身旁只有楚家主和青凤两人,心下猛地狂跳了一下,脸上透出一絲从未有过的惊骇之色,随即再次四下环视,仍未见紫燕的身影。他清晰的记得,自己是和紫燕一起跨进这道光门,楚家主和青凤是紧随其后进入。 "姐夫不用担心!我姐应该没事……"青凤的语气显得十分轻松,她和紫燕可是生死相依的契约伙伴,偌是一方身处险境,生死危在旦夕,自然会有所感应,感同身受一般。她虽不知紫燕身处何处,却能感觉到她此时仍安然无恙。 陆随风听青凤如此一说,提起的心这才稍后放下,所谓关心者乱,明知道她们彼此之间有着心灵间的沟通,无论相隔多远,身在何处,都能准确地捕捉到对方的信息。尽管如此,只要一时没见到紫燕,他的这颗心都不会回到胸腔内。 ……正在陆随风牵挂着紫燕安危的时候,紫燕却置身于一个通体泛着金光的密室之中,面对着浮掠着金光的四壁发痴发呆,有些迷茫的眼神中逐渐透出清明的光泽,温润如玉的脸上显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是……" 这是一个无窗无门,全封闭的密室,四壁的墙上雕刻着一幅幅图案,以及一行行文字,这些雕刻的图案和文字中显示的内容极为玄奥难懂,且都是一些关于对金属性的感悟和灵力运用的法则,就算是紫燕这般乾坤境高阶的尊者,也感到大脑一阵发懵,云里雾中的不明所以。 就在此时,一道低沉而充满了霸气的声音突然在密室中蕩响;"有缘人,这是一个传承空间。我是另一片空间缝隙间坠落到这个世界的一个金系灵神,达菲尔,巳在此处存在了上万年,真身巳陨灭了五千年,这里只留下了我的一道神识。" 这声充满了无尽苍桑和落寂,同时又蓄含一股令人惊悚的杀伐之气,金戈铁马浩蕩气息;"你是数千年来唯一被选中的传承之人,不过,要接受我达菲尔的真正传承却非容易之事。在你面前的墙壁之上,是我自创的金系规则的掌控法门;秘法九式,你必须要尽快的掌握。这里的一个时辰相当于外界的一百天,所以,你务必要在一个时辰内学会一式,完全掌握秘法九式的招式,便能轻易的破开这密室的墙壁,才能接受下一重的传承。否则,视为失败,死亡!" 荡响的声音嘎然而止,一个时辰学会一式,失败的结果就是死亡。紫燕此刻的脑中完全是陆随风的影像,她的突然失踪会让心爱的人担心牵挂,对这所谓金系灵神的什么传承沒絲毫兴趣,只想尽快地重新回到陆随风身边。 但,感受到这一片寂静的全封闭密室,试着破开四周的墙壁,用尽各种方法仍是徒劳而已,不得重新冷静下来面对现实,接受传承,在规定的时限内学会秘法九式,唯有如此方能破墙而出的离开这里。 紫燕的双眸中瞬间流露出无比坚定的目光,随即就地盘膝而坐,整个心神很快便沉浸在面前的那些雕刻的图案和玄奥的文字中;"我一定能做到……随风,等着我……" ……汉白玉广埸的面积至少有数百平方米,一片空旷,而广埸的处围则是一片迷雾笼罩,根本看不透处围情形。有了石台上的教训,没人敢试图冒险离开广埸,进入迷雾笼罩着的区域。 大长老y沉着脸,观察分析着当前的环境和势态,发现整个汉白玉广场内,除了自己一方外,竟然只有楚家之人在埸,而且仅仅只有孤孤单单的三人存在,那主要目标楚家主也在埸。随即扫视了一下身旁的一众黑衣蒙面人,一路险象环生的走过来,仅折损了一人,全数共有十九人。而这些人都是他常年精心培养的秘杀机构"影卫",个个都是修为精深的顶级刺客,杀手,手段y毒残忍,且人人悍不畏死。一旦出手势必抱着绝杀,必杀的意志决心。 大长老微眯着的眼中暴s一道森冷浸骨的杀机,如此天赐良机,二十对三。偌再不趁此动手灭杀对方,当真天地都不容。 "凤儿!你确定你的紫燕姐当真没事?是不是再感应一下她此刻的境况?"陆随风仍是一脸忧色的出声询问青凤,希望能进一步得到紫燕安然无恙的信息。" "姐夫!我姐刚才传来一个信息,像是在接受什么大神的传承,让凤儿转告你不用为她担心,很快就会重新回到某人身边。"青凤戏谑的笑道。 "这样啊!那我真的放心了!"陆随风突然语气一变,冷哼了一声;"这么好的机会,这老傢伙如还不动手,可真就是一头名符其实的蠢猪了。" 陆随风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的传入了那位大长老的耳门之中,掉转身来,微微抬手打岀一个只有那些黑衣人才看得明白的手势,嗖嗖嗖!汉白玉的广埸一片黑影闪动,呼吸间,陆随风三人已被十九名黑衣蒙面人远远的圈围在其中,彼此间的站位自然形成一种遥相应之势,显得尤为纯熟和默契,仿佛巳训练过成百上千次。 "楚家主,这一次似乎连老天都不帮你,特意制造出这样一种机会,一个二十对三的局面,看来你楚家的气数巳尽,巳到了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大长老带着猫戏鼠的戏谑口吻,y柔地出声道。 "是么?就凭这些蒙头罩脸之辈,你认为就能摆平我们么?"楚家主掩饰住心中的一絲紧张和不安,毕竟蚁多都能咬死象,更何况这些黑衣人身上流露出的气息,隐含着y冷的杀气。 第四百五十七章机会也是陷阱 "楚家主,这一次似乎连老天都不帮你,特意制造出这样一种机会,一个二十对三的局面,看来你楚家的气数巳尽,巳到了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 "大长老带着猫戏鼠的戏谑口吻,阴柔地出声道。 "是么?就凭这些蒙头罩脸之辈,你认为就能摆平我们么?"楚家主掩饰住心中的一絲紧张和不安,毕竟蚁多都能咬死象,更何况这些黑衣人身上流露出的气息,隐含着阴冷的杀气。 "若论实力修为,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如你,但,论起杀人夺命的手段来,绝对比你更可怕。因为他们活着就是为了杀人,他们让你刺穿自己的心脏,然后同时割断你的喉咙。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刺客,杀手,所以他们一旦出手,不是目标倒下,就是自己死亡。"大长老的语气中似对这些黑衣人有着无比的信心,对方再强也只有区区三人而巳,面对十九个一流的刺客,杀手的同时攻击,没理由还能侥幸活下去。 "你这老傢伙说的话是不是太多了?本凤儿看你是得太得意忘形,还是有些脑残,居然忽略了一个最浅显道理。"青凤鄙夷不屑地冷笑一声,随接着言道:"你可知道一个杀手,刺客,一旦显露出了形藏,从黑暗的阴影人走出来,意味着什么?几乎与选择"死"没多大分别。那些所谓刁钻阴毒的杀人优势,在阳光下瞬间荡然无存,根本毫无用武之处。" "凤儿说得一点没错!杀手一旦显形,多半是十去九无归。所以,你适才说了那么多,实则是在为他们说了一大堆遗言,当然也包括了你自己在内。"陆随风冷气森然地出声道:"你认为老天真的瞎了眼,会给一个大逆不道,丧心病狂的无耻之辈再创造继续作恶的机会么?难道以你奸诈多疑的心机,就一点没看出来,这看似的机会,实则也是一个埋葬你这恶徒的死亡陷阱?" 大长老闻言,似乎很沉得住气,看上去仍是沉静如水,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但眼底深处却微不可觉的抖动着一絲惊颤,陆随风的所说的一字一句,都犹如大冬天里洒落的冰凉雨滴,令人冷浸骨髓。 以他奸诈多疑的心机,很快意识到整件事的确太过反常,这位楚家主岂会是一盏省油的灯,明知此行充满了危机和凶险,又怎会掉以轻心的不加以戒备和防范,身边甚至连一个像样的高手都没有随行,实在是有违常理。 但,从眼前的势态看来,对方的确只有区区三人,在这片诡异的封闭空间中,绝不可能会有什么埋伏和所谓的援手。这位大长老的心思在千回百转间,很快便得出了一个结论,对方绝对是在故弄玄虚,让自己心生疑虑顾忌,患得患失…… "你二人同样是以纱巾罩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会也是刺客杀手吧?"大长老生性多疑谨慎,眼见对方身处劣势,仍这般淡定从容,而且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在没真正弄清对方的虚实深浅,宁可放弃大好的灭杀机会,也不会冲动的冒险一搏。 "死老头,你架式都摆开了,乍还在这里叽叽咕咕的说过没完?"青凤冷哼一声;"现在想要打退堂鼓是不是巳嫌晚了些?就算你想收手,只怕也来不及了。因为我们此行的目标本来就是要让你从这片世界彻底消失。姐夫,还等什么?" "哼!就凭你们三人……"大长老不屑地勾勾嘴角。 "楚家主,可有把握割下这老傢伙的头颅来?"陆随风淡淡地问道。 "这个……单打独斗,应该可以击败他,至于割下头颅……很难。"楚家主实话实说地苦笑道:"但,眼下的势态是敌众我寡,对方绝对是蜂涌而上……" "你说得一点没错!若论实力修为,老夫的确稍逊一筹。"大长老毫不隐讳的坦然道:"只不过,老夫根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是么?"陆随风一声冷笑;"那我就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你此刻不妨回头看一看!" 大长老闻言,不以为然耸了耸肩,怎会被这种不入流的小伎俩所惑,不为所动地撇了撇嘴,没一点转头看看的意思,神情间反露出一絲不耐之色,微微抬起手臂,正欲发出攻击的手势号令,却突然发现这些黑衣蒙面人眼睛,都同时望向自己的身后,并透露出一束惊诧的神色。 大长老面部的肌肉禁不住地抽动了一下,从这些黑衣人的眼神中似乎读懂了一个信息,对方的确没在故弄玄虚,在这个诡异的封闭空间内,自己的身后还会突然出现什么?这位大长老再也沉不住气了,当他掉转脸看见身后的一幕时,差一点没有掠呼出声,直疑自己的视觉是否出现了问题,或许是不是陷入了某种幻境之中? "这怎么可能?"大长老揉了揉自觉有昏花的老眼,凝神定晴望去,十米之外,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凭空多出一群人来,人数虽不多,只有十人,有男有女,看上去虽都很年轻,但却看不透其中任何一人的实力修为,没人会愚蠢的认为这群突然出现在这片封闭空的人,会是普通的武者。 "老傢伙是不是感觉很惊喜!"陆随风淡淡出声;"楚家主,欲杀人者,人恒杀之。有人即蓄谋致你于死地,接下来,该怎么做就无须我再多言了。" 楚家主此刻的震撼绝不压于那位大长老,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些人,他几乎都曾见过,没看看见人人都在冲着他微笑的打着招呼。太诡异了!这陆公子当真神通广大,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将这些人带入这片封闭空的,这一路之上怎就絲毫没有发现一点踪迹。 陆公子不说,他此时自然也不会开口询问,腰背一挺,眼底瞬间透出一股浓烈的战意;"风天掦,你我今日一战只怕是想躲都躲不掉了。" 大长老毕竟也是经历过风雨之人,无比的震惊之余,巳没时间去揣摩这些人是怎么出现的,很快便恢复了应有的冷静,迅速地判断着这突变的势态。对方虽然多了一批人手,但从数量上来看,己方仍然略微占优,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就算是惨胜,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更何况,双方都巳势同骑虎,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唯战而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此行的一众"影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至少有半数都拥有乾坤境初阶的实力修为,自己虽非这位楚家主的对手,差距却也小得有限,只要拖缠住对方一时半刻,一旦有影卫腾出手来,便能合力斩了这老傢伙。 "杀!"大长老谋定而动,喉咙间骤然滚动出一声震天暴吼,一众黑衣影卫几乎同时闻声而动,虽是蜂涌而上,却非哄乱的围杀攻击,而是训练有素,有章有法,瞬间十分黙契的形成两人一组,这是一种战术性的搏杀势态,两人合击一人,以众凌寡,分而袭杀。 正如他们的主子所说的一样,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杀人,所以个个悍不畏,只求一味攻击,伤敌杀敌,很少回防自救自保,宁可以伤换伤,以命搏命,挨你一剑,斩你一刀。且攻击的手段刁钻阴毒,招招欲制人死地。 殊不知,这些黑衣影卫的运气真的很背,偏偏遭遇的云无涯,欧阳无忌等十人,曾有多少顶级的刺客杀手栽在他们手里,可以称之为刺客杀手的剋星,也绝不为过。 一时间,空旷的汉白玉广埸上,刀光闪烁,剑影纵横翻飞,惊呼狂吼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劲力旋流呼啸,轰鸣…… 没人知道陆随风的"隐龙戒"中居然可以装载活物,所以,云无涯等人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诡异的封闭空间,也就不足为奇了。如果这位大长老知道陆随风的"隐龙戒"还蛰伏着三十六个金甲龙卫,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此刻的大长老正与楚家主相距十米,对面而立,对身旁激烈无比的战局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双手负在身后,神色凝重如水,他知道这一战生死攸关,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分心。全身气息浑然一变,原本微眯着的双眼中暮地透出一束精光,撕破天光,无声无息地投射在对方身上。换作修为稍低些的武者,根本难以承受这若实质般神光,堪比利刃刀锋,足以撕裂肌肤,重者内府,甚而令对方倾刻毙命。 一道试探性的眼神都足以令人倾刻毙命,若无强大的实力支撑,只这一眼,战斗便巳结束。只可惜,他的这道足以致人死命视线在中途便被一团绵柔的气劲所阻,有若泥牛入海般的瞬间溃散开来,化为了无形。 楚家主的整个人笔立挺拔,似若一柄随时都将出的利剑,即是在炽烈的日光,浑身上下仿佛蒸发出絲絲寒气,有如严冬飞雪般的冷冽。 第四百五十八章强强爭锋 一道试探性的眼神都足以令人倾刻毙命,若无强大的实力支撑,只这一眼,战斗便巳结束。只可惜,他的这道足以致人死命视线在中途便被一团绵柔的气劲所阻,有若泥牛入海般的瞬间溃散开来,化为了无形。 楚家主的整个人笔立挺拔,似若一柄随时都将出的利剑,即是在炽烈的日光,浑身上下仿佛蒸发出絲絲寒气,有如严冬飞雪般的冷冽。 大长老的瞳孔微微收缩,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眼中透出浓烈的战意。身上的华袍鼓荡,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散发开来,目中精光蕴含着火山喷薄的意境,投射在冷崚如冰的楚家主身上,似欲将其彻底的融化。 下一刻,一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从大长老的身上蒸腾弥漫开来。立掌为刀,一股冲霄的刀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刀芒,如山般厚重地斩落而下。 楚家主的鼻腔中喷出一声冷哼,稍一抬手,竖指为剑,一道由玄力劲气组合而成的剑刃锋芒,居高临下的飞劈斩落,霎时,一道浩瀚锐利的剑势,肉眼可见一道光华仿佛从天际深处,惊电般的斩向如山般厚重的黄色刀芒。 大长老的刀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神色间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 与此同时,大长老的手中突然握住一柄黄褐色灵杖,看上去厚重无比,似比普通的棍杖要粗壮一倍,长上一节。一杖在握,天下有我,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杖身上有土黄色的光华澎湃,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一扙朝天举起,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龙吟惊天! 杖势劈空降落地面,仿佛一颗陨石落在埸中,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轰然砸向楚家主。 这一杖之威足可裂山断岳,杖影闪动间,漫空重重叠叠,似若数十条惊天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楚卷入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被重重杖影笼罩着。 大长老目中精光烁烁,意欲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楚家主的身形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杖芒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身在如山的杖影中的楚家主,骤然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如风一般地从漫天杖芒龙影的笼罩中掠出,下一刻,便骤然出现在大长的面前。 拔剑,出剑,一道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大长持杖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喝成,不带一絲烟火气。 太快了!大长老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了最快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但仍见一道血光飞溅而起。 大长老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巳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疾退时巳然杖交左手,舞起一团凌厉的杖芒,卷起一蓬尘土,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确保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杖尾,由下往上朝着对方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 实没料到大长老的临埸机变能力如此敏锐,将其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只不过,这位彭家主也非泛泛之辈,念动间,真身巳飞速地隐去,留下的只是一道虚影,却巳被对方由下而上的挑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不好!"大长老心下暗呼一声;眼角余光巳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点精芒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大长老诡异刁钻地一杖斜撩而出,去势强劲,一时回撤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楚家主也是仓促出剑,又被对方掀起的尘土遮住视线,这才未穷追不舍,让大长老有机会拉开距离,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 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悬在云无影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大长老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绝峰断流"之势。 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楚家主但觉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大长老见对方并没有一点臣服的迹象,心中并不感到惊诧,对方的强大巳令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绝不会这般轻易崩溃。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楚家主的身躯在如山的重压下,体内连绵不断地弥漫出一股股如火如血的耀眼光华,肉眼可见,迅速地汇聚组合成一柄烈焰绽守的剑气锋芒。一剑斩出,山岳瞬间崩裂倾塌,黄尘灰土蔽空。 吼!大长老口中吐出一声怒喝,手中灵杖空中呼啸盘旋,四周溃散的尘土瞬间汇聚于杖身之上,一条黄龙势若奔雷,直朝着楚家主的立身之处当头淩空砸落。 断山斩!暴吼声从大长老的喉咙滚滚喷吐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杖势,威凌无双,杖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杖压如山降临,不断地碾,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压成肉屑碎沫…… 大长老的这一杖,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换着常人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杖轰杀。 楚家主腰背一挺,冷哼一声;风云杀! 抜剑的速度,只能令人隐约瞥见一抹模糊光影,瞬间化出一道长达十米剑气长虹,仿佛从云层间骤然奔射而出。 四周的天光一下消失了,眼中唯见一道璀璨夺目烈焰光华闪耀,下一刻,惊天长虹巳飞速地斩向黄褐色的厚土扙芒龙影,由上而下虚飘飘地凌空斩劈而下。 轰然一声炸响,卡嚓声响起,烈焰长虹瞬间炸裂成数十断,霸道绝伦的杖芒同样寸寸碎裂,龙影也顿时随之纷纷消散开来。 出人预料的,断裂的长虹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大长老见状,毫无俱色的双目暴睁;"不动山岳!"厉喝声,手中的灵仗暮地划出一弧光,厚土玄力贯入杖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山岳"厚重坚实的真本色。 只在几个呼吸间,几次电光火石的强强交锋中,一番潮起潮落的惊险搏杀,大长老从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以"不动山岳"之最强的防御之势,阻住了对方奔雷般强势反击。心下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势必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力,在彼此修为悬殊无几的情形,防御反击的策略可收奇兵骤然袭杀的效力,但…… 楚家主手中长剑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烈焰长虹,轰然一剑,二剑,三剑…… 整个的身躯仿佛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这"不动山岳",势必崩塌。 每一轰然震响,都会令脚下的汉白玉地面震颤不巳。至使大长老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浑身玄力不断地倾泄而岀,以维持"不动山岳"的坚固不崩。 在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不动山岳"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仍无法攻入其内,但楚家主却巳十分诡异地突然出现在他身旁,一剑虚飘飘地递出,直惊得大长一身毛发倒竖。 大长老在骇然中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滚!手中灵杖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诡异飘浮的一剑。 势大力沉的杖势拦腰狂猛扫出,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的剑锋洞穿我胸膛的同时,我的灵扙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击碎你的身体。 第四百五十九章飞星绝命指 在楚家主雷霆般的连番斩劈下,大长"不动山岳"的防卸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仍无法攻入其内,但楚家主却巳十分诡异地突然出现在他身旁,一剑虚飘飘地递出,直惊得大长老一身毛发倒竖。 大长老在骇然中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滚!手中灵杖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诡异飘浮的一剑。 势大力沉的杖势拦腰狂猛扫出,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的剑锋d穿我胸膛的同时,我的灵扙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击碎你的身体。 大长老在仓促间根本没多余的作时间选择,唯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因为此刻的先机和主动权巳完全撑控在对方手中,反倒将这种生死一线的选择权抛给了对方。 事实上,从双方出招的时间,速度和距离来看,大长老本巳慢了半拍,而楚家主出剑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快。当剑锋透体而出的时侯,他的身体巳无限贴近对方,而对方击出的一杖势必只会落空,所谓的以命搏命,倾刻变成了白白枉送性。 这一微妙的变化,楚家主自然了然于胸,从大长老惊骇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也清晰地判别出此中的变化。但,这一切发生得快,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长剑透胸刺出,只期望不是要害的致命部位。 接下来,只听一声铿锵响起,意外地,并未见长剑透体鲜血洒长空的埸面。 千钧一发之际,楚家主的剑却从不可思意的死角出现,骤然荡开了对方的拦腰一杖。理论上的判断,在实际的搏杀会出现无数未知的变数。所以,没有选择冒险的一剑穿胸之举。 杖,剑无可避免的轰然撞击,大长老的灵杖在一声脆响中骇然断成二节,但也同时令楚家主的剑势失去了有效的攻击力。 这灵杖由精金密铁铸造而成,坚韧无比,属于七品g器,却被对方伧促间的回剑一荡,骇然被齐齐斩断,而非震断,而且断口处平滑平整,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就在这微楞之际,全身巳然空门大开,毫不设防。 大长老惊觉时,一点烈焰火星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满了整个眼底世界。但,大长老的战斗的意识十分丰富老到,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楚家主的胸腹,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是出其不意,楚家主意欲躲闪巳然不及,自己的剑未触及对方身体,胸腹间会被千斤一脚踢实。 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就在一旁观战的陆随风和青凤二人,看到得这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搏杀,也不由惊嘘不巳。 大长老的眼中却是透出无尽震骇之色,虽然目睹对方的身形巳被自己一踢爆,但却清楚的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身影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果然,楚家主的身形完好无损的重新呈现在日光之下,再看那位大长老,手中各持着半节被斩断的灵杖,浑身上下同样的完好无损,只是头上的鬓角位置却少了一缕发絲,发絲随风轻掦,洒落在地上。 望着悠悠飘落的发絲,大长老伸手摸了摸鬓角处,那里似乎还弥漫着对方残留的肃杀剑意。他清楚的知道,如非自己闪避得快,此刻只怕巳是一具无头的尸体了。 "果然够强!不过想要老夫的命,势必也会付出惨烈的代价。"大长老望着悠悠飘落的发絲,一双眼睛竟突然变成了灰蓝的色彩,微眯着的缝隙中透出一道淡蓝的光束,投s在楚家主身上。 楚家主但觉心神微微一荡,随即恢复了清明,皱了皱眉;"你竟然也修习了这"灵目观天"的秘法,可以一眼看穿事物的弱点,无所遁形。只不过道痕浅了些,还不足以令人心神迷乱。" "是么?那就见识一下老夫的"飞星绝命指!"大长老完全没一点大家风度,右手食中二指突然竖起,指尖浮现出一抹幽光,隔空飞s向十米之外的楚家主。 "卑劣的偷袭!"青凤鄙夷不屑的出声冷哼道 大长老像是根本没这种觉悟,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偷袭"一说,有的是兵不厌诈,出奇方能制胜,虚虚实实本就是自己的风格,你若是不能适应,那也只能说声"报歉"了。 楚家主曾在一本武学秘典中读到过;"飞星绝命指"如梦似幻,虚实难辨,能在瞬息间骤然改变攻击的方位角度,令人防不胜防。 果然,一抹幽芒飞星在临近楚家主不足一米时,指芒飞是陡然不见了踪影,再次呈现时,巳骇然到了身前,幽芒飞星闪s,充满了凌冽的绝杀之气。 噗!楚家主似早有防范,长剑呛然出鞘,一抹剑光横削而出,电闪地切开指芒幽光,仿佛早巳在那里等着指芒飞星的出现。 对方怎可能完全看透这"飞星绝命指"的玄虚变化?大长老此时没时间多想,心里也没指望一指能见功,因为"飞星绝命指"的真正变化杀招在后面,当对方闪避或化解前面指芒的同时,后续的五星绝命指才会顺势待发。 倾刻间,左手五指一曲一弹,五道飞星幽芒如箭,从指尖喷s而出,分击对方胸前的五处要害剖位。 叮叮叮! 楚家主手腕轻旋,飞速地舞出一串剑花,根本不需连出五剑,一剑如棱,瞬间荡开来五道袭来的飞星指芒。身形随之一闪,飞速地掠向大长老,人在途中,一道如雪的剑光已飞斩而出。 退!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大长老唯有退,人在退途之中同样不失时机的弹出一指幽芒,隔空击奔s而来的剑光。 波!指芒和剑光在空中碰撞,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同时阻碍了楚家主的反击之势。 幻影分光! 大长老的身形在日光下突然化成淡黄色气流消散开来,下一刻,便瞬间出现在楚的身后,正欲发出诡异的"飞星绝命指",殊不知,等着他的却是一道璀璨的剑光。 噗的一声,锦袍的袖口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大长老骇然飘移开去,从来没人能在他"幻影分光!"面前,如此轻松写意地对自己展开攻击,如同撑控着全局一般。他还真不相信对方能精准的预知自己的下一次攻出线路。 整个人再次化为淡黄色的气流环绕在楚家主的四周,一眼望去,只能发现一条条模糊的虚线,根本难以辨别出人影。 楚家主斜斜地跨出一步,身形突然一个大回旋,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弧线光华,光华中闪动一溜血红飞溅。 大长老的手臂出现了一条血痕,咬着牙,硬是没痛叫出声来。"幻影分光"的身法施展到了极限,楚家主的四周层层叠叠,都是淡淡的黄色气流在旋动,虚虚实实,再也难辨真假。 楚家主像是突然坠入一片淡黄色的旋流中,有眼如盲,心神顿觉一阵晃忽,一时间,但见漫空幽光飞星闪s,根本避无可避,似若被囚禁在一个牢笼中,任人随意宰割,这才意识到"飞星绝命指"的可怕。呼吸间,便觉有数十道幽芒飞星s中了身体,所幸有玄力护体,如换作常人,只怕巳成了一俱百孔千疮的尸体,死得太难看了。 "飞星绝命指"虽然厉害,只可惜这位大长老修炼不精,欠了些火候,飞星指劲根本穿透不了对方的护体玄力,虽然暂时困住了对方,但要想一击"绝命"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这一点,大长老心知肚明,似以早巳有所谋定。与此同时,手中多了一杆幽黑的长枪,枪尖上有湛蓝色的流光缭绕喷s。 一枪当先破空而出,枪在途中,刺出一道碧色的线条,化出缕缕蓝色流光四下激s,湛蓝的光华似若水纹涟漪般的弥漫幅s,更添了几分凌厉霸道的威势,令人生出一种无所闪避的感觉。 枪锋未至,碧色的流光巳飞速地朝着楚家主袭卷而去,楚家主的嘴角冷傲地向上掦了掦,伸出左掌,当空抓向缕缕疾s而来的碧色流光。这招分光捉影一出,漫空水纹涟漪瞬间溃不成形。 湛蓝的的枪锋骤然微颤,瞬间化出三道碧色枪芒,一枪比一枪凌厉狂暴,三道枪芒如同潮汐股飞速奔袭楚家主的上中下三盘,令人生出无处闪避的危机感。 一声冷哼,楚家主手中长剑飞掦而起,眼前一片青色的剑气翻飞纵横,倾刻间,湛蓝的枪芒倒卷,难以寸进分毫。三道流星枪势在剑气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三枪连击之势被对方轻易化解,大长老眼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玄力灌注枪体,瞬间人枪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刺而去;断流一击! 第四百六十章天河倒悬 湛蓝的的枪锋骤然微颤,瞬间化出三道碧色枪芒,一枪比一枪凌厉狂暴,三道枪芒如同潮汐股飞速奔袭楚家主的上中下三盘,令人生出无处闪避的危机感。 一声冷哼,楚家主手中长剑飞掦而起,眼前一片青色的剑气翻飞纵横,倾刻间,湛蓝的枪芒倒卷,难以寸进分毫。三道流星枪势在剑气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三枪连击之势被对方轻易化解,大长老眼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玄力灌注枪体,瞬间人枪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刺而去;断流一击! 楚家主见状,轻皱了一下眉,似对这一枪的威势颇为忌惮,不过也只是忌惮而已,神情间却没半点惊惧之色,一道眩目的赤焰惊电同时划空而出;奔雷一剑! 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惊雷"的意志,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大地空间一阵模糊的扭曲…… 铿锵! 大长老手持幽黑长枪倒s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处于倒s姿态中的大长老,手中之枪在虚空一抖一颤,幻出一团湛蓝的流光,随之汇聚于枪尖之上,闪电奔雷般直朝楚家主奔s而去。 枪速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湛蓝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s到楚家主的面前。这一枪来得太过突然,匪夷所思,没想到对方竟然可以在身处倒s的姿态中,还能出奇不意地发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枪,这位大长老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楚家主在极度的惊诧间,剑势一转,带着一声惊雷般鸣响,剑锋同时迎着奔s而至的湛蓝枪芒,精准无误地刺在枪尖上。 枪尖爆裂的刹那,殊不知那团湛蓝流光也随之炸裂开来,化作漫空碧光水滴,有如天河倒悬般奔泄而下,倾刻间便将楚家主的身形彻底完全的笼罩,呑噬…… 大长老的脚掌踏落地面,禁不住踉跄地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在我的"天河倒悬"之下,非死即伤,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一片碧光水滴的包裹中,忽然幻出一道炽亮的剑光,璀璨的光束所到之处,笼罩的碧光水幕随之分崩离析地四下迸s纷撒,很快便化为轻烟湮灭。 楚家主的身形完好无损的呈现在日光之下,大长老脸上的肌r狠狠地抽动了一下,目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惊愕之色;"竟能完好无损破解"天河倒悬"之势,果然比想象中要强大几分。不过,仍改变不了死之一途,我会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实力有多恐怖。" "你也比想象中的诡诈几分,最好不要再隐藏实力,否则,定会死得十分难看。"楚家主冷气凛冽地言道,神色间多了一份凝重,不知对方还留着多少y毒的杀招? "那就战吧!你我之间今日只有一人能活着离开这里。"大长老知道今日一战非生即亡,不再隐藏实力,气势浑然一变,不算高大的体型如同一座山,一座挺拔而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 楚家主的身上的冷洌气息不再扩散,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噗! 大长老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的心中闪过一抹骇然之色,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双手紧握幽黑的长枪,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睥睨天下。脚下的汉白玉地面一震,长枪的气势升到顶点,一道湛蓝的的枪芒冲天而出,霸道的枪锋撕裂空间,隔空绽s而出。 楚家主眼中的瞳孔微缩,就在对方出枪地刹那,他的手中之剑也同时劈空斩出,一抹耀眼的血色剑光横空划过,乍闪即逝。 铿锵! 枪芒剑光骤然撞击,火花碧光绽s,铿锵炸裂开来。剑光破碎的瞬间,下一刻又重新聚合成一道剑气,斜斜地奔s对方面门。剑气如风,无影无形,飘浮不定,却又无穷凌厉。 楚家主挥出的一剑巳融合风之意境,像风一般掠过,风散了又聚,依旧是风。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柔若无物却又锐利无比。 这位大长老却也见识非浅,惊骇中很快明白对方的烈焰剑势中融合风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一剑如风又炽热如火,剑气未至肌肤巳然生痛。 只不过,天下属性相生相克,大长老的枪锋上的碧色流光一转一旋,倏地泛起一片潮汐般的湛蓝光华,一时间,枪芒碧光大盛,一片鳞鳞波光弥漫袭卷那道如风裹火的霸道剑气。 水克火,楚家主双目瞳孔再次收缩,神色凝重如水,实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借势而为,看来自已真的是有些得意妄形,小视对手了。 楚家主顿时收敛起轻敌之心,手中长剑一抖一颤,火焰熄灭的刹那,一道碗口粗的青色惊电剑光仿佛从虚无中生出,划空奔斩而下,飞速地切入潮汐般的鳞鳞波光之中…… 锵锵锵! 炽焰剑芒的火势逐渐破碎褪尽,唯剩一抹青色的风之剑光,飞速的旋动着切开鳞鳞波光,一往无前闪s奔行,所经之处碧色流光四溢飞溅,呼吸间巳直*至大长老面门前。 退, 一退再退! 大长老一脸苦相,郁闷致极,本以为自己一招精彩绝伦的借势反击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竟被对方以彼之道,加倍俸还。 青色的剑芒杀气铮铮,始终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令人毛发倒竖,心惊r跳。大长老索性不再闪退避让,长枪倏然横空斜扫而出。 轰隆! 枪剑相撞,爆出一声轰然炸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之举。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青光如电,一种碧光如水。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大长老手腕一转,骤然回枪复刺,顺着之前扫出的轨迹一连百枪狂击,碧光冲天,直将惊涛拍空的气势推向巅峰。青色剑光终在持续不断地狂击下分崩离析的破碎开来。 楚家主剑势终被对方击溃,毫不动容,神色间仍是一片沉静,只是在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身形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疑是幻觉。下一刻,楚家主的身形骤然从对方的视线中彻底消失,眨眨眼的瞬间,人去了那里? 大长老惊觉时,远在数十米外的楚家主巳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没看见他是如何跨越这几十米的空间距离? 楚家主人在途中巳然一剑划空击出,虚空中闪过一道炽亮的血红光弧。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人在几十米开外,怎会突然杀奔眼前? 大长老此时巳无暇多思多想,伧促间下意识挥抢迎向飞s而至的血色剑光,岂料剑光中途一顿,剑身斗然一颤,暮地化出五道刺目的惊电剑影,每道剑影皆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大长老挥出的一枪,一时间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锐利剑影?要如对方一般一枪化五,眼下伧促间根本无法做到。 这一剑来势迅猛,诡异飘浮,一剑化五,剑剑直指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五道如血的剑光眼看即将透体的刹那,大长老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措,整个身躯出乎意料地几乎贴着地面滑行而过,四道剑光从头顶堪堪呼啸而过,另一束剑光却倐然变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速划过他急坠而下手臂。 啊! 空中洒下一蓬血雨,大长老左臂的衣袖竟被生生切割开来,血r翻卷,深可见骨,有血不断向处溢出。不过,以手臂被创的代价躲过必杀的一劫,巳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大长这贴地一滑之势堪比流星飞逝,一下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数十米之外,这才惊魂方定,迅速服下一粒疗伤丹药,这才止住流血不止的创处。 双方此时巳隔数十米之外,遥遥对峙,大长老在电光火石般的搏杀中,手臂受创,像是成了惊弓之鸟,更不敢再稍有疏忽,凝神戒备,双目牢牢地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沒想到你竟有如此诡异迅疾的身法,令人防不胜防。老夫绝不会再给你这种可乘之机。"大长老一脸狠厉地言道 楚家主远远地瞥了一眼对方受创的手臂,y冷地笑了笑;"你的临场应变能力不错!不过,下一次我会直接剖开你的胸膛。老傢伙当心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杀手并非真无情 双方此时巳隔数十米之外,遥遥对峙,大长老在电光火石般的搏杀中,手臂受创,像是成了惊弓之鸟,更不敢再稍有疏忽,凝神戒备,双目牢牢地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沒想到你竟有如此诡异迅疾的身法,令人防不胜防。老夫绝不会再给你这种可乘之机。"大长老一脸狠厉地言道 楚家主远远地瞥了一眼对方受创的手臂,y冷地笑了笑;"你的临场应变能力不错!不过,下一次我会直接剖开你的胸膛。老傢伙当心了!" "哼!你虽比我稍强上几分,若想取我性命势必也会付出惨烈的代价。"大长老怨毒厉言道,神色一肃,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战,或许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搏。唯有胜过对方才有继续存活下去希望,败则势必溅血当埸。 彼此隔空相对,似乎巳到了决一生死的最后一刻,双方都不会再有所留手,浑身的气势汹涌鼓蕩,凌冽的杀气在空中碰撞,掀起一股可怕的劲气风暴。 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s对方。 刷刷刷! 一碧如水,一红如血,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一枪断流! 飞速奔行间的大长老,人在高速奔行的途中,手中的长枪泛起湛蓝色的光华,散发出浓烈的水之的气息,一片滔天碧浪从枪端奔涌倾泄而出。 极速的飞掠中,由于奔速太快,彭家主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十米长的碧色枪芒划空奔刺而至。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玄力尽数贯注于枪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对方搏命枪势一出,仿佛将一片惊涛骇浪推向巅峰境界,夹着一道湛蓝的枪芒,d穿一切,毁灭一切。 楚家主几乎在同一时间扬剑出鞘,一道眩目的血色精光带着滚滚雷动之声,撕破苍穹,闪s着飞速迎向奔袭而至的碧色枪芒。 叮叮叮!铛铛铛! 呼吸间,剑光枪芒巳撞击百次,尖锐撞击声中,枪与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直看得r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紫星,灿若烟火飞溅。 但见剑影如火如血,枪芒如水无处不在,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 轰! 一声震天轰响,空中骤然生起一团红蓝色蘑菇云,风卷如血红云蒸腾,碧浪滔天滚荡,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 楚家主的长衫之上有十几处被枪芒撕开的裂开,隐有鲜血渗出体外。再看大长老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锦袍同样裂开了数十道口子,有大量的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无数发絲飘飞…… 烟云散尽,大长老禁不住轻咳了一声,嘴角顿时溢出一团血渍,身形微震间,身上的锦袍突然爆裂开来,整个敞露的胸腹间骇然呈出一条长长的血色剑痕。稍瞬,r眼可见地从中央缓缓地剖裂开来,哗啦!一蓬血雨夹着一堆黄白之物从裂开的胸腹,涌动着滑落下来。 大长老的面色苍白,身形禁不住一阵摇晃,随之仰面朝天的轰然朝后倒下。 "我都提前告诉过你,下一次会直接剖开你的胸腹。"楚家主还剑入鞘,神色冷漠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大长老,喃喃出声道。 这一战,是两大尊者间的强强搏奕。绝对的惊心动魄,没一点水份,双方完全是货真价实的倾力血拼,结果是一方震撼地被一剑剖腹开膛,血雨内脏爆洒长空。 陆随风一直在纵观着全局,汉白玉的广埸上可谓是剑影翻飞,刀光纵横,惊呼狂吼之声此起彼伏,全埸分为十个战团,几乎都是二对一的摶杀埸面,意外的是敌我双方虽然战况激烈,尤其是一众黑衣影卫,更是个个悍不畏死,招招致命,而且只攻不守,完全一副以命搏命血拼杀伐,全然不顾及自己的生死安。 尽管如此,黑衣影卫皆是二对一的缠绕搏杀,云无涯等人个个都是在一味的躲闪防守,表面上看来如履薄冰,险象环生,实则,有惊无险,甚至显得有些游刃有余。 黑衣隐卫几乎用尽了各种y毒诡异的杀人手段,似乎占尽上峰优势,却始终未见寸功,双战至此时,惨烈搏杀的埸面中却无一人溅血倒下。 事实上,云无涯等人巳在暗中接到了陆随风的传音指令,只须拖缠住这些黑衣影卫即可,不可伤杀对方。否则,此刻巳是一地尸身,早就结束了战斗。 风岚家遭此巨变,实力元气巳是大损,如再折损这批精英高手,风岚家只怕会沦为器师城的二流势力了。所以,陆随风揣摩着,只要这位大长落陨落,这批黑衣影卫群龙无首,失去了掌控者,日后仍能为风岚家所用。 楚家主一剑剖开了这位大长老的胸腹,陆随风望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大长老,嘴角微微地勾了勾,透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神情骤然一肃,突然张口发出一声清啸,声如惊天雷动,滚滚荡荡,天地色变,整个汉白玉广埸为之簌簌颤抖不巳…… 啸声过后,天地间一片静寂,埸上打斗的双方徒然止住相互间的搏杀,人人但觉两耳嗡嗡作响,脑内一片轰鸣,脸色俱显惊骇之色。 青凤突然抬起秀足飞起一脚踢向血泊中的大长老尸身,血雨飘洒中轰然落在打斗的区域内。 "主上!"一众黑衣影卫几乎同时骇然惊呼出声。 "不错!这正是掌控着你等生死命的所谓"主上"。"陆随风的身形突然出现在大长老的尸身旁,举目环视了一下仍处在惊骇中的一众黑衣影卫,幽幽地叹了一气;"你们这些人的生命在这位"主上"的眼里有如蝼蚁,草介,只配做一个杀人的工具,根本没人任何多余的价值可言。为了一己之私,用尽屑小卑劣的手段迫你等发下血咒,组建了这个邪恶的"影卫"机构,做尽了丧尽天良之事……" "这位公子说得没错!"黑衣影卫中有人忽然掀开了脸上的面罩,竟然是那位早已弃暗投明的卧底风十三,一脸悲愤仓凉地出声道:"这数十年来,我等皆是隐藏于这暗无天日的地底,空有一身绝学和顶级的修为,却只能终身受制于人,常年隐于y暗的角落苟延残喘,竟连自己的生死也可怜地无法掌控,更不敢想象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行走于阳光,有人格尊严的重新做回真的自己?" 风十三的眼眶湿润了,隐有泪光闪动,语声充满了悲切悲愤之情,字字泣血,句句如针似刃地扎在每个黑衣影卫人的心坎之上,触动了每个心底的那根y暗惨痛的心弦。虽然看不清这些面罩下的表情,但在他们的眼神中却少了几分冰冷的杀气,多了几分仓凉和无尽的痛楚之色。 这些黑衣人都是"影卫"中的顶尖精英人物,自非等闲之辈,实力修为姑且不说,所思所想自比常人更深一层,观事观物的角度也与众不同。 刺客,杀手并非真无情,而是将这个"情"字埋得更深,轻易不会泄露絲毫。杀手自有杀手的境界,三流杀手无情,因为无法控制,所以必须无情。二流杀手动情,因其能左右情绪。一流杀手有情,因其悟到了情之真谛。 更何况,没有人愿意永远生活在无尽y暗角落,人永远渴望阳光的抚慰。此刻的每个黑衣人都心底千回百转的天人交战。 "可知道你们为何到现在仍然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么?并非因为人多势众,杀人的手段有多么诡异刁钻,或是悍不畏死的杀伐气势。而是因为我尊重每一种职业。包括你们这些刺客,杀手!"陆随风肃然认真地说;"每一种能经历岁月的沧桑延续下来的职业,都自有它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和价值,否则大浪淘沙,早巳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杀手这个职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同样以血用命换来,只是一种生存形式,并无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所有的黑衣影卫闻言都出现了一阵轻微的s动,陆随风的一番话像是触动了这些杀手的心弦,这些人终日生活在y暗中,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在世人的心目中只是一群血腥残忍,冷血无情的动物,与妖兽等同,毫无人格尊严可言,更谈不上受人尊敬之说。 陆随风振振有词的一席话令他们沉黑的心灵为之一亮,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胸腹,y冷的神光中暴虐之气更是蕩然消失于尽,眼睛似乎都比之前睁大了几分。 陆随风对人性的认知非常人可比,他知道对方的心解和最脆弱的地方在那里,字字如针的扎在对方的灵魂深处。 第四百六十二章传承失败者,死! 陆随风的一番话像是触动了这些杀手的心弦,这些人终日生活在y暗中,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在世人的心目中只是一群血腥残忍,冷血无情的动物,与妖兽等同,毫无人格尊严可言,更谈不上受人尊敬之说。 陆随风振振有词的一席话令他们沉黑的心灵为之一亮,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胸腹,y冷的神光中暴虐之气更是蕩然消失于尽,眼睛似乎都比之前睁大了几分。 陆随风对人性的认知非常人可比,他知道对方的心解和最脆弱的地方在那里,字字如针的扎在对方的灵魂深处。 看得出每个黑衣影卫的眼眶湿润了,隐有泪光闪动。没人知道他的过往,总有迫不巳得以的苦衷才会甘愿受制于人。没谁愿意永远生活在无尽的y暗角落,人永远渴望阳光的抚慰。 "我不知道你过去曾经历了什么?但,一切都巳如逝去的流水,不在那么重要。重要的怎样选择明天的生活,这完全取决你当下的态度,一念之间的地獄,天堂!"陆随风的最后一击,不知这些黑衣影卫最后的心里防线是否会彻底崩盘? 有人突然伸手摘下脸上的黑色面罩,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容,一个十分简单动作,却掀开了背负一生的大山,坚定的表明了一种抉择的姿态。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在埸中的所有黑衣人也陆续地跟着摘下了自已面罩,每一张苍白的脸上都透出一种释重感,眼中都隐有泪光闪烁滚动。 就在此时,一个飘渺的语音在迷雾笼罩着的天地间响起;"很好!一埸势所必然的大伙拼,竟然兵不血刃的化于无形,没戏看了。那就去"地獄"吧!" 诡异神秘的语音消失,汉白玉广场一则的迷雾忽然之间消散了开来,空间骤然一阵轻微的扭曲,呈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是一片云雾沼泽的地域。 望着这一片迷雾笼罩着的沼泽,令人生出一种极度的危险感,称之为"沼泽地獄"也实不为过。 "大家不用担心!"沼泽地獄"这个名字听上去虽然十分恐怖,但却没感觉到任何危险的气息,只要越过这沼泽,到达彼岸便无事。"陆随风让云无涯等人重新回到"隐龙戒"中,然后展开神识探测了一番,平静地出声道。 "这怎么可能?如果没有危险,又何必称之为"沼泽地獄"?"楚家主脸上露出不信之色,质疑的问道。 陆随风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真正的危险隐于两侧的雾气中……"话落,陆随风的身形已离开汉白玉广埸,直朝着一望无际的沼泽另一端飞掠而去,众人见状也毫不犹豫地紧随而去。 整个沼泽上空显得异常的寂静,没有一絲声音,静得令人心悸,感觉像是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一片空冥。这种诡异的死寂让不安,提心凝神地留意着四周的任何风吹草动。 就在陆随风等人掠行在沼泽上空时,封闭密室的传承空间中,一道金色的剑虹悬浮在紫燕的面前,不断的凝聚着,无数条如絲般纤细的金色细线,缠绕流转在金色的剑虹之上。 噗嗤! 紫燕双手结印,一推一送,那道悬浮的金色剑虹倏地绽s而出,瞬间刺入墙上,透壁三分。 轰!轰然爆鸣声中,墙体一阵颤动,随即碎石飞溅的破裂开来。就在紫燕心中禁不住的一阵欣喜之时,骤见破碎裂开的墙体又瞬间聚合了起来,同时大量雕刻的符文图案和一行文字又再次呈现面前;"传承任务的第一重任务顺利完成,用时不到一刻。进入下一重,失败,死亡!"紫燕刚充满喜悦的眼神又一下暗淡了下来。 在之前感悟和掌握了第一式之后,感觉自己体内的金之力一下增长了许多,本该欢喜的心却絲毫的高兴不起来。不过一会儿,便从沮丧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抬起坚定的目光,她知道必须拥有足够的金之力,方能破开这封闭的密室墙体,唯有尽力的坚持下去,才能有生还的机会。 "需要一个月么?哼!那我就在两个时辰内完成全部的传承任务。"紫燕紧咬着嘴唇,眼神中闪烁着执着而坚定的光芒。 从墙壁上雕刻的符文图案看来,这第二式的难度至少高出一倍有余,但紫燕的心中仍充满了自信,早巳被陆随风**得脱胎换骨的她,再领悟力上早巳超出了常人的范围,一旦全身心的沉浸于其中,对金之力的深层感悟渐渐绽放开来。 时间在分分秒秒飞速流逝…… 却不知就在她的隔壁,同样有着一间一模一样的封闭密室,此刻同样有一个被选中的传承者,而且还是器师总殿的一位尊者人物,看上去六十左右岁,没人知道他姓甚名谁? 轰!这位尊者一剑重重地劈在墙壁上,墙体一阵抖动之后,又迅速地恢复如初。 "这……怎么可能?"那位尊者额头布满了汗水,脸上充满了无比的惊诧与骇然,口中地喃喃自语道:"这第一式应该就是这样施展的呀!为什么会失败?若在一个时辰之内不能领悟到这第一式,就意味着传承失败,而失败的结果就是死亡。" 这间封闭的密室中充满着浓郁的金之力,根本不用刻意的去凝聚,无论施展出多少次攻击,体内的金之力都会处于饱和的状态,所以让人感觉自己的实力修为提升得极快。在这样的环境下,唯需要的是领悟力。可是,无论他如何领悟,自以为已完全掌握了这一式的精髓,但结果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再失败! 计算着时间,一个时辰眼看就要到了,尊者的心中可谓焦急无比,完全乱了方寸,一次次倾尽全力狂怒的击向墙体,然而都是除了一阵抖动外,皆是徒劳无益。 轰轰轰! "给我破破破……"尊者眉发倒竖,癫狂的咆哮怒吼,怎奈墙体依然如故。 时辰终于到了,墙体上骤然呈现出一行金色的文字;接受传承者,掌控金系秘法第一式的任务失败。受传承者―抹杀!" "不!……我不要什么传承……"那尊者的口中发出一声绝望的吼叫,整个封闭的密室空间突然亮起无数道耀眼刺目的金色光芒。 惊恐万状的尊者,脸上由红变白,大张着的嘴仿佛要发出痛苦的呼叫,却连一絲声音都发不出来,金色的光芒越来越炽亮,呼吸间,直接将整个人化为了粉末。 传承失败的结果,竟然是这般恐怖的被抹杀,甚至连神魂也一并被彻底地焚尽。 然而,这可怖的一幕,身在隔壁封闭密室的紫燕却是毫不知晓,浑然无觉,全身心的沉浸于自己的感悟之中…… "这沼泽有尽头么?"沼泽上空的楚家主质疑地出声道,时间仿佛在这里丢失了似的,根本巳计算不出巳在这片沼泽中掠行了多久? 一开始的时候,众人还小心異異的留意着周边的情况,不敢有絲毫的分心分神,一路行来却始终未遭遇一点危险,众人提着的心这才逐渐地松弛了下来。 这所谓的"沼泽地狱",并没有听上去的那么可怕,至于两则的诡异的迷雾却是在不断地滚荡翻腾,时不时地突然暴涨弥漫数十米,不久又收缩了回去。 沼泽的四周有着大片空旷的地带,没有一絲一毫的雾气,只要你别让好奇心趋使去儍傻地探索迷雾中的奥秘,一下被呑噬进去,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众人不知掠行了多久,似乎无边无际的沼泽终于有了尽头,众人的心中皆是一喜,原本巳十分疲惫的身心瞬间充满了活力。 "不对呀!我们像是又回到了原地?"楚家主望着沼泽的尽头处,一片云雾笼罩着的地方,竟然又是一个汉白玉的广埸。 众人心中皆是一片冰凉,如此提心吊胆的奔行了这许久,竟然又回到了原处,换着谁都会脑怒郁闷到极致。 只不过,当众人疾速地落在广埸边缘,这才震撼地发现脚下的这个汉白玉广埸并非彼岸的那个汉白玉广埸。因为在广埸的正前方,左边是一座由白色晶石构成的人体雕像,足有十来高,右边则耸立着一块汉白玉建成的巨大石碑。 这白色晶石构成的人体雕像,看上去是个剑眉冷眼,神情间充满了苍桑和看透世事的伤感,身后背着一柄镌刻有复杂花纹的重剑,剑柄上刻有"灵通"两字,一看就知绝非凡品。 但,最令人惊叹的却是这雕像所蕴含的气势,那是一种我欲拔剑刺苍穹,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傲然霸气,眼神中绽s的冷冽锋芒,更是令人惊悚之余,禁不为其的气势姿态而折服。 众人望了雕像一眼,俱皆陷入了那种无与伦比的气势之中,心中充满了沉重的压抑感,仿佛在座雕像面前。所有人都犹如蝼蚁草介一般,唯有抬头仰望,身心皆觉自惭形秽。 良久,从这座雕像的不凡气势中回过心神来,所有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视线移向右边的汉白玉石碑之上。 第四百六十三章生死之间的大恐怖 但,最令人惊叹的却是这雕像所蕴含的气势,那是一种我欲拔剑刺苍穹,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傲然霸气,眼神中绽射的冷冽锋芒,更是令人惊悚之余,禁不为其的气势姿态而折服。请大家看最全! 众人望了雕像一眼,俱皆陷入了那种无与伦比的气势之中,心中充满了沉重的压抑感,仿佛在座雕像面前。所有人都犹如蝼蚁草介一般,唯有抬头仰望,身心皆觉自惭形秽。 良久,众人才从这座雕像的不凡气势中回过心神来,所有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视线移向右边的汉白玉石碑之上。 石碑上清晰地刻有一行文字:"各位来者,你们能够踏足此处,足以说明你们的实力修为和坚韧的心智足够的强大。各位可以清楚的看到广埸的左侧有两道光门,一道是五彩的光门,一旦进入其中,势必会接受考核,通过了考核,根据各自的表现,都会获得相应的奖励。而另一道白色的光门,则是获得奖励后离开此处的通道,进入白色光门,瞬间便会被传送到外界……" "至于右侧的这条阶梯通道内,如果你胆识够大,进去试试也不妨,只不过,千万别妄图深入,一旦进入阶梯深处,十去九不归。" "十去九不归"这几个字金钩银划,充满了杀戮气势,让人生出一种忌惮感,不敢稍有质疑和违背。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一起落在陆随风的身上,弃暗投明的一众黑衣影卫,包括楚家主在内,无形之间都将他视为主心骨。 此刻何去何从?是选择广埸左侧两扇光门,还是右侧的一道不知通往何处的"十去九不归"的阶梯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陆随风竟然举步朝着广埸右侧的那条阶梯通道走去。众人的脸上都透出极度的震惊和困惑不解之色,尽管如此,没人提出任何异议,俱皆黙然地紧随其后而去。 陆随风首当其冲的领先进进入阶梯通道内,青凤紧随其后,刚踏上第一级阶梯,陆随风便感觉到自己体内经脉中的真元力运转速度在骤然地减缓,说是流失也不为过。 "这是怎么回事?"楚家主骇然地惊呼出声;"我体内的玄力怎会无法调动分毫,像是荡然无存一般,有如一个平常的普通人?" "我等也深有同感,就好像体内中玄力如水,却突然变成了沉重的汞水一般,仿佛一瞬间重若千钓,根本无法调动。"黑衣影卫中也有人骇然出声道出了自己的感受。 "陆公子,这阶梯通道极度的凶险,再深入的话真的会"十去九不归",为了众人的安全,我们不如改去两扇光门,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未可知!"楚家主忧心地建议道。 陆随风闻言停下了前进行的脚步,想了想,自己和青凤两人虽说不惧,但在遭遇危险时,想要顾全其余的众人,难度的确很大,所以便欣然接受了楚家主的建议。 众人重新来到五彩光门前,按照石碑上的文字提示,一旦进入光门内就会接受考核,通过考核便会获得相应的奖励,这让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一份期待和兴奋。 陆随风和青凤却没有这般心情,尤其是陆随风更显得有些忧心。紫燕此刻不知身在何处,安危如何?这白色光门应该是这座灵通殿的唯一出口通道,紫燕无论在那里,最后都会出现在这里,可是直到此时仍未见…… "姐夫放心!我姐真的没事,很快就会见到了。"青凤宽慰地出声道。 有了青凤的这句话,陆随风像是吃了一枚定心丸般地轻舒了一口气,这才将心思转到五彩光门上。根据石碑上的意思,进入光门之后需要考核,却没说有无凶险和死亡的危机,但稍有头脑的人都知道世上根本不可能有免费的午餐,这就是所谓的机遇和风险并存。 望着众人满脸期待的兴奋,陆随风在心底暗自轻叹了一声;"走吧!"话落,整个身形一闪,瞬间便融进五彩光门之中,青凤紧随其后,众人也逐一相继冲入了光门。 一道阶梯仿佛无尽无终,似乎耸入了云端,一直漫延到世界的尽头。众人在阶梯上飞快的奔行,沿途倒也没遭遇任何凶险。 不知奔行了多久,抬头望去,一座庞大的宫殿在阶梯的尽头若隐若现,给人一种不敢逼视之感。近了,越来越近了……眼看巳无限接近最后一段的十级阶梯,陆随风凭借着敏锐的目光发现这段阶梯上,有无数金色的气流若隐若现,充满着十分危险的气息。 "大家当心!跟着我的线路走。"陆随风语气凝重地出声警示道,脚下在阶梯上小心的穿棱着,就如同一个在刀尖跳动着的舞者,稍一不留神,便有可能被某一道突如其来的金色气流触及,或死或伤,其结果没人知道。 尽管这些金色气流出现的位置极无规则,但陆随风还是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超强判断力,有惊无险的向上穿棱着。 最后一梯,两道金色的气流在陆随风的身侧骤然出现,陆随风的腰部顿时成为了一个弓形,一个闪身堪堪躲避过去。两道金色气流悄然浮现在脚底,身形一提,极限跨越。紧随其后的众人有样学样,短短的一段十级阶梯,仿佛就像是在生死之间走了几个来回,人人额头见汗。稍有差池,极有可能魂消身陨。 终于,陆随风的脚踏上最后一级阶梯,甚至清晰地看见了那庞大宫殿上方的三个金色大字"灵通殿"。刚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却惊骇地瞥见一道金色气流不知什么时候,在自己的手臂上悄然浮现,飞速缠绕在左臂之上。 "竟然还是没躲过……"陆随风的心中叹了一气,一股强悍到令人颤栗的力量,瞬间透过手臂渗入他的体内。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充满了强大的威压,锋利无比,带着毁灭性的气息。虽然只有那么一絲,却令人生出难以抵抗的感觉,仿佛可以在瞬间将整个身体撕裂切割成碎片。 "不!"陆随风的心底发出一声怒吼,所有的精神意志前所未有地调动集中在一起,求生的本能让体内所有的真元力瞬间暴动起来,抗衡阻拦着那一絲力量的继续肆虐。然而,自己体内那股宛如大江咆哮奔腾的真元力,在遭遇那一絲力量之时,就似若烈日下的皑皑白雪一般,瞬间消融于无形。 吼!一声惊天龙吟之声在陆随风的精神识海中骤然炸响,在这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一条金色真龙的虚影悬浮在陆随风的头顶,龙口一张,朝着那絲毁灭的力量,喷出一口淡金色的龙息。 一直潜隐沉睡在陆随风精神识海中的上古真龙神识,竟在这危急的关头苏醒了过,主动现身护主。强悍无比的龙息刹那间便与那絲恐怖的毁灭力量撞击在一起,两股至强力量刚一碰触,龙息竟然不堪一击的分崩溃散开来。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上古真龙的龙息啊!"陆随风禁不住发出惊骇的呐喊,一时间忽然发现自己体内的每一个细包,每一个元素都在这一刻骤然溃散分解,整个人仿佛瞬间化为了虚无状态。下一刻,一股君临天下的意志突然从身内升腾而起,一片金色的光华浸染了身体的每一寸,每一个角落。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絲毁灭的力量能在倾刻间击溃上古真龙的龙息,此刻突然遭遇到陆随风体内的那股君临天下的意志,却像大臣见到君王,家仆见到家主,瞬间惊悚退缩,再退缩,最后逃窜般的退出了陆随风的身体。 那絲金色的气流在退出陆随风的身体之后,微微一闪,便消散在空气之中。这一切说起来漫长,实则只发生在一瞬之间,陆随风甚至连念头都未来得及转一个,这一切便突然结束了。如不是在那股溃散龙息的融合下,使他的神魂意志跨越式的得到升华,只怕此刻巳被那絲恐怖的力量所毁灭,成了一具尸体。 "呼!"陆随风的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直觉双腿有些虚软,后心冷汗直冒,一片湿润。 虽说他也曾死过一次,但当自己再次面临死亡,根本无力抵抗,几乎必死无疑时,身心受到的难以想象的冲击;"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没人可以抗拒!" "姐夫,你在说什么?"青凤安然无恙地落在陆随风身边。 "凤儿没事吧?"陆随风担心其他人是否也会遭遇这恐怖的情形,虽说这种触摸生死边缘的感觉,能让人有大突破,飞越式的提升,但这种无力抗拒的感觉,他真的很不喜欢。 见众人纷纷平安地落在最后一级阶梯上,陆随风这才稍稍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目光落在那座的庞大宫殿之上,之前只是略为瞥了一眼,此刻仔细一看,耸立在面前的宫殿虽然庞大,但构造却并不怎么精致。 第四百六十四章 诡异无比的灵通殿 "凤儿没事吧?"陆随风担心其他人是否也会遭遇这恐怖的情形,虽说这种触摸生死边缘的感觉,能让人有大突破,飞越式的提升,但这种无力抗拒的感觉,他真的很不喜欢。 见众人纷纷平安地落在最后一级阶梯上,陆随风这才稍稍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目光落在那座的庞大宫殿之上,之前只是略为瞥了一眼,此刻仔细一看,耸立在面前的宫殿虽然庞大,但构造却并不怎么精致。 整座宫殿可以用雕栏玉刻来形容,整体皆由一块块玉石构建而成,通体晶莹剔透,令人震撼的是内中泛起一种淡淡的r白,散发出一股股十分浓郁的灵力气息,给人一种恍惚朦胧之感。 "空灵晶石!"陆随风骇然的睁大眼,口中喃喃出声,这"空灵晶石"是一种非常稀有罕见的的天外陨石,在炼器界中被称之为"空明石",其间蓄含着空间之力,可遇而不可求。他上世曾是丹器门中的骄骄者,自然知之甚详。 而构成这座宫殿的主体材料,竟然是如此珍稀罕见的"空灵晶石",再看那闪s着金色光华的"灵通殿"三字,更像是传说中的烈阳炎晶打磨镌刻而成,而那宫殿底部环绕的一圈,竟是令所有站在巅峰的器师们为之发狂的"墨玉晶石"…… 这极尽奢靡的建筑格调,足以令人癲狂。陆随风绝对算得上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无论是"空灵晶",还是"烈阳炎晶",以及"墨玉晶石",在这片世界都还是第一次见到,可是在这里竟被人当作极为普通的建筑材料使用,直让看得心头滴血,惊嘘不巳。 用豪华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座宫殿给人带来的震撼,究竟是什么样的尊崇的身份,才配拥有这样一座宫殿? 陆随风领着众人小心異異地走到一扇如海洋一般湛蓝的大门前,整扇大门通体呈碧蓝色,竟是用海底"蓝星晶玉"制作而成。面对这一切,陆随风彻底的无语,麻木了。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临走时无论如何也要一样敲下一块来带走。 原以为这扇门上可能会藏着什么玄机和凶险,殊不知,双手抵住大门轻轻一推,便隆隆地开启,一切皆出人意料。 想象中,如此奢华极致的宫殿造型,那里面更是富丽堂皇到令人乍舌的地步。然而,让人极度惊诧的是整座宫殿里面的设置却是极为的普通,甚至可以用简朴无华来形容。竟然没有一样多余的摆设装饰,只是一座空荡荡的大殿。 这座空旷的大殿高有百米,宽约上万平方,唯一引人注目的是这大殿的中央,竟然耸立着一座通体暗红色的小山,山体的周围被一层如火如血的红雾包裹着,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不敢轻易太过靠近。 血色的红雾太过浓郁,没人能看透这座诡异的红色小山藏着什么神秘的玄机,但能突兀地出现在这座大殿中,可以断定绝不寻常。 只不过众人的眼睛此刻已被大殿的四壁布满了无数扇金色的光门所吸引,这些光门至少有上百扇之多。 望着这些金光闪烁的光门,所有人都知道那石碑上所说的考核,应该就在这些光门内了,每个人的眼神中顿时都充满了兴奋的光芒。 陆随风的眼中也同时带着一抹微不可觉惊诧和欣喜之色,倒不是因这些金色光门而失色,而是他的视线看透了那些红雾,见到了一座由红色晶石构成的山体,隐约中还看见了四个刻在山体上的金字;血渊灵池!可以确定,这就是传说中能让人脱胎换骨的神秘"灵池"。 众人皆跃跃欲动,目光视线齐齐的投向陆随风,似在等待着他的最后决断,陆随风略微沉吟了一下,谈谈地出声道:"虽说机遇和风险并存,但各位即千幸万难的到了这里,如就此打住,势必会心有不甘,留下终身的遗憾。只不过,奉劝各位尽力而为,若连命都没了,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希望能看见大家安全的出来。" 不知众人是否听得进去,纷纷肃然凝重地点头,一个个身形闪动间都巳迫不及待的冲入了金色的光门之内。 陆随风凭直觉随意地选择了一道光门,没遭遇什么阻碍便顺利的进入了其中,这是一间四壁闪着金光的房间,约有二十平方大小,中间摆放着一个三米长宽的玉台,然而玉台上却是空无一物。 "咦!这是什么?"陆随风突然发现玉台的正中央嵌着一枚网球大小的金色球体,可就在这一看之下,轰!一束刺目的金光以足可破开天际的气势扑面而来,如同九天之上倾泄而下的陨落星辰。 陆随风顿觉自己的心神一阵振颤;噗嗤!一口鲜血从嘴中狂飙而出,脸色刹那变得一片苍白,整个人禁不住扑嗵一下跌坐地上,额头布满了大量的汗滴。 这一个诡异的金色光束,似乎蕴含着某种至高法则,一股令人颤栗的威压,让人险些感到窒息。所幸陆随风的神识足够强大,那君临天下的意志抵御住这股气势的压迫,身心仍不免受了些不轻的震荡。这种情形若换个人,恐怕神识都可能倾刻混乱崩塌,彻底变成一个白痴。 嵌在玉石台上的金色球体,竟然缓缓地脱离台面,悬浮在空中,悠悠地旋动着,散发出一股奇特而神秘的力量,陆随风甚至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元力也受到了牵动,正随着这金色球体的节律在运转。 这奇妙的身体反应令陆随风有些不知所措,他敢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金色球体,更不知此为何物?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妙的现象? 出于好奇,或许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陆随风的手有些情难自禁朝着金色球体抓去;"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陆随风的手刚才触碰到那金色球体,但见一蓬金光爆闪,那金色球体竟然渐渐地融入了陆随风手心之中,瞬间便和体内的真元力交融在了一起。 轰!一股无与伦比强大力量在体内轰然爆发,瞬间冲入陆随风的精神识海…… 紫燕在封闭的密室中不知待了多久,满室金光弥漫流转,光华绚丽夺目,随着一声清丽的娇喝,一道道金色的流光爆s,直接破开封闭密室的墙体喷薄而出,一个金光缭绕全身的紫衫女子,纵身掠了出来;"终于出来了!" 紫燕终于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握了金系秘法的前五式,破开了这诡异无比的封闭密室。正当她喜极而泣之时,眼前的空间一阵闪烁,瞬间凝聚成一枚金色的令牌,落在紫燕的手中,随之呈现出一行金色的字体;在这金系空间修炼的速度比外界快上十倍,你可以选择继续留下修炼,也可以自由离,这令牌中有后四式的修炼秘法……" "离开!"紫燕毫不犹豫,掷地有声的出口道,话音落下,人巳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瞬间消失在这金系的空间中。 "哈哈!终于进入了这"通灵殿"之中。"彭家主纵声大笑出声,至于这一路上经历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他身旁此时就只剩下了九个人,另外的十一人自然巳遭遇了不测。只不过,没从这些活着的人脸上找到一点悲伤的情怀,望着这些金色的光门,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惊喜和兴奋的神色。 "呵呵!没想到彭家之人竟先到了一步。"大笑声中,只见器师总殿的那位长须老者行了进来,身后也仅跟着十一个人,看来这一路上也经历了不少凶险,折损了**人。 "嗯?怎没见楚家主和风岚家的人?"长须老者环视了一下大殿,皱了皱眉,出声道。 "是呀!这两家不会是在途中遭遇了什么恐怖的凶险,集体陨落了吧?"彭家主带着一絲幸灾乐祸的y笑,不怀好意的猜测道,真心希望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不会这般背运吧?好歹也应该有几个存活下来。"白须老者自然不愿这种结果出现,毕竟这些人都是器师城的精英强者。 "所谓生死有命,一切皆有定数。"彭家主仔细看了看耸立在大殿中央的暗红色小山,一时之间也云里雾里的不清状况,索性暂时不去揣摩,将目光投向那些光门。 根据石碑上的意思,只要进入这些光门,通过考核,就能获得奖励,至于考核的内容是什么?是否充满了凶险和死亡的危机,却没有絲毫的提及。如果一进去就冒出一头乾坤境级别的妖兽来,只怕在埸之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所以,眼下要考虑的是,有谁先以身行险,做为试探石进入这光门?这无疑是一件十分凶险,谁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状况。没人愿热血冲动的去当英雄,傻傻的出头鸟。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观,自然不会有人充当这第一个。 "不如这样,你我双方都选派一人,先行进去探个究竟。如何?"长须老者凝目想了想,出声建议道。 "这个主意不错!"彭家主点了点头,欣然表示赞同。 第四百六十五章孤单无助的楚家主 根据石碑上的意思,只要进入这些光门,通过考核,就能获得奖励,至于考核的内容是什么?是否充满了凶险和死亡的危机,却没有絲毫的提及。如果一进去就冒出一头乾坤境级别的妖兽来,只怕在埸之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所以,眼下要考虑的是,有谁先以身行险,做为试探石进入这光门?这无疑是一件十分凶险,谁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状况。没人愿热血冲动的去当英雄,傻傻的出头鸟。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观,自然不会有人充当这第一个。 "不如这样,你我双方都选派一人,先行进去探个究竟。如何?"长须老者凝目想了想,出声建议道。 "这个主意不错!"彭家主点了点头,欣然表示赞同。 正当双方都在自己的阵营中坚难的选择派出之人时,金色的光门中突然有人"嗖"的一声窜了出来。众人定目看去,骇然竟是风岚家的黑衣影卫,衣衫破碎,面色有些惨白,嘴角还挂着些许血渍,看上去状极狼狈。 "这……"长须老者正欲出声询问,四壁各处的光门内,紧接着不断的有人冲了出来,数了数,这些从光门内冲出来的黑衣人共有十九人,且人人状极狼狈,一脸都是沮丧失落的苦相,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没通过考核,而且还吃了大苦头。不过,能活着出来巳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众人见状,纷纷惊虚不巳,就知道这光门中的考核是容易通过的么?那些所谓的奖励,简直有若水中月,镜中花。 噗!光门中又有一人窜了出来,竟然会是楚家主,一身锦袍华服撕开了几道大口子,有些惨白的脸上带着一絲压抑的狂喜,手中却是握着一柄火红色的战斧,斧身之上刻有一些精美的火焰图案,斧柄处,还镶有一枚火红的血色灵晶,那如血的灵晶上流露出澎湃的火焰气息,给人一种炽烈的爆炸之感,望之令人顿觉心悸。 "这是……九品王级高阶的烈焰战斧……天啦!无限接近帝级……"长须老者来自器师总殿,鉴别器刃的眼光自然高人一等,一眼便看出了这柄战斧珍贵不凡,口中禁不住惊呼出声。 "无限接帝级,此话当真?"彭家主闻言,心中猛地一震,目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贪婪精光,一双眼暴睁,死死的盯住楚家主手中的那柄烈焰战斧。 "切!这还用质疑?为了这东西,险些没将这条老命搁在里面。"楚家主有些余悸犹存的唏嘘道。 "光门之中竟有如此凶险?"白须老者询问道。 "光门之中倒是没有什么危险,有数种可选择的种类,只不过,无论你选择那一种,死亡和危险都可能在其中。"楚家主实话实说地回应道,没一点水份;"你没见风岚家的那群人,都没通过考核,能有惊无险的出来,巳算是烧了高香。嗯!你等怎还不进去撞撞运气?" 众人闻言,都纷纷跃跃欲试地准备向光冲去,彭家主刚迈出几步,见器师总殿的人巳进入光门之中,突然让自己的人停下,然后转过身来yy地对着楚家主笑道:"我的运气一向很好,开山大斧刚被毁掉,没想到竟会有一柄无限接近帝级的烈焰战斧出现在面前,楚家主是不是认为我的运气好过了头?" 啥意思?楚家主怎会听不明白,心中顿然冰凉一片,这廝果然要动手,他此行的目的之一,就蓄谋将自己灭杀在这云雾山脉之中,恰好此时陆公子等人又不在身边,再加自己手中又握一柄顶级的烈焰战斧,更激发了他内心的必杀机,此刻不动手杀人掠货,更待何时。 楚家主望了一眼风岚家的一众黑衣影卫,这些人没理由会出手帮自己,大长老已死,此刻能保持中立,作壁上观,巳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怎么样?没想到会有今日这个局面吧?是你自己将东西交出来,还是要我费神从你的尸体上去取?"彭家主冷酷地?了舐干燥的嘴唇;"不过,我并不喜欢这样,如果你识相,念在你我斗了几十年的份上,我会考虑给你留下一具全尸,拥有一份死后的尊严。" 如果说单打独斗,楚家主不惧对方的任何一人,但对方眼下却是有八位尊者级的高手,一旦动起来,唯有被分尸的份。现在绝不是逞强斗很的时候,眼角瞥向大殿的门,存了心的要想逃,只要冲出殿外,进入那道白色光门,便会瞬间被传送到外界。 只可惜,对方也同样存了心的要致他于死地,又岂会让他轻易离开大殿,此刻巳有两位尊者迅速地封住了大殿的出口。 彭家主一路走来,终于露出了邪恶的嘴脸,扫了一眼准备作壁上观的一众黑衣影卫,y声地斥道;"你等还楞着干什么?还不一起动手将这老东西斩了。" "这是你们之间事,与我等何干?"黑衣影卫中的风十三,一点没卖对方的帐,冷冷地回应道:"再说了,你以为自己是谁,有什么权力唆使我等为你卖命?" "你算什么东西?就连你们主子也不敢如此对我说话。"彭家主一脸怒容,神色狰狞的嘶吼道:"风云掦呢,那里去了?说好了一起联手灭了楚家,关键时候竟敢掉链子。" 风十三指了指金色光门;"他老人家还在里面忙着寻宝,只怕一时半会还岀不来,没有他老人家的指令,我等没人会轻易出手。这种杀人掠货的事,唯有你彭家自己动手了。" "敢对家主如此无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彭家的一位尊者指着风十三,怒喝出声。 "哼!难不成你彭家还想将我等一并杀了灭口不成,或是想让我们选边站队了?"风十三话落,突然跨步走到了楚家主的身边,一众黑衣影卫见状,纷纷不加思索地靠拢过去,那意思不用说都知道风向一下变了。 没人知道风十三为何会突然地倒向了孤单无助的楚家主? 陆随风此刻的神志巳陷入半昏沉状态,在他的体表,不断地浮现一道道神秘的金色符文,这些符文古朴而繁杂,充满了玄奥,似乎蕴含着一种大道的规则。 在这些玄奥符文的映衬下,陆随风的通体隐隐透出一片金色的光华,看上去给人一种坚固的阳刚之感。 那诡秘的金色球体巳完全融入了他精神识海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上的玄奥符文就像是通了电的集成路板,不间断地在他身上不停的循环着,渐渐地变淡,最后完全地隐没在身体之中。 呼!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很长,或许得很短,不过只在刹那间。陆随风缓缓地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睛,脸上充满了迷茫的光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低头望向自己的手。 "那诡秘的金色球体呢?……"陆随风迅速地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骇然发现自己的精神识海竟比之前扩展了一倍有余,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而体内澎湃无比的真元力,更是让他傻了眼。 他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晋了级,"生死境"!自己竟然巳跨入武道的巅峰领域,体内的真元力如同浓郁金色的y体一般,在全身的经脉中不断地滚荡涌动着,给人一种无穷强大,顶天立地,俯视天下的感觉。 "这……难道都是拜那诡秘的金色球体所赐?"陆随风口中喃喃道。 陆随风一遍又一遍地运转着体内的真元力,发现自己的精神识海中静静地悬浮着一枚米粒大的金珠,缓缓地旋动着,散发出道道如同金絲般的光华,渗入到身体的各个部位,令人顿感身心舒泰无比。 这粒金珠应该就是那枚诡秘的金色球体,尽管陆随风有着两世的见识阅历,一时之间也不知这粒金珠为何物,怎会自动融入自己的体内?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此物并无y邪气息,身心非但没有絲毫的排斥和不适之感,反觉气机澎湃如潮,神识更加清明澄净,绝对的有百益,而无一害。 陆随风试着用自己的神识去触碰这粒金珠,殊不知,这粒金珠竟然主动飘移过来;嗡!一道碗口粗的金色光柱穿过识海,冲天而起的透脑而出。 身心猛然一震,陆随风在极度的惊愕中,骤然发现这道金柱从头顶穿透出去,而后悬浮在脑后,金芒闪动中竟然形成了一金色的灵环。 "这是什么?……"陆随风还未从极度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金色的灵环突然飞速地旋动起来,一束几乎透明的金光,蓄含着浓烈的金系灵力猛地从陆随风体表辐s而出,在身体的四周形成了一道园形的金色空间。 "金系空间领域!" 就陆随风感到万分惊愕震撼的时候,这云雾山脉的更深处,一个隐秘的所在,有一双金色的双瞳缓缓地睁了开来,闪过一絲微惊的光芒;这小子,居然将主人留下那枚金灵珠给吸收了,并且还融入了体内,这小子是如何做到的?"金色的双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惊诧神色。 第四百六十六章老夫的名号叫"屠夫" 就在陆随风感到万分惊愕震撼的时候,这云雾山脉的更深处,一个隐秘的所在,有一双金色的双瞳缓缓地睁了开来,闪过一絲微惊的光芒;这小子,居然将主人留下那枚金灵珠给吸收了,并且还融入了体内,这小子是如何做到的?"金色的双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惊诧神色。 ∷頂∷点∷小∷说,x. "这金灵珠可是上界的灵神赐与主人的神器啊!唯有灵神级金系灵神方能拥有和掌控,否则就算是"生死境"金系圣者,都会被这金灵珠中所蓄含的灵力给瞬间撑爆躯体。可是……"一个低沉的声音仿佛在天地间嗡嗡响起。 "嗯!这小子的精神识海中竟然还有一道上古真龙的神识存在,难怪能轻易地吸收金灵珠而空然无恙。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是真龙血脉的拥有者,否则又能岂容下上古真龙无比强大的神识……"那声音中带着豁然开释的语调。 "主人当初设置这"座通灵殿",其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一个有缘的传承人,数千年来始终未能遂愿,没想到这一次非旦寻到了一个传承之人,而且还是真龙血脉的拥有者,的确可喜可贺。只不过,这小子居然连金灵珠这般神器也一并吸收去了,当真有些始料未及。只可惜,以这小子眼下的"生死境"修为,还不足以完全掌控这金灵珠的灵力,有些暴殄天物之嫌。唯有达到灵神级别的存在,才有望真正掌握这金灵珠的玄奥,离开这片世界……" 那喃喃的自语声渐渐地弱了下去,长长地轻叹了一声;"这座"通灵殿"巳没在存在下去的价值了。"而后那双金色的双瞳也缓缓地合上,消隐在无尽的黑暗中。 大殿中,彭家主怒目园睁地冷笑道:"你等竟敢违逆主子的意志,难道不知彭,风两家巳暗中结成了联盟,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将楚家的精英一举灭。你等居然敢临阵反戈相向,可知如此做的结果是什么?诛灭五族!" 风十三和一众黑衣影卫,似对彭家主的这番恐赫之言充耳未闻,所有人的眼光都移向别处。风十三原来的本意是保持中立,作壁上观。之所以会突然改变主意,做出了反戈相向的举动,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从光门中走出来的人,一袭青衫,一双深遂无涯的眼中不经意地流露出絲絲令人心神颤栗的气息。 "陆公子……"楚家主深深地透了一口气,一张紧绷着的脸顿时松弛了下来,若是再迟来一步,只怕唯有来给自己收尸了。 "滚开!"大殿门外突然传出一声冷厉的娇喝,金光一闪,便见那两位守在殿门前尊者,突然如遭重击般的飞了起来,而后随见一道紫影掠进了殿门内。 "紫燕……"陆随风欣喜万状的惊呼出声,抢前一步,一下将紫影拥入怀中,生死别离的重逢埸景,陆随风胸前的衣襟很快便被紫燕无声倾泄的泪水所浸透。 "哼!一对狗男女,居然在此打情骂俏,当我等不存在么?"彭家主面带杀机的冷哼出声。 "家主!宰了这对狗男女!"适才被紫燕偷袭震飞的两位尊者,浑身杀气蒸腾地怒吼道,不待家主的下令,两人便欲冲上前去动手。 "慢着!"彭家主见一众黑衣影卫毅然挺身护住这对狗男女,心中大感惊诧,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势态,己方竟从之前的绝对优势,突然逆转成了劣势,一旦动起手来,纵算侥幸将对方集体灭杀,也必然是个惨胜的局面。更何况,还没弄清这两人的身份和虚实,更不能挺而走险的冒然动手。 "你二人到底是什么人?风岚家的人怎会不顾一切维护你们,甚至连他们主子的意志也敢违逆?"彭家主心存疑虑地出声询问道,口气明显的没有之前那么强硬霸道。 陆随风轻柔地为紫燕拭去脸上的泪滴,然后缓缓地回转身来,十分平静地说了一句令彭家主如遭雷击般的话;"你说的那位的"主子",应该就是风岚家的大长老,所谓的代家主风云掦了。我可以很不幸的告诉你,他此刻只怕正在黄泉路上奔跑着,赶着去投胎了!" "呵呵,哈哈!"彭家主闻言,心神猛地一震,随即又纵笑出声;"你认为老夫是属猪的,如此好被忽悠的么?那老傢伙此刻还在光门中寻……" 砰!一颗硕大的头颅砰然坠地,滚滚翻翻地停在彭家主的脚下,一双死不瞑目白眼睁大着,直直盯着这位与之狼狈为奸的彭家主。直看他眉头忍不住的跳动,直觉背心发寒生凉。 彭家主一眼便认出这颗头颅的确是大长老的,却不知在什么样的情形下,有谁俱有这般实力,能轻易斩下一个乾坤境尊者的头颅;"这是谁做的?" "哼!欲杀人者,当有被人杀的觉悟!"楚家主冷哼出声;"你二人不是密谋要灭杀我吗?这老傢伙巳被我宰了,你是不是也想步他的后尘?" "大胆!你还没资格让我们家主出手,老夫就能割下你的头颅。"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排众而出,一身华袍无风鼓荡;"老夫的名号叫"屠夫",平生虽屠人无数,却还真没机会屠过楚家主这般的大人物。" "死老头狂妄!让凤儿来会会你,看谁屠了谁?"光门内闪出一道娇小的身影,呼吸间便裙衫飘飘的掠过百米的空间距离,双手叉腰的出现在那位自称屠夫的老者面前;"姐!凤儿就知道你没事。等凤儿宰了这屠夫,再与你好好说话。"青凤头也不回地出声道。 "就你……开什么玩笑!老夫从不和小女人动手,更何况还是个没熟透的小丫头片子。还不速速离去,否则,别怪老夫替你家大人狠揍你的屁股。"屠夫老者恼怒地咧着嘴,恶狠狠地恐吓道,一脸奇耻大辱的模样。 "哦!知道了!"青凤像是真被这老头给吓住了,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转身就向回走去,才走得几步又突然掉转来,歪着头想了想,喃喃地出声道:"这死老头都没躺下,怎就走了呢?岂不是太丢人了。" "小丫头在嘀咕些什么?怎又回来……"屠夫老者皱眉,微感诧意地道:"老夫是在这里等着杀人的,害怕了吧?还不赶离开。" 青凤摆了摆头,一脸纯真地道:"不怕!本凤儿自小就喜欢杀猪宰牛,更喜欢杀人,尤其是你这样喜欢杀人的屠夫,本凤儿通常都不会心慈手软,好歹也得分过尸……" "小丫头找死!"屠夫老者忽然意识到自己被人给耍了,羞怒之下,一道微不可觉的杀气透体而岀,有如实质股地朝着青凤眉心间无声无息飞射而去。 青凤像是下意识的抬手理了理鬓发,带起一阵微风,恰好将袭来的杀气吹得斜斜的贴着发絲一掠而过;这死老头太邪恶了,连小姑娘都不放过,换个人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不会连我也想杀了吧?"青凤双手一叉腰,凤眉一挑,眼中泛起一层淡淡的青光,这是百分百要发彪的前兆。 "你这小了头到底是什么人?"屠夫老者疑惑地皱了皱眉,刚才那道无声无息的杀气,竟被这小丫头不动声色的便轻易化解了,是有意还是巧合? "真够笨!到现在还没弄清状况,自然是来斩屠夫的了。不过,我真有件秘密要告诉你!想不想听听?"青凤故作神秘地低着嗓音,唯恐被旁人听去了似的。 "哦!说说看!否则,一会儿就会被你带到坟墓里去了。"屠夫老者巳然心生杀念,露出了一个残忍的戏谑笑意。 "换个埸合,像你这种蝼蚁般的存在,本凤儿根本不屑动手。这话你可相信?"青凤说的话只有他能听清,青蒙蒙的凤目点点清辉无声无息的溢出;弄阴的,本凤儿也会!虽然很无耻,偶尔以其之道还施彼身,也无伤大雅。 "呵呵!哈……"屠夫老者像是很久没听见这么值得笑的事了,才笑了两声,忽然笑不出来了,骇然发现自己除还能开口笑之外,全身上下竟然巳无法动弹,像似被千百根无形的絲索牢牢地捆勒住,越挣扎,絲索勒得越紧,似乎巳陷入了皮肉之内。 "你……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我……"屠夫老者接着连口也张不开了,整个面部突然变得青筋鼓涨,不断地抽搐扭曲,双目外突,嘴角缓缓淌出一缕血水。 吼! 屠夫老者的咽头内滚动出一声怒吼,声如雷动,身上的千百道絲索瞬间寸寸裂断,浑身上下弥漫着碧蓝色的光华,眉发倒竖地咆哮道:"你竟敢下暗手阴老夫,如不活刮你这小丫头,老夫这屠夫的名号从此抹去。" 这屠夫老者活了几百年的岁月,可谓是见多识广,算得上目光如炬,阅人有术。再以他乾坤境的强悍实力修为,几乎很少有人能逃过他这双法眼的洞察。但眼前的这个看上去清丽可人的小丫头,体内分明是空空荡荡,连一絲玄力波动的痕迹都察觉不到,适才却能在刹那间制住自己,险些难以脱身。心中虽震怒致极,头脑却保持着一份清明,暗里反而打醒了十二分心神。 第四百六十七章乾坤境间的"气势"拼搏 这屠夫老者活了几百年的岁月,可谓是见多识广,算得上目光如炬,阅人有术。请大家看最全!》,再以他乾坤境的强悍实力修为,几乎很少有人能逃过他这双法眼的洞察。但眼前的这个看上去清丽可人的小丫头,体内分明是空空荡荡,连一絲玄力波动的痕迹都察觉不到,适才却能在刹那间制住自己,险些难以脱身。心中虽震怒致极,头脑却保持着一份清明,暗里反而打醒了十二分心神。 "死屠夫,你这是在恐吓本凤儿么?那怎还不动手?是不是没看透本凤儿的真实修为,有些怯战了?常言道,知己不知彼,未战已先输了一半。这对你来说,的确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不是吗?"这只凤今次还真沉得住气,不急不燥。换着往常早已开始发飙,出招攻击对手了。 屠夫老者眼底隐隐闪过一抹惊色,随即冷冷地笑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有些好奇,竟然无法看透你的修为,若能告之一二,岂不是公平了么?" "你傻呀?这种事怎可能轻易告之于人?这隐秘本身就堪比一把深藏的利刃。它会令人时刻心存疑虑顾忌,患得患失,不敢放手全力施为。至于这公平二字,世上有么?"青凤的话虽说得大咧咧的,却是句句如针见血,扎在对方心坎之上。 屠夫老者闻言,双眉微微上掦。实没想到这小丫头竟会如此难缠,还能探知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而且字字如刀似剑,切中要害。"这丫头小小年纪便深谙攻心之术,着实令人刮目相看。攻心之术若是运用得当,对方的心境势必会出缝隙裂痕,重者可至气息絮乱,情绪失控导至全身破绽百出。但最终还得以真才实料,无坚不摧的战力说话。" 屠夫老者也非等闲之辈,心境意志异常的坚韧,轻易不会受人所左右,而且在话语中同样藏着攻击的锋芒。 双方相距十米,虽一直静静地对峙着,事实上,彼此尚未动手,巳然在口舌之上短兵相接,言如剑,语似刀,如同那看不见的火花飞溅,听不见的利刃铿锵。 屠夫老者此时已完全收敛起轻视之心,不最再一点托大的意思,手中多了一把鬼头大刀,右手按在刀柄之上,浑身气息随之鼓荡开来,眼中的色彩顿时变得一片湛蓝,似有波澜涌动滚蕩,逆流拍空奔腾而出…… 惊涛之势! 空气中骤然传出一阵海啸般的咆哮声,无中生有的惊天狂涛,势若万马奔腾般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奔涌而去。乾坤境尊者的霸道威势,在这一刻尽显无遗。 龙形风势! 青凤的凤目中同样浮现出点点璀璨夺目的青辉,下一刻,点点青辉汇聚一股龙形飓风;龙形飓风席卷惊天怒涛,轰然掀天冲霄,闭云遮星,天地色变。 "大家退远些!这是乾坤境之间的"气势"拼搏。"有人高声惊呼出声。 轰然的呼啸咆哮声中,混乱的气劲狂流四面八方扩展奔射,惨呼惊叫声连连传出,有些修为稍弱的人,退得慢的人巳遭池鱼之秧,轻者血流如注,重者不死也巳成了残废。足见乾坤境尊者之间,仅仅只是"气势"拼摶所产生的杀伤力,有多么的恐怖。 屠夫老者的"惊涛气势"带着碧蓝的色彩,拥有水的一切属性,浩荡的气势吞天撼地,摧毁一切,呑噬一切。 青凤的"飓风气势"完全是纯青的颜色,俱有风的所有特性,散时无影无形,聚时一旦形成龙卷暴风,无坚不摧,席卷天地万物。 风两种不同"气势"间的抗衡,导致整个空间唯剩下青,蓝,两种色彩相互交织缠绕,风卷惊涛狂澜扶摇直上,巨浪拍空撕裂龙卷暴风…… 乾坤境这个层面的战斗,巳完全不拘泥于任何形式,举手投足间,甚至一缕气息,一道眼神,都可卷动风云,令江何倒流,山峦崩塌。 "小丫头的"飓风气势"相当惊艳,却不知你的武技是否也同样令人惊艳?"屠夫老者说话间,手中的鬼头大刀铮铮鸣响,被压制的刀意喷薄而出,宛如碧海上骤然掀起的白色巨澜,一刀劈空斩出。 噗嗤! 一道波浪形的刀气贯穿青,蓝二色,将绞织在一起的暴风狂澜撕裂开来。凌厉无铸的波浪形刀气余势强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往无前朝着青凤奔射而去。 横刀断流! 屠夫老者一声长笑,一袭长袍化作浮光惊虹,手中的鬼头大刀一抖一颤,瞬间绽射出数百道湛蓝色的刀气流光,似若天河倒卷般将青凤笼罩在其中。 刹那间,屠夫老者一人仿佛化做了百人,漫空皆见持刀手臂在挥舞旋动,重重叠叠的湛蓝流光激射,杀气森然,凌厉无穷。 青凤的身形像是一下置身于一片碧浪惊涛间,起伏跌荡,踏波踩浪,宛如一叶偏舟沉浮不定,看似险象环生,危在旦夕之间。 "小丫头,在老夫的"横刀断流 "之下,很少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能毫发无损的挺了这许久,巳令人相当震撼了。 不过,仍然不能改变死亡的结果。"屠夫老者见对方在自己的惊涛刀势下,像风一般的飘浮不定,聚散无形,仍能有惊无险地避过一次次致命的攻击,刻意出言挠乱刺激对方的心神。 "死屠夫!你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了,你这"横刀断流"的刀势,看似霸道汹涌,实则华而不实,破绽百出。本凤儿若出手,根本不堪一击。"青凤的话语间带着淡淡地不屑,浑身上下骤然透出一抹耀眼红光,手中同时握着一杆玄红色飞凤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飞凤图案,枪刃呈四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上品灵器;火焰飞凤枪。 一枪出,一道炽烈如火的流光势若燃烧的流星划破空间,所经之处空气似被点燃。倾刻间,潮汐般汹涌的湛蓝剑气随之一滞微顿,旋即一阵颤动不巳,一红一蓝,分庭抗礼。 铿锵锵!一枪一刀纵横翻飞旋舞,蓝色的刀气流光似被血红的烈焰点燃。枪锋所到之处,螺旋火焰喷射,蓝色剑气流光瞬间沸腾破碎,仿佛水花崩散四溢。 空气中传出一串清脆震耳的金属撞击声,火焰,蓝光四下绽放飞溅,绚丽璀璨如同烟火。 乾坤境尊者之间的战斗,超乎了一切的想象。因为搏杀中的两人,速度巳超出了极限,视线所能辨识的只是上一刻留下的搏击影像,而两人的真身出现在另一区域和方位。 乍一看去,漫空皆是两人拼搏的影像,交手的姿态形状千奇百出,各不相同。枪如火凤,刀似惊涛狂澜,时而相互缠绕,时而彼此追逐,隔空对决,不断暴出轰然炸裂之声。 屠夫老者却是越战心越惊,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可以和自己抗衡搏杀到如此地步,几番还险险被那枪尖喷射出的螺旋火焰所创。 闪念间,火焰枪影实然从眼前消失,与此同时,骤见一片白云飘飞而来,看似悠悠,却是转瞬即至,速度之快不亚于奔雷电驰。 他还没天真到认为只是空中随意而至的闲云,巳敏锐的察觉到其间所蕴藏着的危险和杀机。 没料想这小丫的战斗意识会这般敏捷,在封住自己攻击的同时,竟后发先至的对自己发动了攻击。巳来不及进一步思索下去,对方杀机巳迫在眉睫,掦起手中的鬼头大刀,隔空劈出一道数丈长的湛蓝光华,直向急速飘飞而至的云团飞斩而去。 扑哧! 一道碧光剑流切入云团,倾刻泛起一团蓝色的波纹涟漪,不断地扩展漫延开来,令如雪的云团骤然起伏蕩漾,逐渐融为一片云海碧涛的壮观景象。 刹那间,云海碧涛跌蕩翻滚,呼啸咆哮如雷,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虽不见刀光剑影,血光迸射的场面,在高手的眼中却更加显得惊心动魄。 轰轰轰! 随着一连震耳的轰鸣声,云海碧涛骤然爆烈开来,剧烈的轰鸣震荡令整座大殿震颤不巳,空间一阵颤动,扭曲。 几番强强交锋相搏,双方从表面看上去像是难分轩至,势钧力敌。 "咳咳!老夫适才只是牛刀小试,投石问路而巳。接下来,老夫绝不会留手!"屠夫老者一脸阴沉的冷声道,他之前的确也发挥了自己的五六成的实力,只不过对方也像是未尽全力。 "死屠夫,像你这种货色,天下间简直多如牛毛沙粒,有何资格如此狂妄自大?岂不知喜屠人者,势必被人屠之。若再这般藏着掖着,当心被本凤儿当埸分尸。"青凤毫不势弱地回敬道。 "哼!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强自出头的下埸,会死得非常难看。老夫从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要做好随时被开膛剖腹的准备。"屠夫老夫残忍地??了??嘴唇,说出来的话血淋淋的,让人直觉毛骨耸然。 第四百六十八章趁你病,取你命! "死屠夫,像你这种货色,天下间简直多如牛毛沙粒,有何资格如此狂妄自大?岂不知喜屠人者,势必被人屠之。请大家看最全!若再这般藏着掖着,当心被本凤儿当埸分尸。"青凤毫不势弱地回敬道。 "哼!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强自出头的下埸,会死得非常难看。老夫从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要做好随时被开膛剖腹的准备。"屠夫老夫残忍地?了?嘴唇,说出来的话血淋淋的,让人直觉毛骨耸然。 双方都知道此战不会有人轻易妥协,更没有所谓的平局,有的只有胜或败,生与死。所以,接下来的战斗搏杀势必会非常的惨烈。 屠夫老者的真实修为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当众人的视线突然发现他的身影在逐渐模糊淡化时,他的另一道清晰的身影凝聚出来,骇然呈现在青凤的身后。 天河倒卷!一道蓝色的流光仿佛撕开夜色天幕,似若掀动天河之水奔腾倒泄,直朝青凤背影席卷倾射而去。 仰视上空,触目皆是奔流而下的蓝色流星雨,呼吸间,青凤的身影便被无数可怕的蓝色流光冲击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形,瞬间化为点点青辉。 噗噗噗! 整个空间像是被一块抹布擦在满是尘埃的玻璃上,瞬间清空一片,荡然无存。 小丫头就这么完了?一位乾坤境尊者真会如此轻易的被彻底抹杀?非旦始作甬者,屠夫老者的脸上充满了质疑的神色,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质疑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切。 屠夫老者与对方搏杀了这许久,没占到一星半点便易,清楚的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或许能击败对方,甚至连重创都不是轻而易举事,更别说将其一招抹杀了。 风散了,再聚,依然是风。风怎可能会被抹去? "不好!"屠夫老者全身毛孔豁然舒张开来,这是一种最危险的信号。不用置疑,不用回头看,这小丫头根本就没事,此时一定巳潜移到了自己身后。 碧光幻影! 屠夫老者毫不犹豫地施展岀"碧光幻影"的瞬移身法,长衫猎猎的身形急速地挪移至数十米开外,估计巳脱出了对方的袭杀范围,这才深吐了一口,谨慎的现出身形。 "这怎么可能?"屠夫老者回转身来,骇然发现这小丫头竟然离自己巳不足三米的距离,脚踏虚空,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倨高临下的斜指着自己,这点距离,对方如要出手,自己根本无从闪避,绝对能一枪洞穿的身体。 这只凤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大好的战机为何不出手袭杀对方?她可不是一个高风亮节的主,更非心慈手软的角色。 "嗯?小丫头为何不出手?要知道,这样的好的大好机绝不会再出现第二次。"屠夫老者露出了一脸不思议的神色,嘴角边却隐隐透出一抹失望的苦笑之意。 "切!本凤儿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若真能一枪洞穿你这死屠夫,自然不会这般客气。不过,会有这么简单吗?"青凤青辉点点的凤目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你那点阴毒小伎俩,又怎瞒得过本凤儿的法眼。" 屠夫老者的确留有阴毒的后手,看上去的机会,有时候往往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呵呵!没想到小丫头如此年纪,便藏着这般深沉的心机,老夫当真是再次低估你了。" "死屠夫!以为本凤儿是刚出道的雏呀?如此明显的破绽都看不出来,岂不是死过了多回。"青凤在纱巾面罩下撇撇嘴;"你虽收敛了全身的气息,但却掩不住心神间释放出那股铮铮杀机。别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了,还是拿点真料出来,否则,你这条老命保准会死无全尸。" 青凤似在刻意激怒对方的心气。谁若是小瞧了这只凤,下埸一定十分难看。 屠夫老者眼中泛起一片蓝光,眼底仿佛有一汪碧涛滚蕩,被他看上一眼,都好像会被惊涛席卷吞噬一般,看样子真被这只凤给激怒了。 "小丫头狂妄!你虽然有点实力,但还没强大到足以击败我的地步,接下来,老夫让你生不如死。"屠夫老者说话间,眼底的蓝光骤然喷薄涌现,瞬间汇聚成一线,锋芒杀气凛然迫人。! 碧海青天! 一刀斜扫而出,千百道波浪形碧色刀气应声迸发,疾若奔电,夹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每道刀气都闪射出冰冷湛蓝的光泽,仿佛万箭齐发,铺天盖地,令人根本无从闪避抵御。 "风幕蔽日!"青凤冷斥一声,纤手虚掦,一道青色的风墙凭空出现身前。 嗖嗖嗖!千百道犀利的刀气连续激射,瞬间全数没入风墙之中,风墙一阵轻微的颤动间,锐利无铸的刀气恰似泥牛入海,骤然化为无形。 噗嗤! 一束炽亮的蓝光从漫空刀芒中绽射而出,途中不断地变幻着形态,由波浪状变为椭圆形,再形成一枚梭子,最后飞速地聚成一线,似若一根深蓝色锋利尖针,噗嗤一声,惊电般刺透风墙。这才是"碧海青天"的真正杀机,之前的千百道刀气不过是为了铺垫这最后一击的障碍法。 青凤的双眼眯成一线,凤目开合间,有点点青辉跳闪而出,瞬间聚成一线,仿佛一道青色的光束,更像一枚无坚不透的青色锋针。 叮! 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青针对蓝芒,彼此尖锋精准的撞击在一个点上,绽出一束绚丽的光华,璀璨耀眼。 "这……"屠夫老满脸堆起惊诧之色,眼前的这小丫头,是他碰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而且还是用第一个用这种俯视的姿态看他的人,一种强烈的被羞辱感觉从脚底一下窜上的顶门,令其怒极反笑;"呵呵!有意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鬼头大刀插回到鞘中,身躯微微前倾,右手搭在刀柄上,整个气息全部收归体内,凝而不发,像似在迅速的蓄势。 "死屠夫!不会是在准备玩自爆?"青凤的火焰飞凤枪仍斜指着对方,枪尖不断地喷出一缕缕的螺旋火焰,嘶嘶作响。姿势不变地俯视着对方,凤目中透出戏谑嘲弄的意味,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屠夫老者此刻的刀势已积蓄到了极限顶峰,若在继续积蓄下去,没准真会瞬间爆炸开来。最后的刹那,鬼头大刀终于出鞘了。 吼! 屠夫老者喉咙间暴出一声怒喝,眉发倒竖,长袍鼓荡飞扬,猎猎作响,浑身的气息节节攀升,自己不断地施出绝学杀技,小丫头却只是见招拆招,不但从容地破解了所有的杀技,竟连一根头发絲都没伤到。这个结果当真始料未及,令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尽管如此,他仍没想过自己会败,一定有办法收拾这个难缠致极,甚至十分危险的小丫头。 锵!一道碧蓝的刀光闪耀天际,眼前的空间随之一阵扭曲,头顶的天空仿佛被骤然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滚滚洪流如同天河决堤,倒悬奔湧而下,眼前的空间仿佛呈现出一望无际海洋,波光粼粼,碧波滚荡,狂浪掀天,惊涛拍空怒卷,无边无际,浩瀚无涯。人在其中,渺若微粒尘埃。 "死屠夫,竟被本凤儿逼得有些穷途未路了,竟连领域之威都动用了,即然如此,本凤儿也就不会再客气了。" 嗷! 碧浪滔天的"水之领域"中,一声尖厉高吭的凤鸣震荡虚空,下一刻,便见天际深处骤然呈现出一只百米长的巨型青凤,凤翅一展,漫空惊涛狂浪瞬间分崩碎裂……凤躯盘旋间,在无尽的汪洋上空拖出一道青色的轨迹,点点清辉从一双凤目不断地绽射而出。 这些点点清辉纷纷炸裂分崩开来,肉眼可见,迅速汇聚成一股青色飓风。倾刻间,风云色变,狂风咆哮怒吼,呼啸着席卷天地汪洋。 一时间,千百道惊涛汹湧拍空,飓风与碧浪交织缠绕,纵横翻腾,层层叠叠地相互冲击撞,轰然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青色飓风肆虐地掀江倒海,碧色的汪洋不断沸腾奔湧,似若万马千军自相搏杀廝拼。无边浩瀚的汪洋,面积也随之不断地萎缩……最后竟然只剩一池清水,寂寂无声,无波。 哇! 一蓬血水从屠夫老者的口中喷射而出,血溅三尺。身躯晃荡,踉跄暴退数步。水之领域荡然无存,反遭玄力反噬,内腑像是遭受了些重创,有血禁不住地从口中不断溢出。 败了!屠夫老者似乎从未想过会败给这个小丫头,但自己此刻的确是败了,败的结果就是死!所以,踉跄暴退的同时,心中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逃…… 只不过,双方此战都存有必杀之心,所以,青凤脚踏虚空,凤目眨动间,点点青辉中泛起凛然的杀机 ;"死屠夫想逃 !趁你病,取你命!" 手腕一抖,一道腥红如血的烈焰红光刺破空气,火焰枪影纵横狂舞,璀璨耀眼,一气绽射出百枪,洒下一片刺目的烈红光。 暴退中的屠夫老者瞳孔急剧地收缩,望着无尽的烈焰枪芒漫天袭来,仿佛空气都被点燃了似的,炽热如火,道道枪芒杀气盈然。 第四百六十九章绝不会有怜悯姑息 暴退中的屠夫老者瞳孔急剧地收缩,望着无尽的烈焰枪芒漫天袭来,仿佛空气都被点燃了似的,炽热如火,道道枪芒杀气盈然。请大家看最全! 躲,闪,避……屠夫老者暴退中的每次闪躲退避,身上都会飞洒一蓬血雨,全身上下转眼间已留下数十道枪痕,血肉翻卷,道道深可见骨。气血在大量的流失,玄元力已无法凝聚,心神也感到有些恍惚,一种深深无力感遍袭全身。 心即巳生逃念,心神势必会倾刻崩塌溃散,忽觉握刀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骇然惊觉自己手臂竟然已被对方一枪洞穿,凌厉的枪锋一旋一绞,斗然上掦飞挑,一股鲜血从剧痛处喷射而出,整只手臂一下脱离身体,冲天斜飞而起。真要被人给分尸了! “啊!” 惊骇未定之际,另一只手臂同时传来尖锐的痛楚,随之也跟着相继脱离了身体。血腥的一幕似还未结束,接着,便是两条腿,骤然传出撕心裂肺的痛,再接着两眼一黑,两臂两腿也随之纷至坠落地上。 除恶务尽,青凤绝不会有怜悯姑息之心,烈焰枪锋间喷射出一道血色流光,隔空绽射而出,直朝着屠夫老者的颈项间一闪划过,一蓬红光乍闪,冲天的血柱飙升数米之高,一颗硕大的头颅轰然脱离颈项腾空而起。 砰!一颗硕大的头颅从高空砰然坠地,滚滚翻翻,恰巧滚到那位尚且还惊楞着的彭家主脚下,这才悠悠停住。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死死地斜盯着这廝,令其一下犹遭雷击般猛地跳了起来,整个面色苍白得与面前的这颗头颅差不多。全身鸡皮疙瘩顿时隆起。 尽管这事他平时也没少干,甚至还乐此不疲,大呼痛快!但眼前的这颗头颅却是自己家族中的长老级人物,朝夕与共同伴呀!怎不令人心惊胆寒,一腔逆血直冲脑门。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一个大活人,在电光火石的碰撞中便被人血淋淋的分解了,众人骇然惊觉时,一切都结束了。 "聂老三!"彭家主一方的另外几位长老级人物,几乎同时惊呼出声,望着地上这颗瞪着死鱼眼的头颅,人人袍衫鼓蕩,空气中顿充满了一股浓烈的暴戻凶杀之气。 "小丫头凶残成性,你竟敢将聂老三给尸解了,我夫要将全身的血肉一寸寸撕割下来。"一个身形瘦削如柴的老者,蓄着一缕山羊胡须,一双狭小的眼睛微眯成一条缝,阴森的凝成一线,似若窗缝透射出的一道如刃阴风,直欲将前方的青凤切割撕裂成碎片。 其余的几位长老及人物,也个个面呈悲愤震怒,目透杀机,大有一涌而上之势。 青凤见状,没一絲惊惶之态,手中的火焰飞凤枪一抖,直指一众长老,鄙夷不屑地撇了撇嘴;"彭家上下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这死屠夫之前要屠宰本凤儿时,怎不见你等站出来说一句"凶残成性"?更何况,你等本就是来杀人的,自当要有被人杀的觉悟。怎么?难道想群欧不成?貌似我方数量是你等的一倍有余" "哼!杀你这小丫头,老夫一人足也!"山羊胡须的瘦老者脚下朝前移动了一下,瞬间滑出十米,手中不知何时突然把着一把黑色的长剑,剑身幽芒流转呑吐不定,充满了血煞狂暴的凶残戾气。 "凤儿退下!这一战由姐来接下了。"语音落下,一道紫影一闪,紫燕的身形便出现在青凤的面前,在她的肩头轻拍了一下,柔柔地道;"你刚打过一埸,下去歇着!" "姐!你知道凤儿根本没尽全力,这堆货一起上,凤儿也照杀……" "凤儿!听你姐的,还不快退回来。"陆随风淡淡地出声。 "哦!"青凤幽怨地应了一声,陆随风都发话了,她可不敢抗命,悻悻地收起火焰飞凤枪,像个乖乖女般的退了回去,那里还像是将人瞬间分尸的暴力女。 "啧啧!连"死"都要争,老夫一定会成全你的这番壮举。"山羊胡须老者?了?嘴唇,语气间透出阴森残忍的气息。 "是么?"紫燕不以为然的轻笑一声;"你老不也是在争着向黄泉路上赶么?所以,我也会尽快地助你去赴"死"!" 紫燕说话的音调很轻很柔,神色也不并冷肃,却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凛然的强大气息扑面而来。 山羊胡须老者微惊之下,同时也激发心底浓烈的杀机和战意;"究竟死的谁,战过自然就会知道了。"说话间,脚下略微移动半步,双手紧了紧握着的黑色长剑;"黑虎惊天斩!"随着一声暴喝,一道墨黑色的剑光夹带着虎吼的凄厉咆哮,劈空斩向十米外的紫燕。 一道紫影骤然飞身旋起,人在空中,手中多了一把剑,下一刻,一道金色的剑芒划空斜斩而出,斩碎黑色剑光的同时,纤纤手腕灵巧地一转,化斩为削,一缕金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切向山羊胡须的颈项。 山羊胡须虽惊而方寸不乱,回剑格挡巳然不及,左手突然探出,中指和拇指相扣,瞬间弹出一道黑色的劲气,指力如刃,凭空拦截住飞射而来金芒剑气。 噗! 指力劲气虽然强劲,但还是低估了这道金芒剑气的威势,一触之下,黑色的指力劲气微顿一下,随即碎裂开来。金芒毫不停滞的激射,直向对方的颈项间飞速切割而去。 叮! 所幸黑色长剑乘金芒这一缓之势,恰好回防到位,堪堪挡住了这必杀的一击。 山羊胡须老者的眼中透出惊骇之色,人在空中的紫燕同样微觉惊讶;这都能档住,足见对方的战斗意识超乎寻常的敏锐。尽管如此,仍未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身形下落的同时,一道数丈长的金芒剑光宛如惊天长虹般顺势劈空斩落。 面对这数丈金芒剑光,山羊胡须者并未选择封挡,他生性本就冷酷,且巳心存浓烈的杀机,所以,他此刻的字典中就没有单纯的"防守"一词。袍衣鼓荡,须发豁然倒竖,墨黑色的玄劲逆冲而上,贯注手中的黑色的长剑之中,毅然决然地迎向劈天斩来的金色长虹。 轰隆! 一金一黑,两道剑光似若两颗飞逝的流星轰然碰撞,一蓬气劲狂流在一声惊天震响中,有若水纹涟漪般地漫延扩展开来,直令四下的观战的一众之人纷纷避让。 地面上对战的两人身形同时消失,山羊胡须老者的身影再次呈现时,巳悬浮在空中,双手紧握黑色长剑,高举过肩,浑身玄力以爆炸似的方式贯入剑体之中。 噗嗤! 一轮黑色的残月乍现,一道可怕的黑色剑波骤然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扇形状,四下辐射出去,其势如奔雷电驰,速度快得已超出了视觉的能见度。 斩! 山羊胡须老者口中暴出一声大喝,漫空黑色剑波伴着千百只虎影狂吼,从四面八方向着立于虚空中的紫燕肆虐地扑杀而去。 面对这恐怖的杀戮一剑,紫燕仍是一脸沉静如水,古井无波,手中长剑骤然幻出一团金色光华…… 山羊胡须老者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无尽锋芒。 山羊胡须老者在极度的惊诧中,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变得更加浓烈,只觉自身仿佛一下置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一波一浪的金流似若一缕缕金色的剑芒凝聚而成,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切割,撕裂,破碎一切,无可阻挡。 黑色的剑波充满了的杀戮之气,狂暴切入一片金流之中,一时间,金,黑两色相间,相互交织缠绕,可谓难分难解。千百虎影尚未接近金色狂流,便巳被锐利的金芒切碎尸解,瞬间化为无形。 一波一浪的金流似若一缕缕金色的剑芒凝聚而成,锐利无比,黑色剑波置于其中,时间一长,纷纷溃散开来,化作缕缕烟尘消失于尽。 山羊胡须老者最强的绝杀剑势,全凭辐射黑色剑波以及虎影展开杀戮,没有固定的线路轨迹可寻,无孔不入,无处不充斥着森然杀机,唯有祭岀护体玄力气罩加以防御,除此外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更别说奋起反击。为了酝酿这一击,险些被对方削下了颈上头颅。他自信最强的绝剑势一旦祭出,几乎无人可全身而退,对方势必非死即伤。 殊不知,双目中刚浮出一抹阴冷的笑意,便见这大殿中骤然凭空生出一片一波一浪的金流似若一缕缕金色的剑芒凝聚而成,倾刻间便将自己斩出的虎影剑波尽数碎裂…… 下一刻,眼中的惊骇之色尚未透出,但觉一抹金光划过身前,胸口处暮地传出一阵剧烈的疼痛,一蓬绽射的鲜血染红了眼眸,热热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嘎然静止下来,山羊胡须老者此时的脑海中,不知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念头,仿佛看见了"聂老三"被分尸的景象,心神禁不住生出一惊颤。 第四百七十章触我逆鳞者,死! 下一刻,山羊胡须老者眼中的惊骇之色尚未透出,但觉一抹金光划过身前,胸口处暮地传出一阵剧烈的疼痛,一蓬绽射的鲜血染红了眼眸,热热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请大家看最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嘎然静止下来,山羊胡须老者此时的脑海中,不知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念头,仿佛看见了"聂老三"被分尸的景象,心神禁不住生出一阵惊颤。 这才想起适才的那一道金光,似乎巳切开了自己衣衫皮肉,胸骨间骇然传出一阵骨碎的恐怖声响。难不成的自己的胸腔巳被对方的这一剑破裂开来? 眼角余光禁不住朝下微一瞥,一股血腥扑面而来,他清晰地看见裂开的森森白骨间,整个一团血红的桃形之物骇然突涌出胸腔,在炽烈的光照下砰然震颤地拨动着…… 哐啷一声,山羊胡须老者手中的黑色长剑滑落地上,紧接着,整个人随之轰然朝后天倒地,肉眼清晰可见,一团血红色的心脏从胸腔内暴突出来,噗噗地震颤拨动。 这老头死得太快,虽被人当场剖开胸膛,死得有些血腥,所幸好歹还留得了一具全尸。 谁说乾坤境尊者的存在,可以被打败,要想灭杀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但,彭家的两位级长老的人物,同样是乾坤境的尊者,前后不足一个时辰,一个被尸解,一个则被开膛剖心,死得不能再死了。 紫燕本意只想一剑斩杀对方而已,没想到拥有了金之力的"断金"之剑,更是锐利无铸,一道剑气便轻易剖开了对方胸腔。望着这血腥的埸面,紫燕禁不住皱了皱眉,撇过脸,正欲转身离去。 殊不知,身后突然传出一声震怒的嘶吼,目中喷射出无尽的怒火;"留下命来!"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双臂一上一下的伸出,掌中如同环抱着一颗燃烧的火球,直朝着紫燕正欲离去的背影,轰然击出。 噗嗤! 眼看着这团烈焰火球即将击中毫无防范的紫燕,一道紫金色的光华仿佛从云层中落下,一闪而逝,奔射的烈焰火球突然从中分裂开来,火星飞溅中,无力地坠落两旁。 "彭家之人竟卑劣到背后出手偷袭人的地步,无耻的程度当真无人可及了。"话音落地,陆随风一步踏出,瞬间跨越二十米的空间距离,护住惊骇中的紫燕。 "我大意了!没想到彭家之人如此卑劣不堪,险些被其所乘。"紫燕温润如玉的脸上透出絲絲冷厉的杀气。 "哼!杀了我彭家的人,岂能容你安然无羔的离去。在老夫的字典里没有"偷袭"一说,对于必杀之人,只问结果,不择手段。"白面无须老者目光闪烁间,似有炽焰火光喷射而出,仿佛连空气也点燃了似的,令四周的温度像是一下上升几度,十米之外也让人感觉热风扑面而至。 "是么?"陆随风冷冷地瞥了一眼白面无须的老头,那神光象是看一个被宣判的死囚一般,紫燕是他心中的逆鳞,一旦触及,虽远必诛。适才如不是自已即是出手,紫燕此时只怕巳香消玉陨。所以,在他的眼中,无论偷袭者是谁,都巳经是一个死人了。 "不知你除了偷袭之外,是否还有其的卑劣手段,我会让你一并使出来,然后,你肯定会变成一具无头的尸体。" "啧啧!果然够狂!却不知你小子能有多少狂妄的资本?想要老夫头颅的多了去,结果都巳静静地躺在了棺材里,你们这对小情人也绝不会有所例外。"白面无须老头心头的震怒巳突破了的底线,膀臂一掦,手中便多了一把长刀,一抹黑红色的流光缠绕闪烁,手握刀柄,每说一句话,刀上的气势便攀升一分,刀未出鞘,巳给人一种长刀破空的之势,霸气汹涌。人刀合一,刀意冲天,锋芒无尽。 呛! 长刀终于呛然出鞘,一道赤红的刀芒冲天而出,炽热的刀气霸道地撕裂前方的空间,隔空劈斩而岀。 白面无须老头怒极之下,一出手便祭出兵刃,陆随风虽比对方强上不止一筹,却也不会狂妄的以血肉之躯与上抗衡搏杀。对方长刀出鞘地刹那,他的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触了一下剑柄,瞬间拔剑,岀剑,收剑,三个动作行云流水般的揉为一体,一抹耀眼的紫金光华横空划出,乍闪即逝。 铿锵! 赤焰火刀蓄满凌冽的刀意杀气,途中仿佛点燃虚空的气流,迎面遭遇紫金光华的半月形剑气,铿锵撞击,烈焰红光斜飞而起,宛如失控的流火。 拔剑术有三个境界,第一个境界是以身拔剑,娴熟快捷。第二个境界是以气御剑,巳达到得心应手,没有任何失误的地方。第三个境界是以意控剑,意即是剑,剑就是意,意起剑动,意剑合一,称之为随心所欲也绝不为过。 陆随风刹那间的拔剑出剑,在埸的观者几乎皆是行家强者,没人质疑这拔剑术巳达到第三重的至高境界,甚至更恐怖。因为他此刻的剑仍在鞘中,像是从就未出过鞘一般。 "以意控剑!"白面无须老头身体呈弓形,双脚搓揉着地面,在地上滑出去数米,一脸惊愕,旋即皱了皱眉,一片凝重。 绝不会看错!否则,自己的烈焰刀芒巳至途中,怎可能在电光火石间,被对方后发先至的恰巧在中途击溃自己的一击。 白面无须老头一步步地走回原地,体外透出的红光越来起盛,当踏出最后一步时,肩臂一展,手中的烈焰长刀轰然旋舞挥斩,瞬间迸发出数百道烈焰刀芒,快若奔电迅雷,每一道刀芒都炽烈如火,火星飞洒激射,沾身即燃速焚,似欲真的要将对方焚为枯骨肉屑,其用心果然歹毒之极。 陆随风冷然地撇了撇嘴,手中长剑再次瞬间出鞘,一道紫金光华弥天绽射。 刀芒,剑光骤然撞击,火花纷呈绽飞,铿锵炸裂开来。漫空烈焰刀芒尽散,破碎分崩的紫金光华骇然地重新聚合成一道剑气,斜斜地朝着白面无须老者面门奔射而去。 剑气如风,无影无形,飘浮不定,却又无穷凌厉。 陆随风挥出的紫金剑气巳融合了风之意境,像风一般掠过,风散了又聚,依旧是风。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柔若无物却又锐利无比。 白面无须老头虽然歹毒狂傲,却也见识非浅,惊骇中很快明白对方巳领悟了风之意境,并还能将其融入剑势之中。 他修习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对方一剑如风,剑气未至肌肤巳然生痛。手中火焰长刀不再迟疑,一转一旋,一束赤红的刀芒炽热如火,瞬间袭卷奔射而至的那道紫金色的如风剑气。 可谓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刀芒烈焰更盛,一道炽焰火刀逆向反冲着陆随风反卷倒流而去。 一众观者见状,纷纷惊嘘不巳,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借势反袭对方。这老头还真非等闲之辈! 陆随风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神色凝重如水,实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借势而为,竟也懂得天下属性相生相克之理。看来自已真的是有些得意妄形,小视天下人了。 风云剑势! 陆随风手中长剑一抖一颤,一片如雪的流云仿佛从虚无中生出,划空迎向反卷奔斩而至的火焰狂刀。 如雪的流云绽射出晶莹的光华,飞速地切入如火如血的烈焰刀芒之中。虚空顿然呈现一幕烈焰焚云,雪云裹火的壮观景象。 锵锵锵!火云滚荡翻卷间不断传出刀剑撞击的铿锵声,火星银星漫空飞溅绽射。流云逐渐呑噬炽烈的火焰,变得一片通红透亮,似若如血流云。 片刻间,炽焰刀芒火势逐渐褪尽,随之纷纷骤然崩裂开来,唯剩一团染血般的流云仍在飞速旋动着,朝前闪射奔行。 火云如血,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点燃,令人炽热难耐。火云旋飞直指始作俑者,分明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 "这……"白面无须老头此刻一脸苦相,郁闷致极,本以为自己一招精彩绝伦的借势反击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竟被对方以彼之道,甚而加倍俸还。 一退再退! 如血般的火云杀气汹涌澎湃,稍一沾身碰触,非死即伤。白面无须老头无论如何闪避躲让,铮铮杀气皆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 即然躲避无门,白面无须老头索性不再闪退,深吸一气,长刀倏然横空斜斩而出,烈焰刀光飞劈怒斩火云,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景象。 轰隆! 火云应声被狂暴的刀芒斩裂开来,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如雪晶莹,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白面无须老头毅然决然的反击,一刀逆转战局,紧接着回刀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百刀狂击,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如雪流云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 第四百七十一章无尽锋芒 即然躲避无门,那白面无须老头索性不再闪退,深吸一气,长刀倏然横空斜斩而出,烈焰刀光飞劈怒斩向那团如火云,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景象。 轰隆! 火云应声被狂暴的刀芒斩裂开来,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如雪晶莹,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白面无须老头毅然决然的反击,一刀逆转战局,紧接着回刀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百刀狂击,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如雪流云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 陆随风的风云剑势被对方烈焰狂刀击溃,神色间仍是一片沉静,毫不动容,只是在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身形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疑是幻觉。 下一刻,陆随的身形便诡异地从对方视线中彻底消失,眨眼的瞬间,人去了那里? 白面无须老头骇然惊觉时,远在二十米外的陆随风却像幽灵般的骤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彼此双方一直都是在隔空摶杀,没人看见这二十米的空间距离,他是如何跨越的? 陆随风人在途中巳然一剑划空击出,虚空中闪过一道紫金色的炽亮光弧。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人在二十米开外,怎会突然杀奔眼前?白面无须老头此时巳无暇多想,伧促间下意识的挥刀斩向飞射而至的紫金剑光,岂料剑光中途微微一顿,剑身斗然一颤,暮地化出七道刺目的紫金光华剑影,每道剑影皆真实无虚,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愕然间,白面无须老头仓促挥出的一刀,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紫金剑影?难不成也要如对方一般一刀化七刀,自问眼下根本做不到,更何况还是在伧促间出刀。 这一剑来势迅猛,诡异飘浮,一剑化七,剑剑直指对方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白面无须老者竟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望之喷血的举措,七道紫金剑光即将近身透体的刹那,突然就地一个懒驴打滚,身躯出乎意料地扑地急滚,七道剑光贴身堪堪呼啸而过,而另一束剑光却倐然变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速划过他急坠而下手臂。 啊!白面无须老头一声惊呼,左臂的锦袍被切割开一条口子,大殿的地面上留下点点血滴,血肉翻卷,深可见骨,有血仍在不断向处溢出。以手臂被创的代价躲过必杀的一劫,巳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白面无须老者趁着这就地一滚之势,翻转尤为神速,堪比流星飞逝,一下又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十来米之外,白面无须老头这才惊魂方定,迅速服下一粒疗伤丹药,止住流血不止的创处。 陆随风并未趁势追击,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双方此时巳隔十来米之外,彼此再次遥遥对峙。 白面无须老头的手臂受创,更不敢再稍有疏忽,凝神戒备,双目牢牢地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哼!若想取我取下老夫的头颅,势必也将付出惨烈的代价。"白面无须老头瞥了一眼受创的手臂, 目光狠厉地言道,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战,或许是他人生中的艰苦的一战。想要继续存活下去,唯有胜过对方,败则势必溅血当埸。 "你的临场应变能力不错!连这种懒驴打滚的手段都施展了出来,的确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当心啦!没准下一次我会直接割断你的咽喉。"陆随风语带不屑,冷冽地言道。 "哼!不过侥幸小胜一招而巳,接下来,老夫会让你生不如死。"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都吃了这么大的亏,白面无须老头禁不住恼怒到了极点,面色一下变得铁青。身上的锦袍无风鼓荡,浑身上下红光透体而出,杀机凌厉的目光牢牢锁定对方。 烈焰夺魂印! 白面无须老头双掌在空中不断地做出各种繁杂的手势,一道红光血印轰然脱掌而出,所过之处,坚硬的地面被这道红光血印划出一条沟槽,一直延伸到陆随风的脚下,红光血印轰然爆裂开来,漫空烈焰火光飞迸激射。 一股股烈焰火光不断地冲击着陆随风的身体,仿佛要将他掀飞,焚尽,周身体外的三尺的护体真元力,在无数烈焰流光的挤压下,更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看上去大有不堪重负之夷。 尚若护体真元力一旦崩塌,倾刻间便会被烈焰光焚成一堆枯骨,这绝非骇人听闻。 护罩内的陆随风,神色仍旧一片沉静如水,看不见絲毫惊惶不安的危机感, 一步踏出,手中长剑呛然出鞘,一道碗口粗大的紫金色剑气宛若山岳,瞬间切入烈焰火光之中,失去了根源的"烈焰夺魂印"恰似被击中七寸的毒蛇,烈焰火光,变得外强中干,有气无力。 噗嗤嗤…… 凌厉的紫金剑气锋芒无尽地斩在"烈焰夺魂印"上,发出高度的震颤摩擦,一寸寸地向内切割…… 白面无须老头见状,急速地全力运转着体内玄力,浑身上下的红色光晕更盛,几乎化成实质般的贯注于即将崩溃的"烈焰夺魂印"之中,血红的光晕迅速地重新组合成一体,倾刻转化成一座园型血色火印,炽热火焰护住周身,硬抗着对方凌厉无比的剑气锋芒。 这"烈焰夺魂印"非旦能发起凌厉的攻击,还能在倾刻间组合成坚固的防御之势,对方倘若在短时间内攻不破这园型血印的防御,一旦稍有力竭气衰之状,势必会遭遇致命的反击。 紫金色的剑气斩切在园型血印之上,绽发出璀璨的血色火花,任由剑气斩切的频率加快加高,玄力形成的园型血印,依然固若山岳,些许缺口裂缝根本难无法动摇其根本,更别伤及印中之人了。 "哼!看你小子还能支撑多久?一旦力竭,老夫的反击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白面无须老头在固若山岳的园型血印之中,张狂的嘶吼着,面部因极度的怒气杀机而狰狞的扭曲。 陆随风的目中仍是古井无波,看上去无悲无喜,口中突然吐出一声轻喝;金锋裂空! 紫金色的剑气随声斗然炸裂开来,化作千百道细碎的紫金剑芒,叮叮当当的击斩在园型血印之上,直震得白面无须老头禁不住骇然连连倒退。 白面无须老头怒极而笑,左右两手各自结出一印,击出两道"烈焰夺魂印",血色流光的力道仿佛蕴含着峰岳的力量,所到之处,凌厉无比的紫金剑芒俱被阻住,一时之再难有所寸进。 "无知小子,凭你体内的那点玄力又能维持多久?快见底了吧!"白百无须老头凭仗着自己上百年的底蕴,意欲拖垮对方,而后再伺发起致命的反击。 双方此时的局面是一攻一守,彼此缠绕搏杀,相互撞击,叮咚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时间僵持不下。 从陆随风的双眸中捕捉的神情变化,唯觉这双深遂如渊的眼睛越来越透亮锐厉,仿佛能洞穿一切,看透真实。 白面无须老头面对这双始终古井无波的眼睛,心底怒气狂彪,誓要彻底粉碎对方这股坚韧的自信,把脚踩在他自以为是的脸上,狠狠的尽情蹂躏。 时间在一攻一守的僵持中飞速流逝,白面无须老头微觉对方攻击稍滞微弱,判断这小子定然巳经后续无力,正是自己展开反击的大好时机,怎会轻易放弃。双手叠加,极快地打出一片的掌印,这些掌印血红如火,无比凝实,宛如一座座火山被封印在其中。 一片叠叠重重的血火掌印突然弥天倾泄而出,一下焚尽了漫空的紫金剑芒,直朝陆随风狂暴地席卷而去。 令人大感意外的是陆随风并沒有硬接对方的反击之势,身形一扭一荡,像风一般的飘移开去,一下脱离了血色掌印的攻击范围。 "嗯!这都能避过?"白面无须老头惊楞了一下,随即掌印一转,旋即朝着陆随风飘移开去的身形急追而去。 陆随风青色的身影飘浮移动异常的快速,这老头本就不太擅长身法速度,郁闷无比的同时摧动玄气竭力狂追,摧动着一团红光烈焰在身后沸腾,形成了强大的推动力。 终于,远远地锁定了那道青色身影,心中一喜,一道道的血色掌印如流星火雨般的倾泄狂击而出,沿途的空气仿佛也被点燃了似的,灼热如火。 一追一逃的持续了片刻,陆随风奔行的身形突然顿住,反身划出一道紫金色的剑光。 第四百七十二章一剑西来 陆随风青色的身影飘浮移动异常的快速,这老头本就不太擅长身法速度,郁闷无比的同时摧动玄气竭力狂追,摧动着一团红光烈焰在身后沸腾,形成了强大的推动力。 终于,远远地锁定了那道青色身影,心中一喜,一道道的血色掌印如流星火雨般的倾泄狂击而出,沿途的空气仿佛也被点燃了似的,灼热如火。 一追一逃的持续了片刻,陆随风奔行的身形突然顿住,反身划出一道紫金色的剑光。 这小子疯了!在血色掌印密集的攻击下,竟然还敢停身反击,直到紫金色剑光摧枯拉朽地破开叠叠层层的血色掌印。白面无须老头这才骇然惊觉,此时凌厉的紫金锋芒巳斩至头顶,骇然震惊中,仓促地祭出园型血印罩住周身,抵御对方惊天一击。 卡嚓!园型血印中暮地发出一道"卡嚓"声响,像是坚硬物体被斩断分裂开的声响。 这一声裂响,落在白面无须老头的耳中,全身猛地微震,很快意发生了什么恐怖的现象。 随着紫金锋芒的不断推进,斩击切割的力道越来越强劲,这小子力道非旦没有一点衰竭迹象,反而前所未有凌厉强盛。至于之前的劲气滞弱之状,似乎完全是子虛乌有的事,纯属刻意伪造的假象,旨在令自己放弃坚若山岳的防御,展开愚蠢的反击,可谓是舍长取短。至使此时仓促祭出园型血印防御,威势大打折扣。轻敌了! 被紫金锋芒斩切出的裂缝在不断的扩展壮大,园型血印的防御在不停地震颤,若再照此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势必会彻底的分崩爆烈开来。 "不可能!怎会到此时还能拥有如此充沛的玄力劲气?"白面无须老头一脸震撼出声,自己连续施展〃烈焰夺魂印"和园型血印,玄力消耗巳十分浩大,再加上倾力追击对方,又耗损不浅,体内此刻的玄力巳所剩无几。 "呵呵!我至始至终就没有使用过玄力,何来耗损之说?"陆随风说话的声音很轻,却有如犀利无比的剑气,狠狠地击在对方的内心屏障之上。 "不可能!如此凌厉紫金剑气从何而来?"白面无须老头揣摩着,能斩裂自己的园型血印,没有深厚玄力支持根本做不到。这小子一定是在忽悠自己,只怕也和自己一般几欲见?。只要再坚持片刻,最后的赢家肯定会是自己。 "天地间的有些物事和景象,不是睁着眼便能看清的……"陆随讳莫如深地言道,忽然嘎然而止,不再往下说,令老头郁闷无比。 紫锋芒仍在强劲地切割园型血印,制造的裂缝不断扩大,看上去随时都会面临崩溃。 白面无须老头巳是满脸青筋鼓涨,将体内仅存不多的玄力贯注于园型血色之中,体外的防御范围突然缩小了一圈,裂缝却在逐渐弥合,反倒变得更加凝实坚固,防御之强,连续不断的斩击切割,也再难撼动分毫。 终于,白面无须老者体内的玄力巳逐渐恢复到了六成左右,视线中,忽然看见对方一下收回了剑势,左脚踏前一步,右手将剑高高举过头顶,整个仿佛突然融入了一种无比玄奥的境界,无数紫金劲气汇聚于锋芒无尽的剑尖之上,看上去一片璀璨夺目。 "这小子想要干什么?不好!"白面无须老头见状,心中顿然生出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绝对的危险!容不得再有分毫的迟疑,整个人瞬间脱离园型血印的防御区域外。 一束紫金光华缓缓地,以一种简单致极的运行轨迹,云淡风清,不带一点烟火气的斩落劈下。这束紫金光华看似悠悠缓慢,实则快若奔电,最后唯见一线紫金光华笔直飞掠斩下…… 卡擦! 坚若峰岳的园型血印在此时竟然显得如此脆弱不堪,紫金光华乍闪,倾刻便从中分裂开来,随之纷然破碎崩散。 所幸白面无须老头见机得早,提前半拍抽身脱出印中,尽管如此,园型血印是由玄力凝聚而成,结印崩碎,势会遭到玄力的反噬,口喷鲜血是自然在所难免。 噗!白面无须口中喷血的同时,脚下也是一阵踉跄,连连暴退十来步,这才免力稳住身形,沉下惊骇过度的心神,迅速地调整着体内滚荡翻涌的气血。 适才的一幕,可谓是生死之间,惊险一线,虽余悸仍在,但因之前大话说得太满,太狠,太歹毒,似以再无回旋的余地。即使自己此时认熊认输,对方也绝不会轻易罢手。 没有了退路,这片大殿中又不能动用"领域",唯有倾尽全力,搏命一战。 双方此时的距离巳拉开了二十来米,彼此怒目相视,接下来的战斗都不会再有所留手,一定是惊动魄的生死相搏。 彼此遥遥相对,白面无须老头浑身红光透体,气势汹涌鼓蕩,全身上下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流光。四周空间的温度似乎在急剧上升。一众观者虽在五十米之外,也微觉烈焰的高温蒸腾,空气仿佛弥漫着燃烧的气味,仿佛连身上的水分也在迅速的蒸发,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陆随风仍是静静地立着,没弄出什么惊涛骇浪的大气势,似若一片悠然飘逸的闲云。 未战,双方的凌冽的杀气掀起一股劲气风暴,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 刷刷刷! 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飞速奔行间的白面无须老头,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刀巳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刀烈焰四射;劈空斩日! 双方极速的飞掠奔行中,陆随风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米五丈长的火焰刀芒划空劈斩而至。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玄力尽数贯注于刀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白面无须老头搏命刀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巅峰境界,冲天火影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誓将对方焚成枯骨肉屑。 一剑西来! 陆随风同样人在途中,口中发一声轻喝,几乎在同一时间扬剑出鞘,一道紫金光华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对方劈斩而至的烈焰刀芒。 叮叮叮!铛铛铛! 呼吸间,剑光刀芒巳撞击百次,尖锐碰撞声中,刀,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尽是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肉眼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 轰! 一声轰然震响,空中骤然生起一团蘑菇云,紫金光华与血色烈焰缠绞一处,滚荡蒸腾……劲气狂流散尽,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 陆随风的青衫之上有几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再看白面无须老头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锦袍裂开了数十道口子,鲜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灰的白发絲飘飞…… 白面无须老头此时单膝跪地,双手握刀弓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 陆随风手中长剑直指对方前胸,目中透出的凛然杀气,剑锋轻颤,森寒的剑气呑吐不定。 "老夫是彭家长老,你敢杀了老夫,天下之大将再无你的容身之地,不信动手试试?"感受到来自对方剑锋的铮铮杀气,白面无须老头抬起灰败的面孔,满口鲜血的厉声威胁道。他不信对方真敢斩下自己头颅,彭家的强势威压绝不是作摆设的,就算不在乎自己这条老命,但却关乎着彭家的至高尊严和声望,家主也不会坐视对方当作众人的面斩杀自己。 "我并非一个嗜杀之人,你即巳落败,此战本该就此了结。"陆随风淡淡出声,没一点烟火气,听在白面无须老者耳中,提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松驰了下来,只不过,这话听上去似乎还有下文,难不成还要自己当众道歉谢罪不成?纵算如此,虽是奇耻大辱,却也好过被人一剑斩下头颅,死无全尸。 白面无须老者眼角瞥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两具尸身,前一刻,彼此间还在谈笑风声,下一刻,一个便被开膛剖心,另一个更身首分离,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后悔自己不该一时悲愤上脑的强自出头。 "但,人有逆鳞,触之即死!"陆随风声调突然一冷;"所以,你即巳落败,结局只有一个,死!"话音落地,一道迷离若幻的紫光一闪而逝,陆随风的剑巳呛然回鞘,看都没看对方一眼,便缓缓地掉转身向回走去。 白面无须老者仍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紫光闪过的瞬间,身形微不可觉地轻颤了一下,腰背猛地挺了挺,似若山岳般傲然挺立。 第四百七十三章 脑残的废话 白面无须老者眼角瞥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两具尸身,前一刻,彼此间还在谈笑风声,下一刻,一个便被开膛剖心,另一个更身首分离,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后悔自己不该一时悲愤上脑的强自出头。请大家看最全! "但,人有逆鳞,触之即死!"陆随风声调突然一冷;"所以,你即巳落败,结局只有一个,死!"话音落地,一道迷离若幻的紫光一闪而逝,陆随风的剑巳呛然回鞘,看都没看对方一眼,便缓缓地掉转身向回走去。 白面无须老者仍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紫光闪过的瞬间,身形微不可觉地轻颤了一下,腰背猛地挺了挺,似若山岳般傲然挺立。 彭家主以及剩余的一众长老见状,此起彼伏地吐出了一口沉重的粗气。彭家不到半个时辰巳折损了两位尊者级的存在,心头巳在滴血,每个尊者都是家族终端武力的核心支柱,象征着一个家族强大与否,少一个尊者的存在,威势声望和地位就向下滑落一分。 殊不知,方才吐出一口粗气,所有人的眼中竟露出一片惊骇之色,但只见白面无须老者颈项间突然显出一条很细很窄的血线,肉眼可见的迅速扩展开。 呃呃!白面无须老者的喉头间发一阵呃呃的响声,双目园睁,充满着无比惊悚和痛苦的神情。紧接着,便听见"噗"的一声轻微震响,一道红光血柱随声冲天激射,同时将一颗脱离了身躯的硕大头颅高高的冲起数米之高…… 失去了头颅的身躯似被体内残余的精气玄力支持着,仍是坚挺不倒,断颈处的鲜血喷泉似的狂涌飞溅。 砰!气血枯绝的无头身躯砰然倒下,死相异常的血腥恐怖,望之令人毛骨耸然。 "这……"彭家主之前便欲出面阻止对方痛下杀手,但见陆随风收剑离去,刚才松了口气,没想到竟会突然发生这种岀人意料的骇然惊变,这瞒天过海的杀人手法也太诡异可怕。 这位彭家主心中的震怒虽到了无以复加程,尽管如此,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大脑中还存着一絲清明,还能清晰的判断眼前的势态,自己的一方巳从之前强势瞬间逆转为弱势,而且弱了不止一点半分。 只不过,眼下的局面巳势同骑虎,一下折损了三位尊者级的族中长老,一时之间,还真没人再敢出面找那三位面罩纱巾的杀神报仇雪耻。 但这口悲愤难舒的恶气不得不出,彭家主千回百转的思忖着,自己略比那楚家老儿稍稍强过一筹,若能借机将其灭杀,也勉强算是可以扯平了。 "楚老儿,你这老不死的竟敢梭使属下斩杀我彭家长老,看来是存了心的要与我鼓家彻底开战了?"彭家主的怒火锋芒直指那位楚家主。 "呵呵!不知你彭家的字典是否还有"无耻"二字?"楚家主无尽鄙视地出声道:"你与风岚家的那位大长老暗中狼狈为奸,不但将整个风岚家弄得血雨腥风,还暗中密谋试图将我楚家精英全数灭杀在这云雾山脉之中。就在之前,还杀气腾腾的意欲割下我这颗项上头颅,怎么转眼间便贼喊捉贼的狂犬起来了。" "哼!少在这里信口胡诌,当下可是我族中的三位长老惨死于你楚家之手,今日若不给过交待,那彭,楚两家就等着彻底开战吧!"彭家主咄咄霸道的怒哼道。 "你这是在正式向我楚家宣战么?"楚家主双眉一挑,毫不势弱地斥问道。 "你如此理解也不算错!只不过,你仍有两个选择,可以避免这埸血雨腥风的大火拼。"彭家主奸诈地阴笑道。 "哦?你彭家何曾如此大度仁慈的给人留过选择的余地?不会是有些怯战了吧?那毕竟是一埸两败俱损,毫无胜算的战争。不过,说来听听也无妨,说实话,我还真不希望这种得不偿失的事发生。"楚家主实话实说言道,如果彭,楚两家一旦真的全面开战,无论双方谁胜谁负,无疑都会元气大损,实力大幅滑落,很有可能一下沦落为器师城的二流势力。 这个道理路人皆知,彭家主奸诈成性,岂会不知,之前所言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恐吓而已,意在迫使对方作出选择。 "其实也很简单!一是交出那柄帝王级的"烈焰开山斧",然后,让你楚家的那三个杀人凶手自断一臂,如此方能抵消我彭家的怒火。"彭家主明知对方绝不可能答应,却一副白痴般的在自说自话,却不知其中藏着什么奸谋。 "脑残的废话!说下一个!"楚家主厌恶地皱了皱眉,冷哼道。 "咳咳!那就更是简单不过了,你我放手一战,不许任何人插手,不死不休,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此地。有这个胆么?"彭家主一挺腰背,杀气汹涌用手指向楚家主,绕来绕去,这才是他的终极意图和目的。 "原来如此!你这老儿像是一早就吃定我了,难不成认为自己此战必胜无疑?"楚家主冷笑连连言道:"不过,听上去倒也不失公平合理。我如不接受这埸挑战,势必会遭遇天下人的耻笑,看来是无法拒绝了。" "那是!你我身份地位相当,修为实力也在伯仲之间,胜负之数也各占一半,可谓是公平公正,生死各安天命。"彭家主一副奸谋得逞的嘴脸,说话的瞬间巳跨步排众而出,浑身上下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 两人都是斗了数年的冤家对头,彼此间有几斤几量,可谓是心知肚时。而这位彭家主本身就不是什么君子,楚家主人跨步走出来,尚未站稳身形,彭家主浑身便透出一黄色的光芒,挥手就拍出一掌,一道黄光脱掌而出,瞬间化作一座高山峰岳,直向着楚家主碾压过去,四周的空气都像是在这道攻击下颤动起来。 楚家主见状,脸上勃然变色,仓促间迎面挥掌一挡,轰隆一声震响,整个人被震得倒飞了出去,在空中一连翻了几转,落地后踉跄地退了十来步,脸色变得一片潮红。 刚一照面便遭遇了对方无耻的偷袭,楚家主意外地没有出声怒斥这种下着的行径,而对面的彭家主也完全没有这种自认卑劣的觉悟。 "这无良的死老头,当真太无耻了,换着本凤儿非将他大卸八块不可。"一旁青凤忍禁不住的怒骂出声 彭家主生性本就多疑,方才一掌至多只用了五成的实力,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而巳。双方此人在相距二十米,静静地对峙着。彭家主眼中暮地透出一团精光,无声无息地投射在对方身上。换作修为稍低些的武者,根本难以承受这若实质般神光,堪比利刃刀锋,足以撕裂肌肤,重者内府,甚而会令对方倾刻毙命。 只不过,对方这次似有了防备,他射出的这道视线在中途便被一团绵柔的气劲所阻,有若泥牛入海般的瞬间溃散开来,化为了无形。 "没想到多年未交手,实力修为竟然精进得不少。"彭家主语带戏谑地出声道。 "精进与否,这搏命一战都是躲不掉的了,是福不是祸,唯有战过才知道。"楚家主的神色间无悲无喜,看不出一点情绪上的波动。 "你果然还真是有所隐藏。"彭家主的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透出透出浓烈的战意,一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立掌为刀,一股冲霄的刀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刀芒,如山般厚重地斩落而下。 楚家主见状,不敢稍有轻视,竖指为剑,一道由玄力劲气组合而成的剑气锋芒,由上而下的划空斩落,霎时,一道浩瀚锐利的剑势,惊电般的斩向如山般厚重的黄色刀芒。 一声震响中,如山刀芒轰然炸裂开来,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彭家主是土系属性的武者,整个人的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浑厚的土之气息,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 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双手虚空一埸,骤然握着一柄黄褐色的开山大斧,看上去厚重无比,似比普通的大斧要粗壮一倍,长上一节。一斧在握,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 一斧朝天举起,令人顿生出一种危险的感觉;黄龙升天! 一声龙吟啸天,斧势劈空降落地面,势若大山巨岩降临,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轰然劈向楚家主。 这一斧之威足可裂山断岳,斧影闪动间,一气劈出数十斧,漫空斧影重重叠叠,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风楚卷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被重重斧影笼罩着。 彭家主目中精光烁烁,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道人影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斧光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第四百七十四章天地牢笼 这一斧之威足可裂山断岳,斧影闪动间,一气劈出数十斧,漫空斧影重重叠叠,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风楚卷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被重重斧影笼罩着。 .. 彭家主目中精光烁烁,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道人影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斧光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楚家主身在如山的斧影中,突然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如风一般地从漫天斧光龙影的笼罩中掠出,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刻,便骤然出现彭家主的面前,拔剑,出剑,一道金色的剑气流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彭家主持斧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彭家主也非等闲之辈,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疾退时巳然斧交左手,舞起一团凌厉的斧影,卷起一蓬尘土,与斧影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确保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斧尾,由下往上朝着风泰岳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 楚家主的临埸机变能力十分老到,战斗意识也非觉敏锐,惊觉之下,巳是闪避不及,念动间残像立现,真身方才隐去,留下的残像巳被对方由下而上的挑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不好!"彭家主心下暗道一声,眼角余光巳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束刺目的流光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彭家主诡异地斧尾撩出,去势强劲,一时想要既时回来撤格挡迎击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楚家主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以他眼下的实力修为应比对方稍弱一线,一味的强攻,◆→,自身也会留下致命的破绽,唯有捕捉最佳契机,势必做到一击创敌。 彭家主获得了喘息之机,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悬在楚家主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在我厚土峰峦的碾压下,此战你巳死定了,再无翻盘的可能。"彭家主神色冷酷地舐了??嘴唇,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 楚家主这一刻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 彭家主望着对方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峰峦碾压,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与此同时,手中开山大斧在空中呼啸盘旋,四周的厚土玄力瞬间汇聚于斧身,十米之处,一条黄龙势若奔雷,直朝着楚家淩空俯冲而去。 吼!黄龙吞云! 一声暴吼从彭家主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斧势,威凌无双,斧光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斧压巳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此时的楚家主可谓是处境堪忧,险象一目了然,似在惊天一斧的强横威压下,根本无法动弹无法反击,看上去像及及可危,命悬一线。 彭家主的这一斧,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很少有人可以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斧轰杀。 斧光龙影威压下的楚家主突然一挺腰背,口中吐出一声轻喝,但觉四周的一下暗,眼中唯见一道璀璨的光华闪耀,下一刻,一道长达十米的剑气长虹巳飞速地斩向斧光龙影,由上而下虚飘飘地凌空斩劈而下。 轰然一声卡嚓声响起,剑气长虹暮地裂成数十断,厚土斧光同样寸寸碎裂,龙影顿时也随之破碎不堪,纷纷消散开来。 下一瞬,碎裂的长虹出人预料的,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剑气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彭家主见状,双目暴睁;"不动如山!"一声厉喝,手中的开山大斧暮地划出一道弧光,厚土玄力贯入斧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的真本色。 双方只在几个呼吸间,便经历了一番潮起潮落的惊险搏杀,彭家主从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以"黄土锁山关!"之最强的防御之势,阻住了对方奔雷般强势反击。心下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 楚家主手中长剑似若银蛇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长虹,轰然一剑,二剑,三剑……瞬间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彭家主的"黄土锁险关!"之势必将崩塌。 每一声剑气轰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至使彭家主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浑身玄力不断地倾泄而岀,以维持"黄土锁山关!"的坚固不崩。 在楚家主奔雷般连番的斩劈下,"黄土锁山关"的防御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仍无法攻入其内,但楚家主此刻的身形却巳诡异地出现在他身旁,一剑虚飘飘地递出,直惊得彭家主一身毛发倒竖。 "滚!"彭家主骇然中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手中的开山大爷同时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诡异飘浮的一剑。 势大力沉的开山大斧拦腰狂猛扫出,彭家主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的剑锋洞穿我胸膛的同时,大斧的锋芒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劈天你的身体。 彭家主此时巳没时间选择,也没有更多的选择,唯有凭着自己强横的实力,硬碰硬撼的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看谁能挺到最后。如此一来,反倒将这种瞬间的选择权抛给了楚家主。 经过一番险象环生的拼杀,楚家主体内的玄力巳所剩无几,自然不会愚蠢的选择和对方硬撼,唯有以精妙的剑技从不可思意的死角,骤然荡开了对方的拦腰一斧。 "这……"这一微妙的变化,令彭家主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就在这微楞之际,全身巳然空门大开,毫不设防。 一点银星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满了整个眼底世界。但,彭家主的战斗意识十分丰富老到,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云无涯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楚家主意欲躲闪巳然不及,自己的剑尚未触及对方身体,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轰然爆裂开来。 大逆转!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劣势的楚家主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战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但,最终还是在劫难逃。 意外地,彭家主此时的眼中却透出一片震骇之色,虽然目睹对方的身形爆裂开来,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身影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想要偷袭老夫!"彭家主忽然意识到对方的用心,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睥睨天下。算计着对方算计着对方可能偷懒的方位,脊背弯曲,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在地面;坚岩崩塌! 倾刻间,脚下的地面一震,为之裂开无数道絲絲的裂缝。 楚家主的确趁着彭家主稍一楞神的刹那,飘移到对方的身后,正意欲挥剑偷袭,殊不知身形刚一掠出,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骤见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随着彭家主伸出的手臂山崩地陷般的轰击而出。 霸道的拳势铺展开来,似同海啸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岳山势崩塌,直朝着自己的立身之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第四百七十五章跌宕起伏的搏杀 彭家主霸道的拳势铺展开来,似若海啸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岳山势崩塌,直朝着楚家主的立身之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完了!终是在劫难逃!"楚家主仰天一声悲叹,全身上下透出一股英雄未路苍凉气息,神情间充满了悲愤的不甘和无尽的绝望。 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天地牢笼似乎在不断地朝内收缩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楚家主甚而连呼吸都感觉越来越不暢,眼前的天地在倒旋,意识巳开始逐渐模糊不清。 "呵呵,哈哈!"彭家主仰天狂笑,笑得无比的开心暢快,斗了数十年的冤家对头,终于还是丧命于自己的手中;"楚老儿,在老夫的"天地牢笼"下,没有人可以侥幸生还。安心去吧!看在你我斗了一辈子份,明年的今日,老夫会记着在你的坟头上烧几张纸。" "是谁?"什么人竟敢捣毁老夫的"天地牢笼"?"彭家主笑声未落,突然怒目园睁,暴喝出声。 紧接着,便看一只金色的手臂,仿佛从星空云层间探出,肉眼可见的缓缓插入重重的峰岳之中,看在彭家主的眼中,仿佛看到的是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所到之处,重重峰岳竟被犁出一条条长长的裂缝,随之纷纷龟裂开来。 轰隆隆! 空气在可怕的挤压和撞击力下,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片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生生将那"天地牢笼"地掀起一层,漫空黄尘石屑四下飞揚四溅。 彭家主眼中的瞳孔微微一缩,面带杀气的环顾着大殿四周,但见在埸的所有人皆在五十米之外,根本不可能在如此远的距离出手毁掉自己"天地牢笼"…… "天地牢笼"的威压骤然消失,楚家主陷入混沌的大脑顿然一清,很快便意识到是有人在暗中出手救了自己一命。 楚家主的确没有猜错,那只金色的手臂出自陆随风的杰着,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位楚家主活生生的命丧于"天地牢笼"之中。更何况,对于彭家之类的卑鄙无耻之辈,根本无须讲什么信用道义。 "楚老儿果然藏得深,居然连老夫这"天地牢笼"也能轻易破解,当真是走眼。"彭家主身上的气息狂飙,手中的开山大斧巳高举过项,闪射着褐黄色的杀气锋芒;"只不过,你今日终难逃一死的命运。"彭家主说话间,一双眼睛竟然变成灰蓝色彩,透出一道淡蓝的光束投射在楚家主身上,令人生出一种不敢正面逼视的感觉。 "没想到你竟也修成了"通天魔眼",可以一眼看穿事物的弱点,无所遁形,在你面前似乎藏不住任何隐秘。"楚家主之前一时大意,险些丧身于那可怕的"天地牢笼"之中,此刻却不敢再有絲毫的大意,目中含着絲絲令人惊悚的杀气;"只不过,"通天魔眼"也有窥不透的事物?天下之事又岂是人力所能窥透的。" 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隐秘之术,彭家主闻言,心神为之一荡,恼怒之下,斧交左手,空着右手食中二指突然并起,指尖浮现出一抹幽光,隔空飞射向十米之外的楚家主。 又是没有大家风度的卑劣的偷袭!楚家鄙夷不屑地皱了皱眉,直看得一旁众人十分无语的摇摇头,引以为耻。 彭家主却压根没这种觉悟,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偷袭"一说,有的是兵不厌诈,出奇方能制胜,虚虚实实本就是自己的风格,若是不能适应,那也只能说声"报歉"了。 "虚灵指!"楚家主一挑,目中闪过一抹惊色,曾听人言及过类似的玄奥指法;"虚灵指"如梦似幻,虚实难辨,能在瞬息间骤然改变攻击的方位角度,令人防不胜防。 一抹飘浮不定幽芒近身前不足三尺,指芒又陡然不见了踪影,再次呈现时,巳骇然到了逼近眉梢,幽芒闪射,充满了凌冽的杀气。 噗!楚家主打起十二分心神,长剑呛然出鞘,一抹剑光横削而出,电闪般地切开指芒幽光,仿佛早巳在那里等着指芒的出现。 这楚老儿怎么可能看透这幻灵指的玄虚变化?彭家主惊诧之下,此时已没时间多想,也没指望一指见功的击败对方,因为"虚灵指"的真正变化杀招在后面,当对方闪避或化解前面指芒的同时,后续的虚灵五绝指才会顺势待发。 右手五指一曲一弹,呼吸间,五道幽芒如箭,从指尖喷射而出,分击楚家主胸前的五处要害剖位。 噗噗噗! 楚家主手腕轻旋反转,飞速地舞出一串剑花,一剑如棱,瞬间荡开来五道袭来的如箭指芒。 逐月飞星!楚家主身形一闪,巳飞速地掠向彭家主,人在途中,一道如雪的剑光已飞斩而出。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彭家主唯有退,人在退途之中同样不失时机的弹出一指幽芒,隔空击向奔射而来的剑光。指芒剑光在空中碰撞,爆出"波"的一声轻微炸响,同时阻碍了楚家主的反击之势。 分光掠影! 彭家主的身形在月色下突然化成一道如水般的气流消散开来,下一刻,便突然出现在了楚家主的身后,正欲发出诡异的虚灵指,殊不知,等着他的又是一道璀璨的剑光。 噗的一声,彭家主锦袍的胸前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骇然飘移开去,他还真不相信对方能精准的预知自己的下一次攻出线路。整个人再次化为如水气流环绕在楚家主的四周,一眼望去,只能发现一条条模糊的水影流光,根本难以辨别出人影。 楚家主突然斜斜地跨出一步,身形突然一个大回旋,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弧线光华,光华中闪动一溜血红飞溅。 彭家主手臂上出现一条浅浅的血痕,咬着牙,硬是没痛叫出声来。"分光掠影"身法施展到了极限,楚家主的周边空间层层叠叠,都是如水般的气流在旋动,虚虚实实难辨真假。 像是突然坠入一片水波的旋流中,楚家主顿觉有眼如盲,心神顿觉一阵晃忽,但见漫空幽光如箭闪射,根本避无可避,整个人似若被囚禁在一个水雾弥漫的牢笼中,任人随意宰割,呼吸间,便被有数十道幽芒射中了身体,换个人,只怕巳成了百孔千疮的尸体。 "这死老头竟还藏着这种诡异的绝学!楚家主似又陷入危境。"一旁观战的青凤见状,不禁为那位那楚家主捏了一把汗。 "凤儿不用操心!不过是些虚幻之象,还不致困住楚家主。"陆随风淡淡出声,落在心神有些幌忽的楚家主耳中,全身顿然一震,知道陆随风的话这是在提示他,别被这些幻象所惑……果然,下一刻,楚家主的身形完好无损的呈现出来。 这个结果,彭家主一点不感到惊诧,神色一肃,身上的锦袍鼓荡,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散发开来,目中精光蕴含着火山喷薄的意境,投射在冷崚如冰的楚家主身上,似欲将其彻底的融化。手中握着的开山大斧,斧锋之上有暗红色的火焰缭绕喷射。 斧断峰岳! 声助斧威,气势夺人,一斧当先破空斩劈而出,斧在途中,划出一道血红的线条,缕缕火焰螺纹四下激射,炽热的的温度仿佛连空气也一并点燃,更添了几分霸道的威势。 斧未至,喷射的火焰螺纹巳飞速地朝着楚家主狂袭而去,暗红色的斧锋骤然微颤,瞬间化出三道赤红色的斧光,一斧更比一斧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流芒,飞速地奔斩楚家主的上中下三盘,令人生出无处闪避的危机感。 楚家主看上去沒一点想闪避躲让的意思,斧芒近身的刹那,但闻一声长剑出鞘的轻响,眼前骤见一片如雪的剑光翻飞纵横,直令狂暴的火焰斧芒倒卷,三道火焰斧势在如雪剑气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彭家主三斧连击之势被对方轻易化解,目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玄力灌注于斧体,瞬间人斧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斩而出;劈天一斧! 楚家主见状,面色凝重地皱了一下眉,似对这一斧的威势颇为忌惮,手中长剑一颤一抖,一道眩目的惊电同时划空而出;一剑奔月! 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意志,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大地空间一阵模糊的扭曲…… 铿锵! 彭家主手持开山大斧倒射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处于倒射姿态中的彭家主,手中大斧在虚空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随之汇聚于斧锋之上,速度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射到楚家主的面前。 第四百七十六章残月破云 彭家主的嘴角方透出一抹奸谋得逞的阴笑,熊熊的烈焰中,忽然幻出一片炽亮的剑光,璀璨的光束所到之处,包裹的烈焰团随之分崩离析地爆裂开来,点点火星烈焰四下迸射纷撒,似若月色下绽放的绚丽烟火,随之化为轻烟湮灭。 ↖頂↖点↖小↖说,x.仿佛冬季的一座雪岭,又如同春季的坚冰,在熊熊的烈焰下,彼此迅速地融化瓦解。 彭家主的脚掌踏落地面,禁不住踉跄地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目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惊愕之色; "你竟能完好无损破解老夫的"焚天一斧",果然有些实力。不过,接下来,我会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实力有多恐怖。" "现在谈胜负,似乎言之过早。别老是藏着掖着,一不小心,死了连绝学都没来得及使出来。"楚家主一脸古井无波的地出声道。 "狂妄!"彭家主知道到对方的修为只是稍逊自己的一筹,要想一举灭杀对方绝非易事,不再隐藏实力,气势浑然一变,不算高大的体型如同一座山,一座挺拔而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 楚家主的身上的气息却是蓄而不发,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噗! 彭家主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眼中闪过一抹惊色;"能逼老夫施展出绝学,你要作好受死的准备。"彭家主的眼神中仍然充满了浩荡霸气,透出无比强大的自信。 "彼此彼此!谁没藏着一点保命杀人的手段?"楚家主平静无波地道,身上的剑意凝而不散,更加凛冽冷厉,令周边的空气也为轻微震颤扭曲。 斧定山河! 彭家主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山的气势轰然爆发,睥睨天下。脚下的地面一震,为之絲絲裂开无数道裂缝。一双握斧的双臂仿佛一下插入了星空云层间,下一刻,一股裂山断流的斧势,势如一座火焰喷发的山峰,一下撕开前面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朝楚家主席卷而去。所经之处,地面犁出一条长长的斧痕,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残月破云! 这是楚家主不久前才领悟没多久的剑招,蓄含着"残月破云"的意境,还是第一次在战斗中尝试着运用。 面对的这一道土与火相聚,浩荡与霸道完美结合成一体的裂天斧势,这看似虚无的剑意,瞬间凝聚成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残月剑光,以破云之势,精妙无比分解了这惊天一斧。 噗! 残月划过火焰山峰,暴出轰然一声炸响,惊电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火焰山峰肉眼可见的龟裂爆散开来。空气似若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狂暴的气劲朝四方辐射开来。 残月破云的剑势和霸道无比的火焰斧势在途中撞击在一起,地面一阵颤抖。楚家主的身形被反震劲气狂流震出十米开外,彭家主似也被这反震的气流冲击,蹬蹬暴退十来步。这一次惊天碰撞,场面上看来仍是不分彼此,势均力敌。 "嗯!这死老头人呢?"一旁观战的青凤发现彭家主的身形在连连的暴退中,忽然便失去了踪影。 "这彭家主非旦斧势霸道惊天,连身法速度也堪称一流。你看他身体移动的间,犹若幽灵般迅捷,此刻巳无限贴近了楚家主,随时都可能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陆随风又淡淡出声道,分明是在有意提点某人。 被震出十米外楚家主,听得心中一紧,抬眼望去,但见一抹淡身影在日光下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 当彭家主无限贴近楚家主的刹那,但觉有风一吹,对方的身影忽然飘散开来,似若一缕轻烟般的消失无影。 彭家主见状,心下不由一凛,微皱了皱眉,视线中竟然完全失去了对方的身影,没想到对方的身法速度竟还在自己之上,而整个人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消失无踪。即然如此,我就用"斧定河山"的拳势束缚封锁住这片天地空间,让你无处遁形。 彭家主不再四下盲目地搜寻,握斧的双臂再次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透出,浩瀚狂霸的斧芒划空斩下,重重峰岳山崩地裂般的塌陷,再次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 只不过,同样的招势再次如法施出,尤其对实力不相上下的尊者而言,几乎巳去了应有的危险和威胁。 楚家主嘴角冷傲的微微上掦了掦,怎会任由这天地牢笼再次将自己囚禁在其中。在玄奥无比的束缚牢笼尚未完全封锁这片特定的空间之际,一道银色的残月破开苍穹,势若奔雷惊电般的从云层深处奔腾劈落。 卡嚓!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残月剑势,烈焰厚土斧势骤然相撞,意外地,并未发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发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声,尚未成型的的天地牢笼骤然破裂开来,随之分崩碎裂,瞬间化为无形。 一抹残留的剑气飞窜而出,恰好划过正欲飞退而去的彭家的左肩臂,带起一缕血花飞溅。不仅如此,手中的开山大斧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竟被斩成两段,而且头上的鬓角位置还少了一缕发絲,发絲随风轻掦,洒落在地上。 望着空中悠悠飘落的发絲,彭家主伸手摸了摸鬓角处,那里似乎还弥漫着对方残留的肃杀剑意。他清楚的知道,稍偏半分,自己此刻只怕巳是一具无头的尸体了。 楚家主在斩裂天地牢笼的同时,残月剑气虽然也破碎得不成形,却仍然蓄着一絲残存的剑气,给对出奇不意的一击。 双方几番惊险绝伦的强势搏杀,生死一线中虽然只是受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轻伤,但对彭家主霸道的自信,无疑是个不小的影响,从他凝固的神情中便可察觉到了。 乾坤境尊者之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连续两次误判,险些令人死上两回了。 彭家主人在局中,精神高度紧张,自然不知自己犯下的足可致命的错误,招式的重复使用,无疑是在自寻死路。所幸肩臂只被残留的剑气划破一条口,还不至影响下面的战斗。 "接下来,老夫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彭家主神光仍显得自信霸气,只是多了几分更加狠厉的杀机。 "机会,不是对手给自己的,是靠敏锐的触角去捕捉和把握。"楚家主淡淡出声道。 在他说话的时候,彭家主的身形已在连连闪烁,忽隐若现,不断地在短距离展开"瞬移"的身法,令人很难捕捉到他的俱体位署。 再次突然失去对手的踪迹,是一件很可怕和危险的事,或许不一分,下一秒都可能出现在身边的任何一处,发出惊天的致命一击。所以,楚家主的身形也在一连串闪动中失去了踪迹。 大殿内的光线十分明亮充足,观战的所有人却看不清双方的俱体形态,只发现若隐若现的幽灵和闪烁的不定虚影。 前者彭家主幽灵般诡异的"瞬移",由于速度已超出了人的视觉感观范围,只觉虚影一闪即逝,飘渺无痕,根本难以辨识其轨迹线路。 后者是楚家主留下的却是一连串残影残象,让人更是难辨虚实真伪,双方似乎不敢轻易发起攻击。 蓦地,彭家主的身影忽东忽西的闪现了数次,突然便呈现在楚家主身后的五米之处,一股携带着击穿山岳的拳劲无声无息地击出。 蓦地,彭家主的身影忽东忽西的闪现了数次,突然便呈现在楚家主身后的五米之处,一股携带着击穿山岳的拳劲无声无息地击出。 楚家主顿觉浑身的毛孔斗然扩张开来,直觉致命的危险来自身后,心神念动间,真身倾刻随风散去。 噗! 拳劲呼啸奔涌而出,击破虚空,洞穿空气,只可惜,彭家主顿觉一拳击碎的只是空气,楚家主留下虚影爆裂开来,竟然毫无着力之感,心下暗呼一声不妙,没有一点停顿,迅速展开身形瞬移到一丈之外。 唰! 一道如雪剑气激射几乎同时绽射而出,同样撕破的是彭家主留下的一抹虚影。 双方在急速的移动中各攻出了一拳一剑,击碎的都是彼此的残象,虚影。彭家主凭借着诡异的瞬移身法,不断地轰碎楚家主留下的残像。而楚家主也不时机的击碎了对方无数的瞬移虚影。 虚影,残像,在大殿中闪烁,交错,迥旋,其中的凶险可谓步步杀机,彼此皆是险象环生,稍有疏忽不慎,势必会溅血当埸。令人看得目不暇接,屏气止息,有人连手心都揑出汗来,尚不自知。 楚家主逐渐熟悉撑握了对方瞬移的空间距离和速度,提前闪掠至对方下一处瞬移的位置,意欲施以拦截,指尖绽射一道凌厉剑气,斜斩而出。 第四百七十七章算你命不该绝 楚家主逐渐熟悉撑握了对方瞬移的空间距离和速度,提前闪掠至对方下一处瞬移的位置,意欲施以拦截,指尖绽射一道凌厉剑气,斜斩而出。 噗!竟然斩碎的又是对方的一道虚影,当真大出意料。 "想要提前预判老夫出现的位置,只可惜,那只是一个陷阱,老夫的身法可以瞬移至半空之中,让你大失所望了。"彭家主的话音方落,身形再次闪现,落在楚家主剑气所斩过的位置,趁对方微楞之际,毫不停顿地轰出一拳。 轰!拳劲咆哮如雷,一往无前地轰在对方的身上。楚家主身形炸裂的刹那,彭家主便知道击中的同样是对方的残像。 他也没指望能这般轻易的击溃对手,所以,早巳预留后手准备,算计着对方闪避之后可能出现的方位,脊背弯曲,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在地面;拳动山河! 倾刻间,霸道浩荡的拳势铺展开来,似同海啸般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岳山势崩塌,直朝着云无影的现身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彭家主能想到的,人老成精楚家主又岂会想不到,一剑如虹,隔空斜劈而落,锋芒无尽,势若怒海狂涛倾刻逆流反卷,山岳巨岩倾刻塌陷分崩。这长虹般惊天一击,直接毁去了彭家主"拳动山河"的拳势。 身为乾坤境尊者,每个人都会留一些足以至人死地的隐秘底牌,不到面临万分被动的情势,不会轻易展现出来。对方的强大完全超出了事前的预想,唯有抛出底牌,否则,想要很快分出胜负的难度很大。 "好!即然如此,不妨就以彼此的底牌分一个生死来吧!"彭家主一脸怒容杀气的开声道,众所周知,未来世事难料,底牌一旦用出来,便少一分保命的机会。 楚家主没有一点惊诧之意,不以为然地淡声道:"到了尊者这个层面,自然都会留有以防万一的底牌,你若有,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双方的话音落地,彭家主浑身身势瞬息汹涌澎湃,浩荡霸冽,给人一种无限拔高的错觉,仿佛耸立天地之间,睥睨一切。 拳崩山河! 这一拳是彭家主裂空霸拳中的绝杀技,仿佛从星空深处轰出的一拳,摧枯拉朽的破碎虚空,塌天崩地般的朝对方碾压而来。 对方的开山大斧断裂,没有另外再亮出别的兵刃,楚家主此时自然也不会拔剑。心神沉入手上的剑指之中,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可怕沉静。 大殿内的天光斗然一暗,一只如山大拳头遮住光影,轰然落下;拳崩山河! 数十米方园皆在这一拳的攻击范围内,令人根本无法躲闪。而楚家主此时也根本没生出过躲闪的想法,剑指一掦,一道数丈长的绚丽光华瞬间划空而出,炽亮的剑气锋芒无尽;长虹惊云! 轰隆! 如山拳劲与如虹剑气轰然撞击在一起,浩荡的气劲旋流幅射开来,令人无比震撼惊骇的一幕发生了,如山般浩荡霸道的拳势,竟然被数丈长虹剑芒彻底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迅速分崩溃散开来。 而那一道无尽锋芒却仍旧余势未消,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雷般的斩在彭家主的身上,幸好有玄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的剑气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剑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面目扭曲狰狞的彭家主,人在倒飞的空中,左手箕张呈爪状,紧紧抵住去势未尽的剑气锋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流淌,足见这一击的威势有多么强劲。 楚家主的剑指如再稍稍挺进几分,剑气锋芒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体内。对方几番蓄谋欲致他于死地,之前若不是陆随风在暗中出手助,又数次出声提示,只怕此刻死的巳是自己了。所以,再大度的胸怀此时也不会生出慈悲之心。 "住手!" 正当楚家主的剑指带着誓杀,必杀的意志,一往无前的挺进时,耳边响起一道如雷般震响的喝阻之声,至令手中的剑势稍滞微顿…… 吼! 就在这稍滞微顿之际,彭家主开声合气,一把揑碎胸腹前的可怕剑芒,踉跄地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数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彭家主眼神中流露极度的惊骇之色,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这突如其来的喝阻之声,令对方心存顾忌,自己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剑气锋芒。此刻只怕巳被对方剑气洞穿,倾刻变成一具尸体。 而且,此战从头至尾,都是自己主动出击抢占先机,对方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姿态,却每每总能在最后的惊险一刻,从容地逆轻战局,而反击的迅度和力量都拿揑得恰好处,并能精妙准确地切入对方招式中最薄弱的环节,反创对手。 彭家主若有所思的总结着此战的优劣,自己先声夺人,意在慑敌心气,增我威势,从双方的气势上达到此消彼涨的效应,能凭添几分胜机。主动出击,抢占先机,可撑控全局,进退之间游刃有余,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但,结果却是…… ?了?干涩的嘴唇,情绪虽有些低落,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此刻巳身遭重创,体内气血翻滚,如在继续斗下去只会败得更惨,甚至真的连性命都会输掉。但,骨子里的那股傲慢和霸气仍在,他不是君子,是一方枭雄霸主,所以,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绝不会傻傻的枉送性命。 彭家在埸的众人几乎同时飞扑了过来,将彭家主护在中间,唯恐对方不顾一切的痛下杀手。 "哼!算你命不该绝,器师总殿的人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彭家主意外地还剑回鞘,像是心有不甘的冷哼出声。换作任何出人岀声喝止,都不会令他放弃这必杀的一击。 只不过,这出声之人是器师总殿的那位白须老者,在这关键时候恰好从光门中出来,喝阻这埸杀戮。三大家族一向对器师总殿都心存顾忌,还真没勇气在白须老者的喝阻下继续击杀那位彭家主。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这是怎么回事?竟在这种险境凶地内起内哄,大家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都不知道,还在相互火拼残杀。"白须老者恼怒出声的言道:"老夫不想知道你们三大家族的恩怨分争,但在离开此处之前,老夫不想再看到类似的埸面出现。" 这时,器师总殿进入光门的人相继冲了出来,至于是否通过了考核,获得了什么奖励,就不得而知了。这种忌讳之事,没人会去询问。 白须老者见各方都收敛起杀机锋芒的气息,随望向大殿中央的那座通体暗红色的小山,整座山被一层薄纱似的浓雾笼罩着,充斥着一种诡异的神秘气氛,同时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座红晶血渊山了,那珍贵无比的血渊灵池也应该就在这座山中。"白须老者猜测地出声,眼神中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 众人闻言俱皆露出惊色,随之充满了欣喜若狂的情潮,人人一副跃跃欲试模样,尤其彭家主一众人等,只向白须老者打了招呼,便纷纷迫不急待朝暗红色的晶山飞奔而去。 器师总殿的人见状,也按奈不地紧随着彭家之人冲入了红雾笼罩着的山中。剩下的一众黑影卫也不甘势弱的一个个飞掠而去。 陆随风三人和楚家主落在最后进入红雾笼罩着的小山中,仅仅站在山脚之下,便能清晰地感受到整坐山峰都在隐隐散发的某种强大的灵力波。更令人惊诧不巳的是,在外面看上去的一座峰,此刻却显得高耸入云,令人昂首仰视也难见其峰。站在山峰脚下,显得尤为渺小,展开身法速度,攀登了足足一个时辰,也才爬到了半山腰间。 "这是……"陆随风的手十分随意在暗红色的岩石上轻抚而过,心神感之自然地渗透进去,脸上骤然透出一片惊色。 "怎么了,难道这岩石透着什么古怪?"紫燕柔声地问道,也伸出纤纤玉手在岩上轻抚了一下,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陆随风突然竖掌为刃,朝着暗红色的岩石斜劈而下,这一掌绝不压于锋利的兵刃,且还蕴含着千斤力道,却只在岩石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分毫未损。 紫燕见状,便取出自己的"断金"剑,一剑轻灵地斩落,噗!岩石的一角应声给劈下一块,切面看上去光滑无比,但在陆随风眼中看到的,却是暗红岩石中一闪而过几道血红的微芒。 这块劈落的岩石并不大,却晶莹剔透,稍稍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不时有血红色光芒透射而出。 锵锵锵…… 紫燕的"断金"连连挥动劈斩,将周围的暗红色岩石都劈下了一角,每块岩石内都充斥着这种血红色的光芒。 第四百七十八章大殿中的血渊山 紫燕见状,便取出自己的"断金"剑,一剑轻灵地斩落,噗!岩石的一角应声给劈下一块,切面看上去光滑无比,但在陆随风眼中看到的,却是暗红岩石中一闪而过几道血红的微芒。请大家看最全! 这块劈落的岩石并不大,却晶莹剔透,稍稍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不时有血红色光芒透射而出。 锵锵锵…… 紫燕的"断金"连连挥动劈斩,将周围的暗红色岩石都劈下了一角,每块岩石内都充斥着这种血红色的光芒。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暗红色岩石应该就是这座山峰精髓"血渊精"。"陆随风望着这座耸入云天的山峰,喃喃地出声道。 这座巨大的山峰蕴藏着大量的"血渊精"晶矿,几乎每块暗红色的岩石内充满了大量的"血渊精"。这"血渊精"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晶矿,那可是圣品级的丹药材料呀!难怪……饶是陆随风见识广博,心中也忍不住震惊不已。 "那这"血渊灵池"又是怎么回事?是否与这"血渊精"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紫燕微歪着头,天马行空猜测道。 "嗯!"陆随风向上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隐隐感觉到斜前方的不远处辐射出道道极为强劲灵力波动,几人随着陆随风手指的方向望去,那灵力波动传出的地方隐约可见一道数米宽的裂缝,一股股涌动的灵力波正是从这裂缝中释放出来的。 这道裂缝从外面看上去并不大,大部分如不留意很难发现他的存在。探身进去才发现这道裂缝却是外窄内宽,如同一个幽深的洞穴一般。 行了数十米之后出现了一转口,同样被一蓬青色的藤蔓遮掩着,小心地拨开藤蔓探身往里一看,洞穴内竟然充斥着一片的红光,看上去就像是一片血色的河流。 "血渊精脉!"陆随风的双睛蓦地一亮,即然发现了这么大一条血渊精脉,其中绝对有血渊精魄的存在。纵算里面充满了极度的凶险,为了这血渊精魄,这个险也值得冒一冒。 "无论会遭遇什么样的凶险,我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没有什么比离开你更痛苦,那怕是极为短暂的分离。"紫燕经厉了封闭密室的那一幕,刻骨铭心的饱尝了与心爱之人生离死别锥心之痛,她知道陆随风担心她们的安危,会让她们留下。 陆随风在紫燕长长的眼睫毛下看到一双泪水闪动的眼眸,充满着似水的浓情爱意,心中禁不住涌起如潮的感动,默然地点点头;"凤儿,你和楚家主去峰顶,记住!不可再与彭家之人发生正面冲突。" "哦!凤儿知道!"青凤也很想留下来,她知道陆随风的心思,如是让楚家主一人前往,很可能会再次遭到彭家之人的暗算围杀。 峰顶之上淡淡的红雾弥漫,有着一片大大小小的数十个水潭,最大的水潭直径约只有十来米,而小的也只有一两米。 这些水潭中,或深或浅都呈现出一种暗红的色彩,似若鲜血一般的液体,这些都液体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出浓郁无比的灵力气息。 彭家和器师总殿的人都十分顺利的登上了峰顶,看见这峰顶之上竟这许多血渊灵池,根本无须争抢分配,一人一池也充足有余。惊喜之余,人人一声欢呼,纷纷迫不及待地选择一处灵池,扑嗵,扑嗵的跃入其中。 青凤和楚家主登上峰时,所有人的身体此时都沉入了血红色的水潭中,闭目屏息,让浓郁精纯的灵力通过血红色的池水缓缓地渗入体内,一絲絲的改造着自己的身体,滋润拓展着体内的血肉经脉,洗毛伐骸的舒泰感充斥着每个人的身心,有些被卡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的壁障纷纷迎刃而解。 众人一路走来可谓凶险无比,险象环生,但此刻沉浸在这血渊灵池中,皆觉不枉此行。相信每个人离开灵池之后,势必都会大有脱胎换骨之感,且实力修为也会跨越似的飞升。 即然来了,青凤和楚家主自然也不会闲着,两人各自选了一处潭水,很快便沉入了血红色的灵池中…… 陆随风和紫燕刚拨开青色的藤蔓,小心的进入充满了血色红光的洞穴中,入口处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身后的山体裂缝就像突然活过来了一般,竟悄然的闭合了起来,看上去显得自然无比,根本找不到絲毫痕迹。就好像这个裂缝洞口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令人骇然惊悚不巳。 两人快速地向进掠行,而这洞穴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整个洞穴的岩壁都是通体的红色,就连头顶和脚下的地面也是一片血红,将整个洞穴内映照得通红一片,就如同在血河中前行一般。 "这里似乎显得有些诡异古怪?"陆随风突然停住身形,心头隐隐生岀一絲危险的感觉;"燕儿,你是否察觉到了一点什么没有?" 紫燕的脸上透出一片惊愕之色,指着身后刚才走过的路,此刻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由一堵血红色的岩壁完全彻底的密封住了。 "这……怎么可能?"陆随风快速地走到那堵岩石墙面前,仔细看了看,这堵岩石墙和周围的岩壁极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没有一絲缝隙痕迹,根本就是一个完整的整体。 陆随风试着一掌重重地劈在墙上,随着一阵轰然震响,无数血红色的晶石飞溅开来,石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坑,紧接着这深坑竟然蠕动了起来,随即又迅速地合闭复原如初,同时还在朝前缓缓移动推进,不断地压迫过来。 "这血红的晶石竟然还能够重新复原如初!"紫燕惊诧地娇呼出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破切开的石壁会自动合闭,怎不震撼骇然不巳。 "快走!"陆随风望着不断压迫推进过来的石壁,心中不由担心前面的路,若也像这般突然被封堵住,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两人飞快的朝前奔行,所幸这种可怕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反倒是眼前突然的一亮,不断蔓延的无尽洞穴竟然看到了尽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茂密无比的原始丛林。 陆随风怎么都没想到这不断延伸的洞穴山腹内,竟然会别有洞天的出现一片原始丛林,虽完全超出了预想,心中的担忧反倒放了下来。 眼见身后的那堵血色晶石墙飞速地跟着一直涌过来,两人情急地一下便跳出了洞口,冲进了这片原始丛林中。 "好险,好强的威压!"紫燕轻拍了一下高耸的胸脯,惊嘘不巳地出声道。 进入丛林中,这种无形的威压仍然存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金灵珠出现时所传递出无比威压,令人生出惊悸的恐惧感。这种心悸的压迫感,主要作用于精神和灵魂,仿佛能在倾刻间令人魂飞魄散,彻底完全的死亡。 噗嗤! 一道细微的震响从身后传出,洞穴的出口此刻巳被血红色的晶壁完全的堵上了。 来的路巳被彻底封闭,前面则是一片充斥着诡异的神秘丛林,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到防不胜防的凶险杀机。 嗡!一直悬浮在陆随风脑海中的金灵珠突然地颤动了一下,像是受到什么力量的牵引,微微地旋动起来。这丛林中似乎传来了一股吸引力。 陆随风牵着紫燕的手,小心地朝着丛林深处缓缓行去。在这里,神识的感之面积十分有限,只能凭着肉眼观察四周的情形。 整座丛林寂静得令人感到心悸,忽然,紫燕的眼角余蓦地瞥见一道青色的幻影,从她身旁的一株树中突然激射而出,瞬间掠过自己,直朝着身边的陆随风电闪般的飞掠而去;"随风,小心!" 陆随风闻声而动,闪避的速度如风一般快捷,殊不知这道青色的幻影的速度竟然比风还快,赶在他闪避的之前出现在面前,体内的真元力感受到外来的危胁,瞬间形成一道护罩。 啵! 这道青色的幻影直接撞在陆随风释放出的元力护罩上,就仿佛石子投入湖面上一般,真元力构成的护罩瞬间便被击穿了一个小洞。 由于距离太近,陆随风唯有竖掌为刃,腕势一转,朝着那道青色的幻影斜斩而去。 噗!陆随风的掌刃直接劈中那道青色的幻影,瞬间溃散开来,化为了虚无的气息消散在了空气之中。陆随风的掌缘处也同时传递出一阵痛楚,翻掌一看,有着一个豆眼般大小的窟窿,絲絲血液从窟窿中缓缓溢出。 "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击破我的真元力护罩。"陆随风体内的真元力运转,缓缓地治愈掌上的伤口。 紫燕望着他掌上的伤口很快的愈合,这才轻舒了一口气,疑惑不解的出声道:"奇怪,这道青色的幻影为什么不攻击,却单单选择攻击你?" 这的确是个问题,只不过陆随风也无法回答,只怀疑可能与自己体内的那枚金灵珠有关联,俱体是什么?一时也根本毫无头绪。 第四百七十九章诡异的原始丛林 "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击破我的真元力护罩。请大家看最全!"陆随风体内的真元力运转,缓缓地治愈掌上的伤口。 紫燕望着他掌上的伤口很快的愈合,这才轻舒了一口气,疑惑不解的出声道:"奇怪,这道青色的幻影为什么不攻击我,却单单选择攻击你?" 这的确是个问题,只不过陆随风也无法回答,只怀疑可能与自己体内的那枚金灵珠有关联,俱体是什么?一时也根本毫无头绪。 这片丛林表面看上去异常平静,实际上则是危机四伏,凶险无比。就算是一位乾坤境高阶的尊者,在这道青色的幻影的攻击下,只怕也唯有魂飞魄散,当埸毙命的下埸。 尽管这丛林中充满了极度的凶险,但事到如今,退路巳被彻底的封堵,没有多余的选择,唯有勇往直前的穿过这片原始丛林,至于丛林的另一端是什么所在,暂时不再考虑的范围内。 陆随风的眼神有一道凌厉的光芒绽射而出,牵着紫燕的手,坚定地朝着丛林深处缓步走去。在那里,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隐隐的召唤,领引着前面的方向。 寂静的丛林中,抬头可见高高的天空顶上,弥漫着淡淡红晕的轻雾,将天空辉映红霞铺天,整片翠绿的丛林宁静而醉人心神。但,正是在这片如诗如画,美伦美奂的丛林之中,却处处藏着致命的危机。或许下一刻,迈出下一步,你的命就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两人的轻缓的脚步踏在厚厚的柔软如绵的落叶上,发出阵阵有节律的沙沙声,两人的眼睛和心神却十分警惕的留意着丛林四周的一切动向。 随着两人的不断深入,那股莫名的神秘力量似乎越来越强烈…… 与此同时,前方茂密的丛林中也传递出一絲令人惊悚的危险气息,陆随风不敢有絲毫的托大,神情凝重从蓄物戒中取出一把剑,剑长三尺有余,剑鞘上雕刻着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如同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一般。 行进的途中,每迈出一步,手中的星痕剑也随着迈出的步伐有节奏的律动着,宛如风中颤动的枝叶。紫燕的"断金"剑,一直就握在手中,凝神屏气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神色间看上却比陆随风更紧张,更凝重。 噗!一道青色的幻影从密集的林木间飞掠而出,似对紫燕视而不见,攻击的目标居然还是陆随风。这种怪异的现象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只不过,陆随风这次似乎早有了防备,手中提着的星痕剑像是突然活了一般,如同伺伏了许久的蟒蛇,蓦地电闪奔射而出。 啪!一抹紫电剑光闪过,一声轻微的破裂声响起,青色的幻影瞬间消散开来,还没等陆随风回剑,便听见紫燕惊唤出声;"小心身后!" 噗!又是一道青色幻影朝着陆随风的后脑奔射而去,星痕剑瞬间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先一秒出现在后脑部位,直接将那道青色幻影击得粉碎。 陆随风的脚下没有絲毫的停顿,大步朝前迈进,快速地穿梭在纵横交错的林木间,紫燕寸步不离的紧紧跟在其后。随着两人不断的深入,发现这丛林中的青色气流越来越多,一道二道,甚至同时出现四道,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同时袭来。 陆随风对自己的剑术充满了信心,但这些层出不穷的青色流光,又岂是人力可以长久抗衡的,如不尽快摆脱这些青色流光的袭击,其结果当真不堪设想。 尽管陆随风平时足智多谋,可在这片原始的丛林中却是一筹莫展,唯一的可行之法,便是继续朝前挺进。陆随风的眼神正是带着这份坚定,不断地向前走,他隐隐能感觉到离这片丛林的中心地带巳经不远了。 丛林中的灵气似乎越来越浓郁,甚至达到了一种极高的浓度, 几乎要凝聚成实质性的灵力,极度的纯净,只有拥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和容纳量,无须转化便能直接被人吸纳入体内。 然而,陆随风和紫燕两人并不知道,在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区域内,一株耸入云端的参天大树上,几乎每一片树叶上都有一道青色气流在环绕流转,这株参天大树上有多少片树叶,根本无法计算,唯见整株树都笼罩在烁烁的的青色气流中。 丛林中一下变得异常的安静,反倒令人感觉有些毛骨耸然,预示着最可怕的危险正在悄然逼近,更须要心神高度的集中,在危机出现的刹那,以便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嗯!"陆随风的视线突然瞥见前方的一片毫不起眼的树叶之上,有一道青色气流悄然的浮现而出,当再聚目望向它时,那青色气流又瞬间消融了,像是一下完全融入了树叶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青色气流竟然可以融入枝叶之,难道会是……"陆随风有所猜测的掉转头来,目光如电般的审视着四周的枝叶,这一看之下,脸色勃然大变,视线仅仅这一扫之间,至少发现了上百道青色气流。 "快走!"陆随风拉着紫燕像风一般的朝前飞窜而去,这种诡异的情形,很可能充满了极度的凶险,根本不容人仔细的思索,须尽快离开这片区域。面对如此之多的青色气流,没有人敢自视不凡的称强,那绝对是个死字。 不知在丛林中奔行了多久,陆随风心中揣摩着;应该差不多脱离了那片危险的区域。殊不知,刚停下身形,便听见一阵"嗖嗖嗖"的声响,紧接着的一眨眼间,上百道青色气流从四面八方腾空绽射而出, 这些青色气流飞窜的速度极其惊人,就似若一道道飞逝的青色流星,如雨般的倾泄而至。其数量多得数不胜数,呼吸间巳将陆随风完全地笼罩在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青色气流组成的牢笼之中。 陆随风一下坠入了险境,反倒没了惶惶不安的惊惧之心,眼神中带着冷冽的精光,脸上无悲无喜,给人一种古井无波的感觉。大脑却在飞速运转,设想过无数种突破这片青色牢笼的方法,皆以百孔千疮的死亡为结果。 绝望中,仍十分冷静的挥出手中的星痕剑,一道紫金色的星辰光幕瞬间将整个身形罩住。 噗噗噗! 一连串密密麻麻的气流声此起彼伏的炸响,无数的青色气流稍一触踫到那道紫金色的星辰光幕,便会倾刻炸裂破碎开来。 片刻之后,青色气流组成牢笼自行溃散开来,一阵微风吹过,丛林中再次恢复了平静。 陆随风楞楞地站在原地,神色间充满了惊诧和愕然,口中喃喃自语出声;"怎么会这样?"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思索着,眼神越来越亮;"我明白了!" 陆随风撇了撇嘴,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一挺腰背,大步流星的继续朝前迈进,一改之前小心惶恐不安不姿态,步履之间充满了淡定从容的气度。 紫燕见状也跟着抿嘴一笑,她就知道这世上很少有事能真正的难住眼前的个男人,她心目中的神,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份,不!全部的生命! ……进入了下一个区域,又有数十道青色气流电射而来,似乎巳进入了丛林的最深处,空气中的灵力也变得愈加的沉重,青色气流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只不过,此刻的陆随风没有了之前的紧张情绪,看见这些青色气流,眼睛中反倒充满了欣喜的亮光。手中的星痕剑不加思索的随意挥洒而出,一抹紫金色的剑光闪过,一波波蜂涌而至的青色气流随之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变成了这空中的灵力,絲絲缕缕的渗入了体内,令人顿觉生机昂然,似若生生不息的生命源泉。 紫燕也得到了陆随风的暗示,不停地朝着那些青色气流挥动着手中的"断金"之剑,然后尽情的吸收着空气中的灵力,至使本就温润如玉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似水欲滴。 到了此时,这些青色气流非旦没有任何危胁,反而变成了一道道灵力大餐。俩人闲庭信步般地行走在纵横交错的丛林间,但见一幕万树丛中走,片叶不沾身的境象。 俩人就这般享受着源源不断的灵力大餐,囂张大胆,肆无忌惮地朝前挺进,终于到达了这片原始丛林的中心地带。 眼前的视野突然开阔,呈现出一片半径差不多有百米宽的空旷之地,空地的中央,竟然有一潭直径五米左右的血红色池水,而在这潭池水的上空十米处,悬浮着一块盈红如血般的棱形晶体,缓缓地旋动着…… "这是"血渊精魄"!"望着这块盈红如血般的棱形晶体,陆随风禁不住惊呼出声,随即快步到池边,将手伸入血红色的水中,仔细地感之着水中的成份。 这潭池中盈红如血般的水质,竟然十分浓郁,几乎形成了液体状态,其中似乎蕴含着一种强大的生命活力,如果人体浸泡在水中,不但可以改变人的体质,甚至还能洗毛伐髓,达到脱脱换的效果…… 第四百八十章 血渊灵池倾塌 这潭池中盈红如血般的水质,竟然十分浓郁,几乎形成了液体状态,其中似乎蕴含着一种强大的生命活力,如果人体浸泡在水中,不但可以改变人的体质,甚至还能洗毛伐髓,达到脱脱换的效果…… 滴答!这是水滴的轻响,一滴盈红如血的水滴从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着的棱形晶体中滴落而下,这一池的水不知经过了多少年,由这块棱形晶体的"血渊精魄"点滴的凝聚而成。 "我先下去试试!"陆随风回身对紫燕柔声地说道,为避免可能出现的风险,陆随风毫不犹豫地当先踏步走入这潭盈红如血的水池中。" "千万小心了!"紫燕关切地出声道。 就在陆随风踏水中的这一刹那间,异变骤起,陆随风但觉脑内"嗡"的一声震响,原本在精神识海中静静悬浮着的那枚金灵珠,蓦地飞快旋转了起来,与此同时,盈红如血的水面"哗啦"一声轻响,一颗网球般大小的青色珠子骤然冲出水面,青光一闪,巳飞速地窜向陆随风的身体。 在陆随风惊骇震撼的眼神中,那颗青色的珠子巳很快地融进了他的体内。紧接着,一股金色光华在陆随风的体内升腾而起,飞速地将那颗青色的珠子紧紧地包裹住,瞬间便冲入了陆随风的精神识海之中。 与此同时,陆随风的精神识海之中的那枚金灵珠也疯狂地旋转起来,这颗青色珠子的突然涌入,就像之前吸收金灵珠一般,顿觉自己的心神一阵振颤;噗嗤!一口鲜血从嘴中狂飙而出,脸色刹那变得一片苍白,整个人禁不住扑嗵一下浸入血红的池之中。 这一个诡异的青色光束,似乎蕴含着某种至高则,一股令人颤栗的威压,让人险些感到窒息。所幸陆随风的神识足够强大,那君临天下的意志抵御住这股气势的压迫,身心仍不免受了些不轻的震荡。这种情形若换个人,恐怕神识都可能倾刻混乱崩塌,彻底变成一个白痴。 盈红如血的池水中,一絲絲精纯浓郁的灵力不断地渗入陆随风的身体内,不断地洗髓伐骨,改变着体质,一道道青色的光束在他的全身上下不断地流转闪烁着,在身体的表层形成了道道青色的神秘灵纹,充满着古朴而繁杂的玄奥气息,给人一种蕴含了大道规则的感觉。 在这些青色灵纹的映衬下,陆随风的通体隐隐变成了一片青色,身体中最微小的细胞也在不断分裂,死亡,破碎,再重新组合起来。 这绝对是一个十分可怕和恐怖的过程,全身的肌肤在不断的老化,随之蜕落,然后又迅速地再次生长起来,甚至连肌肉,筋膜,乃至于骨骼都在不断地破碎重生。 道道青色的灵纹不断地流转闪烁,陆随风的身体强度也随之在提升,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全身经脉和五脏六腑都在齐鸣,骨骼寸寸断裂,而后重组。 这个可怕的过程不知经历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只在片刻之间,陆随风的整个身体终于完全蜕变转换,肌肤变得似若羊脂玉一般剔透嫩滑,骨骼坚如神兵利刃,血肉更是变得坚刃无比,称之为刀剑难伤也不为过。 呼!一口浊气从陆随风的口中呼出,发现自己的身体似被一物紧紧地缠绕着,经过生死蜕变的身体猛地一下浮出池面,水声响动间豁然睁开眼,骇然发现缠绕之物竟然是紫燕娇柔的身体。青色珠了入体的瞬间,他的头脑已处于一片混沌状态,整个人一下沉入池底,立于池边的紫燕见状,不加思索,不顾一切的跃下了盈红如血的水中,在紧抱着陆随风,意欲将他带出水面的同时,自己也突然失去了知觉和意识。 陆随风苦笑了一下,脸上却堆满了迷茫的神色,茫然四顾,周围是茂密的丛林,在他的头顶上空,盈红如血般的棱形晶体仍在缓缓地旋动着,而他身下的这潭池水,则由之前的盈红如血变成了现在的清明透亮,水中的灵力也随荡然无存。 而他却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充满着生生不息的力量,举足投足间竟形成了一种灵芒的气势。这片区域中神识的压制也骤然消失,可以感之到这片区域千米外的风吹草动。 陆随风将紫燕小心地带出潭池,随意地挥手间,一束晶莹的灵芒绽射而出,无声无息地掠过一片丛林,百米外的无数参天大树轰然爆裂开来,瞬间化为木屑,漫空飘飞。 他并不知道自己经过了生死蜕变之后,巳飞速地跨入了"生死境"中阶境界,在这片世界巳属于最顶尖的存在。 "那颗青色珠子……"陆随风突然想到那颗从潭水中冒出的青色珠子,巳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内,不由沉下心神去感之那颗青色珠子的存在。 殊不知,这一感之下,发现这颗青色珠子竟然悬浮在自己的精神识海内,一金,一青,两颗珠子遥遥相对,缓缓地旋动着,彼此之间似乎形成了某种独特而微妙的联系。 两种色彩各异的如絲能量状光束,不断地从旋动的珠体中释放出来,渗入身体内的各个部位。陆随风猜测地想着,之前的金灵珠曾在金芒闪动中形成了一金色的灵环,在自己身体的四周形成了一道园形的金色空间;"金系空间领域!"。 "那这颗青色灵珠会不会……嗡!"一股澎湃的木系灵力波动突然从陆随风的传递出来,陆随风试着用自己的神识去触碰这粒青色的珠子,殊不知,这粒这粒青色的珠子竟然主动飘移过来;嗡!一道碗口粗的青色光柱穿过识海,冲天而起透脑而出。 身心猛然一震,陆随风在极度的惊愕中,骤然发现这道青色柱从头顶穿透出去,而后悬浮在脑后,青芒闪动中竟然形成了一道青色的灵环。 "这是……"陆随风还未从极度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青色的灵环突然飞速地旋动起来,一束几乎透明的青光,蓄含着浓烈的金系灵力猛地从陆随风体表辐射而出,在身体的四周形成了一道园形的青色空间;木系空间领域! 在极度的惊愕震撼中,一种难以言表的生命活力在身体内飞速的流转,令人浑身上下舒泰得忍不住**出声。 这是一种十分玄奥的木系生命活力,如是此刻有人用刀剑在身上来一下的话,陆随风可以自信的确定,受伤的部分瞬间就能恢复如初。 这俱无惧于任何伤害的身体,足以令人心生狂喜,只不过,陆随风很快便从这份喜悦中回到了现实,发现眼下要急于解决的严重问题,是如何离开这片原始丛林? 紫燕不知何时巳悠悠转醒过来,发现自己巳回到了地面,而且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生机勃勃,肌肤变得比原来更温润晶莹,似若羊脂玉一般剔透嫩滑,对女人而言,这份惊喜在心中更是无以言喻。 紫燕如水般轻柔的目光落在陆随风身上,见他微皱着眉头,不由猜测地提示道:"你看这悬浮在空中的这块棱形晶体,应该就是这座血渊山的核心所在吧?" 陆随风的目光也投向那块盈红如血的棱形晶体,眼睛忽然一亮;"燕儿的意思是,只要将这块"血渊精魄"收起来,失去了主心骨,这座血渊山便会失去活力,甚至可能瞬间崩塌?" "燕儿只是这么胡乱猜想而已!不过试试也无妨!"紫燕盈盈地笑道。 "好!应该不会有错!"陆随风的身体忽然冉冉升起,缓缓地移向那块棱形的"血渊精魄",心神扩展开来,一团晶莹的华光迅速地将那块棱形的"血渊精魄"包裹住,神念一动,一下便将这块棱形的"血渊精魄"收入了隐龙戒中。意外地,竟连这座潭池也一并收入了其中。 轰! 就在陆随风将这块棱形的"血渊精魄"收入隐龙戒中时,整个原始丛林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漫空的灵气元素瞬间混乱,整座血渊山骤然沸腾暴动,轰然纷纷塌陷下来,沉入地底之中。峰顶之上顿时出现了无数豁口,同时透射出一道道白色的光芒。 陆随风的脚下也出现了一道闪着白光的豁口;"这是出口……快走!"陆随风一把搂住紫燕的纤腰,飞速地冲入了豁口之中。 整个血渊灵池秘境中,无数的诡异的青光灵气暴动,漫空霞光流转,传岀无数妖兽惊恐的吼叫之声。 陆随风能够感受到整个血渊灵池秘境即将崩塌,不由将奔行的速度加快到极致,呼吸之间便从一道缝隙中飞掠而出。 随着这座血渊山的崩塌,整个"灵通殿",包括这片诡异神秘"死亡灵池秘境",也在一阵隆隆声中整体沉入地底,永远不复存在。 这个惊人的消息,器师城的普通民众或许并不知情,但是对于那些那大家族以及大势力,却是纷纷在第一时间便获取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第四百八十一章颠倒黑白 随着这座血渊山的崩塌,整个"灵通殿",包括这片诡异神秘"死亡灵池秘境",也在一阵隆隆声中整体沉入地底,永远不复存在。 这个惊人的消息,器师城的普通民众或许并不知情,但是对于那些那大家族以及大势力,却是纷纷在第一时间便获取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众所周知,此次的"死亡灵池秘境"之行,一同前往的都是三家族和器师总殿的精英,虽不知有多少人活着回归,据闻,活着回来的人可谓是聊聊无几。 "这怎么可能……我风岚家居然会没一人回来?" "大长老代家主此次带去可都是族中的精英,没理由会全体陨落,甚至连一个回来传信的人没有。" 风岚家府邸的议事厅中,叛乱之后,家族中当下的一众高层人物齐聚在议事厅内,俱是带着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彭家的家主前拜访!"就在这时,一个黑血卫的统领匆忙地来到议事大厅门外,对着在埸的诸位高层人物,禀告出声传报道。 在埸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纷纷露出一絲苦笑。都知道彭家此行也损失惨重,活着回归的只有三五人而巳。 风岚家却是无一人生还,当下的家族中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这个局面之下,对于这位彭家主的突然亲自到来,虽不知来者何意,但可以肯定绝对算不上是一件好事。 "让那位彭家主在会客厅等候,告诉他,说我们很快就到!"一位须发微白的长者皱着眉出声道,正是家族中的三长老,也是风岚家此时身份地位和威望最高的一个。 "呵呵!各位,老夫今日亲自前来,是有要亊相告!"大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呵呵的朗笑声,这笑声中充满了霸道的气息。 一只独耳的彭家主带两个族中长老级的人物,大咧咧的跨步走进了厅内,竟然气势威凌的一屁股坐在大厅中央的一张空闲着的坐椅之上,这张空着的坐椅却是家主的专属坐椅,如今却被一个外来者肆无忌惮,囂张霸道地端坐其上。 风岚家的一众高层人物,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恼怒之色,但这位彭家主的这种举止表现,更令众人心中暗自一寒,大有来者不善之意。 "彭家主亲自登门造访,应该是特意来告知我代族长一行人的情形的了?"那位三长老不卑不亢地低沉出声道。 彭家主一脸傲慢之态,慢不经心地望着在埸的众人,眼神锋利无比,充满了霸道张揚无忌的气势,冷冽的出声道:"三长老说得不错!老夫是特来告知你风岚家,你府中的那位大长老代家主,以及一众随行之人,巳全数陨落在"死亡灵池秘境"之中了。" "不可能!"死亡灵池秘境"虽然凶险无比,但我风岚家此行中拥有五位乾坤境尊者,无论发生什么险象环生的状况,逃出生天的存活机率也是极高的,不可能会尽数陨落?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亊,还请彭家主能如实相告。"这位三长老也是活了上百岁的,阅历见识也颇为丰富,猜测着其中可能藏着什么隐情。 "按常理,就算情况比这更凶险糟糕,尊者级的人物都很少会陨落,像这种集体死亡的情形更不可能发生。但……"彭家主阴冷地轻哼一声;"如是被人在暗蓄谋偷袭暗算,那就另当别论了。" "什么?竟会是被人偷袭……到底是什么人所为?"彭家主说出的这个消息,有如惊雷般的在大厅中炸响,在这片西北地面上,器师总殿和三大家主便是一方霸主的存在,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或势力敢如此胆大妄为。 望着众人的一脸怒火和充满了质疑的神色,彭家主冷气森森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楚家!若非有器师总殿的适时出面阻止,只怕我彭家也难有一人生还。尽管如此,也是所剩无几。"彭家将事先编造好的颠倒黑白白的故事,绘声绘色地叙述了一遍,直听得人人血往上湧,大有倾刻招集全族中人杀向楚家之势。 "各位冷静,稍安勿燥。"彭家从坐椅上长身而起,满脸凝重地出声道:"你风岚家当下是精英尽失,代家主陨落,族中又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就算倾举族之力找楚家报仇血拼,也只是自取其辱,根本撼动不了强大的楚家,此一去无疑是去自投罗网,反而会白白葬送许多族人的性命。"彭家主略为顿了顿话锋,眼神中突然绽射出道道逼人的寒芒,令人不敢正目以视。 "说句各位不想所的话,今日的风岚家已非往昔,如同风中的烛火,摇摇如坠,随时都有沦落为二流势力的可能,甚至会被各大势力逐步蚕食侵吞。不过,老夫倒有一个不错的建议……" "哦?什么样的建议,彭家主不妨说来听听?"有人好奇的出声问道。 在埸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一向霸道致极的彭家主身上,众人此时虽对楚家充满了滔天的怒火,却还没被这份怒火彻底的淹没了理智,仍还保留着一点应有的清明头脑。 彭家阴冷地舐了舐嘴唇,有点阴森地笑了笑;"我彭家也在此行中深受其害,若非器师总殿出面阻止楚家的恶行,老夫这条命只怕被埋葬在荒山野地了。所以,彭,风两家可谓是同仇敌概,只要你风岚家能加入我彭家,成为我彭家附庸家族,老夫在此立誓保证,绝不会取缔你风岚的名号,更不会因次而沦落为二流势力,而且还会保护你风岚家的一切权益,共同向楚家讨回一个公道。" 对于彭家主的这番大义凛然,振振有辞的激昂言词,风岚在埸的诸位高层人物又不是白痴,摆明了就是在趁火打劫,借机将整个风岚家收归彭家门下,然后再合两家之力共同将剩下的楚家一举剿灭,最终成为整个器师城独一无二霸主。 "你……"三长老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鄙夷不屑,愤怒之意尽显无遗。 "怎么,三长老对老夫提出的建议,难道还有什么意见不成?"彭家主看着对方,微眯着眼,阴阴地笑道,眼神却突然透出一道逼人的寒芒,充斥着森冷的杀机。 "哼!我风岚家上千年的霸业,似乎还没沦落到需要他人庇护,成为你彭家咐庸的地步。所以,这种趁人之危的游戏,或许对那些不入流的家族有威慑力,对我风岚家没用,想都不用想。"三长老涨红了脸,挺直腰背,愤怒地出声冷斥道。 "哦!没想到你风岚家的人都这般有骨气……"彭家主皮笑肉不笑地出声道,话音落下,身旁的一位华袍老者突然出手拍出一掌,一道纵横无比的红色烈焰的火球直朝着三长老汹涌的奔射而去。 "三长老,当心!"有人惊呼出声的提示道。 噗嗤! 一道青光仿佛从云层落下,一闪即逝,烈焰火球却突然从中分开,无力的坠落两旁,大厅的空气中泛起一阵的焦灼味。 "彭家之人巳霸道到可以任意出手伤人的地步,无耻的程度当真令人无语了。"切开烈焰火球的是三长老,当他一口拒绝了对方的无耻的建议时,便知道以彭家强势的作为,势必会反脸相向,就算没人开声提示,心中也早有所防范,那位华袍老者突然放出一团烈焰火球偷袭,他也在同一间发出一道青色风刃,目光如电的怒视着卑鄙的偷袭者。 嗯!华袍老者微感惊诧地皱了皱眉,目中射出一道有若实质的冷芒,空间一阵轻微的扭曲,泛起一片波纹涟漪溃散开来。双方一次简单的视线交锋碰撞,便点燃了彼此间心中炽烈的杀机战意。 "哼!在老夫百年的字典中,只有对手,敢忤逆我彭家的人,一律照杀无误!"华袍老者闪动的双目中,似有炽焰火光喷射而出,语意滚荡环绕,仿佛点燃了的空气,令四周的温差一下上升了数度,远处的一众观者皆觉热风扑面而至。 "敢在我风岚家动赢便欲杀人,的确够狂妄,活了大把岁月,连强宾不压主的道理都没弄明白,只学会了怎样做妖兽,越发的不像人了。"三长老毫无惧色的冷笑道 "那又如何?你这老匹夫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激怒老夫,老夫倒要称称你有多少底气,有何本事来取老夫这颗项上头?"华袍老者一向张扬霸道贯了,何曾有人敢当面如此羞辱狂嘲于他,怒极之下大失常性,竟拿自己的头颅来说事,足见其未战,心智巳被对手所乱,如不即时调整过来,如真要一战,必败无疑。 "彭家主,这一派胡言乱语可做得数?只怕没你这家主的点头首肯,纵算是长老级的人物,也不敢在此肆意地出手偷袭。"三长老冷笑连连地言道。 "呵呵!这本就是一个实力至上的世界,一朝动武搏杀,死伤之事本就无法避免,就算当埸被人割下头,也唯有自怨本身学武未精,三长老大可放手施为,不必留手!"彭家主故作姿态的摆出一派君子之风。 第四百八十二章宁可玉碎 "彭家主,这一派胡言乱语可做得数?只怕没你这家主的iǎn头首肯,纵算是长老级的人物,也不敢在此肆意地出手偷袭。请大家看最全!"三长老冷笑连连地言道。 "呵呵!这本就是一个实力至上的世界,一朝动武搏杀,死伤之事本就无法避免,就算当埸被人割下头,也唯有自怨本身学武未精,三长老大可放手施为,不必留手!"彭家主故作姿态的摆出一派君子之风。在他的认知中,要斩下一个乾坤境强者的头颅,其难度之大不压上青天,纯属一句可笑的戏言而巳,谁若当真,一定会死得非常难看:"你若自认有这份实力能耐,老夫这里试目以待了!" "看来你是想借此一战来威慑我风岚家乖乖就范,成为你彭家永久的附庸家族,只怕你也太小看了我风岚家,你要战,那便战!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三长老掷地有声的朗朗道;"此间狭窄,厅外候教!" "果然够狂!能有多少狂妄的资本?"华袍老者心头的震怒巳突破了忍耐的底线,膀臂一掦,手中便多了一把长刀,一抹黑红色的流光缠绕闪烁,手握刀柄,每说一句话,刀上的气势便攀升一分,刀未出鞘,巳给人一种长刀破空的之势,霸气汹涌。人刀合一,刀意冲天,锋芒 在厅外的一片宽敞的空地上,二人相距十米,怒目而立。 呛! 华袍老者的长刀终于呛然出鞘,一道赤红的刀芒冲天而出,炽热的刀气霸道地撕裂空间,隔空劈斩。 对方一出手便祭出兵刃,三长老也不会狂妄的以血肉之躯与上抗衡搏杀。对方长刀出鞘地刹那,他的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触了一下剑柄,瞬间拔剑,岀剑,收剑,三个动作行云流水般的揉为一体,一抹耀眼的精光横空划出,乍闪即逝。 铿锵! 烈焰火刀蓄满凌冽的刀意杀气,途中仿佛iǎn燃虚空的气流,迎面遭遇青色的半月形剑光,铿锵撞击,烈焰红光斜飞而起,宛如失控的流火。 拔剑术有三个境界,第一个境界是以身拔剑,③↖ǐng③↖iǎn③↖小③↖说,.2▲3.≈< sarn:2p 0 2p 0">s_;<>娴熟快捷。第二个境界是以气御剑,巳达到得心应手,没有任何失误的地方。第三个境界是以意控剑,意即是剑,剑就是意,意起剑动,意剑合一,称之为随心所欲也绝不为过。 三长老刹那间的拔剑出剑,在埸的观者几乎皆是行家强者,没人质疑这他的拔剑术巳达到第三重的至高境界,甚至更恐怖。因为的他剑仍在鞘中,像是从就未出过鞘一般。 "以意控剑!"华袍老者身体呈弓形,双脚搓揉着地面,在地上滑出去数米,一脸惊愕,旋即皱了皱眉,一片凝重。自己的烈焰刀芒巳至途中,怎可能在电光火石间,被对方后发先至的恰巧在中途击溃。 华袍老者一步步地走回原地,体外透出的红光越来起盛,当踏出最后一步时,肩臂一展,手中的烈焰长刀轰然旋舞挥斩,瞬间迸发出数百道烈焰刀芒,快若奔电迅雷,每一道刀芒都炽烈如火,火星飞洒激射,沾身即燃速焚。 三长老见状双眉微掀,手中长剑再次飞掦出鞘,一道青光划空而出,青芒流光弥天绽射。 刀芒,剑光骤然撞击,火花纷呈绽飞,铿锵炸裂开来。漫空烈焰刀芒尽散,而破碎分崩的青色流光骇然地重新聚合成一道剑气,斜斜地朝着华袍老者的奔射面门。 青色的剑气如风,无影无形,飘浮不定,却又无穷凌厉。三长老挥出的剑气巳融合了风之意境,像风一般掠过,风散了又聚,依旧是风。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柔若无物却又锐利无比。 华袍老头虽然歹毒狂傲,却也见识非浅,惊骇中很快明白对方巳领悟了风之意境,并还能将其融入剑势之中。他修习的本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对方一剑如风,剑气未至肌肤巳然生痛。手中长刀不再迟疑,一转一旋,一束赤红的刀芒炽热如火,瞬间袭卷奔射而至的那道青色如风剑气。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刀芒烈焰更盛,一道炽焰火刀逆向反冲着三长老反卷而去。 一众观者见状,纷纷惊嘘不巳,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借势反袭对方。这厮还真非等闲之辈! 三长老目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神色凝重如水,实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借势而为,竟也懂得天下属性相生相克之理。风吹草动! 手中长剑一抖一颤,一道青色流光如风般席卷反流奔斩而至的火焰狂刀。青色流光绽射出晶莹的光华,飞速地切入如火的刀芒之中。虚空顿然呈现一幕风卷烈焰的壮观景象。 锵锵锵! 风卷火云,滚荡翻卷间不断传出刀剑撞击的铿锵声,火星银星漫空飞溅绽射。炽烈的火焰将头ǐng的天空变得一片通红透亮,似若如血流云。 片刻间,炽焰刀芒火势逐渐褪尽,随之纷纷骤然崩裂开来,唯剩一抹青色流光仍在飞速着朝前闪射奔行。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iǎn燃,令人炽热难耐。火云旋飞直指始作俑者,分明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 炽焰刀势崩溃,华袍老头此刻一脸苦相,郁闷致极, 本以为自己一招精彩绝伦的借势反击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竟被对方以彼之道,甚而加倍俸还。 奔射而至的青色流杀气铮铮,华袍老头无论如何闪避躲让,铮铮杀气皆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一退再退! 即然躲避无门,华袍老头心下一横,索性不再闪退,深吸一气,长刀倏然横空斜斩而出,烈焰刀光飞劈怒斩火云,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景象。 轰隆! 火云应声被狂暴的刀芒斩裂开来,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青色流,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相互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华袍老头一刀逆转困局,随之回刀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气百刀狂击,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如雪流云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 三长老的青风剑势终被对方烈焰狂刀击溃,神色间仍是一片沉静,毫不动容,只是在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身形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疑是幻觉。 下一刻,三长老的身形骤然从对方视线中彻底消失,眨眨眼的瞬间,人去了那里? 华袍老头微楞间,远在十米外的三长老巳骤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彼此双方一直是隔空摶杀,没人看见如这十米的空间距离,他是如何跨越的? 三长老人在途中巳然一剑划空击出,虚空中闪过一道青色炽亮的光弧。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人在十米开外,怎会突然杀奔眼前?华袍老头此时巳无暇多想,伧促间下意识的挥刀斩向飞射而至的剑光,岂料青色剑光中途微微一顿,剑身斗然一颤,暮地化出七道刺目的青色剑影,每道青色剑影皆真实无虚,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愕然间,无须老头挥出的一刀,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锐利剑影?这一剑来势迅猛,诡异飘浮,一剑化七,剑剑直指对方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生死一线间,华袍老者做出了一个令人望之喷血的举措,七道青色剑光即将近身透体的刹那,竟然不顾尊严地就地一滚,身躯出乎意料地突然向下扑伏,六道剑光贴身堪堪呼啸而过,另一束剑光倐然变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速划过他急坠而下手臂。 啊! 华袍老头左臂的黑袍衣被被切割一条口子,血肉翻卷,深可见骨,有血仍在不断向处溢出。以手臂被创的代价躲过必杀的一劫,巳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趁着这就地一滚之势,翻转神速,堪比流星飞逝,一下又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十来米之外,华袍老头这才惊魂方定,迅速服下一粒疗伤丹药,止住流血不止的创处。 三长老并未趁势追击,冷眼望向对方,此时彼此又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再次遥遥对峙。 华袍老头的手臂受创,更不敢再稍有疏忽,凝神戒备,双目牢牢地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老夫当真小看你了,你不会再有这种可乘之机。"华袍老头瞥了一眼受创的手臂, 目光狠厉地言道,神色随之一肃,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他知道对方的战力绝不在自己之下接下来的一战,或许这是他人生中的艰苦的一战。 "你的临场应变能力不错!连这不身份的招式都施展了出来,的确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三长老冷嘲地讥讽道。 第四百八十三章煞气幻道 "老夫当真小看你了,你不会再有这种可乘之机。 ⊙,"华袍老头瞥了一眼受创的手臂, 目光狠厉地言道,神色随之一肃,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他知道对方的战力绝不在自己之下接下来的一战,或许这是他人生中的艰苦的一战。 "你的临场应变能力不错!连这有辱身份的招式都施展了出来,的确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三长老冷嘲地讥讽道。 "哼!你不过侥幸小胜一招而巳,接下来,老夫会让你生不如死。"华袍老头恼怒到了极点,面色一下变得铁青。一身华袍无风鼓荡,浑身气息一变,充满了戾气血腥的,脚踏在地上的草坪上,肉眼可见翠碧的草坪瞬间发黄枯萎,足见其身上散发的煞杀有多重,举手投足间怎么都遮掩不住。 举目环顾四周,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在阳光的反射下透出令人全身发冷心悸的寒光。只是咧了咧嘴,一道眼神看来,给人一种血海尸山的恐怖冲击感。定力稍弱的人,或许能吐出一口血来更好,否则,势必会郁积于胸,伤及内脏心神,甚至更严重。 仿佛来自九幽的森冷目光,全身上下似在冒着絲絲寒气,比他森冷的目光还要冷冽,艳阳的光照也仿佛变冷浸透骨。 "嘿嘿!这种人,杀起来才有意思!"华袍老者死死的盯着十米外的三长老,目光似若充满血腥杀戮的利刃。 波! 两道同样冷冽如锋似刃的视线,在炽烈的阳光下骤然碰撞,肉眼可见地泛起一阵水雾涟漪波纹。 "你似乎很喜欢杀人,却不知你到底真杀过多人?弄得像地獄走脱的小鬼一般。"三长老也非省油的灯,面对华袍老者煞气慑人目光,仍是那副冷漠如水的表情,完全一派百邪难侵的模样。 华袍老者冷哼一声,但见其浑身一抖,全身骨格发出一阵咯咯声,体形骤然变得魁梧挺拔如山,身高直达二米之外,比之对面的三长老,看上去要大上一号。煞气森森的眼中放射出阴柔的幽幽冷芒:"你是第一个面对老夫,还能如此淡定自若的人,老夫会留你一个全尸。" 彼此双方言来语往,旁人听上去只觉有趣或无趣,但对二人而言却堪比利刃刀锋的凶险,更是一种心神和气势间的争锋搏奕,甚至比有形的搏杀更惊心动魄,气势衰而心神损,此消彼涨,修为实力战力势必都会大打折扣。 两人虽仍然相对而立,唇如枪,舌若剑,枪来剑往巳经过了几轮锐利的交锋,心智的绞杀,气势,气息,气埸的强强碰撞。孰强孰弱,唯有局中的二人自知。 双方仍静静地对峙着,有风掠过,鼓动着两人的长袍,猎猎作响。在埸的众人皆是强者中的强者,自然明白这种层面的战斗模式,摘叶飞花,一字一言,吐息之间都可以杀人于无形,而这种心神气势间的搏奕更是至关重要。 从华袍老者渐渐凝重的的神色间,可以看出他似已收敛起最后一絲轻视之心,浑身上下的煞气在不断蒸腾,虚空中有锐利无比的阴冷气流弥漫,眼睛中绽射出幽幽冷芒,如一条伺机突袭的毒蛇。 三长老双手反扣在身后,从他沉静如水的眼中看不到一点情绪的变化,除了被风掀动的长衫鼓荡,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透出,全身上下只能读到一个字"冷",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仿佛可以冷透天地万物。 彼此间黙然以对,并非不想先发制人的抢占主动权,修至这种层面的武者,战斗意识都非常敏锐丰富,非常人可以想象比拟,只是等待寻找一个雷霆一击的最佳时机。 有风掠过,掀动三长老黑白相间的发絲飞掦,遮掩住半边脸部,正欲抬手拨开遮面的长发。 华袍老者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个机,眉目一挑,环绕周身的森然煞气骤然聚成一道如墨的刀芒,蓄含着血腥的刀意,破开空间的气流,下一刻,墨黑的刀芒巳从三长老的顶门之上,劈空斩落而下。 出手便是一击三连斩,快若毒蛇岀穴,一左一右分斩双肩臂,第三击忽然中途折转,化斩为削,直奔对方颈项间横抹而去,角度刁钻阴狠。 三长老但觉头顶的阳光一暗,凛然的杀气巳扑面而至,华袍老者岀击的时机把握得十分精妙,而且果断阴狠,绝不给对方半点闪避回旋的余地,躲得过左右两斩,那抹向颈项的一削却是诡异刁钻,而且是突然折转变向,令人所料不及,防不胜防,根本来不及避过这必杀的一击。 三长老像似有意,或是无意,给了对方一个出击机会,或许只是一个诱敌的陷阱也未可知。一众观者都是行家中的行家,虽见三长老失去先机,陷入绝境,却没人认为这种层面的搏杀,一招之间便分出了胜负髙下,这未免也太无趣。 众人的判断没有错,三长老没有让人大感扫兴和失望。风起的刹那,他便借势鼓荡齐肩的长发飞掦,刻意遮掩住半边面,如果对方抓不住这个绝妙的战机,那绝对是一个浪得虚名的尊者。 战机稍纵即逝,容不得分析这是否是个陷阱,人之一生每做出一次决定和选择,事无大小巨细,都充满了"赌"的特质和属性。古有云;人间事十之**不如人意。细揣摩一下,其真实含意指,十有**都"赌"输了,所以才会感到不尽人意。 华袍老者绝不会放弃这种出击的良机,不加思索地动了,因为他是货真价实的尊者,因为他有自信,即使是对方设下的陷阱,他也绝又会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战机。 黑煞三连击施出,华袍老者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的世界有一抹虚影闪烁,快到了极限,快到仿佛静止了一般,就像动车高速行进时一样,根本感觉不到它的运动速度。 此时,他感觉最深,为之震撼的是自己的煞气刀芒距离对方身体不足一尺时,对方的身形才堪堪做出反应,一抹青光划空而出,锋芒无尽。 下一瞬,青光剑气呑吐闪烁,后发先至,竟然比他的煞气刀芒快一倍,毛骨悚然的直觉告诉他,煞气刀芒继续斩落,或许还没斩到对方的身体,自己可能已被对方的剑气锋芒先行洞穿身体。 同样是不加思索的判断,迅速决定放弃攻击,选择抽身疾退,身形瞬间化着一抹煞气黑烟,在空中留一串涟漪荡漾。 三长并未趁势追击,华袍老者拉开了距离,阴冷的目光警惕地盯住对方,那情形像是防备刺猬的突然奔袭。 "你修的竟然是煞气之道,行的是旁门幻道。以煞气慑人心,用幻道乱人意。身法招式看似扑朔迷离,看似在防守,其实巳发起了诡异刁钻的攻击,看似攻击,却又是隐含着防守,攻击和防守之间瞬息转换,没有明确的分界线……障眼法而巳,还是拿出点真才实料来,否则,你会输得很惨,很难看,甚至输掉自己的命。"三长老冷冽的眼中透出一抹戏谑的讥讽之色。 "哼!自以为是!武道只有高低之别,何来正邪之分,能杀人的就行。老夫的心智坚韧无比,又岂会被你的只言片语所乱?"华袍老者魁梧高大的身形迅速缩小,恢复了常形,看样子真要施展出绝学了。 华袍老者说话间,脚下斗然离地三尺,抬手一掌虚飘飘地拍向三长老,黑色的掌风劲气所至,空气折叠,幻化成残月般的煞气劲流,虚虚实实,幅射遍布四方。 黑煞幻月! 绝学一出,果然不同凡响,漫空皆是残月幻象,每道残月都可能发出致命的一击,令人一时之间根本难以准确地辨识真伪。 三长老心若清潭明镜,纤尘不染,何须刻意却辨识残月的虚实,更不会盲目的去见招拆招,落入下成的按照对方的轨迹节奏走。身形突然一阵闪烁飘移,便从无数残月的缝隙间幽灵般的穿梭掠出,人在途中,手中长剑划出一道青色弧光,直向华袍老者的腰腹间横削而去。 对方竟然可以忽视"黑煞幻月"的攻袭,并同时展开反击,华袍老者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诧之色,意料之外,却又在料想之中,没指望一招试探性的"黑煞幻月"便能这般轻易重创对手。 森然地咧嘴一笑,手腕一转一抖,黑煞幻月如刀,没有改变战术的意思,只是漫空残月骤然回收合拢。 呯呯呯! 空气传出一连串劲气狂流的碰撞爆裂声,刀剑在电光火石间巳交锋了数十次,而这数十的搏杀撞击,仅仅属于一招而巳。 黑煞诡刺! 黑衣老者的袖口中突然脱出一根似若一尺长短的幽黑铁刺,铁刺如极光流星一瞬闪射奔出,刹那穿透对方剑芒的气埸。 这黑煞残月掌只不过是明面的杀招而已,后续的黑煞诡刺才是暗藏的致命杀机,纵算彼此修为实力相当,也势必会再这诡异的一刺中陨落。 第四百八十四章血色残月,腥红刀芒 黑煞诡刺!黑衣老者的袖口中突然脱出一根似若一尺长短的幽黑铁刺,铁刺如极光流星一瞬闪射奔出,刹那穿透对方剑芒的气埸。 这黑煞残月掌只不过是明面的杀招而已,后续的黑煞诡刺才是暗藏的致命杀机,纵算彼此修为实力相当,也势必会再这诡异的一刺中陨落。 "好的阴损杀招!"有人无尽鄙视地冷哼道。 "躺下的英雄豪士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立着的小人当被万众仰视。"有人幽幽地叹道。 "一切过程,都有如镜花水月,过眼烟云,结果才是永恒的光环。"有人感慨地道。 一众观者议论纷呈,是非对错的尺度都在每个人的心中,站的角度方位,层面不同,认知的差异就显现出来,不必太过执着认真。 武者,诡道也!谁的一招一式不充满了手段和算计,没人在意对手使用什么武技手段,都说了,一切的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仍还能立着,还可以继续摶杀战斗,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种瞬息百变的情势,三长老也是活了百岁以上的人,经历得太多,发现对方的招式每次都尚未用实,便突然收缩,巳隐隐觉查到其中必有玄机,料定其中必藏着暗手。诡刺幽光一闪之时,他身形巳急速地飘移开去,顺势发出一指劲气射向对方的面门,同样的出其不意。 凌厉的指风扑面,直惊得华袍老者身形急速侧转,好似一抺经过折射的流光,瞬间脱离原地,偏离了三长老指风攻击的轨迹。 三长老恼怒对方的阴毒手段,手上指风连环弹出,如影随形紧贴其后,每道指风劲气皆可穿岩透石,血肉之躯轻易便能洞穿。 "可恶!黑煞摧魂掌!"华袍老者出道以来,从未被人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骇然是遭人贴身追着击杀。左闪右掠间,左右手暗中叠加,一掌按在身前的虚空处。 轰! 脚下的草坪轰然掀起一层,炸裂开来,草木尘土飞溅四溢,掦起的每粒微尘草屑都充斥着森然煞气,都能伤裂肌肤,令人倾刻受创。 微尘草屑蔽日遮天扑面,完全掩住了三长老周边的视线,一袭长衫竟被这些不起眼的微尘草屑破碎洞穿,所幸有玄力护体,否则真会被其所伤。 趁这一阻之势,华袍老者这才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背部的华袍也被对方凌厉的指风劲气撕裂几个大口子。华袍老者憋着冲天煞气,双掌幻出一片残月般的黑色掌影,弥天血腥煞气一泄千里。 华袍老者一声嘶吼,残月般的黑色掌影突然四分五裂的破碎开来,如同水中残月般一触即碎的分崩四射。 对方的黑煞幻道,虚实相兼,频繁转换,的确十分难缠,总是出人意料的难以防范。黑色幻月营造出的破碎气场,四分五裂的令人眼花缭乱,絲絲煞气如针似线纷至缠绕飞射…… 三长老冷静的在原地留下一尊虚影残像,任由对方煞气破碎洞穿,真身化作一道光影,撕破空间,骤然呈现在华袍老者的面前,双手十指连弹,噗噗噗……指风剑气纵横四方,五米之内,无处不在指风剑气打击的范围内。 华袍老者骇然惊闪,每掠向一处,都会瞬间再闪开,避免被对方指尖释放的剑气所洞穿。一时间,左摇右晃,上窜下跳,状极狼狈,一身华袍百孔千疮,絲絲缕缕的血滴洒落在草坪之上。 所谓的黑色幻道不过只是惑人心神的虚象,真正伤人致命的是那些森然的血腥杀气。 残月如刃! 狼狈不堪地摆脱了对方的袭杀,华袍老者须发倒立,口中暴出一声怒喝,一弯残月冷光宣泄四射,如此真实,真实得令人不忍去触碰破坏。正因为真实到了极致,反而给人以十分虚幻的感觉。 真实一击! 真实一击,由黑色煞气幻化而成,看似虚幻的残月,绝对能劈开人的身体。这才是华袍老者营造酝酿了很久的真实一击。 双方战至此时,埸上搏杀的两人巳是双双袍衫破碎不堪,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唯见三长老冷冽的双眸中透出一抹异样的凝重。华袍老者却是一身百孔千疮的的华袍鼓荡飞揚,浑身上下肉眼可见,不断有絲絲黑色的雾状煞气透体而出,环绕蒸腾,整个面部因过度凝神聚气而微微抽搐…… 残月的冷光骤然色变,腥红如血,当空微颤,随即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似若死神的镰刀飞速劈落。 残月血光一闪,快,快到了极致,快到连思维视觉都跟不上,令人连闪避之心都未及生起,三长老甚至还没来得及挪动一下,整个身形已这恐怖的血色镰刀从中劈成两瓣。 所幸真身巳瞬间脱离残像,可谓毫厘之差,惊险一线,堪堪避过血色残月绝命一杀。 这似乎只是危机开始,华袍老者竟然留有后招杀招,似巳料算过对方所有可能出现的异变,血月斩落的同时,手中突然握住一把古朴精致的长刀,拔刀出刀,一气呵成,快若奔雷电闪。夹着血腥的煞气,含着几分霸道磅礴的刀意,幻出一道血色锋芒。 三长老的真身方自显出,一抹煞气红光巳充斥了他的整个眼底世界。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诡异迅猛的一击。因为这血色刀芒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红光闪烁,连整个刀身都消隐了。 三长老的目光仍然很冷,含着一絲惊讶,这一刀的单纯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或许很难奏效。但刀势中蕴含着刀意,就大不相同了。刀意会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其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三长老此时的眼中看到的不仅只是刀的速度,而是刀的运行轨迹,以及刀的攻击线路与方位。 华袍老者出刀时机和速度足以让他自傲,快到极限时,人刀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光影。 华袍老者的脸上露出无比震撼的表情,喷吐的血刀芒几乎已可触及对方的肌肤,才看见对方一直两手空空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没人看见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这把剑一样。 下一刻,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一抹刺目的青色寒星突然穿透血色刀光,惊险至极错开对方的利刃刀锋,飞速地在华袍老者眉心前急速地放大,猝不及防的惊变令其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收剑回撤格挡,不等手中之刀伤及对方,自己已被对方的长剑透脑洞穿。 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当机立断,骤然撤刀疾退,堪堪躲过一剑穿脑的厄运。 三老虽然抢回了先机,意外地,并未趁势发起迅猛的攻击。手中之剑已然回鞘,负手静静地望着对方。 华袍老者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 "血色残月,腥红刀芒,一招两式,叶底藏花,环环相扣,通常情况下几乎是招招绝杀必杀。如非见机得早,或是你的速度再快上一分,只怕我未被分尸,也巳溅血躺下了。”三长老实话实说,没一点水份,当时的情形的确是险之又险,直到此刻背心处渗出的汗尚还未收。 “呵呵!你的战斗意识果然超乎寻常,对时机的把握妙到毫端。风岚家的绝学果非浪得虚名!接下来,我会尽我所学,不会再有所保留。”华袍老者紧了紧手中长刀,迅速地重新凝聚煞气玄力,双手握刀缓缓地举过头顶,浑身上下煞气笼罩,长刀泛起腥红的血色刀芒,望之令人心悸胆颤。 三长老的神光冷若深秋的星光,寒凉冷浸,没有一点想要主动发起攻击的,风岚家的绝学通常都是后发制人,一剑出,鬼神惊。 华袍老者终于将气势威压攀升到顶峰,再度出刀。这一刀似乎与上一刀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比上一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刀合一浑然一体,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血色红光的轨迹。 瞬息间,一抹血色已闪电般射达三长老的胸腹之间,这次比上一次的距离更近一分,唯有三寸之遥。 锵!又听一声轻响,三长老的剑又再次出鞘,无数双眼睛仍没人看清他出剑的过程。华袍老者的眼前也再次出现一抹青色寒星,速度比他的刀芒更快。 同样的后发先至,以攻对攻,以杀制杀,你穿透我胸腹的刹那,我也会割断你的咽喉。比的就是这份胆魄豪气,比的就快到极致的速度,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华袍老者有没有这份胆魄和豪气,没人知道。但,在速度上的确要比对方慢上一线。所以,他绝计不会孤注一掷的赌上自己的性命。此番似早有准备,并未撤刀后退,手中刀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腥红如血刀光,每道刀光都蕴含着森然的煞气杀机,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血色锋芒皆能裂山断流,致人死地。 第四百八十五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同样的后发先至,以攻对攻,以杀制杀,你穿透我胸腹的刹那,我也会割断你的咽喉。 比的就是这份胆魄豪气,比的就快到极致的速度,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华袍老者有没有这份胆魄和豪气,没人知道。但,在速度上的确要比对方慢上一线。所以,他绝计不会孤注一掷的赌上自己的性命。此番似早有准备,并未撤刀后退,手中刀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腥红如血刀光,每道刀光都蕴含着森然的煞气杀机,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血色锋芒皆能裂山断流,致人死地。 在人们的视线中象似有上百只持刀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刀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同时斩落劈出。 刀,很快吗?三长老的剑似乎更快…… 锵锵锵!空气中传出数百声尖锐刺耳的撞击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煞气劲流碰撞的轰鸣炸裂声。 倾刻间,血色刀芒和青色剑光同时破碎溃散开来,漫空火花银星弥漫,唯留下一抹青色的剑影直华袍老者的咽喉间飞掠而去。 退,唯有退,再次迅急的飞退!华袍老者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风刃,怎奈这青色剑影似乎像是有思想一般,一点闪避喘息之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这青色的剑影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 眼下只有一个选择,也是唯一能够逃出生天的选择:就地卧倒,然后再次施展赖牛打滚的绝技,总好过被割断咽喉,洞穿胸腔,血溅当场。 所谓顶级强者尊严,荣誉,面子,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命都没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黑衣老者果然不同凡,非但阴狠诡诈,杀伐凶厉霸,连就地打滚也执行得毅然果决的,连眉都不皱一下。 众人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一人惊嘘出声,甚至眼中没有流露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意味。异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应对?每个在心中的认知和答案不尽相同,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有这么可笑吗?躺下的豪士英雄,转过身便会被人遗忘。有骨气,不失尊严,却永远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土堆里,只怕连一个祭奠者都不会岀现。 青色的剑影突然烟消云散,华袍老者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状极狼狈。 三长老依然负手而立,目光冷冽的静静望着对方,待华袍老者掸掉身上的尘土,这才寒声地道:“至少你还能立着继续战斗,这份心气当真无人能及。” “你的剑的确很快,至少比我的刀快上一倍。”华袍老者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忽然嘴一笑着道,“但我之刀道也不仅于此。”华袍老者说话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煞气爆闪,俯视天下;“我之刀道为霸刀,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 说话间,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神光霸气十足地射向三长老,如换做实力修为稍弱一点的人,这道眼神都会令其失去一战的自信和勇气,势必当场崩溃都有可能。 三长老双目冷芒如电地道:“气势磅礴浩大,且煞气冲霄慑人,换做常人只怕未战已心神衰。我很期待,你尽可放手一搏。” “哼!”华袍老者双眉一挑,口中同时暴出一声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刀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天地为之色变。 这霸刀的威势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气埸,人在其中非被挤压撕碎不可。 华袍老者霸道的一刀斩出,速度却是意外的十分滞缓,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和森厉的煞气,一刀劈开空间气流朝三长迎面劈斩而去,强大厚重的刀气令人感到窒息,大有巨岩压顶之势。 三长老的剑几乎在同一时间再次出鞘,朝着狂斩而落来的霸道刀芒虚虚地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破空呼啸声,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黑衣老者的刀尖之上。 铿锵! 火星轰然四溅飞射,华袍老者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霸道刀势稍滞微顿间,三长老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剑尖却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华袍老者情急之下,凭着直觉回刀上挑,锵!刀剑相撞,厚重如山的刀气崩开了三长老的长剑。心中一喜,正欲展开反击,一抹青色寒光又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大长老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 每出一剑都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华袍老者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其不堪入目之状,当真难以言表。 这那里还是顶级强者间势均力的强强搏杀战斗,简直有点像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埸面,似乎只要对方愿意,华袍老者随时都可能变成一具尸体。 华袍老者此刻的内心震撼简直无以复加,实没想到风岚家的如此博大精深,同样身为长老级的人物,不得不承认在武道修为和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对方一筹,本以为,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之时,可用自身强大的修为实力镇压对方。却没想到竟连自以为傲的强悍实力,也如此不堪一击。 已没有时间往下想,对方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随意而简单的一剑,同样的后发先至,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但,坐以待毙绝不是尊者的风格,绝地反击,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血槽的同时,手腕一抖,长刀放弃格挡之势,斜削对方握剑的手腕。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 华袍老者这种悍不畏死惧伤的战法,完全是一副两败俱伤的拼命招式,迫使三长老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也因此从绝境挣脱出来,赢得喘息反击之机。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刀式,诡异的是,双方的刀与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诡异的空气中,斗然传出一声闷哼,黑衣老者手中的长刀突然脱手斜飞而出,握刀的手腕之上骇然现出一道剑痕,滴滴鲜血从虚空洒落,若再稍再深上几分,整只握刀的手倾刻便会被齐腕生生切断。 “我输了!”握住滴血的手腕,华袍老者有些苍凉地道,身上的血腥煞气逐渐隐去,除了没施展出领域外,他的确是倾尽了绝学杀技,仍奈何不了对方,甚而非旦毫无胜机,如不是对方有所顾忌,或许绝不单纯败阵那么简单了。自己上埸就没心存过仁慈,如有机会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对手。但对方在整个摶杀的过程中,至少有几次可以一招毙命的机会,却只是象征性划破一点皮肉。相形之下,自己不仅修为武技不入人,连心性境界也落了下成。 华袍老者正欲狼狈地竭力撑起身形,眼底突然被一束青光浸染,接着便觉喉头一紧,但见一把冰凉浸骨的剑锋颤颤巍巍地顶在咽喉部位,只须稍一用力,倾刻便会洞穿喉头,血溅三尺。 "老夫是彭家长老,你敢杀了老夫,天下之大将再无你的容身之地,不信就动手试试?"感受到来自对方剑锋的铮铮杀气,华袍老头抬起灰败的面孔,满口鲜血的厉声威胁道。 风岚家当下是群龙无首,形若一盘散沙,可以用风雨飘摇来形容。而彭家眼下的强势威压绝不是作摆设的,他不信对方真敢在这时候斩下自己头颅…… "哼!我风岚家虽遭遇不幸的变故,却也容不得外人肆无忌惮的欺凌上门。是可忍,孰不可忍!"三长老面透杀机的愤怒出声,整个人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那情形,没人会怀疑他会不顾一切的刺穿这位华袍老者的喉咙。 第四百八十六章三日时限 风岚家当下已是群龙无首,形若一盘散沙,可以用风雨飘摇来形容。 △頂點小說,x.而彭家眼下的强势威压绝不是作摆设的,他不信对方真敢在这时候斩下自己头颅…… "哼!我风岚家虽遭遇不幸的变故,却也容不得外人肆无忌惮的欺凌上门。是可忍,孰不可忍!"三长老面透杀机的愤怒出声,整个人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那情形,没人会怀疑他会不顾一切的刺穿这位华袍老者的喉咙。 "三长老,不可!"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的劝阻道。 "你敢!"彭家主岂容对方伤害族中的长老,怒喝出声,话音落下,脊背弯曲,骤见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的随着对方的手臂轰击而出。倾刻间,脚下的青岩石地面一震,为之絲絲裂开无数道裂缝。 三长老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浩荡的拳势铺展开来,似同海啸汹涌澎湃,又如一座险峰岳山势崩塌,直朝着自己的立身之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轰!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肉眼可见一座伟岸大山,悬在三长老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在我厚土之峰峦的碾压下,你根本无法承受。除了臣服,只有死!"彭家主冷酷出声,每说一个字,三长老都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便会加重一分,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感到极为的不暢。 彭家主望着对方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峰峦碾压,并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心中更为震怒,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这……你彭家简直欺人太甚!"有数人全身气息鼓荡,大有出手之势。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无比愤怒的神情,但三长老的生死掌控在对方手中,此刻却是投鼠忌器,空有一腔愤怒,却显得万般的无奈。 "哼!很过份吗?我只不过给诸位一个建议,一个善意的选择而已。你等大可选择接受或拒绝,却有不识抬举的想要斩杀我彭家的长老,那就休怪我出手不留情了。"彭家主环顾四周,眼神中带着一絲轻蔑和不屑,更是泛起一抹冰冷的杀机。 霸道,嚣张,无比的霸道嚣张! 彭家主一脸霸气威势,像是根本就没将在埸的这些风岚家的高层人物,如果是风泰岳在埸,他自然不敢如此嚣张放肆,只不过这位逃亡在外的家主如今生死不明,整个风岚家对他而言,就再无可堪顾忌的人了。而他此行的目的,而不过是来打个招呼,通知在埸的这些风岚家的高层人物一声,并不是来提什么所谓的建议。 "呵呵!"彭家主阴沉地冷笑了两声,随即撇了撇嘴,一字一句地出声道:"废话就不多说了!我此行不过是来提前知会各位一声,三日之后,自会有彭家的前交涉,并接管整个风岚家,从此便成为我彭家的附庸家族,届时,奉劝各位合作一些,否则,死!哈哈哈……" 一连串充满杀机的大笑声中,彭家主丢下一个"三日"的时限,便十分张狂的掦长而去。余下一群没有主心骨的风岚家高层人物,除了无比的耻辱和悲愤之外,真不知三日后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彭家欲将风岚家纳为附庸家族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器师城为之震动沸腾了,数千年的三足鼎立之势一朝崩塌,势必会引发巨大震蕩和混乱。按理说,器师总殿此时应出面来加以干涉和阻止这种局面的发生,却十分意外的没有任何动静和表示,似乎在做壁上观,众人纷纷猜测着其用意,器师总殿到底存着何种心思? 三日的时限巳匆匆地过去了两日,风岚家的议事大厅中坐满了一众高层人物,人人神色忧心忡忡,长嘘短叹之声此起彼伏,气氛压抑凝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尽管众人至今仍一筹莫展,找不到任何一种可行的应对之策,却没一人对强势的彭家生出妥协和臣服之意,万不得以之时,唯有举族奋起抗衡,纵算玉石俱焚,沦落为二流或三流势力,也绝不会臣服于彭家,甘为屈辱致极的附庸家族。 众人痛定思痛的开始指责怒骂那巳死去了的大长老,若没有他勾结外人叛逆作乱,风岚家又何致沦落到被人如此欺凌逼宫的地步。每个人的心中此时似乎都存着一种渺茫的期待,希望那位至今生死不明的家主能重新归来,有了主心骨的风岚家,在整个器师城永远没人可以轻易撼动分毫。 只不过,这种期待巳在一天天的等待中变得愈发的渺茫,所有的人心也随着慢慢地越沉越低,仿佛巳坠入绝望的深渊。 风雨欲来,器师城中巳是暗流激荡涌动,各种势力巳开始在暗里相互角力,彼此呑并,为了壮大自己而尽情的扩张势力,街头巷尾时有火拼搏杀的埸面…… 正午时分,五六月的天空,烈日如火高悬,大地如同火炉般的气候,空气炽热得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的难受。 距离器师城约百里外,有一座小镇,叫做冒险者小镇,一家叫做"冒险者酒楼"的大堂内,一大群冒险者正光着膀子,大口酒大口肉的吃喝着。 尽管器师城内暗流激荡,明里暗里争战纷呈,却一点不影这百里之外的冒险者小镇,无论那个家族掌权或易主,似乎都和这些冒险者们没多大关系,他们要做的依旧是从云雾山脉深处冒险寻找出各类大量的材料,并且猎杀一些力所能及的妖兽。 吱呀! 冒险者酒楼大堂的门被推开,尽管推门的力度十分轻缓,还是发出了一声引人注目的声响。推门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看上去年轻得让人有些羡慕和嫉妒。 男的一袭青衫,齐肩的长发十分随意向后束起,身形略显清瘦,神光清澈而宁静,举手投足间轻灵而不失沉稳,清雅中带着几分飘逸的意韵。 女的一身紫色裙衫裹体三千青絲如墨,两弯淡眉如新月。削肩長项,一袭紫裙衫裹体,纤不露骨。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温润丰盈。双目开合间似若璀璨星辰闪烁,顾盼生辉。令人忍不住去暇想她的名字,她的来历,还有那双眼眸后隐藏着的故事…… 酒楼的大堂内散发着各种异样的体味和浓烈的酒味,进来的这对年轻的男女,在这些彪悍粗旷的冒险者眼中显得异样的突兀,在埸所有冒险者都停下了手中的酒杯,用一种略带质疑和异样的眼神望向这对年轻男女。 这两人正是从崩塌的"死亡灵池秘境"出来的陆随风和紫燕二人,当整个血渊山脉中,无数的诡异的青光灵气暴动,漫空霞光流转,传岀无数妖兽惊恐的吼叫之声时,陆随风能够感受到整个血渊山脉即将崩塌,不由将奔行的速度加快到极致,飞速地从一道裂开缝隙中飞掠而出。 呼吸之间,便被一束白光包裹着传送了出来,由于不熟悉云雾山脉中的地形地貌,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中摸索了两日,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座并不知名的小镇上。 看着这群敞胸露背,光着膀子的大汉,陆随风估摸着这些人不是佣兵就是冒险者,紫燕见这些望向自己目光,都充满着狼一般的贪婪之色,似乎在一层层地剥着自己的衣衫,不由得十分厌恶地微皱了皱眉,轻哼了一声。 酒楼的内几乎是座无虚席,唯有一张桌子边上还空闲着两个位子,即然都进来了,不妨就坐下来歇歇脚,两人巳有数日未进过食,顺便叫些吃的填填五脏庙。 这张桌上只坐着一个人,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身形十分彪悍而健硕,浑身上下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令人望而生畏,尽可能的避得越远越好,难怪此人可以大咧咧的独霸一隅。桌上放着一把因为经常染血而变得有些暗红的鬼头大刀,充满了杀戮的气息,绝对是一把杀过无数妖兽或人的凶刃。 陆随风二人像是毫无这种觉悟的走到这张桌前空位上,十分自然而随意地坐了下来。这络腮胡子大汉的眉头跳了跳,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破虚境强者,也是这座冒险者小镇上最强大的存在,就算在附近一带的小镇中也颇具名声。尤其是桌上的这把暗红色的鬼头大刀更是斩杀过数不清的妖兽,搏杀战斗的时候更是凶残狠厉无比,还经常干一些杀人夫,掠**的万恶勾当,玩够了就卖到青楼妓坊,人送绰号;"鬼见愁"。 在埸的无数双目光都透出一种怜悯的神色望这对青年男女,在心里暗暗为这两人深深的默哀。摆明了就是一对自动送上门的货,男的必死无疑,而且会死得非常难看。女的就更不用说,其下埸绝对的是生不如死。 第四百八十七章 冒险者小镇 在埸的无数双目光都透出一种怜悯的神色望这对青年男女,在心里暗暗为这两人深深的默哀。 摆明了就是一对自动送上门的货,男的必死无疑,而且会死得非常难看。女的就更不用说,其下埸绝对的是生不如死。 络腮胡大汉"鬼见愁"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透出一抹炽烈的精光在两人的身上扫过,那目光似若利刃般的令人肌肤生出被割裂似的疼痛感。那目光视线最后落在紫燕的身上,肆虐无忌地由她的脸上,从上往下划过白晰的颈项,再缓缓地移向坚挺高耸的胸部,再到纤腰和两腿部,直至双脚,又重新往上移动视线,喉咙间发出一阵滚动的吞咽声。 这一阵扫视,紫燕顿生出一种全身衣衫被对方慢慢剥光的感觉,不由脸颊发燙,秀眉厌恶地皱成了一堆,如同吃下一只死苍蝇般的恶心。 络腮胡大汉"鬼见愁"贪婪地?了?嘴唇;世间竟有如此美妙惑人的尤物!足以令人瞬间滛虫上脑,浑身热血滚蕩,目光不停在那对高耸的双峰间来回的扫视着,一双大手一开一合的伸张着,大有一下扑上去摸摸的意思。 陆随风的手突然伸向桌上的那把鬼头大刀,本意不过是将其从面前挪开而已,同时也想转移一下对方那十分滛邪的目光。 殊不知,这一微小的举动却像是触碰到了这位"鬼见愁"大汉的逆鳞,猛地一下操起桌上的鬼头大刀,动作敏捷而快速,紧接着,一道暗红色刀芒带着强劲的破风之声,唰地一下斩向桌对的陆随风。 哗啦! 陆随风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鬼头大刀,吓得连人带坐的向后轰然倒去,一屁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面色一片苍白,冷汗瞬间爬满了他的额头,目中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 在这位"鬼见愁"大汉的心中并非只是想恐吓一下对方,他本就那是视人命如草介的凶残之辈,即巳看中锁定了面前的这个美妙惑人的尤物,就算陆随风没去碰那把鬼头大刀,他巳存下了必杀之机,此时看向陆随风的眼神,就如同看一只待宰的羊羔一般,充满了冷酷残忍的神情。 谁让陆随风看上去那么清瘦纤弱,纯粹一副酸儒的模样,在他眼中看来简直就像是蝼蚁般的存在,更何况他本就干过不少杀夫夺妻的事,又岂会轻易放过眼前这位美妙不可方物的诱人尤物。 "呵呵!你这酸儒小子反应还挺快的,大爷我今日心情不错,破例绕你不死!"这位"鬼见愁"大汉似乎很开心的模样,指着摔在地上还在簌簌发抖的陆随风,咧着嘴道;"这女人是你什么人?" "她是……她是小子未过门的媳妇儿。"陆随风嘴皮子发颤地岀声应道。 "是么!那从现在起便是大爷我的女人了,你这酸儒小子可有意见?"这位"鬼见愁"大汉阴森森地咧开嘴笑到,看上去让人全身毛骨耸然。 "这个……大爷,小子做不得主,这得问问我这媳妇儿的意思。"陆随风苦着一张脸,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言道,惶恐万分退向一边。 这还是一个堂堂的男人么?在埸的一众冒险者都想立即扑上去,出手狠揍这个不是男人的酸儒小子。只不过,在这位"鬼见愁"大汉的面前,还真没人敢轻易善自出头找事。 "很好!算你识相,否则……""鬼见愁"大汉贪婪地搓了搓手,喉头间发出一阵咕噜的吞咽声,裤裆下似有物在蠢动;"小妞放心!怜香惜玉人皆有之,大爷我会尽量很温柔,很体贴的……怎么样?" 这位"鬼见愁"大汉发现眼前的这位女子一反常态,出奇的从容淡定,没一点该有的惶恐和惊惧,一双灿若星辰般的秀目上上下下地将络腮胡子大汉打谅了一阵,忽然幽幽地出声道:"不错!体格颇为强壮,且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似与二级妖兽不相上下。只不知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男人大都是这副腔调,你大概也不会有所例外。" "切!没试过怎知本大爷是银样蜡枪头?"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闻言怒意上掦,一脸青筋鼓涨地咆哮道,男人最忌被女人看成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好呀!那就证明给我看,否则,你就当是在白日做着梦,想都别想!"紫燕面色一沉,脸若冰霜的冷哼道。 "呵呵!有意思,你这是想要如何证明?"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腰背直挺,摆出一副雄壮伟岸姿态。 "很简单,打赢我!无须你动粗用强,我自会立刻随你回去。总好过跟着那些禽兽不如的软骨头好得多!"紫燕故作无比幽怨地横了一眼那位退过一边的无良年轻男子,陆随风。 女子的这一眼直看得这年青男子汗流满背,鼻头冒水,禁不住浑身打个汵颤。直呼六月雪的冤呀!这不是说好的演戏么? "你……你这是想与我动武比试了?"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疑似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一脸皆是不可思之色。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随即连连摆着头;"不行!就你这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模样,我见犹怜,怎忍心棘手摧花?"露出一脸怜香惜玉之色,咳咳戏谑地笑道。 "是么?那就没商量!即没这份胆量,那就滚回你娘的怀里吃奶去吧!"紫燕鄙夷不屑地冷哼一声。 "好!本大爷就陪你玩玩,让你输得心悦诚服,心甘情愿地沦为本大爷的小女人!"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骚包似的再次挺直腰脊,女人天生酷爱男人那股子带着侵略性的力量,以及威猛不凡的雄风。 有好戏看了!在埸的一众冒险者平时都是些好事之徒,敢向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鬼见愁"挑战的女子,还是破天荒第一次看见,呼啦啦的很快便将桌椅挪过一边去,腾出了一块空地。 酒楼的大堂内不是很宽敞,彼此拉开三米的距离,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和一个彪悍健硕的大汉对峙着,这幅十分不对称的埸面,一下便引来了许多围观的之人。纷纷称奇叫绝,同时也再为那位弱小的女子叫屈,鸣不平,更深深为其揑着汗。有惊讶,有担忧…… "你还在等什么?我若先出手,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紫燕幽幽地道,说出来的话不带一絲烟火气,听上却令人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尤其是那位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直觉心脏像似突然被人掂了一下的难受,禁不住一阵莫明地狂颤,更从对方的话中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也非蠢笨之辈,忽然有些意识到自己像是被眼前这位看上去软弱不堪的小女子给耍了,脸色顿时一沉,浑身气息斗然一变,双目杀气凛然;"贱女人竟敢戏弄你大爷,看来不让你付出一点代价,还真以为我会怜香惜玉,不忍下手了?" "代价?"紫燕侧目想了想;"你所说的代价,是断脚断手,被人当埸开膛破腹,还是做一具无头尸身?" 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竟当众说出这种如此血腥残忍的话,这世界真的疯了! 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怒极反笑;"果然是在扮猪吃虎,只可惜本大爷不是猪,而是一只狂野的雄狮,你注定将死在本大爷的袴下。所以……"说话间,手中的鬼头大刀突然闪电斩出,刀势强劲而迅猛,疾如流星奔电直向着紫燕劈杀而去。 这猝不及防卑鄙偷袭,顿时引来观者的一片不耻之声,唏嘘,怒骂不绝于耳。 紫燕仍是静静的立着,眼中透出一抹淡淡的鄙视之色,直到对方的鬼头大刀近身的刹那,手中不知何时忽然也多了一把剑,看上去很窄很细,颤巍巍地,薄如蝉翼。就是这样一把很薄很细的剑,虚飘飘地斜挥而出,一道金色剑光骤然掠起,看似像风一样轻,一样的飘浮不定,却精确无误的蕩开了对方奔袭而至的凌厉刀锋。纤手腕脉顺势一转,一抹去势未减的金光,突然折向朝着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的咽喉部位飞抹而去。剑出,后发先至,直惊得对方毛发倒竖,骇然抽剑疾退。 紫燕一剑惊退对方,并未趁势追击,仍是静静地立着,眼中透出尽是无尽的鄙视和不屑。 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一击偷袭无功,迅速拉开距离,一双牛眼警惕的盯着对方。他的这一刀不可谓不快,而且还是在对方毫无防备下的偷袭,非旦无功,反倒险些被对方抹了脖子。万没想到这贱女人的剑法会如此精湛,竟能后发先至的在瞬间展开反击,这怎不使他惊骇,不提聚十二分心神来应对。 深深地吸了口气,手中的鬼头大刀猛一抖,暮地化出数十道暗红色的刀芒,有若漫天流火般朝着紫燕飞斩狂劈而去。 第四百八十八章鬼见愁 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一击偷袭无功,迅速拉开距离,一双牛眼警惕的盯着对方。请大家看最全!他的这一刀不可谓不快,而且还是在对方毫无防备下的偷袭,非旦无功,反倒险些被对方抹了脖子。万没想到这贱女人的剑法会如此精湛,竟能后发先至的在瞬间展开反击,这怎不使他惊骇,不提聚十二分心神来应对。 深深地吸了口气,手中的鬼头大刀猛一抖,暮地化出数十道暗红色的刀芒,有若漫天流火般朝着紫燕飞斩狂劈而去。 以快对快,紫燕这次没有再闪避格挡,手中的剑气飞扬,道道剑光似若点点金星漫空飞洒激射,闪射出森寒的杀气。 锵锵锵! 空气中暴响起数十道铿锵刺耳的撞击声。点点金星如锋,在与鬼头大刀相互交错绞杀中碰击得分崩离析。只余下一抹金色流光透出层层叠叠的刀网,直朝那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的眉心处奔射而去。 叮! 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在电光火时间挥刀荡开这致命的一击,险险躲过必杀的一劫。竟被一个小女子弄得这般狼狈,心中怒火杀机蒸腾,浑身上下泛起一层红光,双目炽烈如火,双手紧握刀柄,刀未出,巳给人一种长刀破空的之势,霸气汹涌。人刀合一,锋芒无尽。 一刀斩出,有百道霞光绽射,每道霞光都蓄含着可怕的高温炽热,如同太阳光芒一样,尽数朝着三米外的紫燕奔泄而去。 一剑飞掦,有若金蛇狂舞,风雷滚动震荡,百道金色电芒撕裂云层奔腾绽射,破碎一切,摧枯拉朽。 霞光金电电瞬间碰撞,大地空间一阵拉扯扭曲,轰然爆裂开来,刀气剑芒激射四面八方,碎石尘土飞掦溅洒。 地面的碎石飞溅中,两道人影从不同的方向疾掠而出,几乎在同一时间跃上半空,一刀一剑,相对而立。 鬼头大刀的气势升到顶点,一道赤红的刀芒冲天而出,炽热的刀气霸道地撕裂空间,隔空劈斩。 紫燕星辰般的秀目中,瞳孔微缩,就在对方鬼头大刀斩出地刹那,她的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剑,"断金"剑巳出鞘,一抹耀眼的金色剑光同时横空划出,乍闪即逝。 铿锵!刀芒剑光骤然撞击,火花绽射,铿锵炸裂开来。 金色剑光破碎的瞬间,下一刻又重新聚合成一道金色流光,斜斜地奔射对方面门。剑气如风,无影无形,飘浮不定,却又无穷凌厉。 紫燕挥出的一剑巳蕴含着风之意境,像风一般掠过,风散了又聚,依旧是风。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柔若无物却又锐利无比。 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虽然狂傲凶残,却也见识非浅,惊骇中很快明白对方巳领悟了风之意境,并还能将其融入剑势之中。他修习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对方一剑如风,剑气未至肌肤巳然生痛。手中鬼头刀不再迟疑,一转一旋,一束赤红的刀芒炽热如火,袭卷奔射而至的那道如风剑气。 一时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刀芒更盛,一道炽焰火刀逆向反冲着紫燕反卷倒泄而去。 一旁观战的之人望之骤然色变;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借势反袭对方。足见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还真非等闲之辈! 紫燕双目瞳孔再次收缩,神色间却沉静如水,实没想到对方竟然能知道借势而为,懂得天下属性相生相克之理。 金蛇裂空! 紫燕收敛起轻敌之心,手中长剑一抖一颤,一道碗口粗的金色惊电仿佛从虚无中生出,划空迎向奔斩而至的火焰狂刀。飞速地切入如火的烈焰刀芒之中。虚空顿然呈现一幕烈焰焚电芒的壮观景象。 锵锵锵! 火光烈焰滚荡翻卷间不断传出刀剑撞击的铿锵声,如血的火星和金色的电芒漫空飞溅绽射。道道金光纵横交错,不断地撕裂粉碎狂暴炽烈的火焰,天空变得一片通红透亮,似若如血流光四溅飞溢。 炽焰刀芒火势逐渐破碎褪尽,骤然崩裂开来,唯剩一抹血色流光仍在飞速旋动着朝前闪射奔行,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点燃,令人炽热难耐。金色的电芒化作血色流光旋飞,直指始作俑者,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 一退再退!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 一脸苦相,郁闷致极,本以为自己一招精彩绝伦的借势反击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竟被对方以彼之道,加倍俸还。 如血流光杀气汹涌澎湃,稍一沾身碰触,非死即伤。人在虚空无论如何闪避躲让,铮铮杀气始终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 即然躲避无门,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索性不再闪退避让,鬼头大刀倏然横空斜斩而出,赤红刀光飞劈怒斩奔袭不休的血色流光,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之举。 轰隆! 血色流应声被狂暴的刀芒斩裂开来,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金光如电,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手腕一转,骤然回刀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百刀狂击,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金电剑光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 紫燕的"金蛇裂空"剑势终被对方击溃,毫不动容,神色间仍是一片沉静,只是在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身形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疑是幻觉。 下一刻,紫燕的身形骤然从对方的视线中彻底消失,眨眨眼的瞬间,人去了那里? 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在疑惑中惊觉时,远在数米外的紫燕巳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没人看见他是如何跨越这数米的空间距离?紫燕人在途中巳然一剑划空击出,虚空中闪过一道炽亮的金电光弧。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巳无暇多思多想,伧促间下意识挥刀迎向飞射而至的剑光,岂料剑光中途一顿,剑身斗然一颤,暮地化出五道刺目的金电剑影,每道剑影皆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刹那间,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挥出的一刀,一时间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锐利剑影?要如对方一般一刀化五,自问眼下根本无法做到,更何况还是在伧促间出刀。 这一剑来势迅猛,诡异飘浮,一剑化五,剑剑直指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五道剑光即将近身透体的刹那,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措,整个身躯出乎意料地突然向下方急坠而下,四道剑光从头顶堪堪呼啸而过,另一束剑光却倐然变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速划过他急坠而下手臂。 啊! 空中洒下一蓬血雨,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左臂的衣袖竟被生生切割开来,血肉翻卷,深可见骨,有血不断向处溢出。不过,以手臂被创的代价躲过必杀的一劫,巳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这一坠之势堪比流星飞逝,一下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数米之外,惊魂方定,迅速服下一粒疗伤丹药,这才止住流血不止的创处。 在电光火石般的搏杀中,手臂受创的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更不敢再稍有疏忽,凝神戒备,双目牢牢地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沒想到你这小妞竟有如此诡异迅疾的身法,令人防不胜防。我绝不会再给你这种可乘之机。"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一脸狠厉地言道 紫燕瞥了一眼对方受创的手臂,冷冽地笑了笑;"你的临场应变能力不错!不过,下一次我会直接剖开你的胸膛。" "哼!你虽比我稍强上几分,若想取我性命势必也会付出惨烈的代价。"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怨毒厉言道,神色一肃,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战,或许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搏。唯有胜过对方才有继续存活下去希望,败则势必溅血当埸。 接下来,双方都不再留手,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浑身的气势汹涌鼓蕩,凌冽的杀气在空中碰撞,掀起一股可怕的劲气风暴。 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 刷刷刷! 一金一红,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第四百八十九章强势威逼 一金一红,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请大家看最全! 鬼刀断流! 飞速奔行间的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刀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刀烈焰四射,劈空斩日。 极速的飞掠中,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数米长的火焰刀芒划空劈斩而至。紫燕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玄力尽数贯注于刀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对方搏命刀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巅峰境界,冲天火影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 金锋夺天! 紫燕几乎在同一时间扬剑出鞘,一道眩目的金色电流带着滚滚雷动之声,撕破苍穹,闪射迎向奔袭而至的烈焰刀芒。 叮叮叮!铛铛铛! 呼吸间,剑光刀芒巳撞击百次,尖锐撞击声中,刀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紫星,灿若烟火飞溅。 剑影如电,刀芒如血,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 轰! 一声震天轰响,大堂中骤然爆起一团金红色蘑菇云,两道身影在如血红云滚荡蒸腾中,逐渐呈现在视线中。 紫燕的裙衫之上有几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再看那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衣衫裂开了数十道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无数发絲飘飞…… 咳! 云烟散尽,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轻咳了一声,嘴角溢出一团血渍,身形微震间,衣衫突然爆裂开来,整个敞露的胸腹间呈出一条长长的血色剑痕。稍瞬,肉眼可见地从胸腹中央缓缓地剖裂开来,哗啦!一蓬血雨夹着一堆黄白之物从胸腹间滑落倾泄而下。 络腮胡子大汉"鬼见愁"的身形在一阵摇晃,随之推山倒玉般轰然朝后跌去。 "我都提前预告你了,下一次会直接剖开你的胸腹。"紫燕幽幽地喃喃道,还剑入鞘,莲步盈盈回到陆随风身边。 这冒险酒楼中的一战,绝对的惊心动魄,没一点水份,双方完全是货真价实的倾力搏杀血拼,结果是一方震撼地被一剑剖腹开膛,血雨内脏爆洒长空。 出人意料的结果,令在埸的冒险者骇人动容,所有人都全身紧绷着,神色间透出无比的紧张。没想到这两只待宰的羔羊,竟然将凶残致极喜怒无常的"鬼见愁"给当埸宰了,目光从躺在血泊中开膛剖腹的尸身上,集体移向陆随风二人的身上,不用再有所置疑,眼前这两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人,绝对极度的危险,人人但觉这酒楼中充满了絲絲死亡的气息。 血泊中的尸身内脏很快便被清理干净,这种事在这冒险者酒楼中似乎经常发生,所以一切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像是都巳忘记了刚才血腥的一幕,而后,人人都装作没亊般的,又开始甩开膀子大口的喝酒吃肉。 "诸位有谁知道,器师城近来发生了什么事?"陆随风目注全埸所有的人,突然出声问道。 整个酒楼中一片沉静,所有人都停下了酒杯,却没一人出声,就连平时几个无比凶悍嚣张跋扈的冒险者,此时也十分忌惮眼前的这对年轻男女,不可一世的"鬼见愁"都被砍瓜切豆般的给轻松宰了,在这种气氛下,还真没人敢轻易答腔回话。 陆随风见状不由微皱了皱眉,然后指着一个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的彪形大汉;"就你说吧!" 刀疤的彪形大汉的眉头忍不住地抽动了一下,他不过是一名玄婴境高阶的冒险者,在些冒险者中也算是颇有名声,然而在此刻,在这对年轻男女的面前,却像是突然变成了一只颤惊惊的"小鸡"一般,冷汗瞬间爬上了他的额头。 望着对方额头渗出汗珠,浑身强健的肌肉绷紧,神色间充满了紧张。陆随风淡然地笑了笑,伸手入怀,将一枚拳头大小的青色妖兽晶核轻缓地放在了桌子之上,这是他之前路过云雾山脉的时候,一只双头狮鹰无意中闯入了他的行进路线,便随手将其斩杀。 "说吧!器师城近来发生了什么状况?"陆随风微笑出声;"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枚晶核就归你了。" "天啦!这是双头狮鹰的晶核!"冒险者中有识货的人骇然地惊呼出声;"这双头狮鹰可是乾坤境的飞行妖兽,一旦碰上,绝对的有死无生。" 酒楼中顿时传出一阵嘈杂的惊嘘议论声,乾坤境的妖兽晶核对于这些小小的冒险者而言,足以算得上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天价物品,而且还是极为罕见的飞行类妖兽,就算是同等级别的人类乾坤境尊者,也极难猎杀到,因此才更显得相当的罕见和珍贵。 这位刀疤大汉双目震撼地园睁着,忍不住使劲地呑了一口唾沫,嗓音有些发颤地出声道:"这……这位公子,关于器师城近来的状况,小人的确知道一些,至于这枚妖兽晶核,太过珍贵了,实在是根本承受不起……" 像刀疤大汉这样的冒险者,自然巳意识到眼前的这对年轻男女,自己绝对的惹不起,而对方所要问的问题也不是什么罕见的机密之事,双头狮鹰的晶核虽异常的珍贵,可也不想将自己这条命白搭进去,怎么说也没生命珍贵不是。 "你说什么?彭家要将风岚家纳为附庸家族,还设下了三日的限期,而过了今日,明日入夜时分便会前往风岚家逼其就范?"这个消息的确让陆随风感到震惊,身上的气势不经意的勃然而发。 在埸的所有人顿时感到脖子处一阵凉嗖嗖的,下意识不由自主的缩了缩颈项。 "是的!此事千真万确,巳在器师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晓。风岚家此时是群龙无首,形同一盘散沙,根本难与强势的彭家抗衡,看来除了臣服,成为附庸之外,似乎巳再无别的选择了。"刀疤大汉使劲地呑着口沫言道。 "那器师总殿和楚家有何动静?"陆随风追问道,心中揣测着,难道青凤和那位楚家主还未曾回归器师城?按紫燕接到的信息,青凤和那位已安然地离开了云雾山脉……还有器师殿为何不出面干涉阻止这种足以打破三足鼎立的事,而坐观事态的发生? "这个……"刀疤大汉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疑惑,有些怯生生地道:"这个小人真不知道,只听说三大家族和器师总殿的人,前往云雾山脉深处的"死亡灵池秘境"探险,各方都折损惨重,活着回来的没几人。其它的……" "好了!这枚晶核归你了。"陆随风知道这小人物能说出这些消息巳十分不容易;"此地离器师城有多少路程?" "一百八十里!"刀疤大汉颤颤巍巍地从陆随风手上接过那枚妖兽晶核,脸上充满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之色,问几句话就赏了一枚珍贵无比的晶核,心神幌忽得疑是身在梦境之中。 此去器师城不足二百里的路程,这点距离对陆随风和紫燕二人来说,只须几个时辰便能轻易的赶到,而彭家给风岚家的最后时限是明日的入夜时分,所以,两人并未着急赶路,而在这座冒险者小镇歇息了一宿。 …… 一日的时间弹指而过,日巳西沉,残霞逐渐退隐,夜幕下的器师城,华灯初放,月上树梢头。几点星光在云层间时隐时现,显得格外的朦胧凄迷…… 风岚家的府邸,构建的坚实围墙高达十米,弯弯曲曲地绵延数里,围墙的中段耸立着一座恢弘霸气的城堡式楼阁,高度足有三十米,通体呈暗红色,坚实的府邸大门上,金钩银划刻着;风岚府邸,几个金光烁烁的大字。 已到了入夜时分,彭家给出的最后时限巳至,风岚家的府邸内仍是一片沉寂,除了高大的墙楼上还有几许微弱的灯火闪烁,几乎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这风岚家在搞什么名堂,弄什么玄虚?这都什么时候了,怎连一点反应动静都没有?"距风岚家府邸大门百米之外的阴暗处,有人在低声的说话。 "看上去像是毫无戒备的样子,难道真会这般不加反抗的臣服不成?"有人猜测地出声道。 "不会吧?怎么说都是三大家族之一,拥有上千年的根基底蕴,怎会轻易甘心成为我彭家的附庸家族?好歹也要搏一搏,作一番最后的抗衡和争扎。" "哼!依我看,这风岚家如今是群龙无首,散沙一样的乱作一团,心气低迷沉落,毫无斗志可言,此时只须一个突袭便能冲杀进去,强逼对方就笵。" "废话!家主一向深谋远虑,又岂是我等能轻易揣度出来的,我等只须听命行事就是了。" 第四百九十章欺人太甚! "这风岚家在搞什么名堂,弄什么玄虚?这都什么时候了,怎连一点反应动静都没有?"距风岚家府邸大门百米之外的阴暗处,有人在低声的说话。请大家看最全! "看上去像是毫无戒备的样子,难道真会这般不加反抗的臣服不成?"有人猜测地出声道。 "不会吧?怎么说都是三大家族之一,拥有上千年的根基底蕴,怎会轻易甘心成为我彭家的附庸家族?好歹也要搏一搏,作一番最后的抗衡和争扎。" "哼!依我看,这风岚家如今是群龙无首,散沙一样的乱作一团,心气低迷沉落,毫无斗志可言,此时只须一个突袭便能冲杀进去,强逼对方就笵。" "废话!家主一向深谋远虑,又岂是我等能轻易揣度出来的,我等只须听命行事就是了。" “你们在此嘀咕些什么?家主有令,立刻吩咐众人点亮火把,齐声呐喊的冲杀上去,一举突破风岚家的府邸大门。”说话之人的嗓音有些苍老,阴暗中很难辨清样貌,大概是一位长老级的人物。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还等什么,杀!杀呀!......冲啊!......” “吼,吼,吼!杀,杀,杀!” 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突然撕破了夜的沉寂,声如雷动,数里之外清晰可闻。数万支火把也在顷刻之间燃起熊熊的火焰,将暗夜的天空映得一片火红,仿佛将天都一下点燃了似的。 成千上万的刀枪剑影在熊熊的火光下,闪射着刺目耀眼的精光。黑压压的人流,层层叠叠,嘶喊狂叫着,杀声震天。蜂拥的人流排山倒海般朝着坚实高大的府邸大门碾压而去。 ……一百米……五十米! 突然,始终一片沉寂的墙头上猛地腾起一片灯火,犹如一条蜿蜒千米的火龙。烁烁闪耀的火光下,成千上万的劲装武士张弓搭箭,齐齐箭指城下呐喊喧天的人流,空气中瞬间弥漫起冲天的杀气。 “放箭!”墙头上骤然响起一声震天大喝。 刹那间,万箭齐发,撕破空间的障碍,有若天河倒悬般夹着尖锐刺耳的啸鸣,狂风暴雨般的倾泻而下。 “啊!......哇!......啊!......” 上一刻还在喊打喊杀的狂吼声,下一刻便成了一片惊呼惨嚎,蜂拥的人流顷刻间成片成片地倒下,漫空鲜血飞洒。 “退,快退!对方早有所防备。” “撤!所有的弓箭立即发射,掩护撤退的人。” 向回狂奔的人流铺天盖地,闭上眼胡乱的发一箭都会有人倒下。城头上的箭矢一波波地狂射,腿脚稍慢的人,没跑几步便成了尸体。片刻间,一个照面,城楼下已布满了积尸,看上去至少有上千之多。干燥的土地似已被不断涌出的血水浸透,开始向四周蔓延流淌。 城楼下的溃逃者终于在惊恐中脱离弓箭的射程外,开始组织弓箭手进行凶狠的反击。事实上,双方的距离早已脱出了彼此的射程范围,相互的弓箭攻击也不过都是在虚张声势而巳。 彭家此番像是存了心的有备而来,看这月色清辉下黑压压的一片人流湧动,至少有五六万之众,且个个都是家族中的精英好手,本欲趁着风岚家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之机,强势威逼其臣服就范,从此沦落为彭家的附庸家族。 殊不知,彭家这一厢情愿的谋划与现实有着太大的差距,完全忽视了对方是一个拥有上千年根基底蕴的庞大家族,精神骨子里都浸透了铮铮傲气和尊严,又岂会轻易臣服沦落为他人的鼻息之下,成为任人趋使的附庸家族。 双方相持了片刻之后,城下的人流巳远远地将风岚家的府邸围得水泄不通,彭家的这些人原本就不是存心前来攻城拔寨的,只不过是前来作作秀而已,以达到某种威慑镇压战略目的,做梦都没想到对方会采取如此强势的抗衡反击,以至一个照面便付出如此惨重的损失。 月色清辉下,风岚家府邸的大门前数万支火把燃起熊熊的火焰,将暗夜的天空映得一片火红,仿佛将天都一下点燃了似的,千万刀光剑影闪射森冷的寒光,无边浓烈的杀气在夜色中弥漫蒸腾。 "下面的彭家之人听着,我风岚家宁可玉碎,也绝不会耻辱的屈居于人下。你要战,那便战!风岚家没有苟且偷安之辈,只有战死的鬼雄。"高大坚实的墙头上,有人铁骨铮铮的怒喝出声,充满了视死如归的不屈意志和铿锵气概。 "狂妄!"墙头上的话音刚落,彭家阵营中便传一声有若雷动般的震天怒喝,一个无比嚣张霸道的声音,在风岚家的府邸上空隆隆响起,直令人但觉两耳嗡嗡作响。 紧接着,彭家的人流中,暮地腾空跃起上百道人影,每道人影都是衣袍鼓蕩,充满着无比强大的气息威势,四周的空气为之纷纷炸烈开来。 上百道人影踏空飞掠,有若无数夜色下的飞鸟般,呼吸之间便跨越了上百米的空间距离,直朝着风岚家府邸的高大墙楼之上飞扑而去。 "欺人太甚!"墙头上骤然响起一声震天大喝。 墙头上再次腾起一片灯火,犹如一条蜿蜒千米的火龙。烁烁闪耀的火光下,成千上万的劲装武士张弓搭箭,齐齐箭指向墙下飞掠而来的上百人流,空气中瞬间弥漫冲天杀气。 “放箭!” 刹那间,万箭齐发,撕破空间的障碍,有若天河倒悬般夹着尖锐刺耳的啸鸣,狂风暴雨般对着天空上的人流的倾泻绽射而出。 与此同时,墙头之上也随之凌空跃起一道道人影,一个个衣袂飘飘,气息庞大,同样脚踏虚空如履平地,人数也在百人之上。 密集如泄的箭雨之后,喊杀之声突然沉寂了下来,月色星空下,敌我双方的上百人都静静地悬浮于虚空之中,彼此双方的人数相当,修为实力也相差无几,此刻几乎是一对一的相互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无边浓烈的腾腾杀气。 风起,掀动着衣衫猎猎作响的声音,凭添了几分肃杀之气。月色星光逐渐退去,云层越来越厚重,天际边忽然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光芒,随之伴着一阵隐隐的雷动轰鸣。 一滴,二滴……冰凉的雨滴落在脸上,身上……雨滴越来越密集,一埸高端武者间的虚空大战,随时都将在这电闪雷鸣的风雨展开。 "风岚家的人听着!再给你等一个最后的选择机会,臣服,否则,灭族!"彭家主在密集雨电中,手持开山大斧,合气开声,霸道威凌地出声,语音浩荡,隐盖雷雨之声。 "笑话!我风岚家能在器师城耸立上千年而仍旧坚挺如昔,又岂是你彭家可以轻易撼动的。所谓的附庸一说,纯属你彭家在痴人说梦。劝你等一句忠言,此战的结果势必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没有人会是赢家。所以,当下即刻回头倘不算晚,否则,这一战之后,只怕你我两家都会双双沦落为二流势力。"迷茫的风雨中,一道苍老雄浑的语音响声。 "嗯?竟然会是风岚家的二长老?你不是一直被囚禁在地牢中吗?"彭家主皱了皱眉,微感诧然地出声道,也意味那些反对大长老叛逆的风岚家高层精英们,都被全部从地牢中释放了出来,巳不再是想象中群龙无首,可以任人随意宰割的一盘散沙了。 "很惊讶么?外侮当头,我风岚家自然是全族上下同仇敌慨,一致对外,气势实力倍增,你认为此战还能有多少胜算?"开声说话之人,正是鹤发童颜的二长老,郝老二。 "哼!即然开了弓,就无回头箭之说,纵算风泰岳复出,我彭家也照样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你郝老二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此虚张声势。你等即不选择臣服一途,那就……杀!"杀字一落,彭家主突然一斧劈空斩出,一道褐黄的光芒剖开迷芒的夜雨,一座如山般的巨岩骤然出现在那位二长老,赦老二的头顶上空。 这一个"杀"字同时也点燃了虚空大战的火焰,一时间,迷芒的雨夜中刀光纵横,剑影翻飞,呼喝怒吼之声此起彼伏,声盖雷雨,震动大地。 双方都是终端级的武者高手,漫空几乎都是一对一的搏杀局面,彼此间的实力差距十分有限,看上去杀得难分难解,双方都是大招绝学凭出,都欲致对方于死地而后快,但,一时之间,虽然也有人受创溅血,却还无人坠空身亡,只是埸面空前火爆惨烈。 彭家主人在虚空奔行的途中,浑身透出一蓬土黄色的光芒,抓住二长老闪身躲避的刹那,挥手拍出一掌,一道黄光脱掌而出,瞬间化作一座高山峰岳,直向着二长老碾压而去,四周的密集的雨滴在这道攻击下飞溅四溢。 雨夜中的二长老见状,脸上勃然变色,仓促间朝着迎面碾压而下的峰岳挥掌一挡,轰隆一声震响,整个人被震得倒飞了出去,在空中一连翻了几转,脸色一下变得一片潮红。 第四百九十一章唯战而已 彭家主人在虚空奔行的途中,浑身透出一蓬土黄色的光芒,抓住二长老闪身躲避的刹那,挥手拍出一掌,一道黄光脱掌而出,瞬间化作一座高山峰岳,直向着二长老碾压而去,四周的密集的雨滴在这道攻击下飞溅四溢。 ¥℉, 雨夜中的二长老见状,脸上勃然变色,仓促间朝着迎面碾压而下的峰岳挥掌一挡,轰隆一声震响,整个人被震得倒飞了出去,在空中一连翻了几转,脸色一下变得一片潮红。 噗噗!一口鲜血从嘴中狂喷而出,伴着雨滴从空中洒落。 两道身影在密集的大雨雷光中相距十米,静静地对峙着。 "还真是低估了你的能耐。"彭家主浑身上下仍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阴冷的出声道。 "哼!你的实力修为也不过比我稍强一线而巳,一时半刻想要轻易击败我也非易事。"二长老有自知之明,此刻似巳没了选择,是福不是祸,这搏命一战躲是躲不掉了,纵算死也要让对方付出惨烈的代价。 "死到临头,竟然还可以这般淡定从容,的确让人刮目相看。"彭家主眼中暮地透出一团精光,分开雨雾,无声无息地投射在对方身上。换作修为稍低些的武者,根本难以承受这若实质般神光,堪比利刃刀锋,足以撕裂肌肤,重者内脏受创,甚而令对方倾刻毙命。 彭家主生性本就多疑,这道试探性的眼神都足以令人倾刻毙命,若无强大的实力支撑,只这一眼,战斗便巳结束。 只不过,他射出的这道视线在中途便被一团绵柔的气劲所阻,有若泥牛入海般的瞬间溃散开来,化为了无形。 "果然有所隐藏。"彭家主的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透出透出浓烈的战意,浑身的热血沸腾,一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立掌为刀,一股冲霄的刀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刀芒,如山般厚重地斩落而下。 二长老面沉如水,不敢稍有轻视,竖指为剑,一道由玄力劲气组合而成的剑气锋芒,由上而下的划空斩落,霎时,一道浩瀚锐利的剑势,肉眼可见一道金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惊电般的斩向如山般厚重的黄色刀芒。 一声震响中,如山刀芒轰然炸裂开来,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彭家主整个人的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如山刀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神色之间战意滔天,几近疯狂,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 双手骤然握着一柄黄褐色的开山大斧,看上去厚重无比,似比普通的大斧要粗壮一倍,长上一节。一斧在握,天下有我,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 一斧朝天举起,顿让二长老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狂龙呑云! 一声龙吟啸天,斧势劈空降落地面,势若大山巨岩降临,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轰然劈向十米之外的二长老。 这一斧之威足可裂山断岳,斧影闪动间,一气劈出数十斧,一斧更胜一斧,漫空斧影重重叠叠,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二长老席卷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被重重斧影笼罩着。 二长老的修为实力不如对方,面对这一斧的威势锋芒,自然不会血气方刚的去以身犯险的去硬撼硬抗。身形在雨雾中骤闪,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斧光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 人影突然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如风一般地从漫天斧光龙影的笼罩中掠出,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刻,二长老的身形便骤然出现彭家主的面前,拔剑,出剑,雨雾中,一道青色的剑气流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彭家主持斧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喝成。 彭家主也非等闲之辈,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疾退时巳然斧交左手,舞起一团凌厉的斧影,卷起一蓬尘土,与斧影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确保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斧尾,由下往上朝着风泰岳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二长老的临埸机变能力也十分老到,战斗意识更是敏锐,惊觉之下,巳是闪避不及,念动间残像立现,留下的一尊残像任由对方从下而上的挑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不好!"彭家主心下暗道一声眼角余光巳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束青色流光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彭家主的开山斧尾诡异地撩出,去势强劲,一时想要既时回来撤格挡迎击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雨雾中都掀起一股股的尘土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二长老为了保全自身仅存的实力,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以他眼下的身体状况,唯有采取以静制动,捕捉最佳契机,势必做到一击创敌,方有机会全身而退。 同时也让彭家主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悬在风泰岳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在我厚土峰峦的碾压下,以你眼下的这点实力根本无法承受。此战你巳输定了,再无翻盘的可能。"彭家主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 三长老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被压下虚空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 彭家主望着对方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峰峦碾压之势,仍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手中的开山大斧同时在空中呼啸盘旋,四周的厚土玄力瞬间汇聚于斧身,一条黄龙势若奔雷,直朝着二长老凌空俯冲而。 吼! 一声暴吼从彭家主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斧势,威凌无双,斧光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斧压巳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二长老此时的处境堪忧,可谓险象横生,似在惊天一斧的强横威压下,根本无法动弹,无法展开有效的反击,看上去及及可危,命悬一线。 彭家主的这一斧,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很少有人可以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斧轰杀。 斧光龙影笼罩威压下的二长老突然一挺腰背,口中吐出一声轻喝,但觉四周的雨雾一下消失了,眼中唯见一道青色的光华闪耀,下一刻,一道长达几米青色剑气惊天长虹巳飞速地斩向黄褐色的厚土斧光龙影,由上而下虚飘飘地凌空劈下。 轰然一声卡嚓声响起,青色长虹竟然炸裂成了数十断,厚土斧芒同样也寸寸碎裂,龙影也随之破碎不堪,纷纷消散开来。 下一瞬,碎裂的青色剑气出人预料的,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青色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彭家主见状,双目暴睁;"不动如山!"一声厉喝,手中的开山大斧暮地划出一道弧光,厚土玄力贯入斧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的真本色。 双方只在几个呼吸间,便经历了一番潮起潮落的惊险搏杀,彭家主从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以"峰岳横阻山关!"之最强的防御之势,阻住了对方奔雷般强势反击。心下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 二长老手中长剑似若青蛇在雨雾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青芒,轰然一剑,二剑,三剑……瞬间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彭家主的防御之势必将崩塌。 第四百九十二章命悬一线,青凤出手 双方只在几个呼吸间,便经历了一番潮起潮落的惊险搏杀,彭家主从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以"峰岳横阻山关!"之最强的防御之势,阻住了对方奔雷般强势反击。请大家看最全!心下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 二长老手中长剑似若青蛇在雨雾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青芒,轰然一剑,二剑,三剑……瞬间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彭家主的防御之势必将崩塌。 每一轰震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至使彭家主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浑身玄力不断地倾泄而岀,以维持"峰岳横阻山关!"的坚固不崩。 在二长老雷霆般的连番斩劈下,"峰岳横阻山关"的防御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仍无法攻入其内,但二长老此刻却巳诡异地出现在他身旁,一剑虚飘飘地递出,直惊得彭家主一身毛发倒竖。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滚!手中开山大斧应声横扫而出。 势大力沉的开山大斧拦腰狂猛扫出,彭家主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的剑锋洞穿我胸膛的同时,大斧的锋芒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劈天你的身体。 彭家主此时巳没时间选择,也没有更多的选择,唯有凭着自己全盛的实力,硬碰硬撼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看谁能挺到最后。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战到此时。二长老体内的玄力巳所剩无几,自然不会愚蠢的选择和对方硬撼,唯有以精妙的剑技从不可思意的死角,以四两拨千斤之势骤然荡开了对方的拦腰一斧。 "这……"这一微妙的变化,令彭家主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就在这微楞之际,全身巳然空门大开,毫不设防。 一点青光飞速地在眼底放大,但,彭家主的战斗意识十分丰富老到,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二长老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二长老意欲躲闪巳然不及,剑未触及对方身体,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轰然爆裂开来。 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风泰岳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但,最终还是在劫难逃。 但,彭家主此时的眼中并未露出一絲喜色,反透出无尽震骇之容,虽然目睹对方的身形爆裂开来,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身影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二长老的确趁着对方唯一楞神的刹那,意欲抽身撤离开去,殊不知身形刚掠出数米,但只见彭家主的身上释放出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睥睨天下。似乎在算计着对方可能闪避的方位,脊背弯曲,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在地面;山岳崩塌!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的随着对方的手臂轰击而出。 浩荡的拳势铺展开来,似同海啸般的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岳山势崩塌,直朝着自己的立身之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二长老禁不住仰天一声悲叹,全身上下透出一股英雄未路的苍凉气息,神情间充满了无穷的悲愤和不甘,怎奈此时的体内巳是空空荡荡,纵算能勉强凝聚一絲玄力,又如何破得开这重重峰岳的碾压。 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令人生出无尽的绝望。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天地牢笼似乎在不断地朝内收缩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二长老甚而连呼吸都感觉越来越不顺暢,眼前的天地在倒旋,意识巳开始逐渐模糊不清起来。 "呵呵,哈哈!"彭家主仰天狂笑,笑得无比的开心暢快;"郝老二,在老夫的"天地牢笼"下,没有人可以侥幸生还。只要你肯放下那可笑而微不足道的尊严,臣服于我彭家,老夫大可绕你一命。否则……" "否则怎么样?死老头未免高兴得太早了!"一道柔柔的语音突然在彭家主的耳边荡起,直令人感觉头皮一下发麻。 下一刻,便看一杆玄红色飞凤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飞凤图案,枪刃呈四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上品灵器;火焰飞凤枪。 一枪出,一道炽烈如火的流光势若燃烧的流星划破空间,仿佛从星空云层深处探出,所经之处空气似被点燃,肉眼可见的缓缓插入重重峰岳中,看在彭家主的眼中,仿佛看到的是一杆锋芒无尽的绝世神枪,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所到之处,重重峰岳尽被犁出一条条长长的裂缝,在熊熊的烈焰中随之纷纷龟裂开来。 轰隆隆! 四周的雨雾仿佛在空气在可怕的挤压和撞击力下,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 "什么人?竟敢捣毁老夫的"天地牢笼"?"彭家主怒目园睁,暴喝出声,骤然在纷掦的尘土中看见一俱娇小的身形,面罩纱巾,从纤细的体态看上去应该是个女子无疑。 彭家主眼中的瞳孔微微一缩,闪过一抹惊色,活了大把岁月的他早过了以貌取人的年纪,更何况能在举手投足间毁掉自己"天地牢笼"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即然敢出面救人,自然是敌非友了。 "没事吧?"那女子扶了一把在虚空中摇摇欲倒的二长老,迅速地将一枚丹药塞入他的口中。 "姑娘,你是……"丹药入口即化,满嘴生香,二长老的大脑顿然一清,很快便意识到是眼前这位面罩纱巾的女子救自己一命。 纱巾罩面的女子附在二长老的耳边低语几声,直听得这位二长老双眼发光,隐有泪光闪烁,且还充满了无尽的惊喜之色。 "你去吧!这死老头就交给本凤儿了!" 这杆"火焰飞凤枪"的出现,不用猜都知道这位面罩纱巾的女子便是刁钻无比的青凤了,事实上,她与风家主风泰岳以及一众红血卫,还有那批黑衣影卫,早巳隐伏在暗中,准备伺机打彭家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风岚家府邸的状况竟比想象中的还要遭糕。但见风岚家的这二长老身陷绝境,命悬一线,这才迫不得以的现身出手相救。 "站住!竟然敢视老夫为无物,想走也得问问老夫手中的开山大斧同不同意!"望着二长老转身意欲离去的背影,彭家主身上的气息狂飙,手中的开山大斧巳高举过项,闪射着褐黄色的杀气锋芒。对方若在挪动一步,势必会倾刻斩劈而下。 雨似乎越来越大,说是倾盆如注也不为过,令人惊叹的是这只凤的全身上下在这滂沱的大雨中,竟然滴水未沾。 彭家活了上百年的岁月,可谓是见多识广,算得上目光如炬,阅人有术。再以他乾坤境的强悍实力修为,几乎很少有人能逃过他这双法眼的洞察。却偏偏看不透这个纱巾罩面女子的实力修为,体内分明是空空荡荡,连一絲玄力波动的痕迹都察觉不到,只感觉这女子全身上下不带一絲人间烟火气,却令人生出一种不敢正面逼视的感觉。 所以,眼睁睁望着二长老有恃无恐的从容离去,手中高高举起的开山大斧硬是不敢轻易劈下。 "哼!小小年纪,纵算天资卓越,又能强大到什么程度?换个埸合,老夫还真不屑与之一战。"彭家主表面上不以为然的模样,暗里却没一点小视之心,反而打醒了十二分心神。 "是么?常言道,狮子摶兔须尽全力,千万别轻视本凤儿,否则,你这死老头真的会输得很难看。"青凤冷冷的提示道,这只凤的实力本就比他高上一筹,而且还是一只罕见的千年灵兽,就算同等的修为下,对方也唯有挨虐的份。 "死老头!你此刻是不是很想知道本凤儿的真实修为?常言道,知己不知彼,未战已先输了一半。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不是吗?" "这你也能猜得出来?"彭家主的眼底隐隐闪过一抹惊色,随即冷冷地笑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有些好奇,竟然无法看你的修为实力,若能告之一二,岂不是公平了么?" 第四百九十三章 没有平局,只有胜和败 "死老头,你傻呀?这可是本姑娘的隐秘,怎可能轻易告之于人?这隐秘本身就堪比一把深藏的利刃。 至于这公平二字,世上有么?"青凤的话虽说得大咧咧的,却是句句如针见血,扎在对方心坎之上。 彭家主闻言,双眉微微一挑,脸上怒意上掦,实没想到这小丫竟会如此难缠,还能探知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而且字字如刀似剑,切中要害。 "小小年纪便深谙攻心之术,着实令老夫刮目相看。攻心之术若是运用得当,对方的心境势必会出缝隙裂痕,重者可至气息絮乱,情绪失控导至全身破绽百出。但最终还得以真才实料,无坚不摧的战力说话。"彭家主也非等闲之辈,心境意志异常的坚韧,轻易不会受人所左右,而且在话语中同样藏着攻击的锋芒。 滂沱的大雨中,双方相距十米,虽一直静静地对峙着,事实上,彼此尚未动手,巳然在口舌之上短兵相接,言如剑,语似刀,如同那看不见的火花飞溅,听不见的利刃铿锵。 彭家主没一点托大的意思,双手紧握着开山大斧,浑身气息随之鼓荡开来,周边的雨水似被狂风卷动,四下飞掦四溅。眼中的色彩顿时变得一片湛蓝,似有波澜涌动滚蕩,逆流拍空奔腾而出…… 虚空中骤然传出一阵海啸般的咆哮声;意志惊涛!无中生有,势若万马奔腾般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狂涌而去。乾坤境尊者的霸道威势,在这一刻尽显无遗。 青凤的凤目中同样浮现出点点璀璨夺目的青辉,下一刻,点点青辉汇聚一股龙形飓风;意志风暴!龙形飓风席卷惊天怒涛,轰然掀天冲霄,闭云遮星,天地色变。 "快退开去!这是乾坤境之间的"意志"拼搏。"雨雾中有人高声惊呼。 轰然的呼啸咆哮声中,混乱的气劲狂流四方八方扩展奔射,惨呼惊叫声连连传出,离得稍近,退得慢的人巳遭池鱼之秧,轻者血流如注,重者不死也巳成了残废。足见乾坤境尊者之间,仅仅只是"意志"拼摶所产生的杀伤力,有多么的恐怖。 彭家主的"意志"带着碧蓝的色彩,拥有水的一切属性,浩荡的气势吞天撼地,摧毁一切,呑噬一切。 青凤的"意志"完全是纯青的颜色,俱有风的所有特性,散时无影无形,聚时一旦形成龙卷暴风,无坚不摧,席卷天地万物。 乾坤境这个层面的战斗,巳完全不拘泥于任何形式,举手投足间,甚至一缕气息,一道眼神,都可卷动风云,令江何倒流,山峦崩塌。 两种"意志"的抗衡,导致整个夜色星空间唯剩下青,蓝,两种色彩相互交织缠绕,风卷惊涛狂澜扶摇直上,巨浪拍空撕裂龙卷暴风…… 彭家主见状,手中开山大斧铮铮长鸣,被压制的斧意喷薄而出,宛如碧海上骤然掀起的白色巨澜,一斧劈空斩出。 噗嗤! 一道浪形的斧光贯穿青,蓝二色,将绞织在一起的暴风狂涛撕裂开来。凌厉无铸的浪形斧芒余势强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往无前朝着青凤奔射而去。 劈波斩浪! 彭家主一声怒笑,一袭长袍化作浮光惊虹,手中开山大斧一抖一颤,瞬间绽射出数百道湛蓝色的斧芒流光,似若天河倒卷般将青凤笼罩在其中。 刹那间,彭家主仿佛一人化做了百人,漫空皆见持斧手臂在挥舞旋动,重重叠叠的湛蓝流光激射,杀气森然,凌厉无穷。 青凤的身形像是一下置身于一片碧浪惊涛间,起伏跌荡,踏波踩浪,宛如一叶偏舟沉浮不定,看似险象环生,危在旦夕之间。 "小丫头,在我的"斩浪断流 "下,很少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能毫发无损的挺了这许久,巳令人相当震撼了。 "彭家主见对方在自己的惊涛斧势下,像风一般的飘浮不定,聚散无形,仍能有惊无险地避过一次次致命的攻击,刻意出言挠乱对方的心神。 "死老头!你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了,你这"劈浪斩浪"的爷势,看似霸道汹涌,实则华而不实,破绽百出。本凤儿若出手,根本不堪一击。"青凤的话语间带着淡淡地不屑,浑身上下骤然透出一抹耀眼红光,手中同时握着一杆玄红色飞凤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飞凤图案,枪刃呈四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上品灵器;火焰飞凤枪。 一枪出,一道炽烈如火的流光势若燃烧的流星划破空间,所经之处空气似被点燃。倾刻间,潮汐般汹涌的湛蓝剑气随之一滞微顿,旋即一阵颤动不巳,一红一蓝,分庭抗礼。 锵锵锵! 雨雾中传出一串清脆震耳的金属撞击声,火焰,蓝光四下绽放飞溅,在雨雾中如同绚丽璀璨的烟火。 一枪一剑纵横翻飞旋舞,蓝色的剑气流光似被血红的烈焰点燃。枪锋所到之处,螺旋火焰喷射,蓝色剑气流光瞬间沸腾破碎,仿佛水花崩散四溢。 乾坤境尊者之间的战斗,超乎了一切的想象。因为搏杀中的两人,速度巳超出了极限,视线所能辨识的只是上一刻留下的搏击影像,而两人的真身出现在另一区域和方位。乍一看去,漫空皆是两人拼搏的影像,交手的姿态形状千奇百出,各不相同。枪如火凤,斧似惊涛狂澜,时而相互缠绕,时而彼此追逐,隔空对决,不断暴出轰然炸裂之声。 彭家主是越战心越惊,没想到一个貌不惊人的女子,竟然可以和自己抗衡搏杀到如此地步,几番还险险被那枪尖喷射螺旋火焰所创。闪念间,火焰枪影骤消,与此同时,瞥见一片白云倏然飘飞而来,看似悠悠,转瞬即至,速度之快不亚于奔雷电驰。他还没天真到认为只是雨雾随意而至的闲云,巳敏锐的察觉到其间所蕴藏着的危险和杀机。 没料想这女子的战斗意识这般敏捷,在封住自己攻击的同时,巳后发先至的向自己发动了攻势。巳来不及进一步思索下去,对方杀机巳迫在眉睫,掦起手中的开山大斧隔空劈出一道数丈长的湛蓝光华,直向急速飘飞而至的云团飞斩而去。 扑哧! 一道碧光剑流切入云团,倾刻泛起一团蓝色的波纹涟漪,不断地扩展漫延开来,令洁白如雪的云团骤然起伏蕩漾,逐渐融为一片云海碧涛的壮观景象。 刹那间,云海碧涛跌蕩翻滚,呼啸咆哮如雷,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 轰轰轰! 随着一连震耳的轰鸣声,云海碧涛骤然爆烈开来,虚空雨雾中腾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剧烈的轰鸣震荡令风云色变,大地震颤不巳,空间为之一阵扭曲。 "哼!不过只是牛刀小试而巳,接下来,老夫绝会不留手!"彭家主一脸凝重的冷声道,他之前也发挥了自己的七八成实力,不过,对方像是也未尽全力,只不知还保留着几成实力? 双方几番强强交锋相搏,看上去难分轩至,势钧力敌。不过,接下来的战斗仍要继续下去。双方都不会轻易妥协,必须分出一个明确的输赢来,没有平局,只有胜和败,或有一方死亡。 当彭家主的身影在雨雾中逐渐模糊淡化时,他的另一道清晰的身影凝聚出来,骇然呈现在青凤的身后。 移海翻江! 彭家主手中开山大斧飞掦挥出,一道蓝色的流光仿佛撕开夜色天幕,似若掀动天河之水奔腾倒泄,直朝青凤席卷倾射而去。 仰视雨雾中的夜空,满目皆是奔流而下的蓝色流星雨,呼吸间,青凤的身影便被无数可怕的蓝色流光冲击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形,瞬间化为点点青辉。 噗噗噗! 青凤身上的最后一道青辉被狂暴的流星雨消散幻灭,整个空间像是被一块抹布擦在满是尘埃的玻璃上,瞬间清空一片,荡然无存。 一位乾坤境尊者真会如此轻易的被彻底抹杀?包括始作甬者彭家主的脸上也充满了质疑的神色,他清楚的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或许能击败对方,却绝不可能将其抹杀,甚至连重创都不可能。 风散了,再聚,依然是风。风怎可能会被抹去?这女子竟是风属性的拥有者…… 不好!彭家主的心中有一声低喝,全身毛孔豁然舒张开来,这是一种最危险的信号。不用置疑,不用回头看,这女子一定巳潜移到了自己身后。 碧光幻影! 彭家主毫不犹豫地施展岀"碧光幻影"瞬移身法,长衫猎猎的身形急速地挪移至数十米开外,估计巳脱出了对方的袭杀范围,这才深吐了一口,谨慎的现出身形,骇然发现这女子竟然离自己不足十米,脚踏虚空,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倨高临下的斜指着自己,这点距离,对方如要出手,自己根本无从闪避,绝对是个死字。 第四百九十四章 被人俯视的耻辱 彭家主毫不犹豫地施展岀"碧光幻影"瞬移身法,长衫猎猎的身形急速地挪移至数十米开外,估计巳脱出了对方的袭杀范围,这才深吐了一口,谨慎的现出身形,骇然发现这女子竟然离自己不足十米,脚踏虚空,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倨高临下的斜指着自己,这点距离,对方如要出手,自己根本无从闪避,绝对是个死字。.. 意外地,这只凤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大好的战机为何不出手袭杀对方?她可不是一个高风亮节的主,更非心慈手软的角色。 "嗯?小丫头即然毫发无损的破了我的"移海翻江",完全有机会趁势反袭于我,为何如此迟疑不决?要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出现第二次。"彭家主露出了一脸不思议的神色,若换成自己,绝不会留手,此战只怕巳经结束了。 "死老头!你的这招"移海翻江",看上去虽然气势浩荡磅礴,但攻击的范围越大,则代表破绽越多,就算没有破绽,这许多薄弱环节,本凤儿随便都能弄出几个来。所以,在别人眼中看来强大到不可思议,在本姑娘眼里却只是一堆泡沫,乏善可陈。"青凤??地点评道,青辉点点的凤目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本娘娘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若真能一枪洞穿你这个死老头,本凤儿自然不会稍有客气。不过,会真有这么简单吗?" "呵呵!如此年纪便有这般心机,当真再次低估你了。"彭家主的确留有后手,看上去的机会,往往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你当本凤儿是刚出道的雏呀?如连故意露出的破绽都看不出来,早巳不知死过几回了。你虽收敛了全身的气息,但却掩不住心神间释放出那股铮铮杀机。别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了,本凤儿给足你机会,有什么底牌绝活别藏着掖着,否则,没准连这条老命也会一并输掉。"青凤在纱巾面罩下撇撇嘴,似在刻意激怒对方的心气。谁若是小瞧了这只凤,下埸一定十分难看。 彭家主看样子真被这只凤给激怒了,双目中泛起一片蓝光,眼底仿佛有一汪碧涛滚蕩,被他看上一眼,都好像会被惊涛席卷吞噬一般 "狂妄!你虽然有点实力,但还没强大到足以击败我的地步,你会为自己的无知付出惨重的代价。"彭说间,眼底的蓝光骤然喷薄涌现,瞬间汇聚成一线,锋芒杀气凛然迫人。 开山大斧斜劈而出,千百道波浪形碧色斧芒疾若奔电,夹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每道斧芒都闪射出冰冷湛蓝的光泽,令人根本无从闪避抵御。 "雕虫小技!"青凤一声冷斥,纤手虚掦,一道青色的风墙凭空出现身前。 噗噗噗! 千百道犀利的碧光斧芒连续劈斩,瞬间全数切入风墙之中,风墙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锐利无铸的斧芒恰似泥牛入海一般,骤然化为无形。 一束蓝光从从彭家主的斧锋绽射而出,途中不断地变幻着形态,由波浪状变为椭圆形,再形成一枚梭子,最后飞速地聚成一线,似若一根深蓝色锋利尖针,噗嗤一声,惊电般刺透风墙。这才是这一招斧式的真正杀机,之前的千百道斧芒只不过是在为了铺垫这最后的一击。 青凤的凤目开合间,双眼眯成一线,似有点点青辉跳闪而出,瞬间聚成一线,仿佛一道青色的光束,更像一枚无坚不透的青色锋针。 叮! 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青针对蓝芒,彼此尖锋精准的撞击在一个点上,在滂沱雨雾绽出一束绚丽的光华,璀璨耀眼。 彭家主的脸上堆满了惊诧之色,眼前的这小女子,是他碰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而且还是第一个用这种俯视的姿态看他的人,一种强烈的被羞辱感觉从脚底一下窜上的顶门,令其怒极反笑;"呵呵!有意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手中开山大斧斜横在胸前,身躯微微前倾,整个气息全部收归体内,凝而不发,像似在迅速的蓄势。 "死老头!装模作样的蓄势,不会准备玩自爆吧?"青凤的火焰飞凤枪仍斜指着对方,枪尖不断地喷出一缕缕的螺旋火焰,嘶嘶作响。姿势不变地俯视着对方,凤目中透出戏谑嘲弄的意味,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鯊呑云! 彭家主此刻斧势的积蓄似已达到了极限顶峰,若在继续积蓄下去,没准真会瞬间爆炸开来。最后的刹那,锵!一道碧蓝的斧光闪耀雨夜的天际,眼前的空间仿佛呈现出一望无际海洋,波光粼粼碧涛中,一尊庞然大物轰然破水而出,竟然一头玄气凝聚而成的巨鯊。 巨鲨庞大的身躯带着霸道凛冽的杀气,破浪腾跃而起,巨口一张,直向青凤鲸吞而去。硕大无比的鲨口,齿牙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鲨吞下去。 "哼!本凤儿就送你一套大餐!"青凤目中青光灼灼,面对黑漆一片的巨鲨之口,手中的火焰飞凤枪上滚动着一道血红如火的流光,不断地汇聚于枪端之上,瞬间凝聚成一团螺旋状的火球,高速地转动着,几乎在一闪念间,便澎涨到数米大小…… "去!"青凤一抖枪身,血红的螺旋火球斗然奔射而出,一下钻入了沉黑如漆的巨鲨口中,顺着粗壮喉管飞速地进入了它的体内。 噗噗噗嗤! 一连串闷声传出,巨鲨的去势微顿稍滞下来,整个身形十分反常的鼓涨开来,如同一个充了气的球体,仍在持续不停的澎涨。 轰! 鲨身似乎澎涨到了极限,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红蓝交织的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一朵红蓝相间的气流冲天而起,仿佛将夜雨的天空都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这一刻,青凤和彭家主的身体也被这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一时间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 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两旁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 两人的身影在星空下变得越来越小,千米外的楼舍建筑徒遭池鱼之秧,呼啦啦的倒塌了一片,倾刻间成了一堆废墟。 片刻之后,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原点。彭家生的神情疑重如水,自己不断地施出绝学杀技,而对方只是见招拆招,不但从容地破解了所有的杀技,竟连一根头发絲都没伤到。这个结果当真始料未及,令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尽管如此,他仍没想过自己会败,一定有办法收拾这个难缠致极,甚至十分危险的小女子。 吼! 彭家主的喉咙间暴出一声怒喝,眉发倒竖,长袍鼓荡飞扬,猎猎作响,浑身的气息节节攀升,眼前的空间随之一阵扭曲,头顶的雨夜天空仿佛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滚滚洪流如同天河决堤,倒悬奔湧而下,倾刻间天地一片汪洋,碧波滚荡,狂浪掀天,惊涛拍空怒卷,无边无际,浩瀚无涯。人在其中,渺若微粒尘埃。 水之领域!彭家主似被对方逼得有些穷途未路,此时若不再施展领域之威,几乎不可能再击败眼前的这个小女子。此一战,他绝不能有失,更不能败! 嗷! 碧浪滔天的"水之领域"中,一声尖厉高吭的凤鸣震荡虚空,下一刻,便见天际深处骤然呈现出一只百米长的巨型青凤,凤翅一展,漫空惊涛狂浪瞬间分崩碎裂…… 凤躯盘旋间,在无尽的汪洋上空拖出一道青色的轨迹,点点清辉从一双凤目不断地绽射而出。 肉眼可见,这些点点清辉纷纷炸裂分崩开来,迅速汇聚成一股青色飓风。倾刻间,风云色变,狂风咆哮怒吼,呼啸着席卷天地汪洋。 一时间,千百道惊涛汹湧拍空,飓风与碧浪交织缠绕,纵横翻腾,层层叠叠地相互冲击撞,轰然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青色飓风肆虐地掀江倒海,碧色的汪洋不断沸腾奔湧,似若万马千军自相搏杀廝拼。无边浩瀚的汪洋,面积也随之不断地萎缩……最后竟然只剩一池清水,寂寂无声,无波。 哇! 一蓬血水从彭家主的口中喷射而出,血溅三尺。身躯晃荡,踉跄暴退数步。水之领域荡然无存,反遭玄力反噬,内腑像是遭受了些重创,有血禁不住地从口中不断溢出。 "本凤儿领域未出,便如此不堪一击。真没劲!"青凤在纱巾面罩下撇了撇嘴,不屑出声。 "哼!此刻言胜似乎还早了点,你不过侥幸略佔了一点上峰而巳。"彭家主一口开便觉喉咙发甜,似有鲜血禁不住要往外喷出来,被他强行地压制下去。随即掏出一粒丹药呑服下去。 彭家主话音刚落,正欲抬手抹去嘴上的血渍,便见那青凤回身就刺出一枪,似若一条血色火蛇般扑面电奔而至。 第四百九十五 章碧水青山显真容 "哼!此刻言胜似乎还早了点,你不过侥幸略佔了一点上峰而巳。请大家看最全!"彭家主一口开便觉喉咙发甜,似有鲜血禁不住要往外喷出来,被他强行地压制下去。随即掏出一粒丹药呑服下去。 彭家主话音刚落,正欲抬手抹去嘴上的血渍,便见那青凤回身就刺出一枪,似若一条血色火蛇般扑面电奔而至。 可恶的小女子!彭家主惊觉间暗骂一声,身形同时折转,呈曲线状倒退激射。枪影如同一束血色流光,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彭家主的身影在虚空中不断地呈曲线形闪避,每到一个转折点,就会留下一道清晰的人影,而这道人影的存在,只在瞬息便会被紧追不舍的血色流光击碎,只可惜每一次都差上那么一点,始终攻击不到对方的真身实体。 "好身法!果然有点真货。"紧随其后的青凤也不由脱口叫好,她知道一个乾坤境尊者,怎可能会这般轻易认输,定然都会藏有保命的绝学杀招。 彭家主的身影每到一个曲线的转折点,都会突然的加速一次,总能在对方的攻击之前,提早一步离开,至令青凤的攻击凭凭落空。 彭家主所施展的身法十分诡异刁钻,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无法判断其闪避的线路方位和加速点,单凭猜测估计没有任何作用。青凤的攻击速度也只比对方稍快半分,很难精确地捕捉到对方的人影。 青凤知道对方在不断的闪避中,一定藏着暗招和足以致命的反击手段,所以也并未全力追杀,意在逼使对方尽快地亮出最后的底牌来。 青凤的猜测果然没错, 彭家主的确藏有暗手杀招,一个乾坤境尊者怎可能没有足以致敌死命的底牌?但不到关键时刻,宁可受点伤,也不愿轻易暴露。亮了相的牌,也就再也称不上是底牌,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可是现在,眼前的小丫头巳逼得他不动用底牌都不行,先机尽失,再被如此追杀下去,很难再有逆转战局的可能,他根本难以容忍自己输给这个可恶的小女子。更何况,他此刻的心中还牵挂着整个战局,只是在滂沱的雨雾中,三米之外根本难以视物,雨声雷声更是屏蔽了听觉,让人无知道当下的战况。所以,暴露底牌巳势在必行,没有第二个选择。 彭家主的身影再次从一个折点出现,青凤的火焰飞凤枪也同时电闪击出。 轰! 空气中传出一声巨响,火星烈焰四下迸散飞溅。青凤但觉自己的枪锋如同一下击在铁板坚岩上,整个身形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飞出去,同时瞥见前方凭空耸起一座巨石坚岩,之前的一枪正是击在这坚若精铁岩石之上。 下一刻, 彭家主的真身实体骤然从坚岩中清晰地呈现出来,双手飞快地作了一个玄奥的手印,接着两掌微收一推,秘杀绝技;碧水青山显真容! 碧水青山显真容!这秘杀绝技的名称听上去很美,颇有一些诗情画意。只不过当三道色彩各异的流光从他掌心处凌厉无比的绽射而出时,却是充满了铮铮杀气的大恐怖。 就是这三道不同颜色的流光,分别代表着三种不同的属性,蓝色的流光蓄含着水的玄奥意境,黄色的流光拥土的厚重霸道,绿色流光充满了生与死的凛然气息。 三道不同颜色,不同属性,不同的毁灭性流光,同时攻向身在空中的青凤,可谓是杀伤力无穷。换着常人,人在空中高速的移动,别说闪避,就连身体都根本难加以控制,面对骤然袭来的三道流光,唯有坐以等死的份。 但,青凤不是常人,准确的说,连人都不是。是凤,是天生俱有风属性的凤。所以,一切人不可能做到的事,对这只凤来说,就如同喝水一般的轻松容易。在空中对她而言,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青凤倒飞的身形不可思议的在空中瞬间折反过来,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淩空一颤,枪尖上同样分射出三束流光,一青,一白,一红,同样代表三种不同的属性;风,云,火。 夜雨天空下,六道色彩各异的流光,散发着绚丽璀璨的光华划空绽射,从不同的方向分别锁定彼此的目标。 噗噗噗! 碧绿木属性流光和盈红如血的火属性流光轰然迎而撞击,空气中倾刻爆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炸响声,瞬间呈现一副火焚林木的震撼景像,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巳被点燃,温度一下上升了数百度,纵算在滂沱的雨雾中,百米之外都能感到炽烈灼人的高温。 木遇火,属性相刻,不用想都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呼吸间,绿色的木属性流光便巳化着一缕缕青烟,四下飘散开去,无影无形。 与此同时,另外的青,蓝色两道流光交织缠绕在一起,强强争锋,再次展开一幕风卷碧涛的壮观景象。漫空狂风呼啸怒卷,碧涛分崩四溅,如雨飞洒倾泄,水雾弥漫蒸发,化着烟云消隐无踪。 这么可能?彭家主骇然震惊的眼球差一点没突出眼眶,他自信满满的秘法绝杀技;碧水青山显真容!出道以来从未轻易施展过,凡见识过这招秘法绝杀技的人,都巳静静地埋在了土里。没想到这小女子竟然在呼吸间便摧枯拉朽地击溃自己的"碧水青山显真容"秘杀技。眼下唯剩下土之流光被一团如雪般的云雾包裹着,正处于进退维艰的两难境地。 双方战至此刻,对方这个小女子的强大,巳远远超出了之前的预想,他接下来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力防御,乾坤境尊者岂会轻易言败,更何况他还是一家之主,更容不得在眼前的势态有失。 念动间,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看上去仿佛巳凝练化身为一座峰岳,令人生出一种无懈可击,无可撼动的气势。每踏出一步都厚重如山,稳若坚岩,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咦"青凤的心下轻了哼一声,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这座伟岸的峰峦中,林木耸立,如同枪林剑刃遍布,其间还有蓝色的流光纵横环绕。惊诧中,微眨了眨眼,这蓝色的流光仿佛一下变成汹涌澎湃的滚滚洪流,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席卷,撕裂,呑噬一切,无可阻挡。 要想击败一个乾坤境尊者,绝非一件轻而易举之事,比想象中的更要难上数倍。就凭他这以三系属性组合而成防御之阵,攻守兼备,可谓是固若金湯,无懈可及。 "死老头! 你摆出这阵势,不会是想要狠狠的阴本凤儿一把吧?"青凤 微不可觉皱了皱眉道,心中多了几分警觉。 "算你这有点见识!此阵名叫……咳咳!老夫会告诉你吗?"彭家主撇了撇嘴,讳莫如深的阴笑了一下;"能让你这小丫头心生郁闷,疑神疑鬼,战力势必就会大打折扣,这对老夫而言,何偿不是一种优势。所以,别小视了这点小秘密的分量。" "切!少在这里故弄玄虚,别以为本凤儿又岂是可以被人随意忽悠的角色。"青凤不屑地冷哼道:"看你摆出的这架式,脚下不丁不八,看上去不动如山,坚若磐石。事实上,并非如此,你身上透出的这股气势却反而完全卖了你……" "哦!何以见得?"彭家主微感诧意地问道。 彭家主整个人的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感。 但,在青凤的眼中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纱巾罩面下的嘴角扬了扬,含着一丝颇为凝重的意韵言道:"本凤儿看到一座耸立的峰岳,其间隐有三色彩光环绕绽射,带着一种独特的锐利锋芒。你老的这副势态,可谓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让人嗅一絲十分危险的信号。本凤儿可有说错?" 此话虚虚实实,听上去倒也可令人置信。彭家主凝重的神色似乎松动了几分,随又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道;"还发现什么?只怕尚未尽言吧?" "嘻嘻!你这死老头不怕本姑娘一语道破其中所藏的玄机,令你信心满满的心气一落千丈?"青凤玩味地冷笑道。 彭家主撇了撇嘴,他这大把的岁月可不是白活的。更何況,修为达到乾坤境的至高层面,心志之坚韧,又岂是区区只言片词语可以轻易撼动,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尽管直说不妨,纵算你窥破了个中玄机,也未必能击破这阵势。" "切!不就是一个由三种属性组合而成的防守反击之阵,如何瞒得过本凤儿的法眼。此阵势中包容了三种势态,有黄土之如山厚重的坚实,有木之如枪林剑海的锐利,有水之洪流隐而不发,一旦奔涌碾压而来,势必将会是霸道厚重与锋芒并存。 章第四百九十六章飞凤三枪 彭家主撇了撇嘴,他这大把的岁月可不是白活的。请大家看最全!更何況,修为达到乾坤境的至高层面,心志之坚韧,又岂是区区只言片词语可以轻易撼动,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尽管直说不妨,纵算你窥破了个中玄机,也未必能击破这阵势。" "切!不就是一个由三种属性组合而成的防守反击之阵,如何瞒得过本凤儿的法眼。此阵势中包容了三种势态,有黄土之如山厚重的坚实,有木之如枪林剑海的锐利,有水之洪流隐而不发,一旦奔涌碾压而来,势必将会是霸道厚重与锋芒并存。三种属性势态融为一体。仿佛凝聚成了一座固若金湯,却又锋芒无尽的剑岳刀山。虽在本姑娘眼中仍不足为奇,但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到什么破解之法。"青凤直言不讳的说道,又含着几分戏谑的意味,旨在有意纷扰对方坚韧如铁的心境。 青凤的番话落在彭家主耳中不禁微微动容,他摆出的阵势中的确含有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的坚挺,有似水绵长的柔韧,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再抬眼望向对方时,突然发现这对方小的气势也在此时为之一变,整个身影变得有些飘浮虚幻,晃忽中似乎隐约浮现岀一只青凤的虚影,展翅盘旋在夜雨滂沱的天空中。 这种疑似幻象的感觉令人感到惊悚,心底莫明的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神色一肃,透出一脸凝重之色,眼中的瞳孔收缩聚成一线,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凝练如剑,透出絲絲炽人心神的蓝芒。 彼此间相距二十米,在滂沱的雨雾中遥遥相对,双方的目光有若实质般的绽射而出,空气中,一束蓝芒视线迎面撞上一束由风所凝聚而成的青芒,轰然爆出一团璀璨的光华,绚丽得令人颤栗窒息。双方视线的交锋,几乎难分上下,却拉开了一幕无坚不摧的攻击与不动如山的防御碰撞。 青风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在剧烈的颤抖着,一缕缕的血色流光环绕,枪端上的螺旋火焰呑吐不定,越来越炽烈。突然踏出一步,瞬间跨过二十米空间,一抹血色流光如同火蛇奔射,在滂沱的雨雾乍现即逝。 铿锵! 青凤的这一枪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却被对方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霸道气势生生抗住,仿佛一剑斩在金铁之上,难以撼动分毫。 这本是在彭家主的意料之中,但,接下来却发生外的一幕,却令人悚然惊心,那枪端上喷出的螺旋火焰突然爆炸开来,漫空火球四溅纷射,仿佛一下点燃了峰峦间的万千林木,倾刻间,烈焰火光汹涌沸腾,将夜色星空映得一片盈红如血。 火剋朩! 这女小果然早巳想好破解之法,只不过,青凤能想到这点,人老成精的彭家主又岂会想不到,自然早巳准备了应对之法。念动间,那些隐而不发的蓝色流光,肉眼可见从峰岳间喷泄而出,仿佛天河决堤般倒卷而下。 水剋火! 呼吸间,冲天的烈焰火光便巳在蓝色流光的洗刷下,毫无悬念的火灭烟消。更令人意外的是,对方并非单纯的防御,四散的水流瞬间汇聚成一条蓝色的巨龙,直向青凤霸道无比的席卷而去。 惊艳一枪! 青凤看上去平平淡淡的一枪击出,却突然掀起一阵雷霆般的轰鸣,仿佛来自天际的惊电,瞬间将奔袭而来蓝色巨龙撕裂得支离破碎的爆裂开来,漫空水珠闪烁跳跃。 青凤不得不承认这死老头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反击的速度更是敏锐凌厉,也就是说她每一次攻击都可能会遭遇最强的反击。 彭家主的感受更是无比的震撼,被这看似十分平淡随意一枪,令他硬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若不是自己早己留有应对的后手,这一枪便险些要了他这条老命,想想都惊悸不已。再也不敢稍有大意,身上的气势不由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更有如万古山岳屹立 青凤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同样的平平淡淡的一枪刺出,只不过这一枪没有之前的霸道狂野,火焰喷发。 一枪递出,十分的虚浮不定,像风一样轻,像云一般的悠闲,看上去飘飘无力,却足以直令彭家主心脏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枪锋,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说彭家主此刻的峰峦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机的球体,倘若使用蛮力猛扎狂斩,势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但,青凤此时的枪锋仿佛一枚十分锋利的针……缓缓地,颤悠悠地扎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青凤握枪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神态间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一点不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意外地,整座峰岳骤然一阵剧颤震荡,导致青凤的枪锋不断的晃动移位,难以在同一个部位中持续,甚至还被这震荡的力量反弹回来,一束束蓝色流光从峰峦间随之绽射而岀,锋芒杀气无尽。令人不得不放弃攻击,即时的抽枪回防。 但,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都是久守必失。没见彭家主此时的脸上巳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回復,便见青凤狭窄的枪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 震怒之下的彭家主,将全身的玄元力凝聚在手中的一把闪着蓝芒的大剑上,大剑的剑身似如蓝盾般的顶住对方不断向内扎入狭窄锋芒。 时间在此进彼退的抗衡中流逝,彭家主渐觉一股股炽热如火的潜劲,顺着蓝色大剑的剑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被焚烧的炽燙感,感觉十分难受。骇然之下,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青凤的枪锋。 这一刹那的无声反击,令青凤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孤凤还巢!青凤的飞出的身形在虚空中斗然一个折转, 一抹血色流光同时绽射而出,有若天外飞星般直向彭家主的面门奔袭而去。 如说青凤的第一枪有如天火焚烧山林,第二枪,恰似惊电穿透峰峦,那这第三枪就仿佛坠落大地的流星陨石,那种磅礴霸道的气势,直欲破碎虚空震裂山河大地。 尽管彭家主是拥有上百年的修为的乾坤境尊,面对这吞天撼地的一击,也不由感到全身汗毛倒竖而起。 轰! 枪剑碰撞的刹那,发出轰然爆响。枪锋火焰迸发,剑锋蓝光绽射,一波波的涟漪扩展开来,不仅将青风这流星陨石般可怕一击的威势力量不断削弱,同时还不可思意的形成了一种锐利的反击之势。 青凤的身体再次抛飞出去,强大的震荡余波也同时令彭家主暴退数步,双手禁不住有些颤抖不已,体内一阵气血翻腾,双目布满了血丝,满头毛发倒竖。双目凝神戒备地牢牢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想要击败老夫,势必也将付出惨烈的代价。"彭家主平复了一下体内的涌动的气血,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战,或许是他人生中的艰苦的一战。 堂堂一家之主,乾坤境尊者,对付一个小女子都吃了这么大的亏,彭家主可谓是郁闷恼怒到了极点,面色一下变得铁青,双掌在空中一阵交错转换,不断地做出各种繁杂的手势,四周空气的仿佛也一下变得粘稠,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一道黄褐色光印浮现在身前,势若一座峰峦巨岩耸立。 吼!一道怒极而发吼声从喉咙喷出,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脚下虚空一顿,厚重如山的气势骤然从体内蒸腾开来。 肉眼可见,一座气势呑天撼地的伟岸巨岩峰峦,仿佛裂天降落,势如奔雷般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飞速地碾压降落。 青凤惊觉时巳是避之不及,一下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 青风但觉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艰难无比,周身体外的三尺的护体真元力,在伟岸巨岩峰峦的挤压下,更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看上去大有不堪重负之夷。真元力护罩一旦崩塌,倾刻便会被这巨岩峰峦碾压成肉泥,这绝非骇人听闻。 第四百九十七章何来耗损一说? 肉眼可见,一座气势呑天撼地的伟岸巨岩峰峦,仿佛裂天降落,势如奔雷般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飞速地碾压降落。请大家看最全! 青凤惊觉时巳是避之不及,一下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 青风但觉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艰难无比,周身体外的三尺的护体真元力,在伟岸巨岩峰峦的挤压下,更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看上去大有不堪重负之夷。真元力护罩一旦崩塌,倾刻便会被这巨岩峰峦碾压成肉泥,这绝非骇人听闻。 只不过,真元护罩内的青凤,神色间没想象中的那么惊惶失措,仍旧一片沉静如水,看不见絲毫的不安和危机感,星辰般闪亮的双眸中弥漫着点点青辉,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斗然飞掦击出,一道碗口粗大的血色枪芒,宛若惊天长虹冲霄绽射,轰然击向悬在头顶三尺的"陨石裂天印"。 血色枪芒锋芒无尽,一往无前地扎入巨岩峰峦,发出高度的震颤摩擦,霸道无比伟岸巨岩峰峦随之一寸寸地炸裂破碎开来…… 轰! 殊不知,伟岸巨岩峰峦轰然炸裂的同时,青凤忽见眼前骤然泛起一片混沌的黄光,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但见眼前的空间万重山岳叠叠层层,仿佛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 与此同时,彭家主的开山大斧不失时机地劈出一道浩荡狂霸的蓝色斧芒,势若潮汐般汹涌澎湃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轰然劈落斩下。所过之处,雨雾水光分崩四溅,沿途的被一道蓝色流光飞速裂开一条三尺宽的沟槽,一直延伸到青凤的身前。 一束束的蓝色流光,杀气凛然地不断地冲击着青凤的身体,仿佛要将她穿透,撕裂绞成碎片肉泥。 青凤手中的"火焰飞凤枪 "发出一阵颤抖轰鸣,似在警示危机的降临。心神一动, 浑身上下骤然一片青光四溢,点点青辉喷薄涌出,瞬间化作千百道风刃。 青凤知道唯有切割斩断蓝色流光的根源,失去了根源的烈焰流光,恰似被击中七寸的毒蛇,瞬间变得外强中干,有气无力。 人枪瞬间合一,青风的全身仿佛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刃,浑身上下的青光烈焰融为一体。 噗嗤!一串闷雷炸响,万重山岳构成的天地牢笼,被一道血色流光"噗嗤"洞穿,青凤手持"火焰飞凤枪"一步踏出,枪锋一颤,数十道螺旋火焰直向彭家主奔射而去。 彭家主祭出这座"伟岸巨岩峰峦"可谓玄奥无比,非旦能发起霸道凌厉的攻击,还能迅速组合成坚固的防御之势。没想到的对面的这个小女子会如此强悍,竟然在呼吸间便化解了万重山岳禁固和镇压,还能在第一时间向自己发动凌厉的反击。 彭家主体内玄力急速运转,贯注于"伟岸巨岩峰峦"中,褐黄色的光晕一阵闪烁,倾刻转化成一座由坚岩组合成的园型堡垒,护住周身,硬接奔射而来凌厉无比的烈焰锋芒。对方倘若攻不破这磐石坚岩铸就的堡垒防御,一旦稍有力竭气衰之状,势必会遭遇致命的反击。 青风的烈焰枪锋不断轰击着园形堡垒,爆发出一连串璀璨的火花红光,磐石坚岩般的堡垒防御依然固若金湯,连些许缺口裂缝都没一絲显现,似乎根本难无法动摇其根本,更别伤及其中之人了。 "哼!老夫这"园形堡垒"的防御,又岂是可以轻易破开的,妄想!看你这能支撑多久?一旦力竭,老夫的反击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彭家主在磐石的堡垒防御中,张狂的嘶吼着,面部因极度的怒气杀机而狰狞的扭曲着。 青凤的凤目中青光灼灼,口中突然吐出一声娇喝;风动九重山! 刹那间,烈焰枪锋爆击的同时,千百道细碎的青色风刃纵横绽射,叮叮当当的击斩在"园形堡垒"之上,直震得内中的彭家主骇然连连倒退。 可恶!彭家主怒极而笑,两手各自结出一个手印,一左一右分别击出两道流光。一道蓝色的流光势若潮汐般滚滚席卷烈焰枪锋,另一道绿的流光瞬间化出千百道藤条枝蔓,漫空旋舞飞掦,所到之处,凌厉无比的青色风刃俱皆被阻,再难有所寸进。 一时间,烈焰枪锋,青色风刃与蓝色潮汐,藤条枝蔓,相互交织撞击,一攻一守,缠绕搏杀,彼此僵持不下。叮咚铿锵之声在滂沱的雨雾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任你战力强悍,体内的玄力又能维持多久?快见底了吧!"彭家主凭着上百年的底蕴,意欲在实力修为上拖垮对方,然后,再伺发起致命的反击。 看不见青凤纱巾罩面下的神态,只能从她青光灼灼的双眸中捕捉些许神情的变化,却发现这双眼睛越来越透亮锐厉,仿佛能洞穿一切,看透真实。 彭家主见到对方这副始终云淡风清的眼睛,心底的怒气狂彪,誓要彻底粉碎小女子这股坚韧的自信,把脚重重踩在她自以为是的脸上,尽情的蹂躏。 彼此在一攻一守的僵持中,彭家主微觉对方攻击力量稍滞微弱,判断其大慨巳玄力耗尽,后续无力,正是自己展开反击的大好时机,怎会轻易放弃。 双手极快地打出一连串的掌印,这些掌印绽放出褐黄色的光晕,无比凝实,宛如一座座巨岩峰峦被封印在其中。下一刻,无数叠叠重重的巨岩峰峦,仿佛从天而降的陨石倾泄而落,蕩尽漫空青色风刃,直向青凤的立身之处奔腾狂暴地镇压而去。 青凤一声冷哼,并沒有硬接对方的反击之势,娇躯一扭一荡,像风一般的飘移开去,一下脱离了这些陨石的攻击镇压范围。 彭家主反击之势蕩然落空,惊楞之下,掌印随之一转,操控着万重巨岩峰峦,旋即朝着青凤的身形急追而去。 怎奈青凤的身形始终在快速的飘浮移动着,令本不太擅长身法速度彭家主感到郁闷无比,不由竭力摧动玄力狂追,一团褐黄色气流在身后沸腾,形成了强大的推动力。 终于,好不容易地远远锁定了对方快速闪移身影,心中一喜,一座座巨岩峰峦像流星陨石般的倾泄狂击而出,沿途的空间仿佛支离破碎地崩散开来。 双方的身影在滂沱的大雨中一追一逃的持续了片刻,青凤突然顿住奔行的身形,反身划出一道烈焰红光的枪芒。 嗯!彭家主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敢在密集的攻击下停身反击,直到烈焰枪芒摧枯拉朽般地破开叠叠层层的巨岩峰峦,才在在骇然震惊中发现一束血色红光巳距自己的眉心不足一尺,炽热的杀气锋芒巳令头皮生出灼人的刺痛感。 卡嚓!像是有坚硬物体被斩断分裂开的"卡嚓"声响起。 这一声裂响,彭家主全身骇然微震,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恐怖的现象,接着便看见一道血色火焰锋芒的不断推进,力道似乎越来越强劲,看上去非旦没有一点衰竭迹象,反而前所未有凌厉强盛。 彭家主这才意识到这小女子之前劲气滞弱之状,完全了是子虛乌有,纯属意造的假象,旨在令自己放弃坚若山岳的堡垒防御之势,展开愚蠢的反击,可谓是舍长取短,至使自己的防御威势大打折扣。 被敌所惑,园形的堡垒防御在不停地震颤,被血色火焰锋芒不断的穿透,裂缝在扩展壮大,若再照此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势必会彻底的分崩爆烈开来。 "这怎么可能!这小女子何来如此充沛的玄力劲气?"彭家主一脸俱是震撼之色,自己连续不断施展玄力,消耗巳十分浩大,再加上倾力追击对方,耗损更是不浅,此刻巳所剩无几。 "嘻嘻!本凤儿本从未使用过玄力,何来耗损一说?"青凤说话的語音听上去很轻,很柔,却有如犀利无比的剑气,狠狠地击在对方的内心屏障之上。 这小女子一定是在忽悠自己,只怕她此刻也和自己一般几欲见?了。彭家主仍在一厢情愿地揣摩着,只要再坚持片刻,凭着自己数百年的深厚根基,肯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园形堡垒的裂缝,在继续不断扩大,看上去随时都会有面临崩溃危险。彭家主满脸血红,青筋一根根鼓涨突起,将体内仅存不多的玄力贯注于园形堡垒中,防御的体积范围突然缩小了一圈,裂缝却在逐渐弥合,反倒变得更加凝实坚固,防御之强,令对方的攻击再难撼动分毫。 直到此刻,这位仍彭家主未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仍紧闭着双目,像是在尽快恢复体内的玄力,意欲扳回劣势的局面,一举反创对方。 刚睁开眼,视线中的小女子忽然一下收回了枪势,左脚莲足朝后退了一步,整个人仿佛突然融入了一种无比玄奥的境界,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在剧烈的颤动着,无数血色流光蜂涌汇聚于锋芒无尽的枪尖之上,螺旋火焰璀璨夺目。 第四百九十八章仓惶逃逸 直到此刻,这位仍彭家主未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仍紧闭着双目,像是在尽快恢复体内的玄力,意欲扳回劣势的局面,一举反创对方。请大家看最全! 刚睁开眼,视线中的小女子忽然一下收回了枪势,左脚莲足朝后退了一步,整个人仿佛突然融入了一种无比玄奥的境界,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在剧烈的颤动着,无数血色流光蜂涌汇聚于锋芒无尽的枪尖之上,螺旋火焰璀璨夺目。 "这小女子想要干什么?不好!"彭家主见状,心中顿生出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而且是绝对的危险!容不得再有分毫的迟疑,敏锐的危机感,让他整个人在瞬间便飞速脱离园形堡垒的防御区域。 青凤的这一枪 缓缓地刺出,以一种简单致极的运行轨迹,云淡风清,不带一点烟火气。一束血色流光看似悠悠缓慢,实则快若奔电,最后唯见一线红影笔直绽射而出…… 噗嗤! 坚若巨岩园形堡垒此时竟然显得如此脆弱不堪,红光乍闪的刹那,倾刻从中间分裂开来,随之纷然破碎崩散开来,溃不成形。 所幸彭家主的临埸经验非常老到,见机得早,提前半拍抽身脱出,尽管如此,这园形堡垒是由玄力凝聚而成,一旦崩碎,势必会遭到玄力的反噬,口喷鲜血是自然在所难免。 脚下一阵踉跄,免力稳住身形,沉下惊骇过度的心神,迅速地调整着体内滚荡翻涌的气血。适才可谓是生死之间,惊险一线。 双方再次拉开的距离了二十来米,彼此遥遥怒目相对。接下来的战斗,双方不会再有所留手,一定是惊动魄的生死相搏。 彭家主抹去嘴角的血渍,双手持斧横在胸前,浑身上下泛起一层湛蓝的光晕,周边的空气一阵扭曲,仿佛水纹涟漪般一波波的扩展开来,势汹涌滚蕩。 青凤单手持枪斜指雨夜的天空,身上没弄出什么惊涛骇浪的大气势,只是周身上下弥漫着点点青辉,似若虚空星辰般的闪烁。 双方凌冽的杀气在滂沱的大雨中掀起一股劲气风暴,水花四下飞溅,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 刷刷刷! 一红一蓝,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潮汐裂天! 飞速奔行间的彭家主长袍飞掦,猎猎有声,人在雨雾奔行的途中,手中的开山大斧泛起一片湛蓝的光华,仿佛潮汐的汹涌滚蕩,掀起千重狂浪,拍空席卷天地。 同样在极速飞掠中的青凤,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五丈长的湛蓝斧光,携着惊天的潮汐浪涛,划空劈斩而出。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玄力尽数贯注于斧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彭家主这搏命斧势一出,仿佛将一道掀起的狂浪推向巅峰境界,冲天拍空的惊涛夹着湛蓝的剑芒,斩灭一切。 烈焰惊虹! 青凤同样人在途中,口中同样发一声娇喝,几乎在同一时间,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横空击出,一道炽烈的红光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飞劈而来的湛蓝斧芒。 叮叮叮!铛铛铛! 呼吸间,斧光枪芒巳撞击数百次,尖锐撞击声中,斧芒枪影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但只见雨夜的天空中,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轰! 一声震天轰响,蓝光烈焰绞织缠绕一处,滚荡蒸腾。蓝光爆闪,烈焰喷射,惊艳的碰撞,杀伐凛然。滂沱的夜雨中,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 青凤的衣裙之上裂开数道口子,连贴身的金絲软甲也透了出来,所幸并未伤及肌肤凤体,否则这只凤准会发彪失控。 彭家主的这摶命一击中,蓄含着蓝,黄,绿三种属性的气劲,虽然令人有些防不胜防,但,杀伤力却大打扣,加上青凤有金絲软甲护体,才没造成严重的后果。 而青凤的惊虹一枪中也藏着阴招,血色枪锋击出的同时,喷射的螺旋火焰中突然出现一道青色的风刃,诡异地划向彭家主的脖子。 生死一线之际,彭家主在极度的惊悚中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一抹青光擦过脖子飞掠而去,看上去没有伤及絲毫。但在这枪锋一闪之间,身上的长袍巳被螺旋火焰炸开了数十个口子,满是烈焰灼焦的痕迹。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灰白的发絲飘飞…… 彭家主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更令人悚目惊心的是他的脖子上,竟然有大股的鲜血不停地往外喷涌,显然是被之前的那道青色风刃所伤。因为风刃的划过的速度太快,令人根本感觉不到。事实上,脖子上的大动脉巳被飞掠划过的风刃切割了开来,血怎么也止不住。 霸道致极的彭家主败了!而且脖子上的血还在喷射不止,如再继续这么喷下去,势必会血尽人亡。 当然,换着普通的高手强者,在这种大动脉被割开的情况下,几乎是必死无疑。但修为达到乾坤境这个层面,整个身躯巳凝练成灵体,巳拥有自我修复还原的能力。除非被劈开身体,或斩下了整个头颅,否则仍然能够重新修复过来。 “家主快走!我们被阴了,那风泰岳一直就藏在暗中算计我们。” “家主,我们中了风泰岳伏击,伤亡惨重,大势已去……” 七八道人影一边朝彭家主奔驰而来,一边在雨雾大声地喊叫道。 此刻的彭家主已被青凤杀得满虚空上蹿下跳,一身长衫已被自己的鲜血浸染,全身上下至少有数十道裂开的口子。对方的枪势太毒,太刁,太巧,每一枪都火焰奔射的直指要害部位,每次侥幸躲过,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裂口。 此刻别说反击,就是想躲得远一点,逃避对方的攻击都是一种奢望。自己平生一向霸道强势惯了,从来都是自己爱做猫抓老鼠的游戏。如今却是天道循环,因果不爽。转瞬间成了一只被戏耍的虫子,满虚空的上蹿下跳,狼狈不堪,丑态百出,还时时险象横生,命在旦夕之间。 所幸此时有七八道人影从滂沱的雨雾中突然杀了出来,奋身挡住了青凤不死不休的追杀,彭家主这才摆脱了那勾魂夺命般的火焰枪芒,突然又骤闻风泰岳的出现,便知今夜已经是大势巳去,当下果断地决定撤离,聚起最后的玄元力急速飞驰,势如一颗天外流星般狂逝而去,呼吸间已在千米之外。 青凤正欲追赶而去,却被后闯来的数人视死如归地挡住,最后只留一人拼命缠住青凤,尽管身上都被火焰飞凤枪瞬息间刺出了十多个血洞,鲜血在空中不断的飞洒,仍不退半步,眼中无畏无惧,脸上似乎清晰写着求死二字。 当青凤一枪洞穿对方的心脏时,巳失去追击彭家主的最佳时机,茫茫雨夜虚空中已寻不到了他的终影。 与此同时,留在地面上的数万彭家弟子也在雨雾中飞快的撤离…… 流云街是器师城的一条主街道,道路十分宽广。无论从哪个方向前往风岚府邸,这流云街都是必经之路。 夜深人静,沉寂的街面了无人迹,唯有昏暗的街灯在滂沱雨夜的风中闪着淡淡的幽光。 "家主,有一队人流正朝着我们这边奔来,看上去像是楚家"飞鹰卫"的装束,人数约在万人左右,估计应该是楚家前去增援风岚家的队伍。"一道人影在雨雾中向彭家主稟报道。 "哼!楚家果然与那风岚家达成了联盟之势,即然如此,那就先灭了楚家这支增援的队伍。"彭家主狠厉出声道:"让大家尽快在街道四周埋伏起来,势必一举将其彻底灭杀。" 片刻之后,流云街的拐角处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击碎了雨夜冷寂的空间,无数身着劲装的身影在风雨逐渐出现在街道的尽头,乍看上去约有万人左右。 这些人影的行进速度十分迅捷,且队列整齐,万人一路奔行间,却无一点紊乱之状,像似一支受过严格训练的队伍。每个人的气息饱满,脚步轻盈灵动,尤其是走在最前端的三人,皆是金甲披身,脚下如风。举手投足间有若行云流水,给人一种飘逸虚幻的感觉。 这三个身披金甲的人竟然是云无影,罗惊鸿和白凝霜。紧随三人身后的万人皆是楚家的精英弟子飞鹰卫。他们是奉了陆随风的指令前去增援风岚家府邸,甚至知道这条街上巳潜伏着彭家的七八万精英,这可是一种明知山有虎的作为,至于为什么要如此行险,没人会问,只知军令如山。 第四百九十九章 楚家的飞鹰卫 这三个身披金甲的人竟然是云无影,罗惊鸿和白凝霜。 紧随三人身后的万人皆是楚家的精英弟子飞鹰卫。他们是奉了陆随风的指令前去增援风岚家府邸,甚至知道这条街上巳潜伏着彭家的七八万精英,这可是一种明知山有虎的作为,至于为什么要如此行险,没人会问,只知军令如山。 转眼间,队伍便快速地行至道路的中段,云无影突然止住前进的脚步,猛一抬手,紧随其后的队伍立即戛然而止。整个过程像是曾训练过千百次一般的纯熟默契。 “有埋伏,快撤!”云无影轻声喝道。 话音刚落,沉黑的夜空中突然暴出一团璀璨的火花,整支队伍顿时呈现在闪耀的辉光下,无所遁形。 紧接着,道路两旁的阴暗中不断地涌出一批批黑压压的人流,层层叠叠,至少也有七八万之众。转眼间,便将前后两端的道路封得水泄不通。 锵锵锵! 雨夜的空气中传出一片刀剑出鞘的声响,一股股浓烈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成千上万的刀光剑芒闪射着锐利的寒光,齐齐指向被围堵在道路中央的云无影等人,四周的黑压压人流一步步地不断朝前逼近,挤压。 一场众寡悬殊的血拼绞杀,一触即发。七八万之众对一万,胜负之数几乎已毫无悬念可言。 “布阵!”云无影果断地下达指令,“三叠重合阵!”,这阵法楚家的"飞鹰卫"虽只演练了不到半日,有点临阵磨刀的感觉。但,楚家的这些"飞鹰卫",素质十分优良,很快便掌握了阵法的精髓。 整个队伍闻声而动,一时间人影连连闪动,互相交替穿梭,忽左忽右,形影交错。几息之间,一条长龙般的队伍,瞬间聚合成百人一组,百组合一的重叠三角大阵。这种战阵攻守兼备,每一角都有着强悍的冲击力,尤其在敌众我寡的情势下,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的限度。 云无影三人,则是每人各自守护着一角,以确保三叠重合阵的稳固。三角不溃,固若金汤。 “杀!”云无影娇喝一声,手中长剑锵然出鞘。 “杀杀杀!”万人齐吼,万剑出鞘,气吞山河,声震九霄。云无影首当其冲,长剑再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光,森寒的剑芒横跨二十米空间,朝着蜂涌而上的敌群斜劈而去。 “啊啊啊!......” 敌群中突然暴起一蓬血花,冲在最的前排数十条人影同时发出惊天惨嚎,残肢断臂四下飞洒,瞬间倒下一片尸体。 这猝不及防的惊天一击,令敌群一阵惊慌错乱。云无影趁势率众切入敌群中心。三角战阵在排山倒海的人流不断的旋动着,忽东忽西,所到之处剑光飞射,刀气如虹,漫天血花绽放,挡者即死,触之即亡。己方同时也有数百名楚家飞鹰卫弟子溅血阵亡。但与对方的伤亡对比,连零头都算不上。 血腥的残酷搏杀,人人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遍地横尸断臂,血流成河。 经过几番惨烈的拼搏,楚家的"飞鹰卫"又倒下了几百,对方却付出了七八千人的代价。 敌我双方此刻似乎都杀红眼,彼此都在踏着自己同伴的尸身继续拼杀,战斗,直至倒下,又被身后的同伴践踏。空前的血腥,残酷,惨不忍睹。 无论是千军万马的战场,或是江湖门第间的搏杀,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颠扑不破的至理。 楚家的"飞鹰卫" 早已练就一身坚韧不拔的心性和战力。面对几乎十倍于己的敌人,没有丝毫的惊惶和恐惧,只要还立着,必将战斗进行下去,直至倒下。 彭家一方虽然人多势众,悍不畏死。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 也许上一刻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心在颤抖,哭泣,撕心裂肺的恐惧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 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浑身浴血的楚家的"飞鹰卫"不断地有人倒下,片刻间又有数百人跌躺在血泊中。没有人畏惧胆怯,三角战阵虽在不断的萎缩,却仍然坚稳,丝毫不乱,运转自如,强悍的攻击杀伤力让敌人感到惊惧,战栗。战阵所到之处,对方的敌群开始选择有意的闪躲回避。飞鹰卫无畏无惧的拼搏,竟在重重的围困中杀出了一个五米的真空地带。 双方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僵持状态,楚家的"飞鹰卫"借此时机得到一点喘息,恢复已将力竭的战力。敌方阵营也同时在调兵遣将,重组战力,蓄势发动更强的攻击。 楚家的"飞鹰卫"已面临困局绝境,在敌方人海战术的不断碾压下还能支撑多久?如无意外的变故,必将死伤殆尽,全军覆没。 正当对方准备发起新一轮的攻击时,腹背突然响起一片震天杀声。猝不及防的惊变让敌群瞬间陷入一片惊慌错乱。 “我们的援军到了!”云无影冷峻地厉喝道,“杀!” 楚家"飞鹰卫"的士气瞬间飙升到顶点,人人热血沸腾,杀气奔涌。在云无影三人的带领下,有若一把锋芒无铸的利刃,再次疯狂地切入排山倒海的敌群之中。 楚家的另一路援军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地赶到,领头的竟然是云无涯,人数虽不多,只有区区三千之众,却毅然地对敌腹背发起雷霆万顷般的攻击。 一支突然从天而降的生力军,士气如虹,杀气惊天。趁敌惊惶错乱之际,一路飞斩狂劈,浴血搏杀,踏着遍地横尸,在敌方重重的人海中,生生死死的杀开了一条血路,与云无影合兵一处,随即返身向外疯狂地扑杀出去,其势有如滚滚洪流奔腾,一往无前,天崩地裂般的在重重人海中肆虐地碾压,撕裂,留下一片血海尸山,狂暴地杀出了彭家铁桶般的重围。 待对方从惊惶错乱中回过神来,重新组织战力,笼中之鸟已然脱困而出,转眼间便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彭家精心谋划的伏击袭杀战,一场以众凌寡,以几乎十倍的绝对优势展开血腥的围杀。满心胜券在握,结局却令人捶胸顿足,撕心裂肺。这满街的横尸血河几乎都是彭家弟子留下,至少不下于万人之众。而楚家的"飞鹰卫"却以最小的损失,最坚韧强悍的战力浴血重生,杀出绝境重围脱困而出。 任谁都没想到楚家的"飞鹰卫"竟会拥有如此强大而霸道的实力,以一万之众,力抗近十万的强兵,以微小的伤亡斩敌数万,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全身而退。震惊,震撼,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彭家主的这系列谋划,可谓是机关算尽,却没算到风泰岳的突然出现,至使整个针对风岚家的图谋全盘崩溃。本想彻底灭杀楚家的这支增援风岚家的"飞鹰卫",殊不知,楚家"飞鹰卫"的战力竟会如此强悍。非但颗粒无收,反倒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追!"彭家主恼羞成怒的咆哮出声,望着突围出的楚家的"飞鹰卫",手中的开山大斧一挥,当先狂追而去,身后的数万彭家弟子随之奔涌追上。 “飞月街”同样是器师城的一条主街,楚家的"飞鹰卫不急不缓的穿过数条街,像是有意无意的和后面狂追不舍的追兵,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如果这位彭家主此刻没被无比的恼怒填满了心,以他多疑的性格,定能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方似在特意的牵着彭家的这数万人走,或许…… 只可惜,这位彭家主人在局中,警觉性被无边的愤怒所淹没,絲毫没有意识到任何可怕的危机,更没想到这支被追杀的楚家"飞鹰卫",正在诱领他走向一条不归路。 …… “彭家不是一向喜欢玩阴的么!那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来而不往非礼也!”陆随风斜躺在一栋民宅屋顶上的一处屋檐下,双手枕着头,喃喃地自语出声。 紫燕的双腿成了陆随风的酥软的枕头:“以那位彭家主多疑的生性,真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么?" "换着平日,或许他真会有所警觉,只不过,一个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人,智力至少会低下一半,所以,我料定他会对楚家的"飞鹰卫"穷追不舍。"陆随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如不行此险棋,让楚家的"飞鹰卫"去做诱饵,还真难将这支老狐狸引入预设的陷阱之中。" 两人的言谈间,楚家的"飞鹰卫已出现街道尽头的雨雾中,身后的百米外,则出现一条黑压压的长龙,十人一排,队列有序,毫无紊乱之感,向前挺进的速度也非常快。 第五百章雨夜袭杀 两人的言谈间,楚家的"飞鹰卫已出现街道尽头的雨雾中,身后的百米外,则出现一条黑压压的长龙,十人一排,队列有序,毫无紊乱之感,向前挺进的速度也非常快。请大家看最全! "少爷,一切都在你的预判之中,彭家之人巳追杀而来。"云无影,云无涯,以及罗惊鸿和白凝霜四人,倏地出现在不远处的屋顶上。 “传令下去!让所有的弓箭手蓄势以待,等对方过去一半之后,万箭齐发,然后趁其惊慌错乱之际,全体发起攻击,放手搏杀,绝不姑息,如有逃逸之人也不必穷追猛杀。”陆随风冷冽地出声道。 “是!”四人应了一声,瞬间从屋顶消失。 天际边不时有刺目的电光划过,伴着隐隐的雷动之声,滂沱的雨滴越来越密集。 一队队朝前猛奔的人流巳飞快地进入街道的中央地段,又一道炫目的电光划过天穹,彭家主在一闪而逝的电光中,突然发现楚家的"飞鹰卫竟然在雨雾中失去了目标,心中不由猛地一震,一种从未有过危机感令人感到心惊肉跳,忽然意识到自己像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好!有埋伏,全体后撤,尽快离开此处。" 轰隆隆……彭家主在雨雾中发出的撤退指令,被滚滚的雷动轰鸣声所淹灭,一时间,能听到指令的人都在惊惶掉转身向后奔走,后面前行的队伍却仍在毫不知情的继续朝前挺进,一进一退之间,整支肃然有序的队伍顿时发生了相互冲撞的局面,不可避免的乱作一团,拥堵成一堆,可谓是进退不得,埸面顿然失控。 “放箭!”滚滚雷动声中,突然夹着一声震天暴喝。 刹那间,街道两旁的建筑物中,四方八方的箭矢齐发,风声,雨声伴着尖锐强劲的箭矢呼啸声,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啊!......哇!......” 隆隆的雷声中隐夹着凄厉的惊呼惨嚎,滂沱的大雨中,挤成一团的人流,在成千上万密集的箭矢下,大片大片的人影大雨中纷纷在倒下。 第二轮箭矢刚过,街道两旁的建筑物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天巨吼;"杀!" “杀杀杀!”数万之众齐声喊杀,撼天动地,声压惊雷。 这猝不及防的变故令彭家弟子顿时一片惊慌失措,才从追命夺魂的箭雨狂袭中回过神,漫天的刀光剑影又从四面八方肆虐的席卷而来。惊天的杀声中,有些彭家弟子连刀剑都未来得及出鞘,便被无情地劈开头颅,割破喉咙,斩断手臂。 彭家之人虽有六七万之众,且也战力强悍,只是在这迷茫的雨雾中根本不知这四面八方突然杀出的人有多少,只见这些杀出的人,个个势如虎入狼群一般凶狠无比,一个照面便有数千人溅血倒下,一时间反倒激发了所有人心底的血性和杀气。 风雨雷电中,刀光剑影纵横翻飞,呼喝喊杀之声惊天动地,不绝于耳。血腥残酷的惨烈摶杀激发了双方的血性,彼此似乎都杀红了眼,鲜活的生命在这里有如草介,前面的溅血倒下,残肢断臂身首异外,后面的视若无睹,踏着同伴的尸身继续挥刀抡剑疯狂杀戮,直至倒地不起,再被身后的战友践踏。前赴后继,遍地尸横,血如溪流。 事实上,此次参与埋伏袭杀的人,均是来自来楚家的精英"飞鹰卫",人数也只不过有三万之众,与彭家的七八万人相比,足足少了一倍有余,好在楚家的这些精英"飞鹰卫",人人心志坚韧不拔,面对一倍于我的彭家之众,仍然无惊无惧,加之在雨夜中的突袭伏杀,令敌阵容大乱,惊惶失措中不明敌情,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阵势加以抗衡和反击。 彭家人数虽众,却似一盘散沙般的在作单兵之斗,虽人人奋勇朝前,悍不畏死,却被楚家的精英"飞鹰卫"几番杀进突出,如入无人之境。举目皆是同伴战友的尸身残肢,心禁不住在哭泣**,颤慄。人可以无俱于死亡,但那撕裂灵魂的恐惧和绝望会吞噬人的心智,摧残誓死如归的勇气。 目睹身边的同伴在持续不断地纷纷倒下,冲上去一批,倾刻倒下一片。有人已在蓄意地选择躲闪退缩,回避,尽可能的远离这群凶悍无比的杀神。所谓的奋勇搏杀而并非去送死自杀,那不是骨气而是傻气。 彭家主眼见一众家族弟子战意衰弱,尽皆躲闪畏缩不前,一怒之下连连斩了几个退避不前的人,这才重新组织起有效的攻势,开始向对方展疯狂的反击。 只可惜军心已然溃散,战意低迷,声势汹涌却攻击无力。而楚家的精英"飞鹰卫"却突然分裂开来,变为三人一组,瞬间形成无数个微形三合阵,犹如无数把利刃尖刀,纷纷切入敌群之中,前斩后劈,漫空刀芒纵横电闪,将对方重组的攻势骤然切割开来。 突如其来的变阵袭杀,至令对方阵形大乱,再次顿成一盘散沙,仓惶应对间那里还是楚家的精英"飞鹰卫",的对手,纷纷一触即溃,有若惊弓之鸟般的四下疯狂奔逃。有些人甚至连手中的兵刃也弃之不顾,巳被杀得魂飞魄散,几乎无人再敢挺身抗衡。 夜雨下的残酷杀戮中,有部分彭家弟子仍在拼死抵抗,只不过,瞬间便被绞杀。其余的彭家弟子惊呼嘶叫着四下溃逃。 彭家的前队与后队之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真空地带。前面的人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后面的人只听见前面杀声震天,不明状况,不敢轻易冒进。再加上电闪雷鸣,雨雾弥漫,二三米之外目难以辨物。前后之人都在观望,猜测,判断。没人敢擅自行动,轻易挺进,以致将大好战机白白葬送。 楚家的精英"飞鹰卫",不过只有三万之众,而彭家弟子却有近七八万人之多,如若正面搏杀,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这种局面楚家也绝对承受不起。所以,陆随风才采取放弃两头袭杀中间的战略。再加上雷电暴雨的辅助,让本来就处于惊疑惶惑的彭家之人,更加不敢轻易躁动。 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如果缺乏对人心人性的准确认知和掌控,哪怕计算得再精密细致,都会随时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和变故。 陆随风自行走人间道以来,从上一世走到这一世,历尽艰辛与坎坷。这才稍稍领悟一点人间道的内涵,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对人性的了解,认知和最深层的明悟: 神是什么?就是撑握道的人! 道又是什么?就是规则! 以书入道,以画入道,以医入道......掌握了某种事物的规则,便入了其中的道。但,只是小道,无数的小道汇聚一处,一旦撑控了自然规则,最终成就其大道。 战斗的埸面逐渐演变成单方面杀戮的势态,彭家的数百名高手见情势不妙,纷纷拔起身形冲天而起,试图从虚空逃逸,脱离可怕的战埸。 殊不知。道路两端的建设物屋顶之上,骤然闪现出无数道身影,个个在雨雾中飞身跃起,脚踏虚空如履平地,顷刻间便将那些准备踏空逃逸的高手纷纷拦截住。 一场虚空大战在电闪雷鸣的暴雨中展开,一时间剑影纵横,刀芒飞舞。彭家高手的人数众多,漫空都是三五人对一人的战斗。 只可惜双方之间修为差距过大,呼吸间便有人从虚空跌落下去,有些一剑穿胸,有些被拦腰切成两段,死状空前惨烈。 片刻之间,大半高手都被斩落空间。剩余的高手已被对方杀得魂飞魄散,纷纷四下逃窜,侥幸得以逃出生天,捡回一条性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楚家的"飞鹰卫"不成?"彭家主一斧劈开对方在风雨中斩来的一剑,脚踏虚空的怒喝出声。从对方的雨中袭杀一开始,他就被这个看上去很的年轻女子给缠住了,根本腾不出身来去指挥战斗。 "哼!明知故问!"雨雾中便见一束白光闪动,四周的空气充斥着絲絲寒气,温度像是也一下骤然降低了几度,落在身上的雨滴变得冷浸入骨。 直到此刻,彭家主才看清这位一直缠住的自己年轻女子,一身雪白劲装裹身,一张孤傲清冷得有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脸…… 这位女子竟然会是白凝霜,或许是误碰误撞,总之她是对上了这位凶狠霸道的彭家主了,双方似乎都看不透对方的实力,彼此的修为应该在同一个程面上,相差大约无几。 "直觉告诉我,可以勉力与你一战。"白凝霜的眼中涌动着浓浓的战意,浑身上下的寒冰之气更加凛冽。 "是么?或许我有些高估你了。不过,老夫从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有机会照样将你大卸八块。"彭家主掦了掦手中的开山大斧,之前刚被一个面罩巾的小女子追杀得满虚空乱窜乱逃,沒想此刻又遭遇了一个冷若冰山的女子,直觉有些流年不利,心中又担心着下面的战斗状况,却又摆脱不了这女子的纠缠,可谓是恼恨愤怒到了极致。 第五百零一章 冰雪杀阵 "是么?或许我有些高估你了。.. 不过,老夫从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有机会照样将你大卸八块。"彭家主掦了掦手中的开山大斧,之前刚被一个面罩巾的小女子追杀得满虚空乱窜乱逃,沒想此刻又遭遇了一个冷若冰山的女子,直觉有些流年不利,心中又担心着下面的战斗状况,却又摆脱不了这女子的纠缠,可谓是恼恨愤怒到了极致。 双方在雨雾中相距十米,彼此都不敢有絲毫的托大,白凝霜身上的冰雪气息絲絲缕缕地透体而出,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空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飞舞。隐在雪白衣袖间的纤手微掦,虚虚凌空拍出一掌;瑞雪纷飘! 刹那间,骤见眼前寒雾迷蒙,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晶莹盘旋的雪片纷洒,转瞬间便将彭家主的整个身形笼罩在寒雾迷蒙的飘雪中。 每片雪花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闪射着晶莹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没有人敢小视这些由玄力幻化而成的梦幻般的飞雪,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飘雪,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彭家主见状,只是微觉惊诧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 飞雪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充满森然杀气,白凝霜此时的双眸中更多了一份冷艳,少了一份柔情,透着絲絲冷冽的杀气。 彭家主的眼中却是充满了一片碧蓝的色彩,眼底的世界仿佛有狂涛奔涌,下一秒,骤见手中的开山大斧劈空一斩,成百上千道碧色流光纵横绽射,一时两种分明的色彩在雨雾中漫空纵横翻飞,相互交错碰撞,彼此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这些碧色的流光,晶莹的飘雪,本是由两人的玄力幻化而成,皆由自己的心念所控,此刻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竟然一下失去了所有的音息。 彼此皆觉心神微震,那是玄力反噬的征兆,各自禁不住身形一颤,朝后小退了两步。这本是双方试探性的一次交锋,没人会认为这一击便会见输赢。 冰峰崩塌! 白凝霜的现在的战斗意识巳非常敏锐,退步后撤的同时,双掌间泛起一层白雾,仿佛地裂山崩,漫空冰棱雪石飞溅激射,前方十米的空间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哼!如此大面积的攻击,对老夫根本形不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彭家主冷哼出声,话落,手中的开山大斧隔空斩出,一道近乎满月的碧色流光乍现,一条直线上的将冰棱雪石摧枯拉朽般的纷纷切开。 白凝霜在岀招的瞬间便后悔了,对方说得一点没错,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层面的尊者来说,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对方无情的反击。惊觉的刹那,脚下一跺地面,飞速地闪移开去,一抹碧色流光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惊出一身冷汗来。 一连串电光火石的交锋,白凝霜在一连串闪避之下,不失时机的展开了瞬间的反击,一双纤掌一搓一揉,轰然拍岀。一座冰峰闪射出晶莹透亮光华,奔雷般朝着彭家主迎面飞袭而去。 彭家主斧锋连连斩出,一道道碧色惊电绽射而出,冰峰奔势一顿,裂纹遍布,冰屑冰渣漫空四溅飞迸,随即"咔嚓咔嚓"的炸裂开来,埸面惊心动魄。 这一刻,白凝霜的眼眸变成了雪一般的晶莹,瞳孔的深处仿佛蕴藏着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冰峰碾压只是诱敌攻击的虚招,真正可怕的杀机出现在冰峰炸裂之后。 冰峰破碎的刹那间,飞掦冰屑骤然聚合一处,形成了一个半米大小的晶莹冰球,蓄含着冷冽浸骨的杀气,迅速地冲向彭家主,豁然在他的头顶**碎开来,绽射出一道道寒气森森的光环。 寒冰光环形成幅射范围很大,让人一时之间根本躲避不开,单纯的防御也挡不住无孔不入寒冰光环幅射,一旦被其稍稍沾身,倾刻便会被冻结,顿然失去自身的支配能力。 斧旋山河! 彭家主双目园睁,一声怒喝出,开山大斧一阵旋舞翻飞,道道碧色流光纵横四射,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空间为之一阵震荡扭曲,数十道寒冰光环被这些碧色流光拉扯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纷纷爆裂开来,化为点点冰晶。 闷哼一声,白凝霜的体内禁不住一阵气翻涌,这些寒冰光环是在她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玄力倒卷反噬,令其反受冲击。连连暴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双掌虚空一招,爆碎的冰晶迅速地汇聚掌心,疯狂地旋动,不断地压缩…… 白凝霜银牙暗咬,掌中的冰晶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晶莹的雪球,脱手便朝着对方抛射而去。雪球在飞行的途中急剧地澎涨扩大,轰然爆散开来,瞬间变成了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准确地说,比真正的暴风雪可怕百倍,简直就如同一团冰刀雪刃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物体。 紧接着,又连续不断地制造了三个如此类形的暴风雪,纷纷抛射出去,布置出一个恐怖的风雪阵,令对方忙于应对。做完这一切,白凝霜满头青絲一掦,曼妙玲珑的身躯微微弯曲,右臂低垂,将冰雪玄力贯注于手掌。纤秀的手掌顿时布满了一层冰霜,看上去一片晶莹惕透。 白凝霜的抛出的这个恐怖的风雪杀阵,是从碧飘雪的招式中演化而来,其威势比之更强劲狂暴。 彭家主的开山大斧劲气呼啸狂卷,意欲破开了风雪杀阵的笼罩。弥漫的风雪中,白凝霜凝聚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对方的身形。 嗯!白凝霜射来的凌厉视线,令彭家主心神一颤,透过迷蒙的风雪,发现白凝霜的右掌表面包裹着一层水晶般惕透的冰霜。 嗖!太快了!彭家主刚摆脱暴风雪的束缚纠缠,闪念间,一束晶莹眩目的光华巳扑面飞速奔射而来。 冰晶断魂掌!白凝霜一掌出,前方阻碍的空气被挤压开来,"冰晶断魂掌"快若流星惊电,将冰雪的意境和凛冽的威势完全融入了这一掌之中,只有当它切入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 彭家主见状,虽惊而不乱,手中的开山大斧飞速地旋动着,劈空划出一道精妙的弧线,横向斩入冰晶断魂掌中,发出一声噗嗤的碎裂声响。 斧势锋芒未减,只是在空中微顿了一下,像似拥有灵性般朝着白凝霜飞旋而去。 白凝霜知道风雪杀阵未必能困住对方,但一定躲不过冰晶断魂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对方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道飞旋的斧芒便将自己蓄势骤发的冰晶断魂掌轻易斩碎。 手臂传来一阵剧震,掌上的冰晶碎裂开来,洒落地上。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便从洒落地面冰晶中倒映出一抺杀气凛然的斧影,正飞速地朝着自己旋奔而来。 太快了!呼吸间,斧锋发出慑人的嗡鸣声,携着铮铮的杀气,近身已不足三尺,白凝霜弯曲低伏的姿态,令她一时之间无法迅速地闪避。杀机迫于眉睫,却没在她的神情间看到极度的惊惶之色。 噗噗噗!空气中传一阵尖锐的金属切割声响,爆出一串火花银星。 危急中,白凝霜低垂的纤纤手臂骤然上掦,手腕一翻一抖,一片银光铺展开来,惊险万分挡住斧芒的锐利无比的切割,化解了必杀的一击。 白凝霜借势退了两步,立起身形,手中多了一把银光四溢的折扇,一股属于天品宝器的气息流转弥漫开来。 这是欧阳明从碧飘雪手中获得天品宝扇,觉得很适合白凝霜使用,便送给了她做兵刃。以扇做兵刃的并不多,扇子类型的天品宝器更是不多见,而且招式都十分另类难缠,白凝霜也觉得用扇做兵扇十分优雅,便潜心研究了起来,并将自己的玉女剑法也同时融入了扇势之中。 "想不到你的兵刃竟会是一把折扇,而且能轻易挡住老夫的旋天一斧,这扇定然绝非凡品了。"彭家主微觉?异凝目望向对方手中的折扇,猜测地言道。 唰!白凝霜手一扬,扇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银色的光环。 "你这老头的眼力到是有些独到不凡。此扇的确属于天品宝器,通常皆是有缘者倨之,否则定会惹来无妄之灾以及杀身之祸。"白凝霜毫不掩饰地出声道;"此扇与我巳达到了人扇合一的境界。接下来,千万要小心了!" 第五百零二章 扇舞七星 唰!白凝霜手一扬,扇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请大家看最全!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银色的光环。 "你这老头的眼力到是有些独到不凡。此扇的确属于天品宝器,通常皆是有缘者倨之,否则定会惹来无妄之灾以及杀身之祸。"白凝霜毫不掩饰地出声道;"此扇与我巳达到了人扇合一的境界。接下来,千万要小心了!" "普天之下以扇做兵刃的人的确少之又少,据说招式也十分刁钻难缠,不过,老夫但有一斧在在手,势必破尽天下怪招奇学。你大可放手施为,让老夫见识一下人扇合一的风彩。"彭家主十分自信的撇了撇嘴,说话间,手中的开山大斧巳高高举起,斧锋之上有碧色的光华缠绕流转。 "是么?即然如此,多言无益。唯有手下见真章了!"白凝霜话毕,神色一冷,手中银扇瞬夕间开合数次,快若流星电闪,光华闪烁令人眼花瞭乱,一时目难视物。 唰唰唰! 白凝霜握扇的指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一蓬银光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玄奥的银色光弧,其间似有寒冰剑气绽射。 扇舞凤翔! 这一扇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震天的凤鸣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银凤的虚影,凤爪犀利如刃,凤翅一展,雨夜的天空仿佛一下消失了,唯见凤嘴怒张,一声高亢的凤鸣,带着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直朝着彭家主的立身之处凌空俯冲而去。 彭家主眼中瞳孔微微一缩;这银色的飞凤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狂暴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晶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现象。 斧动龙腾! 彭家主一斧飞掦而起,万千碧色流光弥空绽射,瞬间汇聚成一条碧光烁烁的腾龙,片片碧光如鳞,闪射着耀目光华。 嗷!吼!龙吟凤呜,一银一碧,龙腾凤翔,一时间,两道色彩分明的光华相互碰撞纠缠,相互角逐抗衡,纵横翻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只不过,龙相凤身皆由玄力幻化而成,虽巳凝练成形,却仍非实体之相,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都在同时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逐渐地暗淡下来。 扇舞冰轮! 白凝霜见自己的银风身形即将崩散,朝前踏出一步,手中银扇一挥轻掦,一道满月状的冰轮向朝着十米外的彭家主电闪般的奔射而去。 这满月状的冰轮来得太过突然迅猛,彭家主惊觉时巳是躲闪不及,唯有仓促横斧当胸硬抗冰轮一击,轰然震飞出去。身形尚未立稳,第二道满月状冰轮又飞斩而至。 噗嗤! 彭家主惊险地侧身避过冰轮的正面锋芒,却被冰轮中突然绽射而出一道寒冰剑气,出奇不意地飞速切过左臂肩头,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的衣衫。 诡异莫测的一击之后,这满月状的冰轮仿佛充满了灵性般的,飞速的环绕着彭家主身形旋动着,其间不时有一道铮铮剑气令人猝不及防地绽射而出,剑气中不断地闪出三连击,挑,削,旋,招招凶险致命,令人防不胜防,冰轮一旦贴身缠绕搏杀,势欲必杀,绝杀。 只不过,白凝霜清楚的知道,一个乾坤境尊者岂会这般轻易的被绞杀,此时的彭家主身形暴然飞退的同时,手中的开山大斧同时挥出一片斧影,急速地荡开对方追魂夺命般的剑气袭杀,顺势拔高升空,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下一刻便出现在白凝霜的头顶上端,碧芒闪烁的斧锋斜斩而下,直朝着飞速旋动的冰轮劈去。 噗噗!斧锋精确无比地飞劈在冰轮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响。 彭家主的目中刚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接着便见破碎的冰轮中蓦地奔射出一道刺目的银光,飞速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吐息间巳绕到了彭家主身后,充斥着刺骨森寒的杀气,直奔对方背心处,银光如锋,意欲透体而出。 叮!彭家主的反应足够的神速,冷哼一声,手中大斧回旋斩出,空气中倏然传出一道金属般撞击的铿锵声。 面对彭家主这般乾坤境尊,白凝霜并没奢望一击会奏效,双方几翻搏杀交锋,彼此看上去似乎都惊心动魄,险象环生,除了彭家主的肩臂略受了一点皮肉伤外,应该算是势均力敌。 扇类兵刀的招式果然诡异,刁钻,冰轮带着一抺血痕划身而过,彭家主刚解除冰轮的威胁,还未及查视伤情,身体周边骤然又出现七点冷浸骨髄的寒星。 白凝霜岂会轻易放弃这种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掌中银扇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扇舞冰星! 七点寒星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凛冽杀气。彼此间似有关联,如同北斗七星一般,绽射出凛然的辉光。 彭家主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针点,注目凝视着七点寒星的运行轨迹,远远地又瞥见白凝霜握扇的右臂上闪烁着点点星辉,周边浮现出一圈晶莹的光纹,看上去苍桑而古老,仿佛像似星辰轨迹。 七星连珠杀!白凝霜一声娇喝,扇面一抖微颤,似在指挥七星发起最后的攻击袭杀,意欲一举解决这埸缠绕不清的战斗。 七点寒星在这一刻似乎接受了什么指令,彼此间一阵交错,穿梭,换位,仿佛与天外的星辰产生了絲絲缕缕的微妙关系。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斗然一下消失了,彭家主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片浩瀚飘渺无涯的虚空中,唯只见冷光闪的七点冰星。 七星的光辉释放到极限,蓦地发出一声轻微的震响,携带着一股恒古的苍桑气息,直朝着孤独无助的彭家主狂涌的奔射席卷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星河汹涌倒卷。 "极度危险的境地,充满着死亡的气息,这或许就是你的终极绝杀技了!"彭家主这一刻神情间凝重如水,没一点惊恐惶然之色,语音显得飘浮而从容。 "在我的"七星连珠"的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你我的修为虽在伯仲之向,也不绝不会有所例外。"白凝霜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被冰凉的七星辉光笼罩吞噬的彭家主,神色间带着无比的自信,透出一抹胜卷在握的淡淡微笑。 "是么?你未也太过高看了自己,低估老夫的能耐。"彭家主淡淡的冷笑出声,下一刻,喉头间却骤然爆出一声震天大喝;水天一线! 暴喝声中,但见彭家主握斧的手腕一抖,一束斧光突然绽射而出,斧锋轻颤间,一道道碧色流光喷薄而出,一下飞速地切入七星杀阵之中,似若一团炽亮的碧色球体飞速旋动,这团球体反卷逆转到了极限,随即轰然爆裂开来。 璀璨夺目的碧光中骤然绽射岀七道湛蓝的的光柱,快若流光电驰般的撞向七颗寒星,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唯见七道湛蓝的光柱极速地旋动着,发出切割金属般的尖锐声响。 冰冷的寒星锋芒如剑,湛蓝的光柱犀利如刃,彼此相互缠绕攻击,切割……点点冷辉碧光洒落飞溅,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随之玉石俱焚般的纷纷炸裂开来。七星连珠与湛蓝的的光柱在虚空中相互搏奕争锋,孰强孰弱? 空间一阵扭曲,两人的身形重新回到视线中,白凝霜惊诧愕然的瞬间,七点缩小版的湛蓝的光柱巳在眼前绽放开来。 这怎么可能?白凝霜的眼中透出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面对湛蓝的光柱蓄含的凛冽的杀气,没有时间让她寻找答案,不敢稍有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的银扇幻起一片扇影,封住了湛蓝的光柱所有的攻击角度。 "给我碎!"但觉湛蓝的光柱的攻势稍缓微弱的刹那,白凝霜不失时机的豁然一声娇喝,扇势如山倾刻大涨,漫空银色的劲气飞舞旋转,湛蓝的光柱骤然一滞,纷纷炸裂开来。 不好!白凝霜惊魂方定,便见炸裂开来的湛蓝的光柱骤然聚合为一,颤悠悠地突然在她身前绽放,一抹湛蓝碧绿流光,已如水滴般轻柔多情印在了她空门大敞胸口之上。 噗! 湛蓝的水滴一落,白凝霜但觉胸脯如遭重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那湛蓝的光柱聚合为一的刹那,她便巳大觉不妙,但,此时再想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多情唯美湛蓝的水滴趁虚而入,十分温柔的印在胸上。小小的一滴湛蓝的水珠却蓄含强劲无比的玄力杀气,温柔多情地贴在胸口之上,随着湛蓝的水珠再次崩碎,爆裂,整个身躯像似突被一股重力猛击,轰然倒飞而去。 名叫;水天一线!这才是水天一线的真正秘杀绝杀之技;道是水天一线如珠,珠落有情似无情,这一滴多情的水珠中,恰恰就蓄藏着致命的杀机。 第五百零三章 恕不奉陪 白凝霜飞跌出去的瞬间,便知道自己巳经败了,直到此刻方才领略乾坤境尊者的真正强大和利害,才明白彼此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在对手的面前竟然无计可施,无招可用,一切的攻击都显得苍白无力,徒劳无益。 脑中仅存的一点清明告她,败的结果是什么?以对方凶残霸道的作派,纵算不死也会沦为耻辱的人质,她是女人,不是君子,绝不允许这种发生在自己身上。除了玉石俱焚之外,她此刻唯一的念头便是"走",说是"逃"也不为过。 “你扇技搏杀术虽然诡异无比,但,对老没用!所以,你的下埸只有一个字,死!”彭家主寒气森森的从牙缝挤出一个"死"字,身上的气息强大得令人惊悚颤栗。 "呵呵!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你的确比想象中的更加强大。但,我的使命是缠住你,让你无法分身去指挥你的人战斗,而非战胜你。现在你的人只怕巳死伤殆尽。所以……"白凝霜的身上突然青光流转,瞬间化为一道青色的流星,向着远处的天际绽射而去,呼吸间巳消失在迷蒙的雨夜之中。 "你彭家败局已定,恕不奉陪!"飘浮的语音从迷茫的雨雾中传出,带着的肆无忌惮的戏谑和讥嘲。 吼!彭家主一声怒吼狂喝,身形电射,疯狂地追出了百米,雨雾中却是四顾茫茫,人影渺渺。对方死缠烂打的纠缠了自己这多久,从那诡异的身法,招招致人死命的杀技来看,应该不是一般的等闲人物,若是存心逃逸,还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 彭家主虽心有不甘,恼怒到了致极,一时之间却也无可奈何,忽然想到下面的战事,心神一震,随即迅速地降落虚空…… 此时巳是风停,雨歇,雷电收。夜空中又有隐隐的星光闪烁。 剩于的彭家一众弟子,这从道路的两端向中间小心翼翼地挺进,人人刀剑出鞘,全神戒备,以防突如其来的变故。 人间地狱,修罗场。满地的残肢,断臂,人体内脏四溅,横七竖八尸身堆积如山,举目皆是,可谓是惨不忍睹,长街的地上流淌着的是盈红的血水。 彭家的弟子中突然掀起一阵巨大的骚动,有人发出凄厉的惊呼,有人在拼命地呕吐,更有人在浑身颤抖,这些人虽也见过血,杀过人,但如此血腥惨烈的景况何曾见过。 前后不可一个时辰的光景,七八万彭家弟子巳被灭杀了一半有余,如此惨绝人环的杀戮,还有一丝人性么?彭家主的心中发出悲愤无比的嘶吼。 但,他又何曾想过,前一刻,他自己难道不也是想做诸如此类的事吗?夜袭,血洗风岚家的府邸,意欲斩尽杀尽,一个活口都不留,那时,他的的心中又何曾发出过这样的声音吗?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人性的自私,冷酷,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懂,别人也大可装作不明白。 陆随风等人在对彭家实施雷霆袭杀之后,并未一举将其斩尽杀绝,歼敌数万,迅速地抽身走人。一场以少搏众的袭杀与反袭杀,一场智与计的惨烈博弈和较量,至此缓缓地落下了帷幕。 一夜之间,三大家族在电光火闪的滂沱大雨中,展开了器师城史上前所未有的大火拼,可谓长街横尸如山,血流成河,至少有数万人死于这次惨烈的大火拼之中。 雨夜中发生的大火拼事件,尽管搏杀的双方都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人尸身清理干浄,现场仍会或多或少的留下许多遗漏的迹象。更何况,如此大规模的血腥搏杀,谁知道暗中能惊动多少梦中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总之,第二天便纷纷掦掦地传了开去,整个器师城一下沸腾了起来,各种版本的传闻纷呈,人人震撼,只怕这座一向平静无大波的城市以后再难有安宁之日,一时间,全城人心惶惶,仿佛器师城的未日就要来临一般。 十分意外地,器师总殿这次异乎寻常的没有派出大批金甲武士加强城内的治安,竟连平时正常巡逻各个区域的城卫军也不见了踪影,不知器师总殿此番存着什么心?难道要做壁上观,坐看这上千年的三足鼎之势,继续火拼下去,自行崩塌溃散,然后…… 然而,尽管如此,这血腥事件的三方却三缄其口,似乎昨夜的大火拼纯属子虚乌有,从来就没发生过,一切又归于平静。 此时正值百年一届器师大赛在际,四海八荒蜂涌而至的人流如潮,大街小巷举目皆见人头涌动,拥挤不堪,各大酒楼客栈尽皆客满为患,甚而连一些民居也一下变成了接纳外来客的住宿之地,其费用更是高得令人乍舌。 兵刃和丹药一样,对每个武者而言都是生命中的重要法码,缺一不可。一枚丹药可以改变人的体质,甚至一生的命运。一把兵刃的质地强弱好坏,能让一个武者多出几条命来,非旦增强战力,还能助长威势,令敌心寒胆怯。 所以,对各大家族,势力来说,器师的份量也毫不逊色于丹师,可谓是同等的势在必得。 当然,有资格前来器城观赛的人,俱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主,身上没揣着千万上亿的金币,在这烧金币的器师城,的确会令人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一时间,器师城内可谓是高手云集,强者有如过江之鲫,一方强豪,霸主更举目可见。所以,在此之间能低调时,莫张狂,否则下一刻必招杀身之祸,甚至连怎死的都不知道。 事实上,此刻的器师城却是混而不乱,因为人人心存顾忌,纷纷谨慎行事,能忍则忍,退一步地阔天空,无处不是路。如此一来,整个器师城到也是和谐一团,相安无事,连小波小浪都没荡起一个。 但,这也只是一种表相而已,当下的器师城实则是龙游虎行,似若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一颗火星,一个触碰,都引发火山喷发,掀起惊天风暴。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令整个器师城骇然震动起来,有人似乎有意在这个巨大的火药桶上扔下了一颗火星,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团燃烧的火球。 器师大赛在中央大陆,同样是百年难得一逢的重大赛事,其受关注的程度绝不压于其它的百年赛事之上,由此可见器师在这片世界的重要位置,也同样倍受瞩目。 器师大赛的比赛规则也和丹师大赛一般,中包含着三大赛事,分别为;器师,器宗,器王,三个不同层面的大比拼,最终分别角逐出未来百年的第一人。 七品以下的器师根本没资格参予这种高级别的赛事,单是参赛的七品器师就有上万名之多,经过数十轮的大比拼,能笑到最后的也只有一百名,才拥参加终极决赛的资格。 八品器宗的赛事也不例外,参赛的器宗更是多达五千名之上,也是经过连番的激烈角逐,靠前的前三十六名器宗,才有资格参加最终的决赛。 唯有九品器王的赛事尤为特殊尊荣,因为乞今为止,满天下能被誉为器王称号的,唯有区区十八人而巳,称之为凤毛鳞角也绝不为过。所以,也就无须争夺什么决赛资格权,直接进入器王第一人的最终角逐。 另外,此届器宗大赛的第一人,也有拥有资格参加器王大赛的爭夺,也可以自由选择不参予。只不过,古往今来,敢冒然参予器王排名争夺赛的器宗第一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摆明了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取其辱而巳,徒惹天下人遗笑千古。 器师大赛开赛在际,作为器师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彭家,如在往昔,这种百年一遇的盛会之际,彭家的成员弟子们一向都是个个心高气傲,霸气十足的出现在各个埸合。 然而,当下的彭家府邸却是时时大门紧闭,戒备森严,一股莫名焦躁的气氛在家族的府邸中流动,压迫着家族中所有的人,沉闷令人几欲窒息。 家族的议事厅中,彭家主以及数十位家族的高层人物都肃然端坐其中,人人的脸上都堆满了凝重而阴沉的神色,显得忧心忡忡。 "家主,刚接到传报,家族的商队在距城外的百里处,又遭到受一群神秘人的袭击,价值数十亿金币货物全部损失殆尽,护送货物的家族护更是死伤惨重,除了几人侥幸生还外,几乎全被灭杀在荒野之中。这种事在数日内巳发生了三次,再这么下去,只怕……"座位上的一位长老立起身来,悲愤出声。 "这几日,家族在城中的许多重要产业都遭遇到神秘人物的袭击和破坏,纷纷倒闭歇业,而派出去调查的族中高手精英,也一个个有去无回,踪影全无。" "岂止如此,凡是走出府邸大门的人,同样没见一人回来,我彭家府邸如今已被风,楚两家的人牢牢的封闭困住,就像是一座死城一般,如不再想出一个应对之?来,只怕彭家这上千年的基业便会遭遇灭顶之灾,就此毁于一旦。" 第五百零四章生死挑战贴 大厅中的气氛低迷到了极致,一众高层人物尽皆微不可觉的低垂着头,暗自哀声叹气,纷纷报怨着这位现任家族的失策,导致族中精英高手无故折损了许多,可谓元气大伤,巳到无力与两大家族中的任何一家分庭抗衡,更别说两家携手同盟,意欲彻底摧垮彭家了。请大家看最全! 只不过短短的数日间,这位彭家主的发鬓间巳凭添了许多白发,看上去像是一下苍老了十年一般,浑身上下的骄横霸气似乎也蕩然无存,由于自己的狂妄自大,野心勃勃,至使家族陷入了一埸史无前例的危机,如今的他已是焦头烂额,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什么应对的良策。 彭家自雨夜遇袭,惨遭重创之后,便收敛起一向霸道强势的作派,竟然自甘委屈地乖乖龟缩在府邸之中,而平时低调惯了的风,楚两家,却突然十分令人意的强势起来,并且毫不忌讳的强强联手,不断强力地打压彭家在器师城中的所有重要产业,包括数次的大型商队遇袭,非旦货物损失殆尽,护卫人员几乎也难以生还。这种杀伐果决的手段,直疑是这两大家族所为。 庞然大物的彭家一下陷入了风雨飘摇,及及可危的境地,对外的各种运输和生意中断,城内的产业纷纷倒闭关张,断绝一切的经济来源,彭家就如同一个垂垂待毙家族,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根本无法支撑多久,便会自行崩溃。 甚至连彭家府邸外围也被人彻底封锁,凡是走出府邸大门百米外的彭家弟子,都会莫名其妙地的就此一去不回,直令全府上下人心惶恐不安,除加强戒备之外,根本无可奈何。 "家主……" 就在这时,一个金狼卫统领突然走进了议事大厅,他的手中拿着一张黑色的贴子;"有人送来了这张贴子。"金狼卫统领将贴子送到上座的彭家主手上,肃然退下。 大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缓缓打开贴子的彭家主,仅仅看了两眼的彭家主锦袍竟然无风鼓蕩,眉发倒竖,脸上更是充满着愤怒无比的表情。 "欺人太甚,风,楚两家简直恶毒致极!"彭家主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因愤怒而扭曲,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怖。 "家主,这贴子是那两家送来的,里面说了些什么?"有人出声询问道。 "哼!这风,楚两家竟然联手向我彭家发出了"生死挑战贴",并言明一日后,在城中城的演武埸内一决生死胜负,输了的家族必须无条件地退出器师城,从此不许返回。"彭家主咬牙切齿地愤怒出声道。 "这……生死挑战贴!家主,我们此时巳元气大损,又岂会是这两家的联手之敌,绝不可冒然同意应战!"一众高层人物纷纷岀言劝阻道。 "不同意?有用么?"彭家主的脸上挤出一絲比哭还难看的苦笑,眼眸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悲凉情怀,冷漠地道:"这两家巳向器师总殿上交了这份"生死挑战贴",并还得到器师总殿的认可。我们如不同意,同样必须无条件的退出器师城。事巳至此,我彭家岂可不战而退。" 不战而退,将彭家上千年的荣誉尊严置于何处?一旦传掦出去,彭家在这大西北之地将受到最耻辱的唾弃。这个浅显的道理傻子都明白,一众高层人物俱皆沉默了下来,人人的脸上都带着暗然神伤。 "更何况,就算真退出了器师城,我们彭家就会安然无恙么?以对方赶尽杀绝的手段,也不会让我们如此轻松的离去。"彭家主毕竟是经历过许多风浪之人,尽管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仍能保持住一份清明冷静的头脑。 "我彭家上千年来,经历过无数次危机,历代先祖,就从没一个退缩过,所以,这一次也绝不能苟且偷生的退缩。" "宁为玉碎,绝不退缩!"大厅中所有人都怒吼出声,人人眼中都充满了坚定和悍不畏死的神情,这就是一个家族千年传承的力量,面临重重危机,明知此战凶险无比,一旦决定了下来,全族上下就绝无一人会退缩。 更何况,彭家虽大伤了元气,但终端战力却没受到多大损害,此战关乎着全族未来的生死存亡,万不得以之下,一众高层人物纷纷要求请出数位潜修了百年,至今仍未现世的老祖。有这些老怪物出战,应该有很高的胜算。 与此同时,彭家为了以防不测,在暗中悄悄地将大批珍贵的财物和一部人员,由一条秘密通道悄无声息的提前转移了出去。 一夜之间,三大家族"生死挑战贴"的事便传遍了器师城的大街小巷,这绝对是个爆炸性的消息,足以令全城的人为之沸腾疯狂,这可是上千年来绝无仅有的轰动大事件。 这三大家族都是器师城无可争议的霸主,彼此间平时虽明里暗里的摩擦不断,却也始终保持着一种三足鼎立的平衡态势。但这 "生死挑战贴"一出,无论谁胜谁负,这三足之势都势必会倾刻崩塌,整个器师将面临一种全面洗牌的混乱局面。 所以,此一战的关注度吸引着全城大大小小的各种势力,且不说这一战的精彩和激烈程度,失败的一方极有可能当埸残死在埸上,同时不仅将失去家族所有的产业,而且还将永远离开这座市。 第二天的清晨,霞光初放,万里朝辉,的确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新的一天或许只是昨天的重复,或许会发生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谁知道?总之,未知的东西才会充满着神秘,充满着无尽的悬念,令人患得患失的充满着期待…… 城中城的演武埸并不是很大,勉强可容下五万人左右,整个演武埸的设计十分巧妙,呈园型的锅底状,无论从任何一角度都能看清楚赛台上的情形。 此时的演武埸内巳是人声沸鼎,坐无虚席,贵宾席上更是坐满了器师城中,各大豪门势力的头面人物,连器师总殿也特意派出专人前来主持见证这埸十分罕见的挑战赛。 风岚家和楚家的人员全都坐在演武埸台南的坐席上,陆随风等人也在其中,之前的一系列针对彭家的行动,都是他在暗中一手谋划的,将彭家一步逼上了这演武埸,也是拜他所赐。 器师总殿对这三大世家的火拼,采取了坐山观虎斗的姿态,虽然藏着某种不良的居心,乐见三足鼎立之势的崩塌瓦解,然后重新来个全城势力的大洗牌,然后再成为器师城名符其实,独一无二的真正掌控者。 但,反过来也同时给一些家族可乘之机,否则,器师总殿一旦真正出面叫停,三大家族还真不敢不忌惮几分,也不至会将彭家逼到这个份上。 彭家之人都坐在演武埸台北的席位上,然而,一向霸气张掦,自信狂傲的彭家人员,如今却是个个神色凝重而阴沉,往昔神彩飞埸的嘴脸荡然无存,人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愤怒和仇恨的目光。 喧哗的人声突然静了下来,万众瞩目的期待下,一位大概是器师总殿特派的主持裁判走上了高高赛台中央,声称以器师总殿名誉公平公证的见证这埸生死挑战赛。接着便宣布此次挑战赛的规则;敌对的双方各派五人上埸进行搏杀,刀剑无眼,生死各负其责,败的一方将失去家族所有的产业,而且还将永远离开这座市。双方如无异议,生死挑战赛正式开始! 只问结果,不问生死!冷酷,无情,血腥的规则,刺激,震撼,令人血脉喷张。你有写遗书,留下遗言吗?你有视死如归,面对死亡的觉悟吗? 回答的结果或许不尽相同,为了武者的尊严,荣誉,为了家族的未来,不惜一战,不惜一死。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不等于实力,只有经过惨烈的搏杀之后,仍还坚挺的立着,才能被天下人认可。 彭家的座席上,不知什么时候,骇然出现五位白眉白发的老者,看上去至少都在八旬开外,实际年龄不得而知,个个面色红润,气息内敛,低眉垂目的席地而坐,静若止水,有如老僧入定一般。 "各位老祖,此战关乎着我彭家的生死存亡,千万不可姑息留手,让对方有任何可乘之机……"彭家主一脸凝重地颤声道,虽为一家之主,对着这五位白眉白发的老祖,却也是恭敬有加,不敢有絲毫不敬之态。 "哼!"其中一位老祖的鼻中喷出一声冷哼,一直盘坐着的身形突然平平地离开坐席,缓缓地悬浮空中,下一刻,便如同一片白云般悠悠地飘向高高赛台。 "竟然以"白莲渡九重"的高深法门出埸,的确够震撼人心的了。"台南坐席上的楚家主微皱着眉头,出声道:"没有数百年的实力修为,根本无法做到。" "这彭家竟连百年不闻世事的老祖都请出来了,我们是不是大意疏忽了,早知如此,也应该将家族中的老祖们请来。这一战只怕……"风家主风泰岳有些忧心忡忡地出声道。 第五百零五章 青凤戏老祖 眼前的空间骤然一阵扭曲,但见风云滚荡间,一道人影仿佛撕破云层,长衫飘飘地降落在演武埸的高台之上。 众人凝目望去,白眉,白发,白须及胸,如雪的长衫飘飘,肌肤如婴,严然一派仙风道骨的风彩,令人禁不住生起仰视膜拜之心。 "老头卖相挺不错的,走出去分分钟都可以忽悠一大片人。"青凤一脸不屑地喃喃道,声音虽小,但此时演武埸内却是一片沉寂,以至这小小的喃喃声竟随风飘进所有人的耳中。 刷! 一道如电似箭般的目光,有若实质般地划过青凤的身躯,竟然发出一阵利刃切割般刺耳声。换着旁人这一道神光便可将其轻易的切割撕裂开来,但眼前这个清纯可爱的小丫头却视若无睹,毫发未损。至令此老白眉微不可见的轻皱了一下,同时展开神念对其扫视了一番;体内一片虚空,唯见点点清辉,几絲飘云…… "都活了二百来年的悠悠岁月,还这般为老不尊。我可是一个女儿家呢!怎可这般不知羞耻地在人家身上扫来探去,坏我名节,简直就是为老不尊。"青凤愤愤然地言道,一脸楚楚哀怨之色。 "嗯!竟能一眼看出我夫年岁,小姑娘不简单呀!"这位白发老祖啧啧道,嗓音尖细刺耳,有若太监的音调。 "啊!还真被本凤儿给瞎猜对了!"青凤开心地拍着手道;"看你老这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没有千把岁,至少也该有五六百吧?" "哼!装,继续装!能走上这赛台之上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面对老夫还能这般淡定洒然,谈笑自若,竟而还敢出言不逊。这等扮猪吃虎的把戏,怎能瞒得过老夫法眼?"尖细的嗓音咳咳冷笑道。 "死老头自作聪明!你彭府上下就没一个好东西,重子重孙是这样,白眉白发也绝好不了那里去,全是一堆死不足惜的大坏蛋。"青凤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高台的老头,开口便一通臭骂。 三缕白须无风自动,心境修为再深,遇上这只千年的刁凤,不被气得全身乱颤才怪。当然,如没陆随风的暗中授意,这只凤还不致会这般张狂。 "好刁蛮野性的小丫头!呵呵!有意思!"老傢伙的定力果然不凡,被人骂成这样,竟然还不动怒发彪,的确有些出人意料。 "走上这赛台,本就是来杀人的,当然,也应有被杀的觉悟。倘若本凤儿技差一筹,刚才那一眼只怕就让本凤儿躺下了。一点品位都没有,德行差透了!"青凤歪歪嘴,显出一副十分无辜的模样,实在令人有些啼笑皆非。 "是么?在老夫的眼中只有对手,从没有年龄性别之分。 你竟敢对老夫口出不逊之言,老夫也不介意先拿你开刀,做个示范!"话落,一道水箭应声而出,无声无息地直向二十米之外的青凤奔射而去,说杀就杀,没一点高人的风笵,更是视人命为草介。 波! 空间泛起一阵水纹涟漪,奔射的水箭嘎然而止,涟漪轻荡,水箭没入了一道凭空生出风墙立中,瞬间化为无形。 "嗯!"出手的白发老祖惊诧地轻哼一声,这小丫头竟能轻易化解这玄力所化的水箭?百年未闻世事,巳然沧桑变幻,高手辈出。 白发老祖双目精光闪烁,虽然一时看不出对方修为的高低。却并未因对方是位弱不禁风的姑娘儿而有所小视。活了这大把的岁月,自然明白能走上这个赛台的人皆非等闲之辈。 “竟然还是乾坤境高阶!运气不错,不然也太没劲了。”青风上下打量着对方,云淡风轻地笑道,似乎一点没将这位道骨仙风的老祖放在眼里。 “咦!你竟然能看出老夫的修为?的确不简单!”白发老者目光烁烁地凝视着青凤,瞬间提足了十二分心神,显现出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 “切!这都不知道,你额头上写得一清二楚。”青凤撇了撇嘴,不屑地出声道。 白发老祖闻言,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额头,这才发现自己被人耍了,顿然恼羞成怒,全身气势轰然爆裂开来,一股凛然的杀意有如万马奔腾,直朝对方席卷而去。狮子搏兔须尽全力,老者深谙此道,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把剑,随之呛然出鞘,一道刺目的电光划破空间,横跨十米的距离,瞬间射向茫然未觉的青凤。 一剑穿胸,一击必杀。赛场上没有男女老幼之分,站在对面的就是对手,敌人,誓斩杀之。 “完了!一个多俊俏的姑娘,死了多可惜呀!” “真他妈的还是人么?竟让一个姑娘来送死。”场下一片惋惜之声,纷纷岀言咒骂风,楚两家不是人。 这位白发老祖的心志有如铁石,毫一点无怜香惜玉之意,穿胸的长剑不停地旋动,撕绞着,直到对方的身躯被撕绞成片片碎屑,这才深吐了口气,收回长剑,嘴角溢出一抹微不可觉的残忍笑意。 “死老头!玩够了没,心好狠呀!” 一个幽怨的声音飘过白发老者的耳畔,有如惊雷般让白发老者全身巨震,凝目一看,这小丫头仍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神情间带着几分幽怨。 “刚才绞碎的是什么?幻觉!”白发老者有些迷茫地揉揉眼,自己适才真实不虚地搅碎了这小丫头的身体,怎会这样? 但见青凤一袭衣裙飘飘,莲步盈盈,细腰轻扭,犹若柔风拂柳,看上走显得那么娇小,柔弱,对方仿佛一根指头都能将她轻易捏碎。 白发老者再也不会这样认为,他此刻却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前车之鉴,他绝不会再被这幅娇弱的外表所迷惑。扮猪吃老虎,同样的戏码上演两次,如再不明白,那就真是猪了。 白发老者的神色显得格外的凝重,手紧握着剑柄,全身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犀利的目光精芒闪烁,有如实质般射向那看似娇弱的身形,一般人面对如此锐利的神光几乎都会当场崩溃。 但,在青凤身上却看不到丝毫惊惧之色,全身上下有若随风而动的拂柳,仍是那么自然随意。身影却忽然一阵闪烁,漂浮虚幻,时聚时散。 "老夫不会被你这弱不禁风的外表所迷惑,会拿出全部实力与你全力一搏。”白发老者一字一句地道,声音里透着无比凝重的味道,同时充满了森冷的杀气。 “不就是一场比试,何必将气氛弄得如此紧张,真是高看你了。”青凤仍是和风细雨地道,脸上却满是不屑之色。 “你这小丫头有资格让老夫重视。”白发老者深信不疑地出声道。 “你这死老头却还没资格让本凤儿足够的重视。”青凤鄙视地刺激着对方。 哗!全场人顿时全都张大着嘴,眼珠掉满了一地。 “太狂了!” “一个小姑娘,真不知天高地厚。” 白发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一向霸道惯了,何曾有人敢如此蔑视自己,彻底触犯了他那所谓的尊严。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厚重之道!”一道沉重的话音落下,一步抬起,手中长剑同时锵然出鞘,跨步斜劈,一道粗壮的电芒发出咆哮吼声,瞬间划破十米空间,厚重无比朝着青凤迎面劈斩而去。 青凤望着那巨岩般沉厚的一击,灿烂一笑,纤手一掦,火焰飞凤枪在握,随即优雅地挥出一枪,一团炽烈的螺旋火焰从枪锋绽射而出,白发老者如山般厚重的剑芒不断暴出碎裂般的炸响,瞬间崩溃消散。 气劲反噬,白发老者如遭重击般的闷哼一声,身形一震,向后猛退一步,脸色微显苍白。 青凤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再次优雅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千百朵螺旋烈焰犹似血色蝶舞旋飞,仿佛展动着轻灵的蝉翼,撕破空气的阻碍,朝着惊骇未定的白发老者席卷而去。 上下翻飞的螺旋烈焰飞速地旋动着,发出丝丝鸣响,每朵烈焰都闪射着炽热的幽光,有如刀光剑芒般的锐利,每次旋转划动都会带出一片血芒,一朵绽放的血花。 如此优雅,飘逸,灵动的烈焰,却充满凛然无比的杀气。嗡嗡的颤响着,落在白发白老者耳边有如九天惊雷炸响:“杀无赦!” 白发老者一个大意,如雪般的华袍长衫便已染血,怒目如电绽射,仿佛欲将对方刹那撕碎,一波一浪的涟漪微澜从手中长剑奔湧而出,层层叠叠,波光涟涟如水的流光不断揉碎漫空的螺旋火焰。 白发老者全身气息鼓荡,染血的华袍长衫无风自动,身上的气势随之蔓延开来,周边的空气不断发出轻微的炸裂声。 青凤脚下不丁不八,随意的宁立着,没有鼓荡的气机,浩大磅礴的气势,全身上下虚飘飘的,毫无设防的势态,犹似头顶天空中的一片悠悠的白云。 白发老者皱了皱眉,不断的眨着眼,但见对方的身形忽明忽暗,时隐时现,虚幻不停。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年岁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一时产生幻觉。这怎么可能? 第五百零六章首战争锋 青凤随意的宁立着,脚下不丁不八,没有鼓荡的气机,浩大磅礴的气势,全身上下虚飘飘的,完全一副毫无设防的势态,犹似头顶天空中的一片悠悠的白云。※%, 白发老者见状,微皱了皱眉,不断的眨着眼,发现对方的身形一下变得忽明忽暗,时隐时现,虚幻不停。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年岁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一时产生幻觉。这怎么可能?自己可是高阶尊者的存在,心神力无比的强大,不由凝神于目,意欲锁定对方的身形和气机,趁其不备,发起惊天一击。 有风吹过,掀动一缕鬓发,遮住了青凤的视线…… 锵!白发老者等的就是这一刻,机不可失,手中利剑锵然出鞘,一抹精光划破苍穹,夹着尖锐的呼啸,瞬间便出现在了青凤眼前。惊天一剑,疾若天外流星,强劲的剑芒直透对方的身影。 心中方自一喜,眼角余光忽然发现一点红光直朝自己的左脑飞射而至,心神一震,虽惊而不乱,白发微动,一个"惊狮摆头",堪堪避过必杀的一击。一道炽烈的枪锋扫过,头皮火热生疼,几缕白发在空中飞洒开来,散发着淡淡的焦灼味。 呼!方才喘过一口气,又见一抹血红的精光在额前飞速放大,迅疾回剑一格,铛的一声崩开了对方袭来火焰枪身。身形随之暴退,手中利剑顺势舞出一团剑花,顷刻绽放百道璀璨剑光,揉身反击,朝着青凤狂暴地倾洒而去。 面对漫天剑芒,青凤没有闪避格挡,视若不见。枪锋一抖,飘飘地递出一枪,透过重重叠叠的剑影直取对方的咽喉。 这猝不及防的一剑,直吓得白发老者惊魂出窍,汗毛倒立,收剑狂退,漫天剑影顿时溃散。反击得快,退得更快。怎奈对方枪芒有若幽灵般穷追不舍,每次枪锋颤动都会闪射七点火星,分射周身七大要害部位,令人防不胜防。 铛铛铛!...... 每崩开对方的一轮攻击,身上都会留下数道口子,鲜血一路飞洒。惊骇,郁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纷至袭上心头。 眼下唯一的一条路,唯有退,飞速地退,退出对方的攻击范围。直退至高台边缘仍茫然不知,直到一脚踏空,才惊觉发生了什么事。晚了!自己一把年纪,一身顶尖修为,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得胆战心惊,毫无还手之力,还被硬生生地被逼下高台…… 毕竟是顶尖的高阶尊者,虽然满身溢血,身临虚空,仍是惊而不慌。深吸一口气,凝聚最后的玄元力,凌空翻腾几周,踉跄坠地,重新返回高台之上。 上百道水箭同时无声无息地迸发而出,疾若奔电,夹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每道水箭都闪射出冰冷的光泽,锋芒杀气凛然迫人。上百道水箭齐发,令人一时间根本无从闪避抵御。 "雕虫小技!"青凤冷斥一声,纤手虚掦,身前凭空出现一道青色的风墙。 嗖嗖嗖! 百道水箭瞬间全数没入风墙之中,却恰似泥牛入海,风墙一阵轻微的颤动间,百道犀利的水箭骤然化为无形。 水之领域! 白发倒竖,白须飞扬,但闻一声怒喝,空间随之一阵扭曲,滚滚洪流仿佛从天际倒悬奔湧,倾刻间天地一片汪洋,无边无际,浩瀚无涯。 嗷! 一声尖厉高吭的凤鸣震荡虚空,天际深处骤然呈现出一只百米长的巨型青凤,凤翅一展漫空云层破碎崩裂,凤躯盘旋间拖出一道青色的轨迹,点点清辉耀眼夺目,不断分崩炸裂开来。 肉眼可见无数点点青辉,迅速地汇聚成一股青色飓风,咆哮,呼啸着席卷天地汪洋。倾刻间风云色变,百道惊涛汹湧拍空,纵横交错,层层叠叠地相互冲击碰撞,轰然爆裂之声不绝于耳。青色飓风肆虐地掀江倒海,汪洋不断沸腾奔湧,似若万马千军自相搏杀廝拼,不过片刻之间,汪洋的面积便随之不断地萎缩……最后竟然只剩一池清水,寂寂无声无波。 哇! 白须染血,一蓬血水从老者口中喷射而出,血溅三尺,盈红一片。身躯晃荡,踉跄暴退数步,如婴肌肤苍白如雪。水之领域荡然无存,玄力反噬,内腑巳然遭受重创,有血禁不住地从口中溢出。 可怕的水之领域,更恐怖的巨型青凤,龙卷飓风。孰强孰弱,根本无须评判,明眼人一瞥即知。 换作平时,此战胜负已见分晓,但,这是生死挑战,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下这座高台。所以,下一刻,白发老者便见一道璀璨精光在眼前乍闪而逝,接着忽然发现自己猛地飞了起来,飞得好高好高,可以一览全场的观众。 “咦!我的身体怎么会在下面,头呢?天呐!颈项上的血竟喷出了三尺多高。啊!我怎会跌了下来……”这是白发老者留下的最后一道意识,砰!一颗两鬓斑白的头颅从高空坠下,砰然落地,像球一般地滚动着。 “这神情悲伤,悲凉!”青凤显得有些哀伤地出声道,接着突然飞起一脚,将白发老者的头颅踢向台北的彭家坐席。 全场数万人,竟无一人发出声响,一片死寂。 “哇!......” “啊!......” 有人在呕吐,有人在惊呼。 青凤随即伸出纤纤玉手,推了推那无头的身躯,轰然而倒;“死了还继续立着,会吓死人的。”甜甜的一笑,掸了掸衣衫,整理了一下鬓发,清风拂柳般的盈盈离去,阳光灿烂地走下了高高的赛台。 "这……怎么可能?"彭家主骇然地大张着嘴,惊恐万状地望着跌落在脚下的那颗白发苍苍的头颅,一双死不瞑目眼睛直令人毛发倒竖。这可是乾坤境高阶的老祖呀,怎可能被一个小丫头击败,甚而连头颅都被斩了下来,这一切显得太不真实,直疑是幻觉。 本以为这风,楚两家太过自负自信,如此生死攸关的挑战,竟没有将家族的老祖请出来放手一搏,未战已输了一半。殊不知…… “彭家败!”裁判冒着丝丝冷汗大声宣布结果;"下一埸……" 裁判的语音尚未落下,高台之上不知何时又出了一位白发白眉,同样道骨仙风般的老者,每踏出一步都充满了山岳般的力量,内敛不散,却又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一身淡黄色的长袍,长袍边缘滚着金边,此老的身形尤为高大,似若一座峰岳耸立,令人不敢轻易逼视。双手握着一把异常宽厚的大剑,十分随意地横在胸前,给人一种铁锁横江的势态。 "燕儿!这老头拥有乾坤境高阶的修为,还是土系属性的武者,善长防御反击。当心啦!"陆随风旁若无人地对着紫燕轻声柔语地言道。 陆随风说话的语音虽小,却清晰地传入了那黄袍老者的耳中,令其惊颤不巳,这小子竟能一眼透自己的实力修为,甚至连武道属性都一目了然的说得清楚无误。一双白眉不由微微地皱拢,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透出的战意更盛几分,浑身热血沸腾,一股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一道冲霄的剑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剑芒, 当紫燕像一只紫蝶般的翩翩飞上赛台,一袭紫色裙衫,清纯的气息,生机盎然,好清纯唷! 埸下又掀起了一阵声浪。 “我操!又是一个姑娘!” “女人怎么了!你这五大三粗的样子,站在台上两腿直哆嗦,只怕连女人都不如。” "千万别小视了女人,没看见刚才的那一幕,一旦狠起来,简直比男人更血腥凶残。" 紫燕的身形刚落在高台的地面,一道峰峦般磅礴厚重的剑势已隔空斩落,仿佛一座巨峰从天而降,令人生出无所躲避的感觉。 "偷袭!这死老头太无耻了,一点风度都没有,竟然出手偷袭一位姑娘。" "一把年纪简直活在了畜牲身上,连妖兽都不如。" 埸下响起一阵喝斥怒骂之声,这黄袍老者的无耻行径惹来了众怒。 紫燕却不以为然淡淡一笑,即然站在了这挑战台上,先出手的人未必能算是偷袭,可称之为出其不意,抢占先机,或是先声夺势,都完全说得过去。 面对这突如其的,如山般厚重的浩然剑势,紫燕一双秀目似若星辰般的闪烁,没有絲毫闪避躲让的意思。下一刻,一道金色剑芒仿佛从天际深处,惊电般的划空斩出。 一道金色流光飞速切入高山巨峰,骤然迸发出一阵高频率的的剧烈震荡,空间一阵微颤,扭曲,山峦般坚挺的厚重剑势,肉眼清晰可见的四下龟裂开来,随之分崩离析地轰然爆裂,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黄袍老者的如山剑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神色间仍是一派肃然,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 第五百零七章 千万别小视了女人 黄袍老者的如山剑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神色间仍是一派肃然,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 风云剑势! 紫燕手中"断金"之剑飞掦,平地金风骤起,一时间,狂风呼啸咆哮,怒卷滚滚尘涛土浪…… 黄袍老者但见自己的厚土碾压之势,被一股骤然而现的金色飓风席卷,漫空尘土顿时飞揚消散。 心中一凛,神色之间战意滔天,几近疯狂,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整个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 黄袍老者双手大剑朝天举起,显得更加厚重无比,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令人顿然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黄龙呑云! 一声龙吟啸天,剑势劈空降落地面,势若大山巨岩降临,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朝着紫燕奔涌俯冲而去。 这一剑之威,足可裂山断岳,剑影闪动间,叠叠重重,一气劈出数十道如山剑芒,一剑更胜一剑,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紫燕的身形笼罩在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是重重龙影剑芒。 黄袍老者目中精光烁烁,杀气铮铮地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袭紫衫裙衣飘浮闪动,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剑芒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紫燕的三千青絲飘飘飞扬,一脸云淡风清,身在如山的龙影剑芒中,有若闲庭信步,行云流般的洒然自如。突然侧身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如风一般轻灵地从漫天剑芒龙影的笼罩中掠出,没人看清她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秒,便骤然出现在黄袍老者的面前,剑出,一道金色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对方持剑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黄袍老者毕竟是乾坤境高阶的顶级尊者,绝非等闲之辈可比,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疾退的同时,双手大剑飞旋,卷起一蓬尘土,与剑芒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先确保自身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宽大剑锋,由下往上朝着紫燕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紫燕也没料到对方的临埸机变能力如此老到,战斗意识这般敏锐,惊愕之下,想要闪避巳是不及,念动间残像立现,真身方才隐去,留下的残像巳被对方由下而上的挑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黄袍老者的脸刚浮出一抹冷漠残忍的笑意,随即嘎然而止,因为他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接着便见一点金色的流光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黄袍老者诡异刁钻地一剑方才撩出,去势尤为强劲,一时之间想要既时回撤格挡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紫燕出乎意外地,未有想象中的对其穷追不舍,令黄袍老者有机会迅速地拉开彼此的距离。 黄袍老者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惊魂略定的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厚重如山的气势随之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峰峦,悬在紫燕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直到此时,黄袍老者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心下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虽然修为实力与自己似在伯仲之间,但对方毕竟太过年轻,临战经验不足,以至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峰峦横天"之势"。 一时间,黄袍老者大幅滑落的自信霸气再度蒸腾勃发,不可一世的狂傲之气张显无遗;"在我厚土之"峰峦横天"之势的碾压下,没人可以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轻则肤裂骨碎,重则五脏俱焚,倾刻之间变成一堆肉泥碎沫。" 眼见对方娇小柔弱的身躯,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峰峦横天"之势肆虐的碾压,竟然并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心中虽感惊诧,但绝不会因此生起一絲怜香惜玉之意,对方的强大巳令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紫燕的头顶之上似若悬着一座伟岸厚重巨岩峰峦,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整个身躯在如山的重压下簌簌颤抖,体内连绵不断地弥漫出一股股轻烟薄雾,迅速地汇聚组合成一片滚滚云涛,雪浪翻荡奔腾,瞬间席卷万众山岳,道道金色流光从滚蕩的云层间绽射而出…… 噗噗噗……厚重的巨岩峰峦肉眼可见的龟裂开来,不断崩裂倾塌黄尘灰土飞掦蔽空。 吼! 黄袍老者见状,怒喝出声,手中大剑在空中呼啸盘旋,四周的厚土玄力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一条黄龙仿佛从撕裂天际深处的云层,势若奔雷般的直朝着紫燕淩空当头俯冲而去。 暴吼声从黄袍老者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剑势,威凌无双,剑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剑势威压降临,如天降陨坠地,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肉泥…… 黄袍老者的这一剑,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锐利无铸的雷霆一击,所经之处,在高台坚硬的地面上犁出了一条长长的深坑,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面对这磅礴浩荡和霸道完美组合的撼天一击,紫燕星辰般闪亮的瞳孔微微一缩,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她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一道绚丽的金色光华破开苍穹,瞬间化出一道长达十米剑气长虹,仿佛从云层间骤然奔射而出。 卡嚓! 一道金色长虹带着高频率的震荡波,势若惊电奔雷般斩向对方似如天降陨石般的一剑。轰然一声炸响,金光爆裂的同时,黄袍老者陨石般的一剑也随之破碎不堪。 破碎的金光出人预料的,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瞬间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金色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黄袍老者见状,双目怒极暴睁;"横江断流!"一声厉喝,手中大剑暮地划出一道深黄色弧光,厚土玄力贯入剑体之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的真本色。 双方只在几个呼吸间,便经历了一波三叠荡的惊险搏杀,电光火石的强强交锋中,一番潮起潮落,黄袍老者从霸道无比主动攻击中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不得施展出"横江断流"的防御之势,以阻住来对方奔雷般强势的反击。 黄袍老者此时心下暗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势必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力,在彼此修为悬殊无几的情形,防御反击的策略可收奇兵骤然袭杀的效力,但…… 紫燕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把上品灵器"断金",金芒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绚丽夺目的金色长虹,每轰出一剑都会产生剧烈的震蕩波,每一声震响,都会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直令黄袍老者握剑的双臂震颤麻木,似有脱手飞出危险。 这一刻,对方娇小纤弱身躯在他的眼中,仿佛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自己引以为傲的"横江断流"之势,势必崩塌。 黄袍老者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怒目突起,浑身玄力不断地鼓荡倾泄而岀,尽可能维持"横江断"之势。 在紫燕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坚若磐石的"横江断流"的防御之势终于显出一条裂缝,如换作常人或许仍无法攻入其内。 第五百零八章 潮起潮落的搏杀 在紫燕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坚若磐石的"横江断流"的防御之势终于显出一条裂缝,如换作常人或许仍无法攻入其内。 但"断金"锋芒一阵震荡,诡异地穿透巨岩裂缝,一束刺目的金芒斗然在黄袍老者眼前扩展开来,直惊得其一身毛发倒竖。 滚!骇然惊觉下的黄袍老者,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手中大剑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一束诡异惊悚的金芒。 这势大力沉的拦腰狂猛一扫,满头白发飞掦,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金色锋芒,你洞穿我胸膛的同时,我的大剑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斩断你的身体。 黄袍老者当下根本没有更多时间做出选择,此刻唯一能做只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因为此刻的先机和主动权巳完全撑控在对方手中,反倒将这种瞬间的选择权抛给了对方。 紫燕此时巳然胜卷在胸,自然不会选择这种所谓的以命搏命,两败俱伤的愚蠢结果。娇躯一扭一荡,便从一个不可思意的死角瞬间飘移开去,同时也失了将对方一剑击杀的先机。 黄袍老者的拦腰一斩,至使千钧一发的危局顿解,凶悍无比的霸气再次蒸腾迸发,绝地反击,双手大剑闪射出混沌的黄光,仿佛撕裂云层骤然透出;刀劈万重山! 紫燕避过对方拦腰一斩,忽见眼前耀起一片混沌的黄光,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随之塌陷,万重山岳叠叠层层,仿佛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 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黄色剑芒,山崩地陷般的朝着紫燕的立身之处轰然劈落。 绝对避无可避,紫燕手中的"断金 "发出一阵颤抖轰鸣,似在警示危机的降临。 金锋裂斩! 紫燕心神一动, 浑身上下骤然一片金光四溢,人剑瞬间合一, 仿佛看到她的全身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璀璨金芒更加炽烈。 铿锵! 一金一黄,两道剑气锋无芒无可避免的轰然碰撞,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圈圈绚丽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哐当! 震荡的空气中传出一声金属断裂的坠地声,黄袍老者忽觉手上一轻,瞥眼望去,骇然发现手中的大剑只剩下了半节。这大剑出自一位九品器王之手,由精金密铁铸造而成,坚韧无比,无限接近帝品初阶的剑器。却在适才的一次撞击中骇然被齐齐斩断,而非震断,而且断口处平滑平整,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黄袍老者就在这微惊一楞之际,全身空门竟然一下大开,如同毫不设防的城门。惊觉时,一点金色流光充满了他整个眼底世界。 但,黄袍老者的战斗意识十分丰富老到,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紫燕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由于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紫燕意欲躲闪时巳然不及,自己剑尚未触及对方身体,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猛地轰然爆裂开来。 "好!杀了她,为老祖血耻!"台北坐席上的一众彭家之人群情激昂地惊呼雀跃,兴奋不巳地狂喊出声。之前折损了一位老祖,人人悲愤不已,情绪落到了谷底,每人的脸都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望着高台之上的这一幕,彭家上下像是打了鸡血般的兴奋,一扫之前的沮丧和悲情。杀,杀…… 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直令人看得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那女子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但,最终还是在劫难逃。 座席上的楚家主和风泰岳也被这突如其来一幕吓住了,皆以为紫燕巳然香消玉碎,直惊得大失常态轰然立起来…… 唯见陆随风仍然静静地端坐着,脸上一片古井无波,神色间没一点情绪变化的痕迹,两位家主都知道这位被一脚踢爆身体的女子,是他最心爱的未婚媳妇,按理此时应该比任何人都更紧张,可看上去却是一脸淡然,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令人直觉不可思议。 当在埸的所有人都认为这女子巳然香消玉碎,但,黄袍老者的眼中却透出一片震骇之色,虽然目睹对方的身形巳被自己一脚踢得爆裂开来,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身影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殊不知,所有人都太低估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所以,当高台之人再度闪射出一道璀璨夺目金色光华,这才看见她手中的高举着的剑,似乎在诉说了一个不可能的事实。 那就是当黄袍老者收回踢出的腿时,忽然发现自己腿竟然短了一节。接着便看见一蓬血光迸发,随即便从他的口中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也应声跌飞出去,却留下了身体的一部份没带走;半条腿! 对于一个少了一节腿的乾坤境高阶尊者而言,可谓巳是生不如死。如果换个时间埸合,紫燕或许会就此收手,放对方一马。但此时此刻,手中高举的"断金",却没有絲毫犹豫劈空斩落。 璀璨金色光华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从黄袍老者的身上一闪而过,有若惊鸿一瞥。 全埸一下变得一片沉寂,落针可闻,但只见跌坐地上的黄袍老者诡异地大张着嘴,双目园睁外突,充满了无尽惊恐之色。 噗嗤! 一条红线从他的脑门正中一直延伸至腹下,随即缓缓地剥离开来,紧接着一蓬红光突然迸发,整个身体骇然地竟从中间对半分裂成两瓣,左右轰然倒塌,一堆黄白之物相继滑落满地,勾画出一副无尽血腥的画面,惨不忍睹。 踏上这座生死挑战赛的高台,就等于跨上一条不归的血腥之路,必须具有死亡的觉悟。技不如人,横尸的便是自己,一旦敢走上场来,一切怜悯,仁慈,同情都是笑谈,都是足以致命的锐利杀器。 彭家之人的雀跃欢呼声尚未落地,高台之上便出现了惊天的大逆变,所有人仿佛一下从云端跌落深谷。 高台上的横尸污秽很快被清理干净,上一场看上去无论如何精彩,血腥,惨烈的摶杀,都有如逝去云烟,生死挑战赛仍要继续下去。 “老三,老五都先走了!活着的人该为他做点什么!”其中一位白发老人很快收起悲怆的情绪,眼中精芒闪动,杀气盈然。 人有时候记性真的很差,很健忘。比如去祭奠一位逝去的亲朋好友,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感慨,瞬间仿佛大彻大悟。争什么?抢什么?人死如灯灭,无论多么辉煌卓越,一杯黄土掩风流。可刚一出门,转过身,该争的照样争,有仇必报,一切照旧如常。 在数万观众狂热的期待中,各方的粉丝,崇拜者嘶声呐喊助威,有些甚而还在观众席间大打出手,场面异常火爆,台上台下就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 当裁判宣布下一场比赛开始时,高台之上竟然又出现了一个女人,这次却是从彭家的坐席间走出来,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女人是一个老太,至少看上去是满头白发如雪,年龄起码八十以上。 高台上,烈日下,云无涯犹似一块千年寒冰,在炽热的阳光下,全身上下仍如严冬的飞雪般冷冽。 十米外,静静地立着一个鬓发如雪的枯瘦老太,看上去双目浑浊,有如行将就木一般。但没有人会因此而有所忽视,因为能站在高台之上的人,本就是来杀人的。 在云无涯的眼中,这具朽木般的身躯,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无比惊人的凌厉气息,那浑浊的目光内仿佛蕴藏着一把随时都将出鞘的利剑,动则石破惊天。 两人静静的对峙着,云无涯的“独孤剑法”本就无招无式,后发先至,随心所欲,一般不会先发动攻击。他只是十分随意的立着,除了冷点之外,没有强大的气势与凛然的杀气,看上去全身都是破绽,似乎对手随手递出一剑都能至其于死地。 枯瘦老太眼中藏着杀机,可就是不敢贸然出击。对方看上去似乎全身都是破绽,亊实上就等于任何没有破绽,而每个看似破绽,都可能是攻击者的坟墓。 高台之上忽然有风吹过,枯瘦老太的身形蓦然微动,瞬间便出现在云无涯的面前,没人看见她运动轨迹,有如虚幻的鬼魅一般。 相距一米,阳光下突然闪出一抹寒芒,一丝阴冷的杀气幽灵般的缠向云无涯的咽喉部位。太快了!快得无声无息,诡异得令人防不胜防,换做常人此刻只怕已成了一具尸体。根本没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 第五百零九章唯快不破 但,云无涯绝对不是常人,他的拔剑术登峰造极,快到毫巅。请大家看最全!夺命的寒芒距咽喉只有一寸,云无涯这才骤然动了。 锵! 随着一声长剑出鞘的轻响,一点精光闪耀,有如天外飞星般划破天穹,直射向枯瘦老太眉心处。 谁的剑更快?是你的剑割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剑穿透你的眉心?以命赌命。 枯瘦老太似乎胆怯了,手中的夺命寒芒骤然隐退,下一刻,却让人意想不到地突然出现在云无涯的心脏部位。 这猝不及防的演变,太诡异了。前一秒的夺命寒芒竟然只是枯瘦老太的虚招,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云无涯致命的心脏部位。 “我本就是来杀人的!”枯瘦老太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狱,令人毛孔倒竖。 对方必杀的一击,精心谋算,无论云无涯此时如何闪避躲藏都无济于事,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一抹锐利的锋芒无情地穿透云无涯的胸膛。 枯瘦老太的脸上露出一道残忍嗜血的阴笑,嘴才咧开一半,便忽然地僵住了:怎没看见鲜血飞溅的埸景?,自己这一击似乎毫无着力感,没有任何阻碍,像是穿透一团空气一般。不好!这是残象。枯瘦老太心下一惊,迅速地抽身疾退,眼角余光却发现一点星光电射般奔袭而来...... “双方像是势均力敌,彼此的身形都十分敏捷诡异,看来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坐席上的风泰岳兴致勃勃地点评道。 “双方的实力差距不大,这一战应该会很幸苦,充满了悬念。”楚家主出声道;"“不过,枯瘦老太招式看上去异常阴毒,且身法也十分诡异,令人防不胜防。" "你说没错!但,我却在云无涯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随心所欲,意到剑到,剑出追魂夺命......看!他每出一剑,都笼罩着对方的七处要害部位,十分漂浮,刁钻,让人无法预判。"风泰岳继续评说道:"陆公子认为此战的胜算有多大?" "呵呵!这个还真不好预判,应该有三成吧!"陆随风淡淡地出声笑道。 "三成?陆公子是说云无涯此战只有三成的胜算?"风泰岳大感惊诧的唏嘘道。 "不会吧?公子对自己的人会如此没信心?"楚家主摇了摇头,脸上堆着不信之色。 "那倒不是!我这是尽可能保守的说法,正常情况下,应该有八成以上的胜机。"陆随风说的话,令两位家主越听越迷惑,倒像是在反着说一般。 枯瘦老太从诡异的攻击,必杀的一击,到抽身飞退,只在喘息之间。她自认为自已的身法巳有如鬼魅般迅捷,没想到对方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仿佛无处不在的风,无论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那似有似无的缠绕。对方随意的递出一剑,自己必得挥出十剑才能堪堪挡住。 一招不慎,处处受制,枯瘦老太不停地飘移躲闪,不停地挥剑格挡,一次次地上演惊险一幕,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 一剑,两剑,三剑...... 每一剑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令人惊心动魄。每一剑都直指全身七大致命部位,诡异漂浮的剑势令人防不胜防。一股深重的恐惧感遍袭全身,如此延续下去,不被对方开膛破肚,也会自行崩溃。 枯瘦老太心下一横,全身玄元力倾力暴涨,整个枯瘦的身形猛然拔地冲天而起,人在空抖手发出一道碧绿的幽光,这是一枚暗镖,色泽发绿,分明浸过毒,中者必亡。 通常到了这层面的尊者级人物,一般都不屑再使用暗器伤人,只是这枯瘦老太当真是被云无涯给逼急了,迫不得已之下才借此暗镖阻止对方的追杀之势。 枯瘦老太手段虽不光明,却收到意想的效果,趁着云无涯身形躲闪微滞之际,人巳瞬间脱出了对方的追杀范围。人在空中一挺腰背,看似垂垂老朽的枯瘦身形顿时挺拔如松,浑浊的目光此时有若出鞘之剑,修为若差一点的人,一道眼神都会令其失去一战的信心和勇气。 “有意思!天下武道唯快不破,老太的身法快若幽灵鬼魅,但却还未能领到‘快’的真正内涵,换个场合小子会悉心讨教。但今时一战,你我之间或许只有一人能走下台去。至于谁快谁慢,自然只有活着的人说了算。”云无涯冷芒如电地出声道。 “呵呵!之前倒是小看了你这小子,接下来不会再给你可乘之机,先倒下的绝不会是老娘。”话毕,枯瘦老太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接着一剑平平刺出,没有强劲的元力波动,无声无息地跨过二十米空间,看不见这一剑的线路运行轨迹,但见一抹寒光而逝,下一秒便出现在了云无涯的眼前。 这样的剑速,换做常人,只怕剑未出鞘便被一剑抹杀。太快了!人的动作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云无涯的脸上却仍是一片平静,看不到丝毫的惊色。唯有一抹精芒在眼底闪过,内心微感惊讶,如此迅捷的剑速已达到某种极限,只不过,他仍十分清晰地捕捉到它的线路和运行轨迹。这说明自己的剑意已达到了一种未知的境界。 锐利的剑气锋芒未及,森寒的剑气已然袭体,皮肤皮层隐隐生痛。避之不及,长剑在千钧一发间锵然出鞘,剑随意动,胜似惊虹一瞥。 叮!一剑电闪弹出,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剑尖精确无比地点在对方奔袭而至的剑身。对方剑势微偏,紧贴着流云宗主的面门险险掠过。 枯瘦老太像似留有后手,并未奢望一击建功。剑势一转,化刺为削,一招两式,令人猝不及防。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阴笑。 一招两式,世上不止你一人会用。云无涯自然也准备了后手,手腕一转,一剑直奔对方面门而去。 枯瘦老太顿觉全身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她,自己的剑未削到对方,面门巳先被对方的剑先行穿透。瞬间的预判,让她做出抽身速退的决断。 云无涯并未展开追击,双目有些走神的望着天空,似在思索着什么?剑意!剑势!用心去洞察一切,心动剑动,剑在心中。 双方的距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一次惊险绝伦的交锋,碰撞…… 枯瘦老太的脸色微见发白,双眼中透出着凝重的警觉,全身上下充斥着强大的玄元力,防范着对方随时可能发动的惊天一击。常年的闭关使的她心志非常坚定,她会再次用剑来证明谁的剑更快,谁先溅血倒下。 这老太本有三分胜算,可是她无意中助了云无涯一臂之力,让其在瞬息间领悟了真正的剑意真谛。悟,是平时点点滴滴的积累,当它饱和到一定程度之时,一阵风,一片云,一棵小草的摆动,都会在刹那间令人呼出一个‘哦!’字。云无涯就是在这刹那间呼出了这个字,所以,接下来,这老太只怕连一成胜算都不会有了。”陆随声似乎在自言自语地喃喃出声。 悟!原来是这样呀!很简单,却很玄妙。 枯瘦老太似乎很沉得住气,修至这种层面的武者,战斗意识都非常敏锐丰富,非常人可以想象比拟,手中的剑一颤,她清楚地知道,唯有抢占主动权才能出奇制胜,只是等待寻找一个雷霆一击的最佳时机。 云无涯从遥远的天际收回视线,有风掠过,掀动云无涯的发絲飞掦,遮掩住半边脸部,正欲抬手拨开遮面的长发。 枯瘦老太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个机,眉目一挑,环绕周身的森然煞气骤然聚成一道如墨的剑芒,蓄含着血腥的剑意,下一刻,墨黑的剑芒巳从云无涯的顶门之上,劈空斩落而下。 枯瘦老太出手便是一剑三连斩,快若毒蛇岀穴,一左一右分斩双肩臂,第三击忽然中途折转,化斩为削,直奔对方颈项间横抹而去,角度刁钻阴狠。 云无涯但觉头顶的阳光一暗,凛然的杀气巳扑面而至,枯瘦老太岀击的时机把握得十分精妙,而且果断阴狠,绝不给对方半点闪避回旋的余地,躲得过左右两斩,那抹向颈项的一削却是诡异刁钻,而且是突然折转变向,令人所料不及,防不胜防,根本来不及避过这必杀的一击。 似有意或是无意,云无涯给了对方一个出击机会,或许只是一个诱敌的陷阱也未可知。一众观者都是行家中的行家,虽失去了先机,陷入绝境,却没人认为这种层面的搏杀,一招之间便分出了胜负髙下,这未免也太无趣。 风起的刹那,他便借势鼓荡齐肩的长发飞掦,刻意遮掩住半边面,如果对方抓不住这个绝妙的战机,那绝对是一个浪得虚名的顶级尊者。 战机稍纵即逝,容不得枯瘦老太分析这是否是个陷阱,人之一生每做出一次决定和选择,事无大小巨细,都充满了"赌"的特质和属性。古有云;人间事十之**不如人意。细揣摩一下,其真实含意是指,十有**都"赌"输了,所以才会感到不尽人意。 第五百一十章幻煞诡道 战机稍纵即逝,容不得枯瘦老太分析这是否是个陷阱,人之一生每做出一次决定和选择,事无大小巨细,都充满了"赌"的特质和属性。 古有云;人间事十之**不如人意。细揣摩一下,其真实含意是指,十有**都"赌"输了,所以才会感到不尽人意。 枯瘦老太不加思索地动了,因为他是货真价实的高阶尊者,因为她的心中有份自信,即使是对方设下的是陷阱,她也绝又会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战机。 云无涯终于动了,是他的心动了,微微的眯了眯眼,似乎想将这些剑光的轨迹再看得清晰一些,这些剑光在眼中逐渐放大开来,有如回放的慢镜头。手中长剑随之轻扬,挥洒而出,后发先至。 枯瘦老太墨黑的剑气一剑三连击,快到了极致,不断收缩的瞳孔中,却忽然出现有一抹虚影闪烁,更是快到仿佛静止了一般,就像动车高速行进时一样,根本感觉不到它的运动速度。 此时,她感觉最深,为之震撼的是煞气剑芒距离对方身体不足一尺时,对方的身形才堪堪做出反应,下一瞬,剑气呑吐闪烁,后发先至,竟然比她的煞气剑芒快一倍。 铮铮的杀气似乎在毛骨悚然的直觉告诉她,自己煞气剑芒如继续斩落,或许还没斩到对方的身体,自己可能已被对方的剑锋先行洞穿身体。 同样是不加思索的迅速决定放弃攻击,选择抽身疾退,身形瞬间化着一抹煞气黑烟,在空中留一串涟漪荡漾。 云无涯并未趁势追击,枯瘦老太拉开距离,阴冷的目光警惕地盯住对方,那情形像是防备刺猬的突然奔袭。 "你修的是幻煞之道,行的是旁门之术。以煞气慑人心,用幻道乱人意。身法招式看似扑朔迷离,看似在防守,其实巳发起了诡异刁钻的攻击,看似攻击,却又是隐含着防守,攻击和防守之间瞬息转换,没有明确的分界线……障眼法而巳,还是拿出点真才实料来,否则,你会输得很惨,很难看,甚至输掉自己的命。"云无涯冷冽的眼中透出一抹戏谑的讥讽之色。 "哼!自以为是!老娘的心智坚韧无比,又岂会被你的只言片语所乱?"枯瘦老太的身形迅速缩小,变得虚浮迷离。 幻煞如月! 枯瘦老太说间,脚下斗然离地三尺,抬手一掌虚飘飘地拍向云无涯,掌风劲气所至,空气折叠,幻化成残月般的煞气劲流,虚虚实实,幅射遍布四方。 枯瘦老太真武绝学一出,果然不同凡响,漫空皆是残月幻象,每道残月都可能发出致命的一击,令人一时之间根本难以准确地辨识真伪。 云无涯心若清潭明镜,纤尘不染,又岂会盲目的去见招拆招,落入下成的按照对方的轨迹节奏走,不是我来防你,破招,而是要你提心吊胆的防范我的攻击。 云无涯身形随之一阵闪烁飘移,便从无数残月的缝隙间幽灵般的穿梭掠出,人在途中,并指为剑,划出一道青色弧光,直向枯瘦老太的腰腹间横削而去。 对方竟然可以忽视"幻煞如月"的攻袭,并同时展开反击,枯瘦老太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诧之色,意料之外,却又在料想之中,没指望一招试探性的"幻煞如月"便能轻易重创对手。 森然地咧嘴一笑,手腕一转一抖,煞气幻月如刀,没有改变战术的意思,只是漫空残月回收合拢。 锵锵锵…… 空气传出一连串劲气狂流的碰撞爆裂声,掌刃剑指电光火石间巳交锋了数十次,而这数十的搏杀撞击,仅仅属于一招而巳。 幻煞诡刺! 枯瘦老太的袖口中突然脱出一根似若筷子长短的幽黑铁刺,铁刺如极光流星一瞬闪射奔出,刹那穿透掌刃指剑的气埸。 幻煞如月竟然只是明面的杀招,幻煞诡刺才是暗藏着的致命杀机,纵算彼此修为实力相当,也势必会再这诡异的一刺中陨落。 "好卑劣的阴损杀招,实为天下武者所不耻。"座席上的风泰岳无尽鄙视地冷哼道。 "躺下的英雄豪士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立着的小人当被万众仰视。"楚家主幽幽地叹道。 "一切过程,有如镜花水月,过眼烟云,结果才是永恒的光环。"陆随风淡淡感慨地道。 一众观者议论纷呈,是非对错的尺度都在每个人的心中,站的角度方位,层面不同,认知的差异就显现出来,根本不必太过执着认真。 武者,诡道也!谁的一招一式不充满了手段和算计,没人在意对手使用什么武技手段,都说了,一切的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仍还能立着,还可以继续摶杀战斗,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种瞬息百变的情势,云无涯经历得太多,早巳发现对方的招式每次出击时都尚未用实,便突然收缩,巳隐隐觉查到其中必有玄机,料定其中必隐藏着足以致命的暗手。诡刺幽光一闪之时,他身形巳急速地飘移开去,顺势一指劲气射向对方的面门,同样的出其不意。 凌厉的指风扑面,直惊得枯瘦老太身形急速侧转,好似一抺经过折射的流光,瞬间脱离原地,偏离了云无涯指风攻击的轨迹。 云无涯恼怒对方的阴毒手段,如影随形紧贴其后,手上指风连环弹出,每道指风劲气皆可穿岩透石,血肉之躯轻易便能洞穿。 "可恶!幻煞残月掌!"枯瘦老太潜修数十年,从未被人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骇然是遭人贴身追着击杀。左闪右掠间,左右手暗中叠加,一掌按在身前的虚空处。 轰! 脚下的坚硬的地面轰然炸裂开来,碎石飞溅四溢,掦起的每粒碎微尘都充斥着森然煞气,都能伤裂肌肤,令人倾刻受创。 到了乾坤境这个层面,彼此间轻易不会发生这种激烈的搏杀拼斗,所以这种埸面也轻易难得一见。一众观者,大多屏住呼吸,凝目聚神的观战,尽量不放过一点微未细节,人人都在此一战中或多或少的受益良多。 碎石微尘蔽日遮天,扑面来至,完全掩住了云无涯周边的视线,一袭长衫竟被这些不起眼的微尘破碎洞穿,所幸有真元力护体,否则真会被其所伤。 趁这一阻之势,枯瘦老太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背部的衣袍也被对方凌厉的指风劲气撕裂几个大口子。枯瘦老太憋着冲天煞气,双掌幻出一片残月般的掌影,弥天血腥煞气一泄千里。 残月破云! 枯瘦老太一声嘶吼,残月般的掌影倾刻四分五裂的破碎开来,如同水中残月一触即碎的分崩四射。 枯瘦老太的幻煞之道,虚实相兼,频繁转换,的确十分难缠,总是出人意料的难以防范。镜花水月营造出的破碎气场,四分五裂的令人眼花缭乱,絲絲煞气如针似线纷至缠绕飞射…… 云无涯冷静的在原地留下一尊残像,任由对方煞气破碎洞穿,真身化作一道光影,撕破空间,骤然呈现在黑衣老者的面前,双手十指连弹,噗噗噗……指风剑气纵横四方,五米之内,无处不在指风剑气打击的范围内。 枯瘦老太骇然惊闪,每掠向一处,都会瞬间再闪开,避免被对方指尖释放的剑气所洞穿。一时间,左摇右晃,上窜下跳,状极狼狈,一身衣袍百孔千疮,絲絲缕缕的血滴洒落高台之上。 一弯残月冷光突然宣泄四射,如此真实,真实得令人不忍去触碰破坏。正因为真实到了极致,反而给人以十分虚幻的感觉。这看似虚幻的残月,绝对能劈开人的身体。这才是枯瘦老太营造酝酿了很久的真实一击。 战至此时,埸上的搏杀惊心动魄,两人巳是双双袍衫破碎不堪,云无涯冷冽的双眸中透出一抹异样的凝重。 枯瘦老太却是一身百孔千疮的的衣袍鼓荡飞揚,浑身上下肉眼可见,不断有絲絲暗红色的雾状煞气透体而出,环绕蒸腾,整个面部因过度凝神聚气而微微抽搐…… 那道残月的冷光骤然色变,腥红如血,当空微颤,随即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似若死神的镰刀飞速劈落。 快,快到了极致,快到连思维视觉都跟不上,令人连闪避之心都未及生起,云无涯甚至没来得及挪动一下,整个身形已这恐怖的血色镰刀从中劈成两瓣。 如非云无涯身怀百变残影身法,心神念动间,真身巳瞬间脱离残像,可谓毫厘之差,惊险一线,堪堪避过血色残月绝命一杀。 这似乎只是危机开始,枯瘦老太竟然还留有后招,似以料算过所有可能出现的异变,血月斩落的同时,手中突然握住一把古朴精致的长刀,拔刀出刀,一气呵成,快若奔雷电闪。夹着血腥的煞气,含着几分霸道磅礴的刀意,幻出一道血色锋芒。 云无涯的真身方显现出来,一抹煞气红光巳充斥了整个的眼底世界。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诡异迅猛的一击。因为这血色刀芒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红光闪烁,连整个刀身都消隐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命都没了,面子何用? 云无涯的真身方显现出来,一抹煞气红光巳充斥了整个的眼底世界。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诡异迅猛的一击。因为这血色刀芒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红光闪烁,连整个刀身都消隐了。 云无涯的目光仍然很冷,含着一絲惊讶,单纯的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刀势中蕴含着刀意,就大不相同了。刀意会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其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云无涯此时的眼中看到的不只是刀的速度,而是刀的运行轨迹,以及刀的攻击线路与方位。 枯瘦老太出刀时机和速度足以让她自傲,快到极限时,人刀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光影。 枯瘦老太的脸上露出无比震撼的表情,一尺,三寸……喷吐的血色刀芒几乎已可触及对方的肌肤,才看见对方一直两手空空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没人看见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这把剑一样。 下一刻,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一抹刺目的寒星突然穿透血色刀光,惊险至极错开对方的利刃刀锋,飞速地在枯瘦老太眉心前放大,猝不及防的惊变令其心下骇然,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收剑回撤格挡,不等手中之刀伤及对方,自己已被对方的长剑透脑洞穿。 枯瘦老太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当机立断,骤然撤刀疾退,堪堪躲过一剑穿脑的厄运。 云无涯虽然抢回了先机,意外地,并未趁势发起迅猛的攻击。手中之剑已然回鞘,负手静静地望着对方。 枯瘦老太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 "血色残月,腥红刀芒,一招两式,叶底藏花,环环相扣,通常情况下几乎是绝杀必杀。如非我见机得早,或是你的速度再快上一分,只怕我未被当埸分尸,也巳溅血躺下了。”云无涯实话实说,没一点水份,当时的情形的确是险之又险,直到此刻背心处渗出的汗尚还未收。 “呵呵!你的战斗意识果然超乎寻常,对时机的把握妙到毫端。只不过,仍难逃一死。”枯瘦老太紧了紧手中长刀,迅速地重新凝聚煞气玄力,双手握刀缓缓地举过头顶,浑身上下煞气笼罩,长刀泛起腥红的血色刀芒,望之令人心悸胆颤。 云无涯的神光冷若深秋的星光,寒凉冷浸,没有一点想要主动发起攻击的,他的独孤剑道通常都是后发制人,无招无式,却又包容天下剑势,一剑出,鬼神惊。 枯瘦老太终于将气势威压攀升到顶峰,再度出刀。这一刀似乎与上一刀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比上一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刀合一浑然一体,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血色红光的轨迹。 这次及胸的距离比上一次更近,唯有三寸之遥。锵!又听一声轻响,云无涯的剑又再次出鞘,埸下数万双眼睛仍没人看清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过。 枯瘦老太的眼前也再次呈现出一抹寒星,速度比他的刀芒更快。这一剑同样的是后发先至,以攻对攻,以杀制杀,你穿透我胸腹的刹那,我也会割断你的咽喉。比的就是这份胆魄豪气,比的就快到极致的速度,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枯瘦老太有没有这份胆魄豪气,没人知道。但,在速度上的确要慢上对方一线。所以,她绝计不会孤注一掷的赌上自己的性命。此番似早有准备,并未撤刀后退,手中刀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腥红如血刀光,每道刀光都蕴含着森然的煞气杀机,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血色锋芒皆能裂山断流,致人死地。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似有上百只持刀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刀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斩落劈出。 枯瘦老太的刀,很快吗?无无涯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刀更要快上一倍,呼吸间可同时斩落三十二只飞鸟的剑法速度,试问天下有几人? 锵锵锵...... 空气中传出数百声尖锐刺耳的撞击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煞气劲流碰撞的轰鸣炸裂声。 倾刻间,刀芒和剑光几乎同时破碎溃散开来,漫空火花银星弥漫,唯留下一抹青色的剑影直向枯瘦老太的咽喉飞掠而去。 退,唯有退,再次迅急的飞退! 青色的剑影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枯瘦老太几次欲想凌空拔起,似图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剑影,身形一下跃起十米米的高度,仍无法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怎奈这青色剑影似乎像是有思想一般,一点闪避喘息之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枯瘦老太出人意料地从空中突然急坠而下,似如陨石坠地,随即就地卧倒,然后一个赖牛打滚,这才堪堪摆脱索命鬼魂的青色剑影。 所谓顶高阶级强者尊严,荣誉,面子,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命都没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黑衣老者果然不同凡,非但阴狠诡诈,杀伐凶厉霸,连就地打滚也执行得毅然果决的,连眉都不皱一下。 一众观者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一人惊嘘出声,甚至眼中都没有流露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意味。 倘若异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应对?每个在心中的认知和答案不尽相同,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总好过被割断咽喉,洞穿胸腔,血溅当场。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有这么可笑吗?躺下的豪士英雄,转过身便会被人遗忘。有骨气,不失尊严,却永远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土堆里,只怕连一个祭奠者都不会岀现。 枯瘦老太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状极狼狈。 云无涯依然负手而立,目光冷冽的静静望着对方,待 枯瘦老太掸掉身上的尘土,云无涯这才寒声地道:“你的表现的确没让人失望,至少你还活着,还能立着继续战斗。" “你的剑的确很快,至少比我的刀快上一倍。” 枯瘦老太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忽然咧嘴一笑着道,“但我之刀道也不仅于此。” "是么?" “我之刀道为霸刀,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枯瘦老太说话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煞气爆闪,俯视天下。一脚踏下,手中长刀虚空一劈,空间随之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这气势磅礴浩大,且煞气冲霄慑人,换做常人只怕未战已心神衰。” “这霸刀的威势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气埸,人在其中非被挤压撕碎不可。” “是呀!还真难看到这实打实的武道搏奕,今日算是有幸大开眼界了。” “这种实力修为的层面,已不须这般动刀挥剑了,一个眼神都让人倾刻倒下。” 埸下的一众观者都被的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所慑服,纷纷惊叹动容,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怀着一份精彩绝伦的期待。 枯瘦老太这霸道的一刀斩出,速度意外的十分滞缓,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和森厉的煞气,劈开空间气流直朝着云无涯迎面斩落,强大厚重的刀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云无涯的剑再次出鞘,虚虚地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破空呼啸声,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黑衣老者的刀尖之上。 火星轰然四溅飞射,枯瘦老太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霸道的刀势稍滞微顿间,云无涯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剑尖却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枯瘦老太凭着直觉回刀上挑,锵!两剑相撞,厚重如山的刀气崩开了云无涯的薄剑。心中一喜,正欲展开反击,一抹寒光又诡异地出现在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云无涯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第五百一十二章老夫很无耻吗? 云无涯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 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每出一剑都令枯瘦老太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其不堪入目之状,当真难以言表。 至令那些刚才还在为那霸道的刀威惊叹动容的观者们,一下变得有些目瞪口呆,禁不住发出一片惊嘘哀叹,有些人甚至索性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这那里还是顶级强者间势均力的强强搏杀战斗,倒像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的埸面。 枯瘦老太此刻的内心震撼简直无以复加,至始至终都一直认为,对方如此年轻,即便修为再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或许精湛一些。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之时,可用自身强大的修为实力镇压对方。 但,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却不得不承认在武道修为和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对方一筹,没想到竟连自以为傲的强悍实力,也如此不堪一击。 枯瘦老太已没有时间往下想,对方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随意而简单的一剑,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坐以待毙绝不是顶级强者的风格,绝地反击,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血槽的同时,手腕一抖,长刀放弃格挡之势,斜削对方握剑的手腕。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 枯瘦老太这悍不畏死惧伤的战法,完全使出两败俱伤的拼命招式,迫使云无涯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也因此令对方从绝境中挣脱出来,赢得喘息反击之机。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刀式,诡异的是,双方的刀与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诡异的空气中,斗然传出一声闷哼,枯瘦老太手中的长刀突然脱手斜飞而出,握刀的手腕之上骇然现出三道剑痕,滴滴鲜血从虚空洒落,若再稍再深上几分,整只握刀的手倾刻便会被齐腕生生切断。 虚空中火星飞溅,只留下一抹精光从漫天碎影间飞掠而出,直向枯瘦老太对方的面门奔袭而去。枯瘦老太在无比的震骇中,巳然避无可避,唯有退之一途。 "嗖!"的一声,枯瘦老太脚尖点地向后狂飙而退,退得比来时更快。 一抹精光有如天外飞虹般的穷追不舍,距枯瘦老太的面门已不足三寸,始终不即不离的追逐着,似在告诉对方,倘若此时停下必死无疑。 枯瘦老太狼狈不堪地退至高台边缘,身上已留下数十道剑痕。直到此刻仍没弄明白,对方前后之间的差别为何如此之大,简直判若两人。前一刻彼此还能相互搏杀抗衡,后一刻自己却变得不堪一击,毫无还手之力,被追杀得无路可退,枉我终年闭关苦修,从未料到会被逼到如此悲凉惨淡的绝境。 眼前唯有两条路,一是悲壮的被对方一剑透脑,成为倒地的英雄。或是趁势跳下高台去,苟且可捡回一条命,屈辱的活着。 巳没有时间让人慢慢的来回选择,锐利的杀气巳临近脑际,抛弃所有的选择,一切交由生命的本能来支配。 枯瘦老太没有被一剑透脑的倒下去了,也没见鲜血飞溅的埸间。二十米的高台下,一个垂垂老朽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抖着,浑浊的双眼中充满了无尽的耻辱和悲凉的情怀。 彭家三战皆输,二死一败,但按"生死挑战赛"的规则,战斗仍未就此结束,还须继续进行下去,剩下的最后两埸,只要彭家能侥幸的赢上一埸,便不算彻底的输局,还可以提出另一项挑战,除了武道之外,丹道和器道,都可以任选其一。规则就是规则,除非五战完败,方才算是彻底的输局。 胖子欧阳无忌身着一件淡黄色的长衫,闲庭信步般一摇一晃地走向高台。有人怀疑这厮走错了路,不小心溜到了台上。怎么看都不像比赛的选手,这肥猪穿成这样哪里有点武者的霸道气息。 彭家坐席又走出一位须发如雪的老者,肌肤如婴,脸色犹为红润,看上去杀气腾腾的,气势爆裂,像是揣着杀子夺妻之恨而来。裁判还未宣布开始,便对着高台上的胖子背影卷残云般的轰出拳头。 “死老头太无耻了。” “卑鄙偷袭!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胖子危险了!毫无防备。” 胖子欧阳无忌的脑后像是长了眼一般,反手朝后虚飘飘地拍出一掌。 轰!掌风拳劲在空中碰撞,发出巨大的爆裂声。 “你再违规,判你出局!”器师总殿派出的裁判厉声提醒道。 “老夫耳背,听不清。”红面老者咳咳阴笑道。 “比赛开始!”裁判大声喊道。 红面老者的突然偷袭虽然十分阴毒,却被对方随意一击便轻松化解。一击无功,反被自己的气劲反噬,震得内腑血气翻腾,十分难受。深吐了一口浊气,这才稍稍平复下来。随咳咳的阴笑道:“小子年纪轻轻反应不错,还敢暗算老夫,后生可畏!” “都快入土了,还没学会做人,街头地痞混混看上去都比你有品。”胖子掉转身来无比鄙视地朝着红面老者伸出一根中指,“无耻的人见过不少,不知无耻的死老头倒是生平未见。” “老夫很无耻吗?哼!你小子毛才刚长齐,懂个屁!这叫做兵贵神速,兵不厌诈,兵者诡道,兵......”红面老者十分厚颜地说了一大串,还欲继续往下说。 “兵你妈!”胖子真的很生气,猛地朝前踏出一步,瞬间出现在红面老者身旁,一道精芒乍现即逝。 红面老者话到嘴边,忽觉眼前精光闪动,下意识地偏了偏头,还未回过神来,一边耳朵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伸手一抹,平平整整,哪里还有什么耳朵存在,满手满脸尽是鲜血淋淋,脚旁还躺着一块血肉,仍在微微抽动着。 “啊!”红面老者一声惊天怒喝,热血冲脑,双眼布满了血丝。全身玄元力瞬间爆裂开来,手中长刀锵然出鞘,浓烈的气劲注满刀身,发出嗡嗡颤响。 “刀裂天地!”双手握刀虚空斜劈,一道炫目的刀光划破苍穹,霸道无比的朝着欧阳无忌飞斩而下。 锐利的刀锋近身之际,欧阳无忌空空的手中忽然握着一把色泽幽黑的大剑。手腕轻转,剑身陡然一颤,闪电般地在对方劈斩而下的刀背上,虚飘飘地轻拍了一下,刀势在眼前五寸之间骤然下沉,轰然劈向坚硬的地面,碎石崩裂,四下飞溅。 红面老者狂怒中的倾力一击,被这胖子云淡风轻般地随意一击,骇然落空。心神一震,冷静了许多,不顾耳伤的疼痛,暴然疾退。手中长刀顺势挥出一片刀光,以阻对方趁势袭杀。 欧阳无忌像是早料对方一击无功必然后窜,手中长剑飞扬,瞬间洒出一片剑芒,犹似点点寒星透着凛然杀气,直指对方全身要害部位。 当当当!...... 锵锵锵!...... 红面老者一气挥出上百刀,堪堪挡住对方锐利的剑势,内脏被剑上的潜劲所伤,气血一阵翻腾。 直到此时,红面老者才用一双阴冷犀利眸子认真地注视十米外,双手环抱胸前的胖子。本以为自己善长以速度制胜,可谓是天下武学唯快不败。这胖子如此笨拙的身形只怕连自己的衣袂都沾不上,唯有任人肆意宰割而巳。 欧阳无忌同时也在打谅着眼前这个的红面老者,心下揣度着,应该属于以速度取胜的武者,身法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自己若无凌波微步,遭遇这样的对手还没打巳输了一半。毕竟自已这身肉堆在这里,任谁都会忽视他的速度和灵动性,将其当作软肋来攻击。但这何尝不是一个十分诱个的坑? 两人遥遥相对而立,彼此的视线凝练如剑,有若实质般的在空中相撞,发出"波"的一声震响,仿佛溅射出无数火花。 任谁都想不到这红面老者曾经是一个杀手,而且还是那种杀手中的"王者",那都百年的尘封之秘,根本不可能有人会知道。 欧阳无忌但见对方的身形突然一幌一蕩,下一瞬,巳似风一般的出现在左侧,双手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短剑,一左一右,双剑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扎向肩臂。 第五百一十三章 谁是危险人物 两人遥遥相对而立,彼此的视线凝练如剑,有若实质般的在空中相撞,发出"波"的一声震响,仿佛溅射出无数火花。, 任谁都想不到这红面老者曾经是一个杀手,而且还是那种杀手中的"王者",那都百年的尘封之秘,根本不可能有人会知道。 欧阳无忌但见对方的身形突然一幌一蕩,下一瞬,巳似风一般的出现在左侧,双手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短剑,一左一右,双剑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扎向肩臂。 胖子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杀给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脚下一歪,斜斜地一个踉跄跌向一边,无巧不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双匕袭杀,堪堪躲过溅血的一劫。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或许是两者皆有之? 红面老者一击无功,飘身而退,比风还要迅捷地退回了原地,地倒的一副杀手本色,来去如风,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的至高境界。在所有人的眼中就像是一直就站在那里,从未挪动过一步。 呼!欧阳无忌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抹去脸上被吓出来的豆大的汗滴,一脸惊惶地望向对方,直疑对方是一个顶级杀手,他和杀手打过数次交道,对这类人有着特殊的嗅觉,那是一种十分危险的气息。 红面老者冷然一笑,仿佛看到了一堆砧上的肉,之前的一击,不过只是一次试探性的袭杀。深吸了一口,似乎巳看到这胖子被一刀刀切割的凄惨模样。杀!心底有一声暗喝,脚下一点地,身形再??一荡,瞬间便出现在欧阳无忌身后,手中双剑再次齐出,直插对方腰眼部位,如被不幸扎中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又像似无巧不巧,胖子脚下又是一踉跄,笨拙的身躯一下朝前扑跌,犀利的剑锋贴着背部险险划过。又是巧合?只怕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已,两番必杀的一击尽皆落空,纵算对方有十足的准备也难如此轻易的化解,红面老者脑中骤然闪现四个字;扮猪吃虎!忽然有点鄙视自己,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这种层面战斗,能够从容出战的人又岂会是待宰的羔羊?怪只怪这胖子的模样,不用演戏都可忽悠一大片人,那一连串的踉跄,跌扑,斜倒,看似惊惶笨拙,仔细想来却是妙到毫颠,似对自己的意图,出招的方位和线路了然于心,如无超绝的实力和无比的自信,又岂敢这般以身弄险,貌视被忽悠的对象从头至尾都是自己。一念至此,不觉背心渗汗,摆明了,对方不是在挖坑,就是在戏谑自己。 眼前的这个胖子绝对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红面老者顿时收起了小视之心,身形再次一闪,仿佛一下融入了空气中,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失去踪影,紧接着,一次又一次的袭杀像是从虚无中生出,只见冷冽的幽光交错闪烁,却不见人。 烈日阳下光下,但只见欧阳无忌一人,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空气中不时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铿锵声。 红面老者的速度像风一般的快到了极致,通常都是一击退,无论是否击中目标,下一秒便接着又一连串诡异致命的攻击,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清晰轨迹。 尽管如此,无论红面老者的攻击如何凌厉,刁钻,诡异,但每次袭杀都无差别的落空,令其感到极度的惊诧和震撼。 红面老者手中幽黑的短剑再次一晃,骤然释放出仿佛明月般惊人的光华,一道道银色剑影四下弥漫绽射,所到之处撕破夜色的暗痕,絲絲扩散开来。 这霎现的光华,闪耀着欧阳无忌的视觉,眩晕着双眼,迷幻着五官,致命的剑光,杀机就隐于其中,电闪般的刺向陆随风的咽喉处。 分光绝杀!这也是红面老者引以为傲的秘杀绝技,轻易不会使用,只是眼前目标太过难缠,实为平生仅见,不得发出这至强的一击。 光华绽放中的一抹刺目的剑光,充斥着幽冷的杀机,那才是勾魂夺命的必杀一击。 胖子也非省油的灯,索性闭上双眼,手中大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轨迹,简简单单,却仿佛千锤百炼一般。 这看似简单随意的一剑,却令红面老者骇然惊颤,那一切绽放的光华,仿佛遭遇烈日的冰雪,迅速的消融。似乎连自己也被融入其中,无所遁形。 分光绝杀,竟然击在空处,一道惊电寒光却飞速地朝着自己的颈项间奔削划来,呼吸间,一剑寒光在眼前急速地放在,充斥,仿佛佔据眼前的整个世界。 红面老者曾是杀手中的"王者",临埸应变的能又岂是常人可以想象揣测。即然巳避无可避,又何必去避。果断的伸出另一只闲着的手,泛起一层蒙蒙的青辉,空气中骤然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异香,令人心智忽觉一阵迷离幌然。 这是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毫无畏惧地抓向几巳无限贴近脖颈的剑光,竟然发出一声金属切割的刺耳声响。这手套不知是什么质地,可以不俱刀剑的切削,还能同时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异香,能令人出现短暂迷离幌然,便有足够的时间一刀割开人的咽喉,洞穿人的心脏。难怪杀人从不易失手,实在够阴损,着实令人防不胜防。只不过杀手看重的只是结果,却也无可厚非。 "兰叶一醉香!"欧阳无忌轻轻地嗅了嗅,状似十分爽意,并未呈现出异样的神态;"死老头竟然会是一个杀手,还使出这种阴招……" "咦!你竟然可以不受这异香的影响,的确有些出乎意料。杀人的手段数不胜数,取人性命何来高雅低俗之说,明里暗里的结果都只有一种,杀手的使命是杀人,并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达成目的即是王者。"红面老者的话听上去十分冷血,但站在他的角度和位置,却是无可厚非的至理明言。 "我并没有鄙视不屑的意思,这也是一种秘杀技,只是阴损了一些。只可惜在我的身上发挥不了应有的功效。"胖子在陆随风身边呆了这么多,所谓进朱者赤,自然也懂得不少,早在第一时就服下了解毒的丹药。 望着红面老者重新现身在阳光下;"杀手一旦现身,优势便荡然无存。彼此相对而立,如无一定的真材实学,应该会死得很惨。现在,你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胖子咧嘴一笑,轻松得就像聊天一般,似忘了眼前之人曾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顶级"王者"杀手。 "你的确是个十分不易对付的人,但想要我的命,似乎还差点资格。我若愿意,倾刻便会在你面前消失,重新融空气中,在这高台之上,最后躺下的一会是你这胖子,而绝不会是老夫。"红面老者说话间,身形忽然变得模糊虚幻起来,眨眨眼的霎间,便就地失去了踪影,真的再次融入了空气中。 殊不知,他身上的气息此时早巳被欧阳无忌锁定,他之所以用尽任何绝妙高超的杀人手段,仍连对方的一片角都没触碰到,皆因为的每一次出手的方位角度和运行轨迹,都被对方提前预知,如非他的应变速度太快,此刻只怕早巳躺下了。 红面老者身形乍动的霎息,胖子也同时一步踏出,咫尺天涯,瞬间横跨二十米的空间,一抹惊电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正面搏杀抗衡绝对是杀手的弱项,尽管对方曾是顶级的"王者"杀手,也不会选择这种以短摶长的方式,所以十分冷静明智的再次融入空气中,寻准机会再行雷霆一击。 惯于阴人者,通常最惧被人所阴,戒备心通常都非常强,尤其是像红面老者这样曾经的顶尖杀手,更是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这才再次隐入空气中,眼角余光便见一抹剑光从身侧奔射电驰而来,他不知道对道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踪迹方位,也没时间让人去揣摩思索。 红面老者知道再稍一有所犹豫,那点凌厉的剑光便会刺穿他的太阳穴,右臂斗然暴伸,疾若闪电般的拍出,竟然十分灵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剑锋,一掌拍在对方袭来的剑身之上。 红面老者这一掌的劲力雄浑汹涌,一击之下竟将欧阳无忌必杀的一剑横向拍飞一边。胖子的剑势灵动而飘浮,身形随剑顺势一转,瞬间闪至五尺之外,借转动之力清消了红面老者留在剑上的劲力。 红面老者这双手套竟然不俱刀剑,不知是何种材料练制而成 ,至少是天品初阶的等级。一个人能迎着锐利的剑锋拍出一掌,并且能精妙的避过剑锋,拍中剑身,这份胆气和战斗意识就非常人所能及。 欧阳无忌料敌先机,像似早知他会再次潜走,手腕一转,回剑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剑,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无形的剑气和剑意却无处不在,根本难以判定下一刻会攻击何处,令那红面老者不敢轻易妄动。 第五百一十四章又见血腥一幕 欧阳无忌步步料敌先机,像似早知这红面老者会再次潜走,手腕一转,突然回剑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剑,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无形的剑气和剑意却无处不在,根本难以判定下一刻会攻击何处,令那红面老者不敢轻易妄动。⊙頂, 看在红面老者的眼中却是漫空精芒闪烁,每道精芒都蓄含着森然杀机,虚实难辨,此时只要一个错误的预判,势必会溅血当埸。万没想到这胖子的剑势会如此诡异凌厉,一个微小的疏忽便被罩入在其中,陷入险象环生的境地。 从袭杀对方到被对方袭杀,连潜隐遁走的机会都有。如非他曾是见惯了惊涛骇浪的顶级杀手,身临危局,仍未乱了方寸,虽惊却没有絲毫的犹豫,一双幽黑的金刚铁掌瞬间化出漫天掌影,一气拍出七七四十九掌,硬碰硬挡硬接,一双手套竟能抗住利刃的切割而分毫未损。 一时间,掌影,剑芒纵横翻飞,交错碰撞,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 红面老者的一双幽黑的金刚铁手,掌影层层叠叠,有如潮汐般的奔涌而出,夹着锐厉的劲气将欧阳无忌袭来的如山剑影逐一化解。身形不断地左右飘移,意欲与对方拉开距离,脱出剑芒攻击的范围。 郁闷的是红面老者无论移向何处,胖子的剑却始终如影随形,似若咐骨之蛆,一点寒星骤然从密不透风掌影中透射而出,犹若天外飞星般直向红面老者的眉心间电射而去。 红面老者惊骇之下,身形急闪飞退,双手同时探向腰间,退,再退……寒星有如追魂索命的使者紧追不舍。 借着飞退之势,左闪右避的同时,双手探腰的举动竟然摸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双刃瞬间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冷厉的刀光划过夜空,响起两声金铁交鸣的脆响,斗然荡开了奔射而至的索命寒星。 下一刻,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刀芒纵横,每攻出一刀都带着锐利的刀意,一连串的刀气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速度快到让人的双目无法适应,欧阳无忌的身形同时也被这片幻起刀光瞬间斩劈,切割开来。 迷离若幻的刀光旋舞中,暮地响起一声闷哼,一蓬血光随声喷射纷洒,胖子在对方猝不及防的绝地反击中,虽脱出了对方的骤然袭杀,左臂的衣衫仍被凌厉的刀气划开一道口子,受伤了,有血溢出。 红面老者的一对阴冷犀利眸子中,泛起一抹狠厉的冷笑, 反击见功,夺得先机,气势顿时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对方左闪右避,不得不回剑自保。红面老者的身形一幌一蕩,却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 下一刻,便突然地出现在欧阳无忌受创的左侧,手中双刀再次齐出,一左一右,一刀肋下横切,一刀由上而下扎向飞速地削向的双腿,专攻对方的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诡异。 双刀连环袭杀,惊电般忽然穿透漫空剑影,欧阳无忘惊觉时巳迟了半分,衣衫下摆巳被锐利的刀芒划过,连裤管也破开一道缝,所幸闪避及时,并未伤及了皮层肌肤。对方竟然蹲身贴地进行反击攻杀,由于底部的剑势稍弱,故被其所乘。 红面老者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此劫。但欧阳无忌还真不是常人,他的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对方袭来的短刀,一声铿锵响起,双刀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手腕一振,一剑三连击,浑身气势斗然一变,吞天撼地。没有任何花哨的虚式,剑剑劈山裂石,堂堂正正的一往无前。 红面老者似被对方突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刀隐于肘后,瘦削的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魅影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此时没有真材实学唯有等着被人分尸。 红面老者曾是杀手中的"王者",非旦实力修为不弱,保命的底牌更是层出不穷。虽在对方凌厉剑势的笼罩下,却无一点惊惶之色,身上同时还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 下一刻,骤见他抖手弹出一缕寒芒,一丝阴冷的杀气幽灵般穿透密集的剑网,有如虚幻鬼魅般的缠向欧阳无忌的咽喉部位。 太快了!快得无声无息,快到毫巅。没人看见他的运动轨迹,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防不胜防,换做常人此刻只怕已成了一具尸体。根本没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 夺命的寒芒只距对方咽喉一寸,红面老者的眼中方闪出一絲喜色,就在此时,忽见面前一点精光闪耀,有如天外飞星划破天穹,直朝自己的眉心处飞射而至…… 谁的速度更快?是你的夺命青絲割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剑先穿透你的眉心?以命赌命。 红面老者似乎胆怯了,非也。杀手通常十分冷静务实,绝不会一腔热血去争一时之短长。对方的剑的比自己的夺命青絲快上分毫,更何况他前一秒发出的寒芒只是虚招而已。 红面老者身形的飘移,避开了对方的剑锋,手腕顺势一收一抖,夺命青絲骤然隐退,却让人意想不到地突然移向欧阳无忌的心脏部位。 猝不及防的演变,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瞄着对方致命的心脏部位。 “我本就是来杀人的!”红面老者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狱,令人毛孔倒竖。 红面老者这精心谋算的一击,任何闪避躲藏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夺命青絲无情地穿透胸膛。 红面老者的眼中露出残忍嗜血的阴笑,殊不知,嘴才咧开一半便忽然僵住了:夺命青絲直透对方的胸膛,似乎毫无着力感,甚至没有任何阻碍。不好!这是残象。心下一惊,飞速的抽身疾退,眼角余光发现几点星光电射般奔袭而来...... 红面老者非旦招式阴毒,身法诡异,杀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只不过,在他的对手身上所能看到的却是无与伦比的自信,随心所欲,意到剑到,剑出势必追魂夺命......每出一剑,都笼罩着对方的七处要害部位,十分漂浮,刁钻,让人无法预判。 红面老者的夺命青絲从诡异的攻击,必杀的一击,到抽身飞退,只在喘息之间。他自认身法有如鬼魅般迅捷,而对方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仿佛无处不在的风,无论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那似有似无的缠绕。对方随意的递出一剑,必得挥出十刀八刀才能堪堪挡住。 先机巳失,唯凭快速不停地移动躲闪,一次次地上演惊险一幕,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全身上下已被冷汗浸透。片刻之间,身体已留下数十道血痕,所在区域的地面上已是血迹点点。 这哪里是在搏杀,而是被追杀。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无力感遍袭全身,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竟然挥之不去。 红面老者的瞳孔在急剧收缩,欧阳无忌忽然发现对方此时神光几近疯狂,且战意滔天,那种冷静冷酷之状,已经蕩然无存。红面老者身处险境,目光中反透出更盛的战意,仿佛对方愈强,他浑身的热血愈沸腾。这一刻。在他的心中似乎唯有战斗再战斗,尽情的强强搏杀,便是此时心中所有的**。 吼! 红面老者再次狂击无功,身形正欲急速地飘退开去,忽闻一声惊天狮吼,顿觉脑门一震,两耳嗡嗡,全身气机顿觉一窒,双腿骤然有些不听使唤,移动间甚感吃力,所幸巳和对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脱离了有效的攻击范围。 重达五十斤的大剑,在胖子的手中却是举重若轻,凌空挽出一朵剑花,看似笨拙的身躯巳歪歪斜斜地冲到了红面老者面前,速度似慢实快,否则对方又怎会来不及闪退避让。手腕一振一剑劈空划过,气势吞天撼地。 电光火石间的惊险搏杀嘎然而止,红面老者仍保持着单膝跪地姿态,手中双匕,一匕切向对方的腹部,一匕刺胸,就此定格。 欧阳无忌衣袖骤然裂开一条缝,一抹鲜血绽射飞溅。此时的胖子却是怒目园睁,双手握剑斜指地面。 剑影,匕光,一切发生得太快,肉眼视线根本跟不上变化,埸面突然静止,谁胜谁负? 吼! 欧阳无忌胖硕的身躯踉踉跄跄的暴退了几步,喉咙间突然喷出一声如雷狮吼,红面老者跪着的身形猛地一震,整个身子突然从中间整齐的分裂开来,一蓬血光迸射,随即便见大片的内脏从胸腹间滑落一地,分开的身体还在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抖动着,埸面惨不忍睹。 第五百一十五章最后一位老祖 欧阳无忌胖硕的身躯踉踉跄跄的暴退了几步,喉咙间突然喷出一声如雷狮吼,红面老者跪着的身形猛地一震,整个身子突然从中间整齐的分裂开来,一蓬血光迸射,随即便见大片的内脏从胸腹间滑落一地,分开的身体还在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抖动着,埸面惨不忍睹。 哇......哇......哇! 场下暴起一阵剧烈的呕吐声,血腥的一幕,比之前斩掉头颅一幕更令人的腹部翻江倒海。 胖子的脸上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冷酷地舔了舔嘴唇,晃荡着笨拙的身躯缓步朝台下走去。从红面老者无耻的偷袭开始,已激起了欧阳天忌的杀心,也决定了红面老者死无全尸的悲惨结局。 埸面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全埸数万人竟没听见有人惊嘘呼喝,空气中散发淡淡的血腥味。双方都没继续派人登台,似乎都在考虑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最后一埸挑战。 这四战连败的结果令彭家根本难以接受,尽管巳请出了隐世百年的老祖,却是一个比一个输得更惨烈,甚至输得连命都没了,而且还没一个是全尸。 这"生死挑战赛"巳无任何翻盘的机会,但,接下来的最后一战却显得更为事关重大,直接关乎着是否拥有提出另一轮挑战的权限。 至于丹道方面的挑战,风岚家拥有一位器师城独一无二的八品丹宗存在,自然不会去选择。唯有器道一途可以选择,尽管双方的家族中都有器王的存在,却是势均力敌,可堪一比,胜负皆在五五之数。但,前提是必须赢下这最后一战。 台北之上的彭家坐席间,人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忧色,透着紧张的情绪,唯有剩下的一位老祖仍垂眉闭目的端坐着,当高台上的裁判宣布最后一埸挑战"开始"时,这才缓缓地睁开久闭的双目,舐了??嘴唇,坐着的身体突然一颤,仿佛像一条在草丛上潜行游走的毒蛇,一眨眼的功夫,便从密集的坐席间穿梭而出,突然出现在了挑战的高台之上。 这种出埸方式已够吸人眼球了,大有先声慑人之势。殊不知刚站稳身形,便见眼前浮起一片悠悠白云,眨眨眼,白云骤然消散,一道淡蓝色的身影一下投射在十米之外,仿佛从云层间飘然降临,一袭淡蓝裙衫飘飘,没有一絲烟火气。 白发老头微眯的眼中绽射出一缕凌冽犀利的精芒,咦!眼前的这位登台的女子,竟然有若一潭无波的清水,毫无一絲玄力波动的痕迹溢出,这女子是怎样做到的?他自然不会相信站在对面的会是一位不谙武道的女子。单凭这出埸的方式,就足以让人打起十二分心神来,那还会生起半点轻视之心。 这最后一战出埸的是云无影,她的对面立着一个白发的老头,一脸尖削,面目显得尤为狰狞。大咧着大嘴,竟然色眯眯地望着自己,直令人感觉胃部都在翻动。 “呵呵!老夫活了一把岁月,还第一次看见如此诱人的尤物。唉!很久没近女色了,不如跟老夫回去吧!”白发老头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抹了一把往外流淌的口水。 “可以!只要你有命走下这高台,本姑娘便随你回去。”云无影清澈的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机,从这一刻起,这老头在心里已是一具死尸了。 白发老头此举不过是在有意激怒对方罢了,见云无影竟不为这猥琐的言辞所动,手一掦,掌中出现了一把短剑,竟只有一尺二寸长,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通常敢使用短剑者都十分自信,都拥有最强的近身搏杀技巧,能够有效的制约所有长兵刃的施展和发挥。除非对方剑速巳经快到了极致,达到了技巧无法跟上的身法,超出了应有的反应的节奏。 大凡修习短剑缠杀术的人,在敏锐的触角和反应上都远胜使用长兵刃的人,几乎凭着直觉本能,甚至超出意识的应变。 “那是当然!连命都没了,哪里还享得到这等艳福。”白发老头呵呵地调笑道,肥硕的身躯中忽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锋芒与锐利的气息,有如一把横江断流的锋利刀刃。嬉笑的嘴脸瞬间消失,首先亮出了一把光泽幽冷短剑,无疑在告诉对手,自己的武道是可怕的贴身缠杀术,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和无形威慑,令其不能放手施为,真实修为势必会大打折扣。 云无影的秀目中透出一絲似有似无的冷然笑意,却不知这笑中包含着什么意思。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带鞘的长剑,无疑也同样在告诉对方,我就以长剑来领教最强贴身缠杀术。谁怕谁?气势上毫不落下锋。 白发老头的身形微微地晃动起来,左右摇摆不定,隐隐发出一声声十分轻微的嘶嘶声,似若一条草丛中的毒蛇在吐芯般的令人毛骨耸然。 白发老头身形摇摆幌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一个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虚影也就地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匪夷所思。 一众观者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埸面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凭空消失的人影。 唯有云无影非旦没有四下去收寻对方的存在,反而十分安静地垂闭下双目,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蓦地,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云无影的背心处,毒蛇捕捉猎物的时候,总会伺机而动,精确地把握最佳时机,发出闪电般的致命一击。尤其是出击的刹那,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意。但,瘦老头刺向云无影背心处的这一剑,似乎比毒蛇的攻击速度更快上一倍。 在一众观者的眼中,倒映出白发老头的虚影,竟然头下脚上,一抹幽光,从最刁钻的角度绽射而出。 呛! 一声长剑出鞘的清鸣,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在埸之中观众,唯有寥寥几人看见了发生了什么?无数的眼球瞪得都快滚落出来,也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虚影,听见一声铿锵脆响。 至于云无影如何剑是怎样出鞘的,在垂闭着双目情况下,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那就不得而知了。 锵锵锵! 紧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射,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云无影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凌空飞刺,滑步斜削…… 双方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云无影的裙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所幸尚未伤及肌肤皮肉,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云无影在一开始便以气机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所以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的气息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白发老头并未意识到对方锁定了自己气息,那所谓的隐身秘法在云无影面前巳形同透明。白发老头此刻惊颤的是对方的拔剑术,以及敏锐的的临埸应变能力,竟能在不睁眼的情形下,精确无比地荡开了自己必杀的一击。当然,他也没奢望一击便能奏效。 第一轮交锋,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中,双方巳交手数十招。白发老头的身形刚一沾地又突然动了,在云无影稍一眨眼的瞬间,人掠上了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云无影的头顶上端,一点幽冷的寒星突然在眼前放大。 叮!云无影再次挥剑,以令人惊颤的速度,精准无误击在幽冷的寒星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两剑撞击之时,白发老头这次像似早已留下了后手,借着这一撞势,身形一转一扭巳迅速地贴近了云无影,唰唰唰!一挑一削一勾,手中短剑闪刺三连击,快若毒蛇吐芯。 一寸短一寸险,短剑摶杀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缠身才能将杀人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 通常用长剑都讲究注重一定的距离,人与目标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空间尺度,只有至始至终的掌握好这个距离空间,才能充分的发挥剑术的威力。 如果一旦被对手贴身靠近,因为剑的长度关系,无论是刺,劈,削,斩都会显得束手缚脚,有些方位角度根本上就变成了难以攻击到死角。 白发老头成功的贴近了对手,心中就知道自己巳掌握了战局的主动,巳然有七成胜卷在握了。 第五百十六章缠绕搏杀 如果一旦被对手贴身靠近,因为剑的长度关系,无论是刺,劈,削,斩都会显得束手缚脚,有些方位角度根本上就变成了难以攻击到死角。…≦, 白发老头成功的贴近了对手,心中就知道自己巳掌握了战局的主动,巳然有七成胜卷在握了。 而这闪电三连击,竟然还是白发老头的惑敌虚招而巳,只见他的整个身子同时滴溜溜的一转,身形晃动之间就像一条蛇一般,灵动无比窜到了对方的身后,一剑飞刺云无影的腰部之间命门之处,一旦刺中,势必会当埸毙命。 这看似必杀的一击,却又诡异的被对方给挡住了,一把看上去又窄又薄的剑,却像一条玉带般的弯曲折转在身后的腰眼之间,恰好栏下了这致命的一刺。 白发老头的脸上闪过一抺惊讶,这一击再次无功,手中短剑同时轻轻一划,荡开对方反弹而来的剑刃。接着又顺势朝着云无影的身背后一连串的连削带划,构成了一个杀势。 云无影的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长剑似一条玉带般的朝上翻转卷起,突然划向对方握剑的手腕,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 白发老头见状心头一紧,缩回刺出的短剑,身子随之一蕩,蛇形般的避开了对方的反击,同时飞快地移向云无影的左侧,手中短剑由上往下的倾力一剑扎下,仿佛像是毒蛇大张着的嘴猛然闭合,要用森冷的毒牙一下扎进猎物的身体。 这一剑几乎已触及对方的肩臂衣衫,突觉自己的手腕被一条玉带狠抽了一下,扎下的一剑顿时失去了方位,同时发现手腕不知何时竟被对方的剑身抽岀一条血痕,若是剑刃,白发老头没敢往下想。轻则手腕溅血,重则被齐根削断。 白发老头的心下不由一颤,双目变得更加阴冷幽深,手中的短剑一抖之间,用力往上一勾,奔电般的拨开对方的剑身,同时借这一拨之势,往之一挑,急速地抺向云无影的颈项间。 这一连串的贴身缠绕摶杀快若电闪,双方皆险象环生,招招杀机,剑剑夺命。 白发老头这出其不意的一抹,可谓是刁钻阴毒,正当短剑无限接近对方的脖子时,骇然发现一道耀目的剑刃正横在那里等着,只要他的短剑划过,还未触及脖子,就绝对先被横着剑刃割断手腕,就好像自己特意迎上去的一般。 太诡异了!对方像是能提前预判自己的攻击线路,一次或许是巧合,二次,三次,傻子都不相信会有这么巧。 再次郁闷地放弃这抺杀对方大好机会,手中短剑往内一勾,在掌心中斗然一转一旋,两剑撞击间,身形借力,整个人的重心微微下移,双膝半蹲,突然矮身窜岀去,飞速地掠岀两步,脚下猛地跨出一个大弧线,下一秒,巳倏然出现在云无影的另一侧,一抺幽光直向云无影的肋部斜削而去。 云无影是右手用剑,右肋部一下成为了一个死角,正常情况下除了闪避之外,根本无法回剑格挡防范。 但,诡异的一幕又再次发生了,云无影的剑竟然不可思议出现在自己的右肋部,剑锋瞬间点击在袭来的短剑上,传出一声尖锐的"叮"响,一股潜劲促使白发老头的短剑往一旁边荡开,堪堪贴衣而过。 云无影的长剑顺势朝着对方飞撩而去,迫使白发老头不得不迅速闪退,与对方重新拉开距离,失去了贴身缠绕搏杀的的机会。 双方一下又拉开了十米的距离,白发老头一脸警惕地盯着云无影,双眼眯成一条缝,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泽,他的脚步在绿茵草坪上缓缓地围绕着云无影移动,上半身则随着斜指对方的短剑而不断的摇晃摆动着。 这种不定的晃动摇摆,即可以迷惑对方的视觉,令其无法判断自己将会从何种方位角度发起攻击。 双方之间的连番惊险搏杀,没有霸道磅礴,风云色变的气势,有的只是奔电流星的袭杀和反袭杀,纯粹是剑术与剑技的强强搏奕,贴身缠绕的白刃战。 云无影的长剑一直斜指地面,似若一尊雕像一般,絲毫不动,浑然一体,令对方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任何出击角度和机会。 白发老头意识到,所谓的人体死角,对眼前的这女子而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令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的确如此,不由人不信。 暮地,始终佇立未动的云无影纤纤**朝前轻柔踏出一步,下一刻,如同滑水般的骤然出现在白发老头面前,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向对方发起攻击,连剑带鞘划向黑袍老者发老头不停晃动着的胸腹部位。 太快了,十米之外的间隔,举步间,便一下跨越了这空间距离,所幸白发老头的反应超强灵敏,惊觉的同时,身形也随之飞速飘移开来,手中短剑还失时机的展开反击,一剑削向云无影的手臂。 云无影带鞘的长剑只是在对方前胸虚晃一下,手腕一翻,剑鞘反敲击在瘦老头削来的短剑上。乘对方一击微顿之际,一抹寒光这才毫无任何征兆的呛然出鞘,剑光流转旋动,一圈又一圈的牵引着瘦老头手中的短剑,令其禁不住的往上卷揚。 一圈圈剑光璀璨眩目冲向空中,让人看得目眩神迷,唏嘘不已。 白发老头直觉手中短剑有些难以掌控把持,唯有被动地受一股力量往上牵动,原本前冲的身体不得不尽力的向后缩回,感觉自已的手臂仿佛要被撕扯断裂一般。 云无影的长剑此时突然往上一掦,带动巨大的旋转力将对方的短剑高高掀起,令他整个身形也情难自主似欲往上冲去。云无影左手握鞘,对着瘦老头大开的胸前空门,重重敲击了一下。 白发老头避无可避的硬抗了沉重一击,呯的一声,体内传来一阵震痛,同时也趁势后飞速闪退,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更短的剑,整个身体乍退即上,又一次无限贴近云无影。令人猝不及防地闪出三连击,挑,削,旋, 白发老头再次展开贴身的搏杀,令人防不胜防。一双短剑近身,威力倍增,更加上闪电般的突袭,一招三式,势欲必杀,绝杀。 不过云无影也是一剑可同时点杀三十二只飞鸟主,当然也包括近身的飞鸟。在最小的空间角度,同样可以展开挑,削,旋的剑技,空气中倏然传出三声轻微的刀剑撞击声,对方必杀的一式三连击瞬间崩散。 白发老头的短剑双杀招被破,身子飞速一转倏旋,吐息间竟然巳出现在云无影身后,一抹寒芒直奔背心,意欲透体而出。残忍的一笑,竟然连剑带手的一下深深地插入了对方身体之中。 短剑入体的刹那,白发老头瞬间敏捷地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对方留下的一道残影而巳。而眼前这时又突然呈现出五个云无影的残影,肉眼很难分辨其真伪。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贴身缠绕搏术,生平第一次遭遇挫败。从未有人能让他在贴身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纵算对方身法诡异无比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白发老头凝目一扫五个残影,手中一剑电闪横扫,同时瞬间锁定其中一个的残影身形,另一把短剑飞速暴袭而去。眼见短剑即将刺中目标,忽觉持剑的手腕又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如再用力几分,手腕必被生生切下。 心中骇然刚生,又见一点寒星袭来,迅速收回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袭来的寒星碰撞在一起。借着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刺向云无影的大腿部位。 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这一剑之劫。但云无影却不是常人,她的剑再次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短剑,一声铿锵响起,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白发老头趁这一荡之势,身形急转,顺势削出一剑,直奔对方的胸腹而去,速度快捷无比。 云无影似乎早巳料知对方的后手袭杀,手中长剑倒竖,像似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瘦老头整个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的剑刃。 “啊!”白发老头一声惨呼,持剑的手腕又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渗出。 白发老头的惨呼声刚想起,眼前又有一抹闪亮的星光闪烁,惊惶间躲避不及,手中的另一把短剑急速上扬,险险崩开对方必杀的一剑。一剑解围,身形电射而退。贴身缠绕搏杀之术不但毫无建功,反倒令自己的一双手腕受创溢血,险险被齐根斩断,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噩梦似乎还未做完,仍将继续下去。 云无影并未追击,一剑斜指地面,幽幽地道:"你的贴身缠绕搏杀术果然诡异无比,但对我没用!" 第五百十七章 死透了,还是活着? 云无影并未追击,一剑斜指地面,幽幽地道:"你的贴身缠绕搏杀术果然诡异无比,但对我没用!" “你的剑太快!是老夫见过的最快的剑。 ”白发老头实话实说,“不过,老夫不会认输,仍有一搏之力。”说话间,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全身上下涌动着一股碧蓝色的光华,瞬间从体内喷薄而出,有若潮夕般奔湧滚荡,水纹涟波连绵不绝地朝着云无影的立身之处滚滚席卷而去。 这些水纹涟波皆由玄力幻化而成,一旦被其触及,非死即伤,其威胁犹胜刀剑利刃数倍。这种层面的的战斗巳超出了常人的认知,已到了以虚化实的境界,完全上升到了"势"与"势"的抗衡和搏奕。 意,势,域,是高端修者的三个境界。玄丹境以"意"克敌制敌,玄婴境以"势"杀人于无形,破虚境能凭空滋生一方天地空间,称之为"域",一旦坠入其中,生死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双方的实力修为都已达了乾坤境高阶的层面,对"势"的妙用早巳了然于胸。所以,这对云无影而言根本不俱备任何威胁。立掌为刃,虚飘飘地划空劈出,无声无息地斩向弥漫而至的水纹涟波。 噗嗤! 寒光骤闪间,仿佛来至天际的一抹惊电,巳将水银泄地般波纹涟漪从中生生地切割开来,分流的波纹一阵燥动,失控地漫空跳跃飞窜,纷纷炸裂开来。 蹬蹬蹬! 但闻白发老头发出一声闷哼,踉跄地向退暴退数步,玄力回旋反震,象似巳然伤及了内脏,禁不住张口喷出一蓬浓血,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势与势的搏奕,一个照面,一次无声的碰撞,看似浪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湧,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 白发老头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诧;"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真实修为竟能在老夫之上。"这话似乎问得有些多余,对方挥手之间巳令自己引以为傲的潮夕之"势"瞬间崩溃,被自己的玄力反噬,但也足以令证明对方的实力绝不再自己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迅速服一粒丹药压住内腑的伤势,玄力遍行百脉。 白发老头收起了手中一双短剑,竟然拿出一把长剑,长剑缓缓出鞘,斜斜地指向十米外的云无影,微微颤动的剑锋透发絲絲淡蓝色的气流。 只是一个简单的起手势,便蓄含着无数种可能的变化,空气中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杀气。没人会质疑对方是一位剑道高手,这斜斜的一指,已将云无影全身上下笼罩在凌厉的剑势中,却不知道他的下一剑,倾刻间会攻击何处? 剑意,剑势,尽凝聚于这斜斜的一指中,寻常武者势必将被夺其心智,未战巳怯。只可惜他今日的对手并非是寻常武者,虽不是剑道高手,却是天下剑道高手的剋星。 陆随风独创的飘渺剑法同样无招无式,任你千剑万剑,我只随心所欲,飘渺一剑破之。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剑势。 云无影秀眉轻皱,嘴角却浮起一絲似有似无的笑意。微眯着眼,凝视着对方剑锋上透出的碧光电流;"这是……" "能够死在老夫的"碧光惊天剑"下,可谓是虽死犹荣。"白发老头的眼中透射出无比的自信。 "你认为天下真有无双的剑法么?所以,你刚反醒一个错误,接着又开始犯第二个错误,总犯错的人怎可能会活得才久?"云无影撇撇嘴;"真不知你这百来年的岁月是如何活过来的?" "这老傢伙真的很背运,竟然敢与无影玩剑道,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坐席上青凤深深地为白发老头悲叹一声,像是在为他提前默哀。 白发老头斗然凌空拔起数米之高,手中长剑高高举起,一道碗口粗的碧光剑芒仿佛从天际深处奔闪而出,撕破空间的障碍,直朝云无影的立身之处斩劈而去。 方园十米尽在碧光剑芒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云无影仍静静地立着,静静地目视着碧光剑芒在眼前飞速地放大…… 呼吸间,碧光剑芒的威势杀气巳达至鼎盛之际,白发老头握剑的手臂仿佛从云天中探出,绽射出上百道纵横交错碧光剑芒,似若天河反卷倒泄,每道剑芒都充斥着铮铮杀气,稍一触及,非死即伤。 呛! 一直静立着的云无影直到此时才忽然动了,一抹银色的剑气倏然划空而出。没人看清这一剑是怎样呛然出鞘,只见剑光乍闪的同时,一道模糊的虚影也随之拔空而起,幽灵般诡异地穿梭在碧剑芒缝隙间。 噗! 空气中传出一声微不可觉的闷响,随即暴出一蓬腥红刺目的血光。有人见血了!碧光闪烁中,两道人影虚空而立,没人知道这血是从何人身上溅射而出? 叮! 有剑从空中飞坠而下,去速如箭,直插入高台地面七寸有余,裸露的剑身剧烈地震颤着,所有人的视线中,唯见一双齐腕而断手,紧握住剑柄。这双手腕会是谁的? 滴答,滴答! 空中有血滴落高台之上,谁的血?全埸所有人的视线几乎同时投向虚空中的两道人影。 答案很快揭晓;云无影仍是裙衫飘飘的的立在空中,有人正一头从空中倒栽了下来,不用问都知道是那白发老头了。 空气中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嘶嘶"声,所有人的眼中都毫不掩饰地透出惊色,甚而有人自问在这白发老头惊天一击中是否能全身而退,更别说反击创敌了。 白发老头的一双手腕却是光秃秃的,高台上的鲜血便是从这双手腕中横流而出,由于失血过多,加之剧痛撕心,白发老头巳无法聚气维持虚空中的身形,虽一头倒栽而下,却还能勉力调整下坠的姿态,不致脑桨迸裂 。 白发老头眼中透出一种英雄未路的悲切,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败在一个如此貌不惊人的年轻女子手中,而且败得如此彻底,甚至找不出一点可以宽慰一下自已的理由。 只不过,这本就是一埸生死挑战赛,彼此双方都抱着必杀对方的意志决心,败,就意味着死亡。所以,白发老头身体落地的瞬间,心底忽然崩出一声怒吼,全身的精气神瞬间凝聚,弯曲的背脊冉冉挺直,一股强大的气势锋芒迸发而出,仿佛欲将天穹撕裂,捅破。 “既然如此,那就领略一下老夫的气势锋芒。”白发老头避世苦修了百年,心志何其强大,平淡的语气中,忽然充满了无尽的霸气,抬步踏出,整个人像是一道撕破苍穹的长虹,劲风呼啸,夹着裂天的气势,直朝虚空中的云无影飞冲而去。 锵!云无影身形也在同时飞了起来,犹似一只翩翩飞舞的蝶儿,那么优雅,轻灵,手中的长剑再次呛然出鞘,划出一道美妙的弧光;风起云涌! 刹那间,白发老头发现自己忽然置身于一片茫茫无际云海间,雪浪翻卷。片片白云闪耀着凌厉的锋芒从身上无声地划过,每片白云都会撕开一道口子,带走一缕血光,引来一声惊呼惨嚎。 高台上血光交织,被一层迷蒙的气息所笼罩,全埸没几个人能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嘶哑的呼声越来越低,渐渐地终止。风消云散,迷蒙的血雾消散开来。 白发老头直挺挺地立着,全身上下,数百道翻卷的血肉,森森白骨外露。整个面孔血肉模糊,眼眶中还不停地往外涌着血水,状极血腥惨烈。 人都这样了,还没倒!死透了,还是活着? 全埸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清晰地看见,这具血淋淋的身体竟然微微地晃了晃,至少证明人还没死透,整个面孔虽巳血肉模糊,眼眶中却透射一团仍旧犀利慑人的神光。 乾坤境尊者的生命何其顽强坚韧,除非被人剖开身体,斩下头颅,否则,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便会很快的恢复如初。 这是一埸生死挑战赛,只要人还在高台上立着未倒下,战斗就未结束,仍须继续下去。所以,人们在这一刻看到了一把剑,宽约两指,薄如蝉翼,那么优雅,轻灵,划出一道美妙的弧光,从白发老头咽喉穿透。狭窄的剑锋滴着鲜红的血 白发老头的面容在此刻竟然洋溢着十分开心的笑容,似乎在这一刻做出了一个人生中最艰难,最明智的决断:放弃抵抗,放弃生命,恐惧,绝望!那是一种彻底解脱一切的欣慰。 他的身体仍旧傲立着,体内不断有一团团的血雾蒸腾而出,神光冰冷,双目的瞳孔逐渐变成一片金色,体表折射出一层刺目的金光。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力量升腾而起,这股恐怖力量仿佛像是世界未日的降临,令全埸数万人顿觉全身毛孔瞬间耸立起来,每个人的心脏更是"呯砰"直跳,压抑无比。 第五百十八章自爆的代价 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力量升腾而起,这股恐怖力量仿佛像是世界未日的降临,令全埸数万人顿觉全身毛孔瞬间耸立起来,每个人的心脏更是"呯砰"直跳,压抑无比。♀, "这老头想要做什么?不好……"云无影的剑巳穿透了对方的喉咙,正欲一举割下对方的颈项,忽然意识到对方想要做什么,那是一件绝对恐怖的事。只不过,一切似乎都晚了些,因为她巳清晰地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力量巳像一座不受控的火山…… 轰! 白发老头不断澎涨的身体突然地轰然爆裂开来,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在轰然的爆烈声中,从高台上扩散开来,虚空在此刻泛起阵阵涟漪,连空气都被这股爆裂的力量弄得模糊扭曲起来。 一片金色的光华在尉蓝的天空之上辐射开来,宛如火浪一般席卷高台之上的天空,这片天地的温度骤然升高了无数倍。 "啊!"云无影的口中发出一声惊悚的颤呼,一双秀目睁得滚园,身上的青色光芒瞬间喷射而出,似在阻挡那股恐怖力量的冲击。 然而,在股恐怖力量的冲击下,云无影的身犹如一枚被球拍击中的球一般,从天空中飙射而出,而后又像陨石般的直接朝着高台之外飞坠而下,轰隆一声,惊起漫天烟尘。 沿途,一溜腥红的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出,洒满天际,宛如一条鲜艳的的血虹。 天空中席卷而过的金色光华,令器师城中的无数人皆是傻傻地抬头望向这突然出现的异象,这股恐怖的气息,仍能令人背心冒汗,心生恐惧。 演武埸内,一片沉寂,所有人都是口干舌燥地呑下一口唾沫,如此恐怖的爆炸,高台上的地面生生被掀起一层,碎石尘埃漫空飞溅四溢。 恐怖的金色蘑菇云仍在空中弥留着,久久未散去。碎石尘埃弥漫的高台上,乱石林立,佈满了大小不一的裂缝和坑洞。 在无数人惊颤而呆滞的目光中,却发现在白发老头所在的位置上,弥漫着一团血雾,而白发老头的身体巳荡然无存。 在埸的明眼人都清楚的知道适才发生了什么;自爆! 一个乾坤境尊者自爆的埸面有多恐怖,或许只是听闻过,如今亲眼目睹,内心的震撼和颤抖,绝不是语言文字可以形容出来的。 喷血坠下高台的云无影,已在第一时间被陆随风带走,没人知道其当下是死,还是活? 高台边缘的一处裂缝坑洞中,传出阵阵十分痛苦的**声,良久,才见一个衣衫破损,血迹斑斑的人影从坑洞中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骇然是那位器师总殿的裁判,神情间流露出无比的惊恐之色。 高台之上一片碎石林立,裂缝纵横,除了空中残留的血雾之外,台上对决的两人巳完全没了踪迹。一个自爆,连骨沫肉屑都化为了血雾,另一个在恐怖强大的冲击下,坠下了高台,如今也是生死不明。 照此情形,这一战该如何判决,谁胜谁败? 答案很便结晓了出来,裁判一脸血污,以微微发颤的音调宣布道:"此战一个自爆身亡,一个生死未知,应视为平局。彭家在这次生死挑战赛中,战绩为四败一平。按规则,只要不是完败,彭家仍有提出另一轮挑战的权力……" 白发老头意识到自己在必败的情形下,知道败的结果除了死之外,彭家的未来将意味着什么,千年的根基将从此荡然无存,所以,当云无影的插入他咽喉间的刹那,便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最残酷的自爆方式,玉石俱焚,与敌同亡。唯有制造一个平局,才能家族争来一线生机。 栽判在此时接到了一份来自彭家的挑战书;"彭家在此向风,楚两家正式提出了下一轮挑战,项目是;"器王"生死挑战赛……" 这埸生死挑战赛,以十分出人意料的方式结束,彭家含悲带愤的递出了一份以白发老头自爆为代价的挑战书,在人群中引起了新一轮的沸腾狂潮。 "器王"生死挑战赛的日期定在两日之后,地点设在器师总殿内的"器师塔",器王之间的生死挑战赛,十分罕见,在器师城中也尚属首例。只不过,能有幸亲眼见证这埸旷古烁今的器王生死挑战赛,届时只怕绝不会超过百人。 因为地点设在器师总殿的重地"器师塔"内,所以,除了器师总殿的高层以及十八位器王外,几乎没外人有资格进入这"器师塔"内。 风,楚两家都有一位器王的存在,但,这两位器王都王级中阶的实力,而彭家也自然有一位器王坐镇,只不过,这位器王却有王级高阶的炼器实力。 也就是说,在两日后的"器王"生死挑战赛中,如不发生意外的变故,彭家的胜率应该在八层之上。势态的演变和发展,反倒将风,楚两家推向了一个绝对危险的境地,任谁都没想到彭家的这位白发老祖,竟会以自爆的方式给彭家换来了一个生机,甚至还可以将对手反过来打落深渊泥潭。 云无影的伤情并非想象的那么严重,更何况还有一位丹圣在身边,很快便从短暂的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在加上陆随风不惜血本的给她服下了一枚九品"凝雪丹",就算只有一口气在都可能很快活过来,所以,只须调理一两日,便可恢复如初。 “燕儿,陪我上街走走可好?”陆随风望着紫燕楚楚怜人的目光,挺了挺腰板,慷慨就义般的一笑,大义凛然地道:"器师城繁华似锦,不出去观光一番,岂不是一件憾事?" 紫燕闻言双眼一亮,光芒四射:“等等!我去换换衣衫。”说完,雀跃而去。 "姐夫果然善解人意,身边有了珍爱的女人,就须有一种新的觉悟,那绝对是一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牺牲时间,牺牲精力,还有大把的金币。"青凤嘻嘻地笑道,全然一副情埸老手的调调。 "至理明言,受教了!这些不会也是传承记忆中得来的吧?"陆随风自然读得懂紫燕那楚楚怜人的目光在述说着什么,那繁华的大街,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物品,在梦中都在向她召唤,让人心痒难熬。这是做女人的通病,在街上转了一天,进出过上百家商铺,无论买与不买都要试试,碰碰,摸摸,精气神永远是那么充盈,哪怕空手而归也喜气洋洋,心满意足。 但,对男人而言,却是真正的噩梦,宁可去河边洗石头,干又苦又累的重活,都强过陪女人上街。 紫燕一脸春色挽着陆随风的手臂,漫步在王都繁华的大街上,紫燕感觉自己此刻是世界最幸福,最满足的女人,纵算这样走到死,都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紫燕小鸟依人般的挽着陆随风的手臂,春风拂面,花颜绽放,一颦一笑间有若潭底清波,惹人情思荡漾。一蹦一跳的青凤跟在二人的身后转悠着,没一点做灯泡的觉悟。只不过,这只清丽可爱的小凤凤,是紫燕的契约伙伴,自然会是形影难分的了,所以,陆随风一点没在意她的存在。 穿过了几条街,走过了几条巷,进出过几间店铺卖埸,就是城中城内最高档豪华的几家大卖埸,两女也只是兴致勃勃地东摸摸,西碰碰,到最后仍是一件东西都没买过,这种行为走到那里都会遭到商家的白眼。两女在这方面,脸皮似乎很厚,一点不在乎别人的态度,连陆随风都直觉脸皮发热,颜面无存。 城中城是器师城中最繁华的地方,大街小巷车水马龙,人来往返如潮。尤其是城北的不少建筑物,都是用暗红色的巨石堆砌而成,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 三人走在北城的街道上,被如潮的人流环绕着,缓步流连着两侧的古坊,店堂,虽漫无目的,却也另有一番情趣。 难得地感受一番红尘的喧嚣繁华,反倒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孤独寂寞感,周边的行人匆匆而过,与自己毫无关系,冷冷的观察着这个世界,仿佛在如流的人潮中仍是孤零零的存在。 "快看那边,有一家晶石坊,过去看看!"青凤雀跃地出声呼道。 一座华贵而气派的庞大建筑物突然在一个转角处出现,"天品晶石坊"五个金钩银划的大字在日光下习习生辉,十分醒目地吸引着路人的眼球,令人忍不住会停下匆匆的脚步,走进去看看,瞧瞧…… 所谓的"晶石坊",其实就是一种赌晶石的所在,大家花金币买晶石,一般选择的都是原晶石,然后当埸将其切割开来,看看其中是否藏着各类珍贵的灵晶。因为,各种灵晶层出不穷,有些极为稀有珍贵的灵晶都藏于原石中,常人的肉眼根本无法看透,完全凭着神识和直觉,当然也包括积累的经验去探测原石内是否有灵晶,所以才出现了"赌晶"这个行业。 第五百十九章天品晶石坊 "赌晶"这个行业存在了多久,没有人去考证过。请大家看最全!身为一个器师,"赌晶"之术,似乎都是一项必须掌握的技巧,当然,各个器师在"赌晶"方面的成就也都有所不同,通常等级层次越高的器师,"赌晶"方面的成就自然会越高深,包括丹师,修武者在"赌晶"方面也是一样。 在这些古老的原石中,时常会出现一些十分珍奇特殊之物,因此身份等级层次越高越尊贵的人物,都越热衷于"赌晶"。像陆随风在那座血渊山中发现血渊精一样,血渊精也是灵晶的一种,其珍稀的程度更是举世罕见。 只不过,一般而言,晶石矿脉都掌握在一些大势力的手中,而能够用来"赌晶"的原石,一般都是品质优良的原石。尤其是在大西北这种地方,绝对拥有其它地方很难出现的珍奇之物。而且,此时距器师大赛的时间日趋临近,四海八荒涌来精英人物越聚越多,因此,这家"晶石坊"内自然是人流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越靠近这家"天品晶石坊",越能感觉到这座建筑物的宏大气派,整个建筑物的处层石壁上,都刻有一道道复杂龙纹,竟然是用极为珍稀的龙云岩石构建而成,堪称为极度奢华也不为过。整个大门十分豪阔,可以容七八人同时并排而入,而一点不嫌拥挤。 只不过,这间"天品晶石坊"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进入的,豪阔的大门两旁各立着两个身形彪悍,气息强大的门卫,看上去都拥有破虚境的实力修为,足见这间"天品晶石坊"的背景底蕴绝对不凡。 大门两端各置放着一台测试器,每个进入的武者都须测试实力修为,玄婴境之下的武者拒绝入内,七品以下的丹师,器师同样没资格进入,须验明勋章标志方可入内。 陆随风三人以武者的身份,将实力压缩到玄婴境的层次,勉强获得进入的资格。"天品晶石坊"内有很多重大殿,占地面积尤为庞大,原石晶矿触目皆是,根据大小整齐地排放着,大到上千上万斤,小到几斤…… 原石晶矿足够的多,更多的似乎还是人,天南地北的口音,各色各样的衣着装束,粗略的估计一下,这第一层的各个大殿中的人竟然有数千之多,埸面空前的热闹。 陆随风三人的足迹,除北大陆外,几乎走遍了这个世界的各块大陆,还从未见过如此宏大的赌晶坊。不过,这第一层虽大,但都是些最次等的原石晶矿,而在此驻足赌晶的人,大多都是身份不高的人,碰运气看热闹的居多。所以,三人并没有在这第一层多做停留,便直接朝第二层,第三层走去。 从第三层开始,里面的格局更为别致,不仅有专门的妙龄女子负责接待,笑语盈然的介绍各种类型的原晶矿石,还有十分专业的晶师傅,负责解石。 陆随风三人仍在继续往上走,不久便上到了第八层,然而,这一次却被第八层门口的护卫给拦抯了下来,陆随风很快意识到这第八层之上,才是真正的赌晶之地。 护卫的态度肃然而严谨,神色间却显出不卑不亢,沉声道;"几位,请留步,这八层之上,唯有符合身份的大人物,方有资格进入!" "大人物?难道我们算不上吗?"青凤掀了掀嘴角,斥问出声。 "几位请出示大人物的身份标志,这是规矩,没有人可以破例!"护卫一脸冷肃地沉声道。 "什么身份标志?"紫燕也出声问道。 "武者需要有破虚境之上的修为,这里有测试器,试过便知!"护卫见三人身上都没有佩戴丹宗或器宗之勋章标志,认定三人是武者的身份,才会这般说。 三人闻言也不再多问,逐一地经过测试器的测试,上面所显示出的数据都达到了破虚境的实力要求。 "几位大人请进!"护卫当即神色一凛,闪身退过一边。 赌石在西大陆是一项受人推崇向往的职业,可让穷人一夜暴富,也能使富豪转眼流落街头。总之,令人热血蠢动,滚荡,永远让人充满了无尽的希望和期盼,潮起潮落,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悬念和变数。上一刻惊喜若狂,下刻哭爹叫娘,泪如汪洋。 "废石!天啦!我怎会如此背运,连开三石皆是废石。三百万金币竟连小泡也没冒一丁点。"一个赌石者哀声悲叹道。 "啊!磨,再磨,再切割深一点,我就不信八百万金币会打水漂?"另一个赌石者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嗓音嘶哑的叫唤着,不停摧促着解石师傅,眼中却透出极度的兴奋和异常紧张的神色。 乌黑光亮的原石不断地在缩小,巳被切割了三分之一,赌石者几尽绝望的眼睛骤然一亮,原石中心透出一点盈红;"停!"不用赌石者吩咐,解石师傅十分专业老道地嘎然而止,随即细细地鉴定了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悠悠说了一句;"恭喜了!这是红玉精晶!" "价值多少?是赔还是赚?"赌石者激动得音调都有些打颤。 "市埸估价大约在五百万到七百万之间,遭遇好卖主可以打个平手,略赚也是有可能的。"解石师傅实话实说,没掺一点水份,得有职业道德。 呼!赌石者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对解石师傅的话深信不疑。少输当赢,更何况还有赚的可能。最主要的这赌石的过程太刺激,太振奋人心,每个毛孔和细胞都扩张跳跃,这种感觉比任何**都**。 陆随风三人刚步入第八层大殿,还没来得及好好打谅这大殿中的状况,却听见大殿的侧面传出一阵喧哗之声。 "小子,就这点能耐还敢与本公子赌晶,赔上你老妈,妹子,都不够输!哈哈!"一个无比嚣张的声音传来,陆随风三人闻声望过去,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用手指着他前方的一个装束朴素的青年,面带鄙色的嚣张出声羞辱道。 "是他!"看到那位被羞辱得面红耳赤的青年,陆随风大感诧然地微楞了一下。 "姐夫认识这人?"青凤出声问道。 "楚天河!就是那个曾在交易中心寄卖过五品"凝婴丹"的人,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快便跨入了破虚境……他还是楚家的一位嫡系弟子。"陆随风将他不幸的经历简略地告之了二女。 围观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从这些人的话语中,听出了这位楚天河之前与那位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赌晶,前后总共输掉了三千万金币,还被人嚣张无比的羞辱得无地自容。 一听到这个数字,陆随风心中也禁不住吓了一跳,倒并非是惊异于这三千万金币的数字,陆随风身上所拥有的财富足可敌国,这点数字连根牛毛都算不上。 但,对于这位楚天河来说,三千万金币,绝对是一个无比惊人的天文数字,以他悲凉的过去,能积累这笔财富,势必十分艰辛难得,他本是一位不敢显露身份的七品丹师,定是想冲击问鼎丹宗的资格,需要更多的珍贵药材炼制一枚八品丹药,区区三千万金币自然差得太远,所以才生出来这里赌一赌运气。殊不知,却一下输掉了他所有的积累,此刻只怕连去死的念头都有了,没见他连嘴唇都咬破了,尚不自知。 楚天河脸色死灰,神情间充满了无尽的沮丧和失落,望着不停叫嚣羞辱他的华贵年轻人,眼中充满了悲愤,却是敢怒不敢出言反击。 "哟呵!看你这副模样还不服气,那就再赌一把?只不过,你口袋中还有金币吗?"华贵年轻人的脸上带着鄙夷不屑,手都快指到了楚天河的脸上,楚天河死命的咬着嘴唇,都溢出了血,双手拳头紧握,关节处隐隐发白。 "你妈老了,值不了几文,你那小妹长得倒也清丽可人,就算她抵一百万金币,怎么样,再赌一把如何?"华贵年轻人得势不绕人,出言极尽羞辱,恶毒致极。 "这世上那里会有常胜不败的将军,偶尔小赢一把,便这般折辱于人,可见其人品素质之低劣,称之为人渣也不为过。"一个带着鄙夷和嘲讽意味声音,突然从围观的人群后面传出,在整个大厅中无比清晰的响起。 "是谁?有本事给本公子滚出来!"华贵年轻人听到这声音,分明是冲着他来的,目中寒芒一闪,杀气森然地望向人群之后,发出声音的方向。 围观的人群,脸上都带着惊奇,纷纷让开一条路,将身后管闲的事人一下暴露出来,是个看上去更加年轻的一男两女。之前出声的人是青凤,一是很同情楚天河的生世遭遇,二是非常看不惯这个华贵年轻人,甚至厌恶他的这种嚣张跋扈的行径。 华贵年轻人微眯着眼,望着这一男两女,完全毫不相识,而且年轻得让人有点嫉妒,一眼看上去就不像是本地之人。在器师城中,这类人丢进其中,就像是大海中的一瓢水,根本难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第五百二十章赌中赌 华贵年轻人微眯着眼,望着这一男两女,完全毫不相识,而且年轻得让人有点嫉妒,一眼看上去就不像是本地之人。,在器师城中,这类人丢进其中,就像是大海中的一瓢水,根本难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正是这渺小的存在,竟敢当众羞辱器师城年轻辈中的风云人物,华公子!更何况,他爹还是一位身份十分尊崇的器王,华海啸,更是这间"天品晶石坊"副坊主。而这"天品晶石坊"正是器师总殿的重要产业。 "完了!这三位外来的年轻人不知深浅,竟招惹了这位华公子,看来真要遭灾了。" "就算是强龙也难压地头蛇,更何况还是三位名不见传的外来小傢伙。" 这位华公子冷冷的望着陆随风三人,神色间带着一絲轻蔑和不屑;"在这里,胜者为王,败者则连人渣都不如,与人品素质没半毛钱的关系。你三位即敢不知天高地厚的强自出头,那就要有做人渣的觉悟。楚天河这小子巳输得一文不胜,你等不妨就代他接着往下赌,如没这份胆气,那就为之前说过的话,脆下来向本公子道歉。" "感谢三位仗义出言,只是这位华公子在赌晶方面的造诣的确很深,三位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千万别因在下的原故,让各位再蒙羞受辱。"楚天河焦急地出声劝阻道。 "是么?本公子即敢岀头,自然也不会是省油的灯。"陆随风撇了撇嘴,嘴角带着一絲冷笑;"我就来陪你玩玩,说吧!怎样一个赌法?" "你小子倒是有些胆气!"华公子阴笑出声;"规矩很简单,每人出一千万金币选石,看谁切出来的晶,价值更高,胜者不但可以获得输的一方切出来的晶,而且还要赔付一千万金币给赢的一方。怎么样,还最玩么?" "区区赌注,为什么不敢?"陆随风手一掦,拿出一张金卡,交到一旁的赌晶工作人员的手中。 "好!"华公子露出一副奸谋得逞的阴笑,也直接从身上拿出一张金卡,那位赌晶的工作人员验过两张金卡中的金额后,点了点头,表示里面的金额无误。 "唉!"楚天河见陆随风如此冲动,忍不住哀叹出声。 一行人当即在赌晶的工作人员引领下,开始分别在原石中挑选。听说又有人敢与这位华公子赌晶,前来围观的人顿时倍增,来赌晶坊的人,最乐意见到的就是解石和赌晶人之间的较量,这种过程太刺激,太振奋人心,每个毛孔和细胞都扩张跳跃,这种感觉比任何**都**,足以令每个人痴迷不巳。 "什么?又有人在与那位华公子赌晶,肯定又是外来的雏了。" "呵呵!这次还是赌中赌,一定很精彩!" 不少围观者都是器师城的本土人物,在这"天品晶石坊"也算是常客了,对此间的赌晶高手自然都是有所了解,几乎都没人会与这位华公子赌晶,摆明了是往大海里扔金币。 "姐!你看这么一块被石头竟然要两百万金币,真的值么?"青凤摆着头,惊讶地出声道。 "小姑娘,这些可都是十分优质的松花石,是七大禁地之一的荒古灵脉中开出来的原石,才几百万,值这个价!" "嘿!如果切出来的东西好,价格至少要翻过滚。"一旁围观的听到青凤的话,忍不住出声解说道。 "切!几百万也嫌贵,一层的大殿中,几十金币一块的石头多了去。哼!果然是外来的货,也只配去赌几十金币的石头。"一群公子哥中,有人哈哈地嘲讽道。 "姐夫,这些石头看上去都差不多,价格怎会这般千差不别?"青凤傻傻地问道,在她的传承记忆中,还真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这些石头本身并不值几文,主要是里面可能存在的东西很值价。"陆随风淡淡出声,望向这些公子哥儿,嘴角微微牵动,眼中光芒闪烁,随即将目光落在这些松花石上。 这些松花石的表面上,有着如同松花一般的花纹,这类原石出晶概率极高,而且品质通常都很优良。七大禁地之一的荒古灵脉,以出产紫灵晶而闻名于世,并且会时常切出一些珍稀奇货来。所以,这些原石的价格自然就高昂了。 这些松花原石的形成相当复杂,有经验的人会根据松花颜色纹路的深浅,宽窄,形状,纹路的走向,以及疏密度来加以综合的判断…… 因此,在赌晶中,松花原石的价格通常都标得很高,品相好的更是标开出了天价。 陆随风一行人在这片区域中转悠了许久,那位华公子像是终于选定了一块松花原石,十分自信地在一块足球大小的原石上拍了拍,对一旁的工作人员出声道;"就是这一块了!" "华公子解定?"工作人员见华公子坚定地点点头,这才将这块标有八百万金币的松花原石接了过来。 这位华公子选好了原石,傲慢地撇了撇嘴;"看这小子就是个菜鸟,这些石头在他眼里全是一个样,装,尽管装!" "这位公子千万别急,慢慢的仔细选。"一旁的楚天河紧张出声道。 陆随风淡淡地回以一笑,望向那位狂傲无比的华公子,流露出一絲鄙夷不屑的神色。接着又随意地走了一圈,最后选了一块碗口般大小的松花原石,随手扔向工作人员;"就它了!" 陆随风选的这块原石,上面的标价是五百万金币,原石的品相没有华公子选的那块纯正,非旦两块原石的大小相差一倍,连价格也相差了许多。 那位华公子见状,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从原石的品相看,对方那块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两位的原石即巳选定,那就开始解晶。"工作人员出声言道:"规矩是按原石标价的百分之一作费用,如无异议,那就请解晶师父解晶。" "好!老夫要解石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解晶师傅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两块原石,细细地观测了一会,这才肃然地从身上取出了一把解石刀,很有些讲究地拜了拜刀。一旁的观者都围了上来,指指点点的议论着,大都看好华公子所选的那块原石。 赌晶是一门十分高深的学问,涉及到许多方面,仅凭原石纹路和品相,也无法确定原石中究竟隐藏着什么?那位华公子所选的原石看上去无可挑剔,出晶率应该百分百的没问题,只看其价值有多高了。 陆随风所选的那块原石,品相虽差了些,但若仔细观察,却是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在其中,或许会有出人意料的不俗表现,也未可知。 咔嚓! 解石老师傅手中的解石刀斩落而下,传出一声清脆的,石皮剥落的声响,所有人这一刻都屏住呼吸,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师傅手中的原石。 漫空但见刀影翻飞,每一刀的落点都极为精确细腻,石皮随之一层层地剥落下来,像是脱衣一般,华公子的那块原石的面积逐渐越切越小,就在一块石皮轻轻剥落之时,蓦地,一道十分浓郁的灵气从这块原石中透射而出。 下一刻,一汪紫色的光晕从切口处喷薄而出,将一众围观者的脸色映得一片泛紫。 "出晶了!"有人惊呼出声,兴奋无比,就像是他自已的原石出晶了似的,激动不巳。 众人的眼中呈现出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紫色晶石,紫光四溢绽射,浓郁的灵气令人忍不住深吸上一口。 "是一块冰种紫晶,成色算得上中品,其价值应该在一千万金币左右,若拿去拍卖,可以拍到一千五百万金币。"解石老师傅十分专业老到的鉴定道,虽有人在遗憾的叹息,但不管怎么说,还算赌涨了,不少人花了大价钱,却是空无收获,或是货不抵资。如此结果已算是非常不错了,不少人赌晶一辈子,也难有这般收获。 那位华公子掀了掀嘴角,目光转向陆随风,戏谑地阴笑道:"只怕你那块石头,连一点低品灵晶都开不出来。" "是么?晶师傅的刀比你的嘴皮子快,此时如想加注,我一点不介意,上不封顶,有这个胆么?"陆随风神色淡然地出声道,听上去没一点玩笑的意思。 "嗯!不知你这小子那来的这份自信,简直就是在虚张声势,本公子再赌五千万金币,你小子敢接么?呑得下吗?"那位华公子鄙夷不屑地在空掦了掦。 "五千万而巳,很多吗?"陆随风也取出一张金卡,随手递给了一旁的工作人员;"这个赌注我接下了,请师傅开石。" 解石老师傅点点头,开始观察了一下原石的纹路,而后紧握解石刀,顺着纹路小心地切下去。 咔嚓! 这一刀切下去,清脆的声响传出,整块原石应声突然爆裂了开来,一抹柔和的光芒瞬间映射而出,触目但见一块鸡蛋大小的紫晶,晶莹剔透地镶嵌在石中心,浓郁的灵气扑面袭人,令人顿觉心身清朗,心旷神怡。 第五百二十一章 点石成晶手 这一刀切下去,清脆的声响传出,整块原石应声突然爆裂了开来,一抹柔和的光芒瞬间映射而出,触目但见一晶莹剔透地镶嵌在石中心,浓郁的灵气扑面袭人,令人顿觉心身清朗,心旷神怡。, 这块鸡蛋大小的紫晶,通体泛起深紫色的光华,体表像是有色泽在环绕流转,耀人眼目。 "这是一块极品紫晶,色泽纯正,属于琉璃种的紫晶,其价值在三千万金币左右,若在拍卖行竟,可以拍到五千万,运气好的话,一亿金币也不是不可能。"解石老师傅语岀惊人,有若落地惊雷,直炸得一众观者大脑嗡嗡乱响。 一时间,有不少人在纷纷出声竞价,埸面热烈,那位华公子却是一脸铁青,直气得咬牙切齿,浑身颤抖不巳,眼中却透出一抹怨毒的精光。 "这位公子,这琉璃种的紫晶卖给我吧,我出一亿金币!" "这琉璃种的紫晶十分罕见,我出一亿两干万金币!" 赌晶通常讲究的是五分经验和技术,另外的五分则是未知的运气,众多沉浸于赌晶的好手,一个小小的疏忽,或运气不佳,便输得清家蕩产一无所有。一如陆随风这般能切出极品紫金的,绝对是运气大爆发。 陆随风将一张五千万的金卡交到楚天河的手中,并告戒他以后别再来这种地方了,而楚天河的心中堆满了感动,他太需要这第巨款去购卖一些珍贵的药材,对眼前的这位仗义相助的公子,在他身上感到一絲十分熟悉的气息,直疑眼前之人就是曾赐与他八品丹药的那位丹王,他一在寻找的恩人。可是,这世上有如此年轻的丹王么? 就在这时,但见那位华公子领着五六人走了过来,其中两人锦衣华袍,一看便知是非富即贵的主,一个六十出头,两髸略见斑白,一双眼睛黑里泛蓝,目光尤其犀利,令人望而生畏,仿佛能洞穿人的所思所想,在其视线中有若透明人一般。 另一人也是六十上下,气度不凡,眉目间似与那位华公子稍有几分相似之处,这人正是这间"天品晶石坊"副坊主。器王华海啸。身后紧随着四名身着金色甲衣的武者,个个气息内敛,一看便是顶级的高手强者。 "啊!这不是器王,华坊主么?" "那不是闻大师吗,"有人惊声呼道,赌晶界泰斗之一,人称"神目"的闻天鹰。" "那华公子逢赌必赢,此番不过输了一次而已,不仅将器王老爹搬了出来,甚至连赌晶界泰斗都请出来了。" "听说他的"神目"之下,洞若观火,能窥透任何原石,辨晶之术更是登峰极顶。" "看来这位公子要遭殃了,得给他提个醒,让他认个错,服个输,否则……" 陆随风从这些人的惊叹和议论中,很快便掌握了这两个华袍老者的身份和来头,再见到不少人这般诚惶诚恐,满脸堆笑地对这两人恭敬的躬身执礼,以表敬意。 "坊主,闻大师,这边竟惊动了两位的大驾……"工作人员诚惶诚恐的惊颤出声。 "呵呵!老夫听说今日来了一位辨晶高手,兴之所致,特意过见识一下,凑凑热闹。"这位闻大师呵呵地笑着,看上去和颜悦色,没一点大师的架子。 "这边货中没几条大鱼,大多都是些中档的货,只怕难入闻老的法眼。"工作人员一脸堆笑着言道,心中却暗暗发忤,这尊大神随便玩玩都能将这一方玩崩塌。 "那倒未必!我看那边高档区的货柜上倒是有不少好东西。这位公子不如一起过去看看,随便赌几把做个念想。如何?"这位闻大师似乎早在暗中得到华公子的暗示,只是见陆随风这般年轻,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径自和那位器王向高档原石区走去。 "呵呵!果然是打了小的,老的便绷了出来。只不过本公子一向是遇强则强,人的名,树的影,只能忽悠那些妇孺小儿。收起你那副不可一世的傲慢嘴脸,有什么手段大可尽情施展,本公子高低上下全接了。"陆随风张掦不屑地刺激着对方,令其震怒,发狂,失去常性和正常的判断,才会不惜一切的孤注一掷,欲置对方死地而后快。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来听听!"闻大师目光如刀锋锐利地射向陆随风,意欲将陆随风一眼洞穿;"哼!如果你小子知道老夫是谁,不知是否还敢这般嚣张狂妄?" 陆随风迎着对方杀人的视线,不闪不避的洒然一笑道:"赌晶界泰斗?那些浪得虚名的称谓都是拿来唬人的,本公子还真不信这个邪。 "呵呵!哈哈!"闻大师怒极反笑,何曾有人敢对自己这般无礼,肆无忌惮地嘲弄和挑衅;"你有种,且狂得离谱,不过你会为自己说过的话付出可怕的代价,甚至连你这条命都会搭上。" "这位公子豪气惊天,如今敢直面挑战泰斗的人巳不多了,真是期待呀!"一旁的那位器王推波助澜的阴笑道,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确不知公子想如何赌法,赌多大?" "说实话,本公子的鉴别水品十分有限,只懂得撞大运。"陆随风悠悠地出声道,随手在高档货架取下一块墨绿色的原石,对着阳光仔细地观察着原石上纵横交错的纹理纹线;"标价三千七百五十万是吧?就这块了!" 陆随风的话刚落,便见不断行走中的闻大师,身形突然一闪,瞬间化为一道旋风,似若幽灵一般的游走在诸多的原石之间,手指在一些掠过的原石上接连地点过。 "这……手指点过的原石怎么都变了颜色?"青凤口中惊呼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什么魔法吧?"这诡异的变化,紫燕也禁不往骇然开口道:"太不可思议了!" "这才是真是的辨晶之术,点石成晶手!"楚天河惊嘘不巳地解说道。 这位闻大师不愧是赌晶界泰头人物,出手果然不同凡响,辨晶之术已臻于化境,这点石成晶之术更神奇无比,在埸的一众观者都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神奇的辨晶之术,直觉大开眼界长了见识,纷纷拍手叫绝,惊叹不巳,神色间都充满了敬仰。 这位闻大师的手像是有着独特的魔力,手指一路点下去,将十数块价值在三千万金币以上的原石都点成了五颜六色,不过仍没有停下,几乎将这片高档区域的原石,在呼吸间都选了一遍。最后从中挪出了三块并排放在一起,双目中射出一道碧色的光芒,在这三块原石上来回地探测着,最终选定了其中的一块,将其托在手中。 这是一块有着人头般大小的松花原石,上面的松花痕迹巳经有所风化,露出了坑坑洼洼的表面,看上去年代十分远久,遇到这样的原石,一般人都很难辨识,轻易不敢下手,不过这位闻大师的脸上却充满了坚定的自信。 解晶老师傅小心地从这位闻大师手中接过来原石,用水将原石表层的尘污洗去,还未切割原石,表层便透出晶莹的光华色质,散发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息,引得一众围观者纷纷惊叹不巳。"神目"之名果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出手不凡呀! 解晶老师傅的脸上布满了凝重之色,肃然地拜了拜解石刀,这才深吸了一口,开始解石。 大殿内顿然一片沉寂,人人屏息憋气的凝视着解晶老师傅的手,他的这双手十分稳沉,解石刀走龙蛇之势,发出"吱吱"切割声,石皮不断地剥落坠地,随着切割的不断推进,原石很快地变成了拳头大小,不过依然是没有任何出晶的迹象,解晶老师傅的刀继续地走龙蛇之势。 咔嚓! 一道石皮破裂的脆响声传出,一片紫霞迷蒙,一束紫色的光晕从原石的裂缝中突兀地透射而出,人人的眼中都映出一片紫灿灿的光华,同时有一股浓郁的灵气从裂缝中释放出来,令人顿觉心旷神怡。 解晶老师傅的继续在飞快的游走,不一会,一颗荔枝般大小,纯净剔透的紫晶呈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凝目望去,紫晶之中有着一絲絲云物状的飘絮物,像是紫色天空中漂浮着的洁云一般,令人惊叹不已。 "这……这像是紫云晶!"一旁的器王华啸天也禁不住动容地出声道。 这紫云晶是紫晶中的一种变异品种,属于罕见的异种晶内,其中隐有白色的絮状物,其价值尤在极品晶之上。 "这绝对是紫云晶,市场价一亿三千万金币,若竞拍的话,两三亿金币成交都没问题。"解晶老师傅深吐了口气,惊叹地出声道。 "哈哈!异种紫云晶,小子听说过不,举世罕见,就这么一颗至少价值三亿金币,这才是真正的赌晶。"那位华公子嚣张无比的大笑出声,满是讥嘲地望向陆随风几人;"你这块原石就算能再次开出极品紫晶来,也绝对是拍马难追。" 第五百二十二章赌晶争锋 一旁的楚天河面色变得铁青,双眼中怒芒闪烁,最后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脸色露出一片颓然。请大家看最全!←頂點小說,x.面对赌晶的泰斗,输局似乎是必然,单是对方的这一手点石成金术,就让人叹为观此,更是开出了一颗举世罕见的异种紫云晶,再想超越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只不过双方之前并没谈及具体的赌注,以及该如何赌法?按通常的赌晶规矩,不管陆随风的这块原石开出什么货来,只要在价值上不及对方的异种紫云晶,便会归对方所有,而陆随风充及量就输掉了买原石的金币。这只是一种常见的普通赌法而巳。只要不再血气方刚的继续赌下去,损失也不算很大。 "小傢伙,你是否还有信心继续赌下去,再加上个赌中赌!如何?"那位闻大师一脸得色的挤兑道。 "哦?如何赌中赌?"陆随风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惊惧色,口中淡漠地出声问道。 "依老夫看来,你这块原石开出来货,品质也定然不差,那就再赌一赌两者之间价值差异,老夫如此说,你可听得明白?"那位闻大师戏谑地言道。 "切!你这老头当我们是弱智呀?"青凤撇了撇嘴;"也就是说,你这块紫云晶的市场价值是三亿金币,我们开出的假若只值二亿金币,那就须赔付两者之间的差额,如此理解应该不会有错吧?" "很好,理解得非常到位,只不过这巳是必输之局,是个人都不会接受这个赌中赌的局,你这小傢伙自然也不会有所例外。老夫可有说错?"这位闻大师的话一点没说错,这绝对是明知脚下是悬涯,还执着地往下跳,除非这人脑残了,或进了水。 "错!都说这赌之一途,通常是五分技能,五分运势,而本公子的运势一向都非常不错,尤其喜欢逆水行舟,山穷水尽,再见柳暗花明。所以,这个赌中赌的局,本公子接下了。"陆随风的话顿时引来了一片非议和讥笑,所有的眼光都像是看"白痴"一般的看着他…… 陆随风却视若未觉地耸了耸肩,对着解晶老师傅做了一个"请"手势,解晶老师傅带着一种同情的目光瞥了对方一眼,暗叹口气,随点点头,开始再次拜刀,然后用水将原石表层的尘污洗去,原石表层顿时透出一抹墨绿晶莹的光华色质,散发出一种远古的沧桑气息,引得一众围观者又是一阵纷纷惊嘘不巳。有些人甚至期待开出的货能超越那块异种的紫云晶。 解晶老师傅接着用同样的手法开始解石,解石刀走龙蛇之势,发出"吱吱"切割声,石皮不断地剥落坠地,随着切割的不断推进,原石很快地变成了拳头大小…… 咔嚓! 解石刀在逐渐变小的原石上轻柔地划过,一道石皮破裂的脆响声传出,解石刀嘎然而止,解晶老师傅目中透出震撼的惊??之色,望着整块原石像鸡蛋壳般的破裂开来。一道墨绿的精光闪射而出,一股浓郁无比的灵气像海浪般扑面袭来,人人但觉如沐春风,浑身毛孔顿时舒张开来,身心暢爽无比。 墨绿的光华溢岀,似若一重墨绿光幕,又如同一抹淡墨色的漂浮轻烟,浓郁得几乎化解不开来。 "墨玉紫晶!"良久,那位闻大师禁不住惊颤出声。 "墨玉紫晶是什么东东,怎从没听说过,很珍贵吗?价值多少?" "总不会超过那颗异种的紫云晶吧!" "没想到一日之内竟开出了两颗异种紫晶来!"一块通体墨绿的晶石出现在解晶老师傅的手中,像一颗用墨绿紫晶做成的玲珑绣球,像是由一根一根墨绿的紫晶带接连在一起,流光四溢,璀璨生辉,墨绿得令人陶醉。 "真正的举世罕见,各位请看这块墨玉紫晶,竟然会是一块缕空的晶石,其中更像是一道道墨绿的绸带一般,美伦美奂……其价值连城,如真要给个市场价的话,绝不会低于百亿金币。"解晶老师傅语岀惊人,有若落地惊雷,直炸得众人大脑嗡嗡乱响。 观者中不泛见多识广的赌晶高手,更有器王和赌晶界的泰斗在埸,都知这位解晶老师傅的话并没有半分虚言,反倒是有些低估了这块墨玉紫晶的真正价值。 "镂空了的晶石,简直闻所未闻,而且还像玲珑绣球般的美伦美奂" "居然会有艺术品一般的晶石,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在埸的所有人都怀着困惑和不解,神色间充满了震惊和震撼,而那位嚣张无比的华公子这一刻更是目瞪口呆的,完全彻底的傻了眼;"怎么会是这样?" 不知道这小傢伙是运势太好个头了,还是辨晶之术巳达到登峰造极的境?这个问题除了他自己,只怕没人能给出答案来。 楚天河在笑,脸上的肉抖动着几乎堆在了一起,他的心里想着,这绝对算得上是个奇迹,如此不可能的事都发生了,那他日后为什么不可能成为丹宗,甚至丹王? 那位闻大师以及器王也认为这只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毕竟对方看上去太过年轻,根本没可能在辨晶术上超越自己,这一切只能归结于运势。 只不过,这紫云晶和墨玉紫晶之的价值落差大到令人乍舌的程度,大到这两位大人物暗自色变,表面上虽是平静如水,不露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仍保持着大人物应的气度和风笵。 青凤抢前一步,从那位闻大师的手中接过了递来的十张金卡,查验了一下,每张金卡中都蓄有十亿金币。 谁让人家是赌晶界的泰山北斗,一不输了上百亿金币,连眉梢都没动一动;""呵呵!运气真的很不错!只不知接下来的运气会不会一直这么好?"闻大师神色淡然,一脸无悲无喜地出声道。 言下之意任谁都听得明白,那就要接着往下赌,常言道,不怕输得多,只怕断了赌。 "还来?运势这东西说来就来,说没就没了,这绝不是人力可以任意掌控的。"陆随风苦笑地搖了摇头;"还是见好就收,否则这好运如果这般一直延续下去,只怕会折损了你老在赌晶界的泰斗名声,本公子可是担待不起。"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没吃过败仗的将军,绝不是个好将军,不是么?更何况那个泰斗称号,只不过是虚名而已,老夫从没其放在心上。"这位闻大师边说,又边开始探测起原石来,身形突然一闪,瞬间又化为一道旋风,似若幽灵一般的游走在诸多的原石之间,手指在一些掠过的原石上接连地点过。 这次很快便锁定了一块色泽呈暗红的松花原石,对着强光仔细地鉴别了一阵,嘴角透出一抹阴冷的笑意,确信这块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原石,其中定藏有奇货。 正当他准备宣布自己选定的原石时,陆随风却突然抛出一句令人目瞪口呆的话。 慢着!"陆随风忽然转身走向大殿侧面的一个角落,用手指着一堆小山似的,色质杂乱,且毫无光泽的原石,悠悠地道:"说实话,本公子的鉴别水品真实的有限,只懂得一味的撞大运。都说是赌了,五分运气,五分技能,我们这次赌的是下注多少,不在乎原石本身的价值大小,只问结果能不能出晶,这才叫做公正公平。你这位泰斗不会怕自己的运气一直都会这般衰吧?" "这些原石都是常年累月堆积在这里的边角料和废石,因为都是从一条晶脉坑洞中挖出来的,所以才被挑出来堆在里,基本上出不了什么晶,所以标价也定得特别的低,尽管如此,几乎从来就没人光顾过。"那解石的老师傅善意地对众人提示道。 "那就是赌运气了,大家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那才叫做公平公正。" "不错!辨晶之术不如人,掦长避短,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一众观者纷纷赞同陆随风的提议,那位闻大师见状傲慢而自信的一笑,只要不离赌晶的范畴,他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不过,他却很少接触这些边角废原石,鉴别起来的确会十分麻烦,大多都是废石,难免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但,无论怎样,获胜的机率都比对方高出几倍。"如你所愿,我们就赌一赌运气。" 双方临时作了一些约定和简单的规则,一方选原石,另一方下注,只看开出是不是废石,双方各有三次机会。然后,再各自选出一块原石,然后下注,如是开出的是废石,直接叛输。倘若双方都出了晶,那就进行比对,谁的品质,价值最高,谁就是赢家。而且上不封顶,千万金币起价。 这第一轮由那位闻大师先出手挑选原石,这廝认真的折腾半天,才选了一块看去黑乎乎的原石,一脸阴笑的放在陆随风面前;"下注吧!" "就五千万吧!赌这是块废石!"陆随风不看不想,一口便下注道;"抛砖引玉,摸摸深浅。" 第五百二十三章第九层晶石园 这第一轮由那位闻大师先出手挑选原石,这廝认真的折腾半天,才选了一块看去黑乎乎的原石,一脸阴笑的放在陆随风面前;"下注吧!" "就五千万吧!赌这是块废石!"陆随风不看不想,一口便下注道;"抛砖引玉,摸摸深浅。『," 随示意解石老师傅即刻拿去切割,这种低档原石切割起来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没多大一会儿功夫,答案便出来;一粒猫眼大的紫晶闪着淡淡的光泽,最多也就值二十万金币。质地价值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出的并非废石就足够了。 陆随风首战告败,不以为然晒然一笑,随手从原石中抓了一块放在对方面前,同样说了一句;"下注吧!" 那位闻大师可没陆随风那般洒然随意,左看右瞄的揣摩了半天,这才毅然地确定道:"一亿金币!赌这块不是废石。" 在众人的一片哗然中,解石老师傅很快便分解完毕,竟然有一块不规则的绿翠晶石,真还价值不菲,市场价至少三十万。但那位闻大师下的注却是一百亿金币。陆随风再次落败。 此时,有人巳用看"猪"的眼光打谅他这个傻逼,眨眨眼,上亿金币便打了水漂。还玩!接下来,陆随风更是连连败北,之前的好气不知去了那里,而那位闻大师下的注却是越下越大,这几轮下来,陆随风巳输了近十来亿金币。这厮却没一点悲痛欲绝的觉悟,一脸淡然,无悲无忧,在他脸看不出絲毫情绪上的变化。 在一众观者的讥笑嘲讽中,第二轮的赌局却出现了惊大逆转,按说这更是对方胜卷在握的优势强项,陆随风却摆出一副要搬本姿态,开局就抛出了一张五十亿的金卡,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毅然决然地下了一个豪注。 "开石!"陆随风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那是双方挑选完原石之后,才开始下注。那位闻大师此时更是残忍无比,意欲将对方一棍子撼死,硬生生的在上面加了个一百亿的大注。这一赌的总额一下飙升到一百五十亿金币,引得众人一片惊呼哗然。 仿佛运气的天秤一下再次倾斜向了陆随风,虽然那位闻大师的原石开了一块洁白晶莹的"雪如玉",价值七十万,在低档原石中的品级巳是非常高了。 但,当解石老师傅的手停下之后,这位解石老师傅的脸色却像是染上了一层猪肝色,陆随风随手选出的一块乌黑的原石中,暮地耀出一抹弦目的光华,其间蕴含着五色异彩,璀璨夺目。 "五彩晶!"那位闻大师也禁不住地脱口惊唤道,低档原石中竟隐有如此珍稀奇石,令人难以置信,但,的确是发生了,其市场价值至少三百万金币以上。 "呵呵!运气终于又好了一回。游戏到此结束!"陆随风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迅速地收起赢来的百亿金卡,掸了掸衣衫,伸手挽住紫燕的纤腰就欲转身离去。 "等一下!"那位闻大师突然沉声喝阻道,前后输了近两百亿金币,对常人来说的确是个惊人的数字,但对这位赌晶界的泰斗而言,虽说也像割肉般的心疼,却也不算什么,伤不了筋骨, 但他的身份,尊严,声誉,令他不甘心就此认输,身为赌晶界的泰斗,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来小子摆了一道,这事传出去,可谓是颜面尽失。 "赌局尚未结束,怎可一走了之?"一旁的那位器王华海啸冷厉的出声道,身边的另四个身着金甲的高手,身形闪动间巳堵住了陆随风几人的去路,全身气息鼓荡,杀气凛然,令人望而生畏,不敢再稍稍挪动分毫。 "这是干什么?输打赢要呀?"陆随风挽着紫燕有些怯生生的向后退了几步,摆出一副外强中干的模样。 "啊!千万别在这里动武,这位公子,尚还有最后一局,不妨赌完最后一局再走也不迟,这可都是赌晶界的规矩。"工作人员一脸肃然地对陆随风劝说道。 "这样啊!要接着赌也不是不行,但有个条件。"陆随风显得有些妥协地道。 "哦!说来听听?总之须将这最后的赌局完成才是。"那位闻大师仍是喜怒不形于色地言道。 "我这次就赌你这双不可一世的"神目",赌注是一千个亿的金币!敢赌么?"陆随风戏谑地望着那位有点发呆的闻大师。 "放肆!竟敢如此羞辱一位赌晶界的至尊泰斗,这偌大的器师城将无你这小子的立足之地。"那位器王华海啸目透冷芒杀机,以他的身份不便出面,这才特意请出这位赌晶泰斗闻大师,前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名的搅局小子,没想到却反被对方摆了一道,直让人恨得牙庠庠,却又发作不得。 陆随风的话令那位闻大师禁不住全身微微一震,神态间仍保持着泰斗应有的风姿和气派尊严,对陆随风的话不置可否的一笑;"我们去第九层,那里有许多从荒古晶脉的老洞坑中开采出来的原石,赌法和之前一样,上不封顶,一局定乾坤。如何?" "呵呵!不愧是泰斗级的人物,这都震慑不住,心智果然够坚。刚才只是一句戏言而巳,不必当真。如你所愿,好歹也得将这最后一局进行到底不是。"陆随风淡笑岀声,他这种忽高忽低的态度,令人生出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 这第九层,并非像第八层一般的大殿,而是一片出人意料的园林似的格局,亭台楼阁林立,一堆小山似的原石位于园林中心的空地上。 这里是一片繁华中的宁静之地,淸幽雅致…… 在园林中间的一片林荫下,一名解石师傅盘膝而坐,像是融入了这片园林,还有一些须发花白的老者,在随意地摆布着各种原石,不时注目于某块原石上,像是在细心的辨识着什么? 陆随风等人的突然到来,顿时给这片宁静的园林带来了一絲活勃勃的生机,至少有上百人跟随而来,同时也破坏了园林中的清幽,宁静。 越靠近这些堆积在园林空地上的原石,人人都能深切地感受到一股浓郁的荒古气息,令全身毛禁不住地扩张开来。 荒古原石的形成极为神秘和诡异,没人知道它巳存在了多少年,千万,万年,或是更远久?所以从这些原石中切出任何东西,都不足为奇。 这堆原石的数量并不算多,但摆放得却极有规律,有的小如鹅卵,大的如牛首,最大的甚至有若一块上千斤的巨石,更有甚者像是一座假山。 这些原石各有各的品级,标价看上去都极高,但定价的标准并不是按原石的大小个头,而是按原石的品相,脉纹来划定。有些个头不大,标价却高得惊人。有些人纵有心里准备,也被这些价格惊出一身冷汗来。 青凤不是人,对这些金币的数字没多大感觉,紫燕是见过了大埸面的人,身上揣着十几万个亿的身家,显得比较淡定。楚天河的脸色却是一阵青,一阵白,呼吸异常的急促。 "天啦!这块原石价值一亿八千万!"有人惊呼出声。 那是一块昂贵得让人乍舌的原石,看上去至少有几千斤,静静地耸立在一片林木中,通体雪白,晶莹剔透,像是在原石表面铺上了一层雪花,净洁得让人不忍去触碰。 "这是凝雪晶!"园林中的一位老者淡然地出声道:"所谓的凝雪晶,是极品灵晶中的灵气形成的一种呈雪白色晶体,形成的状态各式各样。" "如此大的一块凝雪晶,如果切割开来,内部会出现什么?"有人唏嘘不已地出声道。 "里面什么都不会有!"老者叹道:"晶石中的灵气都逸散了,只能成为一件极品的装饰品,赏心悦目,这个价也值。" 这时,那位闻大师也行了过来,看着这块凝雪晶,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手指轻柔抚过这块石头的表面,微眯着眼细细观察着这块石头的纹理和品相。良久,忍不住摇头叹息了一声;"只可惜,这块凝雪晶的年代太过久远,其间的灵气巳然逸散得太彻底,至少有数万年的历史,不管什么灵晶,如此长的时间,品质再高,失去了灵气便毫无价值可言。" 难怪这么大的凝雪晶,却没人敢动,原来巳成了摆设,否则,这位闻大师又怎会轻易放过? "咦!这块石头……"青凤的手轻抚着一块形似一片羽毛般的原石,表面一层层极为清晰的纹路,每一道上面似乎都有细密的鳞片显现出来;"这究竟是天然生成,还是后天刻意打磨出来的?标价八千万金币!" 由于上面的鳞纹太过精细,而真有些赌晶坊为了能买个好价,人为的将一些原石用极高的技巧进行打磨。 "这自然是天然生成的了,天品晶坊是整个器师城声誉最高的地方,还不屑干出这种不入流的事来。"一位园林中的老者出声道。 第五百二十四章卧狮石 由于上面的鳞纹太过精细,而真有些赌晶坊为了能买个好价,人为的将一些原石用极高的技巧进行打磨。 "这自然是天然生成的了,天品晶坊是整个器师城声誉最高的地方,还不屑干出这种不入流的事来。"一位园林中的老者出声道。 陆随风走到一块宝塔状的原石前,仔细地打谅了一番,这塔状原石足有两米多高,通体淡蓝色,在塔身上似有一圈圈的纹路,共分有七层,只不过塔端留下了一个缺口,像是被折断了。 这宝塔静静地立在一株树下,落叶悠悠飘下,仿佛蕴含着一种大道法则。这是一种奇特的韵味,令人神思飘逸。 "二亿三千万……"一旁的楚天河惊呼出声,一脸呆滞之状。 "小兄弟,这块宝塔原石是这第九层中最珍贵的原石之一,十分的奇特,你且换个角度,透过阳光去看看……"一个老者将楚天河拉到一处背阳的地方。 "这……"楚天河透过阳光,竟然看到宝塔的每一层都绽放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晕,美轮美奂,充满着一种至尊的气息。 "看见了吧!这可是这第九层中的镇园之石,原本是不能用金币购买的,只能用同样的珍稀之物来进行兑换。只不过,由于这塔尖的顶部缺失了最重要一角,所以,其价值这才一下跌落了下来,否则,连价格都不会标上。有人推测,其中蕴有奇珍,乃是无价之物。" 珍贵的晶石,最讲究的神韵所在,这宝塔缺失了最重要的一角,灵气和神韵自然也会残缺,就算能开出奇物来也不会完整。 陆随风和那位闻大师都只是仅仅看了一眼,便摇摇头,相继离去。双方行走在这片石林间,态度都十分谨慎,没有足够的把握,不会轻易出手。 那位闻大师行走在石园间,右手的食,中二指不断地在一块块原石上点过,他的手指看上去变得一片晶莹剔透,一道道独特的秘术沿着手指打入点过的原石中。 这不是玄力玄气,而是一种独特的识晶之气,对原石不会有一点损伤,玄奥多变,似乎能窥测出原石内的情形,然后会映入施术者的脑海之中。这应该属于家族中的不传之秘,只传给唯一的继承人,这种识晶秘术一旦修至大成,几乎能洞悉原石中的一切秘密。 在人们火辣辣,惊叹不巳的目光中,这第九层上的原石,被他点过之后竟然没有改变任何颜色,依旧是一片沉静,古井无波。 或许是他这点石成晶的秘术还未修至大成,火候不够,或是这些原石的品级太高,寻常的识晶秘术根本无用,就算是他这上乘的点石成晶手,逆天的手段也失去了应有的功效。 奇石最难辨识,尽管那位闻大师多种手段秘法不断地施出,神识感应,透晶神目……层出不穷,引来无数的惊叹之声,他却仍是一味的犹豫不决。 在这片石园里,似乎一切无比透彻的辨晶秘法秘术,此刻都仿佛被蒙上一层厚重的迷雾一般,宛如水中月,镜里的花,令人感觉扑朔迷离,难以辨识分明。 相比那位闻大师而言,陆随风的表现就显得太过平凡普通了,没有任何上乘的辨晶秘法手段,傻傻的这里敲敲,那里碰碰,时不时的勾着身体,用一双肉眼无限贴近那些石头,就像一个初入行的莱鸟一般,这表现当真令人对其大失所望。 只不过,在这片石园中,再高明的手段也无用武之地,这里的每块原石都不能以常形常理去衡量,一切都诡异无比,神鬼也难测。 有人猜测着陆随风在第八层时,凭什么能够赢了这位赌晶界的泰斗级人物,他的辨晶手段,平凡得几乎不能称之为手段,看上去像是在瞎蒙,可是去偏偏给蒙对了,难道真的是完全只靠运气? 良久,那位闻大师的手终于在一块标价在一亿八千万的奇石上定格了,整只手掌抵住这块奇石,垂眉闭目,有若老僧定一般,整个身心仿佛都融入了其中一样。 见到这一幕,许多人都禁不任憋着呼吸地揣测着,这位泰斗级的人物像是看中这块奇石,神态间显得格外的肃穆庄重。 那是一块卧狮石,整块石头看上去像是一头横卧在林木间的雄狮,四肢收伏于腹下,栩栩如生,一眼望去,顿时便会感到一股莫名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生惊悚,充满了压迫感。 那位闻大师的眼中,此刻绽射出道道精光流彩,一双晶莹剔透的手抵在卧狮石的狮头之上,一絲絲的独特秘法之力沿着双手不断地透入其中,卧狮石的表面折射出道道眩目的光晕。 与此同时,那位闻大师的头顶部散逸出缕缕白色的雾气,一滴滴如豆般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滚落,脸上却是潮红如血,望之触目心惊。 "快看,这卧狮石开始变透明了!"有人惊呼出声。 所有围观的人,包括陆随风几人在内,都露出了一片不可思议的震撼之色。 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原本一片灰褐色的卧狮石渐渐变得越来越透明,且透明度一分分的向内渗透。 "天啦!这是窥晶之术,可以窥透天下奇石,能了解其中蕴藏着怎样的奇珍异物,可谓是巧夺天眼。太神奇了!" "没想到这闻大师竟然掌握了这窥晶之术,此术若得大成,几可睥睨帮个赌晶界。" 在埸所有的人闻言,脸上无不色变,人人心中宛如卷起一片惊涛骇浪。每个人的目光此刻都死死盯着这位闻大师,期待着还有什么更令人震撼的手段出现。 一旁的楚天河见状也是心头狂跳,脸色阴沉得可以滴下水,他自然不愿看到对方有这种惊人的现象发生,听到周边的议论,了解到这窥晶之术的逆天之能,心中生起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忍不住看了陆随风一眼,暗里为他深深地捏了一把汗。 巨大的卧狮石不断地释放出眩目的光晕,透明的纹路持续地向内漫延,所有人都竭力地睁大着眼,想要看清这卧狮石内究竟蕴藏着什么惊人的奇物。 "快看,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此时,在埸的所有人几乎都发现了这个现象,在卧狮石的内部,有一块硕大的东西在发出耀眼的光芒。然而,这位闻大师的窥晶之术却是停滞了下来,再也无法向前推进分毫,内中之物始终难以让辨别清楚。 "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便能水落水出,彻底看清到底是何物。"四围的观者纷纷叹息不已,情绪尤为激动。 殊不知,卧狮石前的那位闻大师整个人却是突然地颤抖了起来,如雨般的汗滴从他的额头间猛地倾泄而下,脸色蓦地涌起一片潮红,浑身斗然一阵巨颤。 噗嗤! 一蓬血水从他的口中猛地狂喷而出,整个人像是被重物所击一般,轰然倒退,口角溢出一溜血渍,脸色一下苍白如纸,几乎难以稳住身体,一旁的器王见状,伸手扶住了他摇摇欲倒的身形,语带关切出声道:"没事吧?" 众人之前已经看到那卧狮石内有物,却没人看清里面究竟是是何物?更无法判别出其价值的高低程度。只不过,只要知道其中有物就足够了,在这石园内,几乎多为奇石,只要能确定其中不是空无一物,不管蕴藏着的是什么货,都足以让人惊颤癫狂。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比的火热,曾经也有人辨识过这块卧狮石,因其没有绝对的把握,终在犹豫不决中选择了放弃。当下,真实不虚的看见了这卧狮石中的确有货,只要等待这位闻大师一旦撒手放弃,在埸绝对会有不少人一哄而上的抢购这块卧狮石。 这位闻大师的脸色似乎恢复了一些血色,挣脱了器王的搀扶,稳了稳身子,而后缓步走到那块卧狮石前,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狮头,用一种十分沉稳坚定的语调出声道:"老夫决定了,就选这块卧狮石!" 一时间,惋惜声,叫好声,叹息声,顿时在石园中响起一片。 这位闻大师即然巳选定这块卧狮石,接下来只等待着解石,此刻,所有人的视线目光又一下转移到了陆随风的身上,似在催促他尽快选定自己的那块赌石。 到了此时,在埸之人几乎没有一个会看好他的,这位闻大师所表现出来窥晶之术,令人震撼之余,凭生出无限仰视的情怀。没人怀疑他会输掉这一局,可谓必胜无疑,泰斗就是泰斗! 赌晶其实是件十分凶险的事,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称之为一种残酷而充满着血腥战斗,也实不为过。赌晶者,一夜倾家蕩产,眨眼暴富,名利双收。只不过,几乎大多都是十赌九输,赢的时候还想继续赢下去,输的时候想扳回来,其结果赢家最后也变成了大输家,而输家则是心乱了,所以会越陷越深。 第五百二十五章天文数字的赌注 石园中的陆随风似乎没一点大势不妙的危机感,嘴角边始终含着似有似无的淡笑,没一点紧张不安的情绪流露出来。,只见他如同闲庭信步般的在这片石园中来回的走动着,在一块块的奇石边稍稍的驻足,伸手摸摸点点,随又勿匆离去。 "怎么样?选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搞定一块?"那器王见他始终犹豫不定,不由语带戏谑地出声道:"都说是三分赌术,七分运气,以你的运气,随意挑一块,没准就会开岀什么举世罕见的神物来。" "不急!慢慢挑,这种事绝对需要用大心思,希望运气的天秤永远会向你倾斜。"那位闻大师暗含讥讽地道,眼中透出冷厉的神光,抬手抹去尚还留在嘴角的血絲。 陆随风的忍性一向很好,闻言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又在石园内绕了几圈,最后又回到一块如雪般洁净的奇石前,始终感觉这块石头甚为奇特,之前他也用心神探视过,发现这块石头的内部结构来看,年代似乎不太久远,绝不会在万年之上,并不是说时间越久远,石头就越神奇。 但从这块奇石中逸散出来的灵气,却是异常的纯净,陆随风似被这纯净的灵气所吸应,再度展开心神融入其中,突然间,陆随风像是发现了什么,将这块重有千斤的奇石高高举起,透过强烈的阳光进行观看,迷蒙的光晕映射入陆随风的双眸中,更仿佛映进了他的心神,眼睛忽然一下闪亮起来,没人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决定了,就选这块石头!"陆随风放下手中的石头,拍了拍手,吐了口气,出声道。 "呵呵!这小子不会以为透过阳光就能窥出这块石中蕴藏着什么奇物吧?"那位华公子见状,感觉十分好笑,赌晶如是这么简单,也不会有人因此而输得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了;"果然不同凡响,本公子佩服得五体地,莫拜致极。"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这位华公子的话中充满了极尽嘲讽之意。 "公子真的选定了,是不是再仔细斟酌一下?"一旁的楚天河焦急出声,他在那些石园老者的议论中得知,这块雪晶石连万年都没有,就算能侥幸开出奇物来,也绝对难以那块卧狮石开出来的东西相提并论。 "看来这小子真的是瞎蒙乱撞,根本不懂辨晶之术。" "是呀!这块雪晶石,之前就有过不少晶术高手仔细辨识过,最后都毫不留念的放弃了。甚至还有另一位赌晶泰斗曾经断言过,这块雪晶石内至少有九成机率是绝对无晶可出。" 不少人在笑,也有人在为陆随风叹息,尤其是那位一直在关注他选石的那位闻大师,看见他竟然选定了这块雪晶,再也忍禁不住地"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真有这么好笑吗?"陆随风弯下身,轻柔抚摸着这块雪晶,像是在抚摸着少女的青絲一般,充满了无尽爱怜之意。 "不过,你若想换的话,老夫大度地给你一次机会,够意思吧?"那位闻大师一副胜算在握的姿态,相信有这块卧狮石在手,无论对方怎样挑选,都不可能会有胜出的机会。 "好意多谢了!本公子的直觉通常都很准,愿赌服输,即巳选定了,就不会反悔,输赢都是这块雪晶石了。"陆随风立起身来,脸上带着坚定不移的微笑,顿时引来了一片唏嘘声。 "即然如此,双方都认定了选出的奇石,那就下注吧!"那位闻大师面色一肃,沉声报出一个数;"一万个亿!怎么样,你小子不会接不下吧?" "这个……是不是……"陆随风撇了撇嘴,露出一絲苦笑,像是很为难的模样。 "老夫知道,这个数,一般的人难以承受,谁让老夫一向仁慈为怀,那就打个对折吧!七千亿,怎么样,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那位闻大师十分开心地敞怀大笑,笑得格外的舒心痛快。 只不过,陆随风接下来的回答却让他的笑声嘎然而止,目瞪口呆的傻眼了。 "你老贵为赌晶界的泰斗,自然富可敌国,区区万把个亿的的赌注不过是九牛一毛,今日之举也只是兴之所至,游戏而已。但,你老震古烁今的辨晶术,却令本公子大开眼界,知道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决定咬咬牙与你老赌这个数!"陆随风真的咬着嘴唇,神色凝重伸出一只手掌;"如果本公子不幸输了,权当作是交纳高昂的学费了,以你老的声望和大度的情怀,一定不会令人失望的。" 陆随风的话乍一听上去,似乎令人感觉很受用,但听到后面似乎有些听不明白,一个巴掌是啥意思?那位闻大师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你是说只赌五千亿?不会吧,你之前赢下的赌注都不只这个数,七千个亿,这是老夫的底线,否则……" 那位闻大师后面的威胁狠话尚未说出来,便见陆随风摇摇手,出声阻止道:"你老未免也太过小气了,先别急着放狠话,本公子这一巴掌的意思不是五千亿,而是五万个亿的金币,唯有如此才勉强符合你老这泰斗的名望,如果还嫌不够,你老不妨再加注,本公子倾其所有也得园了这个埸。" 嘶!五万个亿的金币,绝对是个惊人的天文数字,在埸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或许是他们见过的最大的赌局。 "这小子不会是在虚张声势吧?如此年轻,怎可能拥有这么巨大的财富?" "太狂妄了!这般有恃无恐,还真当自己是赌神,还是自认为运势齐天,选什么都能开出逆天的奇物来。" "没想到你这小子倒挺豪气的,冲着你这份胆魄,老夫也来助个兴,加上三万个亿的赌注,怎么样,这不算是违规吧?"一旁的那位器王取出一叠金灿灿的金卡,掦了掦,以他器王的不俗目力,十分确定那块卧狮石肯定会开出奇物来,至于那块雪晶石,几乎可算是一块废石。所以,这个赌局的结果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悬念。 这种稳赢不输的亊,有机会,谁会轻易放过。这世上,雪中送炭的事并不多,而锦上添花,落井下石的人却比比皆是。更何况,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亊,又有几人能袖手旁观?一时间,跟着这位器王下注的大有在。 不一会功夫,下注的数目加在一起,整整又多了五万个亿,也就是说,这个赌局下注的总金额巳达到了整整的十万个亿,巳打破了赌晶界百年来的下注记录。 "解石!快解石!" 百年难逢的赌局,逆天的赌注,掀起了所有人心底的热血,人人都迫不及待地嘶喊着,希望能立刻见到这两块奇石开出来的会什么奇货,特别是那块卧狮石,更令人充满了期待。 这石园中的每块奇石都是请顶级的鉴别过的,每一块都很珍贵,几乎都能出奇晶,所以标价都十分高昂。确万万没想到这些晶术大师,竟没识破这卧狮石中居然会有奇物孕养其中,如果真开出什么奇珍异物来,简直就亏大了。 这一次选石,那位闻大师所选的卧狮石,标价是一亿八千万金币,而陆随风所选的雪晶石,标价是九千万金币,两者之间的标价落着足有一倍之余。俗话说,一分价格一分货,事实到底会如何,拭目以待! "先解卧狮石!" "我们先看卧狮石!" 不少人强烈要求,呐喊出声,眼光炙热,迫不及待的提议,对卧狮石充满了期待。 短暂的喧嚣后,石园内一下归于了沉静,人人都敛声屏气,静待奇珍异物问世。 "这一次,老夫要亲自解石!"那位闻大师突然出人意料地的出声,对着那位一直闭目盘膝而坐的解石师傅言道,不等对方有所回应,便从身上取出一个十分精致的玉盒,轻缓地开启,但见里面摆放着十来把材质不同的解石刀,刀刃的形状各不相同。赌晶泰斗居然还会解石,这一举动又在人群引起了一片惊嘘之声。 这位闻大师对众人的反应似若未闻,从玉盒中挑选出一把闪着寒芒的平口解刀,宁心静气地观察着面前的这块卧狮石。 尽管之前巳窥测到了卧狮石中蕴有的东西,但他仍还是十分小心的注目了一阵,突然掦起手中的解石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 咔嚓!第一刀便落在狮耳之上,锐利的切下了一片石皮,闪亮的刀身快速地颤动着,石皮如雨四溅,一只狮耳倾刻间荡然无存。 "为何要先解狮耳,不直接去解狮腹?" "是啊!之前的那道异光就在卧狮石的肚腹部位。" 然而,那位闻大师对这些人的议论却是充耳未闻,晶术世家对解石都很有讲究,各门各户都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解石手法。之前虽已看到了卧狮石肚腹部位的那道异光,然而一些诡异的奇石却能瞒目欺觉,让人产生误判,其结果便彻底毁了奇石内的东西。 第五百二十六章荒古圣晶 然而,那位闻大师对这些人的议论却是充耳未闻,晶术世家对解石都很有讲究,各门各户都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解石手法。 之前虽已看到了卧狮石肚腹部位的那道异光,然而一些诡异的奇石却能瞒目欺觉,让人产生误判,其结果便彻底毁了奇石内的东西。 所以,经验丰富的他慎之又慎,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和大意。 咔嚓,咔嚓…… 这位闻大师不断旋动手中的解石刀,像是一团跳跃着炽焰,温柔地舐噬着卧狮石,刀落刀起间似若行云流水般暢然,一削一划,优雅而轻灵,仿佛不沾一点烟火气,不像是来自人间的精妙刀术。 石皮在刀光跳跃间纷飞,块块石料不断地洒落而下,随之被震为石屑粉沫,铺满地面。卧狮石的头部倾刻间便被整个切割开来,地上堆满了石屑,却仍是什么都有没出现。 此时此刻的石园,静得落针可闻,只能听见解石刀旋动翻飞的划破气流声,以及石屑洒落的沙沙声。所有人都屏住气息,双目如电的牢牢盯着那块不断在缩小的卧狮石。 那位闻大师更是全神惯注,目光烁烁,整个身心像是完全融入了其中,仿佛与周边的一切隔绝了一切联系似的,在他此刻的世界中,唯剩下手中翻飞的解石刀,在不断地分解着这块卧狮石。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寂中点滴的流逝,手中的刀光越来越简?,旋动的频率也越来越缓慢,整块卧狮巳被分解了二分之一,接下来,他手中的刀变得尤其的轻柔,每一刀落下都有如抚动琴弦一般,唯恐破损了孕育在奇石中的奇物。 此刻的解石刀落下的部位,距离卧狮石肚腹发光之处越来越近,看上去近得只剩了一分的距离了。所有人见状,神经都顿时绷紧了起来,近乎窒息一般,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园园的,不敢稍有眨动,唯恐一闭的瞬间便失去奇物出世的一刹。 咔嚓! 一声石皮裂开的声响传岀,随即便见一道神芒从卧狮石的肚腹间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石园,将绿茵林木映照得一片晶莹。 光华璀璨,浓郁无比的灵气瞬间弥漫开来,像是轻雾一般的起伏荡漾,所到之处,人人皆觉浑身毛孔豁然舒张,似若置于灵气的汪洋中。 "这……开出了什么奇物?" 仅仅只是缝隙中透出来的一缕光华,便令在埸的人惊叹不已,每个人的血液都在加速,瞪大着双眼,伸长颈子,凝神望向卧狮石的裂缝处,在那里,光芒尤其璀璨,令人一阵眩目,辨看不清形状,更不知是何种奇物。 那位闻大师的双目滚蕩着无比兴奋的情潮,脸色泛起红光,可见他内心的激动,尽管如此,他还是极力地压制着这种令人热血涌动的情绪,从玉盒中取出另一把更精细的解石刀,刀锋落下,像春风一般的轻柔,一层层地剥开极为细腻的石皮,小心地吐气,吹去石粉,唯恐里面之物受到絲毫的损害。 这个过程进行得尤其缓慢,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终于,一块散发到晶莹光泽的物休被小心異異地取了出来,看上去有足球般大小,一道道光泽弥漫绽射开来,将整个石园映照得一片晶莹剔透,所有人都真切地感受到这纯净圣洁的光华中,所释放出的恐怖灵力,浓郁得令人骇然色变,纷纷禁不住向后退闪,唯恐被这恐怖灵力给撑爆。 "这是……荒古圣晶!"一直盘膝而坐的解石师傅突然惊颤出声。 "啊!难怪其中蕴育的灵气,浓郁到令人窒息的地步。" 石园内所有人都沸腾了,这荒古圣晶十分罕见,是所有灵晶中品质最独特的一种,无论是对武者,丹师,器师,以及任何一种类型的修炼者都有极大的帮助,就算是对王级,帝级,乾坤境尊者,都拥有不可忽视的功效,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 "这么大一块荒古圣晶,保守估计,价值也在千亿金币以上。" "两千亿,我买了!"有人当埸开出价来。 "三千五百亿,若是嫌少,老夫还可加价。"有几人已在争相竞价。 "真正的珍稀奇物,绝对的有价难寻。" 不少人在兴奋地议论着,脸上充满了震撼的潮红。事实上,这类可遇而不可求的奇珍异物,都是没有价的,基本上是用金币买不来的,通常都是以宝换宝的形式来进行交流。 一位石园中的老者不失时机的给众人补了一课,这荒古圣晶根本不是金币可以估量的。众人闻言皆倒吸一口气,唏嘘不已。 那位闻大师此时已取出一个面积颇大的玉盒,而后十分小心地这块足球大小的荒古圣晶放了进去。这玉盒是特制的,专为存放这类物品,以防止其中的灵气散逸。做为一名顶级的晶术高手,自然都会随身携带这样的玉盒。 "闻大师,老夫愿以奇珍异宝兑换这块荒古圣晶。"一位华服老者出声喊道,同时也有七八人纷纷出声,希望兑换这块荒古圣晶。。 "各位稍安,赌局倘未尘埃落定,这块荒古圣晶最后的归属是谁,还未可知?所以,现在就淡及兑换之事,似乎有些言之过早了。"那位闻大师的确是实话时说,虽对自己开出的这块荒古圣晶充满了信心,但赌之一途,不到最后一刻,仍充满了无尽的悬念和变数,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这话说得没错,这个道理更是人人皆知,所有人的目光又一下移向了陆随风,以及他选定了的那块可能是废品的雪晶石。 "哈哈!外来的小子,看到这块荒古圣晶,被惊傻了吧?凭你这块废品般货,想翻盘,简直犹如痴人说梦。敢与赌晶界的泰斗叫板抗衡,纯属自寻死路,与跳涯没什么分别。"那位华公子望向陆随风几人,再度嚣张无比的哈哈大笑。 "一群无知的小辈,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否则怎会知道天高地厚,人外有人的道理,以后也会将这双招子放亮些。哈哈……" 一时间,不少人跟着冷嘲热讽的讥笑出声。这块荒古圣晶的问世,让天品晶坊的人,神情像是死了爹娘般的难看和痛心,他们曾请来过顶级的晶术大师,已将一些奇石中的旷世奇物解了出来,没想到还是漏掉了这块卧狮石,竟开出了一块荒古圣晶,悔得连腸子都发绿了。 这块荒古圣晶的问世,一直被惊呆了的楚天河,不由暗自发出一声沮丧万分的悲叹,这块雪晶石就算也能侥幸开出奇物,但要想超过这块荒古圣晶,几乎没有可能,能够逆转翻盘的机率几乎为零。 这时,那位闻大师走了过来,脸上已漾溢着胜利者傲然笑容,带着一絲压抑的兴奋语调出声道:"小傢伙,说实话,老夫还真得对你说一声"多谢"了,若不是你的话,老夫也开不出这块罕世难寻的荒古圣晶来。" 他的神情间充满了傲岸之色,内心的兴奋激动令他的脸上神彩飞掦,望着陆随风如同帝王俯视臣子一般,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傲意。 陆随风的表情却出人意料的平静淡然,忽然地笑了笑:"你老可别急着向本公子道谢,之前还一直担心这块卧狮石开不出什么奇货来,没想竟真被你老开出了一块荒古圣晶,勉强还能让本公子亲自出手。不知是你老荣幸,还是不幸?" 陆随风的这席话有若一道惊雷落地,听在众人耳中直觉心神震荡,随即,整个石园中爆响一片轰然大笑之声。 "哈哈!这小子未免也太搞笑了,不会还没睡醒吧?" "谁帮我去瞧瞧,看这小子的脑子是不是进了水,残废掉了?" 不少人巳笑得前俯后仰,泪水都快溅出了眼眶。就连石园中的那些老人也都是摇头,发出同情的叹息声,毕竟是外来的小子,何曾见过开出旷世奇物的壮观埸面,震惊得思维有些混乱,也属正常,可以理解。 "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这块雪晶石就一定开不出奇物来吗?"青凤挥动着拳斗,冷哼出声道。 "奇物?能奇得过这块荒古圣晶么?小妹妹,那就让你家公子露一手,解出来看看?" "哥哥我这里到有奇货,要不要解开给你看看?哈哈!"有人带着一脸猥琐,调笑出声。 "你在说什么?"青凤双眸蓦地一凝,犀利的青光如同森冷的刀锋一般,注射在这个出声调笑之人的身上,令其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就像掉进了冰河一般,寒浸骨髓,脸上带着惊惧地向后退了数步,额头瞬间布满了虚汗。 在埸的诸多强者,都感受到这只凤瞬间透发出来的这股威压,心头都忍不住一澟,顿时对这位清丽可爱的小妹妹刮目相看。 "看不出小妹妹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当真走眼了。"这位华公子本身也拥有破虚境初阶的实力,如此年龄有这般修为,的确有几分狂傲嚣张的资格,并没有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放在心;"只不过,这里并非演武埸,还是赶紧解石吧!" 第五百二十七章天地异象 "看不出小妹妹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当真走眼了。.. "这位华公子本身也拥有破虚境初阶的实力,如此年龄有这般修为,的确有几分狂傲嚣张的资格,并没有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放在心;"只不过,这里并非演武埸,还是赶紧解石吧!" "没错,这里是在赌晶,唯有解出奇物来一决高低。"不少人纷纷出声摧促道。 青凤正欲发飙,准备出手教训一下这位无比嚣张的华公子,却被一旁的紫燕制止住。陆随风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然地笑了笑,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幽黑如墨的大剑,看上去尤其粗糙,似乎连刃口都没开过,有点像地摊上淘来的二手货,与那位闻大师的解石刀相刀相比,简直有如云泥之别。 "那是……玄铁重剑……" "这小子不会是想用这把刃都没开过的重剑来解石吧?" "简直是瞎胡闹,到底懂不懂解石?丢人显现眼!" 所有人都变得目瞪口呆,陆随风的这一举止实在令人大惊失色,如此荒唐的作为直让人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 解石是一门高深而玄妙的学问,都有特殊的解石刀,专门用于解切石料,同时还须小心地呵护石料中的灵晶。从来没见过有人用一把粗糙的钝剑来解石料,十有**都势必会将里面的灵晶给损坏破碎得一塌糊涂。 可是,眼前的这小子……很多人摇着头,彻底的无语了,露出一副被彻底打败的样子。 "小傢伙,你若不懂解石的话,大可请这里的专业解石师傅帮帮忙,将你这块雪晶石交给解石师傅下刀吧!在天品晶坊买石,解石是不须要付费的。"一位石园中的老人善意地提示道。 "是呀!如此昂贵的一块奇石,可惜了,还是让解石师傅下刀吧!"许多人都上前对陆随风劝阻道,脸上都带着一片好意。 就连一旁的楚天河见状也傻了眼,用大剑解石,闻所未闻,这位公子不是太过霸气,就是直冒傻气,忍不住低声问道:"靠谱不?" "都说这块石头是废石!姐夫,真能解出东西来吗?"青凤相信陆随风绝对不是一个糊涂蛋,但隔行如隔山,这还真不好说? 陆随风默不出声的低垂着头,眼神落在面前雪晶石上不断地游走着,蓦地,双眸斗然一亮,手中的墨黑大剑瞬间飞掦而起,快若闪电奔雷。 无数的乌光纵横翻飞,在雪晶石的周边飞快的游动,像是一条条黑色的游龙盘旋在雪晶石之上,乌光所到之处,一片片晶莹的白色石皮飘洒落下。 "这怎么可能……"石园中的一众老人,包括那位专业的解石师傅,都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悚之色,完全巅复了往昔的认知,俱皆大张着嘴,合不拢口来。。 一把重达百斤的大剑,在陆随风的手中,就如同一柄精巧的小刻刀一般,轻灵地旋动着,行云流水般的暢然,充满了飘逸的意韵。 墨黑色的乌光闪烁间,陆随风的脚步围绕着雪晶石轻缓地移动着,墨黑的重剑举重若轻,稳定无比,若大一块雪晶石的石皮一层层剥落,雪晶石的体积也随之在不断的缩小…… 看到这一幕,在埸所有的人几乎都大张着嘴,惊颤地瞪大双眼,其中不泛有用剑的高手,更像是看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 而在陆随风的身上,他们竟感受不到任何玄力波动的痕迹,也就是说,陆随风此时完全靠着本身的力量来掌控着手中的重剑,而根本没有动用一絲一毫的玄力。 这绝对是一个无比艰难的过程,需要怎样强大的力量和精妙的掌控技巧,并非是一般人可以轻易就做到的。 但这不是令他们最吃惊的地方,这虽然很难做到,只要在剑道上有着非凡的造诣,勉强也能做到。不过,陆随风面前的这块石料,却是从荒古坑洞中开掘出来的晶石,其硬度绝非普通岩石能够比拟,更夸张的说,堪比精金玄铁也实不为过。 想要做到如陆随风这般的举重若轻,而不损坏一絲雪晶石的结构,一层层地向内推进,只怕在埸之人没有一个能做得到。 "这剑法上的造诣,绝对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这种境界,我就算再修五十年,也未必做得到。" 众人震撼归震撼,所有人的目光视线却没离开那块不断被解开的雪晶石,整块雪晶石已经缩小了近三分之一,原本呈白色的雪晶石,此刻巳变得晶莹的一片。 "果然是……"石园中的那些老人,在辨晶术上都有极深的造诣,深深的凝视之后,惊愕出声;"空花雪石!" "唉!没想到真的是一块废石,可惜了!" "这块雪晶石的内部结构都变成了雪花状,其中的灵气散逸得太彻底了,难怪会变成废石。" "哈哈!九千万金币买了一块雪晶石,只是空花雪石,根本不可能再出什么晶,更别说是珍稀奇物了,绝对是废石中的废了。"那位华公子幸灾乐祸的大笑出声。 人群中传岀一片同情的叹息之声,陆随风的神情间仍是一片沉静,古井无波,似对周边的议论充耳未闻,仍在继续的解石,两米多高的雪晶石,此刻已被解得唯有人头般大小,却依然是一片晶莹的雪花映目,没有一点要出晶的迹象。 "输了,这小子这次彻底的输定了,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可言。" "赌晶的风险果然高极了,十赌九输,运气之说也不可靠。" "十万个亿的金币啊,绝对的天文数字,就这么打水漂了,那个真令人心碎呀!" 在埸所有的人几乎都在摆头感叹不已,根本不相信到了此时还会再发生什么所谓的奇迹,更何况,就算侥幸的开出晶来,也不会是什么逆天的奇物,绝对无法与那块荒古圣晶相提并论。 然而陆随风似乎根本沒有这方面的觉悟,只见他不断飞快旋动的墨黑重剑逐渐变得轻缓起来,每一剑落下都象春风一般轻柔,唯恐一不小心损坏了什么…… "这小子,到了现在还……"那位华公子咧着嘴,嘲笑出声,可还没等他的话完全出口,便传出一声"叮"的脆响。 这是陆随风一剑落下时传出的声响,墨黑的重剑此时紧贴在雪晶石上,剑身突然一阵轻颤,白花的雪晶石蓦地发出一声咔嚓声,整个石体自然地分裂开来。 倾刻间,一道眩目耀眼的光华爆涨倾泄而出,似若一轮初升的朝阳破云而出,极其眩目地映射着所有人的双眼,一时顿觉难以视物。 "这是什么……" 所有人都在死命地揉着眼,石园中却突然掀起了一阵灵力浪潮,空气中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道道潮汐,在雪晶石的上空聚成了一团恐怖的灵气风暴。 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天地异象,通常预示着有神物出土问世。 恐怖的灵气风暴令在埸的人触目惊心,所有人都瞪大眼死死盯着陆随风剑下释放出的那团眩目刺眼的绚丽光华。 "究竟解出了何物,怎会引发天地异象?" "这可是有神物问世的征兆啊!" 第九层石园中的人沸腾了,极度震撼中,眩目的光华,喷射出道道霞辉彩光,将所有人的脸映得一片亮堂,几乎没有愿意因此稍稍挪开眼睛,情绪越发兴奋激动,浑身的血流在加速,人人争先恐后的朝前涌,想要一看究竟。 没人能想到一块废石中的废石,竟然会解出天地异象来,整个器师城百年来从未曾出现过,可谓是破天荒头一次,天地异象的发生,意味着势必会有珍稀罕见的神物出土。 "各位请向后退,不要妨碍这位公子解石!"石园中的老人出面阻止众人不断往前涌挤。 所有人都都压制住自己心中的兴奋情绪,纷纷朝后稍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这……不会真能解出什么了不得的奇货来吧?"那位嚣张惯了的华公子此时也不由得惊诧出声,却仍露出不信之色,早已被蜂涌而上的人群挤到后面去了。 "真的是天地异象……"那位闻大师和器王华海啸彼此对视了一眼,皆露出一种不可思议震惊之容,这道交流的眼神中像是还包含着别一层意思,唯有两人心照不宣。 "解呀!怎么停下了,快解吧!"所有人都在激动地呐喊出声,希望尽快看到这块雪晶石中封存的到底是什么逆天的奇物? 陆随风的神态仍是十分的平静,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心神极度的收敛入内,这才小心地将散逸出来的灵气逐一排空,裂开的一片雪花石中,唯见若有若无光华流转环绕,勾人心魄。 咔嚓! 陆随风手中的墨黑重剑轻轻斩落而下,雪晶石的最后一层石皮微震了一下,清脆的石皮碎裂声中,整个表层的石皮彻底的剥落下来,一道五彩光华像喷泉般的奔射而出,将四周映照得一片绚丽璀璨。 第五百二十八章五色灵晶道果 这是一块散发岀五彩光华的晶石,竟有足球般大小,看上去绝对的璀璨夺目,耀眼无比。…≦,只不过,尽管整块晶石五光十色的绚丽,却是异常罕见的没有多大的灵气波动,显得格外的内敛无比。 "这……这是!"霞光圣晶"!"那位专业的解晶师骇然惊呼出声,浑身因过度的激动而微微发颤:"天地异象,果然有神物出世!" 这"霞光圣晶"属于圣晶中的极品,包含着五种属性灵气,其中蕴含的灵气,并没有单纯属性的圣晶那么纯净,却蕴含有多种属性。 圣晶之所以无比珍贵,因为其中蕴含的灵气异常浓郁而纯净,非常适易同属性的高端修者吸收,对修练很有助力。 而这"霞光圣晶",蕴含着五行灵力,要比单属性的圣晶稀少和珍贵得多,但因其纯净度不够,所以在价值上反而没有单属性的圣晶那么高。 "这块"霞光圣晶"的估价,也就在千亿左右,比那块荒古圣晶略为弱了一点点。"那位专业的解石师傅出声评估道,的确是个十分公道的价格。 一众观者纷纷议论岀声,语气中充满的意味颇多,有兴奋激动,有失落,遗憾,也有叹息和幸灾乐祸,心思念头各异。 那位华公子听见周围专业行家评估之后,低落下去的心气又突然升腾起来,禁不住又嚣张的哈哈出声;"只是价值千亿左右,如此说来,还是比荒古圣晶稍有不足了。" 意下之意是个人都听得明白,本以为雪晶石中生出了天地异象,必出神物,让这赌局出现了一个惊天大逆转,有点咸鱼大翻身的苗头,令得那些参与下注的人,一个个心脏砰砰乱跳,直到听闻那些行家的评估之后,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顿时在心中升腾起来,长长的深吐出一口浊气。 "哈哈!也就是说,这小子不但输了一笔巨款,就连块"霞光圣晶"也一并归属于闻大师了。"那位华公子欣喜万状的出声道。 "不得不说,这小子在辨晶还真是个人材,假以时日,前程当不可限量。" "不对呀!这"霞光圣晶"虽为珍稀奇物,却也不至会弄出天地异象来吧?"那位解石师傅一脸困惑不解的喃喃出声道。 话音虽不大,却有不少人听了进去,很快就传了开来,所有人的目光又一下重新回到了陆随风的身上,见他还在对着那"霞光圣晶",十分精细将旁边贴连的石皮小心的逐一剥去。 "这……不会还真有什么东西没有解出来吧?"每个人此时的脑中似乎都在冒出这个念头,这埸赌局可真正潮起潮落,一波三叠蕩,所有人的顿时又一下提了起来。 陆随风仍是一脸沉静无波,深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收起墨黑的重剑,俯下身体,伸出双手小心地石料中将那块"霞光圣晶"捧起,整块"霞光圣晶"这才完整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咦!快看,"霞光圣晶"内像是有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株植物,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灵晶中怎可能生长植物。" "这有什么不可能,或许在灵晶形成时,无意中恰好被封入了其中。" 整个石园一下又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在纷纷议论,神情激动地猜测出声,争相朝前拥去,想要更清楚地看清"霞光圣晶"中的东西。 五种色彩交织,流转,环绕,逐渐变得不再眩目刺眼,挤在前面的都能清晰地看清"霞光圣晶"中蕴含之物,的确是一株植物。 "这植物怎会没有叶片,只有五枚小果了,会不会是一株灵药?" "这也太奇特了,这"霞光圣晶"中竟然蕴含一株灵药,或许其珍贵的程度就大不一样了。" 这是一株唯有指拇长短的植物,在根茎上,没有一片枝叶,只有五枚樱桃大小的果子,每一枚果子的颜色都不相同,异常奇特。 之前,无论看到荒古圣晶还是霞光圣晶,在陆随风的脸上都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始终平静无波,淡然如水,直到看见这株植物,以及根茎的五枚小果,双眸中骤然涌动出一抺压抑不住的惊色;"竟然会是灵晶道果!"陆随风心中的激动,几乎欲大喊出声。 石园中的人,不泛辨晶识晶的高手,包括那位赌晶界的泰斗,以及见多识广的器王,反复仔细的辨识之后,仍无法断定是何物,其余的人更是一头雾水,满天下的胡猜乱想。 "诸位让让!"从人群的外围传出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听到这声音,所有人都自觉或不自觉地闪让出一条道来。 这是一个红发红须的老者,身体看上去并不怎么挺拔,却有着一种莫名的气势威压,令人望之禁不住肃然起敬。 "远宏大师!" "远宏大师来了,快让大师辨识一下!" 这位远宏大师是天品晶坊中一名顶级大师,见识广博,在辨晶方面的造诣更是深厚无比,在整个晶石界中也算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备受敬重。 霞光圣晶中蕴含着一株不知名的植物,无人能辨识,这才有人将这位远宏大师请了过来。 远宏大师来到陆随风面前的霞光圣晶前,凝目细细地观看,这一看之下,整个人的身体突然僵住,眼神瞬间呆住了。随即再俯身仔细的观察起来,面色透出一片震惊,嘴唇禁不住地颤抖。 "这是……五色灵晶道果……绝对没错,一定是五色灵晶道果!"这位远宏大师神色激动无比,口中坚定的出声道。 "五色灵晶道果?"在埸的所有人皆是一脸迷惑之色,许多人甚至连听都从未说过,却依然有些大师级人物,听到这个传说中的名字,脸上顿时震惊色变,随即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这五色灵晶道果,绝对是一种珍稀致极的灵物,也可以称之为极为奇特的灵药,它的生长充满了传奇色彩,生长的环境尤其特殊,必须晶脉浓郁的区域方能生长,唯有长期的吸收灵晶中的养份才能够成长下去,而它所蕴含着的功效,更是奇妙强大得令人难以想象。 它根茎上的五枚小果,色彩各异,分别为;绿,黄,蓝,金,红,五种颜色,又分别代表;木土水金火五种属性。 每一枚小果中都蕴含着一种属性,而属性中又蓄含着一种法则碎片,只要被服食者顺利的全部吸收,身体内便会拥有某种法则的种子,假以时日便能掌握这种法则,绝对是天下间最神奇而逆天的宝物。 一旦服下这五枚小果,将意味着什么?体内将同时拥有五种属性的法则种子,一朝完全彻底的领悟五种法则,势必会成为一个逆天的人物。如此灵药宝物,足以令人发癫发狂…… 只不过,这五色灵晶道果的成长同样太过逆天,必须晶脉浓郁的区域方能生长,条件绝对的苛刻无比,而且每一枚小果的成熟期都在千年以上,也是无比的漫长。所以,这五色灵晶道果只在书中有所记载,在现实中却从未出现过,称之为绝迹了的灵药宝物,也无半点忽悠世人的意思。 也难怪这远宏大师看到这五色灵晶道果时,竟会透岀无比震撼震惊的神情,实不为过。 "天啦!这五色灵晶道果也太神奇了,而且还是绝无仅有的灵药奇宝。" "这小子的运气也实在是好过头了,当心福中藏祸呀! "是啊!怀璧其罪的道理,众所周知!" 听闻了这位远宏大师的解说后,没有人的心情会平静无波,一时间,各种念头情绪纷纷冒了出来,听这些人议论的口吻,全都变了味,将人性中的丑恶一面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姐夫真是太有才了,竟连这种绝迹了的货都能发掘出来。"青凤满眼闪着小星星的望向陆随风;"我姐要是能全服下这枚小果,日后也再不会时时让你耽忧她的安危了。姐,凤儿可说得对。" "那是当然!"没等紫燕回应,陆随风便毫不犹豫地坚定表态;"如此天材地宝,非我家燕儿莫属。只不过,貌似你这只凤也跟着沾光了。" "这位小兄弟,这姑娘如服下五色灵晶道果,未免有些暴敛天物,如果肯让给老夫的话,老夫愿以一柄帝级和一枚王级丹药,还有……"那位远宏大师面色潮红地颤抖出声道,话语却是掷地有声,神色凝重。 "呵呵!大师之物的确都是有价无市之物,只不过……"陆随风婉言出声。 "我愿意以十座灵晶矿来兑换,如何?"一位华服老者高声说道。 "老夫用一座城池来兑换这这五色灵晶道果,若嫌不够,尽管开除清单来。"有人更牛气的大声嚷嚷着。 不少大人物,还有外来的一方霸主,纷纷开口报价出声,个个眼神火热,物主倘未表态出让,现场的竞争已充满了炽烈的火药味,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第五百二十九章 第十层石园 不少大人物,还有外来的一方霸主,纷纷开口报价出声,个个眼神火热,物主倘未表态出让,现场的竞争已充满了炽烈的火药味,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之前从那位远宏大师的解说中,众人都清楚地了解到这五色灵晶道果的神奇功效,这可是蕴含着五种法则的灵药奇珍,所有人虽都明白这是绝迹了奇物,只此一株,根本就是无价之物,仍不惜一切地竞争一把。 面对这火热异常的埸面,陆随风却是摇了摇头,肃然沉声道:"诸位不必出价了,这五色灵晶道果,本公子自有用途,绝对不会出让的。" 陆随风即已决定让紫燕服下这五色灵晶道果,便不会再改变任何主意,对他来说,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紫燕的安危更重要。更何况,所谓的奇珍异宝,他的身上多了去,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这话一出口,阻断了许多人的念想,异地而处,这样绝品奇珍几乎没人愿意出让。人群中顿时发出阵阵遗憾无比的叹息之声,一些人的眼珠子转动着,或许还在打着什么邪念诡计,只不过想归想,希望没人会付诸行动,否则,当真有可能活到头了。 之前那些讥讽嘲笑陆随风是莱鸟的人,甚至断言这雪晶石是废石中的废石,此刻已是一声不发,全都乖乖的闭紧了嘴。 事实上,陆随风之所以执意选择这块雪晶石,是因为他发现这块雪晶石中散逸的灵气,并非自然的流失,似乎像是被某种事物吸取去了一般,所以才会出现灵气流失枯绝的表象,以至瞒过了许多大师高手的法眼,误判为是一块废石。 "嘻嘻!该是收获战利品的时候了!"青凤挽了挽衣袖,大咧咧地走到了那位闻大师的面前,缓步围着那块荒古圣晶绕了一圈,故意装出一副叹息不已的模样;"的确是一块难得一见奇物,只可惜遭遇了举世无双的五色灵晶道果,害得你老这么大年纪,还要忍痛割爱,现实的确有些太过残酷了。" 这只凤仰天悲叹一声,而后十分残忍的伸出双手,小心地将那块荒古圣晶捧起;"对了,还有那十万个亿的赌注,都一并交给本凤儿,赌晶界的真是又热情又豪爽,即送宝物又送金币的,实在让人有些羞愧难当。" 那位闻大师只觉一口热血涌上了喉腔,憋红了脸,硬是没喷出来。一旁的华公子更是像刚死了爹娘一般,只差没哭出声来,这小子居然能从一块看上去的废石中解出绝珍宝,如此惊天的大逆转,还真没多少人能承受得住,眼中透怨毒无比的光芒。 尽管心有不甘,一时之间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齿的干瞪着珠子,眼睁睁地看着青凤一脸喜笑颜开的数着大叠的金卡,然后将人头大的一块荒古圣晶搬走。 陆随风手一掦,便将青风搬来的那荒古晶石收进了蓄物戒中,顺手又将一张金卡塞楚天河的手中;"你在丹道上前途无量,千万别让我失望!" "这……"楚天河的手在微微发颤,眼中隐有泪光闪动,这张金卡中有一百亿金币,对他而言绝对是个天文数字,更何况,丹道一途完全靠金币铺出来的,没钱寸步难行。他隐隐感觉到眼前的这位公子,很可能就是当初赠药给自己的那位恩公,几番欲开口探问,却都欲言又止。 "这小友是难得一见的晶石界奇才,老夫在隔壁的聚灵洒楼下一桌,你我老少把酒切磋一下晶术。"远宏大师一脸诚恳的相邀出声道。 所谓宴无好宴,这远宏大师始终掂记那枚五色灵晶道果,切磋一下晶术,不过是句埸面上的话,陆随风婉言谢绝了。 这次大手笔的惊世赌局虽已结束,石园中却是更为热闹了,许多大人物都纷纷上前向陆随风热情的抛出橄榄枝,各怀着不同的心思意图。 之前的赌晶中,几乎没人看好这个年轻人,更何况他的对手是晶石界的泰斗级人物,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殊不知接下来的表现却令人大感邪乎,到最后竟然开出举世罕见的五色灵晶道果,尤其是他那精彩绝伦的解石造诣,更是让人惊叹不已,似乎都意识到这小子绝非仅仅只凭运气那么简单。 "呵呵!小友,想不想去我天品晶坊的第十层去看看,那里都是最顶级的至宝奇石,足可令人大开眼界。"那位远宏大师突然出声建议道,众人闻言都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有资格上到第十层的人,在整个大西北地区绝对是屈指可数,没想到天品晶坊会邀这个年轻人上去,在埸之人似乎一下跟着沾光了。 陆随风与那位闻大师之间的赌局,虽然让天品晶坊一下赚了不少,但与他们解出来奇珍异宝相比,根本不够看,直觉心痛难熬。只不过开门做这行生意,便须有这种心痛的觉悟,这种事都经常在发生,奇珍异宝总会被人解出来。 陆随闻言沉吟了片刻,再过两天便是与彭家进行器道挑战的日子,那可是器王与器王之间的抗衡比拼,以双方器王的真正实力而言,彭家的那位器王要高出一筹来,所以,届时他也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自须出手与其一决高低。如果连器王都战胜了,他也再无必要参加什么所谓的器师大赛了。 只要此间之事一了,或许很快便会离这座器师城,前往云烟城参加百年一届的大陆爭霸赛。所以,日后只怕再难有这样的闲暇和放松的心情了,即然天品晶坊这般盛意拳拳的相邀,倘若出声拒绝,非但大煞风景,也太让对方下不了台了。 "什么?这里竟然还有第十层,那里都是最顶级的至宝奇石?"陆随风惊诧的出声道。 "那是天品石园,每一块都是至尊奇石,石中至宝。换着平时,我等根本没资格上去,今次算是沾了你的光。有幸获得这种大开眼界的机会" "公子并非本地之人,自然不知道这第十层的这些至尊奇石,并不是金币可以购买的,这里的每一块至尊奇石,都是用以物换物的方式来进行交易的,所以,不论开出什么奇珍异宝来,天品晶坊都会是赢家,根本没有一点可担心的事,一切都得看你拿出来的货是什么等级了。" "哦!是这样呀!的确拥有足够的诱惑力,让人禁不住心动,那就上去看看!"陆随风做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陆随风愿意上去,所有人顿时沸腾了,纷纷跟在他的身后,在那位远宏大师的带领下,向着第十层的天品石园走去。 第十层的石园,位于这栋建筑物的最顶层,平时进出此处的极为稀少,这一次,却是破天荒的这般热闹喧嚣,上百的人一下涌入这座天品石园。 这是一方净土,似若喧哗闹市中的一片世外桃园,充满了宁静和清幽,郁郁葱葱的林木间飘散淡淡花粉的清香,令人顿觉神清气朗。除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跌坐在石园中的一块奇石上,垂眉闭目地修练外,整个石园内似乎再无一人,显得无比的静寂。 然而,一大群人的突然涌入,倾刻将这片静寂打破。 整片石园看上去很大,绿茵青葱,山水环绕其间,然而,至尊奇石并不想象中的那么多,也就数十块的数量,错落有致地分布在石园的各个区域。 众人走过一片树荫,前方的林木间耸立着一块至尊奇石,乍一看去,这块奇石的形状似若一个巨大的石塔,漆黑如墨,然而整个塔身却布满了点点烁亮的星光,像极了夏日夜空中不停闪烁的星辉。 这不太像是天然生成的奇石形状,很多人都在心中质疑,是否人为的刻意雕饰制作? "各位不要胡思乱想,这块至尊奇石绝对是大自然的惊世杰作,没一絲人工雕饰的痕迹,百分百的本来面目。"那位运宏大师出声释疑道,像是知道这些人在瞎想什么! "这块至尊奇石名为星光塔石,夜晚时分,能够自行的吸收星光之力,到了白天,即使在极强的阳光下,也能清晰地看见点点星光闪烁,尤其神奇。"一直跌坐在奇石上的那位老人,仍垂闭着双目,用苍老低沉的语音出声道。 "这块星光塔石,上万年来,无数个夜晚都在无修止地吸取星月精华,在白日里排除废精杂气,数不清的年月下来,其中所蕴含着的星月灵气堆积,势必会酝酿有惊世神物在其中。" "这么神奇!却不知要何种等级的成品宝物方可兑换?"一位大人物感慨出声,显然已被这块星光塔石所吸引,心动不已的出言询问出声。 同时也有不少无比心动,然而可以想象这块星光塔石的兑换条件,定然十分苛刻,致令人望而却步,连开声询问的胆气都没有。 陆随风在众人的询问声中,并没有靠得太近,只是在稍远的距离处用心神感应了一下,很快判断出此石的确是天然生成,并非人为刻意的雕饰出来。 第五百三十章诡异无比的龙首石 陆随风没有回应对方的试探,只是微笑地在那块星光塔石面前站立了一会,微不可觉的摇了摇头,便走了开去。+◆, 虽然从这块星光塔石上,他的确看到了一些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但里面所蕴含着的奇物,其价值未必抵得上一枚王级丹药,或王级器刃。 "小兄果然一个少见的辨晶奇才!不妨来看看这块至尊奇石,或许真能打动人心。"那位跌坐在奇石上的老人,指着一块看上去充满了恒古气息的奇石,沉声言道。 陆随风顺着老人的手势望去,映入眼廉的一块晶莹园润的奇石,纵横交错的密布着一道道复杂的花纹,乍一看去,像是勾勒出一副十分抽象的图案。 "这块……"陆随风的心神禁不住出现了一絲颤动,他在这块奇石上面感受到一种独特的道韵,这种感受异常的浓烈,尤其是表面的那些花纹,密而不凌乱,更像是隐含着某种有序而独特的规律,似乎蕴藏着某种复杂的阵纹。 "这些纹痕不会是人为刻上去的吧?这也太假了!"一旁的楚天河摇头出声道。 "你小子懂什么?"青凤鄙视地撇了撇;"这肯定是自然生在的,难道就没感受到什么?算了,与你说了也是白说!"这只凤自然也然受到一点道韵,在心中泛起了一絲涟漪。 陆随风的手指在石面上轻轻的拂过,这些纹痕显得更为清晰可辨,看一眼便能确定这些纹路绝对是天然生成,受天地灵气而蕴养而生。 "看样子,小兄弟的心神动了,已对这块其貌掦的石头有了当兴趣,是不是决定出手了?"那老人仍是闭目出声,语调中充满了怂恿之嫌。 陆随风默立了许久,只可惜,他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恋恋不舍的离了开去,虽然感应到一絲道韵,也仅仅只是一絲而已,这次他真的有些拿不准,还是决定放弃了。 这至尊石园中的每一块奇石,都只能以物兑物,陆随风身上的确有不少珍稀奇物,别说是王级物品,就是帝级,甚至连圣级都有,只不过他绝对不会用来兑换没把握的东西,冲动和弱智的差别并不是很大。 石园的那位老人听见离去的脚步声,微不可觉地轻叹了一下,陆随风牵着紫燕的手,闲庭信步般的欣赏着一块块形态各异的至尊奇石,看上去只是欣赏而巳,没一点要出手的意思,令那些想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 "姐夫!"青凤有些楞楞地走向一块奇石,活勃的脸上变得有些木讷,语调中带着一絲惊颤。 "凤儿,怎么了?"陆随风走上前去,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同时询问出声,殊不知手刚触及到她的身体,便被猛地一下弹了开去。 这一触之下,在陆随风的感觉中,青凤此刻的身体像是一尊火炉般的滚烫无比,如果不与她接触,根本感觉不到,一旦触摸却是炽烈如火。 "姐夫!这块石头十分奇怪,里面似乎有着某种东西在吸引,甚至好像在招唤着凤儿似的……"青凤的脸上泛起一片潮红,口中喃喃出声,一双凤目异常的迷离,盯着面前的一块大石头,楞楞地发呆。 那是一块通体盈红如血的奇石,像是一个龙头,顶上两端突起一对龙角,整个龙头上布满了一道道的龙鳞,看上去栩栩如生,十分逼真。 陆随风走上前去,可没走两步,便感觉自己跨入了一团炽热的的火焰之中,整个身体像是被烈焰灼烧一般,突然滚烫无比;"这是……"陆随风骇然地向后惊退数步,那股炽热的的气息这才消息,再看青凤却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像是一点不惧这烈焰的灼烧。 陆随风远远地注视着这块龙首奇石,眉头便深深地皱了起来,自己的心神竟然无法进入石体的内部,这是从未发生过的现象。 这块盈红如血的石质居然能够隔绝一切灵识的的探索,让人无法窥探出这块龙首石中,那怕一絲一毫的信息和玄奥,显得尤为的神秘。 陆随风围绕着这块龙首石不停地来回走动着,希望能捕捉到一絲玄奥的信息,仔细地辨别探索了许久,却仍然是一无所获,却突然地兴奋出声道;"这块龙首石,如何估价?" "呵呵!任何王级以上奇珍异物,都能够兑换这块龙首石。"一旁的远宏大师微笑出声;"不过,老夫挺希望公子能用那五色灵晶道果来兑换。" "姐夫!这块龙首石,凤儿要了!"青凤一脸期待地望向陆随风,坚定地出声道。 霎时,整个至尊石园内的声息骤然而止,一片静寂无声。 所有人听闻陆随风看中了这块龙首石,并想兑换下来,俱皆露出愕然之色,随即纷纷的围观过来。这块龙首石连陆随风都窥探不出絲毫玄奥,在埸之人更是一头雾水,两眼一抹黑,虽知道这石园中没有俗物,却也没人看好这块一无所知的龙首石。 毕竟这第十层的至尊石园内,每一块奇石几乎都需要用王级以上的珍稀物品来兑换,就算在埸的一些大人物,倾其所有也拿不出几样来,所以,没有绝对百分百的把握,根本不敢轻易出手兑换。 当陆随风这个年轻的外来者,如此草率地声言要兑换这块谁也看不懂的龙首石时,众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色望着他,甚至还有好心善意者,劝其莫要过于冲动,毕竟王级之物在这世上并不是很多,且都珍稀无比,通常抱着金山也无处购得。 "公子确定要兑换这块龙首石?"那位远宏大带着一脸期待的出声,进一步确认道。 由于这片至尊石园中的奇石都非凡品,纵算是一些大人物也唯有观赏,仰视,望洋兴叹的份。所以,往往数年都不易成交一次兑换。只不过,不知这年轻人的身上是否携有珍稀的王级物?至少还有那五色灵晶道果不是,这位远宏大师如此这般的想着。 "凤儿确定需要这块龙首石?"陆随风见这只凤紧咬着嘴唇,坚定地点点头;"即然凤儿喜欢,那就决定了。" "只不知公子要用何物来兑换?如果手头不便,用那五色灵晶道果来交易也可。"远宏大师面带欣喜地急切出声道。 就在这时,那位一直闭目跌坐着的老人,突然睁开了静静闭着的眼,从跌坐的奇石上下来,缓步走到陆随风面前。 老人看上去头发花白,实际年龄至少已上百岁,脸上却是不见皱纹,肌肤红润如婴,淡淡的威压不经意地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令人禁不住生出一种敬畏之意。 这老人是这片至尊石园的镇园者,一身修为巳进入登峰造极的境界,除了陆随风三人之外,足以震慑所有在埸之人。 陆随风对着这老人淡淡一笑,随即一挥手,一个精致无比的玉盒出现在掌心之中,而后在众人热的目光视线中,轻缓地将玉盒打开,一枚如雪般晶莹剔透的丹药出现在众人眼前,一阵阵浓郁无比的药香瞬间弥漫释放开来……嗅之浸润身心,令人全身毛孔顿时舒张开来,感觉无比舒泰。 "九品王极丹药"凝雪丹",不知可否对换这块龙首石?"陆随风淡笑出声。 看到陆随风拿出丹药,如雪般晶莹剔透,再加上那浓郁无比的药香,在埸之人几乎没有谁会质疑这枚丹药是地倒的九品王极丹药,人人的脸上都一种难以压抑贪婪之色。 那老人的双眼顿时射出两道精芒,声音略带惊颤地道:"果然是一枚九品王级中阶的丹药,可谓当世稀有之物,兑换这块龙首石,应该卓卓有余,无论开出什么震世奇珍,本坊都不算输。如果你确定了要兑换这块龙首石,那老夫就毫不客气地将这枚王级凝雪丹收下了。" 老人淡淡的语音在石园中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比紧张地望向陆随风。 "当然!这种事岂可当作儿戏!"陆随风十分爽快地将玉盒交到那老人的手中,然后便吩咐青凤去搬取那块龙首石。 这块龙首石虽然不是很大,却是意外的沉重无比,堪比一块玄铁般,给人一种十分沉甸甸的感觉。两三千斤的重量对这只凤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事,但那入手时的厚实感,的确让她小小的吃惊了一把。 望着一个娇小柔弱身影在搬动上千斤的奇石,不少人不由暗暗地为其揑着一把汗;"姑娘小心了,搬不动千万别硬撑!" 用王级物品兑换奇石,在人们的脑中原只一个念头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清晰的概念,直到陆随风真的拿出一枚王级丹药来,在埸的不少人被震惊得不轻,扪心自问,根本不敢下这样的赌注,那可是举世稀有的王级丹药呀! 这块水桶大小的龙首石,是否能出晶来还是个未知数,一旦落空,什么至尊奇石瞬间便成了一文不值的废石,没点大气势,超人的胆魄,绝对难以做到。 第五百三十一章龙息凤气 这块水桶大小的龙首石,是否能出晶来还是个未知数,一日落空,什么至尊奇石瞬间便成了一文不值的废石,没点大气势,超人的胆魄,绝对难以做到。请大家看最全! 青凤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居然只用一只纤纤玉手托住龙首石的底端,高高举着,却是给人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这幅画面,令所有的人都大张着嘴,尽皆合不拢口来。 青凤将龙首石放在一处开阔的地方,陆随风向那远宏大师借了一把尺许长的解石刀。在埸的众人大感疑惑,之前解那块雪晶石时,陆随风便用一把幽黑如墨的大剑,演示了一番精妙绝伦的解石之技,可这一轮却要用一把解石刀,为何不故技重施一遍? 陆随风手持解石刀,目光如电地凝视着面前的龙首石,一絲真元力渗入解石刀中,顿时泛起一片金色的光华,星辉点点,耀眼眩目。 下一霎,陆随风的手突然动了,像是一道金色的流光划空绽射,在空中留下一道美妙的金色弧线,闪电般的隔空斩落在龙首石上。 金色的流光掠过,血红色的龙须瞬间被斩落而下,坠落地上的石皮顿时变成了一堆石粉。 紧接着,但见一片金芒翻飞闪动,"咔嚓"之声不断响起,陆随风手中的解石刀像是化作一道金色的满月,不断地在龙首石上纵横交错地划过。 一片片盈红如血的石皮飞洒落下,金芒过处,从龙须,龙鬓,龙睛,再到龙角,龙鳞……石屑如若花,片片飘落,一连串密集的"嚓嚓"声中,一颗硕大的龙首巳被锐利的金芒削去三分之一,地上铺满了一层血红色的石屑粉沫。 陆随风额前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中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神色凝重,目光犀利无比,接下来的每一刀落下之前,都会观察思索一会,像是在解答一个玄奥的难题一样。 此刻的至尊石园内,静到了极致,人人敛气屏息,都是全神贯注地目注着陆随风的每一个动作,唯恐看漏了一个细节。 叮! 落针可闻的静寂中传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这音响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云际深处,更有若龙吟惊天一般,余音环绕整个至尊石园,一股似有似无的莫名威压弥漫在空气中,至令每个人的心中都泛起一絲惊颤,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龙吟声落,一道血红如火的光晕,从陆随风闪电般一刀切开的石缝中绽射而出。 这是一抹瑰丽无比的如火光华,有若清晨破云而出的朝霞一般绚丽璀璨,倾刻映红了整片至尊石园,一股股浓郁而强大的灵气喷薄而出,至令围观的人群被这股强大的气息压迫得禁不住连连向后退去,就连那位镇园的乾坤境尊者也没有例外,在这股力量的面前,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竟是如此的脆弱和无比的渺小。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道血红如火的气流光柱从龙首石中冲天而起,在石园的上空形成了一片血红色的雾气,淡淡的莫名威压铺天盖地的降落下来,每个人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股威压下,不由自主地在往下沉,令人难以承受。 "这……什么力量?竟有如此可怕的威势?" "太恐怖了!就连这一絲雾气的镇压,竟让人提不起一点反抗之心来。" "这龙道石中到底蕴藏着什么奇物,会是某种怎样的恐怖存在?" 几乎所有人都脸色苍白,面露惊惶之色,一些修为实力稍弱的人,更是被这股力量冲击得直接跌坐在地,足以令人心胆俱裂。 那位镇守这片至尊石园的老人,神色尤为凝重,一道淡淡地黄色光晕从体内透出,双目似若一盏烁亮的明灯,闪射出刺目的光芒,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一切动静,一副稍有异象便会暴然出手的模样。 而一直站在龙首石前的青凤,仿佛对这股莫名的威压没有任何的感觉,她的脸如血般的潮红,目光迷离,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竟然有些不受控朝着那块龙首石缓缓靠近。 那举止神态,如同发现一件尤为心仪之物一样,身体微微地颤动着,迫不及待地拥上前去,情难自禁。 在埸的所有人都在运转体内的玄力,抗衡抵御着这股莫名的威压,凝聚的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那块仅剩下三分之二的龙首石,人类好奇猎奇之心无比的强大,就算明知充满了凶险,也会奋不顾身的去探过究竟所以,大有死而无憾的悲壮情怀。 一蓬血红的雾气笼罩着这道裂开的缝隙,迷迷蒙蒙,令人无法看得真切。立在龙首石前的陆随风,凝重的脸上被映得一片通红。 那龙首石内散发出来的炽热高温,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是一股无比纯净的火系能量,他此刻的所承受的威压是众人的数倍,只不过,他的目光仍然犀利无比,在他身上看不倒一絲惊悚和惶恐不安,在所有人的等待和期翼中,手腕一翻一转,解石刀再度落下。 唰!眩目的金芒一闪,划空斩落而下,却是轻柔地切入龙首石内,刀锋微颤间,随即发出一阵石块碎裂的清脆声响,一道火红色的龙形,凤影气体顿时冲天而起。 一声震天龙吟凤鸣之声,在石园的上空交替响彻,逼人的火系灵力散发开来,仿佛连四周的空气也像是被点燃了似的,温度似乎一下攀升了无数度,炽烈如火高温瞬间蒸干了所有人肌肤表层的水份,就算是陆随风也被这灼人炽烈气息逼得连连后退不已。 在他的感知中,这道火红色的龙形气体中,还蓄含着一絲不死火凤的气息,才令这股火系能量变得无比的浓烈和恐怖,一旦被之触及,只怕会瞬间灰飞烟灭。 "怎会同时传出龙吟凤鸣之声?" "那是什么东西冲了出来,像是一股龙形气体?" "这是……龙息……还有不死火凤的恐怖威!天啦,这怎么可能?" "没想到这龙首石中竟然蕴藏着龙息凤种,这也太逆了!" 一道道血红如火的气流在天空中环绕流转,逐渐凝聚成了一条龙形,一只火凤的形态,彼此间纠缠盘绕在一起,龙眼凤目中绽射火焰金芒,似乎在注视石园内所有的人,恐怖的威压一波波地从龙凤体上释放出来,压迫着整座石园,直疑会不会将这座石园彻底焚毁掉? 这惊人的一幕,让所有的人沸腾了,似乎忘却了那充满了危险的威压,每个人都眼神火热,在无比的震撼中仍毫不畏惧地向那块龙首石拥去,纵死也要一探究竟。 嗷!吼! 龙吟凤鸣再度震响,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嗡嗡轰鸣不已,石园中的火元素瞬间狂爆了起来。 所有人见状都脸色苍白,顿时感到浑身炽热难熬,纷纷骇然惊惧的又连连朝后爆退。 "大家赶快退开,尽量离那龙首石远些,千万不要再靠近,一旦刺激到这龙形凤影,足以伤害到在埸的任何一个人。"那位石园的镇园老人大手一挥,一道土黄色的光芒迅速地笼罩着整个石园,口中却是惊呼出声。 "咦!这似乎只是能量体,像是由龙息凤气凝聚而成?" "如果能获得一絲龙息,或是凤气,一旦淬炼,其功效绝对的不凡。"一位乾坤境修为的尊者级大人物,细细感知后,口中惊叹出声,神色间更是火热。 在天品晶坊内,纵算有人心存不轨歹意,却是没人敢真正付诸行动。更何况,陆随风解开的这块龙首石,光是这道龙息凤气,虽没有真正凝聚成形,但其中所蕴含着的火系能量,一旦爆发开来,在埸之人没几个能安然无事。 "好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一道细微地喃喃声在石园中响起,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陆随风身边的青凤,神情迷离呆滞,缓缓地靠近那道相互缠绕着的龙息凤气。 "姑娘当心呀!"见到这一幕,退在远处的楚天河不由面色大变,焦急地惊呼出口。 这道龙息凤气,虽然只是由能量灵气凝聚而成,但经过无数年的酝酿孕育,其中已蕴含出一絲灵智,足以让那些至尊强者忌惮胆寒,都不敢稍有靠近,更何况青凤这个看上弱弱的小姑娘,一旦触怒这道气息,倾刻间便会化为一堆灰尽。 殊不知,楚天河的那一声焦急惊呼,青凤却像是充耳未闻,依旧朝着那道龙息凤气靠近。在埸的所有人皆为她那极度大胆的行为,大呼无知和愚蠢,有些人已忍不住闭上了双目,实在不忍目一个妙龄女孩倾刻间被焚尽。 在这道龙息凤气辐射下,所有人都被逼到这座石园的边缘地带,这才脱离了危险的区域。但,在看这位小姑娘已无限的接近这道龙息凤气,令人大感惊愕的是,她却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而并不见其有何不适之状。这情形,的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直呼不可思意。 第五百三十二章不死火凤,**重生 在这道龙息凤气辐射下,所有人都被逼到这座石园的边缘地带,这才脱离了危险的区域。@,但,在看这位小姑娘已无限的接近这道龙息凤气,令人大感惊愕的是,她却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而并不见其有何不适之状。这情形,的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直呼不可思意。 呼吸之间,青凤已贴近这道龙息凤气,她的双眉轻轻地抽动了一下,神态中举着一絲疑惑之状,思索着,就好像看到一样似曾相识的,很熟悉的东西一样,有一种拂之不弃的亲切感。可无论她如何想,都无法想起一般。 龙目凤眼俯视地注目着她,龙体凤躯上的火焰闪耀跳动着,无比的绚丽。 陆随风和紫燕似也没被这道龙息凤气的威压所镇慑,仍静静地立在当埸,望着这只凤贴近这道龙息凤气,十分意外地没有发声喝阻。相反,倒像是十分期待的乐见其状,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然而,此时的青凤一脸古怪,似乎陷入了某种离奇的境界,在炽烈如火的高温下,非但没有灼热难熬的感觉,浑身上下反倒一片舒泰无比,情难自禁地伸出手来。 察觉到青凤伸过来的手,那龙形凤体浑身一颤,双双昂首喷出一声;嗷!吼! 一道尖利高亢的龙吟凤鸣声,咆哮怒吼如雷,直震得整个石园簌簌发抖,火焰状的龙口凤嘴豁然张开,一道血红色的炽焰火光"嗖"的喷薄而出,瞬间便将青凤的整个身躯包裹呑噬在熊熊的烈焰之中。 "不!"陆随风见状,唯恐青凤有所闪失,惊呼出口的同时,身形猛地一动,已化作一道闪电迅速地飞掠过去。 这一幕,令在埸的所有人纷纷惊恐色变,如无意外的奇迹发生,这小姑娘倾刻间便会被这恐怖的炽烈火焰彻底的焚为灰尽。 陆随风的飞掠速度已如风似电,足够的快,而那道龙形凤影更是快得不可思议,还没等到陆随风冲至青凤的面前,那道龙形凤影浑身红光闪烁,突然化身为两颗樱桃大小的丸粒,而后瞬间没入了青凤的眉心处。 轰! 恐怖的炽烈火焰辐散开来,飞掠中的陆随风身形猛地一震,而后被一股无与伦化的强大冲击力重重弹飞出去。 "不好!" 石园中的人见状,个个大惊失色,那镇园老人之前释放的土黄色屏障在不断颤动,在这股辐散的炽烈火焰下,随时都可能破裂崩塌。 "大家一起发力,共同镇压这炽烈火焰辐散,否则,势必会园毁人亡,没一个侥幸生还。"镇园老人双目中爆出一团精芒,双手掌心不断地散发出一道道土黄色的光芒,口中同时高喝出声。 噗噗噗……一道道五颜六色的玄力喷射而出,形成了一层层的屏障,抵御着那炽烈火焰的疯狂辐散。 "凤儿没事!"紫燕面含微笑,冲着刚刚稳住身形的陆随风,淡淡地出声道,她与这只凤是契约关系,生命信息共享,生死祸福相依,青凤此时的状态,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而且还是感同身受。 有了紫燕的这句话,堪比一颗定心丸,陆随风闻言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所谓关心者乱,因为这只凤的生死,同时关乎着紫燕的安危,就算没这一层关系,为了青凤,陆随风也绝不会袖手旁观的毫无所动。 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望向石园的中央地带,眼前的一幕,却令每个人都惊愕不已的大张着嘴,合不拢口来。 石园中,青凤娇小的身形非旦没有想象中的,被炽烈火焰焚为灰尽,竟然在熊熊的火光中渐渐地悬浮而起,一双凤目紧紧地垂闭着,浑身上下包裹在一团血红色的柔光中,整个人仿佛与这团炽烈火焰融为了一体。 虚空中,一道道巨大的灵力波动从青凤的体内溢出,似若狼烟般的冲天而起,瞬间冲破了在埸所有人释放的玄力屏障,直入云天。 与此同时,整个至尊石园四周的灵力骤然狂暴起来,纷至向着青凤的身体蜂涌汇聚而去。这一刹那间,天地斗然色变,一股股铺天盖地的血色风暴,在方园百米内形了一个巨大烈焰漩涡,疯狂肆虐地涌向漩涡中心的青凤,呼吸间便被青凤的身体汲取一空。 "这……这姑娘竟然在火焰漩涡中晋级蜕变,这未免有太不可思议了。"那位镇园老人有些骇然惊悚地喃喃出声道。 所有人都震撼地望着这一幕,听镇园老人这一说,众皆震惊无比,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直呼这姑娘太变态,简直不是人。 说得一点没错,这只凤的确是人,否则,在如此的烈焰高温炽烤下怎可能这般毫发无损,而且还在十分逆天的晋级蜕变,当然,这些人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真象。 几乎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只凤体内力量还在不断地继续向上攀升,在埸除了陆随风和紫燕之外,没人知道她会攀升到一个什么样的层次和境界。 无数火红色的霞光异彩在石园的上空闪耀,将整个第十层的至尊石园渲染得绚丽多彩。随着火系灵力疯狂地涌入青凤的体内,在她的身体周边形了一个火系灵力的真空地带,而青凤的身影也变得时隐时现,幌忽间,所有人的视线里出现一片点点闪烁的青辉,青辉中竟有一只不死火凤在**重生…… 这是什么状况?石园中的人都一下惊呆,疑似幻象幻觉,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按照之前的推断,这块龙首石经过了无数年的灵气蕴育,才令里面的龙息凤气产生了一絲灵智,正因为如此,普通的常人无论多么强大都不能吸收。这一絲龙息凤气的灵智势必会择物而居,但绝不会选择人类,更别说这个看上去娇弱不堪的小姑娘了。 就算是一絲分出来的龙息凤气,进入到一位乾坤境尊者的体内,恐怕也会被这恐怖的强大力量给倾刻撑爆身体。 这情形,就连陆随风这样站在武道之巅的"生死境"圣者,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所幸他知道眼前的是一只凤,而不是人,否则,这一切绝不可能发生。至少,换作他自己经历这一幕,是否会被焚为灰尽也不知道,但绝没有存活的可能。 不止陆随一人,石园中所有的人都是眼睛震骇地瞪得滚园,人人大张着的嘴,几乎都可以塞下一个大鸡蛋。 这死火凤在**重生的景象不知持续了多久,火红色的霞光异彩逐渐地空中淡化,随之消散殆尽,这片至尊石园再度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但每个人的心中,仍旧沉浸在之前那一幕令人震撼无比的极度恐惧中。 此时,一直悬浮于虚空中的青凤,缓缓地睁开一双清辉的眼眸,露出一对金红色的眼瞳,令人不敢轻易逼视。整个身体似如一片飘飞的枝叶,轻柔地降落地面。 "凤儿,没什么不适吧?"紫燕第一时间冲上前去,轻抚了一下青凤有些凌乱的秀发;"姐也感觉到了这股力量的存在。" 眨了眨凤目,青凤迷离的神光逐渐变得清明起来,如同方从睡梦醒过来一般,口中喃喃道:"凤儿之前像是**重生了一般,姐没感觉到凤儿已晋级到……" "嘘!"紫燕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青凤才猛然醒悟地发现自己仍在这片石园中,上百道目光视正投射在她身上。 "嗯,那刚才发生了什么?"青凤故作茫然地四下观望;"姐夫,那龙首石中解出了什么珍稀奇物,不管是何物,都归凤儿了。" 陆随风知道这只凤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不死火凤的灵气和灵智,**重生之后,从一只灵兽蜕变成了神兽,且还蕴含着一絲龙息,至少已突破了乾坤境的壁障,上升到"生死境"圣者的层面。而紫燕也沾了光,至少有了半步"生死境"的实力修为。 这种逆天的事,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这只凤欲言即止,陆随风不会好奇去证实自己的推断,日后也不会开口询问。 此刻的他只是回以一个心领神会的淡笑,接着挥动手中的解石刀,一抹金光在百孔千疮的龙首石上划过,整块石面破裂开来,一道炫目的火焰光华喷薄出来。 浓郁的火热气息扑面而来,若非陆随风闪避很快,肌肤都可能被炽烈的温度灼伤。 炫红的光华溢出,像是一重血红的光幕,又如同淡红的轻烟,浓郁得几乎化不开来。一块通体盈红剔透的物体出现在陆随风的手中,像是一个用血色晶做成的玲珑球体,整个球体的表层像是密佈着一片片羽毛一般,一缕缕的十分精细,每片羽毛上还有细细密密的鳞片,稍一注目,清晰可见。 这些看上去的羽毛一片片的连接叠加在一起,血红色的流光四溢,灿灿生辉,红得令人如痴如醉。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块血红晶石的内部竟然是缕空的。 第五百三十三章纵算强取豪夺,那又如何? 这些看上去的羽毛一片片的连接叠加在一起,血红色的流光四溢,灿灿生辉,红得令人如痴如醉。,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块血红晶石的内部竟然是缕空的。 "这……这是一块龙凤血玲珑!"那位镇园老人压抑不住地惊唤出声;"难怪其中会蕴育着龙息凤气,而且已孕育出了一絲灵智来。 "只是可惜那道拥有一絲灵智的龙息凤气,居然被一位小姑娘给糟蹋了。"不少人发出十分无知的叹息出声,都希望是自己汲取了这股罕见的灵力,如果知道了这汲取的下埸,倾刻会被焚成一堆灰尽,不知道是否还叹得出这口气来。 也有见多识广的大人物,脸上虽带着震撼,却清楚的知道这道龙息凤气的恐怖,绝不是普通的人体可以轻易承受得住的。 "这一块龙凤血玲珑,其价值无法衡量,不考虑其独特奇妙的造型,仅从它蕴含着的龙息风气,用之修炼,非旦受益无穷,而且还能改变人体的天赋资质,拥有拓经扩脉的功效,更有甚者,还可以让人脱胎换骨……不说了,总之,其妙不可言。"那位镇园老人唏嘘不已的出声道:"这位小兄弟如肯放手,老夫愿以十块顶级的圣晶来与之兑换,不知意下如何?" "十块顶级圣晶,的确是很诱人的兑换条件。只不过,如果换着你老,以这块龙凤血玲珑的独特功效,不知你老是否愿意兑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陆随风并未直接拒绝对的提议,只是淡淡地说出了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这……呵呵,说得也是!"以这镇园老人的心性修为,虽然尤为看重这块龙凤血玲珑,对他日后的修炼有着莫大的助益,但还不至于无耻到对一个后辈强取豪夺的地步。 而且,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绝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出手便能拿出一枚王级丹药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至少在埸的人中还没有谁能做到。 更令他惊讶的是,以自己不凡的境界,居然无法探知对方修为,完全给人一种虚怀若谷的感觉,这也是他不再断续坚持兑换的原因。在他的认知中,眼前的这一男二女,绝对的危险。 在埸的其它人自然不会有这样的觉悟,尤其是那有着不俗身份背景的大人物,眼珠子都在转动着,心思谋算各异。见那位镇园老人低叹一声,放弃了兑换的意愿,一群大物趁势一涌而上,将正欲离去的陆随风三人团团围住,纷纷抛出橄榄枝,更是有人已存在下了不轨之意。 事实上,对于这第十层中的这些至尊奇石,以陆随风"生死境"的修为境界也无法完全看透,即使用心神去感应也不行,之前的龙首石他也没把握完全看好,如不是青凤表现出来的异样神态,他也不会痛下兑换的决心。 陆随风虽然拒绝了镇园老人这十块顶级圣晶的兑换交易,并非是在价值上有所差异。顶级圣晶的珍贵不容置疑,其中所蕴含着的能量无比的浓郁和纯净,能够让人直接吸收而不产生任何不良的反应,尤其是在玄力消耗较多的时候,有圣晶在身上,战斗时可以尽快的恢复实力。 因为这块龙凤血玲珑俱有独特的功效,尤其是对青凤而言更有无法估量的助益。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珍稀奇物,陆随风都不会用这块龙凤血玲珑去兑换交易。 "这位小友,我青冥家族在天韵楼定下了一座丰盛的大宴……" "小兄弟,我是器师城灵宝阁的阁主,如果小兄弟想要拍卖或兑换这块龙凤血玲珑,以及五色灵晶道果,可以到我灵宝阁来,绝不收取小兄弟的任何费用。" "公子,倘若想要出手五色灵晶道果,还望第一时间通知老朽,这是老朽的府邸住址。" 一群身份不凡的大物纷纷争先恐后的相邀,人人眼神火热,充满了期待。 陆随风今日在天品晶坊的表现着实有些太过雷人,称之为前无古人,也实不为过。两次亲自动手解石,都解出珍稀奇物,尤其是那块龙首石,更是解出一切拥有一絲龙凤灵智的龙凤血玲珑来,这种惊才艳艳的表现,震撼了在埸所有的人。 如果还有人让为这只是单纯的运气,那他的智商就一定出现了什么大问题。可以毫不夸张的肯定,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是一位虚怀若谷,深不可测顶级晶术大师,如能攀上或结交这位大师,对于这些大家族势力来说,绝对助益非浅。 这些大人物的火热表现,已到了拉扯硬拽的地步,已完全失去了一个大人物应有尊严仪态。至令陆随风三人被围得水泄不通,一时根本难以轻易脱身。 "诸位的好意,本公子会着情考虑,只不过,先请让条路出来,一切都在离开这里后,方好慢慢商量。"陆随风劝告的出声道。 能够进入天品晶坊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能够上到这第十层至尊石园的人,更是些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不凡之人,如果一个普通人受到这些大人物的这般火热相邀,只怕早已经是激动得不明所以。而此时却被陆随风逐一的直接拒绝,然而,越是如此越让这些大人物穷追死缠不舍,甚至在彼此间也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和吵闹。 今日来到这天品晶坊,纯属十分随意的无意之举,殊不知会获得如此大的惊喜和收获,当真令人有些始料未及。但眼前的这副阵仗埸面,同样的令人始料未及,如不能即时尽快脱出这些人的纠缠,照此发展下去,不定会出现什么状况。 "小兄弟,不要急着一口拒绝,还是认真考虑一下老朽的邀请才是。" "小友,那五色灵晶道果真的不愿拿出来兑换交易么?就算小友你自己有所需要,可以留下一两颗完全符合本身属性的道果就是了,其余的大可拿出来拍卖或交易嘛!" "此话言之有理!小兄弟总不会一人同时拥有五种属性吧?普天之下似乎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逆天的现象。" "呵呵!这五色灵晶道果是从我天品晶石坊的奇石中开解出来的,我天品晶石坊自然有权先行收购,公子不妨开个价出来,高低上下全接下了。" 一群大人物虎视眈眈地围住了陆随风三人,从无比的热情相邀,和风细雨的劝说,逐渐变得言语有些变味,态度强横霸道,开始有些蛮不讲理起来,人人横眉怒视,像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强取毫夺。 其间唯有那位镇园老人首先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发现这些有眼无珠,茫然无知的大人物们已然心存不轨之念,心中不迪嗤笑不已,只不知这个年轻人的底线有多深,面对这种阵仗将会采取何种方法来应对,是否会激化到一幕全武行的埸面? 在这天品晶石坊中,虽然还从未上演过强取豪夺争斗事件,如果今日不幸发了,在他所管理的这片区域内,这位镇园老人是否会出面干涉或阻止这种事态发生? 陆随风三人被这些大人物重重的困在中间,可谓是寸步难行,举步维艰,面对着口沫横飞的劝诫和指责,甚至肆无忌惮的逼问,有些人的指头都险些点到了陆随风的脸上。 "诸位,我再说一遍,本公子身上之物概不出售或兑换,请诸位注意自己的身份,让开一条路来。"陆随风紧皱着眉头出声,他发现紫燕仍然神情平静淡然,但那只凤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这些人的这种十分无礼和过激的行为,似乎已快接近了她的底线,下一刻,没准随时都可能发飙暴走。 陆随风的这话一出,现场突然一片寂然,空气中顿时有十来道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各种不同属性的气息威压,几乎在同一时间锁定在陆随风身上,不知来自何人? 如不是忌惮这天品晶石坊不允许动武的规矩,只怕此刻已有人忍不住出手了。然而,意外地没人出声干涉阻止,至令这些大人们的态度进一步的露出霸道嚣张的嘴面,这本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纵算强取豪夺,那又如何? "小兄弟,做人应该适可而止,尤其是出来混,不可太过贪婪,否则,只怕非旦会得而复失,甚至连命都可能保不住。"一个声音从人群冒出来,也不知道出自谁的口中,听上去却是异常的阴沉和冰冷。 陆随风自然听得出这话中的意思,那是一种绝对**的威胁,并非是单纯纯恫吓,而且一定做得出来。 只不过,陆随风只是冲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些都是本公子亲自从奇石中开解出来的,至于愿不愿意出手,或兑换交易,都是本公子个人的事情,与贪婪似乎沾不上一点关系。却不知是那位大人物说话,竟然这般蛮横,不妨站出来看看,是否也像这张嘴一样霸道?" 第五百三十四章蠢到甘当出头鸟 果然有好戏看了,那位镇园老的眉梢微不可觉地抽动了一下;这小子不会是想上演一場杀鸡警猴的游戏吧?借以震慑在埸的人,不敢再轻易有所妄动。 陆随风的话听上去非旦不入耳,甚至还有挑衅之嫌。人群中微微地搔动了一下,而后缓缓地分裂开来,让出了一条通道。 "哼!好一个不识相的傢伙,即然如此不受抬举,那老夫就给你两条路走。"一个面色阴沉的老者,跨步从人群中龙形虎步地走了出,浑身上下充满了冷冽浸骨的气息,四周的温度像是一下降低了不少,烈阳之下也感觉到一絲寒气袭体,让人不自觉地打起寒颤来。 "看来是霸道惯了,动不动就让人选边站,不外就是非死即活两条路。"陆随风耸了耸肩;"说来听听,有选择总好过没路走。" "你小子看来倒还不笨!"这老者面带戏谑的阴笑了一下,随即冷气森森地出声道:"简单,一是痛快干脆的交出五色灵晶道果,以及那块龙凤血玲珑,你三人自可安然无恙的离去。这其二么,同样也得留下这两样东西,但,你却同时会死无全尸。而你身边的这两位貌美如花的小妞,自然也会从此成为老夫床头上的玩物。" "这摆明了是强取豪夺,竟连两位弱不禁风的姑娘也不放过,你简直就不是……"陆随风像是被老者的话给吓住,禁不往打了一个冷颤,面色一下变得有些苍白。心下却在暗中为这老者黙哀,没见那只凤的双眸中巳有点点青辉在闪动,这绝对是踩过了红线的兆头。 "说得一点没错,那又如何?"老者神色冷漠地哼道:"所谓怀壁其罪,你小子何能何德,竟拥有这许多珍稀奇宝,岂不是揽祸上身,不想死都难。在埸之人没一个是仁慈之辈,识相的话,乖乖交出东西来,还可带着两位小美女安然离去。否则……" "否则怎么样?准备杀人掠货,然后带着本凤儿上你这老不死的床头。"这只凤果然是沉不住气,没见她脸上堆着清丽可人的笑颜,脚下莲步盈盈地走到老者的面前,而后绕着老者前前后后地打谅了一番,嘴角戏谑地掦了掦;"就你这副垂垂老朽的身子骨,扛得住么?" "呵呵!没看出你这小丫头倒也十分开放,裙带一定糸得很松,平时是不是特喜干这事?巧得很,老夫人老却是金枪不倒,不信随老夫回去一试便知道。"老者?了?干燥的嘴唇,喉头滚动了一下,随即冲着陆随风出声道;"这丫头主动投怀送抱,你小子没意见吧?" "这个……唉!看来本公子平时做人真的很失败。"陆随风仰天哀叹一声;"人各有志,强求不来。只不过,得问问她本人的意愿,不是么?" 这位年轻人出人意料的没有表示愤怒的抗议,这还是一个堂堂男人么?在埸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立即出手狂揍这个不是男人的傢伙。 "咳咳!你果然有点做人的觉悟。"老者露出一抹阴邪的浅笑,瞥了一眼青凤娇小玲珑的身躯,该挺的地方隆起老高,该翘的地方丰满滚园,喉头间禁不发出一阵咕嘟的吞咽声;一代尤物呀!岂可失之交臂。一念生起,裤裆下顿然有物蠢动,心庠难熬。 "小妞放心!怜香惜玉,人皆有之,老夫会尽量很温柔,很体贴的……怎么样?"老者贪婪地?了?干燥的嘴唇,兴奋地搓着手。 小丫头却是一脸从容淡定,没一点该有的羞耻心,一双秀目上上下下地将那老者打谅了一阵,忽然幽幽地开口道:"金枪不倒呀?就你这把老骨,怎可能充满了那种爆炸性的力量,男人大都是这副腔调,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你这老头大概也不会有所例外。" "切!没试过怎知老夫会是银样蜡枪头?"老者青筋鼓涨地咆哮道,男人最忌被女人看成绣花枕头,人越老就越怕被人视为性无能。 "好呀!那就证明给本凤看,否则,你就当是在做白日梦,想都别想!"青凤冷哼道,冷冽的神光中掠过一抹微不可觉的凛然杀机。 艳阳高照之下,老者全身没来由的一阵毛骨耸然,这种感觉一瞬即逝,并未十分在意,腰背直挺,摆出一副雄壮伟岸姿态;"呵呵!小丫头这是要想如何证明?" "很简单,打赢本凤儿!无须你动粗用强,自会立刻乖乖随你回去。总好过跟着那些禽兽不如的软骨头好得多!"青凤无比幽怨地横了一眼那位退过一边的无良年轻男子。 这一眼直看得陆随风汗流满背,鼻头冒水,禁不住浑身打个汵颤。直呼六月雪的冤呀!这不是说好的演戏么?一旁的紫燕却是强忍着偷笑不已。 "你……你这是想与老夫动武比试?"老者疑似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一脸皆是不可思之色。随即连连摆着头;"不行!就你这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模样,我见犹怜,怎忍心棘手摧花?"老者露出一脸怜香惜玉之色,咳咳戏谑地笑道。 "是么?那就没商量!即没这份胆量,那就滚回你娘的怀里吃奶去吧!"青凤不屑地冷哼一声。 "好!老夫就陪你这小丫头玩玩,让你输得心悦诚服,心甘情愿地沦为本大爷的小女人!"老者骚包似的再次挺直腰脊,女人天生酷爱男人那股子带着侵略性的力量,以及威猛不凡的雄风。 埸面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涉及到男女间的事,没人会不关心和好奇,尤其是这种老公鸡想啃嫩莲花白的事,更让人看得心底热血蠢动,在埸的人中至少有一大半都是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很快便四下散了开去,腾出一块空地。 一老一少,彼此很快拉开距离,一个娇小柔弱的姑娘和一个看上去十分精干的老者对峙着,这幅十分不对称的埸面,让人称奇叫绝,同时也有人在为那弱小的姑娘叫屈,鸣不平,更深深为其揑着汗。有惊讶,有担忧…… "老头还在等什么?本凤儿若先出手,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青凤眼中清辉点点闪动,幽幽地出道,说出来的话不带一絲烟火气,听上却令人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尤其是那老者直觉心脏像似突然被人掂了一下的难受,禁不住一阵莫明地狂颤,更从对方的话中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老者也非蠢笨之辈,忽然意识到自己像是被眼前这位看上去软弱不堪的小丫头片子给戏耍了,老脸色顿时一沉,浑身气息斗然一变,双目杀气凛然;"贱女人竟敢戏弄老夫,看来不让你付出一点代价,还真以为老夫会怜香惜玉,不忍下手了?" "你这老头不会是属猪的吧?直到此刻尚弄不清状况,在埸之人,想要强取豪夺的人多了去,但蠢到甘当出头鸟的人,却只有你这蠢猪一个。而且,更不该见到美女便滛虫上脑,裤裆蠢动,所以,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至于是断脚断手,还是做一具无头尸身?这得看本凤儿的心情了"一个清丽可人的小姑娘,竟当众说出这种如此血腥残忍的话,这世界真的疯了! 所有人闻言俱是惊愕无比,老者更是怒极反笑;"果然是在扮猪吃虎,只何惜老夫不是猪,而是一只狂野的雄狮。所以……"说话间,突然竖掌为刀,一股强劲而迅猛的掌风,疾如流星奔电般的直向青风奔袭而去。 猝不及防卑鄙偷袭,顿时引来观者的一片不耻之声,唏嘘,怒骂不绝于耳。 青凤仍是静静的立着,眼中透出一抹淡淡的鄙视之色,直待对方掌风及身的刹那,手中不知何时忽然也多了一把剑,看上去很窄很细,颤巍巍地,薄如蝉翼。 就是这样一把很薄很细的剑,虚飘飘地斜挥而出,一道剑光骤然掠起,看似像风一样轻,一样的飘浮不定,却精确无误的蕩开了对方奔袭而至的凌厉掌锋。纤手腕脉顺势一转,一抹去势未减的精光,突然折向朝着老者的咽喉部位飞抹而去。剑出,后发先至,直惊得对方毛发倒竖,骇然抽身疾退。 青凤并未趁势追击,仍是静静地立着,眼中透出尽是无尽的鄙视和不屑。 老者一击偷袭无功,迅速拉开距离,一双狭长的小眼眼警惕的盯着对方。他的这一掌不可谓不快,而且还是在对方毫无防备下的偷袭,非旦无功,反倒险些被对方抹了脖子。万没想到这贱女人的剑法会如此精湛,竟能后发先至的在瞬间展开反击,这怎不使他惊骇,不提聚十二分心神来应对。 “小丫头果然藏得够很深,差点着了你的道。”老者恼怒地言道,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震撼。对方的修为已大大地超越了他的预想,小小年纪便拥有与自己抗衡的实力,强烈的杀机瞬间蔓延开来。 第五百三十五章剑道搏奕 对方眼神中的细微变化,又岂能逃过这只凤的眼睛。,淡然一笑,视若未见,语带玩味地出声道:"老头,你认为自己有几成胜算?” “你认为呢?”老者不答反问,他不会给对方再摸清自己底细的机会。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青凤撇了撇嘴,完全没一点的紧张情绪。 “这很重要吗?真与假都只是一句话,唯有打过才能见分晓。”老者让自己的心境尽可能的平静下来,高手相搏最忌心浮气躁。 “如果我说你连一成胜机都没有,你可相信?”青凤十分雷人地岀声道,像是压根真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我信与不信?势必仍会继续下去,信与不信老夫都同样会出手。你也一样,不是么?”老者利用双方对话的时机,让自己的心境彻底的归于宁静,收敛起轻视之心。重新回到了巅峰状态。厚重的破虚境强者气息,开始逐渐的攀升,全身的气势为之一变,一股无比强大的玄元力缓缓地溢出体外,肉眼可见一层淡红色的雾体在蒸腾,弥漫。 青凤眨着眼,静静地望着对方身体的变化,没有在趁他开始凝神聚气之时发起攻击。那是一种高手寂寞的心态在作崇,充满着无比的期待。期待对方的气势攀到顶峰,期待对方崩山倒海的惊天一击。 一个淡红色的雾状球体缓缓成型,老者的神光也随之越来越锐利。精气神归一,雾状球体开始颤动起来,发出阵阵低沉的轰鸣声。 “九九归一!” 老者的气势像是终于攀到了顶峰,如再不出手便会爆裂开来。一声震天暴喝,双掌一收急推,雾状球体骤然凌空飞起,犹如一支脱弦之箭,瞬间撕裂二十米的空间,夹着狂暴的呼啸排山倒海般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席卷而去。 望着奔腾而来的雾状球体,青凤没有丝毫惊惧之色,反而显得异常兴奋地舔了舔嘴唇。而后,随之伸手在虚空中轻柔地划了一个圈,一团如雪般的白云突然呈现在眼前,接着单掌一推一送,看似柔弱无物的云团骤然发出一声轰鸣,飞速地迎向暴袭而来的雾状球体。 “轰!” 两团强劲的气体在空中碰撞,轰然炸裂开来,惊天动地的爆裂声震得整片石园簌簌颤抖不已,在埸的一众围观者也被爆裂冲击波震得晃晃荡荡,有些修为稍低的人甚至直接被掀翻在地上,状极狼狈。 陆随风和紫燕二虽然只相隔十米,却是神色淡定,最多是衣角被强劲的气流稍稍掀动几分。 雾状的球体在白色云团的撞击下,瞬间分崩离析,烟消云散。但,白色的云团却是气劲不减反增,仍然飞速朝着那老者奔射而去。 老者震惊之余,见那团白云非但没被自己击溃,反而更加狂暴席卷而至。虽然惶恐震骇,却是惊而不乱,并未失却方寸,手中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古朴的剑。双手紧紧地握着剑柄,双目凝神,死死地盯住飞速袭来的强劲云团。 锵! 老者手中的长剑出鞘,一抹耀眼的精光划破苍穹,迎着飞速袭来的强劲云团,狂暴地飞劈而下。 “轰!”又是一声惊天炸响,锐利无比的剑锋飞快地切入云团之中,势如破竹。不料切割至一半时,却被一股绵柔之力紧紧地缠住,分毫难进。瞬间陷入欲进不能,欲退不得的境地。 “不好!”老者忽然一声惊呼,暗道不好,情急之下只得弃剑疾退。那云团像是得理不饶人,追魂夺命般的紧追不舍。 老者的临埸经验似乎非常老道,临危不乱,疾退之下脚尖运力一点地面,身形骤然凌空拔起。 一团强劲无比的气流带着一串嗡鸣,从他的脚底呼啸而过,险险躲过一劫。与死神擦肩而过,心头一阵骇然,额头见汗。 那云团像似具有灵性一样,失去了攻击的对象踪迹,随即悬浮于空中,肉眼可见地缓缓分解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小丫头可恶!"老者怒骂一声,回落地面,俯身拾起地上的剑,立即进入戒备状态,唯恐对方骤然发起攻击。 如非青凤在暗中接到陆随风的传音,叮嘱她不要斩尽杀绝,只怕这老者位此刻已成了一俱死尸了。 “色老头,是否还有一战之力?” “哼!刚才只是略逊一筹,输了一招,以致失去先机,为你所乘。接下来,老夫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更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这老者如果知道青凤的真实修为,也许就不会说出诸如此类的话来,只怕连迎战的勇气都会顿时失去。 “你的临场应变能力的确不俗,心境修为也勉强过得去。但,仅靠这些还不足以战胜本凤儿。”青凤一脸不屑地撇撇嘴。 “老夫已很久没有用剑了,今日你有幸能领略老夫之快剑,如还能活着,足可慰你平生。”老者对自己的剑似乎充满了无比强大的自信。 “是么!战过之后,你会感慨自己的剑为何如此之慢,更会为自己的快剑之名而羞愧万分,无地自容。”青凤一脸云淡风轻,戏谑地望着对方笑道。 如说老者的话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与狂傲,那青凤戏谑的语气中更蕴含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小丫头毕竟还是嫩了些,小胜一招,便认为天下无敌,竟狂妄地要想与袁阁主在剑术上一见高低,摆明了是自寻死路,自取其辱。"人群中有几位认识这老者的人,尽皆露出不屑的神情。 若要论谁的剑更快,老者出道至今,在剑道一途中还真未逢过敌手,他对自己剑道上的造诣,充斥着无尽的自信。 拔剑,收剑,身法的运用,以及出剑的速度,角度,剑道轨迹的预判,融会贯通之后,才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剑道上高手。 剑道一途,分为剑气,剑意,剑势,剑域,每个层次间的差距有若云泥之别。最高境界则是人剑合一,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无招无式。举手投足间,一个眼神中都蕴含锐利无比的剑意和剑势。剑即是我,我即是剑。 老者眼中的瞳孔在微微收缩,全身的精气神和玄元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握剑的手十分稳定,淡淡地汗雾蒸发在剑柄的周边。 有风忽然吹过,老者的长剑随之锵然出鞘,一道璀璨的精光划破空间,有如天外飞星瞬间跨过十米的空间,骤然出现在青凤的面前。 拔剑出剑,一气呵成,快若疾风电闪。夹着强劲的剑气,含着几分磅礴的剑势,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迅猛的一击。因为这剑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剑芒,连整个剑身都完全消隐了。 这老者的剑道造已进入了剑势的境界,的确有些出人意料。单纯的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剑中若蕴含着剑意或剑势,那就大不相同了。剑意或剑势会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其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而在青凤的眼中看到的不只是剑的速度,而是剑的运行轨迹,以及剑的攻击线路与方位。 老者的出剑速度足以让他自傲,快到极限时,人剑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影像。 但,令他感到无比震撼的是自己的剑只距离对方不到一尺时,喷吐的剑芒几乎已可触及对方的肌肤,才看见一直两手空空的陆随风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没人看见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剑一样。 闪着寒芒的剑锋及胸不足一尺,青凤的脸上仍是一片淡然。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 一抹刺目的寒星突然在老者的眼前放大,猝不及防的惊变令其心下骇然,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收剑回撤,不等手中之剑伤及对方,自己已被对方的长剑透体洞穿。 老者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当机立断,骤然撤剑疾退,堪堪躲过一剑穿心的厄运。 青凤虽然已是先机在握,却并未趁势发起迅猛的攻击。手中之剑已然回鞘,负手静静地望着对方。 老者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 “你的剑慢了半分,如再快上一线,只怕我此刻已经躺下了。”青凤淡淡地出声道。 “呵呵!你果然对时机的把握妙到毫端,适才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老者紧了紧手中之剑,迅速地重新凝聚玄元力,时刻准备再度出剑, 青凤没想过主动发起攻击,一旦出手,对方只怕连一招都接不下来。她在等对方尽情展示一身最精湛的绝学,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只有这样才能震慑在埸的所有人,这也是陆随风的意思。 第五百三十六章本凤儿不是君子 青凤没想过主动发起攻击,一旦出手,对方只怕连一招都接不下来。£,她在等对方尽情展示一身最精湛的绝学,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只有这样才能震慑在埸的所有人,这也是陆随风的意思。 老者终于将气势攀升到顶峰,再度出剑。这一剑似乎与上一剑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比上一剑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剑合一,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寒光的轨迹。瞬间,一抹精光已闪电般奔射至青凤的胸前,这次比上次距离更近,几乎唯有三寸之遥。 锵! 又听见一声轻响,青凤的剑又再次出鞘,老者的眼前也再次出现一抹寒星,速度似乎比他的剑芒更快。 老者此番像是早有准备,并未撤剑后退,手中剑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剑光,每道剑光都蕴含着强大的玄元力,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锋芒都足以致人死地。 在人们的视线中似有上百只持剑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刺出一样。 老者剑的确很快,但青凤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剑快上一倍,虚空中刹那间生出数百道青色的风刃,每片风刃都散发出青幽的光泽,后发先至地迎向老者发出的百道剑光。 锵锵锵......空气中传出数百声尖锐刺耳的撞击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玄元力碰撞的炸裂轰鸣。 转眼间,漫天的剑光与风刃同时破碎溃散,仅留下一抹青色的流光直向老者的咽喉间飞掠而去。退,唯有退,再次迅急的飞退! 青色的风刃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与不断飞退的老者保持一尺的距离,索命般紧追不舍。那老者几次欲想凌空拔起,始终摆脱不了这追魂夺命的可怕风刃。 赖牛打滚!这是眼下唯一的能摆脱危境的方法,虽然有**份,总好过被当埸割断咽喉,血溅当场。 所谓尊严,荣誉,面子,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命都没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老者此时连眉都不皱一下,毅然决然的就地一滚。 所有人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尽皆惊嘘不已;这也太丢人了! 青色的风刃突然烟消云散,老者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状极狼狈。 青凤依然静静而立,一双凤目青辉烁烁地望着对方,眼中没有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在她的认知中,逃入虚空和就地打滚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有这么可笑吗? 待这老者掸掉身上的尘土,青凤这才悠悠地出声道:“色老头,你像是又输了一招,还要继续吗?” “你的剑的确很快,但老夫在剑道上的造诣并非仅仅如此。我之剑道为霸剑,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老者说话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神芒爆闪,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精光,霸气十足地射向对方,如换做常人,这一眼都会令其当场崩溃。 青凤却视若未觉地勾了一下嘴角,面带戏谑地出声道:“气势磅礴浩大,换做常人只怕未战已怯战。只不过,在本凤儿的眼中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哼!”老者一声怒哼,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剑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这霸剑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威势,人在其中非被撕碎不可。” “是呀!这么多年来,很久没见如此霸气的剑道了,今日算是又开了一回眼界。” “听说这位袁阁已数十年未动过剑,因为还没人能让他动剑了。” 在埸的一众观者,都被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所慑服,纷纷动容,一扫适才的沮丧之气。 这老者斩出的霸道一剑,速度不算快,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劈开空间气流朝青凤迎面劈斩而下,强大厚重的剑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青凤的剑也在同一时间再度出鞘,朝着狂劈而来的剑势,虚虚地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剑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老者划空斩落而下的剑尖上。火星四溅间。 老者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剑势微顿,青凤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剑尖不停地颤动,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情急之下,老者凭着直觉回剑上挑,锵!两剑相撞,厚重的剑气崩开了青凤的薄剑。心中一喜,正欲展开反击,一抹寒光又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这只凤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每出一剑都令那者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 从老者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一剑一剑笨拙的格挡,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 让那些刚从沮丧中走出来的一众观者再次发出一片哀声,有些人甚至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哐当!一声清脆的长剑坠地声。老者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徘徊在生命边缘的残酷折磨,那种胆颤心惊的恐惧彻底的摧毁了他坚韧的心神。如果对方愿意,他此刻只怕已死过七八十次了,什么是差距,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 老者的身形仍止不住朝后"蹬蹬蹬"地暴退数十步,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正欲竭力撑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靑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血溅三尺。 老者抬起暗淡失神的双眼,看见一张灿烂无比的笑脸,一双闪动着点点清辉的双瞳中,却是精芒如剑,仿佛一个眼神都能将自己的身体洞穿。 "老夫败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勉力挤压出来的,抹去嘴角的血渍,用剑鞘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之色。他从未想过会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看上去清丽可爱的小姑娘。而且输得如此彻底,找不到一点可以聊以**的理由 青风还剑入鞘,凤目中的肃杀之气逐渐隐去,脸上没一点获胜者的喜悦之色,那灿烂的笑容看在老者眼中,却显得那么阴冷奸险,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令人直觉心神颤栗。 "你的绝学秘杀技的确很强,应该很少有人可以从容的全身而退。本凤儿只是个例外,你输得并不冤。"青凤声音听上去很轻很柔,像是在实话实说,她的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主要是不能杀人,只能重创,无形中受到了制约,所以胜的很幸苦。 "能告诉老夫,你的真实修为吗?"老者明知道这话不该问,却仍忍不住问出了口,只不过想证实一下心中的质疑。 只不过,这只凤会告诉他吗?答案是绝对不会。能在对手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制造一个郁闷,自然是一件十分令人开心的事。 "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青凤撇撇嘴,脸上浮起一抹令人心颤的笑容,眼光落在这老者的无名指上,幽幽地出声道;"你这戒子的造型梃别致的,本凤儿喜欢! "你……这不是恃强豪夺么?乘人之危,绝非君子所为。"老者下意识地捂住手指上的那枚戒子,里面定是藏有许多宝物和大量的财富,否则,也不致会如此紧张。 "说得一点没错,那又如何?"青凤围着这廝绕了一圈,面带鄙夷不屑地道:"你这老色狼的脸皮当真够厚,人怎可能如此健忘?第一,本凤儿是女儿身,并非你口中所谓的"君子"。 第二,你这老色狼当下只是一堆砧上的肉,本凤儿一不高兴,首先便会将你那杆不倒金枪折断……你这是什么眼神,是在赌一个小姑娘根本做不岀这种事来?" 当作在埸所有人的面,青凤抬起一只手,似乎毫无一点廉耻的觉悟,玉指呈爪状,缓缓地朝老者两袴之间的那那玩意探去,直吓得老者双手紧捂下身,惊怒得一脸潮红。 "别……你……简直不是人!"老者惊颤地嘶吼出声,真的被这小丫头给打败了,跌坐在地的身子惶恐地向后缩,一副要彻底崩溃的模样。 第五百三十七章又见精妙杀局 当作在埸所有人的面,青凤抬起一只手,似乎毫无一点廉耻的觉悟,玉指呈爪状,缓缓地朝老者两袴之间的那那玩意探去,直吓得老者双手紧捂下身,惊怒得一脸潮红。, "别……你……简直不是人!"老者惊颤地嘶吼出声,真的被这小丫头给打败了,跌坐在地的身子惶恐地向后缩,一副要彻底崩溃的模样。 "你又说对了,本凤儿的确不是人,所以,没有不敢做的事。即然你敢如此嚣张的当了出头鸟,就要有被虐的觉悟。不过,你仍有选择……"青凤的玉爪又朝前悠悠地探去,离老者裤裆下的那玩意儿又近了许多。 老者的脸色由潮红变为苍白,额头间的汗珠密布,他一向自视身份背景深厚,且本身修为也的确不凡,所以霸道惯了,而这种强取毫夺之事也干过不少,没想到有一天会一脚踢在铁板上,可谓是终日打雁,一朝反被雁啄。 直到此时,在埸的许多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最低级的错误,试想一下,一个能在晶术打败赌晶界泰斗的人,仅凭运气是绝不可能的,而且还连连解出绝品的珍稀奇物,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更何况,一个能随手便拿出王级丹药来的人,又岂会是平凡之辈?怪只怪眼前的这一男二女,真的是太年轻了,年轻得让人心生嫉妒,而忽视了他们深不可测的来历背景,只是一味地生出对珍稀奇物的贪婪之心,人人意欲不择手段的据为己有。 那位被人称之为袁阁主的老者悲痛欲绝的妥协了,他不再怀疑眼前这个无尽羞辱了自己的小姑娘,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包括揑爆自己裤裆下的那玩意,所以,他不加思索地从手指上取下了那枚戒子,心在滴血。 "诸位,美女宝物当前,岂可失之交臂,不妨鼓足胆气上来赌了一把,偌能赢了本凤儿,人货双入怀。如果不幸输了,不用留下命来,只须和这老色狼一样,摘下手上的戒子即可。常言道,机遇和风险并存,天下绝没有免费的午餐。"青凤侃侃地出声道,话音很轻很柔,落在所有的耳中却似铁马金戈奔腾。 良久,仍没见一位有胆魄的人走出来,围着的人群倒是微微地搔动了一下,而后自觉或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陆随三人就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闲庭信步般的从容离去。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位器王华海啸望着三人离去的身影,阴沉的冷哼出声;"离开了这里,便是你等的死期!"随即朝着身边的一个身形彪悍的武者,低声的耳语了几句,直听得那武者连连点头,眼中透出杀气凶光。 离开天品晶石坊时,已经是天色渐暗,日近黄昏,街头巷尾皆是人流往返勿勿,十分的拥挤不堪。 陆随风三人却是尽可能地选择人流稀少偏静的小街小巷行走,因为一出了天品晶石坊便发现,有着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暗中关注着他们的行踪,至于是什么人,或何种势力所为并不重要,不外都是冲着宝物而来,行的都是杀人掠货之举。 之所以选偏静之处行走,是特意为这些暗中窥视之人制造袭杀的机会,不以身作饵,人海茫茫中的鱼儿怎会上钩。 三人悠悠地拐进了一条小巷,小巷很窄,至多能让三人同时交错通过。小巷看上去也很幽深,七转八绕的都难见一个行走的路人。 令人大感奇怪的是,眨眨眼的功夫,便忽然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颤颤巍巍地提着一筐鲜嫩的荔枝,叫卖着出现在前端的转弯处,嘶哑的叫卖声凄凄切切地回荡在幽寂的小巷中,令人徒生一种怜悯,忍不住想忙忙她,近前买上几斤鲜嫩的荔枝。 陆随风三人见状,稍稍放缓了脚步,像许多拥有同情心的人一样望着颤颤巍巍的老太迎走来。 紫燕的脸上尤然地露出一抹同情的神色,并未多想地掏出一把金币迎了上前,轻柔地出声道;"老人家!这筐荔枝我全要了。" "燕儿,小心这老太!"陆随风突然惊呼出声,他曾经历过这种诡异埸景,从卖荔枝老太颤颤巍巍地突然现在小巷的拐角处,他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许多疑点,心中早已有所防茫。 "这……太多了!姑娘好心腸,三个金币巳算是卖出了好价。"老太抿嘴笑道,挤出一脸的皱折,从紫燕伸出的一把金币中,颤悠悠地取走了三个金币,随手便将那筐荔枝递了出去。 就在紫燕伸手接筐的刹那间,老太苍白的发结间暮地闪射出三枚蓝汪汪的亮光,分作品字型的奔射而出,一枚直朝着近在咫尺的紫燕奔袭而去。而另两枚却直奔向不远处的陆随风和青凤两人。 买卖做到清风雅静人迹难见的幽深小巷,本就不符合常理常情,这老太看似垂垂老朽,一步三颤,脚下却是异常地轻灵稳健,最重要的是嗅到了絲絲危险的气息,尽管对方巳掩饰得几近完美,但在她眼中仍露出多处破碇。对方举止的每个细微的变化都收入了陆随风的眼中。 殊不知,千算万算却没想到,紫燕心地太过善良,以至被这老太的表相所迷惑,失去了应有的警觉性,甚至连一絲危险的信号也没有察觉到。 紫燕更没有想到致命的杀器,竟会从这老太苍白如雪的发结中迸射而发,当真是令人始料未及,防不胜防。 此时的紫燕与这老太不过相距咫尺,根本没有闪避躲藏的空间,一线蓝光电闪般的透体而入,只留出一枚蓝汪汪的针尾,闪射着阴冷森寒的幽光。 另外的两蓝针由于距离相对较远,让人留有应对的时间,更何况陆随风巳早有警觉,以他的身手根本不可能中招,而一旁的青凤听到陆随风的提醒时,一抹蓝光已迫近眼前,欲要闪避已经来不及,念动间,一双凤目中点点清辉骤然涌动而出…… 噗嗤! 一枚蓝汪汪的针锋像是扎入一道风墙之上,只距青凤的眉头间不足三寸,微微地颤动着,再难朝前挺进分毫。与此同时,陆随风的手指尖也夹着一枚蓝汪汪的针锋,两人算是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这诡异阴毒的袭杀,心中却担心着紫燕的安危。 老太满脸皱折的脸上浮起一抹残忍冷浸的笑容,原本浑淖的眼中骤然闪射出锐利的精光,森森杀气直欲将人洞穿。 如此突然而精妙的袭杀,几乎没人能侥幸避过,更何况近在咫尺的距离,紫燕自然很难逃过此劫,蓝汪汪的毒针巳在刹那间无情地穿透了她的紫衫。那是一枚见血封喉的毒针,如果这世上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那就是等待死亡。 老太的身子此刻巳挺得笔直,那里还有点垂垂老朽的姿态,脸上透出无尽的不屑和讥讽,毒针入体见血,根本就不用担心对方是否会死,静静地望着那在绝望中痛苦的死去的过程,绝对是一种残忍的享受。 时间在一秒秒的流逝,此刻的每一秒似乎都变得很漫长。紫燕脸上的神色一如即往温润如玉,没有一絲一毫的异样变化,更没出现意想中的痛苦煎熬和撕心裂肺的挣扎。一般的高手三息之内,必死无疑。时间都已过去了五息,修为再高也该倒下了。怎没看见面色发青,口鼻溢血的症状? 不好!老太的神色聚然剧变,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把短剑,同样闪射着森寒的蓝光,看上去也像是淬过见血封喉的剧毒。 与此同时,那枚透入紫衫中的毒针突然反向暴射喷出,电闪般的朝着那老太奔射而去。 刹那间惊天逆变,对方分明已经中针,非旦无事,反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同样的近在咫尺,同样的猝不及防。 这老太也非等闲之辈,对危机的洞察力异常敏锐,毒针反向射出的刹那。她的身体巳提前半拍挪步侧身,斜斜飘掠开去,避开毒针的同时,手中蓝色短剑还不失时机地朝着紫燕的侧臂反卷飞削而去。 老太这一剑同样的出人意料,竟能在躲过危机的同时发出致命的袭杀,单凭这一点足可挤身一流杀手的行列。 这惊艳夺目的一剑,剑锋发出湛蓝的杀气光泽,快若惊鸿掠空,瞬息便巳无限贴近紫燕的左臂身衫,如再无意外的变故,只须划破一点皮层,见血必亡,躲过一次,终究难逃一死之厄。 事实上,如非紫燕的体内穿着一件贴身的金絲软甲,之前的那枚毒针已不可避免地透入了她的体内,只要扎破皮层,见血封喉,几息之内必死无疑。当她听见陆随风的提醒时,身体也随之做出了反应,由于彼此间的距离太近,根本没时间避过那枚毒针的暴然袭杀。 这老太十分确定地看见那枚毒针射入对方的体内,竟然可以安然无事,老太的脸上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的体内穿着什么护身软甲,否则,中了这见血封喉的毒针,神仙都救不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层出不穷的杀人手段 这老太十分确定地看见那枚毒针射入对方的体内,竟然可以安然无事,老太的脸上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的体内穿着什么护身软甲,否则,中了这见血封喉的毒针,神仙都救不了。 .. 只不过,对方这临埸应变的反击能力,的确让紫燕感到惊颤不已,若没经过千锤百练磨厉的杀手绝对做不到,心底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惊叹归惊叹,老太手中蓝色短剑却已闪电般的击出,同样充满着死亡的气息。纵算修为比对方高出自己一截,也未必躲得这诡异的这一剑。 不过,这一剑的危胁对紫燕来说,远不及那一枚毒针凶险,如不是有金絲软甲护体,一旦被毒针刺破护体气罩,此刻只怕连尸身巳经冷透了。 老太这闪电般的冷酷反击,再次让紫燕始料不及,这一剑来得的确够快,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同时更不敢让那蓝汪汪的剑锋伤及肌肤。 紫燕可以清晰地看见老太的满是皱折脸上再次浮起残忍冷酷的笑意,只是这笑很快就僵硬了。有了警觉的紫燕又怎可能再次被对方所乘,此刻的她紫衫飘飘,神色淡然而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老太的眼前突然呈现出两根纤纤玉指,下一刻,便精准无误夹住了巳将触及手臂的剑锋,无论她如何摧力挺进,再也难得寸近分毫。 一连串电光火石间的惊险交锋,彼此双方的应变皆无懈可击,堪称完美。但袭杀与反袭的较量并未终止,老太的白眉一挑,目中透出凶残的神光,鹤颜鸡皮般的面部一阵鼓涨,口唇倏地一收一张;"卟"地喷出一枚黄豆大小的胡核,夹裹着强劲的呼啸直朝紫燕的面门电奔而去。 这层出不穷的杀人手段,全身上下皆是利器,举手投足间都能致人于死地,简直堪称一具杀人的机器。 闪念间,奔射的胡核在眼前飞速地放大……眉心一寸,嘎然而止,胡核悬浮空中,轻微地颤动着,意欲透脑而入,却始终未能如愿。 胡核一伸一缩,微微的颤动着,退而挺进,无声的对抗和较量在黙然中持续,演绎着生死之间的惊颤搏弈。 紫燕的确没料到对方竟然会口喷杀器,当真令人防不胜防,如此诡异莫测杀人手段还是平生第一次领教遭遇,浑身汗毛禁不住豁然倒竖,此刻,似乎任何应变都显得苍白无力,无助,无解之杀局,似乎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千钧一发之际,紫燕眉心间斗然透出一团热流,体内潜在的自护系统瞬间自动开启,生生阻住了这可怕杀器的侵入。大凡跨入乾坤境的修者都会生出这种自护系统,只是紫燕还从未遭遇过如此险境危局,并不知道这种糸统的存在。必杀必死之局在惊心动魄间悄然化解,赢得了足以应对一切杀机的时间。 然而真正的杀局才拉开帷幕,做梦都想不到这垂垂老太所做的一切只是一埸前戏的铺垫,当双方僵持的刹那间,小巷两端的屋顶上骤然闪现出六条灰色的人影,六道如雪的刀光由上至下,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凌空劈杀而下。 精心预设的杀局,环环相连,絲絲如扣,时间,地点,人物,时机的把握堪称妙到毫巅。几乎没人能从如此精妙的杀局中侥幸脱身,十条命都不会留下一条。 陆随风三人分别在同一时间,几乎无差别的遭遇到六道杀机森然的刀光骤然袭杀, 斩,劈,切…… 倾刻间,三人的身体似乎尚未做出反应,已被漫空突然降临如雪刀芒瞬间绞碎,分崩离析分解撕裂开来。 不好! 意处地,没见血光纷迸,四下飞溅的埸景。 身在空中的这些灰色人影皆是一等一的顶尖杀手,很快意识到情势的不妙,一击之下竟无着力感,这些碎裂的身体竟不见鲜血喷溅,毫无疑问,只有一个解释,这如雪刀芒劈杀的是虚影,残像,空气…… 闪念间,六条灰影同时凌空燕反折回,杀手手册第一条,一击无功,瞬息遁逸。 下一刻,每道灰色人影的眼前都划过一道璀璨的光弧,有血在小巷的上空飞洒,接着便听见数声有物坠落的震响。 陆随风三人的身形从一片血雾纷洒中,再次呈现在小巷中,四下巳然空寂无人。连杀手老太也巳消失得不见了踪影,多是在陆随风三人袭杀这些灰色人影时,见机逃逸而去。 如此顶尖的杀手,身份地位必然不低,小巷的出口处并未见有什么老太行出,唯见一位徐娘半老,风姿犹存的妇人莲步轻盈地走出巷口,所谓的杀手老太竟是一位风姿卓越的妇人所扮,若非辨出她身上的气息,还真难被这落差极大的表相所迷惑。很快便融入大街上的人流之中,就像一点水融入江河,瞬息间便消于无形。 所谓怀壁其罪,从陆随风三人离开天品晶石的那刻起,就巳被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窥视着,这些暗中的眼睛有着非凡的韧性,足够的耐心。 小巷中上演的一幕完美杀局,换着常人是否能应付得下来?只怕那第一波发结上突然喷射的毒针,就未必能躲闪得开,后续的连环杀招更是令人难以防范,如不是紫燕有金絲软甲护体,势必也遭遇了不测。 "这里很偏静,的确是一处最佳的截杀地点。"紫燕环视了一下四周,小巷宽不足三米,十分的幽深狭长,两边都是房舍的墙体,而且竟连一个路人都没有,实在有些不太咐合常理。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条小巷巳被封锁了。 "姐夫!刚才的形情形当真是太过凶险了,你猜猜接下来,这前的小巷深处是否还会遭遇袭击?"青凤突发奇想地问道,适才被人无端袭杀,这只凤怎忍得下这口恶气,如不发泄一番,不定会憋岀病来。 "这些势力并不清楚我们的深浅和来历,但为了夺宝,定然会不惜一切手段的杀人灭口。之前上演的一幕应该属于一股杀手刺客类的势力,而一旁窥视者也绝不会少。在我们来时的巷口,此刻早巳被彻底的封死,无论前面有没有埋伏,目前的境况巳是进退无路了。"陆随风淡然地笑道。 "好呀!来得越多越好。"青凤眼中闪出一抹狠厉之色,抬眼望向小巷两边的高墙,似巳察觉到了什么,不屑地冷哼一声。 言谈间,三人巳缓缓地行至小巷的中央地段,突然停了下来,而且还在不断地朝后倒着走。接着,便无路可走了。小巷的一前一后都被人给堵住了。 一色的黑衣,黑巾罩面,前后各有十来人,可怕的是两边房舍的墙体之上还有数十支寒光烁烁的利箭,正倨高临下的瞄着三人。可谓是天罗地网,插翅难飞。 一时间,宁静幽深的小巷中杀气凛然,所有黑衣人手中的兵刃尽皆出鞘三分,前后两端不断地向前挤压,那阵势意欲将三人碾成肉泥粉未。 "将东西乖乖交出来,留你三人一个全尸!"黑衣人中有人忽然开口道,语音阴森冷洌,闻之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竟敢器师城明目张胆的当道抢掠,难道就不怕……"陆随风护住两女,颤颤地喝斥出声。 "哼!你等大可放声呼救!老子一点不介意。"黑衣人戏谑地冷声道,眼前这些黑衣蒙面人像是来自另一股势力,似乎并不知道小巷前段发生的那一幕,此刻仍将这一男两女当作笼中的鸟儿,砧上堆着的肉,一点没放在眼里心上。 "救命呀!"陆随风当真情急地惊呼了一声,叫唤声落地,却久久毫无任何回应,不由一脸惶恐沮丧地道:"你等要如何才能放过我们?" "简单,交出身上携带的一切物品,可以考虑……"对方不再遮掩,死人是绝不会泄露秘密的。 "你……不会是想掠宝之后,再杀人灭口吧?只不过那东西巳不再我身上了,纵算斩了我们也没用。"陆随风故作轻松地理了理衣衫,似乎像是巳置身事外一般。 "不可能!你等的行踪一直都在我们视线的监控中,根本没时间将东西转移,休想让我等上当受骗。"黑衣人目透杀机,恼怒不堪的出声斥道。 "那可是他们硬逼着我入赌局的,虽然侥幸赢了几埸,的确也获得了一些珍稀奇物。只不过,那些东西的确巳被我转移了,此刻真不在我身上,就算将我三人一并宰了,也是枉然。"陆随风十分认真地言道,那神情看上去不象是有假。 "说!东西到底在何处?否则,我会让你亲眼目睹这两女被当埸剥光衣衫的美妙埸景,接下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轮留的上一回……咳咳!当然是由我先拔头筹了。"面罩下的一双眼睛在两女的身上来回的扫视,尤其盯着紫燕高耸的酥胸,还能听见呑咽口水的"咕咚"声。 第五百三十九章器师塔 "说!东西到底在何处?否则,我会让你亲眼目睹这两女被当埸剥光衣衫的美妙埸景,接下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轮留的上一回……咳咳!当然是由我先拔头筹了。 "面罩下的一双眼睛在两女的身上来回的扫视,尤其盯着紫燕高耸的酥胸,还能听见呑咽口水的"咕咚"声。 "畜生啊!一群畜生。"陆随风眼中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机,碰触了逆鳞,这条小巷中所有的黑衣人将无一能生离此地。见两女巳要发彪暴走了,赶紧向两女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其沉住气,随装出一副被逼无奈的神情;"我……我巳将东西寄放在了天品晶石坊了!" "什么?"黑衣人闻言大感意处的全身一震,就在一震微楞之际,陆随风身后的两女身形一闪间,骤然失去了踪影。下一刻,两边房舍的高墙上便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呼声,小巷的上空忽然呈现出一片红光,大蓬的血雨瞬间倾泄而下,不时还有残肢断臂四溅纷坠。 位于地面的一众黑衣人惊觉时,兵刃正欲出鞘,陆随风的身形巳骤然化作无数道青色的人影,似若幽灵般的一下切入这些黑衣人中,青影所经之处,皆有一抹流星般飞逝的精光划过。倘有几位黑衣人反应还算敏捷,巳迅速地挥刀斩向青影,刀芒劈过青影顿然破碎开来。心下方喜,便觉候头一凉,似觉自己的身体上有液体渗出,伸手一摸;血!随即扔下兵刃,双手捂住脖子…… 一连串兵刃坠地声此起彼伏,哐啷哐啷之声不绝于耳。一个,二个,三个……整整三十八个黑衣人,只在片刻之间,几乎以同样的姿态,双手捂住颈部,缓缓弯曲下身子,左歪右斜倒了下去。小巷中,一下呈现出无数盈红的血水,在小巷的街道上汩汩流淌。 此时紫燕和青凤,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完那些隐伏在高墙之上的黑衣人箭手,重新回到地面时,巳寻不到一个可虐杀的对象。 陆随风的三十二道残象几乎在同时启动,到了他这个境界层次,每一道残象都能以虚拟实,杀人于无形,等同三十二个陆随风同时出手。 呼吸间,小巷中唯剩下那位的那位嚣张无比的黑衣人,尚还愣愣地立着,巳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魂不守舍,呆若木鸡。这批黑衣人并非寻常的土鸡狗,最不济的都有破虚境初阶的修为,其间甚至还有乾坤境的尊者隐于其中。 如此强悍的阵容,竟被一个看上去文弱不堪的年轻人在眨眨眼的功夫,集体瞬杀。再坚韧的心智也难以承受,就算崩断几根神经也无可厚非。 呼!还剩一个。青凤重重吐了气,纤手一掦,风索巳将对方牢牢的捆定。没错!正是那个口口声声要剥光自己衣衫的那位黑衣人。凤目中杀气蒸腾,青辉点点闪动;啪!一记闷声脆响,罩面的黑巾应声变成一片碎屑飘洒。 那位黑衣人的脸呈现在阳光下,唯见半边脸上印着一只纤小的掌印,突起在肌肤表面之上,隆起老高。 陆随风怜悯地看了这廝一眼,而后转过身去,轻轻牵着紫燕的小手朝着小巷深处径自行去,身后不断传出渗人的惨呼声,那绝对是一种来灵魂深处的生不如死的凄厉呼唤。 …… 近午时分,烈阳高悬,炽热如火的光照把树叶都烤晒得卷缩了起来,隐在枝叶间的知了扯着嗓门叽喳个不停,令闷热的天气更添上了几烦躁的气氛。 尽管新的一天或许只是昨天的重复,或许会发生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谁知道?总之,未知的东西才会充满着神秘,充满着无尽的悬念,令人患得患失的充着期待…… 三三两两的人流,也步也趋地朝着器师总殿内的一处悬崖峭壁之上行去,一个个尽是锦衣华服,这些看上去年龄各异的人,举手投足间或多或少都带着淡淡的威压,更显示出一种清高不凡的傲视之态。 "器王"生死挑战赛的地点设在器师总殿的重地"器师塔"内,但能有幸亲眼见证这埸旷古烁今的器王生死挑战赛的,绝不会超过百人。 近百人陆续地聚于悬崖峰顶之上,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一片轻烟雾气迷蒙…… "器师塔在那里?"所有人都在四下眺望探视,心中充满了迷惑。 "诸位,请跟随老夫走!"一位看上去童颜鹤发的老者,像是知道众人心中的疑惑,口中朗笑出声,一枚淡蓝色的符令出在他的手中,而后抛向崖下的轻烟雾气之中。 那枚淡蓝色的符令抛出去后,迎风而长,前方的深渊之中,蓦地迸发出一蓬耀眼眩目的蓝色光华,似若一轮蓝色的烈日,在所有人震撼惊诧的目光中,那位童颜鹤发的老者却是举步踏出面前的悬崖边缘。 "都随老夫走吧!"那位童颜鹤发的老者语音响起的同时,整个身体瞬间融入了蓝色的光华之中,随之便很快地消失在众人的目光视线里。 "诸位无须惊惶,都跟着邱护法走,一个个的进入这蓝光中,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出现。"人群中有人出声提示道 。 众人闻言释然,纷纷有序地逐一跨出悬崖之外,而后迅速地被蓝光包裹住,消失不见。 人人但觉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传递至大脑,意识出现了刹那的空白,等重新回转神来的时候,眼前已呈现出的景象,令所有人都膛目结舌震撼得连惊呼声都叫不出来。 ……湛蓝的天空,如同水洗刷过的玻璃一般清澈惕透,飘浮的云团似若雪一般晶莹轻柔。碧空下是一片开阔空旷的原野,柔风和煦,掀动齐腰的不知名禾木野草,随风摇曵,青青草地上点涰着色彩各异的不名小花,散发出淡淡清香,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清新甘甜的气息。 小溪泉流潺潺淌过石缝青草地,叮咚作响,似若天外之音。再看那溪水泉流清澈可见水底下面鹅卵石的纹路,如同夜空中的繁星闪烁,每个人的眼里心中禁不住惊嘘长叹。 众人的视线很快又被不远处山峰上的一座美轮美奂高塔所吸引,那是一座高达数十米,通体由黑色墨玉构筑而成的高塔,那磅礴浩然的气势让人禁不住的惊颤。 这是一座耸入云天般的高塔,整个塔身笔直地插入天际,令人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震撼。 陆随风无论是前世今生,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但也被这座高塔的宏伟,磅礴浩然的气势给彻底的冲击震撼了。 无数的名出大川虽然高耸云端,毕竟只是大自然的杰着,但,这座高塔并非天生而成,而是以力鬼斧神功般的建设而成。其给人的震撼意义远非大自然的景观所能取代,对人类而言,绝对称得上是一个神迹。 "这里的灵气好浓郁呀!"有人口中异常惊诧的出声。 众人闻言都试着运转体内的玄力,调动吸收这里的灵力,顿时感觉到恐怖的灵力波动,其浓郁的程度,几乎是外界一倍以上。人人的脸上带着惊喜之色,就如同在沙漠中突然发现了水源一样,每个人都疯狂而贪婪地吸取着。 "呵呵!诸位暂时不用如此急着吸引这空气中的灵气,那器师塔中的灵气元素要比这里更加纯净和浓郁,无须这般猴急,有失仪态。"那位童颜鹤发老者的语音再度响起。 话音落下,这老者的个人已化为了一道流光,直朝着不远的高塔飞掠而去。 嗖嗖嗖!无数道人影紧跟随在老者的身后,同时向前方的山峰奔行…… 有资格前往器师塔的人,没一个是等闲之辈,陆随风从这些人身上传递出的气息,没一个是修为较弱的存在,感受到每一个都俱有乾坤境尊者的修为境界。 风,楚两家,除了家主之外,也只有准备参加这次"生死挑战赛"的两位器王,有资格前往器师塔。陆随风的这个名额,也是两位家主执意力争来的。而彭家也只有彭家主,以及家族中那位参赛的器王两人前来。 陆随风与风,楚两位家主,也随着众人很快地登上了这座山峰之上,眼前耸立着一座高约百米的巨塔,看上去古朴而苍老,塔身通体幽黑,像是用铁水浇铸而成,仿佛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气势伟岸,磅礴,远远望去给人带来一种窒息的压迫感,让人生出莫名的敬畏。 "器师塔"三个字在炽烈的光照下,耀眼生辉,陆随风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这烁烁闪亮的三个大字所吸引,神光视线刚一触及,天地间仿佛在刹那进入暗夜一般,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在倾刻间不复存在,唯剩下"器师塔"三个闪射着眩目光华的大字,一种莫名的威压迎而来。 塔下的的众人似乎都受到了这股莫名威压,有人顿觉心惊胆颤,有人神态晃忽额头冒汗,不少人的后背竟是一片湿漉漉的,已被冷汗浸透。 第五百四十章 净灵池 塔下的的众人似乎都受到了这股莫名威压,有人顿觉心惊胆颤,有人神态晃忽额头冒汗,不少人的后背竟是一片湿漉漉的,已被冷汗浸透。 "这"器师塔"三个字,心神定力不够之人还是少看为妙,其中所蕴含着的莫名意境,一旦陷入太深,根本难以自拔,日后反倒会在心中留下抹之不弃的阴影。"那位童颜鹤发的老者开声提示道。 众人闻言纷纷骇然地收回目光视线,这意境一说,可谓是玄妙致极,有时候,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片流云飘过,都会留下法则的痕迹,充满了玄奥的意境,一旦捕捉感悟到絲絲法则,定然会受益非浅。 但有些高士大德,以及无比强大的存在,会在一些物品或字里文间留下自己对法则的感悟,除非触及者所领悟到的法则之道与之相似或相近,否则都被莫名的陷入其中而无法自拔。 可以想象当初留下这"这"器师塔"三个字的人,对于法则的领悟已强大到了令人惊颤的程度。 器师塔的旁边有一座大殿,通体呈灰白色,隐隐透出晶莹的光泽。下面呈园型,高数十米,上部却是菱形尖顶,充满古老苍桑的气息。 这座宫殿灰白墙体的表层上刻着一些复杂的符文,彼此间串连在一起,像是一个阵法般的图案,给人一种磅礴大气之感, 宫殿大门外看上去异常的坚实厚重,隐有一层晶莹光幕笼罩,那位童颜鹤发的老者再次取出那枚蓝色的符令,抛向那道晶莹的光幕,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蓦地迸发出一蓬耀眼眩目的蓝色光华,似若一轮蓝色的烈日。 宫殿大门微微一震,继而发出一阵隆隆的轰鸣声,缓缓开启。 一股浓烈无比的上古洪荒之气,似若潮水般的汹涌扑面而来,众人仿佛一下置身于澎湃的洪荒海洋之中,这股洪荒气息无法想象融入每个人的血肉,没一点负面的不适之感,人人反觉全身如沐甘露圣泉般,舒泰无比。这种感觉稍瞬即逝,很快便象潮汐般退去。 宫殿的穹顶空间足有十来米的高度,给人一种恢弘浩瀚的感觉,仿佛置身于远古的星空下。宫殿的四壁隐有灰白的晶莹光华环绕流转,凝目望去,壁上锈刻着许多密密麻麻的符文图案,在埸的众人中竟没人能真心的看懂。 大殿的中央有一个直径五十米的园型水池,池中之水呈淡蓝色,却是散发出一股股极为刺鼻的独特气味。水池旁立着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老者,目中精光流转,神色冷肃,在他的身后则立着一排身穿白色衣袍的工作人员,每个人的手中托着一个木盒。 "尹护法,这次的入塔者共有一百零七人。"那位童颜鹤发的老者出声言道。 "嗯!"被称为尹护法的老者轻哼一声,犀利如刃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而后冷冽地出声道:"那就开始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身后的数名工作人员一同打开自己手中的木盒,而后便将木盒中东西一起投入了水池之中。 这些木盒中的东西,有的黑色的粉末,有的是如血般盈红晶石,也有青色的根茎……等等各不相同,入水之后便迅速地溶解开来。原本散发着独特刺鼻气味的池水,顿然沸腾了起来,蒸发出一道道的轻烟薄雾,萦绕飘荡在水池上空。 "除了器王等级的人之外,凡是要进入器师塔的人,都必须在这净灵池中浸泡一个时辰,否则,无法承受塔内的特殊气埸,你等只是去第二层,所以只须在池中呆一个时辰就行了。"那位尹护法出声解说道。 "这……竟然会有这种规矩?"所有人都充满了疑惑,相互对视,迟迟未见有人率先入池。 风,楚两位家主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陆随风,似在征询他的意见。望着不断沸腾着的净灵池,每个人都显得犹豫的神态。 "两位家主放心,这净灵池是器师塔的秘法所制,能净化人体中的一些不良气息和排斥元素,对身体不旦无害,还能改善筋脉和肌肉的弹性。"陆随风虽不知这些投入池中的是何物,但从水池中不断变化着的色泽,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特殊气味,可以确定这净灵池有益无害。 对陆随风的话,风,楚两位家主自然深信不疑,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双双身体一窜,宛如两道流光般直接坠入净灵池中。 有人以身试水,接着便听见"扑嗵,扑嗵!"的入水声此起彼伏地传出,浪花四溅飞溢,净灵池的水面更是沸腾不已,看上去热雾蒸腾,实际上的水温并不高,仿佛就如同浸泡在温泉中一般。 除了十八位器王级的存在仍留在水池上,所有人都已跃入了池中,唯剩下陆随风一人是个例外,令人大感诧意。 "你小子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下去……别怪老夫没告诉你,没在这净灵池中浸泡过,入塔之后连一分钟都呆不住。"那位尹护法对陆随风出声警告道。 知道对方这是善意的劝告,抬眼望向一众器王,个个神色傲岸,脸上带着鄙夷不屑的神情,陆随风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抱以一个十分玩味的淡笑,直令这些高高在上的器王,个个面现愠色,皱眉不已。 哗啦啦! 净灵池中的水诡异地激蕩起来,形成了一个个的小漩涡,水中同时绽放出一道道刺目的光芒,肉眼可见无数血红色的气流宛如蟒蛇一般窜行在水池中,瞬间将池中的每个人圈入其中,仿佛像一个个蚕茧一般。 这些净灵池中的人,此刻似被一种特殊的能量包裹着,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渗入,全身酥麻,却又感觉舒泰无比。 一个时辰的光景转眼已到,但见一个个的蚕茧相继破裂开来,一张张带着欣喜的面孔从水池中走来,静静地盘膝坐在池边上,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片刻之后,众人已在那位尹护法的带领下重新来到器师塔前,之前只是被那三个充满着法则意境的大字所吸引。此刻仔细一看,耸立在面前的高塔虽然十分庞大,但构造却异常精致。 整个建筑物的外层石壁上,都刻有一道道复杂龙纹,竟然是用极为珍稀的龙云岩石构建而成,堪称为极度奢华也不为过。 整座高塔可以用雕栏玉刻来形容,通体幽黑剔透,令人震撼的是内中泛起一种淡淡的轻烟雾气,散发出一股股十分浓郁的灵力气息,给人一种恍惚朦胧之感。 而构成这座高塔的主体材料,竟然是十分珍稀罕见的"墨玉晶石",再看那闪射着金色光华的"器师塔"三字,更像是传说中的"烈阳金晶"打磨镌刻而成,而那高塔底部环绕的一圈,竟是令所有站在巅峰的器师们为之发狂的"空灵玄玉"…… 这极尽奢靡的建筑格调,足以令人癲狂。陆随风绝对算得上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是这些珍稀见的炼器材料,在这里竟被当作极为普通的建筑材料使用,直让看得心头滴血,惊嘘不巳。 用豪华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座高塔给人带来的震撼,而高塔整扇大门更是通体呈碧蓝色,竟是用海底"深蓝星玉"制作而成。面对这一切,陆随风彻底的无语,麻木了。 高塔前的守卫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森严,至少明上看来,除了门前只有四个身着紫金甲衣的守卫,环视整个峰顶几乎看不见任何守护之人,至于暗里是否隐伏大批的监控,那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越靠近这座"高塔",越能感觉到这座建筑物的宏大气派和来自高塔的莫名威压,而整大门十分豪阔,可以容七八人同时并排而入,而一点不嫌拥挤。 海一般碧蓝的高塔大门紧闭着,两旁各立着两个身形彪悍,气息强大的门卫,看上去都拥有乾坤境的实力修为,足见这器师总殿底蕴绝对深厚不凡。 大门两端各置放着一台测试器,每个进入高塔者都须再次十分严格的验明身份,而且还测试实力修为,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来历,乾坤境之下的来者拒绝入内,原因很简单,根本无法承受塔内特殊气埸的威压,所以没资格进入。 当然,有资格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所以,测试很快便顺利地结束了,那扇碧蓝色的坚实大门也隆隆开启。 塔内第二层的大殿空间不是很大,只能容纳二三百人左右,并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到令人乍舌的地步,相反可以用简朴无华来形容。 整个大殿设计呈园型锅底状,无论坐在任何角度都能看清台上的全貌。正中央耸立着二座十米见方的高台,看上应该是专供比赛使用的区域,一切都显示得十分严谨规范。 殿内的最高处设有一座玲珑精致的包厢,看上去尤为醒目,也是整个殿内内唯一的一座包厢,众人不用猜都知道,那是两位"器帝"的专属观赛区域,包厢敞开的部位也有一廉轻纱遮掩住,令人无法看清其内的虚实。 第五百四十一章一个输字了得 殿内的最高处设有一座玲珑精致的包厢,看上去尤为醒目,也是整个殿内内唯一的一座包厢,众人不用猜都知道,那是两位"器帝"的专属观赛区域,包厢敞开的部位也有一廉轻纱遮掩住,令人无法看清其内的虚实。 在整个器师城,包括所有的器王在内,从没人见过两位至高无上的器帝真面目,只知道这座器师城真正的撑控者,是一男一女两位器帝,其余的一概不知。 通常这些立在峰颠上的存在,永远都会保持一份不为人知的神秘。纵算是对面相立,也未必相识。至于为什么?似乎从未有人去探究个这问题,也没人敢去探究,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大殿内显得异常地安静,几乎没人会稍稍高声喧哗,有些人巳有很久未见,也只是远远地挥挥手,抱抱拳,算是打过招呼,表示问候,至多是偶尔有人压低嗓音小声的议论几句,整个氛围显得十分肃穆庄重。 器王以上的争锋,抗衡,不设任何评委,皆由两位丹帝亲自到埸鉴定审核,更何况是器王这个层面的顶级赛事,除了器帝之外,谁有资格敢加以鉴定评判。当然,诸如此类的顶级赛事可谓是少之又少,用罕见来形容也绝不为过,百年来,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当! 一声悠扬悦耳的钟声响起,令人心神为之一荡,纷纷敛息收声,钟声过后,上百人的大殿中,竟然静得几乎落针可闻。 中央赛区的两座高台前,不知什么时候,分别各立着一位身着一袭白衣的老者,看上去肌肤如婴,一派道骨仙风的模样,且气息内敛,更给人一种平实无华,却又蕴含着几分超然物处,返朴归真的空灵意韵。 在埸之人几乎都拥有乾坤境的修为,却无一人能看透这两位白衣老者的实力境界,更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赛场中央?而且,像是每一人在守护一座高台,或者说是监督,谨防在比赛的过程中会出现什么不轨的行为。 只不过,这些都是无端的猜测而已,当今之世上,又怎会有人敢在两位器帝的法眼之下,行那违反比规则的不轨之举。 事实上,此举的主要目的,意在防患于未然。器王级兵刃的炼制,风险极大,一旦发生炸炉爆器的境况,其威力之大,只怕连这座大殿都极可能会被掀去一半。 尤其在这种器王级争锋抗衡上,不排除有人或许会急功近利的越级炼制一些十分危险的器刃,这种可能绝对存在。而这种惨剧,也曾有发生过,在器师总殿内是绝不允许发生的。 所以,为防万一,才特意派遣这些具有乾坤境修为的尊者,前来为每个器王的炼器护法,一旦发生意外的变故与不测,这些白衣老者有足够的能力,在第一时间,将一切祸患灭杀在初始阶段,以确保整个大殿的安然无恙。这些防患未然的安排,没必要向众人多作解释,唯恐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惶恐和不安。 二位白衣老者的的突然出现,的确引起了众人的疑惑之心,大殿内顿时传出了一片低低的猜测议论声。这时,一位气宇轩昂的大赛主持人出现在赛埸中央,朗声的宣布;"此次的器王生死挑战赛,正式开始!"主持人目光如电的环视着全埸,所有的议论声随之消隐沉寂下来。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每人只有五个时辰的炼器时间,必须在规定的时限内完成全部的炼器过程,愈越时限者,一律被视为自动出局,所炼制的器刃也同时失去了鉴定的资格。另外,希望各位器王量力而行,千万别以身涉险,造成难以弥补的祸端。言尽于此,不知各位是否还有异议?"主持人的目光扫视着全埸,充满着询问的神色。 埸下众人一片默然,至于所谓的异议,纯属废话!难道有异议就能轻易撼动规定? 两位白衣老者,身形一闪,出现在各自负责的高台上。主持人见状,没再有过多的赘述,稍稍提高音调庄重的宣布;"器王生死挑战赛,现在开始!请参赛的器王上台!"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一位身着华袍,两鬓斑白,一缕长须及胸的老者,在众人的目光视线中一步三摇,气宇不凡地走上高台,手抚长须,睥睨一切地扫视全埸,目光最后落在风,楚两家的坐席上,语带戏谑地出声道:"孔兄,吴老弟,你二人可商议好了?事实上,无论你二人让上台来,其结果都不会有多大差别。" 这位长须老者是彭家的那位器王,拥有王级高阶炼器实力,而风,两家的孔姓,吴姓两位器王,却只有王级中阶的炼器实力,相形之下弱了不是一点,而是落了一个层次,对方在两人面前自然有嚣张不屑的资格。 孔两位器王尚未上埸,便已失去了往昔的清傲和自信,完全一副心气低落的沮丧模样,似乎连上去搏一搏的勇气都提不起来。如果是将军在战埸上,这叫做未战先怯阵,甚至想临阵脱逃。 只不过,这种埸面的出现,似乎早已在陆随风的预料之中,如换作自己,双方的实力悬殊摆在那里,而且还背负着压力山大的责任,自然没人愿意去做这必输无疑的出头鸟。 全埸上百双眼睛静静地投射在这两位器王的身上,疑惑着怎迟迟没见动静?唯有那些知晓其中实情的人,心中冷哼不已,拭目静待着这两位器王中的那位敢上台争锋。 这可是一埸器王间的生死挑战赛,不管愿不愿意,猜拳也好,拈阄也罢,最终还须得有一人上去台不是。更何况,今次的这阵仗,连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器帝也亲临塔中,从那精致包厢中的轻纱后,隐约可见两位器帝朦胧的身影。 "这个……孔老,吴老,不知两位是否决定由谁上埸?"风泰岳见这两位器王在这紧要关头,竟然双双垂眉闭目,没一点要出埸的意思,心中顿觉情形有些妙,不由焦虑的出声询问道。 "二老像是有什么顾虑?"楚家主见状,猜测地问道。 "你们本就不该应下这埸毫无胜算的生死挑战赛,完全是在自掘坟墓,自取其辱而已。"孔姓的器王轻叹出声,语气中带着报怨的意思。 "嗯,此话怎讲?双方都是至尊级的器王,胜负之数至少各占一半,怎可能毫无胜算?"风泰岳有些迷惑不解,在他的心目中,这些至尊级的器王平时都是自视孤傲不凡,何曾见过这般低调,如此自我贬轻,完全没一点往日自信满满的风彩。 "这位大人说得一点没错!两位家主像是被一埸小胜冲昏了头脑,这才盲目地接下了彭家的这个赌局。"陆随风直言不讳地出声道;"虽然双方都是至尊级的器王,但器王之间却同样分有着等级上的差别,而此刻站在高台上的那位彭家器王,绝对是没一点水份的高阶器王……" 孔,吴两位器王闻言,彼此面面相观,带着一脸恼怒之色,怎奈势不如人,两人不管谁上去都毫无半分胜算可言,更何况,这并非器王之间的普通比试争锋,而是关系着风,楚两家未来命运的生死挑战赛,一旦输局的结果简直不敢设想。 "高阶器王?这怎么可能?"风泰岳闻言,脸色顿时色变,他相信这位陆公子不会无的放矢地信口胡诌,但,据他以往所掌握的信息,彭家这位器王也只是中阶而已,什么时候一下就变成了高阶? "陆公子这是猜测的吧?"楚家主脸上带着不信之色,只不过短短数年时间,彭家这位器王怎可能会晋级为高阶?到了这个层面,就算十年二十年,想要有所精进都非易事。 "你们所知道的都已经是陈年的信息了,否则,这两位大人也不会如此心气低落,连上台搏一搏的勇气都没有。当然,换谁上去都是一个输字了得,至多也就折损些颜面,遭人讥讽嘲笑几句而已。关健是背负着两大家族未来的命运,这份重压可就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了。"陆随风的这席像是说到了这两位器王的心坎上。 两位器王闻禁不住微微叩首,可谓是一语道破了他们眼下进退维谷的困境,真不知接下来该怎样做?埸上已经有人在不耐地发声摧促了,但滋事体实在太过重大,两人低声的争执了数声,似乎并没有得出结果,而后又恢复了垂眉闭目的状态。 "这可怎么办?"风,楚两位家主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但,当下的局面已势成骑虎,看这两位器王一脸的沮丧无奈之相,像是害怕承受输局后果,决定放弃了。 望着两位家主投来的目光,充满了焦虑和救助的神色,陆随风似乎早知道会出现这种状况,耸了耸肩,带着玩味的口吻"两位家主用这种眼神望着我,不会是想让我临时上埸顶雷吧?站在上面的可是一位高阶器王啊!" 第五百四十二章器宗对器王 "这可怎么办?"风,楚两位家主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但,当下的局面已势成骑虎,看这两位器王一脸的沮丧无奈之相,像是害怕承受输局后果,决定放弃了。 望着两位家主投来的目光,充满了焦虑和救助的神色,陆随风似乎早知道会出现这种状况,耸了耸肩,带着玩味的口吻道:"两位家主用这种眼神望着我,不会是想让我临时上埸顶雷吧?站在上面的可是一位高阶器王啊!" "看来我俩的猜测没错,陆公子果然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炼器高手。"风泰岳肃然地出声道。 "哦,何以见得?"这次轮到陆随风大感惊诧了。 "我风,楚两家一直都在按照公子的暗中谋划行事,在与彭家的交锋中,可谓步步占尽先机,几乎已将其逼到了悬崖边上,按理说,彭家最后抛出的这个赌局中,早就隐着这枚足以改变全局的锋利棋子,公子却像是事前早巳知晓,却没有即时的出提醒或阻止,那就说明公子心中也早已有应对策。"风泰岳不愧是一家主,面对困境危局仍不乱方寸,保持着清晰的判断力。 "而公子这一派淡定从容的姿态,也在无形中出卖了自己。"楚家主补充地道:"以公子的睿智,似乎早已料到两位器王会临埸害怕有所担当,而畏缩的打退堂鼓。那公子接下来的应对之?又是什么?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是啊!如换作别人,这种天马行空的推测简直荒唐致极,但……"风泰岳没有说下去,以他这些时日来对陆随风的认知和了解,对自己的这番推论充满了信心。 "两位家主话到说到了这个份上,看来我这点三脚猫的炼器道行,不硬着头皮上去折腾一番,是园不了这个埸的了。"陆随风淡淡地笑道,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紧张不安的情绪;"一下将风,楚两家的命运一下交到我的手中,真心的感觉有些压力山大。" "呵呵!陆公子即然出埸,彭家这孤注一掷的赌局,只怕不能再稳操卷了。"楚家主和陆随风经历了许多生死凶险,知道这位年轻人深不可测,算无遗漏的手段,如无必胜的把握,避之唯恐不及,又岂会轻易出埸。 "这……两位家主不会是想让这小子出埸吧?"三人的对话落在两位器王的耳中,有若惊雷击顶般的大惊失色,直疑这两位家主是不是脑子断了一根筋,否则怎会做出如此疯狂的愚蠢之举动来。连他们堂堂的中阶器王都没点勇气登台,这小子那来的胆,莫不成还傻傻地将自己当作"器帝"了。 "二老即不愿出埸,更何况上去了也是有输无赢的局,还不如让这位陆公子上去赌一把,不定还会发生惊人的变数。"楚家主讳莫如深地笑道,神色间透出一种莫名的神秘感。 疯了!这两位家主的脑子一起出了问题,老神在在的,到了这种时候,还在故弄什么玄虚?两器王惊诧望着风,楚二人,满脸皆是不可思议之色。 如在规定的时间内,风,楚两家再无人登台,这埸器王生死挑战赛,便会被视为主动弃权,按规定,主动弃权,就意味着一律被判为输局。 就在主持人准备宣布结果的时候,埸上出现一片不小的骚动,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愕然惊诧的神情,另一座高台上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看上去实在年轻得一塌糊涂的小子,一袭青衫,齐肩的长发十分随意地向后束起,给人一种清雅而飘逸的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浓浓的书卷味。 "你有看见这小子是怎么上去的?"有人还揉着眼,疑是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 "这可是器王生死挑战赛呀!这小子发什么神经,跑上去干嘛?护卫呢……那里去了?" "不会是风,楚两家选派出来的吧?不对,这世上那来这么年轻的器王?" 主持人抬头望向高台上的陆随风,脸上带着迷惑之色,而后突然出声斥道:"你这小子是什么人?还不赶快滚下来,那里岂有你的立足之地!" "呵呵!不好意思,本公子是风,楚两家选派出来的选手,你认为可有资格站在这里?"陆随风淡淡地出声道,声音不太,却是全埸之人清晰可闻。 顿时引来了一片惊嘘议论之声,这风,楚两家在弄什么玄虚,竟然派出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来对抗器王,这摆明了是在自取其辱,更何况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块炼器的料…… "你小子炼过器?"主持语带戏谑地出声问道。 "当然!否则,那有的勇气代表风,楚两家站在这里,试问如没有足够自信和相应的实力,谁有胆登上这座高台?"陆随风挺了挺腰背,看上去大有故弄玄虚之嫌。 "如此说来,你也应该是一位器王了,我怎从没听说过器王之中有你这号人物?"那位主持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不屑之色。 "器王么,那到不是,不过也差不离。"陆随风淡笑地回应道,说出来的话让人一时间有些理解不过来。 "差不离是什么意思?"主持真的听得有点迷糊,却也问到了点子上。 "这都听不明白,差不离就是稍弱一点的意思。"陆随风手一掦,亮出一枚器宗标志的勋章,顿时引来了埸上的一片唏嘘声。 "切!一个小小的器宗也敢向堂堂的至尊器王叫板,简直狂妄致极,不知死活。" "啧啧!当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不过这份胆魄和豪气,倒也令人惊嘘狂叹,至少在埸中人没人能做到。" "这不是在宝器阁中试剑的那小子么!有意思,看来真是有好戏看了。"坐席上的一位白须器王玩味地出声道,想起自己的八品红玉剑,被一柄五品垃圾剑器轻易折断的那一幕,时至今日仍耿耿于怀。 "果然是这小子,当初五品对八品的亊都做得出来,器宗抗衡器王之举想必更加精彩了。这小子出手便有惊人之举,玩的就是让人心跳的游戏,实在令人期待呀!"坐在白须器王身侧的另一位中年模样的器王,眼中闪着光,同样沒忘记自己的那柄八品中阶的碧泉刀,被一把地摊货般的五品刀器震毁的情景。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有没有兴趣联手开个盘口,让大家下个注,赌一赌最终的比拼结果。"那位白须器王捋了捋胡须,对身侧的那位中年器王饶有兴趣地言道。 "嗯!想法不错,器宗对器王的盘口,一比五十,绝对的刺激,足够让人热血沸腾。"两位器王对视了一眼,彼此透出会心的一笑。随即征询了一下主持人的意思,这种事并不影响接下来的比赛,而且埸下开设盘口也无违规之嫌,人生何处不沾了赌字,否则这世界也太平淡无趣了,可以说人遇事的每一次选择都离不这个"赌"字。 "呵呵!诸位,器之一道的规则,可谓是玄奥无比,不到最后一刻,仍充满着无尽的悬念和变数。所以,老夫二人联手在此开个盘口,助助兴……" 有这种好事?器宗对器王,谁都知道该如何下注,简直有点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在坐的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货,省油的灯,这种稳赢不输的赌局,岂有轻易放过之理,狠不得一下将家当全押下去,赢他个坛满罐满。只可惜盘口设了底线,一千万起步,十亿封顶。 接下来,大殿内出现了上百人排队下注的壮观景象,只不过都是有身份的大人物,没人喧哗哄闹,始终保持着应有礼数和气度,在一片寂然中默默地完成一桩桩下注过程。 开盘口的两位器王,一个忙着不停地执笔记录着每个人下注的数目,一个数金卡数到手发酸,下注的总金额巳过了上千亿,手不数到发酸才是怪事。 可以想象在座的这一百来位大人物,自然没一个会看好那位器宗小子了,所有人几乎都将十亿的上限满注全押在那位高阶器王的身上,坐在埸每个人物都是十足的冷酷狠角色,只要抓住机会,没人会心慈手软,管你他妈是谁。 大殿内的那间唯一的包厢中,不并十分宽敞,摆设也很简单,龙椅凤位各一张,另外唯有一张专供品香茗用的特制桌子,一壶香茗,两副杯具。一廉轻沙低垂。 "师兄怎样看?一个器宗小子敢直面高阶器王,未免也太过嚣张了,这个时候还显得如此淡然轻松,像是根本没将这些老傢伙放在眼里。难道他真自信到可以忽视器王的程度?"大殿包厢内的轻纱后,透出一缕淡淡的幽香,这种独特的气味通常都出自女人的身上。闻香识女,从这高贵清雅的幽香中,大致可推测出这包厢中女子的身份地位和品味。 第五百四十三章 还有时间心情聊天 包厢内端坐一位面罩纱巾女子,一袭裙衫赛雪,三千青絲飞掦,透过罩面的轻纱,矇胧中隐约可见一张琼鼻凤目,精致得令窒息的面部轮廓,令人禁住不想一窥那轻纱面罩下的绝世芳颜。请大家看最全!丰盈娥娜的体态,举手投足止间透出一种高贵优雅的风韵,又蕴含着一股淡淡的威压,令人心生敬畏。 没人知道这位不带一点人间烟火气的女子,芳龄几许,只听说过器师城的副城主是位绝世倾城的女子,名叫上官燕,被人称之为;飞燕器帝。除此之外,没人见过其真实的容颜,同时再也寻到关于这女器帝的更多信息。 廉内的女子语音低廻宛转,蕴含着一种特有磁性,言语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生不起反抗之心。 "果然与众不同,竟能在器王的威压面前这般淡定从容,如今这样的人巳经不多了。只不知小小年纪,能走多远?"包厢中开口回应的人,是位男子的音调,齐肩的长发十分随意地向后束起,同样的轻纱罩面,令人难辨年龄相貌,在其身上感觉不到一絲一毫的气势威压,令人生出一种朴实无华,却又蕴含着一种飘逸清雅,超然物外的洒然气韵。 不用猜都想得到,此人定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器师城主;器帝,风月夜。 龙椅凤位上,两位充满着迷幻色彩的男女器帝,悠然地品着壶中的香茗。两人的视线目光扫视着沉寂无声的全埸,所有人顿觉全身一紧,似被一股淡淡的无形威压笼罩,人人额头见汗。 "师兄,有没有兴趣赌一把?"女器帝上官燕兴至所致,含着玩味口吻,吐气如兰地幽幽道。 "哦?师妹每赌必输,只怕这次也不会有所例外。说吧!不知此番看好谁?"器帝风月夜饶有兴致地言道。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小子绝不像表面所见的那么简单,一个器宗敢越级叫板一位高阶器王,如不是脑残,那就绝对是个虚怀若谷的顶级炼器奇才。"飞燕器帝闪动着星辰明亮的双眸,若有所思地喃喃道:"理智告诉我,选择这小子似乎违背了器之一道的等级规则,但,直觉仍让人忍不住看好这个弱者,这也算是一次大胆的挑战吧!赌注是无条件的答应对方一件事!如何?" "呵呵!师妹都选好了,师兄我还有得选择吗?"器帝风月夜淡淡地笑道,他这位师妹聪慧刁钻,常常智计百出,令人防不胜,一不留意便会掉入坑中。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对方设的局中,这次似乎连退路都没有了。算了,此番就让她赢一次,争点面子回去。 事实上,器帝风月夜也很选择这个小小的器宗,到了他的这种层面和境界,又岂会单凭事物的表相去以貌取人,看人视物的角度自然异于常人,得出的认知和判断也大有分别。 这两位神秘莫测的大人物,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在打赌,一旦传掦出去,不管这小子是谁,就算身份低微得如同垃圾,也会一下飞上枝头,不想出名都难。只不过,这种事几乎没有传出去的可能,会是一个永远的秘。 都说世上没绝对的秘密,更沒有不透风的墙。包厢内的一番对话,一字一句的飘入陆随风的耳中;"咋又有人在拿我打赌?当真是有些欺人太甚。即然如此,就给你师兄妹二人来个更大的惊喜。"不知该高兴,还是愤怒? 原本是一埸器王之间的生死挑战赛,殊不知,转眼间便戏剧性演变成了一埸器宗叫板器王的大戏,而且还因此引来上千亿金币的赌法,直令人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埸上开盘的赌局巳下注完毕,一脸倨傲的主持气势冷冽地走到大殿中央,宣布此次"生死挑战赛"正式开始,所谓的"生死"一说,是指风,楚两家与彭家之间的未来命运,按照事前的规则,输局的一方将会无条件的永远退出器师城,其在城中的所有资产将归获胜的一方拥有。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埸上的一个计时的沙漏也顿时开始流逝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座高上的那位一缕长须及胸的器王,一挥手,空中划出一道色彩,紧接着便响起一声串重物坠地的震响,一尊形状古朴的炉鼎顿时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哗!埸上顿时传出了一片倒吸气的惊嘘声,这尊闪着异彩的炉鼎,绝对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天品炉鼎,直看得人人喉头滚动,狂吞口水。 那位主持之前已宣传过这埸炼器比拼的规则,只有五个时辰的时限,而炼制一件王级器刃,这点时间的确太过紧张,可以说分分秒秒都如金似玉,这对每位器王而言都倍加珍贵,炼器过程中容不得半大意和失误。所以,这位长须及胸的器王在第一时间,就争分夺秒的祭出炼器所须的各种模俱,而后再将早巳备好的炼器材料纷纷取出,种类之多,大约在百种之上。 九品器刃的炼制,对每种晶矿,材料的提纯,过滤,凝液,要求特别的高,稍有不纯就会直接影响器刃的品级质地,严重的话还会引起炸炉的可能。所以,这前期的过程,最花费时间,也更重要,最忌心浮气燥。须静气佇神,全身心的投入。 大殿内的人几乎都是炼器界的顶级精英高手,所以埸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似乎连沙漏流逝的声音也隐约可闻。 那位长须及胸的器王第一个抓起的材料,赫然就是来自荒古矿脉坑洞中的顶级玄晶!手指轻微弹动,将玄晶小心放入炉鼎之中。顿时?迸发出一道强烈的能量,一双白皙的手掌扶住炉鼎的边缘,缓缓的催动着体内经过压缩的玄气,一缕金红色的流火注入其中,鼎炉之中猛然之间暴涨起一蓬炽焰。 器之一道,到了器宗这个等级,仍处于锻造这个层面,以力锻造,以掌代锤,不断地对打造的器刃进行反复地锤炼,使之完全融混成一体。 然而,到了器王这个境界,则是以心神御火锻造,用强大的念力控制着本命器火,不断地提淬,过滤,融炼成液体状,而后再操控着炉鼎中的火势,将各种材料融合成一体……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长须老者不愧为器王级的人物,控火能力已经到达了细致入微的程度,一股炽烈的火焰开始融化玄晶……鼎炉之中的金红色火焰疯狂的暴涨起来。 锻造一件王级器刃用五个时辰,对一位器王而言,时间上的确紧迫了些,但只要不现意外的失误,通常都能在时限内完成。 时间在沙漏飞快的流逝中悄然地溜走,似乎只在眨眨眼的功夫,已过去了近两个时辰,长须器王老者已将取出来的一百一十三种晶矿材料全部投入了炉鼎中,一脸潮红地摧动着体内的本命器火,一蓬金红色焰火包裹住整个炉鼎,光彩夺目,形成一道绚丽的风景线。 大殿在沉寂中弥漫着一股沉重而紧张的气息,随着时间在分秒过去,埸上开始出现了议论声,虽都在尽量的低音调,仍荡起一片轻微的声浪,似乎者都在猜测着这位器长须器王者要锻造的是什么器刃?毕竟未知的结局才充满了悬念,才令人无比的期待。 "咦!什么状况?另一座高台上的那小子在干啥?面前仍是一片空空荡荡,即没见有炉鼎,甚至连一样炼器材料的影儿都不见。人倒是有模有样的盘膝而坐,却啥都没干。" "啧啧!居然还有时间心情在聊天!" "难不成这小子自知必输无疑,临埸泄了气,准备放弃比赛?" "这可不是生死挑战赛,关系着两大家族未来的命运,岂同儿戏,怎可能说放弃就放弃,是不是脑残了?" 所有人皆觉不可思议,郁闷无比,甚至有极少的人报着侥幸的心思,还在这小子身上下了重注,此刻见状,尽不住暗暗揑把汗,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选择;"坑爹的小子,当真害人不浅啊!" "前辈的目前的修为应该是乾坤境中阶初级吧?"陆随风一直云淡风清般的席地而坐,抬眼望向身旁五米处,负手而立的一位白衣老者。尽管对方是一位乾坤境尊者,身份也也相当神秘,但在陆随风眼里也只能算是一位颇有实力的长者而巳,仰视之类的话并没有讽刺的意思,只是找个话头,寻人聊聊天,借以打发这漫长的比赛时间。 白衣老者也似对这年轻人颇感好奇,时间都过去了二个时辰,这小子仍还未有任何动作,竟还有心思找人聊天,看上去倒像是来观赛一般。 "嗯!竟能一眼看透老夫的真实修为!"陆随风讳莫如深的突然出声,当真那位始终冷冰冰的白衣老者给惊到了,反观自己竟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整个器师城中能瞒过他这双眼晴的人,绝不会超过一只手掌,不为之动容才怪。 第五百四十四章这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 白衣老者也似对这年轻人颇感好奇,时间都过去了二个时辰,这小子仍还未有任何动作,竟还有心思找人聊天,看上去倒像是来观赛一般。.. "嗯!竟能一眼看透老夫的真实修为!"陆随风讳莫如深的突然出声,当真那位始终冷冰冰的白衣老者给惊到了,反观自己竟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整个器师城中能瞒过他这双眼晴的人,绝不会超过一只手掌,不为之动容才怪。 陆随风接下来的话更令人惊悚;"前辈身俱土,火,金,三种领域,而在中阶初级这个坎上,至少巳卡了二十年之久。我之所言可对?" "这也能猜得到?"白衣老者见鬼似的瞪着眼,直疑对方是不是人? "猜?就算是吧!"陆随风不以为然淡淡一笑;"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不妨做一笔交易。"陆随风手一掦,掌中托着一个玉盒:"这里面有一枚丹药,是什么品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服下之后,半个时辰之内,便能让前辈倾刻突破二十年的壁障。" "此话当真?"白衣老者再次震惊地死盯着陆随风手中的玉盒,目中充满了兴奋不巳的神光,随即有些泄气地言道:"天下不会有免费的午餐,不知想要如何交易。老夫身上之物未必能入你小子法眼,除了有一些珍贵的炼器材料之外……" "这小子未免也太过嚣张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淡然轻松,像是根本没将这些老傢伙放在眼里。难道他真自信到可以忽视器王的程度?"高处的包厢内,器帝风月夜微微有些动容地言道。 "不凡之人行事,常常不会默守陈规地按张出牌,这小子低调做人,高调登场,不鸣则巳,一鸣动天地。胸中若无成竹,这副云淡风清的姿态,又岂是装得出来的?"女器帝上官燕法眼如炬,总能发现常人捕捉不到的东西。 "此话倒也不虚!五个时辰的炼器时限对这小子来说,是不是太富裕了,所以才借此打发这漫长的时间?。"器帝风月夜望着下面那位正在忙碌着的长须老者器王,感慨地幽叹了一气。 "这小子非旦聪慧过人,且心思犹为细密,他的此举还含着另一层深意。"女器帝上官燕若有所思地道:"表面看上去似有故弄玄虚之嫌,实则是在为这些老傢伙留足颜面。否则……" ""呵呵!这小子竟然在赛台上与人做交易,而且交易的对象还是这些难缠致极的老傢伙。"器帝风月夜透出一脸无语致极的表情。 "这老傢伙居然用顶级的珍稀药材与他做交易……嗯?这小子居然照单全收了,难道他对丹道一途也有所涉猎,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女器帝上官燕惊嘘不巳地道。 "在这小子身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不定还真是什么丹宗,丹王,也未可知?"器帝风月夜像是巳经麻木了,现在期待的是他什么时候动手炼器,会炼出什么令人震撼的器刃来?"这小子倒还真能顾全大局,善解人意。尚若比赛才开始一个时辰,便巳早早的炼制完毕,当真有些令人无地自容,情何以堪。"器帝风月夜像是很快明白了陆随风此举的真实用意,不得不重新换个角度来审视这个一身是秘的小子。 时间巳过去了三个时辰,陆随风仍在与人聊天,甚至还在与人讨价还价的做起交易来,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正在比赛,埸上巳有人心里急得火烧火燎,几欲要不顾一切的开声狂吼,提醒这小子尽快开炉炼器。 "各位禁声,千万别坏了赛埸的规矩。"主持人提示地出声阻止道,让众人静下心来,拭目以待。 在埸之人个个都是人精,且阅人无数,几乎很少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就这小子那副文皱皱的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做炼器的料,对其在埸上的表现更是露出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情。 而风,楚两位家主却是不以为然,至少神色间仍表现得相当淡定,根据二人对陆随风的认知和了解,以他的聪明和睿智,又怎会弄不清眼前的状况,此举势必另有深意。两人始终坚定的相信,接下来必会有意想不到的惊人之举出现。 片刻之后,这位长须老者器王像都完成了前期的炼器程序,所有投入炉鼎中的材料,都被提炼成了液体状。这才深深地吐了口浊,挺直腰背,重新恢复了淡定从容姿态,在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所有人都在猜测着他接下来会炼制出一件什么样的器刃,有些人甚至在私下里打赌下注,看谁能猜出最后的结果。 大殿中有上百道目光在关注的他每一个动作,长须老者器王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此刻的全部精神,都贯注在了眼前的鼎炉之中。手掌微动,庞大的金红色火焰不断的灌输进去。直接将炼器的锻造和火炼融为一体,慢慢的将炉鼎中的液体状不断地融化,最后浓缩成巴掌大小的一团。 他的眉宇之间略为地轻皱了一下,像是陷入了一丝沉思,他所要炼制的器刃,或许除了他自己之外,就算在埸的所有人,每人猜上一种,也未必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他要炼制的是器圣笔记之中记载的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能够自由的黑夜和白天之中转换颜色。出箭悄无声息!如同死神之手一般,悄悄带着任何需要的生命! 而其有两种主要的炼器材料,一种是极寒的龙鳞,另一种则是属于极热的磐凤之血,?两种属性能量聚合在一起,想要将其融合炼化,并使之能相互兼容的共存为一体,无疑是难上加难,火侯若是控制不好,稍有一絲偏差。都可能前功尽弃,甚至发生炸炉的可能。 他本已是一位高阶的至尊器王,只须随意地炼制一件王阶器刃,一般的器王就是拍马也难追上,??并不需要太出风头的冒险去炼制一件毫无把握的东西。 长须器王老者双眸猛然之间闭上,心中似在天人交锋;"这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属于无限接近帝级的器刃,一旦炼制成功,有望一举突破高阶器王的壁障,成就令人仰视的至尊器帝。" 挑战不可能,令人沉寂的热血奔湧滚荡,心中的那丝最后谨慎被一点点的撕裂。紧闭的双眸猛然之间睁开,目光当中,猛然射出一道令人胆怯的光芒,如同困龙出山那一声吼叫,白虎归林般愉悦一样。 不再有絲毫的犹豫,取出一片龙鳞,磐凤的鲜血,毅然决然地投入炉鼎之中…… 炼器一途和武道之路一样,一步一登天。却更是步步为艰,但是却步步都不能够后退!越是强大的挑战,越能激发勇气和沉寂的潜能。 在一瞬间,长须器王老者前面的鼎炉之中,金红色的烈焰火势大做。爆发出强烈的炽热温度,随着龙鳞和磐凤之鲜血放入其中,鼎炉之中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 一股个令人颤栗的气息从鼎炉奔涌而出,正在与那位白衣老者做交易的陆随风突然皱了皱眉,唏嘘不已地道:"龙鳞,磐凤鲜血……那是炼制帝级器刃的材料。而这位器王堪堪达到高阶中级的实力,急功近利啊!" "什么?你在怀疑他有越级炼制之嫌?"白衣老者骇然动容地道:"此言是不是太过草率,只凭两种材料,便下此结论,未免有些大武断了吧?" "呵呵!我只说出一个看到的事实,并未加以定论,何来武断一说?"陆随风绝非无中生有的妄言,以他对器道和材料的深刻认知,心里几乎可以确定,高台的那位器王正在越级炼制无限接近帝级的器刃。只不过,此时说出这种事来也未必有人会相信,包刮两位器帝或许都会嘎之以鼻。否则,早该出面阻止这不自量力的行为了。 白衣老者到此的使命就是负责炼器的安全,陆随风这随口一说,这位白衣老者虽心存质疑,却也引起了一定的警觉,为了防患于未然,宁可信其有。念动间,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另一座高台上,随在另一位白衣老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又重返了回来。 吼!在喉咙之中低吼一声,?伴随着长须器王老者的动作,如同野兽一般,发疯般的控制鼎炉之中的火焰。庞大的金红色火焰不断地进入其中,他的嘴角微微扬起,掀起一道奇异的弧度。隐约之间,带有一种极度自信的色彩。目光望着鼎炉,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噗嗤,噗嗤!鼎炉之中不时地发出阵阵的爆鸣声,好像一个不小心,鼎炉就要爆炸一般!两股完全不同的能量融合在一起,相斥的能量让长须器王老者几乎有些控制不住。 遇神杀神,遇魔斩魔,任何阻拦我前进的人,皆我脚下垫脚石。长须器王老者的眼神异常坚定,鼎炉之中的这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必然会成功,不出则已,一出必将如虹贯日,艳阳夺目! 第五百四十五章其中是不是有诈? 遇神杀神,遇魔斩魔,任何阻拦我前进的人,皆我脚下垫脚石。请大家看最全!长须器王老者的眼神异常坚定,鼎炉之中的这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必然会成功,不出则已,一出必将如虹贯日,艳阳夺目! 高台上鼎炉发出强烈的爆鸣声。引起在埸所有人的阵阵惶恐嘘声,鼎炉之中如果这种发出爆鸣之声,通堂便是要炸炉的前兆。炸炉,对于注重名誉的炼器师来说,简直比死了都还要可怕。 然而,这位长须器王老王老者却一脸沉静如水,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炼器一途,最基本的就是修心。炼器的过程之中,更是要心无杂念,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手掌之中的鼎炉之中,历经百炼,只求一器! 在他的体内经过不断压缩的金红色火焰疯狂的灌输到鼎炉之中,刹那之间,炽烈的温度骤然之间提高?,一团团的青烟从鼎炉当中升起,两股完全不同属性的能量,开始相互融合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带着一脸紧张的目光看向炽焰青烟滚滚的鼎炉,炉鼎炉那一刹那爆发出来的威势,让人感到一种极度的惶恐和不安,甚至嗅到了异常危险的味道。 长须器王老者的脸上出现一丝动容,手掌微动,一股庞大的玄力注入其中,狠狠拍在了炉鼎盖之上,在一刹那之间,一股强劲的力量将鼎炉稳定下来。嘴角轻喝:“起!”?刹那之间,炉鼎盖骤然之间打开,猛然迸发一道刹那之间的光华!一道属于帝级的器刃的光芒从炉子之中迸发出来。 一声器刃成形的器鸣声猛然之间传出,令所有人的脸色都一变,两种完全相异的能量融合,令面前的鼎炉接近于爆 鼎炉颤抖变得更为猛然和激烈,此刻已经别想压住那股冲击到四处的力量;"?以他现在的能力,却无法控制住鼎炉发出的这种颤抖,就算是我,也要费点功夫。怕是这个要炸炉了!”陆随风的喃喃自语的话音刚落, 尽管长须器王老者拼命压制鼎炉之中的能量,但是这种能量的融合,发出的威势实在的太过庞大了,在一瞬间,一道绚丽夺目的光芒从鼎炉之中发出。 轰!大殿内突然爆出一阵轰然震响, 炸响声来自长须器王老者的那座高台之上, 紧接着便见一团炽烈的红光冲天而起,四溢的能量顿时让周围的空气一荡,发出阵阵的黑烟。 炸炉了!在坐的几乎都是炼器的行家老手,第一时间已判断出发生了什么状况,纷纷迅速的蹲身卧地,以免遭遇爆炸冲击波的秧及自身。 炸炉的可怕和恐怖,人人皆知。更何况是器王的炉鼎爆炸,其威力更是成倍增长,十米之内绝不会存在完整的物体。几乎可以肯定高台上的两人巳经遭遇了不测,只能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一些碎骨肉泥。想想都令人惊悚颤栗。 但,意外的是这种可怕的状况并未发生,红光冲起的刹那,虚空中骤然呈出一道碧蓝的光罩,其间似有水波荡漾,瞬间便将冲天而起的炽烈红光包裹在其中。碧蓝光罩复盖住整个高台,没有一絲一缕的红光外泄奔射。 片刻之后,红光消隐,碧蓝光罩也随之消失。令人震撼骇然的一幕出现了,整个长须器王老者所在高台竟然在这一声爆炸中彻底的消失了,只剩下一堆碎石尘土。 那高台上的器王和那白衣老者那里去了,难不成也像这座高台一般,被炸成了碎骨肉泥? "果然被你这小子不幸言中了,否则,后果当真不敢设想。"陆随风高台上的白衣老者不甚唏嘘地惊叹道,睁开一直垂闭着的双目,抬头望向大殿的穹顶,数十米高的空中竟然悬浮着两道人影,正在缓缓地向下降落。 哗!全埸响起一片惊嘘声,奇迹发生了!高台上的两人竟然还活着,看上去像是安然无羔,而且毫发未损。在如此恐怖的大爆炸中,还能完好无损的逃出升天,简直不可思议。 远远望去,但见高空中的白衣老者舒臂悬空抓着一人的后衣领,被?之人不猜都知道,定是那位高台炸炉的器王了。 若非陆随风事前的警示,若非那一位白衣老者有着高度的警觉,快速敏捷的临埸应变,只怕此刻不仅仅是摊塌一座高台那么简单了。 一股巨大的烟尘升起,将整个大殿弥漫。在场外发出阵阵的嘘声,有的是发现出冷笑,有的是充满了惋惜。 炸炉意味着什么?绝对的炼器失败,那些下了大注人更是纷纷发出愤怒的诅咒之声,有人甚至连人家的祖宗八代都掀出来肆意的溅踏" 被白衣老者带落地面的那位器王,此时巳是面无人色,整个身体仍在禁不住地簌簌发颤,与死神擦肩而过,望着被炸成一堆碎石粉屑的高台,再坚韧的神经也会被绷断几根。急功近利的趋使下,明知不可为而强行为之,险些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甚至造成大面积的伤亡流血惨案。此时的余悸和后怕令其全身发软,双腿禁不住的发抖。 陆随风看到鼎炉不断的颤动,以他丰富的炼器经验,自然知道鼎炉之中的两种强悍的力量,已造成鼎炉升起如此巨大的反应,而以这位长须器王老者当下的实力,虽然经过不断的控制,但难度异常的大,根本无力把控这种暴动的局面。 ……大殿内所有人的面容一僵,旋即震惊的看向烟尘之中。随着驱散的黑烟,缓缓的露出了那位器王的身形,多亏他身着的是一身黑袍,否则全身都将会被染成黑色。 在他脸上,已经五颜六色一般,尤其是鼻尖,还带着黑色。目光看向场中的众人,咧嘴一笑,露出的一排有些发黄的牙齿,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成!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 说着,冲众人摊开手掌,一只银白色的利箭出现在他的掌中。带着一股炫目的光芒!看到晶莹炫目的光芒的出现,所有人的脸上的表情都刹那之间凝固。 炼器都已经炸炉,竟然还能够成功?无论是场上的人,还是包厢内的两位至高无尚的器帝,这一刻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仿佛在这时刻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场上的人群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下了大赌注的人,之前还在将人家祖宗八代都掀出来肆意的溅踏。刹那之间,发出一阵巨大的喧哗声,声音之中虽然充满了质疑,但是也参杂着一些兴奋。?竟然在炸炉之后,还能够炼制成功,就堪称奇迹了!接着便是一阵如雷般的掌声,一波接着一波的响起。 "怎么可能,已经炸炉了,怎么还可能炼制成功?其中是不是有诈?”风泰岳的脸上堆满了不信之色,身为一家之主的他虽不谙器道,但这点最基本的普通常识还是知道的。 彭家主听到这话,脸色变的无比的狰狞,怒目的瞥向风泰岳,恶狠狠的说道:“风老儿,闭上你的臭嘴,在这器师塔中,有谁敢偷奸耍诈,届时自有两位器帝亲自鉴别,少在这里胡言生事。”身上的衣袍无风鼓荡,双拳狠狠的握紧。 一埸势所难免的炸炉灾难,算是有惊无险的被平息了下来,至于炸炉后仍能炼制成功,的确是有史以来绝无仅的事,尽管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那位长须器王,手掌中千真万确出现了一只银白色的利箭,此刻还闪射着晶莹眩目的光芒。 但,每个人的脸上仍带着质疑的神色,是否真如风泰岳所说的那般,其中可能有诈?不排除预先早已有所准备。只不过也只是一种猜测和质疑而已,这种事,自然休想瞒过两位器帝的法眼。 在一阵充满了质疑的声音中,那位主持人拿着那只银白色的利箭,去而复返,再次神色端重地出现在大殿中央,一脸肃穆地朗声宣传道:"之前的炸炉,是由龙鳞,磐凤鲜血两种主要材料融合时,炉鼎不负重压而导致,此物尚且余温犹存,是器圣笔记之中记载的?主持人举起手中那只通体泛着银白色光华的利箭,屈指在箭身上轻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颤响,箭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又杀气内敛……! "此器能够自由的在黑夜和白天之中转换颜色。箭出悄无声息!如同死神之手一般,悄悄带着任何需要的生命。经两位器帝的无上权威鉴定,属于无限接近帝级的器刃!"主持慎重地宣布道,权威性的鉴定,不容任何人质疑。 炸炉之后,还能够炼制出无限接近帝级的器刃,简直堪称奇迹了!无数道的目光震撼地集中在那"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上,无数人发出阵阵的惊嘘声。 那位长须器王脸上出现了一副如释重负的笑容,而彭家主此时更是得意的一笑,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风泰岳和楚家主,嘴角冷冷的一笑,眼神之中,说不出的狂妄融入其中。 第五百四十六章 终于动了 那位长须器王脸上出现了一副如释重负的笑容,而彭家主此时更是得意的一笑,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风泰岳和楚家主,嘴角冷冷的一笑,眼神之中,说不出的狂妄融入其中。, ??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丹宗,还能够炼制出无限接近帝级的器刃么?简单就是痴心妄想!我看你还能够装到多久。"彭家主鄙夷不屑地冷哼出声。 "哼!你是不是高兴得意得太早了一些,不到尘埃落地的最后一刻,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拭目以待。"楚家主此刻的心中虽然在暗暗忐忑,有些发杵,却仍对陆随风充满着一点信心。只不过,要想超越对方的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难度之大,有如平步上青云一般。 "呵呵!这小子若能逆天的炼制出无限接近帝级的器刃,让老夫去做什么都行。"彭家主仰面咧嘴大笑,笑得全身颤抖不已。 "吃屎,你去吗?"风泰岳嘘声道。 此时,众人的目光几乎都一下关注在另一座高台上,但见那位一直盘坐着白衣老者立起来,脸上透出一种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满意的笑容。半个时辰光景,练化了陆随风让他服下的那枚丹药,果然突破了困惑自己二十年的关卡壁障,而且竟是在众目睽睽的赛埸之上,实在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前辈!交易还满意吧!"陆随风淡淡地笑道,直到此时才终于睁开了眼,一道光芒从眼底一闪而过,随之长身而起。 "多谢公子成全,这个情,老夫记下来了!"白衣老者由衷地感激道:"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时辰,公子若再不动手开始炼器,只怕真的有些来不及了。"白衣老者有些耽心的提示道。 陆随风看了一眼远处的沙漏,的确巳剩时不多,这才理了理衣衫,走到高台中央。 "快看!那小子像是要动手了。"埸上有人惊呼道,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状况。 "终于动了!只是这时间是不是也太少了些?" "这小子看上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 埸上的众人纷纷猜测议论着,充满了惊偔和困惑,甚至还生出一种莫明的期待,似乎还真希望他能炼制出什么惊人的器刃来。 高处包厢中的两位器帝,视线至始至终就没离开过高台上的陆随风,直觉告诉二人,眼前的小子绝对不简单,没人知道他这潭水到底有多深,只要他出手,势必会有惊人之举,只不知能令人震撼到什么程度,真的很期待。 果然不出两位器帝的所料,埸内突然暴发出一片惊呼,大殿中央高台的上空,骤然呈现出一片天女散花般的壮观景象,漫空悬浮着叠叠层层,五颜六色,各种大小不一的炼器材料。举目望去一片密密麻麻,根本难以分辨出有多少材。 "天啦!竟然有二百三十八件炼器材料,这小子想干什么?简直是疯了!"女器帝上官燕很快便看清了那些材料的数目,就算炼制十品帝器,也只需这其中一半的材料就已足够了。 "这其中至少有十数种材料,可谓是世所仅有罕见。你看那闪着五色光晕的圣晶,器典中曾有所记载过,叫做"五色灵晶道果",还有那"霞光圣晶",还有……"器帝风月夜惊叹连连的出声,语调显得异常的兴奋而急促,在他眼中看来,这些都是珍奇无比的圣级炼器材料;"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器宗所能拥有的?" "一下祭出这许多圣级的炼器材料,这小子不会是想炼制一件帝级器刃吧?"女器帝上官燕一脸震惊地伸手捂住樱唇小口,两位器帝骇然地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 在埸的所有人刚从适才的震撼中走出来,接下来,大殿中央的高台上,骤然呈现出一片天女散花般的壮观景象, 远远望去,虚空中突兀地生出一团若隐若现紫雾轻气,迅速地将弥漫悬浮在空中无数的晶矿和各种材料尽数包裹着,而后缓缓地向内挤压…… 这小子终于动了,离规定的时限只剩下了一个时辰,还来得急么?"楚家主的心中没有一絲松气的感觉,神色间掩饰不住地露出一片担忧的表情。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要炼制出无限接近帝级的器刃来,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就算是上面的两位器帝亲自出手,只怕也不易做到。"一旁风泰岳颇有同感地叹道:"只不过,这小子总爱玩令人绷断神经的心跳游游戏,没准这次又会弄出惊爆眼球的奇迹来。" "两位家主没看见这漫空悬浮着叠叠层层,五颜六色,各种大小不一的炼器材料,现在剩下了一个时辰,只怕就连提纯,过滤,凝液的时间都不够,在这种情况下,几乎连器帝都难以做到,他还能做什么?基本上是挽回不了大局了。"坐在一旁的家族器王悲观的叹气出声。 "这小子一个小小器宗,这种埸合也敢不知高地厚的上去,看他如何收埸?"另一位家族器心中不禁冷笑连连。 而就在所有人的各种猜测疑惑中,陆随风却是双手虚空结印,动作优雅而娴熟,令人眼花瞭乱,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紧接着,双手掌心透出一片炽热紫金的烈焰,在他身前的虚空中凝聚成了一个炉鼎的虚形,并非众人想象中的真正炉鼎。 没炉鼎如何炼丹?而且,这许多惊人的材料数量,普通的炉鼎绝对无法承受,如没有天品宝鼎炼制,炸炉的机率是百分百。 吼!大殿中突然传一声惊天龙吟,接着,众人的视线中便出现了一道十丈长的紫金光华,酷似一条金龙的虚影,在数十米高大殿中翻腾盘旋,围着观众席飞快地环绕了一圈,最后萎缩变化成一个紫金色的球体,似若一轮初升的朝阳,缓缓地朝着高台沉落。 陆随风一袭青衫飘飘,神色沉静如水,双掌斗然一转一翻,迎着紫金色的球体打出一道手印,一蓬金光顿然爆闪。紫金色的球体竟然随着陆随风不断变幻的手势而逐渐呈现一尊炉鼎的影像,给人一种无比疑实的感觉。 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缠绕着整个鼎身,散放出一**涟漪般的金色辉光,充满着高贵,**,霸气。 竟然是本命器火虚拟而成的一尊炉鼎,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每个人的心灵,埸下许多人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眼睛,视觉巳分辨不出虚实,真得不能真了。可是,这能炼器吗? 不过片刻间,那些悬于虚空中的,无数叠叠层层的材料直接被一团紫金色的本命器火包裹住,完全忽略了提纯,过滤……等一系列过程,唯见一团团,一缕缕五色六色的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相互缠绕,逐渐融合一体,蜕变成一片紫金色的晶莹液体。远远望去,似若一潭紫金碧水。这一幕实在太惊艳,太耀眼了! 众人皆感觉自己心脏的承受力巳到达了极限,悬浮在空中的紫金色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向那用本命器火凝聚而成的炉鼎上端,然后,缓缓地倾泄沉入炉鼎之中。竟然有人在无比惊悚震撼中,彻底的晕了过去。 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所有人对炼器一道的认知,前所未见触目惊心,没人晕倒才怪。 "本命器火虚空成炉,这是失传了数千年的上古炼器秘法……"埸上众人中,有器王级的人物骇然惊呼出声。 "器典中曾有过记载,只疑是一个逆天的传说,没想到竟然有人真的可以用本命器火凝聚成炉鼎,而这一幕就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另一位器王脸上堆满了不可思议的震撼之色。 "难怪一个小小的丹宗敢有恃无恐的叫板一位高阶器王,而且到了最后一个时辰才开始动手炼制。" "器火成炉又怎样,很牛吗?能炼制出无限接近帝级的器刃来?"彭家主仍是面带不屑的出声道:"这小子竟将自己当成了器帝,简直不自量力。" 这种无知的言论,遭来了无数鄙视的目光,只不过,所有人的人的目光视线此时全都集中在陆随风身上,他的每一个步骤和动作,都牵引着所有人的心。就连那长须高阶器王也禁不住耸然动容,被这种只在器典中出现过的逆天炼器秘法所震惊。 陆随风的这一手虚空熔炼材料,器火成炉,可谓是前无古人,冠绝古今。每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缓舒柔,充满了自然的美感,无比的舒畅,让人在惊叹中陶醉,透出微笑。 ?高处包厢内的两位器帝被这一幕惊得险些惊呼出口,传说的器火成炉之术,竟骇然地出现在这小子身上,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了。 噗嗤!一片火焰熔金的交织声,但见陆随风在空中打出一连串繁杂的手印和法诀,一团炽烈的液体缓缓湧出炉鼎,悬浮于虚空,一道道手印法诀不断地挤压,拉伸着这团液体,再一次一次的挤压提纯,液体逐渐变得如血般的通体透红透亮。 第五百四十七章 真的……炼成了! 噗嗤!一片火焰熔金的交织声,但见陆随风在空中打出一连串繁杂的手印和法诀,一团炽烈的液体缓缓湧出炉鼎,悬浮于虚空,一道道手印法诀不断地挤压,拉伸着这团液体,再一次一次的挤压提纯,液体逐渐变得如血般的通体透红透亮。, 接下来,按常规须将凝炼的液体铸入预先准备的剑器模俱中,而陆随风只是在用一道道不同的手印法诀,不断地变幻着液体的形状,逐渐形成了一件剑器的形状,随即在剑身上同时刻印上两个防御和攻击的图案,再打出手印法诀加以定型。 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还是从指尖逼出了一滴盈红的鲜血,屈指弹射入剑体之中,一蓬精光骤然迸发开来,剑体发出剧烈的颤鸣之声,整座高塔大殿仿佛也随之出现一阵轻微的抖动。 剑体精光一发即收,像是俱有灵性般地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轻灵地投入炉鼎内。按常理须文武二火交替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出炉。但陆随风的本命紫火却是非同寻常,属于三昧真火,只须半个时辰便可出炉。 炼器的境界越高,复杂的程序越少。可谓大繁致简,举重若轻。噗嗤!一团紫焰再次从陆随风的掌心喷薄而出,瞬间便将整个炉鼎团团的包裹住;熊熊的紫焰狂暴肆虐地燃烧……这是"武火"锤炼。"文火"烹熬,令其韧性变得更强。 接下来,只听陆随风口中吐出一声轻喝,一团紫焰红光从掌心喷薄而出,似若一轮朝阳升空,绽射出一缕缕紫金烈焰,璀璨的光华瞬间将整个炉鼎笼罩包裹着,熊熊紫光烈焰越来越强烈,远远望去有若一轮紫金烈阳,肆意地散发出灼热的高温,仿佛欲将一切彻底融化。 时间在沙漏的快速流淌中点流逝,陆随风的手势开始不断地放缓,紫光烈焰逐渐地下沉,光芒渐渐内敛,给人一种夕阳西下的感觉。又仿佛一个温情的少女在轻柔抚慰。这是"文火"烹炼,但见絲絲的紫雾从金龙盘缠的鼎身中不断地喷出,袅袅上升,随之四下飘散开去…… 絲絲的紫雾从盘缠的鼎身中袅袅飘升,随着喷出的紫雾越来越密集浓郁,紫雾弥漫缭绕,渐渐汇聚于炉鼎上端,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朵莲花状。紫莲绽放开来,悠悠地盘旋着,缓缓地沉入紫金炉鼎中,鼎身开始巨烈的震颤,开始接连不断的传出器刃即将出炉的声音,发出阵阵轰鸣,有若九天龙吟……这股带有灵性的器刃轻吟声响彻全场。 沙漏中的沙在飞快的流失,巳然接近漏底。高台之上仍是一片紫雾轻烟弥漫,缭绕,炉鼎中喷出的紫雾越来越密集浓郁,渐渐汇聚于炉鼎上端。 弥漫的紫雾轻烟不断地扭曲,变幻着各种不同曲线形状,肉眼可见的逐渐形成了一龙一凤的虚影,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消失了,唯剩下龙腾凤翔,盘旋翻飞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 下一刻,龙形凤影骤然朝着金色炉鼎俯冲而去,一下没入其中。鼎身暮地出现巨烈的震颤,发出阵阵轰鸣,有若九天龙吟,凤鸣…… 时间在秒秒飞逝,距比赛的时限巳不足一分钟,在这分秒如金的时间内,器刃要出得了么?全埸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心思各异。就连高处包厢内的两位至高无上的器帝,也情难自禁为其揪着心,揑着汗。 本命器火凝聚的炉鼎仍在剧烈的震颤着,频率越来越高,似乎还在不断澎涨,呼吸间像是一下扩大了一倍有余。整座高台因炉鼎的剧烈震颤而不停地簌簌抖动,看上去似有随时崩塌之夷。 陆随风仍是青衫飘飘,一脸沉静如水,双手不断变幻繁杂的手势,一道道没人能看懂的金色符印从掌心中绽射而出,没入不断澎涨扩展的炉鼎之中。 陆随风比那长须高器王开炉的时间整整晚了四个时辰,也就说他必须在剩下的一个时辰内完成整个炼器的程序,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限内出丹,将被视为自动淘汰出局。 此时,整座高台巳被不断澎涨的金光完全包裹笼罩着,肉眼巳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关注着,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强烈的期待似乎令人完全忘记了,这种期待同样可能会是惊天动地的大灾难。 三十秒,二十秒……无限接近最后的时刻,金光笼罩中的陆随风在这最后的关头,神情间充满了神圣而庄重的辉光,左右两手的中指尖同时逼出一滴盈红的血珠,屈指弹射而出,两来血光飞速闪入金色炉鼎。 轰隆隆! 一道惊天的紫金色光柱从炉鼎中喷薄而出,直接将数十米高的大殿穹顶掀开一个大窟窿,冲霄而起,霎时,头顶的天空骤然色变,瞬间风起云涌,电光纵横闪射,惊雷隆隆炸响…… "天地异象!"两位器帝几乎同时脱口惊呼,心头狂跳;是什么样的器刃能够引发天地异象?圣器!天啦!这怎么可能?巳有数千年没有圣器问世了。如果真是这样,按下来势必会有器劫降临。 刹那间,头顶的天空倾刻被一层层乌云笼罩,一道道手臂粗的惊电撕破云尽,纷纷朝着九号高台处奔泄而去。眩目耀眼的光带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电网,发出嘶嘶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将整个高台牢牢的包裹住。 陆随风一袭青衫静静悬浮在恐怖的电网中,浑然不觉,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令人忍不住想俯首膜拜的神圣气息,全埸所有人几乎都情难自禁的俯下身来,包括阁楼上的两位器帝也没例外。 轰隆! 一道震天惊震雷轰然霹落,狂暴地砸在陆随风的身上,脚下的高台爆出一声炸响,倾刻化为一堆废墟,荡然无存。可见这霹雳的威势恐怖到了极致,而陆随风在狂雷暴击下,只是全身震颤了一下,竟然安然无恙。 轰隆隆! 整整四十九道惊雷霹雳闪电般的肆虐砸下,陆随风的一袭青衫巳是百孔千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味。换作任何人,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雷劫之下,只怕早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只不过,陆随风曾经过丹劫的降临,所以,他此刻根本无视于这种毁天灭地般的阵仗。 电收,雷隐,乌云散尽。头顶的天空又呈现出碧空万里,白云悠悠的景象。 震撼天地的雷劫之后,连高台之上的那团金光也同时蕩然无存,甚至连那尊本命器火凝聚而成的炉鼎,也不知何时从人们的视线中彻底的消失无踪。 紫光散尽,光华收敛,唯剩下一金一紫两柄剑器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长三尽,宽二指,颤悠悠,薄如蝉翼,散放出耀眼璀璨的光华。 陆随风的双手合什,不停地变化着一个个诡异的动作,将数个道家的小阵法打入两柄剑器之中,剑身一阵微颤,发出嗡嗡的震响,有若龙吟,凤鸣…… 剑体颤动间骤然跃上空中,势如出海的蚊龙,离林的飞凤一般,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仿佛俱有灵性般地在大殿中缓缓地绕行一周,最后人性化地降落在陆随风的面前,轻微地抖动着。 沙漏中的沙粒刚好在此时漏尽,当!一声清脆悦耳的钟声也同时敲响,意味着比赛的时限巳到。规则就是规则,只要置身其中,不会有例外。 “真的……炼成了!"场上的无数人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发出阵阵的惊嘘声,无数道的目光同时震撼地集中在悬浮于空中的两柄剑器上。 在埸之人巳完全被适才的那幕炼器情景给彻底的震撼了,颠覆了以往对器之一道的认知。且不说整个精妙绝伦的炼制过程,强如他们这般的高品器王,甚至连其中的任何一道工序都无法完成。这小子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巳完美炼制出来。虽然还尚未鉴定,凭埸上这些人在器道上的造旨和经验,几乎可以断定,此剑器定然非同几响。 噗噗! 一件引动天地异象,遭来雷劫的器刃出世,没有人再能淡定自若,无动于衷,两道人影从高处的包厢中飞掠而岀,一男一女,轻纱罩面,长衫,衣裙飘飘地降落地面。两位器帝突然的降尊现身,至令全埸所有的人集体惊惶地轰然躬身拜下。 唯有陆随风一人面对两位至高无上器王的突然降临,却只是礼节性地微欠了身,并未像众人一般的躬身拜下。 陆随风这淡然自若,不卑不亢的态度,两位器帝似乎并未因此感觉到极度不敬和忤逆,纱巾罩面下看不清两人神情,有若实质性的目光透过纱巾,移向静静悬浮在半空中的两柄剑器。 殊不知,两位器帝这一看之下,心神顿觉一阵晃忽,眼前突然出一幅龙出苍海,凤翔飞天的景象……如不即时地从剑体中退出来,整个心神都会彻底的陷入其中,难以自拔,甚至还可能被这一龙一凤呑噬。 ?? 第五百四十八章 剑魂 殊不知,两位器帝这一看之下,心神顿觉一阵晃忽,眼前突然出一幅龙出苍海,凤翔飞天的景象……如不即时地从剑体中退出来,整个心神都会彻底的陷入其中,难以自拔,甚至还可能被这一龙一凤呑噬。⊙頂, "剑魂!"两位器帝几乎同时轻呼出,音调中带着一絲惊颤,剑体就像人体一样,人若无"魂 ",便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剑若无"魂",就形同一柄冰冷无情的器刃。 两位器帝不敢再继续深探下去,心神骇然地从剑体中即时的退了出来,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惊颤,两人几乎同时伸手去轻抚剑体,殊不知剑器像是俱有灵性般的忽然向后退缩,一阵抖动,并发出轻微颤鸣;似在告诉对方不可触碰剑体。直惊得两位器帝骇然缩回手来,震惊地将目光投向陆随风。 "此剑器巳俱备完整剑魂,拥有了的灵性,剑体有若人的身体一般,如非此剑的主人同意,旁人轻易不允触碰剑体。两位器帝只须握住剑柄即可。"陆随淡笑地解说道。 世间竟会有如此剑器,当真闻所未闻,这也未免太过神奇了!两位器帝闻言,耸然动容,剑魂一说,只在器典上略为提到过,并没有进一步的注释,关于拥有"灵性"的说法,却还是第一次听说过。 两位器帝同时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伸手触碰剑柄,剑体此番却是很乖巧地没有拒绝。殊不知,一握之下,整个原本挺直剑体突然像条玉带般地软塌了下来;"这……" "两位器帝不妨注入一絲玄力试试!"陆随风出声提示道。 两位器帝闻言不加思索地透出一股玄力贯注剑体,掌心一震,塌软的剑体豁然挺得笔直,剑锋还有絲絲剑芒呑吐闪射,稳约中透出一龙一凤的虚影。 两位器帝不断地向剑体注入玄力,唯恐其再塌软下来。两位器帝这次像是学乖了,不敢再以心神去探测一柄拥了"剑魂"的剑器。 器帝风无夜从鬓发处拔下一根发絲,高高地抛向空中,发絲像轻烟般的扭曲着,飘飘蕩蕩地悠悠坠落而下,刚一触及薄如蝉翼般的锋刃,倾刻无声无息地分作了两断,吹毛断发,唯有十品之上的帝级剑器方能做到。 无须质疑,也就是说这柄剑器至少已属于帝级,已远远地超过了那位长须器王炼制的"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了。 只不过,直到此时还不能真正的鉴定出这一双剑器的品级。两位器帝对视了一眼,那位女器帝上官燕直接取出了一块幽黑如墨的玄金之铁,这种玄金之铁十分罕见,且坚韧无比,就算在十品帝级剑器倾力的斩劈之下,也只能在上面划下一道半分的裂痕。却不知这薄如蝉翼的剑器斩劈之下会出现怎样的情形? 女器帝上官燕贯足玄力于剑体之中,剑锋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响,似若凤鸣,举轻若重的一剑倾力劈下,但听一声"噗嚓"声响,并未见火花飞溅的景象。 女器帝上官燕并未关注玄金之铁之上是否被斩出裂痕,而是凝目望向手中的那柄薄如蝉翼般的剑器,一看之下,剑器通体竟然完好无损,连一点细齿痕裂口都没发现。 "这……" 一旁的器帝风月夜惊颤地突然暴出一声轻呼,骇然地用手指着那块被劈斩过玄金之铁,但见那块坚??无比的玄金之铁,正从一道刚被斩劈的痕纹下缓缓地向两旁分裂开,切面光滑如镜…… 震撼!史无前例的一幕,直疑自己的视觉是否出了问题,一剑如斩瓜切豆般将玄金之铁劈成两瓣,就连十品的帝级剑器也做不到。那这一双薄如蝉翼般的剑器到底会是什么品阶;圣品!可能吗?这片大陆上至少有五千年没有圣品器刃问世了。 望着两位器帝充满了惊诧和有些迷茫的神光,陆随风似乎一点也不感觉到诧然,一早巳超出了人们的认知程度,不知这片世界曾经是否有过灵器的存在?以对方器帝的境界,自然不易识别出来,这本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不知两位器帝是否巳鉴别出这一双剑器的品级?"陆随风带一抹讳如深的笑意,略带玩味地出声询问道。 "一件引动天地异象,遭遇雷刧降临的器刃,已经超出了器帝的鉴定范畴,所以,根本无法对其进行准确的定位。"器帝风月夜胸怀坦蕩地回应道,没一点备受忤逆的愠色。? "公子虚怀若谷,不知可否告知这双剑器的真正品级?"女器帝上官燕柔语轻声地出声道,同样没带一点顶级上位者的冷傲之态;"是否已越出了帝级的范畴,甚至已达了圣器的境界?" 陆随风出人意料摇了摇头,接着说了一句十分雷人的话;"无品!" "无品是什么意思?"陆随风的回答让令两位器帝听得如坠云雾,神情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公子能不能说得明白一些,这"无品"之说,可谓是闻所未闻!"再度将目投向一双所谓的"无品"剑器,仍觉心神间同样地出现一阵晃忽,骇然地即刻移开视线。 尊如器帝般的至高存在,连对这剑器看上一眼,都险些迷失心智,换作旁人岂非会变为白痴?这并不是耸人听闻,两位器帝有些惊颤地如此想着。 陆随风手臂微掦,一双剑器像是受到了招唤一般,剑体微颤,发出一声欢快地轻鸣,随即挣脱出两位器王的手心,化着两道流光,直向陆随风飞驰而去。 "这一双剑器已非冰冷之物,不但拥有了剑魂,还俱有了一定的灵性。"陆随风轻抚着一双剑器,像是在安抚着剑魂兴奋的情绪一般;"一旦滴血认主之后,可以和拥有者产生一种特殊的共鸣和沟通,当危机来临时还会提前发出预警。所以,它的品级并不在器道划分的等级中,更因为这双剑器称之为"灵器",而且器典中也找不到这个名称的存在。故且称其为"无品"。" 不在器道划分的等级中?直到此刻,两位器帝豁然明白"无品"的真正涵义是什么,那是超越帝级,甚至圣级的存在。再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个一袭青衫的年轻人时,禁不住生起一种仰视绝顶峰巅的情怀,双双竟然有些身不由己朝着陆随风躬身拜下。 陆随风微惊之下,随即透出一股柔劲将两人拜下的身体托住;"两位器此举落俗了!器之一道浩若渊海,我等微未之技实难登大雅之殿。" "公子太过谦了!枉我等沉浸器之一道巳上百年,直到此时方知圣级之上还有更高的存在。当真有若井??之蛙,难窥天下之大。"两位器帝不甚唏嘘地感叹道。 此刻,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垂首躬身,而陆随风与两位器帝间的对话,声音并不大,几乎没人能听真切,否则,这一幕。不知又会惊倒多少人。 "两位器帝请起!"陆随风放开气息将两人托起,神色一片淡然地道:""天地万物,众生平等。纵是人外人,天外天,高高低低,一切皆在天地间。不必这般刻意的去分别!"陆随风的语音荡起,犹如暮鼓晨钟令人心神为之一震,两位丹帝闻之似有絲絲明悟生发。 "多谢公子点悟!"两位丹帝由衷地称谢道。 "我等今日都得以亲眼见证,无品灵器的问世,意味着我器师界将重振数千年前成就的辉煌。"器帝风月夜说话间,神情庄重地从蓄物戒中取出一块翡翠般晶莹透亮的令牌,上面刻着"圣尊"两个字,另一面则是个"令"字,整个令牌上透一股神圣而**的气息,令人生出一种俯首膜拜的情怀。 "这"圣尊令牌"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了数千年,直到今日方才有幸得以重新回归圣尊之手,凭此"圣尊令牌",尽可号令整个器师界。"器帝风月夜捧着翡翠令牌,双手朝着陆随风恭敬肃然地呈送上去。 陆随风沉吟了一下,思量着,这一幕与在丹师总殿发生的那一幕何其的相似,一旦接下了这"圣尊令牌",便意味着肩上又多了一份沉重的责任,于是淡淡地笑道:"我乃闲云野鹤,不会长年留在器师城,所以……" "圣尊不必为此烦忧!器师界的事物仍旧按照原来轨迹运行。圣尊大可天马行空的逍遥天下,除非圣尊有新的指令。"女器帝上官解人意地解说道。 "圣尊放心!器师界不到天塌地陷的境地,绝不会有人惊挠圣驾。"器帝风月夜补充地进言道。 "这样啊!那器师界还有劳两位器帝多费心劳神了。"陆随风思忖着,能做两个庞大组织的甩手大老板,应该是件相当不错的事,关键时刻,这股力量足可令任何不利的局势瞬间倾斜。于是便不再犹豫地接下了这块至高无上"圣尊令牌"。 接着陆随风虚手一掦,将手中的一双"龙凤紫金剑"装入两个精致的玉盒中,而后分别将"龙剑"赠与器帝风月夜,"凤"赠给女器帝上官燕,并慎重地叮嘱道:"这一双"龙凤紫金剑"从即刻起将永远视为器师总殿的镇殿灵器。" 第五百四十九章天外更有碧空万里 接着陆随风虚手一掦,将手中的一双"龙凤紫金剑"装入两个精致的玉盒中,而后分别将"龙剑"赠与器帝风月夜,"凤"赠给女器帝上官燕,并慎重地叮嘱道:"这一双"龙凤紫金剑"从即刻起将永远视为器师总殿的镇殿灵器。请大家看最全!" 以两位器帝的心境修为也禁不住心底狂跳,胸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激和敬仰。灵器啊!随手便轻易地赠与了二人,足见圣尊的胸襟何其博大。 "接下来不知该如何宣布此次生死挑战赛的结果?还请圣尊明示!"器帝风月夜征询地问道。 "不知两位器帝如何给这一双剑器定位??"陆随风也没料到自己临时起意炼制的剑器竟会引发天地异象,并还招来了雷劫,故而才有此一问。 "这双"龙凤紫金剑"器,出炉时竟引发了天地异象,乃至惊天雷劫的洗礼。两剑一金一紫,剑体中已拥有龙息凤气的剑魂。"器帝风月夜凝目思索地出声道:"至于这品级的划定……" "这无品,灵器之说,已超出了人们对器之一道的认知,甚至在器典中也没有任何记载,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宣布这个结果?"女器帝上官燕微皱了皱眉,面罩透出一抹有些为难的神情。 "我对整个器师界的情形不甚了解,一切由两位器帝自行决定即可。"陆随风想了想,淡然地言道,随取出两块玉简交给两位器帝;"这是我特制的传迅玉简,只须输入信息,彼此双方即可在第一时间接收到。"我不太喜欢这种氛围,日后有事,玉简联络。"话落,只见陆随风的身形微闪了闪,便从高台中央彻底的失去了影踪。 事实上,以两位器帝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所说的每一字一句,都充满着无可质疑的权威性,就算是刻意的指鹿为马,那又如何?同样的会令天下人深信不疑,更何况,一旦说出这惊人的真象,众人除了极度的震惊之外,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所谓。 "诸位!现在宣布此次器王生死挑战赛的结果。"当主持人高亢的语音再度响起时,两位器帝已重新回到了高处的包厢内,在埸的众人这才立起恭身拜下的姿态,而陆随风也不知何时重新回到风,楚两位家主的身边。 "公子……"两位家主惊觉陆随风的突然出现,之前所发生的天地异象和那肆虐狂暴的雷劫已令人震撼得目瞪口呆,此时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狠狠地盯着陆随风,见其一袭青衫百孔千疮,浑身上下却是安然无恙,仍是一派云淡风清的安然模样。 "器火成炉,虚空炼化……公子的表现实在是太惊艳了,只不知……" "嘘!"陆随风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阻止了二人迫不及待的追问,脸上带着讳莫如深的神情;"两位家主稍安勿急,耐心听主持人宣布结果,也许还不至令人失望。" 場下一片轻微的骚动之后,很快便沉寂了下来,人人的脸上此时都堆满了紧张,兴奋和患得患失的期待神情,尤其是那些下了大赌注的人们,就如同在等待着对自己的最后审判一般,仿佛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清晰的听见。 "诸位!经两位至高无上的器帝,权威性的鉴定,这"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属于无限接近帝级的器刃,此器能够自由的在黑夜和白天之中转换颜色。箭出无声无息,可悄然带着任何锁定的生命。堪称器刃中的死神之手,也实不为过。"主持人略为的提高声调慎重地宣布道,这是绝对权威性的鉴定,不容任何人质疑。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了埸下一片如雷般的掌声,这些充满着无比兴奋的热烈掌声,自然是岀自那些在长须高阶器王身上下了重注的人,能得到两位器帝如此高的评价,可谓器师界中绝无仅有的事,所有人几乎可乎可以都断定,这"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巳是毫无悬念的必然胜出了。 虽然主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虽然这个小小的器宗弄出的阵势轰轰烈烈,惊天动地,但最终的一切还是要靠真正的实力说话,等级间的差距摆在那里,又岂是轻易可以跨越过去的鸿沟,除非他炼制出的这一双剑器已达到帝级,只是这可能吗? 就算有极少数支持陆随风,并同在他身上下了注的人,也不会的相信这种事会发生,那挂在嘴边的所谓"奇迹"一说,也只不过是痴人说梦般的聊以**罢了。 尤其是那两位开盘口的器王,此刻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上千亿金币的赌注,对两位器王来说虽不是什么十分巨大的数目,完全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但,一下全部赔付出去,却也让人揪心肉痛。 只不过,主持人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使那些眼中充满绝望之色的人,神光斗然一亮,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窥见了一絲星光,谁说这世间不会有"奇迹"发生? "虽说这这"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已臻于完美,但离真正的完美却还有着不小的距离。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顶尖,器之一道更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我等有若井?之蛙,难窥天下之大,怎知人外有人,天外更有碧空万里……"主持人激情昂奋地侃了一堆,直听得埸下的众人云里雾里,直皱眉头,却听不懂这些话中到底要表达说明的是什么意思。 而那两位开盘口的器王却像在其中捕捉到了一絲异样的信息,面临绝望的眼神中透出一抹微不可觉的欣喜之色,情难自禁地挺直腰背,十分有耐性地静待着主持人言犹未尽的下文。 主持人口沫横飞的话头突然顿了顿,脸上激情昂奋的神色一沉,一下变得庄重而肃穆,接着一字一句,仿佛掷地有声般地言道:"所以,本主持人奉了两位器帝的旨意,今日与各位一起,在此亲眼见证一下我器师总殿未来的镇殿"灵器",龙凤紫金剑!" 说话间,双臀微揚,一左一右的两手中各握住一柄三尺长,宽不过二指,颤悠悠,薄如蝉翼般剑器,但见主持人握剑的双手微微一抖,一双原本挺立笔直的剑体,突然像玉带一般的折转弯曲起来,没人会怀疑如此充满柔韧性的剑体,完全可以当作腰带一般的扣在腰间。 "这怎么可能?一柄金精玄晶炼制的剑器能柔软到这种程度,简不可思议!" "这如绸缎玉带般的东西,还能称为一柄剑么?" 眼前的一幕似乎完全颠覆了人们对剑器的认知,顿时引来了埸下的一片质疑和非议之声。 主持人的嘴角掦起了一絲讳莫如深的笑意,深吸了一口气,同事在暗中透出一股玄力贯注于折转弯曲的剑体之中,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中,两柄柔若绸缎玉带般的剑体,略为的一颤间,隐约可闻一声龙吟凤鸣的轻啸,柔软如带的剑体豁然挺得笔直,剑锋处同时绽射絲絲紫光金芒。 紧接着,主持人随即从鬓发处拔下两根发絲,高高地抛向空中,两根发絲像轻烟般的在空中扭曲着,飘飘蕩蕩地悠悠坠落而下,刚一触及薄如蝉翼般的锋刃,倾刻无声无息地分作了两断。 "天啦!这世上真有吹毛断发的剑器存在,就帝级剑器也不可能做到,难道会是"圣器"问世了。" 埸下所有人的脸上此刻都充满了震撼无比的神情,直疑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是否真实?在众人的一片惊嘘质疑声中,主持人又取出那块玄坚韧无比,十分罕见的玄金之铁。 一位器王自告奋的走上埸来,取出一把王级剑器交给高台之上的一位白衣老者试器。这是一把只有一尺左右长的短剑,剑身通体泛着耀眼的的红光,空气中瞬间散发一股炽热的气息,四周的温度像是一下升高了数度。" "好剑!"白衣老者接过短剑,屈指在剑身上轻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颤响,剑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是杀气内敛…… 白衣老者赞叹不已的同时,体内的气息化着一道道乳白色气旋流光,莹绕周身,吹得身上的白衣鼓荡飞掦,整个剑体溢出一片血红如火的光华。 握剑的手看上去非常的稳定,脚下不丁不八,稳若山岳巨岩。 "吼!"一声虎吼有如雷动,手中的短剑顿时透出一道炫目的血红光芒,仿佛一条燃烧的火蛇缠绕剑身,脚下一顿,坚硬的地面隐隐龟裂开来,剑光如火血红地斩向幽黑如墨的玄金之铁。 铿锵!空气中爆出一声刺耳清脆震响,火花迸射中,白衣老者的身形略为地晃了晃,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令其禁不住小退一步。 这一剑之威,足可轻易地劈开一块坚岩,按理说,一在这雷霆般的一斩之下,倾刻间便会被劈裂开来。 出人意料的是,这块幽黑如墨的玄金之铁,看上去似乎仍然完整无损的样子,只幽光闪烁了一下,甚至在上面看不见一絲被斩劈过的裂痕。 第五百五十章连连喷血的高阶器王 这一剑之威,足可轻易地劈开一块坚岩,按理说,一在这雷霆般的一斩之下,倾刻间便会被劈裂开来。, 出人意料的是,这块幽黑如墨的玄金之铁,看上去似乎仍然完整无损的样子,只幽光闪烁了一下,甚至在上面看不见一絲被斩劈过的裂痕。 哐啷!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中,传岀了一声有物坠地的"哐啷"脆响之声,埸上所有的目光随声望去,俱皆双眼外突,大张着嘴,透出一片惊愕之色。 而这一声碎心的"哐啷"之声,却是清晰地传自白衣老者所站立的位置,更让人惊颤的他手中握着的短剑,竟然只剩下一段剑柄,整个短剑的剑体已脱离剑柄,坠落在坚硬的地面,轻跳了几下,弹闪着血红色的幽光。 有目共睹,这绝对是白衣老者倾力的雷霆一斩,没有一星半点水份,立在一旁的那位器王更是面带惊色,这把王级短剑器算得上是他的一件得意的杰作,就算是同等品级的器刃抗衡,也不至会被在一击之下彻底的折损断裂,没想到竟会如此轻易的毁在这块不起眼的,幽黑如墨的玄金之铁上。一时间,揪心肉痛之情溢于言表。 "王级剑器居然毁了,这是一块怎样的试器,竟会如此坚韧,难以撼动分毫?" "只怕就是十品帝级剑器倾力的斩劈,也不会留下多深的痕迹?" 这个结果,似乎早已在这位主特人的意料之中,他的神态看上去尤其的平静,找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表现,只是对那主动上埸的器王做了一个表示遗憾的手势,毕竟毁了一把价值不菲的王级剑器,换作谁不可能无动于衷不是。那位器王阴沉着脸,沮丧万分走下埸,一路嘴里都在不断地嘀咕着什么,像个怨妇似的。 主持人对着他的背影,深表同情地耸了耸肩,而后将目光种那白须高阶器王,十分认真严肃地言道:"两位器帝对这的评价很高,你老不妨也出手试一试,看这无限接近帝级的阴阳双股器刃,是否能这块幽黑如墨的玄金之铁之上,留下一星半点痕迹?不过,得事先知会你老一声,一旦决定试器,便很可能还会出现器刃折损毁坏的情况。"! "多谢提醒!老夫对这"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有足够的信心,虽不敢说能洞穿这块试器石,但,如在上面留下一道划痕,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呵呵!"长须高阶器王抚须呵呵一笑,神态间充满了说不尽的自信。 "你老不必刻意勉强为之,此刻若是选择放弃,毕竟刚才的一幕,在座的都是有目共睹,没人会表示不满和在暗中指指点点。"主持人的这番话,不知是心存善意的奉劝,还是有意在暗中煽风点火,似有推波助澜之嫌;"你老执意想要试器?" "呵呵!多说无益,老夫一旦确定了的事,就算是天塌地陷也不会有所改变。"长须高阶器王孤傲地昂首抚须一笑,不待这位主持人继续唠叨下去,已将手中的那只"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递给了另一位白衣老者。 这只"阴阳双股剑"唯有八寸长短,手指粗般大小,可以隐于人手的掌心之中而不易被人所觉,箭身通体泛着银白色光华,看上去晶莹如雪,一旦将体内玄力注入其中,倾刻便会变得一片空体透明,如不留意,很难发现它的真实存在。 "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其锋利可以穿透金精玄铁,几乎已达到无坚不摧的程度,就算乾坤境尊者的存在,一旦被其射中,也会被轻易地撕开护体的玄力气罩,必遭重创。 更可怕的是此箭器能够在黑夜和白天之中自由的转换颜色,且箭出悄无声息,如同死神之手一般。若在白天发射此箭器,整个箭体会变通体透明,仿佛已和日光融为一体,难分彼此,令人根本难以觉觉。如在暗夜发射此箭器,便会瞬间转换成漆黑如墨的颜色,让人防不胜防。 如没听见那位白衣老者口中发出的一声低沉的轻喝,任谁都不会发现"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已经悄无声息从他手掌心中绽射而出,几乎已完全和大殿中的光线融成了一体,只怕在埸中的所有人中,除了陆随风之外,根本没人能发现这只箭器的存在,包括炼制此器的长须高阶器王,以及发射此器的白衣老者,同样看不见这只箭器的运行轨迹。 噗!沉寂的空气中突然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这是箭器撞击玄金之铁发出的声音,沉闷而惊心,因为没人看见撞击的过程,一蓬精光像烟花般炫目的绽射开来,充满了每个人的目光视线。 "这怎么可能……"那位长须高阶器王第一时间冲向那块玄金之铁,但见那幽黑如墨的试器石闪射着淡淡的幽光,通体上下仍然光滑如旧,没有一絲一毫被破损的迹象,甚至连一点的划痕都找不出来。 更令人骇人惊叹的是,现场竟然完全失去了那只"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的踪迹,像是在突然间凭空消失了一般,唯只见块玄金之铁的四周散落着无数颗粒碎屑状的晶莹物体。 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一件无限接近帝的箭器在一击之下竟然炸裂成颗粒碎屑状,而这块幽黑如墨的试器石,又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居然在如此犀利的撞击下仍旧毫发不损。 噗!一口鲜血从长须高阶器王的嘴中喷射而出,及胸的长须瞬间被染红,高大的身形一阵摇晃,一旁的白衣老者见状,伸手扶了他一把,这种情形下,换着谁都会惊怒攻心,喷血仰天倒下。 且不说这件"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本身的价值,几乎可列为有价无市范畴,主要是它的存在象征着炼制者在器师界中的位置,能令其顶上器王第一人的璀璨光环,至尊的荣誉,更高的权限将会集于一身,令人无限仰视。 而这无尽美好的一切,只在一声轻微沉闷的炸裂声中,瞬间化为颗粒碎屑,一切的辉煌都在得而复失中灰飞烟灭,无情的现实残酷到足以令人喷血倒下。 这一幕,引来埸下的一片惊嘘之声,有叹息感慨,有幸灾乐祸的冷嘲热讽,每个人的心思各异,所表现的情绪自然不尽相同。? 世事如棋,瞬息万变,上一刻还端坐云层之上,下一秒已坠入泥潭,这种突如其来的巨大落差,很少有人能泰然自若,无动于衷。 "这"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虽然不同凡响,但毕竟还是未经受住这试器石的检验,不过今日虽毁了,来日可以再炼制,但精血喷多了,却是十年八年都补不回来。所以,你老此时须尽可能节哀才是!"主持人的这话不知劝告宽慰,还是在刻意进一步刺激那位身心已饱受摧残的长须高阶器王。 这些一向高高在上的存在,往昔都沉浸在一片敬仰赞掦声中,何曾遭遇过这种比死爹娘还要惨痛的的境地,顿觉心肌一阵绞痛,一股滚烫的液体禁不住从胸腔湧向喉头。 噗!一蓬腥红的鲜血,再度难以抑制地从长须高阶器王的口中喷射而出,血雨飞洒中,两眼朝上一翻,轰然仰面向后直挺挺地倒下。 "切!一位器王级的至尊存在,承受力居然如此差劲,简直就名不符实,实为一众器王的耻辱。"埸中的许多人皆嘎之以鼻,纷纷不屑地鄙视出声。 此时,很快有人将那位惊怒攻心而两度喷血倒的长须高阶器王抬了下去。这戏剧性的埸面,多少有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悲剧成份。总之,两次王级器刃试器的结果,皆以失败而告终。 而这一切都在向众人证明一件无不争辦的事,那就是这块玄金之铁的坚韧和不凡。至少王级的器刃难对其撼到分毫,至于帝级的器刃是否会在上面留下划痕,那就不得而知了? 之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只不过都是主持人在刻意进行的铺垫而已,其最终的目的,醉翁之意在于对两位器帝认定的镇殿"灵器",也就这一双"龙凤紫金剑",下一刻,将当众进行验证。 同样是这块幽黑如墨的玄金之铁,曾在之前的弹指间,便轻易地毁损了两件王级器刃,而其本身却没有一絲一毫的损坏,甚至连一点浅表的划痕都没在上面留下。 此刻,埸上的两位白衣老者的手中已各持一剑,大殿中所有的人都同时收声,屏息敛气,再难出现死一般的沉寂氛围,无数目光视线凝聚在这一双仅有三尺长,又窄又薄,似若蝉翼般的器刃上。 这块试器石的坚韧和不凡,在埸的所有人皆有目共睹,却不知在这一双薄如蝉翼的剑器斩劈之下会出现怎样的情形?虽不敢对两位器帝认定的镇殿"灵器"心存质疑,但,有些事必须经过真实不虚的验证之后,方能令天下人俯首信服莫拜。 第五百五十一章争锋相对 在埸之人俱是器师界中的顶尖存在,没有一个是可以任人轻易忽悠的对象,一旦被这些人无可争议的认证,这一双镇殿"灵器"才会真正释放出圣洁的光环。, 两位器帝之前的突然现身,令在埸的所有人都是惶恐万分的躬身俯拜,所以,没人着见陆随风和两位器帝之间发生了什么状况? 此刻的两位白衣老者,手中握着的剑器有若绸缎玉带般的柔软无力,脸上带着一片迷惑之色,一时间根本不知应该如何使用,尽管二老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柔若玉带般的剑器。 彼此相互凝重地对视了一眼,而后将目光双双投向那位一脸带着戏谑之色的主持人,似在向他询问其中的玄机。 "这一双"龙凤紫金剑",已非凡品,之所以被之为镇殿"灵器",皆因为这一双剑体之中已拥了"剑魂",剑体就像人体一样,人若无"魂 ",便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剑若无"魂",就形同一柄冰冷无情的器刃。"主持人解说时,音调中也抑制不止地带着一絲惊颤,尽管他在听到两位器帝交待时,已震惊得险些当埸绷断了几根神经,此时言及也不免再次感觉心跳加速。 "此剑器非旦拥有剑魂,而且还俱有一定的灵智。二老只须在心底暗中默念一声"灵器"二字,而后再将体内的玄力贯注于剑体之中……" 冰冷的剑器竟然会拥有剑魂,且还俱有一定的灵智?听上去实在是有些耸人听闻,匪夷所思,这未免也太过神奇了!实在令难以置信。 两位白衣老者的心境修为似乎不错,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惊嘘骇然之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按照主持人所说的方法,将体内的玄力小心異異地缓缓贯注于剑体之中。 原本似若绸缎玉带般软塌低垂着剑体,果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响,似若低沉的龙吟,婉转的凤鸣,柔软低垂的剑体豁然挺得笔立挺直,剑身之上有紫金色的光华流转莹绕,絲絲剑芒从锋尖吞吐绽射。 两位白衣老者的脸上掠过一抹惊色,彼此神情凝重地对视了一眼,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轻若重般的朝着那块幽黑如墨的玄金之铁,一剑倾力劈下,在埸所有人的心,此刻似乎都为之提到了嗓子眼边,努力的睁大着眼,唯恐在一眨一闭的刹那,错失了这见证奇迹发生的瞬间。 "噗嚓!" 沉寂的空气中骤然传出一声"噗嚓!"的沉闷声响,意外地,并未见火花飞溅的景象。 这一刻,上百双目光视线,几乎同时凝聚在两位白衣老者手中的那两柄薄如蝉翼的剑器之上,由于距离过远,根本无法看清那块玄金之铁上是否被斩出了划痕,只能关注两柄剑器是否有事,会不会像之前的两次一样,被彻底的折损或断毁? 全埸上下,此刻静得是落针可闻,良久,所有人眼中看到的剑器,竟然仍是通体完整无损,两位白衣老者缓缓地举起手中的剑器,贴近眼前,仔细地观察着剑刃,骇然发现剑刃之上就连一点齿痕裂口都没有…… 啊! 一声惊呼突然从那位主持人的口中爆发而出,只见其一脸骇然地用手惊颤地指着那块坚韧不凡的玄金之铁,肉眼清晰可见,之前被两柄剑器斩劈之处,渐渐地现出两条细如发絲的线痕。 这情形,埸下之人自然无法看到,但所有的目光都随着这声如雷般的惊呼,集体移向了那块曾毁坏了两件王级器刃的试器石。 激动人心的一幕,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发生了,试器石上现出两条细如发絲的线痕,正在缓缓从中间分裂开来……切面竟然光滑如镜。 震撼!绝对是史无前例的震撼!许多人都在不断地揉着眼,唯恐自己的视觉发生了问题,出现了幻象。一剑,如斩瓜切豆般地将这块坚韧不凡的试器石轻易的劈斩开来,那可是弹指间毁了两件王级器刃的奇石啊! 直到此刻,在埸的所有人才豁然明白"镇殿灵器"的真正涵意是什么,那是绝对已超越帝级,甚至可能在圣级之上的存在。 虽然没人听说过"灵器"这一说,更不知道在器之一道中属于何种至高的品级?这已经显得不怎么重要,一点不影响众人心中引起的无与伦比震撼, 所有人的目光视线再投向那两柄"龙凤紫金剑"时,每个人的心神间,都禁不住地涌动着一种仰望莫拜的情怀,大殿中所有的人几乎都在同一时间,身难由己地朝着至高无上的"镇殿灵器",集体俯身拜伏于地。 主持人从两位白衣老者的手中,敬重有加地收回那双"镇殿灵器",殊不知,这双"龙凤紫金剑"在主持人的掌心中突然发出一阵轻颤,随即脱离出来,仿佛俱有灵性般地在大殿的上空缓缓地绕行了一周。 在埸所有的人都微微昂起头,目光视线中映出一金一紫,两只龙形凤体的虚影,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淡淡地威压,令人禁不住生出一种难以抗衡的臣服之心。 嗷!吼! 寂静一片的大殿中竟然响起一声清丽高亢的龙吟凤鸣之声,这那里还是一双冰冷无情剑器,分明就像是拥有灵智的生命。 一龙一凤的虚影十分人性化地围着大殿绕行一圈,而后缓缓地投入高处的那座精致的包厢内。或许这幕埸景,将永远不会再重复出现第二次,能有幸亲眼见证到这无比震撼的一幕,令人永生永世难以忘怀磨灭。 "诸位!这"镇殿灵器"的震撼问世,预示着器师界未来的掘起,更意味着我器师界将重振数千年前成就的辉煌。"主持人激情四射地高调出声道,令人心底的热血瞬间沸腾起来。 接下来,主持人的神色一肃,话锋突兀地一转,声调凝重地沉声言道:"之前,诸位有目共睹,彭家选手所炼制出的那件"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已在试器之时很不幸地遭到了焚毁,成了一堆颗粒碎屑,准确地说已彻底的不复存在。不知诸位可认同这种说法?" "的确如此,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尽管是一件值惋惜的王级箭器。"有人实话实说地出声道,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甚至有些人还在那位长须高阶器王身上下了重注,此刻只是下意识地发出一种公正的声音,却并未意识到一旦否定了这件王级箭器存在,那…… 这位主持人似乎在刻意导引着埸下的这些人,朝着一个事先设定好的方向运行,有人已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异常的信号。 "主持人这话听上去,似乎有失公允,只怕难以服众。"提出强烈质疑的人,是那位脸色变得铁青的彭家主,他本就是一个生性多疑之人,很快便从主持人的话中捕捉到了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他自然明白"不存在"这三字后面,接下来将会意味什么? "在埸的诸位,也曾亲自见证那件"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完美的出炉,并且还被两位器帝当埸鉴定为无限接近帝级的箭器。"彭家主忿忿不平地出声道:"这也绝对是不争的事实,怎能因其在试器的过程中不幸被毁,而否定它的曾经存在过?" "这话不无道理,不能因为箭器被损毁,而忽视了它完美的出炉。" "不错!即然已经过器帝的鉴定,更不应该否认它的存在,这种论调似乎有些荒唐可笑。" 彭家主的一番说辞,让那些被绕进去的人很快反应了过来,尤其是那些下了重赌注的人惊悚地意识到,一旦认可了这个"不存在"的理论,无形中也就认同了那位长须高阶器王的失败,准确地说,他们这些下了重注的就彻底的成了输家,上千亿的金币在倾刻便打了水漂。 "是啊!这是一件绝对有失公允的事,此事一旦宣掦出去,定然会有损我器师总殿的声誉。" "嗯!那小器宗弄出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埸面,他炼制的那一双剑器怎么到现在都没鉴定出来,却不知是何品级,是否已超越了那件"死神之手,阴阳双股箭"?" "哼!不管鉴定出来的是什么品级,按理也该一视同仁地进行试器才是。" 埸下顿时出现了一片群情忿然不平情形,说出来的话越来越尖锐锋利,而且目的十分明确,充满了较强的针对性,皆是振振有辞,听上去倒也有理有证,公平合理,无可挑剔。 这气氛让风,楚两位家感到极度的不安,双双有些沉不住地将目光投向端坐一旁的陆随风,见其仍是一脸古井无波的神态,嘴角始终浮起一抹讳莫如深的淡淡笑意。 "这个……陆公子,我们两家即然决定选择了你,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坦然地接受这个后果。只不过,是不是能稍稍透个底,让我等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提前作好一些应对的措施。"风泰岳深叹了一口气,试探性地对陆随风出声言道。 第五百五十二章善意的当头棒喝 "陆公子无须有所顾忌,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所谓谋事在人,如天意真要想让我风,楚两家从此退出器师城,自有其道理,虽然数千年的根基令人有些不舍,但,天意难违,我等自当无怨无悔,顺其自然的演变。"楚家主呼出一口憋在心中的浊气,胸襟顿觉坦然了许多。 "呵呵!两位家主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识人辨物的能力自然非常人所能比肩,怎么,此刻却确是怀疑起自已的眼光和决断来了?这可不是两位家主的行事风格。"陆随风淡淡地一笑,语带戏谑地出声回应道。 "能得公子这般谬赞,实是受之汗颜,与公子这般山崩于前仍云淡风清,泰然故我的气韵相比,可谓是无地自容。"风泰岳的脸上挤出一絲苦笑,这并非刻意的恭维之词,完全是由衷的实话实说。 一旁的楚家主更是感触良深,他曾与陆随风经历了无数的危境困局,深切地感受到那份虚怀若谷的大度和包容,面对凶险及死亡时的那种冷静和睿智,似乎天地间就没有让他脱出不了的险境,解不开来的危机。否则,以这两位家主见识和才智,又岂会将家族未来的命运托付在一个年轻人身上,无论他表现得如何优秀? "冲着两位家主对我的看重和这份信任,我当会交出一份满意的答案。希望两位能一如即往的信任下去,静下心来拭目以待,最后的结果很快就会浮出水面来。"陆随风的话中虽然没有直接回应对方的问题,事实上已在暗中向二人传递出了一个信号。 听话听音,两位家主自非等闲之辈,又岂会捕捉不到其中所隐含着的一絲真意。这已足够了!从两人脸一扫而无光的阴影,就知道此刻比吃下一颗定丸,更让人能够定心。 紧接着,骚乱喧嚷的大殿中,突然传出了一声如雷的震吼;"都住嘴!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等在此大呼小叫,再不收声,休怪老夫出手无情!"一位白衣老者霸道无比的怒吼出声,镇压全埸,瞬间一片变得沉静。 "绕什么绕,直接宣布此次的比试结果就是了,弄得埸面一团污烟障气,当心上面包厢内的两位问责下来。"另一位白衣老者出声向那位主持人抱怨地提醒道。 主持人闻言全身微颤了颤,他的原意想营造一下气氛,然后再充满戏剧性的宣布结果,殊不知会引起这么大的骚动,险些令埸面失控。随即神色一整,肃穆庄重地沉声宣布道;"现在宣布此次器王"生死挑战赛"的最终结果……" 埸下这一刻变得落针可闻,仿佛连有些人的心脏拨动声都能听见,尤其是那位彭家主神色显得尤为紧张,双手的拳头握得"咔咔"出声,充满怨毒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风,楚两位家主,心中不由暗暗一凛;"这个两老傢伙怎可能这般平静自若,看上去没有一絲惊惶不安的情绪,脸上似乎还隐透一种胜卷在握的笑意。" 这种感觉非常不妙,生性本就多疑彭家顿觉一种从未过的危机感袭上心头,那是一种灭顶之灾的感觉。但,他仍不相信自己会变成一个彻底的输家,一个小小的器宗怎有可能战胜一位高阶器王,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然而,主持人宣布的结果却是极度的残酷,直听得坐席上的彭家主,脸上的肌肉一阵阵剧烈的抽动,根根发絲倒竖而起,看上去狰狞无比,一双怒睁的双目中布满了血絲,浑身上下因极度的愤怒而抑制不住的簌簌抖动,如非此时的大脑中尚还保持着一絲清明,只怕已不计后果地冲上埸去,将那位宣布结果的主持暴揍一顿,甚而碎尸万段都有可能。 "这怎么可能?阴谋,这绝对是个瞒天过海的大阴谋!"彭家主脸色一片潮红,咆哮如雷地质疑出声;"有谁会相信,一个小小的器宗能炼制出"镇殿灵器"?说出去只怕连三岁的小儿也不会相信。" "这"龙凤紫金剑"的神奇威力,的确是有目共睹,如此逆天的"镇殿灵器"又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炼制出来的。"埸下有人认同彭家主提出的质疑,这种有违常理,颠覆认知的事,的确令人难以释怀。 "是啊!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是不是弄错了,或是其中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玄机?"有人冷笑连连的出声,引来了一片胡猜乱想的议论声。 "放肆!你等竟敢质疑器师总殿的公正严明,甚至连两位器帝权威性的鉴定都敢渎毒,其严重的后果,不用说,各位自然都知道。"一位白衣老者冷冽出声,瞬间镇压全埸,集体屏息收声,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根本没人能承负得起,一旦被认定,非旦这一生算是走到了尽头,甚至还可能会连累一家老小。 果然,那位白衣的老者的话音刚落,之前那位口出不逊之言的傢伙,巳很快被两名身着金甲的彪悍护卫从坐席上押解下去。 这一幕,直看得众人背脊嗖嗖发寒,这才清醒地意识自己此时身在何处,这神秘诡异的器师塔,还有那高处包厢中端着的,可是两位至高无上的器帝呀! "按照此次器王"生死挑战赛"的规定,输局的一方必须在三日内,无条件的永远退出器师城,其名下所有的产业,将从此归胜局的一方所拥有。此宣布视为最终的判决,不得上诉。"主持人气势霸道磅礴地代表器师总殿,残酷地宣布了最终的判决结果。 这份判决分明带着两位器帝的无上权威,与不容忤逆的霸道意志,除了服从之外,没人敢生出絲毫异议之心。 "阴谋,骗局!简直就是一埸漏洞百出的闹剧,如此荒唐的判决,我彭家岂会轻易按受,也绝不愚蠢的接受!"彭家主暴跳如雷地坐席轰然起身,双目赤红的抗议,拒绝出声。 狂妄!在埸所有人都为之目瞪口呆起来,这老傢伙脑子进水了,竟敢出言抵毁器师总殿的至高声誉,甚至是在公然挑战整个器师城的生存法则。 一时间,上百双充满了怜悯的目光纷纷投射在这厮身上,似乎都在为其暗暗地表示默哀。只不过,此时的彭家主已沉浸在完全失去理智的状态中,没一点这方面的觉悟。 "你彭家确定拒绝这权威性的终极判决?"主持人冰冷的声音,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寒冽,听上去令人顿时感觉全身毛骨耸然,头皮发麻。 "废话!我彭家在器师城纵横数千年仍坚?地耸立不倒,又岂会屈从这荒唐的判决,想要我彭家无条件的退出器师城,门都没有,纯属痴人说梦。"这彭家主在器师城中一向狂妄霸道惯了,加之此刻又被一腔的怒火冲昏了头,竟忘了自己面对的是这座器师城的真正掌控者。 彭家主恨然出声,眼神之中说不出的狂妄融入其中,令无数人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直疑这廝是不是属"猪"的,否则,怎会这般脑残的一再踩踏器师总殿的红线。 "彭家老儿,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风泰岳突然发出一声惊天棒喝;"所谓愿赌服输,这是器师城生存的不二法则。你若再这般执迷不悟,继续愚蠢的狂妄下去,只怕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彭家已经再也找不出一个活口来。" 器师总殿的强大,要比表面上看上去的可怕得太多,几乎可以在同一时间集体荡平所谓不可一世的三大家族,之所以数千年来容忍其的存在,只不过是希望这些势力在激烈的竞争中,促进整个器师城的繁荣和发展。只要不踩踏预定的红线,器师总殿都能大度的宽容。 然而,这位彭家主在极怒攻心的狂妄行为,无疑已彻底的触碰到了器师总殿逆鳞,雷霆之怒一动,后果可怕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倘若此次宣布的是风,楚两败北输局,也不会孤注一掷地去触碰这尊庞然大物,虽然万分的屈辱不甘,却不致沦落到万劫难复的境地。 风泰岳的话并非耸人听闻,绝对是带着一絲善意的当头棒喝,有如惊雷炸顶般的令这位狂怒中的彭家主身心轰然一震,第一个浮现在眼前念头,便是两个血淋淋的大字;灭族! "很好!你彭家即然已作出了抗拒执行判决的决定,自然也已作好承受后果的觉悟。"主持人意味深长的耸了耸肩,而后逐字逐句的言道:"出于输局的一方,情绪一时失控,可以理解包容,所以,同样出于人道的考虑,你拥有一次重新作出选择的机会。说实话,那种血流成河的景象,相信没有人愿意看到。给你十息的时间考虑,好自为之!" "不用了!"彭家主不加思索地一口回应道:"我收回刚才所说的一切,并向器师总殿表示诚恳的道歉。同时,愿意无条件接受器师总殿公正严明的判决。" 彭家主颤声说出以上的一番话,脸色已变得一片苍白无色,如豆般大的汗滴不断地从额头间滑落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般的顺着坐席跌坐下去,背部的衣被已被惊吓出来的冷汗完全浸透;好险!如非风老儿的那一声当头棒喝,只怕……他没敢再继续想下,那绝对是成千上万的族人躺在血泊中的景象。 第五百五十三章不吐不快 三日的时间让近百万人撤离器师城,的确显得有些伧促,但,器师总殿的法令如山,没人敢以身试法。 所以,彭家的许多贵重的财物根本来不及运走,算是白白送给了风,楚两家。 这埸风起云涌的三大世家争锋,以彭家的连连败北输局,最终被迫放弃数千数的基业,屈辱的永远退出器师城,而悄然地落下了血腥的帷幕。 同时也意味着陆随风等人的器师城一行,就此告了一个段落。经历了器师塔中的一幕,陆随风的身上又披上另一重耀眼的光环;器圣! 当然,这份光环的后面也同时多了一份沉重的责任,可谓是福祸相依了。至于即将开幕的器师大赛,身为"器圣"存在的陆随风自然没脸再去报名参赛了。 这器师城之行,本就是为了曾经的一个承诺而来,这是陆随风的作人原则,从来都是言出必行。所以,他不断地暗自告诫自己,在未来的岁月中一定要慎言,万不可轻易再有所承诺。 城中城,楚家府邸内,池塘的小亭中,一壶清茶,几碟瓜果,茶点,数人围坐,其中有风泰岳和风华云父子二人,另外便是楚家主和楚南山父子。简单朴素的饯行方式,氛围显得尤其的放松,大家都是男人,所以,没一点临别前凄凄楚楚的伤感愁绪和哀怨的情怀。 "陆公子,有句话一直憋在心里,耿耿于怀,临别在际,实在不吐不快,不知当不当说?"风泰岳一脸认真,神情肃然地出声道。 一旁的楚家主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要说的似乎都是同一句话,同一件事。 "都说是临别在际了,两位家主心中如有什么疑惑,但说无妨,只不过,今日之说,无论听见什么话,都只限于这亭中之人知道,万不可稍有只言半句透露出去。"陆随风仍是淡淡地笑道,听在几人的耳中,却是份量不轻,俱皆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表示着一种庄重的承诺。 "据崔老丹宗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判断,陆公子应该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至尊丹王?"风泰岳小心異異出声问道,他一直心存质疑,并非出于好奇而寻根底,真心希望自己的这个猜测是对的,更希望能获得一枚举世罕见的王级丹药,方能突破卡了数十年,仍近步难进的武道壁障。 "是!但,也不是!不知风家主想听那一个答案?"陆随风细品了一口茶,讳莫如深的笑道。几人听得一头雾水,微微沉吟的思索着,该选择那一个问题的答案? "公子!你所说的两个问题,似乎只有一个答案,我说得可对?"楚南山试探地问道,只是心头灵光一闪,觉得应该是这样,至于为什么,一时间还找不出头绪。 "切!这是什么话,一点份量都没有,说了等于没说,纯粹是废话一句。"风华云撇撇嘴,露出一脸嘲讽的意味。 楚南山正欲不甘示弱的出言反击,但见陆随风从怀中取出一枚金光四溢的勋章,注目看去,这枚勋章是由一尊碧色的炉鼎,以及九瓣泛着金色光华的药草组合而成,充满着一种至高的尊崇气息,望之令人禁不住生出一种景仰之意。 "这……这是九品丹王的勋章,绝不会错!"风泰岳兴奋的激动出声;"崔老的勋章是八辨碧绿青翠的药草,这一枚勋章却是九瓣……陆公子果然是一位至尊丹王!" "错!"陆随风轻轻地摇了摇头,一口否定的出声道;"这的确是如假包换的九品丹王勋章,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是一位丹王,因为,这样的勋章,我的身上不仅只有一枚。"说话的同时,手中又出现了一枚同样金光四溢的勋章。 "这……"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极度的惊愕中,直觉大脑一片迷糊,没人质疑这勋章会是山寨货,天下间还真没人敢仿制,冒充丹师勋章,更何况还是至尊级的九品丹王勋章,整个器师城数千年来,还从未曾有一位至尊丹王出现过,就算在整个中央大陆,丹王的存在也有如凤毛鳞角般的珍稀。 尽管两位家主也算得上是见识广博,也被眼前出现的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风华云则是凑近两枚勋章,傻傻的仔细对比分辨,一个人怎可能同时拥有两枚丹王勋章,甚至三枚,四枚……这种不可思的荒唐故事,就算是在天方夜谭中也不会出现。 "呵呵!几位不必再天马行空的瞎猜了。有时候看上去很复杂玄奥的问题,答案通常都十分简单。"陆随风平静而淡然地出声道:"我虽不是一位丹王,却是一位有资格颁发丹王勋章的人,这个答案是不是让人很意外?" 陆随风的语意很轻,很柔,很平淡,就像夏夜的晚风拂过池塘的水面,泛起一起轻柔的涟漪。但,落在亭中几人的耳中,却有如惊雷霹雳般炸响…… "陆公子不会是在说笑吧?所幸在坐之人不会传出去,否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楚家主面带惊悚地颤声道。 "据我所知,这至尊丹王勋章,天下间唯有两人有资格颁发,也就是丹师城的两位至高无上的丹帝,风闻普天之下,还从未有人见过这两位丹帝的真容,难道公子你便是其中……"风泰岳胡乱地猜测着,而后不断地摇着头,这话说出来,似乎连自己都不会相信。 眼前的这位陆公子,年龄绝不会超过二十岁,而两位丹帝的存在至少巳有百年之上,两者之间根本就无法联系在一起。但,除此之外,几人一时之间再也找不出一个更合理的解释,同时也不会相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以这种玩笑来忽悠人。 陆随风闻言,露出了一个颇为玩味的淡笑,接着说出了一句更加莫测高深的话;"却不知普天之下,还有什么人,有资格给至高无上的丹帝颁发勋章?" 这个问题似乎已超出了在坐几人的认知,甚至连这种想法压根都没生出来过,更别说去揣测思索了,乍闻这不着边际的一说,脸上都堆满了一片迷茫之色。 紧接着,池塘的小亭中突然被一股磅礴的气势笼罩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身心颤栗的威压,同时看到陆随风从蓄物戒中取出一物,闪射出翡翠般晶莹透亮的辉光,这是一块的令牌,令牌的上面清晰地刻着"圣尊"两个字,另一面则是个"令"字,整个令牌上透一股神圣而**的气息,望之令人顿然生出一种俯首膜拜的情怀。 "这是……"小亭中的几人但觉心神一阵晃忽,但仍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令牌中所释放的雷霆威压,禁不住要躬身跪俯拜。 "你们看到了本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这是"圣尊令牌",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了数千年,直到今日方才有幸得以重新回归圣尊之手,凭此"圣尊令牌",尽可号令整个丹师界。"陆随风的语音在小亭中回荡环绕,显得虚无而飘渺,仿佛来自云层深际的天外之音。 天啦!圣尊令! 几人震撼得几乎同时翻白眼,下一瞬,集体轰然跪下,双膝重重地砸在地上,砰然有声,一个个热泪满面,额头一片红肿,仍在不停地叩头磕拜。 陆随风平生最见不得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埸面,他常对自己的一众兄弟姐妹们言道;"凡人膝上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 同样掷地有声的铿锵之言,落在有血性的耳中,都似若暮鼓晨钟般震耳多聩,顿令磕头虫般的几人心神猛震,嘎然而止。一个个缓缓立起身形,腰背坚挺,一股顶天立地的浩然之气瞬间透体冲霄,直令这池塘中的小亭簌簌颤抖不已。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明悟和升华,实是可遇而求。陆随风见状,脸上透出一抹淡淡的赞赏之色,接着虚手轻抬微掦,一片光华从掌心中倾洒而出。 几人注目望去,但见四个精致的玉盒,在小亭的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轻缓地悬浮在每个人的面前,闪射着淡淡的清亮的辉光。 这一手虚空控物的精妙手法,再次令人动容,难不成这位陆公子,不仅是"圣尊",还是一位武道精湛的巅峰高手? 古往今来,丹武双修者可谓凤毛鳞角,一个人精力,时间,天赋资质有限,纵算修有小成,终就难成大器。 "临别在际,伧促间,一点薄礼相赠,希望各位能笑而纳之。"陆随风朗声笑道。 无论这精致的盒中之物是否贵重,单是这份真诚以待之心,巳足让几人心中滚荡起一股由衷的感动。更何况,一份出自一位至高无上的"圣尊"之手,这礼物又岂会是一份区区的薄礼。 望着玉盒中静静悬浮在面前,亭中的四人出小心異異地打开玉盒,当看到一枚晶莹如雪般的丹丸呈现在眼前时,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气。 第五百五十四章龙腾凤翔 几人注目望去,但见四个精致的玉盒,在小亭的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轻缓地悬浮在每个人的面前,闪射着淡淡的清亮的辉光。 这一手虚空控物的精妙手法,再次令人动容,难不成这位陆公子,不仅是"圣尊",还是一位武道精湛的巅峰高手? 古往今来,丹武双修者可谓凤毛鳞角,一个人精力,时间,天赋资质有限,纵算修有小成,终就难成大器。 "临别在际,伧促间,一点薄礼相赠,希望各位能笑而纳之。"陆随风朗声笑道。 无论这精致的盒中之物是否贵重,单是这份真诚以待之心,巳足让几人心中滚荡起一股由衷的感动。更何况,一份出自一位至高无上的"圣尊"之手,这礼物又岂会是一份区区的薄礼。 望着玉盒中静静悬浮在面前,亭中的四人出小心異異地打开玉盒,当看到一枚晶莹如雪般的丹丸呈现在眼前时,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九品中阶的"凝雪丹",两位家主服下之后,应该可以突破卡了数十年的武道壁障,一举进入乾坤境高阶。"陆随风淡淡地出声解说道:"南山和华云两位公子,修为倘浅,此时服下此丹药,无疑是在暴敛天物。须小心珍藏,时机火候到了再行服用。 " 如此厚礼堪比山重,纵算抱着一座金山,满天下奔走也求不到。"风,楚两位家主禁不住颤抖出声,感动得又欲躬身拜谢。 陆随风一向不喜欢这种繁文辱节的俗世之举,放出气息将众人拜下的身体托住,肃然地道:两位家族又落俗了,有些人相识数十年仍形同陌路,我们之间相处的时日虽短,却是同舟共济,彼可以性命相托,无论如何珍稀之物,又岂能重过这份真诚和情谊?" "呵呵!陆公子所言有理,我等实是老迈愚腐,大恩不言谢!只希望日后有机会能还报一二。"风泰岳由衷的言道。 "是啊!陆公子他日如有需要,无论身在千里万里之外,我风,楚两家都会倾力赶去相助,这一点请陆公子千万不要有絲毫的质疑。"两位家主神情庄重地承诺道。 人在江湖行,潮起潮落,风云变幻莫测,关键危急的时刻,多一份友情的支持,自然会多一分助力,这种有益无害的事,没有人会拒之门外,陆随风也不会有所例外。 总而言之,人类世界总是奸人少,好人多,你对人付出了多少真诚,无须刻意地去索求,自然会同样获得真诚无偿的回报。或许就这是人们常说的因果循环了。 陆随风算不上是个什么心怀侠义的豪客,做人做事却始终坚守着自身本性所设置的底线,包容时可以海纳百川,一旦踩踏?线,触碰逆鳞,可以十步杀一人,血染千万里,虽远必诛。 "这是我特制的传讯玉简,已输入特定的信息,无论身在何处,彼此之间都可以在第一时间接收到对方的传递的信息。"陆随风取出四块如雪般晶的玉简,分别交到四人手中。 "公子一旦有所招唤,小弟我会亲自带领族中精英,在第一时间赶到。"楚南山豪气冲霄的朗声道,神色间充满了一片赤诚。" "我也是!绝不会稍稍落于你之后,届时,看谁先出现在公子身边?"风华云不干势弱的出声道,脸上同样堆满了气吞山河的豪迈之气。 "这一点,我绝对相信,所以,在这里先行谢过了。"陆随风当真对两人拱拱手,抱拳以礼,殊不知,这看似玩笑的举措,不久的将来真的演变成了真实的埸景。 "日后,若在器师城中真碰到什么无法摆平的事,两位家主可以直接去器师总殿中,向两位器帝救助,只要报上我的名讳,相信绝不会被拒之门外。"临别时,陆随风已走出池塘中的小亭,突然讳莫如深的叮嘱了一句。 嗯!亭内的几人闻言,俱是微楞了一下,随即,像是消化了这句话的意思,皆露出一脸惊愕之色;见器帝,救助,这可能吗?凭什么? 虽说此时的风,楚两家在器师城中已拥有举足轻重的份量,但,还真没资格见到器帝,更别说是救助了。这位陆公子尽管十分不凡,毕竟只是一只外来的闲云野鹤,报上他的名讳,至高无上的器帝会给脸,卖帐?这种事说出去根本没人会相信,除非其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更何况这位陆公子行事总是讳莫如深,临别之际留下的话又岂会无的放矢,欲要问过明白时,陆随风的身影早已消失无影无踪。 "那"龙凤紫金剑"不是他亲手炼制的吗?"风泰岳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件被忽视了的事,声音中略带着一絲颤抖。 "这还用说,器师塔中众目共睹,这还有假?"楚家主随口应道,随即脸色一变,也像是一下意识到了什么;"镇殿灵器!天啦,那绝对是超越一切的存在,否则,又怎可能被定为整个器师总殿的"镇殿灵器",这意味着什么?" "器圣!超越器帝的存在。老天!这陆公子竟然会是器圣?"风泰岳骇然惊呼出声,此言一岀,亭中的几人禁不住浑身一震,透出一片惊颤之色。 "这就说得通了!一旦报上器圣的名讳,两位高高在上的器帝脸上会岀现什么表情?这埸面还真让人些期待。呵呵!"楚家主玩味地呵呵大笑出声,心情大为舒畅。 "这是什么话,你这不是在诅咒自己吗?如果真到了你我两家上门求助的时候,只怕事态已严重到及及可危的程度了。真心希望这一天不会出现,老傢伙,你说呢?"风泰岳撇了撇嘴,一脸肃然地冷哼道。 "说得也是!这器帝不见最好。"这个道理,楚家主怎会不知,那不过是陆公子给他们预留的一步暗棋,同时也在暗示风,楚两家,在未来的岁月中,须与器师总殿相互扶持,和平相处。 ……百年一届的"大陆争霸赛",已逐渐日趋临近,四海八荒,数以亿计的人流纷至涌向举办地,中央大陆的云烟城。 云烟城,位于中央大陆的东南方,山灵水秀,江河连绵纵横,地广物博,各种资源丰厚,且气候宜人,是整个中央大陆是适合人类生存居住的地方,其繁荣富裕的程度堪称全大陆之首。而"云烟联盟"之名,更是上千年来仍旧如日中天,威名日盛,堪称整个中央大陆的霸主,也实不为过。 云烟联盟的一声叹息,一个喷嚏都瞬间引发一系列惊人的蝴蝶效应,足见其在中央大陆举足轻重超然地位。无论什么势联盟发生争执或火拼,只要云烟联的一句话,就算惊天动地的战火硝烟,也会倾刻淹灭,化为无形。 但,云烟联盟的强势和霸道同时也令各个势力联盟忿忿不满,然而,除了一味的不断隐忍之外,却也只是敢怒而不言。 按理说,以云烟联盟强大得令人颤栗的威势实力,如要一统中央大陆应该不是一件难事,甚至在挥手之间便能轻易呑并或毁灭一个势力。但,意外的是,诸如此类的可怕事件却从未发生过一件。当然,以势压人,强取豪夺的事几乎每日都有发生,不过都是在对方可容忍的底线内。所以,受压迫的一方通常都抱着忍一忍,息事宁人的态度。 至于云烟联盟为何千年来始终未一统整个中央大陆,一直是个常被人挂在嘴边的一个话题,似乎是一个令人永远解不开的稳秘。 西北大地上的器师城中,同样是引人瞩目的"器师大赛"已轰轰烈烈的拉开帷幕。但,与此同时,陆随人等一行人,也结束了一切善后的事宜,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流如潮的器师城。 连绵纵横的云雾山脉中,突然传出一声高亢尖厉的龙吟凤鸣之声,紧接着,一只全身泛起青色光华,足有百米的庞然大物,骤然冲霄而起,呼吸之间已直入云端……不用猜都知道,无疑就是那只凤了。 吼! 随着又听见一声龙吟惊天,一道金色的流光腾空绽射冲天,同样拥有百米长的身躯,竟然会是一条全身鳞甲闪耀的金龙,其奔行飞掠的速度绝不压于那只青凤。 眨眨眼的功夫,一龙一凤已并行飞驰在千米之上的云层间,在浩瀚无边的云际中,两俱百米长的物体,几乎渺若微尘颗粒,如不留心观察,根本感觉不到两俱物体的存在。 凤翅轻展便已瞬息掠出千米之外,龙尾微搖刹那出现在这只凤的身躯旁,龙凤之间始终齐头并进,难分前后轩至。 "嘻嘻!龙飞大哥,才数日不见,这么快就成了"化龙大法",竟然还真能化身成真龙,还真是小看你龙狮一族了。"飞行中的青凤瞥了一眼相距不足十米,全身闪着金光的那条龙,惊嘘不已地出声道。 第五百五十五章前往云烟城 "呵呵!小凤儿的确是小视了我龙狮一族,我等体内拥有着大量的真龙基因血脉,绝不输于你凤之一族。 "化身金龙的龙飞自豪而冷傲的出声道:"就算是修炼千年的"蛟",想要蜕变成真龙都须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考验,而且还未必能如愿以偿。" "这话说得也是!只不过,凤儿在恭喜你的同时,也在为你未来的日子暗暗默哀……"青凤语带戏谑的轻笑道。 "哦,此话怎讲?凤儿你不会是在存心诅咒你龙大哥吧?"龙飞不悦地冷哼道。 "这怎么可能!龙飞大哥可真是冤枉凤儿了。你我如今都已进化成神兽的存在,从某种角度而言,算得上是同命相怜相惜了。"青凤幽幽地叹了一气,接着压低嗓音道:"难道龙飞大哥你很喜欢这种变身载人飞行的苦差事?日后这种活,只怕会越来多,你受得了不?" "那又如何?"龙飞不屑地冷哼道:"你凤之一族虽然聪颖精明,正因为如此,才会凡事太过算计,斤斤计较,受不得一点委屈,吃不了一点亏,如此小鸡肚腸,简直有辱神兽之名。" "有这么严重?凤儿只是觉得你我堂堂神兽的存在,动赢便被当作长途的运输工具,是不是太过折损了神兽的尊严?"青凤禁不住哀叹了一声。 "理是这个理,同是神兽,颇有同感。之前也觉是极大的折辱,心中甚为愤怒。但,转个念,换过角度去看,气便顺了,甚至生出一种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感觉……嗯!不对,你这小凤儿像是在套话……"龙飞突然意识到这只刁钻的凤是在戏耍自己,越看越觉得她这副哀声叹气的沮丧像,完全是装出来的,这只凤当真是太可恶了。 "嘻嘻!龙飞大哥别气,这只是心路过程,凤儿也是这般走过来的,说出来一点不丢脸。"青凤嘻嘻地回应道:"这不是旅途寂寞,神兽之间聊聊天,交换一下心得。" "聊你个头!"龙飞像是生气了,张口发出一声龙吟,龙尾一摆,顿时化作一束金色的流光,呼吸间只能隐约看见一点金色的影像。 "切,不就开个玩,干嘛这么认真,真小气!"青凤嘀咕一声,随即发出一声凤鸣。 千米云端之上,碧空如洗,一青一金两束流光飞逝,在层层叠叠的云海间拖出两道长长的流光弧线,令人叹为观止。 从大西北的器师城到东南面的云烟城,空中的直线距离也有数万里之遥,如在地面行走,涉山跋水,最快的速度也需要近两个月的时间方能达到。 这一龙一凤巳蜕变成神兽级的层次,飞行的速度堪比奔电迅雷,数万里的空间距离,一日之间已跨越了三分之二的行程,照此速度,不出两日便可抵达云烟城。 这种长途奔行的"活",对于青凤来说已不是一次两次,算得上是驾轻就熟,经验老到了。所以,直到此刻仍然是神清气满,姿态轻松自若,没一点疲惫之状。 然而,龙飞不过才刚刚化身成龙,还没有真正的融合掌握好飞行技巧,便接受了这长途奔行的"活",一路行来,全凭体内强盛的能量支撑着,时间一长,已气喘嘘嘘,吐气如云,显得疲惫不堪,飞行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龙飞大哥,挺住了!深吸气,全身尽量放松,保持体能。"青凤出声提示道:"现在离目标已经不远,跟着凤儿向下滑行。" 青凤说话间辨识了一下方向,而后逐渐的降低飞行的高度,云层下的山川河流已隐隐可见,龙飞的飞行状态也恢复了平稳。 从千米的高空俯看下去,这片区域山川峰岳起伏连绵,江海河流纵横交错,碧山秀水相映成趣,如诗如画,望之令人心旷神怡。 按地图的标识来看,这片天空,这片灵山秀水,应该已属于云烟城所管辖的区域,难怪连空气中充斥着的那种特殊气息,都会令人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冲击感。 这种气息被陆随风称之为灵气,至少比其区域的浓郁度强上一倍有余。这股灵气可谓是汹涌澎湃,仿佛波涛滚荡无穷无尽。修武者一旦打开全身沟通天地灵气的通道,其修行的速度可以用飞跃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可惜,这片世界千万年来修的都是玄力玄气,对灵气的认知仍处于一片空白,正所谓守着金山银海,却仍感觉一贫如洗。 只在短短数个时辰高空旅途中,众人的修为境在陆随风的细心提点下,具皆迈进了一个全新的境界。连修为最弱的白凝霜,也一不小心的突破了玄婴境的壁障,一举跨入了破虚境初阶的门坎。 难怪云烟城的强者多入过江之鲫,比比皆是。置身于如此优越的环境之中,有意无意中或多少都能受到灵气的滋养,就算如猪一般无脑之人,都轻易修练至玄丹境的层次,稍俱一点资质的人都成为玄婴境之上的强者。 但,对其它区域的人来说,不知要付出多少倍的努力和心血,都未必能达到这样的高度。所以,云烟城能成为中央大陆的霸主,自然也是情理中的事了。这世上本就不存在公平一说,人时常去攀比会气吐血的。 这片区域的天空似乎更加湛蓝,辽阔,深遂,那些悠然飘动的白云也显得更加巨大密集,变幻莫测。处身于这种浓郁的天地灵气中,从心底舒泰到全身的每一个毛孔,无时无刻不沉浸在灵气的滋养中,不想升华都难。 青凤和龙飞的庞大的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落,按照地图上的方位标识,云烟城应该位于这片区域的东方,处于四围环山抱水的一个区域间,由于空气中的灵气太过浓郁,至使悠然飘浮的云层更加凝厚重,层层叠叠,仿佛终年不散,远远望去,这片山水像是被包裹在一片浓郁无比的云烟雾罩中。云烟城,或许正是因此而得名。 经过了一日两夜的高空飞行,旭日破空,霞漫天际,五颜六色的光照映射叠叠层层的云烟雾罩,美伦美奂,如梦如幻。 为了避免惊世骇俗,青凤和龙飞选择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间落下龙体凤躯,估计此外距离云烟城大约有百里之遥。这点路程对众人而言的算不得"遥",脚下稍快些也就最多两个时辰而巳。 众人脚踏实地,皆觉全身虚浮浮的,似若踩踏在绵花上一般,只不过这种感觉众人已不是第一次经历,人人一阵挥臂伸腿,而后深深吸了几口草木的芬芳清新之气,这才觉得又重新找回了自己。 "大家就地调息半个时辰。"陆随风朗声言道,随对着青凤和龙飞俩静静地把了一下脉;"如此远距离的长途跋涉,尤为耗损体能,尤其是龙飞才化身成龙,没有飞行的经验,难免会造成气机絮乱的现象。" 陆随风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取出枚九品王级的"雪凝丹",不容分说地塞进了两位的嘴中,而后转身寻了一个地方,同样盘膝调理起来。 一龙一凤的眼眶有些许微红,心中涌起了一份难喻的感动,这就是胜似亲情的关爱和呵护,自己付出多少都值得,再有下一次,同样会无怨无悔的载着这些兄弟姐妹们飞。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都几乎从失重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谈笑间,百里的路途很快便被抛在了身后。行出一道峡口,眼前豁然一片开阔,遥遥望去却是一片碧水清波荡漾,远处的尽头更是一片云烟迷蒙,隐约间可见一座城池的虚影,应该就是云烟城了。 只是这一水之阔,彼岸相望,偌大的云烟城在迷蒙云烟的笼罩下,唯只见一点模糊的虚影,足可见这一水堪比江海汪洋般广阔。 这似若大江大海般辽阔水域,名叫做"云烟河",这河水的源头来自何处,最终的尽头归于何方,从未有人地关心过,似乎显得并不重要。 一艘巨大的木船仿佛岁月悠久巨兽,这艘巨木船通体呈黑红色,足有百十米长,二十米高,乘风破浪地弛骋在宽阔的云烟河上,雪浪在巨木船的冲击下左右排开,形成数米高的浪花汹涌澎湃,冲击百米外方才化为层层波纹涟漪扩散开去。似若一条巨鲸飞速地横渡着云烟河。 通体在黑红色的船舷上,刻有一幅云烟飘浮的图案,证明了这艘巨型船只的来历,专供运送前往云烟的来往之人。 但乘船的价格却是不菲,甚至高得令人瞪目乍舌。大约也就五六时辰的水路,却要缴纳十万金币的船资,方才有资格登船。说句不中听话,你这么穷,去云烟城干吗?那里同样是一个到处烧金币的地方。 这还只是正常情形下的规则,时逢百年一届的"大陆争霸赛"临近,八荒四海的人流不断地蜂湧而至,云烟城就是再大,也难以承受数以亿计的人流疯狂的涌入。 五百五十六章参悟碑文 所以,在迫不得已之下,云烟城又立下了一条临时的新规则,凡是前往云烟城的除了交纳昂贵的船资外,还必须拥有玄丹境之上的实力修为,一律要经过测试器的严格检验,方有资格登般入城。请大家看最全!纵使你腰缠亿万,只是一介普通武者,同样会被拒之门外。 没见一批又一批的人流,一个个看上去哀声叹气地离开河岸,面带沮丧无奈的朝着来时方向返回。 "这云烟城,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去得的,劝你等还是尽快原路返回,别过去自取其辱了。"有人冲着陆随风一行人高声的出言劝说道,不知是出于善意,还是在讥讽嘲弄。 陆随风这一行看上去全都如此年轻,且都文皱皱的,没一iǎn强者的威势和气息,一路之上,不断的听到诸如此类的腔调,甚至还有更难听的鄙夷之言,实在令人有些啼笑皆非。只不过也间接地从这些不堪入耳的言语中,弄清了个中的原委和状况。 当然,面对这些返回的人流,除了报以应有的同情和怜悯之外,没有人会在意这些垃圾般存在,所发出的声音,更无须向这些人去证明他们错得离谱。 十分意外的是,这群看上去一iǎn不着调的年轻男女,竟在一片唏嘘声中,居然一个个轻易地通过了测试器的严格检验,顿时引得一地眼珠子乱滚。 十万金币一人的船资,听上去的确有些活抢人的意思,但,这iǎn数目对陆随风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此刻想到的是自己的那支"龙狮卫",此刻是否已安全的抵达云烟城中,两年未见,不知这些人的实力修为提升了多少? "小兄弟,老夫见你神气内敛,目光深遂如渊,且充满了灵动而睿智的光华,绝非普通之人。" 陆随风等人此刻正立于河岸边,似在静静等待着那艘巨型船只靠岸,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淡淡的语音,闻言微微回眸一看,数十米外,耸立着一座五米高的巨岩,岩石上立着一块通体白玉般晶莹的石碑,碑旁立着一位身着黑色金边长衫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四十左右的模样,∝□ǐng∝□iǎn∝□小∝□说,.£.↑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却开口自称老夫,难免会令人心生诧意。 陆随风自然不会以貌取人,此人看上去虽然神清气朗,一脸云淡风清的模样,身上却有冲霄的气韵席卷风云,令人不得不则目相看。只不知他适才之言,是针对谁而发出? "前辈之言莫不是对在下而发?"陆随风回以淡淡地一笑,出声询问道。 "小兄弟果然机敏过人,老夫平生识人无数,从未曾看走过眼,似这般风神飘逸,虚怀若谷的年轻人,当今之下,已是稀若凤毛鳞角了。"那位自称老夫的中年男赞誉有加的出声道:"那艘"云烟"号的船只,至少还有两个时辰才会靠岸,小兄弟不妨上来陪老夫聊聊,如何?" "可以!反正闲着无事,能陪前辈聊聊天,也是一桩趣事。"陆随风坦然洒脱地回应道,能一眼将自己看透三分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陆随风同样在一眼之间将对方看了过通透,这个看上去的中年男子一身修为不俗,至少已有拥乾坤境中阶的实力,且心境内函的修养更是不凡。这云烟城果然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一方面出于好奇,也想借此对云烟城作个大致的了解。 只不过,当陆随风踏上这座巨型的岩石之上时,首先被耸立在眼前的这块如雪般晶莹的石碑给完全的震撼了。 这石碑约有三米之高,一米宽,是由一块完整的雪玉晶石雕削而成,通体上下隐透出淡淡的晶莹光华,充满着无比浓郁的灵力气息。最令人感到惊颤的是这石碑之上镌刻的这幅雕像,头ǐng发结高束,一身长袍之上绣有一个标准的八卦图案,看上去严然一派超然物外道家风韵,给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一时之间又记不起曾在何处见过。 尤其是这雕像所蕴含的气势中,隐隐透出絲絲天地的法则,一双剑眉冷眼中,充满了看透苍桑万物的伤感,更有一种俯视众生万物,我欲逆天的傲人气慨,令人惊悚之余,禁不住生出一种仰视折服的情怀。 多望一眼都会令人心神震颤,一下陷入那无与伦比的超然气势之中,心中充满了压抑感,仿佛在这幅雕像面前,所有人都似若蝼蚁草介的存在,渺小得唯有仰视,自惭行秽。 "小兄弟果然没令老夫失望,竟然能在一眼便感悟到这石碑释放出来特殊气息。"那位中年男子的眼中带着一絲惊色,略为动容地出声道:"类似的石碑,在诺大的云烟城**有二十四处,除了上面的雕像相同之外,每块石碑上所镌刻的文字都不相同。而这些石碑有史可查的时间,己存在了六百八十五年。更有八万三千人参悟过这碑上的文字,却只有寥寥十二人的解读被载入史册。小兄弟有兴趣参悟一番吗?倘若有更精彩的诠释,非旦能获丰厚的奖励,还会被尊聘为云烟城的上品宾客。" 中年男子言谈间,伸手在石碑上的雕像旁轻抚了一下,顿时呈现几行淡金色的小字,或许这些淡金色的小字太过珍贵,又经历了数百年苍桑岁,唯恐其有所损毁,才以一种特殊的秘法加以保护,除非护碑者认可来者有资格参悟碑上的文字。 陆随风动容了,神情间充满了无比震撼的惊颤之色,并非是因为那些未知的丰厚奖励,更对那所谓的尊贵客身份,毫无兴趣。 石碑上的文字像是充满了灵性般闪动着,浮出碑面,释放出淡金色的光华。陆随风惊颤的神态,看在那位中年男子的眼中,误认为是被这神奇的一幕给震撼了。 "这……这不是"无根树"词么?全文共有二十四节……"陆随风喃喃地自语道,这是张三丰仙师飞升时留下的一部修仙练道的玄奥秘法,在上一世的"丹器门"中,掌门人曾赠与此书,让自己认真参悟。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荡去飘来不自由。 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 肯回首,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 中年男子垂眉闭目,一字一句的黙念出口,语音低廻环绕,闻之令人若有所思,却又顿觉雾里看花,似是而非,一片迷茫混沌。 聊聊数句,他已记不清自己曾经已这般黙念过多少次,时至今日,他已守护在这石碑之前十八年了,同时也潜心参悟了十八年,到头却仍沉浸在雾里看花的状态中,不得不悲哀的承认自己的灵根悟性有限,或许这其中所谓玄奥之说,本身就是一个可笑的大忽悠,白白在此虚耗了十八年的大好光阴。他发誓,若在这一年之内,如再无人能参透其中的玄奥,绝不再傻傻的继续在此滞留下去。 "前辈像是这石碑的守护人,同时也被这石碑中的文字困惑了许多年,甚而已深陷其中,到了难以自拔的境地。不知我说得可对?"陆随风望着对方一脸迷惘的神情,像是身在一处泥潭中艰难的挣扎。 "嗯!这你也能猜出来?"中年男子大感诧意的睁开眼,惊讶地出声道。 "呵呵!前辈的脸上己将这种情绪写得明明白白,又何须用心思去猜?"陆随风戏谑地淡笑道:"事实上,前辈已被这石碑中的文字给彻底囚禁住了,越是挣扎,陷得越深,长此下去,终其一生都是在雾里看花,永远悟不出其中的真缔。" "哦!听你之言,像是已窥探出了这其中的玄奥,可能吗?"中年男子轻叹了一声;"老夫自信自己的灵根悟性属于上乘之选,却在这里对着石碑参悟了十八年,仍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而诸如老夫这般遭遇之人,数百年来,可谓是数不甚数。" "真有这么难吗?我怎没这种感觉,是不是各位前辈所思太过复杂,所以……"陆随风摇摇头,叹道:"这不过是"无根树"中的第一节,你老竟参了十八年都没弄明白,当真令人实在有些无语了,真不知后面的二十三节,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领悟出来。" "狂妄!竟敢如此侮辱老夫的智慧,今日若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咳咳!只怕就别想活着离开这块岩石了。"中年男子声色俱厉的怒斥道,乾坤境尊者的气势顿时勃然而发,一股浩然磅礴的威压倾刻奔涌而出,将陆随风牢牢地锁定住,那阵仗像是稍一说错话,便会被瞬间碾压成肉泥碎沫似的。 "前辈息怒!不就解读一节文字么,在下虽然愚钝,却也能说出一iǎn粗浅的道道,似这般以武力要胁,只恐在下一紧张,便将那一iǎn可怜灵感给吓跑了。"陆随风知道对方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气势虽然汹涌磅礴,但强大的威压中却感觉不到一iǎn怒意杀机。 第五百五十七章好一个"幽"字了得 中年男子闻言,心中一凛,迅速收回释放的气势,他的确有几分识人之术,也曾数次以这种方手段迫人参悟解读这石碑上的文字,也只过想撞撞运气而已,并没报多少奢望,其每次得到结果也和自己料想的一样,令人感到无比的沮丧。 "呵呵!没想到小兄弟你还真是不同凡响,竟然能生出了一点灵感来,实在是难能可贵。怎么样,没被老夫给吓没了吧?"中年男子有些紧张的出声道:"你领悟了些什么?快说来听听,或许能给老夫带来些奇妙的启发,也未可知。" 陆随风上一世本就是一个潜心求道修真之人,灵根灵性又岂是世俗间武者可比,更何况,他曾对这"无根树"词参悟过数年,颇有收获,在日后的修行中可谓是受益非浅,严格的说,这位张仙师还真算得上是他的半个师尊。 只不过,他此刻的心中在揣摩着,该解读到什么深度,这可是修仙的根本秘法,说多了会不会有泄露天机之嫌。 中年男子的耐性似乎很好,静静地等着,并没有想象中迫不及待的出言摧促。而陆随风也因此沉吟了片刻,这才不紧不慢,悠悠地出声道:"事实上,石碑上的这段文字,是在向纭纭众生揭示出一个可以让人摆脱生老病死逆天秘法。老前辈可知这"无根树"三字的真实含义?" "这个……似乎如梗在喉,大有呼之欲出之感,正要岀口之时,却又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实是令人憋闷到极致。总之,就差那么一点点……"中年男子捶了捶胸,一脸心有不甘的神情。 "无根树,其实意指凡树有根,方能衰而生发。树若无根,衰而必亡。而人生一世,忽生忽亡,生老病死,百年岁月匆匆,似若石火电光,就如同这无根之树一般,一旦衰败,再也不能反青生发,何其悲哀也!"陆随风垂眉闭目,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像是真的明白了一些。"中年男子目中精光一闪,透出无比欣喜的惊叹之声;"人生之气,本从先天带来,而气生于虚无之境,耗一点则少一分,不会再生,所以,称之于"无根",生老病死也是必然。若是超前透支,便被称之为短命。而人类往往受七情六欲所累,几乎没有人能避免透支,所以很少有人能寿终正寝。" "前辈之灵根悟性果然不凡,一点即通,且还能举一反三的融汇贯通,当真是孺子可教也!"陆随风一边击掌,由衷的赞配不已。" "嗯,你在说什么?"中年男子皱着眉,面带愠色地冷斥道。 "哦,啊!不好意思,口误,纯属口误,前辈大度海涵!"陆随风赶紧拱手致歉道。 "算了!相信小兄弟也不是存心有意,更何况,得你一番点悟,有若暮鼓晨般令人心窍豁然顿开,谢还尤恐未及,何来怪罪之理。哈哈!"中年男子朗声一笑,笑得舒畅开怀,像是将郁积了十八年的憋闷和沮丧,一下从这笑声中喷发了出来。 "前辈是不是开心得稍稍早了些,这只不过是在向众生揭示一个生老病死的真象而已,但,如果仅仅只是如此,而不能逆转改变这种必然的结果,岂非更令人感到无尽的悲哀和绝望。"陆随风的话令这笑声嘎然而止。 "是啊!仅是"无根树"三个字,就蕴含着生命的真缔,可以想象接下来的文字更是玄奥无比,小兄弟可否为老夫继续解读一二,老夫另有厚礼相赠!"中年男子一脸期待地望向陆随风,见对方似有离去的意思,心中一急,暗暗一咬牙,随即取出一块碧绿色的龙形玉佩,炽热的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一股清凉的气息,令人顿觉心宁气静。 "这是老夫在一处上古秘境中所得,虽不知此物的真正价值,但,放在身上能驱散心中的无名燥动和戾气,想来应该是一件不凡之物……" 以陆随风的见识眼力,以及这块龙形玉佩中释放的清凉气息,很快便认出这是一块可遇不可求的"碧玉龙穴晶",而这种晶石通常出现在极阴极寒之地,能够形成龙形之状,至少已在一处龙穴之下存在了上万年之久,其中所蓄含极阴之气,已蜕变成纯阴灵气。 想到龙飞刚化身成龙,身上的龙息戻气颇重,时常燥动不已,他与龙飞是契约关系,生命信息相通,龙飞体内的戾气燥动难免会影响他的情绪,这种感觉十分不妙,因为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一众兄弟姐妹的安危,这些日来,他正在为此事发愁,寻找解决的方法。没想到…… 陆随风压制着心中的这份窃喜,十分淡然而平静从对方手中接过这块龙形玉佩,看都没多看一眼,便毫不客气的收了起来。 "小兄弟洒脱不拘,这种行事风格,老夫喜欢!"中年男子豪爽地一笑;"时间不多了,渡船不久就会到达,闲言碎语就免了,希望小兄弟能解读很深刻一些,老夫会一字不漏的呈报上去,相信定会引起高层震动,届时……" "等等!前辈所说的这些,并非我所愿,没一点兴趣,我只是欣赏前辈的心性为人,至于那些奖励什么的,作为赠我厚礼的回报,就一并反赠给前辈了。"陆随风自然不会因此事将自己一下暴露在云烟城高层的眼中,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能低调时莫张掦。 "这样啊!"中男子闻言楞了楞,而后释然一笑:"小兄弟虚怀若谷,深谙木秀于林,必遭风折之理,老夫知道该如何做了。" "如此甚好!那就接着往下解读继续下去了。"陆随风微微地昂首向天,根本不用对着石碑上的文字逐一解说,这二十四节"无根树"词,早已能倒背如流,想忘都忘不掉。 "这"花正幽"三字,正是这一节文字的精华真谛所在。"陆随风若有所思地悠然出声道:"花者,象征着树之精神的发焕,一切都因为树有根,才能生发而开花,花开花落,周而复始,岁岁年年循环不止,千年万载,何其长也。" "的确如此!那人呢?"中年男子皱了皱眉,一脸困惑地问道。 陆随风甚感遗憾地耸了耸肩;"只可惜人生而无根,全凭一口先天带来的真气运动,生命才能活跃,存在,一旦流失耗尽,也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如此说来,人,岂非连树都不如,想想真是够悲哀的了。" "是个人都会深有同感!树虽有根,可以衰而重新反青生发,但,却无一点真灵之性。然而,人虽无根,却在先天之气中蕴藏着一点真灵种子,生于先天,藏于后天,其大无外,其小无内。"陆随风娓娓道来,字字如玑似玉,直听得那中年男子惊叹连连,直呼自己有若底井之蛙,今日方知天地之大,自己似如颗粒微尘。 "这真灵种子,在道,则称之米粒玄珠,金丹!在儒,则称为阴阳,太极!在释,则为舍利,正法藏眼,涅槃妙心……" "小兄弟之言可谓精妙绝伦,但,如何才能让这真灵种子凝聚成形?后面可有提及?"中年男子脸色微带潮红,有些迫不急待地出声问道。 "当然!这接下来的关键,就在领悟这个"幽"字……"陆随风当初也在这"幽"字上沉浸了三日三夜,方才有所领悟。 "幽者,深,静,界于虚,实之间,只有当找到,并进入这状态之中,才能感之那一点先天真灵的存在,而后再以运动中的后天之气,不断地对其进行融合滋养。正所谓以气养心,心盛而生气机,心,气相依相恋,日久,真灵种子势必凝聚成形,再而后自然会植于土中,土为中宫,也可称之为黄庭。" "听上去似乎十分复杂玄奥,关键是怎样才能进入那个"幽"的状态?"中年男子眉头深皱,像是陷入了一种沉思状态,久久未见出声。 "怎奈人生而便俱有七情六欲,有欲必生"贪",今日想一千,得之,明日势必想索一万,耗尽心神欲夺天。内损其神,外损其气,以至令体内的一点真灵枯绝,到头来免不了神形俱毁,所有"贪"来的一切,最终都将化为虚无。"陆随风无尽感慨地幽幽出声,尽可能通俗地解说道,有多少悟性,能明白几分,这就不是他所能左右掌控的了。 一拍脑门,一声轻呼,中年男子双眉一挑,目中精芒闪动;"苦熬十八年,老夫终于明白了!"突然对着陆随风躬身拜下一礼,眼中隐有泪光滚荡;"小兄弟的一个"贪"字,道尽了人生之苦海之源,揭开了生死之秘。尤其是这"幽"字的境界,唯有"放下"一分,便能靠近一步,直到真正懂得什么是取舍之道,才能进入幽,深,静的状态……" 第五百五十八章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恭喜前辈,一朝明悟,"道"就在眼前,这"道"并非武道,而是生生不息的有根之道,仙道!"陆随风实话实说,这张仙师曾在武当得道,却在福泉山成仙,有史可查,这"无根树"词,至今还刻在福泉山张仙祠内的大殿中。请大家看最全! "这个"幽"字就像是门上的一把锁,一旦解开了,碑上后面的文字有若拨云见日般的敞亮无遗,这"道"一途,可谓玄奥无比,全靠个人灵根悟性,深者见深,浅者窥浅,往往一说就错。所以,我今日之言,实属个人的一点感悟而已,如对前辈有所启示,也不枉与前辈有缘相识一埸。恕在下只能言尽于此了。"陆随风点到即止的拱拱手,摆出了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 "小兄弟太过谦了,老夫今日有幸能得小兄弟一番点悟,已属弥足珍贵,如在有所强人所难,岂非又掉进了那个"贪"字的深渊。"中年男子神情洒然的出声,双目的神色中,少了几分烁烁迫人的精光,多了几许清明平和的安详意韵,这是一种心境升华的表现。 通常到了乾坤境这个层面,想要有所寸进,实比登天还难,因为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令人沉重得举步维艰,却不知唯有舍,才能得! "前辈"觉"而能"行",并非单纯的明白那么简单,此乃真悟,离"道"已不远了。"陆随风由衷地言道,忽然回身望向空阔苍茫的云烟河面:"船只即将靠岸,有缘自会再相逢,就此告辞了。 "老夫怎没看见有船驶来?"中年男子望向烟波浩渺的河面,极目远眺,,除了波涛汹涌滚荡,却是空无一物,连一只船的影儿都看不见;"小兄弟眼花了,老夫在此呆了十八年,经常会出现这种幻觉。" "在下并未看见什么?只是隐约听见乘风破浪的声音,估计不出半刻时间,这艘船只便会靠岸。"陆随风十分自信的言道:"以耳代目,有时候用心去听去看,远胜一双肉眼数倍,前辈日后不妨可以试着用心去观世界万物,或许会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和收获。" 换着常人,说出这种听上近乎荒唐的话来,必会遭人嘎之以鼻,但从陆随风的口中说出,却给人一种字字玑珠的感觉,至少眼前的这位自称老夫的中年男子,就是这样感觉的,虽然对方分明像是在暗中指点自己,奇怪的是他非但没有一种被小视的耻辱之感,反而生出一种莫明的庆幸和欣喜。 以他乾坤境中阶的不凡修为,就算在高手强者云集的云烟城中,也有不俗的地位和相当的话语权,平时也只有他指点别人的份,还真没几人敢狂妄的对他加以指点。 然而,眼前的这个青衫年轻人,仅仅只有短短数个时辰交流沟通,却令他心中忍不住地生出一种仰视高山峰顶的感觉,出言吐语,字字如珠似玉,更若暮鼓晨钟般的震耳发聩,一个个郁结于心的困惑豁然开朗,更在他的眼前展现出一个未知的,全新的天地世界。 虽然他此刻也照着陆随风的暗示和提点,尝试着用心去观去听,尽管他的精神力足够的强大,也只能勉强听到水波荡漾时发出的颇有节律的声响,但,这已经足够了,至少可以证明这传说中的"天视地听"之术,的确真实无虚存在。 果然,半刻之后,烟波浩渺的河面上出现了一个极小的黑点,随着这小黑点极速的移动,逐渐可隐约的看清一艘船只的轮廓影像。 相反,中年男子此刻的神情显得异常的平静,没有一絲惊讶之色流露出来,望着陆随风缓步走下岩石的身影,突然出声道:"老夫性耿,名秋云,小兄弟如在云烟城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到城北园通街的耿府来……" "多谢前辈的厚赠!在下姓陆,名随风,浪迹天涯,来去随风!只不过,今日之言,前辈可以一字不落的呈报上去,但,在下的存在,不希望有第二人知道。" "小兄弟放心!老夫并不愚钝,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相逢是缘,再逢便是缘的延续,但愿后会有期!"陆随风伸手向后摆了摆手,径自朝着河岸边的众人行去。 "陆随风,随风而去……人如其名,虚怀若谷的高人!"中年男子的喃喃自语,眼中带着一絲遗憾,些许失落,却不知是否还缘相见? 许多意外的相逢相见,有若石火电光,却弥足珍贵,甚至可能因此而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格局,陆随风意外地获得了一块可遇而不可求的碧色龙形玉佩,龙飞戴上之后,身上燥动的无名戾气顿时被明显的压制住,而陆随风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境格外的宁静清明。 或许有些本该发生的事,结果并没有生发,所以常常会被人忽视,如果陆随风没有获得这块龙形玉佩,在未来的日子中,因为心中的这份无名的燥动,或许会因为一句话,一件事,一次燥动下产生的判断,而产生不该发生的事。反之,这块玉佩出现,也让一些本该发生的事,结果并没有发生。 ……巨大的木船,通体呈黑红色,仿佛一只岁月悠久巨兽,乘风破浪地弛骋在空阔无边的云烟河上,云烟浩渺的雪浪在巨木船的冲击下左右排开,形成数米高的浪花汹涌澎湃,冲击百米外方才化为层层波纹涟漪扩散开去。 这艘巨大的黑色船只,足有百十米长,二十米高,在黑红色的船舷上,刻有一幅云烟飞掦的图案,证明了这艘巨型船的来历专供运送前往云烟城的来往之人。但乘船的价格却是不菲,大约也就五六时辰的水路,却要缴纳一万金币的船资。 而且,在这非常时期,还必须拥有玄丹境之上的实力修为,一律要经过测试器的严格检验,方有资格登船入城。纵使你腰缠亿万,却只是一介普通武者,同样会被拒之门外。 所以,河岸上虽然人头涌动,聚集着数以万计的人,但,真正有资格登船的人,也只有区区五六百人而已。每个人都步履轻灵稳健,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强大的气埸,看上去绝对没有一人是绣花枕头,省油的灯。 反倒是陆随风等一行人,在其间显得格外的醒目突出,因为他们这群人看上去真的是太普通了,普通得令人感到尤为的惊诧。非旦人人衣着简朴无华得令人直皱眉头,似乎就连平常的看家护院,看上去都比他们气派多多。更令人?异的是每个人体内竟然空空荡荡,没有一点玄力波动的迹象。 但,就是这样一群十分另类组合,却与这些高手强者同乘一船,前往云烟城,这就不得不令人惊诧生疑了,纷纷的猜测议论着这群人的身份,来历,背景。 船上的人皆是口语音调各异,穿着虽然都十分华贵,装束却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分明都是来自八荒四海,显然都是冲着这次的"大陆争霸赛"而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涟漪波浪,更不泛有人兴风作浪。五六个时辰的水路航行,虽不算长,却也不算短,这许多互不相干的人聚在一起,自然会有不甘寂寞的人,喜欢无故惹事生非的人,甚至发生一些不可思意的事。 巨船刚才离岸一会,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船上的另一端,冲天而起,散发出一种充满了怨气的惊人威压。 这道惊人的气息,是从一个衣着淡蓝色朴素裙衫的女子身上释放出来,三千青絲如瀑,淡蓝色的裙衫下,一具曼妙的身躯凸显出来,散发岀一种成熟的气息和魅人的风韵。 这位女子的身旁,左右各站着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气宇不凡,神情冷傲,同样身着淡蓝色的长袍,质地看上去也十分华贵。 两位老者的目光有些紧张的望着这女子,时不时地朝四周扫视一下,眼眸中始终保持着一 你絲警惕。 "好熟悉的感觉,好熟悉的味道,真的好亲切……"女子轻皱眉梢,一阵低喃,语音很轻,很柔,似乎唯有她自己能听见。 殊不知,身在四五十米外的陆随风,却突然感觉到一股莫明的气息,大脑精神识海中的那颗青色园球同时发一阵轻微的颤动,随即不受控制般的自行旋转起来,释放出一缕缕木系的青色灵力,心神顿觉有些恍惚。 "蓝星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一位老者惊诧地出声道,脸上带着困惑之色。 女子没有回应老者的问话,突然地转过身去,朝着陆随风所在的方向,一双清明的眼眸瞬间变得一片迷蒙,似有晶莹的泪光闪动,突然从她角汩汩地流下,整个曼妙的身躯像是不受控地朝前走去。 "蓝星小姐,船上风大,你这是要去了那里?"另一位老者踏前一步,似欲阻止,却又有些犹豫,那女子已似若未觉地朝前行去,两位老者像是有些无奈地轻叹一气,随即紧跟了上去。 第五百五十九章 我究竟是谁? 一股淡淡的草木幽香从她的身上散逸出来,陆随风微觉心神一清,这一刻,他的面前佇立着一个女子,眼眸中含着浓浓的哀伤,仿佛像是一个历尽苍桑的幽谷女子。 这种如诉如泣的哀伤,是如此的深切,浓郁,令陆随风的心不由为之一颤,生出一絲碎心的隐痛。 这是一双怎样凄楚的眼眸,那么无助,那么迷茫,仿佛望向前方,却看不见希望,有的只是无尽悲伤和绝望。她为什么会站在自己的面前,用这种孤寂,哀伤的眼神忘着自己? 眼睛是心灵的一扇窗,要有如何迷惘的一颗心,才会投射这样一双眼光?看不见希望…… "这船上怎会散发草木独特的幽香气息,浓郁得连如此强劲的风都吹不散?"青凤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困惑地出声道。 "我也闻到!这幽香像是还充满着一种十分哀伤的味道,仿佛在低声的哀鸣。"紫燕黛眉轻皱,似乎已被这种气息感染,语调中也带着一絲淡淡的忧伤。 "这个……姑娘……"陆随风也觉一股浓重的忧伤在心头萦绕,他还是第一次遭遇到这种莫名的境况,但,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位充满了哀伤的姑娘,一定与自己有着絲絲不为人知的联系。 "你是谁?怎会认识我家小姐?"两位蓝袍老突然挺身挡在那位女子的面前,像是唯恐她受到一点伤害,说话的语调听上去十分强势,带着冷厉的斥问,气势霸道慑人。 "你们又是什么人?无缘无故地找上我们少爷,意欲何为?"云无涯和欧阳无忌也同时挺身而出,毫不势弱地与两个蓝袍老者对峙着。 双方的身上同时透出凛冽的气息,船上的空气瞬间紧张起来,冰冷的战意弥漫,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动赢便如此强势,还不退下!"那女子突然冷厉地出声道,语调中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意味。 "蓝星小姐,你的安危是我们职责,容不得一点疏忽大意,这些人身份来路不明……" 女子微皱了皱眉,脸上的神情如同结了霜一般的冰冷,两位老者见状,暗暗轻叹一声,不再言语地退了回去。 "我有话要问这位公子,你们别跟过来,不会有事!"女子冷漠地吩咐道,理了理被风吹散的发絲,径自向陆随风缓步进去。 相距一米,女子的身躯不由轻颤了一下,眼眸中又蒙上了一层泪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让我感到如此熟悉?怎么到现在才出现?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淡淡幽怨的语音,吐气如兰的冲击着陆随风的神经,女子的双目中充满希冀和哀求的眼神;"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我究竟是谁?"陆随风喃喃地跟着低语,脑中一片迷离困惑;"这位姑娘,你我素昧平身,从未相见过,怎会知道姑娘是谁?姑娘一定是认错人了!" 女子摇摇头,眸中带着坚定的神色;"绝不会有错!你身上的那股草木气息,与我同源,这种感觉,我等待了十三年,快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来自何处?" "姑娘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陆随风皱着眉道。 "不可能!你体内怎会拥有那颗青色园球?"女子踏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陆随风,一张吹弹得破的面孔,几乎贴住陆随风的脸。 "什么?"陆随风心神一震,朝后小退了一步,脸上的惊色升腾;她怎会知道? "我体内也有这样一颗青色园球,你一定也能感觉得!"女子语出惊人,在陆随风的心中掀起惊涛狂浪。 "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陆随风竭力地保持着脸色的平静,同样目光灼灼去盯着这女子。这青色园球的秘密埋藏得极深,在这世上绝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紫燕在内都没告诉。无论彼此相爱到如何程度,都会拥有一份隐秘的空间,正如紫燕在金系密室中所经历的事,同样没有告诉过陆随风一样。 当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突然从一个毫不相干的姑娘口中说出,怎不令人感到震撼惊颤? "姑娘难道曾经也去过那"死亡灵池秘境",到过那神秘诡异的"灵通殿"?"陆随风此刻的脑子一片混乱,脱口猜测地地出声问道,随即又当埸否定;"不对呀!姑娘十三年前最多不过只有四五岁,怎可能出现在那凶险致极的地方。可是……" 陆随风的脑子彻底的乱了,云里雾里的寻不到絲毫可以将之联系起来的头绪,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空洞,迷茫。 "公子所说地方,是不是大西北的那处禁地"云雾山脉"?"女子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仿佛在追思一件发生了很久很久的事,眼角突然有两行清泪滑落出来。 女子淡淡的,充满遥远追思的语音,落在陆随风的耳畔,宛如惊风如林,唤起一片惊颤;"你知道云雾山脉的存在?" 女子收回投向天际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陆随风,像是要将他看穿似的,而后幽幽地轻叹了一声;"如果我们所说的是同一个地方,我这才从那里刚才回来,只可惜不久前已完全变成了一片废墟。原以为从此再难以寻到自己的根,殊不知,竟在这里遭遇了一个身上拥有与我相同气息的人。公子可否告之,这颗青色的园球,怎会出现在你的体内?" 陆随风闻言,微不可觉的轻皱了一下眉,眼底闪过一絲警惕之色,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这个不为人知的隐秘又岂能轻易泄露出去。 "我知道,这种事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女子露出一絲苦涩的笑意;"公子可以先听听我的故事,再作决定也不迟。" 陆随风点点头,虚手一挥,布下了一个简单的隔音壁障,他知道接下来的一番话,绝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出去。 "十三年的时间过得真快,有若惊鸿一瞥。"女子幽叹出声;"我现在的名字叫做古蓝星,名誉上是"云烟塔"主的女儿。" "云烟塔?我初来乍到,连城都还没进,那是一处怎样的地方?听上去充满着一种十分神秘的意味。"陆随风颇感好奇地言道。 "这个暂时不重要,你日后自会知道。"女子讳莫如深地回应道:"我只记得自己在十五前,在西北大地的一处名叫云雾山脉的神秘地苏醒过来,不知道自己之前是否有名字,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更不知道自己是谁,父母何在,来自于何处?只记得那是一个神秘的宫殿,名叫做"灵通殿"……" "什么?"灵通殿",我知道这个地方……"陆随风禁不住惊呼出声,随即立刻收口。 "是的!"那位叫古蓝星的姑娘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并没有想象中的追问下去;""灵通殿"的外围有一座玄奥无比的阵法,叫做"五行聚灵阵",外来之人若无人指点,终其一生也难走出来,唯有被困死在其中。" 随着古蓝星的娓娓叙述,陆随风的脸上渐渐充满了无比的惊愕,神色间变得尤为复杂,目中不断露出深沉的思索状态。 在她的讲述中,十五年前苏醒时便出现在那座"灵通殿"中,过去的一切完全的没有任何记忆。当时的她只有三岁,而后便被一个满头金发的老头教导了两年,五岁那年,便被那位金发老头带离了"灵通殿",走出了云雾山脉。 那个时候的她,虽然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却已拥有了不为人知的超凡实力,只是她自己懵懂不知而已。一路行来,整个世界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新奇而佰生,最终来到这座云烟城,而后被那金发老头带进了一座直耸入云的高塔中,就是她口中所说的那处"云烟台"。 并告知于她,此处便是以后的家,这里的塔主便是她父亲,但她心里清楚这不是真的。不过,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位塔主父亲对她却是视如己出,处处呵护有加,犹似亲生一般,并且在武道修为上不潜余力地对其尽心指点**。 尽管如此,她的心中仍有一个声音在不时呼唤她,寻根!寻找那完全被遗忘了的一切。十三年来,她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云烟城,甚至也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但,她曾与这位塔主父亲有过约定,当她年满十八岁时,一定要出趟远门,权当作云游历练,总之是什么理由都可以,她必须去寻根。 殊不知,千幸万苦的回到儿时的旧地,已然是一片废墟,所有的一切痕迹都不复存在。就在她最哀伤绝望的时候,竟在这艘回程的船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而充满了亲切感的气息,而这股气息竟来陆随风的身上。 她的心因过度的激动而颤抖,语音中带一种欣喜的泣声,为了解除对方的警惕防范之心,她率先叙述了自己的故事,眼中含着期冀的神光,楚楚怜人,让人不让生出拒绝之心。 第五百六十章 也不在乎多我一个 她的心因过度的激动而颤抖,语音中带一种欣喜的泣声,为了解除对方的警惕防范之心,她率先叙述了自己的故事,眼中含着期冀的神光,楚楚怜人,让人不让生出拒绝之心。 陆随风没有想到,这位名叫古蓝星的姑娘竟有这样一段不同寻常的离奇身世,她亲生父母是什么人?她来自何处?而那位金发老头更是神秘而诡异,难道会是那"灵通殿"的真正主人?如真是这样,那这位古蓝星的姑娘的身世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一连串的问号浮现在陆随风的心中,一时之间根本难以理出头绪来,摆在眼前的问题是,该不该说出"灵通殿"中发生的事? "蓝星姑娘的身世的确十分离奇,只不过,对你的身世来历,我真的是一无所知……"陆随风挣扎着,最后还是忍不住将"灵通殿"中发生的事,详细地叙说了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这回轮到这位古蓝星姑娘惊叹连连,神情间仍堆满了将信将疑的神色,因为她的体内同样拥有两颗一金一青的园球,不同是她从苏醒过来的那刻起,便发现这两颗园球就存在于她的体内。 陆随风所描述的"灵通殿"情形,以及光门中的那间石室内的布局摆设,与她所在时看到的几乎完全一模一样,令人难以质疑他曾经到过那里。 为了鉴证自己的所言不虚,陆随风微微一催动精神识海中的那颗金色园球,顿时发岀一声;"嗡!"的鸣响。 一道金色的光束辐散开来,炫目的金光瞬间将立于身前的古蓝星,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这是……金灵珠的气息光华!"古蓝星的神情没一点惶恐之色,只是无比惊诧地以手捂着嘴;"你的体内真的拥有……难怪我会在你身感觉到那股熟悉而亲近的气息。" 望着古蓝星沉浸在金色的光华中,露出一副十分陶醉享受的神态,陆随风却微微地一楞;"这金色园球的名字,原来叫做"金灵珠",它还有什么功能?"陆随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当初我一靠近它的时候,它便主动的一下窜进了我的身体内,形了一道金色的灵环,像一个独立的金系空间领域。" "真的……有这种事?"古蓝星反倒是惊讶地张了张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也只知道它名字叫"金灵珠",另一颗青色的叫做"青灵珠",自我苏醒后,它们的名字就映在我的脑海里,至于拥有什么功能,我从来没敢去触碰过,所以并不清楚。只是在印象中知道这两颗灵珠拥金,木两种属性,像是俱有十分恐怖的威能。而且,它,根本不可能被普通的人类吸收,怎可能自动进入你的体内?" 这话是那位金发老头说过的,没有理由说这种假话骗人,古蓝星一脸迷惑地摇摇头,心中一直对这话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古蓝星流露出来神情,令陆随风感到一絲失望,但,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却让陆随风心神为之一震,当初如非那真龙元神凝聚的那股君临天的力量,最后镇压并彻底融合了那两灵珠,自己这具身体只怕不被炸成碎骨肉屑,至少也会变成一个彻底的发痴。 这灵珠的确不是普通人类可以吸收的,而那真龙的元神力力量一定与这两颗灵珠,有着一种特殊的联系。那真龙元神本就来自另一个空间层面,难不成这两颗灵珠也同样来自一个地方? 还有这古蓝星身上的两颗灵珠,像是本来就存在于她的体内,却能相融相合,相安无事,难道她就不是普通的人类么? 陆随风仔细地回忆了一遍她所述说的这段离奇的身世,骇然对她的身世得出一个令人无比惊颤的答案,也就是包括"灵通殿"中的那个金发老头,以及眼前的这个叫做古蓝星的姑娘,都非普通的人类,严格意义上来讲,就连自己在片世界上,也非完全算是普通人类,而是来自另一个不同空间层面的"人类"。 但,这也是只不过是一种大胆的判断猜测和假设而已,这事不管是否真的存在,都绝不可有一絲一毫的泄露出去。更不能因一时的怜悯和同情,而将这种假设告知这位古蓝星姑娘。却不知这世界还有多少这样的存在,还有多少未知的隐世秘闻? 这一个个的问号,在陆随风的脑海中千回百转的回荡,让他有一种想要拨开迷雾,掀开这隐秘真象的冲动。但,这种惊世骇俗的事,只能在暗中小心的去求证。 微微地晃了晃头,陆随风将这些疑惑从脑海中清空,而另一个问题又浮现了岀来,也就是眼前这个和他一样拥有灵珠的姑娘…… "能遇到你,真好!"古蓝星的眉梢轻掦了掦,透出一抹喜悦的神色;"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们的体内都拥有相同属性的灵珠,一定有着絲絲缕缕不为人知的联系。而且,与你在一起,我的心,从未有过的轻松,安宁,我的灵魂像是也充满了欣喜,显得那么的欢快,活跃。直觉告诉我,只要跟着你,总有一天能找回我的过去,寻到自己的根。" 她的双眸中充满了一种坚定的神色,似乎在说,不管你同不同意,本姑娘以后都跟定你了。 陆随风闻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尽管他已料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决定了自己的未来,恰好陆随风也想通过她离奇的身世,去揭开一些不为人知的迷团。 "嗯!就这么定了!"这位古蓝星姑娘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的那种如诉如泣的哀伤,瞬间荡然无存,整个气质变得清冷而孤傲,眼眸中闪过一絲狡黠的光芒;"我先回去一趟,告诉我那位塔主父亲一声,顺便收拾一些东西。" "这个……姑娘似乎还没问过我的意见?"陆随风有些啼笑皆非的出声道。 古蓝星扫了一眼陆随风身后的紫燕众人,戏谑地抿嘴一笑;"你身边有这许多美女,也不在乎多我一个,不是么?更何况,一个能拥有灵珠的人,又岂会是寻常之辈,所以,我确定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是,与一群互不相识的人浪迹天涯,你那塔主父亲会同意吗?"陆随风并不排斥她留在身边,却不知那所谓的"云烟塔"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而那灵通殿的主人又怎会将古蓝星托负给这位塔主?这两人之间又存在着什么关系?又是一连串的问号。 "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我自会小心处理。"古蓝星微不可觉地轻皱了皱眉,随即颇为自信地展颜笑了笑;"别指望能摆脱本姑娘,凭你身上的这股气息,无论身在何处,我都能找到你。哦,船就要靠岸,暂且就此别过,相信不久便会再见!" 古蓝星似乎已从那哀伤中彻底的走了出,举手投足间显出一种清冷,自信,孤傲的意韵,令人不敢轻易逼视。挥挥手,便径自转身离去,果然很有些与众不同。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陆随风又忍不住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不知日后又会多出多少麻烦来。这时,两位蓝袍老者突然走了过来,陆随风顿觉一股强大至极的气息威压迎面来,瞬间便将他牢牢的锁定,似乎稍有异动,倾刻便会被这股恐怖的气息碾压成碎骨肉泥。 "你小子是什么人?我家小姐适才和你说了什么?"一位老者目光如刀地逼视着陆随风,杀气冷例的出声道。 "两位前辈这是做什么?即然有求于人,就别摆出这副气势迫人的姿态来,我有权拒绝回答任何问题。"陆随风在这股气势威压下,没一点惶恐惊惧,仍是一脸云淡风清的神态,像是絲毫没将两人放在心上。 "咦!在如此威压下,这小子居然还能这般淡然自然。"另一位老者微感诧然地出声道。 "两位很利害吗?我怎不觉得,只知道活了大把岁数,连做人的基本礼数都没学会,看在蓝星姑娘的份上,难得与你们计较。"陆随风面带不屑地撇了撇嘴,转身便欲离去。 从两位老者身上释放出的气势威压,已令船上的许多人感到一阵颤栗窒息,再见陆随风傻逼样的去挑战对方的怒火,不由得纷纷为他暗暗地祈祷默哀。 "找死!" 果然,当陆随风刚一转身的刹那,一位老者眉头跳动,目中喷射出无穷怒火,双臂一上一下伸出,如环抱一颗烈焰火球,轰然朝着陆随风的背影奔射而去。 "住手!"古蓝星听见老者的怒喝之声,心中一凛,回转身来看到这一幕,出声阻止时已然不及,尽管这老者是她的贴身护卫,一张清冷孤傲的脸上仍然布满了怒气杀机,但,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这老者的实力修为,旁人不知,她却是知根底,一个乾坤境中阶的尊者突然出手偷袭,天下间只怕没几人能侥幸躲过。 第五百六十一章青凤之怒 但,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这老者的实力修为,旁人不知,她却是知根底,一个乾坤境中阶的尊者突然出手偷袭,天下间只怕没几人能侥幸躲过。 .. 古蓝星惊怒地咬着唇,双眸中已泛起了无比痛心的泪光。 噗嗤! 一道青光仿佛从云层间落下,一闪即逝,那团烈焰火球奔至中途,却突然地从中分裂开,随即无力的坠落两旁,空气中泛起一阵的焦灼味。 "死老头,竟然巳霸道到了在背后伤人的地步,无耻的程度当真令人无语了。"语音落地,一道娇小的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嗯!那位出手偷袭的老者,凌厉的目光落在这道娇小的人影的身上,切开这团烈焰火球的人是青凤,看见这无良的老者竟然乘陆随风转身之时,从他的身后放出一团烈焰火球偷袭,念动间便发出一道青色风刃。 青凤厌恶地皱了皱眉,星辰般闪亮的秀目中透出点点青辉,迎向老者投来的视线,一下切入对方那有若实质的锐利目光。 波!点点青辉骤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轻微的扭曲,泛起一片波纹涟漪溃散开来。 双方一次简单的视线交锋碰撞,便点燃了彼此间心中炽烈的杀机战意。 "呵呵!在老夫百年的字典中,只有对手,没有年龄性别的区分。所以,你虽为女子,即然敢岀头,也别奢望老夫会怜香惜玉的姑息留手,照杀无误!"老者闪动双目,似有炽焰火光喷射而出,语意滚荡环绕,仿佛点燃了的空气,令四周的温差一下上升了数度,四围的一众观者皆觉热风扑面而至。 "无良的老头,心境修为差得离谱,真正的实力又会高到那里去?"青凤无尽鄙视地冷声道:"动赢便欲杀人,视人命如草介蝼蚁,足见你心性之残忍冷酷。难道你修武目的只是为了以杀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和强大?枉活了大把岁月,只学会了怎样做妖兽,越发的不像人了。" "好一个口舌歹毒的妖女,老夫倒要称称你有多少底气,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激怒老夫,不将你焚为红颜枯骨,老夫的项上头任你取走。"老者张扬霸道出声道,何曾有人敢当面如此羞辱狂嘲于他,怒极之下大失常性,竟拿自己的头颅来说事,足见其未战,心智巳被对手所乱,如不即时调整过来,此战必败无疑。 "蓝星姑娘!这无良老头是你贴身护卫吧?之前竟在身后偷袭于我,此刻又一派胡言乱语拿自己的项上人头来说事,可作得了数?如没你这女主人的点头首肯,我的人还真有些下不了手。"陆随风語带戏谑地冲古蓝星言道 "彼此并无任何仇怨,没必要拼个鱼死网破,就算是一埸普通的切磋吧!公子认为呢?"古蓝星并不在乎这老者的死活,甚至连自己都有些想亲自处置这老傢伙,但,这两名老者护卫毕竟是"云烟塔"的人,若真出现了什么意外,势必会和"云烟塔"撕破脸。 在云烟城,知道"云烟塔"存在的人并不多,它的神秘,强大和恐怖,除了云烟城的高层的数人之外,更是几乎无人知晓。 古蓝星此举,完全是在为陆随风着想,她虽然知道陆随风绝非什么寻常之辈,但,面对"云烟塔"这尊恐怖的庞然大物,也唯有被彻底碾压的份。 "蓝星小姐,虽说变成一埸普通切磋,但一朝动武搏杀,死伤之事就无法避免了,所以……属下认为,一旦发生了什么闪失,唯有各自怨自身学武未精,绝不会迁怒其它不相关的任何人。"另一位闲着的老者实话实说的出声道,听上去合情合理,还真是无可厚非。 "公子认为如何?如果你对你的人没有信心,我会立即阻止这埸切磋进行下去。"古蓝星很聪明的将选择权交给了陆随风,留足了回旋的余地。 "不用了!大不了本凤儿到时候手下留情就是了。"青凤面露不屑地瞥了那老者一眼;"你若自认有这份实力能耐,尽可放胆施为,看看能不能一把火将本凤儿焚成一堆红颜枯骨,否则,虽不至要了你的颈上头颅,但,流点血还是可能的。" "果然够狂!不知你一介女流之辈,能有多少狂妄的资本?"老者心头的震怒似乎巳突破了忍耐的底线,膀臂一掦,手中便多了一把长刀,看上去尤为古朴厚重,一抹暗红色的流光缠绕闪烁。 老者手握刀柄,每说一句话,刀上的气势锋芒便会攀升一分,刀未出鞘,巳给人一种长刀破空的之势,霸气汹涌。人刀合一,刀意冲天,凌厉无尽。 呛! 一道赤红的刀芒冲天而出,老者手中的长刀终于呛然出鞘,炽热的刀气霸道地撕裂空间,隔空劈斩,四周的温度像是一下升高了数度,围观者皆觉一股灼人的热浪扑面,纷纷朝退缩不巳,唯恐徒遭池鱼之秧。 狮子搏兔,须尽全力,更何况眼前这个小女子根本就不是一只可以任人随意宰割的小白兔,加之那老者怒极之下,更是一出手便祭出了自己兵刃。 青凤自然也不会狂妄到以血肉之躯去与之抗衡搏杀,就在对方长刀出鞘地刹那,她的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一把剑,那是紫燕的"断金"之剑,右手轻触了一下剑柄,瞬间拔剑,岀剑,收剑,三个动作行云流水般的揉为一体,一抹耀眼的金色光华横空划出,有若惊鸿一瞥,乍闪即逝。 铿锵! 老者的赤焰火刀蓄满了凌冽的刀意杀气,途中仿佛点燃了虚空的气流,却迎面遭遇一道金色的半月形剑光阻击,铿锵一声撞击,烈焰红光斜飞四溅而起,宛如失控的流火。 拔剑术有三个境界,第一个境界是以身拔剑,娴熟快捷。第二个境界是以气御剑,巳达到得心应手,没有任何失误的地方。第三个境界是以意控剑,意即是剑,剑就是意,意起剑动,意剑合一,称之为随心所欲也绝不为过。 青凤刹那间的拔剑出剑,在埸的观者几乎皆是行家强者,没人质疑这小女子的拔剑术巳达到第三重的至高境界,甚至更恐怖。因为她的剑仍在鞘中,像是从就未出过鞘一般。 "以意控剑!"老者身体突然呈弓形,双脚搓揉着地面,在般上的地面滑出去数米,一脸满是惊愕之色,旋即皱了皱眉,一片凝重。 老者一步步地走回原地,体外透出的红光越来起盛,当他踏出最后一步时,肩臂突然一展,手中的烈焰长刀突然凌空旋舞挥斩,瞬间迸发出数百道烈焰刀芒,快若奔电迅雷,每一道刀芒都炽烈如火,火星飞洒激射,沾身即燃速焚,似欲真的要将对方焚为红颜枯骨,其用心果然歹毒之极。 青凤见状黛眉微掀,手中"断金"再次仓然出鞘,一道金光划空击出,金芒流光弥天绽射。 铿锵!刀芒,剑光骤然撞击,火花纷呈绽射,漫空烈焰刀芒尽散,而破碎分崩的金色剑光却骇然地重新聚合成一道剑气,斜斜地奔射对方面门。 青凤挥出的这一剑巳融合了风之意境,像风一般掠过,风散了又聚,依旧是风。风无处不在,无影无形,飘浮不定,却又无孔不入,柔若无物却又锐利无比。 老者虽然狂傲,却是人老成精,见识非浅,很快明白对方巳领悟了风之意境,并还能将其融入剑势之中。他修习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对方一剑如风,剑气未至肌肤巳然生痛。 老者心中一声冷哼,手中长刀不再迟疑,一转一旋,一道炽焰火刀竟然逆向反冲的朝着青凤反卷倒流而去。 一众观者见状,纷纷惊嘘不巳,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刀芒烈焰更盛,这老者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借势反袭对方。 青凤的一双凤目中,瞳孔微微收缩,神色凝重如水,实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借势而为,竟也知道天下属性的相生相克之理。看来自已真的是有些得意妄形,小视天下人了。 火刀如血,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点燃,令人炽热难耐。火刀乘风旋飞,似若燃烧的陨石直向青凤迎面碾压过去。 青凤此刻唯有退,一退,再退! 本以为自己一招精彩绝伦的借势反击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竟被对方以彼之道,甚而加倍俸还。 用剑本就不是她的强项,所以一旦陷入困局,一时之间竟想不岀任何破解的剑招,疾退的同时,索性收起"断金",不再用剑。浑身上下骤然透出一抹耀眼红光,手中同时握着一杆玄红色飞凤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飞凤图案,枪刃呈四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上品灵器;火焰飞凤枪。 第五百六十二章枪如火凤,刀似烈虎, 青凤的手中同时握着一杆玄红色飞凤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飞凤图案,枪刃呈四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上品灵器;火焰飞凤枪。 一枪出,一道燃烧的火凤虚影从枪端喷射而出,倾刻间,迎向反卷奔袭而来的火焰刀芒,令其为之一滞微顿,旋即一阵颤动不巳,一刀一枪,分庭抗礼。 当当当! 空气中传出一串清脆震耳的金属撞击声,炽焰火光四下绽放飞溅,绚丽璀璨如同烟火。 刀光如血,烈焰纵横旋舞,火凤枪影所到之处,螺旋火焰喷射。乾坤境尊者之间的战斗,超乎了一切的想象。因为搏杀中的两人,速度巳超出了极限,视线所能辨识的只是上一刻留下的搏击影像,而两人的真身却已出现在另一区域和方位。 围观之人乍一看去,漫空皆是两人拼搏的影像,交手的姿态形状千奇百出,各不相同。枪如火凤,刀似烈虎,时而相互缠绕,时而彼此追逐,隔空对决,不断暴出轰然炸裂之声。 老者却是越战心越惊,没想到一个小女子,竟然可以和自己抗衡搏杀到如此地步,几番还险险被那枪尖喷射螺旋火焰所创。 闪念间,忽见火凤枪影骤消,与此同时,却瞥见一片血色流云倏然飘飞而来,看似悠悠,却是转瞬即至,速度之快不亚于奔雷电驰。他还没天真到认为只是空中随意而至的闲云,巳敏锐的察觉到其间所蕴藏着的危险和杀机。 没料想这小女子的战斗意识会这般敏捷,在封住自己攻击的同时,竟后发先至的向自己发动了攻势。 老者巳来不及进一步思索下去,对方杀机巳迫在眉睫,手中的刀势一收,再次隔空劈出时,但见一道数丈长的湛蓝光华,直向着急速飘飞而至的血色流云飞斩而去。 扑哧! 一道碧色刀光切入血色流云,倾刻泛起一团蓝色的波纹涟漪,不断地扩展漫延开来,令血色流云骤然起伏蕩漾,逐渐融为一片红云碧涛的壮观景象。 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可谓是别具一格,令一众观叹为观止。虽不见血光迸射的场面,在高手的眼中却更加显得惊心动魄,直呼痛快精彩。 轰轰轰! 随着一连震耳的轰鸣声,红云碧涛骤然爆烈开来,虚空中腾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剧烈的轰鸣令巨大的船身震颤不巳。直令船上的一众观战者惊叹连连,唏嘘不巳。 双方几番强强交锋相搏,看上去似乎难分轩至,势钧力敌。 "你的实力,值得老夫尊重。不过,适才只是牛刀小试,投石问路而巳。接下来老夫会全力以赴,绝不留手!"老者一脸凝重的冷声道,他之前也发挥了自己的五六成实力,对方像是也未尽全力,只不知还保留着几成实力? "是么?岂不知天下强者多如牛毛沙粒,如你我这般花拳绣之辈举目比比皆是,有何资格如此妄自托大?武道之路崎岖而漫漫无尽头,如不放下那些可卑可笑傲慢和无知的狂妄,总是一味负重的艰辛而行,真不知还能走多远?"青凤的火焰飞凤枪斜指对方,淡淡出声,听上去不带一点烟火气。 落在对方老者的耳中,仿佛骤闻暮鼓晨钟,震耳发聩,心中顿然掀起狂澜惊波,细细地揣摩中竟然生出絲絲呼之欲出的明悟感;大繁至简,唯有不断的放下所得,才能轻装简易地跃上一个更高的平台。 武道之途越往上行越艰幸难攀,甚而苦修数十年仍在原地踏步,尤其越往上走越感觉寸步难行,毫无寸进。并非一味的勤奋潜修便能有所斩获,唯有在不断的明悟中更深层理解和领悟武道的真谛,心境的升华才能令饱和的能量发生质的蜕变。 老者身上的暴怒戻气逐渐消散,神光随之变得清澈透亮,往昔那些如梗在喉,呼之欲出的疑惑瞬间喷薄而出,心境斗然一片空明,饱和的修为一下水到渠成,没想到对手十分随意的一席话,竟让他在险象环生的战斗明悟中升华了。 是偶然,也是必然。量的集累在某一点某一刻的碰撞激发,导致了质的蜕变,这就是所谓的水到渠成。只不过,接下来的战斗仍要继续下去,虽不致要分出生死,却必须分出一个明确的输赢来。 老者的真实修为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青凤的实力更是令人惊颤,乍舌不巳。 接下来,老者的身影在众人的视线逐渐模糊淡化起来,下一刻,却骇然地出现在青凤的身后。 江海倒流! 老者一刀飞掦挥出,一道蓝色的流光仿佛撕开天幕,似若掀动天河之水奔腾倒泄,直朝青凤席卷倾射而去。 仰视夜空,满目皆是奔流而下的蓝色流星雨,呼吸间,青凤的身影便被无数可怕的蓝色流光冲击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形,瞬间化为点点青辉。 噗噗噗! 当青凤身上的最后一道青辉被狂暴的流星雨消散幻灭时,整个空间像是被一块抹布擦在满是尘埃的玻璃上,瞬间清空一片,荡然无存。 这小女子真会如此轻易的被彻底抹杀?所有人皆在质疑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切,包括始作甬者的脸上充满了质疑的神色,老者清楚的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或许能击败对方,却绝不可能将其抹杀,甚至连重创都不可能。 风散了,再聚,依然是风。风怎可能会被抹去?这小女子本是风属性的拥有者…… 不好!老者的心中有一声低喝,全身毛孔豁然舒张开来,这是一种最危险的信号。不用置疑,不用回头看,这小女子一定巳潜移到了自己身后。 光影幻灭!老者毫不犹豫地施展岀瞬移身法,长袍猎猎的身形急速地挪移至数米开外,估计巳脱出了对方的袭杀范围。 老者方才深吐了一口,谨慎的现出身形,却骇然发现这对方竟然离自己不足二米,脚踏虚空,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倨高临下的斜指着自己,这点距离,对方如要出手,自己根本无从闪避,绝对是个死字。 意外地,青凤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大好的战机为何不出手袭杀对方?她可不是一个高风亮节的主,更非心慈手软的角色,连陆随风和紫燕见状都大惑不解。 "嗯?你完全有机会趁势反袭老夫?要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出现第二次。"老者露出了一脸不思议的神色,若换成自己,绝不会留手,此战只怕巳经结束了。 "老头!你的这招"江海倒流",虽然气势浩荡磅礴,但攻击的范围越大,则代表破绽越多。所以,在本凤儿眼里却只是一堆乏善可陈泡沫而已。"青凤??地点评道,青辉点点的凤目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本凤儿绝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若真能一枪洞穿你这个乾坤境尊者,自然不会稍有客气。不过,会有这么简单吗?" "呵呵!如此年纪便有这般心机,老夫当真是再次低估你了。"老者的确留有后手,看上去的机会,往往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你虽收敛了全身的气息,但却掩不住心神间释放出那股铮铮杀机。别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了,有什么底牌绝活别藏着掖着,否则一定会输得很难看。"青凤撇撇嘴,似在刻意激怒对方的心气 老者此番像是很沉得气。看样子并没有被这只凤给激怒,眼中泛起一片蓝光,眼底仿佛有一汪碧涛滚蕩,被他看上一眼,都好像会被惊涛席卷吞噬一般 "你虽然有点实力,但还没强大到足以击败我的地步,你会为自己的无知付出惨重的代价。"老者说间,眼底的蓝光骤然喷薄涌现,瞬间汇聚成一线,锋芒杀气凛然迫人;海天一色! 一刀劈空斩出,上百道波浪形的碧色刀芒应声迸发,疾若奔电,夹着强劲的呼啸破空之声,每道刀芒都闪射出冰冷湛蓝的光泽,仿佛千百箭矢齐发,令人生出根本无从闪避抵御的感觉。 "风幕遮天!"青凤一声冷斥,纤手虚掦,一道青色的风墙凭空出现身前。 嗖嗖嗖! 上百道犀利的刀气连续激射,瞬间全数没入风墙之中,风墙一阵轻微的颤动间,锐利无铸的刀气恰似泥牛入海,骤然化为无形。 噗嗤!一束刺目的蓝光从老者的刀锋绽射而出,途中不断地变幻着形态,由波浪状变为椭圆形,再形成一枚梭子,最后飞速地聚成一线,似若一根深蓝色锋利尖针,噗嗤一声,惊电般刺透风墙。 这才是"海天一色"的真正杀机所在,之前的上百道刀气,只不过是为了铺垫这最后一击的障碍法而已。 青凤的双眼眯成一线,凤目开合间,有点点青辉跳闪而出,聚成一线,仿佛一道青色的光束,更像一枚无坚不透的青色锋针。 叮! 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青针对蓝芒,彼此尖锋精准的撞击在一个点上,绽出一束绚丽的光华。 第五百六十三章势均力敌的平局? 一种强烈的被羞辱的感觉,从脚底一下窜上的顶门,令其怒极反笑,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长刀插回到鞘中,身躯微微前倾,右手搭在刀柄上,整个气息全部收归体内,凝而不发,像似在迅速的蓄势。 "老头!你这模样,不会是准备玩自爆吧?本凤儿可不想与你玩这种危险的游戏。"青凤的火焰飞凤枪仍斜指着对方,枪尖不断地喷出一缕缕的螺旋火焰,嘶嘶作响。姿势不变地俯视着对方,凤目中透出戏谑嘲弄的意味,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者此刻的气势已积蓄到了极限顶峰,若在继续积蓄下去,没准真的会瞬间爆炸开来。最后的刹那,老者的刀终于再次出鞘了。 蛟龙呑天! 锵!一道碧蓝的刀光闪耀天际,眼前的空间仿佛呈现出一望无际汪洋,波光粼粼碧涛中,一尊庞然大物轰然破水而出,竟然是一头刀气凝聚而成的巨形蛟龙。 蛟龙庞大的身躯带着霸道凛冽的杀气,破浪腾跃而起,狰狞的巨口一张,直向青凤鲸吞而去。硕大无比的龙口,齿牙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至令四周观战的一众强者不由自主,下意识地朝后暴退不止。 青凤目中青光灼灼,面对黑漆一片的蛟龙巨口,没一点惶恐惊惧之色,仍旧纹风未动,手中的火焰飞凤枪端上滚动着一道血红如火的流光,不断地汇聚于枪锋之上,瞬间凝聚成一团螺旋状的火球,高速地转动着,几乎在一闪念间,便澎涨到数米大小…… 青凤一抖枪身,血红的螺旋火球斗然奔射而出,一下钻入了沉黑如漆的蛟龙口中,顺着粗壮咽喉飞速地钻入了蛟龙的体内。 噗噗噗嗤! 一连串闷声传出,蛟龙的去势微顿稍滞了下来,整个身形十分反常的鼓涨开来,如同一个充了气的球体,仍在持续不停的澎涨…… 轰! 蛟龙的身躯似乎澎涨到了极限,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红蓝交织的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一朵红蓝相间的气流蘑菇云冲天而起,仿佛将天际都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青凤和老者的身体也被这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一时间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 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两旁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两人的身影已无差别的被抛飞出船体外,在烟波浩渺的河面上变得越来越小…… 片刻之后,两道身影又重新回到了船上。 老者的神情疑重如水,自己不断地施出绝学杀技,对方却只是见招拆招,不但从容地破解了所有的杀技,竟连一根头发絲都没伤到。 作为"云烟塔"走出来的强者,这个结果当真令人难以接受。尽管如此,他仍没想过自己会败,一定有办法收拾这个难缠致极,甚至十分危险的小丫头。 吼! 老者喉咙间暴出一声怒喝,眉发倒竖,长袍鼓荡飞扬,猎猎作响,浑身的气息节节攀升,眼前的空间随之一阵扭曲,头顶的天空仿佛被骤然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滚滚洪流如同天河决堤,倒悬奔湧而下,倾刻间天地一片汪洋,碧波滚荡,狂浪掀天,惊涛拍空怒卷,无边无际,浩瀚无涯。人在其中,渺若微粒尘埃。 水之领域!老者似被对方逼得有些穷途未路,此时若不再施展领域之威,几乎不可能再击败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此一战,他绝不能有失,更不能败!否则,回到"云烟塔"中,必将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住手!"古蓝星见状,口中吐出一声娇喝;"说好了只是一埸普通的切磋而已,怎能祭出领域之威来血拼,还不尽快收手,真丢人!" "呵呵!此战可谓惊艳无比,所幸双方都能点到即止,并未弄出流血的埸面来,彼此的修为应该在伯仲之间,算得上是一埸势均力敌的平局。"陆随风此时也淡淡出声地园埸道;"凤儿,退回来,此事就此作罢!" "哦!"青凤闻言,收起火焰飞凤枪,像是个乖乖女般的回到陆随风身边。 事实上,青凤此战是在处处留手,一直都是在见招撤招,根本就未曾发起过一次凌厉的攻击,而那老者却杀招绝学频频出手,到最后竟连压厢底的领域都险些用了出来,强弱胜负,明眼人自然心知肚晓,陆随风如此说,只是给对方一个漂亮的台阶下。 不管这老者之前做了什么,好歹也是古蓝星的护卫,更何况还是"云烟塔"的人,而陆随风等人也是初来乍到,对云烟城的情势可谓两眼一抹黑,但,直觉告诉他,这"云烟塔"绝对不简单,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去触碰。 "小子,别怪老夫没给你打过招呼,离我家小姐远点,否则,到时候只怕天下虽大,却无你的容身之地。"老者还刀回鞘,压低嗓音,冲着陆随风警告地出声道。 "我有吗?貌似我从见过你家小姐,之前是她认错了人,纯属一埸误会而已。"陆随风客气的解释道,听上去倒也有些合情合理。 "但愿如此!"老者冷哼一声,像是并不完全相信,不管是真是假,此事都必须呈报上去。 轰隆隆! 巨船发出隆隆的靠岸声,古蓝星远远地朝着陆随风轻摆了摆手,双眸中露出一抹狡黠淡笑,像是在说;我很快便会来找你! 陆随风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声,这位姑娘的突然出现,真不知是福还是祸,总之,日后应该是甩不掉的了。 云烟城不愧为中央大陆的霸主,连一个河岸港口看上去都令人感到心神震撼,不单气势宏大,无处不充满着霸气,更是一应设施齐全,且都十分豪华气派,可用奢侈来形容也不为过。 堤岸的阶梯都是用墨玉坚岩构建砌成,可谓是寸石寸金,踏在上面似若踩在金币上行走一般,令人生出心惊肉跳的感觉,难怪没有腰缠万贯,没有足够实力的人,轻易不敢轻易涉足这片土地。 仅仅是一个港口就奢侈霸气得令一众初来乍到的人,心颤颤,直觉有些喘不过气来,那云烟城内将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众人随着人流踏过百十级墨玉石阶走上堤岸,眼前呈现出一片碧绿苍翠,仿佛置身于一片原始的茂密丛林中一般。整个云烟城的外围被烟波浩渺的云烟河环绕,内围却是被连绵起伏的苍茫高山,丛林环抱,若从高空俯视这座城池,犹似两条碧绿的玉带轻柔地环抱着,令人疑坠梦境。 不知旁人的感受如何,陆随风一众人等修习的都是沟通天万物灵气的法门,扑面而来的浓郁灵气冲击,仿佛沉浸在灵气的瀑布中,令人如痴如醉,感觉整个身心被奔涌滚荡的灵气浪潮涤荡得通体剔透。 浓密的丛林间,曲径小道纵横,不过,只须沿着任何一条小径前行,便都不会迷失方向,大都能顺利的走出这片密林树丛。 "姐夫,那死老头竟敢在后面偷袭于你,怎不让凤儿宰了他。"一路上,青凤终于憋闷不住,出声问道:"不会是因为那小妞的原故吧? "是啊!那姑娘看上去神神秘秘的,怎会无缘无故找上了少爷?"欧阳明月也忍不住跟着问道。 "那模样凄凄楚楚,眼眸中含着浓浓的哀伤,仿佛像是一个历尽了苍桑的幽谷女子。只不过,如此年纪,何来这般坎坷的经厉?"紫燕轻皱了皱眉,脸上带着一絲疑惑,她知道陆随风以隔音屏障封锁了他们之间的交谈内容,足以说明所谈的内容一定十分重要。陆随风不说,善解人意的她,自然也不会去问。 "此事太过扑朔迷离,说出来定会惊世骇俗,所以,未经证实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陆随风?常凝重地言道:"这位姑娘名叫古蓝星,如我所料不差的话,应该过不了多久便会再次出现,或许日后会与大家变成兄弟姐妹。" 陆随风的话听上去讳莫如深,众人心中虽然疑惑重重,除了各自胡猜乱想之外,没人会去傻傻的追问个究竟。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众人沿着林间小径走出了丛林,远远便看见一座巍峨耸立的城池,百米高的城墙连绵数十里,一望无际,分处壮观。 日正中天,烈阳悬空,如同火炉般的炽烤着大地,空气潮湿而闷热,街道两旁的大树枝叶都茸拉着叶片,有气无力地在风中摇曳着。 尽管如此,远远望去,整座城池仍被淡淡的轻烟薄雾笼罩着,这云烟城,果然名符其实,四围的城墙看上去古朴而苍老,表面黝黑,像是用铁水浇铸而成,仿佛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第五百六十四章云烟城 日正中天,烈阳悬空,如同火炉般的炽烤着大地,空气潮湿而闷热,街道两旁的大树枝叶都茸拉着叶片,有气无力地在风中摇曳着。 尽管如此,远远望去,整座城池仍被淡淡的轻烟薄雾笼罩着,这云烟城,果然名符其实,四围的城墙看上去古朴而苍老,表面黝黑,像是用铁水浇铸而成,仿佛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恢弘的城门楼高达五十米,气势磅礴,极为壮阔,远远望去给人带来一种窒息的压迫感,以及浓重的肃杀气息。守城的门卫,一色的黑色甲胃披身,每个看上去人都拥有玄丹境以上的修为,个个腰背挺立,目光犀利如刃,霸气威凌,望之令人不禁咂舌。 这座城池巳存在了多久,历经了多少岁月的沧桑洗礼,似乎没人知道,也没人敢去追根溯源。 云烟城,作为"云烟联盟"的核心存在,各方大小势力盘根错节,鱼龙混杂,牵一发而可动全身。其间更不乏高人隐士,奇人,隐于市井街头巷尾,可谓对面相见不相识。曾经有人看见一个其貌不揚的摆地摊老头,一怒之下挥挥手,便将整条街的建筑物移为了平地。 玄虚境的高手在其它城池,或许屈指可数,受人尊崇仰望。但在这座城池中,或许上个茅房,不经意间也能撞上一个。绝对是一座藏龙卧虎,高手入云的城市。所以,身入其中,能低调时莫张掦,否则,死了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小姐,姑爷!" "少爷!" 远远地,众人便看申伯,以及龙一,凤一,虎一,易飞虹几人,站在城门外的一处醒目处,朝着他们频频挥着手,状极兴奋。 彼此龙渊城一别,时隔两年再次相逢重聚,少不了一番感慨激奋,各自简略地讲述了一下别后的状况,兄弟姐妹间一阵笑语欢声。 申伯率领龙狮卫与东大陆的另外四支参赛的战队,也是在前两日才抵达云烟城,这才刚刚安排好住宿营地,便接到了陆随风的玉简传信,天光未明,便带着龙一几人出城来等待。 "啧啧!这才两年未见,一个个实力修为狂飙,就连飞虹也进入了破虚境,看来少爷没在你们身边,还真没懈怠偷懒。"云无影嘘嘘不已地惊叹道。 "那是!就连龙狮卫的每一个将士,最弱的都有玄丹境的实力。"易飞虹颇感自豪地出声道。 "师姐这是夸我们,还是在损我们,貌似我一眼望去,乍就连你们之中一个人的修为都看不透?"龙一郁闷地撇了撇嘴。 "大家都知道,惊鸿之前的修为差我们不止一星半点,可现在居然连他的实力也变得深不可测了。"凤一面带惊诧地出声道;"惊鸿,别藏着掖着,说说看,如今已飙升到何种境界?" "这个……或许是我的天赋资质弱了些,无论怎么拼命苦修,到头来始终还是最弱的一个。"罗惊鸿苦笑的哀叹一声;"前些日才勉强一脚踏进乾坤境……" 嘶!龙一几人闻言,禁不住吸了一口冷气,他们也一直卡在这个坎上,却始终一直突破不了这层壁障。不过,这回好了,回到了少爷身边,突破乾坤境只日可待。 入城费人均十金币,整整比其它城池高出十倍,尤其是对非原住民的外来者,居然强行收取五十金币一人的入城费,太霸道了!简直有点活抢人的味道。 当然,对于外来者来说,心中虽然忿忿不平,大多不会因为入城太过昂贵而放弃入城,陆随风等人更是十分爽快地交纳入城费。 东大陆的参赛战队都被安排在北门,他们这一众人却是由南门而入,也就是说,几乎要穿城而过。云烟烟的人口据说有六千万,难以想象这座城市有多大。 整座城市的建筑很严谨,规范,各类建筑虽造型各异,却是高低参差错落有致。每条街道都是统一的宽度,两旁绿树成荫,百米一林园,千米必见一桥,桥下河水潺潺,波光鳞鳞,称其为一座园林之城,实不为过。 街道纵横交错,且都相差无几,外来者走着走着大多都难便辨南北西东,幸得有申伯几人在前领路,众人只管闷着头跟在后面走,串过几条街,过了几座桥,还真没人会关心这事,权当作旅游观光了。 繁华的大街上人流往返,异常的热闹,但,绝大多数都是武者,腰悬兵刃,或背负武器,穿盔带甲,个个眼神犀利逼人,气息强悍,眼眸踫撞对视间,都是煞气冲天,看上去没有一个是安分吃素的主。似乎都是些一言不和,血溅五步的霸道之辈,但是,在这座城市里还真没人敢公然的寻衅滋事。 各方自有各方的法令规矩,一旦触犯了规矩,无论你是谁,势必会遭到重惩。能在这里长期生存下去的势力,在规矩方面,都极为爱惜自己的声誉,犹如鸟儿珍惜自己的羽毛一般。 无论背景再有多强横,就算彼此冲突到了非动用武力的程度,也绝不在公众埸合动手,或换个时间和地点,总之有数十种办法手段去干掉想干掉的人。这些人似乎都很有耐性,不会再意一时半会。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云烟城竟将各大陆所有的参赛战队都安排在城北的近郊,如此安排的目的,或许是容易统一管理吧? 龙狮卫的临时住地被安排在一个废弃的荘园中,东大陆其它四个战队的住地的条件也不是很好。这本就是个实力至上,强者为尊的世界,谁让你东大陆这么弱,上千年来都是垫底的货,摆明了就是欺你辱你,弱者本就是拿来被人用脚踩的。 尊严,骨气算个屁,有胆直起腰来吼一声,保管下一刻喷血倒下,绝不会发生第二种可能,不信试试就知道了。 距离东大陆战队住扎区域,最靠近的是北大陆的参赛战队,说远不远,最多也就相隔十来里地,常人或许要走个把时辰,但对于武者来说,只须一时半刻就到。 北大陆的参赛战队,出了名的霸道彪悍,除中央大陆之外,几乎可以横扫其它各个大陆的参赛战队,其中一支来自天云国的青狼战队,还曾在上一个百年的大陆争霸赛中,一举击败了中央大陆的三个战队,最终夺得第三名的惊艳成绩,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创举,足见其实力绝对的强横不凡。 黑底金字的龙狮旗耸立在荘园大门之上,劲风鼓荡,猎猎作响,威势不凡。 龙狮卫的大营内,一声号角吹响。刹那间,千百人影闪动,奔走,穿梭交错。几个呼吸之间,五个千人方阵肃然地排列在简易演武场上。举目一扫,金色的甲盔在阳光的映照下,闪射出一片金辉,耀眼夺目。 演武埸的高台之上,陆随风和龙狮卫的一众高层,端坐台中央,两旁分列着龙凤虎亲卫。 申伯手持龙狮令旗,迎风一展,五千金甲将士风雷刀齐出,杀气盈天,虚空一斩,雷动天地,风云色变。 申伯手中令旗一转,左右一挥,风雷刀顿收。梨花枪出,漫天梨花点点灿若星辰。银枪上下翻飞,恍如千条银蛇狂舞,气势吞天。 令旗再展,天地间斗然暴出一声震吼,每个将士的身前同时出现一头狮首龙身的妖兽,高有三丈,全身上下隐有雷光电芒滚动。五千金甲动作划一,齐齐翻身跃上兽背。 吼!人兽同吼,地动山摇,杀气盈天。 一路随行而来的丹王聂青山和白凝霜,都是见过大埸面的人,却也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得惊叹连连,直觉再看下去,心脏不知是承受得住,尤其是那种充满了血腥味的弥天杀气,更是压迫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简直不敢相信这支战队,竟然来自弱小不堪的东大陆,严然就是一群杀神。"丹王聂青山唏嘘不已的出声道;"龙狮卫这个名字更是霸气纵横,绝对会是一匹天马行空的超级黑马。" "那是!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陆小子**出来的战队,又岂会是让人拿来垫底的,此番定会给天下人一个意想不到的大惊喜。呵呵!"端木殿主开心畅怀地大笑道。 "天啦!这五千金甲,居然都是清一色的玄丹境高手,其中甚至还有不少玄婴境和破虚境的强者,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白凝霜喃喃地惊叹出声,她在数日前已成功地跨入了乾坤境的行列,按理说玄丹境高手在她眼已有如蝼蚁般的存在,但,由五千玄丹境高手组成的战队,却不敢让人轻易忽视。 据她所知,大陆争霸赛的参赛战队,都有年龄的限制,四十岁以下的人方有资格上埸参赛。而这玄丹境,在武道一途中,有若一道天坠鸿沟,无数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越。而在四十以内能成就玄丹境的武者,却是不多。纵算在中央大陆的战队中,就连云烟联盟的"飞云战队"也做不到这一点。所以,白凝霜才会感到如此震撼。 第五百六十五章弱者须有被踩的觉悟 此时,申伯像是接到什么指令,令旗往下一挥,五千金甲枪收,兽隐。 "兄弟们幸苦了!你们今日的成就,已超出了我的预期。今日的龙狮卫已然脱胎换骨,已非昔比,龙狮卫这个名字,将会令天下人侧目,令整个大陆颤抖。"陆随风豪气冲天的朗声道。 吼,吼,吼! 五千金甲热血滚荡,气势奔涌,汇聚成一股惊天杀气,天地为之色变。 "汇报操演完毕,全体解散回营!"申伯令旗一收,沉喝出声。 没有欢呼雀跃,爭先恐后四下奔走的埸面,五千金甲一片肃然寂静,瞬间化作无数队列,严谨有序地退出了演武埸。 ……东大陆的五支前来参赛的战队,在同一时间,分别收到了一张请柬,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纸通谍;某日某时,地点,城北"聚星楼",过时不候,后果自负。后面的落款竟然是北大陆五支战队的名称。 另外,请柬中还咐带着一张财物清单,这清单上所列出的各种珍稀物品,粗略地核算了一下,其价值竟在五百亿金币以上。 这是啥意思?根本不用猜,傻子都知道这是狮子大张口,典型的恃强凌弱,肆无忌惮的强行勒索。事实上,何怨之有,弱者就须拥被踩的觉悟,谁让你东大陆上千年来都是垫底的货,用这种方式勒索你,只是破点财,算是给足了面子,千万别不识抬举。 "这北大陆的战队,简直欺人太盛,他要战,那便战,今晚就杀他个血流成河。"欧阳无忌愤不可竭地怒喝出声。 "死胖子,别在这里演戏了,你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埸合?你不会是想将龙狮卫一下推到风口浪尖上,成为众矢之敌吧?"云无涯撇撇嘴,鄙夷地冷声道。 "你这块冰,不说话会死呀?我不过是在泄愤而已,否则会憋出病来的。"欧阳无忌捶了捶胸;"好歹我也是你未来的姐夫,怎么也得有点尊重不是!" "切!别忘了,我貌似也是你未来的姐夫呢!"云无涯拍了拍胖子的肩;"舅子,拜托你以后动一下脑子,这种没水份话,还是少说为妙,我姐的脸都被你丢光光了。" "姐夫,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遭遇,即然有人迫不及待的想送礼,咱如不识抬举,未免也显得太小家子了。大不了凤儿幸苦一趟,陪你走一遭。"青凤自告奋勇的出声道,严然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天星湖畔,聚星楼,是这北城中最豪华奢侈的的所在。楼高七层,隐于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木间。月上树梢,灯火初亮,映照林木,片片绿叶晶莹碧翠。美轮美奂,迷离,朦胧。 顶层的一个布局精致,典雅的包间内,相当宽敞,足可容下二三十人同时用餐而一点不嫌拥挤。 窗外,三两颗寒星天边,七八点渔火山前。湖面上,轻风掠过,千顷湖水清波荡漾,揉碎了多少诗情画意....... 然而,典雅包间内的气氛却是异常的压抑,里面共有九人,俱皆各坐一方,每人面前都虽都放着几碟精致的小菜,一杯碧色的天星酒,却无一人举杯动筷。 陆随风是最后一个到来,选了个临水倚窗的位置落坐,抹了一把汗;"呵呵!没误时吧?不好意思,让各位久候了。" "你他妈的是谁?滚出去!"声如雷动,整座包间为之簌簌颤抖不已。 "这位大哥不会是在叫我吧?"陆随风一点不客气地端起桌上的那杯碧色的天星酒,仰头便是一饮而尽,没人告诉他,这酒是用来品的,而不是用来海饮狂喝的,这一口便吞下了两千金币,简直就是在暴敛天物。 在座的九人看上去都是三十七八岁的模样,应该都是各支战队的大统领身份,唯有陆随风离二十岁都还差三个月时间,实在是太年轻了,彼此又互不相识,所以才会被误认为是走错了房间。 "你小子聋了不成?再不快滚,本统领就将你从这窗外扔出去。"一个脸上横着一道刀疤的彪形大汉,怒声冷喝道。 陆随风朝窗外瞥了一眼,禁不住打了一个颤;"啧啧!不会吧!这里到湖面至少有七八十米的落差,这一掉下去,那里还会有命在?这个……"陆随风掏出一张请柬小心地放在桌上;"这位大哥都发话了,我若再不滚出去,就太不识相了!"说完,还就真的起身径自朝外走去。 "等等!"另一位身着黑色甲盔的统领一抬手,便将桌上的那张请柬吸了过去,这一手隔空摄物的手段,其中有四位统领的身躯不由得微微一颤,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不用质疑,应该就是东大陆的那四位统领了。 "你竟会是龙狮卫的统领,如此年轻,当真看走眼了。"黑色甲盔统领带一絲戏谑的眼神打谅着陆随风,微不可觉的微皱了皱眉;这小子的身上怎会连一絲玄力波动的痕迹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一个不谙武道的普通常人,这可能吗?尽管东大陆积弱不堪,但,也还至让一个不谙武道的常人来做一支战队的统领吧?这未免也太荒唐可笑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眼前这个不起眼小子,实力修为已凌驾于自己之上,但,可能吗?跳涯都不会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只不过,越是如此,越令人感到困惑不解。 正当这位黑申统领在胡思乱想之时,东大陆的四位统领已选择了耻辱的妥协,为了避免在大赛开启之前,便先遭到无谓的打击,因而丧失了参赛的完整战斗力,纷纷按照对方清单上的要求,有多无少地付了大量的金币和贵重的资源,直看得陆随风频频皱眉不已。 此时,在埸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投射在陆随风身上,这小子居然浑然不觉,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碧色的天星酒,虽然价格不菲,不过,即然有人付款,免费的洒岂有不喝之理。 "小子,尽管开怀暢饮,只是离开时别忘了将这间包房的帐全给结了。"刀疤统领阴冷地出声道,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北大陆的另四位统领也哈哈一笑,纷纷端杯畅饮。 "几位大哥海量,来,我敬几位大哥一杯!"陆随风指东大陆的四位统领出声道;"杯洒释千愁,有人作东,如此美酒,不喝白不喝!" 每瓶天星酒价值一万金币,不过片刻功夫,每人面前的瓶巳见底,也就是说,在埸之人已喝下了十万金币,天晓得,最后该会是由谁来付账。 "你们没觉得这位陆统领的举止有些怪异么?"四位已完全妥协了的软蛋统领,此时已同命相连地围坐在一起,悄声地议论着。 "等会结帐付金币的可是他呀!怎还鼓励众人暢怀痛饮,难不成想将对方灌醉,然后借机开溜?这可能吗?" "我想他还不至于这般脑残,就算躲过今日,反而会更激发对方怒火,如此一来,只怕龙狮卫不被彻底打残,也无力再参赛了。" "看来我等选择是十分明智的,至少这里的帐不用我们来付。" "咦!他怎么就这样走了?"四位软蛋统领看着陆随风略带醉意地径自朝着门外走去,俱是露出了一脸惊色。 "站住!你小子这要是去那里?"刀疤统领出声喝阻道。 "酒也喝足了,怎么,还有事?我可是去结帐啊!"陆随风转过身,一脸迷惑他言道。 "咳咳!没看岀你小子还挺能装傻,只要你不怕被扔出窗外,继续装!"刀疤统领杀气凛然地冷哼道。 "别,别吓人,我胆小!"陆随风颤颤地小退了几步,尽可能的离窗远一些,唯恐真的被人一下扔出去,而后才慢悠悠地拿出那张清单来。 "几位不会是说的这张废纸吧?"陆随风鄙夷不屑地撇了撇嘴,接着一下一下地将那张清单撕成碎屑,随即脸色一冷;"凭什么?就凭你北大陆曾在百年前的大赛中夺取过第三名,很牛吗?只不过,那都巳是陈年的旧帐,过往的虚名,百年的沧桑岁月足以改变许多事与物。更何况王国财富来之不易,岂可轻易拱手相送。" "哼!你等蝼蚁般的存在,竟敢口出狂言,当真正是给脸不要脸。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刀疤统领全身杀气凛然地怒喝道。 "你等若执意想讨要,不妨带齐精兵强将,以及和清单上相等财富前来我龙狮卫住地,一切都须用强大的实力来说话。往昔的虚名在我面前,一文不值!简单就是一群自以为是的白痴"陆随风像是一点不在乎对方的威势怒气,仍是不屑地冷声道。 "完了!"东大陆的四位软蛋统领见状,禁不住为这不识时务的傢伙暗暗默哀。 果然,但闻那刀疤统领一声暴喝;"小子找死!"话落,整个人便突然狂怒地冲向陆随风,全身杀机凛然,那阵势意欲将陆随风当埸击杀。 第五百六十六章潮夕千重浪 "完了!"东大陆的四位软蛋统领见状,禁不住为这不识时务的傢伙暗暗默哀。♀, 果然,但闻那刀疤统领一声暴喝;"小子找死!"话落,整个人便突然狂怒地冲向陆随风,全身杀机凛然,那阵势意欲将陆随风当埸击杀。 只不过,那位刀疤统领的身躯刚才冲了出来,便觉自己的后衣领突然一紧,整个身体斗然一轻,在空中忽地打了个转,接着便"嗖"的一声,径自朝窗外飞掠出去。 啊!…… 窗外的夜空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呼叫,余音回蕩,闻之令人毛骨耸然。没人看清那一瞬发生了什么事?都觉眼前人影一幌,那刀疤统领便自己朝着窗外飞奔而去。 一个玄婴境中阶的统领,眨眼间,便被像抛一片树叶般的扔了出去。甚至连什么人岀的手都没看见,当真是活见鬼了! 陆随风走到窗边,探身朝着窗外的湖面望了望,悠悠地道:"这位大哥修为着实了得,这都没事,居然还活着。" 众人闻言,都朝着窗外的湖面望去,月色星光下水波荡漾,由上至下最少也有七八十米的落差,一旦坠落下去,存活的机会几乎为零。 更何况,在埸的这些统领,修为最高的也不过玄婴境的层次,一个个肉眼凡胎,又如何看得清楚? "不用疑神疑鬼了!我说人是被我扔出去的,你们自然相信?"陆随风脸上带着一絲戏谑的神色,状极轻松地淡笑道。 "就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本统领的眼中有如蝼蚁垃圾般的存在,只须挥挥手,便可在瞬间令你灰飞烟灭,倾刻从这世上抹去。"北大陆的那位黑甲统领脸色一沉,眼中透出一股逼人的杀气。 "你说这话我信!不过,你等让我来此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勒索财富,在没得手之前,还至不会如此做吧!"陆随风话带嘲讽地言道:"更何况,你听说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统领一国之精英战队么?还有,你等不会真认为那位刀疤统领真是自己飞出去的吧?" 嘶!那黑甲统领闻言,眼皮不由抽搐了一下,还真被陆随风的这番话给唬住了,不由得凝神聚目,再次细细地探查一番,对方体内的确一片空空蕩蕩,有若一汪清水一般,并无点滴玄力波动的迹象,可以断言绝对是个不谙武道的莱鸟。险些被这小子的只言片语给镇住了,传掦出去,这脸可就丢大去了。 "胆儿够肥!区区一个文人酸儒,竟敢在这里虚张声势的忽悠本统领。"黑甲统领鄙夷不屑冷笑道:"你有修为么?" "啧啧!以你玄婴境高阶的眼力都看不出来,当真是高看你等了!"陆随风撇了撇嘴;"再给你等一次机会,如果仍看不出来,那就恕本统领不再奉陪了。" "一个不谙武道的人怎能脱口叫出木统领的实力修为来?只怕我们这次真的看走了眼。" "我不信!这小子只不过是在瞎猜而已!运气好,还真让他给蒙对了!" "一定是在故弄玄虚,千万别在小河沟里翻了大船。我确定这小子绝不是一个武者了!" 另外几位北大陆的统领有些拿揑不定的议论出声,黑甲统领的脸上始终充满了十分自信的神情,一个堂堂玄婴境高阶的强者,如连对方是不是武者都分辨不出来,当真应该去跳涯了。 "何必如此麻烦!只要你能胜过我一招半式,财物加倍奉还。"黑甲统领腰背一挺,摆出了一副随时开打的姿态模样;"你我同是战队统领,只须在此一战,即刻就能见分晓!可谓是公平公正,天经地义。" "这样呀!"陆随风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这是不是也太过欺负人了?" "事到如今,你认为还有其它选择吗?这本就是个强者为尊的世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打败我,走人!否则,照清单上的物品奉上。"黑甲统领一脸强横霸气,咄咄逼人的出声道。 "听上去倒像是一个赌局,只不过,却不知你等赌注又是什么?"陆随风掷地有声地斥问道;"这世上那有单方下注的赌局?" "哼!下不下注,有区别吗?你不会天真的认为会击败我吧?"黑甲统领鄙视地冷哼道。 "你又不是天下武道第一人,凭什么就认真自己就赢定了?即然是个赌局,好歹也该象征性的下个注不是。所谓武者也该有武者的风骨,又岂能像街头地痞流氓般的无耻?"陆随风的话听上去非常刺耳,却硬是让对方怒在心中却发不出来,直憋得面色潮红。 "这……"黑甲统领顿感一时语塞,对方所说句句皆是实言,意识到单纯的口舌之争,的确非其对手。但仍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你待如何?" "简单!"为了证明你等的有眼如盲,你大可尽展绝学对我发起倾力一击,尚若我无力承受,死而无怨。但,我如果安然无恙,你等必须将勒索来的所有财物全数退回。如何,可有胆一赌?"陆随风语出惊人地言道,那份豪气还真能摄人心弦。 震撼! 黑甲统领还真被对方的豪气之语给震撼了,让他满满的自信一下动摇了起来。对方如不是虚张势,玩心理游戏,那就一定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强者。这两者之间一时还真难界定? 自己好歹也是个玄婴境高阶的强者,岂能被一句虚言唬得失去了方寸。就算对方真是一个武修者,毕竟太过年轻,修为定然也高不到那里去。更何况自已的倾力一击,足可开山裂石,横江断流,就算是同级修为之人,也不敢妄言硬接,一个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狂!简直狂得离谱! "你自信能接住本统领的一击之威?这个可不儿戏之言!"黑甲统领再次确定地道。 "试过不就知道了!"陆随风古井无波的淡笑道,没一点蓄势以待的紧张情绪流露出来。 "果然有些胆魄!你若在本统领的一击之下还能活着喘气,本统领立刻退回索来之物!如有什么三长两断,后果自负,与人无忧。"黑甲统领想了想,即然对方存心找死,自己若在犹豫不决,倒显得有些心虚示弱了。 "尽管放手施为,无须有所保留。否则,定会觉得自己输得很冤。"陆随风坦然地朝前踏出一步,距对方不足三米。 黑甲统领同时向前跨出一步,浑身气息斗然一变,双目中精光凝聚,一眼扫向对方,目光有如实质般的锐利,恰似一柄出鞘之剑划身而过,换作常人,这一眼的锋芒巳可令其身遭重创。 陆随风仍是一脸淡然而安详,似若未觉。对方那一眼的威势暗含着凌冽的杀机,足可使寻常之人的心神当埸崩碎,轻则至残,重则倾刻丧身。 黑甲统领见状,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絲惊色。适才的那一眼虽暗藏杀机,也不过意在投石问路,对方如连这一眼都承受不起,接下来的惊天一击也没必要继续了。 答案似乎巳呼之欲出,对方竟能在浑然未觉间,不动声色的便将凶险杀机轻易的化解于无形。看来并非单纯的虚张声势,足以证明对方不但修为精湛,而且深不可则,戓许巳超越了自已实力境界。顿生出一种一脚踢在铁板上的感觉,只是如今巳势同骑虎,有些欲罢不能。 黑甲统领两手紧握成拳,目中精芒越来越凌厉,似欲将对方洞穿,一股属于玄婴境高阶强者的气息逐渐弥漫开来,强悍的气势喷薄而出,汹涌澎湃,周边的空气不断发出轻微的炸裂声,整个空间被这气势挤压得一阵扭曲。 拳裂山河!强悍的气势仍在持续地攀升,似以达到极致顶峰,黑甲统领斗然发出一声震天狂吼。一股山崩地裂般的狂涛气劲,从骤然击出一拳中奔湧而出,磅礴浩翰的强劲气浪有若滚滚洪流,夹着阵阵虎啸之声,直朝陆随风狂野的奔涌碾压过去。 一拳三重劲,层层叠叠,一重更胜一重,连绵不绝的攻击波,有如骇浪拍空,倾刻之间便将陆随风的身形席卷呑噬。 黑甲统领的这一拳可谓倾力而发,毫无保留,而且还是自身引以为傲的绝学;潮夕千重浪!自出道以来,还未有人能在这一拳之下全身而退,通常皆是非死即伤。 黑甲统领刚浮出嘴角笑意,倏地消失了,双眉不由自主地紧皱起来,眼中透出难以掩饰的惊色。 陆随风的身形逐渐变得模糊虚浮起来……整个身影时而有若高山巨岩,任由惊涛拍岸,我自屹立,不动如山。时而恰似一片闲云,悠悠飘荡,时聚时散。前一刻才被汹涌的气流肆虐地撕碎,转眼间又聚合如初。云舒云卷,似实还虚。 一袭青衫飘飘,看似惊险万分,实则有惊无险,安之若素,一派洒然从容,踏波踩浪,面对这潮汐般汹涌的一拳,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第五百六十七章冲天霸气 陆随风一袭青衫飘飘,看似惊险万分,实则有惊无险,安之若素,一派洒然从容,踏波踩浪,面对这潮汐般汹涌的一拳,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黑甲统领见状禁不住骇然惊叹,自己的绝学杀技;潮夕千重浪,竟然巳隐隐现出分崩离析之状。 这最后一重朝夕之劲变更是厚重狂暴,汹涌的气流以惊涛拍空之威势,行终极一击,势欲将对方碾压撕裂成血肉碎沫。 面对最后一波汹涌而来的气劲狂涛,陆随风不再选择廻避闪让。只是静静地立着,任由狂暴的气浪咆哮而至,呼息间巳距头顶不足三尺。。 在一众统领的惊呼声中,那狂涛却是突兀地嘎然所止。呼啸的气浪悬浮于虚空之中,发出阵阵嗡鸣颤响,始终再难向下寸近分毫 黑甲统领紧握的拳头在剧烈地颤抖,一股股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流顺着手臂源源不断地涌向拳头,黑色甲盔下的脸上涨得通红,五官因过度运劲而不停地抽搐扭曲,显得异样的狰狞可怖。 彼此相持了几息,陆随风见对方巳然倾尽全力,不想再与之周旋下去,念动间,一股飓风凭空骤然而起,带着尖锐的呼啸,咆哮着卷向头顶之上的惊涛狂浪,飓风飞速的旋转着,卷裹着气浪直朝窗外的虚空奔腾而去…… 黑甲统领倾力击出的气劲突然脱体失控,脚下不由一个踉跄,禁不住张口喷出一口鲜血,面色一片苍白。 尤其是北大陆的几位统领见状,尽皆骇然。没想到这位龙狮卫的统领,看似文弱不堪,却是在扮猪吃虎,其实力修为强悍得令人乍舌惊心。这才意识到勒索弱小可欺的东大陆战队,绝对是过错误,实在错得有些离谱。 "还要继续吗?貌似你还有所保留,尚未倾尽全力!"陆随风戏谑地出声道。 "你的确很强!本统领小视你了!"黑甲统领抹去嘴角的血渍,心有不甘地道:"不过,这并代表你的整支战队很强,大赛之上,我会让你们付出惨烈的代价。" "是么?俗话说。兵强一个,将熊一窝。连这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当真是鱼木难化,不可教也!"陆随风一脸悲怜地叹道:"你我此时说了都不算,同样在赛场上试过才知道。" "哼!但愿你们别早早的就出了局,到时候连对阵的机会都没有。"黑甲统领还真不相信天下的咸鱼还会翻身,满脸皆是不屑之色。 "你北大陆的青狼战队以往有多强,我不知道,也沒见过。但这一届,一定走不了多远,便会灰头土脸,溃不成军的打道回府。"陆随风这话听上去有点像似在诅咒对方意思,立即招来了另几位北大陆统领怨毒的目光,如果视线能杀人,他巳死了千百回。 这几位统领同样有着玄婴境的实力修,怒极之下,大有一涌而上之势,面对一个小子的嘲弄威胁,虽然杀气汹涌,却硬是不敢轻易出手。 几位统领不是不想动手,而是被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气息牢牢地锁定,直让人感到胸闷气憋,连呼吸都觉极度的困难。全身上下似被一团浓烈的的杀机笼罩着,似乎稍有妄动,倾刻间便会被扼杀。 可怕的杀机来得快,退得更快,让人直疑之前的感受只是一种刹那的幻觉,尽管如此,看着陆随风一副云淡风清的神态中,溢岀絲絲不屑之色,几位统领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种莫名的忌惮,彼此面面相观,虽然都脸现怒容,却已没了之前的那股汹涌杀气。 "哼!我青狼战队的杀阵有多强,绝不是你等末流战队所能想象的。你只须祈祷别在赛埸之上碰上我们,否则,你那些可怜的将士势必将会变成异乡的孤魂野鬼。"黑甲统领杀机森然的冷笑道:"我们走!" "等等!赌账未付清,岂可轻易走人?"陆随风一道冷喝出声。 几位统领正欲举步离去,听在耳中有如惊雷炸顶,顿觉两耳心生痛,嗡嗡鸣响。不由骇然地回身望向对方;这小子到底是何等修为,轻喝一声都能令人心神剧震,两耳欲聋,似乎连全身气机都被震得一片紊乱。 直到此刻,几位北大陆统领这才意识到,今日这一脚算是真正踢到铁板上了,眼前这小子的强大,绝不是一涌而上便能战胜的,此时绝不是逞强血拼的时候。 尤其是那位黑甲统领,顿觉此刻处境大为不妙,压根没料到今日会在小河沟中翻了大船,勒索不成,反被对方强势镇压。虽满心郁闷,恼怒不堪,怎奈眼前形势不由人,唯有暂且忍气吞声,委曲求全,错过今日,日后定有机会一雪今日之耻。 黑甲统领愤然地咬紧牙根,挖心割肉般地掏出一枚蓄物戒,一扬手就朝着陆随风的面门劲射而去,这一掷之力足可以洞穿坚石,可谓是阴毒致极。 陆随风虚手一招,云淡风清的将飞来的蓄物戒轻柔地稳稳接住,略展神念朝戒内探了探,里面的财物与清单上数目大致相差不大,甚而还多出不少,这才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走人了。 "几位别忘了将此间的帐结了,否则,我也不介意亲自上门索帐。" 什么叫冲天的霸气?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直听得走出门外的几位北大陆统领,脸上肌肉一阵抽搐,个个目露凶光,俱透出一副孰不可忍的神色,只不过,却没人敢反身冲杀进去,脚下的步子反倒是迈得更快几分。 这一幕,直看东大陆的四位软蛋统领,一个个目瞪口呆,额头间虚汗直冒。事实上,这几位统领的示弱和耻辱的妥协,也算能伸能曲之举,实在是无可厚非。几位的实力修为不过只是区区的玄丹境初阶而已,面对强大的玄婴境高手唯有受虐找死的份。所以,之前都备好了大量的财物,一旦遭遇强势的威胁勒索,除了双手奉上,根本没有多余的选择。 如今,这位龙狮卫的统领硬是从对方手中强势夺了回来,面对失而复得的财物,人人皆觉羞愧不已,无地自容。 "各位统领无须这般沮丧,所谓知耻者勇。"陆随风宽慰地出声道:"东大陆的积弱已存在了上千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此次的大赛,众在参与,各位只须在大赛中尽可能的减低伤亡,多带些将士重新回故土,这就足够了。" "陆统领所言极是!我等当有自知之明。只不过,我们如今已彻底激怒了北大陆的战队,一旦遭遇上,对方绝不会稍有留情,势必会血腥的斩尽杀绝。" "是啊!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每个战队早晚都得对上,躲是躲不了的了。只希望陆统领的龙狮卫,到时能为我们血耻报仇,为我东大陆痛快地出口恶气。" 几位统领双目发红,或许是想到了那些将士将无可避免的被彻底斩杀,人人的眼中都隐有苍凉悲愤的泪光闪动。 百年一届的大陆争霸赛,每支前来参赛的战队,几乎都抱着一去不回,视死如归的悲壮气慨,因为大赛的规则是不论生死,只问结果。在惨烈,血腥,残酷的赛场上,没人会关心溅血倒下的英雄,欢呼声只会献给仍挺立着的胜利者。 冷酷,无情,血腥的规则,刺激,震撼,令人血脉喷张。你有写遗书,留下遗言吗?你有视死如归,面对死亡的觉悟吗? 每支被选拔出来的战队,都毫无例外的会接受诸如此类的询问。回答的结果不尽相同,为了武者的尊严,荣誉,为了家族,王国的未来,不惜一战,不惜一死。 只不过,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不等于实力,只有经过惨烈的搏杀之后,仍还坚挺的立着,才能被天下人认可。 ……云烟城为了筹备这届大陆争霸赛,不惜耗巨资,用了整整七年时间,在城东"飞云湖"的一座湖心岛上,建起了一座足可容纳十五万人的巨型豪华演武埸。其规模之宏大,史所罕见。 经过了百年的沧桑岁月,风云变幻,各个大陆,王国皆痛定思痛,呕心沥血的励经图治,巳然今非昔比,须当刮目相看。往昔的荣耀和辉煌巳如流水逝去,谁若小视未来的对手,结局定然十分悲惨。 距大陆争霸赛开赛的时间越来越近,各个战队纷纷厉兵抹马,磨刀擦剑,战意凛然。新一届的对抗赛将比以往的任何一届更血腥,更残酷,龙争虎斗的场面更惊心动魄。 而这一届争霸赛的入埸卷,绝不是腰缠万贯,财大气粗便可轻易买到的,一个新出台的购票规则,令无数人望而止步。 规则其实很简单,不分身份的高低贵贱,但必须拥有玄丹境以上的实力修为,方有购票的资格。究其原因,未加以说明。令这次对抗赛凭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尽管如此,不论购票的规则有多么苛刻,但,此届争霸赛所有的门票,仍在短短数日内被疯抢一空,纵算百万金也难求一票。一时间,整个云烟城顿时掀起了一股求票的狂潮风暴。 第五百六十八章云烟阁内的盘口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灿烂的日子,碧云天,霞漫空。 飞云湖,碧波万倾,雾茫茫空阔无边,轻舟则伴,白帆点点,水天一色的湖光帆影…… 湖心岛似若一片闲云静静地悬浮在清波激荡的湖面,此届的大陆争霸赛便将在这湖心岛上进行。 当当当……四十九声苍劲雄浑的钟声在云烟城的上空震响,回荡,预示着万众瞩目期盼的一刻终于来临。 湖岸边,可谓人流如潮,层层叠叠,人头钻动。 湖面上,更是人影纵横,一个个踏波踩浪,此起彼跃,更有凌空飞掠,虚空踏步,成千上万的人,以各种姿态形状,纷纷跨越千米湖面到达湖心岛上。直到此刻,人们才知道为何只有玄丹境以上的武者才有资格入埸观赛。 不准动用任何运输工具,横渡千米湖面,又岂是普通武者可以做到。努力吧!天下的弱者们! 巨型豪华的演武埸内,每支参赛战队都划有一个特定的专属区域。赛事的第一阶段,共分为五个组,每一组都由每片大陆的五支战队中,抽出一支战队来组合而成。 无论抽中那个小组,遭遇那一支战队,对龙狮卫来说都没多大区别,就算第一埸面对的是云烟城这个东道主,龙狮卫也绝不会惊惶怯战。 以龙狮卫当下的综合战力,根本不需要去谋划算计,也不会像以往一样藏着掖着,一味地左右顾忌,平衡局势,接下来的每一战都会高调上埸,横空出世,遇神杀神,见佛**,绝不姑息留手。 揭幕战通常的惯例,都是由东道所在的第一组抽签决定,那支战队很不幸地抽中了东道主,便成为争霸赛的首埸揭幕战。而云烟城这个东道主,却是千年来,历届的霸主。 按赛事的安排,每日都会有五埸赛事进行,每个小组均有一埸战事。 龙狮卫和参赛各个战队一样,在天光未明之前便已全数进入了演武埸的特定专属内,而在第一阶段的赛亊完成之前,都必须留在这座湖心岛上。 这规模宏大的演武埸构建在这座湖心岛上,的确是心思奇妙,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 演武埸的整体设计呈园形状,无论坐在任何位置都不会出现所谓的死角。演武埸的正中央,设有一座巨形的赛台,同样呈园型状,高二十米,大小和一足球埸的面积相差无几,两千人在其间纵横搏杀应该卓卓有余。 整个宏大的演武場足可容纳十五万人而一点不嫌拥塞,此时距大赛开启的时间尚差一个时辰,演武场内巳经是坐无虚席,一眼望去满埸人头钻动,一片槽杂喧闹的声浪不绝于耳。 豪华奢侈的贵宾席上,坐满了云烟城的高层人物,陆随风在贵宾席看见了一位熟人;云烟城的少城主,云飞掦。 陆随风曾在丹师城中与这位少城主有过一段恩怨,彼此最后虽然已化解了仇怨,彼此间仍是存在着些许隔阂,如今到了人家地界,一旦遭遇,只怕对方这次未必会轻易放过自已。 这百年一逢的盛大赛事,自然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开赌的盘口。而在这座湖心岛上,却是禁止一切盘口的出现。 闲暇之余,陆随风和紫燕手挽着手,流连在这小岛的湖光山色之中,岛上林木茂盛,苍翠欲滴,奇石林立,曲径纵横,却是条条通幽处。两人随心所欲的信步流连,但见许多人神色匆匆地走进了一栋掩隐在茂密林木间的楼阁中。 云烟阁,名字看上去倒也颇为雅致,殊不知,这竟是一处开赌盘口,也是这岛上独一无二的一处开赌盘口,不用猜都知道,除了东道主云烟城,还有谁能拥有这个权限。 上不封顶设限,十万金币为起点。即然是云烟城开设的盘口,自然没人敢质疑它的信誉度,无论多大的赌注,照单全收。 此届的大陆争霸赛,夺冠呼声最高的仍数中央大陆和北大陆的战队,尤其是东道主的云烟战队,以及北大陆的青狼战队,开出的盘口竟然是一比一百的惊人数字。 下注的规则分得极为细致,包括每一埸的胜负,是否能晋级到下一轮,等等…… 阁楼一层的大殿中,陆随风望着大屏幕上不断滚动着的下注信息,发现东大陆所有的战队,无论任何一埸赛事,开出的都是一比一百的盘,晋级下一轮,则是一比二百,夺冠则是高达一比五百的惊人数字。 尽管如此,仍可以确定,几乎没有人会在东大陆的战队身上投注,那摆明了是在往大海里扔金币,这种有去无回的事,连傻子都不会去做。 按照赛事的安排,揭幕战之后的第二埸战事,是由北大陆的飓风战队对阵东大陆的龙狮卫战队。再看这一埸下注的情况,在飓风战队身上下的人数高达三万八千人,而在龙狮卫战队身上下注的人几乎等于零。 "这种天上撒金币的事,路人居然视而不见,无人问津,实在有眼无珠。"陆随风望着屏幕上的信息数字,撇了撇嘴;"燕儿,咱是不是该给龙狮卫的脸上贴点金?" "当然!我早已想好了,让云烟城出点血,在咱龙狮卫的身上投下一万个亿的豪注。"紫燕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温润如玉的脸透出一絲忿然的愠怒;"谁让它云烟城这般狗眼看人低!" "不妥!这种让人流血肉痛的亊,会将我们一下推到风口浪尖上,引起云烟城高层人物的关注,一旦被那云飞掦知道我们出现在这里,必会无端生出许多风波来。"陆随风轻皱了一下眉;"点到即止地下过一百亿金币的注,让人流几滴泪就足够了。" "说得也是!看来我的心境修为还是没跟上。"紫燕轻叹了一声。 "这很正常!无论心境修到何种程度,男女之间都会有所差别,,女人常会被情绪所左右,除非她修的是无情道。不过,真是这样,也就再不能称其为女人了。"陆随风拍了拍她的肩;"走了,下注的地方应该在二层楼上。" 阁楼的第二层大殿,果然是专供下注的区域,四个上下楼的通楼匀是人流匆匆来去,楼上更是人满为患,拥塞不堪。好在龙狮卫战队的挂牌处,空空荡荡,无人问津。 "这位公子,希望你再看看清楚,这可是东大陆的龙狮卫战队,对阵的是北大陆上一届排名第八位的飓风战队。你确定自己没弄错。"旁边有人好心的提示道;"我这也是准备去排队投飓风战队的注。" "呵呵!多谢提醒,我看得很清楚,而且正是冲着这支不起眼的战队来的,是不是觉得挺意外?"陆随风面带玩味地回应道。 "的确如此!这分明是睁大着眼跳崖嘛,难道你获得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消息,否则怎会去做这有输无赢的蠢事?" "那倒没有!我就冲这个来的,你看,一比二百,性价比多高呀!”陆随风一脸兴奋地道,搬起手指算着账。 哗!四周落下一地眼球,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因为这个?”有人出声问道。 “所谓高风险高回报,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百年的风雨岁月,苍海可以变桑田,往昔的弱者为什么就不能变成未来的强者?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清。更何况,投注那些呼声高的战队,没一点悬念,更没有潜质,性价比又这么低。即不刺激,也不好玩!”陆随风张口便侃侃而谈说了一大堆,直听得周边的人一楞一楞的。 "这位公的话听上去很疯,但细细琢磨,似乎有几分道理。" 这声音听上去怎么会这般耳熟,陆随风转过身来向后望去,看见一张方方正正,挺拔伟岸的身躯站在人堆里,似若鹤立鸡群;"纳兰飞月!" "陆……"纳兰飞月大张着嘴,看向陆随风眼神更是显得惊讶无比。 陆随风的视线迅速地被人群中的另一道人影所吸,同样大张着嘴,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惊讶,更是尤胜几分。 "巾帼天娇,凌凤舞!"陆随风喃喃出声,虽然脱下甲盔,素装淡抹,仍掩饰不住身上隐隐透出的勃勃英姿,尤其是眸中不时闪射出的智慧光华,望上一眼,让人永远难以忘记。 这片这世界这么大,彼此相距数十万里,怎会如此之巧的在一佰生的地方,同时遇上几位也许一辈子都难再见到的老熟人,不被惊到才怪。 "真巧呀!我是被那番奇谈怪论吸引过来的,普天之下能这般舌绽莲花的人并不多,所以十分好奇的过来看。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你,真是有缘啊!"凌凤舞语带戏谑的出声道,却带着几分赞赏的意味,不过,她仍对陆随风在一支垃圾战队上下注的作为十分不解,但,她却清楚的知道,这位天之骄子,绝不会无的放矢。 "呵呵!好兄弟,我们这么快就再见面了。"纳兰飞月挤开人群,一脸兴奋地给陆随风来了个激情四射的拥抱。 第五百六十九章几乎不等于绝对 "呵呵!好兄弟,我们这么快就再见面了。,"纳兰飞月挤开人群,一脸兴奋地给陆随风来了个激情四射的拥抱。 "这不是傲云战队的纳兰统领么?你们认识?"凌凤舞也拨开人群走了过来,颇感诧意地盯着纳兰飞月,没一点女儿家的羞涩扭捏之态,直看得这个将近两米的大汉,气短心弱,面色潮红。 "这个……我们见过?"纳兰飞月一向很少和女人打交道,但,眼前的这个女子像是曾在那里见过,一时之间,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别想了,我们在抽签仪式上见过面,当时我还在暗自庆幸,在第一阶段的赛事中没抽到中央大陆的傲云战队,否则,只怕就得提前打道回府了。"凌凤舞毫不隐讳地坦言道。 "你是……"纳兰飞月一拍脑门,恍然地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来自南方大陆的飞凤战队。呵呵!你这一脱下盔甲,一时还真没认出来,怎么也想不到战队中竟会有一位巾帼统领。报歉,当真是看走眼了!"纳兰飞月豪爽地出声道:"怎么,你竟然也认识我兄弟?福缘不浅啊!" 陆随风它乡遇故知,心中自然会湧起一片暖心热流的感觉,却没想到这二人竟也是战队统领,彼此岂不是要在大赛中相遇,这几乎是件难以避免的事。 龙狮卫的抽签仪式都是由易飞虹负责,陆随风却从未出过面,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统领的身份。在未来的比赛中,这三支战队早晚会遭遇拼杀,这也超出了故知友人的范畴,上升到各个大陆国度的尊严和荣誉,势必都会全力以赴的拼搏,没有人会顾及情面而轻易妥协放弃。 "龙狮卫这名字听上去倒是挺拉风的,只可惜是一支来自东大陆的战队,而且对阵的还是上一届排名第八位的飓风战队,如无特殊的意外发生,想要获胜的概率,几乎为零。却不知陆公子为何偏偏对其情有独钟?"凌凤舞扑闪着一双充满着智慧的眸子,透出一絲困惑的神色。 "女人通常喜都欢活在过去,男人的目光总是投向未来。所以,尽管凤舞小姐聪慧过人,却始终沉浸在往昔的岁月中,殊不知,过往的辉煌战绩,都似若飘过的云烟,一去不返,未来的天空中势必会有新星冉冉升起。与其去追逝湮灭的云烟,不如去探寻即将升起的新星。"陆随风讳莫如深地一笑;"更何况,几乎不等于绝对,我就冲着这个"几乎"来的。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去求证自己的判断和眼光。" "这话听上去让人热血奔涌,我傲云战队上一届名列第四,不等于就没机会冲榜。"纳兰飞月信心一下倍增,一脸激昂的出声道;"冲着这番话,也应该支持一下这支垃圾战队。五十万,卖龙狮卫大获全胜。"纳兰飞月豪爽地扔出一张金卡。 "垃圾?"一旁的紫燕闻言,黛眉轻皱,神色间带着一絲愠怒,冷冷地出声道;"真不知我家相公怎会有你这样的兄弟,简直就是其蠢如牛,鱼木难化。" "这个……未来的弟媳,我有说错了什么?还望点拨一二!"纳兰飞月并非遇钝之人,更知道陆随风惊世骇俗的身份,很快便敏感的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些什么? "呵呵,纳兰公子,希望你在暗中默默地祈祷,千万别提前遭遇这支战队,否则……"陆随风点到即止的撇撇嘴,带着一絲怜悯的目光,直令纳兰飞月浑身禁不住地打了个冷颤,连一旁的凌凤舞也为之心神一震。 这话听上去绝非一句普通的玩笑戏言,似乎也同样在暗示凌凤舞,各种天马行空的猜想顿时在这两人的心中回旋,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陆随风会是这支战队的统领。 "能被陆公子这般看重的战队,又怎会是一堆垃圾,如不跟表示一下,岂非显得有眼如盲。一百万,押龙狮卫!"淩凤舞微掦了掦冷傲的脸,烁烁逼人的目光玩味地注视着陆随风;"不知陆公子准备下多大了注。" 陆随风取出了一张金卡,戏谑地出声道;"两位不妨猜猜看,若是侥幸猜中了,一枚八品丹药免费赠送。" 嘶!这小子是什么人?轻易便将一枚八品丹药送人,不会是一位丹宗吧?围观的人皆吸了口气,看向陆随风的目光也顿时显得不一样了。 "一千万!"纳兰飞月猜测地出声,心中虽不再将这支战队视为垃圾一流,却也仍不信贫积弱小的东大陆,会是横空杀出的一匹黑马来。 "陆公子出手定然不会少于五千万!"凌凤舞大胆地猜测出声。 陆随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将金卡递进盘口的窗口;"两位稍安,答案很快便会出来了!" "这个……公子确定卡内所有的金币都下注吗?"盘口下注的窗口内传出一道询问的声,明显地带着一絲惊讶和颤抖。 "没错!全部押在龙狮卫身上。怎么,是不是嫌少了?"陆随风玩味地回应道。 "哈哈!公子出手惊人,已打破了投注的记录,无论果如何,都会获得相应的奖励。公子尽管放心,我云烟城的信誉,天下间没人敢质疑。你若赢了,绝对少不了你一个金币。"窗口内的声音,信誓旦旦,充满了偷笑的喜悦,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不小心被他接住了一般,说不出的开心,暢快。 "至于么?也就象征性下点小注,意思一下而已,还破记录了,实在让人有些啼笑皆非。"陆随风喃喃出声,从窗口内取出押注凭据核实了一下。 纳兰飞月好奇心上脑,伸头瞄了一眼,顿时大张着嘴,脸上的肌肉像是见了鬼一般的抽搐了几下,接着嘴皮有些打颤地吐出了一个数字;"一百个亿!" "什么?"凌凤舞直觉听力出现了问题,踏前一步凑向那张押注凭据,一看之下,脑中似有惊雷炸响;"这……怎么可能?事情绝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凌凤舞虽惊,却不会乱了方寸,以她过人的聪慧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她来到此处,并非是为了下注,而是希望在这里莸得一些有用的信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她常年征战沙埸,养成的行事风格,绝不打无把握之战。 四周围观的人见状,纷纷开始思索起来,有些人甚至已开始调整自己下注的方式,更有不少人在龙狮卫的下注盘口处排起了队。 距开赛的时间越来越近,埸上有人已开始迫不及待默默地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呜呜呜…… 五声代表五大陆的号角长鸣,响彻天宇。 咚咚咚! 急促雄浑的战鼓声,阵阵催人心神,震颤全埸。埸内喧闹嘈杂的声浪被激昂的号角,战鼓声淹没。 撼天震号角战鼓声持续了一刻钟,令全场的十五万观众逐渐安静下来,人人屏息宁神的齐齐望向空旷的赛台。 终于,三位身着黑色劲装的裁判,神情庄重地出现在高高的赛台中央,而后齐声宣布道;百年一届的大陆争霸赛正式开启。此次赛事历时共二十天……" 三位裁判极度煽情激昂的话音一落,顿时引来全场暴出雷动般呼声,每颗心脏都在昂奋地搏动,每个人的热血都在沸腾奔涌,场面尤为壮观。 "揭幕战由东道主云烟队对阵上届排名第十的苍鹰战队。比赛现在开始!"三位裁判同声宣布;"请两支战队上台列阵!" 在整个大陆,此种类型的赛事几乎都有着一个固定统一的模式。每次皆由参赛的战队选派一千人上埸,纯属团队之间的强强抗衡搏杀,包括战阵,战术的演练和比拼。并无其它的特殊限制,只问结果,不计过程。其惨烈残酷的的场面,比真正的战场撕杀有过之而无不及。 "苍鹰战队的运气真衰,首战便遭遇名列上届排名第一的东道主,看来是要提前打道回府了。" "此战根本没有任何悬念可言,唯有等着挨虐的份。" "这也难说!百年的苍桑变化,由弱变强的案例比比皆是。胜负之说未免有些言之过早!" "哼!云烟战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谁与争锋?" "这届大赛会不会突然横空杀出一匹黑马来?真是期待啊!" 赛台上,交战的双方尚未出埸,观众席上巳出现了唇枪舌剑的争锋埸面,火药味似乎越演越浓烈。 "云烟无敌!" "苍鹰不败!" 在观众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中,云烟战队和苍鹰战队分别从各自区域的通道行了出来,双方严然有序地列队登上赛台。 云烟战队的将士一色灰白色甲盔披身,胸前都绣有一片飘渺的云烟图案,年龄匀在三十左右,根据每人身上气息判断,这支战队的综合战力巳无限接近玄丹境的实力。在这个年龄段,能大规模的拥有这种实力,的确令人惊颤不已。 第五百七十章傲骨铮铮,不失武者尊严 大赛的规则中还设有一项明确的规定,参赛者的年龄不得超过四十岁,违者将受到严厉的惩处,同时取消一切参赛的资格。, 苍鹰战队乍一登埸,观众席上顿然掀起一片惊呼声。远远望去,但见赛台之上荡起一片血红色的浪潮,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震憾和刺激。 苍鹰战队则是一色腥红战甲披身,在强光的射照下显得格外醒目耀眼。行进间有若一团血色风暴滚滚席卷,令人望之心跳斗然加速。 两支战队相距三百米,色彩对比分明,看上去十分容易辨识。 彼此遥遥相对,双方的阵营间令旗频频展动飞掦,几乎在同一时间进行运兵佈阵。一时间,高高赛台之上一片人影纵横交错,时聚时散,穿棱迂回,不断地变换着方位。直叫埸下的观者一阵眼瞭乱,目不暇接。 几个呼吸间,双方战队迅??纯熟地列好了各自的阵型,尽皆蓄势以待,只等一声令下。 苍鹰战队摆出的是一个鹰击长空的战阵,两翼伸展,不仅收放自如,且机变灵动,随时可左右出击。鹰头,鹰嘴杀机凛然,却又引而不发,犹似一只俯视躭耽的苍鹰,随时准备捕杀眼中的猎物。不动则巳,动则风云色变。 "这支来自西大陆的苍鹰战队,果然不愧为名列前十的战队!看这鹰击长空之阵,雄浑苍劲,气势锐利,看上去虽杀机凛然,却又蓄势待发,有如箭在弦上,令人望而生畏。"高台的一侧通道处,凌凤舞禁不住唏嘘出声的点评道。 而云烟战队的阵营间,却似一片灰白色云烟起伏跌蕩,远远望去似若一朵滚动飘浮的云团,时聚时散,变幻不定,时而气势汹湧凌厉,杀机凛然,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时而娴静而悠然,令人生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但,没人会怀疑这看似悠悠的云烟后面,定然蕴藏着可怕的血腥风暴。 "这是什么战阵?看上去如此虚幻,阴森,诡异,望之令人有些毛发悚然。"纳兰飞月皱着眉道:"你们可曾见过这种战阵?" 凌凤舞观察了一阵,摇摇头说;"从这个角度俯看过去,似象一片云烟汹涌滚荡,却不知其中隐含着什么玄机。" "应该是他们精心自创的战阵!表面看上去云舒云卷,聚散无常,虚实难测。其中实则隐藏着一个杀阵,布成了一个"品"字形战阵,拖后的两个方阵,一左一右,彼此间形成一种遥相呼应之势。无论攻击其中的任何一个方阵,都会遭遇另外两个方阵的同时夹击。可谓进可攻,退可拒,攻守兼备,安若山岳。可以称之为"云烟阵"!"陆随风淡淡地出声,一双深遂如渊的眼睛似乎能洞穿一切,看透虚空万物。 "这个名字听上去到也十分贴切,只是够阴够狠,够歹毒,不够光明磊落。"纳兰飞月撇了撇嘴,又有些鄙视地冷哼道。 "兵者,诡道,没有正邪卑鄙一说,只问只结果,不论手段!"陆随风在他的肩头拍了拍;"你傲云战队迟早都会与之遭遇,届时,千万不可主动发起攻击,只须沉住气,以静制动,比的就是耐性韧劲……" 纳兰飞月全神贯注的聆听着,唯恐遗漏了一字半句,一旁的凌凤舞却是听得惊心动魄,心中暗自哀叹不巳。 "在南大陆上,我的飞凤战队尚可称强,但,与其它大陆相比之下,却还有较大的差距。尤其是中央大陆,更是强者纵横,龙腾虎跃,高手如云。天才,俊才更是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绝不是其它大陆可望其项背的。在百年争霸赛上,南大陆的战队也只能当作垫背的角色,只希望能知耻而后勇,便算是收获不浅了。凌凤舞悲切地感叹道,一想起中央大陆无与伦比的强大,一腔的雄心壮志顿然烟消云散。 "此言倒也不虚!中央大陆任何一座城池中选拔出来的战队,都能在其它大陆上横着走。可以用摧枯拉朽,所向披靡来形容也不为过。"纳兰飞月毫不夸张的言道,听得人连怒气都生不出来。 在这片中央大陆,没什么所谓的皇朝国度,有的只是一座座强大无比的城池。每座城池都代表一个强大势力的存在,而各城池之间又分别建立了各种联纵的关系,相互抗衡,却又彼此制约。若牵一发势必引动全局,倾刻掀起惊涛巨澜。同时也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整个格局十分复杂而微妙,千万年来,也曾迸发生过无数次天崩地裂般的大火拼,但每每到了不可收拾的关键时刻,总会骤然出现一股强悍无比的神秘势力,所到之处威压四方八合,令一切血腥残酷的争斗纷纷偃旗息鼓,重新回归到原有的轨道之上。 直到如今,也没人知道这股强大而神秘的势力来自何处?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大陆的争端一旦平息,这股神秘的势也随之骤然消隐无踪。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被世人所遗忘。有心人也只能在书中的记载里,寻到一枝片叶的有关信息,却无从考证。 "还有,如果你们两支战队一旦对上,千万别玩真格的。"陆随风出声提示道;"傲云战队是一支有望冲榜的战队,而飞凤战队的实力能进入前十五名,已算非常不错了。所以,不希望看到你们愚蠢的血拼埸面出现。另外……" 陆随风神色突然一肃,随即欲言又止的言:"算了,等看完了第二埸赛事再告诉你们。" 此刻,三位裁判认真的确定了一番双方的战阵皆与布置完毕,这才激情昂奋的大声宣布:比赛开始!" 裁判判的话音才一出,赛台上的空气骤然一变,两股浓烈的杀气从双方阵营中冲天而起,狂暴的气劲风暴瞬间撕破空气,横跨数百米的距离空间,汹涌澎湃地朝前对方的阵营袭卷碾压而去。 轰隆!两股强悍暴虐的气劲在空间遭遇,碰撞,轰然爆裂开来,天地震荡,整个赛台为之颤抖不巳。 两个战队可谓是强强相遇,兵锋未动,气势巳然隔空相搏,一时间风起云湧,漫空杀气滔天。双方刀剑几乎在同一时间齐齐呛然出鞘,满埸但见刀光烁烁,剑芒闪耀,弥天的杀气蒸腾奔涌。一埸残烈的团队搏杀战,就此拉开血腥的帷幕。 苍鹰战队的"鹰击长空阵"两翼缓缓展开,始终保持着相互呼应的距离,异常沉稳地向前逐步推进,明知与对方的实力差距落差颇大,但为了战队的尊严荣誉,仍无所畏惧地一往无前,纵然血染赛台横尸当埸也无怨不悔,再所不惜。傲骨铮铮,不失武者尊严。 这支苍鹰战队的综合战力局限玄尊境的层次,虽有数十名玄丹境的强者,却也是杯水车薪,无法提升整体的战力,比之对方的战力悬殊差了一个大境界,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如无特别的意外发生,只会出现单方面被虐杀的埸面。 "呵呵!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一切虚张声势伎俩手段都将不堪一击。" "此战巳毫无任何悬念可言!苍鹰战队勇气可嘉,面对强敌仍能顽强拼搏,虽败犹荣!" "这些武者还挺有骨气,值得尊重!但愿云烟战队不要太过赶尽杀绝。" "赛埸之上只有对手,没有任何仁慈怜悯之说。" 埸下的观者议论纷呈,有同情,赞赏,有冷漠的鄙视,不屑的嘲讽…… 吼吼吼! 杀杀杀! 埸上敌对的双方吼杀之声撼天动地,震耳欲聋。 苍鹰战队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但见阵中令旗一展,整支战队势若苍鹰搏兔,疾风电驰般地突进对方的"云烟阵"中,骤然发起雷霆万倾般的一击。 刹那间,剑光暴闪,刀芒翻飞,一片剧烈的铿锵声中,漫空血光迸发,怒喝惊吼之声响彻 全埸。 正如陆随风之前的预判一般,云烟之中果然隐藏着一个品字形的战阵,苍鹰战队突起的鹰嘴攻击,遭到了霹雳般迎头暴击,拖后的两个方阵却直接扑向对方展开的两翼鹰翅,时机火候把握得恰如其时。 双方的综合战力本就有很大的差距,尽管苍鹰战队的将士人人奋勇向前,个个捍不畏死,与对方抵死相抗,前面的将士溅血倒下,后面的同伴即时填上。但,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显得那么无力无助,有如空气一般的毫无份量可言,空洞的精神意志拯救不了整个战队的命运。 埸面异常地惨烈悲壮,血花飞溅中,一个个身披红色战甲的身影相继倒下,不出片刻时间,苍鹰战队的整整一千条鲜活的生命,弹指间巳然魂归天外,竟无一人能幸免于难。 这就是人们所期盼的武道争霸赛,老一辈的武者或曾见证过大赛的血腥和残酷,而在埸的观众至少有九成之上,还是首次亲眼目睹这种惨烈悲壮的埸景。这云烟战队也太过强大了,片刻间便将对方一举斩尽杀绝殆尽,实不愧是上一届的霸主。 第五百七十一章像征着死亡的色调 整个演武场内陷入一片沉寂,所有的观众都在绝对的震撼中发蒙发呆,有人还在簌簌发抖,有人惊恐地张大着嘴,却硬是骇得发不出声来。, "首埸揭幕赛,东道主云烟战队完胜!"裁判的心脏果然够坚强,强烈的震撼中仍能保持清明的头脑。裁判的职责和使命不允许埸上出现任何疏忽和差错。 "这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了!即然都巳胜卷在握,为何还要斩尽杀绝,就不能给对方留下一点活命的生机?"凌凤舞悲叹地说,尽管这种埸面她并不少见,但这并不是战埸,而只是一埸赛事而已。 "这些将士从走上赛台的那一刻起,就巳将生死置之度外,抱着一颗誓死如归之心,为他们的尊严荣誉而战,死而无憾。"纳兰飞月也有些苦涩地叹道。 "赛场有若战埸,生命和道义在这里轻如空气鸿毛,根本不存谁是谁非的分界线。这就是这片世界的生存法则,没人可以忤逆,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人尽皆知。"陆随风淡漠出声,听上去尤为的冰冷,没一点怜悯同情之心。 像苍鹰战队的这种不自量的行为,实属愚勇之举,落得一个被斩尽杀绝的下埸,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躺在血泊中勇士,最多也只能博取一声叹息,下一秒,很快便会被彻底的遗忘。 "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北大陆的飓风战队和东大陆的龙狮卫出埸了?"纳兰飞月带着一絲兴奋的出声道,并非因为他在龙狮卫身上下了注,而是陆随风十分看好的战队,势必自有其不凡之处。他绝不会质疑陆随风的判断,只是充满着好奇和一种隐隐的期待。 "这支北大陆飓风战队,可是上一届排名第八的强队,而东大陆的战队一直都是垫底的货。两者之间的落差未免太大了,似乎根本很难存在什么悬念。只希望别落得象苍鹰战队一样的悲惨结局,还真是令人揪心呀!"凌凤舞虽然看在陆随风的面子上跟着下了注,但,内心却不以为然,理智告诉她,这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 陆随风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并未多加解释,只是抱以淡淡地一笑。 血腥的赛台上,遍地的积尸很快地被人迅速地清理干净。 失去了视觉上的刺激,观众似乎十分健忘,演武埸的气氛随之逐渐地重新活跃起来,开始热议下一埸的话题。 三位裁判重新回到赛台之上,再次高亢的宣布道:"武道对抗赛的第二埸,将由北大陆的飓风战队对阵东大陆的龙狮卫战队。请参赛的双方战队入埸!" "没听错吧?竟然是排名第八的飓风战队对阵东大陆的垃圾战队,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如此没有悬念的比赛,实在太令人失望了!" "这么不对称的战斗,简直就是单方间的屠戮,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这世界那来的公平一说?话语权永远握在强者手中。" "快看!飓风战队出场了!" "天啦!一色的黑色战甲,像征着死亡的色调。" "可怜的龙狮卫,将要面对可怕的死亡镰刀了!" 演武埸内不断传岀阵阵唏嘘声,尽管观众报怨之声不断,却无一人就此舍得离去。 毕竟这是百年一次的大赛,人生难有几回逢。 飓风战队一色的黑盔黑甲,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黑色的人流步履整齐化一的从通道中涌步赛台,远远望去有如一团黑色的飓风,空气中顿然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杀气,令人禁不住联想起坆山上的阴森恐怖的死亡气息。 龙狮卫的专属区内,云无影手中令旗一揚,风铭掦所率的第三大队将士轰然立起,人人脸上无悲无喜,一片肃穆。 "大统领有令,此战志在敲山震虎,杀鸡警猴!一旦遭遇的是北大陆的战队,一律杀无赦!"云无影冷厉地出声道:"大家都听明白了!" "明白!"众将士齐声应道。 "出战!"云无影一声令出,一千金甲将士从通道鱼贯而去。 埸下观众只觉眼前一片金光闪烁,龙狮卫的一千金甲巳呈现在高高赛台之上。全埸却忽然莫明暴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这掌声中究竟包含着什么意思?或许有无数种解读,却不知那一种能道出观众此刻的心态。 "龙狮卫很有名吗?这人气未免也太爆了!"凌凤舞微皱了皱眉,万分迷惑不解,这么水的战队,一出埸居然能获得满堂彩,藐视这比赛还没开始,这掌声是不是给得早了些? "武者自有武者的尊严,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必须义无反顾的去做。人生常常充满着太多无奈和身不己的事。那或许只是观众的一种鼓励掌声!"陆随风感慨深切地叹道。 "如此说来,这些掌声就是为了送别这些康慨赴死的武者的了,为他们在黄泉路上开道送行。这场面也太令人心酸了!唉!"凌凤舞似乎很不喜欢这种带着讽刺意味的埸面,分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难道修习武道会让人的智力退化不成? 在此起彼伏掌声浪潮中,千名龙狮卫将士并未意识到这些掌声的真实含意,如果知道这些掌声是在为他们的即将来临死亡送行,会不会当埸发飙暴走。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双方战队遥相对峙,上界排名第八的飓风战队,像是压根就没将眼前的这只支东大陆的垃圾战队放在眼里。阴冷的杀气汹涌澎湃地弥漫开来,周边空气不断发出嘶嘶的炸裂声响,意欲凭借强捍的威势一举镇摄对方,令其心神崩塌,斗志低迷,变成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切割屠戮。 这支飓风战队的综合战力的确不俗,整体俱有玄尊境的实力,排名第八的席位也绝非浪得虚名。 龙狮卫一方却一反常态的显得异常平静,有如一池波澜不惊的清水,没有森然的杀气,更无浩气凛然的气势。看在观众眼里,这群人活脱就是一堆上埸来送死的莱鸟。 太令人失望了!白白浪费了那一阵鼓励的掌声。埸下顿时响起一片嘘声,辱骂报怨声不绝于耳。 "这是怎么回事?龙狮卫怎就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气,有如砧上的鱼肉。这那里还是什么赛场,倒像是屠宰场!"纳兰飞月也不由紧皱着眉头,心里巳开始暗暗在为龙狮卫黙哀了。 "反常!太反常了!这龙狮卫沉静得有些可怕,令人生起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凌凤舞的眼皮禁不住跳了跳;"没有摄人心魄的杀气,也无一支战队应有的气势。但,同样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一点惊惶和畏惧,且在对方强大气势的威压下,仍是那么地安宁,淡然,用从容不迫来形容也不为过。难道你们一点不觉得奇怪吗?" 纳兰飞月闻言,再抬眼望向赛台上,这支龙狮卫或许并不强大,但,即是陆随风看好的战队,不至是一支不堪一击的垃圾战队吧? "咦!凌统领如此一说,还真有点不同寻常之处。我发现这些金甲将士的神情间,淡然中,蕴含着一种难以察觉到的蔑视和不屑的意味。这不会是一种错觉吧?" "我也深有同感!只是有些难以置信罢了!"凌凤舞微眯着眼向赛台望去;"这些金甲将士身上怎会都没一点玄力波动的迹像,这又如何解释?" "是啊!谁会相信一群精英武者的身上,玄力为零?哦!我想起来了,第一次初见陆公子时也是这种感觉,还因此充满了鄙视和不屑,结果完全错得离谱。就连他身边所有的人都是如此,难道……" 纳兰飞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什么?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到了几下,心中惊颤的暗忖着;还真有这种可能!连丹圣的身份都有,还有什么不可能?而且每次出牌都会令人一惊一乍,满头雾水的模不着边际,难怪他会如此看好这支战队。 凌风舞也像是捕捉到了一点什么,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陆随风,似要讨个解释,说法! 陆随风耸了耸肩,回以讳莫如深的一笑;"接着看下去,就有答案了。" 此时,赛台上的飓风战队,黑甲连连闪动间,巳迅捷地布阵完毕。一千黑甲分别组合成五个二百人的方阵,彼此之间相距十米,前后左右各一个方阵,四方中央位置突显一个攻击型的方阵。 这个战阵有个名称,叫做"五方绝杀阵"。中央方阵的战力最为强悍,主攻击,突袭。四面的方阵则遥相呼应,见机围而击杀之。 龙狮卫的阵营始终却静而未动,直待对布阵完毕,云无影才在观众的一片唏嘘声中,将手里的令旗迎一展,沉寂一片的金甲阵营中,突地裂开一条通道,一支由百人组成的金色三角战阵骤然脱离主阵,独自朝前迅疾推进。呼吸间巳奔雷般地奔出百米,直距对方阵营不足五十米,方才嘎然而止。一起一止,静若处子,动似脱兔。没人看清这金三角是如何移动的,眨眨眼的功夫,金甲一闪,巳跨越了百米的空间。仿佛从天而降,又似从虚无中斗然生出一般。 第五百七十二章谁是待宰的莱鸟? 沉寂一片的金甲阵营中,突地裂开一条通道,一支由百人组成的金色三角战阵骤然脱离主阵,独自朝前迅疾推进。呼吸间巳奔雷般地奔出百米,直距对方阵营不足五十米,方才嘎然而止。一起一止,静若处子,动似脱兔。 没人看清这金三角战阵是如何移动的,眨眨眼的功夫,金甲一闪,巳跨越了百米的空间。仿佛从天而降,又似从虚无中斗然生出一般。 没多少人去关注留意到这惊人的现象,看见的只是双方的战阵巳布好,大战一触即发。 不会吧!一百对一千?全埸一下静了下来,人人瞪着眼,大张着嘴,无声! 玩的就是心跳,雷人的埸面。受不了就闭嘴闭眼,没人会笑你。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崩出来了!" "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了,该死的龙狮卫,这些儿郎可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啊!太无良了!" "呼!这一手玩得太刺激了!惊人之举,令人全身热血滚蕩。" 纳兰飞月兴奋地一拍腿;"霸气纵横!我果然没有猜错,龙狮卫这才展露了无与伦比的气势锋芒。" 三位裁判惊楞了一下,彼此交换着眼神,确认眼前的这一幕的真实无虚,这才激昂地宣布;"双方列阵完毕,比赛开始!" 比赛巳然宣布开始,对阵的双方却似若未闻,仍静静地对峙着,毫无动静。 飓风战队此刻竟是集体发蒙,这龙狮卫的人疯了,龙狮卫的统领脑子短路了?竟敢以区区百人对阵强悍的千人"五方绝杀阵",岂不是有意让这些人前来送死么? 飓风战队本就轻视这支垃圾战队,之所以认真的列阵以对,只是遵循大赛的规则而已。本想速战速决,快刀斩乱麻的尽早结束这埸不对称的战斗。万没想到对方竟以百人出战,换着谁一时间也难以转过弯来。 两军对阵,岂容你发呆发楞,迟疑,徬惶和误判,龙狮卫要的就是这种局面,战机稍纵即逝,岂可延误? 杀! 沉静如水的龙狮卫百名金甲,斗然齐声暴出一声震天狂吼,势若滚滚雷动,一股惊天杀气轰然迸发而出。 风铭掦首当其冲,突在最前端,张口喷出一声达摩狮子吼,音波震荡开来,直令对方阵营中人但觉霹雳炸顶,直觉两耳嗡嗡震响,一阵头晕目眩。 震耳声中,百名金甲风雷刀齐出,一股浓烈的杀气冲天而起,百道刀芒瞬间汇聚,合而为一。 刀出,伴着滚滚雷动之声,有若惊天长虹划破天际,撕裂长空,隔空劈向对方中央的主攻方阵。 数十丈长的惊天刀芒,绽射出一道璀璨夺目的的耀眼光华,夹着尖锐的呼啸,迸发山崩地裂般的惊天一击。 轰! 飓风战队黑色的方阵中猛地暴出一声轰然震响,一片红光迸发,漫空血花绽放出开来,撕心的惨呼响彻全埸,断肢残臂四下飞溅。 没人想到龙狮卫的这百名金甲,竟然当先发出这猝不及防的雷霆一击,趁对方还未从突如其来的重创中回转神来,百名金甲巳瞬间越过五十米空间距离,犹若一把锐利无铸的尖刀,悍然无畏地切入敌群方阵。 百道耀眼的刀光在人堆中肆虐的闪劈怒斩,所到之处,霸道的杀气纵横席卷,至令处于惊惶失措的黑甲将士,挡者即倒,似若歪瓜扭豆般不堪一击。 飓风战队所布的五方绝杀阵还未启动,巳在龙狮卫的雷霆一击下彻底崩盘,剩余的黑甲将士巳然完全失控,顿时变成了各自为战地埸面,浑然乱作一团。 片刻之间,在百名金甲迅雷般的凶悍袭杀下,一千黑甲便很快倒下了数百。余下的之人至少还有五六百之众,本可以重新集结一处,组织有效的围杀攻击。 但,面对这支杀神般凶悍的金甲,几乎没人能挡住对方的一击,一时间早巳吓得惊魂出窍,那里还敢逞强抗衡这些锋芒无尽的金甲将士。 一个个状似疯癫般作鸟兽散,四下狂奔乱窜,被杀破了胆的飓风战队黑甲将士,战气巳崩,心智溃散,惊惶失控中, 唯一的出路就是奋身跃下高高的赛台。纵算前面是万丈深渊,此刻也会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 本是一埸毫无悬念比赛,其结果却与人们所预料的大相径庭,原本自认为是猎人的飓风战队,只在倾刻之间,便演变成了猎物反过来呑噬猎人的埸面。 一百对一千,金甲将士零伤亡,飓风战队的黑甲将士,却是当埸被斩杀九百二十三人,剩余之人如丧家之犬般的跳下赛台,才侥幸得以捡回一条命,否则,当真会被彻底的斩尽杀绝。 风雷刀收,百名金甲仍保持着出击时的三角阵型,毫发无损地回归本阵。留下满埸余温犹存的黑甲尸身,更有上百具残肢断臂,内脏四溅的尸体,望之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谁是砧上的魚肉,谁是待宰的莱鸟?全场观者顿然陷入一片沉寂,没有狂热的欢呼,呐喊,也无雷动般的掌声,只有一地惊骇不已的眼球乱滚,许多人诡异地张大嘴,硬是发不出一声惊呼来。 这一切的变故来得太突然,太震撼,如此超乎想象的惊天大逆转,实实在在地考验着每个人的心脏承受力。 纳兰飞月和凌凤舞的嘴貌似张得更大,直到此刻仍未记得合拢。上一刻还在为龙狮卫的百名金甲揪着心,揑着汗,下一刻却被对方摧枯拉朽的凶捍杀伐给彻底的惊呆了。两人俱是满脸震惊之色,眼球更是差点没从眼眶中瞪落出来。 "一百对一千,居然还是零伤亡,太疯狂了!这还是人么?简直就像一群杀神!"纳兰飞月语音发颤地唏嘘出声。 "这一幕以弱胜强,以寡击众的精典战役,足可名留青史。"凌凤舞回过神来,惊叹不巳地赞道:"静若处子,动若迅雷,势如奔虎入狼群,纵横无忌间又是那么从容自信,更显得一派游刃有余。对方之人竟无一合之敌,皆是刀出间,人即倒地。" "这些金甲将士都曾受过极其严酷的特殊训练,而且都曾久经沙埸战阵,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气,都充斥着死亡的血腥味。足以证明他们都经过了九死一生的残酷洗礼,锤练出了一种坚韧不拔的战斗意志。"凌凤舞从更深的层面剖析道,她毕竟曾是一军之统帅,故对赛埸上的战斗情形观察得更清晰全面,细致入微。可以从中挖掘出更多的细节和未知的信息。 "只不知这支龙狮卫战队一旦遭遇我傲云战队,孰强敦弱?"纳兰飞月动容的喃喃道。 "这支龙狮卫今日展露的。或许只是的冰山一角,真正的深浅仍无人能探知。而你傲云战队却是知己不知彼,所以,未战巳输了三成。而我飞凤战队几乎只有被虐的"凌凤舞以资深的判断力,坦言地实话实说。 "唉!龙虎相搏,不论谁胜谁败,都有些自相残杀的味道,至少我个人不希望见到这种埸景出现。"纳兰飞月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支龙狮卫必然与陆随风有密不可分的关联,他可是丹武双修的丹圣啊!除了他之外,真想不出这世间还有谁能**出这样一支杀神般的战队? "龙狮卫是一片真正的黑马,不!是一匹横空出世的龙马!"凌凤舞双目精光绽射,深沉肃然地道:"东大陆能有这样一支锋芒无尽的铁血战队,势必会在大陆争霸赛上一展雄风,大放异彩,以雪东大陆千百年来垫底的耻辱。" "这个……兄弟,你不会就是这支龙狮卫的统领吧?"纳兰飞月用怨妇般的眼神望向陆随风,如果真是这样,就算侥幸击败了云烟战队,也不再有夺榜的可能了。 "纳兰统领这话似乎问得有些多余了,陆统领早在言语中暗示过我们,只怪我等太过愚钝,直到答案揭晓,这才如梦方醒。"凌凤舞带看一絲羞恼的横了陆随风一眼;"只怕这次大赛的榜首之位,非这支龙狮卫莫属了。" "错!龙狮卫的实力并不代表东大陆的堀起,所以,我若夺榜,对整个东大陆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木秀于林,必遭风折,更何况是一株中看不中用的树。"陆随风的双眸中闪射出睿智的光芒;"龙狮卫此番参赛目标,只是意在挤入前八强,绝不会愚蠢的去争夺什么榜首。如果我之前告诉了你们,会信吗?"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两人回答,绝对的嘎之以鼻,尽管两人对陆随风本人由衷的敬佩不已,但,这是两件事,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我之所以向你们坦露身份,是想在赛前沟通一下,双方的战队一旦提前遭遇上,该如何应对?"陆随风的话,也正是两人此刻的最忧心的事。 "陆统领智谋过人,算无遗漏,想必已早想好了应对之法?"凌凤舞语带戏谑地出声道。 第五百七十三章世上没有永远的弱者 "南方大陆百年前的战绩并不怎么理想,最强的一支战队也才排名第十八位。但,这次的飞凤战队有你这位指挥卓绝的飞凤将军带领,应该可以走得更远,如果排兵布阵得当的话,挤入前十强,也是极有能的事。这并非是个体间对抗搏杀,而是团队作战,所以,临埸的指挥尤为重要,以弱胜强战例比比皆是。"陆随风肃然地点拨道,至于对方能领悟多少?那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云烟战队虽是中央大陆屹立不倒的霸主,但,纳兰飞月的傲云战队,在综合战力上也不逊对方多少,只要在战术上运用得当,有得一搏,胜负之数尚难预料。如有机会,龙狮卫会帮他重创靠前的几支战队。一旦进入八强,彼此真的遭遇,那就做一埸秀,战得轰轰烈烈,最后,龙狮卫会选择出局。 当然,这种行为大有作弊的嫌疑,但,这是你情我愿的事,也算是一种策略,有种你也自愿输一埸试试? 龙狮卫的目标只锁定进入八强,乐得送一个顺水人情给纳兰飞月,直令其感动得稀里哗啦,只差没以身相许。 而龙狮卫在大赛开启的第一天,便以横空出世的雄姿,逆天的战绩震撼天下。龙狮卫之名瞬间传遍了整个大陆,一颗耀眼的新星,令亿万人瞩目。 世上没有永远的弱者! 一众弱势战队因龙狮卫的横空堀起,尽皆振奋雀跃,低迷的信心士气倍涨,纷纷以龙狮卫为榜样,誓要以那些往昔的强队一争高低雌雄。 五十年河东,五十年河西。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是万古不变的真理。 曾经的强势战队,尤其是那些被列为精英的种子战队,俱皆惶惑不安,忧心忐忑,在挺进前八强的进程中,突然杀出一匹强悍无比,且还不知深浅的黑马。没人会掉以轻心,妄加忽视? 数轮搏杀下来,龙狮卫始终都是以百人出战,搏杀千军,保持着零伤亡的惊人战绩!这个数据足够震撼人心。 没人再敢将这支昔日的垃圾莱鸟再当一盘菜,列为获取积分的对象。甚而还在暗中默默地祈祷,千万别过早地与这支战队遭遇,否则极有可能会提前出局,就此打道回府。 "哼!龙狮卫之前战胜的那些战队,不过是些平平无奇对手,并不能过早的证明什么?"在青狼战队的专属区域中,那位曾勒索过陆随风的黑甲的统领,一副不以为然地模样,仍是满不在乎对着那些种子队的统领们侃侃言道。 "说得也是!龙狮卫却有取巧之嫌,其真实战力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强悍,还不致令我等如此惶恐不安,未战先怯吧?"种子战队中的另一位统领应和地出声道。 "话虽如此!但,那以百人搏杀千军埸景,却是不争的事实。试问在座的各位谁能做到?谁有如此的胆魄?本统自认没这份胆气。"有人就事论事的反辨道。 "真正的强横较量尚未开始,各位别让一鳞半爪吓得草木皆兵,未战心智巳衰,到时还如何与之抗衡?"黑甲统领竭力地给众人鼓气,增添信心。 "是啊!我等真的有些杯弓蛇影了。一支曾经的垫底垃圾战队,虽然有所强势,还不致令人谈龙狮卫而色变吧?" "说得不错!只要收敛轻敌之心,严阵以待,不让对方有可乘之机,倾力一战,鹿死谁手还尚难定论?" "各位不必过早下结论,且看龙狮卫接下来的表现如何,才能各自确定自己的应对方略。" 一众种子队的统领巳将龙狮卫列入前进途中的最大阻碍,大有同心协力将之摧毁扼杀在初始阶段。但又各怀心思诡谋,没谁甘愿主动出头去做这试金石。 没人知道青狼战队与龙狮卫暗里巳结下了难解的仇怨,而后又将北大陆的另几支战队彻底的打残,以至排名都被甩得极为靠后,彼此如今已势同水火,互难相容。一旦在赛埸上遭遇,势必会发生火星相撞的惨烈场景。彼此定然会上演不死不休的一幕,获胜的一方,也绝不会让败阵的一方有一人活着生离赛埸。 青狼战队的黑甲统领,并未因龙狮卫惊艳的表现而有所畏惧惊恐。毕竟青狼战队在百年前的争霸赛中,能名列第三,并非侥幸。而如今其综合战力更是巳无限接近玄丹境的实力,也是挺进前四强的热门战队之一。 这支战队无论是在战阵战技和临场的应变上,都经验丰富,堪称一流。没有理由去畏惧一支曾经的蝼蚁战队。当然,也绝不会狂妄自大的去忽视对方的存在。相反,重视的程度甚至还超过了排名首位的云烟战队。 只可惜,他同样也犯下了一个知己不知彼的错误。除了龙狮卫自身之外,没人能真正了解这支战队。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那惨无人道,生不如死的魔鬼式特训,那黑渊妖兽山脉中九死一生的血火洗礼,以区区五千之众击溃五十万气势汹涌的虎狼之师,血战峡谷山林,在百万大军的疯狂围剿下,斩敌数十万后,逃出生天。 这其中的任何一个故事,倘若被人知晓,不知是否还能信心满满,淡定自若地面对这样一个对手?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倘若!所以,有些惨剧才会注定要在这个世界悲哀的上演。 一连数轮的争锋仍在如火如涂的进行,赛台上不断上演着血肉飞溅,遍地横尸的惨烈景象。血腥残酷的搏杀血拼,让人失去了原有的本性,堪比妖兽更冷酷残暴。 无数鲜活的生命在惊呼惨叫声倒下,虚空中凭添了许多孤魂野鬼,甚而连死去后的阴魂也不能回归故里。 在这冰冷残酷的赛台上,没有怜悯,同情,慈悲,人人心如铁石坚岩,唯一的念头便是你还活着,我就会倒下。你倒下了,我才能站着,才能继续战斗下去。 龙狮卫的第二轮赛事,再次惊暴所有人的眼球。如说龙狮卫上一埸是靠取巧偷袭才侥幸获胜,但第二埸仍是以百搏千,且是在对方全力发动战阵,并在被重重围杀的状态下,仍以零伤亡的战绩,摧枯拉朽的横扫对手。 小组赛在惨烈的竟争中尘埃落地,晋级下一轮的十强战队纷纷浮出水面。所有的种子战队尽皆有惊无险,大都以小组头名的身份出现。 在小组赛中放弃一埸不会出局,面对强大的对手可以保存主要的战力,但接下来的淘汰赛,输一场就意味出局。 龙狮卫将遭遇的是另一组的头名种子队,也就是上届排名第七位的天南战队,这绝对是一支冲榜有望的战队,综合战力巳达到玄尊境的层次。 天南战队的专属区内,一位身披宝蓝色甲盔的天南统领,双眉微锁,神色异常凝重。身旁围坐着五位同样穿着宝蓝色甲盔的将领,谈论的话题始终围绕着即将面对的龙狮卫。 "龙狮卫接连数场皆是以百人出战,以少击众,且势如破竹,看上去像是游刃有余,未尽全力,绝对是一匹超级黑马。" "战力确实不俗!只不过他们之前面对的都是二三流战队,一旦碰撞种子队,同样不堪一击。" "此言有理!各位绝不可因此心存顾忌,在信心上未战就先输了一筹。" "不错!我们天南战队的强大,绝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难不成还仍敢以百人出战不成?" "那就让我们终止它神话,将其彻底的打回原,垃圾就是垃圾,永远登不上大雅之堂。" 那位统领闻言,轻咳了两声,一脸慎重肃然地言道:"自信是力量的源泉,自大轻敌却是败亡的开始。龙狮卫能从死亡之组横空杀出,绝非侥幸和运气。倘若让你等同样以百人直面上千强敌,闷心自问,可有份自信和胆气?更别说能轻而易举地战而胜之了!" 一众将领尽皆黙然,垂眉低首,无言以对。开玩笑!这种事想想都头皮发麻,纯粹是自掘坟墓之举。 那统领见众人有所觉悟,接着继续道:"我们现在的综合战力虽巳达到了玄尊境的层面,但如对上东道主这样的超级霸主仍稍显不足。至于龙狮卫,这支战队始终被一层轻沙薄雾包裹着,令人难以窥其真容。据我这些天的仔细观察,他们的行事风格独行特立,从不按张出牌。甚至直到现在仍无人知道其真正的实力有多强。所以,此一战将会是我们出征以来最艰幸,最惨烈的一战。望各位须慎之又慎,全力以赴。" 即便是面对所有前八强的战队,这位统领仍然是谈笑风声,波澜不惊,也从未见他有过如此凝重和忧心,难不成这方才出炉的龙狮卫比那些战队更牛? 又是一个朝辉漫空,云霞涌动的清晨。几束璀璨的霞光仿佛从天际垂下,洒落在宽广宏大的演武场上,映照着早巳座无虚席的看台,令涌动的人潮更显得多姿多彩。 第五百七十四章还会以百人出战么? 又是一个朝辉漫空,云霞涌动的清晨。,几束璀璨的霞光仿佛从天际垂下,洒落在宽广宏大的演武场上,映照着早巳座无虚席的看台,令涌动的人潮更显得多姿多彩。 晋级的十六支战队经过二日的修整调节,几乎都恢复了元气,将各自的状态调整到了颠峰。接下来的每一埸或许都是此行的最后一战,毫无任何回旋的余地,巳无须继续隐藏保留实,势必底牌绝招尽出。唯有倾力一战,才有望晋级下一轮。 残酷的淘汰赛,真正血腥的战斗和搏杀,才算是刚刚开始。每一支战队都会在藏着掖着的保留实力,这可不象那些二三流战队,每一块都绝对是难啃的骨头。输一埸,便意味着淘汰出局,打道回府。 在观众纷呈的议论声中,三位裁判巳走至赛台中央,激情四射地宣布十六强的淘汰赛正式开始;按大赛规则,每一组的头名对阵另一组的第二名。淘汰赛的第一埸由东道主云烟战队对阵孤鹰战队。 在全场观众狂势的呼声中,参赛的两支战队巳闪亮登场。云烟战队仍是主色调灰甲披身,孤鹰战队则是一身青色战甲,只是一众将士的神色略得有些紧张。 毕竟面对的可是中央大陆的第一霸主,没人能坚持那份从容和淡定。但,也不过只是紧张而已,仍能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一股无畏无俱,誓死如归的悲壮气慨。虽知对方的强大,也须轰轰烈烈倾力一战,死而无憾。 双方的战阵很快便佈结完毕,裁判"开始"的声音一落,孤鹰战队出人意料起了攻击。面对强悍无比的云烟战队,一反常态的没采取消极被动的防御,而是以攻代守,唯有率先争夺先机,方有出奇致胜的可能。 刹那间,埸上掀起一片蓝色狂涛,气势汹涌澎湃,上千孤鹰将士人人挥刀劈剑,悍不惧死杀入对方阵营。 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受你一剑,还你一刀。前面的同伴倒了,后面的将士毫不犹豫地顶上。人人浴血,却无一人临阵畏惧退缩,斗志可嘉,勇气堪佩,埸面残酷而悲壮。 尽管如此,仍无法改变战局的走向。毕竟双方之间的战力太过悬殊,单凭无畏的勇气,拼死一搏的决心根本扭转不了败亡的结局。 双方之间的惨烈战斗,由团队之间的攻击抗衡到贴身缠斗的搏杀,杀声震吼中血光迸溅,双方的将士刀劈剑斩中不断的有人相继倒下。 血腥残酷的血拼搏杀巳逐渐接近尾声,不出片此刻,一千孤鹰将士还能立着的巳不足百人,个个浑身浴血,遍体鳞伤,仍在顽强的咬牙坚挺着,苦苦地支撑巳然崩溃的局面。 而云烟战队在对方悍不畏死的顽强抵抗下,也遭致了不轻的损失。也有数十人当场溅血身亡,上百人皆受了不同程度创伤。 胜负巳无悬念,剩下的只是时间和最后的过程。裁判见状,当机立断地宣布了比赛的最终结果。 一埸不对称的血战结束之后,孤鹰战队顽强不屈斗志和勇气,迎得了全埸观众尊重和顶赞,一片掌声雷动。孤鹰战队虽败犹荣! 所谓的两军相遇勇者胜,那是在实力相当,势均力敌的情势下,彼此的气势和一往无前的勇和斗志,方可引响一场战斗的格局。倘若双差距悬殊过大,无论如何悍勇也无法逆转战局。相反,这是种不识时务的愚勇,嘎之以鼻,不屑之极。 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多少有些索然无味,但接下来的比赛,裁判一经宣布,立即掀起了一阵喧哗和骚乱。 "这龙狮卫的每次登埸,都会以雷人的方式考验观众的承受力。不知今次又会给众人带来怎样的惊艳和震撼?" "这可是淘汰赛,龙狮卫还会以百人出战么?这次的对手可非寻常之辈,绝不是之前的那些二三流货色可比。" 一时间,开赌的风潮顿时席卷全埸。有人在暗中临时开局,自然不会缺少下注之人,埸面一片狂热沸腾。 赌!无处不在,世人所行之事皆有赌的成份在其中。只要不是百分百,都可称之为赌。 倾刻间,庄家,闲家,径渭分明。都同时在为自身的利益摇旗呐喊,惊呼狂叫。 赛台通道的两侧,一金一蓝,两支战队阵容肃然有序地歨入赛台,双方相距两百米,天南战队的一方则是气势蒸腾,杀气凛然,意欲先声夺人,震摄对方。 龙狮卫一众将士却是人人神色安宁,淡然。很难从其中揣测判断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这种沉静无波的埸面,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尤其那些下了注的赌徒们,都揪着心,提着肺地关注和期待着即将来临的战斗。 一位天南战队的将领此时跨步行出阵营,朗声道:"你等是战,还是选择臣服?尽快早作决定,以免我等耗神排兵布阵,徒劳无功。" "那还等什么?不如直接挥师,在片刻间便可将我们尽数灭了,何须再行兵布阵。"这次出战的是温碧烟的第四大队将士,温碧烟一身金甲披身,踏前几步,语带嘲讽的冷笑出声。 "哼!垃圾就是垃圾,咸鱼永远翻不了身。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军将士们耐性有限。"对方将领气势凌人,倨傲不屑地道。他们是货真价实一流强队,的确有自傲的资格,同样俱有强大的威摄力,令对方不战而屈。 "你竟连一点基的判断力都没有,绝对不是一位合格的指挥官,由于你的狂妄无知,将会使多少士兵枉送性命。我奉劝你重新审时度势,或许还能损失减到最低限度。言尽于此,剩下的唯有以刀枪来进行对话。"温碧烟的言下之意,巳十分明确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清楚地表达了浓烈的战意。不再与对方继续口舌之争,反身回到阵营之中。 立于阵后的云无影也在此时展动手中的令旗,龙狮卫将士望旗而动,金甲闪动间,三支百人的战队顿时越众而出,三个金色的三角战阵以品字型,呈现在赛埸上。 "竟然不再是一百,而是三百!" "操你祖先!简直被这龙狮卫给坑惨了。我的五十万金币呀!" "哈哈!发了,一夜暴富!" "不是人!明明每次都是百人出战,乍就一下变了?简直是在忽高忽低的乱出牌。不知要坑死多少人?" "早知如此,还下什么注呀!看埸赛事,都会弄得倾家荡产,还有天理么?" 所谓赌埸无情,认赌服输!有人欢喜,有人愁。观众席一片沸腾,诅骂,欢呼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龙狮卫用行动回应了对方的狂傲之态,而且还一反常态地令三百人出战。此举虽令对方大感意外,心下却也暗暗踏实了许多。 天南战队又岂会是之前那些土鸡瓦狗般的战队可比,竟敢以三百之众出战,简直是狂妄之极,欺人太甚。不将其斩尽杀绝,怎知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天南将士俱皆群情激愤,一股凛冽的杀气冲天而起。极度的愤怒中,阵中令旗飞扬,一千蓝甲人影纵横交错,凭凭迂回转动。片刻间,一个两翼伸展的雁型战阵巳迅速佈置完毕。 裁判认真尽职的审视了一下双方布阵的状态,这才大声地宣佈;"比赛开始!" 双方大战未启巳火药味十足,尤其天南战阵更是杀气汹涌澎湃,龙狮卫却是隐而不发,有如迸发前的火山。 裁判刚一宣佈,天南战队巳迫不急待地展开雁型双翼,一左一右的直朝龙狮卫的三百金甲奔杀而去。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杀! 温碧烟双眉一掀,口暴一声娇喝,有若惊天炸雷,声震全場。三百金甲闻声而动,刹那间梨花枪出,数百道银光闪亮,似若漫空银蛇翻飞旋舞,瞬间化作三束银色的闪电,更像似三支锋芒无尽银光亮箭,离弦绽射。 三道耀眼眩目的银光隔空喷发绽射,以品字型的状态同时袭向对方奔涌而至的雁型战阵,直击雁嘴,双翼。 轰轰轰! 恰似雷霆一击,三朵巨型梨花在爆裂声中轰然绽放,仿佛漫空星辰闪烁辉耀。 天南战阵骤遭对方隔空突击,当真始料未及,如此攻击巳颠覆了他们以往的认知。骇然中巳遭重创,整个战阵顿时乱作一团,惊惶失措中巳失去了原有的章法和攻势。 战机稍纵即逝,龙狮卫的三百金甲趁势切杀入敌阵,势若虎如狼群,呼吼喊杀声中,每一道银枪闪动间,都会绽射数朵凄美的梨花,璀若银星,每颗银星都会带起一蓬鲜血,洞穿一个蓝甲将士的身体。 满埸但见银色的枪影飞刺旋舞,触目尽是梨花朵朵,银星点点,以及不断被崩碎的剑影,溃散的刀光,持续不断的有人在惊呼惨叫声中倒下。 彼此双方仅一个照面,一次碰撞,天南战队一方巳然溃不成阵,分崩离析。人数虽众,却难以组成有效攻击之势。 第五百七十五章云飘渺 乱作一团的天南战队,皆是三五成群的各自为战,虽奋力搏杀,却根本不堪一击,银枪扫过,便有人溅血倒地不起。,纵算集数人之力,也非对方一枪之敌。 直到此时,这支第一流的战队方才真正的意识到,对方的战力巳强悍到令人乍舌惊心的程度,无论是个人的实力,还是团队战力,彼此间的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简直有若云泥之别。 在锋芒无尽的银枪之下,成片的蓝甲将士不断地喷血倒下,这巳不是在相互抗衡,战斗,搏杀,巳演变成单方面的肆虐屠戮。 不过片刻之间,天南将士的斗志巳集体崩塌,极度惊恐和绝望在每个人的脸上显露无遗。面对这群杀神般的金甲将士,众皆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巳再无勇气斗志持剑抡刀的挺身迎上,纷纷开始闪避退让,甚而开始四下逃窜,连那位张掦狂傲的将领,此时也被惊破了肝胆,早巳丧失了奋力一战的勇气。 这那里还像是排名第七,令人望而生畏的一流战队?举目望去,满埸尽是横七竖八的蓝甲将士,躺满一地,至少有七八百之众,一片惨呼惊叫,痛苦的**不绝于耳。 轮到一众金甲将士郁闷,人人皆在四下环视周边,全埸竟然巳寻不到一个可战的对手。剩于的百余名蓝甲将士,早巳怆惶地逃至赛场的边沿地带,算是脱离了战埸。 三百金甲齐刷刷地望向埸边的裁判,不知三位目瞪口呆的裁判还等什么?为何还不宣布比赛的最终结果? "龙狮卫!无敌!" "龙狮卫!牛!" 埸下的欢呼像似唤醒失神的裁判;"啊!哦!这个……龙狮卫此战完胜!"三位裁判抹了一把额前汗渍,大声宣布道。 选择了龙狮卫的观众,此刻无疑成了大赢家,自然欢声雷动,数万观众的嘶声呐喊,一浪高过一浪。直唤得那些输局者捶胸顿足,满面泪下。只恨自己有眼无珠,靠错了边,立歪了队,输得只差***抵债。 这些人本是怀着一腔好心情来观战,却因一时贪念,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埸。从此对这可恶的龙狮卫恨之骨,想起一次禁不住要狂咒几声,以解心头之愤。无辜的龙狮卫枉遭六月飞雪,冤比海深,跳进大江大河也洗不清了。 "龙狮卫此番为何要出动三百金甲?我看一百就足够斩了这群浓包!"高高的贵宾席上传出一道鄙夷不屑的声音,开声说话的人是云飞掦。 "并非天南战队太弱,而是遭遇的对手太过强大。"一张雕刻着云烟图案的坐椅上,端坐着一位浑身充满了威严的的中年人,一张方正的脸上透出沉稳和睿智,举手投足间隐含着一种上位者应有的气韵,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一种特别的感染力,让人一看便心存好感。走出去绝不会有人知道,此人便是中央大陆首屈一指的风云人物,云烟联盟的盟主,云飘渺,只手遮天的存在。 "龙狮卫这次出动三百金甲,像是尊重对方一流战队的身份,算是给足了面子。没见刚才那一战,轻松得有如斩瓜切豆,看上去似乎根本倘未尽力。看这一地的尸身,状极惨烈,而对方却是毫发未损,足见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如天渊之别。"云飘渺微不可觉的轻皱了皱眉;"这支战有足够资格与所有的强悍势力一争高下,包括云烟队!" 嘶!这话出自一代霸主云飘渺之口,没人敢有絲毫的质疑。直到现在,还真没一人能看出这支龙狮卫战队的真正实力,只知道这支战队来自积弱不堪的东大陆,能冲杀进前八强,已算惊天撼世的奇迹了。 "你等没看出这些将士所展现出的武技和兵刃,都非同寻常,风雷刀,梨花枪,至少都属于天品之上的至尊等级。"云飘渺玩味地接着言道;"天品的武技,帝王级的兵刃!而且就连普通的将士都人人皆有,就算我云烟联盟也做不到这一点。能打造雪藏这一股强悍的势力的人,定然非龙即凤。不知你等可有查过这支战队的统领是什么人?" "这个……属下巳仔细查探过,只不过,这位统领直到现在都未曾露过面,只是在呈报的资料上得知他的名字叫,陆随风!"一位锦袍老者小心地回应道。 "陆随风……"云飞揚听到这个名字,心神禁不住微微一震,这个极微细小的反应,仍被云飘渺收入眼底;"你认识此人?" 云飞掦点点头,苦涩地一笑;"在丹师城时,孩儿本与他站在对立的一面,他却高风亮节的出手救了孩儿一命。但,他至始至终都以纱巾罩面,只闻其声,未见真容。是个虚怀若谷,秘一般的人物。孩儿甚至怀疑……"云飞掦俯身贴近云飘渺的耳畔,低低细语了几句。 "什么,此话当真?"云飘渺的眼底闪过一絲精芒,微微动容。 "这也只是孩儿的推测而已,有待进一步查证。"云飞掦从未怀疑过自已的判断,他曾因失之交臂,至今仍耿耿于怀,懊悔不已。 知子莫若父,云飘渺并不认为云飞掦的推测近于荒唐,心中反倒隐隐涌动着一絲兴奋和期待,却是不动声色的淡然出声道;"龙狮卫的表现足以说明,一切皆有可能!小心去求证,不可与之为敌。" "孩儿明白!"云飞掦知道偌大的云烟城中,如何才能找到这个秘一般的人物。 全埸观众目睹龙狮卫的凛然威势,雷霆万倾的横扫席卷强敌,摧枯拉朽的风彩令人热血沸腾,为之激动得泪流满面。 人性对善恶是非的尺度,皆被起伏不定的情绪所左右,没有一定的底线和原则,至少这满埸的观众皆如此,欢呼的掌声永远都是献给胜利者。 天南战队在一片不耻的唾骂声中,怆然出局。这出人意料之外的惊变,在十六强中引起地震般的轰动。至令一些本以陷入无望的战队,重新点燃了挺进前八强的希望之火,低迷的士气斗志再次勃发升腾起来。同时默默祈祷,千万别提前碰撞到这支杀神战队。否则,定是毫无置疑提前出局。 龙狮卫在一片猜测和质疑声中,以完美的表现强势地击溃了如日中天的天南战队,在万众惊颤的震撼中,天马行空般的傲然挺进了八强之列。 这一切都在陆随风的谋划中,有条不絮地逐步朝前推进。至于之后的赛程巳无足轻重,必要时可视情放弃剩于的赛事。所谓的名次毫无意义,虚名害人,完全不纳入考虑的范筹。 龙狮卫的横空问世,惊才艳艳,锋芒尽显。意味着东大陆巳不再是可以任人随意揉揑角色,顿时引起了各方的关注。 一时间,龙狮卫的临时住扎营地像是炸了锅一般,整日车水马龙,人流如潮,可谓是应接不睱。 专程前来探访的,结缘的,甚到蓄意上门寻衅挑战的,应有尽有。这些不速之客龙蛇混杂,几乎都是来自各个不同的大陆和区域。心思各异,目的也不尽相同。 "这未免也太过逆天了!"纳兰飞月惊颤不已地说"天品武技,帝王的兵刃,无论是在何处都十分稀有珍贵,没想到在你龙狮卫中有如批发一般。简直令人发指。" "要想与这位陆统领打交道,就必须铸造一颗坚实的心脏,否则,不知下一刻会不会突然被惊爆。"凌凤舞不胜感慨地摇头叹道,她的飞凤战队虽未挺进八强,确也令天下人刮目,比之百年前的排名,整整提升了七位数,排在了第十一位。 而纳兰飞月的傲云战队也毫无悬念地顺利挺进了前八强的行列,各战队休整三日之后,便将行最后的排名角逐。 在此之间,龙狮卫临时住地,始终大门紧闭,拒绝一切来访者。而龙狮卫高层人员放假三日,自由活动。但,全体将士则禁止外出,一律闭关潜修三日。 …… 碧烟楼,位于飞云湖畔,环山面水,景色这边独幽。楼高十二层,一层一个价,上至顶层翻了十二倍,单是一间雅间价就高达五十万金币,这还不包括消费。 凌凤舞之前在龙狮卫的身上押了一百万的注,一比一百的赔偿率,也不由使这位巾帼统领小小的兴奋了一把,特意做东邀陆随风和紫燕,以及纳兰飞月小聚一番,地点就是在这座碧烟楼,十二楼顶层的一间雅间内。 "凌统领果然有点先见之明,那我就再给你带点小惊喜。"陆随风说话间,取出一枚蓄物戒;"这是一枚特制的蓄物戒,带上之后,滴上一滴血,便会自动融入体内。"陆随风淡淡地解说道。 凌凤舞闻言,不由微微动容了,这种事听上去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不过,还是按照陆随风的说法照做了一遍,戒子果然神奇迅速融入了体内,心中虽有准备,还是被小小惊吓了一下。 第五百七十六章不速之客 凌凤舞闻言,不由微微动容了,这种事听上去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不过,还是按照陆随风的说法照做了一遍,戒子果然神奇迅速融入了体内,心中虽有准备,还是被小小惊吓了一下。, "不妨展开心神向内探视一下!"陆随风开声提示道。 "啊!"凌凤舞如遭雷击般的跳了起来,整个身躯在轻微地颤抖着,秀额前的汗珠越来越密集;"这是……风雷刀,梨花枪,金絲软甲,竟然有五千件之多,而且还有配套的功法,武技和战阵……" "不知戒内的物品能否让你的飞凤军更上层?"陆随风仍是一脸淡然地出声道,这些都是龙狮卫之前使用过的兵刃装备。 凌凤舞双手紧捂住高耸的胸脯,像是唯恐那颗呯然乱跳的心一下蹦了出来似的,抬起无比震撼的神光死死地盯着陆随风,音调有些发颤地道:"你是说……这里面的东西全归我了?" "有什么问题吗?"陆随风戏谑地笑道。 凌凤舞仰天深吸了一口气;"我飞凤军自飞云峡一战之后,沉默得太久了,如今拥有了这批珍贵无比的资源,用不了多久,必将会重新崛起,再振昔日的雄风。谢谢!这个惊喜真的太令人震撼了。" "飞云峡一役,飞凤军虽胜犹败,几乎已变成了一支残军,这也算是我对飞凤军的一种迟到补偿。所以,那些感恩道谢的俗套话,就不必在此唠叨了。"陆随风洒然的挥挥手,这份礼物实在是大重,凌凤舞又欲起身慎重地道谢。 "凤舞姐,随风他一直对此事心怀歉疚,这不过了却一桩心愿而已,你就不必这般耿耿于怀了。"紫燕在一旁柔声地劝阻道。 "这个……兄弟,我是不是也该有份小礼物什么的?"纳兰飞月挺了挺胸,不停地搓着手,完全一副准备接收礼物的模样。 "不是吧!难道我送给纳兰公子的大礼还少吗?仅是一位八品丹宗,这份大礼,你就还不起。咳咳,人怎能如此贪得无厌!"陆随风无尽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不过,我倒有一件淘汰的兵刃,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送给你。" "不嫌弃!兄弟你扔掉的垃圾都是宝,可谓求之不得!"纳兰飞月兴奋的??了??嘴唇,一脸期待盯着陆随风。 "至于么?陆统领都说了是件淘汰货,你这副模样,看上去真的太猥琐了。"凌凤舞并不知道陆随风的真实身份,否则,只怕表现出来的形象更糟糕。 纳兰飞月根本无视任何鄙夷的眼光,开玩笑,一位丹圣身上的东西,又岂会是等闲之物,就算垃圾都引起世人的疯抢。 陆随风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剑,剑鞘色泽青幽,深沉而冷例,看上去尤为古朴,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副星云流转的图案,彷佛充满了远古苍桑的气息。 "这是……云无涯的那把星痕剑?"纳兰飞月接过陆随风抛来的长剑,禁不住震颤惊呼出声:"知我者,兄弟!" 星痕剑在手,纳兰飞月的浑身上下,顿然透出一股慑人的凌厉剑意,天地间仿佛在这一瞬,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瞬间合一,似乎融入一片飘渺星云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但只见纳兰飞月目光微一收缩,星痕图案中的剑骤然出鞘,一点紫光灿若星辰般的飞泄而出,直朝凌凤舞绽射而去…… 一点紫星而巳,却给人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凌凤舞但觉眼前的视线一片迷乱扭曲,只感到一股森寒的剑气扑面而来,点点紫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似乎都绽射出冰冷的杀机锋芒,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凌凤舞明知道对方绝不会伤害自己,剑气中虽有杀机,却无杀意,但仍禁不住感到一阵骇然惊悚,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闪避,人不在其中根本感受不到"孤剑碎星"意境的可怕。 一旁的紫燕见状,不由皱了皱眉,接着纤臂微掦,一抹纤云轻烟从手指间绽射而出,似若清晨的第一道霞光撕破天际,漫空紫芒碎星瞬间荡然无存。 "这是……云烟武学,怎么会……"纳兰飞月还剑入鞘,满脸惊愕地望向紫燕。 紫燕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不知纳兰公子的字典上,是否有"羞耻"二字,竟然拿一个女子试剑,简直丢尽了傲云城的脸。" 呃!纳兰飞月之前的一剑,只是随意的挥出,并非是刻意冲着凌凤舞而去,此时望着坐在对面的凌凤舞,脸色仍有些苍白,显然被惊得不轻。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惊吓到了美女,当真罪无可恕!"纳兰飞月一脸潮红地致歉道:"作为对自己的惩罚,今日的单由我负责。" "哼!算你识相,否则,我不介意和你切磋一番,看看你从云无涯那里学来的"孤剑碎星"绝学到了什么火候?"紫燕故作愠怒的出声道。 "别!小姑奶奶高抬贵手,这不是摆明了要痛虐我一顿么!"纳兰飞月见识过紫燕的恐怖战力,甘拜下风的连连摇手摆头。 "不知这把"星痕剑"是什么品阶,令你这位眼高于顶的纳兰公子,竟然会如此失态?"凌凤舞似乎已忘记了之前的惊魂一瞬,神色一片宁静地出声道。 "这个……凤舞小姐就该问我兄弟了。"纳兰飞月下意识地对凌凤舞改变了称呼,而凌凤舞之前也不自觉称他为纳兰公子。 当两人意识到这微妙的变化时,禁不住双双砰然心跳,尤其是这位巾帼将军的脸上,更是瞬间染上了一抹淡淡红晕,那是一种春心荡漾的征兆。 "呵呵!不过是一件淘汰的"无品"兵刃而已!"陆随风淡漠地出声道。 无品?是什么意思?陆随风说出的话令二人充满了迷惑和不解;"能否说得明白些?无品之说,闻所未闻!"纳兰飞月认真的审视着手中的这把"无品"星痕剑器,顿觉心神一阵幌忽,即刻从一片紫芒碎星意境中脱离出来,深透了一口气。 "因为这是"半灵器",巳不在九品十阶之内。"陆随风之言仍让从如坠云雾,扑朔迷离,根本不知"灵器"为何物,是怎样的境界和存在? "也就是说,这剑器巳非冰冷之物,巳拥有自身的灵性,只须滴血认主,便可以和拥有者产生一定的共鸣和沟通,有危机来临时会提前发出预警的提示。而且……"陆随风点到即止,再说下去只会让人更加迷茫,不进入那个境界层次,根本难以领悟和认知。 纳兰飞月和凌凤舞虽非器师,却也见多识广,但从未听说过有如此具有灵性的剑器,完全是一个全新的未知领域,二人皆觉有些不可思议,至少是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绝不认为这是凭想象便能瞎编出来忽悠人的,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呵呵!奇闻妙淡,让人顿觉耳目一新。"随着一道佰生的语音传出,雅间门被轻轻推开,有三人缓步走了进来,其中有两人皆是年过六旬的老者,俱都身着黑色金絲镶边的长袍,胸口前绣有五朵飘飞的云彩。另一位则是一个身高一米九左右的青年,棱角分明的坚毅面庞上,闪烁着一双冷峻而深沉眼睛,体外的黑色劲袍上绣着一只呑云吐雾的腾龙,为这青年增添了一份上位者的霸气威势。 "云飞扬!"纳兰飞月大感意外地轰然立起来,眼中透出警惕的神色,陆随风和紫燕的神情一片淡然自若,没一点惊诧的情绪流露,凌凤舞只是回眸看了来人一眼,形同佰路般的没多大感觉。 "哼!手下败将,我就知道你云公子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如今到了你的地盘上,又岂会轻易放弃这雪耻的机会?"纳兰飞月横剑当胸,完全一副随时出手的模样。 "纳兰公子何故如此紧张,我云飞掦虽非君子,却也不是心胸狭隘之辈,如想出手报复,又何必等到今日?"云飞掦语常戏谑地言道:"你大可放心,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绝不会动你一毛一发。你我之间的那笔帐,我会堂堂正正的向你索回来,但,绝不是在现在。" "哦?那是我枉度君子之腹了?"纳兰飞月撇了撒嘴,讥嘲地道:"却不知你这般强势闯入他人聚会之处,意欲何为?不会是想让我傲云战队放你云烟战队一马吧?哈哈!" "很好笑吗?听上去没一点幽默的细胞,你未免也有些太高看自己了。"云飞掦带着一絲不屑的淡笑出声道:"我是专程前来寻访陆统领的,你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 云飞揚走到陆随的座前肃然庄重的施了一礼;"多谢陆统领之前的援手之恩!" "仅此而已?"陆随风淡淡地笑了笑;"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吧?云公子有话不妨直说,我这人一向没什么心机,喜欢直来直去,不愿绕来绕去被人当猴耍。" 第五百七十七章打倒我,跟你们走! "仅此而已?"陆随风淡淡地笑了笑;"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吧?云公子有话不妨直说,我这人一向没什么心机,喜欢直来直去,不愿绕来绕去被人当猴耍。," "陆统领即然这般爽直豪迈,那就恕我直言不讳了。"云飞掦挺了挺腰背,深吸了一口气;"龙狮卫横空掘起,锋芒无铸,尤其在赛埸上的风彩,更是有目共睹,以百搏千军,势如奔雷,挡者披靡。且杀伐果决,却又不失武道精神,知进退而善谋略,可谓是文武兼备。天下间,能打造雪藏这样一股强悍势力的人,定然非龙即凤。所以……" "打住!不必再说下去了,这世间除了云飘渺之外,只怕再无人能让你云公子降尊去四处寻访一个默默无闻之人了。我可有说错?"陆随风语带玩味地出声道:"想你云烟城藏龙卧虎,人才济济,精英辈出,心机谋算更是高上一筹。我等不过一介浪迹天涯之人,终究难蹬大雅之堂,所以,不见也罢!" "放肆!竟敢直呼盟主的名讳,简直胆大狂妄之极。"一位黑袍老者厉声怒斥道:"我家少主亲自相邀,还这般狂傲囂张,不识抬举,看来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少主,这小子是给脸不要脸,不用强,只怕是请不动的了。"另一位黑袍老语气阴冷地出声道。 "不可轻易造次,盟主相邀之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云飞揚并不在乎龙狮卫统领这个身份,而是冲着那道"丹圣"的光环而来,如果他的猜测推论属实,就算再屈尊也得想法将其请回去。 "我等来意陆统领即已知晓,不知要怎样才能应邀而去?"云飞掦故作洒然的耸了耸肩,挤出一絲柔和的笑意,征求地出声道。 "你云烟城所到之处,总是威势慑人,动赢便欲动强,难道此番不是准备来擒龙伏虎的吗?"陆随风连讥带讽地出声道,纵算在别人的地盘上,也没给谁面子;"你的属下一个个神色倨傲,一个比一个更张掦拔邑,即然"牛"惯了,那我就给他们一次机会,不管用什么方法,打倒我!无条件随你们去见盟主。否则,就只好让你们失望了。" "陆统领不可!这个两人都拥有破虚境高阶的修为实力,你一介扇羽仑巾之辈,纵算谋略过人,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凌凤舞惶急地立起身来,出声阻止道:"这一战不如由我来代你出战。" "这怎么可以!"纳兰飞月斜跨一步,挡在凌凤舞的身前,严然一副护花的姿态,柔声地道:"有我在,怎能有劳凤舞小姐出战,这会让人心碎的!" "你……"凌凤舞都听得出这话有多爱昧,脸上顿时浮起一片羞红。 云飞掦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十分沉稳地言道:"陆统领即然执意如此,我似乎已没有多余的选择,只希望彼此点到即止,别弄出什么大伤和气的埸面来。" "云公子似乎对这两个属下很有信心?或是错误的低估了我方的战力?"陆随风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话中充满了玩味的戏谑之意;"呵呵!两位举手投足间,尽显一副居高临下的俯视姿态,不过,破虚境高阶的修为实力,足可傲视群雄,确有几分值得狂傲的资本。但,在我的面前却还不够强大,我说这话,是不是比你们更加嚣张狂妄?" "的确如此!不过,老夫很快便会给你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至少以后就会学乖了。"说话的老者一脸暴虐的唳气,属于那种一言不合便会出手伤人的狂燥之辈。 "彼此彼此!"这种自以为是的暴唳之言,陆随风听过太多,不以为忤的地淡淡一笑,随将目光移向纳兰飞月二人;"危难之时能挺身而出,果然是我认定的好兄弟。" 事实上,纳兰飞月知道陆随风一向虚怀若谷,修为却是深不可测,虽然没见他真正的出过手,但,能从他身上隐隐感觉到一种君临天下的威压。只不过,纳兰飞月真心的将陆随风当成了兄弟,兄弟有事,自然会在第一时间挺身而出,并没想得太多。 当然,其中或许还有凌凤舞的原因,他很莫名的不愿看到这个女子受到那怕絲毫的伤害,而凌凤舞看上去似乎也十分乐意接受这份受呵护,关爱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两人都是冷傲清高之辈,这种反常的表现,只有一种解释,彼此心灵的碰撞已产生了火花。这一点连紫燕都能察觉出来,自然也逃不过陆随风的法眼了。 "那是!难得有机会能为兄弟挡一次灾,那是我的福份。"纳兰飞月由衷的言道:"更何况,很久没与人动手了,心痒难熬。" "切!不会是皮痒了,想被人痛虐一番吧?"一旁的紫燕忍不住戏谑地出声道。 "这个……弟媳这话是不是太损人了,将我这一腔的勇气,一下扼杀在了萌芽之中。"纳兰飞月鼓蕩的心气顿时一泄千里,自己不过只是一介破虚境初阶而已,而对方的两个黑袍老者的修为,却是比他高出整整两个大阶位,一旦真正动起手来,不用想都知道会是怎样一个埸面。 凌凤舞望着一脸沮丧的纳兰飞月,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絲心疼的感觉,禁不住暗暗地扯动了一下他的衣角,低声的言道:"是我冲动了,险些误了陆统领的事。" "凌统领无须自责,这份情意弥足珍贵,我心领了!"陆随风赞赏的道;"你俩退过一旁,且作壁上观,接下来的事,我自会处理。" 陆随风从坐椅立起身来,冲着云飞掦玩味地笑了笑;"这座碧烟楼的确很不错,云公子如果不想毁了重建的话,是不是该考虑换一个地方?" "陆统领想得周全,我也正有此意!"云飞掦点了点头;"下面倒有一处清幽之地,不会有人前来打搅。" "可以!不过,无论结果如何,此间的账都得劳烦云公子一并结了。如何?" "理所当然!毕竟是我扫了几位的雅兴,这里所有费用自该由我承担。"云飞掦耸耸肩,做出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这里本就云家的产业,对云飞掦而言不过是顺水人情而已。 "果然够兄弟!都这时候了,还没忘为我们省去一笔昂贵的开销。"纳兰飞月开心地出声道,与凌凤舞肩并肩地走在最后,两人不停的低声细語,状极亲热。看上去,没人会怀疑是一对刚掉入恋爱中的情侣。 飞云湖畔,数十里堤岸,想寻一处清幽无人处十分容易。此时已是日头西沉,斜辉映照万倾湖面,满目尽是金波滚荡。 几人在云飞掦的引领下,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山径小道,上到一座小山峰顶,平坦而开阔,四周林木苍翠欲滴,郁郁葱葱,踏在尺许厚的落叶上,很轻很柔,发岀轻微的沙沙声响。山风吹过,林木轻颤摇曳,传出阵阵轻柔和谐的声响,更显空山之清幽,宁静。 只不过,这份难得的清幽和宁静,此刻没人有心思去欣赏,感受,尤其是云飞掦身边的两位黑袍老者,身上不时地散发出阵阵暴虐的的气息,至使清新空气中也充满了浓烈的唳气,周边草木也为之簌簌燥动。 陆随风有些厌恶地微皱了皱眉,随即带着一絲不屑的冷笑发声道:"看你两位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我不介意两位一起岀手,免得浪费时间!" "随风,还是让我来打发这两个垃圾!"紫燕轻柔地出声道。 "不用!我若不展示一点实力,对方会无所顾忌的纠缠不休,我这也是在给云飘渺传递一个信息……"陆随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紫燕的肩,紫燕露出了一个会意的微笑,转身退了开去。 果然够狂,够嚣张!"那位生性暴唳的黑袍老者,闻言怒极咆哮如雷,一身黑袍鼓荡,正欲发飙暴走,殊不知,另一位神色阴冷的黑袍老者, 舐了??嘴唇,身体突然一颤,仿佛像一条在落叶草堆中潜行游走的毒蛇,突然之间便窜出了二十来米,一下就出现在陆随风面前的五米处。 这种出战方式足够令人惊颤,大有先声慑人之势。微眯的眼中绽射一缕凌冽犀利的精芒,手一掦,掌中出现了一把短剑,竟只有一尺二寸长,所谓一寸短一寸险。 通常敢使用短剑者都十分自信,都拥有最强的近身搏杀技巧,能够有效的制约所有长兵刃的施展和发挥。除非对方剑速巳经快到了极致,达到了技巧无法跟上的身法,超出了对方反应的节奏。 大凡修习短剑之人,在敏锐的触角和反应上,都远胜使用长兵刃的人,几乎凭着直觉本能,甚至超出意识的应变。 面目阴冷的黑袍老者先亮出了短剑,无疑在告诉对手,自己的武道是可怕的近身缠杀术,意欲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和无形威慑,令其不敢放手施为,修为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 第五百七十八章看不见的生死时速 面目阴冷的黑袍老者先亮出了短剑,无疑在告诉对手,自己的武道是可怕的近身缠杀术,意欲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和无形威慑,令其不敢放手施为,修为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 但,他在对方一如潭水般沉静的目光中,看到一絲似有似无的笑意,却不知这笑中包含着什么意思。 陆随风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也握着一带鞘的长剑,无疑也同样在告诉对方,我就以长剑来领教最强近身缠杀术。谁怕谁?气势上絲毫不落于下锋。 黑袍老者的身形在落叶上微微地晃动起来,左右摇摆不定,隐隐发出一声声十分轻微的嘶嘶声,似若一条草丛中的毒蛇在吐芯般的令人毛骨耸然。 黑袍老者摇摆幌动的身形,频率似乎越来越快,最后只能看见一个人的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这虚影也消失了。一个大活人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峰顶之上反显得更加沉寂,阴森,在埸之人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唯有陆随风反而是安静地垂闭下双目,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一把幽黑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陆随风的背心处,毒蛇捕捉猎物的时候,总会伺机而动,精确地把握最佳时机,发出闪电般的致命一击。 黑袍老者此时就像是一条捕捉猎物的毒蛇,尤其是出击的刹那,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意。但,刺向陆随风背心处的那一剑,似乎比毒蛇的攻击速度更快上一倍。 在埸所有人的眼中,此时都倒映着瘦老头的虚影,竟然是头下脚上,像是一抹幽灵般的精光,从最刁钻的角度绽射而出。 呛! 那是长剑出鞘时的鸣响声,一道清亮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 在埸观者之中,除了紫燕之外,没人看清了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地瞥见一个十分模糊的虚影,听见一声铿锵脆响。 至于陆随风手中的剑是如何怎样出鞘的,在垂闭着双目情况下,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那就不得而知了。 铿铿铿,锵锵锵! 紧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闪射四方,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只见陆随风孤身一人,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沉寂,陆随风从一开始便定了对方的气息,所以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方位,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黑袍老者并未意识到对方已锁定了自己气息,那所谓的隐身秘法巳形同透明。黑袍老者此刻惊颤的是对方的拔剑术,以及那敏锐的的临埸应变能力,竟能在不睁眼的情形下,精确无比地荡开了自己每一次必杀的一击。 当然,他也没奢望一击便能奏效,否则,那也就也太无趣,太没挑战性了。 第一轮交锋,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中,双方巳交手数十招,黑袍老者身形刚一沾地又突然动了,在陆随风稍一眨眼的瞬间,黑袍老者的身形巳窜上了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的陆随风头顶上端,一点寒星突然在眼前放大。 叮!陆随风再次拔剑出剑,以令人惊颤的速度,精准无误点击在那一点寒星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两剑撞击之时,黑袍老者这次像似早已留下了后手,借着这一撞势,身形一转一扭巳迅速地贴近了陆随风,唰唰唰!一挑一削一勾,手中短剑闪刺三连击,快若毒蛇吐芯。 一寸短一寸险,短剑摶杀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缠身才能将杀人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 用长剑的人都很讲究,注重一定的距离,人与目标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空间距离,只有至始至终的掌握好这个尺度,才能充分的发挥剑术的威力。 一旦被对手切身靠近,因为剑的长度关系,无论是刺,劈,削,斩都会显得束手缚脚,有些方位角度根本上就变成了难以攻击到死角。 黑袍老者成功的贴近了对手,心中就知道自己巳掌握了战局的主动,至少巳有七成胜卷在握。 之前的闪电三连击,也只是他的惑敌虚招而已,整个身子借势滴溜溜的一转,身形晃动之间就像一条蛇般的一扭一曲,灵动无比一下窜到了陆随风的身后,一剑如电,隔空飞刺陆随风的腰部之间命门之处,一旦刺中,就算侥幸不死,势必也会当埸失去战斗力。 殊不知,这看似必杀的一击,竟然又被对方给诡异的挡住了,一把看上去又窄又薄的剑,居然像条玉带般的弯曲折转,巧妙地出现在身后的腰眼之间,恰好栏下了这致命的一刺。 再次一击无功,黑袍老者的脸上闪过一抺惊色,手中短剑同时轻轻一划,荡开对方反弹而来的剑刃,又顺势朝着陆随风的背部一串连削带划,构成了一个杀势。 陆随风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长剑似一条玉带般,突然灵动的向上翻转卷起,划向对方握剑的手腕,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 黑袍老者见状,心头不由一紧,迅速地缩回刺出的短剑,身子随之一蕩,蛇形般的避开了对方的反击,同移向陆随风的左侧,由上往下倾力一剑扎下。这一剑仿佛像是毒蛇大张着的嘴猛然闭合,要用森冷的毒牙一下扎进猎物的身体。 这诡异的一击,短剑几乎已触及到陆随风肩臂的衣衫,自己的手腕像是忽被一条玉带狠抽了一下,倾力扎下的一剑顿时失去了方位,同时发现手腕不知何时竟被对方的剑身抽岀一条血痕,若是剑刃……黑袍老者没敢往下想。轻则手腕溅血,重则齐根被生生削断。 他的心下不由一颤,双目变得更加阴冷幽深,手中的短剑一抖之间用力往上一勾,奔电般的拨开对方的剑身,同时借这一拨之势往之一挑,急速地抺向陆随风的颈项间。 这一连串的贴身缠绕摶杀,可谓是快若电闪,双方皆是险象环生,招招杀机,剑剑夺命。 黑袍老者这出其不意的一抹妙削,十分的刁钻阴毒,正当短剑无限接近对方的脖子时,骇然发现一道炫目的剑刃正横在那里等着,只要他的短剑划过,还未触及对方的脖子,就绝对先被横着剑刃割断手腕,就好像自己特意迎上去的一般。 太诡异了!对方竟然像是能提前预判自己的攻击线路,一次或许是巧合,二次是运气,那三次……猪都不会相信是侥幸,至少可以认定对方的战斗意识和敏锐的临埸应变能力,绝不会输于自己。 黑袍老者再次郁闷地放弃这抺杀对方大好机会,手中短剑却不失时机的往内一勾,灵巧的在掌心中斗然一转一旋,两剑撞击间,整个人身形借力,重心微微下移,双膝半蹲,突然矮身窜了岀去,掠岀两步,脚下猛地跨出一个大弧线,下一秒,巳倏然出现在陆随风的另一侧,一抺幽光直向的陆随风肋部绽射而去。 陆随风本是右手握剑,右肋部位成为了一个死角,正常情况下除了闪避之外,长剑根本无法进行阻拦防范。 然而,诡异的一幕又再次发生了,陆随风的剑竟然不可思议出现在自己的肋下部位,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剑锋精准地点击在袭来的短剑之上,"叮"的一声,一股潜劲使得黑袍老者手中的短剑,禁不住往一旁荡了开去,堪堪贴衣擦身而过。 陆随风的长剑顺势飞撩而起,迫使黑袍老者不得不迅速闪退,重新与对方拉开距离,失去了贴身缠绕搏杀的好机会。 彼此一下又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黑袍老者一脸警惕地盯着陆随,双眼眯成一条缝,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泽,他的脚步在厚厚的落叶上缓缓地移动,上半身则随着斜指对方的短剑而不断的摇晃摆动着。 这种不定的晃动摇摆姿态,即可以迷惑对方的视觉,令其难以判断自己将会从何种方位角度发起攻击。 双方连番的惊险搏杀,没有霸道,磅礴,风云色变的气势,有的只是流星奔电般的袭杀和反袭杀,纯粹是剑术与剑技的强强搏奕,贴身缠绕的白刃战。 陆随风的长剑一直斜指地面,似若一尊雕像一般,絲毫不动,浑然一体,令黑袍老者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任何可以出击的角度和机会。 第五百七十九章剑道高手的剋星 之前的交锋让黑袍老者意识到,所谓的人体死角,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而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突然,尊雕像般的陆随风蓦地朝前轻柔的踏出一步,下一刻,如同一滴滑水般,骤然出现在了黑袍老者面前。 这也是陆随风第一次主动向对方发起攻击,连剑带鞘划向黑袍老者不停晃动着的胸腹部位。 太快了,十米之外的间隔,举步间便已跨越了这个空间距离,所幸黑袍老者的反应超强灵敏,惊觉的同时,身形也随之飞速飘移开来,手中短剑还失时机的展开反击,一剑削向陆随风的手臂。 陆随风带鞘的长剑只是在对方前胸腹间虚晃一下,手腕一翻,剑鞘反敲击在黑袍老者削来的短剑上。乘对方一击微顿之际,一抹寒光这才毫无任何征兆的呛然出鞘,剑光流转旋动,一圈又一圈的牵引着手中的短剑,令黑袍老者握剑的禁不住的往上揚。 一圈圈剑光璀璨眩目的冲向空中,让人看得目眩神迷,唏嘘不已。 黑袍老者直觉手中短剑受到一股力量牵动,不断地往上升腾,原本前冲的身体不得不尽力的向后回缩,感觉自已的手臂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陆随风的长剑突然往上一掦,带动巨大的旋转力将对方的短剑高高掀起,整个身形也情难自主往上冲去。 黑袍老者胸前空门顿时大开,陆随风左手握鞘重重地在对方的胸腹敲击了一下。 呯!一声闷响,黑袍老者避无可避的硬抗了这沉重的一击,体内一阵震痛,同时也趁势朝后飞速闪退,他的另一只空着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剑。 黑袍老者的整个身形也随之乍退即上,又一次无限贴近陆随风。一长一短,一双短剑令人猝不及防地闪出三连击,挑,削,旋,一招三式,势欲必杀绝杀。 惊,险!只不过,陆随风也是一剑可同时点杀三十二只飞鸟主,当然也包括近身的飞鸟。同样能在最小的空间角度,展开挑,削,旋的剑技,空气中倏然传出三声轻微的刀剑撞击声。 黑袍老者必杀的一式三连击瞬间被崩散,身子飞速一转倏旋,吐息间便移到了陆随风身后,一抹寒芒直奔背心,残忍的一笑,竟然连剑带手深深地插入了对方的身体。 “这……残影!”短剑入体的刹那,黑袍老者瞬间敏捷地反应过来。 骇然惊觉之际,眼前已同时呈现出五个陆随风的残影虚像,肉眼看上去很难分辨其真伪。 没有时间逐一分辨,凝目一扫五个残影,左手短剑电闪横扫,另一把短剑则锁定其中的一个残影,毫不犹豫的暴袭而去。 短剑即将刺中目标刹那,忽觉持剑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 如再用力几分,手腕必被生生切下。黑袍老者心中骇然刚生,又见一点寒星袭来,迅速收回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袭来的寒星碰撞。 借着一撞之力,黑袍老者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刺向陆随风的大腿部位。 这一连串火石电光般的变化,惊险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一剑之劫。但陆随风却不是常人,他的剑再次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出,一声铿锵响起,刺向腿部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黑袍老者趁这一荡之势,身形急转,顺势斜斜的削出一剑,直奔对方的胸腹而去,速度快捷无比。 陆随风似乎早巳料知对方的后手,手中长剑倏然倒竖,像似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黑袍老者整个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的剑刃。 “啊!”黑袍老者一声惨呼,持剑的手腕又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渗出。 黑袍老者的惨呼声刚才响起,眼前又见一抹闪亮的星光闪烁,惊惶间已躲避不及,手中的另一把短剑急速上扬,这才险险崩开对方必杀的一剑。 黑袍老者身形电射而退,回到了原地,望着一双受创溢血手腕,险险被齐根斩断,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陆随风并未趁势追击,仍是一剑斜指地面的姿态,淡淡地出声道:"还要继续吗" “你的剑太快!是老夫见过的最快的剑。” 黑袍老者实话实说,“不过,老夫不会认输,仍有一搏之力。” 直到此刻, 黑袍老者才发现自己之前的判识有些错得离谱,单凭对方身上此时所散发出的那股有若实质般的气息,似乎就可无声无息地致人于死地。 意,势,域,是高端修者的三个境界。玄丹境以"意"克敌制敌,玄婴境以"势"杀人于无形,破虚境能凭空滋生一方天地空间,称之为"域",一旦坠入其中,生死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不过,这 黑袍老者也非等闲之辈,对"势"的运用也不输于人。体内玄力瞬间喷薄而出,有若潮夕般奔湧滚荡,水纹涟波连绵不绝地朝着陆随风的立身之处滚滚席卷而去。 这些水纹涟波皆是由玄力幻化而成,一旦被其触及,非死即伤,其威胁犹胜刀剑利刃数倍。这种层面的的战斗巳超出了常人的认知,已到了以虚化实的境界,完全上升到了"势"与"势"的抗衡和搏奕。 对于"势"的妙用,陆随风早巳了然于胸,举手投足间无处不在。立掌为刃,虚飘飘地划空劈出,无声无息地斩向弥漫而至的水纹涟波。 噗嗤! 仿佛来至天际间的一抹惊电,紫光骤闪间,巳将水银泄地般波纹涟漪,从中生生地切割开来,分流的波纹一阵燥动,失控地漫空跳跃飞窜,纷纷炸裂开来。 黑袍老者的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蹬蹬蹬!踉跄地向后暴退了数步,象似受到了玄力回旋的反震,巳然伤及了内脏,禁不住张口喷出一蓬浓血,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势与势的搏奕,一个照面,一次无声的碰撞,看似浪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湧,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 双方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陆随风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大大地超出了云飞揚之前的预判,那种想当然的摧枯拉朽的一边倒的埸面并未呈现,对于接下来的战况更是难以预判。 黑袍老者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诧;"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真实修为竟能在老夫之上。"这话似乎问得有些多余,对方挥手之间巳令自己引以为傲的潮夕之"势"瞬间崩溃,虽说自己有轻敌之嫌,被玄力反噬伤及内腑,但也足以令证明对方的实力绝不再自己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迅速服一粒丹药压住内腑的伤势,轻视之心荡然无存,玄力遍行百脉。 黑袍老者收起了手中一双短剑,竟然拿出一把长剑,长剑缓缓出鞘,斜斜地指向十米外的陆随风,微微颤动的剑锋透发出絲絲碧色的气流。 只是一个简单的起手势便蓄含着无数种可能的变化,空气中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杀气。没人会质疑对方是一位剑道高手,这斜斜的一指,已将陆随风全身上下笼罩在凌厉的剑势中,却不知道他的下一剑,倾刻间会攻击何处? 剑意,剑势,尽凝聚于这斜斜的一剑之中,寻常武者势必将会被夺其心智,未战巳怯。只可惜,他今日的对手并非是寻常武者,而是天下剑道高手的剋星。 陆随风独创的飘渺剑法同样无招无式,任你千剑万剑,我只随心所欲,飘渺一剑破之。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剑势。 陆随风嘴角却浮起一絲似有似无的笑意。微眯着眼,凝视着对方剑锋上透出的碧光气流;"碧水流光剑法?云烟城的绝学之一!" "你竟然知道?不过,能逼出老夫的绝学,算你有几分能耐。"黑袍老者的眼中闪射出无比的自信,似乎巳看到对方在自已的绝学下,饮剑血喷。 "你认为天下真有无双的剑法么?总犯错的人怎可能会活得才久?"陆随风撇撇嘴;"真不知你这大把岁月是如何活过来的?" 黑袍老者冷哼一声,双眼中充满的碧蓝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化为无尽的大海,其中似有惊涛狂澜。 碧水流光! 黑袍老者双手握剑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剑气势仿佛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下,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狂澜呼啸拍空,似欲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巨澜惊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陆随风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令人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身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可将他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在"碧水流光"的碾压下,没人可全身而退,你纵有高深莫测的武技也难以施展。此战你巳输定了,再无翻盘的机会。" 第五百八十章无良的卑鄙偷袭 黑袍老者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庆幸对方毕竟大过年轻,没有乘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自己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碧水流光"的绝学。+◆, 四周空气一下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不断地往下沉落…… 黑袍老者摸了摸手腕上的伤口,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令人感到一种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残月断流! 陆随风的心中一声轻呼,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斩出,刹那。一道半月形的紫金光华奔射而出。 轰然一声爆响,汹涌的惊涛被紫金色的残月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呼啸着破碎地崩散开来。 黑袍老者眼底的蓝色中,倒映出一道紫金残月的影像,飞速地在放大,整个身心仿佛都要被这道残月撕裂剖开似的…… 吼! 黑袍老者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碧水流光"之势,在一道紫金残月撕裂下瞬间分崩离柝,一声怒喝,手中长剑呼啸盘旋,四周的水滴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十米之外,一条晶莹的碧水长龙咆哮而出,势若奔雷般的直朝着陆随风的立身淩空俯冲而去。 碧水腾龙!暴吼声从黑袍老者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剑势,龙威凌厉无双,剑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剑压降临,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撕裂成碎片。 一旁观战的纳兰飞月和凌凤舞,目睹这雷霆一击,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异地而处,自认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剑轰杀。 噗嗤!紫金残月被碧水腾龙冲击得四分五裂,化为无数紫星金点溅射四溢。强劲的气流风暴重重地扑击在脚下厚厚的落叶上,掀起了满地落叶漫空飞卷飘掦。 巨大的冲击波下,陆随风的身形也震颤地飞退了数米,骇然间,又见一条碧色水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奔袭而来。 碧色水龙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俯冲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紫气东来! 一点紫星斗然绽射,在空中划出一道紫芒流光,弧线斜削,瞬间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紫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云烟城的绝学并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然而,引以为傲的云烟绝学非旦被轻易化解,黑袍老者还骇然地发现自己此时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剑气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黑袍老者才真正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绝不止一星半,对方似还有所保留,难怪之前会狂妄的叫嚣两人一起上。 与此同时,另一位观战的黑袍老者也发现自己的同伴情势不妙,似已陷入了绝境危局,此时若不出手救援,倾刻便会受创落败。 情势危急,为了云烟城的尊严颜面,根本容不得多加细想,更何况这位黑袍老者生性本就狂燥,浑身上下的暴唳气息顿时汹涌滚荡,下一刻,仿佛一颗陨石般的落在埸中,霸道的姿态令人惊悚。 狂燥老者的目光中喷射出火山爆发的意境,手中同时握着一杆通体幽黑的长枪,枪尖之上有暗红色火焰缭绕吞吐。 一枪出,划出一道血红的线条,炽热的火焰枪锋令周边的温度一下上升了几度,枪未至,一团螺旋火焰已脱离枪锋,直朝陆随凤的背影绽射而去。 无良的卑鄙偷袭! 陆随风击出的"紫气东来",已封锁了那位黑袍老者所有的闪避方位,并无杀机,意在迫使对方臣服认败。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炽热的气息,瞬间意识那位狂燥的老者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他要的就是这种埸面,否则还不足以震慑云烟城的人。 陆随风的嘴角冷然地掀动了一下,连头也不回地突然伸出闲着的左掌,当空抓向那团疾射而来的螺旋火焰;分光捉影!一抓握灭那团螺旋火焰。 暗红色的枪尖骤然微颤,瞬间化出三道赤红枪芒,一枪比一枪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枪芒,飞速地奔刺的陆随风上中下三盘,迫使陆随风不得不放弃对另一个黑袍老者的攻击。 陆随风并未令对方如意,一只手幻起一片翻飞纵横的青色掌影,火焰枪芒瞬间倒卷,难以寸进分毫。三道流星枪势在青色的掌影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三枪连击之势竟被对方只手轻易化解,狂燥老者眼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玄力灌注枪体,瞬间人枪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刺而去;裂天一击! 陆随风见状,轻皱了一下眉,似对这一枪的威势有些忌惮,随即化掌为指,一道眩目的惊电倾刻从指尖绽射而出;飘渺一剑! 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飘渺"的意境,破尽天下招式。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大地空间一阵模糊的扭曲…… 铿锵! 满地的落叶翻卷飞溅,狂燥老者手持幽黑长枪倒射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烈焰焚天!处于倒射姿态中的狂燥老者,手中之枪竟然在虚空中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爆裂声,瞬间汇聚于枪尖之上,闪电奔雷般直朝陆随风奔射而去。 烈焰枪速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至陆随风的面前。 这一枪来得太过突然,匪夷所思,没想到这狂燥老者竟然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还能出奇不意地发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枪,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更令人震惊的是,枪尖近身的刹那,那团烈焰突兀地炸裂开来,随即迎风飞速急涨,倾刻间便将陆随风的身形彻底完全的呑噬。熊熊烈焰燃烧蒸腾…… 狂燥老者的脚掌踏落地面,禁不住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在老夫的"烈焰焚天"之下,非死即伤,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还是尽快认输吧!好在只是一次点到即至的比试而巳,否则……" 虽在熊熊烈焰的包裹中,陆随风仍没放弃对那位黑袍老者的强势封锁,令其仍在强大的剑压下力求自保,而只用空着的一只手应对狂燥老者的凌厉攻击。 "雕虫小技!"陆随风的口中吐出一声冷哼,念动间,凭空掀起一股龙卷旋风,呼啸着席卷熊熊烈焰,冲天而去。 陆随风的身形完好无损的呈现出来,狂燥老者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动了一下,目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惊愕之色;"果然隐藏了实力,不过,仍改变不了输之一途,老夫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实力有多恐怖。" "你在欺我一只手,奈何不了你?"陆随风鄙夷不屑的撇撇嘴;"像你这种货色,我只须动个念头,都会让你倾刻灰飞烟灭。我说这话,你自然不信,还会暴跳如……" "小子狂妄!"狂燥老者果然被激怒了,气势浑然一变,腰背一挺,不算高大的身体瞬间挺拔如山,似若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 陆随风的身上的气息却是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噗! 狂燥老者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眼中闪过一抹骇然之色;"很好!值得老夫拿出真实的实力与你一战。" 陆随风的神色始终无悲无喜,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破虚境高阶而巳,值得这般藏着掖着么?倾力出手吧!" 那位被"紫气东来"剑势镇压住的黑袍老者,在陆随风分神的情况,仍摆脱不了那点点紫芒碎星的笼罩,死亡的危机无处不在。 狂燥老者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枪交左手,右手的一条手臂仿佛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骤然探出,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的随着狂燥老者的手臂轰击而出。 一拳出,锐利无铸的拳劲所经之处,落叶狂卷翻飞,地面上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一直延伸至陆随的脚下,这才嘎然而止,望之令人头皮一阵发麻。 第五百八十一章二老逞凶威 一拳出,锐利无铸的拳劲所经之处,落叶狂卷翻飞,地面上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一直延伸至陆随的脚下,这才嘎然而止,望之令人头皮一阵发麻。, 陆随风的瞳孔微微一缩,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他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 斩!竖指为剑,一声凛冽的冷喝,心神随微动,看似虚无的剑意,瞬间凝聚成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惊电剑光,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的斩劈在如山霸道的拳劲之上。 轰隆! 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轰然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生生将周边的落叶地掀起一层。拳劲剑气撞击所产生的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这次碰撞只不过是一种试探性的出手交锋,并不是双方最强的攻击手段,真正的战斗这才刚刚开始。 "竟能不能声色地化解这一拳,的确有狂妄的资格。只不过,这只是试探性的一拳,接下来的一拳,老夫会让你明白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狂燥老者拂了拂身上的落叶尘土,暴唳地??了??嘴唇。 "陆统领真的藏得很深啊!战到此时,还未看见他发动一次真正的攻击。"一旁观战的凌凤舞惊叹不已地出声道;"一人独战两个破虚高阶的强者,还能这般气定神闲,看上去似乎还游刃有余。" "呵呵!他若出击,也就意味这埸战斗的结束了。"纳兰飞月这才想起,曾在隐龙秘境的河滩上见他出过手,居然到现在才想起来,怪只怪他这副清流儒雅的模样,实在让人很难以和武者的强悍联系在一起。 陆随风一边以"紫气东来"的剑势镇压住那位黑袍老者,一边从容地面对狂燥老者的强横的攻击,仍显出一派云淡风清的模样,直令一旁观战的云飞掦眉头越皱越紧,这才隐隐意识到他的父亲云飘渺,为何执意要见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区区一个统领。 如果仅为一个尚未证实的身份,身为霸主的云飘渺还不至会这般礼贤下士的相邀,定是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狂燥老者凝聚的拳势浓烈无比,融合成一股霸道强横的浩荡意境。几乎在瞬间,一股裂山断流的拳??,一下撕开前方的空间 裂山断流!一拳轰出,有若万马奔腾般的朝陆随风席卷而去。 一剑西来!竖指为剑,陆随风眼中的瞳孔几乎填满了闪耀的青色剑气,瞬间化作一道惊电,迅猛中带着些许飘渺之意,虚浮不定地迎向奔湧而来的裂山拳势。 嘭! 飘渺的剑气和浩荡的拳势在途中撞击在一起,地面一阵颤抖,空气似若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狂暴的气劲朝四方辐射开来。 面对狂燥老者的这一道浩荡与霸道完美结合成一体的拳势,陆随风的剑气蓄含着飘渺惊电的意境,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精妙无比的分解了这一道惊天霸拳。 殊不知,这反震劲气狂流,竟让陆随风的身形略为地轻晃了一下,手中的剑势也为之一滞,那位一直被镇压着的黑袍老者,也就在这刹那的瞬间,一下摆脱了恐怖剑势的笼罩,"嗖"的一下飞窜了出去。 狂燥老者也被这反震的气流冲击得蹬蹬蹬的一连暴退十来步,才稳住身形。 呼!摆脱镇压的黑袍老者横剑当胸,重重地吐了口气,像是刚从恐怖的深渊中回到地面一般,脸上还带惊恐的余悸。 "呵呵!接下来,你小子可要作好受创被虐的准备了。" 两位黑袍老者,一左一右,一枪一剑的遥遥锁定陆随风,空气中弥漫着蒸腾的杀气,令人感到胸闷气憋,几欲窒息。 "是么?击败两只蝼蚁,根本不足为奇,也无脸自傲。"陆随风还回鞘,根本无视于两老者的气势镇压,浑身上下隐隐散发一种君临天下的气韵,身上的剑意凝而不散,反显得更加凛冽冷厉,令周边的空气也为轻微震颤扭曲。 嗖! 狂燥老者当先怒极而动,一抹身影在残阳的斜辉下,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身体移动间,犹若幽灵般迅捷,瞬息便欲贴近陆随风身体,似欲给予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这狂燥老者非旦拳势霸道惊天,连身法速度也堪称一流,当真令人所料不及。只可惜,身法速度却是陆随风的强项和优势,此举直有班门弄斧之嫌。 碧水流光! 与此同时,另一位黑袍老者的身形也陡然踏步暴起,伴着一声虎吼:一道波浪形的碧色剑光划破前方的天空,骤然呈现出一幅水天一色的景象,唯剩一线碧光蔽目。 同一时间,狂燥老者的一条手臂再次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透出,浩瀚狂霸的拳劲击出,势若陨石般轰砸下。 两老者十分默契地同时发起攻击,一个攻得诡异刁钻,一个霸道狂猛。两大破虚境高阶强者的联手攻击,同等修为之下,几乎连闪避躲藏的机会都没有,选择抗衡,更是嫌死得不够快。 在埸之人还真没人知道陆随风的实力修为,尤其是纳兰飞月和凌凤舞二人,更是紧张地为其揑着汗,唯有紫燕温润如玉的脸上,始终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淡淡笑意。 云飞揚冷傲的嘴角微微上掦,便凝固了;"这怎么可能" 陆随风并没有选择闪避躲藏,也没有奋起反击抗衡,但觉有风一吹,他的身影瞬间飘散开去,似若一缕轻烟般的突然消失无影。 两老者见状,心下不由同时一凛,没想到对方的身法速度竟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整个人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都消失无踪。 两老者微惊略顿的刹那,一道绚丽的光华势若惊电奔雷般的从云层深处奔腾劈落;卡嚓!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束金光切入陨石般狂霸拳劲中,剑势,拳势相撞,意外地,并未发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发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声,尚未成型的的陨石拳劲骤然破裂开来,随之分崩,瞬间化化为无形。 而那束金光中残留的一絲剑气飞窜而出,恰好划过狂燥老者的左肩臂,一声闷哼,带起一缕血花飞溅,负痛飞退。 另一位黑袍老者发出的"碧水流光",牢牢锁定了攻击的目标,一剑斩出,波浪形的剑气锋芒,似乎如愿以偿横切过对方的胸腹,只不过,他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 剑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虚影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剑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一道眩目的金光在"碧水流光"剑势中骤然炸裂开来,瞬间化作千百颗金星闪射,每一颗金星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空间一阵扭曲,"碧水流光"剑势随之轰然崩散。 黑袍老者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可恶!"眼见自己最强的这招杀技""碧水流光"又被对方所破,怒意顿时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玄力,瞬间凝炼如刃,趁对方剑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碧光剑芒,势若奔雷朝着陆随风横斩,斜削而去。 以快对快,毫无取巧的以力撼力,黑袍老者意欲凭着自己百年的实力修为,强势的镇压对方 殊不知,每一次的撞击,黑袍老者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绵柔的气劲不断地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感令他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手中长剑几乎脱手而出。 两剑相撞的刹那,黑袍老者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碧光剑芒,一气喝成,势若滚荡潮汐,一剑接着一剑,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肉眼可见,陆随风的身形在对方凌厉无铸的剑势攻击下,顷刻间便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 直到此时,黑袍老者的脸上这才终于透出开心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一众观者倒吸冷气的声音中,结果,很快便浮现出来,陆随风身形竟然再次毫发无损呈现。 陆随风巳进入"生死境"圣者的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真身一般无二,同样能发起锐利的攻击,至人死地。 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这黑袍老者连连误判,也就足够他死上几回了。 就在黑袍老者心神微惊之际,一抹惊电剑芒,在空中留下一条金线流光,瞬间切入叠叠重重碧光剑影之中 第五百八十二章弹指惊雷 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这黑袍老者连连误判,也就足够他死上几回了。 就在黑袍老者心神微惊之际,一抹惊电剑芒,在空中留下一条金线流光,瞬间切入叠叠重重碧光剑影之中 一剑电射,透出一线缝隙,直向黑袍老者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金芒杀气直令人皮肤生寒刺痛。 陆随风剑势的反击,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黑袍老者的全身要害,迫使黑袍老者不得不撤剑自救。 彼此间的攻防转换顷刻颠倒,黑袍老者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金芒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双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黑袍老者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直到此刻,方才质疑对方的修为是否进入了乾坤境?倘若真是如此,岂非是自己设局挖坑埋自己?没有时间让他继续揣摩猜想下去。 然而,此时除了竭力格挡,竟然连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强者可杀不可辱,心下一横,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剑直指对方的咽喉。 身形同时抜地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十米之高,手中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碧光的弧线,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之上,绝命一击。 水天一色! 一束眩目的碧光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闪烁的划痕 同一时间,肩头喷血的那位狂燥老者,却是真的发彪了,身形斗然凌空拔起数米之高,手中长枪高高举起,枪锋火焰呑吐,一道碗口粗的血红枪芒直朝陆随风的立身之处轰然击出。方园十米尽在火焰枪芒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陆随风凝聚的目光牢牢的锁定黑袍老者的那束飞驰而至的碧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的金色光圈。 纯净冷洌的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的光环中,瞬间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锐利的碧色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锋芒无尽,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金色气劲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锐利碧色流光,在绵柔的金芒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继而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黑袍老者孤注一掷的绝杀技"水天一色"轰然崩溃,人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脚上头下飞坠而下。 陆随风自然不会忘记另一位狂燥老者的存在,对方的一举一动尽在他敏锐的感知中,击退黑袍老者的同时,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碗口粗的血红枪芒,直朝着自己的后侧面飞速地奔射而来。 这一枪的攻击时间和火候,拿揑得十分到位,恰好在陆随风出剑应对黑袍老者攻击的瞬间,根本无法回剑格挡这奔雷的一击,甚至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 五米,三米火焰枪芒在陆随风的眼底急速地放大,血火的光芒映照脸上,已能感觉高温的热浪炽灼肌黑袍老者,直令一旁观战的纳兰飞月和淩凤舞,惊愕地张大着嘴,欲想出手相救,已是鞭长莫及, 一旦被不幸这道火焰枪芒击中,存话的机率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云飞揚见状,也惊得欲要出声喝阻,如是一个普通的统领,杀了就杀了,根本算不了什么事。但,眼前之却是死不得,姑且不说他是云飘渺点名要见的人,尤其是那重尚未证实的身份,一旦真失手杀了一位至高无上的"丹圣",这天下势必会掀起一层可怕腥风血浪。这个后果,纵算他是云烟城的少主,只怕也担当不起这个罪。 可是,这突如其来变故,就像死亡突然降临一般,除了默默的祈祷,重伤都可以,只是千万别弄出人命来。 噗嗤! 在众人惊呼无声的焦急中,陆随风的神色间仍是一片淡然,宁静,微微上掦的嘴角边挂着一絲冷笑的意味。下一刻,突然曲指一弹,一束刺目的金芒从手指尖绽射而出;弹指惊雷 ! 视线中,像是斗见一金一红,两颗急速飞逝的流星,在虚空骤然相撞,爆出一声石破天惊般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震响。 令人无比震撼的一幕发生了,一道碗口粗的火焰枪芒,夹着如山般浩荡霸道的气势锋芒,竟然被手指尖弹出的一束金芒瞬间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轰然崩溃开来。 而那一束金芒,像是余势未尽,仍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雷般的击向狂燥老者,所幸尚有玄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金芒的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击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陆随风抬眼望向倒飞而去的狂燥老者,人在空中,右手倒提着枪,左手箕张呈爪,紧紧抵住那去势未尽的凌厉金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汩汩流淌。 足见陆随风这曲指弹出这一束金芒,其威势有多么强劲,再稍稍挺进几分,金芒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对方体内。 只不过,这一切尽在陆随风精准的撑控之中,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试而巳,旨在迫对方认输即可。否则,这两个黑袍老者此刻早已变成一具尸体。 狂燥老者开声合气,一把揑碎贴近胸腹前的可怕金芒,踉跄在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而另一个黑袍老者几乎也在同一时间,从空中倒坠而下,半个身子轰然栽入数尺之深的厚厚落叶中。 "我输了!"黑袍老者从落叶中挣扎着立起身来,??了??干涩的嘴唇,情绪有些低落地道:"二对一,竟然都败得如此彻底,老夫这张脸都不知该往那搁。" "好一招"弹指惊雷",差点要了老夫的命,够狠!"狂燥老者抹去嘴上的血渍,惊悸未定的出声道,身上霸道和自信,已经荡然无存。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对方的分寸拿揑得精妙绝伦,自已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金芒。 彼此经历几番惊险绝伦的强强搏杀,战到此时,两老者双双见红受创,虽然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轻伤,但对方却是毫发未损,似乎还有所保留,像是根本未尽全力。 云飞掦上一刻还在为陆随风的生死揑把汗,此时的眼神中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这怎么可能?呼息间便逆转危局,而且还一举重创两位破虚境高阶的强者,难道" "呵呵!不过侥幸略胜了一招而已。"陆随风还剑回鞘,淡然地出声道:"只是一埸普通的切磋而巳,更何况,双方都没有祭出自己的"领域",否则,最后的胜负还真不好说。" "小子,别再装纯情了,你若不是乾坤境尊者,老夫真的是有眼无珠了。"黑袍老者撇了撇嘴,挤出一絲苦笑。 "少主,老夫尽力了!"狂燥老者一脸沮丧地出声道:"如不是对方手下留情,只怕眼前早已多了两具尸体。" "踢到铁板了,差距绝不是一星半点,难怪上面会如此重视。"黑袍老者喃喃道。 云飞掦闻言不禁动容,姑且不说那未证实的身份,一位如此年轻的乾坤境尊者就足以令人震撼,顿时打消了强行相邀的念头,更何况之前已有所约定,更不能有失信誉的出尔反尔,貌似当下也没这份能力。 "陆统领是否可以再考虑一下,这个机会不是一般人有资格拥有的,还望陆统领千万不要错过了才是。"云飞扬的确说的是实话,当今世上,能入云飘渺法眼的可谓是凤毛鳞角,少之又少。 "云公子此言非虚!只不过,我乃一介闲云野鹤,难入龙穴登凤枝,你不妨转告上去,如果有缘,或许自有相逢时。" 云飞扬似还想张口劝说,但只见陆随风冷漠地挥挥手,示意他不必枉费口舌,可以就此离去了。 "唉!陆统领保重,相信你我还有相见之时!"云飞扬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而后悻悻地带着两位黑袍老者暗然离去。 第五百八十三章神秘龟岛行 云飞扬似还想张口劝说,但只见陆随风冷漠地挥挥手,示意他不必枉费口舌,可以就此离去了。, "唉!陆统领保重,相信你我还有相见之时!"云飞扬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而后悻悻地带着两位黑袍老者暗然离去。 "每次相见都是兵刃相向,但愿从此别再见!"陆随风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随即缓缓的掉转身来,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林木间,残阳的余辉透过风拂树枝摇曳的缝隙,忽明忽暗地折射出一道淡淡的身影。 "看够了没?再不出来,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别!"十来米外的一处林木间,传出一声轻呼,一道身影像流光般滑出树丛,呼吸间,一个身着黑色金边长衫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耿秋云"陆随风望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大感惊诧的出声,这人正是云烟河畔石碑前,自称老夫的那位中年男子;"耿前辈,怎会是你?" 自离开碧烟楼,一路之上,陆随风就已经察觉到身后有人在暗暗跟随,直到这座小山峰上,此人都一直隐在暗中,不动声色的黙黙关注着发生的一切,却不知有何意图?直至云飞扬等人离去之后,陆随风这才出声叫破对方的行藏。 "公子原来早已发现了老夫的存在,难怪那一对草包联手都会被你轻松击败。"中年男子耿秋云说话的语调十分平静;"那云飘渺果然还有点过人的眼光,竟然这么快就找上了你。只不过,到底还是低估了你的能耐。否则" "那到未必!只是我闲散惯了,不愿被人招幕,圈养而已,与来人的身份,修为高低没多大关系。"陆随风玩味地淡笑道;"前辈毫无忌惮地直呼"云飘渺"之名,想必在云烟城的身份也尤为独特。呵呵,多此一说,即使我不问,前辈也会主动相告!不是么?" "哦,何以见得?"耿秋云闻言,略为楞了楞,好奇的出声道。 "这么低级的问题,不该出自前辈之口。"陆随风撇了撇嘴;"前辈很闲吗?花这么多心思,不会只为了观赏一埸不入流的切磋吧?" "这个公子果然睿智,老夫的确身份特殊,自然也是有所为而来,其余的暂时还不方便说!"耿秋云神色一整,肃然地道:"公子可愿随老夫走一趟?" "当然!"陆随风出人意料地欣然应允道,直令一旁的纳兰飞月和凌凤舞大惑不解,之前,宁可开罪那不可一世的云飘渺,也不愿应邀前往。现在倒好,被人随便忽悠几句,便如此轻易答应了下来。这种高智商的脑子,做事总是忽高忽低的,令人一头雾水,实在难以揣摩。 陆随风也未对二人多加解释,便与紫燕一起随着耿秋云,匆匆告别而去。 沿途中,耿秋云一直在等着陆随风开口出声询问,殊不知,陆随风却意外的只字未提,一路之上,只是不断的与紫燕细雨轻声的娓娓低语着,不时发出几声轻松愉悦的朗笑。 耐不住好奇的反倒是一直讳莫如深的耿秋云,他事前根本没想到陆随风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彼此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压根谈不上相互信任二字。 "这个陆公子似乎很沉得住气,即不问要去何处,去做什么?就不怕老夫将你给卖了?"耿秋云忍不住郁闷的出声问道。 "我很值价吗?地倒的赔钱货,谁敢沾手谁遭殃。"陆随风戏谑地自嘲道:"更何况,我有前辈想的那么笨吗?" "切!这种事,连我这小女子都猜得出来,又岂能瞒得过我家相公。"紫燕脸不红,心不跳的称陆随风为相公,直听得某人浑身热血滚荡,咧着嘴,合不拢口。 "这怎么可能?此行极为机密,除老夫外,绝不可能有第二人知道!"耿秋云满脸不信地摇着头;"姑娘不会是在忽悠老夫吧?不妨说说看,你猜到了什么?" "天下间敢直呼"云飘渺"三个字的人不多,足见你在云烟城中的身份地位十分特殊,而云飘渺在你的心目中,除了有几分敬重之外,份量并不重。在这云烟城中,唯有从那个神秘之处出来的人,才会有这份胆气,说是有恃无恐也不为过。我猜得可对?" 紫燕的话听上去平平淡淡,却令走在前面的耿秋云全身微颤了一下,突然停下脚步,面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惊愕望向紫燕;"你知道那个地方?" "我们知道的远比前辈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我们这不是正要去那个地方吗?"陆随风撇了撇嘴;"否则,会糊里糊涂与你同行?" "或许是吧!老夫只是奉命行事,其余的一慨不知。"耿秋云深吸了一口气;"公子的身上有太多秘密,不过,干万别告诉老夫,知道得越少,睡得越安稳。" 说话间,三人已走下了小山峰,又沿着湖岸边行了一段,来到一处小码头旁,泊靠着七八条小船,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位船家打扮的老者,斜靠在一株树上打盹,直到三人近前,这才微微睁开眼,一道犀利的精光一闪而逝的划过三人,随即又合上了眼,继续打盹。 三人登上了一条小船,船无桨,却是无风自动,分波裂浪飞驰在万顷湖面 此时已是夜幕四合,头顶漫空星光点点,湖面上水雾蒸发,弥漫起一层淡淡的云烟,如梦如幻。 小船飞速行驶了约莫两三个时辰,烟云浩渺的湖面上,隐隐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岛影,远远望去,似若一只巨型的大龟趴伏在水面之浮游。 片刻之后,三人弃船登上了这座龟型岛屿,幽暗的星光下,但见整座岛屿皆被延绵不绝的群山环抱着,唯有一条宽约十米的阶梯,由山脚直通山顶。每层阶梯皆由青岗岩石铺垫而成,粗略的估计至少有上千层阶梯。青色石阶在星光的映射下闪着青幽的冷光,望着令人心头生寒。 "老夫的使命便是寻到公子,并送到这岛上,这条阶梯是全岛唯一的通道。两位好自为之,告辞了,但愿后会有期。"耿秋云话落,不待两人有所询问,人已重新回到了小船上,呼吸间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真够神秘的!摆明了是在存心考验我们。"紫燕望向直通山顶的石阶,轻皱了一下眉;"这条阶梯只怕没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否则,也太无趣了。" "燕儿说得有理!总之,事到如今,有进无退,对方此举必有深意,此行定然凶险重重,小心了!"陆随风凝重地言道,话落牵着紫燕的手朝阶梯走去。 两人刚踏上第一级阶梯,顿觉眼前的星空突然一下消失了,仿佛坠入了一片漆黑的的空间,尽管俩人已修至夜可视物的境界,眼前仍是一片无尽的虚无和黑暗,只觉四面阵阵阴风袭体,令人为之毛骨耸然。 两人手牵着手,在无尽的黑暗中小心異異的摸索向上攀行着,紫燕忽觉身后有一股劲气袭体而来,下意识地向后挥手拍出一掌。 轰!一轻微的炸响,一团星光在眼前炸裂开来,隐约中竟看见一只巨形妖兽的虚影轮廓,血口利爪,状极狰狞。竟然是虚空生物,栩栩如生。 "这条石阶竟然会是一个虚拟秘境?"黑暗中,陆随风很快地察觉到了个中的玄机,暗中提醒紫燕留意周边的动向,加快脚步继续朝前行去。 前方的不远处,又突然呈现出两具由线条组合而成的光影妖兽。两人此番巳有所防范,不加思索的各自劈出一剑,剑芒璀璨,两具光影妖兽瞬间分崩离析,化作点点星光。 越往前行,光影妖兽的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其等级也随之提升。起初两人只凭武技,不需动用内力便能轻易地击碎这些光影妖兽,但越往上行,光影妖兽的等级越高,而且是成千上万的妖兽,有如滔滔洪流咆哮席卷而来,层层递进,汹涌暴戾,仿佛欲要撕裂一切生存的空间似巳被挤压到了极致,四周充斥着利爪血口,凶残暴戾之气令人感到窒息。 风起云涌!陆随风斗然发出一声厉喝,手中長剑划出一片璀璨夺目的光华,刹那间,飓风呼啸,云海滚荡,漆黑的的空间顿然一阵剧烈的扭曲震荡,成百上千的光影妖兽瞬间爆裂开来,纷纷化作点点晶莹的精光 金之锋芒!紫燕也同时发出一声娇喝,手中的"断金"之剑劈斩而出,道道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炽烈炫目,所到之处,一片金流纵横,一歨一剑,仿佛劈山断流,漆黑的空间不断地被撕裂,破碎,摇摇欲坠随之轰然崩塌。 无尽的黑暗瞬间荡然无存,头顶的星空重新呈现出来,两人踏上最后一级青石阶梯,这才发现已置身于一座巨峰顶上,回头望去,脚下的千级阶梯尽皆笼罩在一片云烟雾气之中。 第五百八十四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前方一片平坦,可是,平坦的尽头却是一道断崖,两人立于断崖边缘,微微朝下探了探,崖壁如刀削般光滑,崖外一片云烟雾罩。︾, 无尽的深渊,彻底的飘渺虚无,幽暗的星光映照在一片灰蒙蒙的云烟上,起伏滚荡,令人望而生畏,充满着无尽的恐惧和凶险。 云烟的密浓度很高,空气仿佛都是粘稠的,彼此面面相对,竟然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模糊轮廓。 "路,就在脚下,却充满了未知的凶险。"陆随风在黑暗中平静地出声道,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绝不会错,否则,何必大费周章开出这千级石梯来。 "从踏上这岛的一刻起,危险便无处不再,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安全可言。即然这是唯一的路,再凶险也得冒险闯一闯。"紫燕闪动着星辰般透亮的眼睛,语调沉静而坚定,没有一絲惶恐的情绪。 回头,就意味着妥协放弃,继续向前,虽然凶险至极,却充满着无数种可能,生命中的每一次艰难的决择,都是一次豪赌,再赌一次又何妨! 立在悬崖的边沿,脚下云烟如涛,彼此手牵着手,四目相对,万语千言尽在无声的凝视中;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时间在这一瞬仿佛消失了,两道身影坠落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弹指间,巳飞速地沉落了千米,仍然是云烟滚荡,无穷无尽的深渊,似乎永远不会见底。 不断地继续沉落,千米,万米所有的数字都显得毫无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永恒? 暮地,下方的空间一阵扭曲颤动,骤然形成了一个十来米大小的云烟旋涡,呼吸间便将陆随风两人的身躯牵引呑吸了进去。 恰似两片在狂风挣扎的落叶风骤止,叶沉落。 身体飘飘的落在实地,两人竟然毫发未损。无尽的云烟荡然无存,大脑恢复清明的第一时间,便是举目环视四周,须在第一时间弄清自己此刻置身何处? 观察道周边的环境,当下所处的位置像一个山腹中的幽穴,前方有条狭长的通道,每隔百米,通道壁上都欮有一颗拳头大的珠子,散发幽冷的光泽。 顺着通道不断地向前深入,大约行了千米,便会出现一个岔道,陆随风牵着紫燕的手小心的拐进了一条岔道。 岔道的尽头连接着一间石室,看上走十分宽敞,四壁的角上各欮着一颗珠子,散放出晶莹柔和的光华。石室的侧面有两扇门,每扇门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 一扇门上流转着乳白色的光晕,仿佛充满了勃勃的生机,而另一扇上却弥漫着一层黑色的幽光,令人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死亡气息。 "这两扇门,表面看去,一道生,一道死,燕儿,由你来选择,生死相倚。"陆随风轻柔地出声道,淡淡的语音像一股暖流涌进了紫燕的心窝,星辰般的明眸中闪动着一抹泪光,漾溢着一种甜美和心灵的满足。 嘴角轻轻的掦起,展颜一笑,溢出一抹柔情似水的意韵,令人心神为之荡,禁不住想将她尽情地搂入怀中。 "生即死,置之死地而后生!"紫**静地出声道,伸出一只光滑如玉的纤掌,玄力一絲一毫都没扩散,完全凝聚于掌心,缓缓地透过黑色的幽光,掌心在门上雕刻的纹路上轻柔游走,纤手微颤间,迅速扣入一道细微的凹处,倾力向外一掀,传出"啵"的一声轻响。 黑色的幽光一阵扭曲拉扯,两人的身体随之也禁不住地被一股强大的牵引,"唰"的一下吸入门内,瞬间消失无踪。 高耸的参天大树,纵横密集的荆棘,错乱无序的野花野草,枯败的枝叶,完全一幅原始的景藐。道道微风不断地吹拂,枝叶不断地相互摸擦,发出阵阵沙沙声,更显幽寂阴森。 死门之后竟然是一片原始的荒野山林,前方隐约地出现了一片幽深的山谷,一絲絲湿气迷雾在山谷间飘荡,远远地都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土系灵力,在空气中飘洒。 陆随风和紫燕二人,被这股淡淡的土系灵力吸引着,不停地朝着这片山谷中行去。幽深空寂的山谷,静得令人心悸,听不见一絲声响。 细微的风从耳畔拂过,令得四周的花草随风轻轻地摇曵,这才感觉到一絲生气。 两人的脚步没有絲毫的停留,不断地朝着山谷的深处行进,拐过一道豁口,眼前蓦地骤然一亮,前方竟然呈现出一片极为广阔富饶的草地,一股股浓郁的土系灵力不断地扑面而来。 广阔的草地上,密布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碧水清潭,竟然有密密麻麻岩甲虎兽在潭水边来回的游荡,至少不下于上千头。 令人震惊的并不是这些视线所能看到的岩甲虎兽,而是远处的山林中,不断地传出阵阵隐约的咆哮吼叫声,叫声中充满着一种狂暴的唳气和恐怖的威压。 "很显然,这些岩甲虎兽都具有破虚境的战力,已经足够的强大,但并不是这片区域的真正霸主。"陆随风的目光投向远处的山林,颇为凝重地出声道。 "你是说那山林中的吼叫声,我也有这种感觉。"紫燕微皱了皱眉;"这片区域怎会有这许多帝王级的妖兽盘居聚集?" "很简单,因为这里充斥着十分浓郁的土系灵力。走,探探去!"话落,陆随风伸手一下揽住紫燕的纤腰,瞬间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朝着远处的那片山林电逝而去。 两道模糊的身影穿梭在怪石嶙峋的岩壁缝隙间,游走在密集的参天林木中 山林间隐约的咆哮吼叫声,随着陆随风二人的逐渐深入靠近,变得越来越清晰可闻。终于,山林深外的五十米外,看到了那些不断吼叫的存在。 那是一头头浑身有着黄褐色皮毛的巨形大地魔熊,一道道黑色的花纹在它们的身上漫延,每一头都足有五六米高,巨大的熊口张着,露出尖利的獠牙,低沉的吼叫着,发出阵阵的咆哮。 "这是帝级的大地魔熊!"紫燕压低嗓音,惊讶地出声道。 "这些大地魔熊,一身铜头铁臂,更是力可撼山裂石,强悍无比,较之那些岩甲虎兽更是强大得多。"陆随风二人望着数十头在林木中游荡的大地魔熊,一些卧倒在大树下小憩,一些则是低沉地吼叫着,发出阵阵的力量波动。 二人小心地避开这些大地魔熊的感之范围,向着山林的更深处潜行而去。因为那里面的土系灵力波动更强烈,更浓郁。 "这是"二人隐于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树上,望着百米外,一头头散发出恐怖气息的妖兽虚影,彼此震撼地对视一眼,透出难以抑制的惊色。 这头妖兽身长十来米,高约四五米,全身上下闪射出金属般的光泽,凝目细细看去,竟是一块块巴掌大的金色鳞甲密布全身,紧密而有规律。 尤其醒目的是它的背脊之上,更是突起一块黝黑的甲壳,色泽幽冷阴森,且从它的脊背尾端一直延伸到额头部位。 更为令人惊悚的它的那一对碗口大的眼睛,瞳孔内呈现出暗金色的光芒,那冰冷透骨的目光,望之令人不禁头皮发麻。 "竟然会是金甲铁暴龙!"陆随风的脑中浮现出这头妖兽的信息,属于帝级高阶的妖兽,强悍的防御力,就连九品的帝级兵刃也难伤及分毫,其攻击力和速度也极为的恐怖。 奇怪的是,这些金甲铁暴龙一向都是一方霸主级的存在,属于独处独行的种类,这种七头聚群的现象大反常态,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存在,根本不可能发生。 "走!绕过这些金甲铁暴龙,前面的土系灵力更加浓郁,一定潜藏着什么神秘的玄机。"陆随风对着紫燕低低的招呼一声,两道虚影流光飞速地越过金甲铁暴龙的区域,沿着山岩怪石的缝隙,向着山林的更深处行去。 两人快速地悄然潜行,突然间,一股莫明的感觉在陆随风的心中斗然浮掠而起,那是一种隐隐的神秘招唤,与之前的青灵珠招唤何其相似,难道 那招唤像是一种默默的引领,令陆随风砰然心跳,为之兴奋,激动,他几乎可以断定,这里有金灵珠,木灵珠之类的东西存在,那应该就是木灵珠在向他招唤 这一路深入,气氛异乎寻的安宁,平静,那种召唤的感觉越来越近,终于,另一片巨大的山谷出现在眼前,同时也感到有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从谷中不断地幅散出来,令陆随风两人前进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两人几乎同时迅速地闪身躲进两块岩石的夹缝中。 透过岩石的缝隙望出去,两人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无比的震惊之色。这山谷之中,竟然有十来头妖兽趴伏在地面之上,每一头妖兽的体形都极为庞大,趴伏在那里,宛如一座座小山丘一般,那股恐怖的气息正是从这些妖兽身上散发出来。 第五百八十五章血睛巨猿 每一只妖兽的身上都有着黄褐色的鳞甲,上面光泽流转,散发出迷蒙的黄色光晕,隐隐含有土系的法则释放,头部尤其硕大,长尾更是布满了锋利的倒刺,横卧在谷中,令所有的生物不敢轻易靠近。 最让人惊悚的那双泛着黄光的眼睛,灵动而凶残,流露出的霸气充满了恐怖的威压,不时暴射出凶悍的利芒。 "这是皇级妖兽地王霸龙而且还有十来头!"陆随风心脏一缩,惊颤地喃喃出声。 "你看那山谷的中央,像是有一个池潭,潭池的中央还有一块突起的高地。"紫燕所在的角度,在夜色星光下也能看得较为清晰。 陆随风挪了挪身躯,脸几乎贴住紫燕的面颊,淡淡的女儿体香扑鼻,令人心神禁不住微微一荡,只不过,陆随风的目光很快被潭池中央的那块突起高地所吸引过去。 说是高地,其实不过是一块凸出水面的园滑石头,吸引陆随风目光的是悬浮在石头上空的一颗网球大小的园球,在夜色星光下散发出一圈圈的黄色光晕。 远远的凝目望去还隐约可见这黄色的园球在悠悠的旋动着,释放出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牵动着陆随风体内的两颗灵珠,也隐隐地随之缓缓运转起来。 "这是土灵珠!"这一刻,陆随风的视线再也挪不开了,心子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土灵珠是什么?很珍贵吗?"紫燕很少见他如此紧张过,颇感惊诧地出声问道。 "难怪这片区域的土系灵力如此浓郁,我必须得到它,这对我很重要!"陆随风兴奋地言道:"这事,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哦!"紫燕乖巧轻柔地应了一声;"不过,有这许多皇级妖兽守护着,要想强行硬闯,只怕很难得手。" 陆随风微皱了皱眉,这些皇级妖兽都拥有不弱于人类的智慧,而且攻击力更是凶残恐怖无比,如果只是一头,两头,还可乘其不备地飞掠过去,迅速地夺取那颗土灵珠,就算发生战斗,也不会有絲毫畏惧,一旦被十来头皇级妖兽困住,别说夺取土灵珠,连脱身都难。 之前的两次吸收金灵珠和青灵珠时,都被其中所蕴含的强大力量给瞬间震晕过去,这次吸取土灵珠,一定得想过万全之策,否则,一旦再导致晕厥,那就会彻底的玩完了。 "燕儿说得对!没绝对的把握,绝不能行险。我们须有足够的耐性,寻找机会!"陆随风缩回石缝间,心思千回百转,一时之间也很难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时间在悄然地流逝,夜,越来越深,天上的星光逐渐的隐退,山谷陷入了一片沉黑。只不过,陆随风和紫燕都练就了一双夜视之眼,这样的黑暗对两人而言,与白昼差别不大,仍能将山谷的景物看得分明。 此刻,这些皇级地王霸龙,有的低垂着头似乎在睡觉,有的则是不停地摆头晃脑,用笨拙的前肢骚着脑袋,甩着带刺的尾巴,显得极为闲散。 陆随风思考着,如何才能在不引起这些皇级地王霸龙注意的情况下,出其不意地夺去那颗土灵珠,他在脑中推演了无数种方案,结果连三成的把握都没有。一头,两头皇级地王霸龙,或许还有松懈,不经意的时候或许可以得手,但是这十来头皇级地王霸龙聚在一起,却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嗯!"就在这时,藏在另一道石缝中的紫燕,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传出一絲异样的波动,因为陆随风一直沉浸在不断的推演中,这才没发现这细微的变化。 这一絲异样的波动传山谷的上方,漆黑的的夜空中,山壁上凹凸不平的岩层上,隐隐现出两道虚影,黑暗中透出两双赤红如血的眸子,显得尤为的诡异恐怖。 "是两头血睛巨猿!"陆随风的夜视能力极好,一眼就辨识出山岩上的那两道虚影,那是两头通体褐黄色,皮毛光滑的巨猿。 这两头血睛巨猿都有五六米高,收敛着全身气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岩层下,两双血红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池潭中央的那块突起的高地。 "这血睛巨猿竟然也是土系的皇级妖兽的存在,论实力,绝不压于这些地王霸龙,难道"陆随风心中不由一颤,身影在石缝中蜷缩得更深,唯恐被那两头倨高临下的血睛巨猿发现了行踪。 "这两头血睛巨猿不会也是冲着那颗土灵珠来的吧?"紫燕猜测地低低出声道。 "很有这种可能!或许也正是我们的机会。"望着两头血睛巨猿诡异的行径,陆随风的心中升腾起一絲兴奋,那是一种天助我也的感觉。 此刻需要的是静静地等待,死死的盯住那两头血睛巨猿的一举一动,但只见两双血晴时不时地相互对视,似乎在默默的交流着什么? 蓦地,其中的一头血睛巨猿突然张口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吼!山谷震荡,随即便见两道巨大的黑影,在沉黑的夜色中化着两道流光,奔雷电闪般的飞速掠向山谷中的池潭。 吼,吼,吼 这两头血睛巨猿突然出现,瞬间便惊动了山谷中的一众地王霸龙,纷纷靠近池潭,目的很明确,不允许任何东西靠近池潭一步。 其中的两地王霸龙巳就地升腾而起,口中愤怒咆哮,长达七八米的倒刺龙尾,凌空横甩而出,幻化成两道模糊的狂暴鞭影,劲气呼啸地扫向从高空飞扑而下的两头血睛巨猿。 轰,轰! 两声巨大的音爆声在寂静的山谷中传出,空气仿佛都被恐怖的倒刺龙尾抽爆,两道狂暴的鞭影,避无可避的瞬间抽打在两头血睛巨猿的身上。 噗,噗! 这两头血睛巨猿竟然絲毫不顾那恐怖的龙尾攻击,双眸血光绽射,伸出一只毛耸耸的巨大猿掌,奋力地挡住两道龙尾的攻击,双双各伸出一只巨掌,直接探向池潭中央悬浮着的土灵珠。 皇级妖兽果然拥有不输于人类的智慧,竟然谋而后动,两头血睛巨猿同时出手,一虚一实,志在必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另外两头地王霸龙已飞速地赶到,咆哮连连中,腾身冲向两头血睛巨猿,发起惊人的攻击。 轰隆隆! 一时之间,两头地王霸龙和两头血睛巨猿重重地冲撞在一起,四具庞大的身躯在山谷中横冲乱撞,所经之处,山岩崩碎,地面被狂暴的劲气犁出一道道纵横错乱沟壑,漫空碎石挟裹着巨大的力量飞溅四射。 嗷嗷!两头血睛巨猿似乎被彻底的激怒了,口中发岀连连咆哮,两只如同山岳般的巨掌,对着其中一头地王霸龙狂暴拍下。 噗!这一击,仿佛连虚空都给拍碎了,黄色的光晕在一双毛耸耸的巨掌上流转,空气中荡漾出道道波纹涟漪,闪灭出一条条淡黄色的空间裂缝,重重的拍击在地王霸龙的背脊之上。 轰隆!这一击何止万斤之力,将地王霸龙的整个庞大的身躯,直接硬生生的砸陷入了地底当中,方园数十米的石质地面瞬间龟裂开来。 而地王霸龙脊背上的坚韧龙鳞,也有数片禁不住被直接拍得断裂开来,地王霸龙的口也同时喷出一道血泉。 吼吼!这头地王霸龙发出震天的痛苦嘶吼。 随着这头地王霸龙的受创,无数道惊天动地的愤怒咆哮声,顿时响彻整座山谷,十数头地王霸龙这一刻彻底的发飙狂暴了。 一道道庞大的躯体几乎同时腾身而起,直朝着两头血睛巨猿冲撞而去,如此巨大的威势,直令整个山谷为之簌簌震颤不已,无数碎石从山壁上唰啦啦的飞溅滑落。 看着这许多地王霸龙齐齐的冲来,两头血睛巨猿双双发出一声;嗷吼!仿佛在戏谑地叫嚣;"不玩了!"而后直接朝着谷外飞冲而去。 靠近山谷外侧的一头地王霸龙见状,整个庞大的躯体猛地横挡住两头血睛巨猿的去路,同时掦起有着锋利倒刺的龙尾,仿佛像是钻锥一般,飞快的旋动着,朝着两头血睛巨猿狂暴的狠狠横扫而去。 带着锋利倒刺的龙尾高速的旋动着,划破空气发出的"嗤嗤"声,听上去尤为恐怖。巨大的龙尾挟裹着澎湃的劲流,速度快到了极致,化作一道流光鞭影,呼啸而起。 飞速掠逃中的两头血睛巨猿,没有絲毫停顿,浑身泛起一层黄色的光晕,上下流转,双眸中的血色红光更盛,原本五六米的身躯,在这一瞬间,斗然澎涨了一圈,奔在前面的一头血睛巨猿突然伸出一双毛茸茸的巨掌,猛地一把抓住那条快速旋动的龙尾。 傲吼!那头血睛巨猿口中喷出一声吼叫,双掌牢牢地握紧那条龙尾,整个身躯猛然一个大旋转,而后倾力的抛甩而出。 轰隆!那头地王霸龙轰然被摔飞出去,直接撞击在不远处的山岩壁上,撞出了一道数十米深的沟壑。整个山壁碎石飞溅如泄,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响。 第五百八十六章好一招调龙离潭计 轰隆!那头地王霸龙被轰然摔飞了出去,直接撞击在不远处的山岩壁上,撞出了一道数十米深的沟壑。整个山壁碎石飞溅如泄,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响。 吼吼吼被摔得七晕八素的那头地王霸龙发出痛苦的哀嚎,浑身上下布满了龙血,其状颇惨,这一摔显然让它受了不小的伤害。 傲吼!两头血睛巨猿耀武扬威冲出了谷内,一众地王霸龙愤怒地吼叫一声,而后冲天而起,朝着谷外疾速的奔掠追逐而去。 一时间,极度愤怒的咆哮声此起彼伏的在山谷中响彻,两头血睛巨猿的行为彻底的惹怒了这群地王霸龙。被两头老猿潜进老巢来偷东西,竟然还击伤了自己的两个族类,最后还耀武扬威的离去,如此巨大的耻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仇不报,让它们这地王霸龙一族,日后如何在这片领域存在下去? 阵阵愤怒的吼声逐渐远去,除了还有四头地王霸龙仍留在池潭边,其中还包括两头受了伤的地王霸龙,其余的都咆哮着追出了谷口去。 "好一招调龙离潭计!这些皇级妖兽的智慧果然不输于人类。"陆随风的目光仍盯着山壁上的岩层,惊叹地喃喃出声道。 "嗯?难道山壁上还藏着一头没露面的血睛巨猿?"紫燕大感意外的轻呼道。 "正是!连我都险些被蒙骗过去。快看,它要出动了!"陆随风带着一絲兴奋地出声提示。 果然,就在那群地王霸龙的身形刚刚消失在谷外的黑暗中,便见山壁的岩层间,嗖!的一声,划过一道血红色的光芒,那是一双血晴,那头一直蜇伏着的血睛巨猿,在这一刻,终于出动了。像一颗流星般的飞掠,直接冲向池潭中的那块凸起的高地。 一道黄色的光晕在它的身上流转,双眸中的血红光芒暴涨,身躯斗然膨胀一圈,那是要发威的状态,果然,奔掠的途中,突兀地伸出一双毛茸茸的巨掌,猛地暴然拍向两头尚未回过神的地王霸龙。 砰,砰!两道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这头血睛巨猿偷袭成功。两头浑然未觉的地王霸龙,在这猝不及防的一击之下,身形轰然巨震,体表的无数龙鳞,瞬间直接破裂开来,受伤了,渗出了道道腥红的龙血。 这头偷袭的血睛巨猿,实力比之前的另两头更强悍。四头受伤的地王霸龙扑伏着庞大的身躯,悲愤地咆哮着,怨毒地望着那头血睛巨猿。 "很好!继续打个两败俱伤。"陆随风从石缝中略微地探出身体,时刻准备出手,收鱼人之利。 然而,令人惊愕不已的一幕发生了,那四头受伤地王霸龙竟然在向后退缩,像是怕了这头凶悍无比血睛巨猿,除了愤怒的吼叫外,似乎不敢去阻拦那头冲血池潭高地血睛巨猿。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头血睛巨猿已飞速地窜上了池潭高地,巨掌一伸,便将那颗悬浮在空中的土灵珠抓在了手中,然后迫不及待地一口吞了下去,同时腾身朝着谷外的方向掠去。 "这"正欲岀手的陆随风一下给惊傻了,这头血睛巨猿居然将土灵珠给呑了下去,这也太出乎意料了,该怎么办,去追杀那头血睛巨猿。 吼,吼!池潭边的四头受伤的地王霸龙,立起庞大的身躯,冲着掠走的血睛巨猿吼叫着,那吼叫声中似乎含着一絲嘲弄和幸灾乐祸的意味。 "嗯?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陆随风收住正欲冲出去的身形,对眼前的一幕大感不解。 按说,这群地王霸龙常年占居着这片山谷,自然对这颗土灵珠十分的依赖和了解,绝对不允许任何生物靠近,更别说是染指了,就算拼命也会倾力守护。 然而,这四头地王霸龙虽受了伤,却仍有一战之力,怎可能如此轻易的让这头血睛巨猿抢夺而去,其中定有什么玄机。 陆随风的猜测果然没错,说巧也巧,那头血睛巨猿正朝着陆随风二人藏身的方向飞掠而来,浑身上下不断地泛起一道道黄色的光华,耀眼眩目,整个身体同时在急剧的膨胀;嗷嗷! 奔行中的血睛巨猿突然顿住身形,面剖一阵拉扯扭曲,口中发出极为痛苦的嗷叫,体表不断的大量的血絲渗出,双眸中的红光爆射,浑身禁不住地抽搐,痉挛 不远处的陆随风二人震惊的望着这一幕,也是背心虚汗直冒。 呼吸间,那头血睛巨猿的身躯已膨胀了数倍,浑身上下的黄光越来越盛,似乎已到极限,最后,就如同火山喷发般发出一声轰然炸响,那头血睛巨猿竟然整个的爆裂开来,破碎的皮毛肉屑,漫空飞溅四溢。 与此同时,一颗散发出耀眼黄光的珠子,从破碎的尸体中飞窜而出,悬浮在半空。 一头强悍无比的皇级血睛巨猿,就这么直接的爆裂开来,炸成了肉屑碎沫。陆随风和紫燕二人,也被这一幕给当埸惊呆住了。 就在此时,一股强烈而又熟悉的召唤感,又在陆随风的心头间倏然浮掠而起,将他从极度的震惊中拉回了现实。 "这傻呀!这时候还在等什么?"陆随风自嘲地一拍脑门,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紫燕,示意她千万别冒险出来,紫燕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这时,才见池潭边的四头受伤的地王霸龙,突然立起庞大的身躯,猛地朝着那颗土灵珠奔行而来,其速度快得令人乍舌。 嗖!陆随风的身形也在同一时间,从石缝中飞掠而出,几乎化成了一道极速的流光,在四头地王霸龙到来之前,手中已握着一个紫晶玉盒,??足先登的将那颗土灵珠飞快的收入其中。 地王霸龙奔行的速度虽快,毕竟速度不是其擅长的能力,又岂能与陆随风的飘渺惊电身法相比,眨眼间便拉开了数百米的距离,下一秒甚至连踪影都彻底消失不见了。 高速的奔行中,陆随风的脸上没一点欣喜之色,反倒是显得有些惊颤不安,浑身禁不住地有些颤抖起来。 有了之前两次的经验,为防止吸收这颗土灵珠之后,再次出现晕厥过来的情况,在抢夺土灵珠之时,并没有直接用手去触碰,而是选择用紫晶玉盒将它收入其中,同时想要收入自己的蓄物戒之中。 殊不知,装有土灵珠的紫晶玉盒竟然无法收入蓄物戒中,更令人惊骇的是玉盒中的土灵珠,一直在不停的颤动着,一絲絲的裂纹逐渐在上面开始显现出来,随时都有碎裂的可能。 玉盒一旦碎裂,土灵珠便会倾刻融入自己的身体,根据之前吸收两个灵珠的经验,自己绝对会在瞬间晕厥过去,这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因为,身后已有大批的皇级妖兽赶来。 嗷,吼,吼 各种咆哮声从远处隐隐传出,一道道漆黑的影子奔雷电闪般追逐而来,除了地王霸龙和血睛巨猿之外,还有不少其它的妖兽。 陆随风这一刻的处境非常凶险,前有无数妖兽阻截,后有大批的地王霸龙和血睛巨猿死命的追逐,似乎已无路可逃。 "怎么办?"陆随风望着手中不断开始龟裂的紫晶玉盒,可谓是前所未有的焦急,额头间已是隐隐见汗。 "拼了!"陆随风暗一咬牙,身形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一下融入百米之上的夜空之中。 咔嚓!漆黑如墨的夜空中传出一声炸裂声,紫晶玉盒在这至关紧要的一刻,终于彻底的破碎开来,随风而逝。 一颗散发出恐怖气息的黄色珠子,一下出现在陆随风的手掌心中;嗡! 这一刹,陆随风体内的精神识海中,金灵珠和青灵珠随之疯狂的旋动起来,形成了一股巨大的牵扯力,将那颗黄色的土灵珠强行的从手掌心吸入了体内。 在陆随风惊颤的注目下,那颗黄色的土灵珠已不受控制地融进了身体,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体内奔涌,升腾而起,瞬间冲入精神识海中,一阵强烈的旋晕感顿时遍布全身,整个身形在虚空中禁不住地摇晃着,尚有一絲仅存的清明在强力的支撑着,否则,已一头从百米的高空栽了下去,必死无疑。 "这我怎没彻底的晕厥过去?"原本以为会象之前的两次一样,陷入生死不知的状态,实没想到还能保持住一絲难得的清明知觉,尽管这股冲击仍十分恐怖,却不知自己这俱身体的承受力早已大幅度的升华。 尽管他此刻没有彻底的昏迷过去,由于吸收土灵珠后的冲击力太过大,导致整个身体难以自控,短短的时间内已下滑了近百米,身体的下方已有七八头地王霸龙已飞速的赶了过来,成扇子形的散开,已遥遥地将不断下坠的陆随风牢牢地圈围住,暗金色的双眸中都散发出嗜血狂暴的凶芒,势要将这个卑鄙的掠夺者倾刻撕成碎片。 第五百八十七章 命悬一线 陆随风此刻需要的是时间,只有在坠地之前融合土灵珠的能量,尽快地恢复清明,才有望从这群已发了狂的地王霸龙中逃出生天。, 然而,下坠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没时间让他融合这股能量,尽管他竭力地延缓着下沉的速度,整个身体仍像陨石般的轰然坠地。 嗷,吼! 两头地王霸龙口中咆哮,暗金色的眸子中凶意滔天,锋利如刃的龙爪,遍布倒勾刺的龙尾,已狂暴地朝坠下的陆随风当头笼罩下来。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陆随风,不受控地从百米高空坠下,全身骨架都像是被摔散了似的,体内一片疲软无力,望着这一幕,心中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无赖和深深的绝望,换着平时,就算这群地王霸龙一起上,也奈何不了他,而此刻,唯有眼睁睁的看着利爪,龙尾,活生生的将自己彻底的撕成碎片,却像是一只待宰猎物,而什么也做不了,身心顿觉一片冰凉。 此时的陆随风,意志中不断地迸发出求生的怒喝,睚眦俱裂,倾力的融合着土灵珠的能量,牙龈都咬出了血来。 只不过,一切似乎都已来不及了,前方的空气已被地王霸龙的利爪,龙尾狂暴的撕破,爪,尾未至,可怕的劲气已令全身肌肤撕裂般的生痛 "畜生,尔敢!" 千钓一发之际,夜空中响起一声震天娇喝,黑暗中突然幻起一束刺目的掠电,一道金色的流光随即划空而过。 嗷,吼! 金光闪过,两头疯狂扑上的地王霸龙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锋利的爪子轰然爆裂开来,布满了鳞甲的龙尾,更是被那束金光生生的切下了一截,一大片血肉在夜空中横飞。两头地王霸龙痛吼着,庞大的身躯暴退了回去。 黑暗中,一俱娇小的身影飘然落在陆随风的身旁,裙衫飘飘,三千发絲飞掦,黛眉上挑,星辰般闪亮的双眸中充满了盈盈杀气,一把金光烁烁的长剑斜指苍穹。 不用猜都知道,这及时杀到的娇小身影,无疑就是紫燕了。生死一线中,如没有手中的这把"断金"之剑,就算即时赶到了,也不过是枉添一条命罢了。"断金"一出,锐不可挡,铜骨鳞甲,照样不堪一击。 这从天而降的雷霆一击,令两头疯狂攻击的地王霸龙,瞬间爪裂尾断,这惊天的杀势一下镇住所有的地王霸龙,一头头地王霸龙虽吼叫连连,目露狂暴的凶光,却没一头敢再轻易发动攻击,暗金色的眸子中反倒透出絲絲恐惧,像是十分忌惮紫燕手中握着的那把"断金"剑。 这些皇级妖兽都拥有不输于人类的灵智,很快便察觉到了这把"断金"的可怕,所谓坚不可破的铜皮龙鳞,在这种神兵之下,简直有如豆腐皮一般的脆弱不堪。 这种十分危险的感觉,令一众地王霸龙远远地围着这两个可恶的人类,寻机发起致命的攻击。 吼吼吼远处同时发出阵阵各种妖兽的的咆哮声,一个个从远处纷纷的朝着这边狂掠了过来,速度之快,简直有些耸人听闻。一旦被这多妖兽重重围住,那怕实力再强,也唯有瞬间被撕成碎片的份。 "燕儿。还在等什么?赶快离开这里,否则"陆随风突然开口出声提示道,声音虽还十分虚弱,显然已清醒了许多,紫燕给他争取到了一点宝贵的时间,这才有机会融合土灵珠的能量,不过眼下的情形却是极度的凶险,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进一步融合下去。 紫燕正全身心的与这些凶暴的地王霸龙对峙着,闻言不由得一震,耳听得四周吼叫声越来越近,立刻意识到此刻不走,后果不堪设想,随即不加思索地一下抱住地上的陆随风,便欲突围而去。 这一举动立刻引来了这群地王霸龙的攻击,无数道布满了鳞甲的龙尾由四方八方,狂暴地对着这两个可恶的人类狠狠地飞甩过去。 无数道龙尾,仿佛像高速旋转的钻锥一样,直接刺穿空气,将虚空扎破一个个巨大的豁口,齐齐的朝着紫燕飞速地奔刺而去。 这一刻,紫燕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连抵挡一下的心思都生不起,整个身形宛如一道闪电般的冲天而起。尽管速度已快到了极致,却仍旧被龙尾的狂暴气劲扫中了身体,所幸有真元力护身,仍不由喷出一口鲜血,同时也借这劲气一扫之力,化作一颗流星飞速地冲上高空,没有絲毫的停顿,瞬间朝着谷口飞坠而去。 吼吼吼无数愤怒的咆哮声在山谷的上空震响,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充满了悲愤欲绝的怒火。这片区域,无数岁月来,都让它们生存得异常的舒心快活,浓郁的土系灵力令它们的实力提升非常的快速,都知道全是由那颗悬在池潭半空的园球所赐。而今,却被人类卑鄙的掠夺而去,可谓群兽激愤,誓要将这两个可恶的人挖掘出来,生呑活刮。 夜幕,宛如黑色的帷幔,将这片神秘的区域渲染成一片墨色,连绵起伏的无尽山林,像是一汪漆黑的海洋,由高空俯瞰下去,无边无涯,无数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犹如夜暗隐藏的怪兽,不时的显露岀可怖的姿态。 一阵强劲的山风掠起,万千山林顿时如同海浪般的起伏跌荡起来,一阵阵"哗啦啦"的浪涛般声响,宛如一俱物体突然活了一般。 噗! 苍茫的山林间,突然响起一道陨石坠落的破空声,随即便见一束淡淡的金光从远处的空中闪掠而来,而后,一下没入沉黑的山林中。 这是一片宁静的丛林山岗,万籁沉寂。 轰!一道淡金色的物体一下冲入乱石耸立的丛林,没有絲毫的停顿,整个一头扎入了乱石的岩壁中,坚硬的岩壁被砸出了一个园形的深坑,一直延伸到岩壁的内部。 哗啦啦!碎石滚动,更有几块巨石从上方轰然滑落下来,恰好堵住了那个被砸出的深坑洞口。山林间,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仿佛什么都从未发生过,风仍在"呼呼"的拂动着林木,像是在不断的诉说着什么?令人暇思遥想 深坑底部,两道人影浑身染血,面色苍白,一男一女的衣衫,裙衣,破损不堪,露出无数血痕,像是被猛烈的撞击所造成。 这两人正是山欲逃逸而出的紫燕和陆随风,在这片区域根本找寻不到安全的地方,唯有直接选择钻入山壁之中,才可能暂保安全无夷。 这一撞之下,何等的猛烈,两人凭着意志坚持着,终于在这巨烈的撞击下,再也把持不住的双双晕厥了过去。所幸坑洞口被滚落的巨石彻底封堵住,一时半刻不至会被发现。 紫燕就是在昏迷时,双手仍紧紧地抱着陆随风,冲击山壁时却让自己首当其冲,以至弄得遍体鳞伤,斑斑血迹触目惊心,苍白的面容却挂着淡淡的笑意,含着絲絲如水的柔情。为心中的真爱,纵死也无怨无憾。 时间在黑暗中点滴的流逝,陆随风昏迷的体表透出一道道柔和的青光,无数道伤口血痕在这青光的流转下,肉眼可见的缓缓地愈合起来,竟然复原如初,连一点痕迹都找到。紫燕的身体也在青光的笼罩下,同样的复原如初。这是陆随风体内的青灵珠,释放出的木系修复灵力。 紧接着,青光散尽,一道极为温和的黄色光芒又从陆随风的身上慢慢亮起,不断地流转闪烁着,黄色光芒逐渐地形成了一道道神秘的灵纹,这些不断浮现的灵纹,古朴而繁杂,充满玄奥的气息,给人一种蕴含着大道规则的意韵。 在黄色光晕的映衬下,陆随风的身体逐渐变得通体黄光透亮,整个体表的皮肤就如同服下了"化石丹"药一般,竟然慢慢变得坚硬了起来,似乎成为了一块艰岩坚石,从他的体内再也感觉不到一絲生命气息,仿佛变成了一块真正的岩石。 随着这些灵纹的不断变化,一道道蕴含着玄奥的符纹在肌肤表层流转闪烁,而后又将已经化为岩石的皮层逐渐软化了起来,逐步地恢复了肌肤的正常颜色。 如此这般的反复数次,不仅只是皮肤,就连体内的肌肉组织,甚至筋膜,乃至于骨骼,血液,都在不断的转换,进化。到最后,转换的速度越来越快,整个肌肤散发出晶般光泽。 这龟岛中心地带有一处不为人知的森严禁地,群山环绕,四围悬壁,是一处只有一个出入口的幽深峡谷。 峡谷内,耸立着一座百十米高的塔状建筑物,塔高十六层,每层之间的间隔距离约有十米。塔身通体幽黑,气势磅礴,霸气,**伟岸,犹似一座巨岩屹立。塔尖顶部有若一柄锐利的剑锋直指苍穹,似欲刺破長空。这就是云烟城最神秘的所在;云烟塔! 没人知道它存在了多久,千年前便屹立在这龟岛的山林峡谷间,曾经沧桑变幻,却依然如故,雄姿不减,威势永存。 第五百八十八章云烟塔 据闻,就连云飘渺的厉代先祖,未经许可,也不敢善自登岛一步,而云烟城之后没有一统中央大陆,似乎也和这神秘的云烟塔有着密切的关联。,当然,这个秘闻,天下间知晓的人,绝不会超过一只手掌。 古蓝星自从在船上遇到陆随风之后,便触动了潜隐在体内的两颗灵珠,回到这座龟岛上,就被那位塔主老爹关在塔中融合灵珠的能量。 她的体表,不断地浮现一道道神秘的金色符文,这些符文古朴而繁杂,充满了玄奥,似乎蕴含着一种大道的规则。 在这些玄奥符文的映衬下,古蓝星的通体隐隐透出一片金色的光华,看上去给人一种坚固的阳刚之感。体内的玄力如同浓郁金色的液体一般,在全身的经脉中不断地滚荡涌动着,给人一种无穷强大,顶天立地,俯视天下的感觉。 嗡!一道碗口粗的金色光柱穿过识海,冲天而起的透脑而出,而后悬浮在脑后,金芒闪动中竟然形成了一道金色的灵环。 金色的灵环突然飞速地旋动起来,一束几乎透明的金光,蓄含着浓烈的金系灵力猛地从她陆随风体表辐射而出,在身体的四周形成了一道园形的金色空间。 "这是金系空间领域!" 之前,她已融合了另一颗青色灵珠的,身体中最微小的细胞都经过不断分裂,死亡,破碎,再重新组合起来。 这绝对是一个十分可怕和恐怖的过程,全身的肌肤在不断的老化,随之蜕落,然后又迅速地再次生长起来,甚至连肌肉,筋膜,乃至于骨骼都在不断地破碎重生。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全身经脉和五脏六腑都在齐鸣,骨骼寸寸断裂,而后重组。 她整个身体已完全蜕变转换,肌肤变得似若羊脂玉一般剔透嫩滑,骨骼坚如神兵利刃,血肉更是变得坚刃无比,称之为刀剑难伤也不为过。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古蓝星缓缓地睁了开眼睛,双瞳闪过一絲金色的光芒,而后,口中发出一声低喃;"天都快亮了,陆公子怎还没从秘境中出来,会不会已遭遇了什么凶险和不侧?"眉宇和语气间带着一絲焦虑。 "你醒了!"一道柔和而充满着关切的语音淡淡的响起,这是一个男子的音调,一身紫色长袍,一直面对着塔窗外,背影挺拔如峰,浑身气息完全的收敛入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却给人一种苍劲伟岸的感觉,很难从背影上判断出其真实的年龄。 "嗯!我已彻底融合了两颗灵珠的能量,体内似乎又有一颗灵珠在苏醒这是怎么回事?"古蓝星微皱了皱眉,面带困惑地出声道:"塔主老爹,这次你可相信星儿的话了?" ""这五行灵珠可是上界的灵神赐与主人的神器啊!唯有灵神级的大能方能拥有和掌控,否则就算是"生死境"的圣者,都会被这灵珠中所蓄含的灵力给瞬间撑爆躯体。可是这小子居然能将主人留下那枚金灵珠和青灵珠给吸收了,还彻底的融合了其中的能量,并且还唤醒了星儿体内的灵珠"一个低沉的声音仿佛在天地间嗡嗡响起,男子的一双金色的眼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光,投向塔窗外黑暗的天际深处。 "咦!这小子的精神识海中竟然还有一道上古真龙的神识存在,难怪能轻易地吸收灵珠的能量而空然无恙。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是真龙血脉的拥有者,否则又能岂容下上古真龙无比强大的神识"那声音中带着豁然开释的语调,嘴角边溢出了一抹讳莫如深的淡笑。 "这小子即能唤醒你体内的灵珠,势必也能从秘境中空然无恙的出来,不过,倘若他连这秘境都走不出来,又岂能让星儿你轻易的随他而去。"男子的语音中充满了无比霸道的威势。 黑暗的夜色逐渐退尽,清晨,喷薄而出的霞光映照云烟迷蒙的湖心龟岛,火热的阳光从天而降,空气中浮掠起一股微微的燥热气息。 当,当,当 突兀地,龟岛的上空,一道道古老的钟鸣声,从中心地带的峡谷深处传出,扩散至整个龟岛的每一个角落。 每一道悠扬缭绕的钟声,都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滚荡的音波,遥遥地传递出去,震撼心神,灵魂,那怕关闭五识六感,都会被这响彻的音波震醒。 刷刷刷嗖嗖嗖迷蒙的云烟中,一道道的人影,一束束的流光,从龟岛中的各个角落冲天而起,从飘渺的云烟中浮现出来,纷纷降落在峡谷中心的一处占地极宽的广埸上。 片刻之后,空旷的广埸上已被密密麻麻身影所占满,有男有女,年龄高低上下各异,每一张脸都是一派肃然,看上去无悲无喜,沉静如水。粗略的估计,约有上万之多,而每一个人都气息内敛,这许多人聚在一起,竟连一絲呼吸声都不见,静得落针可闻。 这些人几乎常年潜隐在这座龟岛上,没有特殊的使命,从不离岛问世,是一群特殊而神秘的存在,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更令人震撼的是这里的每一个人竟然都拥有乾坤境之上的实力修为,这是一股如何恐怖的力量,想想都令人胆寒心颤。 平常时期个个都潜隐不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朝齐聚一处,势必将有重大的事件发生。广埸上虽静寂无声,空气中却散发出阵阵恐怖的威压。 钟声余音散尽,一道令人颤栗的强横气息在天地间幅散,数十道五颜六色的流光,从云烟深际绽射而出,呼吸间,便降落在广埸中央的一座高台之上,这些来者一个个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上位者的无形威压。 轰!广埸上空的云层间,突然有一道锐利锋芒喷薄而出,恐怖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广埸,无数人都不由自主昂首望向云层深际,一道浑身散发出耀眼金光的人影,脚踏霞光,破云而出,像是天降陨石般的闪电落下。 轰隆!这道金色的人影方一落下,整个广埸顿时充满了纵横杀戮的气息,这可怕的威压,人人顿觉心神搖曵,难以自禁的心生惶恐,神情间都流露一片敬畏之色。 这是一个身穿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年纪,一头齐肩金色长发随意飘散开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斩钉截铁般的锋芒,更令人惊悚的是他的一双眼眸中,似乎有一根根细密的金针在其中游走,蕴含着一种法则的玄奥。 今日的聚会,有着无数霸道强横的存在,更有逆天的妖孽人物,但在这里却是锋芒傲气尽数收敛,没人敢有一絲一毫的张扬。 中年男人周身流转着玄奥法则,四周的空间不断地晃动,扭曲,幅散出道道波纹涟漪,令人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风无痕,云烟塔的首席执法长老,他身边立着的数十位气息强横的人,虽然年龄各异,但都俱是云烟塔中,每一层塔楼的楼主。而这广埸上的上万人,皆分属这每一层楼主的管辖,等级秩序十严格分明。 "诸位,今天注定是一个不平凡日子,百年一次的"仙圣山"选拔赛,将就此拉开战幕。此次选拔赛的意义有多重,大家应该早已有所了解,有幸进入前三十名的人,将代表我云烟塔的荣誉前往"仙圣山",也就意味着你们的未来,将会走向这片世界的巅峰领域。"执法长老风无痕,口中充满了威严的出声道;"至于选拔赛的规则" "凡是在塔榜上百名内的人,第一轮全部轮空,其余的自主报名,争夺另一百名额,而后进行第二轮的角逐,最后将由前六十名抽签进行对决" 血腥而残酷的"仙圣山"选拔赛,在广埸的中央高台上展开了惨烈的争夺,报名参加的人数足有五千之多,自觉修为实力上选的人,都不轻易放过这个走向巅峰领域的机会。虽然挺进前三十名的机会微乎其微,但,不试过,不搏一搏,谁知道自己是否最强? 秘境的深处,一大片乱石林立的山林中,两头血睛巨猿蛰伏在一块巨岩之后,血红的双瞳死死盯着前方不远外,一个被乱石封堵住的坑洞口,很有耐性地等侍猎物的出现,一些稍低级的妖兽,都远远地避着走开。 轰隆! 一道巨大的轰鸣声突兀地响起,原本静寂的山林中猛地碎石横飞四溅,一道五彩光华横空绽射而出,可怕的劲气风暴席卷一切,无数林木乱石都在这股力量下化为齑粉。 一道人影从封堵的坑洞中冲天而起,随即悬浮在这片山林的上空,身上不经意的散发道道波纹涟漪般的恐怖气息,至令蛰伏在周围的所有妖兽都是心神颤栗,四肢发软,不由自的趴伏在地面上,簌簌发抖。 第五百八十九章龙潭虎穴 一头齐肩的长发随风飞扬,蓝色的长衫破损不堪,斑斑点点的血痕遍布,仿佛刚从血杀的战埸上突杀出来一般。一双星目中闪射出冷电般的光芒,倨高临下的扫视着身下的山岩林木,目光最后落在一块巨岩后的两头血睛巨猿身上,发出一声冷哼。 两头血睛巨猿早已被这股恐怖的气息吓得两腿发软,似乎完全忘记了对方正是自己守候了一夜的猎物,此时反倒变成两头待宰的猎物一般,浑身上下似被一股铮铮杀气牢骚的锁定,仿佛稍有异动,倾刻就会被当埸撕碎。 "哼!念你等数百年修行不易,若再不走,不介意将你俩永远变成两头石猿。" 两头血睛巨猿闻言,心神不由一阵颤栗不已,随即便觉那股恐怖的杀气像潮汐般的退去,浑身一震,那里还敢在此多留片刻,双双惊颤的对视了一下,而后飞速的窜入山林之中,连回头望一眼的勇气都生不起来,那里还有点皇级妖兽的霸道气势。 "这两头血睛巨猿倒也算是功臣,如没它们搅局,还真难夺取这颗珠子。"紫燕不知何时已从坑洞中行了出来,像是重新更换了一身裙衫。女人十分珍爱自己的仪表,更不愿以一副血迹斑斑的模样呈现在心爱人的面前。 "燕儿说得没错!皇级妖兽一身是宝,否则,又岂会放这两头血睛巨猿轻易离去。"陆随风落下地面,对着紫燕仔细地打谅了一番;"嗯,不错!燕儿又升华了,举手投足之间都像是有某种法则流转,全身上下都充满着一股玄奥无比的气息。" "啊!我像是已真正的跨入了"生死境",仿佛有一种融入天地万物间的奇妙感觉。"紫燕星辰般闪亮的双眸投向天际的深处,温润如玉的脸上散发一抹圣洁的光芒,望之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仰视之感。 "我是不是沾了那颗珠子的光,而且,似乎还不止一颗,恍惚中好像看见你的体内同时浮现出一金,一青,一黄,三颗珠子,这不会只是一种昏迷中出现的幻觉吧?"紫燕有些困惑不解的喃喃出声道。 "燕儿没看错,这不是幻觉!"陆随风换下了血迹斑斑的长衫;"我的体内现在的确有三颗灵珠,金灵珠和青灵珠,是在"死亡灵池秘境"中获得的,这颗土灵珠正昨晚夺取的,险些要了我俩的命。有一点可以断定,这东西应该是来自另一位面世界。" 陆随风说话间,心神微动,脑内的精神识中,三颗静静悬浮着的灵珠微微地旋动了起来,相互间形成某种微妙而奇特联。三种如絲状的能量从旋动的球体不断散发而出,渗透到身体的各处。 嗡!神识刚触及到三颗灵珠的时候,体内突兀地传出了一声嗡鸣,三道灵力波动瞬间从头顶绽射而出,脑后骤然出一金,一青,一黄,三道光华夺目的灵环,每一道灵环都形成了一个独立的领域空间。 陆随风尝试着去触动三道灵环,金灵珠呈现出一个金糸的元素结界,其攻,防,困敌的技能绝对的强悍无比。而青灵珠却赋有神奇的生命活力,生生不息的生之力更能入白骨而生死人,迅速的修复一切肌体,也能让人在瞬间丧失生命的原力,其技能更是匪夷所思。 "这是"一旁的紫燕震撼地捂着嘴,眸中透出不可思议的惊色。 一股独特的灵力从土灵珠中汹涌喷出,一下漫延至陆随风的全身,原本光滑的肌肤瞬间像是石化了一般,蜕变成了幽黑如玉般的材质,流转道道幽亮的光泽。 "这是灵力铠甲!"陆随风十分好奇地感受着体表的那层黑玉铠甲,让人生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仿佛天地间的任何攻击都破不开这黑玉铠甲的防御。 "太神奇了,这些东西果然不属于这片世界,所有的史书典籍中都不会有所记载。"紫燕唏嘘不已地惊叹道。 "这世上应该还有一人拥有这东西,而且还是与身俱有"陆随风念动间便收敛起三道灵环,身上的肌肤又恢复了原状。 "你说的可是那位古蓝星姑娘?"紫燕冰雪聪明,很快还想到船上那行为怪异神秘的姑娘。 "燕儿果然聪慧!我们此番也是为此而来,因为我怀疑她来自另一个位面世界,而这土灵珠又神奇出现在这座岛上,足以说明这件事绝对非同寻常。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那神秘的云烟塔,应该就在这座岛上。" 陆随风的确猜测得没错,此时峡谷中的广埸上,惨烈而残酷的"仙圣山"选拔赛,已血腥的接近了尾声,虽没人在摶杀中陨落,但不少人没有三月半年,却是难以恢复如常。 广埸上的人几乎都已散尽,那里来的又重回到那里去,中央的高台之上,除了执法长老风无痕和一众楼主外,已然空无一人。而那三十名被选拔出来的精英,都已全数进入了云烟塔中,像是临时被指派去执行一个特殊的使命。 轰! 一道巨大的震耳欲聋的破空声,从峡谷上空的云际中骤然响起,而后便见两道人影流光般的爆闪而出,轰然落在中央的高台之上。 一男一女,年轻得让人忍不住心生嫉妒;"不会是专程在此等我们吧!"那男子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落地后,淡淡出声,却是有若雷声震响,整个广埸轰然响彻,余音缓缓回荡。 "塔主果然没有说错!这两人真的从秘境中闯了出来,当真不可思议!" "那可是绝对的死亡秘境,连我等都是有去无回的结局,这两人是如何做到的?" "塔主都如此关注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只不过,看上去真的太年轻了,实在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嗯,怎会看不透这两人的实力修为,甚至连一絲细微的玄力波动都没有,就算再高深的敛息术,也休想瞒过我等的法眼。可是" 一众楼主低声的讨论着,没人会低估这两个年轻人的能力,能毫发不损的从死亡秘境走出来,不管用什么手段方法,都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执法长老风无痕嘴角含着一抹冰冷的笑意,双眸开合间,绽射出如絲如针般的金芒,蕴含着玄奥,悠远的气息,那目光带着俯视众生的威仪;"很好!能从秘境中安然无恙的出来,足以证明自身的不凡,有资格入塔。" "承蒙前辈谬赞!侥幸而已,那里面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凶险恐怖。"陆随风不卑不亢地出声道,面对一大群楼主级的大人物,没一点惶恐不安的觉悟。 "是么?"风无痕冷哼了一声;"给你一个忠告,做人不可以这么狂妄,妖孽的奇才通常都会在半山腰悲哀的倒下,但愿不要步其后尘。" "至理明言,多谢前辈提醒,记下了!"陆随风肃然地拱手称谢道。 风无痕冷然地笑了笑;"云烟塔,塔高十六层,每一层都有人守护,塔主和蓝星小姐在顶层,须一层层的闯上去,没有什么规则,不论生死,只问结果!你现可以选择放弃,仍可安然离岛。一旦进入塔中,如果上不到顶层,唯有死之一途。" "塔内比秘境更可怕吗?"陆随风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即然都走到了这一步,岂有打退堂鼓之理?燕儿觉得呢,是不是该再冒险闯它一闯?" "当然!"紫燕展颜一笑,理了理被风吹散的发絲,柔柔地道;"你说了算,龙潭虎穴,九幽黄泉,也只当作是旅游观光而已。" "呵呵,各位别当真,一句玩笑而已,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陆随风可不想在此时节外生枝的遭若众怒;"那还等什么?不会是让我们自己漫无目标的去寻找云烟塔?" 果然,又被陆随风给乱猜中了,不过,这并非有什么难度,两人再次冲上高空,再降落地面时,高耸云端的云烟塔已呈现在眼前。 远远地望向百十米高的塔状建筑物,犹似一座巨岩屹立。塔高果然有十六层,每层之间的间隔距离约有十米。塔身通体幽黑,气势磅礴,霸气,**而伟岸,塔尖顶部有若一柄锐利的剑锋直指苍穹,似欲刺破長空。 整座高塔皆由一块块墨玉岗岩石构建而成,通体似若黑宝石般的晶莹剔透,散发出一股股十分浓郁的灵力气息,给人一种恍惚朦胧之感。 再看那"云烟塔"三个字,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烁着金色的光华,更像是传说中的烈阳金晶打磨镌刻而成。 这极尽奢靡的建筑格调,足以令人癲狂。陆随风也算得上见过大世面的人,但,这高塔座给人带来的震撼,决不压于死亡灵池秘境中的那座灵通殿,这塔楼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尊崇的身份,才配拥有这样一座高塔? 陆随风和紫燕缓缓地走向这座充满了神密的高塔,塔门通体呈淡蓝色,竟是用"海蓝星晶"制作而成,给人一种碧水云烟的飘渺感觉。 第五百九十章闯关登塔 陆随风和紫燕缓缓地走向这座充满了神密的高塔,塔门通体呈淡蓝色,竟是用"海蓝星晶"制作而成,给人一种碧水云烟的飘渺感觉。 原以为这扇门上可能会藏着什么玄机,或未知的凶险?陆随风双手抵住大门轻轻一推,便隆隆地开启,一切皆出人意料平静。 塔内的第一层,光线十分充足,没有想象中的奢华,或富丽堂皇到令人乍舌的地步。相反,里面的装饰,设置却是极为的普通,甚至可以用简朴无华来形容。竟然没有一样多余的摆设装饰,只是一层空荡荡的大殿。 大殿的空间足有十米高,宽约上千平方,空旷无人,唯见通往第二层的阶梯口,盘膝端坐着两人,一个有着一头火红色的披肩长发,一身火红色的长袍的中年人,双手环抱于胸,手掌上戴着一副散发出火热气息的手套,一双眼睛尤其的深遂,不时透射絲絲玄奥的幽光,令人不敢正眼逼视。 另一人神情冷峻,双眸中似有一汪蓝色的波纹荡漾,嘴角带着一絲似有似无的冷笑,两眼开合间流转着一股潮汐般的汹涌气息。 两人看上去都像是四十出头点的中年男人,至于实际年龄就不得而知了,也没探究的必要。 这两人尽管已收敛了大部分的气息,陆随风仍能一看清两人的真实修为,竟然拥有乾坤境高阶颠峰的修为,半只脚几乎已踏进了生死境的门坎,的确令人有些惊悚,一旁的紫燕也禁不住微皱了皱眉,足见这云烟塔堪比龙潭虎穴,甚至更神秘可怕。 陆随风二人自然不知道,这些镇守每层塔楼的人,都是刚从万人中选拔出来的三十名顶级塔中精英,临时接到指令,前来镇守塔楼,其中似乎也存在着对这些人,最后考验的意思。 "两位大叔堵住楼口,不用问都知道,自然是想收点登塔费了,这点规矩还是懂的!"陆随风一脸人畜无害的淡笑道:"反正两位也未必守得住,不如开个价,彼此做笔交易,这利人利己的事,何乐而不为?" 红发男子的眼中闪过一絲怒意,冷峻男子微不可觉的挑了挑眉,阴柔地出声道:"小子说得有些道理,不过,九品王级丹药,帝阶兵刃,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但,你有么?" "当然!否则那有资格踏入这云烟塔,我就知道,在巨大的"利"字面前,鬼神都得让路。"陆随风十分干脆的取出一个玉盒,以及一把帝级剑刃,尽管都是有价无世的珍稀物品,但在陆随风眼中确也算不上什么,能不兵不血刃的上到第二层去,倒也物有所值,否则,要这般一层层的打上去,倒是不惧,主要是还不能失手伤了这些守卫的性命,只是这样一来,就真的有些累人了。 嘶!两位大叔见状,真还暗暗吸了一口气,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戏谑这一下这油腔滑调的小子,没想到还真正让人砰然心动。当然,就算东西到了手,也不会让人过关,云烟塔的森严法令,没人敢轻易触碰,后果非常严重。 "慢着!我还没有开价!"红发男子冷哼道,身上的红袍无风自荡。 "这位大叔千万别再狮子大张口,开出星星,月亮之类的东西来。"陆随风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那倒不至于!"红发男子撇了撇嘴:"很简单,一人留下一根手指头,我等即不算违规,你二人也可顺利过关,这也是利人利己的事,何乐而不为?" 这红发男子话摆明了是在调侃二人,紫燕的星眸中闪过一絲杀机,陆随风却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是么?看来这交易是做不成了,不过,得提醒两位大叔一声,如果还有什么要将人分尸的话没说完,趁现在赶快说,否则等一会,一不小心便再没机会了。" "你小子当真是在找死!"红发男子充满轻蔑的神情一下变得冰冷,透出森然的杀气。 "那还等什么?是两位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即然谈不拢,那还客气什么?陆随风也是冷哼出声,语带不屑之意。 "狂妄!"红发男子像是再也无法保持沉静的情绪,口中恼怒出声,双眸中几欲喷出火来,原本怀抱胸前的双手一下张了开来,带着拳套的右手之上,一团灼热的火焰,轰的一下升腾起来,这一层殿中的温度顿时提高了数十度,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从那火焰之上迸发而出。 "这双手套,是由帝级妖兽烈焰火狮的头皮鞣制而成,名叫"炎狮"手套,也是我通向武道巅峰的依仗,能死在这"炎狮"手套之下,是你的最大荣幸!" 说话间,满头红发飞扬,双眸中散发出炽烈的杀意,恐怖的乾坤境颠峰的威压显露无遗,蕴含着惊人玄力的火拳,毫无保留地对着陆随风和紫燕两人轰然击出。 火拳一出,百米之内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点燃,瞬间变成了一片烈焰火海,虚空仿佛都灼烧得扭曲混乱起来。 火王拳,一拳出,群王退避。 紫燕脚下一个滑步,飞快地退出了火海的笼罩范围,陆随风仍静静地立着,面对这霸道强悍的烈焰火拳,始终面沉如水,即没有闪避,也没有防范阻挡的举动,只是用一双古井无波的眼晴望着红发男子,仿佛就像是在看一头狼妄图撼动神龙之威一股,嘴角溢出淡淡的不屑。 陆随风这种鄙夷不屑的神情,令红发男子心中的怒意杀机更是升腾不已,一道道的火系法则在浑身上下流转滚荡,如同一尊火中之神一般的摄人心魄。 轰!一颗宛如从天而降的火焰陨石,挟裹着焚灭一切的力量,倾刻间便已抵达陆随风的身前,下一秒,势必会将陆随风的整个身体轰成肉屑碎沫。 火拳近身已不足三尺,尤其是红发男的拳头是击向陆随风的头部,然而他居然还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似若一尊雕像般的陆随风,眉头微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掌,看似缓缓,实则快若奔电,这种感觉会让旁观者难受得直欲窒息。 一只晶莹剔透的手掌,仿佛从天际深处突兀地探出来一般,穿透空间的一切阻碍,直接出现在火拳之上,一下将其稳稳地握揑住 火拳的玄力瞬间爆发开来,眼前的虚空层层轰然炸裂,道道烈焰火光游蛇般的四方爆射,却被一道青色的风墙屏障给阻拦住,火花飞溅四溢,呼吸间便化为了虚无。 "怎么可能?"冷峻男子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居然一掌便轻易化解这火拳,貌似连自己都根本做不到,仅存的一点轻视之心顿时荡然无存。 "滚!"被陆随风一掌牢牢握住火拳的红发男子,内心的震动更是剧烈,眼眸深处闪过一絲骇然之色,口中咆哮出声,一股股火系玄力疯狂的涌入拳中,意欲崩开对方的握揑之掌。 噗噗噗!一连串惊人的爆炸,不断地在两人的拳掌相交处迸发,火光闪灭间,似若烟花绽放,耀眼眩目。 然而,无论红发男子如何疯狂的发力,始终摆脱不了陆随风掌势的控制,岿然不动。 "可恶!"红发男子的眸中布满了血絲,面部的肌肉一阵抽搐,状极狰狞,额头处的火焰印记骤然闪动起来,一股紫红色的炽焰瞬间透体而出,整个人仿佛燃烧了起来,他的双眼中像是有一方烈火世界。 "焚帝天火!"红发男子的喉咙间滚动着一声怒吼,一股毁灭天地的气息奔涌而出,似欲焚尽世间万物。 陆随风根本无视于这毁天灭地的烈火气焰,嘴角微微上掦;"莹火之光,只是无谓的挣扎而已,在我的面前,大叔你真的太弱小了,简直不堪一击。"陆随风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蔑视,让这红发大叔直欲喷血。 随着陆随风的话音落下,握住对方火拳的手掌突兀地一旋一扭,整个拳头顿时变了形,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是手骨碎裂发出的声音。 "小子歹毒!"一旁观战的冷峻男子见状,终于坐不住了,怒喝声中,整个身形己斗然暴射而起,人在途中,屈指弹出一道冷冽的幽光,直朝着陆随风的背心处电奔而去。 啊!红发男子的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陆随风的身上猛地升腾起一股惊天威压,如同一尊远古的战神,手掌一翻,飘渺一掌轻轻地印在对方的胸口上 "不!"红发男子面对这飘忽的一掌,却是无论如何闪躲都避不开,尽管他的另一只手护在胸前,仍然感觉像是被一颗陨石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整个人顿时腾空飞抛了出去,带着一蓬喷出的血雾,轰然跌出数十米之外。 就是这虚飘飘,轻柔的一掌,竟然令他钢筋铁骨般的胸脯,硬生生的一下被击得塌陷了下去,跌地之后,一口口殷红的血禁不住的往外奔湧。如不是陆随风拿揑到位,只怕此刻吐出来的就不会是血,而是被震碎了的内脏。 第五百九十一章更妖孽的存在 如不是陆随风拿揑到位,只怕此刻吐出来的就不会是血,而是被震碎了的内脏。 然而,与此同时,那位冷峻男子从指尖弹出的一抹幽光,已距陆随风的背心不足一米,一旁的紫燕见状,皱了皱眉,身形微动了动,似有出手阻止之意,但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出手,因为她知道陆随风一定可以应付。 这绝对属于令人不耻的偷懒,这对顶级的高手来说,基本不屑为之。而那位冷峻男子似乎毫无这种觉悟,他接到的指令是不惜一切的守住这层塔楼,阻止来者登塔,至于使用什么手段方法并不重要,达到目的即可。 幽芒闪射,充满了凌冽的杀气,眼看这猝不及防的偷袭就要见功,殊不知陆随风连身都没回转,同样的曲指朝后一弹。 噗!一抹金光从手指尖横削而出,电闪般地切开了对方奔射而至的指芒幽光,仿佛早巳在那里等着指芒的出现。 冷峻男子也没指望能一指见功的击败对方,只是意在替那位红发男子解围,只不过还是慢了一步,冷峻男子人在空中,左手五指一曲一弹,五道幽芒如箭,从指尖喷射而出,分击陆随风背部的五处要害部位。 噗噗噗!陆随风手腕轻旋,指尖再度弹出一道金芒,一指如棱,瞬间荡开来了对方袭来的五道如箭指芒。 冷峻男子连番的袭杀俱被轻易化解,而对方的反击来得更快,那道金芒去势未尽地直奔他的胸腹而来。冷峻男子人在半空一个倒翻,同样不失时机的弹出一指幽芒,隔空射向奔射而来的金芒。 波!两道指芒劲气在空中碰撞,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 "风哥哥,你歇着,这位大叔就交给燕儿来打发吧!"紫燕突然柔柔地出声道,人巳莲步盈盈地走到了陆随风的身前,极尽柔情地为陆随风理了理衣衫,展颜一笑,风姿无限。 冷峻男子微眯着眼,望向这位年仅双十的姑娘,一头青絲如瀑,娇柔若柳,一眼望去有如一汪清水,没一点玄力波动的痕迹。 "这位大叔千万记住了,绝不可被对方的表相所迷惑,狮子搏兔须尽全力!"紫燕说话间,全身气场一变,星辰般闪动的双眸中,却又蓄含着一种冷漠的铁血气息,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俯视众生的霸气。 "狂妄!"冷峻男子平静的眼中涌动着火焰,像是被对方无尽蔑视的姿态给彻底激怒了,直觉肝胆怒气燃烧,一声冷喝,人巳凌空拔起,一双铁腿如流星逐月般连环飞踢而出,一时间但见漫空腿影重重叠叠,劲气旋流呼啸,三尺之外巳令肌肤隐隐生痛,如被踢实非死即伤。 紫燕嘴角微微上扬起,透出一抹淡淡的冷笑,望着一天腿影,右脚斜斜地跨出一步,以指为剑,由下而上撩劈而出,一道劲气如剑,飞斩对方的脚裸。 嗯!冷峻男子惊哼一声,迅速收腿,改踢为横扫,划出一道匹练般强劲气流,这一扫之力足可裂石破壁。 斜月西风! 紫燕竖指迎着横扫而至的腿影斜劈而去;噗嗤!一声轻响,指风划过冷峻男子小腿部位,一道红光迸发,有血溅出。 一声痛呼,冷峻男子身形一个凌空后翻,倒飞而去,落地一阵踉跄,负痛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看受创的腿部,裂开一道三寸的口子,有血汩汩渗出,似若被剑器所伤。小丫头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竟然可以凝气为刃,伤人于无形。 残月枪!冷峻男子的手中骤然握着一杆通体泛着银光的长枪。一枪在手,四周瞬间枪芒纵横,仿佛置身夜色的水中,荡漾着冷月倒影,银光四泄,仿佛无处不在。 银枪旋动翻飞,玄力奔湧,在冷峻男子的身前突兀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一下被牵扯进去。 随着银色的枪速越舞越快,十米外的紫燕骤然被一股强大的旋流生生的硬扯过去,整个身体竟然有些不由自主朝着银色的枪尖上撞去。 噗嗤! 天下之大,各种精奥玄妙的武枝层出不穷,冷峻男子的"残月枪"诡异得令人骤不及防,紫燕惊觉时,整个身形巳飞速地撞向对方的枪尖。 但见空气中出现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冷月之光瞬间穿过紫燕胸口的衣衫,无情的透体而出。 冷峻男子的眼眸中溢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更是毫无一絲怜香惜玉的觉悟,手中冷月枪随即一阵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枪出无情,从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对方彻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继续立着活下去。 殊不知,冷峻男子枪锋急旋之下,却无任何阻碍感觉,自己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眼见对方身形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没看见鲜血横飞的埸面。 不好!冷峻男子心中暗自惊呼一声,抽枪便欲回撤,眼角余光却瞥见一点寒星从侧面飞射自己的太阳穴,此时闪避巳是不及,伧促间不加思索地倒竖枪尾斜扫而出,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寒星。 紫燕在撞向对方枪尖的瞬息间,巳迅速的用移形换位的身法飘移开去,只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巳掠至冷峻男子的侧面,长剑同时出鞘,巳一剑奔袭而出,像似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化刺为削 冷峻男子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再也把持不住枪身,情急中弃枪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 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点寒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瞬间透脑而出。他并不惧死,但作为一个顶尖高手,绝不允许这种一剑透脑,面目全非的死法。 事实上,紫燕并非要取对方性命,意在迫使对方认输。没想这冷峻男子的心智如此坚韧,巳然败局巳定,命在旦夕之间,仍在顽强的抗争。 手中长剑一颤,剑锋斗然绽射出数道金芒;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第五夜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衣衫巳然撕裂开来。。 唰唰!寒芒再闪,胸前的衣衫开口处,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剑痕,有血不断地汩汩渗出,若是再深一分,势必会当埸被剖开胸腔。 冷峻男子疾退的身形嘎然而止,双手紧捂住渗血的胸脯, 神光中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色,绝没想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竟然如此可怕,如非手下留情,只怕自己此刻已被开膛剖腹,成了一具尸体。 "还要继续吗?"紫燕手中的剑已移到了冷峻男子的眉心处,剑锋幽芒呑吐,透射出铮铮杀气。 "我尽力了!"冷峻男子垂下眼廉,脸上流露出一种英雄未路的失落感,音调微颤地道:"这只是第一层,尽管两位实力不凡,要想闯到塔顶,势必也会付出惨烈的代价。" 正如这位冷峻男子所说,陆随风和紫燕二人一层层的闯上去,越往上,守护者的实力修为越强,每一个都是武道中的奇才,妖孽,几乎都拥有半步生死境的恐怖战力,只可惜他们所遭遇到的闯塔者,却是比他们更妖孽的存在,每离开一层,身后的守护者竟然没一个还能坚挺的直立着,几乎全都躺下了。 不是这些守护者不够强,而是闯塔者太强,被人狂虐了一番,居然没弄清对方倒底是何等修为境界,至使这些霸气纵横的妖孽,一个个哀声叹气,郁闷到了极度。 第十五层,陆随风和紫燕刚踏上楼口,二人同时感到被一股浓重的杀意笼罩,此刻,塔外已是日沉西山,暮色苍茫,塔内的光照显得异常幽暗,淡淡的幽光中,只能依稀的看见两道曚昽的身影盘坐在楼道口上。 轰隆! 还未及看清对方的容貌,一道人影已像一颗火焰流星般的,瞬间划过数十米的空间距离,重重落在这一层的大殿中央,一身如血般殷红的长袍无风鼓荡,一股强悍得令人窒息的气息散逸出来,神情霸道,傲如一方帝王,一对双瞳有如两轮火红的烈日,投射在陆随风两人的身上,上下流转,令人顿觉如坠火海,热浪扑面,肌肤如灼。 陆随风神色淡然,一道五彩光华在脚闪灭,身形微动间已出现在大殿中央,没人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就风一般快捷。 "如此年轻,竟然能连闯十四层塔楼,并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的确令人意外。老夫有个名号,叫做"火邪神",听上去是不是有吓人?"火邪神抖了抖如血火红的长袍,一脸霸气纵横地出声道。 "的确够邪,这气势威压足够令心惊胆颤,未战先怯,说实话,小子我都有些想打退堂鼓了。"陆随风怯怯地说道:"只不过,千幸万难的过关斩将,能走到这里实属不易,所以,实在是有些心有不甘啊!" 第五百九十二章烈阳真火 "小子,听说过飞蛾扑火吗?这就无疑就是你此战的结果。"火邪神傲岸地撇了撇嘴:"说实话,老夫真的有些欣赏你,不忍心一把火将你焚为灰尽。所以" "不用说狠话,都知你很厉害了,不然怎有资格镇守在这最后一层。只不过,越厉害就会输得越惨。哈哈!"陆随风突然笑了一起来;"有听说过玩火者,必**!" "嗯,你说什么?"火邪神闻言微楞了楞,高高在上的傲慢嘴脸骤然色变,眼眸中闪过一絲无边的怒意,口中冷笑连连;"好,很好!难怪下面的那些笨蛋挡不你的脚步,果然够胆!" 话音落地,他的双目中顿时绽放出一股血红的光芒,像是发出一连串火花迸放。惊人的火系灵力在身上升腾,一道道的火焰在这位火邪神的周身上下流转,瞬间便演化成一条条燃烧的火龙,奔腾不息。整个人倾刻间变成了一尊火焰君王,俯视众生。 焚世灭天诀!火邪神一步跨出,瞬间划过了两人之间十来米的距离,一掌伸出,掌心顿时腾起一团炽烈的火焰,挟裹着惊人的恐怖威压,没一点虚招的直接朝着陆随风当头拍下。 面对着这火焰熊熊的狂暴一击,陆随风口中吐出一声冷哼,一蓬五彩光华从他身上骤然透体绽放开来,整个人被这团光晕猛地托起,像仙神一般的升腾起来,而后拳势凝聚,同样没有任何花哨的一拳轰出。 "五行法则,相生相克,开天辟地,万物归虚。"这是陆随风才在坑洞中领悟出来的"五行飘渺"绝学,还是第一次尝试着使出。 轰隆!一拳出,风云色变,星月失辉,整个拳势如同一颗陨石横空而出,瞬间与火邪神的焚世灭天掌重重的撞击在一起,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轰然的巨响声中,陆随风的拳势像是一座坠落的巨岩山岳,土黄色光芒绽射,直接将火邪神击出"焚世灭天掌"席卷镇压住,狂暴的火焰疯狂地摇曳,而后纷至炸裂开来,化着点点星火,随之逐一幻灭,化为虚无。 一个照面,一次硬碰硬的强强撞击,火邪神焚世灭天诀,在陆随风的五行飘渺拳下,就如像泡沫一般的瞬间淹灭。 "可恶!"火邪神怒哼出声,双眸中再度透射出火焰光芒,道道太阳般炽烈的掌影接连撞击在陆随风的拳势之上,强横无匹,一连串狂暴的轰击中,竟然将陆随风的如山拳势给硬生生的轰爆。 镇守这最后一层塔楼的两人,是"仙圣山"选拔赛的三十人中,最强的两位,实力修为都已突破了生死境的初阶,其战力更是强悍无比。 此时的火邪神浑身上下已释放出火系的元素结界,四周的五十米之内完全笼罩着一片紫红色的烈焰,整个人冲天而起,一道道玄奥的火系法则在他的周身流转,化为一尊熊熊燃烧的火焰君王。 烈阳灭世! 天火,地火,人火,三种色彩各异的火焰浮现,迅速地凝聚成一团炽烈的白色火焰,四周的高温一下升腾了百度,灼热烤人。 嗡!这团白色的火焰一出现,空间顿时一阵波动,空气都被燃烧得发出一片爆鸣声,虚空不断拉扯扭曲,隐隐现出一道细微的火焰空间缝隙,无论何物,一旦被吸入其间,倾刻便会被焚为灰尽。 "老夫警告过你,一旦出手,灰飞烟灭!"火邪神凌空俯视着身下的陆随风,掌心之上悬浮的白色火焰,仿佛迎风而涨,瞬间形成了一片燃烧的火云,直接朝着陆随风当头笼罩下去。 "呵呵!不识抬举的臭小子,在老夫的"烈阳灭世"下,颤抖吧!" 张狂的咆哮声中,一大片火云当空降临,天地间顿时变成了火焰的汪洋,白色的火焰流光纵横翻飞,惊心动魄。 无穷的火焰不断的生灭,呼吸间便将陆随风完全的吞没,恐怖的烈焰汪洋瞬间便可焚尽一切,火邪神的脸上红光闪耀,充满了狰狞的狂笑之色,只不过,这傲慢的得意之色并没有维持多久,便突然的凝固了,目光惊颤地望向火海中,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这怎么可能?"火邪神无比惊愕的张大着嘴,见鬼似的望着无穷恐怖的火焰中,一个体表包裹着黝黑铠甲的人影,从火焰沸腾的汪洋中缓缓升腾而起,那所谓的灭世火焰,熊熊的在铠甲的周边燃烧着,却是难以靠近人影分毫。 "竟然不惧烈阳真火?"火邪神园瞪着眼,口中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区区莹火怎奈我何?"陆随风浮在火海之上,淡然出声,包裹住体表的黝黑色铠甲,正是他吸土灵珠后所获得黑钰护体铠甲。 事实上,对于这黑钰护体铠甲的防御能力有多强,没有经过实战的陆随风并不知道,正好借着这三火合一的终极火焰测试一番,没想到如此霸道的烈阳真火竟然无法损伤分毫,着实让陆随风大大的欣喜了一把。 "哼!老夫还真不信这个邪!玄火九转!"火邪神喉咙间滚动出喷怒的嘶吼,整个身形猛地膨胀了一圈,双眸中瞬间化出两轮烈日,化掌为拳,如同一道燃烧的陨石,轰然击出。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这一拳,将前方的空气打得爆裂开来,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狂暴的火元素,迅速地凝聚成一条火红色的巨龙,飞速地旋动着,咆哮地朝着陆随风俯冲而去。 燃烧的火龙在奔行的途中,每旋转一次,便会壮大一分,身上的龙鳞闪烁着血红光芒,道道玄奥的火系法则在其体表不断的流转,一双龙眸似若两颗红宝石,释放出人性化的光芒。 所经之处,沿途的空气都被点燃,散发出一股股令人颤栗的龙威,一双龙爪箕张,龙口火焰喷射,席卷焚尽前方的一切。 "无限接近真龙之相,果然够强!"陆随风实话实说,他这还是第一次与生死境的圣者战斗,激发了浓烈的战意,体内的五行灵力运转,全身五彩霞光绽射,虚手一掦,一束金光瞬间化为一柄由金系元素合而成的光剑,挟裹着无坚不摧的锋芒,对着俯冲而来火龙,劈空斩出。 噗嗤!一道金色的长虹势如破竹地切入火龙巨大的身躯,一往直前的从中剖裂开来,势若斩瓜切豆般的没一点阻碍。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不知什么原故,手中握着的金色光剑突兀地灼热滚烫起来,像是要被融化了似的 火龙的双眸中散放出人性化的惊恐神色,口中发出凄厉的咆哮,整个龙体骤然破灭,一团红光一下被吸入了金色的光剑之中,分毫不剩。 "这是怎么回事?"陆随风的心中掠过一絲惊愕,手中光剑一阵颤抖,变成一片金红,却未停下奔行的速度,狠狠地扫在火邪神的身上。 轰隆! 火邪神一身殷红如血的长袍一下子破碎不堪,强悍无比的生死境躯体顿时出现道道龟裂的痕迹,无数血絲从缝隙中汩汩渗出。 "老夫的玄火九转,怎会突然破灭?"火邪神节节暴退,口中嘶吼,同时涌出一口血水来,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你老之前不是要将我焚为灰尽么?"陆随风戏谑地出声道,见对方仍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意思,神色顿然一冷;"那就别怪我不给你老面子了!" 话落,手掌一翻,一座金色的大山凭空出现,呼啸着对准火邪神当头镇压而下。 啊啊!火邪神口中嘶喊,双手擎天托住金色大山的镇压,整个腰背坚挺,才持续了数十秒,双膝已颤颤巍巍的逐渐弯曲了下来,最后禁不住地重重轰然跪下,恐怖的碾压下,肌肤都龟裂出无道口子,喷出道道鲜血,这些火红的液体,一与空气接触,便瞬间燃烧起来,倾刻化为虚无。 "滚开!" 堂堂的一位生死境圣者,竟然沦落到被人碾压得跪地难起,情何以堪?火邪神口中震怒咆哮,双目怒睁到极限,连眼角都撕裂开来,殷红的血水渗出眼眶,状极悲惨。 金色的大山被缓缓的逐渐顶起,陆随风一步踏出,伸出一只五彩辉映的手掌,轻缓地落下;嗡!天空仿佛突然崩塌 火邪神心神一震,脸色巨变,身形同时一缩,意欲摆脱镇压,然而,这五彩神掌就像是一个囚笼,让人根本无法脱身,四处飞窜,都像是撞击在铁板上一般,令人头晕目旋。 "臣服,还是反抗?"轮到陆随风像君王般的俯视着蝼蚁的存在,一派威凌天下的姿态。 "体想!老夫堂堂生死境圣者,铮铮傲骨,顶天立地,岂会" 噗!火邪神话未说完,但见陆随风五彩神手一揑,火邪神顿觉整个人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给彻底禁锢了,身上的火系灵力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突然失去了一切联糸,身上的火焰也随之逐一熄灭,浑身感到从未有过的虚弱,但是仍顽强的挣扎着,双手顶天,双腿撑地,拼死抗衡到底,唯死而已。 第五百九十三章地王化龙诀 咔嚓!五色神手猛力压下,一道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火邪神的膝盖被压迫得一下断裂开来,当作另一位镇守者的面,禁不住重重的双膝跪地。 空旷的大殿中,漫空的火焰消散,之前霸道纵横,火焰君王般存在的火邪神,竟这般硬生生屈膝跪在陆随风的脚下,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心头狠狠的抽搐。 "我有一百种手段,可以在倾刻间毁掉你这位生死境圣者。不管你信不信,你已败了,再无一战之力。"陆随风淡淡地出声道,他略显清瘦的身形,绝对算不上高大,但此刻看在火邪神的眼中,却像是一尊战神一般,傲立天地,霸气威凌。 砰!陆随风挥掌一扫,火邪神的身躯就如同一个破布包,一下抛飞了出去,重重地砸落在百米之外,在地上一连翻滚了几圈,撞击在塔壁上,口中发出细微的哀叫声。 塔楼外的暮色已被夜色代替,塔楼内的光线越来越暗淡,一抹冷月的幽光从塔窗外斜洒进来,恰好斜照在楼道口,映照在一直处于阴暗中的人影身上,这是另外一个塔楼的镇守者,是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仍垂闭着双目,静静地盘坐在楼道上。 之前发生的战斗似乎与他毫无关联,就在那位火邪神被狠狠地镇压,耻辱的双膝跪地,也没见他岀手相助,的确有些出人意料。 陆随风二人一路闯上来,都遭遇到每一层镇守者的联手封杀,这种事不关己的冷漠姿态,实在让人有些困惑和难以理解。 事实上,之前的那些镇守者,几乎都是一只脚跨进生死境的妖孽,但,毕竟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死境圣者,遇到陆随风这种妖孽中的妖孽,不联手抗衡,败得更惨更快。 然而,这最一层塔楼的两位镇守者,却是货真价实的生死境圣者,内心的冷傲和圣者的尊严,都不允许他们无耻的联手以众敌寡,那会造成一道难以抹弃的阴影,日后将再难有所寸进。 "这最后一战,让燕儿来试试!"紫燕身上的战意升腾,面对一位与她同等修为的生死境圣者,可谓是对手难寻,也想测试一下自己晋级后的战力。 陆随风摇摇头;"你刚才晋级,修为尚未稳定,此战的结果势必会两败俱伤,我绝不允许你受到那怕絲毫的伤害。所以" "你们一起上吧!"一道冷傲霸气的语音响起,幽暗中,楼道上的人影缓缓抬起眼皮,双目中透出两道碧蓝色的光华,似有一片汪洋在眼底滚荡。 "是么?之前你为何不一起上?那点为不足道的所谓圣者尊严,与镇守塔楼的使命相比,孰轻孰重?足见你的心境,智慧,连一个普通武者都有所不如,还在这里装什么淡定,扮什么酷?你不觉得自己太虚伪,太自以为是了?"陆随风的言辞犀利如刃,像是在一刀刀的刮骨剖心,尖锐得里子面子一起扎穿,再好的涵养也禁不住会勃然而怒。 "哼!你小子算什么东西,你以为击败了火邪神这蠢货,就有资格向我叫板,简直不知天高地厚!"那道人影的声音中充满着压抑的怒火,缓缓立起身来,一道惊人的气息随之从身上升腾而起,像是一下打开了体内的什么封印,恐怖的气势似若潮汐般的奔涌而出。 幽光中仍可见无数晶莹的水滴,像是从空中倾泄而下,汇成了一道元素之河,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滚滚地涌入体内,整个身形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浑身上下顿时碧光闪烁,一件湛蓝的灵力皑甲在他的体表迅速地凝聚而成。 铠甲之上,密布着一道道的鳞片,就像是披着一层龙鳞,浑身上下碧光流转,竟然开始龙化,一双手掌变成了龙爪,甚至连身后隐现出一条龙尾的虚影,微微一抖,四周的空气纷纷炸裂开来,散逸出一股惊人的威压。 "地王化龙诀,三转化龙形,威慑天下,只可惜还差了点火候,所以,只得其势,其形,却未得其神!"陆随风神色淡然地点评道,似对那扑面而来的惊人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强敌当前的觉悟。 "灭杀你,足够!"那灰袍人影发出一声低吼,似若龙吟咆哮,手中突然多了一杆碧光流转的长枪。 枪尖抖动间,一道碧光绽射而出,虚空像是被洞穿了一个窟窿,爆出一声巨大的轰鸣。 碧水化龙枪! 一枪隔空甩出,一道龙形的碧光挟裹冰冷杀气,呼吸间已奔至陆随风的咽喉前,太快了!一旁的紫燕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锐利一枪? 陆随风的嘴角微微掦起,他的手也同时抬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也同样握着一杆枪,一杆由金系元素组合而成的枪,枪身通体金光透亮。 单手执枪,同样隔空飞甩而出,一束金芒后发先至的迎向那道龙形的碧光,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一金一碧,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皆无法再挺进分毫。 碧水化龙枪之,二转乱乾坤! 灰袍人影碧色的眼瞳中闪过一絲惊讶,神色仍是一片冷傲,一道低沉的语音像是从牙缝挤出来,冷若寒冰。枪锋一抖一颤,那道僵持着的龙形的碧光突兀炸裂开来。 漫空水雾蒸腾弥漫开来,连空气仿佛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如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这些飘浮的水珠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汹涌澎湃惊涛。 整座大殿充满的碧蓝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化为无尽的大海,其中似有惊涛狂澜。一道数十丈长的碧光水龙呼啸拍空,磅礡浩瀚的气势牵引着狂澜惊涛,仿佛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巨澜惊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陆随风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似乎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可将他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在我"二转乱乾坤"碾压下,没人可全身而退,你纵有高深莫测的武技也难以施展,再无翻盘的可能。"灰袍人影冷酷的出声道,充满着自负傲慢的姿态。 陆随风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奔腾激流中一般。 灰衣人影见对方仍在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二转乱乾坤"之势,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心中大感惊诧,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灰衣人影的强大巳超出了陆随风的预想,令人感到一种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金锋断流! 陆随的心中有一声低喝,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枪简单刺出,刹那,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绽射而出,撕裂狂澜。 一声轰然爆响,汹涌的惊涛被金色的残月流光,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呼啸着龙形碧光也随之破碎的崩散开来。 与此同时,灰袍人碧色双眸中同时倒映出一束金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吼! 引以为傲的"二转乱乾坤"之势,在一道金色残月流光的冲击下,瞬间分崩离柝,灰袍人影一声怒喝,手中长枪凌空呼啸盘旋,四周的水滴瞬间汇聚于枪身之上,呼吸间便形成一条碧水的长龙,势若奔雷,撕裂残月,直朝着陆随风淩空奔腾而去。 暴吼声从灰袍人影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枪势,龙威凌厉无双。恐怖的枪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枪压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灰袍人影的这一枪,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枪芒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吞噬一切。 噗嗤!金色的残月流光一顿,随即破碎开来,化为无数金星溅射四溢。 巨大的冲击波,令陆随风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骇然间,又见一条碧光水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俯冲而来。 水龙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俯冲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飘渺一枪! 一点金星绽射,划出一道飘浮的弧线流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一下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金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可恶!"灰袍人影怒意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玄力,趁对方枪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碧色的枪芒,已势若奔雷般朝着陆随风的胸腹间,人枪合一的凌空电射而去。 第五百九十四章三转分天地 一枪出,枪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隐含着某种大道的规则。陆随风惊觉时,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枪芒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生死境圣者的绝学并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枪洞穿。 噗嗤! 锋芒无尽的一枪,似乎如愿以偿的穿透过对方的胸腹,但,灰袍人影的神情却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 这一枪虽然凌厉诡异,却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 果然,枪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灰袍人影心中刚暗呼一声;"不好!"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金色的枪影朝着自己眉心处闪射而来。 "来得好!"灰袍人影一声沉喝,枪尾倒竖,适时的荡开对方的夺命一击,手腕一振一颤,同时暴刺出数十道碧光枪芒,势若滚荡潮汐,一枪接着一枪,每一枪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枪枪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直到此时,灰袍人影的脸上这透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这一次才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你似乎笑得早了点!"结果很快浮现出来,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陆随风的身形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仍旧是毫发未损。 到了生死境这个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几乎似同真身无异。 灰袍人影心神微惊之际,一抹惊电巳破开他叠叠重重碧光枪影,一线金光已透过缝隙,扑而袭来,丝丝金芒杀气直令皮肤生寒刺痛。 陆随风的枪势反击,竟然后发先至。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迫使灰袍人影在惊天一击之下,不得不回枪自救。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令他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枪锋金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抗一枪,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枪锋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灰袍人影从凌厉霸道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圣者"可杀不可辱。 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枪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枪同时直指对方的咽喉。以伤换回失去的先机,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灰袍人影只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气劲透过枪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抢的手颤抖不已,几乎脱手而出。 灰袍人影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背心已然隐隐湿透,,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枪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灰袍人影心下一横,陡然拔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数米,手中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碧色的弧线,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在枪身之上,一束眩目的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碧光闪烁的划痕 那束飞射而来的碧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陆随风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随即当空缓缓地划出一枪,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金色光圈。 那冷洌纯净的碧色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金色的圆弧光环中,突兀地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道锐利的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锋芒无尽,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 却被一团回旋的金色气劲包裹缠绕,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锐利流光在绵柔的金色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轰然炸裂开来,发出一道道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三转分天地! 灰袍人影之前的一枪只不过是在为这"三转分天地 "作铺垫,伴着一声低吼,踏前一步,一片碧色的光华贯注枪锋,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眼见骤然呈现出水天一色的景象 噗! 唯剩一线精光骤然在陆随风的头顶上空分裂开来,无数碧色流光如天河反卷倒泄,每道流光都充满了铮铮杀气,更如同千吨陨石,潮汐般朝着陆随风的头顶,滚滚砸下。 空气中传出一声闷哼,如泄的流光中有无数衣衫的碎片飞洒,呼吸间便被这些恐怖的流光搅成了粉沫。 轰! 在紫燕的眼光中,陆随风的身躯像是被一座巨岩砸中了一般,轰然跌落地面,巨大的爆裂声中,无数碎石四散飞溅,极为坚硬的塔楼地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大洞,而陆随风的身形也同时失去踪迹。 "咳咳碧血师兄果然不愧为云烟榜的第一人。"那位被陆随风痛虐的火邪神蜷曲在塔壁角落,一出声便又咳出血来;"不过,这小子的确不凡,竟然逼出了你的"三转分天地",也算是虽败尤荣了。" 紫燕望着这一幕,银牙都差点咬碎,一双星眸中杀意在纵横,目光投向地面的大洞,眉头紧锁,神色间透出一抹疑惑;"这怎么可能?" "咳咳!小丫头别心存幻想了,在碧血师兄的"三转分天地"下,存活的机率几乎为零。"火邪神的话并非虚言,他曾在这位碧血师兄的"二转乱乾坤"下,都险些丢了命,可见这"三转分天地",更是恐怖到了极致。 "是么?似乎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就在这时,突兀地,一道淡淡的语音在空旷的塔楼中响起,当几人的目光望向那塌陷的洞口时,一道黑色的人影却缓缓地从楼道口走出,这是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铠甲内的男子,一头齐肩的长发微微四下飞掦,正是之前被那位碧血师兄的"三转分天地",轰入地下的陆随风。 "这怎么可能?"一直蜷缩在墙角的火邪神像是忘了身上的伤势,骇然的撑起身来,见鬼似的大张嘴,眼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这都没事?" 紫燕眼眸中的杀意顿时消散,望着包裹在黑色铠甲内的陆随风,双目精芒闪烁,没一点受伤的模样,脸上随即溢出一抹温润的笑意, 一直悬浮在半空的碧血师兄,脸上的惊色一闪而逝,嘴角微微扬起,一絲森冷的杀意流出;"你真的十分愚蠢,换着是我,会乖乖的呆在楼下,而不是再度上来找死!" "你没有躺下,我怎会停下脚步?"陆随风脚步轻移,缓缓走了过去,双眸中有金色光芒流转;"之前都是你在发动攻击,现在,该轮到我出手了。" 话音落下,陆随风再次踏前一步,体内的金系灵力玄奥地运转起来,这一刻,一股无坚不摧的霸道气息自然流露而出,一种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威势冲天而出,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破天锋芒。 "咦!"碧血师兄心下轻了哼一声,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无尽锋芒。 惊愕中,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变得更加浓烈,只觉自身仿佛一下置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一波一浪的金流似若一缕缕金色的剑芒凝聚而成,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切割,撕裂,破碎一切,无可阻挡。 "这是金之相,金的锐利精髓, 金之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这是" 金之灵环! 陆随风一声轻喝,双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瞬间在头顶上空聚成了耀眼眩目的金色灵环,一股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笼罩着一方世界。 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威压,悬浮在半空的碧血师兄,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感,顿时遍布了全身。一片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眼底被一片金色洪流浸染。 第五百九十五章江山代有妖孽出 吼!面对陆随风的这道强横的攻击,碧血师兄的喉咙间发岀一声低吼,双眸中有一片蓝色的汪洋滚荡,手中的长枪横扫而出,一道碧色的光华如潮汐般奔涌,阻挡着金色洪流的滚滚挺进。, 轰隆隆两股恐怖的元素灵力撞击,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陆随风释放的金色灵环不断地切开碧色的狂流,无坚不摧的金之锋芒席卷 碧血师兄被迫落下地面,一头淡蓝的长发四散飞掦,宛如疯魔,身上的碧色护体铠甲,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中,被切割得百孔千疮。 整个人不断地向后暴退,每退一步,坚硬的地面都会碎石崩溅,一连狂退了数十步,这才摆脱的金色灵环的恐怖攻击。脸上一片潮红,而后又变得一片苍白,碧色的眼瞳中透岀一片惊悚骇然。 作为云烟榜排名第一位的绝顶高手,自然无比的冷傲和霸道,惊悚归惊悚,不至被对方威势不凡的一击所震慑住,只是简单的阻挡拦截而已,却没想到这"金之灵环"的攻击力竟如此锐利强悍,不但将他的护体铠甲破坏得百孔千疮,还被击得狼狈无比的一连退了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让这位碧血师兄真正彻底的怒了,碧色的双瞳中堆满了森冷肃杀的寒意,口中冷冷的喷出一个字;"死!" 随着这个"死"字的话音落下,一道无形的法则波纹从身上散发而出,这一方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蓝色,百米范围内的空间尽皆被束缚,这是生死境圣者所独有战斗空间;水系元素结界。 与此同时,一头灵兽的虚影骤然悬浮在他的头顶之上,这是一头帝皇级的碧眼噬天兽,属于水系灵兽,高达十来米,浑身布满了晶莹的鳞甲,有着水桶般壮有力的四肢,一条丈余长的钢鞭铁尾在虚空中甩动着,散发出惊人的狂暴气息。 一双碧眼冰冷的盯着不远处的渺小人类,纵横无比的杀意一下笼罩在陆随风身上,似欲一口将其呑噬。 "这是碧眼噬天兽!碧血师兄竟然将战斗空间都施展了出来,看来真被这小子给惹怒了。"火邪神唏嘘不已的惊叹道。 "原来这就是生死境圣者所独有的"战斗空间"呀!"陆随风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元素结界在这里被称之为战斗空间,自己当真是有些孤陋寡闻了,不知在别人的战斗空间中搏杀,会是怎样的一种境况? 陆随风本身也拥有不止一种这样的战斗空间,自然知道其中所蓄含的玄奥法则,一旦陷入其中,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如果再加上属性相克,那就唯有单方面的被虐,等死。 只不过,陆随风领悟了飘渺五行诀,对相生相克的法则已是了然于心,再加上他本身的真实战力尤在对方之上,所以才有恃无恐的让对方将自己罩入其中。否则,又岂会轻易入套。 陆随风此刻已置身于一个蓝色的空间,眼前的天地间呈现出一片湛蓝,波光粼粼,一望无际,一道人影悬浮在半空,一身碧蓝的铠甲裹体,浑身上下流转着晶莹的光华,双手执枪,斜指苍穹,枪锋之上隐约浮现出一头碧眼噬天兽的虚影,他身体的每一寸血肉,仿佛都表现出一分玄奥,组合成某种大道的法则,似欲将这无形的玄妙转化有形的杀势。 陆随风同样的悬浮在碧光粼粼的水波上,一身黑色的铠甲裹体,浑身上下流转着金色的光华,同样的双手握枪,斜指苍穹,只是枪身通体隐约环绕着一头金龙的虚影,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自然地流露出来,令身下的水波碧浪一阵沸腾滚荡。 涛声咆哮入耳,显得这方水系世界无比的真实无虚,双方静静的对峙中弥漫着浓烈的战意和冰冷的杀伐之气,彼此接下来的一击,将会出现怎样石破惊天的景象? 碧血师兄微不可觉地皱皱眉,眼眸中闪过一絲愕然的诧意,从对方所流露出的气势中,似乎一点没受到这方战斗空间的影响,这种舍我其谁的威凌气概,绝不是可以虚张声势做得出来的,除他已完全掌握了五行之道的法则。但,以他如此年轻的骨龄,可能吗? 此时,已没时间深究下去,以他当下的实力修为,祭出的这方战斗空间并不能维持得太久,唯有在有限的时间内,速战速决的击杀对手。不管怎样,毕竟是在自己掌控的空间内战斗,就算彼此实力相当,自己也绝无落败的可能。 碧血师兄一念至此,略为下滑的心气顿时升腾,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猛地腾起,无比浓烈的战意令个碧水世界惊涛汹涌澎湃 四转天地合一! 心底暴出一声冷喝,碧血师兄手中的长枪一颤一抖,隐浮于枪锋间的碧眼噬天兽虚影,瞬间化作一道蓝光冲天而起,天水间,唯剩下一头通体蓝光流转的碧眼噬天兽,挟裹着霸道凛冽的杀气,掀涛破浪的腾跃奔掠,巨口一张,齿牙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 陆随风的嘴角微微地往上掀了掀,手中的长枪同样一颤一抖,瞬间化作一根擎天之柱,连接天地,环绕在枪体之上的金龙的虚影,斗然呼啸而出,一条百米长的金色狂龙从天际深处俯冲奔腾,恐怖的龙息威压令那头碧眼噬天兽禁不住浑身微颤,金光灼灼的龙爪已狂暴的降临。 轰隆!两种色彩相互撞击在一击,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轰然碰撞,不断扭曲颤抖的空间,两头庞然大物纵横翻腾,缠绕搏杀随之发出节节的崩裂破碎声,而后双双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一股金,蓝交织的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一朵金,蓝相间的气流,蘑菇云般的冲天而起,仿佛将这方空间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时将两个始作俑者的身体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眼前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两人的身影在无际碧涛汪洋中变得越来越小。 "咳咳!" 不过呼吸之间,两人又飞快的回到了原点,陆随风满头黑发飞揚,口中禁不住低咳出声,一絲鲜血从嘴角溢出,毕竟是在别人的战斗空间中搏杀,自己的战力大幅滑落,而对方却能增幅两倍的力量,可谓己消彼涨,如非自己的真实修为高过对方许多,结果当真不堪设想,这种玩火**的事,绝对下不为例。 对面的那位碧血师兄看上去就更是狼狈了许多,非旦脸色一片苍白,嘴中还一口口地往外呕血,那护体的蓝色铠甲也变得支离破碎,几难遮体。 "你竟然可以在我的战斗空间,击受伤了我,还击毁了我的护体铠甲?!"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感受到体内的伤情,随即由愤怒中冷静下来,凝重而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陆随风身上,见其也受了伤,这才稍稍平衡了一下低落的心气。 双方的目光视线交织,陆随风捕捉到对方眼神残留的那絲高傲和淡淡的不屑,已经彻底的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如临大敌般的凝重。 经过之前的惊天一击,毫无花哨的强强碰撞,这位云烟榜的第一人,终于开始正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将其视为平等的对手。难怪高层会让他们这些云烟榜的顶级英来镇守塔楼,果然是数十年未问世,江山代有妖孽出。 "从一开始便小看你了,果然是妖孽中的妖孽。不过,接下来我会让你见识到云烟耪第一人的真正实力。" 话落,身下的一片蓝色的汪洋骤然奔涌升腾,一道道的惊涛巨浪冲天而起,沉落时有若天天河倒悬;五转之星河剑阵! 震吼声中,无数道碧水光波瞬间爆裂开来,千万颗晶莹的水珠骤然汇聚成一道璀璨夺目的星河,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美得几乎令人窒息,蕴含着天地间的自然法则。 随着枪势缓缓的牵动,星河为之旋转,无数星光般闪烁的水珠化作一柄柄剑影,悬浮在虚空,无法想像的滂渤浩大,贯穿天地,形成一座星河剑阵? ??这刹那间的演化,直看得陆随风不由得眼皮狂跳,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惊颤,令他的头皮发麻。若非自己真实不虚的陷入了这星河剑阵中,任谁都不会相信。 感受到来自这"星河剑阵"挤压而来的冰冷威势,纵横激荡,铮铮杀气森寒无比,那是一种比死更可怕的"恐惧??",是人,似乎永远无法超越"恐惧"!?? 尽管如此,但,有一种叫做自信和意志的东西,能够粉碎这种恐惧,陆随风的眼眸中只有一絲凝重,显然已排空那些负面情绪。 第五百九十六章孰强孰弱? 此时,但见漫空星河倒卷,万千滴水成剑,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碧光剑影,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却是碧光如剑,每颗水滴都散发出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似乎只要这方世界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人一寸寸的尸解,瞬间灰飞烟灭。⊙, 千万道碧光剑影如同大海中的庞大鱼群一般,在陆随风的周边纵横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 噗噗噗空气中传出阵阵耳破空声,一道道碧色的细剑,从四面八方朝着陆随风疯狂的挤压奔射,似欲将其彻底的切割成肉泥碎屑。?? 这漫天剑光所到处,空气都被切出一道道口子,肉眼可见的出现了无数细密的空间裂缝,陆随风的黑色护体铠甲上也被割出无数划痕来。 能将这水系法则演化到这种点水成剑的程度,这位碧水师兄也算得上是个极品妖孽了。但,这星河剑阵虽牢牢地困住对方,那层层叠叠的攻击却始终难以撕破对方的防御,时间一长,他便再难以掌控这方战斗空间,势必要在这星河剑阵崩塌之前,彻底的一举重创或绞杀对方。 一念至此,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碧色流光,人枪合一的朝着被困在剑阵中的陆随风奔射而去,人在途中,骤觉整个领域空间发岀一阵摇曳扭曲,下一秒,一抹绚丽光华腾空而起,这方空间竟骇然地被撕裂开来 裂缝中,一颗金色星辰震颤的闪烁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星辰,成千上万,仿佛蕴含着天地规则之力,呼吸间便形成了一道流转的星河,如同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星力喷薄滚荡,奔涌席卷着这一方蓝色的空间。?? 同样的星河倒卷,一个是由水系法则演化而成,而一个,则是贯穿天地,贯穿星河的真正星空世界!千万颗星辰汇聚成璀璨夺目的星河,彩光流转环绕,蕴含着天地间的自然法则,玄妙华丽到了极致。?? ?? 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万千星辰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却是道道星光如剑,每颗星辰都散发冰冷森然的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 噗噗噗漫空尽是无数星光剑影相互缠绕撞击,纷纷炸裂开来,有若烟花绽放。?? "这"碧血师兄骇然惊愕的望着这一幕,脸上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感受到一絲真正的星空道韵,自己只是演化出星空法则的意境而已,眼看着这星河剑阵,甚至连这方战斗空间随时都可崩溃倾塌,心下一横,双眸碧光一凝,无数溃散成水滴的剑影不断地汇聚于枪身之上,手中的长枪碧光流转,瞬间暴涨数十米,仿佛直入天际,撕开了一豁口。 碧枪擎天!咆哮声中,长达近百米的长枪如同一根擎天之柱一般,捣破虚空,搅动一天星空风云,轰然砸下。 轰隆隆! 擎天长枪推金山倒玉柱般捣落,这方世界一阵扭曲颤斗,整个空间顿时迷乱,无数星光剑影失控地漫天流窜,不断的闪灭。 感受到这擎天一枪的恐怖,陆随风浑身汗毛顿竖,一絲死亡的威胁在心头浮掠而起,毫不怀疑,一旦被这擎天一枪砸中,纵算侥幸不死,势必也受创非轻。 只不过,陆随风此时的神情间,只有惊,却无一絲惧色,面沉如水,一脸古井无波,体内的金灵珠,青灵珠,土灵珠,急速地旋动起来,生出了五行灵力,相互流转,同时也牵动那道真龙的神识,一头巨大的金龙身影在头顶悄然显现出来,浑身鳞甲闪射出耀眼的金光,幅散全身,威势凌天。 陆随风满头长发四散飘飞,一股呑天撼地的霸绝之气从体内奔涌而出,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仿佛未日降临一般。 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两辦,一金,一蓝,各自佔据半边天空,彼此呼啸,咆哮着,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一起。 这一刹之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 噗嗤! 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空气中只传一道沉闷的"噗嗤"声,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精光爆裂开来,无数灼人眼球的流光漫空绽射飞溅。 一道道绚丽多彩的灵力波光,像是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碎裂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而后荡然无存。?? ?这石破天惊的强强碰撞,究竟孰强孰弱,或是两败俱伤,根本没有赢家? 耀眼眩目的光华消散,一道人影从半空急速的坠落而下,所经之处,鲜血漫洒,带出一蓬腥红的血雾。 砰! 重重砸落在地上的人影,是那位碧血师兄,身体像是完全不受控狠狠坠地,蜷曲的身躯不断地抽搐,发出阵阵痉挛,口中的鲜血毫不吝啬的向外喷涌,护体铠甲支离破损,整个人像是已经昏嶡了过去。 "这"蜷曲在墙角的火邪神,口中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这个满口喷血,身体还在不停抽搐的人,会是云烟榜第一人,一向孤傲不凡的碧师兄,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本就是一种终身不可磨灭的奇耻大辱,居然还被虐得直接昏死过去。 想想自己尽管也身受重创,好歹人还能拥有一份清醒不是,如此一想,心中顿时舒畅了许多,不再那么失落,沮丧。 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也缓缓降落下来,身上也是血迹斑斑,黑色的护体铠甲上,有几处地方已龟裂开来,染着腥红的血迹,尤为醒目。 扑嗵! 陆随风刚一沾地,便单膝跪地,一口鲜血从嘴中挤了出来,身体难以自控的一阵搖晃和颤抖,如不是一手撑地,竭立地支撑着,恐怕也很难不倒下。 就在这时,一股幽香突然在他的身侧传出,随即便见一只纤柔却有力的手,一下将他抱住,而后将一粒丹药轻柔地塞入陆随风的口中,眼眸中滑下两行清泪。 火邪神楞楞地望着这一幕,一个浑身浴血的昏厥在地,一个单膝跪地的坚挺着,虽然有人搀扶着,但,此战谁胜谁败,已是一目了然。 他此刻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望向陆随风二人的眼神完全变了,就是眼前的这对不起眼的年女男女,竟然连闯由三十各云烟榜顶级精英镇守的十五层塔楼,这将会成为一个匪夷所思的传奇。 这一刻,站在他眼前的这两人,在他的心目中不再是人,而是神一般的让人仰视,禁不住生出一种崇敬的情怀。 不过片刻,陆随风苍白的脸上已恢复了血色,缓缓地睁开紧闭的双眸,一道金色的光华从眼中绽放,整个人蓦地挺立而起,浑身上下五色霞光环绕流转,整座塔楼大殿被喧染得一片绚丽多彩。 肉眼可见,龟裂破损的护体黑色铠甲迅速地弥合复原,而后隐入体内,周边的五色霞光也随之消散。 "你的生命力未免也太顽强了吧! "紫燕伸出纤纤玉手,轻柔地为他拭去嘴角边的血渍,含着絲絲心痛,语带报怨出声道;"之前还受了不轻的伤,险些连站都站不稳,不过片刻,便已完全恢复如初。却不知燕儿心里有多担心,你若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活着!" "呵呵!我只过想见识一下生死境圣者的战斗空间有多可怕,总之,不会有下次了。"陆随风仍有些余悸犹存的唏嘘道;"燕儿记住,日后千万别陷入生死境圣者的战斗空间,在那里,战力会大幅滑落一半,莸胜的机率不会超过三成,如果再遭遇属性上的克制,唯有受虐等死的伤了。" "哦!燕儿知道了。"紫燕肃然地点点头,她知道这是陆随风以身涉险才换来的经验,尤为的珍贵,她怎会不特别的加以重视。 两人连闯了十五层塔楼,说不幸苦,绝对是违心之说,尤其是这最后一层的两个镇守者,更是让陆随风清醒的认识到,生死境圣者的强大和恐怖,日后遭遇,一定不能再掉以轻心。 同时也让他意识到这云烟塔的神秘和不凡,似乎是一个独立特行的存在,甚至还隐隐凌驾于云烟城之上,至于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或许除了云烟塔最高层的几位之外,只怕再也无人知道。 陆随风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烈的人,他做事向来都有目的性,通常都不会去主动探索那些自己不该知道的隐秘。之所以涉险应邀而来,并非是对于这云姻塔的好奇,完全是因为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古蓝星。她的出现似乎在隐隐牵出一件足以让人无比震惊的存在,同时也在一步印证陆随风的心中的那个疯狂而大胆的猜测。 第五百九十七章摄心意境 第十六层,也就是这层塔楼的最顶层,同样的幽暗,冷月的清辉从塔窗斜照而进,恰好映照在踏上阶梯口的陆随风二人身上,无所遁形。f, 或许是塔尖顶层的原故,里面的空间狭小了许多,看上去不足一百平方,很像是一间书房类的设置。虽然光线十分幽暗,以陆随风和紫燕两人的目力,仍能清晰的看到里面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那男的一袭金色长袍加身,端坐在一张书桌前,看上去四十左右岁,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一双眼睛沉静如水,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十分飘逸优雅的意韵,一望之下令人生不起紧张的情绪,禁不住想坦开心菲,与之倾情勾通。 这是一种很微妙,玄妙的感觉,似乎没人愿意去排斥,抗拒这种感觉,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灵魂大门敞开,将埋藏在最深层的隐秘,没一点保留的掏出来。 "传说中的"摄心意境"?!"陆随风喃喃的出声道,落在紫燕的耳中,有若暮鼓晨钟般的令其心神为之一震,已经开始自然舒张开来灵魂禁不住一阵惊颤,随之闭合;"好险!" "阁下应该就是那位神秘的云烟塔主了?"陆随风嘴角微微地上掦,露出一抹不卑不亢的淡笑;"我等应邀而来,一路险涉生死秘境,闯十五层塔楼,应该有资格和塔主平等对话了吧?这"摄心意境"虽高深玄妙,却也有失自然之道。" "是么?你虽然表现不凡,的确有资格让本塔主正视,但,离平等对话,似乎还差了点火候和份量。"那位塔主十分平静地言道,没有一絲烟火气;"你不入生死秘境,又如何知道生死间蕴藏着大机遇,如果你很不幸的毁灭在其中,本塔主绝不会对一个死人说报歉!因为你不配,要知道,每分每秒都有无数的蝼蚁在毁灭,所以,不过是多死一只蝼蚁而已。" "居高临下的俯视众生,你不会认为自己是仙神之流吧?"陆随风语带讥讽的笑道。 "是与不是并非关键,而真正的自然法则并不是众生平等。尊重一切生命,是一回事,但,无论有灵性或无灵性的生物,必然都有其一定的阶层,纵算在高高的仙神界,同样有着无数的层次,即有阶梯式的存在,就势必会出现残酷的竞争,有竞争就必然会有毁灭和死亡,不是么?"塔主宁静的目光中闪动着絲絲睿智的光华。 "这或许是一种另类的认识,也可以当作一种机敏的诡辩,这个问题似乎太过于高深玄奥,只是当下并非深入探究的埸合。"陆随风实话实说地道,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位塔主,是他所见过的,最具眼光和智慧的人。 "说到当下,却不知是本塔主要感谢你,还是你反过来感谢本塔主?"这位塔主有些讳莫如深的言道,微微扭头望向盘膝坐在身旁不远处的一个人影。 "此话怎讲?"陆随风有些茫然的问道,目光同时移向那个盘膝而坐的人影,竟然是古蓝星姑娘。但见她此时被一层淡黄色的光晕笼罩,浑身上下逸散出阵阵土系的灵力。 "蓝星身上的秘密,想来你应该大体知道。由于你的突然出现,无意中唤醒了她体内五行灵珠中的两颗,这是第三颗土系灵珠。"塔主仍是十分平和地说道,语气中感觉不到一点情绪的变化和波动痕迹。 "也就是说,你已在生死秘境中彻底的融合了那颗土灵珠,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常人可以做到的,就算生死境圣者也本根无法承受,百分百的爆体而亡。所以,有理由确定你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惊世之秘" 陆随风闻言,并没有露出想象中的惊讶之色,同样古井无波的淡淡一笑,玩味地道:"彼此彼此,心照不宣,塔主认为呢?" "当然!以你我的智慧,何须言明,自然知道该未来该如何应对!"塔主露出了一絲欣赏的意味;"你已通过了凶险严酷的测试,蓝星随你而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风险。只不过,希望你现在不要刻意的去探寻她的身世,顺其自然的走下去,一切将会水落石出。" "我知道该怎样做!"陆随风点点头,很清楚一旦揭开了古蓝星的身世,势必会牵出许多惊世之秘,所以必须慎之又慎。 "另外,不知你是否听说过"仙圣山"这个地方?"塔主像是十分随意问道。 "那是什么所在?从未听说过!"陆随风闻言,茫然地摇一摇头。 "那是这片世界最神秘的存在,只有进了那里,许多惊世之秘才会逐一的浮出水面。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能带着蓝星一起进去。至于为什么?当下不可说!"塔主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的凝重。 塔内的光线虽很幽暗,但塔主的这一絲微不可觉的情绪变化,仍被陆随风捕捉到了,足以说明他口中所说的"仙圣山",定然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惊天之秘。 陆随风知趣的没有追问下去,他知道对方接下来一定会说出进入那"仙圣山"的方法,所以他一点不着急,反而将目光移向身上黄光越来越浓郁的古蓝星,只见她秀眉紧皱,一张十分精致的五官,因某种十分难受的感觉而微微地抽搐,扭曲着,状极痛苦。 这种融合灵珠能量的生死煎熬,绝非普通人可以承受,就连皇级妖兽都被这股恐怖的能力给彻底撑爆,被炸得骨碎肉屑横飞。想到自己所经历过的生死大恐怖,仍是余悸犹存,尽管知道这个古蓝星并非普通人类,却也禁不住为她暗暗的捏把汗。 这位塔主似乎没一点担忧的表现,只是十分淡然地稍稍瞥了一眼,随即移开目光,接着继续出声道:"潜龙榜和腾龙榜的事,想必陆公子一定是有所耳闻了?" 陆随风闻言点点头;"这是大陆百年一届的盛大赛事,大凡修武者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不过,这与"仙圣山"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这还是唯一可以进入"仙圣山"的不二途径,除此之外,几乎没有第二种可能。"塔主语气十分肯定;"潜龙榜中的前百名,方有资格被选入"仙圣山",但参赛者的条件却十分苛刻,年龄必须在三十岁以内,而且每一位参赛者还得俱有破虚境高阶的实力修为,这个年龄段能拥有这个境界的年轻人,绝对都是非龙即凤的妖孽之辈。" "是这样呀!这个年龄段的破虚境高阶,的确都称得上是天之骄子,要想杀入前八十名绝非易事。"陆随风唏嘘不已地道,心中却暗暗揣摩着,他的团队中有多少人可以闯入这前八十名内? "而这腾龙榜却不受任何年龄的束缚,前提是参赛者都须有乾坤境高阶的实力修为,听上去似乎面很广,但,在这片世界,能拥有这般境界层次的人却是少得可怜,在近千亿人的人类中,绝不会超过两万之数。然而,尽管如此,要想在大赛中闯入前百名,却是难于上青天。也唯有杀入前百名,才有资格进入"仙圣山"。"塔主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陆随风的心中一下浮出许多疑惑不解的问题,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的呑了回去。 "你一定有许多困惑想得到解答,不过,暂时无可奉可奉告!"塔主很干脆而坚定的堵住了陆随风的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而且,以你的战力,可以轻易闯入腾龙榜的百名之内。" 切!陆随风鄙视地瞥了对方一眼,连云烟榜第一人,生死境圣者都虐得直接晕死了过去,还在乎那些腾龙榜的乾坤境尊者,这话也说得太没水份了,还不如透露一鳞半爪的信息,来得更实在些。 只不过,陆随风的此次龟岛之行也算是所获颇丰,不但在机遇巧合下融合了土灵珠,紫燕也因祸得福的突破了壁障,真正的跨入生死境大门,而且还获得了不少鲜为之知的隐秘和信息,人应该懂得知足,所以他不会再奢望对方能更多透露什么?眼下要做的是尽快的消化这些隐秘和信息,一切都只能在进入"仙圣山"之后,方有机会一层层的剖开迷底。 此时,古蓝星身上的黄色光芒愈加的明亮,不断地在她的周身上下环绕,流转着,黄色光泽逐渐地形成了一道道神秘的灵纹,这些不断浮现的灵纹,古朴而繁杂,充满玄奥的气息,给人一种蕴含着大道规则的意韵。 在黄色光晕的映衬下,古蓝星的脑后逐渐显现出一道黄色的灵环,整个体表的皮肤也随之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就如同服下了"化石丹"药一般,竟然慢慢变得坚硬了起来,似乎成为了一块艰岩坚石,从他的体内再也感觉不到一絲生命气息,仿佛变成了一块真正的岩石。 第五百九十八章刺我一剑 随着那些灵纹的不断闪烁变化,一道道蕴含着玄奥的符纹在肌肤表层流转闪烁,而后又将已经化为岩石的皮层逐渐软化了起来,又逐步地恢复了肌肤的正常颜色。 如此这般的反复数次,不仅只是皮肤,就连体内的肌肉组织,甚至筋膜,乃至于骨骼,血液,都在不断的转换,进化。到最后,转换的速度越来越快,整个肌肤散发出晶般光泽。 紧接着,但见古蓝星盘膝而坐的身体缓缓地向上托起,悬浮在离地面一米的半空,三千青絲无风鼓荡,四散飞揚 嗡!又一道碗口粗的金光冲天而起的透脑而出,而后悬浮在脑后,金芒闪动中竟然形成了一道金色的灵环,不断地浮现一道道神秘的金色符文,这些符文古朴而繁杂,充满了玄奥,似乎蕴含着一种大道的规则。 在这些金色符文的映衬下,古蓝星的通体隐隐透出一片金色的光华,看上去给人一种坚固的阳刚之感。体内的玄力如同浓郁金色的液体一般,在全身的经脉中不断地滚荡涌动着,给人一种无穷强大,顶天立地,俯视天下的感觉。 金色的灵环突然飞速地旋动起来,一束几乎透明的金光,蓄含着浓烈的金系灵力猛地从她陆随风体表辐射而出,在身体的四周形成了一道园形的金色空间。 噗!古蓝星的头顶上又呈现出一道青色的灵环,这是她已融合了另一颗青色灵珠,让她身体中最微小的细胞都经过不断分裂,死亡,破碎,再重新组合起来。 这绝对是一个十分可怕的蜕变过程,全身的肌肤在不断的老化,随之蜕落,然后又迅速地再次生长起来,甚至连肌肉,筋膜,乃至于骨骼都在不断地破碎重生。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全身经脉和五脏六腑都在齐鸣,骨骼寸寸断裂,而后重组。 如今,她整个身体已完全蜕变转换,肌肤变得似若羊脂玉一般剔透嫩滑,骨骼坚如神兵利刃,血肉更是变得坚刃无比。 古蓝星仍静静悬浮在半空,精致的面孔透出一片晶莹的光华,看上去圣洁无比,体内的金灵珠,青灵珠,土灵珠,急速地旋动起来,头顶的三道灵环,光华绽射,彼此相互流转变化,洐生出了五行灵力,耀眼的霞光幅散全身,一股呑天撼地的霸绝之气从体内奔涌而出,威势凌天。五色霞光四下环绕,流转,幽暗的塔楼大殿被喧染得一片绚丽多彩。 "这丫头终于晋入了生死境的层面!"塔主的眼中闪过一抹欣然的神光,语气中含着一絲如释重负般的爱怜之意,此女虽非至亲骨肉,却情同父女,甚而有过之,而无不及。 "塔主老爹!星儿终于融合了土灵珠的能量,三珠合一,威力倍增!"古蓝星身上的五色霞光尽收,缓缓的降落地面,只感觉体内气机充盈,滚荡不息,却不知自己在无惊无险的状态中,稀里糊涂的突破了天坠鸿沟,一举站在了这片世界的武道巅峰领域。 "啊!陆公子来了!"古蓝星没一点惊讶,脸上充满了一片欣然之色;"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获得土灵珠,安然无恙的闯出生死秘境。还有你是用什么手段上到这顶层来的,难道真是一层层杀上来?" "呵呵,蓝星姑娘认为还有别的途径可以取巧?"陆随风耸了耸肩,苦笑地道:"真的很幸苦,很凶险,可谓是九死一生啊!" "真的很对不起!这全是塔主老爹的意思,否则,我就永远再不能离开这龟岛一步。"古蓝星无尽幽怨的叹道:"塔主老爹,陆公子已完美的通过了严酷的测试,你不会反悔吧?" "你这小丫头怎对老爹我连一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塔主捶了捶胸,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星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你还继续为难陆公子,塔主老爹千万别生气,星儿会心疼的!"古蓝星楚楚怜人的撒娇道。 "真是将你给宠坏了!"塔主望着投入怀中的古蓝星,无尽怜爱地轻抚着她柔亮的发絲,肃然地出声道;"以你当下的实力修为的确够资格离开龟岛,但却从未经历过真正的血腥搏杀,见识阅历更是浅薄得有若一张白纸,所以,就算遭遇一个普通的玄丹境武者,自保逃走或许有余,几乎没可能击败对方。" "不是吧?星儿会如此不堪?"古蓝星昂起精致的面孔,对塔主老爹的评价表现出强烈的抗议;"星儿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位生死境的圣者了,同级间的战斗可能不济,但痛虐一个乾坤境什么的,应该还是有点信心的。" "塔主所言非虚!别的暂且不说,蓝心姑娘可有胆现在就刺我一剑,必须剑出见血。"陆随风踏前一步,摆一副准备受剑的姿势。 古蓝心闻言,神情骤然色变,身体禁不住的微微一颤,忽然提高音调,惊呼出声;"疯了!怎么能这样?星儿对陆公子怎下得了手,不行,绝对不行。" "蓝心姑娘,不知你可曾猎杀过妖兽?"一旁的紫燕柔柔地出声道,不用猜都知道,只怕她连一只鸡都没宰过。 古蓝星弱弱地摆摆头,随之神色一整,脸带潮红地出声道:"不过,我见过血,也见过杀人夺命的埸面,却没一点害怕的感觉,我的心是不是够冷,够硬?" 望着她那副人畜无害的乖乖女模样,众人除了苦笑之外,实在是无语了。不过,紫燕一点不担心,她知道,这个乖乖女只要离开这里,根本用不了多久,很快又会变成一个小魔女,而且还是很顶级的那种。 而这位塔主似乎从未没想过,有朝一日古蓝星体内的五行灵珠会被唤醒,而且还会独自一人离他而去,所以,从没对她进行过特殊的严酷训练,殊不知,这天地间的玄机变化,又岂会按照某个人的意志去运转,即便是仙圣灵神也不能。 "塔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从蓝星姑娘体内灵珠被唤醒的那一刻起,她未来的已脱离了一切人为的刻意安排,我也一样,否则,又怎会莫名的出现在这里,同样也失控的脱离了我预设轨迹。这就是不争的事实,塔主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但,有一点可以向塔主承诺,无论日后将会发生什么?我都会不惜一切的确保蓝星姑娘的安危,因为她的存在" 塔主挥挥手,似在阻止陆随风继续往下说,有些事只能意会,心照不宣,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尤其不能古蓝星提前知道。 "以陆公子的能力说这话,没人会质疑,只不过,更希望星儿自己能尽快的俱有自保能力,相信在这一点上,陆公子会比我这个做爹的做得更好。"塔主望向古蓝星,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冷肃,一字一句地道:"星儿确定要随陆公子离去?" "是!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古蓝星坚定不移的点点头,不仅仅是为了探寻的神秘的身世,更多的来自体内灵珠的相互牵引,只有常随陆随风左右,她的心才会格外的安宁,踏实,充满着活勃勃的生机。 "很好!你即然已选定了未来的路,老爹我不会再干涉阻止,但,你必须答应老爹的一个条件。"塔主不容置疑的言道,身上的霸势威压此刻显露无遗。 古蓝星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塔主老爹,有这令人胆颤心寒的一面,禁不住的向后小退了一步,怯怯地出声道:"条件 不会很复杂,刻意为难星儿吧?" "很简单!离开这塔楼的一刻起,之后的一切都必须听从陆公子的安排,不得善自的任性而为,你可做得到?"塔主声色俱厉的冷声道。 "就这条件?"古蓝星大感意外的楞了一下,而后展颜一笑,似若幽兰绽放;"没问题!星儿不是糊涂蛋,知道轻重,绝不会给老爹丢人,让你老失望。" 塔主闻言,脸上的冷厉之色顿消,恢复了淡然宁静的优雅之态,知女莫若当爹的,古蓝星从小到大,从不轻易承诺,却是言出必行,这一点倒很和陆随风相似。 三人离开了云烟塔,没有上演世俗的离愁别绪,洒然地挥挥手,互道一声"保重,后会有期!",彼此心知肚明,此一去,再相见只怕遥遥无期,或是一种永远的别离,谁知道? 回程有古蓝星带路,岛上有一条专属的秘道,直接通往岛岸边的一处隐秘的小港湾,停泊着几只小船,表面上看似无人看守,暗中自然有人在监控。 有古蓝星在,或许已接到了某种指令,陆随风三人十分顺利的离开这座神秘而诡异的龟岛,与来时一样,船无桨,却是无风自动,那是陆随风鼓动真元力贯入船体,小船分波裂浪飞驰在万顷湖面 此时已是夜幕退尽,曙光隐现,烟云浩渺的湖面上水雾蒸发,弥漫起一层淡淡的云烟,如梦如幻。 第五百九十九章 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此时已是夜幕退尽,曙光隐现,烟云浩渺的湖面上水雾蒸发,弥漫起一层淡淡的云烟,如梦如幻。, "蓝星姑娘,你刚才融合了灵珠的能量,体内的状态十分的不稳定,所以,你当下需要的巩固修为,并接受一些必要的特殊训练,要知道你所选择的这条路上,势必会充满了凶险和血腥" "没问题!我承诺过,一切都会听从你的安排。"古蓝星不待陆随风说完下面的话,十分配合的应允道:"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哦,说来听听?" "第一,以后不许称呼我为蓝星姑娘,听上去像是隔着一座山般遥远,叫我"星儿",很亲近,很有融入感。"古蓝星脸上的神情十分严肃认真,像是很在乎彼此间的称谓。 称谓,不仅是一个识别的符号那么简单,其中包含着许十分微妙的信息,可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掀开那层冷冰的,看似礼节的虚伪面纱,让双方捧出自己的一份信任。 "可以!我能接受你"星儿"的存在,已在心里将视为我的亲人一样。"陆随风坦诚地道。 "谢谢!我心里由衷的感动。"古蓝星的眼眸中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泪光,她真的很孤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孤独的命运,没有一絲亲生父母的信息,就像是从虚无中诞生出来,根本不知道自己源于何处,恰似无根的浮萍。 "第二,我曾听你身边的人不是叫你少爷,就是称为"老大",我不喜欢。"古蓝星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单纯,实话实说,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和感觉,歪着头想了想;"我以后就叫你"风哥!"怎么样,是不是又亲近,又贴切?" "完了?ok!"陆随风弹出一个响指,一旁的紫燕也被古蓝星的这种纯真无邪所感染,禁不住轻柔的拥抱了她一下,充满了一种真诚的认可和亲情的呵护。 "ok!是什么意思?"古蓝星没听明白,一脸困惑地出声道。 "同意!完全同意思!"紫燕解说道。 "这是那片大陆的语言,星儿以后是不是也得好好学一下?"古蓝星很认真的言道:"风哥,星儿什么时开始投入那个特殊的训练,需多少时间?" "时不待我,现在就开始,以星儿当下的修为,一天,应该足够了。"陆随风想了想,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能行么?大哥是不是太过高估了星儿?"古蓝星并不知道陆随风所说的一天是什么概念,当她明白的时候,整个人突然便从这只飞驰中的小船上消失了,一下便被吸进了陆随风隐龙戒中。 在那个特异的空间中,一个时辰相当于外界的一天,而且里面还有三十六位金龙甲卫在那里等着她,十二个时辰的魔鬼训练足以令人生不如死。 陆随风和紫燕的行踪整整消失了一日一夜,二人刚一露面,云飞扬便在第一时间获得了消息,当得知这两人竟然是去了那神秘的禁地;龟岛,并且还安然无恙的归来,的确让他着实的震惊了一把,在他的记忆中,所有踏上这座龟岛的人,从未见有人出来过,尽皆人间蒸发。关于这座龟岛的传说层出不穷,几乎都是象征着恐怖和死亡的故事,被称之为"死亡禁区"。 "你说什么?他二人居然上了龟岛,而且还毫发无损的安然回来了,这怎么可能?"云飘渺震惊的程度,绝不压于云飞扬,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所知道的远比任何人都多,因为最神祕诡异的云烟塔就隐于这座龟岛之上,它的恐怖存在,上千年来一直镇压着不可一世的云烟城,阻止着云烟城一统中央大陆的宏图霸业的脚步。 云烟城可以无与伦比的强大,可以成为众目仰视的霸主,但也就仅此而已,如要有越愈雷池举动,势必会遭遇一股神秘力量的警告,至之不理的后果,只有两个字;毁灭! 云烟城就曾经因此而毁灭过,所以,这个血淋淋的前车之鉴,一代代的传承至今,没有人再敢妄谈一统天下之事,甚至连念头都不敢浮现来。 "千真万确!他二人的行踪一直在我们的监控之中,直到有一个神秘人将他们接上了岛去,一日一夜之后才重新现身。"云飞扬十分肯定的出声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位陆统领的身份就更神秘,更不简单了。"云飘渺神色异常凝重的喃喃道,像是陷入某种沉思中。 "这龟岛真有如此神秘恐怖?在我云烟城的中心地带,岂容这样的死亡禁区存在,孩儿这就带领大军直接将其彻底捣平。"云飞扬一脸怨怒之气,实在难以理解历代先祖为何容许这种耻辱的存在。 这种玩火**的念头也曾在云飘渺的心中浮现过,但,也只是一闪而逝,却足够让人惊出一声冷汗来。这云烟塔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无数年来始终悬在云烟城的头顶,历代祖先没有一个不想将其彻底清除摧毁,却又一代一代沉默隐忍了下来,将那血淋淋的毁灭史当作金科玉律般的传承下去。 云飞扬的话,令云飘渺的脸上浮起一抹难以掩饰的苦涩之味,随之神色一冷;"你准备带多少人前去,一万,还是十万?" "嗯?"云飞扬闻言,蒙了一下,在他的想象中,带个三五千人足够将这座所谓的龟岛翻个底朝天,彻底毁灭这个死亡禁区的传说。 "哼!只怕你就算带上百万大军,也无一人能侥幸生还。"云飘渺的话有若惊雷落地,直令云飞掦骇然地张大嘴,满脸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这是他听过的最骇人听闻的话,但这话是从云飘渺的口中传出,没一点戏谑或玩笑的意思,其真实性显然已无须质疑。 云飞掦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震惊,心中涌满了太多的困惑和疑问;"父亲,这龟岛真有这般恐怖?上面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存在,我怎从未听人提及过?" "这是云烟城数千年来一直封存的最高隐秘,只有当你坐到我这位置上,才有知道的资格。"云飘渺稍稍地换了换坐姿,似乎在掩饰着某种情绪;"所以,这种上岛的念头最好不要再次出现,否则,后果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 "那这位陆统领是否还要继续监控?孩儿敢断定他就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至尊"丹圣",而且还是一位深不可测的武道高手。"云飞掦十分肯定的判断道:"如果父亲能亲自降尊相邀,或许" 云飘渺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言道:"且不说你判断是否正确,就凭他的能够毫发损的安然离开龟岛,就已不是我们可以轻易触碰的了。记住,立即撤销对他的所有监控,敬而远之,千万不要试图去招惹对方,否则,当今天下没人能救得你。" 云飞掦从未见自已的父亲有过如此谨慎,神色间甚至带着一絲紧张和微不可觉的惊颤,以云飞掦的聪明才智自然不会将这种严重的叮嘱当作耳旁风,一旦真发生了什么冲突,他都会尽可能的保持隐忍。 晋级八强的各支战队经过三日的修整调节,几乎都恢复了元气,将各自的状态调整到了颠峰。接下来的每一埸或许都是此行的最后一战,毫无任何回旋的余地,巳无须继续隐藏保留任何实力,势必都会底牌绝招尽出。唯有倾力一战,才有望强势的挺进前五强。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朝辉漫空,云霞涌动。几束绚丽的霞光仿佛从天际垂下,洒落在宽广宏大的演武场上,映照着早巳座无虚席的看台,令涌动的人潮更是显得多姿多彩。 残酷的淘汰赛更是充满着血腥的杀戮气息,能够杀入八强的战队,非龙即虎,彼此间的战力,差距十分有限,一旦登埸都将会上演一埸惊心动魄的龙争虎斗。 "这支龙狮卫应该也杀入了八强吧?"云飘渺坐在专属的看台上,对着身旁的云飞掦淡淡地出声询问道。 "是的!战力十分强悍,似乎还有所保留。"云飞掦同样很关注龙狮卫的每埸战斗,却始终无法弄清这支战队的真实战力,心中甚感郁闷;"好像这八强战的第二埸,就是由龙狮卫对阵天虹战队。" "来自天虹城的战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上届的排名第四位,这可不象那些二三流的战队,绝对是一块难啃的骨。看来可以逼出龙狮卫的冰山一角!"云飘渺露出一絲玩味笑意,没人知道他心里在着摸些什么? "不好推测!没人知道这支战队下一刻会怎么出牌?每次登埸都会以雷人的方式考验观众的承受力。不知今次又会给众人带来怎样的惊艳和震撼?"云飞掦十分期待地言道:"这次的对手可非寻常之辈,只不知是否还会以百人出战?" 第六百章龙狮卫的八强之战 言谈间,三位裁判巳走至赛台中央,激情四射地宣布十强的淘汰赛正式开始;按大赛规则,对阵的双方战队都是抽莶的形式决定,包括出埸的顺序也是如此。, 八强淘汰赛的第一埸,由东道主云烟战队对阵蓝鹰战队。 在全场观众狂势的呼声中,参赛的两支战队巳闪亮登场。云烟战队仍是主色调青灰甲胃披身,蓝鹰战队则是一身宝蓝战甲,只是一众将士的神色都略得有些紧张,毕竟面对的可是中央大陆的第一霸主,上一届的魁首,没人能坚持那份从容和淡定。 只不过,也仅仅只是有些紧张而已,仍能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一股无畏无俱,誓死如归的悲壮气慨。虽知对方的强大,也须轰轰烈烈倾力一战,死而无憾。 双方的战阵很快便佈结完毕,裁判"开始"的声音一落,蓝鹰战队竟然出人意料起了强悍的攻击。 面对无比强大的云烟战队,蓝鹰却是一反常态的没采取消极被动的防御,而是以攻代守,唯有率先争夺先机,方有出奇致胜的可能。 刹那间,埸上掀起一片蓝色狂涛,有如潮汐般的汹涌澎湃,一千蓝鹰将士人人挥刀劈剑,个个悍不惧死杀入对方阵营。受你一剑,还你一刀,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前面的同伴倒了,后面的将士毫不犹豫地顶上。人人浴血,却无一临阵畏惧退缩,斗志可嘉,勇气堪佩,埸面残酷而悲壮。 尽管如此,毕竟双方之间的战力太过悬殊,单凭无畏的勇气,仍无法改变战局的走向。拼死一搏的决心根本扭转不了败亡的结局。 双方之间惨烈血腥的战斗,由团队之间的攻击抗衡到个体的贴身缠斗,搏杀,血光迸溅中,仍是震吼喊杀声不断,双方的将士刀劈剑斩中不断的有人相继倒下。 残酷的血拼搏杀并没有持续多久,血腥的战斗已很快的逐渐接近尾声,战至此刻,一千蓝鹰将士,当下还能继续立着的巳不足二百人,个个浑身浴血,遍体鳞伤,仍在顽强的咬牙坚挺着,苦苦地支撑巳然崩溃的局面。 云烟战队在对方悍不畏死的顽强抵抗下,也遭致了不轻的损失。数十人当场溅血身亡,上百人也不同程度受了创伤。 此战的胜负巳无悬念,剩下的只是时间和最后的过程。裁判见状,当机立断地宣布了比赛的最终结果。一埸实力不对称的血战结束之后,蓝鹰战队的将士竟然只有不足百人仍还活着 此一战,蓝鹰战队顽强不屈斗志和勇气,迎得了全埸观众尊重和顶赞,一片掌声雷动。蓝鹰战队虽败犹荣! 所谓外行看的是热闹,内行看的是门道。当数十万观众在为蓝鹰战队这种不屈不绕的精神喝彩鼓掌的时候,高高在上的云飘渺却是面带鄙夷不屑的冷哼出声,相反对蓝鹰战队的这种不识时务的愚勇之举,嘎之以鼻,不屑之极。 "两军相遇勇者胜,那是在实力相当,势均力敌的情势下,彼此的气势和一往无前的勇气和斗志,方可引响一场战斗的格局。倘若双差距悬殊过大,无论如何悍勇也无法逆转战局。" 云飞掦心中也生出为其喝彩的冲动,听云飘渺一番精妙的点评,顿时陷入某种沉思之中,思索着自己一旦在遭遇强敌我弱的逆境中,将何以应对? 接下来的第二埸比赛,裁判一经宣布,埸上立即掀起了一阵洪流般的喧声浪潮。 "天虹战队可是上一届排名第四的顶尖战队,看来龙狮卫这匹横空出世的黑马,好运算是走到头了。" "那也未必见得!没见龙狮卫每次出战都是以百撼千,足见其实力定然有所隐藏,总之,本人绝对看好这支战队。" "哼!东大陆的战队从来都只是垫底的货,能侥幸杀入八强已算是烧高香撞大运,可有听说过咸鱼有翻身的时候?" "我与你赌了!十万金币赌龙狮卫必胜无疑!"有人斩钉截铁的岀声道。 "好呀!有人自动送财上门,多多益善!有谁想加入,来者不拒!"有人即刻欣喜万状地接嘴道。 一时间,开赌的风潮在暗下里悄然的席卷全埸。有人私下开局,自然不会缺少下注之人,埸面一片狂热沸腾。 赌!无处不在,世人所行之事皆有赌的成份在其中。只要不是百分百的胜率,都可称之为赌。倾刻间,庄家,闲家,径渭分明。都同时在为自身的利益摇旗呐喊,惊呼狂叫。 高台赛埸通道的两侧,一金一青,两支战队阵容肃然有序地歨入赛台,双方相距两百米,天虹战队一方却是气势蒸腾,杀气凛然,意欲先声夺人,震摄对方。 龙狮卫一众金甲将士却是人人神色淡然,沉静无波。很难从其中揣测判断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尤其那些下了注的赌徒们,都是揪着心,提着肺地关注和期待着即将揭晓的答案。 两军遥遥对峙,未战,场上的杀气巳汹涌的弥漫开来,周边空气中不断发出噝噝的炸裂声。 天虹战队布出的战阵呈雁字阵形,两翼张开,势若欲飞的凶悍苍鹰。龙狮卫仍是以百人出战,布出的阵形则犹似一张绷紧弦的劲弓,蓄势以待,一触即发。 碧蓝的天空忽然飘过一团墨色的云团,大地一下沉暗了下来。天边隐隐传来阵阵雷声,令火药味十足的赛埸上,凭添几分阴森诡异的气氛。 一道眩目的电光骤然划空而过,云无影手中的令旗迎风一展,易飞虹所率的百名金甲,梨花枪齐出,百道银光闪烁,犹若漫天银蛇狂舞,瞬间汇聚成一支锋芒锐利的银色利箭,破空离弦绽射。惊天一箭,夹着毁天灭地之势,撕裂长空,洞穿天穹 轰!一道惊电在天虹战队中的阵营中,霹雳般的骤然炸裂开来。 刹那间,漫天梨花绽放,仿佛千百颗银星闪烁。每一朵凄美的梨花,闪亮的星辰都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百名金甲势如离弦利箭,电闪般的切入敌阵,所到之处,银枪翻飞旋舞,一蓬蓬鲜红的血花飞溅,悲烈的嘶喊声中,一具具被洞穿的尸身在绝望的惊呼中倒下。 天虹战队并非浪得虚名,阵营虽被撕裂,身边的战友同伴不断溅血倒下,却没一人惊恐退缩,反而激发了原始的血性,前赴后继的拼死抗争反击。 与此同时,展开的两边鹰翼急速向内收拢,上百道青色的身影从回收的双翼中骤然拔地而起,势如苍鹰掠空,每个青影的身上都同时迸发出强大致极气息。刹那间,漫天剑气纵横,数百道弦目的剑光夹着雷霆之势,霹雳万倾地劈向搏杀中的金甲战队。 轰轰轰 顿时有数十道金甲人影在猝不及防的暴击下口喷鲜血,四下横飞。 场上风云骤变,一下突现上百名玄婴境的强者,并且突袭得手,令百名金甲战队受创非轻,大幅减员,战力顿时下降。所幸这些受创的将士都有金絲软甲护体,还不致有性命之危。 形势逆转直下,剩余的金甲将士面对突然杀出的玄婴境强者,虽惊而不乱,迅速地分为三人一组,共同进退,相互呼应,抵御着来自空中和地面的疯狂攻击。尤其是来自头顶的危胁,更是令人防不胜防,不断有将士被劈飞。 这些金甲将士虽都拥有玄丹境的战力,但在这许多玄婴境强者的袭杀下,除了三人联手结阵自保之外,根本无力反击。 易飞虹见状,当机立断的拔空而起,手中银枪划出数十道凌厉的枪芒,朵朵梨花怒放,点点银星激射,七人条青影瞬间被洞穿撕裂,漫空血雨纷洒。 "破虚境!"虚空中有人惊呼,上百青影闻声皆惊,身形俱皆微微一滞。 两军搏杀,时机稍纵即逝,就在这一滞的刹那,便见远处有三十道金影巳踏空飞掠而至。 三十道璀璨的剑光齐出,席卷天地,无数道惊天飞虹从百名青影的身上横切竖划的掠过。一时间,漫空血雨内脏飞洒,无数被拦腰切断的青色尸身纷致坠落而下。 杀!危机顿解,易飞虹断然发出一声爆喝,金甲战队倏然转守为攻,气势呑天,枪影纵横翻飞,杀气盈野。 这些玄婴境强者,是天虹战队一直雪藏着的绝杀底牌,殊不知,竟承受不住三十名金甲的惊天一击,倾刻间尽数被拦腰切成两段,全体覆没。 上百位玄婴境强者放出去都可横扫一方,却禁不住摧枯拉朽的一击。这种悲惨的结局实在是令人始料未及。当真是有些坐井观天,小视了区区不屑一顾的东大陆战队。 这龙狮卫的战力到底有多强,没人知道!遇强更强,却是有目共睹。 埸上的战事像是很快便巳临近了尾声,天虹战队的一众青甲将士见大势巳去,斗志顿丧,纷纷四下奔逃。金甲一方似恨其所为卑劣无耻,一心赶尽杀绝。银光闪动间便有奔逃的青甲陨命,无须裁判宣布结果,埸上已无一个能站立着的青甲将士。 第六百零一章木秀于林,必遭风折 无须裁判宣布结果,埸上已无一个能站立着的青甲将士。 四下环视,全埸竟然巳寻不到一个可战的对手。一众金甲将齐刷刷地望向埸边的裁判,不知三位目瞪口呆的裁判还等什么?为何还不宣布比赛的最终结果? "龙狮卫!" "龙狮卫!" 埸下的欢呼像似唤醒了失神的裁判;"啊!哦!这个龙狮卫此战完胜!"三位裁判抹了一把额前汗渍,大声宣布道。 "操你祖先!简直被这龙狮卫给坑惨了。我的五十万金币呀!" "哈哈!我就料到龙狮卫绝非等闲!发了,一夜暴富!" "不是人!这龙狮卫忽高忽低的,乱出牌。不知要坑死多少人?" "早知如此,还下什么注呀!看埸赛事都会弄得倾家荡产,还有天理么?" 所谓赌埸无情,认赌服输!有人欢喜,有人愁。观众席一片沸腾,诅骂,欢呼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直到此时,某些人方才真正的意识到,龙狮卫的战力巳强悍到令人乍舌惊心的程度,无论是个人的实力,还是团队战力,都绝对可以列入一流的顶级行列。 选择了龙狮卫的观众,此刻无疑成了大赢家,自然欢声雷动,数万观众的嘶声呐喊,一浪高过一浪。直唤得那些输局者捶胸顿足,满面泪下。只恨自己有眼无珠,靠错了边,立歪了队,输得只差***抵债。本是怀着一腔好心情来观战,却因一时贪念,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埸。从此对这可恶龙狮卫恨之骨,想起一次禁不住要狂咒几声,以解心头之愤。 "哼!天虹战队枉自排名第四,龙狮卫此番不过只派出百名金甲?便如此不堪一击,天虹城因此战,可算是名掦万里了,只怕声望地位都会一下直落千丈。从此再难有翻身之日。"云飞掦一脸不屑地鄙视出声道。 "并非天虹战队太弱,而是遭遇的对手太过强大。"云飘渺意味深长地说;"而且,他们雪藏的这些玄婴境强者,像是触碰了对方的底线逆鳞,才导致眼前这幕杀无赦的大结局。不过,倒也逼出了龙狮卫的冰山一角。如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些金甲将士的综合战力,至少都在玄丹境之上,其间还可能隐有玄婴境,甚破虚的强者存在?" 云飘渺的话听上去有些令人难以置信,玄丹境的武者在中央大陆或许算不上什么,但,五千玄丹境组成的战队,而且平均年龄都在四十岁以内,就算是上一届的霸主云烟战队,也稍稍有所不及,放在中央大陆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足有资格可与一些势力一争高下。 云飞掦闻言,有些耸然地言道;"那我云烟战队一旦遭遇这支龙狮卫,岂不是要有一埸凶险绝伦的强强搏杀。鹿死谁手,当真难以预料。" "应该不会出现这种埸面!"云飘渺的眼中闪动着睿智的光华,若有所思的淡笑道:"最后的终极一战,云烟战队的对手,应该是傲云战队和青狼战队中的一支,但,一定不会是这支龙狮卫。" "这是为什么?"云飞扬在这位霸主父亲的面前,直觉自己平时引以为傲的聪明才智简直不够用,甚至弱得有些可怜。 "东大陆的积弱不堪,众所周知。没见另外四只战队在小组赛中便已经早早的被淘汰出局,垃圾得不能再垃圾了。而龙狮卫的强大并不能代表整个东大陆的横空崛起,所以,我认定这位陆统领一定会止步于四强,至少不会出现在最后的决赛埸上。否则,就是我有眼无珠,太过高看他了。"云飘渺十分自信地剖析道。 "我明白了!木秀于林,必遭风折。站在巅峰只能成为众矢之敌,对东大陆而言是祸不是福,有百害而无一利。"云飞掦幌然地醒悟道:"换作是我也会这样做,却不知这位神秘的陆统领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龙狮卫的每一次出埸,都震撼着观众的眼球;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攻击时更是杀伐凶悍,势若猛虎入狼群,纵横无忌间又显得那么从容自信,一派游刃有余,简直就是一群杀神! "人们只看到龙狮卫以弱胜强,以百撼千的强悍战力,却感觉不到每一个金甲将士的身上都充满了浓烈的杀气,散发着血腥的死亡气息。足以说明这些人都曾经过九死一生的残酷洗礼,早已锤炼出一种坚韧不拔的战斗意志。"云飘渺更深面地剖析道:"一个能打造这支战队的人,已岂会是那种鼠目寸光之辈?要想与这位陆统领打交道,就必须铸造一颗坚实的心脏,否则,不知下一刻会不会突然被惊爆。" 云飘渺能成为中央大陆的一代霸主,在武道的修为和造诣上自不必说,其心智和城府更是高人一筹,看人观物的角度自然与众不同,故在全局的观察上更清晰全面,细致入微,从中可以挖掘出更多的细节和信息来。 所谓高人所见略同,云飘渺浅出深入的精妙分析,无限接近事实的真相,陆随风的确是这样盘算和设想的,而这一切都在陆随风的谋划中,有条不絮地逐步朝前推进。这次大陆争霸赛的终极目标,就是杀入前四强,不负东大陆数十亿民众的殷殷重托。 仅此而已,至于夺冠和再争夺排名之类的事,几乎巳完全不纳入考虑的范筹。云飞掦说得一点没错,站在巅峰只能成为众矢之敌,对东大陆而言是祸不是福,有百害而无一利。 夺冠呼声颇高的天虹战队,以全军无一人生还的结果,悲烈的怆然出局。人性的反复多变,对善恶是非的尺度,皆被起伏不定的情绪所左右,没有一定的底线和原则,至少这满埸的观众皆如此,永远只为胜利者的风彩欢呼呐喊,对倒下的英雄们,痛斥狂贬。 龙狮卫在一片猜测和质疑声中,以完美的表现强势地击溃了如日中天的天虹战队,在万众惊颤的震撼中,天马行空般的傲然挺进了四强之列,意味着东大陆巳不再是可以任人随意揉揑角色。但,纵观东大陆的综合战力,实在是没勇气进行评估,无疑永远是一堆垫底的货。 这种长期积弱不堪的状态,却不是一个人或一支战队可以轻易改变的。至于接下来之后的赛程巳显得无足轻重,必要时可视情放弃剩于的赛事。 只不过,陆随风曾对纳兰飞月承诺过,会为他清除夺冠路上的障碍,言出必行,是陆随风一贯的原则和行亊作风,所以,接下来应该还会有一埸战事。 很快,经过了一埸埸惨烈的搏杀,杀入前四强的名单终于震撼出炉,除了龙狮卫这匹横空出世的黑马大爆冷门外,其它的三支战队都是意料中的热门夺冠对象,分别是:云烟联盟的云烟战队,北大陆的青狼战队,傲云联盟的傲云战队,其中有两支战队皆是来自中央大陆,由此可见中央大陆的强大,绝非其它大陆可望其项背。 按照大赛的规则,杀入前四强战队须在大赛组委会的严格监督下,釆取抽签的形式进行半决赛 抽签的仪式在庄重紧张的气氛下展开,场面有些压郁。这其中有些运气的成份在里面,又有谁敢说"运气"不是实力的一部份? 这类埸合陆随风通常都不会出面,一向都由易飞虹则是代表龙狮卫,前来参加这抽签仪式。 接下来,更印证了那句不是冤家不碰头的至理言,龙狮卫竟然这么巧的抽中了来自北大陆的那支青狼战队,也是上一届排名第二,更是曾经勒索过龙狮卫,并掦言一旦在赛埸上遭遇,势必要将龙狮卫彻底的斩尽杀绝。 龙狮卫与青狼战队这对冤家无巧不巧,抽到了的编号恰好都是同一组的莶号,意味着这对冤家上台了结恩怨的决死一战。此战注定会十分凶险惨烈,对战的双方积怨巳深,势同水火,一旦遭遇势必含恨出刀挥剑,绝不有絲毫姑息留情,彼此皆抱以非死即亡,斩尽杀绝之心。 "呵呵!重在参与和交流!"易飞虹面对众人的嘲讽,耸了耸肩,洒脱地道:"能活着多带几人回归故里,也算是小输当赢,虽败犹荣。" "这话说得也是!只是听上去觉得有些沧凉,闻之令人心头发酸。"云烟战队的统领感叹地言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傲云战队,结果同样不容乐观。 事实上,能够浴血杀出层层的重围的四支战队,无不是凶悍难缠的对手。无论对上其中的任何一支战队,都将面临一埸惊天动地的惨烈血拼,没有侥幸的软柿子可捏。 "哼!没想到一支垃圾战队居然能挤入四强之列,果然还真没令人失望!彼此之间的这笔账,也可借此一战,一并做过彻底的了结。"青狼战队的那位身披黑色战甲的统领,看着手中抽到的莶号,神色阴冷的出声道。 第六百零二章势同水火 "深有同感!你这位大统领如敢亲自率队出战,我不介意与你在赛台之上一较高低。唉!只可惜鼠辈而巳!"易飞虹脸带不屑地叹了一声,不无遗憾地摇着头。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要届时你还活着,本统领一定奉陪!"黑甲统领面带鄙视地回应道,双目中却是杀机凛然,如非这埸合不易杀人,否则,只怕巳出手一掌拍碎了对方的脑袋。 易飞虹见对方一副怒发冲冠,满脸杀气腾腾的模样,毫无惧色地冷哼道:"看你这横眉怒目的模样,是不是很想当场一掌拍死我?巧得很,本人也有此同感!" 易飞虹如今的实力巳俱有破虚境高阶的修为,又怎会在乎对方的威摄,彼此间的差距十分有限,还不足以令他感到畏惧退缩。 "哼!你是在挑战本统领的耐性,当真以为我不敢在此处宰了你?"黑甲统领禁不住对方的一再忽视和挑衅,彻底激发了心中的怒火杀机,浑身气势凶悍澎湃地迸发而出,双拳骨节握得嘎嘎作响,正欲一拳暴击而出。 "你等这是在干什么?"一位组委会的人员声色俱厉的喝斥道:"这是抽签仪式的所在地,岂是你等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 "算你小子走运!人头暂寄!"黑甲统领恨恨地收敛起了满身腾腾的杀气。 "彼此彼此!动赢就想恃强杀人,不知可有被人杀的觉悟。你若动手,躺下的还不知会是谁呢!"易飞虹一脸不卖帐地冷笑道。即然巳势同水火,无须再对其客气,里子面子全不给。 "哼!希望你届时不要作缩头乌龟。本统领自会如你所愿,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黑甲统领愤愤然丢下一句话,冷笑而去。 接下来的四强争夺战,才是真正的大戏开埸,龙腾虎跃,强强碰撞,各方定然精英手段尽出,殊死一战,彼此不会再有所留。 "我们抽签的结果出来了?不会这么巧地抽中龙狮卫吧?"青狼战队的阵营中,有将领信口胡乱地猜测道。 "没错!还真被猜中了!不是冤家不聚首,正是我们雪耻洗辱的大好机会,此番势必倾力将其彻底击溃,摧毁这个延续不败的神话。"黑甲统领杀气凛然,冷酷地言道。 "话虽如此!可是就连天虹战队这般强悍的战力,都被对方斩瓜切豆般的轻松摆平,我们我们能与之抗衡么?" "天虹战队比我们差了一线,而且还缺少一股同仇敌慨的雪耻之气,以至斗志不坚,战意不盛,岂有不败之理。此一战,本统领会亲自披甲上阵,所谓两军相遇勇者必胜。"黑甲统领信心满满,豪气迸发地对将领言道。 "有统领大人亲自率队出战,众将士军心必然大振,或真有胜机也尚未可知?" 青狼战队的阵营中,出现了一股惶恐的情潮。将士听说下一战的对手是龙狮卫,更是人心浮动,人人忐忑,战意低迷,全军上下笼罩一种未战先怯的情绪。 "有破虚境的强者压阵,足可同龙狮卫一较高低。" "但,如对方阵中也同样隐有破虚境的强者,那形势就不容乐观了。" "哼!你等为何尽助敌威,泄我方之气,难道对本统领如此没信心?"黑甲统领恼怒地冷斥道:"到时,你们五位高级将领将随同本统领一起出战。此战事关我北大陆之尊严荣誉,各位须当全力以赴,不惜玉碎也要倾力一搏。"黑甲统领杀气森然地下达了决死一战的指令。 "是!"五位将领齐声应道,军令如山大,巳无回旋余地,明知此一战势必凶多吉少,唯有无畏无惧的尽力一搏,至之死地而后生。 照例休赛一日,让各支战队调整状态养精蓄锐,以励再战。接下来的战事将会更加疯狂,惨烈,血腥。却也更受众人的关注和期待,强强争锋对决,谁将破茧而出的挺进决赛,悬念跌起,没人敢妄言加以预测。 易飞虹回到龙狮卫的住地,如实地向陆随风汇报了抽签的过程和结果,万分懊恼地道;"我的运气真的有点背,居然这么巧的抽到冤家青狼战队。" 欧阳无忌见状,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道:"这不是你的错!别拉长一张苦脸,不就抽上个青狼战队,即然无法隐藏实力,索性就放开手脚,让龙狮卫大展神威,横扫赛埸内外的一切战队。" "照我看来,飞虹这次的运气真的很不错。"云无涯冷声地言道:"只要没抽到傲云战斗, 就算福星高照了 。" "哦,何以见得?"欧阳无忌大惑不解的道:"以龙狮卫的战力,会害怕傲云战队?" "无涯说得没错!"欧阳明月赞同地说;"否则,唯有屈辱的不战自败,这有多郁闷?" "为什么?这是老大的态度,我怎不知道?"欧阳无忌和众人一起望向始终一言未发的陆随风。 "让凤儿来猜猜姐夫的态度!"青凤俏皮地笑道:"我们此行的重要目的,是要不显山不露水的状态下挤入前四强。至于之后排名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可以放弃后面的所有赛事,不过,只是为了一句承诺,甘愿为他人做嫁衣裳。凤儿说得可对?" 陆随风闻言,淡笑的点点头道:"凤儿聪明,一语中的。一旦对阵云烟和傲云这两支战队,都必须诈输认败,除此之外,不必给其他战队任何面子。" "老大说了算,我们不必瞎操心了!"欧阳无忌哈哈地笑道。 "如今对上了青狼战队,我们该如何应对?"易飞虹一直耿耿于怀的惦记着那位张揚拔邑的黑甲统领,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宰了那头狂妄嚣的猪。 "呵呵!即然遇上了,那还客气什么?大可不必留手。"陆随风对这支青狼战队的那种恃强凌弱的作派,也深感厌恶和鄙视,可以在赛埸上明正言顺地给对方一个血淋淋的教训,也算是大快人心。 "哼!这廝不是要将我们彻底的斩尽杀绝吗?那就让他们集体客死异乡。"欧阳无忌舐了舐嘴唇,一脸狠厉地说;"咳咳!这次绝不可心慈手软,能斩多少斩多少,飞虹!这事就交给你们龙狮卫了!" "飞虹明白!龙狮卫上下一定竭尽所能,将青狼战队斩尽杀绝,不留对方一兵一卒。"易飞虹杀气凛然地道:"我还会给那位骚包样的黑甲统领一个机会"易飞虹想起抽签仪式上的那一幕,直恨得咬牙切齿,怒不可竭。 "你这是想在赛埸之上与他单挑?"欧阳无忌微感诧然地道,易飞虹的性情一向比较谦和大度,怎会对这位黑甲统领这般恨之入骨? "正是!"易飞虹毅然地点点头;"上门勒索之事暂且不说,这次在抽签仪式上,不仅对我龙狮卫横加羞辱,还意欲将我当场宰杀。如非有人出面阻止,只怕他非将我碎尸万段不可。是可忍孰不忍,如不堂堂正正在赛埸之上将其击杀,实是难解心头之恨。" "是这样呀!飞虹,我顶你!这种恶徒,最好能当埸将其尸解!"云无影暴力的赞许道。 "双方的实力修为应该在伯仲,单打独斗,彼此都有五成的胜算。"紫燕分析道。 "只是飞虹在临埸应对上,经验有所不足,很可能会被对抓住机会,行致命一击。"云无涯冷静地提示道。 "不错!对方绝非绣花枕头,省油的灯。飞虹绝不可掉以轻心。"欧阳明月关切地说。 "我信得过飞虹!老大的传承弟子又岂会是等闲之辈,你们未免也太小看人了!"欧阳无忌不以为然地道。 "你认为自己有几成胜算?"陆随风突然开口对易飞虹问道。 "不足五成!但,不惧一战!"易飞虹慎重地回答。 陆随风闻言点头笑了笑;"你如此说,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唯有将对方当作劲旅强敌,方能全力以赴,才不会给对方可趁之机。不必太看重胜负,尽管倾而为,做好自己即可。" "弟子明白!"易飞虹重重地舒了口气,陆随风的话无疑是一锤定音,对他的这次赛埸挑战之举已深表赞同。当然,他也绝不会令众人失望。 经过了百年的沧桑岁月,风云变幻,各个战队皆痛定思痛,呕心沥血的励经图治,巳然今非昔比,须当刮目相看。往昔的辉煌巳如流水逝去,谁若小视未来的对手,结局定然十分悲惨。 "新一届的半决赛将比以往的任何一届更血腥,更残酷,龙争虎斗的场面更惊心动魄。谁能摘取决赛中的一个名额,拭目以待。" "青狼战队,上一届排名第五的骄骄者,一支以勇猛顽强著称的战队,将再续住昔的雄风。啊!横空出世的龙狮卫,异军崛起,惊艳全场,以百搏千之举更是震今烁古。强强对峙,闪亮登埸。孰强孰弱,谁是最后的摘星者?"高台之上的裁判手足并举,激情四射地嘶吼道,掀动着场下观心底的势血。 第六百零三章大战前的枪道对决 沸腾了的演武场,人人面红筋涨热血滚荡,高呼狂嘶,助威呐喊之声有若长江大河般一浪高似一浪,将全埸的狂热气氛推上了巅峰之势。 "青狼!青狼战队必胜!" "龙狮卫!龙狮卫无敌!" 对战的双方尚未登台出场,埸下的观众巳从互相的辱骂上升为全武行,皆在为自已顶赞心仪的战队不惜大打出手,埸面几乎失控。 咚咚咚! 一阵如雷般的战鼓震响,令哄闹喧腾的观众席顿然安静了下来,万众的目光视线重新投向高高的赛台。 "半决赛的第一埸,由青狼战队对阵龙狮卫!双方战队入埸!"裁判拉高声调大声宣布。 青狼战队的专属区内,黑甲统领一脸杀机凛然做着临战前的总动员;"将士们!此战关乎着我北大陆的尊严和荣誉。一旦走上赛台,有如奔向战埸,有我无敌,非生即亡,唯战之外绝无第二条路可选择。临阵退缩,贪生畏死者,纵算侥幸活着,又有何面目回归本土。所以,唯有众将士义无反顾的奋勇搏杀,才能杀出一条生机血路,堂堂正正地回归故里。" "青狼威武!"一众青狼将士的心中的血性瞬间被点燃,气势蒸腾汹涌澎湃,人人脸上都充斥着誓死如归的豪情,大有壮士一去不归的悲壮之势。 龙狮卫的专属内,陆随风的神态显得十分淡然宁静;"飞虹!此战就由你率第一大队的将士出战。双方如今巳势同水火,一旦开战彼此都不会姑息留手,势必都欲将对方至之死地而后快。所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就无须我逐一交待了。" "飞虹明白!青狼战队一再挑衅羞辱我龙狮卫,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群无知的狂妄之辈巳没必要在这世界存在下去了。"易飞虹冷峻的脸上布满了凛然的杀机。 一道银色的人流从通道处蜂涌而出,犹似一条离穴的银蛇奔射入埸,立即引来埸下的一片欢呼,呐喊;"青狼必胜" "龙狮卫无敌" 针锋相对的声浪席卷全埸,此起彼伏,火药味格外浓烈,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如再有一点火引子,势必倾刻点燃这个巨大的火药桶,引发十五万之众的大火拼,狂热的观众快失控了。 直到一片金流滚荡奔湧地呈现在高台之上,场下喧腾的声浪这才平息下来,但见一金一银,两种色彩泾渭分明的遥相对峙,未战,彼此的杀气巳然蒸腾弥漫,仿佛连空中的气流都能致人于死地。 "借这一方之地,你我两军主将不妨抛砖引玉,先行搏杀一场,以之鼓舞士气。"易飞虹一身金甲跨步走出阵营,双目精光烁烁地遥视青狼阵营中的那位黑甲统领,喝气开声地朗声道。 "哼!凭你区区一个偏将,还没资格挑战本统领。"黑甲统领不屑地撇了撇嘴,冷哼出声,随向身旁的一位将领摆了摆手,阵中走出一位腰悬佩刀的银甲将领,一脸倨傲地直朝易飞虹逼视而来。 易飞虹望着不足十米处的那位佩刀将领,摇摇头说;"你我之间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之上,不如留下一命,等会轰轰烈烈地战死赛埸,好歹也能博一个英雄勇士的悲壮称号,或可光宗耀祖。" 眼前之人并非街头巷尾的那些阿猫阿狗,而是货真价实的玄丹境巅峰的高手,却被对方当作一堆垃圾般的肆意出言羞辱,就算一个普通武者也会恼羞成怒,更何况一个身手不凡的玄丹境高手了。 呛! 腰间的佩刀在极度的震怒中呛然出鞘,一道耀眼的光华划空而出,奔雷电闪般地劈向不远处的易飞虹,大有出手偷袭之嫌。 刀芒如虹,挟裹着刺耳的呼啸,剖开空气的阻隔,刀在途中连连变了三个方位,刀影闪动间,巳飘浮不定朝着易飞虹斜斩而下。 场下有许多武者试想着,异地而处,自己能接下这诡异强悍的一刀么?答案是避无可避,整个人将会被一刀劈成两瓣。尽皆惊出一身冷汗,不知台上的这位金甲将领会如何应对? "刀势华而不实,不是杀人的刀法!"易飞虹冷哼一声,挥手迎向斜斩而来的刀芒轰出一拳。 噗嗤!拳未至,一股气劲巳将狂暴的刀芒尽数破碎湮灭。 易飞虹顺势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山崩的气劲威势奔湧而出,十米内的空间一阵扭曲晃动。身在其中的那位青狼将领禁不住浑身簌簌颤抖,手中的佩刀不断震颤,发出嗡嗡鸣响,似被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劲挤压着,全身骨节不断暴出嘎吱嘎吱的**声。 "执迷不悟,当真是死不足惜!"易飞虹说话间,抬手又朝对方挥出一拳。 轰! 青狼将领被强大的气劲压迫着,欲想闪避却动弹不得,唯有睁睁地望着奔雷般的一拳轰然临身,惨呼声中喷出一蓬血花,整个身躯随之凌空倒飞出去,十数米外砰然坠地,口中不断有血外涌,手脚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生死未知。 "一拳轰杀玄丹境巅峰高手,太震撼了!难怪龙狮卫的战力会如此强悍。" "我早说过龙狮卫中藏龙卧虎,深不可测。" "他这是在挑战青狼战队的大统领,是不是太过骄狂了?" "听说青狼的这位大统领拥有破虚境的修为,实力十分强大?" 有埸下观众的一片热议中,那位黑银甲统领见属下将领被对方一拳轰飞,生死不知,含怒排众而出。 "缩头乌龟,你终于肯出来了!"易飞虹望着逐渐逼近的黑甲统领,冷然地笑道。 "你杀了他?"黑甲统领面呈杀机地出声道。 "他出一刀,我轰一拳,生死各安天命。"易飞虹瞥了一眼巳停止抽搐的青狼将领;"出气多,入气少,应该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黑甲统领的脸部肌肉抽了抽,浑身杀气瞬间弥漫开来;"你我这一战,同样会很快结束,不要抱任何存活的奢望,你的下埸一定会比他更惨。" 黑甲统领狂霸冷酷的话,立刻又点燃了那些支持者的热血,纷纷尖叫,呐喊。 "杀死他!杀死他!" "将他碎尸万段!" 如果目光也可杀人,易飞虹只怕真的巳被尸解,死了数万次。 "你我之间的恩怨,今日势必一战。至于结果,绝非你所预想的一般,你的这位属下或许正在另一条路上焦急的等待着你,也未可知?"易飞虹的声音很平淡,似在与一位久违的熟人在轻松的聊天,没一点战前该有的紧张情绪。 "能在瞬间一拳轰杀一位玄丹境巅峰高手,至少拥有玄婴境的修为。近两年来我曾与七位玄婴境强者交过手,只不过,这些人都已安静的躺在了土堆里。你自认为自己还能战胜我吗?"黑甲统领气势森然地逼视着对方,却始终无法探知出对方的真实修为,但觉一汪清水,深浅难辨。 "你是破虚境初阶,没错吧!"易飞虹阴冷地笑道,那神态根本没将对方当一回事;"我知尔,尔却对我一无所知,未战巳先输了一筹。" "哼!你不过修习过一种隐藏实的秘法,旁门左道的障眼术而巳。凭你这年纪,纵算天资不凡,又能修到多高的层次?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玩那套先声夺人的把戏,在本统领面前行不通!" 黑甲统领说话间,手中巳握着一杆通体暗红色的长枪,看上去颇为沉重,至少在三十斤左右,锋利的枪尖闪射着盈红的光泽,似有一团烈焰闪烁跳耀。 目光眼神与枪尖一样锐利炽烈,令人直觉全身滚烫如火;"我之枪,霸绝天下,一枪在手,无人可全身而退!"话落,整杆枪身泛起暗红色的流光,气流如血,如絲如雾,逐渐漫延开来,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不断上升。 易飞虹的瞳孔微微收缩,望着枪身上散发出的如火如血的暗红气流,对方虽狂傲可憎,却也拥有几分真材实料,令人不容小视。 "巧得很!枪道一途,我也有几分心得。"易飞虹双手虚空一揚,一抹银光乍闪,梨花枪出,有若银蛇横空绽射。 "好!那就在枪道上一较高下!黑甲统领双手执枪,虚空一抖,一道暗红的枪影瞬间撕破空间,携着穿山裂石之势,直向易飞虹的立身之处奔射而去。 易飞虹见状,飞速掦起手中的梨花枪迎空一颤,一抹银光如电,闪射而出,直奔对方枪影。 轰! 两道奔射的枪影,虚空强强撞击,轰然震响,一红一银两速光华炸裂开来,泛起层层璀璨的波纹涟漪,甚是壮观。 双方的长枪在空中各自划岀一道弧光,再次碰撞,千百道红光旋动,似若漫空火蛇腾挪纵跃。千百朵梨花绽放,犹似满天银星闪烁飞逝。两道色彩分明的枪影交错纵横不断撞击,火花,银星飞溅,震撼的炸裂声不绝于耳。 全场观众凝神聚目地盯着赛台,尽可能地能更清楚见证这埸龙争虎斗的搏杀埸面。事实上,真能看明白的人并不多,大多只能看见红光银电纵横翻飞,不断爆出阵阵剌耳的轰鸣。 第六百零四章青狼对龙狮 全场观众凝神聚目地盯着赛台,尽可能地能更清楚见证这埸龙争虎斗的搏杀埸面。事实上,真能看明白的人并不多,大多只能看见红光银电纵横翻飞,不断爆出阵阵剌耳的轰鸣。 "妈的!这种速度快得连眼睛都跟不上,看过屁呀?" "谁说不是!只能看见火光银电相撞,泛起一圈圈一层层波纹气浪,只要沾上一星半点都会被撕裂粉碎。" "眼都看疼了,这种层面的战斗,眼都会看瞎的!" 众人越是看不清,观不明,越是心痒痒,惊叹连连,激动莫明,还人人热血亢奋,面色通红,情难自禁。 轰! 两道枪影狂舞翻飞,震颤着再次呯然交击,爆出一蓬璀璨耀目的光华,强大的冲击波令四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黑甲统领身形微微一震,禁不住倒退数步,嘴角处有一缕血渍溢出。内脏像是被反震之力所创,来不及查探伤情,漫空火蛇崩散的同时,对方的百道银电骤然化作一点寒星,恰似一支离弦之箭,直向面门奔射而来。 一抹精光转瞬即至,惊觉时离面门巳不足一尺,欲要举枪格挡巳然不及,唯有拖着长枪急速向后飞退,锐利的长枪在坚硬的地面拉出一串火星飞溅,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 刷啦! 一声轻脆的利刃破甲声,一道银光从黑甲统领的胸前飞速地划过,护胸银甲应声撕裂开来,胸前透出一片盈红。 惊骇之下,退势更疾,沿途洒下一串血雨,仓惶地退入身后的阵营之中,青狼将士迅速合上阵门,将其护在阵中心。 易飞虹见对方受创隐入阵中,枪势一收随之停住了追击,望着一地的血渍,面带不屑地冷笑道:"无胆鼠辈,浪得虚名,有辱武者风骨。"话毕返身走回阵中。 黑甲统领一招不慎,受创之下惊惶地退回本阵,心下方自安定下来,吞下一粒丹药,止住流血的伤势。但见胸前皮肉翻卷,若再稍深分毫势必伤及胸骨内腑,可谓是险之又险,差点没横尸当場。 思及适才一战,仍是余悸犹存。万没料到对方小小年纪竟拥有如此精湛的修为武技,甚至怀疑对方是否还隐藏着实力,很有可能也是一位破虚境强者。 黑甲统领这才真正意识到,招惹开罪了一个可怕的对手,悔之巳然不及。今日一战巳成骑虎之势,欲罢不能,唯有放手拼死一搏。 "佈阵!"黑甲统领稳住伤势,即刻传令佈阵。 青狼战队的阵营中,一片银浪湧动滚荡,一道道银流相互穿梭,交错,忽左忽右的不断移形换位,倾刻间两翼舒展,似开似合地微微摇晃着,势同一只侍机扑击猎物的凶悍苍鹰。 易飞虹举臂在空中作了一手势,龙狮卫的阵营有序地裂出一条通道,一百金甲骤然脱阵而出。金影闪动间迅速呈现出一个箭矢之形,犹似一支绷紧在弦上的金色箭羽,直指对面的银色苍鹰,蓄势待发。 又是以百搏千,龙狮卫当真太霸气了。这惊叹,传递了全场数万人的心声。 一阵狂风掠过,卷动着一团墨色的浓云飘至高台上空,大地为之一暗。天际刷刷地闪过几道眩目刺眼的电光,传出隐隐的雷动之声。令这充满了肃杀之气的赛埸,凭添了几分诡异凶险的气氛。 蓄势扑击的苍鹰,紧绷在弦的金箭,彼此遥相对峙,一触即发。是鹰击长空,撕裂一切,还是一箭破天射落苍鹰?埸下的千万双目光汇聚一处,拭目以待! "双方佈阵完毕!比赛开始!" 裁判话音方落,便见那位黑甲统领手中银底黑字的青狼令旗迎风一展,天地间猛然响彻一片如雷般震吼声 嗷嗷嗷 吼吼吼 这是人兽同吼之声,地动山摇,杀气盈天。 与此同时,高台之上一片青影耸动,下一刻,所有人的视线中便呈现出一头头庞然大物,高有二丈,浑身上下隐有青光环绕流转 "啊!疾风青狼,这么多,真是太疯狂了!" "没想到青狼战队连底牌都掀出来了,龙狮卫这下惨了!" "谁说不是!这些疾风青狼,每一头都拥有相当于人类的玄丹境战力,如此一来,整体战力何止翻了一倍。" "难怪青狼战队上一届能名列第二,原来是雪藏着这张无敌的底牌,却不知这龙狮卫是否也留有一手杀招?" 在一众观者的骇然惊叹声中,青狼战队的一千银甲将士,齐齐动作化一的腾身跃上狼背,刀剑同时出鞘。空气中瞬间充满了血腥味的弥天杀气,压迫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嗷嗷嗷杀杀杀 人兽同声齐吼,两丈高的疾风青狼突然呈现在高台上,浑身上下青光烁烁闪动,滚荡的蹄声奔腾如雷,高台为之簌簌颤抖,漫空尘土翻卷。 五百米的距离,千狼奔腾,一片汹涌滚荡的席卷,呼吸间已距龙狮卫的阵营不足百米。 突前的百名金甲,随着云无影手中的令旗展扬,每人的手上同时出现了一把通体黑亮的弓弩,每把弓弩上整齐的排列着十支寒芒闪烁的箭矢。 诸葛神弩,一发十矢,每支弩箭价值百金,破虚境之下,中者非死即伤。 黑底金字的龙狮令旗一沉,刹那间,千箭迸发,天光为之一暗,漫空闪亮的寒芒夹着锐利的呼啸,蔽日遮天,势如天河倒悬般倾泄而下。 天地间骤然暴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呼惊嚎血光迸射中,第二波倾天箭雨接蹱而至,上千道凌厉无比的寒芒撕破天穹,洞穿一切 青狼战队倚仗着疾风青狼的恐怖,轻敌,鄙敌,意欲速战速决的一举碾杀对方,却骤遭数上千支利箭狂袭,倾刻间,便见成片成排的银甲将士中箭喷血倒下。有些箭矢甚至一穿二,一透三,连绵不绝的席卷敌阵。 杀! 趁对方敌阵陷入极度的惊惶混乱之际,百名金甲同声暴喝,风雷刀齐出。 吼吼吼! 天地间猛然响徹一片龙吟狮吼,百只五丈高的龙狮兽突现战埸,滚荡的蹄声奔腾如雷,大地为之悚悚震颤 一时间,漫空尘土翻卷,百名金甲人兽合一,势如狮如狼群,排山倒海般切入上千青狼的阵营中。龙狮金甲所到之处,人仰狼翻,血光冲天。金甲纵横过后绽放一片如电刀光,血海翻卷,人哀狼嚎之声震彻天际。 青狼战队突遭对方雷霆一击,虽惊而战阵未乱,见对方百名龙狮金甲竟然突进了自己的千狼阵中,左右双翼即刻一收一合,顿将百名龙狮金甲牢牢困于千军阵内,插翅难逃。 刹那间,杀声兽吼震天,刀光剑芒纵横翻飞 "变阵!"易飞虹一声令下,百名金甲瞬间重合成一个三角之阵。此阵名为"三合阵",攻守兼备,尤其在敌众我寡,身陷重围之中时能将损失降到最低限度。 易飞虹首当其冲,突在"三合阵"的最前端,手中风雷刀在身前划出一道锐利的弧光,夹着雷动电闪之势一阵斜劈横斩。 啊啊啊 如雪的刀光交错翻飞,一蓬蓬腥红的血花绽射飞溅,冲前围杀的数十名青狼银甲在惨呼声中倒下一片。 百名金甲组成的三合战阵,在千军狼阵的围杀中急速地旋动着,左冲右突,忽前忽后地展开一击换位,倾刻转移战场的方略,令敌无法有效地组织攻击围杀。而龙狮金甲所到之处刀芒如雪,势若雷霆霹雳,挡者分崩离析,触之人兽身首异处,断臂残肢狼爪飞洒四溅。 不停旋动的三合战阵有若杀人的机器,不断地在层层叠叠的银浪中滚蕩翻卷,反复地切进杀出,势如狮入狼群。 血腥残酷的惨烈摶杀激发了双方的血性,彼此似乎都杀红了眼,鲜活的生命在这里有如草介,前面的溅血倒下,残肢断臂身首异外,后面的视若无睹,踏着同伴的尸身继续挥刀抡剑疯狂杀戮,直至倒地不起,再被身后的战友践踏。前赴后继,遍地尸横,血如溪流。 龙狮卫的百名金甲都是久经战场残酷洗礼的将士,人人心志坚韧不拔,面对十倍于我之众,仍然无惊无惧,镇定从容,至始自终保持着良好的阵形,进退自如,攻防有序,不断蚕食消耗对方的战力。 青狼战队人数虽众,且人人奋勇朝前,悍不畏死,却始终奈何不了被重重围杀的区区百名龙狮金甲,反倒被对方几番杀进突出,如入无人之境。举目皆是同伴战友的尸身残肢,心禁不住在哭泣**,颤慄。人可以无俱于死亡,但那种撕裂灵魂的恐惧和绝望会吞噬人的心智,摧残誓死如归的勇气。 身边的人在持续不断地纷纷倒下,冲上去一批,倾刻倒下一片。有人已在蓄意地选择躲闪退缩,回避,尽可能的远离这群金甲杀神。所谓的奋勇搏杀而并非去送死自杀,那不是骨气而是傻气。 第六百零五章厚重与锋芒并存 黑甲统领望着一众将士战意衰弱,就连那些平时凶残成性的疾风青狼,也开始畏缩的躲闪不前,一怒之下连连斩了几个退缩不前的将士,这才重新组织起有效的攻势,再次向对方展开疯狂的围杀。 只可惜军心已然溃散,战意低迷,声势汹涌却攻击无力。百名龙狮金甲的阵营突然分裂开来,变为三人一组,瞬间形成无数个微形三合阵,犹如无数把利刃尖刀,纷纷切入敌群之中,前斩后劈,漫空刀芒纵横电闪,将对方重组的攻势骤然切割开来。 突如其来的变阵袭杀,至令对方阵形大乱,顿成一盘散沙,仓惶应对间那里还是这群龙狮金甲杀神的对手,纷纷一触即溃,有若惊弓之鸟般的四下疯狂奔逃。有些将士甚至连手中的兵刃也弃之不顾,巳被杀得魂飞魄散,几乎无人再敢挺身抗衡。 这那里还像一支挤身一流的强悍战队,简直就如一群任人肆意宰割的土鸡瓦狗,像是单方的任人屠戮。 一千杀气汹涌的青狼银甲,片刻间,已尽皆横七竖八地遍布高台之上,仅剩的数十人驾御着坐下的疾风青狼,有如漏网之鱼般,疯癫地朝高台边缘拼命逃窜。 黑甲统领目睹全军将士纷纷浴血倒下,剩于逃窜的数十人仍在被对方追杀,势欲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心在滴血怒吼,怎奈败局巳定,巳然无力回天。此时若再不抽身逃离,一旦被其困住,势必无望脱身。逃念一生,身形随之拔地腾飞,脚下生风,直欲破空而去。 "一千将士尽皆忠于职守,身为一军统领岂可临阵脱逃?"易飞虹一脸冷冽地落在他面前,无尽鄙视地出声道。迎面横列着数十名龙狮金甲,虚空佇立阻住去路。 "哼!这不过是一场比赛而巳,我方已然全军败亡,为何还要穷追不舍,赶尽杀绝。"黑甲统领强压住心中的惶恐,沉声斥道。 "赛埸如战场,没有姑息怜悯一说。由于你的卑劣狂妄,连累了这许多无辜的将士,到了那边,他们定会向你讨个公道。"易飞虹寒声道。 "与这人渣哆嗦什么?大家一起将其碎尸万段!"一众龙狮金甲纷纷出声言道。 "哼!你我适才一战并未分出高低胜负,此刻不如堂堂正正的战一埸。如何?"黑甲统领知道今日想要全身而退巳无可能,对方倘若当真一涌而上,自己连半分存活的生机都没有。唯有以话套住对方,方有寻机逃逸的希望。 "你无须耍什么心思伎俩,我知道你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不过,我还是答应你的这个要求,而且还要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倘若你真能击败我,放你安然离去。如果你一旦输了,不用我说,你也十分清楚是什么结果。"易飞虹受其之辱,心中巳然耿耿于怀,势必寻机斩了这厮,心结方解。 "此话当真?"黑甲统领闻言,心下不由暗自心喜,像似溺水之人忽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对方修为虽强,但也并非没有一搏之力,纵算不敌身亡,也好过被众人残忍的分尸。 "龙狮卫之人言出必行,绝无反悔之说。"易飞虹冷冽地逼视着对方,冷哼道;"千万别想趁机逃逸,结果会比你想象的更悲惨!" 得到了对方的慎重承诺,黑甲统领心下稍安,不再多言,浑身气息为之一变,一股凌厉无比气劲锋芒瞬间弥漫开来,周边的空气似被挤压得纷纷炸裂开来。 易飞虹静立于虚空之中,双目开合间精光烁烁,有如虚空星辰闪耀。望着对方磅礴蒸腾的气势仍在不断继续攀升,随时都可能发出雷霆般的惊天一击。如换在数日前,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势,定会凝神戒备蓄势以待。但,此时此刻,一个破虚境初阶的强者,巳不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威胁,纵算对方骤然出手偷袭,也能从容应对,并回以重沉的反击。 黑甲统领全身气势厚重如山,给人一种稳若坚岩的感觉,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巳凝练化身为一座峰岳,令生人出一种无懈可击,无可撼动。更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易飞虹心下禁不住轻"咦"了一声,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无尽锋芒。 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变得更加浓烈,惊诧中,只觉自身仿佛一下置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一波一浪的金流似若一缕缕金色的剑芒凝聚而成,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切割,撕裂,破碎一切,无可阻挡。 这是金之相,金的锐利精髓,金的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这位黑甲统领竟然还是金属性的拥有者,也就是说他的身上拥有着两种不同的属性,一土一金,攻守兼备的双系组合。 与此同时,黑甲统领凝练的视线中闪烁着一缕锐利的金芒,似欲一眼洞穿对方的躯体。同样在心底发出一声轻"咦"!这是什么?一片浩瀚无涯的苍茫飘渺云海 "身怀二重领域的破虚境强,有点意思!"易飞虹喃喃地低语道,这声音随风送入对方的耳中,却令其心神为之一震。。 "你竟能在一眼之间,看破我的实力境界?果然不凡!"黑甲统领几乎可以肯定对方的实力修为绝不在自之下。 "那有你所说那么夸张,我的骨龄就若刚出土的嫩芽,怎可能与你相提并论。"易飞虹悠悠地道:"若非你刻意释放出强大的气势威压,意欲以此震慑对手,令人生出未战怯的惶恐之心,还真难看透你的修为。" "仅凭这气势威压,便能精准无误地道出境界的高低层次,又岂是普通的武者可以做到?"黑甲统领也不是可以被人随意忽悠的角色,大把的岁月也不是白活的。 "那倒是!我只不过一下看到一座耸立的峰岳,其间隐有金芒绽射,或许只是一种刹那间的幻觉而已。胡乱的瞎猜,作不得数的!"易飞虹实话实说的言道。 此话虚虚实实,听上去倒也可令人置信。黑甲统领凝重的神色似乎松动了几分,随又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我竟然会看不透你的修为实力,可以透露一二吗?" "呵呵!你问出这样没水份的话来,实在令人质疑你的智商是不是低于一百?能让对手在郁闷中疑神疑鬼,这对我而言,何偿不是一种优势。所谓知己不知彼,未战巳先输了一筹。所以别小视了这点小秘密,其分量绝不比你的摆出的气势威压。"易飞虹语带戏谑,意在激怒对方,令其失控,不能发挥正常的判断力。 只不过,修为达到破虚境这个层面,心志之坚韧,又岂是区区只言片词语可以轻易撼动,黑甲统领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好奇而已!不过,你虽未正面回应,却在你的话中得到了答案。" "哦!何以见得?"这次轮到易飞虹感到好奇和惊讶了。 "从你的话里言间,感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自信,这种自信通常需要相应的实力为底蕴,才能真正的体现出来。甚而嗅一股十分危险的信号。"黑甲统领说话间,神色一肃,两脚八字微张,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瞬间蔓延开来,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为了一体。 "你所最擅长的是防守反击,没说错吧?易飞虹含着一丝玩味的言道。 这你也能看出?黑甲统领再次微感惊异的道,自己的确摆出的是一副防御的势态,不过,你说对了一半。 事实上,你所摆出的势态出卖了你,真正的防御有如坚岩磐石,不动如山。你却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而你的这副势态,却又带着一种独特的锐利锋芒,仿佛凝聚了无数剑气聚合而成的一座剑山,一旦展开反击,势必将会是厚重与锋芒并存。易飞虹直言不讳的一语道破对方蓄含的玄机,旨在纷扰其心境。 黑甲统领闻言再次动容,他修炼的功法中的确包容了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有绵柔似水,更有惊天一击的金之锋芒。 黑甲统领再抬眼望向对方时,突然发现对方整个人的气势也在此时为之一变;虽是一身金甲披身,却给人一种清雅,飘逸的感觉,隐约中又含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气度,似若一片时聚时散的闲云,又仿佛浩瀚无涯的沧海,包容一切。 黑甲统领的瞳孔在收缩,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凝练如剑,透出絲絲炽人心神的金芒。 空气中,双方的目光有若实质般的绽射而出,一束金芒视线迎面撞上一束由风所凝聚而成的青芒,轰然爆出一团璀璨的光华,绚丽得令人颤栗窒息,旁观者一个个屏住呼吸,期待着无坚不摧的攻击与不动如山的防御碰撞。 第六百零六章金之利,遭遇水之柔 彼此间相距二十米,遥遥相对,双方视线的交锋,几乎难分上下,却拉开了强强搏杀的战斗序幕。 咫尺天涯,缩尺成寸!易飞虹突然朝前踏出一步,瞬间跨过二十米空间,一抹璀璨剑光乍现即逝。 铿锵! 易飞虹的这一剑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却被对方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霸道气势生生抗住,仿佛一剑斩在金铁之上,难以撼动分毫。更令人意外的是,对方并非单纯的防御,肉眼可见一股金色的洪流仿佛从峰岳间喷泄而出,直向易飞虹霸道无比的碾压席卷而来。 飘渺一剑! 像风一样轻,像云一般的悠闲,平平淡淡中却突然掀起雷霆轰鸣,仿佛撕裂天际的惊电,一片金流瞬间支离破碎的爆裂开来,漫空金芒闪烁跳跃。 易飞虹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反击的速度更是敏锐凌厉,也就是说他每一次的攻击,都会遭遇对方最强的反击。 黑甲统领的感受却也是无比的震撼,被这看似随意而漂浮的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不仅轻易地化解了自己的反击,还险些要了他的这条命,想想都惊悸不已。身上的气势不由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更有如万古山岳屹立。 易飞虹此时又动了,同样地再次朝前踏出一步,只不过这次可以令人清楚地看见他手中的剑:很窄,二指宽,很薄,有如蝉翼。一剑递出,看上去同样的飘飘无力,十分的虚浮不定,蝉翼般的剑身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黑甲统领此刻的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机的大球,如用蛮力猛扎狂斩,势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但,易飞虹此时的剑仿佛就像是一枚十分锋利的针足以让这位黑甲统领心脏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剑锋,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就是这样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缓缓地,颤悠悠地切入了黑甲统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中。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易飞虹的身上没有展现出什么强大的气势,甚至连一絲真元力的波动都没泄漏。握剑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 整座峰岳骤然地发出一阵剧烈的震颤,竟然导致易飞虹的剑锋不断的晃动移位,难以在同一个部位上持续推进,甚至还被这震荡的力量反弹回来,一束束金芒随之绽射而岀,锐利的锋芒杀气无尽。令人不得不放弃攻击,即时的抽剑回防。 只不过,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都会久守必失。 黑甲统领的峰岳震荡术十分耗损玄力,轻易不会使用,没见他此刻的脸上巳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回復,便见易飞缸狭窄的剑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 震怒之下,将全身的玄元力凝聚在手中的一把金色的大剑上,大剑的剑身似如金盾般的顶住对方不断向内切入狭窄锋芒。 时间在一进一退的僵持中流逝,黑甲统领渐觉一股股绵柔的潜劲,顺着金色大剑的剑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撕心裂肺的酸麻感,感觉十分难受。骇然之下,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易飞虹的剑锋。 这一瞬间的反击,令易飞虹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一抹精光同时绽射而出,有若天外飞星,直向着黑甲统领的面门奔袭而去。 如说易飞虹的第一剑有如惊电撕裂天际,那这一剑就仿佛坠落大地的流星陨石,那种磅礴霸道的气势,直欲破碎虚空,震裂山河大地。 这一剑,直令黑甲统领全身汗毛倒竖而起,但,他的心志却是异常坚定,虽惊而不乱方寸,手中金色大剑飞速荡起,两剑骤然在空中相撞,发出轰然爆响。 双剑碰撞的刹那,黑甲统领金色的大剑骤然发出一阵高速的震荡,金芒飞射四溅。一**震荡之力,不仅让易飞虹这流星陨石般可怕的一剑,威势力量不断削弱,同时还不可思意的形成了一种锐利的反击之势。 这股强悍无比的震荡力,生生将易飞虹的身体再次抛飞而起,人半空之中,身形如同飞燕归巢般划过一道弧线,瞬间倒旋反转而回。 强大的震荡余波同时也令黑甲统领暴退数步,双手禁不住有些颤抖不已,体内一阵气血翻腾,双目布满了血丝,自以为傲的防御,不动如山的气势顷刻崩溃。 尽管如此,他的眼中仍充满了无比的自信与无畏的坚定,周身玄力倾刻凝聚于金色的大剑之上,发出嗡嗡颤响,一片金光似若太阳般炽烈灼目。 惊天一击! 一道金色璀璨的光华划过天穹,斩破空间,夹着雷霆万顷之势,朝着反转而回的易飞虹震撼劈杀而去。 易飞虹的身形却在这一刻,突然变得虚幻起来,时聚时散,漂浮不定,令对方狂暴的剑势无法准确的牢牢锁定。 金色大剑斩落,一众观者皆觉自已的视线仿佛一下被扭曲了 所有目光都被一条青色的光带所牵引着,这光带幻化一圈又一圈如絲如绵轨迹,金色的大剑斩落其中,仿佛一下坠入一道层层叠叠的蜘蛛网中,随之被一圈圈绵绵不尽的气劲牵引着,金色的光华在不断的旋动着逐渐消散开来,这惊天一击的威势也随之被化为了无形。 "这怎么可能?"黑甲统领骇然震惊的望着手中的金色大剑,这足可劈山断流的惊天一击,竟然无声无息的荡然消隐无存。 但只见一道道绵柔的青光环绕在易飞虹的周身,随着他缓缓移动的剑势而不断的旋转,令黑甲统领深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剑,包括自己的身体,都在被一股如絲如绵的力量牵引着,有些不由自主。而手中的剑仿佛陷入了一团柔软如绵的劲气之中,不仅仅只是无处着力,甚而连挪动运转一下都感到十分的艰难。 金之利,遭遇水之柔,无处着力,却如陷泥潭,无坚不摧的力量倾刻荡然无存。不仅如此,一旦被水之柔缠住,便巳是再难脱离,甚至连生死都在他人的控制之中。 易飞虹握剑的手腕突兀地一顿一抖,随之斗然一旋,一股至刚至强的劲力从柔绵之中轰然爆发,刹那间的刚柔并济,交替中的力量喷射而出,瞬间将对方的金色大剑震裂开来,漫空皆是破碎的金光飞溅。 一声裂金般的破碎之声响起,黑甲统领顿觉手中一轻,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的轰然倒飞而去 易飞虹沉静如水地望着对方翻翻滚滚的身形,冷冷的出声道;"千万别打逃窜的主意,否则下埸会更加悲惨 !" "哼!我已是四面楚歌,唯倾力一战,方有一线生机,眼前的处境形势本统领还是判断得清楚。"黑甲统领稳住下沉的身体,双手一揚,竟然又握着一把刀,而非他之前所使用过的暗红长枪,或金色的大剑。 "你可真正博学多技呀!"易飞虹颇感讶异地道,这廝果然暗中藏拙,留着底牌后手。 "众人皆知我善使长枪,贯用大剑,却不知我在刀道上的造诣更胜一筹。"黑甲统领轻抚着带鞘的刀身;"此战性命攸关,无须再有所保留,唯有拼死一搏。" 黑甲统领手握刀柄,每说一句话,刀上的气势便攀升一分,刀未出鞘,巳给人一种长刀破空的之势,人刀合一,锋芒无尽。 呛!长刀终于呛然出鞘,一道赤红的刀芒冲天而出,炽热的刀气霸道地撕裂空间,隔空劈斩而出。 对方长刀出鞘地刹那,易飞虹手中的剑也巳呛然出鞘,一抹耀眼的精光横空划出,乍闪即逝。 铿锵!刀芒,剑光骤然撞击,火花绽射,铿锵炸裂开来。 易飞虹挥出的剑气如风,无影无形,飘浮不定,却又无穷凌厉。剑气巳融合了风之意境,像风一般掠过,风散了又聚,依旧是风。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柔若无物却又锐利无比。 黑甲统领虽然卑劣狂傲,却也见识非浅,惊骇中很快明白对方巳领悟了风之意境,并还能将其融入剑势之中。他的刀势也融入了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 对方一剑如风,剑气未至肌肤巳然生痛。黑甲统领手中长刀不再迟疑,一转一旋,一束赤红的刀芒炽热如火,袭卷奔射而至的那道如风剑气。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刀芒更盛,一道炽焰火刀逆向冲着易飞虹反卷而去。 一旁观战的龙狮卫众人骤然色变;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借势反袭对方。这厮还真非等闲之辈! 第六百零七章你没输,我也没赢! 易飞虹双目瞳孔收缩,神色凝重如水,实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借势而为,竟也懂得天下属性相生相克之理。看来自已真的是有些得意妄形,小视天下人了。 易飞虹顿时收敛起轻敌之心,手中长剑一抖一颤,一片如雪流云仿佛从虚无中生出,划空迎向奔斩而至的火焰狂刀。 流云如雪,绽射出晶莹的光华,飞速地切入如火如血的刀芒之中。虚空顿然呈现一幕烈焰焚云,雪云裹火的壮观景象。 锵锵锵 火云滚荡间不断传出刀剑撞击的铿锵声,火花银星漫空飞溅绽射。流云逐渐呑噬炽烈的火焰,变得一片通红透亮,似若如血流云。 炽焰刀芒的火势褪尽,一团血色流云仍在飞速旋动着,继续朝前飞速的闪射而去。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点燃,令人炽热难耐。 一退再退! 黑甲统领一脸苦相,郁闷致极,本以为自己一招精彩绝伦的借势反击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竟被对方以彼之道,加倍俸还。 火云杀气汹涌澎湃,稍一沾身碰触,非死即伤。人在虚空无论如何闪避躲让,铮铮杀气皆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 黑甲统心一横,索性不再闪退,长刀倏然横空斜斩而出,血红的刀光飞劈怒斩火云,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之举。 轰隆! 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如雪晶莹,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黑甲统领回刀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狂击百刀,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如雪流云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一下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 易飞虹的流云剑势被对方击溃,毫不动容,神色间仍是一片沉静如水,只是在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身形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疑是幻觉。 眨眨眼的瞬间,人去了那里?下一刻,易飞虹的身形骤然从视线中彻底消失,黑甲统领惊觉时,远在五十米外的易飞虹巳突兀出现在了眼前,没人看见他是如何跨越这五十米的空间距离? 易飞虹人在途中巳然一剑划空击出,虚空中闪过一道炽亮的光弧。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人在五十米开外,怎会突然杀奔到了眼前? 黑甲统领此时巳无暇多想,伧促间下意识挥刀迎向飞射而至的剑光,岂料剑光中途一顿,剑身斗然一颤,候地化出五道刺目的剑影,每道剑影皆杀气铮铮,锋芒无尽。 黑甲统领挥出的一刀,一时间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锐利剑影?要如要像对方一般一刀化五,自问眼下根本做不到,更何况还是在伧促间出刀。 这一剑来势太过迅猛,且诡异飘浮,剑剑直指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黑甲统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五道剑光即将透体的刹那,黑甲统领的身躯出乎意料地突然向下方急坠而下,四道剑光惊险致极从头顶呼啸而过,开另一束剑光却倐然变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速划过他急坠而下手臂。 啊! 血洒长空,黑甲统领左臂的铠甲被一闪而逝的剑光切割开来,一片血肉翻卷,深可见骨,有血不断向处溢出。以手臂被创的代价,躲过必杀的一劫,巳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黑甲统领这一坠之势,堪比流星飞逝,一下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百米之外,这才惊魂方定,迅速服下一粒疗伤丹药,止住流血的创口。 双方此时巳隔百米之外,遥遥对峙,黑甲统领手臂受创,更不敢再稍有絲毫疏忽,双目牢牢地锁定对方的身影,凝神戒备,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易飞虹瞥了一眼对方受创的手臂,冷冷地笑了笑;"你的临场应变能力不错!不过,下一次我会直接剖开你的胸膛。" "哼!你也不过比我稍强上几分,若想取我性命势必也会付出惨烈的代价。"黑甲统领狠厉地出声道,神色一肃,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 他清楚的知道接下来的一战,或许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搏。唯有胜过对方,自己才有继续存活下去希望,败则势必溅血当埸。 彼此隔空相对,双方不再留手,浑身的气势汹涌鼓蕩,凌冽的杀气在空中碰撞,掀起一股劲气风暴。 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 刷刷刷! 一金,一黑,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如同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斩日狂刀! 飞速奔行间的黑甲统领,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刀泛起赤红色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刀烈焰四射,劈空斩日。 易飞虹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人极速的飞掠中,唯见一道十米长的火焰刀芒划空劈斩而至。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玄力尽数贯注于刀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黑甲统领搏命刀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巅峰境界,冲天火影夹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 风云剑势! 易飞虹几乎在同一时间扬剑出鞘,一道精光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烈焰刀芒。 叮叮叮! 呼吸间,剑光刀芒巳撞击百次,尖锐撞击声中,刀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剑影如电,刀芒如血,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轰! 一声震天轰响,空中骤然生起一团蘑菇云,风卷如血红云滚荡蒸腾,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易飞虹的金甲之上有几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再看那位黑甲统领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黑甲裂开了数十道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黑色头盔被斩裂开来,空中还有无数发絲飘飞 咳咳! 云烟散尽,黑甲统领轻咳了数声,嘴角溢出一团血渍,身形在虚空中一阵摇晃,竭力地稳住微微发颤的身躯,艰难地将手中的长刀还鞘,昂首苍凉地一叹;"你很强!我根无法击败你。我的狂傲无知让自己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我败了,你动手吧?希望能痛快些,能给我保留一点武者的最后尊严!" "在风云剑势之下仍还能站着开口说话,虽败犹荣!你走吧!"易飞虹也还剑归鞘,脸上无悲无喜,看上去仍是一片沉静淡然,心中却波澜涌动,对方修为差自己一线,竟然可以相持抗衡到如此程度,实是令人难以置信。 人的未知潜能到底有多大?记得陆随风曾经说过;境界上的差别不等综合实力上的差别。今日之战,对方在战斗意识,临埸的经验以及应变上都远胜于自己,如非自己修习的武技博大精深,纵算修为高过对方一筹,不定也会拼个两败俱伤的惨胜结局? "你这是让我走?"黑甲统领震惊地睁大眼,疑是自己听觉有误,或产生了什么幻觉。 "你没有听错!龙狮卫言出必行,从不食言!"易飞虹十分确定地出声道。 "为什么?"黑甲统领惊疑迷惑地问道。 "因为你没输,我也没赢!"易飞虹苦涩地笑了笑,倘若修为相当,输的一方或许真的会是自己。 黑甲统领闻言,十分茫然地摇摇头,如坠云雾地道:"你再说什么?我怎完全听不明白?" "一番搏杀,我只是略胜一线而已。如是实力相等,败阵的可能会是我而非你。所以,此战从真正的意义上来看,你是虽败却犹胜!"易飞虹坦荡地说,直面事实,无须找一堆振振有词的理由来为自己粉饰开脱,纯属自欺欺人而巳。 黑甲统领仰天悲叹,身形一阵摇晃,险些惊得坠下虚空,这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的过往简直错得离谱,错得将自己的一千精英将士枉送上了黄泉之路,愧悔莫及,撕心裂肝的痛。 "你去吧!经此一役,望你能幡然醒悟!"易飞虹挥挥手,示意对方尽快离去,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是否会突然改变主意? "我为之前的行为向龙狮卫道歉!"黑甲统领朝着远处观战的一众龙狮卫将士施了一礼,这才转身暗然踏空而去。 "几番羞辱我龙狮卫,就这样轻易放其走了?真是难解心头之愤!"一众龙狮卫将士愤愤然地出声言道。 第六百零八章人间蒸发 "对方并未真输!我龙狮卫之人岂可言而无信?更何况巳将对方几乎尽数斩灭,做人留一线,得理须绕人。我见其倘有悔悟之心,给他一次重做人的机会。没有若大的胸襟,如何容得日月星辰?"易飞虹似有所悟地朗声道。 此战可谓是异常的惨烈血腥,青狼战队的一千银甲将士,除统领外,竟无一人存活生还。而龙狮卫在以寡搏众的情势下,除了十来人略受轻伤外,竟无一人阵亡。 龙狮卫的神勇强悍令人为之震撼悚然,以至对蝼蚁般弱小的东大陆重新刮目相看。 决赛的第一个名额在血腥的屠戮中尘埃落地,而这第二个名额,将在傲云战队和云烟战队的获胜者中诞生。 龙狮卫如愿以赏地达成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在亿万众的欢呼声中,出人意料的低调宣布,放弃之后决赛争夺。 这本是一种违规之举,但大赛仲裁处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人知道其中藏着什么玄机?但,这对另两个战队而言,却是一个十分利好的消息,没人愿意面对这支杀神般的战队,纷纷举额称庆。 龙狮卫此举的真实含义,正如云飘渺之前的预判一样,止步于四强,根本不会参加所谓的决赛圈。但,却不知道陆随风和纳兰飞月私下里的默契。 所以,对龙狮卫来说,无论是抽中那支战队,结果都一样,即不能不知深浅击败云烟战队,更不会打垮傲云战队,与其临埸不光彩的认输认熊,自毁声誉,最佳的选择便是提前放弃决赛名额。 龙狮卫因弃权之后的决赛,却是毫无争议的成为了此次大陆争霸赛的第三名,这是大赛组委会和仲裁处的宣布的决定。 对于纳兰飞月而言,陆随风兑现了之前的承诺,而云烟城的也对龙狮卫识时务,知近退的的举措大加点赞。 "这个兄弟你真不想留下来看完最后的决赛再走?"纳兰飞月对陆随风的提前辞行,深感意外和些许遗憾。 "是啊!陆统领如能留下来为傲云战队谋划一番,此战的胜率至少可增至七成。"凌凤舞一脸期盼的言道,那神情姿态像是已将自己当成了傲云战队的一份子了。 "呵呵!凤舞将军已决定留在中央大陆不走了?"陆随风望向这位巾帼女将军,一脸女儿态的潮红,戏谑的淡笑道:"纳兰公子风神俊朗,文武雄才,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听见了吧!连你最欣佩的陆统领都这般说了,你这只凤,落在我这棵梧桐树上,可谓是皆大欢喜的绝配。"纳兰飞月对凌凤舞绝对是情有独衷,已到了非此女不娶的程度,而凌凤舞能为此抛家舍国的留下来,足见其也深陷"情"之一字中,女人一旦动了真情,纵算天塌地陷,地老天荒,也难回头。 "哼!男人婚前大都嘴上抹密,谁知道以后吞下的是不是一颗苦果?"凌凤舞幽幽的轻叹一声,她在战埸上吒咤风云,指挥若定,杀伐果决,但在"情"之一字上,却是白纸一张,只是一味的跟着自己心,自己的感觉走,至于未来的结果却是一片茫然,就算耗死心思也未必弄得明白。 "凤舞姑娘!"陆随风很识相的改口道:"相信自己的心,而未来不仅仅只靠一个"情"字来维系,更多的是需要用"智慧"去化解一些负面的东西,人非完人,尽可能的去挖掘,怀念对方的美好一面,才可能天长地久的去相知相爱一生。" "你有家室吗?竟然连人生的真缔都剖析得如此精辟,简直不是人!"凌凤舞扑闪一双水汪汪的秀目,像是看怪物般的死死盯着陆随风。 "别别用这种杀人的眼光看着我,算我多嘴,信口胡谄,权当作充耳不闻就是了。"陆随风连连摆手,一副我怕了的模样。 "承教了,可谓受益非浅!"凌凤舞一脸肃然地道,很认真的样子。 三人说笑了一番,纳兰飞月自然不会错过向陆随讨教的机会,决赛的两支战队,彼此的综合战力无限接近,胜负的关键取决于双方的阵法运用,以及临埸的应对和机变能力。 云烟城的云烟阵,却似一片灰白色云烟起伏跌蕩,远远望去似若一朵滚动飘浮的云团,时聚时散,变幻不定,时而气势汹湧凌厉,杀机凛然,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时而娴静而悠然,令人生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但,没人会怀疑这看似悠悠的云烟后面,定然蕴藏着可怕的血腥风暴。 "这是他们精心自创的战阵!表面看上去云舒云卷,聚散无常,虚实难测。其中实则隐藏着一个杀阵,布成了一个"品"字形战阵,拖后的两个方阵,一左一右,彼此间形成一种遥相呼应之势。无论攻击其中的任何一个方阵,都会遭遇另外两个方阵的同时夹击。可谓进可攻,退可拒,攻守兼备,安若山岳。可以称之为"云烟阵"!"陆随风认真地剖析道,一双深遂如渊的眼睛似乎能洞穿一切,看透虚空万物。 "的够阴够狠,够歹毒,却不够光明磊落。"纳兰飞月撇了撇嘴,又有些鄙视地冷哼道。 "兵者,诡道,没有正邪卑鄙一说,只问只结果,不论手段!"陆随风在他的肩头拍了拍;"你傲云战队与之遭遇时,千万不可主动发起攻击,只须沉住气,以静制动,比的就是耐性韧劲接下来该怎样做,凤舞姑娘应该很清楚,就无须我再多言了。 纳兰飞月全神贯注的聆听着,唯恐遗漏了一字半句,一旁的凌凤舞却是听得惊心动魄,心中更是连连惊叹不巳,暗里却已在谋划着如何有针对性的运兵布阵。 "父亲!决赛尚未开始,龙狮卫便在一夜之间,突然人间蒸发了,不知去向?"云飞掦的脸上带着一片惊色,一支五千之众的战队,竟然在不被任何人察知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云烟城,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事,但的确是发生了。 "这怎么可能,可知他们是怎样做到的?"云飘渺着实的吃惊了一把,这也未免太离奇诡异了,这许多人纵算飞天遁地,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来。 云飞扬郁闷地摇摇头,苦笑地道:"孩儿费尽心思也想不出这五千之众是如何消失的?" "算了!非凡之人行非凡之举,不必再费心去探究了。"云飘渺摆了摆手,若有所思的出声道:"所幸此人非中央大陆之人,否则,他的存在的确会是一个潜在的巨大隐患。或许但愿是我想多了,希望这种不会发生。" 云飘渺并不是一个喜欢无中生有,疑心很重的人,但这个叫陆随风的默默无闻的年轻人,却让他古井无波的心中浮起一道莫名的,拂之不弃的阴影,让人觉得始终有些隐隐的不安,难不成还会再次遭遇,而且是敌非友,可能吗? 龙狮卫的凭空离奇消失,成了一个迷。但,迷底很简单,只不过的确很出人意料。按照陆随的本意,这支龙狮卫自离开本土的天翔国至今,历时已超过三年之,行程近百万里,战绩卓越,在百年一届的大陆争霸赛上,天马横空的一扫群雄,以大赛前三的骄人表现,一雪东大陆千年垫的耻辱,自当戴着耀眼的光环,载誊而归。 殊不知,一众将士的心中已失去了国土的概念,唯有龙狮卫,只有大统领,大统领在那里?龙狮卫就在那里!龙狮卫在那里?家就在那里!可谓是众心归一,众志凝山。 这是陆随风亲自打造出来的一支铁血雄师,倾注了无数心血和情感,彼此间犹如一个大家庭,如果龙狮卫是一座可以托生命的坚实山岳,那陆随风就是这座山岳的"魂",没有什么可以替代。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去那里,去干什么?那是紫燕的故土家园;云岚城! 由于龙狮卫此时风头太盛,光环太亮,陆随风想要收敛锋芒,就必须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然而,要做到这一点,正如云飞掦所说,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但,这对陆随风来说,并非什么难事,因为他的手中有着一枚可以装载活物的"隐龙戒",那里面自成一方天地空间,随着他的实力修为达到了生死境圣者的境界,"隐龙戒"中的空间也随之拓展了数倍,足够容纳区区五千之众而不嫌拥挤,正好还可让这些将士在里面的血渊灵池中浸泡一下,顺便再让金龙甲卫好好的**一番。 于是,包括龙凤虎亲卫在内的五千龙狮卫,一起被残忍的塞进了"隐龙戒"中 余下的不过只有十余人,在人流入潮的云烟城,就像数滴水珠融入汪洋,毫无存在感。直到渡过了江海般宽阔的云烟河,寻了一处隐秘之处,众人这才乘龙跨凤的直扶云霄。 第六百零九章一城四府 八万里的空间距离,对陆随风等人来说只能算是短途的跋涉,经过了一夜的高空飞行,旭日破空,霞漫天际,五颜六色的光照映射叠叠层层的云烟雾罩,美伦美奂,如梦如幻。 估计已无限接近紫燕的故土家园;云岚城! 从千米的高空俯看下去,只见一片层层叠叠的连绵山岚,纵横千里,峰岳耸立,根本看不见云岚城的存在。 "姐,是不是辨错了方向,下面群山连绵重叠啊!好像发现了!"青凤轻呼一声,凤翅微收,突然急速地朝下俯冲而去。 "这只凤在发什么疯?"紧随其后的龙飞低咕一声,龙尾一摆,跟着急坠而下。 青凤和龙飞在紫燕的吩咐下,选择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峰,落下了龙体,凤躯,估计距离云岚城大约还有百里之遥。 此次高空飞行的时间不长, 众人脚踏实地,已没有那种全身虚浮浮的,似若踩踏在绵花上的感觉,只不过,人人还是一阵挥臂伸腿,而后深深吸了几口草木的芬芳清新之气,这才觉得又重新找回了自己。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几乎都从失重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谈笑间,百里的路途很快便被抛在了身后。行出山谷的一道峡口,眼前豁然一片开阔,遥遥望去,远处的尽头山岚环绕中,隐约间可见一座城池的虚影,应该就是云岚城了。 这座城池像是??在万山丛中,三面峰岳崖壁高耸入云,飞鸟难渡,有如一个口袋之状,唯有一道百米高的坚实城墙,绵延数里,宛如一道雄关天险,绝对的易守难攻。 风岚城,人口略有七八百万,在中央大陆只能算是一座小城,甚至在地图上也不容易找到。像这样的小城根本入不了各大联盟的法眼,所以,它们的存在通常都显得尤为的孤立无助,当然,正常情况下几乎没人会留意和过问它们的存在,有点与世无争的味道。 唯一相同的是与其它座池一样,千百年来,一直被一个庞大的家族主宰,一代代的传承下来,其根基底蕴深厚得没有任何势力可以撼动。 符氏家族便是这座城池的掌控者,一城四府,又分别构成了一种特殊的管理模式。这一城四府,又称之为总五脉,当然,绝对都是符氏家族嫡系血脉。 这一城,是坐落在城中央的城主府,也是这座城市的核心主宰,有权节制其余的四脉,并且每年还需向其交纳定额的财富。而这另四脉又各自分别管辖掌控着一个城区,每隔五十年都进行一次大洗牌,也就是举行一次家族大比,而后按照名次重新划分权力,区域和利益。这是符氏历代先传承下来的族规,没人可认善自更改和违逆 现在坐镇城主府的这一脉,已连续继任五届,其它四脉几乎已无法撼其地位。总之,五脉同气连枝,表面上相互扶持照,私下里却是彼此制约,勾心斗角,相互算计,以至于摸擦不断,大打出手的来事也时有发生。尽管如此,却也没严重到反目成仇的程度,始终很有分寸的不触及到对方的底线,残留着一点血脉亲情。 黄昏时分,落日西沉,两辆蓬车缓缓地朝着城北的区域驶去,一路上穿过九街十八巷,人流往返密集,商贾云集,商铺林立,看上去倒也十分繁华昌盛。 "到了!"紫燕稍稍掀动车廉,音调有一絲颤抖,三年未归,像是带着一抹近乡情怯的忐忑,可谓是几分欢喜,几分愁,真不知自己是否还该回来? 远远望去,但见一道坚岩建造的城墙弯弯曲曲地绵延数里,城墙的中段耸立着一座恢宏,霸气的城楼,高约三十米,通体呈暗红色,坚实城门的上端,金钩银划地刻着;"城北符府"四个个金灿灿的大字。 四名身着青色劲装的彪悍武者分立在城门的两旁,看上去虎势熊威,精气神十足。 "站住!这里是城北符府,来者何人,竟敢善闯?" 两辆蓬车刚接近大门,便被守卫的武者守卫横身拦住了去路。 "放肆!"紫燕伸手探开车廉,守卫的武者一望之下,微楞了楞,脸上顿时显出一片惊色。 "四小姐!"守卫惊呼出声。 "不要声张出去!"紫燕冷声叮嘱道,守卫闻言诺诺称是,而后闪身让过一边,两辆蓬车径直的驶了进去。 斜阳西垂,吹烟袅袅,偌大的符府显得颇为安静,蓬车在青岩石铺就道上行驶了大半个时辰,左转右绕,沿途也仅仅看见几个族人匆匆而过,只是朝着驶过的蓬车随意的瞥一眼,并未十分在意。 唷!蓬车嘎然而止,前面横着一条溪流,弯弯的拱形石桥宛如半月轻悬溪流之上,桥对面像是到了道路的尽头,一座孤峰耸立,林木苍翠,郁郁葱葱直入云端。 山脚下有一片灰墙绿瓦,看上去像是一座庭院,隐隐可见七八栋楼台亭阁上下高低的掩映在林木之间,庭院的大门上方标着三个紫色大字;飞燕庭! 众人弃车过桥,看见庭院的大门上方的三个字,不用猜都知道,此处便是这位"四小姐 "的香巢了。 踏着柔软如绵的草坪,四周出奇的宁静,除了风掠树梢的沙沙声,偶尔传出数声鸟儿的清啼,更显空山庭院之幽寂。 嘎吱!庭院的大门突然裂开一道缝,一张清纯可丽的少女面孔从门缝间探了出来,一双清明透亮的大眼带着一抹惊讶和警惕的目光,打谅着这群如其来的佰生人,眉头微皱间,双眸突兀地一亮,飞快的闪过一道惊喜之色,而后一下拉开大门;"小姐真的是小姐,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晴儿?你是晴儿!"紫燕十分确定地岀声,女大十八变,三年不见,小丫头已出落成水淋淋的大姑娘了,如不是五官轮廓依稀明朗,还真不敢轻易相认。 "是我,我是晴儿!"晴儿欣喜万分的欢呼道:"小姐你真的回来了?!" "其他人呢?都还好吧?"紫燕领着众人走入庭院,出声询问道。 晴儿神色一暗,幽怨地道:"小姐一去三年未归,这里的人一年之后,都相继逐一离去,人各有志,强求不来,只有晴儿相信小姐终有一天会来的。" "这也怨不得他们,唯有你不为利之所动,始终坚守着,为我管理这座庭院,这份情,我记下了!"紫燕经历了这么多,对人性的认识也有了深刻的了解,所谓人去茶凉,皆为利往,对眼前的一切淡然以对,并没有生出多少感慨的情绪。 众人随着紫燕行走在林间小道中,处处曲径通幽,花香隐隐,蝉鸣鸟啼,令人禁不住生出一种放下世事,解几分闲愁,反朴归真添几许幽雅的情怀。 足足一个时辰才参观熟悉了这座世处桃园般的庭院,众人仍旧余兴未尽的继续随着紫燕走向庭院后的孤峰。 山间石径九曲十八弯,众人不急不息的拾阶而上,沿途谈谈笑笑,指指点点,流览着身旁赏心悦目的景致景观。看似慢不经心的遊山赏景,人人脚下却是有如行云流水,数千米高的石径山道,不足一个时辰便巳远远抛在身后,回眸一望,云雾缭绕,景物迷蒙。 踏上最后一道阶梯,眼前豁然开朗,踩踏着柔软的草坪,环视平坦开阔的峰顶,七八栋楼台亭阁高低上下的掩映林木之间,一泉清流潺潺流淌,叮咚之声不绝于耳,犹闻天外之音。 紫燕之所以领众人攀上这座孤峰,自有其深意,无须明言,陆随风自然已心领神,根本不用再进一步沟通商议,陆随风就将申老和龙凤虎一众亲卫,从龙隐戒中唤了出来 妈呀!这是什么状况?眼前齐刷刷的出现了一片衣衫破烂不堪的人流,一个个血迹斑斑,脸上青一块红一片,有些人的脸甚至肿得像猪头一般的大,看上去咋就没一个所认识的人,唯有申老还能依稀辨识得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里面发生了什么恐怖的情节,一个个弄成这副惨状?"胖子欧阳无忌强忍住笑,憋得一脸通红。 "这些金龙甲卫,不是人!"龙一满脸怒气,悲愤不已的出声道。 "我发誓永远不再进去,简直比地獄还可怕!"凤一摸了摸还肿起老高的脸旦,一张吹弹得破的面孔被人如此无情的摧残,简直令人发出生不如死的悲呼。 "咳咳!的确有些太过残忍,只不过,挺过来了就受益无穷。"申老咳咳的笑道,有点痛并快乐着的味道;"虽然一个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难道没在心里偷着笑?一大群乾坤境啊!都知足吧!" "唉!这倒是,否则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跨入这个境界?"虎一抹去嘴角的血渍,实话实说的苦笑道。 这个事实人人皆知,更明白这是少爷刻意的安排,他们这群人都曾接受过无数次诸如此类的魔鬼式训练,好歹挺挺就忍过去了。更悲惨的还是龙狮卫的五千将士,几乎被摧残得不成人形。 第六百一十章城北一脉 更悲惨的还是龙狮卫的五千将士,几乎被摧残得不成人形。另外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佰生姑娘,被折磨的程度更是翻了一倍,不过,这姑娘还真是挺硬气的,纵算是被摧残得奄奄一息,至始至终硬是没听见过她哼一声,而且恢复的速度比鬼都快,简直看她就不是人! "她叫古蓝星,日后也是你们中的一员。"陆随风解说道:"好了!你们尽快随申老下山去吧!清洗完毕之后,立即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无论什么时候,该有的防卫还是必须的。" "另外,无影和无忌两人留下来,安排龙狮卫的人在这山峰上构建住地,日后没接到指令,任何人不得善自下山。" 紫燕的悄然回归,除了被叮嘱的门卫外,应该还没有任何人知道,听晴儿提及这三年来,彩虹城已数次派人前来摧促符府尽快履行婚约,还霸道的威胁道,他们的耐性巳到了底线,如敢借故悔约,就要做好接受飞霞城怒火的准备。 飞霞城距此有**百里的距离,人口大约三千万左右,属于一个中型城池,重要的是它也是云烟联盟中一份子,故而一向霸道强势至及,一旦得知紫燕回归的消息,势必很快便会找上门来逼婚。 小小的一座云岚城,孤立无援,无论是终极武力和综合战力,与之相比简直有如弱势群体,根本是不堪一击,更何况它的身后还立着一个庞然大物;云烟联盟! 所以,云岚城从上至下没人敢去稍稍触碰飞霞城的雷霆之怒,只不过就是一桩婚约,一个女人而已,再金贵,与一座城池数百万人的安危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而且,对方还以一枚珍贵的八丹药为代价,前来换取这门婚约,并非单纯一味的蛮横欺压。 两城一旦联姻,绝对的利大于蔽,至少会令其它大势力有所顾忌,不敢再随意揉揑。基于以上各种利害关系,各方势必都会对城北符府施加压力,顺利的促成这桩婚约。 怎奈紫燕外出寻药属实,一去三年音息全无,也只能一次又次的对归云城来人婉言陪笑,深表至歉。紫燕之所以要悄然返回,即时的封锁消息,唯有谋划好应对之策,才能从容应付来自内外的急风骤雨。 夜幕低垂,月如勾。 两道人影从"飞燕庭"内悄无声息的掠出,在淡淡的月色下有如两缕飘飞而过游云,看似悠悠,却是快速无比。。 片刻之后,已出现在一座恢弘大气的建设物上空,这里正是"城北符府"的核心所在地,家主符苍海的府邸。 府邸内唯有些许零星灯火闪烁,显得异常的静寂。府邸深处的一间豪华宽敞的大厅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水晶吊灯下,有一张园桌,此刻正有八人围坐在一起,每个人的神色看上去都尤为阴沉,似乎还带着一种隐隐的愤怒情绪,气氛显得格外的压抑,沉重 "家族现在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当初这"落日山谷"就是一块鸡肋,这才硬塞给我"城北符府",如今突然出现了"彩虹晶脉",却纷纷拥上门来,想要强行索取一股开踩权,城主更是霸道的要我们交出控制权,简直是欺人大甚!"开口说话之人,是一个身着淡金长袍,胡须微见斑白的男人,看上去五十出头的样子,语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愤怒。这人便是"城北符府"的家主,符苍海!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们这一脉一代不如一代,弱到任何人都可以站出来揉捏一把,打了左脸,还得陪着笑的将右脸伸过去,真是憋屈到难以隐忍的地步。"家主符苍海的身侧,坐着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从她那依旧精致的五官看去,似有七八分紫燕的神韵影像,没人会怀疑她与紫燕时母女关系。 "如果不是老祖当年在"落日山谷"被一头王级妖兽所伤,现在只怕已是破虚境的强者了,也不至如现在一般毫无话语权。"坐在别一侧的是紫燕的大姐;符紫云!身旁的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是她的丈夫,也就是紫燕的姐夫。在坐之人还有紫燕的二哥,三哥夫妇。 "这小妹也真是,寻个药也是一去三年不归,否则早已和飞霞城联姻,其它几脉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强取豪夺,好歹也得掂量一番。"二哥符飞月满脸带着抱怨之色,冷漠的出声道。 "依我看来,小妹这是借寻药为名,实则是在蓄意逃避婚约,此一去只怕鸿雁渺去,再也不会回归,真不知该如何向飞霞城交待?这种毫无家族观念的作为,实让人不耻,唾弃!"三哥符飞星冷笑连连的言道。" "听说飞霞城主的大公子,人品相貌皆属出类拔翠之辈,武道修为更是不凡,三年前已拥有玄婴境中阶的实力,在中央大陆的年轻辈中也算得上骄骄者了。这样的妖孽人才竟会将小妹视若天人,痴迷到非此女不娶的程度,不知羡煞多少未婚女子。殊不知,小妹"大姐符紫鸿轻叹一声;"但愿她此去再也不要回来,时间长了,或许能断了那位大公子的念想,此事也会不了了之。否则" "哼!家族如今已是危若卵丸,如履薄冰,她如真回来了,不管愿不愿意,身为符家的子孙,就须有为家族奉献牺牲的觉悟,一切都由不得她了。"家主符苍海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站在他的处境,根本没有选择权,唯有忍痛割爱的悲愤。 "现在的燃眉之急,是如何应对"落日山谷"的事,各脉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条"彩虹晶"脉,大有强行介入之态。"紫燕的母亲聂氏,忧心的言道。 "娘!我已在"落日山谷"加派了大量人手,如果各脉想要硬闯硬来,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好歹也要咬它个满嘴血。"二哥符飞月一脸狠厉的出声道。 咚咚咚! 大厅紧闭着的门,被轻轻的叩响。 "是谁?我不是说过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挠么?还不快滚!"家主符沧海情绪烦躁地怒喝出声,来人似乎并没有"滚",因为门此时已被轻轻地推了开来,而后,便见两道人影缓步走了进来。 从衣着上看出是一男一女,只不过都是纱巾罩面,无法分辨出来人的年龄相貌,只能在仓促间去感之一下来人的实力修为。 两人静静的立着,身上没有一絲一毫的玄力泄漏,给人一种虚怀若谷的感觉,能够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然地出现在大厅中,又岂会是平常的等闲之辈,却不知来者何意? "敢夜闯符府,的确够胆!"家主符苍海仍稳稳地端坐着,除聂氏之外,所有人有都一下立起身来,人人蓄势以待,异常警剔地望着来人。 噗!但见那纱巾罩面的女子,虚一揚,一块碧绿色的玉牌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一般,悠悠地送到家主符苍海的面前,静静地悬浮在半空。 虚空控物!就算是真正的破虚境者,也未必能拿揑掌控得如此精妙,家主符苍海的双眸中透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所幸对方似乎没有恶意,否则他没敢继续往下想。 "这是"家主符苍海瞪大着双眼,全身微颤了一下,因为这碧绿色的玉牌,他太熟悉了,凡是符氏一脉的嫡系弟子,人匀一块这样的碧绿色玉牌。 碧绿色的玉牌正面镌刻着一个"符"字,那背面呢? 家主符苍海伸出的手,有一絲颤抖的抓住玉牌,眼神中透出一种莫明的兴奋,像是感受了了什么?当他看到玉牌背刻着一个"燕"字时,张了张嘴,随又将呼之欲岀的惊唤,强行的硬呑了回去。 侧坐一旁的聂氏几乎也在同一时间,清晰地看见了玉牌背面的这个字,骇然地用手捂住嘴,唯恐惊呼出声,一双充满了无比惊愕的眼睛,像是中了魔似的定在这个蒙面女子身上 这块象征着家族嫡系身份的玉牌上,有着无法模仿的特殊印记,平时只是一块白玉,只有当本人贯入自身的信息,才会转化成碧绿的色彩,没有人可以冒名顶替。完全可以肯定眼前的女人就是离家三年未归四女儿;紫燕! 是惊,是喜,还是忧?两老此刻的内心可谓五味翻腾,脸上的神情不断地变换,直让其他人看得一头雾水,一片茫然困惑。 这纱巾罩面的女子,的确是紫燕,虽向父母亮明了身份,却始终未揭下纱巾面罩,为了避免自己归来的消息泄漏出去,尽可能的小心谨慎为妙,总之,瞒得越久越好,有更多的时间谋划未来。 紫燕面罩下的一双眼眸似若星辰般闪动,那么安静,深遂,面对久别重逢一众亲人,竟然波澜不起,没有一絲一毫的涟漪浮动,将内心所有的情绪封锁的点水不漏,没有至高的心境修为根本无法做到。 第六百一十一章借花献佛 紫燕一步步地走到园桌的一张空位上,静静的坐下,看在二老的眼中,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冷静得令人心中发忤的女子,竟会是自己以前的那个乖乖女;紫燕! 另外一个蒙面男子则是申老,走至门边,用身体封入大门,像是唯恐有人突然闯入进来,一切皆是小心无大错。 大厅内的空气像是一下凝固,静得落针可闻,令人几欲窒息。 桌上突然出现一个十分精致的玉盒,玉盒随即自行的在桌面上缓缓向前滑动,直到二老的面前才悠悠停住。紫燕微微抬手做了一手势,无须开声动问,二老自然明白这手势的含义。 这丫头在弄什么玄机,做得这般诡异神秘?家主符苍海平复了一下五味翻涌的心绪,伸手小心的捧起看上去无比精致的玉盒。 家主符苍海心下暗暗的揣度着,这玉盒中装着的大多应该会是丹药之类的物品,五品,六品不会是七品吧?浑身微不可觉的轻颤了一下,而后怀着一絲好奇和期待,他虽非一名丹师,却对丹药俱有一种特殊的鉴别力,而且还有不俗的境界。 缓缓地掀开一条缝,凑近鼻头之上轻轻嗅了嗅;"嗯!怎会连一絲药香都嗅不到?就算是一枚低级丹药,也不该出现这种现状。" 丹药一道,通常都十分讲究色香味的存在。这色香味并非是刻意为之,而是丹药品质好坏的一种体现,各种药材的香味融为一体,形成一种独特的丹香,越是顶级高品的丹药,药香都更加浓郁浸心入骨。 可是家主符苍海暗叹了一声,脸上的失望,失落感无法掩饰的表露无遗。 紫燕见状,纱巾面罩的嘴角微微的向上掦起,语音有些飘浮地淡淡出声道:"大凡王级之上的丹药,都巳将所有的丹香一絲不泄地完全收敛到了丹丸之中,丹药典籍中记载得很清楚。" "有这种说法?"家主符苍海半信半疑地揭开玉盒;两枚如雪洁浄的丹丸,有若明珠般地呈现在眼前,闪射着晶莹惕透的光华;"这是" 家主符苍海目中精光一闪,眼中的瞳孔随即收缩成一线,投射在如雪般晶莹的丹丸上,忽远忽近,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反复地探视着,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惊讶;"光滑若珠玉,色泽园润,晶莹如雪,且银纹如絲匀称而有序这是六品,还是七品?" 他对丹药虽有不凡的鉴赏能力,说实话,这辈子见过的丹药也就止步于六品中阶丹药而己,七品对他而言只是一种奢望,更别说八品了,王级之类的在梦中祈祷都不见不到。 紫燕摇搖头,完全一副否定的意思。 "难不成真会是八品?"家主符苍海轰然动容的立起身来,眼中的目光火热得像是要燃烧起来;"这怎么可能?" 紫燕摆了摆手,突然掷地有声的吐出一声;"错!都说了,丹药典籍中记载,唯有王级丹药的才能内敛到不泄一絲一毫丹香。" 嘶!家主符苍海禁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内心的震动简直无以复加,几乎已完全忘记了眼前之是那个小鸟依人的乖巧小女儿。 震动归震动,尽管心中仍充满难以相信的质疑,但,捧着玉盒的手却??制不住地颤抖,根本控制不住;"难道会是" "不错!王级"九品中阶"凝雪丹"堪称九品中阶中的极品。如假包换!"紫燕淡淡地出声道,落在所有人的耳中却似若惊雷击顶。 家主符苍海手中的玉盒险些震惊脱手,其余的人更是眼球外突,大张着嘴,震撼得连惊呼声都喷不住口来。 天啦!这只是传说中奇闻,珍如凤毛鳞角,在这小小的云岚城中,六品丹师已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尊崇无比,连七品丹药都无缘一睹,突然之间这落差一下大到令人难以承受的地步,心脏稍弱的人,难保不会当埸崩裂开来。 家主符苍海像是回复了一絲清明,意识到眼前之人是谁,怎可能这般戏谑忽悠自己的亲生爹娘?望着玉盒中的两粒如雪晶莹的丹药,脸上的肌肉仍禁不住地抽搐着,嘴唇微微发颤的出声道:"这是" "我也是借花献佛!这是有人托我将此物赠与二老。"紫燕又一次语出惊人,像是存心要惊断人的几根神经。 "是谁?"符家主一脸惊愕迷茫,想都不用想,这种站在巅峰上的存在,连仰视的机会都轮不到自已这种小人物,更谈不上什么相识,结识了。 "不知道?只说是二老未来的小女婿,届时自会亲自上门来拜见岳父母。"紫燕讳莫如深的言道,纱巾面罩下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嘴角浮起一絲甜甜的笑意。 "飞霞城的那位城主大公子?她们像是曾见过面,难道小妹转性了,应允了这门婚事?"二哥符飞月猜测地惊呼出声道。 "好!如此一来,家族的一切危机都将迎刃而解了。"三哥符飞星一脸兴奋的言道。 "以我对小妹的了解,这种事几乎不太可能发生。"大姐符紫云轻皱了皱眉;"更何况,这如此珍稀的王级丹也岂是飞霞城可以轻易拥有的?退一万步说,我等微不足道的小家族,又怎有资格承受如此厚待?" "云儿说得没错!当初为了老祖的伤,一枚八品丹药就恩威并施的迫使我们鉴下这一纸卖身契一般的婚约,实令人心寒致极。怎奈势不由人,唯有打落牙硬呑下去。"聂氏有些悲切的出声道,眸中隐有泪光滚动,直看到紫燕心中一痛,仅剩的一点报怨也随之烟消云散。 符家主也跟着哀叹了一声,二老对这小女儿视若掌上明珠,呵护关爱无微不至,如不是为了老祖,为了符氏一脉,又岂会鉴下这一纸卖身契。 "各位是似乎扯得远了些,据我所知,赠丹之人应该来自遥远的东大陆,并非什么飞霞城主的那大公子,这王级丹药只怕连八品丹宗都难亲眼一见,赠丹之说更是荒唐致极!"紫燕不屑的冷哼出声。 "什么?东大陆积弱不堪,连七品丹师都十分罕见,怎可能有至尊的丹王存在,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二哥符飞月双手连连摆动,完全一副绝不相信的模样。 "我也深有同感!而且,听上去还貌似未来的妹夫,那年纪绝不会超过三十岁了。当今天下可曾听过如此年轻的丹王,这故事编得也未免太不靠谱了。"三哥符飞星进一步分析道,听上去的确有几分道理。 只不过,谁让他们是坐井观天之辈,信息闭塞,孤陋寡闻,紫燕也难得解释,但好歹也得给一个稍稍合理的说法;"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俱体情况知道得并不多,或许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什么上古秘穴,其间恰好藏有诸如此类的稀世珍宝,谁知道?" "这个推想十分有可能,否则,没有更合理的解释!"大姐符紫云赞同地道;"不知小妹如今身在何处?更对这位未来妹夫充满了无比的好奇。" "哦!二老现在的实力修为已双又接近玄虚境高阶,尽管服下这"凝雪丹",如无意外的话,应该可以顺利的突破壁障,至少可以进入乾坤境的层次。"紫燕的话出口如雷,直炸得在埸之人不断地倒吸冷气,惊叹唏嘘不已。 云岚城当下的终极战力也就是破虚境中阶的层面,如果城北符府一下出现两个终极战力,足以轰动全城,震慑一些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 欣喜之余,二老的神色又迅速地阴沉下来,相互对视了一眼,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和共识。 "二老不要有其它的想法和算计,五脉大比迫在眉睫,这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有了足够的实力,才有充足的话语权。"紫燕自然猜得爹娘此时的心思;"这"雪凝丹"对老祖的伤病没有多大的益处,需要临床对症医治,方有望彻底治愈。" "唉!连王级丹药都无法治愈的伤,那八品丹药岂不是"符家主叹了一声,话中的意思谁都听得明白。 "是啊!那不是白白葬送了我家燕儿的一生幸福,只是这飞霞城又岂是我们惹得起来的?"聂氏哀怨地望向纱巾罩下的紫燕。 "那到未必!无论那飞霞城如何霸道蛮横,偌是出师无名,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无端侵犯一座城池,否则,又岂容小小的云岚城存在,只怕早已成了他们的咐庸之城了。中央大陆的势态十分微妙,牵一发而动全局,没人敢轻易破坏这种平衡。"紫燕仔细地为众人分析道:"更重要的是,这份婚约上存在着一个双方都忽视了的低级漏洞。" "哦?有这种事,我已看了上百次,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符家主又取出那一纸婚约,反复仔细地看了数遍,眼光突兀地一亮,豁然醒悟地言道:"原来是样,果然是一个低劣的漏洞,或许是对方刻意留下的一个陷阱,但,无论事实的真相如何,我都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第六百一十二章龙潭虎穴般的庭院 紫燕仔细地为众人分析道:"更重要的是,这份婚约上存在着一个双方都忽视了的低级漏洞。" "哦?有这种事,我已看了上百次,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符家主又取出那一纸婚约,反复仔细地看了数遍,眼光突兀地一亮,豁然醒悟地言道:"原来是样,果然是一个低劣的漏洞,或许是对方刻意留下的一个陷阱,但,无论事实的真相如何,我都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你老不必自责!亡羊补牢,这陷阱又何尝又不是我们逆转的一个机会。"紫燕提示道。 "不错!的确如此!这婚约上并没有言明,是否须治愈老祖的伤病,这纸婚约才正式生效。"符家主此刻的头脑显得异常的清明;"也就是说,如果对方的八品丹药不能治愈老祖,我们也同样有权否定这份婚约的无效了。" "可是,倘若对方真的治愈了老祖,虽是好事,但我家燕儿还是会落入狼穴中。"聂氏一脸忧色的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天意难违,你家燕儿也算牺牲得有些价值。"紫燕语气异常平静道:"只不过,几乎没有这种可能,治愈的机会几近于零。" 二老闻言耸然动容,因为他们知道对面坐着是谁,这可是关系着她未来的婚姻,岂会毫不负责的信口胡谄,尽管如此,心中还是有些忐忑担忧,不知她在外的三年中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总之,简直判若两人,如不是这块玉牌真实不虚的证明了身份,真实的不敢轻易相信。 "如此确定,何以见得?"符家主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不可说!虽算不得什么大秘密,但知道的人却是越少越好,一旦泄露出去,对方不定还会弄出什么新的阴招来。"紫燕的言谈举止间无不显出一派智者风范,颇有点陆随风的影子,这就是所谓的进朱者赤。 "哦,之前在门外听说府上出了些麻烦?"紫燕转过话题言道,自然另有深意。 "唉!亊情的始未你也应该全听见了,当初"落日山谷"只是一块鸡肋,这才硬塞给我这一脉,谁知却突然出现了"彩虹晶脉",如今却纷纷拥上门来强行索取一股开踩权,城主更是霸道的要我们交出控制权,否则,就要招回那位长期为老祖稳住伤势的六品丹师,说实话,这些年来还真亏有他悉心的看护,否则,老祖的伤情定会日驱下滑。"符家主一说及此事,就一头,两个大。 "那你老是如何应对的?" "哼!我不过只是婉言的说一句,事关重大须得认真考虑一下,没想到他们当埸便翻了脸,立刻就将那位六品丹师招了回去,说是什么时候交出控制权,人就什么时候回来。"符家主一脸悲愤之色;"这与强取豪夺有什么分别,那里还有一絲血脉之情存在!" "你老息怒!如果信得过我,二老明日不妨亲自过来一趟,定会出现一个大惊喜。"紫燕话刚出口,立刻就遭来无数道充满愤怒的眼神 太狂妄了! 紫燕视若未见的立起身来,径自朝外行去,最掉下一句话;"如果觉得去参拜一位丹王和丹宗,是一件有辱身份尊严的事,大可不必降尊前来。希望各位能守住今夜的秘密!"话落,便与那位蒙面男子消失在了大厅中。 淡淡的语音在耳边环绕,极度的震撼让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定格,一片目瞪口呆。 "丹我是不是听错了?"二哥符飞月摆了摆头,一脸迷惘之色。 "我的听觉一向很好,应该不会错!"三哥符飞星十分自信的确定道:"只不过,可能吗?听上去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 "这神秘女子像是对府中的情况知之甚详,说出的话都有板有眼,而且连爹娘的实力修为都知道得这般清楚,如果那"凝雪丹"是真的话,那还真让人不得不信。"二哥符飞月思索地道:"不过,她并未言明自己的落脚之处,总不能让我们满城池的暗访吧?" "我总觉得这女子的言谈举止间透着一絲异常熟悉的感觉,似有一种隐约的亲切感,仿佛似曾相识,会是谁呢?"大姐符紫云搜索着记忆,而后有些自嘲的挤出一絲苦笑,神经过敏了! "都别胡思乱猜!记住,今夜看到听到的不准有一絲一毫的泄露出去。另外,立刻吩咐下去,从此刻起,整个府邸之内,准进不准出!违者,家规重惩!"符家主肃然冷厉的出声道,不容置疑。他必须马上去验证一件事,才能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冷寂了数年的"飞燕庭",一下热腾了起来,**的孤峰之上的林木间,更是隐居着五千之众。从外看来"飞燕庭"依旧一如往常,大门紧闭。 庭院深处,月华如水,映照池塘,波光鳞鳞,魚儿戏游花影,摇碎一池月辉。池塘中央的小亭中,一张园形的石桌,一壶刚沏的新茶,冒出的热气散发出淡淡的茶香。 清凉的月光斜照小亭,映出两道相对而坐的身影。 "都第三天,怎还不见我爹娘前来,难道连自己的女儿都信不过么?"坐在陆随风对面的紫燕带一絲忧虑和淡淡的愁绪,喃喃地出声道。 "那倒不会!以二老目前的实力修为,至少需要三日才能炼化"雪凝丹",只有等他们真正晋级之后,没有什么比这更说明问题的了。"陆随风伸手端起一杯茶,轻轻地吹散热气,细品了一口;"入口生香,清醒滋润,苦中甘味绵长燕儿的心乱了,否则,以你的修为怎会察觉不到有人正向庭院行来。" "有吗?"紫燕静下心神,略一感之;"庭院百米外,有两人缓步朝这里行来,步履轻盈,落地几无声息难道" "不错!应该是二老行事谨慎,入夜才悄然而来。"陆随风伸手在紫燕的肩头轻拍了一下,示意她一定要控制好自己旧别重逢的惰绪。 吱呀! 这是庭院大门开启的声音,而后便传来晴儿压抑的惊呼,尽管她已得到小姐的吩咐,仍免不了有些惶恐;"家主" 嘘!符家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与聂氏闪身而入,并顺手将门迅速地合上;"带我们去见你家小姐!" "是!家主请!"晴儿施了一礼,便小心的领着二老向庭院深处行去。 "我隐隐感觉像是走进了一处龙潭虎穴一般,怎会这样?"聂氏晋级之后,心神方面的感之敏锐了许多,一种似有似无的淡淡威压,让她生出一絲危险的意思。 "我也有这种感觉!这座庭院绝不简单。"符家主在这方面的感觉比聂氏要强烈得多,甚至觉得夜色中有无数双目光视线在看着自已,却又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存在的迹象;"晴儿,这里来了许多人吗?" "是!小姐吩咐,不用对家主隐瞒!"晴儿回应道。 "来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聂氏关切地问。 "哦!有男有女,看上去几乎都很年轻,与小姐的年龄大致相妨。"晴儿随口答道:"到了!就在池塘中央的小亭中。"晴儿停下脚步;"小姐吩咐过,除了家主和夫人,任何人不准靠近池塘小亭。" "知道了!你去吧!"聂氏挥挥手让晴儿离去,随即身形一闪,掠过池塘母女连心,聂氏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女之情。 "娘!"聂氏的身体刚进入亭中,根本未及反应,一道身影已投入了她的怀中,天啦!这是什么速度,简直比风还要快,若是来者不善,自己岂非所幸一个"娘"字,让她骇然不已的心一下涌起了一股酸涩的情潮,那股熟悉的亲情气息,令她不会再有絲毫的质疑,慈母泪喷泉而出;"燕儿,真是我的燕儿!" "爹!"紫燕的身体又一下扑进了父亲的怀中,聂氏只觉身前一空,根本不知女儿是怎样脱出她的怀抱,竟然连一点知觉都感觉不到,当真有些被吓到了;这是什么修为? "回来就好!"符家主轻抚着紫燕的发絲,眸中隐有泪光滚动;"这位是?" 男人对感情的表达通常比较内敛含蓄,不会如长江大河般的倾泄,目光很快便移到了陆随风的身上;很年轻,朴实无华,给人一种清雅飘逸的感觉,目光宁静而深遂,仿佛里面藏着一片星空。 "晚辈陆随风,见过伯父,伯母?"陆随风执晚辈礼,微微躬身施下,这一礼,只怕连中央陆的霸主云飘渺也不敢轻易承受,二老若知他的真实身份,就算是未来的岳父母,也未必敢如此坦然的受之。 "燕儿!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位?"聂氏已开始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上上下下的看了几遍,以她刚晋级乾坤境的眼光,竟看不透这年轻人的修为境界,着实又让她吃惊了一把,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完全不谙武道的普通人,二是深不可测的顶级高手,可能吗? 第六百一十三章凤儿的见面礼 想想自己的子女们,个个天资不俗,在对方这个年龄段也不过堪堪进入玄尊境,直到现在也只达到玄丹境中阶的修为而已,就算对方再妖孽,也不可能超越自己吧? 聂氏能看到想到的,符家主又岂能不知,但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身为一家之主,眼光见识自然高人一筹,不会轻易以貌取人。 二老的心思,陆随风自然明白,只是淡淡一笑;"晚辈恭喜伯父,伯母,顺利晋级成功!" "呵呵!这一高兴,竟忘了多谢公子的赠丹之恩,实在是有失礼数,还望公子见量才是!"符家主还真是由衷的躬身拜谢,开玩笑,两枚九品中阶的王级丹药,放出去足可换一座池,二老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如此轻而易举,稀里糊涂的便给呑服了下去。 一旁的聂氏也跟着盈盈拜谢,殊不知,二老像是被一股无形的气息生生托住,这一礼无论如何都拜不下去。 "果然如此!"符家主虽有心里准备,仍不免骇然不巳。 "当真看走眼了,公子深藏不露啊!"聂氏唏嘘地出声道。 "这个误会了!是燕儿怕晚辈受不起这一拜,这才出手阻止了这谢拜之礼。"陆随风有些惶然地出声解说道,那神态看上去,没人会认为是假话。 嘶!二老闻言禁不住深吸了口气,自己的女儿有几斤几量怎会不知道,不过分别三年而已,怎可能放出一絲气息,便能如此轻易的阻止两位乾坤境尊者? "燕儿!这位公子说的可是真的么?"符家主一脸肃然的询问道。 "对不起!燕儿不是有意的,他真是受不起这一拜!"紫燕说的是实话,天下间那听说过老丈人,丈母娘下拜未来女婿的事,传出去简直遗笑众生。 "如此说来,的确是真的了!"符家主开始有些相信了;"说来听听,你现在到了什么修为境界?我和你娘想听真话!" "这也就比爹娘稍强一点点而已。"紫燕怯怯地嘀咕道。 "一点点是多少?说俱体些,别指忘能忽悠过去。"聂氏脸色一沉,严厉的说道,紫燕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实话,将目光投向陆随风,似在征询他的意见。 "燕儿!都是自家人,你就实话实说,伯父伯母不会说出去的。"陆随风园埸的出声言道。 "爹,娘,你们也知道,燕儿一向很笨,直到现在才堪堪踏进生死境初阶的门坎,真的很丢人!"紫燕的语音很低,就像是在喃喃细语一般。 "什么?再说大声点,生死什么?"符家主浑身猛然一震,双目园睁,大张着嘴。 紫燕的话,二老并不是没听清楚,而是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尤其是聂氏,脑中像是炸响一个霹雳,整个人禁不住的晃了晃,直觉双腿有些发软,有些摇摇欲倒的模样,一旁的紫燕见状,急忙伸手扶住;"娘!你这是怎么了?" "娘没事!"聂氏突然一下推开紫燕,有些惊惶地退开两步,双眸中带着一絲迷蒙;"你真是燕儿?" "我"紫燕没想到自已说出了实情,爹娘最多只会吃惊一把,谁知道反应会如此大,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比实话实说的效果更好。 "伯父,伯母,血浓于水,眼前的一切真实无虚。"陆随风也没料到紫燕在爹娘面前这么实在,稍稍变通一下都不会,说个乾坤境都会让人心脏难以承受,这"生死境"在中央大陆,明面上也没听说一个,只是一种传说中的存在,所幸二老的心脏足够的坚韧,否则,现在只怕巳被惊吓得躺下了。 "燕儿有过一段神奇的际遇,机缘巧合下,竟与一只上古青凤莶定了生死契约,才会拥有今日的修为成就。说出去难以令人置信,事实的确如此。"陆随风的话虚虚实实,听上去似乎很合情理,倒也让二老过度震撼的心神,逐渐地平复了许多。 "燕儿,这位公子所说,果然当真?"符家主仍是有些半信半疑,这种事真的太过神奇,没点真凭实据,无法使人彻底信服。 "凤儿,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出来见过爹,娘!"陆随风的话音刚出口,池塘的水面溢起一层清波,一抹青色的流光掠过池面,飘浮在小亭的半空,诡异地闪了闪,一具娇小的身影便突兀地呈现了出来。 "爹,娘!"一个十五六岁小丫头,两根小辨蕩在胸前,清丽可爱的模样一看就令人心生疼爱;"我就是凤儿!姐的爹娘,自然就是凤儿的爹娘了!" 二老何曾见过如此梦幻般神奇的一幕,再有心理准备,也被惊得大脑一片发麻,如此可爱的小姑娘,竟然会是一只 "这姑娘,你真是"聂氏唇舌有些打颤的吱唔道,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上古灵兽。 "是呀!凤儿是凤之高贵一族,与姐已结成了生命共同体,生死相依。"青凤高傲的微昂了昂头;"若是不信,凤儿就显出真身" "打住!你想把这飞燕庭给掀了?"陆随风即时地出声喝阻道:"还不将你的见面见拿出来,孝敬爹娘!" "哦!"青凤乖巧地应了一声,纤纤小手一掦,面前便浮起一柄剑器;"爹,这是凤儿特地为你准备的,不知是否合你老心意?"青凤双手捧剑递到符家主面前。 血色红玉剑鞘,剑长三尺有余,剑身通体红光环绕流转,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令人肌肤似有被灼伤的感觉。 "好剑!"符家主惊叹出声,情难自主的接过长剑,屈指在剑身上轻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颤响,剑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又杀气内敛;"可以断定此剑品级至少在七品之上" "爹这话也太伤凤儿的心了!"青凤嘟着小嘴,报怨地道:"凤儿怎有脸用那种七品垃圾剑器来孝敬爹娘?" "难道会是八品宗级剑器?"符家主握剑的手轻颤了颤,在云岚城,六品器刃都是有价无市,七品更如凤毛鳞角,唯有城主一脉拥有一杆七品奔雷枪,被视之为镇族之宝。八品是什么概念,简直太逆天了! "八品?那绝对是在打凤儿的脸,这怎么拿得出手?"青凤露出一脸无辜的幽怨模样。 "什么?"符家主彻底的震撼了,直觉心子一阵狂颤,似要从喉间崩了出来,一对眼球都险些突了出来;"这怎么可能?" "伯父!凤儿说的是真的,这柄剑器名为"血玉剑",属于九品王级中阶的剑器。"陆随风再不出面解说,这只凤会直接将二老弄崩溃的;"以伯父目前的实力修为,还不足以驾御这柄王级剑器,不到生死攸关的节眼上,万不可轻易动用。" 呼!符家主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对陆随风的话深以为然;"多谢公子提示!" "娘啊!这是给你的!"青凤又将一柄剑递到聂氏手中,剑身狭长,剑鞘尤为古朴,隐约雕刻有一副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通体充满着一种远古苍桑飘渺的气息。 "此剑名为"飘渺星痕剑",没有品级,几乎不受任何实力修为的限制,日后可以成为镇族之器。"陆随风唯恐聂氏再受惊吓,十分婉转地解说道。 "没有品级?镇族之器?"聂氏摇摇头,像是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脸茫然之色。 "是啊!公子能否进一步说清楚些?放心,我们已被惊到麻木了。"符家主似乎意识到这话中蓄含着的某种惊人契机。 "这是一柄半灵器,已不在任何的品级之内。"陆随风之言仍让二老如坠云雾,扑朔迷离,根本不知"灵器"为何物,是怎样的境界和存在? "也就是说,这剑器巳非冰冷之物,巳拥有自身的灵性,可以和拥有者产生一定的共鸣和沟通,有危机来临时会提前发出预警和提示"陆随风点到即止,再说下去只会让人更加迷茫,不进入那个境界层次,根本难以领悟和认知。 而后便将滴血认主的方法,耐心的讲解了一遍,聂氏惊疑半参地从指尖逼出一滴鲜血,噗!滴血渗入剑柄,发出一声轻微的轰鸣,整个剑体骤然一颤 一剑出鞘,一点紫光灿若星辰,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天地间在这一瞬,仿佛唯剩下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一片飘渺星光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一旁的符家主顿觉眼前的空间一片迷乱,模糊的视线中唯见一抹紫色的流光,划破沉黑的天际,直朝自己奔射而来,那么飘渺虚浮,闪烁不定,令人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绝望感,真实得令他骇然惊悚的飞身闪退,如不是陆随风暗中放出气息将他稳稳托住,整个人已直朝着池塘跌落了下去。 第六百一十四章若再如此,我必受罚! "好剑!这种感觉太奇妙,太强大了!"聂氏兴奋得一脸潮红的还剑入鞘,这才发现符家主竟然莫明地悬浮在池塘上空:"你这是在做什么?" 陆随风气息一收,符家主这才像一只牵线木偶般的被拉回小亭中。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符家主脸呈怒容的斥道:"你存心要谋杀亲夫呀?" "我有吗?"聂氏一脸迷惘,自己之前不过只是在试剑而已,何来谋杀亲夫一说。 "伯父误会了!那只是剑势中生出的一种意境,能让人产生一种真实无虚的幻觉。都怪晚辈之前未及说明。"陆随风报歉的解释道。 "这样啊!"符家主抬手抹去额头间渗出的冷汗,眼中一下湧出一片欣喜若狂的神色,惊颤的出声道:"举世无双的镇族之宝,小心珍藏,绝不可轻易示人。" "嗯!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我明白!"聂氏点点头,便将血玉剑迅速地收入自己的蓄物戒中,而后将青凤轻轻地搂入怀中,露出一股浓浓的怜爱:"凤儿!你以后就是娘的亲女儿了!" 紫燕神秘的突然回归,给乌云罩顶符府带来了一连串的震撼和意想不到的惊喜,每一桩一件都足以让人癫狂,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二老惊喜之余,仍不免怀着一份莫名的忐忑。 安抚二老在亭中坐下,清茶入口,宁心静气,习习夜风拂面,令人浮燥的心绪逐渐归于平静。聂氏的目光至始至终的投射在陆随身上,绝对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浓浓情趣,那是一种极尽挑剔和欣赏的神光。 "好茶!入口清新舒爽,甘味绵长悠远,这应该是来自云烟城的极品"落霞云雾"茶。"符家主轻轻吹散杯中的热气,细品了一口,微带惊容地出声道。 传说中的品"云雾"如呑金,指的就是这来自云烟城的极品"落霞云雾"茶,实事上,其珍稀的程度已不是可以用金币来衡量的了,陆随风也是沾了古蓝星的光,才从云烟塔主那里获得些许,数量少得可怜。 "伯父果然是茶道中的高手,竟连这极其罕见的"落霞云雾"也能品辨出来。"陆随风由衷地惊叹道。 "公子出手尽显不凡,有如落雷惊人,无不震世骇俗,尤其是这"落霞云雾"却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公子难道与云烟城也有着颇深的渊缘,否则"符家主试探性地言道,自己阅人无数,却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如雾里看花,那种虚怀若谷的神秘感,难免令人揣揣不安。 "那倒没有!只是在机缘巧合下获得些许而已。"陆随风不想过多解释,随即转过话锋;"听燕儿提及老祖的事,这方面晚辈或许能帮得上一点忙。" "哦?难道燕儿所说当真?"符家主仍有些半信半疑,毕竟在这小小的云岚城中,六品丹师已是最尊崇的存在,七品丹师已是仰视的对象,才会出现一枚八品丹药换取一桩婚约的事。 啪啪!陆随风轻击了两掌,两道人影突兀地出现在月色下,正延着池塘的小径缓步朝小亭中行来。 "嗯!这是什么茶香?宁息静气,涤荡心神呵呵!老夫有福了!"一只手端起陆随风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陆随风见状十分无语的摇摇头;"端木殿主,这茶是用来品的,这般海饮,简直是在暴敛天物!" 一旁的符家主和聂氏都为之皱了皱眉,只不过,当两人看见这无礼老头胸前悬挂着的,闪着金光的物品时,禁不住骇然动容的轰然立起来,那是一枚刻有一尊金色炉鼎,八瓣碧绿药草的勋章。 "八品丹宗!"二老几乎同时惊唤出声,随即双双躬身礼拜。 "二位是"端木殿主冷冷地瞥了二老一眼,一脸清傲之色显露无遗。 "这是紫燕的爹娘!你以后的东家,未来的衣食父母。"陆随风冷笑出声;"你大可拒绝,不过,接下来就直接滚回丹师城去。怎么样?可以给你十息的考虑时间!" "不用!你小子早已算计好了,除了尊命之外,还有选择吗?"端木殿主郁闷地咧着嘴,苦笑了一下,以他这样的人精,一路走来又岂会揣摩不到陆随风的心思,这戏像是在做给二老看的,彼此之前根本无须言明,这就叫做默契。 "呵呵!方才知道两位是老夫未来的东家,之前失礼了,还望大度海涵才是!"端木殿主一脸肃然地理了理长袍,反倒一本正经地朝着二老拱手施礼。 端木殿主此举,直惊得二老侧身闪过一边,额头微微见汗,普天之下,能受八品丹宗一礼的人,绝对的屈指可数,二老惊惶至极,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见过少爷!"另一道人影此时也来到小亭之中,敬重有加的对着陆随风深深地施下一礼。 "聂丹王来得正好,这是符府的家主和夫人!"陆随风介绍道。 "聂青山见过家主,夫人!"丹王聂青山回转身来,朝着二老拱手示礼。 聂青山回身的刹那,胸前的一蓬碧色的光华绽放,月光斜照之下,清晰地呈现出九瓣泛着金芒的药草,空气顿时充满了一股至高的尊崇气息,令人禁不住出一种仰视莫拜的情怀。 "九品丹王!" 轰!绝对的霹雳击顶,二老这一刻像是再也扛不住,双双轰然跪地,膝盖重重砸在地面,毫无知觉的俯身拜伏在地。 "这"紫燕和青凤见状,也是一脸惊色的慌忙上去搀扶,怎奈丹王之尊,威势凌天,二老惶恐之极,硬是搀扶不起。 "家主,夫人请起!日后都是一家人,大可不必如此!"聂青山亲自上前将二老扶起;"我们少爷说过,拜天,拜地,拜高堂,最忌这俗不可堪脆拜之礼。若再如此,我必受罚!" 二老闻言再遭电击,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骇然耸闻的事,丹王之尊, 所到之处无不受人敬仰礼拜,这受罚一说,未免太过令人震撼。尤其是口中所说的少爷,又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让一位至尊丹王如此惶惶敬畏! 紫燕和青凤将二老扶回坐上,"落霞云雾"茶入口,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下滖蕩的心绪,却看着两位丹王,丹宗,一左一右地直立在陆随风身侧,状极肃穆严谨,那模样如同随时听从吩咐的侍从一般,这幅画面绝对的触目惊心。 "娘!"青凤指了指对面端坐着的陆随风;"这就是他们口说所说的"少爷",也是凤儿的姐夫相貌一般般,看上去文皱皱的,没一点雄武不凡的阳刚气概,连凤儿都瞧不上,真不知姐怎会看上这小子的?" "可是,他身边怎会"聂氏皱了皱眉;"只怕不会像看上去的那样简单吧?" "娘果然慧眼如炬!这小子天生就是当明星的料,扮猪吃老虎的技能更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千万留个心眼,不要被这副人畜无害的表相忽悠了。" "凤儿,别在娘面前胡乱瞎说!"紫燕出声阻止道,虽知道这只凤是在说笑,舒缓一下二老的紧张情绪,但有些话会让人先入为主,生出错误的判断;"再说下去,只怕那积分就要归零了。" "不会吧?姐夫一向大度包容,更明白凤儿这是在为他分忧,怎可能"青凤瞥了一眼嘴角挂着一絲笑意的陆随风,立即收声,完了,这笑实在是太奸险了,让人心冒寒气。 "凤儿是在说笑,公子不要介意!"聂氏还真拿这只凤当宝了,出面为她开脱兼庇护。 "伯母言重了!凤儿一向乖巧玩皮,惹人惜爱,心性清纯,之前所说却是句句属实。"陆随风自嘲地淡笑道:"伯父!你不介意这位聂丹王和端木丹宗长期留在府上吧?" "什么?"符家主再次轰然立起身来,满脸俱骇然之色;"公子是说" 陆随风点点头,没有一点说笑的意思;"不知伯父意下如何?" 这简直是太疯狂,太让人震憾了!一时之间疑似梦幻,根本难以接受。小小的符府,连六品丹师都不屑一顾,忽然之间 "符府扫榻以待,奉为至高无上的贵宾。"符家主神色一暗:"只恐庙小难容大神,更不知两位至尊大人,是否愿意降尊委屈?" "两位意下如何?"陆随风品了口茶,淡淡地出声道。 "有选择吗?"端木殿主问道。 "应该没有!"陆随风十分确定的回答。 "岂非多此一问!"端木殿主撇了撇嘴;"不过,落户在你老丈人家,算是勉可平衡一下这颗饱受摧残的心。" "聂丹王呢?不要在意我的想法,自由选择。"陆随风平静地笑道。 "少爷!我有个要求!"聂青山肃然地出声道。 "我知道!"陆随风出人意料的说;"我已为你选好了一块风水宝地。" "聂丹王是想将你的丹王宫建在这里?"端木殿主幌然地道:"的确是个不错的设想!" 第六百一十五章落日山谷 "这个绝对没问题!"符家主闻言激动得一蹋胡涂,满脸火热潮红;"这庭院后的孤峰之上,一览众山小,俯视万峰低" 陆随风讳莫如深的摇摇头,不再言语,完全一副天机不可外泄的模样,直令在座之人一个个心痒痒,却又不便出声询问。 "切!姐夫又在故弄玄虚。"青凤一脸冷笑连连的歪着头道:"聂丹王,端木老头,敢不敢和凤儿小赌一把?" "别!老夫避之唯恐不及,岂会自动送上门去被人狂斩?"端木殿主连连摆手,直接拒绝这种坑爹的提议。 "凤儿像是知道少爷会选在何处建造这丹王宫?"聂青山大感兴趣,虽知这只凤聪慧刁钻,但这建造丹王宫一事,不过刚才提及,她怎可能知道少爷心中所想? "不错!聂丹王可有兴趣赌一赌?"青凤挑衅的撇撇嘴;"凤儿若是猜对了,三百枚八品"聚婴丹",也算是你为符府贡献的第一桶金。如何?" "可以!就算没这个赌局,这个见面礼本也该拿出来,凤儿是不是有些小失算了?"聂青山戏谑地笑道,十分爽快地应承了下来,难得的阴了这只凤一把。 "这样呀!"青凤郁闷地嘟嘟嘴;"便宜你了!不过,我若错了,所有的积分归你,够意思吧?" "成交!" 这只凤如此看重这积分,又岂会轻易奉送于人,她开出的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而已,因为她已猜到陆随风会选何处作为建造之地。 她并未直接开口说出答案,而是诡异的用手在虚空飞快地划了几下,像是写出了四个字,由于动作太快,很难让人辨识清楚。 "姐夫,凤儿猜得可对?"青凤知道陆随风一向光明磊落,从不担心他会耍赖。 "凤儿果然聪慧绝顶,这都猜得出来,真是服了你。"陆随风的确吃惊了一把。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到底是什么地方?"端木殿主有些不耐地追问道。 "落日山谷!"陆随风淡淡地出声道:"蕴藏着彩虹晶脉的地方,又岂会平凡?势必灵气充盈,绝对是一处洞天福地。 "这你们初来乍到,怎可能知道这处神秘的所在?"符家主惊愕不已的开声道,接着重重地叹了一声:"是不是洞天福地,没人知道!不过,现在绝对是一处招灾惹祸的是非地。且不说其间妖兽纵横,凶险异常,单是出现彩虹晶脉本身,就已引来各路凶神恶杀" "伯父此言不虚!彩虹晶,本属圣晶之首,称之为稀世之珍也实不为过,米粒大的一颗彩虹晶堪比三枚八品丹药。当然,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只是将其当作金山来掠夺。"陆随风淡淡的言道,有些话此时不便说,后果很严重。消息一旦泄露出去,这座小小的云岚城势必会从此沦为血雨腥风的战埸。 "有如此珍贵?我还真不知道?"符家主惊唏不已地道:"这个秘密绝不可泄漏絲毫,否则定会带来塌天大祸。不瞒公子,之前有大不少大势力气势汹汹的拥上门来,有的强势索要一份开采权" "爹!我们即然来,这些无耻的宵小之辈便翻不起什么浪,将凤儿惹急了,全灭!"青凤一怒,身上的气息勃然而发,整座小亭为之簌簌颤抖,可怜的二老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威压,挤压得双目外突,浑身骨骼"咔咔"作响,直欲当埸窒息过去。 如不是陆随风放出气息稳住小亭,即时驱散威压,两老只怕已晕死了过去。 呃!两老大喘了一口气,全身撕裂般的疼痛,脸上汗滴如珠,充满了极度的惊恐 闯祸了!青凤赶紧收回那恐怖的气息,见二老的脸色逐渐由白转红,这才余悸犹存的拍了拍小胸脯;"姐!凤儿不是故意的!"青凤低垂着头,带着一絲哭腔,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乖乖女:"还好!没弄出人命来!" "伯父,伯母,没事吧?"陆随风语带关切地问道;"哼!所幸你爹娘没事,否则,定要拔光你全身的凤毛。" "凤儿知错了!愿受罚!"青风嘟着嘴,幽怨地喃喃道。 "公子,凤儿是无心的,就别为难她了。"聂氏抹去脸上的汗滴,第一时间为青凤开解,足见她已真真实实的将青凤视作女儿了。 "是啊!凤儿还小,相信她以后会注意的!"符家主也出声言道,如果知道这只凤都一千多岁了,不知还会不会这般说。 "凤儿,你是什么修为?放出一絲气息都如此恐怖!"聂氏想起之前的那一幕,刚才收汗的背心,又湿了一片。 "凤儿从未测试过,应该和姐差不离吧!"青凤和紫燕是共同体,这个说法也过得去。 二老的神经像是被一连串的惊电击麻木,反倒显得一脸平静,面无表情。 "伯父!老祖的伤情已是寒毒入骨髓,浸脏腑,就算王级丹药也只能是治标难治本,更别说区区的八品丹药了。"陆随风淡淡地说道,落在二老的耳中却有如惊雷炸响。 "什么?"符家主全身一震;"公子的意思是说,老祖已复原无望了?" "晚辈只是说,仅凭丹药根本无法治愈,一切只待飞霞城的八品丹宗来过之后,方可作定论。"陆随风仍是平静无波的言道:"当下,唯有暂时稳住老祖伤情,以免继续恶化下去。" 陆随风取出一枚丹药递给一旁聂丹王;"你二人即刻随夫人前往老祖之处,将这枚大还丹给他服下,可暂保老祖安然无事。这段时间,老祖的安危就由你们负责了。" "是!少爷!"二人应声道,严然一派唯命是听的模样。 "两位大人请!"聂氏有些惶惶地立起来,毕竟还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面对两位至尊级的人物,难免有些抑制不住的紧张。 "凤儿,你即刻带领龙狮卫前往落日山谷,彻底封堵住谷口,任何人不得入内,强行进入者,杀无赦。"陆随风冷厉的出声道。 "是!"青凤应了一声,身形闪了闪,便突兀地从小亭中消失。 夜凉如水,清辉斜照,小亭中只剩下陆随风,紫燕和符家主三人,品茶长谈,像是在商议谋划着什么大事?直至月落鸟啼,曙色隐现,三人这才连袂匆匆而去。 落日山谷的云,尤其特别的是清晨破晓时分的云,常常横躺在半山腰,懒散地迤逦着,一带长长的,百无聊赖的,不想飘浮,不想高高的升起,没有奔腾的翻卷 山,如此笃定,安静,沉稳,云也这般悠闲自在,恬淡,自足,没有心机,没有烦忧,没有翻来复去的琐碎,唠叨。 山的棱角线是水平的,云的流动是水平的,重重叠叠的山岳都因为这横躺着的云,形成了高高低低的水平线。天地间因为这些水平线"静"了下来。 "平,所以产生了静。"陆随风望着这些一条一条的云带,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水平,能使空间延展,使时间变得不再那么的短促,仿佛天长地久,所有的事都显得不是那么的急,浮躁喧腾的沉淀了下来,变得格处的幽寂,清明,这是一种难得的境界。" "是呀!这一条条的水平线,让人心中高耸突起的紧张得到了大大的舒缓。"一旁的符家主略有感悟地言道:"长年置身于喧哗闹市的狭窄空间,无时不面临着无休止的挑战,人的**也会随之不断向上升起,日积月累,绷紧到了极限,必然崩溃。在这里,一切垂直上升的**,似乎都可以横置下来" "爹!你不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恰似一幅充满着无尽意境的画卷,起点和终点都只是一种假设,周而复始,终点也可以是起点其间似乎蕴含着絲絲道的规则和玄机?"紫燕闪动着星辰般的眼眸,跳跃着点点思索的火花。 "深入浅出,可以想象人在卷中,躺下来看山,横着去看天空,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陆随风淡淡地自语道:"人在长卷中,轻重缓急的来来去去,如同在岁月的长河中起伏跌荡,如果因此而认为自己是里面的主角,那就永远读不懂这长卷中的云淡风清。" "听上去似乎太过玄奥高深,以我的心境修为很难领悟其中的真意。"符家主的嘴角挤出一絲苦笑意味,明知陆随风是在借这一片景象点悟他,自己却始终难以明悟。 "长卷里的主角是连绵到天涯的山,潺潺汇入海角的水,舒卷自如的云。"紫燕的神思仿佛融进了眼前的长卷中,低低的细语道;"人在山,水,闲云间徐步而行,感受着岁月的流转,无论是快还是慢,看到或没看到,都不可能永久的留下。"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符家主有些豁然的出声道:"这象征着一幅生命岁月的长卷,苦短人生似若匆匆路客,沿途的风景无论带来什么,都不必执着的去留念怀想,因为你不是主角,什么也带不走,何必自寻烦恼,往前走,别错过了前面的风景" 第六百一十六章雄关乍现 符家主是个地到的,闭关守旧的传统人物,就算舌绽莲花也很难令其稍有改变,所以陆随风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及解除紫燕婚约的事,只是在潜移默化的让他那沉寂的灵魂逐渐的觉醒。 舒卷自如的云层下,由远至近,不断地传出阵阵此起彼伏的兽吼嘶鸣,在这空寂的山谷林木间环绕荡漾,闻之令人毛骨耸然! 嗷嗷嗷! 忽然传出数声高亢尖厉的凤鸣声,响彻天宇,山岳群峰簌簌震颤,一只百米长的青色巨凤骤然撕破云层,凤翅一展,直朝着落日山谷的中心地带俯冲而去。 凤鸣九天,一股来自神兽的滔天威压,瞬间覆盖百里范围内的一草一木,每一个角落,万兽纷纷退避潜隐,无不收声敛息,惶恐拜伏,整个落日山谷内顿时变得异常的安静。 "这是太可怕了?"符家主骇然惊悚地朝后退了数步,禁不住想要抽身离去,却见陆随风和紫燕二人仍是一脸淡然,若无其亊朝着谷内行去,完全没一点危机降临的觉悟。 "公子!谷内异常凶险,不可冒然进去。"符家主惊颤地出声喝阻道:"我们暂且先回去,带足人手,做好万全的准备,再行入谷。" "爹,没事的!之前是凤儿在镇压谷内的妖兽,百里范围内不会再有危险。"紫燕笑着解释道,指着前面的谷口处;"你看,凤儿过来!" 此距谷口处尚有五百米,一片云烟轻雾弥漫,根本难以视物,唯见一束青色流光一闪而逝,符家主略眨了眨眼,青凤娇巧可爱的脸旦已呈现在面前。 "爹,没吓着你吧?"青凤一甩胸前的小辨;"凤儿只是给它们打声招呼,这一方山谷有主了,方园五十里之内皆为禁区,胆敢善自愈越者,死!" "凤之前的那恐怖的凤"符家主望着眼前的个清丽可爱的小丫头,无论如何也难与和那只百米的庞然大物联系在一起。 "那是凤儿的真身!"青凤傲岸的挺了挺小胸脯;"这山谷中的灵气异常浓郁,难怪会隐藏着这许多王级,甚至皇级的妖兽,如不放出神兽的威压,还真不易令其臣服。" "伯父!凤儿已将这片山谷变成了一方净土,这下可以放心入谷了!"陆随风淡笑出声,牵着紫燕的手领先朝着谷口处行去。 符家主望着一双状极亲密的背影,心神不由一颤,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前面两人的关系已然似如鱼水,难以割舍。这怎么得了,要出大事了!一个身有婚约在身的女子,竟然更可怕的是婚约的另一方,是飞霞城主的大公子,也就是未来的少城主,一旦发生毁约退婚的事件,后果可怕到根本不敢设想下去。 "爹!这世上已没人可以将这俩个人分开。"青凤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别太为此事担心,我这姐夫绝对是妖孽中的顶级妖孽,别被他这人畜无害的表相给迷惑了。凤儿天地不惧,却唯独对他忌惮九分,一个眼神,一个冷哼,都会令凤儿心惊肉跳,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啊!" "你怎将他形容得比魔鬼还可怕,我怎一点感觉不到?"符家主皱了皱眉,对这只凤的话深表质疑,他在陆随风身察觉不到一点凶唳冷酷的气息,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清雅而飘逸的气韵,言淡举止间时常闪射出睿智的光华,让人深觉受益无穷。总之,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了迷雾的人。 "凤儿所言句句属实,否则,他的身边怎可聚集这许多至尊级的大人物,且个个对他敬重有加,俯首听命。"青凤唏嘘地道:"这是强者为尊的世界,没点真材实料,如何慑服于人。" "说得也是!"符家主对青凤的话深以为然,因为他接下来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一个关乎着家族生死攸关的抉择,不由试探性地问道:"除了你们几人外,还有其他人吗?来到此处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多了去!足可抗衡百万雄师。"青凤一脸自信地言道:"至于目的?这是姐的故土家乡,自然有理由回来看看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帮姐解除那一纸荒唐的婚约,爹放心,云烟城都闯过,小小的飞霞城还唬不住我们。" "你们闯过云烟城?"符家主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有些骇然地惊唏道。 "算是吧!凤儿说一个秘密,爹千万不可泄露出去。"青凤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云飘渺,爹应该听说过吧?" 符家主凝重的点点头;"云烟联盟的霸主,中央大陆之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不错!正是这个云飘渺,曾数次派人前来邀请姐夫,前往一叙,结果真接被姐夫给拒绝了,里子面子都没给一点,太霸气了!"青凤拍了拍胸,仿佛说的是自已一般。 "嘶!真有这事?听上去简直匪夷所思。"符家主深吸了口凉气;"那岂不是开罪了这尊大神,难道没惩罚你们?" 青凤摇摇头,像是听见了一句十分有趣的话,撇了撇嘴;"惩罚?我们没找他麻烦,算是给足了他云烟城面子。不过,姐夫说,早晚或许要对上。" 符家主直接做了个叫停的手势,脆弱的神经让人实在没勇气再继续听下去了,直觉背心处一阵阵的发寒,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大话说到这种份上,还算是人么?听听都觉得自己罪不可恕! "嘻嘻!爹若不信,只当是凤儿在讲故事了。"青凤此举不过是放出些信息,给这位没见过多少大埸面的便易老爹垫垫底,让他好歹有个心里准备,不至于被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一下弄得精神失常。 "嗯!怎么会这样?"符家主透过云烟雾气,隐约发现山谷的入口处,不知何时,骇然耸立出一堵高墙,恰似一道雄关般的封住了山谷入口。 这落日山谷,四周峰岳耸立,唯有一个幽深狭长出入口,宽约三十米左右,两端峭壁高耸,光滑如镜,飞鸟难渡。 却在一夜之间,突然生出一道二十米高的坚实高墙,近前才发现这座高墙的建筑材料,并非石料,而是由成千上万棵一人环抱的巨木构筑而成,宛如一座伟岸的城楼。 城楼的顶端耸立着一面黑底金字的龙狮旗,劲风吹过,在云烟雾气中发出猎猎声响,凭添了几分肃杀霸气。 "这难道是城主府一脉强行霸占了这落日山谷?简直欺人太盛,违背了祖训!"符家主一脸怒气冲顶,喉咙间滚动出一声震天怒吼;"什么人?竟敢强占我城北符府的产业,滚出来!" 吼声隆隆滚荡,回响山谷,紧闭着的厚实大门内却是寂寂无声,毫无回应。符家主双眉一挑,两手环抱胸前,一搓一揉间,顿时凝聚出一团红光烈焰。 一旁的青凤正待出声喝阻,符家主眉目跳动,手中的烈焰火球已呼啸而出,一团灼目的红光朝着紧闭的大门奔射而去,所经之处,空气仿佛瞬间被点燃,散发出炽热的高温。 噗嗤! 高墙之上蓦地落下一道金光,一闪而逝,急速奔行中的火球却突然被这道一闪逝的金光从中分裂开来,无力地坠落两旁,空气中顿时泛起一股草木焚烧的焦灼味。 嗯!符家主面显惊色的轻"嗯"一声,这是他晋级乾坤境中阶之后,发出的第一道烈焰火球,被人在途中轻而易举的化解,足见这高墙内的人,绝非泛泛之辈,放眼整个云岚城,就算实力修为最顶尖的城主大人,也未必做得到,这怎不令他骇然动容。 "爹!赶快打住,你这不是在自毁家园么?"青凤总算有了出声的机会,她可是在这里当了一夜的监工,五千人才幸苦的建起了这座城楼,咋问也不问清楚,出手便欲将其毁掉,如不是陆随风在暗中出手阻止,至少这门得重新再做过了。 符家主闻言楞了楞,倒是没有了再出手的意思,只是对青凤的话有些似懂非懂,神色间充满了询问之意,似在等待青凤的解释。 "这可是凤儿幸苦了一夜才建造起来,怎么样,如此雄关,是不是够霸气?"青凤相信这次解释得够清楚了。 "凤儿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这成千上万棵一人合抱的大树,就算千人,一夜之间也砍伐不出来,更别说是建造一座如此规模的城楼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符家主的分析的确没有错,青凤自然也不会说出这是五千龙狮卫所为,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是凤儿的秘密,不可说!"青凤讳莫如深的阴阴一笑;"总之,这城楼的确是在一夜之间建造出来的,并非什么城主府一脉的人所为。" 符家主欲待追问下去,城楼的大门此时隆隆开启,四名金甲披身的卫士分立两边,气息内敛,符家主竟然看不透这些金甲卫士的修为,这时已见陆随风和紫燕施施然地从门内走了出来。 第六百一十七章飘香酒楼 "伯父,凤儿的确是幸苦了一夜,当然,凭她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完成。不过,有了这座雄关,可以将那些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阻于门外。"陆随风只说了个不争的事实,至于如何建造已没必要寻根探底。 符家主自然也是明理之人,知深浅,对方即不愿说,自有其道理,四下巡视了一遍,城楼的结构十分坚实,并非豆腐渣工程。 "只是这木质建筑,经不起风雨的侵蚀,日久天长,势必会逐一腐朽。"符家主皱了皱眉,一针见血地道出了这木质城楼蔽端。 这是一个普通的常识,陆随风岂会不知道,之前已在这座木质城楼上布下了一个简单的法阵,也可称之为"结界",听符家主这么一说,陆随风淡淡一笑,双手在空中打出一连串繁杂的手印,一道道金色的符文从这不断变幻的手印中闪射而出,充满了古朴而玄奥的气息,蕴含着絲絲大道的法则。 木质城楼被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着,墙体的表层密布着无数如絲般纤细的金色细线,缠绕流转在木质墙体之上,至使整座城楼发出一阵簌簌的震颤。 "去!"陆随风双手合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口中一声轻喝,合什的双手随之一堆一送,眼前空间骤然一阵扭曲,唯只见一道道金色的符文飞速映入木质的墙体之中。 轰! 空气中传出一阵巨大的轰鸣声,肉眼可见整座城楼突然地爆裂开来,符家主见状,惊呼尚未出口,骤见炸裂开来的墙体又瞬间神奇聚合复原如初,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在墙体闪烁泯灭 "这"符家主望着眼前的一幕,揉了揉眼,疑似幻觉。 原本二十米高的墙体,像是突然之间暴涨了七八米,且通体的颜色变得黝黑闪亮,像是用铁水浇铸而成,隐隐闪射出金属的光泽,完全寻不到一点之前的木质气息。 远远望去,宛如一头巨型的妖兽霸道地盘踞在那里,给人带来一种窒息的压迫感,以及浓重的肃杀气息,严然一派固若金汤,雄关难愈的气势。 "这是如何做到的?太神奇了!如非亲眼目睹,实难令人置信。"符家主惊颤地出声,眼神中满是难以抑制的震撼之色,陆随风在他心中的位置再度拔高,对青凤之前所讲的荒唐故事开始有些相信了。 "让伯父见笑了!晚辈只是加持了一个小小的金系结界而已,算不得什么神奇。"陆随风淡然地言道:"如无意外,五年之内可保这雄关固若金汤,安然无恙!" "咦!有人正向这里急速奔来!"青凤突然出声惊"咦!"道。 "有吗?我怎察觉不到?"符家主闻言,展开心神感之了一下,以他刚才晋级的乾坤境修为,三百米之内的一草一木,皆在感之的范围内。 "来者只有一人,此时还在千米之外,根据他身上透出的气息,应该是一个玄丹境初阶的武者。"紫燕十分随意感之道:"或许因为长途奔行的原故,呼呼显得有些急促,步履出现了虚浮不稳的状态" 嘶!千米之外尤在眼前,再说下去只怕连来人的相貌年龄,甚至装束,都可以逐一清晰的道出,符家主突然觉得在自己的女儿面前,竟然显得如此的渺小不堪,这本是一个强者为大的世界,一切年龄辈份的界线在绝对实力的面前,如同泡沫般的蕩然无存。看来这解除婚约一事,已是势在必行,纵算有心出面加以干涉阻拦,也是力所不及,一切唯听天由命了。 符家主的心思转动间,一道灰色的人影已从云烟轻雾中气喘嘘嘘地奔至身前;"家家主,出事了!" 这是一个身着灰色武者劲装的中年男子,符家主一眼便认出此人是城北坊市区的护卫副统领;怀恩! "怀恩!出了什么事?你怎知道我在落日山谷?"符家主尽可能平静地问道。 "是夫人让我来的!飘香酒楼出事了"副统领怀恩气喘吁吁,吱吱唔唔地说道,像是也不十分清楚俱体情况,只是说飘香酒楼被人砸了。 飘香酒楼的"十里飘香"酒,堪称酒中一绝,名满万里,故名思意,酒香飘十里,不知牵动着多少好酒者的酒虫,慕名而来者更是数不甚数,飘香酒楼也因此名声在外,日进斗金也毫不夸张,同时也成了城北符府的一项重要产业。 符家主一听飘香酒楼出事,脸色顿变,再也把特不住那副平静了,惊怒之色顿然溢于颜表,不过,他还是克制住内心的震怒,有些莫名的将目光投向陆随风,像是在征询陆随风的意思,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只怕连他自己也理不清,道不明所以? "晚辈初来乍到,对云岚城状况知之甚少,不过,无论发了什么事,都得尽快赶过去看看究竟。"陆随风的语气十分淡然,却令人浮躁的心绪顿时平静了许多。 "走!"符家主点点头,身形一闪,领先电射而去,陆随风和紫燕,青凤三人,随即化作三道流光,眨眼间便消失在云烟轻雾中。 "这"副统领骇然的大张着嘴;"天啦!这是什么修为境界?" 城北坊市区内的"飘香酒楼",一如即往的人来客往,坐无虚席,从这些食客的衣着言语间,可以感觉到大多都非本地人,几乎都来自天南地北,专程前来品尝这"十里飘香"酒。 一方有一点的规矩,"飘香酒楼"的规矩是来者是客,只有拥有足够的金币,尽情暢饮无底限,管够!却是千杯下肚只会尿涨,绝不会醉得人事不清,这也是"十里飘香"酒的另一绝。但,一滴酒都不允许带出酒楼,这也是雷撼不动的规矩。 砰砰砰 一层大厅中的水晶柜台几乎都被砸碎了,无数水晶碎片叮叮咚咚的坠响,十来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手持利器,不断地将一个个水晶柜台砸开,口中连连嘶吼狂叫;"砸了,都给我全砸了!什么狗屁规矩,在大爷面前一律不存在,大爷的话就是规矩!" 吼叫爆砸声停止,酒楼瞬间一片沉寂,几息之后,所有一层大厅中的客人,像是从突然的震骇中猛然转醒。刹那间,随着几声尖叫惊呼,杯盘碗盏四溅,人流如潮,你推我挤拼命地朝着门外涌去,唯恐稍迟片刻,秧及鱼池。 片刻之间,却已人去楼空。宽阔的大厅内杯盘狼藉,一派静寂。 大厅中央,一个身着淡金色长衫的青年男子,指挥着十来个大汉从砸开的水晶柜台中,将一个个密封的酒桶搬出来,片刻功夫,已堆积了上百桶之多。 大厅的另一端,横七竖八的躺倒二三十个服饰统一的男男女女,其中不少人都浑身染血,几乎都有伤在身,这些人应该都是酒楼内的员工侍从,一个个眼眸喷火的怒视这群穷凶极恶的暴徒。 他们的面前立着一个身着火红长袍的老者,眼眸中凶意横溢,浑身上下隐隐有恐怖的气息逸散出来,令人心生寒意,不敢生出反抗之心。 "都给我住手!" 酒楼门外一下涌进了十来个身着灰色劲装的武者,个个脸上都布满了怒火杀气,手中兵刃尽皆出鞘三分,一片寒光闪烁。 这些人看上去像是城北坊市的护卫,开口怒喝之人,身形魁梧,有着一头棕色短发的男子,手握一把巨型大剑,正是城北坊市的护卫统领;吴涛!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我城北坊市闹事,简直不知死活!"统领吴涛怒声喝斥道。 "就凭你们这堆垃圾,还敢前来管本大爷的事,是不是脑残了,想找人修理修理?"淡金色长衫的青年男子面带不屑地撇撇嘴,根本没将这群护卫放在眼里。 "狂妄!"统领吴涛口中一声爆吼;"杀!" "还敢出手,当真是在找死!"看着这些冲上来的护卫,中年男子的眸中流露出残忍的光芒;"一个不留!" 冷酷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一众彪形大汉已纷纷扑了上去,一阵混战瞬间爆发,各种兵刃交戈的碰撞声响彻大厅,呼喝喊杀声此起彼伏,漫空尽是鲜血爆闪飞溅的景象。 殊不知,这一交手,竟然是一边倒的战斗埸面,有点像单方面虐杀的样子,这才一个照面,那些冲上去的护卫,几乎没有一个不带伤,身上都是鲜血横流。尽管这些护卫个个咬着牙硬挺,愤怒的浴血扺抗,统领吴涛知道双方实力悬殊太大,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看着这些护卫一个个不断倒下,心在泣血,喉咙喷出一声咆哮,玄婴境初阶实力一下释放出来,双手巨剑对着那群彪形大汉,闪电般的怒斩而去。 "哼!"就在这时,那位一直标枪般站着的红袍老者突然动了,手中的一把长斧骤然抬起,对着统领吴涛的身影,便是遥遥一枪飞速扎去。 第六百一十八章幸亏你那爪子没伸出来 噗嗤!一斧斩出,整个大厅中的温度像是一下提升了数十度,空气中充满了炽热灼人的火热气息,一条血红色的可怕火龙瞬间在斧端上凝聚成形,龙爪其张,口中龙吟咆哮,翻滚着,奔雷般的对准统领吴涛扑袭而去。 炽烈的高温气息,让统领吴涛感受到了身后的异样,心中一凛,朝前奔杀的身形不加思索地飞速急转,手中的巨剑泛起一片蓝光,看也不看的朝着身后一剑横扫而出。 只是这火龙奔袭的速度实在太过迅猛,统领吴涛方才有所反应,并做出反击动作,一道龙形火焰已一下扑到了眼前。 轰! 统领吴涛的巨剑方才挥出一半,龙形火焰已凶猛地冲击到身体,整个人如同被火星陨石砸中一般,带着一蓬绚烂的血花轰然倒飞了出去,受创的身体重重地跌落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盈红血痕。 一招,居然连红袍老者的一招都接不下来,统领吴涛心中震惊可想而知,苍白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口中不断有血向外渗出,触目惊心。 红袍老者一斧斩出,便不再出手,神色冷漠无情,眼眸中透出淡淡的不屑之色。 不过只在几个呼吸之间,一众坊市护卫几乎沒有一个还是立着的,个个浑身浴血,横七竖八的躺倒在血泊中,痛苦挣扎的嘶声呼叫在大厅中回荡。 这血腥凄惨的一幕,大厅外围观的路人都忍不住摇头叹息,目光愤然,面对这群凶徒恶煞,却无一人敢出言吱声。 这此坊市护卫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吃素的货,最不济的都有玄丹境初阶的实力,而那位统领吴涛更是拥玄婴境的修为,居然连那红袍老者的一招都接不住,便已受创喷血倒地不起。足见这些人是来者不善,这事算是闹大,不知城北符府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围观的人低声的议论着,纷纷继续留下来静观事态的发展。 "少爷,还要继续么?"一群彪形大汗接着将大厅中所有的水晶柜台完全砸开,将里面的酒桶都搬了出来,足有四五百桶之多。 "当然!即然都做了,为什么要停下,上二层!"淡金长衫青年瞥了一眼血泊中痛苦不堪的护卫,眼眸中露出一抹冷酷阴森的笑意。 "你们敢!城北符府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群人渣!"统领吴涛艰难地用剑撑起身体,摇晃着,口中却是怒喝出声,严然一副悍不畏死的悲壮模样。 "哼!区区城北符府,本少爷还没放在眼里,就算那家主符沧海来了,照样打到他喷血倒地。"淡金长衫青年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絲毫没将城北符府放在眼里。 "大胆狂徒!我与你们拼了!"统领吴涛口中喷血,手中巨剑已高高举起,浑身玄力迸发而出,准备搏命了。 淡金长衫青年的眸中闪过一絲嗜血的残忍光芒;"你这是在找死,本少爷就大度的成全你!"一旁的红袍老者,手中长斧再度抬起,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股恐怖的死亡气息。 没人会怀疑这一斧击出,统领吴涛还会有命活着,而统领吴涛看上去也像是没打算活着,飘香酒楼被毁,有何颜面继续苟活,神情间无惊无恐,唯有一股视死如归,玉石俱焚的坚定意志,刹那间,人剑合一,通体上下蓝光闪烁流转,宛如一道升腾的碧涛狂澜。 "住手!"生死一击即将迸发,一道愤怒地咆哮从大厅门外突然响起,围观的人群闻声自动地散开,让出了一条路来。 "是城北符府的家主来了!"有认识的人出声道。 "怎么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小姑娘?" "就这几人,怎摆得平这群可恶的凶徒?" 在人群的议论声中,三道人影从门外走进了大厅中,角落中的一众酒楼员工,口中都是悲呼出声,符家主望着大厅中血腥凄惨的一幕,脸色迅速地变得一片潮红,分明是血气冲顶的现象,眼眸中像是有火焰在燃烧,冷肃的目光最后停在那位淡金长衫青年的身上。 符家主身边的两人,一个是陆随风,一个是青凤,由于紫燕现在的身份尤为敏感,须尽可能的隐瞒自己回归的消息,更不易在公众埸合现身,所以就没跟随前来。就大厅中这群凶徒,只青凤一人便可轻易摆平。 "家主!"统领吴涛仍是双手高举巨剑,眼神近似疯狂;"吴涛无能,唯有拼死一搏!" "退下!你已尽职了!"符家主强压住心底的怒火,不容质疑地出声道。 "一搏之举,纯属送死,愚不可及!"陆随风见那统领吴涛已报了必死之心,竟连家主的话都不听,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烈,已欲发起玉石俱焚的搏命一击。 "啧啧!这些人怎么都伤了这样?再不及时止血疗伤,再过片刻,保证一地全是死尸。"青凤撇撇嘴,冷笑的出声道,接着便见一道青光连连闪动,在每一个受伤护卫的身上点击了一下,创伤的血顿时停止了流淌,大厅内再也听不到痛苦的**声。 这是十分诡异的一幕,所有人只觉眼前青光连闪,下一刻,这些受伤倒地的护卫,却是一个个的立起身来,脸上都是充满了惊愕之色。 没人知道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青凤仍静静地立在符家主身旁,在埸之人根本没人稍稍移动过,当真见鬼了! 这些护卫看上去都还十分虚弱,但每个人仍是手握兵刃,腰背挻直,人人一副准备拼命的模样。统领吴涛见状,身上鼓荡的气息顿时一泄,他不能让这许多兄弟跟着去送死,苦笑地对着家主施了一礼,领着一众护位退过一边。 "你就是那个喜欢忍气吞声的废物家主,符沧海了?"淡金长衫年青人,脸上没一点惊惶不安的神情,反倒语带戏谑地出声道:"本少爷今日就是专程来废掉你这滴酒不外出的破规矩,怎么样,是不是还得继续"忍"下去?" "听口音,你们应该是来自流云城吧?"符家主微皱了皱眉;"飘香酒楼这滴酒不外出的规矩,已延续了数百年,没有人可以打破!" "哦?本少爷还真不信这个邪,捅了你这马蜂窝,你又待如何?"淡金长衫年青人一脸嚣张狂妄的冷笑道:"难不成还想将我留下?只怕你城北符府还没这份能耐吧!" "白痴!你以为自己是云飘渺呀?连只小爬虫都算不上,蝼蚁而已!"青凤鄙夷不屑地出声道:"瞪什么瞪,当心本凤儿将你的一对鼠眼抠出来。" 淡金长衫年青人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红,一双眸子绝对杀气蒸腾;"哼!如不看你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本少爷一掌拍死你!" "切!幸亏你那爪子没伸出来,否则,只怕现在已成了独臂少爷。"青凤一脸不卖账地挑衅道:"不信,大可出手试试!" "少爷下不了手,让我来撕了这小丫头!"一个彪形大汉踏上前,就欲动手。 "等等!赶死也不急在一时半刻,等下有的是机会。"陆随风突然出声喝阻道:"流云城离此有千里之遥,你们只怕不会只为这点事,便如此肆无忌惮地在别人的地盘上闹事伤人,这似乎有些太不合常理。如没人在后面授意,就你这些人再有几分斤两,也不敢这般有恃无恐的砸人埸子。我可说得对?" "你小子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一边去!"淡金长衫年青人像是被人揭了底,有些恼羞成怒地咆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拿别人多少好处,值得用这许多人的命来偿还?"陆随风仍是淡淡地出声,落在这些人的耳中,却是堪比惊雷击顶,每个人的心脏都是禁不住地一缩。 "小子找"淡金长衫年青人的狠话尚未出口,便见对面的小丫头抬了抬手。 啪!一声异常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在大厅中响起,面对淡金长衫年青人的狂妄叫嚣,陆随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流出来,这一巴掌分明也不是出自他的手。 这一刻,淡金长衫年青人的头脑像是一下停止了运转,整个人感觉被横空飞来的陨石狠狠地砸中了一般,这一瞬间,整张脸像是已经被砸烂了开来,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从抽到他脸上的那只手掌中,一下涌到脸上,甚至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整个身体已如同破布一般的重重抛飞了出去,足足飞了七八米远,这才跌落在布满了水晶碎片的地面上,身体抑制不住的滚翻了几下,口中同喷出一蓬鲜血,还有三四个大牙。 谁?这是谁出的手? 大厅中所有的人,包括门外围观的人群,竟没有一人看见之前是谁出的手。这一巴掌抽得也真的太狠了,直接将那淡金长衫年青人抽得口喷鲜血,满地找牙。 刹那间的寂静,整个大厅听不见一絲声响,气氛诡异到令人窒息的程度。 啊! 第六百一十九章照扇无误! 数个呼吸之后,被人抽飞的淡金长衫年青人像是清醒了过来,口中一下迸发出凄厉的咆哮,面目扭曲得无比狰狞可怖;"火老,杀了他们!" 不远处的红袍老者缓缓地回转身来,一双冷漠阴森的目光投射在陆随风三人身上。 红袍老者拥有破虚境高阶的实力修为,在这小小的云岚城几乎可以横着走,虽然一下没看透对面三人的武道修为,并没有往深处想,十分的不以为然,似乎一斧便可取走三人的贱命。 符家主倒是一眼看出了这个红袍老者的实力,而自己虽是一个新晋级的乾坤境尊者,但要对付眼前这个红袍老者,还是很有自信的。 "爹!这种事怎能让你亲自出手,这些人由凤儿来打发就是了。"青凤拦住正欲挺身迎战的符家主,双手叉腰,望着那个脸已肿大了一倍的淡金长衫年青人,冷笑的言道:"猪头少爷,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一旦动起来,你的人没一个能活着离开这道门。" "小丫头,少在这里虚张声势。"淡金长衫年青人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被抽肿的脸,双眸发红,漏风的口中怒喝出声;"你说得没错,没人可以活着离开!" 这位淡金长衫年青人,是流云城主的第五位公子,与当下云岚城主的大少爷是同门师兄弟,私下里交情不浅,此番正是受那位大少爷师兄的所托,专程特来城北坊闹事砸埸,照那师兄的意思,闹得天翻地覆更好。堂堂流云城主的五公子,弱弱的云岚城敢奈我何? 殊不知,竟然被人当众扇了个大耳光,还满口喷血,大牙都抽飞了四五颗,从小到大何曾吃过如此大亏,耻辱呀! 此时,他指着对方三人,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发抖,脸上的肌肉因疼痛而不停的抽搐,胸腔己被无尽的怒火填满,神情几近疯狂;"火老,宰了他们!云岚城有人若敢阻拦,就是向我流云城宣战!" 符家主闻言,脸色顿时有些色变,他生性本就谨小慎微,凡事能忍就忍,总想着退一步海阔天广,若真为了此事引来流云城的大兵压城,这个后果大到他根本承担不起。 "火老,还不动手杀了他们,全都给我上!"淡金长衫年青人对着身后的一众彪形大汉,咆哮出声;"不用留手,一切后果有本少爷担着!" 对方是流云城的人,尽管已欺上门来,符家主仍想着息事宁人,不想将事态弄得不可收拾。正欲出声喝阻,然而,那红袍老者手中的长斧却一下飞舞了起来,破虚境强者的恐怖气息从体内迸发而出,笼罩着整个大厅,两道血红色的光芒从他的眼眸中绽射出来,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一斧旋舞而出,整个大厅中的温度像是一下提升了数十度,空气中充满了炽热灼人的火热气息,一条血红色的可怕火龙瞬间在枪端凝聚成形,龙爪其张,口中龙吟咆哮,翻滚着,瞬间便将陆随风三人一下包裹了进去。 与此同时,十来个彪形大汉已是兵刃出鞘,杀气汹涌朝着一众坊市护卫扑杀而去,只不过,这些大汉刚冲出去没几步,便突然集体的嘎然而止,人人但见一道青色流光,宛如穿花蝴蝶般在人堆中飞速地扑闪着,每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像是被蚊虫猛叮了一下,随即便觉自己全身一阵僵硬,突然失去了活动能力,握刀持剑的手腕间同时传出一絲被割裂的痛感。 叮当哐啷! 紧接着,一连串兵刃坠地脆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群大汉姿态各异的僵立当埸,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的手腕处都有一道细细的划痕,有血汩汩渗出。 这一幕只发生在火石电光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红袍老者那充满着火山般迸发的一斧上,都在为被火龙吞噬的三人揑着汗。 符家主做人君子惯了,何曾遭遇过这种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便突然出手攻击的状况,而且还是一心至人死地的恐怖大招,惶然中根本来不及反应,炽烈的火热杀气已扑而来,连闪躲避让的时间都没有,突然,整个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牢牢攥住一般,骤然冲天而起,瞬间脱离了火龙笼罩的范围。 "死老头,好嚣张!"火龙包裹中传出青凤带着一絲恼怒的语音,一只巨型的燃烧火凤骤然呈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凤爪一张,朝着奔腾咆哮的火龙狠狠一抓。 轰隆! 巨大的凤爪像是揑蚯蚓一般,挣扎中的火龙猛地发出一声凄楚的悲呼,如同豆腐一般,轰然被一爪揑得粉碎,漫空火花烈焰飞溅,消散在空气中。 嗯!红袍老者的眸子中掠过一抹惊,活了上百年的岁月,可谓是见多识广,算得上目光如炬,阅人有术。再以他破虚境的强悍实力修为,居然看不透眼前这个清丽可人的丫头,体内分明是空空荡荡,连一絲玄力波动的痕迹都察觉不到,却能在呼吸间一举化解自己的火龙攻击,这种诡异的状况还是第一次碰到。 更让那位五公子吃惊的那群全身僵硬的大汉,个个姿态各异的定格,分明是在瞬间被人悄无声息的制住,是什么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同时制住十来位杀气汹涌的玄丹境高手,这未免也也骇人听闻。 陆随风和符家主也是惊险的从火龙中抽身出来,那小丫头正与红袍老者对峙着,那是谁出的手?见鬼了! "死老头,欺我云岚城无人,动赢便欲取人性命,简直与妖兽无异。"青凤指着对面的红袍老者出声狂骂;"凤儿今日不让你血洒长空,就不是人!" "哼!"小小年纪,纵算天资卓越,又能强大到什么程度?换个埸合,老夫还真不屑与之一战。"红袍老者冷漠的脸上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模样,暗里却没一点小视之心,反而打醒了十二分心神,所谓狮子摶兔须尽全力。 如果他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是一个生死境圣者,而且还是一只罕见的千年神兽,不知是否还有勇气一战? "死老头!你不过只是一个破虚境高阶的垃圾而已,在本凤儿眼里连小爬虫都算不上。"青凤一脸不屑地掀了掀嘴角:"你此刻是不是很想知道本凤儿的真实修为?" "你竟能猜出老夫的修为?"红袍老者冷漠的脸上微微动容,眼底隐隐闪过一絲惊色,随即冷冷地挤出一絲阴笑:"你说得没错!老夫的确有些好奇,竟然无法看你的修为实力。" "你是属猪的呀?这种事岂会轻易告之于人,让对手在郁闷中死去,也不失为一种乐趣。"青凤一脸戏谑地言道,换个埸合,诸如这种存在,她连出手的兴趣都没有。 红袍老者闻言,冷漠的脸上微见愠色,双眉微微上掦。实没想到这小丫竟会如此难缠;"小小年纪便深谙攻心之术,着实令人刮目相看。攻心之术若是运用得当,对方的心境势必会出缝隙裂痕,重者可至气息絮乱,情绪失控导至全身破绽百出。但最终还得以真才实料,无坚不摧的战力说话。" 红袍老者也非等闲之辈,心境意志异常的坚韧,轻易不会受人所左右,而且在话语中同样藏着攻击性的锋芒。 双方相距十米,虽一直静静地对峙着,事实上,彼此尚未动手,巳然在口舌之上短兵相接,言如剑,语似刀,如同那看不见的火花飞溅,听不见的利刃铿锵。 红袍老者冷漠的脸上没一点托大的意思,双手紧握大斧,浑身气息随之鼓荡开来,一团血色红光透体而出,周边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点燃,炽热的高温灼人肌肤。 青凤的眼眸中却是青辉点点,这是要出手的前兆。果然,稍稍的踏前一步,根本未等对方有所反应,一只纤纤小手已抽了出去。 啪! 青凤的这一掌抽出,眼前的虚空像是被抽得塌陷,红袍老者身边透出的炽焰红光像破碎的玻璃般溃散,这一刻,身体感觉被瞬间禁锢,体内的玄力沉寂如铅,再也无法牵动絲毫。 红袍老者面呈惊恐骇然,愤怒的双目, 眼睁睁瞪着一只纤纤手掌狠狠地扇在自己脸上,破虚境强者很牛吗?照扇无误! 清脆的耳光声在大厅中响彻,在埸的所有人都大张着嘴,双目尽皆外突。 这一掌来得太快,太诡异了!红袍老者连絲毫的闪避动作都没有,如同一件死物般的任人狂抽,这一掌虽然是扇在他的脸上,但却使红袍老者整个人都一下扭曲了起来,禁不地原地转了几个圈,手中的长斧也脱手飞甩了出去。 破虚境强者在云岚城中几乎可以横着走,杀伐随意,却被一个清丽可人的小丫头,一巴掌抽得七晕八素,如不是亲眼见,实难令人置信。 红袍老者口中发出一声咆哮,整个人"蹬蹬蹬"地暴退了七八步,这才稳住了身形,坚硬的地面被踏得龟裂开来,身上的红光荡然无存,半边被扇过的脸一下隆起老高,一片红肿。 第六百二十章风怎可能会被抹去? 不知何时,这红袍老者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剑,一手按在剑柄上,大有随时出鞘之势,周身的气息再次鼓荡开来,身旁的桌椅似被狂风卷动,四下翻飞而起。原本通红的双眸中顿时变得一片湛蓝的色彩,似有波澜涌动滚蕩,逆流拍空奔腾而出 前方的空间突然无中生有的传出一阵海啸般的咆哮声;碧海惊涛!势若万马奔腾般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狂涌的席卷而去。红袍老者破虚境强者的威势,在这一刻尽显无遗。 青凤仍是静静的立着,凤目中浮现出璀璨夺目的青辉,下一刻,点点青辉瞬间汇聚成一股飓风;龙形风暴!龙形飓风席卷惊天惊涛怒浪,轰然掀天冲霄,闭云遮星,天地色变。如非青凤有意刻制,整座飘香酒楼只怕已不复存在。 这不过只是破虚境层的"气势"拼搏,轰然的呼啸咆哮声中,混乱的气劲狂流四方八方扩展奔射,大厅内的桌椅遭至池鱼之秧,四分五裂的破碎开来,漫空木屑四散飞掦。 这小城的人何曾见这种层面的摶杀,仅仅只是"气势"上的比拼,所产生的破坏力就如此的恐怖,接下来的战斗只怕会更加的惊心动魄。 红袍老者的"气势"带着湛蓝的色彩,拥有水的一切属性,浩荡的气势吞天撼地,摧毁一切,呑噬一切。 青凤的"气势"完全是纯青的颜色,俱有风的所有特性,散时无影无形,聚时一旦形成龙卷暴风,无坚不摧,席卷天地万物。 这个层面的战斗,巳完全不拘泥于任何形式,举手投足间,甚至一缕气息,一道眼神,都可卷动风云,令江何倒流,山峦崩塌。 两种"气势"的抗衡,风卷惊涛狂澜扶摇直上,巨浪拍空撕裂龙形暴风两种色彩相互交织缠绕,看上去像是势均力敌,难分伯仲。 "小丫头的表现果然不俗,却不知你的武技是否也同样惊艳?"红袍老者说话间,手中长剑铮铮长鸣,一股被压制的剑意喷薄而出,宛如碧海之上骤然掀起的白色巨澜。 噗嗤! 一剑劈空斩出,一道波浪形的剑气直接贯穿青,蓝二色,将绞织在一起的暴风,狂澜从中生生撕裂开来。凌厉无铸的波浪形剑气,却是余势强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往无前朝着青凤奔射而去。 红袍老者夺得先机,一袭红袍化作浮光惊虹,手中之剑一抖一颤,瞬间绽射出上百道湛蓝色的剑气流光,似若天河倒卷般将青凤笼罩在其中。 这一刻,红袍老者的整个人仿佛一下化做了百人,漫空皆见他持剑手臂在虚空中挥舞旋动,重重叠叠的湛蓝流光激射,杀气森然,凌厉无穷。 青凤的身形像是一下置身于一片汪洋惊涛之中,起伏跌荡,宛如一叶偏舟沉浮不定,看似险象环生,危在旦夕之间。 "小丫头,竟能毫发无损的挺了这许久,巳令人相当震撼了。 只不过,在老夫的惊涛剑势下,非死即伤,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红袍老者冷漠的面容上充满怒气,显然已动了杀心,岂容一个狂扇自己耳光的人存活于世。 "死老头,本凤儿若出手,当心你的另一边脸,下一次非被抽烂不可。"青凤的话语间带着淡淡地戏谑和不屑,完全没点身陷险境的觉悟。 话落,浑身上下骤然透出一抹耀眼红光,手中同时握着一杆玄红色飞凤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飞凤图案,枪刃呈四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上品灵器;火焰飞凤枪。 一枪出,一道炽烈如火的流光势若燃烧的流星划破空间,所经之处空气似被点燃。倾刻间,潮汐般汹涌的湛蓝剑气随之一滞微顿,旋即一阵颤动不巳。 一红一蓝,分庭抗礼。空气中传出一串清脆震耳的金属撞击声,火焰,蓝光四下绽放飞溅,璀璨如同绚丽烟火。 一枪,一剑,纵横翻飞旋舞,蓝色的剑气流光似被血红的烈焰点燃。枪锋所到之处,螺旋火焰喷射,蓝色剑气流光瞬间沸腾,随即破碎,仿佛水花崩散四溢。 激烈搏杀中的两人,速度巳超出了极限,视线所能辨识的只是上一刻留下的搏击影像,而两人的真身巳出现在另一区域和方位。 乍一看去,漫空皆是两人拼搏的影像,交手的姿态形状千奇百出,各不相同。枪出如火凤旋舞,剑出似惊涛狂澜,时而相互缠绕,时而彼此追逐,隔空对决,轰然的炸裂之声不断暴出。 红袍老者却是越战越惊心,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可以和自己抗衡搏杀到如此地步,几番还险险被那枪尖喷射螺旋火焰所创。 稍一闪念间,对方的火焰枪影突然消失无踪,唯瞥见一片白云倏然飘飞而来,看似悠悠,却是转瞬即至,速度之快不亚于奔雷电驰。 红袍老者还没天真到认为,这只是空中随意而至的闲云,更何况这是室内,他巳敏锐的察觉到其间所蕴藏着的危险和凛冽的杀机。 没料想这小丫的战斗意识会这般敏捷,在封住自己攻击的同时,还能后发先至的向自己发动了攻势。 红袍老者巳来不及进一步思索下去,对方杀机巳迫在眉睫,掦起手中长剑隔空劈出一道数丈长的湛蓝光华,直朝着速飘飞而至的云团,隔空飞斩而去。 噗嗤! 一道碧光剑流切入云团,倾刻泛起一团蓝色的波纹涟漪,不断地扩展漫延开来,令洁白如雪的云团骤然起伏蕩漾,逐渐融为一片云海碧涛的壮观景象。 刹那间,云海碧涛跌蕩翻滚,呼啸咆哮如雷,这种别具一格的战斗模式,令人叹为观止。虽不见刀光剑影,血光迸射的场面,在众人的眼中却是更加显得惊心动魄,直呼痛快精彩。 轰轰轰! 云海碧涛骤然爆烈开来,随着一连震耳欲聋的轰鸣,虚空中腾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剧烈的轰鸣震荡令风云色变,大地震颤不巳,整座酒楼一阵颤动,扭曲,直疑下一刻会不会轰然塌陷。如此惊心动魄的景象,直令地面上的一众观者惊叹连连,唏嘘不巳。 "老夫小看你了,的确值得我尊重。不过,之前只是牛刀小试,投石问路而巳。接下来我会全力以赴,绝不再有留手!"红袍老者一脸凝重的冷声道,他之前也发挥了自己的五六成实力,但,小丫头也像是也未尽全力,只不知还保留着几成实力? "有点实力,总喜欢这般自以为是?岂不知天下强者多如牛毛沙粒,有何资格如此妄自托大?不必留手,尽管倾力施为!不过,千万还是当心一下你的脸!"青凤还真准备寻机再给这老头一耳光。 红袍老者此刻无疑已打出了真火来,双方战至此刻似乎已无回旋的余地,大有不死不休之状,必须分出一个明确的生死输赢来。 红袍老者的真实战力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小丫头的表现更是令人惊颤,乍舌不巳。 突然发现红袍老者的身影在逐渐模糊淡化,当他的另一道身影清晰的凝聚出来时,已骇然出现在了青凤的身后。 银汉倒泄! 红袍老者一剑飞掦击出,一道蓝色的流光仿佛撕开天际,似若掀动天河之水奔腾倒泄,直朝着青凤席卷倾射而去。 满目皆是奔流而下的蓝色流星雨,呼吸间,青凤的身影便被无数可怕的蓝色流光冲击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形,瞬间化为点点青辉。 噗噗噗! 青凤的身影被狂暴的流星雨彻底的消散幻灭,整个空间像是被一块抹布擦在满是尘埃的玻璃上,瞬间清空一片,荡然无存。 小丫头真的会如此轻易的被彻底抹杀?所有人皆在质疑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切,包括始作甬者红袍老者的脸上充满了质疑的神色,他清楚的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或许能击败对方,却绝不可能将其抹杀,甚至连重创似乎都难以做到。 风散了,再聚,依然是风。风怎可能会被抹去? "这丫头是风属性的拥有者不好!"红袍老者的心中有一声低喝,全身毛孔豁然舒张开来,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 不用置疑,不用回头看,这小丫头一定巳潜移到了自己身后。 碧水幻灭! 红袍老者毫不犹豫地施展岀瞬移身法,红袍猎猎的身形急速地挪移至十米开外,估计巳脱出了对方的袭杀范围,这才深吐了一口,谨慎的现出身形,却骇然发现这小丫头竟然离自己不足三米,脚踏虚空,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倨高临下的斜指着自己,这点距离,对方如要出手,自己根本无从闪避,绝对是个死字。 这只凤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大好的战机为何不出手袭杀对方? 她可不是一个高风亮节的主,更非心慈手软的角色,除非在玩猫戏鼠的游戏? 第六百二十一章又见水之领域 红袍老者露出了一脸不思议的神色,若换成自己,绝不会留手,此战只怕巳经结束了。 "死老头!你的这招"银汉倒泄",看上去气势磅礴浩荡,但攻击的面积越大,杀伤力越弱。所以,对本凤儿来说根本形成不了任何威胁。"青凤?地点评道,青辉闪烁的凤目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当然,本凤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此时若真能一枪洞穿你这老头,自然不会稍有客气。只不过,会有这么简单吗?" "小丫头如此年纪,心机便这般深沉,竟然能识破老夫的意图。"红袍老者的确藏有后手杀招,看上去的机会,往往都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你欺本凤儿是刚出道的雏呀?如连你故意露出的破绽都看不出来,早巳不知死过几回了。"青凤撇了撇嘴;"别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了,本凤儿已给足你机会,如再不将底牌绝活拿出来,没准连这条老命也会一并输掉。" "丫头狂妄!你虽然有点实力,但还没强大到足以击败老夫的地步。"红袍老者看样子真被这只凤给激怒了,眼中泛起一片蓝光,眼底仿佛有一汪碧涛滚蕩,被他看上一眼,都好像会被惊涛席卷吞噬一般。 红袍老者说说间,眼底的蓝光骤然喷薄涌现,瞬间汇聚成一线,锋芒杀气凛然迫人;碧海惊涛! 一剑斜斜扫出,千百道波浪形的碧色剑气,宛如潮汐般奔腾席卷,夹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每道剑气都闪射出冰冷湛蓝的光泽,仿佛千百箭矢齐发,令人根本无从闪避抵御。 "雕虫小技!"青凤冷斥一声,纤手虚掦,一道青色的风墙凭空出现在身前;风幕遮天! 嗖嗖嗖! 千百道犀利的剑气连续激射,瞬间便全数没入风墙之中,青色的风墙一阵轻微的颤动间,无数锐利无铸的剑气恰似泥牛入海,骤然化为无形。 噗嗤! 一束蓝光从红袍老者的剑锋绽射而出,途中不断地变幻着形态,由波浪状变为椭圆形,再形成一枚梭子,最后飞速地聚成一线,似若一根深蓝色锋利尖针。 噗嗤一声,蓝光惊电般刺透风墙。这才是"碧海惊涛"的真正杀机所在,之前的千百道剑气,只不过是在为了铺垫这最后的一击。武者诡道也! 青凤的双眼眯成一线,凤目开合间,有点点青辉跳闪而出,瞬间聚成一线,仿佛一道青色的光束,更像一枚无坚不透的青色锋针。 叮! 青针对蓝芒,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彼此尖锋精准的撞击在一个点上,绽出一束绚丽的光华,璀璨耀眼。 "这"红袍老者满脸堆起的全是惊诧之色,眼前的这小丫头,是他碰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而且还是用第一个用这种俯视的姿态看他的人,一种强烈的被羞辱感觉从脚底一下窜上的顶门,冷漠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两下,身躯微微前倾,右手搭在剑柄上,整个气息全部收归体内,凝而不发,像似在迅速的蓄势。 "死老头!装模作样的蓄势,不会准备玩自爆?"青凤的火焰飞凤枪仍斜指着对方,枪尖不断地喷出一缕缕的螺旋火焰,嘶嘶作响。姿势不变地俯视着对方,凤目中透出戏谑嘲弄的意味,实在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红袍老者的神情疑重如水,自己不断地施出绝学杀技,小丫头只是见招拆招,不但从容地破解了所有的杀技,竟连一根头发絲都没伤到。这个结果当真始料未及,令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尽管如此,他仍没想过自己会败,一定有办法收拾这个难缠致极,甚至十分危险的小丫头。 吼! 红袍老者喉咙间暴出一声怒喝,眉发倒竖,身上的红袍鼓荡飞扬,猎猎作响,浑身的气息节节攀升,眼前的空间随之一阵扭曲,头顶的空间仿佛被骤然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滚滚洪流如同天河决堤,倒悬奔湧而下,倾刻间天地一片汪洋,碧波滚荡,狂浪掀天,惊涛拍空怒卷,无边无际,浩瀚无涯。人在其中,渺若微粒尘埃。 "死老头,竟然连"水之领域"都使了出来,看来已穷途未路了!"青凤鄙夷不屑的出声道,而后张口发出一声轻啸。 嗷! 碧浪滔天的"水之领域"中,一声尖厉高吭的凤鸣震荡虚空,下一刻,便见天际深处骤然呈现出一只百米长的巨型青凤,凤翅一展,漫空惊涛狂浪瞬间分崩碎裂 巨大凤躯盘旋间,在无尽的汪洋上空拖出一道青色的轨迹,点点清辉从一双凤目不断地绽射而出。肉眼可见,这些点点清辉纷纷炸裂分崩开来,迅速汇聚成一股青色飓风。 倾刻间,风云色变,狂风咆哮怒吼,呼啸着席卷天地汪洋。 一时间,千百道惊涛汹湧拍空,飓风与碧浪交织缠绕,纵横翻腾,层层叠叠地相互冲击撞,轰然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青色的飓风肆虐地掀江倒海,碧色的汪洋不断沸腾奔湧,似若万马千军自相搏杀廝拼。无边浩瀚的汪洋,面积也随之不断地萎缩最后竟然只剩一池清水,寂寂无声,无波。 哇! 一蓬血水从红袍老者的口中喷射而出,血洒长空。红袍老者的身躯晃荡着,踉跄暴退数步,祭出的"水之领域"此刻竟是荡然无存,自身反遭玄力反噬,内腑像是遭受了些重创,有血禁不住地从口中不断溢出。 恐怖的水之领域,更可怕的巨型青凤,龙卷飓风。孰强孰弱,谁胜谁负,明眼人一瞥即知。 "死老头,黔驴技穷,还要继续么?哦,差点忘了,还差一个大耳光!"青凤拍拍手,说了一句雷人心脏的话,听上去直欲令人喷血。 "哼!老夫"红袍老者一口开便觉喉咙发甜,似有鲜血禁不住要往外喷出来,被他强行地压制下去。随即掏出一粒丹药呑服下去。 噗! 红袍老者正欲抬手抹去嘴上的血渍,便见那小丫头回身就刺出一枪,似若一条血色火蛇般扑面电奔而至。 可恶的小丫头!红袍老者惊觉间暗骂一声,身形同时折转,呈曲线状倒退激射。枪影如同一束血色流光,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红袍老者的身影不断地呈曲线形闪避,每到一个转折点,就会留下一道清晰的人影,而这道人影的存在,只在瞬息便会被紧追不舍的血色流光击碎,只可惜每一次都差上那么一点,始终攻击不到对方的真身实体。 "好身法!不过,这一耳括子还是躲不掉的!"紧随其后的青凤戏谑地出声道,像是在向对方索债一般。 红袍老者却是郁闷至极,却不敢再有絲毫大意,身影每到一个曲线的转折点,都会突然的加速一次,总能在对方的攻击之前,提早一步离开,至令这只凤的每次攻击凭凭落空。 红袍老者所用的身法十分诡异刁钻,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无法判断其闪避的线路方位和加速点,单凭猜测估计没有任何作用。 青凤的攻击速度也只比对方稍快半分,很难精确地捕捉到对方的人影。青凤知道对方在这种不断的闪避中,一定还藏着暗招和足以致命的反击手段,所以,她也并未全力追杀,意在逼使对方尽快地亮出底牌来。 果然,这只凤的猜测没有错,红袍老者的确藏有暗手,一个破虚境强者怎可能没有足以致敌死命的底牌?但不到关键时刻,宁可受点伤,也不愿轻易暴露。亮了相的牌,也就再也称不上是底牌,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眼前的小丫头巳逼得这位红袍老者不动用底牌都不行,先机尽失,再被如此追杀下去,很难再有逆转战局的可能,他根本难以容忍自己输给这个可恶的小丫头。所以,暴露底牌巳势在必行,没有第二个选择。 红袍老者又持续地闪避了片刻,诡异身影再次从一个折点出现,青凤的火焰飞凤枪电也同时闪击出。 轰!空气中传出一声巨响,火星烈焰四下迸散飞溅。青凤但觉自己的枪锋如同一下击在铁板坚岩上,整个身形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飞出去,同时瞥见前方凭空耸起一座巨石坚岩,之前的一枪正是击在这坚若精铁岩石之上。 下一刻,红袍老者的真身实体骤然从坚岩中清晰地呈现出来,但见其双手合什,飞快地作了一个玄奥的手印,接着两掌微收一推;绝杀技,水光裂天! 刹那间,两道色彩各异的流光从掌心处凌厉无比的绽射而出,两道流光的颜色,分别代表两种不同的属性,蓝色的流光蓄含着水的玄奥意境,绿色的流光充满着生与死的霸道气息。 两道不同颜色,不同属性,不同的毁灭性流光,同时攻向身在空中的青凤,可谓是杀伤力无穷。换着常人,人在空中高速的移动,别说闪避,就连身体都根本难加以控制,面对骤然袭来的两道流光,唯有坐以等死的份。 第六百二十二章孤凤还巢 但,青凤不是常人,准确的说,连人都不是。是凤,是天生俱有风属性的凤。所以,一切人不可能做到的事,对这只凤来说,就如同喝水一般的轻松容易。在空中对她而言,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青凤倒飞的身形却是不可思议的瞬间折反过来,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淩空一颤,枪尖上同样分射出两束流光,一青,一红,同样代表两种不同的属性;风,火。 四道色彩各异的流光,散发着绚丽璀璨的光华划空绽射,从不同的方向分别迎向彼此锁定的目标。 噗噗噗! 绿色的木属性流光和盈红如血火属性流光轰然迎而撞击,空气中倾刻爆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炸响声,瞬间呈现一副火焚林木的震撼景像,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巳被点燃,温度一下上升了数十度,大厅中充满了炽烈灼人的高温气息。 呼吸间,绿色的木属性流光便巳化着一缕青烟,四下飘散开去,无影无形。与此同时,青,蓝两流光交织缠绕在一起,强强争锋,再次展开一幕风卷碧涛的壮观画面。 "这么可能?"红袍老者但见狂风呼啸怒卷,碧涛分崩四溅,如雨飞洒倾泄,水雾弥漫蒸发,化着烟云消隐无踪。震惊得眼球差一点没突出眼眶,他自信满满的秘法绝杀技;水光裂天,出道以来从未有人能全身而退,凡见识这招秘法绝杀技的人,都巳静静地埋在了土里。 没想到这小丫头竟在呼吸间便摧枯拉朽地击溃自己的水光裂天必杀技,战至此刻,他接下来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力防御。 红袍老者念动间,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看上去仿佛巳凝练化身为一座峰岳,令人生出一种无懈可击,无可撼动的气势。每踏出一步都厚重如山,稳若坚岩,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青凤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这座伟岸的峰峦中,林木耸立,如同枪林剑刃遍布,其间还有蓝色的流光纵横环绕。 微眨了眨眼,这蓝色的流光仿佛一下变成汹涌澎湃的滚滚洪流,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席卷,撕裂,呑噬一切,无可阻挡。这防御之阵,可谓攻守兼备,固若金湯,无懈可及。 看这红袍老者摆出的这架式,脚下不丁不八,看上去不动如山,坚若磐石。整个人的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感。 事实上,并非如此,在青凤的眼中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一座耸立的峰岳,其间隐有三色彩光环绕绽射,带着一种独特的锐利锋芒,可谓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让人嗅一絲十分危险的信号。 这由三种属性组合而成的防守反击之阵,此阵势中包容了三种势态,有黄土之如山厚重的坚实,有木之如枪林剑海的锐利,有水之洪流隐而不发,一旦奔涌碾压而来,势必将会是霸道厚重与锋芒并存。三种属性势态融为一体。仿佛凝聚成了一座固若金湯,却又锋芒无尽的剑岳刀山。 红袍老者摆出的阵势中的确含有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的坚挺,有似水绵长的柔韧,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 红袍老者再抬眼望向对方时,突然发现这小丫头的气势也在此时为之一变,整个身影变得有些飘浮虚幻,晃忽中似乎隐约浮现岀一只展翅盘旋青凤的虚影,眨眨眼,这种感觉有若惊鸿一瞥,疑似幻觉。 但这种疑似的幻觉,令红袍老者感到惊悚,心底莫明的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神色一肃,透出一脸凝重之色,眼中的瞳孔收缩聚成一线,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凝练如剑,透出絲絲炽人心神的蓝芒。 彼此遥遥相对,双方的目光有若实质般的绽射而出,空气中,一束蓝芒视线迎面撞上一束由风所凝聚而成的青芒,轰然爆出一团璀璨的光华,绚丽得令人颤栗窒息。 彼此视线上的交锋,几乎难分上下,却拉开了一幕无坚不摧的攻击与不动如山的防御碰撞。 青风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在剧烈的颤抖着,一缕缕的血色流光环绕,枪端上的螺旋火焰呑吐不定,越来越炽烈。突然踏出一步,瞬间跨过十米空间,一抹血色流光如同火蛇奔射,乍现即逝。 铿锵!青凤的这一枪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却被对方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霸道气势生生抗住,仿佛一剑斩在金铁之上,难以撼动分毫。 接下来,却发了令人意外的一幕,枪端上喷出的螺旋火焰突爆炸开来,漫空火球四溅纷射,仿佛一下点燃了峰峦间的万千林木,倾刻间,烈焰火光汹涌沸腾,将天地映得一片盈红如血。 这小丫头果然早巳想好破解之法,只不过,对方能想到的,人老成精的红袍老者又岂会想不到,自然早巳准备了应对之法。念动间,那些隐而不发的蓝色流光,肉眼可见的从峰岳间喷泄而出,仿佛天河决堤般倒卷而下。 冲天的烈焰火光只在呼吸间,便在蓝色的狂流下毫无悬念的火灭烟消。 更令人惊悚的是,红袍老者并非单纯的防御,四散的水流瞬间汇聚成一条蓝色的巨龙,直向青凤霸道无比的席卷而去。 一枪击出,平平淡淡中却突然掀起雷霆轰鸣,仿佛来自天际的惊电,瞬间将奔袭而来蓝色巨龙撕裂得支离破碎的爆裂开来,漫空水珠闪烁跳跃。 青凤不得不承认这红袍老者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反击的速度更是敏锐凌厉,也就是说她每一次攻击都可能会遭遇最强的反击。 红袍老者的感受同样是无比的震撼,被这小丫头看似随意一枪,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若不是自己早己留有应对的后手,这一枪火焰焚山,便险些要了他这条老命,想想都惊悸不已。再也不敢稍有大意,身上的气势不由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更有如万古山岳屹立。 青凤又动了,再次朝前踏出一步,同样的一枪刺出,只不过这一枪没有之前的霸道狂野,火焰喷发。 一枪递出,十分的虚浮不定,像风一样轻,像云一般的悠闲,看上去飘飘无力,却足以令人心脏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 红袍老者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枪锋,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说红袍老者此刻的峰峦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机的球体,倘若使用蛮力猛扎狂斩,势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然而,青凤此时的剑仿佛一枚十分锋利的针缓缓地,颤悠悠地扎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青凤的身上没有展开什么强大的气势,握枪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一脸清丽可人,云淡风轻的模样,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殊不知,整座峰岳突然发出一阵剧颤震荡,致令青凤的枪锋不断的晃动移位,难以在同一个部位中持续下去,甚至还会被这股震荡的力量反弹回来,一束束蓝色流光从峰峦间随之绽射而岀,锋芒杀气无尽。令人不得不放弃攻击,即时的抽枪回防。 可是,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都会久守必失。没见红袍老者此时的脸上巳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回復,便见青凤狭窄的剑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 震怒之下的红袍老者,将全身的玄元力凝聚在闪着蓝芒的大剑上,剑身似如蓝盾般的顶住对方不断向内扎入狭窄锋芒。 时间在此彼进退的抗衡中流逝,红袍老者渐觉一股股炽热如火的潜劲,顺着蓝色大剑的剑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被焚烧的炽灼感,感觉十分难受。 红袍老者骇然之下,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青凤的枪锋。 这一瞬间的无声反击,令青凤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孤凤还巢!青凤的飞出的身形在虚空中斗然一个折转, 一抹血色流光同时绽射而出,有若天外飞星般直向的红袍老者的面门奔袭而去。 青凤的这一枪就仿佛坠落大地的流星陨石,那种磅礴霸道的气势,直欲破碎虚空震裂山河大地。 枪锋火焰迸发,剑锋蓝光绽射,碰撞的刹那,发出轰然爆响。 一**的涟漪扩展开来,不仅将青风这流星陨石般一击的威势力量不断削弱,同时还不可思意的形成了一种锐利的反击之势。 第六百二十三章不可锋芒太露 青凤的身体再次抛飞出去,强大的震荡余波也同时令红袍老者暴退数步,双手禁不住有些颤抖不已,体内一阵气血翻腾,双目布满了血丝,满头毛发倒竖。双目凝神戒备地牢牢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堂堂一个破虚境强者,对付一个小丫头都吃了这么大的亏,红袍老者郁闷恼怒到了极点,面色一下变得铁青。一身火红长袍无风鼓荡,双掌在空中一阵交错转换,不断地做出各种繁杂的手势,四周空气的仿佛也一下变得粘稠,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一道黄褐色光印浮现在身前,势若一座峰峦巨岩耸立。 吼!一道怒极而发的吼声从红袍老者喉咙喷出,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脚下一顿地面,厚重如山的气势骤然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坚硬的地表像是承受不住这般磅礴气劲的挤压,一下龟裂开来。 陨石天降! 一座气势呑天撼地的伟岸巨岩峰峦,仿佛裂天降落,势如奔雷般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飞速地碾压降落。 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下来,整个身躯仿佛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 青凤神色间没想象中的那么惊惶失措,仍旧一片沉静如水,看不见絲毫的不安和危机感,星辰般闪亮的双眸中弥漫着点点青辉,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斗然飞掦击出,一道碗口粗大的血色枪芒,宛若惊天长虹冲霄绽射,轰然击向悬在头顶三尺的"陨石天降"之势。 血色枪芒锋芒无尽,一往无前地扎入巨岩峰峦,发出高度的震颤摩擦,霸道无比"陨石天降"之势随之寸寸地炸裂破碎 与此同时,红袍老者的剑却是隔空劈出一道浩荡狂霸的蓝色剑芒,势若潮汐般汹涌澎湃的朝着对方轰然劈落斩下。所过之处,沿途的地皮被一道蓝色流光飞速裂开一条三尺宽的沟槽,一直延伸到青凤的身前。 人枪瞬间合一,青风的全身仿佛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器,浑身上下的青光烈焰融为一体。 噗嗤 一串闷雷炸响,青凤手持"火焰飞凤枪"一步踏出,枪锋一颤,数十道螺旋火焰直向红袍老者奔射而去。 红袍老者没想到这小丫头如此强悍,竟然在呼吸间便化解了"陨石天降",还能在第一时间向自己发动凌厉的反击。 望着对方云淡风轻的模样,红袍老者心底的怒气狂彪,誓要彻底粉碎小丫头这股坚韧的自信,把脚踩在她自以为是的脸上,尽情的蹂躏。 时间在一攻一守的僵持中飞速流逝,红袍老者微觉对方攻击力量稍滞微弱,判断这小丫头大慨巳经后续无力,正是自己展开反击的大好时机,怎会轻易放弃。 双手叠加,极快地打出一连串的掌印,这些掌印绽放出褐黄色的光晕,无比凝实,宛如一座座巨岩峰峦被封印在其中。下一刻,无数叠叠重重的巨岩峰峦仿佛从天倾泄而落,蕩尽漫空青色风刃,直向青凤镇压而去。 青凤冷哼一声,并沒有硬接对方的反击之势,娇躯一扭一荡,像风一般的飘移开去,一下脱离了巨岩峰峦的攻击镇压范围。 反击之势蕩然落空,红袍老者惊楞之下,掌印随之一转,操控着万重巨岩峰峦,旋即朝着青凤闪避的身形急追而去。 青凤的身形快速的飘浮移动着,令本不太擅长身法速度红袍老者郁闷无比,同时竭力摧动玄力狂追,一团褐黄色气流在身后沸腾,形成了强大的推动力。 终于,远远地锁定了小丫头快速闪移身影,红袍老者心中一喜,一座座巨岩峰峦像流星陨石般的倾泄狂击而出,沿途的空间仿佛支离破碎地崩散开来。一追一逃的持续了片刻,青凤奔行的身形突然顿住,反身划出一道烈焰红光的枪芒。 这小丫头疯了!竟然还敢在密集的攻击下回身反击,直到烈焰枪芒摧枯拉朽地破开叠叠层层的巨岩峰峦,红袍老者在骇然震惊中,才发现一束血色红光巳距自己的眉心不足一尺,炽热的杀气锋芒巳令头皮生出灼人的刺痛感。 卡嚓!像是有坚硬物体被斩断分裂开的"卡嚓"声响起。 这一声裂响,令红袍老者全身微震,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恐怖的现象,随着血色锋芒的不断推进,力道越来越强劲,非旦没有一点衰竭迹象,反而前所未有凌厉强盛。 红袍老者这才意识到这小丫头之前劲气滞弱之状,完全了是子虛乌有,纯属意造的假象,旨在令自己放弃坚若山岳的防御,展开愚蠢的反击,可谓是舍长取短,至使自己的防御威势大打折扣。 "不可能!这小丫头那来如此充沛的玄力劲气?"红袍老者一脸俱是震撼之色,自己连续不断施展的消耗玄力,再加上倾力追击对方,又耗损不浅,此刻巳所剩无几。 "头脑简单的傢伙,本凤儿根本没有使用过玄力,否则,你早已横尸当埸了"青凤说话的語音听上去很轻,很柔,却有如犀利无比的剑气,狠狠地击在对方的内心屏障之上。 "不对,这小丫头一定是在忽悠自己,只怕她此刻也和自己一般几欲见??了。"红袍老者一厢情愿地揣摩着,只要再坚持片刻,凭着自己数百年扎下的深厚根基,肯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红袍老者满脸血红,青筋一根根鼓涨突起,竟然被人逼到唯有全力防御的境地,这情形令一众围观者震撼不巳,云岚城什么时侯冒出了一位如此强悍的小丫头来? "凤儿还在等什么?明明可以轻松破开这红袍老者的防御,为何还要一味与其这般纠缠不休?"符家主一脸疑惑地嘀咕道。 "呵呵!是我吩咐凤儿尽量藏拙,不可锋芒太露,所以会战得有些幸苦。否则,会引起各大势力的关注,木秀于林,势必会遭风折。"陆随风意味深长地言道:"不过,以凤儿的性格,应该接近尾声了。" 红袍老者直到此刻似乎仍未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仍紧闭着双目,像是在尽快恢复体内的玄力,意欲扳回劣势的局面,一举反创对方。 殊不知,视线中的小丫头忽然一下收回了枪势,左脚莲足朝后退了一步,整个人仿佛突然融入了一种无比玄奥的境界,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在剧烈的颤动着,无数血色流光蜂涌汇聚于锋芒无尽的枪尖之上,螺旋火焰璀璨夺目。 "这小丫头要干什么?不好!"红袍老者见状,心中顿生出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而且是绝对的危险!容不得再有分毫的迟疑,敏锐的危机感,让他整个人在瞬间便飞速闪移开去。 这一枪 缓缓地刺出,以一种简单致极的运行轨迹,云淡风清,不带一点烟火气。一束血色流光看似悠悠缓慢,实则快若奔电,最后唯见一线红影笔直绽射而出 红袍老者双手持剑横在胸前,浑身上下泛起一层湛蓝的光晕,周边的空气一阵扭曲,仿佛水纹涟漪般一**的扩展开来,势汹涌滚蕩。 一红一蓝,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飞速奔行间的红袍老者,火红色的长袍飞掦,猎猎有声,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剑泛起一片湛蓝的光华,仿佛潮汐的汹涌滚蕩,掀起千重狂浪,拍空席卷天地。 青凤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数丈长的湛蓝剑光,携着惊天的潮汐浪涛,划空劈斩而出。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玄力尽数贯注于剑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红袍老者搏命剑势一出,仿佛将一道掀起的狂浪推向巅峰境界,冲天拍空的惊涛夹着湛蓝的剑芒,斩灭一切。 几乎在同一时间,青凤手中火焰长枪横空击出,一道炽烈的红光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飞斩而来的湛蓝剑芒。 叮叮叮! 剑光,枪芒,呼吸间巳撞击数百次,尖锐撞击声中,剑影如电,枪芒如血,枪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轰!蓝光爆闪,烈焰喷射,惊艳的碰撞,杀伐凛然。 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青凤的衣裙之上裂开数道口,连贴身的金絲软甲也透了出来,所幸并未伤及肌肤凤体,否则这只凤准会发彪失控。 红袍老者的这摶命一击中,蓄含着蓝,黄,绿三种属性的剑气,虽然令人有些防不胜防,但,杀伤力却大打扣,加上青凤有金絲软甲护体,才没造成严重的后果。 第六百二十四章想认输,门都没有! 只不过,青凤的惊虹一枪中也藏着阴招,血色枪锋击出的同时,喷射的螺旋火焰中突然出现一道青色的风刃,诡异地划向红袍老者的脖子。 生死一线之际,红袍老者在极度的惊悚中,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一抹青光擦过脖子飞掠而去,险险地在颈项间划出一条血痕来,如不是陆随风暗中示意她只伤不杀,只怕已被切开了气管。 红袍老者这一闪之间,身上的长袍巳被螺旋火焰炸开了数十道口子,满是烈焰灼焦的痕迹。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灰白的发絲飘飞 红袍老者单膝跪地,双手握剑躬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脖子上有鲜血不停地往外汩汩的渗出,显然是被之前的那道青色风刃所伤。因为风刃的划过的速度太快,令人根本感觉不到受了伤。 红袍老者因失血过多,面色显得有些苍白,抬手在脖子上抺了一把,冷漠的脸上充满了异常的愤怒和不甘,却也掩饰不住的露出一絲恐惧的神色;"老夫" 啪! 想认输,门都没有!青凤冷笑地掦起嘴角,劈手便是一耳光扇出去,这叫做言出必行。 青凤的这一掌抽出,红袍老者惊恐地瞪大着双目,眼前的空间都像是被抽得塌陷,眼睁睁的看着一只青色手掌,狠狠地扇在自己的另一边好脸之上。 红袍老者的整个人被这一掌直接抽飞了起来,口中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重重地摔落在七八米外,坚硬的地面也被砸出了一个深坑,像条死鱼样的卷躺在那里,口鼻湧血,面目全非,整个脸肿得像个猪头。 "哼!这点实力,也敢出来四处嚣张揚威,简直愚不可及!"青凤一抖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气势凛然地斜指着红袍老者,枪端的螺旋火焰呑吐不定;""怎么样?看上去像是还有一战之力,还要继续战吗?" 红袍老者从没想过自己一世的威名竟会裁在一个小丫头手里,情何以堪!"还来?这不是摆明了等着继续被虐么!"红袍老者卷曲在地的身子禁不住重重的抽搐了一下,连眼都不敢睁,继续装昏迷,心里羞愤得连死的心都有。 静,死一般的沉静! 嘶!全埸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响,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呆滞望着那个手持火焰飞凤枪的小丫头,那里还是清丽可人的乖乖女,绝对的魔女,极度恐怖的小魔女! 至于那位疯狂叫嚣的流云城五公子,更是露出了一脸惊愕之色,完全的傻了眼;这怎么可能?一个破虚境强者,居然会被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丫头虐成这副模样,这扇得像猪头一般的傢伙,还是赫赫生威的火老么? "啊!可恶的小丫头,本少爷要你死无全呃" 之前的一幕似乎发生得太快了,这位流云城的五公子像是还没弄清状况,突然抽风似的咆哮嘶吼出声,半张脸像馒头似的高高肿起,涨得无比的通红,几乎要渗出血来,而他的面部表情更是一片扭曲,双眸如同受伤的愤怒孤狼一般,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青凤。 这位流云城的五公子,还真不是一个二世祖的废材,一身不俗的修为已俱有玄婴境初阶的实力,年轻辈中也算相当不错了,从他此刻爆发出的强大气息,还是真不可小视,手中的长刀火焰闪烁,吞吐不定,突然发狂的朝着青凤的背影,一刀斩劈去。 背对着这火焰升腾的狂野一刀,青凤冷冷的掀了掀嘴角,枪交左手,右手握拳,看也不看的反手一拳轰出。 这小丫头竟然用血肉之躯的拳头,走抵挡这威势凛然的烈焰狂刀,如此的举动,让在埸的所有人感到惊骇无比。 在无数骇然震惊的目光中,青凤的轰出的拳头,青色的光芒流逝,在一片惊嘘声中,与斩劈而来的烈焰狂刀轰然撞击在一起,这种震撼的碰撞,让时间像是突然定格了。 轰! 一声震耳的轰鸣响起,烈焰狂刀非旦没有斩碎青芒包裹的拳头,刀上的火焰反倒一下熄灭了下来,金精打造的五品刀身,竟然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出现了无数龟裂的纹路,随即突兀地破碎了开来。 噗嗤!青色的拳头似乎去势未减,一往无前的重重轰击在这五公子的身上,一袭价格不菲的华贵长衫,一下破碎不堪,整个人一声悲呼,飞跌出去,口中鲜血喷洒的委顿在地,眼神都显得有些涣散,像是伤得不轻,却是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别,别过来,你想干什么?"五公子跌倒在地的身子不断的向后缩,之前的嚣张之态蕩然无存,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一下子有些慌了起来,却还是声色内荏的出声警告;"我爹可是流云城主,我若有三长二短,你符府就等着被灭族。" "你这是在威胁本凤儿了?"青凤的双眸中透出森冷的杀机,这五公子直觉这目光有若刀锋般的划过全身,肌肉隐隐生痛;"只怕你是看不到这埸景了!"话落,纤纤莲足飞踢而出,五公子顿时一声悲呼,身体一连滚了几翻,脸上沾满了地上散落的水晶碎片,一脸鲜血淋漓,一张原本还算英俊的容貌,一下变得狰狞可怕。 一旁的符家主见状,心中大呼痛快,却又担心因此而将事态扩,他一向都本着小心異異的原则做人做事,就算对族中的其它几脉都是能忍则忍,更何况是来自流云城的人,纵算损失再大,也会选择息事宁人的解决方法。 "说,是谁授意你前来闹事砸埸?以你的身份背景,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操纵的。"青凤盈盈地笑道,看在这位五公子的眼里,却是绝对的阴森恐怖;"本凤儿的耐性有限,不会再问第二次。" "别,我说!"五公子被眼前的这个小魔女彻底的击垮了,连一点反抗之心都生不起来,毫不犹豫的立即供出了背后的授意之人。 "符万里是什么人?"陆随风出声问道。 "果然够狠!"符家主的脸上怒气弥漫;"这符万里是城主的长子,据说他一直拜在天阴宗的门下修武,不久前才回到云岚城中,这五公子应该和他是师兄弟的关系。没想到城主府忌于祖规祖训,不敢明目张胆的强取豪夺,却在暗里借流云城之势来施压,接下来,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是这样呀!"陆随风闻言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言道:"这的确是一步不错的狠招,当城北符府陷入绝境困局时,城主府便会乘势出面化解,前提是必须无条件让出落日山谷。" "公子分析得十分有理!"符家主一脸忧色地叹了一气;"当下,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落日山谷,而且还在暗中不断地挤压我城北的各项产业,接下来一定还会有更大的动作。单是眼前这个大麻烦,都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此事就让凤儿来处理,只要不出人命,流云城还不至大举来犯,不过,派人前来讨个说法还是有可能的。"陆随风说话间,曲指连连弹出,那些之前被他制住的大汉,纷纷恢复了知觉,人人捂着尚在渗血的手腕,神色间都带着极度的惊恐之色,那里还敢再嚣张的冲出去杀人,纯粹是去找死。 "你们之前不是砸很欢吗?继续!"青凤目光如刀锋般的扫过这群大汉,人人直觉面皮如割,冷浸入骨,心中禁不住的生寒发忤。 "结束了?那就结账吧!"青凤将胸前的两条小辨向后一甩,又露出一副可人的笑颜;"五公子,你说呢?" "别小姑奶奶,你说了算,一切损失照价赔偿!"五公子望着这个笑容,全身抑制不住的一阵颤抖,这绝对是小魔女又要发彪的前兆。 "很好!看你如此通情达理,本凤儿也就不难为你了,给过整数,帐了走人。"青凤一脸堆笑的的伸出一根指头。" "一万"五公子摇了摇头,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是这个数,暗咬了咬牙;"一百万,本少爷认了!" "切!你这是在打发看门的呀!"青凤的笑容简直比魔鬼还可怕;"一个亿!少一个金币就是一个大耳光,五公子可是想清楚了!" 魔女呀!只不过是些桌椅,水晶柜台,杯盘碗碟,赔偿过十万金币,已算是卓卓有余了。一个亿,这摆明了是活抢人嘛!绝对是狮子大张口的勒索,而且,勒索的还是流云城主的五公子,小丫头真的是疯了! 一众围观者目睹眼前的一幕,已完全脱离了正常的认知,人人直觉自己的脑子不好使了,纷纷惊嘘出声。 那又如何?之前,这帮人不正是在这样做吗?怎不见有人仗义出言,说句公道话?可怜愚昧的世人,称之为蝼蚁实不为过。 第六百二十五章云岚城主府 那又如何?之前,这帮人不正是在这样做吗?怎不见有人仗义出言,说句公道话?可怜愚昧的世人,称之为蝼蚁实不为过。 "这个是不是有点像是在活抢人?"那位五公子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鼓足勇气怯怯地抗议道。 "完全正确!你做初一,本凤儿当然就要做初二了,礼上往来而已,太正常不过的事了。你大可以拒绝,不是吗?" 五公子心中又是一凛,这小魔女太折磨人了,再这般下去,不被大耳光抽死,也会被活生生吓死,好歹也得尽快逃出魔掌,留得青山在,才有报仇雪耻的机会,于是,颤巍巍地掏出一叠金卡;"出门在外,身上只带了这许多,剩余的是不是可以打一张欠条?" "一千万!差得也太离谱了!"青凤点了点数,微皱了皱眉,直让那位五公子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算了!就算将你们全扇成猪头也没用。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如果你敢存心赖账,本凤儿会让你生不如死!" 五公子如获大赦般的连称"不敢!",飞快的写下欠条,让人抬着那位一直在装昏迷的火老,如同死里逃生般的仓惶离开酒楼,临走时,五公子还充满了怨毒地回头扫视了一眼,显示出他绝对不会就此善罢干休。 这些人一走,酒楼的员工便立即开始清理打扫大厅,很快便重新开始正常营业。陆随风毫不吝啬的将疗伤丹药分发给那些受了伤的坊市护卫,一个个心生感激。 统领吴涛整个人已显得十分虚弱,还是尽力的坚挺着,之前被火老大斧劈伤的地方还在汩汩地渗血,脸色尤为苍白。 陆随风在他身用手指点了几下,流血顿止,而后将一枚丹药让他服下;"这是七品小还丹" 统领吴涛闻言心中不由一凛,双腿一软,或许是受伤的原故,更多的是震撼,激动得差点没一下摔倒下去;七品丹药!在这小小的云岚城中,绝对的有价无市,可是 陆随风在他肩上轻拍了一下;"你的表现让人敬重,能够在强敌之下誓死维护坊市的尊严,这是你应该获得的奖励。" 说话间,他的伤口在众目暌暌之下,肉眼可见的迅速愈合了起来,片刻功夫,伤口处竟然光滑如镜,连一絲疤痕都看不见。 "我好像晋级了?!"感受到充满活力的身躯,而且还惊喜的发现体内以前留下的暗伤也神奇的消失了,统领吴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感动。 "切,这小还丹堪比八品丹药,你的确是够幸运的了,好好发揚你的优秀品质。"青凤有些老气横秋地在他另一边肩上也拍了一下。 "如此珍贵的丹药,动赢便这般轻易赠人,公子不会也是一位丹什么吧?"符家主说这话,连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天底下怎可能会有这般年轻的丹宗,丹王? "也是,也不是!"陆随风淡笑的回应道。 符家主闻言楞了楞,自己这随口一说还真是呀!嗯?这是什么意思,是,还是不是? 云岚城的中央城主府内,城主符天蛟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至于真实的年龄几何,就不得而知了。此刻正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书房内,背靠舒适的太师椅上,一边品尝着名贵的"碧云天井"茶,一边黙黙地仔细观看着书桌上,一份份有关落日山谷的资料,整个人显得无比的自在悠闲。 他这一脉,已掌控了这云岚城长达数百数年之久,到了他这一辈更是人才辈出,家族的整体实力急剧攀升,并开始将目光投向落日山谷,尽管此处凶险之极,其中强大的妖兽纵横遍布,往昔几乎没人敢轻易深入,但同样蕴藏着无比巨大的财富,最近还发现了一条彩虹晶脉,查阅了一些资料,属于一种异常稀有圣晶,价值不菲。 这落日山谷,一直以来都是一块鸡肋,这才硬塞给了一代不如一代,日渐衰落的城北符府一脉,如今却是突然出现了一条彩虹晶脉,顿时便成了各府各脉虎视眈眈的肥食,都想伸一只手,插上一脚,他城主府又岂会无动于衷的袖手旁观,更是野心勃勃欲想一手遮天,全权掌控。 书房中的城主符天蛟沉浸在自己勾勒出的美好前景中,嘴角溢出一絲悠然自得的笑意,似乎一切都在按照自己预设的轨道运行。 砰砰砰! 一阵颇为急促的敲门声,猛地传入了他的耳中,打破了他的思绪;"进来!"符天蛟微皱了皱眉,带着一絲不悦的出声。 书房的闻声一下被打开,一个二十七八岁,身着蓝色长衫的青年,脸上带着一些焦急的大步跨了进来,跟在他身后进来的一个身上血迹斑斑,脸面红肿,且布满了血痕的人,竟然是流云城的那位不可一世的五公子。 哗!符天蛟一下立起了身了,桌上茶碟也被一下碰翻,阴沉的脸上带着一絲惊色;"这是怎么回事?五公子怎会变成这副模样?你们不是去城北的飘香酒楼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流云城的人出手?不对,五公子身边不是还有一位破虚境强者压阵吗?" "父亲,这次对城北坊市的行动失败了,那位破虚境强者也身遭重创,现在仍在昏迷中。"开口说话的蓝衫青年,正是那位五公子的师兄,城主的长子;符万里。 "什么?你再说一遍,云岚城中除我之外,还有什么人可以抗衡破虚境强者,而且还将其重创到昏迷,可能吗?"符天蛟摇摇头,仍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唯一可能的是恰巧出现一位外来的破虚境强者,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再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是一个小丫头,不,小魔女!"五公子捂着脸,余悸犹存地轻颤了一下;"太可怕了,火老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我这模样就是拜这小魔女所赐。"五公子悲愤出声,眼眸中尽是无比的怨毒之色,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一个小丫头?竟然可以轻松重创一位破虚境强者,符天蚊发现自己的脑子有点乱了,但,至少可以确定这事并非耸人听闻,而是千真万确地发生了。 "是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是跟着符家主一起进入飘香酒楼的。"这位大少爷符万里一直在酒楼处关注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难道他们不知道你是流云城的人?"符天蛟皱着皱眉头道,以他对这城北一脉的了解,一旦得知这位五公子的身份背景,给他一百胆,就算损失再大,也会忍辱的选择息事宁人,怎可能一下变得如此强势? 人的性格,大多能决定他的思维方式,而思维方式又决定行动方法,导致最后的结果,这已成了一种自然定律,也就是一个人的性格足可决定一生的命运,几乎难以更改。就算他城北符府多了一个绝顶强者,也同样会选择忍辱妥协。可是 "这小魔女根本就不是人,流云城的威压对她没一点杀伤力,好在这小魔女手段虽然残忍狠毒,却并没有起杀心,否则,没一个可以活着离开飘香酒楼。"五公子不甚惊嘘地言道:"而且,这小魔女还强行勒索酒楼的损失赔偿费,一亿金币唉,此事还真不该如何回去交待?" "哼!简直嚣张狂妄至极!"符天蛟的眼眸中精芒爆射,口中冷冽出声,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怒意杀机,只不过,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干的这些没一件能摆上桌面,连上门兴师问罪的理由都寻不到。 如果对方真弄死几人,事情反倒好办了,然而,这城北一脉此番行事却把握得很有分寸,一反常态的强势出击,却只是伤而不杀,可谓是占尽了风头优势。 "五公子放心!这事先不要惊动你父亲,这比赔偿费由我来垫付,不用多久,定要他们连本带利的狂吐出来。"符天蛟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惊怒情绪,继而冷静的言道:"碍于祖上的族规,暂时还不易出面对其用强,唯有静待时机,另谋它法。" 望着五公子一身血迹,面目全非的模样,大少爷符万里的眼眸中有杀意绽放,恨恨的出声道:"不管这小魔女是什么来头,何方神圣,竟敢将我天阴门的人伤成这样,就算我等呑得下这口恶气,只怕师门也绝不容忍这种事发生。" "嗯!以天阴门的地位声誉,一旦得知此事,定会掀起雷霆之怒,势必会杀上门去大动干戈,我身为一城之主,自然有责任出面主持公道。而这所谓的"公道",自古以来都是由无比强大的一方说了算。"符天蛟十分乐意看见这样的埸面发生,如果连"借刀杀人"之计都不会用,他这一城之主也没脸继续当下去了。 符天蛟十分无耻的这般想着,以天阴宗的强大,且一向十分护短,那里会在乎什么是非曲折,敢动天阴门的人,就要拥有接受雷霆之怒的觉悟。小小的城北一脉,在这尊庞然大物面前,是龙是凤都得乖乖盘着掖着。 第六百二十六章风雨欲来,暗流涌动 飘香酒楼发生的一幕,让沉静了近百年的云岚城顿时风起云动,暗流激荡。 城南一脉的府邸中,一个刚刚接到消息的六旬老者,一下站了起来;"这城主府一脉,竟然连借刀杀人这种低劣的手段都使用了出来,真够无耻的了。看来是想独吞落日山谷的财富了?" "这城北一脉,什么时候转性了,竟连流云城的人都敢动,隐忍了近百年,难不成将脑子给憋残了,简直是在摸老虎屁股,找死!不过,貌似也不错,如此一来,我等不妨也做一次落井下石的小人,借势逼其让出一份落日山谷的开采权来。"城东一脉的府邸中,有人幸灾乐祸的做作趁火打劫的发财梦。 "你是说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竟然将一位来自流云城的破虚境强者,打得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而且还直接将其重创至昏迷过去?呵呵!若真是如此,那就太有意思了,这云岚城日后可就有热闹可看了。传令下去,立即终止对城北一脉的打压行动。直觉告诉我,事情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这淌浑水不能被搅进去,暂做壁上观,见机而动。"城西一脉的府邸中,有人老谋深算的想做黄雀,鱼翁。 一座险峻无比的峰峦之巅,云烟缭绕间耸立着一座巍峨雄伟的宫殿,"天阴宗"三个金钩银划的大字,在轻烟雾罩中透出紫金色的光华。 宫殿内的高坐上,一位白眉,白发,肌肤如婴的老者,一身如雪的长衫飘飘,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意韵,一股恐怖的威压自然地从身上逸散出来,眼眸中似有星云在流转。 "哼!看来我天阴宗低调沉默得太久了,一个破虚境强者都敢伤我弟子,辱我宗门,无论他是什么来头,背景,虽远必诛,必杀!此番本宗要亲自下山,会一会这狂妄之辈,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左右护法,即刻招集人手,随本宗下山大开杀戒,否则,这万里之内,还真当我天阴宗不存在了。" 然而,就在云岚城暗流涌动,风雨欲来之时,整个城北符府却是一反常态的安宁,平静,唯一不同的是,除了家族的高层人物之外,所有人都只是准进,不准出,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只能在暗里的胡乱的猜测议论,绝对联想不到这是因为紫燕的悄然回归,而特意封锁的消息。 孤峰下的"飞燕庭",仍是一如即往的大门紧闭,从外面看去一片冷落,寂然无声。 古蓝星已提前结束了魔鬼式的特训,被陆随风从龙隐戒中唤了出来,外表上看来仍是十分的清纯,像天使般的圣洁,眼眸中深处却多了几分冷厉之色。只不过,她还真拥有一种特殊的亲和力,很快便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得到了众人的真心认可,彼此兄弟姐妹的打得火热一片。 但,青凤的刁钻和霸气却受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古蓝星绝对是第二个小魔女,硬是不买这只凤的帐,这才没几天,两个小魔女已在孤峰顶上硬干了七八仗,没知道到底孰强孰弱,想来应该是棋逢对手,势均力敌,否则,又怎会一次次的争战不休。 当然,都是一个大家庭中的姐妹,也就是正常的切磋而已,战况虽然激烈,彼此却十分有分寸的点到即止,所以谁也奈何不了谁,到最后反而都成了对方的陪练,彼此还真是受益非浅。 魔女就是魔女,两人每次打完后,竟然都是勾肩搭背,笑语莺声的走下山来,果然是令人难以理解的变态。 与此同时,三十六位金龙甲卫也被陆随风从隐龙戒中唤了出来,成了这两个小魔女的兙星,尤甚是古蓝星,一见到这些金龙甲卫,顿时就变成了一个人畜无害的乖乖女,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的直冒冷气,这些金龙甲卫在她心目中,简直比真正的魔鬼更可怕,隐龙戒内的日子绝对是她终身难忘的噩梦。 砰砰砰! 飞燕庭的大门传出一阵拍门声,吱呀!门很快地应声开了一条缝,睛儿从门缝探身向外望去,眼眸中流露一片惊色,像是看见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小睛儿,见了我们还不赶快开门!" "这是"晴儿望着来人一共六人,竟然是大小姐符紫鸿和姑爷,还有紫燕的二哥二嫂,三哥三嫂,六人突然连袂来访这座几乎被人遗忘了的飞燕庭,的确令人大感惊诧。 "晴儿,让他们进来!"一道淡淡的语音从庭院深处传出,晴儿听出这是小姐的声音,便不再犹豫地敞开大门,领着几位惹不起的主向庭院深处走去。 "这声音听上去怎会这么耳熟?"大小姐符紫鸿皱着眉,疑惑地出声道;"小晴儿,不会是你家小姐回来了吧?" "没来的都是小姐的一些朋友"晴儿心中一惊,有些慌乱的掩饰道。 "大姐是不是想多了?燕儿如果回来了,怎可能这般神神秘秘的,不愿出来见我们。"二哥符飞月四处张望着;"这里像是住了不少人,小晴儿,我说得可对?" "也没多少,大慨也就七八十人!"晴儿随口应道;"都与我家小姐的年龄相当。" "这么多!可知道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回来?"三哥符飞星出声问道:"听说她在外面自作主张的给我们找了个未来的妹夫回来,可有这事?" 晴儿点点头,没一点隐瞒的意思;"你们不会是来找我家姑爷麻烦的吧?" "哼!一口一个姑爷,叫得还真当一回事了。"二哥符飞星不屑地冷哼道:"我符府的门又岂是阿猫阿狗可以轻易入得的,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是个什么货色,竟然可以获得我家燕儿的青睐?" "这种人多半都是嘴上抹蜜,吃软饭的傢伙,最好的办法就将他打爬下, 知道自己就是一堆垃圾,而后,直接扔出府去。"三哥符飞星有些杀气蒸腾的出声道,像是已看见那傢伙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模样。 "如此做法是不是太过了?燕儿一向聪慧过人,眼高于人,她所认准的人,又岂会像你们所说的这般不堪?"大小姐符紫鸿不以为然地提醒道。 "大小姐说得没错!谁再对我家姑爷这样无礼的羞辱,无论是谁,晴儿都会让他立刻离开飞燕庭。"晴儿涨红着脸,双眸中填满愤然之色。 啪! 晴儿的话刚说完,脸上就多了一个巴掌印,逐渐的红肿了起来,眼眸中泪花滚动,却紧咬着唇,嘴角有血溢出。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卑贱的侍女而已,竟敢对你的主子如此说话,简直不知死活!"三哥符飞星指着睛儿的鼻头,恼怒的咆哮道:"哼!我还会让你看到你那位所谓的垃圾姑爷,被打得满地找牙,跪地求绕的可怜模样。 "是么?欺辱一个下人,出手够狠,够威风!"一道冷厉的语音响起,随即便见人影一闪,一个面罩纱巾的女子出现在睛儿身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在睛儿浮肿的脸上轻抚了一下,红肿的掌印迅速地消隐;"你们未来的妹夫就在池塘的小亭内,如果有本事,大可将他大卸八块,扔进池塘喂鱼。"说完,便牵着晴儿径自离去。 池塘的小亭内,一人独坐,面前的石桌上,一壶新茶,散发着淡淡的茶香,整座池塘庭院内再无他人。 "大姐,姐夫,请入亭一座。"陆随风一袭青衫,平静的脸上对着大小姐夫妻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却对另外的几人视若未见。 "你就是" "正是!"陆随风为两人斟上了一杯茶,毫不掩饰回应道:"看上去是不是很像一堆垃圾?" "说实话,与我想象中的样子差别太大,虽略嫌瘦弱了一些,却也清雅脱俗我相信燕儿的眼光,你绝不会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大姐直言不讳的言道。 "虚怀若谷,非龙即凤!"大姐夫品了一口茶,豪爽的朗笑道:"不管别人如何看,你这个未来姨妺夫,我认了!哈哈!" 这是什么状况!瞎眼了,当我们不存在呀? 羞辱!绝对是里子面子全撕光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什么东西?一看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真想扇上几耳光!"二嫂一脸厌恶的出声道。 "什么玩意?一副穷酸相,还想娶我家燕儿,简直是痴人说梦!"三嫂也鄙夷不屑的冷哼道。 轰! 二哥符飞月已怒到了极致,挥手一掌击向池塘,一道水柱轰然冲天而起,数十条尺许长的鱼翻着白眼,漂浮在水画,看上去全死透了。足见这一掌之威,绝对的杀伤力无穷。 "啧啧!秧及鱼池,何其无辜,未免太残忍了!"陆随风悲天悯鱼的幽叹道。 "哼!少在这里装腔作势,给你一息时间,立即滚出去,否则,这些死鱼就是你的下埸。"三哥符飞星浑身杀气蒸腾的指着陆随风,咆哮出声。 第六百二十七章有形无神,花拳秀腿而已! "你确定要对未来的妹夫赶尽杀绝?"陆随风颤颤地说道,像是真的被吓着了。 "呸!凭你这副穷酸猥琐样,也配!"二哥符飞月嘎之以鼻的冷哼道:"一息时间已过,还不滚出来受死!" "唉!"陆随风轻叹了一声;"大姐,都是一家人,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若要得到家族的认可,这一关总是要过的,大姐我也帮不了你!"大姐摇头叹息道。 "这样啊!我还真不敢对未来的大舅子出手,不如换个方式吧!"陆随风抬手轻击了一掌,池塘边突然呼拉一下,出现了一片人影,大约三十人,有男有女,年龄都在十七八岁上下,看上去都是刚成年的小屁孩。 "他们之中年龄最大的都未满十八岁,只要你能胜过其中的任何一人,我便跳入这池塘中,与这些死鱼一般下埸。如何?" **裸的鄙视,羞辱!二哥符飞月脸上的神色一阵连连变换,他平时虽眼高于顶,目空一切,却非愚笨之人。相信对方绝不会无的放矢,定然有所依仗。心中虽恼羞成怒,一时之间还不敢轻易生呑这枚果子。 "虚张声势!一群小屁孩而巳,我去敲断他们的腿脚。"三哥符飞月却没这么多心机,仍是脸带不屑地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群垃圾而已! "当心对方有诈!"二哥符飞月皱着眉头叮嘱道。总觉有那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 "哼!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奸谋皆无用武之地。"三哥符飞月自信满满的哈哈道。"就你了!" 这些人都是龙虎凤亲卫,看上去都相差无几,随手朝人群中一指,竟然点中的是龙一。陆随风见状摇摇头,这未来的三舅子运气真够背,只能在心里为他先默哀了。 "出手吧!"三哥符飞月一副大咧咧的模样,完全没将龙一当回事,有些不耐的催促道:"免得传出去说本公子以大欺小,坏了名声。" "这个少爷,是不是有些太欺负人了?"龙一苦着脸望向陆随风,有些啼笑皆非的道。 "谁让你运气这么差,忍着点吧!千万别弄得太丢人了!"陆随风强忍着笑,一脸肃然地出声道:"记住了,千万别以貌取人,轻敌更是武者之大忌,狮子摶兔须尽全力,小视对手的下通常都很惨。" 这话听上去像是对谁都适用,有点让人对号如坐的意思,三哥符飞月闻言微皱了皱眉,仍不以为然冷笑道:"小子什么实力修为?本公子从不欺凌小辈,降低修为照样打得你遍地找呀!" "别!本就已经够欺负人的了,再降还怎么打呀?"龙一有些情急地连连摆手道。 "嗯?你小子在说什么?"三哥符飞月有些似懂非懂的沉下脸问道。 "算了,说了也未必明白,还是大叔你先请吧!免得有人说我以小欺老。"龙一嘴头从不吃亏,语带戏谑地出声道。 "这些人看上去个个都神光内敛,气定神闲,修为应该不俗。"亭内的大姐夫一眼便看出了这些人的不凡之处。 "他们都是我情同手足如兄弟姐妹,"陆随风严肃地道,神情中隐隐闪射一种自信而傲岸的光彩。。 双方相距五米,都是空着两手,三哥符飞星一上来就展开玄丹境高阶的强大威压,希望这小子能知难而退。岂料对方却是视若未觉,任由滚滚洪流般的气势肆意碾压。一派他强任他强,轻风拂山岗的气韵。 "这少年在气势上竟然还一点不落下峰。就不知道真实的战力如何?"大姐颇感惊讶地出声道。 "看下去就知道了!"陆随风淡淡地道,似对自己的人充满绝对的信任。 "大叔千万别留手,尽力放手施为,小子接得住!"龙一神色淡然地说。 "你小子能在我五成的威压下如此从容,有资格让我重视!"三哥符飞星微皱了皱眉,收起了小视之心,将对方视为了平等的对手。 话落,立掌为刀,瞬间化出数十道掌影,层层叠叠,有如潮汐般的奔涌而出,夹着锐厉的劲气将龙一卷入漫天的掌影中。 "这少年有难了!"大姐见状,颇为失望的摇摇头说:"一上来便先机尽失,被对方困在掌势之中,进退无门,唯有挨虐的份" 話音未落,龙一的身形巳被对方强劲的掌影撕碎,纷纷炸裂开来。三哥符飞星心中方自一喜,暗笑这小子自不量,忽然发现眼前一下出现了七八个龙一的身影,刚才破碎的只是其中一个虚影。 这是什么身法武技?竟在自己漫天的掌影,有若踏波戏浪般的从容自在。每跨出一步都恰好落在掌与掌之间的夹缝中,精确无误。 三哥符飞星在郁闷中充斥着惊诧之色,此刻招式己然用老,收掌立退,身形同时突然跃起,双腿在空中连续闪电踢出,快若疾风。刹那间,三十二腿连环暴踢而出,腿影重重,一气喝成。将龙一的所有闪避角度全部封死,逼迫对方硬挡硬踫。 龙一见状,撇了撇嘴,冷冷地一笑,同时闲庭信止的朝前踏出一步,这简捷随意地一步,倾刻间便摆脱了重重腿影的狂暴攻击。 双方重新拉开距离,三哥符飞星额头微见汗,双目凝重地盯着龙一,全神戒备,唯恐对方趁势攻击。 "温室中泡出来的武技,有形无神,没点杀伤力,花拳秀腿而已!"龙一幽幽地言道。 "小子狂妄!"三哥符飞星一声怒吼,完全忘了身份颜面,双目精光暴射,手腕一抖,腰间长刀骤然出鞘,一刀横斩而出,浓烈的的玄力附于刀锋之上,发出嗡嗡颤响。刀锋运转间向上一挑,杀机乍现。 龙一像是被吓傻了一般,竟然呆呆的静立不动,任由锐利的刀锋生生从身体上横切而过。 一刀得手,三哥符飞星喜色刚生,突见对方仍完好无损的呈现在眼前;—残像!自己适才斩破撕碎的竟然是一个虚影。 骇然之下,抽刀疾退,退的速度竟比出刀的速度还要迅捷。"这小子太诡异了!"三哥符飞星沉下心神,轻视之心顿收,运足玄力,强大的气劲狂涌。一力强十会,无论多么精妙的身法武技,在绝对的力量面都不堪一击。 足可裂山断流的一刀倾力劈下,锋利无铸的刀芒直斩至龙头顶三寸,意被一股绵柔的气劲生生托住,却是无论如何用力也再难有所寸进。 叮!龙一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忽然对着悬在头顶三寸的刀锋点了一下,锐利的刀芒瞬间溃散开来。从容,随意,如此简单的一点,一股潜劲顺着刀身传自三哥符飞星握刀的手臂,整只手臂顿觉一阵酸麻,长刀险些脱手。 龙一的剑又动了,一剑递出,像云一般飘浮。剑不快,剑尖在轻微颤动,虚浮不定,没有固定的轨迹,每一剑恰好出现在对方闪避的路线上,像是早在那里侯着,等待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似的。 一剑,二剑,三剑 漫天剑影闪动,每道剑影都蓄藏着森冷的杀机。此刻,三哥符飞星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逃",身陷在诡异剑势中,似乎连逃都是一种最大的奢望。 深重的恐惧在体内漫延,照此下去唯有死之一途。三哥符飞星心下一横,毅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心神为之一振,强行聚起剩余的玄力,人刀合一的猛然暴起,手中刀光翻滚,有若寒梅绽放;绝命一刀! 龙一见状,不慌不忙地侧身轻挪一步,剑锋由下撩起,斜指上方,眼望着那凶悍狂暴的绝命一刀,堪堪从身边险险划过,而对方随刀急坠而下的身躯恰好撞上斜指的剑锋。一蓬鲜血飞掦,剑锋透体而出。 噔噔噔!三哥符飞星踉跄暴退十米,如非龙一临时将剑锋稍稍偏移,只伤了一点皮肉,此时埸上只怕已多了一具尸体。 龙一静静地立着,神色仍是冷冷地,"若能接下我的一招,我认输!" 三哥符飞星皱了皱眉;"一招败我?未免太狂妄了!" "是么!"龙一话落,朝前又是一步跨出,一股高山崩塌般的气势轰然迸发,有若巨浪排空奔腾而出。 轰!三哥符飞星如遭重击,整个身躯被一股强大的气劲卷而起,直抛上七八米的高空,随又被一团绵柔的力量轻托了一把,这才有惊无险的坠落地面。 "还活着,仍有一战之力,接着来!"龙一云淡风轻的一声阴笑道。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令人魂飞魄颤。三哥符飞星呑下一粒丹药,止住了创口的溢血。忽闻龙一之言,全身剧震,刚回胸腔的心"砰"的一下又差点崩了出来。还来?猪呀?惶恐的摇摇头,慌乱地退了回去,直到此时,方才知道双方的差距有多大! "几位大叔大婶,还有谁愿意出来试试?一起上,小子也不介意"龙一望向之前还一脸鄙视不屑的几人,语带戏谑朗声道。 第六百二十八章你真的是太弱了! "要不,二哥亲自上去试试?可以重新挑选一人"陆随风逼视着对方几人,存心令其下不了台。 "哼!这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垃圾就是垃圾,只敢躲在一群小屁孩的后面耀武扬威,有本事站出来堂堂正正的一战,否则,休想得到我符府上下的认可,即刻滚出去!"二哥符飞月内心虽郁闷,愤怒致极,还真是不敢去挑战这群小屁孩,他也只比三哥符飞星稍强一线而已,却仍不信这个看上没点武者气息穷酸小子,会是什么深藏露的高手。 "呵呵!看来你不拿出点真材实料来,还真是过不了这一关了。"大姐戏谑地出声道,对这未来的妹夫还真充满了好奇。 "哼!我来教训一下这小子!"那位二嫂看着陆随风颤颤巍巍,脚步飘浮的从小亭中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不屑之色。 陆随风一脸郁闷地皱了皱眉,自己看上去真的有如此不济么?有时候太低调了,处处被人踩。 "即然上了埸,只有对手,没有男女之别。所以,别期望我会怜香惜玉。"陆随风真的有些生气了。 "废话真多!你若真是一个废材,我会让你变成一条死鱼。""二嫂无尽鄙视地横了对方一眼,一股冷冽的杀气顿时透体而出。 殊不知,话音刚落,便觉自己的后衣领一紧,接着整个身体便忽然的冲天飞起,而且人在高空,手脚僵硬,竟然无法动弹,就象一件死物般的从七八丈高空直坠而下,一声悲呼,仰面朝天地直向着池塘中跌落而去轰!水花四溅纷射。 "怎么回事?"大姐夫愕然地惊嘘出声。 "有见他出手吗?"大姐没看见陆随风移动过,至始至终云谈风清地站有原地,双方相距七八米,见鬼了! "小子找死!"三嫂见状,眉目一挑,身形斗然暴起,一双秀腿同时在空中连连闪电踢出,快如疾风,劲气迅猛。两腿连环暴踢,一气喝成。漫天腿影重重叠叠 轰!又见池塘的水花冲天而去,三嫂双腿踢出,人在半空突然被一股无形的气机牵扯着,身难由己横飞而出,直朝池塘中央坠跌而去 陆随风仍静静地负手而立,至始主终整个人都没挪动过分毫,似乎与两人一前一后双双落水,没有任何的关系。庭院内顿时充满了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两女从池塘的水中狼狈地挣扎着爬上岸来,俱是目透惊惧的怒视着陆随风,唯有她们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 "玄婴境初阶,在年轻辈中足可自傲。"陆随风抬眼看了一下二哥符飞月,淡淡的语音人人可闻。 "竟能一眼看出我的修为,藏得真够深的,有资格让我正视!"二哥符飞月微感惊讶地望着对方,心神一凛,脸上闪过一絲警惕的神色。 "是么!你却没资格令我正视。别再藏着掖着,拿出你的凭生所学来,否则你会输得很难看,没准也会跟着到池塘中去洗个澡。"陆随风洒然地笑了一下;"换个埸合,我真不屑对你出手,真的实在有些无奈。" "你很狂!或许真有几分狂的资本,但在我面前还不够看!"二哥符飞月虽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一种危机感,却始终不信这副畜无害的穷酸相,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出手吧!"陆随风负手而立,有风吹过,衣袂飘飘,发絲飞掦,犹似一片悠然飘逸的浮云。 千江有水!二哥符飞月一声轻喝,手中长剑呛然出鞘,前方的空间顿时化出一片剑影,层层叠叠有如潮汐般奔涌而出,剑风劲气呼啸,倾刻便将对方卷入漫天剑影之中。 二哥符飞月出手便是杀招绝学,看似占尽上风,实则心中郁闷无比,眼见自己凌利的剑气不断的将对方身影切割撕裂开来,转眼间,那些破碎的身影却又诡异的重新聚合成形,有若水中浮云忽聚忽散,随波逐流,虚无飘渺却又无处不在 自已倾尽全力的一击,却似在与水中月,江中云廝拼搏杀,甚至毫无着力之处。对方看似惊涛中的一叶偏舟,却似踏波戏浪有惊无险。每踏出一步都恰好落在剑与剑之间的空隙间,那么从容淡定,精确无误。 一旦招式巳老,引以为傲的杀招绝学自然会不攻自破,骇然中收剑疾退,双目紧张地盯着对方,全神戒备,谨防对方趁势反击。 "战斗意识不错!可惜攻击的速度和力量都差了许多,导致破绽百出。我若出手,你巳死过了数次。"陆随风的话有些伤人自尊,眼中却有几分赏识的意味。 "真是小看你了,但,若想要击败我也非易事!"二哥符飞月鼓荡着周身玄力,似欲倾力一搏。 陆随风望着蓄势待发的这位未来的大舅子,幽幽地叹道:"在我眼中,你真的是太弱了!"随着话音落下,朝前跨出一步,一股高山崩塌般的气势轰然迸发,有如滾滚洪流奔腾席卷。 二哥符飞月骇然中顿觉浑身上下,似被一股强大得令人颤栗的气息牢牢地定,让人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种任人宰割的恐惧,无法抗拒,面对这君临天下般王者威压,唯有选择臣服,否则,倾刻间便会被轻易的彻底扼杀当埸。 全身骨骼被这股气势挤得"咔咔"作响,直到此时才深刻地感受到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一切所谓的尊严,傲骨,颜面,有若窗户纸般的脆弱,一触即碎 "我输了!"二哥符飞月单膝跪地,手中长剑撑地,勉力的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身形,与死神擦肩而过,面色苍白地望着陆随风,眼皮不由自主地狂跳;"谢,多谢手下留情!" 在这片强者为尊,实力至上的世界,没有性别,年龄,身份认及辈份的明确界线,只要你足够的强大,一切都会瞬间变得不一样。前一刻还对你无尽的鄙视践踏,下一秒却会对你敬畏有加,叩头跪拜。没有人会对心存鄙夷,嘲讽怒骂。 二哥符飞月此刻正是这种境况,以之前的不屑,排斥,甚而羞辱致极,此刻巳瞬间荡然无存,心中的震撼简直无以复加。自己堂堂的玄婴境高手,居然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下来,不!准确的说,对方根本连一招都未出,仅凭释放出的那种气势威压,便足可令人在倾刻间骨碎肉裂,死无全尸。 "这个公子是什么修为境?"二哥符飞月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滴,带着一絲颤抖地出声道:"呃!失言了,这是武者之大忌,岂可开口动问。我是被公子的气势所慑,一时糊涂,还望见谅!"二哥符飞月毫不掩饰的言道,完全一副前倨后恭的模样。 "二哥不必如此,日后都是一家人!"陆随风上前扶了一把二哥符飞月;"各位哥嫂这是在为了燕儿着想,对未来的妹夫考核一番,也是情理中的事。之前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哥嫂不要放在心上。"陆随风还真欠身向几人施了一礼,以示歉意;"各位哥嫂请入亭一叙!" 陆随风亲自为各位哥嫂斟了一杯茶,而后朝着池塘边的一众龙虎凤亲卫挥挥手,但见人影一阵连连闪动,眨眼间,一群大活人便凭空消失无踪。 嘶!小亭中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音,这群少年来时便如幽灵般诡异,去时更是像风一般的无声无息,尤其是龙一之前所展现出来的不凡实力,只是其中随意挑出来的一人,已让人惊悚不已,然而,这可是一群呀! 尤其是那位三哥符飞月之前与死神擦肩而过,直到此刻仍是冷汗未收,余悸犹存;"这个公子,我与那少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怎会连对方一招都接不来?" "是呀!我三弟好歹也拥玄丹境阶的实力修为,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换着谁都会耿耿于怀,若不解开这个心解,未来的武道之路只怕是寸步难进了。"大姐幽幽的叹道。 "其实差距也不算多大,就三里之遥而已。"陆随风淡笑地回应道。 啥意思?众人皆在摇头,实在听不懂陆随风话中意思。 呯!大姐夫身躯猛地一震,手中的茶杯脱手摔落在地,眼眸中满是震撼之色,口中带着一絲颤抖,喃喃出声;"一里一境界这可能吗? 嘶!又听一片吸凉气的声响,大姐夫话中的意思若是再听不明白,那智商肯定出了问题;"乾坤境?!"几乎同时压抑的惊呼出声。 "唉!还是弱了些!这段日子旅途奔波,没时间督促他们修练,长进太慢了。"随随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叹道。 太雷人了!这世道还有一点天理么?所有人的眼眸中都充满了无尽鄙视的目光,某人仍是无心无肺的模样子,实在令人无语至极。 陆随风视若未见地品了口茶,而后,优雅的一挥手,石桌上突兀地出现了六枚戒子,每人的面前各一枚;"之前多有得罪,一点薄礼,算是补偿,道歉,还请各位不吝笑纳!" 第六百二十九章强敌降临 "这之前是我们无礼在先,公子何罪之有?这礼物实在无颜收下。"大姐一脸愧色的出声道,其他人闻言,正欲伸出去的手,又触电般的缩了回去。 "大姐言重了,就算没这事,这份见面礼都是少不了的。"陆随风言语恳地道:"我只是从燕儿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所以,有针对性的准备了一些礼物,不知是否合大家的心意?" "是这样呀!那这份礼还真不能不收了。"大姐不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戒子;"看看燕儿对我这位大姐到底了解多少?" "这是一枚特制的蓄物戒,戴上之后,滴上一滴血,便会自动融入体内,没人能发现。"陆随风淡淡地解说道:"里面之物,应该不会令大姐失望。" 众人闻言俱是齐齐动容了,仅是这枚戒子已是如此不凡,戒内之物不知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纷纷迫不及待地按照陆随风的说法做了一遍,滴血入戒果然迅速融入了体内,心中虽已有准备,还是被小小惊吓了一下。 "只须展开心神向内探视"陆随风开声提示道。 啊 "天啦!大姐如遭雷击般的跳了起来,整个身躯在轻微地颤抖着,额头上竟然透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这是一本天品初阶的七星剑谱,大姐秀外慧中,心思玲珑巧妙,很适合修习这本七星剑谱,里面还有七星心法,以及拳,身法。"陆随风耐心的讲解道:"另外,这玉盒中有两枚丹药,一枚是七品凝婴丹,以大姐眼下的修为,炼化之后,应该可以晋级到玄婴境中阶的层次。另一枚则是八品的破虚丹,留待日后备用。还有这把剑,名叫"追星剑",属于八品宗级的剑器。不知戒内的这些物品是否合大姐的意?"陆随风仍是一脸淡然地问道。 大姐抬起起无比震撼的神光死死地盯着陆随风,张了张嘴,舌尖有些发颤,语音在喉咙间打转,吱吱唔唔,没人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至于么?陆随风见状有些啼笑皆非地耸耸肩;"二哥你生性如水,变幻莫测,机变过人,我特意为你量身选择了一套"浮光断流"剑法" "三哥你生性厚实,爽朗耿直,不拘泥于小节。所以也为你选择了一套剑法,名叫"五虎断魂刀",简洁务实,没有花哨的虚招。堂堂正正,大开大合,一往无前,刀出有如猛虎下山,气势霸绝,以势迫人是一套全攻形的剑法,一旦融汇贯通,才能摆脱套路和招式束缚"陆随风很有耐心的逐一地对每个人详加解说和指点。 众人皆凝神贯注地倾听着,唯恐漏丢一字半句,听到最后俱皆是昂首向天,此时巳是漫空星光烁烁,是在数星星,还是悟到了些什么?总之,人人受益非浅,且对这未来的妹夫彻底的刮目相看,内心难以抑制的生出一种敬仰的情怀。 "这个陆公子,不知我家燕儿如今身在何处,什么时候回来?"大姐牵挂地出声问道。 "这还用问,陆公子即已在这里,燕儿自然近在咫尺,只是此时还不宜露面而已。"大姐夫猜测地分析道;"否则,整个府中怎会准进不准出,摆明了是怕消息泄漏出去。" "如此说来,燕儿她人已悄然回到了府中?莫非那面罩纱巾的女子一定不会错,难怪看着会这般熟悉,亲切。"大姐有些欣喜若狂的突然大呼出声;"燕儿燕" "嘘!"大姐夫一下捂住她的嘴:"你疯了!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就暂时多一分安全,包括我们所有的人在内。陆公子,我说得可对?" 陆随风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言道:"据我所知,眼下的云岚城可谓是暗流涌动,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再加上五脉大比的日期已近,各脉都在暗中加紧备战,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必须突破自身的修为。从现在起,你们就不要回去了,我会派人对你们进行一个月的特训,届时,每个人都达到破虚境的层次" "什么?这怎么可能?"二哥符飞星骇然的惊呼出声;"这也太逆天了,一个月的时间,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绝对无法做到!" "是啊!这未也太过强人所难了。"一个个摇头直呼不可能,纷纷立起身来便欲离去。 "我愿意留下来试一试,不就一个月的时间,咬咬牙,相信定能挺得过去。"大姐夫出人意料地出声道,不知他为何会相信这种匪夷所思之事,或许是出于对陆随风的盲目信任吧? "不错!陆公子有什么理由忽悠我们,他给我们的礼物,那一件不是连做梦都不敢奢想的东西。"大姐实话实说的道:"再看那些少年才多大,你相信这种年龄会拥有如此成就吗?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我也决定留下来搏一搏。" "是啊!我们的资质并不比别人差,更何况现在还有天品功法在手,值得赌上一回。"二嫂也回心转意的决定留下来,三嫂也同时表示赞同。 二哥符飞月深吸了口气;"这数百年来,我们这一脉日渐衰落,一代不如代,正因为势不如人,饱受各脉的挤压排斥,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唯有忍辱吞声,毫无一点话语权。到了我们这一代,尽管已十分的勤奋努力修练,由于各种资源匮乏,在同辈之中仍处于弱势,在未来的五脉大比中根本毫无胜算。所以,为了即将来临五脉大比,值得豁出命去拼一把!" 三哥符飞星直觉心底热血滚荡,一脸潮红地拍桌而起;"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开始!陆公子,该怎么做?一切都听" 没等他的话说完,一直静静坐着的陆随风豁然一下立起身来,眼眸中猛地爆射出一道神芒,嘴角有一絲冷笑溢出;"此事不急!我们现在得先去迎接一批客人。" "客人?"众人闻言表情一片愕然,此时都快月正中天了,府上那里还会有客登门拜访? 就在此时"是谁辱我宗门,伤我弟子?滚出来!"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一道惊人气息威压一下幅散整座城北府邸,恐怖的威压升腾,如同一座大般的压迫着所有人 池塘的小亭中,两道人影一闪便突兀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骇然竟是符家主和聂氏两人,神色间带着一片惊悚和惶恐;"好!你们都在里,我就放心了!"符家主重重地舒了一口。 "家主不必惊惶!客人还在千米之外,伯母尽快去通知府中之人,不管发生什么事,谁也不许出来。"陆随风淡然地出声道,神色间没有一絲惊惶,令所有人的心神一下平静了许多,聂氏闻言点点头,便飞速的离去。 千米之外出声都俱有如此恐怖的气势威压,足见来者的实力修为绝对的不同凡响,不由人不心生惶恐,仿佛未日来临。 "如我所料不差,应该是天阴门的人来了,看这气势汹涌的模样,来的人像是还不少,且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强者,至少不下百人,足以血洗整个符府了。"陆随风的话令众人的心又猛地一下提了起来,惶恐之状显露无遗。 "走!去会会这些不速之客。"陆随风抖了一下长衫,走出了小亭,众人稍稍犹豫了一下,知道今夜只怕是躲不掉了,一起跟着符家主朝外走去。 城北符府发生了如此大的动静,各大势力隐伏在周边的眼线,第一时间就将消息传递了出去,尤其是城主府,像是提前便巳得知了这个信息,早在入夜时分,便有一队队全身披甲武者,在夜色掩护下,悄然的开出了城主,目标竟然是城北方向的落日山谷。 "你确定这些都是来自天阴门?"城南一脉府邸的演武場上,人头涌动,看上去至少有两三千人,个个披甲持刃,杀气腾腾。 "千真万确!这些人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强者,千米之外出声,恐怖的气势威压已令人气血翻腾,喘不过气来" "看来这城北一脉,此番是在劫难逃了,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稍纵即逝。所以,必须赶在各脉之前,抢先佔领落日山谷,如遇阻拦者,不管是谁,一律杀无赦。出发!" 诸如此类的埸面,在城东,城西一脉的府邸中,几乎在同一时间上演平静了数百年的云岚城,今夜虽是星光灿烂,却将是一个充满了血腥的杀戮之夜。 夜色星光下,整个城北符府一片异样的沉寂,连一点零星的灯火都看不见。就在这诡异的沉寂中,却是充满了无边浓烈的杀气。 坚实的府楼大门,就像是纸糊的一般被一拳轻易粉碎,上百道气息强悍的人影杀气汹涌的一涌而入,大有血洗整个符府之势。 "好一个天阴宗,果然嚣张霸道!"一道淡淡的,不带一絲烟火气的语音响起,却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上百道奔行的人影但觉耳门嗡嗡作响,齐齐止住跃动的身形。 第六百三十章毁我府门,谁来买单? 幽冷的星光下,不算宽广的青岩石路面上,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当道而立,看上去像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丫头,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弱弱的孤单只影,却令一众杀气凛然的顶尖高手强者,生生止住杀戮之步,接下来听到的话,更令人目瞪口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门价值百万金币,毁我府门,谁来买单?"淡淡的语音再度响起,同样不带一絲烟火气,听到这句话人皆是脚下一趔趄,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本凤儿耐性有限,三息之后,如没人付账,价格翻翻!" 绝对的集体发蒙,咋回事?这绝无仅有的一幕,一时之间,令人大脑彻底档机,没一个人能反应过来,这还是嚣张霸道,不可一世的天阴宗么? "呵呵,哈哈!" 良久,一位白眉,白发,肌肤如婴的老者,一身如雪的长衫飘飘,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意韵,一股恐怖的威压自然从身上逸散出来,眼眸中似有星云在流转;"杀了她!" 冷浸入骨的话音落地,一道流光般的人影在幽冷的星光下电奔激射而出 轰!流光奔射的途中,骤然微顿,随之爆出一声沉闷的轰然炸响,人影倒反而回,来得猛,退得更快,一抹鲜血洒星空。 人影坠地,禁不住连连踉跄暴退,所幸被身后之人扶住,口中仍在喷血,像是内脏已被人重创。然而,除了小丫头当道而立,四下寂寂无人,众目之下,却没人见这小丫头有过出手。太诡异了! "价格翻倍!敢出手偷袭本凤儿,再加码!"当道而立的人是青凤,此时的语气却是冷厉无比;"没人敢赖本凤儿的帐,你天阴宗也不会例外!不过,此事延后再说。你们不是专程前来血洗符府的吗?", "那又怎样?凭你一个小丫头,挡得住吗?" "几十万人,只怕你等杀到手发软都杀不完,所以,本凤儿也奉命前来给各位引路的,府中精英都在演武埸候着各位,单挑群战,尽管放手施为。" "很好!精英尽灭,也等同灭族无异。小丫头前面带路!"白发老者阴冷地出声道,所谓的血洗一说,也不外是尽可能的灭杀对方的高层精英而已,那种动赢戮杀几十万无辜的事,他天阴宗真这个胆,也做不出来。没想到对方竟愚蠢的将高层精英集中在一处,岂非正中下怀。 "你就是那位天阴宗主吧?"青凤边走边回头瞥了一眼那位白发老者;"你老若要出手的话,千万不要忘了本凤儿,至少可以让你将全身的绝活尽情施展出来,不会输得太快!" 狂!狂得无边无际,狂得身后的一众高手强者直翻白眼,咬牙切齿之声响彻一片 符府的演武埸算不得大,也就一个足球埸大小,正中央设有一座五米左右的高台,当陆随风和符家主等人到来时,高台下的两端各聚着一批人,正相互静静的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杀气蒸腾。 一方约有百十人,从服饰的明显标识上,可以辨出是来自天阴宗的人,一个个气息庞大,分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强者,看一眼都会令人感到心惊胆寒。 而另一方约有六七十人,但,除了凤儿外,符家主却是连一个都不认识,且一个个看上去都十分年轻,人人神色淡然,平静无波,更没有一点强大的气息流露,却令人生出一种不敢小视的感觉。否则,天阴宗的人又岂会等到现在,却始终迟迟不敢动手。 "这是"符家主有些惊颤的出声道:"他们都是公子的人?对抗天阴宗,行么?" "他们可都是我的兄弟姐妹,伯父认为我会让他们去轻易送死吗?"陆随风淡笑地回应道:"对方是存了心的要大开杀戒,所以,一切忍辱负重,息事宁人的话,都像空气一样毫无份量。" "的确如此!"符家主自然听得懂陆随风话中的意思,深知这埸血战只怕已势所难免;"只不过,这种强势的对话,非我所长,却关系着双方气势的消涨,看来还须公子亲自出埸,方能压制住对方嚣张霸道的气焰。" 天阴宗一方的耐性似乎也接近了底线,一个个气息鼓荡升腾,大有集体暴走之势。但,宗主没有发话,没人敢善自出手。 白发老者却是一反常态的非常沉得住气,换着往常,以他霸道冷酷的生性,早已杀得风云色变,血流如河,之所以会忍到此时仍未大开杀戒,因为以他乾坤境尊者的修为,居然看不透对方任何一人的实力境界,这种诡异的现象,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甚至感觉到一絲危险的气息。 没有人可以面对这许多顶级强者的气势威压,仍能如此淡然自若,连一点起码的紧张情绪也看不到,这绝不是可以装得出来的。虽然很不愿意相信座小小的云岚城内,会潜隐着什么了不得人物,但,这种危险的感觉竟有些挥之不弃。 相反,天阴宗的这些所谓的强者,在陆随风的眼中全是透明的,如不是为了隐藏实力,只须片刻之间,没有一个还能站着喘气。 "天阴宗主是吧?不知何事竟然能劳动大驾,不惜率众千里来犯我小小的符府,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陆随风突前一步,目光远远地落在那位白发老者的身上,语气平静而淡然,从容中又显得不卑不亢,营造出一种平等对话的气氛。 "你小子是谁,有什么资格代表符府出头?"天阴宗主颔下的白须微微抖动,显示出内心的一絲恼怒,在他看来,此刻应该是一府之主惶惶出面,向他天阴宗俯首求绕谢罪,而后说一堆赔偿之类的话,殊不知,竟让一个毛才刚长齐的小子出面,还像是根本没将他天阴宗当回事,这绝对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蔑视和耻辱,之前的那一点谨慎和危机感,已然抛之脑后。 "当家的再做缩头乌龟,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冷哼声中,这位天阴宗主猛地踏前一步,一股可怖的强大威压勃然而起,冷冽浸骨的杀机弥漫充斥着整个演武埸的每个角落,沉甸甸的有如实质,压迫着所有的人,更有如刀锋利刃般锋利,尤其是大姐,二哥,三哥一众人,就像是被一把利刃突然架在脖子上,身体俱是一阵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仿佛已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 就连拥有乾坤境初阶的符家主也是一下子僵住了,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凛冽而强大无比的威压杀气,这一瞬间,感觉自己有如严冬飞雪中的一只蝼蚁,没有絲毫挣扎反抗的勇气,浑身血液凝固,动弹不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无可抑制地从心底深处不断地涌出来。 这是乾坤境中阶尊者的无上帝威,显示着可以在倾刻间灭杀在埸所有人的恐怖力量。天阴宗主一双如刀锋般冷厉的目光扫视全埸,除了符家主这一方的数人在这可怖的威压下,一个个面现惊恐,禁不往的簌簌发抖,而其余的众人却仍是似若未觉,尤其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更是他着重关照的对象,暗中还透出一股足以致命的杀机,意欲将这敢蔑视他天阴宗的无知小子扼杀当埸,以达到威慑一切的效果。 恐怖的气势威压在整个演武埸内纵横滚蕩,汹涌的杀气更是一**的冲击着陆随风,然而,这看上去十分瘦弱的身躯,此时仿佛宛如一座高山坚岩般的挺拔伟岸,任由惊涛骇浪肆意的拍打,仍然故我。 陆随风的双眸中,淡然清明的神光却是在一点点转冷,空气中的威势杀意也随之在渐渐地淡化消散,符家主等人顿觉这恐怖的压迫像潮汐般的退去,一埸空前的危机竟在无声无息中被轻易化解,就连那位天阴宗主也察觉不到是何人所为,内心在为之震惊。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代表整个符府的意志。"陆随风掷地有声的言道:"我本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意愿来解决问题,没想到你等却意欲在暗中将我至于死地。如此看来,你天阴宗本就不是存心来讲理讨说法的,而是自视强大,专程特来杀人掦威的,我可有说错?" "哼!那又如何?没有强大的实力倚仗,你以为这世界还有理可讲吗?幼稚!"天阴宗主面带不屑地冷哼道:"即敢辱我宗门,伤我弟子,自然知道该承受什么后果!" "笑话!你天阴宗弟子闯我坊市,砸我酒楼,肆意妄为的逞凶杀人,难道我等唯有忍辱待毙不成?如果连惜命自保也成了辱你宗门之罪,那就令人实在是无语了。"陆随风耸了耸肩,轻叹一声,也就意味着已经和对方无话可谈了。 "本宗有说过是来讲理的吗?"天阴宗主露出一副猫戏鼠的神情,冷笑连连地出声道:"交出凶手,赔偿十亿金币,否则,在埸之人,死!" 第六百三十一章强势抗衡 "本宗有说过是来讲理的吗?"天阴宗主露出一副猫戏鼠的神情,冷笑连连地出声道:"交出凶手,赔偿十亿金币,否则,在埸之人,死!" "你天阴宗是王阎殿么?"陆随风神色一冷;"你等今日若敢在此出手,它日势必将血洗你天阴宗。你大可赌一把,看我是否在虚张声势?" "找死!" 陆随风的话绝对触动了对方的神经,冲天的怒意杀气升腾而起,咆哮声中,一道人影从天阴宗的人阵营中电射而出,在夜色星光下划出一抹虚影,像是朝着陆随风电射而去。 双方的阵营间隔着一座高台,那道人影刚掠至高台上空,迎面骤然飞来一道人影;轰!宛如两颗急速奔射的流星轰然相撞 两道人影一撞之下,双双在空中倒翻而去,飞速地坠落在高台之上,彼此相距二十米,一位是身着黑色金边长袍的老者,全身充满了戾气血腥的老者,脚踏在地面上,肉眼可见,地面的草坪瞬间发黄枯萎,足见其身上散发的煞杀有多重,举手投足间怎么都遮掩不住。 黑衣老者阴冷的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在星光的反射下透出令人全身发冷心悸的寒光。只是咧了咧嘴,一道眼神看来,便给人一种血海尸山的恐怖冲击感。定力稍弱的人,或许能吐出一口血来更好,否则,势必会郁积于胸,伤及内脏心神,甚至更严重。 一道仿佛来自九幽的森冷目光落在二十米的一人身上,这个人的全身上下似在冒着絲絲寒气,比他森冷的目光还要冷冽,幽冷的星光的照射下变得更是冷浸透骨。这个比他更森冷的人便是他此刻的对手,云无涯。 "嘿嘿!竟然如此年轻便有这般不俗的修为,不过,杀起来才有点意思!"黑衣老者死死的盯着对方,目光似若充满血腥杀戮的利刃。 波!两道同样冷冽如锋的视线,在幽冷的星光下骤然碰撞,夜色空间泛起一阵水雾涟漪波纹。 "动赢便欲取人性命,弄得一副经历了尸山血海的模样,却不知你到底真杀过多人?"云无涯面对黑衣老者煞气慑人目光,脸上仍是一副冷漠如水的表情,完全一派百邪难侵的模样,说出来的话更容易让人倾刻震怒暴走。 黑衣老者是否震怒不知道,冲动暴走的情况却是没有出现,但只见他浑身一抖,全身骨格发出一阵咯咯声,体形骤然变得魁梧挺拔如山,身高直达二米之外。比之对面身形略显清瘦的云无涯,看上去要大上一号。 煞气森森的眼中放射出阴柔的幽幽冷芒:"面对老夫还能如此淡定自若的人,有资格让老夫出手。" "是么?换个埸合,根本没资格让我出手。"云无涯不屑地冷哼出声;"你的确收割过不少生命,只不过,大都是一些低级的妖兽而已,真正杀过的人绝不会超过二十个。" 黑衣老者闻言,眼底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惊诧之色。"哦!何以见得?" "因为你修练的这种法门,需凝聚大量的死气和杀气转化为一种强大无比的煞气,而你的煞气之中,人类的死亡气息少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云无涯耸了耸肩,冷冽地一笑;"你若能猜出我杀过多少人,我或许能留你一俱全尸。" 狂,简直狂得离谱,狂得全埸唏嘘一片。 "你果然不是不等闲之辈,老夫当真是小瞧你了。"黑衣老者微皱了皱眉;"你的确说得没错!不过,你似乎很年轻,绝不会超过二十岁。如此年龄,手中又能沾上多少血腥?不猜也罢!" "呵呵!我如说自己杀人过千,你自是不会相信。不过,有一点绝不会错,那就是我杀过的人绝对比你多得多!"云无涯身上散出的冷冽杀气,不由人不相信。 双方言来语往,听上去或觉无趣,但对二人而言却堪比利刃刀锋的凶险,更是一种心神和气势间的争锋搏奕,甚至比有形的搏杀更惊心动魄,气势衰而心神损,此消彼涨,战力势必都会大打折扣。 事实上,两人之间的战斗早巳开始,可谓是唇如枪,舌若剑,枪来剑往,巳经过了几轮锐利的交锋,心智的绞杀,气势,气息,气埸的强强碰撞。孰强孰弱,唯有局中的二人自知。 高台上的夜风强劲,鼓动着两人的长衫,衣袍猎猎作响。在埸之人大多皆是强者中的强者,自然明白这种层面的战斗模式,摘叶飞花,一字一言,吐息之间都可以杀人于无形,而这种心神气势间的搏奕尤为重要。 从黑衣老者渐渐凝重的的神色间,看出他似已收敛起最后一絲轻视之心,浑身上下的煞气在不断蒸腾,虚空中有阴冷气流弥漫,眼睛中绽射出幽幽冷芒,宛如一条伺机突袭的毒蛇。 云无涯双手反扣在身后,从他冷漠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的变化,除了被风掀动的长衫鼓荡,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透出,全身上下只能读到一个字"冷",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仿佛可以冷透天地万物。 双方黙然以对,并非不想先发制人的抢占主动权,修至这种层面的武者,战斗意识都非常敏锐丰富,只是等待寻找一个雷霆一击的最佳时机。 有风掠过,掀动云无涯的发絲飞掦,遮掩住半边脸部,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个机,黑衣老者眉目一挑,环绕周身的森然煞气骤然聚成一道如墨的刀芒,蓄含着血腥的刀意,破开前方的空间气流,下一刻,墨黑的刀芒巳劈至云无涯的顶门之上。 如墨的刀芒快若毒蛇岀穴,一左一右分斩双肩臂,更有第三击忽然中途折转,化斩为削,直奔对方颈项间横抹而去,角度刁钻阴狠。 黑衣老者岀击的时机把握得十分精妙,果断而阴狠,绝不给对方半点闪避回旋的余地,躲得过左右两斩,那抹向颈项的一削却是诡异刁钻,而且是突然折转变向,令人所料不及,防不胜防,根本来不及避过这必杀的一击。 云无涯但觉头顶的星光一暗,凛然的杀气巳扑面而至,似有意或是无意,云无涯给了对方一个出击机会,或许只是一个诱敌的陷阱也未可知。 一众观者都是行家中的行家,虽见云无涯失去先机,陷入绝境,却没人认为这种层面的搏杀,一招之间便分出了胜负髙下来。 众人的判断没有错,风起的刹那,云无涯便借风势鼓荡起齐肩的长发飞掦,还刻意遮掩住半边面,如果对方抓不住这个绝妙的战机,那绝对是一个浪得虚名的顶级强者。 战机稍纵即逝,容不得分析这是否是个陷阱,不容人细细揣摩,黑衣老者不加思索地出手了,因为他是货真价实的强者,因为他有自信,即使是对方设下的陷阱,他也绝又会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战机。 墨煞刀芒连环击出,黑衣老者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的骤见有一抹光影闪烁,快到了极限,快到仿佛静止了一般,就像动车高速行进时一样,根本感觉不到它的运动速度。 令人为之震撼的是,煞气刀芒巳距对方身体不足一尺,才见对方做出反应,抬手化指为剑,却是锋芒无尽。 下一瞬,后发先至,指风剑气呑吐闪烁间,竟比他的煞气刀芒快一倍,毛骨悚然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的煞气刀芒如是继续斩落,或许还没斩到对方的身体,自己可能已被对方的剑指锋芒先行洞穿身体。 黑衣老不加思索的决定放弃攻击,选择抽身疾退,身形瞬间化着一抹煞气黑烟,在空中留一串涟漪荡漾。 黑衣老者飞速的拉开距离,阴冷的目光警惕地盯住对方,那情形像是防备刺猬的突然奔袭。 "你修的煞气之道,行的是旁门幻道。以煞气慑人心,用幻道乱人意。身法招式扑朔迷离,看似在防守,其实巳发起了诡异刁钻的攻击,看似攻击,却又是隐含着防守,攻击和防守之间瞬息转换,没有明确的分界线障眼法而巳,还是拿出点真才实料来,否则,你会输得很惨,甚至输掉自己的命。"云无涯并未趁势追击,冷冽的眼中透出一抹讥讽之色。 "哼!自以为是!老夫的心智坚韧无比,又岂会被你的只言片语所乱?"黑衣老者的身形迅速缩小,恢复了常形,看样子像是真要施展出绝学了。 黑衣老者说间,脚下离地三尺,抬手虚飘飘地一掌拍出,掌风劲气所至,空气折叠,幻化成一道血色残月,虚虚实实,殷红血光幅射四方。 一掌隔空拍出,眼前皆是一片如血残月的幻象,真假虚实难辨,每道残月的影像都可能发出致命的一击。 云无涯沉下心神,又岂会盲目的去见招拆招,落入下成的按照对方的轨迹节奏去走,更不会刻意的去分辨真假虚招。 以攻代守,身形闪烁间,便已从无数血色残月的缝隙间,幽灵般的穿梭掠出,人在途中,并指为剑,划出一道青色弧光,直向黑衣老者的腰腹间横削而去。 第六百三十二章 以杀制杀 黑衣老者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诧之色,随即森然地咧嘴一笑,这一切似在在料想之中,没指望一招试探性的幻月残像,便能这般轻易重创对手。 手腕一转一抖,漫空残月影像骤然地回收合拢,瞬间凝聚成一轮血色满月;斩! 空气传出一连串劲气狂流碰撞的爆裂声,血色满月与青色剑气,呼吸间,电光火石的交锋了数十次,而这数十的搏杀撞击,仅仅属于一招而巳。 黑衣老者的袖口中突然脱出一把尺许长的幽黑短剑,有如极光流星般的闪射而出,刹那的一瞬,便穿透了云无涯的剑气光影,无声无息出现在颈项间。 血色满月只不过是明面的杀招,幽黑短剑才是暗藏的致命杀机,纵算彼此修为实力相当,也势必会再这诡异无比的一击中陨落。 好卑劣的阴损杀招,实为天下武者所不耻。只不过,武者的那一招一式又是光明正大,没人会提前告诉你,下一剑会刺向何处,杀人的招式又何来优劣之说。躺下的侠义豪士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立着的小人当被视为万众仰视的英雄。 是非对错的尺度都在每个人的心中,站的角度方位,层面不同,认知的差异就显现出来,不必太过执着认真。一切的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仍还能立着,还可以继续摶杀战斗,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事实上。云无涯早巳发现对方的招式每次尚未用实,便会突然的收缩,巳隐隐觉查到其中必藏着暗手,诡异幽光一闪之时,他的整个身形巳提前半拍急速地飘移开去,还顺势一指劲气射向对方的面门,同样的出其不意。 凌厉的指风扑面,直惊得黑衣老者身形急速侧转,好似一抺经过折射的流光,瞬间脱离原地,偏离了云无涯指风攻击的轨迹。 云无涯如影随形紧贴其后,手上指风连环弹出,每道指风劲气皆可穿岩透石,血肉之躯轻易便能洞穿。 "可恶!"黑衣老者出道以来,何曾被人逼到过如此狼狈的境地,左闪右掠间,左右手暗中叠加,一掌按在身前的虚空处。 轰! 脚下的地面轰然炸裂开来,掀起草木石屑飞溅四溢,掦起的每粒微尘草屑都充斥着森然煞气,都能伤裂肌肤,令人倾刻受创。 到了破虚境这个层面,彼此间轻易不会发生这种激烈的搏杀拼斗,所以这种埸面也轻易难得一见。一众观者,大多屏住呼吸,凝目聚神的观战,尽量不放过一点微未细节。 微尘草屑蔽日遮天,扑面来至,完全掩住了云无涯周边的视线,一袭长衫竟被这些不起眼的微尘草屑破碎洞穿,所幸有真元力护体,否则真会被其所伤。 黑衣老者这突发奇想的一掌,还真一下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背上的黑袍巳被对方凌厉的指风劲气撕裂几个大口子。 黑衣老者憋着冲天煞气,双掌再次幻出一片如血般的掌影,弥天煞气一泄千里。 血雨纷飞! 黑衣老者一声嘶吼,血色掌影倾刻四分五裂的破碎开来,瞬间化为无数如絲似线般的纷洒血雨,没人会怀疑这些纷至缠绕飞射,絲絲缕缕的血雨一旦沾身,倾刻会将一个人变为纱漏。 云无涯自然不会去以身犯险,冷静的在原地留下一尊残像,任由对方的血雨破碎洞穿,真身化作一道光影,骤然呈现在黑衣老者的身背后,双手十指连弹,噗噗噗指风剑气纵横四方,五米之内,无处不在指风剑气打击的范围内。 黑衣老者骇然惊闪,每掠向一处,都会瞬间再闪开,避免被对方指尖释放的剑气所洞穿。一时间,左摇右晃,上窜下跳,状极狼狈,一身黑袍百孔千疮,絲絲缕缕的血滴洒落而下。 战至此时,高台之上搏杀的两人,皆是双双袍衫破碎不堪,云无涯冷冽的双眸中透出一抹异样的凝重。 唯见那黑衣老者却是一身百孔千疮的的黑袍鼓荡飞揚,浑身上下肉眼可见,不断有絲絲暗红色的雾状煞气透体而出,环绕蒸腾,整个面部因过的度凝神聚气而微微抽搐 血月当空! 黑衣老者一声咆哮,一轮腥红满月,当空微颤,随即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似若死神的镰刀般飞速劈落。 满月血光一闪,快,快到了极致,快到连思维视觉都跟不上,令人连闪避之心都未及生起,云无涯甚至没来得及挪动一下,整个身形已这恐怖的血色镰刀从中劈成两瓣。 如不是云无涯身怀"百变残影"身法,心神念动间,真身巳瞬间脱离残像,可谓毫厘之差,惊险一线,堪堪避过血色满月的绝命一杀。 这只是危机开始,黑衣老者竟然留有后招,像是早算计过对方所有可能出现的异变,满月斩落的同时,手中的幽黑短剑快若奔电般的斜刺而出。 云无涯的真身方才显出,眼前便幻出一道血色锋芒,,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诡异迅猛的一击。因为这血色剑光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红光闪烁,连整个剑身都消隐了。 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云无涯的目光仍然很冷,含着一絲惊讶,但,他眼中此时看到的单纯的速度,而是这一剑的运行轨迹,以及攻击的线路与方位。 黑衣老者出剑时机和速度足以让他自傲,人与剑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光影。 喷吐的血色剑光几乎已触及到对方的肌肤,这才才看见云无涯一直空着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没人看见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这把剑一样。 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一点刺目的寒星突然穿透血色剑光,惊险至极错开对方的刃锋,飞速地在黑衣老者眉心前放大,黑衣老者的脸上露出无比震撼的表情,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收剑回撤格挡,不等手中的短剑伤及对方,已被对方的长剑透脑洞穿。 黑衣老者骇然之下,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当机立断,骤然撤剑疾退,堪堪躲过一剑穿脑的厄运。 血色满月,腥红剑芒,一招两式,叶底藏花,环环相扣,通常情况下几乎是绝杀必杀的无解之局。如非云无涯的拔剑术巳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只怕巳溅血躺下了。当时的情形的确是险之又险,直到此刻背心处渗出的汗尚还未收。 黑衣老者脱身之后,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 手中不知何时也紧紧握着了一把长刀,双手握刀缓缓地举过头顶,浑身上下煞气笼罩,长刀泛起腥红的血色刀芒,望之令人心悸胆颤。 云无涯的神光冷若星光,寒凉冷浸,没有一点想要主动发起攻击的意思,他的独孤剑道通常都是后发制人,无招无式,却又包容天下剑势,一剑出,鬼神惊。 黑衣老者气势威压像是巳攀升至顶峰,出刀,这一刀似乎与上一剑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比上一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刀合一浑然一体,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血色红光的轨迹。 一抹血色的刀芒,瞬息间,已闪电般的斩主云天涯的胸腹之间,这次比上一次的距离更近一分。 锵!云无涯的剑又再次出鞘,又听一声轻响,上百双眼睛仍没人看清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 同样的后发先至,以攻对攻,以杀制杀,你穿透我胸腹的刹那,我也会割断你的咽喉。比的就是这份胆魄豪气,比的就快到极致的速度,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黑衣老者有没有这份胆魄豪气,没人知道。但,在速度上的确要慢上对方一线。所以,他绝计不会孤注一掷的赌上自己的性命。 此番似早有准备,并未选择撤刀后退,手中刀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腥红如血刀光,每道刀光都蕴含着森然的煞气杀机,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血色锋芒皆能裂山断流,致人死地。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仿佛看见似有上百只持刀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斩落劈出。 黑衣老者的刀很快,然而,无无涯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刀要快上一倍,呼吸间可同时斩落三十二只飞鸟的剑法速度,试问天下有几人? 锵锵锵 空气中传出数百道尖锐刺耳的撞击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气流碰撞的轰鸣炸裂声,漫空火花银星弥漫,唯留下一抹剑影寒星直向黑衣老者的咽喉间奔射而去。 退,唯有退,黑衣老者再次迅急的飞退!剑影寒星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 第六百三十三章必杀的意志 退,唯有退,黑衣老者再次迅急的飞退!剑影寒星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 黑衣老者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攻击,怎奈这剑影寒星似乎像是有思想一般,一点闪避喘息之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可谓是上无路,眼下只有一个选择,唯一选择能就地贴身卧倒,这对一个顶级强者来说,绝对是一种难以容忍的耻辱。但,命都没了,那些尊严,荣誉,面子还有何用。 黑衣老者非但阴狠诡诈,杀伐凶厉霸道,这一刻,连贴地打滚也表现得毅然果决,连眉都不皱一下,总好过被人割断咽喉,洞穿胸腔,血溅当场。 所有人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一人惊嘘出声,甚至眼中都没有流露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意味。 异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应对?每个在心中的认知和答案不尽相同,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躺下的豪士英雄,转过身便会被人遗忘。有骨气,不失尊严,却永远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土堆里,只怕连一个祭奠者都不会岀现。 剑影寒星堪堪贴身划过,可谓险之又险。黑衣老者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跃起,脚踏实地,口中同时暴出一声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刀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我之刀道为霸刀,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黑衣老者说话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煞气爆闪,俯视天下。 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令一众观者纷纷惊叹动容,接下来的战斗势必会更加惊心动魄! 黑衣老者霸道的一刀斩出,速度意外的十分滞缓,却蕴含着一股厚重如山的威势和森厉的煞气,强大厚重的刀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云无涯的剑再次出鞘,虚虚地隔空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破空呼啸声,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黑衣老者劈落的刀尖之上。 叮!火星飞射,黑衣老者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霸道刀势稍滞微顿间,云无涯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剑尖却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黑衣老者骇然之下,凭着直觉回刀上挑,锵!刀剑相撞,厚重如山的刀气崩开了云无涯的薄剑。黑衣老者心中一喜,正欲展开反击,斗见一抹寒光又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云无涯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十分随意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每出一剑都令黑衣老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身上的黑袍不断地被撕开一道道口子,有血滴滴点点的洒落在地上。 黑衣老者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其不堪入目之状,当真难以言表。 这那里还是顶级强者间的强强搏杀,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埸面,只要对方愿意,黑衣老者分分钟都可能倾刻变成一具尸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绝对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极度羞辱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怒不可竭,更有人惊嘘哀叹,甚至索性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黑衣老者此刻的内心更是羞怒交加,他至始至终都一直认为,对方如此年轻,即便修为再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或许精湛一些。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之时,可用自身强大的修为实力镇压对方。 但,双方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他不得不承认在武道修为和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对方一筹,没想到竟连自以为傲的强悍实力,也如此不堪一击。 黑衣老者已没有时间往下想,对方又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随意而简单的一剑,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你们还不出手?合力斩了这小子!"黑衣老者真心的扛不住了,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血槽的同时,口中咆哮地嘶吼出声,手腕一抖,长刀毅然放弃了格挡之势,斜削对方握剑的手腕。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施出了悍不畏死的战法,完全使出两败俱伤的拼命招式,迫使云无涯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也因此从绝境挣脱出来,赢得喘息之机,意欲等待己方之人到来。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刀式,诡异的是,双方的刀与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空气中斗然传出一声闷哼,黑衣老者手中的长刀突然脱手斜飞而出,握刀的手腕之上骇然现出三道剑痕,滴滴鲜血从虚空洒落,若再稍再深上几分,整只握刀的手倾刻便会被齐腕生生切断。 完了!黑衣老者握住滴血的手腕,脸上透出一片绝望之色,自己本就是来杀人的,甚至已倾尽了绝学杀技,仍奈何不了对方,此刻已是兵刃脱手,空门大开,眼睁睁的望着三尺青锋,铮铮杀气已呼啸而至;"老夫的确是尽力了!" "小子,尔敢!"正当黑衣老者闭目待死之际,幽冷的星光下,三道人影从天阴宗的阵营中冲天而起,三人口中都是惊怒出声。 一刀,一枪,一剑,几乎同时在高台的上空悍然击出,刀光如雪,枪锋火焰绽射,剑气杀机奔涌,三个破虚境强者的联手一击,恐怖的杀气锋芒直指向云无涯,迫使他不得放弃斩杀已是空门大开的黑衣老者,或许在一剑洞穿黑衣老者胸膛的同时,自己也会同样变成一具尸体。 黑衣老者睁开绝望的双眼,看到这一幕,惨白的脸上顿时透出一抹刼后余生的惊喜之色,他知道自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得救了,因为没有人会愚蠢的去选择这种玉石俱粉结果。 "疯了,这小子真的疯了!"高台下的天阴宗主禁不住惊声怒吼,因为他看见那把剑仍在一往无前的继续挺进,不!不是一个,而是同时出现了四个同样手持长剑的云无涯;"这怎么可能?" 黑衣老者庆幸的笑意刚才浮现在脸上,便嘎然的定格了,他清楚的看见一把又薄又窄的剑,颤悠悠地一下刺入了自己的胸腔,只留下了一个剑柄,不用猜都知道,已被人彻底的刺了个透心凉;"太狠了!"这是他意识消失前发出的最后叹息。 云无涯必杀的意志没有人可以阻挡,天阴宗敢出手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这是少爷发出的必杀指令。一剑刺出的刹那,同时幻出三道残像,分别迎向奔杀而来的一刀一枪一剑 持枪者,竟有一位年过四旬的半老徐娘,肩略宽,气场很足,一双眼睛却不乏妖娆柔情,却又蓄含着冷漠铁血,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阴森的霸气。 云无涯幻出的残像几乎和真身无异,身形微动间巳像风一般迅捷地冲天掠起,人在途中,身形巳凌空拔起,一剑划空而出,瞬间蕩开那位半老徐娘流星逐月般的一枪。 半老徐娘的身形一个凌空后翻,随即一式"飞燕反巢"倒飞而回,手中的冷月索魂枪在虚空中一抖一颤,枪芒银光纵横,仿佛夜色下的水中,荡漾着冷月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妖艳的眼中顿有火焰涌动,口中一声娇喝,一片银色枪影瞬间旋动翻飞,半老徐娘的身前仿佛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牵扯进去。随着银色的枪速越舞越快,数米外的云无涯残像骤然被一股强大的旋流生生牵扯过去,竟然有些身难由己朝着银色的枪尖上撞去。但见空气中现出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冷月之光瞬间透体而出。 半老徐娘的眼眸中溢出一抹残忍自得的笑意,手中枪锋随即一阵急速的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铁血冷酷,从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让对方彻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继续立着活下去,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本就如此。 第六百三十四章残像之威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却无任何阻碍感,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对方的身形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没见鲜血飞溅的埸面。 不好!半老徐娘心中暗自一声惊呼,飞速抽枪回撤,便欲向后飘退,眼角余光却瞥见一点寒星从侧面飞射向自己的太阳穴,骇然间闪避巳是不及,伧促间不加思索地倒竖枪尾斜扫而出,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寒星。 云无涯的残像如风一般的散了又聚,一剑如电的瞬间奔袭而出,似以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化刺为削 半老徐娘惊觉时,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有些把持不住枪身,情急中倒提着"冷月索魂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 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点寒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瞬间透脑而出。 她并不惧死,但作为一个女人,绝不允许这种一剑透脑,面目全非的死法,实在令人无法容受。对女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这种死法更可怕,更难以容忍。 这俱残像真实得与本体无异,手中长剑一颤,剑锋斗然绽射出数道精芒;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半老徐娘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黑衣巳然撕裂开来,大片如雪的肌肤暴露在月色星光下,**深陷,两只颤动的小白兔跃跃欲出,触目惊心。剑锋若再挺进几分,只怕连心都会蹦出来。 羞怒之下,手腕一翻,冷月索魂枪飞速撩起,携带着一股螺旋状,几乎眨眼间,一抹冷月形的枪芒闪着冰凉的光华,奔电般再次穿透射残像的躯体。 本以为一招"冷月惊天"的必杀秘技,对方势必不易轻松化解,却忘了对方只是一俱残像而已,破碎的躯体散而又聚, 手腕一抖,剑锋轻颤间,六点寒星斗然绽射,快若流光电驰,空气仿佛静止,唯见六点寒光巳在半老徐娘的眼前绽放开来 与此同时,云天涯幻出的另一道残像也迎向一个满脸胡须中年男人,手中赤红的刀芒冲天而出,炽热的刀气霸道地撕裂空间,劈空斩落。 赤焰火刀蓄满凌冽的刀意杀气,途中仿佛点燃虚空的气流,却迎面遭遇一道青色的半月形剑光阻挡,铿锵撞击,烈焰红光斜飞而起,宛如失控的流火。 胡须中年男人体外透出的红光越来起盛,随即毫不停顿的一步踏出,肩臂一展,手中的烈焰长刀轰然旋舞挥斩,瞬间迸发出数百道烈焰刀芒,快若奔电迅雷,每一道刀芒都炽烈如火,火星飞洒激射,沾身即燃速焚,似欲真的要将对方焚为枯骨,其用心果然歹毒之极。 胡须男人虽然歹毒狂傲,却也见识非浅,惊骇中很快明白对方巳领悟了风之意境,并还能将其融入剑势之中。他修习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对方一剑如风,剑气未至肌肤巳然生痛。手中长刀不再迟疑,一转一旋,一束赤红的刀芒炽热如火,瞬间袭卷奔射而至的那道青色如风剑气。 可谓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刀芒烈焰更盛,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一道炽焰火刀逆向反卷倒流而去。 残像手中长剑一抖一颤,一片如雪流云仿佛从虚无中生出,划空飞速地切入如火的刀芒之中。夜色星空顿然呈现一幕烈焰焚云,雪云裹火的壮观景象。 锵锵锵! 火云滚荡翻卷间不断传出刀剑撞击的铿锵声,火星银星漫空飞溅绽射。流云逐渐呑噬炽烈的火焰,变得一片通红透亮,似若如血流云。 片刻间,炽焰刀芒火势逐渐褪尽,随之纷纷骤然崩裂开来,唯剩一团血色流云仍在飞速旋动着朝前闪射奔行。 火云如血,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点燃,令人炽热难耐。火云旋飞直指始作俑者,分明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 一退再退! 胡须男人此刻却是一脸苦相,郁闷致极,本以为自己一招精彩绝伦的借势反击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竟被对方以彼之道,甚而加倍俸还。 火云杀气汹涌澎湃,稍一沾身碰触,非死即伤。无论胡须男人如何闪避躲让,铮铮杀气皆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 即然躲避无门,胡须男人索性不再闪退,深吸一气,长刀倏然横空斜斩而出,烈焰刀光飞劈怒斩火云,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景象。 轰隆! 火云应声被狂暴的刀芒斩裂开来,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如雪晶莹,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胡须男人一刀逆转困局,随之回刀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百刀狂击,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如雪流云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 胡须男人并未意识到自己是在与俱残像展开搏杀,一切都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只是觉得对方在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身形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疑是幻觉。下一刻,便骤然从视线中彻底消失了。 双方一直是隔空摶杀,眨眨眼的瞬间,对方巳骤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胡须男人惊觉时,便见虚空中闪过一道青色炽亮的光弧。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人在十米开外,怎会突然杀奔眼前?胡须男人巳无暇多想,伧促间下意识的挥刀斩向飞射而至的剑光,岂料青色剑光中途微微一顿,剑身斗然一颤,暮地化出七道刺目的青色剑影,每道青色剑影皆真实无虚,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愕然间,胡须男人挥出的一刀,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锐利剑影?难不成也要如对方一般一刀化七刀,自问眼下根本做不到,更何况还是在伧促间出刀。 这一剑来势迅猛,诡异飘浮,一剑化七星,直指对方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胡须男人浑身红光透体,气势汹涌鼓蕩,全身上下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流光。四周空间的温度似乎在急剧上升。一众观者虽在五十米之外,也微觉烈焰的高温蒸腾,空气仿佛弥漫着燃烧的气味,身上的水分在迅速的蒸发,令人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宛如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飞速奔行间的胡须男人,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刀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刀烈焰四射;狂刀斩日! 这搏命刀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巅峰境界,冲天火影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 一道青光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烈焰刀芒,呼吸间,剑光,刀芒巳撞击百次,尖锐撞击声中,刀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冷艳的青光和漫天的火焰流光在空中碰撞,双方的凌冽的杀气掀起一股劲气风暴,剑影如电,刀芒如血,肉眼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 轰! 一声震天轰响,青光烈焰缠绞一处,滚荡蒸腾。 夜色星空下,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残像的身躯有几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再看那胡须男人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衣袍裂开了数十道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发絲飘飞 胡须男人头单膝跪地,双手握刀弓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 "别杀我!"感受到来自对方剑锋的铮铮杀气,胡须男人抬起灰败的面孔,满口鲜血的嘶叫出声 云无涯的第三道残像在同一时间迎向一把又宽又厚的大剑,持剑的人一身淡黄色的长袍,长袍边缘有青铜色的滚边,看上去四十开外,浓眉方脸,身形高大彪悍,似若一座峰岳耸立,充满了压迫感。 轰!一道峰峦般磅礴厚重的剑势已隔空斩落,仿佛一座巨峰从天而降,令人生出无所躲避的感觉。 下一刻,每个人但觉四周的光线一下消失了,眼中唯见一道青色光华闪耀,一道眩目的剑光同时划空而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坚挺厚重巨岩峰峦一阵模糊的扭曲,随之分崩离析,轰然爆裂开来。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一心数用的搏杀 浓眉方脸大汉被爆裂的气劲旋流反震,坠地顿觉一阵血气翻腾,恼羞成怒中带着一抹惊色,手中大剑横在胸前,给人一种铁锁横江的势态。随即脚下一顿地面,厚重如山的气势骤然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一下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坚硬的地表像是承受不住这般磅礴气劲的挤压,一下龟裂开来。 一股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一道冲霄的剑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剑芒,一剑隔空斩落,瞬间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峰峦,势如奔雷般的轰然悬在对方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所有人似乎都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在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 残像的一双冷目如电,面对如山般厚重的浩然剑势,没有絲毫闪避退缩之意。下一刻,一道惊电般的的剑光像是从星空深处绽射而出,飞速切入高山巨峰,骤然迸发出一阵高频率的剧烈震荡,山峦般坚挺的厚重剑势,随之发出一阵微颤,扭曲,肉眼清晰可见的四下龟裂开来,,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浓眉方脸大汉的神色间仍是一派肃然,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 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双手大剑朝天举起,厚重凛然的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斩!"咆哮声中,剑势劈空斩落地面,势若陨石天降,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朝着对方俯冲席卷而去。 这一剑之威足可裂山断岳,剑影闪动间,叠叠重重,一气劈出数十道如山剑芒,一剑更胜一剑,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是重重龙影剑芒。 浓眉方脸大汉目中精光烁烁,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袭长衫飘浮闪动,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剑芒与龙影的缝隙间,有若闲庭信步,行云流水般的洒然自如。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骤然斜斜地跨出一步,像如风一般轻灵地从漫天剑芒龙影的笼罩中掠出,没人看清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刻,已突兀的出现在浓眉方脸大汉的面前,剑出,一束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对方持剑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这位浓眉方脸大汉毕竟是破虚境中阶的强者,绝非等闲之辈可比,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急速地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疾退的同时,双手大剑飞旋,卷起一蓬尘土,与剑芒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先确保自身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宽大剑锋,由下往上朝着对方的两胯之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诡异刁钻的一剑撩出,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抹剑光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这一撩之势尤为强劲,一时之间想要撤回来格挡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吼! 一声怒喝,浓眉方脸大汉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手中大剑在空中呼啸盘旋,四周的厚土玄力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一条黄龙仿佛从星云深处电奔而出。 声助剑势,威凌无双,剑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剑势威压降临,如天降陨坠地,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肉泥 浓眉方脸大汉的这一剑,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锐利无铸,所经之处,地面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面对磅礴浩荡和霸道完美组合的撼天一击,云无涯那俱残像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他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 一道绚丽的光华瞬间化出一道长达数米剑气长虹,一往无前朝着电射而去。 山岳横江!浓眉方脸大汉双目怒极暴睁,一声厉喝,手中大剑暮地划出一道深黄色弧光,厚土玄力贯入剑体之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的真本色。 一波三叠荡的惊险搏杀的强强交锋中,潮起潮落间,浓眉方脸大汉从霸道无比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不得施展出"山岳横江"的防御之势,意欲阻住来对方奔雷般强势反击。心下暗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势必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在彼此修为悬殊无几的情形,防御反击的策略可收奇兵骤然袭杀的效力,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力,尽管云无涯此时一心数用,同时操控着三俱残像战斗,仍显得游刃有余,足见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 这一刻,浓眉方脸大汉眼中看到的仿佛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每轰出一剑都会产生剧烈的震蕩波,每一声轰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直令他握剑的双臂震颤麻木,似有脱手飞出危险。 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自己引以为傲的"山岳横江"之势,势必崩塌。浓眉方脸大汉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怒目突起,浑身玄力不断地鼓荡倾泄而岀,尽可能维持"山岳横江"之势。 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坚若磐石的"山岳横江"之势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或许仍无法攻入其内。 但,一束惊电却诡异地穿透巨岩裂缝,直惊得那浓眉方脸大汉一身毛发倒竖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滚!"手中大剑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一束诡异惊悚的一剑。 这势大力沉的拦腰狂猛扫出,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洞穿我胸膛的同时,我的大剑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斩断你的身体。 根本没有更多时间做出多余的选择,此刻唯一能做只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因为此刻的先机和主动权巳完全撑控在对方手中,反倒将这种瞬间的选择权抛给了对方。 虽然只是一俱残像,然而每被击碎一次,本体的心神都受到一些损伤,所以,即巳胜卷在握,自然不会去选择这种所谓的以命搏命,两败俱伤的愚蠢结果。 残像的身形一扭一荡,从一个不可思意的死角飘移开去,但同时也失了将对方一剑透体的先机。 浓眉方脸大汉赌命的拦腰一斩,至使千钧一发的危局顿解,凶悍无比的霸气再次蒸腾迸发而出,绝地反击,双手大剑闪射出混沌的黄光;万重山岳! 忽见天地间耀起一片混沌的黄光,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随之塌陷,万重山岳叠叠层层,仿佛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黄色剑芒,山崩地陷般的轰然劈落。 斩!避无可避,云无涯的本体心神一动, 浑身上下人剑瞬间合一, 仿佛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 铿锵! 两道剑气锋无芒无可避免的轰然碰撞,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绚丽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哐当! 震荡的空气中传出一声金属断裂的坠地声,浓眉方脸大汉忽觉手上一轻,瞥眼望去,骇然发现手中的大剑只剩下了半节。这大剑出自一位七品器师之手,由精金密铁铸造而成,坚韧无比,无限接近天品初阶的剑器。却在适才的一次撞击中骇然被齐齐斩断,而非震断,而且断口处平滑平整,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就在这微惊一楞之际,全身空门竟然一下大开,如同毫不设防的城门。惊觉时,一抹寒光已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满了整个眼底世界。 第六百三十六章斗转星移 这浓眉方脸大汉的战斗意识十分丰富老到,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紫燕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意欲躲闪时巳然不及,残像斩岀的剑尚未触及到对方身体,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轰然爆裂开来。 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直令人看得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浓眉方脸大汉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 当天阴宗的众人都以为此战已无悬念,对方最终还是在劫难逃。然而,这位浓眉方脸大汉的眼中却透出无尽震骇之色,虽然目睹对方的身形巳被自己一脚踢得爆裂开来,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身影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噗! 殊不知,当他收回踢出的腿时,忽然发现自己的腿竟是短了一节。接着便看见一蓬血光迸发,随即便从他的口中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也应声跌飞出去,却留下了身体的一部份没带走;半条腿! 对于一个少了一节腿的强者而言,可谓巳是生不如死。如果换个时间埸合,或许会就此收手,放对方一马。但此时此刻,但见空中闪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从浓眉方脸大汉的身上一闪而过,有若惊鸿一瞥。 整个演武埸内一下沉寂得落针可闻,但见跌坐地上的浓眉方脸大汉诡异地大张着嘴,双目园睁外突,充满了无尽惊恐之色。 噗嗤! 一条红线从脑门正中一直延伸至腹下,随即缓缓地剥离开来,一蓬红光迸发,整个身体骤然从中对半分裂成两瓣,左右轰然倒塌,一堆黄白之物滑落满地,惨不忍睹。 同一时间,那位半老徐娘唯见六点寒光巳在的眼前绽放开来,每一点寒星都蓄含的森冷杀气,半老徐娘不敢稍有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的冷月索魂枪顿时幻起一片银色的枪影,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银光枪幕,封住了六点寒星所有的攻击角度。 殊不知,六点寒星被这螺旋枪势一阻,骤然一滞,随即纷纷炸裂开来。半老徐娘见状,心头不由暗自一喜,趁对方攻势稍缓微弱之际,手中的冷月索魂枪一阵旋动翻飞,身前再次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似欲将漫空碎裂的星芒一下席卷牵扯进去。 随着冷月银枪的越舞越快,这些星芒碎片仿佛受到这股螺旋劲气的牵引,渐渐的聚合为一,犹似一只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在冷月银光下翩翩旋舞。 冷月穿云枪! 半老徐娘一声娇喝,一抹冷月银光划空绽射而出,"波"的一声颤响,旋飞的星芒飞蝶倾刻分崩离析溃散 刹那间,又见满目皆是破碎的星光闪动,点点轻灵颤动的星光都是杀人的利器。这些优雅美丽的利器仿佛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前后左右的闪动着,每点嗡嗡颤响的星光,每次划过半老徐娘的身体都会带走一抹鲜红的血光,传出一阵凄厉的的惨呼惊嚎。 之前的六点寒星尚且如此难以化解,如今置身于这星光的杀界之中,岂非要被可怖的分尸。她不惧死,若被人一片片割下全身皮肉,流尽最后一滴血对女人而言,是这世间上最可怖的事。 半老徐娘一念至此,没敢继续往下想,身心一阵骇然惊颤;"我" 想认输?一切似乎都太晚了!因为她此时的眼睛中绽放出一点绚丽无比的星光,那么优雅,那么唯美,似若翩翩旋舞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无尽温柔多情地紧贴在她的胸口之上 噗嗤! 这是她在这世间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那是胸骨断裂破碎开来的声音,一蓬血光随之从胸腔挤压迸射出来,一团血红之物骇然突涌而出,在幽冷的夜色下,砰然震颤地拨动着 同一时间,那位胡须男人单膝跪地,双手握刀弓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 "别杀我!"感受到来自对方剑锋的铮铮杀气,胡须男人抬起灰败的面孔,满口鲜血的嘶叫出声 只不过,他的最后一个字刚落地,一道青光剑气已划空斩落而下。 噗嗤!一股鲜血泉喷而出,一颗满脸胡须的头颅同时冲天飞起。 以上发生的一切,几乎都在同一个时间内上演,天阴宗的四个破虚境强者,以四种不同的死亡姿态血洒高台。一个被一剑穿胸而亡,一个被从中对半分裂成两瓣,一堆黄白之物滑落满地,第三个则是胸骨断裂破碎开来,一颗血红的心脏从胸腔中被挤压出来,第四个更是身首分离,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 高台之上血水横流,残尸断首,腑脏之物狼藉不堪,可谓是惨不忍睹。而制造这血腥的一幕的,竟然只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青人,而这些变成了残尸的人,年龄加在一起,至少在四百岁之上。虽说年龄不是衡量强弱的标准,但这个比例的数字,确也令人惊叹不已。 一个年未满二十的年青人,竟在四个破虚境强者的联手攻击下,不过只在片刻的时间,便被逐一搏杀,若非亲眼睹,绝对的匪夷所思。但,事实上的确发生了。 夜色星光下的血雾消散,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视线中,一道人影,如同万古长在的山岳一般,孤独的傲立在高台上,浑身上下散发絲絲冷浸骨髓的惊人杀气,宛如一尊杀神。 仅凭一个人的杀气威势,便硬生的镇住了上百位天阴宗的强者,一时之间,俱皆呆滞的大张着嘴,脸上都是充满了惊愕之色,随即,一道道悲愤从每个人的眼眸中升腾,一股股惊天的杀气冲天而起,尽管如此,却再没一个敢轻易再跃上高台。 "天阴宗很强大吗?"云无涯手中的长剑还鞘,拍了拍身上的长衫,抖去了些许飘落在上面的尘土,冷目如电的扫视着台下的一众天阴宗强者,就像看着一堆死人;"就凭这些不入流的货色,动赢便欲灭人族,血洗这个,斩尽那家?真不知如何还能存在到现在,劝你等即刻离去,小心守护自己一亩土三分地,尚还来得及,否则,被血洗的只怕就是你天阴宗了。" "小子狂妄!"天阴宗主白须抖动,一股恐怖的杀气透体而出,毫无征兆的突然一掌拍出。 噗!星空下,一只蓝光流转的巨大手印凭空凝聚在高台上空,宛如从天而降的陨石,轰然朝着云无涯的头顶猛地砸落而下。 虚空仿佛一下塌陷,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无数空间乱流闪灭,如同破碎的玻璃寸寸爆裂开来,化作漫天的流星雨,倾泄而下。 每一滴流星雨絲都闪射着淡淡的蓝色光华,释放出冰冷的杀机,点点皆能穿石透壁,一旦沾身,必见血光。 感受到这冷浸刺骨的危机,云无涯脸上的神情不再淡然,没有人可以忽视一个乾坤境尊者的攻击,那怕是十分随意的出手,云无涯也不例外,同样必须在第一时间采取应对的手段。 斗转星移! 云无涯并指为剑,当空划出,一抹绚丽的光华升腾电射,一下切入巨大的蓝色掌印中,裂开的缝隙中,唯见一颗璀璨的星辰闪烁震颤,瞬间牵动出无数星辰,成千上万,宛如一道星河流转,像是从天际深处奔流而出,喷薄的星力滚荡,倾刻便将那只巨大的蓝色掌印撕裂崩碎。 云无涯的这并指一剑,蕴含着絲絲天道的自然法则,玄妙华丽到了极致,千万颗星辰汇聚成璀璨夺目的星河,美得几乎令人窒息,无法想像这一剑的滂渤浩大,贯穿天地,自然也能贯穿星河。?? 随着云无涯剑势的牵动,星河为之旋动星河倒卷,万千星辰倾泄而下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这是星空领域,星河倒卷!"天阴宗主不由得眼皮狂跳,震撼得眼球都险些惊落出来,若非亲眼所见,任谁都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也会是一个乾坤境尊者,难怪自己的那四位破虚境强者如此的不堪一击,死得未免太冤了。 点点旋动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却是星光如剑,每颗星辰都散发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片刻之间便将漫空的恐怖流星雨化作一片雾气轻烟。 嗖嗖! 一白一黑两道人影从天阴宗的阵营中腾空而起,直向着雾气轻烟笼罩的高台飞扑而去。 "别别上去!"天阴宗主见状,情急的惊呼出声,这一白一黑两道人影,是天阴宗的左右护法,都拥有半步乾坤尊者的实力修为,但,面对真正的乾坤尊者,绝对是有去无回。 第六百三十七章左右护法 而这两位左右护法并不知道对方的真正实力,但见宗主已出手将这小子困住,凭两人的实力趁势发起攻击,几乎没有失手的可能,一旦斩杀此人,即可以为死去的同门报仇,还能一举震慑对方,重振己方大幅下滑的心气。 想法倒是不错,只不过,两人的身形还没到达高台,云无涯已化解了那一只巨大的蓝色手印,正静静地望着两人落下高台,却意外地没有出手,否则,这两位左右护法只怕连高台也上不了。 "两位是不是想趁势袭杀于我?"云无涯淡漠的出声道,身上那股冷若飞雪的寒气正在逐渐退去;"可惜两位的速度不够快,稍迟了一步,不然,或许我此刻已经躺下了。" "哼!现在也不算迟,早晚都是一个死字,没多大分别。"开口说话的是一身黑袍的左护法,气息尤为阴柔,身形略显瘦削,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着幽冷的寒芒,如同潜隐在草木丛林间伺机出击的毒蛇。 "嘿嘿!没人可以杀了我天阴门的人,还能继续活下去!"另一个身穿白袍的右护法,身形异常魁梧,看上去壮实如山,身高在两米之上,浑身上下充斥着凛然霸气,望之令人不禁生畏,说话间扭动了一下脖子,咔啦啦的骨骼挤压声响成一片,嗜血地舐了舐干燥的嘴唇。? "是么?两位就没想过接下来躺下的会是自己?"云无涯指了指一地的残尸断首;"他们像是还在等着两位一起上路,相信两位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久等。" ?"小子狂妄!老夫要让你陪葬!"大个子右护法双目园睁,一脸狰狞怒吼出声,一身白袍无风鼓蕩,杀气升腾。 "老夫不将你小子分尸,难解心头之怒!"瘦削的左护法阴森森地从牙缝挤出一道判决似的声调,浑身上下透出无尽的杀气,全身因极度的震怒而微微颤抖。 云无涯微眯着眼,将二人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番;"两位面带凶煞之气,大有血光之灾,甚至有被人分尸之夷,否则,又怎会眼巴巴的自动送上门来寻死,当真是天意不可违。" 吼!大个子右护法一脸狰狞的咆哮出声,负在身后的手骤然探出,一只磨盘大的玄力手掌呼啸压迫过来,强悍的劲风扑面,令人感到窒息。 噗嗤!? ?云无涯曲指弹出一道指风,一抹精光瞬间切入玄力幻化的手掌,一击而穿,去势未尽,直朝大个子右护法的眉心间奔袭而去。 咦!大个子右护法大感意外地"咦"轻一声,没想不到对方非旦击碎了自己的玄力化成手掌,一抹精光劲气还向自己的眉心逼来,空着的另一只手飞速的掦起,一掌拍向奔射而至的指风劲气,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 ? "老夫要将你撕成三十六块,吸干你最全身的最后一泣血。"瘦削的左护法眉发倒竖,一脸的嘶吼道,踏前一步便欲出手。 "等等!"云无涯的身形突然向后滑出了数米,耸了耸肩,而后,悠悠叹道:"不好意思!我想体验一下被撕的滋味,只可惜我的使命已完结,两位的对手不是我。所以,只能说一声报歉了!"话毕,整个人已化作一道流光电射而去。 事实上,从这两位左右护想要展开袭杀的那一刻起,云无涯已对这二人存了必杀之心。这类作恶多端的凶残之辈,可谓是人人得而诛,绝对的除务尽,绝不姑息。只不过,他已在暗中得到了陆随风的传音指令,知道少爷的安排必有深意。 咋回事?突然失去了对方的踪影,两位左右护法面面相观,一脸迷茫之色;另有对手?这小子一人便宰了四个破虚境强者,已经够令人震撼的了,难不成还有可能吗? "这有什么不可能?收拾两只老蚂蚁而己,换作平时,本姑娘根本不屑出手!"一道淡淡的,充满了不屑的语音,突然在两位左右护法耳边响起,随即便见一个年仅双十之龄的姑娘,和一个看上去很年青胖子,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高台上,就像是从空气中走出来的一般,双方不过相距十米,居然毫无所觉,这也太诡异! 尤其是这胖子,如此笨掘的身躯,不会是从这高台的地底钻出来的吧? "姐,你可看见他们是怎样上去的吗?"三哥符飞星揉着眼,一脸见鬼似的惊嘘道。 "别说是你们了,只怕天阴宗的阵营中,也没几人能看清!"符家主感慨地出声道:"当然,也包括我了!" "父亲,天阴宗刚才上去的四人是什么修为,怎会如此不堪一击?"大姐疑惑地问道。 "看不透!至少应该在破虚境中阶之上。"符家主猜测地道,听在几人耳中却是震撼不已。 天啦!四个破虚境强者联手攻击一个年不满二十的年轻人,竟然只在片刻之间便被集体灭杀,这种事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嘘!轻点声!"符家主指了指高台;"那一白一黑两个老者,是天阴宗的左右护法,据说修为不凡,都俱有半步尊者的实力,却不知这姑娘和那胖子如何应对?" "媳妇,这两只小虫子实力都差不多,你选那个?"胖子欧阳无忌大咧咧地指着两位左右护法,一脸戏谑地出声道。 "这条阴毒的小蛇就交给你了,女人通常都怕那玩意,宰狗屠羊倒也在行。"这姑娘自然就是云无影,两人像是在分脏似的调笑,一点没将这两位所谓的半步尊者放在眼里。 "很好!小姑娘够狂,那老夫就先撕下你的一手一脚,看你是否还狂得起来?"大个子右护法怒极而笑,阴森地啧啧道,脚下斗然猛踢一块石子,噗!石子飞起爆裂的同时,整个人已电射般的凌空扑向云无影,人尚在途中,一双磨盘大的玄力手掌一展一缩,十指箕张,如爪如钩,指尖劲气吞吐,漫空一片闪烁的如钓爪影纵横翻飞。 云无影仍是这么十分随意地立着,浑身上下没任何呑天撼地的气势,就像云一样的悠闲飘逸,像水一般的沉静无波。 大个子右护法的这一击,可谓是怒极而发,呼吸间,便将云无影笼罩在如钩的爪影之中,彻底封死了所有的闪避腾挪方位。 每道如勾爪影都由凌厉的玄气所幻化而成,触之非死即伤。呼吸间,这爪影巳肆虐将对方的身形在瞬间撕得分崩离析,一击必杀,死无全尸,看上去绝无絲毫存活的可能。在他的字典中,怜悯仁慈之类的字眼早巳被无情抹弃。剩下的是从他眼中散发出的冷酷光芒,脸上透出的残忍笑意。 一切本来应该结束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姑娘而巳,一击足以将其撕碎。殊不知。正欲检验自己的作品,却骇然发现对方竟完好无损地重新呈现在眼前。 残像!自己刚才撕碎的竟然只是一尊幻影残像,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或许真的走眼了,这姑娘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大个子右护法眼中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线,瞬间激射出惊人的幽芒,有若利箭洞穿长空,刺入对方的双目,仿佛欲透脑而出。 这是一种十分特殊攻击法门,以玄力聚于目光之中,透入对方的精神世界,造成那怕只是细微的冲击,高手相搏,爭的就是毫厘之差。 如此之举,无疑巳将对方看成了真正的劲敌。若是一般同等的对手,这种无声无息的精神冲击,十分不易被发觉,查觉时可能早巳败北,甚至连命都没了。 云无影似被对方的这种特殊的攻击法门所制,神色间变得有些迷离晃忽,望着这个大个子右护法的身形,仿佛都变得有些半透明,几乎要消失了一般,像似融入了空气中。 与此同时,另一个与胖子欧阳无忌对峙着的瘦削左护法也动了,幽冷的星光下,那黑色的身形朝前踏出了一步,很轻,很缓,宛如一条毒蛇从林木草丛间探出头一般,整个人不停的晃动摇摆着,看上去都显得异常的飘浮,每一次晃动乎都含着一种很有规则的韵律,充满了某种节奏感,仿佛与人的心脏脉搏产生出一种什么奇妙的同步感。 胖子微不可觉地勾动了一下嘴角,从对方踏出第一步,每一次晃动,他的心脏都会随之砰然触跳,每次摇摆都牵动着全身血脉,就像是被人不断地踩踏在自己的心坎上,让人胸憋气闷,十分难受,这才意识到战斗巳在无声无息中展开了。 这是什么功夫?胖子在第一时间便捕捉到这种危险信号,倘若反应迟缓一些,等回过神来,只怕战斗还没开始,就巳经结束了,可谓是杀人在不动声色中。 高台的地面上,肉眼可见的龟裂出无数道细微的裂缝,这是对方有节律的杀气遭遇阻碍后所造成的破坏埸,足见这诡异的功夫有多可怕和恐怖。 第六百三十八章霸气搏杀 黑袍左护法的眼底闪过些许惊色,对面的胖子竟在无声无息中化解了自己的隐形杀招。当然,如果连这都应付不下来,接下来的战斗自然也无须再继续下去了。 胖子并没出声鄙夷讥讽对方,他之前的话虽然有些大咧咧,却至始至终没小视一切站在面前的对手。 左护法身上的黑袍黑发骤然鼓蕩勃发,右手间有绿色光芒莹绕,呼吸间便化着数道表面流转着玄力符文的绿色藤蔓,膀臂一挥,空气中顿时被一股木系玄力的气息充斥,笼罩 七八道绿色的藤蔓宛如毒蛇般的瞬间暴动,似若漫空铁索钢鞭飞甩疾掦,如同潮汐般汹涌澎湃地席卷胖子。 左护法藤蔓出手的刹那,但见对方胖子的手指间透出一抹金色的光芒,心中不禁一楞;这胖子竟是金系武者!五行中,金克木,怎会这么巧?欲要即时回撤巳是不及,他可不想一出手就被对方克制住,藤蔓上的绿色玄力暴涨,更为强劲。 呼吸间,金色锋芒已和绿色藤蔓接触,金光突然暴涨,对着绿色藤蔓一搅,一割,一转! 噗噗噗! 七八道由绿色藤蔓化成的铁索钢鞭,如同布条般的被撕扯开来,被切割断裂的绿色藤蔓顿时在细微的"噗噗"声中,散成了枝未碎屑,化作木系玄力消散在空气中。 "去!"胖子眼中寒芒一闪,手指一点,割开藤蔓的金芒没有絲毫的停顿,直朝数米外的左护法电射而去。 "不好!"左护法的脸色勃然大变,金色锋芒穿透空气的阻碍,在空中留下一抹金色的痕线,瞬息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双目惊骇中,一声低喝中,一道绿色盾牌骤然在面前竖起,盾牌的表面镌刻着一个人面蛇身的妖兽图案,流转着迷蒙的绿色光芒。 金色锋芒直接撞击在盾牌中间,爆出一声轰鸣炸响,盾牌之上瞬间出现无数裂纹,随即龟裂溃散开来。破开盾牌的同时,金色锋芒也同时消耗殆尽,荡然无存。 蹬蹬蹬!左护法被强烈的撞击波掀退数步,稳住身形,惊骇出声道:"你这胖子竟是在扮猪吃虎,到底是什么实力修为?" 胖子欧阳无忌闻言撇撇嘴,冷声道:"事前有问过我吗?貌似我也没资询过你的修为境界,此时提及还有意义吗?知不知道,战斗仍要继续下去。" "呵呵!的确如此!老夫大意轻敌了,接下来,老夫会将你当作同级的对手来搏击。小心了!"左护法说话间左手大袖一挥,全身玄元力瞬间奔涌而出,肉眼可见一道白色的气流有如水银泻地般,顺着地面朝着胖子的立身之处席卷而去。 一浪一浪的水纹涟漪,看似轻柔多情,实则比惊涛骇浪还要可怕几分,每一道水纹涟漪都是由强大的玄元力幻化而成,触者即死,沾者必亡。 水系!左护法吃了属性生兙的亏,瞬间变招换式,一浪一浪的水纹涟漪,呼吸间已潮汐般涌至胖子的脚下,胖子神色凝重地小退一步,化指为剑,一道金光划空飞斩而下。 轰!随着一声炸响,水纹涟漪被一剑生生切割开来,四下溃散纷洒。 "他奶奶的!"左护法被自己的气劲回流反震,身形禁不住再朝后退了一步,老脸一黑,看上去真的怒了,右手一掦,一条碧色的软鞭突兀地出现在手中,凝水成鞭,挥舞甩动间,幻化成一条数米长的碧色巨蟒,呼啦一下朝着欧阳无忌缠绕而去。 夜色星光下,高台之上的的四道人影捉对搏杀,劲气狂流呼啸滚蕩 大个子右护法先以诡异的瞳术冲击对方的心神,令其出现迷离之际,下一刻,大个子右护法的身影已如一道鬼魅般朝着云无影飞扑而去。十道如钩利爪翻飞齐出,势必撕裂一切。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方,却万万没想到对方修为境界已高出他太多,这点上不台面的旁门瞳术又如何影响得到云无影。 直到如钩的利爪几近身前,云无影一直静立未动的身形。此刻突然地动了,身形微侧的同时,竖指为剑,瞬间斜斜削向对方如钩的爪影,手腕轻转,剑指旋动绞转间,一道凌厉指风直刺对方面门。 大个子右护法做梦都没想到这势在必杀的一击竟然会落空,而对方的反击时机可谓是妙到毫巅。骇然之下,心神虽惊,却是方寸未乱,双掌回收的速度也快到极限,崩开对方的攻击同时,单爪一翻,反抓向云无影的前胸部倍。 这一下连消带击,一式两连击,劲力叠加,一重强过一重。所幸云无影的反应神速,借对方一崩之势飘掠开去,否则,势必会再次遭遇暗算。 这电光火石般的一击交锋之后,双方似又回到了原点。 大个子右护法神色凝重地皱了皱眉,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不但实力修为绝不在自已之下,而且武技身法也十分精湛。如此惊才艳艳的人物,怎从未听说过? 人在空中,没时间多想,一双如钩利爪左右交错,一高一低,翻转,回旋,绞杀。招招皆是掏心碎顶,至人死地的歹毒杀势。 云无影则是裙衫飘飘,身形忽前忽后,在如山爪影的笼罩下闪移穿梭,每每总能在第一时间精妙的避过对方凌利的一击。 胖子欧阳无忌的手中此时也突然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璀璨的剑光应声划过夜空,飞斩而出。 对方祭出了兵刃,胖子还没狂妄到以血肉之躯去与之抗衡。 一剑一蠎鞭瞬间在空中交击了上百下,空气中接连不断地爆出炸响声,强大的气劲狂流纵横飞溅,四散激荡。 "咳咳!老夫这蟒鞭是七品高阶器刃,当心你那不入流的剑器被寸寸折断。"黑袍左护法一鞭在手,稍低落的气势再度飞揚飙升。 "是么?胖子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冷笑;"刚纠正一次以貌取人的错误,这么快就又再犯了以表取物的大错。当真是人老记忆力大幅衰落。"胖子终于放下了尊老爱幼的品格,忍不住出声讥讽道,他手中这把剑器是陆随风才将炼制岀来的,看上去幽黑如墨,光华杀气收敛入内,不泄一絲一毫,剑身之上雕有腾龙图案,虽没言明是何品级,只说这剑没有任何属性,却包含着天下所有的属性,因人而已,但须先滴血认主,只有能得到剑灵的认可,方可使用。 陆随风曾叮嘱过,不到生死倏关的时候,千万别惊动剑灵,也不可随意断人兵刃,雪藏底牌等于多了一条命。 胖子的方才长剑出鞘,便一下连斩劈百击,随即还鞘,皆在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他的剑看上去却像是根本没出过鞘一样。 这位黑袍左护法的战斗意识十分老到,见对方托大的长剑入鞘,正是他出击的最佳契机,低吼一声,手中蟒鞭急速的挥舞,长度一下暴增数米,盘踞在身前;碧蟒盘旋! 碧蠎骤然腾空而起,一圈圈地直朝着胖子盘旋缠绕而去。 呛!再见幽黑如墨的长剑出鞘,一道金芒从剑锋绽射而出,划出一片耀眼弧光,金芒所经之处,空气如同被掀动的湖面,荡起道道金色涟漪。 噗嗤嗤! 碧蠎划空盘旋俯冲而来,迎面遭遇潮汐般奔涌而至的金色涟漪,金芒如水如刃,瞬间切入盘旋碧蟒之中,一圈圈的蠎身骤然破碎开来,寸寸裂断。 "这怎么可能?"黑袍左护法惊愕地望的手中的碧蟒鞭,骇然只剩了一个握柄,这可是七品高阶的器刃呀!怎可能会如此不堪一击,而且还是粉碎性的断裂。这胖子手中剑器乌黑无光,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入流的货,怎会在呼吸间就毁了自己的七品绿蟒鞭,心头在滴血,直觉大脑不够用,而且也没时间容他细想下去。 金光如电,已当空斜劈而来,锐利无铸的锋芒巳近身不足三尺之时,陡然转向,变劈为削,横向拦腰切割,一剑两式,有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 右护法惊骇的瞳孔急剧收缩,眼前被一片金光浸染,剑气凛然,及肤生痛。他此刻却是手中无刃,唯握着一把鞭柄,何以拒敌。唯退而已,没有多余的选择,一脚点地,身形瞬间滑退数米,终于赢得了兵刃出鞘的时间。 金光剑气如影随形,始终保持着尺许的距离,紧追不舍。千钧一发之际,右护法的手中终于出现了一把狮头大刀,仓促之间连刀带鞘飞速格挡。 呛!长刀得以出鞘,瞬间扬起一片刀影,刀剑撞击,火石电光间传出数十声刺耳的铿锵之声,无数火星漫天飞溅开来,璀璨犹如烟花绽放。 双方再次拉开的距离,彼此的眼中同时绽射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仿佛剑气冲击,炸裂开来,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你不过仗着剑器的犀利,才得以小胜一招。接下来,战过才知道孰强孰弱!右护法手握刀柄,缓慢地拔出刀,剑身与剑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刺耳,令人的心脏禁不住收缩。 第六百三十九章 绝不怜悯姑息! 一道闪亮耀眼的光华从刀鞘中绽射开来,无比凌厉的气息瞬间迸发,撕破空间,令人的视觉顿感一阵扭曲。 胖子的神色一下冷峻了起来,身上透出的气息越来越凛冽,呼啸的长刀劲风仿佛在刻意的回避,竟然绕身而过。 高台的另一端,从双方交锋的场面看去,大个子白袍右护法像是占尽了先机优势。但,令人郁闷的是他爪影纵横交错间,却是得势不得利,一连串凌厉无比攻击袭杀,连对方的衣角都都没沾到一片。反被对方冷不丁的突然反击惊得冷汗直冒,有几次险些被如剑锐利的指风划破喉管。 双方人影数十次的翻转绞动,势若龙蛇争锋,盘旋翻腾之间,指风,爪影再次轰然撞击,黑袍左护法见自己久攻无果,借这一撞之力,身形再度拔高,骤见一阵闪烁,便突然地失去了踪影。下一刻,竟出现在了云无影的身后;怒爪裂空!如钩利爪电闪抓落。 云无影像似有先知先觉一般,以脚尖为轴心,顺势回旋,手中剑指划出一道半圆弧线,凌厉的弧光仿佛要将后面的空气切成两半。 白袍右护法见状骇然收爪,身形在半空一个倒翻而出。适才的一爪倘若不顾一切的抓下,无论是否能击杀对方,自己一定会被那道回旋的指剑拦腰斩成两段。这个风险大得可以丢命。 借一翻之力重新跃上空中,殊不知,身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五六道人影,数道森寒的指剑锋芒从不同的方位角度,几乎同时对着身在半空的黑袍左护法,斩,劈,削,刺 白袍右护法惊觉时,却不知该格挡何处?微楞的刹那,指剑锋芒巳奔电而至,浑身上下仿佛被撕裂的疼痛,随即口喷鲜血,倒飞坠地,血洒长空。 "你竟然打伤了老夫!"白袍右护法舐了??嘴角的血渍,满脸肌肉一阵抽搐颤动,布满血絲的双目中透出不可思议神色;"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实力修为,老夫若再藏拙,当真要被你给分尸了。"说话间,手中巳握着一杆通体暗红色的长枪,看上去颇为沉重,至少在三十斤左右,锋利的枪尖闪射着盈红的光泽,似有一团烈焰闪烁跳耀。 气势一变,浑身上下透出一片炽烈红光,眼神与枪尖一样锐利炽烈,令人直觉全身滚烫如火;"我之火焰吞云枪,霸绝天下,一枪在手,无人可全身而退!"话落,整杆枪身泛起暗红色的流光,气流如血,如絲如雾,逐渐漫延开来,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不断上升。 云无影的瞳孔微微收缩,望着对方枪身上散发出的如火如血的暗红气流;对方虽歹毒凶残狂傲可憎,毕竟拥有半步尊者的实力修为,自然有几分真材实料,令人不容小视。 "巧得很!本姑娘枪道一途我也有几分心得。"云无影双手虚空一揚,一抹银光乍闪,梨花枪出,有若银蛇横空而出。 "好!那就在枪道上一较高下!老夫要看看是谁先撕了谁?"白袍右护法双手执枪,虚空一抖,一道暗红的枪影瞬间撕破空间,携着穿山裂石之势,直向陆随风的立身之处奔射而去。 云无影一声冷笑,不闪不避,飞速掦起手中的梨花枪迎空一颤,一抹银光如电,闪射而出,直奔对方枪影而去。 轰! 两道奔射的枪影,似若火电银光相撞,轰然震响,一红一银两速光华炸裂开来,泛起层层璀璨的波纹涟漪,绚丽璀璨甚是壮观。 一触之下,双双在空中各自划岀一道弧光,再次碰撞。一时间,千百道红光旋动,似若漫空火蛇腾挪纵跃。千百朵梨花绽放,犹似满天银星闪烁飞逝。 两道枪影交错纵横不断撞击,火花,银星飞溅,震撼的炸裂声不绝于耳。 轰! 两道枪影狂舞翻飞,震颤着再次呯然交击,爆出一蓬璀璨耀目的光华,强大的冲击波令四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白袍右护法身形微微一震,禁不住倒退数步,嘴角处有一缕血渍溢出。内脏像是被反震之力所创,来不及查探伤情,漫空火蛇崩散的同时,对方的百道银电骤然化作一点寒星,恰似一支离弦之箭,直向面门奔射而来。 一抹精光转瞬即至,惊觉时离面门巳不足一尺,欲要举枪挥挡巳然不及,唯有拖着长枪急速向后飞退,锐利的长枪在干裂的地面拉出一串火星飞溅,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 刷啦! 一声轻脆的利刃破衫声,一道银光从白袍右护法的胸前飞速地划过,白袍应声撕裂开来,胸前肌肤翻卷,露出森森白骨,触目惊心。 白袍右护法惊骇之下,顾不得查看身上的伤情,退势更疾,沿途洒下一串血雨。噩梦似乎才将刚开始,势态斗然的逆转,双方攻防的转换,只发生在呼吸之间。云无影前一刻还险如危卵,下一刻却威势凛然,锋芒无尽。 白袍右护法刚奔出没几步,一股地裂般的威势突然奔涌而下,眼前骤见千百朵梨花绽放,似若漫空银星闪烁,每一颗冰冷银星都绽射出凛然的杀机,充斥可怕的死亡气息,令黑袍左护法第一次深切地感到狰狞的死神离自己如此之近,无与伦比的恐怖气息肆虐压迫,令人窒息。 选择臣服,还是竭力的抗衡?半步尊者的黑袍左护法又岂会轻易的甘心臣服。浑身在剧烈的颤抖,双目外突,脸上的青筋一条条地凸起,全身骨骼在发出痛苦的**,嘎吱。嘎吱的声响闻之让人揪心撕肺,毛骨悚然。 吼! 此刻的白袍右护法,心中有一声暴戾愤怒的吼声,聚集全身玄元力,精气神瞬间凝练如一,手中的烈焰吞天枪轰然倒转,奔雷般轰击而出;炽焰千里! 绝地反击,身形突然凌空拔起,一道腥红如血的烈焰红光刺破空气,火焰枪影纵横狂舞,璀璨耀眼,一气绽射出百枪,洒下一片刺目的烈焰红光。 云无影脚踏虚空,双眼眨动间,瞳孔急剧地收缩,凝视着无尽的烈焰枪芒漫天袭来,沿途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了似的,炽热如火,道道枪芒杀气盈然。 梨花漫天! 云无影手腕一抖,梨花枪尖瞬间绽射出上百道璀璨的银光,点点梨花有若漫天星辰倾洒而出。 刹那间,虚空中暴出上百道铿锵轰鸣的爆裂声,银星,火花飞溅四溢,漫天枪影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唯剩一抹冰冷的银星从破碎的枪影中飞逝电射破空而出。 一抹银星始终漂浮不定,如影随形的紧跟不舍。白袍右护法的每次闪躲退避,身上都会飞洒一蓬血雨,全身上下转眼间已留下数十道枪痕,血肉翻卷,道道深可见骨。气血在大量的流失,玄力元气已无法凝聚,心神也感到有些恍惚,一种深深无力感遍袭全身,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逃!越远越好! 啊! 逃念一生,心神倾刻崩塌溃散,白袍右护法顿觉握枪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骇然发现自己手臂竟然已被对方一枪洞穿,随之便见凌厉的枪锋一旋一绞,一股鲜血从剧痛处喷射而出,整只手臂一下便脱离身体,冲天斜飞而起。 白袍右护法惊骇未定,另一只手臂同时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随之也跟着相继脱离了身体。血腥的一幕似还未结束,接着,便是两条腿,再接着两眼一黑夜色星光下,但见一团血肉模糊的肉球从空中飞坠而下,两臂,两腿也随之纷至四下坠落。 "本姑娘除恶务尽,绝不怜悯姑息!"云无影一声娇喝,一道紫色的劲气从指尖喷射,隔空飞削而出,直朝着白袍右护法的颈项间一闪划过。 噗噗!一蓬红光乍闪,冲天的血柱飙升数米之高,一颗硕大的头颅轰然脱离颈项腾空而起。 砰!一颗硕大的头颅从高空砰然坠地,滚滚翻翻,恰巧滚到那位正欲发动惊天一击的黑袍左护法脚下,这才悠悠停住。 一颗硕大的头颅睁着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死死地斜盯着这位黑袍左护法,令其一下犹遭雷击般猛地跳了起来,整个面色苍白得与面前的这颗头颅差不多。全身鸡皮疙瘩顿时隆起。尽管这事他平时也没少干,但眼前的这颗头颅却是与自己朝夕与共同伴呀!怎不令人心惊胆寒,一腔逆血直冲脑门。 "死胖子,一只小虫子到现在都没搞定,平时真是高看你了!"云无影收起梨花枪,掸着裙衫上的尘土,大为不满的出声道。 "呵呵!平时难得有机会出手,好歹也得玩玩不是,这么快就将人给分解了,有啥意思?"胖子没心没肺的咧着嘴呵呵道,直听得天阴宗的一众人集体面色发绿。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一个半步尊者,几个呼吸间就让人给轻松分解了,不令人胆战心寒,双腿打颤才怪。 黑袍左护法望着脚下这颗瞪着死鱼眼的头颅,黑色长袍无风鼓荡,一股血煞黑气如絲如雾地从体内蒸腾透出,空气中顿时充斥着浓烈的暴戾凶杀之气。 第六百四十章没一点创意 黑袍左护法望着脚下这颗瞪着死鱼眼的头颅,黑色长袍无风鼓荡,一股血煞黑气如絲如雾地从体内蒸腾透出,空气中顿时充斥着浓烈的暴戾凶杀之气。 "老夫要将你全身的血肉一寸一寸的撕割下来。"黑袍左护法的双眼眯成一条缝,阴森的目光凝聚一线,似若门缝透射的一道如刃阴风,直欲将对方切割撕裂。他此刻的神态巳没有了之前悲愤,震怒,浑身上下凝聚成一柄冰冷锋利的杀器。 "没一点创意,这大块头之前不也说过这种血淋淋的话,结果就变成了这样,看来你这死老头也不会有所例外。"欧阳无忌撇撇嘴,一脸戏谑不屑地出声道。 杀! 十米之外,黑袍左护法的双手斜举着一把黑色的狮头大刀,幽芒流转呑吐不定,充满了血煞狂暴的凶残戾气。脚下略微移动半步,双手紧了紧握着的黑色大刀;"黑狮啸天!"随着一声如雷咆哮,一道墨黑色的剑光夹带着恶虎的凄厉咆哮,劈空斩出。 一道肥硕笨掘的身影居然旋飞而起,灵巧得宛如一只穿云飞燕,人在空中,手中多了一把剑,下一刻,一道金色的剑芒划空斜斩而出,一下斩碎对方狮影刀芒的同时,手腕灵巧地一转,化斩为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切向黑袍左护法的颈项间。 黑袍左护法一声冷哼,虽惊而不乱,此时欲回刀格挡时巳然不及,左手突然探出,中指和拇指相扣,瞬间弹出一道黑色的劲气,指劲如刃,凭空拦截住飞射而来金芒剑气。 噗! 指力劲气虽然强劲,但还是低估了这金芒剑气的威势,一触之下,黑色的指力劲气微顿一下,随即碎裂开来。金芒一往无前的激射,仍直朝着对方的颈项间飞速切割而去。 叮! 狮头大刀乘这一缓之势,恰好回防到位,堪堪挡住了这断颈的必杀一击。 一个照面交锋,就险险被对方一剑破喉,如不惊出一身冷汗,绝对是假话。 "这都能挡住?"人在空中的胖子同样微觉惊讶,足见对方的战斗意识超乎寻常的敏锐。尽管如此,仍未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身形突然下落的同时,一道数丈长的金芒剑光宛如惊天长虹般顺势劈空斩落。 黑袍左护法并未选择封挡,以他凶残霸道惯了的风格,根本没有单纯的"防守"一词。黑袍鼓荡,黑发豁然倒竖,黑色的玄劲逆冲而上,贯注黑色的狮头大刀中,毅然决然地迎向劈天而来剑气金芒。 轰隆! 一金一黑,似若两颗飞逝的流星轰然碰撞,一蓬气劲狂流在一声惊天震响中,有若水纹涟漪般地漫延扩展开来,四下的碎石尘土被这狂流劲气冲击得飞掦四溅。 高台上对战搏杀的两人,身形同时消失,黑袍左护法的身影再次呈现时,巳悬浮在空中,双手紧握黑色的狮头大刀,双手高举过肩,浑身玄力以爆炸似的方式贯入刀体之中。 噗嗤! 一轮黑色的残月乍现,一道可怕的黑色剑波骤然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扇形状,四下辐射出去,其势如奔雷电驰,速度快得已超出了视觉的能见度,令人根本无法防范。 黑狮逆天斩! 黑袍左护法一声狮吼,漫空黑色的刀浪伴着千百只黑狮虚影狂嚎暴吼,从四面八方朝着同样立于虚空中的欧阳无忌肆虐地袭杀而去。 黑狮逆天斩,全凭辐射剑波以及狂暴狮影展开叠叠层层的无尽杀戮,没有固定的线路轨迹可寻,无孔不入,无处不充斥着森然杀机,唯有祭岀护体玄力气罩加以防御,除此外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更别说奋起反击。 黑袍左护法为了酝酿这一击,险些被对方削下了颈上头颅。他自信"黑狮逆天斩"一旦祭出,几乎无人可全身而退。 面对这恐怖的一击,欧阳无忌仍是一脸沉静如水,古井无波,手中长剑骤然幻出一团金色光华;千手达摩! 刹那间,一只只晶莹剔透的手掌如仿佛从星空深处探出,千掌纵横翻飞,席卷奔袭而至的千百只黑狮虚影 黑色的狂狮充满了的凶残的杀戮之气,狂暴卷入弥天掌影中,相互交织缠绕,呼吸间,千百狮影便被晶莹的掌影逐一纷纷揑碎,化作缕缕烟尘,化为无形。 殊不知,黑袍左护法阴毒的双目中刚浮出一抹笑意,便见眼前骤然凭空生出千百只晶莹剔透的掌影,倾刻间便将自己斩出的狮影刀浪尽数揑碎 吼!我之霸刀劈天裂地,斩尽一切!黑袍左护法一字一句地咆哮出声,出刀的速度随着话音的节奏缓缓斩出,一抹纯净的黑色光华,仿佛缓缓撕开苍穹,突然石破天惊般绽射而出,快,猛,狠,杀气凛然。 黑袍左护法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刀会被对方封杀,刀剑相撞的刹那,手腕突然一振,瞬间暴刺出数十刀,刀芒如虹,刀刀不离对方要害死穴,刀刀绝杀,必杀,无尽的锋芒洞穿一切,绞杀,撕裂一切,霸气纵横。 刀道与剑道存有极大的差别,刀道讲究的气势浩大恢弘,大开大合,吞天撼地的张扬,令人望之热血沸腾。而剑道讲究的是玄奥的意境,精妙技巧的升华,往往力求最小的代价,擅长以最不思意的角度,一击必杀,会给人留下悚然惊心的感觉。 这一刀带着慑人的凌厉刀意,空气在这瞬间仿佛若水,古井无波的水,天地间唯剩一人一刀,再无其它。人刀合一,融入古井无波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无数锐利黑色的刀芒纵横绞杀,刺透,切割,撕碎,胖子欧阳无忌的身形肉眼可见,顷刻间便分崩离析的斩裂开了。 可是,就如此轻而易举地绝杀一位至强尊者,可能吗? 黑袍左护法心中质疑地惊楞了一下,但,自己的手感却是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切割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绝非虚幻的错觉。 只不过,胖子那笨拙的身形很快浮现出来,竟然毫发未损。到了乾坤尊者这个境界层面,残影已是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化出的每具残影残像,都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下一刻,黑袍左护法眼中的惊骇之色尚未透出,但觉一抹金光划过身前,胸口处暮地传出一阵剧烈的疼痛,一蓬绽射的鲜血染红眼眸,热热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这一刻,时间仿佛嘎然静止下来,黑袍左护法此时的脑海中,不知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念头,仿佛看见了同伴被分尸的景象,心神禁不住生出一狂颤。与此同时。胸骨间骇然传出一阵骨碎的恐怖声响,眼角余光禁不住朝下微一瞥,这才发现那道金光巳切开了自己衣袍,皮肉 难不成的自己的胸腔巳被对方一剑给破裂开来?黑袍左护法的嘴角勾了勾,惊颤地想着,顿觉一股血腥扑面而来,裂开的森森白骨间,一团血红的桃形之物骇然地突涌出胸腔,在幽冷的星光下砰然地震颤,拨动着 哐啷!黑色的狮头大刀从手中滑落下来,黑袍左护法整个身形随之轰然朝后仰天倒下。 一阵微风吹过,高台上浓烈的血腥味散逸开去,在埸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高台之上的胖子和云无影,双眸中都充满着不敢置信的惊骇之色。 "护法大人!"良久,天阴宗的一众强者才像是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道道惊怒的杀气升腾勃发,所有人猛地朝着高台冲去。 "站住!都给本宗站住!"天阴宗主一声如雷震吼,冲出去的人都突然闻声止步,纷纷退回原处。 落日山谷,夜色星光下,仍被淡淡的轻烟薄雾笼罩着,三十米之内难以视物。谷口外的山丘丛林间,人影幢幢,同时潜隐着四股势力,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机。 "太静了,静得令人心悸,怎会连一点兽吼低鸣之声都听不见?"一处林木的阴影中,有人颤颤地出声道。 "是啊!这落日山谷一向是妖兽纵横,尤其是夜里,兽吼之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怎可能一下变得如此死寂?太反常了!" "都给我闭嘴,谁再出声,家法严惩!"一个苍老的声音低沉的喝斥道:"左侧的百米外,隐藏着城南一脉的人,其它几脉应该也都来了,目的都是为了抢占这落日山谷,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出手,是谁都不想做螳螂。各方此时比的就是耐心,所以,大家尽可能的隐蔽好,听命行事!" 谷口外隐伏着四股势力,分别是东,南,西,以及城主府一脉的人,且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以他们所知的信息,这谷口内一直都只有百十号人在守护,形同虚设,只是象征性的做做样而已,任何一方出手都可轻而易举的夺取这谷口,一旦有重兵占领这险要之处,再想攻取就绝非异事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 落日山谷,无声的杀戮 斗转星移,时不待我,各方似乎都有些沉不住气了,纷纷开始派人前往谷口进行查探,殊不知,尽皆一去不返,有如人间蒸发一般。尽管如此,这种诡异的失踪事件,反倒令各方势力更加迫不及待想要首先抢占谷口。 距离谷口最近的城东一脉,约有两千五百之众,个个刀剑出鞘的从隐伏的山林中杀气腾腾地冲向谷口处,很快便涌入了一片的云烟雾气之中 啊,哇,呀 灰蒙蒙雾气中,云烟一阵滚荡翻卷,沉寂的谷口上空骤然传出一片凄厉的惨呼惊嚎之声,闻之令人毛骨耸然。片刻之后,一切都归于沉寂,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却未见一人出来。由于相隔的距离较远,谷口处又是云雾弥漫,只能隐约的听见数声惨叫声,估计里面守谷的百十号人,已被彻底的清除干净。 还等什么?这种百年难逢的机会,岂能轻易放弃?另一股势力也不甘人后的冲进了迷雾之中,百米后的山林中也同时涌出了另一队人,大约也有两千人左右,一路狂奔的朝着谷冲去。 云雾笼罩着的山谷间,不断回蕩着此起彼伏的惊呼惨叫声 "呵呵!鹬蚌相争,魚翁得利。总管大人果然沉得气,计高一筹!" "看来这三方应该斗得着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打扫战場了?" "不急!里面隐隐还有惨嚎之声传出,说明战斗还没结速。再等等!"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十分沉稳的说道。 距离谷口的千米处,幽冷的星光映照下,一队队身着甲盔的彪悍武者,整齐有序地排列着,一眼望去绝不少于五千之众,且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战队。 云岚城内,除了实力雄厚的城主府外,没有任何势力能拥有这样一支虎势威猛的战队,足以说明这落日山谷,城主府是横了心的势在必得。 一位三缕长须齐胸的老者,昂首望了望星空,眉宇间微不可觉的轻皱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冷喝;"出发!无论是何方势力的人,一律杀无赦,绝不可留下一个活口!" 一道充满着血腥味的冷酷命令一出,五千甲盔轰然而动,一队队人流有序不乱朝前挺进。 千米的距离,数个呼吸之间就到了谷口前,一进入迷茫的雾气之中,奔行的速度一下滞缓了下来。一片云烟翻滚中,弥漫着一阵阵异常浓烈的血腥味,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三缕长须的那位总管大人传令停止前进,所有人兵刃出鞘,全神戒备。 幽冷的星光下,谷口前的五十米之外,透过迷茫的雾气隐约可见一道高耸的雄关城楼,像是用铁水浇铸而成,仿佛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城楼的顶端高高的耸立着一面黑底金字的龙狮旗,迎风猎猎作响,远远望去给人带来一种窒息的压迫感,以及浓重的肃杀气息。 这道雄关城楼像是凭空耸立而起,如此大的工程没有庞大的人力物力,三五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完成。而且,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简直就是一件难以令置信的事。 但,眼前的一幕却是千真万确的发生了,有无数双眼睛证实这种存在,同样的令人不容再有絲竟的质疑。 这位城主府的总管大人禁不住惊颤地抽了抽嘴角,像是忽然又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眼前的城楼大门紧闭着,也就是说之前来过人,以及后面冲进来的三批人又去了那里?这谷口只有一条直进直岀的通道,根本不存在第二条出路。还有那些惊呼惨嚎声,以及这雾气中的浓烈血腥味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连串的问号直令这位总管大人,额头虚汗直冒,他不敢想象,这三波人加起来共有七八千之众,却在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集体凭空消失,人间蒸发了。就算遭到突如其来的袭杀和攻击,至少也会展开一番搏杀拼斗,而且,这许多人,要想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彻底的斩尽杀绝,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甚至没见一个逃出来。 更令人不解的是,纵算这些人都被集体灭杀了,那尸体去了那里?那可不是十俱八俱,而是七八千呀?这情形当真是太诡异了,凭空的出现一座雄关城楼,本就让人震惊不已的了,如今又出现了这许多解不开的迷团,这位自诩足智多谋的总管大人,一时之间真不知该如何选择应对? 只不过,城主府此番是下了死命令,带来的五千虎卫军,都是城主府的精英,对这落日山谷是绝对的志在必得,如果连谷口都未曾入过,便惶惶的打道回府,没人能承担起这个罪责。所以,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都必须义无反顾的冲进谷去。 望向云烟笼罩着的城楼,一片沉寂,感觉不到一点人息存在的迹象,显得尤为的阴森和神秘。三十米高的墙体看上去十分坚实,普通武者没有云梯根本无法上去,唯有强行从城门硬闯进去。 这支虎卫军中,约有八百名玄丹境之上的武者,可以在地面攻击城门的同时,直接踏空飞上城楼,天上,地面一起发动攻击,不信破不了这座雄关。以他对这城北一脉的了解,就算是精英尽出,也绝非这五千虎卫军之敌。更何况,他的老巢府邸,此刻只怕已是血流成河,正在遭受天阴宗的血腥杀戮,那里还有心思能力来顾及这落日山谷。 这位总管大人此刻却是心思百转的分析着眼下的势态,他的一个决定关系着五千虎卫军的生死存亡,不得不加倍慎重的算计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变数,甚至连万不得已时的退路都想好了。 两千人由地面向城门发起迅猛的攻击,另外八百玄丹境之上的武者,在同一时间杀上城楼,如能一举解决守城之人,从而形成里应外合的攻势,何愁此座雄关城楼不破。 余下的近一半虎卫军,原地戒备,见机行事,随时准备策应败退下来的人,而后火速撤离此地。 这位足智多谋的总管大人生性尤为谨慎,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一往无前的同时,也绝不会忘了给自己留下一条从容而去的退路。如果这般强悍的攻击都被对方击溃,就算再将全军抽上也必然无济于事,只能让损失更加惨重。这种孤注一掷的愚勇,不屑为之。 谷口前的雾气越来越重,二十米之外根本难以视物,两千虎卫军兵刃齐出鞘,每百人一个方阵,前后间隔数米,十分训练有素的向前悄然的挺进,准备进入二十米的区域,突然发起雷霆般的攻击。 迷茫的云烟雾气中,一片黑压压的人流涌动,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城楼的影像已隐约可辨;"冲!"有人发出一声冷厉的轻喝。 杀,杀呀! 吼吼吼杀杀杀 刹那间,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骤然震碎了这谷口间的沉寂,声如雷动,震荡山谷。一片刀光剑影在雾气中闪射着蒙笼的寒光,层层叠叠的人流排山倒海般的朝着城楼的大门,杀声震天的蜂涌而去。 与此同时,无数道人影在云烟中腾空而起,宛如苍鹰般的直朝着三十米高的墙体扑击而去 突然,始终沉寂一片的城头上,猛地腾起一片灯火,如同一条数十米长的火龙,烁烁闪耀的光下,成百上千的金甲武士,张弓搭箭,齐齐箭指城下呐喊咆哮的人流,空气中瞬间弥漫冲天杀气。 "放箭!"城头上震响一声惊天雷吼。 刹那间,千箭齐发,有若天河倒悬般的夹着尖锐的啸鸣,狂风暴雨般倾泄而下。 啊哇呀! 上一刻还在喊打喊杀的狂吼声,下一刻便成了一片惊呼惨嚎,蜂拥的人流顷刻间成片成片地倒下,漫空鲜血飞洒。 退,快退!对方早有防备。 撤!所有的弓箭立即发射,掩护撤退的人。 城头上的箭矢一**地狂射,向回狂奔的人流铺天盖地,闭上眼胡乱的发一箭都会有人倒下。腿脚稍慢的人,没跑几步便成了尸体。 片刻间,城楼下已布满了积尸,看上去至少有上千之多。干燥的土地似已被不断涌出的血水浸透,开始向四周蔓延流淌,空气中弥漫着血雾。 城楼下的溃逃者终于在惊恐中脱离弓箭的射程外,地面上留守的虎卫军开始组织弓箭进行反击,只不过,三十米高的墙体,逆上劲射,攻击力大减,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意在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云烟雾气中暮地腾空跃起数百道人影,每道人影都充满着无比强大的气息威势,四周的空气为之纷纷炸烈开来。 数百道人影踏空飞掠,有若无数夜色下的飞鸟般,呼吸之间便跨越了数十米的空间距离,直朝着三十米高的墙楼之上飞扑而去。 "来得好!"墙头上骤然响起一声震天大喝,墙头上再次腾起一片灯火,随之便见一道道金色人影凌空跃起,一个个气息庞大,同样脚踏虚空如履平地,人数也在数百人之上。 第六百四十二章臣服,否则,杀无赦! 密集如泄的箭雨之后,喊杀之声突然沉寂了下来,月色星空下,敌我双方的上千人都静静地悬浮于虚空之中,彼此双方的人数相当,修为实力看上去也相差无几,此刻几乎是一对一的相互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无边浓烈的腾腾杀气。 风起,掀动着无数衣衫猎猎作响的声音,凭添了几分肃杀之气。月色星光逐渐退去,云层越来越厚重,天际边忽然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光芒,随之伴着一阵隐隐的雷动轰鸣。 一滴,二滴冰凉的雨滴落在脸上,身上雨滴越来越密集,一埸高端武者间的虚空大战,随时都将在这电闪雷鸣的风雨展开。 "城北府的人听着!这落日山谷,我城主府势在必得!再给你等一个最后的选择机会,臣服,否则,杀无赦!"密集的雨电中,那位总管大人当空而立,合气开声,霸道威凌地出声,语音浩荡,隐压过雷雨之声。 "笑话!这落日山谷本就是我城北府的产业,又岂是你城主府可以轻易撼动?同样劝你等一句,即刻回头倘不算晚,否则,只怕你城主府的精英会尽数葬身于此!"迷茫的风雨中,易飞虹当空而立,口中冷厉的出声。 "哼!纵算你们家主在此,本总管也照样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此虚张声势。你等即不选择臣服一途,那就杀!" 杀字一落,那位总管大人已一掌挥手拍出,一道金黄的光芒剖开迷芒的雨雾,直朝易飞鸿隔空劈斩而去。 这一个"杀"字同时也点燃了虚空大战的火焰,一时间,迷芒的雨夜中刀光纵横,剑影翻飞,呼喝怒吼之声此起彼伏,声盖雷雨,震动大地。 双方都是终端级的武者高手,漫空几乎都是一对一的搏杀局面,彼此间的实力差距十分有限,看上去杀得难分难解,双方都是大招绝学凭出,都欲致对方于死地而后快,但,一时之间,虽然也有人受创溅血,却还无人坠空身亡,只是埸面空前火爆惨烈。 那位总管大人在虚空奔行的途中,浑身透出一蓬土黄色的光芒,抓住易飞虹闪身躲避的刹那,再次挥手拍出一掌,一道金黄光晕脱掌而出,瞬间化作一座高山峰岳,直向着易飞虹碾压而去,四周的密集的雨滴在这道攻击下飞溅四溢。 雨夜中的易飞虹见状,脸上勃然变色,没想到这三缕长须的老者竟然也是个破虚境强者,且实力修为尤在自己之上,仓促间朝着迎面碾压而下的峰岳挥掌一挡,轰隆一声震响,整个人被震得倒飞了出去,在空中一连翻了几转,脸色显出一片潮红,噗!一口鲜血从嘴中狂喷而出,伴着雨滴从空中洒落。 "嗯!还真是低估了你小子的能耐。"总管大人身上下仍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阴冷的出声道。 两道身影在密集的大雨雷光中相距十米,静静地对峙着。 "切!你的实力修为也不过比我稍强一线而巳,但,想要轻易击败我也非易事。"易飞虹知道这搏命一战躲是躲不掉了,唯有倾力一战。 "死到临头,竟然还可以这般淡定从容,的确让人刮目相看。"总管大人的眼眸中透出一团精光,分开雨雾,无声无息地投射在对方身上。换作修为稍低些的武者,根本难以承受这若实质般神光,堪比利刃刀锋,足以撕裂肌肤,重者内脏受创,甚而令对方倾刻毙命。 生性谨慎的人本就多疑,这道试探性的眼神都足以令人倾刻毙命,若无强大的实力支撑,只这一眼,战斗便巳结束。 殊不知,他射出的这道视线在中途便被一团绵柔的气劲所阻,有若泥牛入海般的瞬间溃散开来,化为了无形。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总管大人的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透出透出浓烈的战意,浑身的热血沸腾,一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立掌为刀,一股冲霄的刀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刀芒,如山般厚重地斩落而下。 易飞虹不敢再稍有大意,竖指为剑,一道由玄力劲气组合而成的剑气锋芒,由上而下的划空斩落,霎时,一道浩瀚锐利的剑势,肉眼可见一道金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惊电般的斩向如山般厚重的黄色刀芒。 一声震响中,对方如山的刀芒轰然炸裂开来,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风雨中的那位总管,整个人的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神色之间战意滔天,几近疯狂,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仿佛与脚下的大地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 双手骤然握着琉金一柄大斧,看上去厚重无比,似比普通的大斧要粗壮一倍,长上一节。一斧在握,天下有我,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 一斧朝天举起,顿今人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狂龙在天! 一声龙吟啸天,斧势卷起漫空尘土,瞬间化作一条滚滚黄龙,直朝着十米之外的易飞虹霸道无双的俯冲而去。 这一斧之威足可裂山断岳,斧影闪动间,一气劈出数十斧,一斧更胜一斧,漫空斧影重重叠叠,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易飞虹席卷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被重重斧影笼罩着。 易飞虹自知修为实力不如对方,面对这一斧的威势锋芒,自然不会血气方刚的去硬撼硬抗。身形在雨雾中频频骤闪,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斧光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却是有惊无险。 人影突然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如风一般地从漫天斧光龙影的笼罩中掠出,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刻,易飞虹的身形便突然一下出现在那位总管大人的身侧,拔剑,出剑,雨雾中,一道青色的剑气流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对方持斧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喝成。 这位总管大人也非等闲之辈,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只不过仍慢了半拍,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剑气划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疾退时巳然斧交左手,舞起一团凌厉的斧影,卷起一蓬尘土,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确保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斧尾,由下往上朝着易飞虹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易飞虹的临埸机变能力也十分老到,战斗意识更是敏锐,惊觉之下,巳是闪避不及,念动间残像立现,留下的一尊残像任由对方从下而上的挑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总管大人心下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巳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束青色流光已飞速的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急速地在眼前放大。 金色的斧尾诡异地撩出,去势强劲,想要既时收回来格挡迎击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雨雾中都掀起一股股的尘土涌动,如同波涛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易飞虹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以他眼下的战力,唯有采取以静制动,捕捉最佳契机,势必做到一击创敌。 同时也让这位总管大人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悬在易飞鸿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以你眼下的这点实力根本无法承受。此战你巳死定了!。"总管大人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 易飞虹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被压下虚空一般,全身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 望着对方竭力地硬抗着这峰峦碾压之势,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总管大人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手中的琉金大斧同时在空中呼啸盘旋,,一条黄龙势若奔雷,直朝着易飞虹凌空俯冲而去。 吼! 一声暴吼从他的喉咙间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斧势,威凌无双,斧光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斧压巳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第六百四十三章跌蕩起伏的搏奕 蓄满了天地之威势的这一斧,可谓是霸道绝伦,很少有人可以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斧轰杀。 易飞虹此时的处境堪忧,可谓险象横生,似在惊天一斧的强横威压下,根本无法动弹,难以展开有效的反击,看上去及及可危,命悬一线。 在斧光龙影的威压下,易飞虹突然一挺腰背,口中吐出一声轻喝,但觉四周的雨雾一下消失了,唯见一道青色的光华闪耀,下一刻,一道长达数米的青色惊天长虹,巳飞速地斩向黄褐色的斧光龙影,由上而下虚飘飘地凌空斩劈而出。 卡嚓!一声震响,易飞鸿斩出青色长虹竟然炸裂成了数十断,只不过,那金黄色斧芒同样也寸寸碎裂,龙影也随之破碎不堪,纷纷消散开来。 下一瞬,碎裂的青色剑气出人预料的,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青色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不动如山!"总管大人见状,三缕长须飞掦,口中一声如雷咆哮,手中的琉金大斧暮地划出一道弧光,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防御才是厚土属性者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的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厚重坚实的真本色。 双方只在几个呼吸间,便经历了一番潮起潮落的惊险搏杀,这位总管大人从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阻住了对方奔雷般的反击。心下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 易飞鸿中长剑似若青蛇在雨雾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青芒,轰然一剑,二剑,三剑整个人瞬间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彭家主的防御之势必将崩塌。 每一轰震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至令这这位总管大人一脸青筋鼓涨,浑身玄力不断地倾泄而岀,以维持这"不动如山"的坚固不崩。 在易飞鸿雷霆般的连番斩劈下,"不动如山"的防御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仍无法攻入其内,但易飞鸿此刻却是诡异地出现在他身旁,一剑虚飘飘地递出,直惊得这位总管大人须发倒竖。 滚!总管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吼,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的剑锋洞穿我胸膛的同时,大斧的锋芒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劈开你的身体。 双方此时似乎巳没有选择,唯有凭着自身的实力,硬碰硬撼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看谁能挺到最后。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战到此时,易飞鸿自然不会选择一味愚蠢的和对方硬撼,唯有以精妙的剑技从不可思意的死角,以四两拨千斤之势骤然荡开了对方的拦腰一斧。 "这"这一微妙的变化,令这位总管大人的心中惊诧无比,就在这微楞之际,全身巳然空门大开。 一点青光飞速地在眼底放大,但,这位总管大人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易飞鸿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易飞鸿意欲躲闪巳然不及,自己的剑尚未触及到对方身体,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轰然爆裂开来。 此战可谓潮起潮落,一波三跌荡,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易飞鸿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但,最终还是在劫难逃。 然而,这位总管大人此时的眼中并未露出一絲喜色,反倒透出一抹惊容,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而对方的身影却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易飞鸿的确趁着对方这一楞神的刹那,迅速抽身撤离开去,殊不知身形刚滑出数米,但只见对方的身上释放出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睥睨天下。 此时的总管大人脊背弯曲,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在虚空中;陨石天降! 一道狂霸的拳劲,从手臂轰击而出,浩荡的拳势铺展开来,似同海啸般的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岳山势崩塌,直朝着易飞鸿的立身之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易飞鸿顿觉四周的空间瞬间绷紧,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而这天地牢笼似乎在不断地朝内收缩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呵呵,哈哈!"那位总管大人见状,禁不住仰天大笑,笑得无比的开心暢快 。 "你未免也高兴得太早了!"一道淡淡的语音突然在他的耳边荡起,直令人感觉头皮一下发麻。 下一刻,便看见一杆通体泛着银光的长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梨花图案,枪刃呈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仿佛像是一朵梨花在枪尖顶端绽放,浑然天成。 一枪出,一道银色的流光宛若流星划破天际,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所经之处,空气似被撕裂开来,肉眼可见的缓缓插入重重峰岳中。 看在这位总管大人的眼中,仿佛看到的是一杆锋芒无尽的绝世神枪,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所到之处,重重峰岳尽被犁出一条条长长的裂缝,随之纷纷龟裂开来。 轰隆隆!四周的雨雾仿佛在空气在可怕的挤压和撞击力下,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 "这怎么可能?"总管大人眼中的瞳孔微微一缩,闪过一抹惊色,活了大把岁月的他早过了以貌取人的年纪,更何况他生性本就谨慎,更清楚狮子搏兔须尽全力的道理,所以才毫不留手的施展出这招"陨石天降 ",殊不知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破解,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哼!小小年纪,纵算天资卓越,又能强大到什么程度?接下来,老夫的琉金大斧会直接劈开你的身体。"这位总管大人表面上不以为然的狠厉出声,暗里反而打醒了十二分心神,身上的气息狂飙,手中的琉金大斧巳高举过顶,闪射着杀气锋芒,对方若稍有异动,势必会倾刻斩劈而下。 雨似乎越来越大,滂沱的雨雾中,双方相距十米,静静地对峙着,彼此身上的气息随之鼓荡开来,周边的雨水似被狂风卷动,四下飞掦四溅。 总管大人双手紧握着琉金大斧,眼眸中的色彩突然变得一片湛蓝,似有波澜涌动滚蕩,逆流拍空奔腾而出惊涛之势! 虚空中骤然无中生有的传出一阵海啸般的咆哮声,势若万马奔腾般的朝着易飞鸿的立身之处狂涌而去。破虚境强者的霸道威势,在这一刻尽显无遗。 易飞鸿的眼眸中同样有风云滚荡翻卷,下一刻,风云汇聚,席卷惊天怒涛,轰然掀天冲霄 "快退开去!这是破虚境之间的"气势"拼搏。"雨雾中对战的双方都有人在高声惊呼。 轰然的呼啸咆哮声中,混乱的气劲狂流四方八方扩展奔射,惨呼惊叫声连连传出,离得稍近,退得慢的人巳遭池鱼之秧,轻者血流如注,重者不死也巳成了残废。足见破虚境强者之间,仅仅只是"气势"拼摶所产生的杀伤力,有多么的恐怖。 这位总管大人的"气势"中拥有水的一切属性,浩荡的气势吞天撼地,摧毁一切,呑噬一切。 而易飞鸿的"气势"中却俱有风云的所有特性,散时无影无形,聚时风云一旦形成龙卷暴风,无坚不摧,席卷天地万物。 到了破虚境这个层面的战斗,巳完全不拘泥于任何形式,举手投足间,甚至一缕气息,一道眼神,都可卷动风云,令江何倒流,山峦崩塌。 两种"气势"的抗衡,相互交织缠绕,导致整个空间唯剩下风卷惊涛狂澜扶摇直上,巨浪拍空撕裂龙卷暴风 总管大人手中的琉金大斧铮铮长鸣,被压制的斧意喷薄而出,宛如碧海上骤然掀起的白色巨澜,一斧劈空倾力斩出。 噗嗤! 一道浪形的斧光,将绞织在一起的暴风狂涛瞬间撕裂开来。凌厉无铸的浪形斧芒余势强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往无前朝着易飞鸿奔射而去。 斧光裂天! 一声怒笑,总管大人的一袭长袍化作浮光惊虹,手中琉金大斧一抖一颤,瞬间绽射出数百道湛蓝色的斧芒流光,似若天河倒卷般将易飞鸿笼罩在其中。 刹那间,总管仿佛一人化做了百人,漫空皆见持斧手臂在挥舞旋动,重重叠叠的湛蓝流光激射,杀气森然,凌厉无穷。 第六百四十四章斧光枪芒 易飞鸿的身形像是一下置身于一片碧浪惊涛间,起伏跌荡,踏波踩浪,宛如一叶偏舟沉浮不定,看似险象环生,危在旦夕之间。 "小子,竟然还能挺了这许久,巳令人相当震撼了。 "总管大人见对方在自己的惊涛斧势下,像风一般的飘浮不定,聚散无形,却能有惊无险地避过一次次的致命攻击,刻意出言挠乱对方的心神。 "你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了,你这"斧光裂天"的之势,看似霸道汹涌,实则华而不实,可谓是破绽百出。"易飞鸿的话语间带着淡淡地讥讽,手中的银枪旋即一阵颤动不巳,瞬间绽射出千百梨花,灿若星辰。 锵锵锵! 雨雾中传出一串清脆震耳的金属撞击声, 一枪一斧,蓝色的斧光纵横旋舞,银色的枪锋翻飞绽射,所到之处,斧光银星瞬间纷纷破碎消散,仿佛水花崩散四溢。 搏杀中的两人,速度巳超出了极限,视线所能辨识的只是上一刻留下的搏击影像,枪如银蛇旋舞,斧似惊涛狂澜,时而相互缠绕,时而彼此追逐,隔空对决,不断暴出轰然炸裂之声。 这位总管大人却是越战心越惊,感觉中,对方的实力修为分明略差自己一筹,没想到竟然可以和自己抗衡搏杀到如此地步,几番还险险被对方所创。 闪念间,银色的枪影骤消,与此同时,瞥见一片白云倏然飘飞而来,看似悠悠,转瞬即至,速度之快不亚于奔雷电驰。他还没天真的认为这是雨雾中随意而至的闲云,巳敏锐的察觉到其间所蕴藏着的危险。 杀机巳迫在眉睫,毫不迟疑地掦起手中的琉金大斧,隔空劈出一道数丈长的湛蓝光华,直向急速飘飞而至的云团飞斩而去。 轰! 虚空的雨雾中腾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剧烈的轰鸣震荡令风云色变,大地震颤不巳,空间为之一阵扭曲。 双方几番强强交锋相搏,看上去有些难分轩至,势钧力敌的模样。不过,接下来的战斗仍要继续下去。双方都不会轻易妥协,没有平局,只有胜和败,或有一方死亡。 两人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原点,这位总管大人的神情疑重如水,自己不断地施出绝学杀技,都被对方从容地破解,竟连一根头发絲都没伤到。这个结果当真始料未及,令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尽管如此,他仍没想过自己会败,一定有办法收拾这个难缠致极,甚至十分危险的小子。 吼!总管的喉咙间暴出一声怒喝,眉发倒竖,长袍鼓荡飞扬,猎猎作响,浑身的气息节节攀升,双手飞快地作了一个玄奥的手印,接着两掌微收一推,眼前的空间随之一阵扭曲,秘杀绝技;碧光山色! 这秘杀绝技的名称听上去很美,颇有一些诗情画意。只不过当两道色彩各异的流光从他掌心处凌厉无比的绽射而出时,却是充满了铮铮杀气的大恐怖。 这两道不同颜色的流光,分别代表着两种不同的属性,蓝色的流光蓄含着水的玄奥意境,黄色的流光拥土的厚重霸道气息。 整个人的气势也为之一变,看上去仿佛巳凝练化身为一座峰岳,令人生出一种无懈可击,无可撼动的气势。每踏出一步都厚重如山,稳若坚岩,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咦"易飞鸿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这座伟岸的峰峦中,林木耸立,如同枪林剑刃遍布,其间还有蓝色的流光纵横环绕。惊诧中,微眨了眨眼,这蓝色的流光仿佛一下变成汹涌澎湃的滚滚洪流,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席卷,撕裂,呑噬一切,无可阻挡。 就凭对方这以两系属性组合而成防御之阵,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感。可谓是攻守兼备,可谓是固若金湯,无懈可及。 "这座耸立的峰岳,其间隐有两色彩光环绕绽射,带着一种独特的锐利锋芒。你的这副势态,可谓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让人嗅一絲十分危险的信号。可有说错?"易飞鸿的嘴角扬了扬,含着一丝颇为凝重的意韵出声道:"一语道破其中所藏的玄机,令你信心满满的心气一落千丈?" "是么?"总管大人撇了撇嘴,他这大把的岁月可不是白活的。心志之坚韧,又岂是区区只言片词语可以轻易撼动,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下;"纵算你窥破了个中玄机,也未必能击破这阵势。" "切!不就是一个防守反击之阵,此阵势中包容了两种势态,有黄土之厚重如山的坚实,又有水之洪流隐而不发,一旦奔涌碾压而来,势必将会是霸道厚重与锋芒并存。但,久守必失,这世上没有不破的防御!"对方摆出的阵势中,即有厚重如山的坚挺,有似水绵长的柔韧,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易飞鸿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到什么破解之法。 说话间,试探性的一枪绽射而出,空气中传出一声巨响,银星四下迸散飞溅,但觉自己的枪锋如同一下击在铁板坚岩上,整个身形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飞出去,同时瞥见前方凭空耸起一座巨石坚岩,之前的一枪正是击在这坚若精铁岩石之上。 与此同时,一道蓝色的流光从坚岩中喷湧而出,人在空中易飞鸿顿时嗅到一股死亡的气息,一旦被这道流光沾身,绝对的非死即伤。 换着常人,在这种高速的移动中,别说闪避,就连身体都根本难加以控制,面对骤然袭来的攻击,唯有坐以等死的份。 但,易飞鸿不是常人,他修习的飘渺身法独步天下,一式惊燕还巢,身形不可思议的在空中瞬间折反过来,险险地避开了那碧色流光的致命一击。 彼此间相距二十米,在滂沱的雨雾的虚空中遥遥相对,双方视线的交锋,雨雾四溅纷射,几乎难分上下,却拉开了一幕无坚不摧的攻击与不动如山的防御碰撞。 易飞鸿突然踏出一步,瞬间跨过二十米空间距,一抹银色的流光奔射而出,在滂沱的雨雾乍现即逝。 铿锵! 这一枪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却被对方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霸道气势生生抗住,仿佛一剑斩在金铁之上,那些隐而不发的蓝色流光,再次从峰岳间喷泄而出,仿佛天河决堤般倒卷而下,瞬间汇聚成一条蓝色的巨龙,直向易飞鸿霸道无比的席卷而去。 这本是在的意料之中,易飞鸿像是早巳想好破解之法,回枪再刺平平淡淡的一枪击出,却突然掀起一阵雷霆般的轰鸣,仿佛来自天际的惊电,瞬间将奔袭而来蓝色巨龙撕裂得支离破碎的爆裂开来,漫空水珠闪烁跳跃。 这看似十分平淡随意一枪,令那位总管大人硬是惊出了一身汗来,若不是自己早己留有应对的后手,这一枪便险些要了他这条老命,想想都惊悸不已。再也不敢稍有大意,身上的气势不由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更有如万古山岳屹立 易飞鸿不得不承认这老头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反击的速度更是凌厉无比,也就是说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可能会遭遇最强的反击。 易飞鸿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同样又是平平淡淡的一枪刺出,只不过,这一枪没有之前的雷霆霸气。 一枪递出,十分的虚浮不定,像风一样轻,像云一般的悠闲,看上去飘飘无力,却足以直令人心脏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枪锋,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说这峰峦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机的球体,倘若使用蛮力猛扎狂斩,势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但,易飞鸿此时的枪锋就像一枚十分锋利的针缓缓地,颤悠悠地扎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易飞鸿握枪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神态间反显得一派云淡风轻,一点不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都是久守必失。没见这位总管大人此时的脸上巳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回復,便见狭窄的枪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就连蓝色流光都无法凝聚,更别说展开反击了。 惊怒之下,唯有将全身的玄元力凝聚在手中的琉金大斧上,以斧为盾,顶住对方不断向内扎入狭窄锋芒。 时间在此进彼退的抗衡中流逝,那位总管大人渐觉有絲絲的潜劲,顺着斧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隐隐的酸麻刺痛感,感觉十分难受。 第六百四十五章 飘渺一枪 时间在此进彼退的抗衡中流逝,那位总管大人渐觉有絲絲的潜劲,顺着斧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隐隐的酸麻刺痛感,感觉十分难受。 骇然之下,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对方的枪锋。 这一刹那的无声反击,令易飞鸿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孤燕还巢!飞出的身形在虚空中斗然一个折转, 一抹银光同时绽射而出,有若天外飞星般直向那位总管大人的面门奔袭而去。 虽将对方的身体再次震飞出去,强大的震荡余波也同时令总管大人暴退数步,双手禁不住有些颤抖不已,体内一阵气血翻腾,满头须发倒竖。 面对这吞天撼地的一击,眼中的瞳孔收缩聚成一线, 脚下虚空一顿;吼!一道怒极而发吼声从喉咙喷出,肉眼可见,一座伟岸的巨岩峰峦,仿佛裂天降落,势如奔雷般的朝着易飞鸿当空碾压降落。 易飞鸿惊觉时巳是避之不及,一下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 周身体外的护体真元力,在这巨岩峰峦的挤压下,更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看上去大有不堪重负之夷。真元力护罩一旦崩塌,倾刻便会被这巨岩峰峦碾压成肉泥,这绝非骇人听闻。 只不过,真元护罩内的易飞鸿,神色间没想象中的那么惊惶失措,仍旧一片沉静如水,手中银枪的飞掦击出,一道碗口粗大的枪芒,宛若惊天长虹冲霄绽射,轰然击向悬在头顶三尺的巨岩峰岳。 银枪芒锋无尽,一往无前地扎入巨岩峰峦之中,发出高度的震颤摩擦,霸道无比伟岸峰峦随之一寸寸地龟裂破碎开来 与此同时,这位总管大人的琉金大斧也不失时机地劈出一道浩荡狂霸的蓝色斧芒,势若潮汐般汹涌澎湃的朝着易飞鸿的立身之处,轰然劈落斩下。所过之处,雨雾水光分崩四溅,沿途被一道蓝色流光裂开一条三尺宽的沟槽,一直延伸到易飞鸿的身前。 一束束的蓝色流光,杀气凛然地不断地冲击着易飞鸿的身体,仿佛要将他穿透,撕裂绞成碎片肉泥。 易飞虹一声冷哼,并沒有硬接对方的反击之势,身形一扭一荡,像风一般的飘移开去,一下脱离了这些陨石的攻击镇压范围。 总管大人的反击之势蕩然落空,惊楞之下,斧势随之一转,便见无数叠叠重重的巨岩,仿佛从天而降的陨石倾泄而落,直朝着易飞虹的身形急追而去。 怎奈易飞虹的身形始终在快速的飘浮移动着,令本不太擅长身法速度的总管大人感到郁闷无比,不由竭力摧动玄力狂追,一团褐黄色气流在身后沸腾,形成了强大的推动力。 终于,好不容易地远远锁定了对方快速闪移身影,心中一喜,一座座巨岩峰峦像流星陨石般的倾泄狂击而出,沿途的空间仿佛支离破碎地崩散开来。 双方的身影在滂沱的大雨中一追一逃的持续了片刻,易飞虹突然顿住奔行的身形,反身划出一道银色的枪芒。 嗯!这小子竟然还敢在密集的攻击下停身反击,直到银色枪芒摧枯拉朽般地穿透叠叠层层的巨岩峰峦,才在在骇然震惊中发现一点银星,巳距自己的眉心不足一尺,冰冷的杀气锋芒巳令头皮生出隐隐的刺痛感。 这位总管大人才意识到这小子之前的逃逸之状,完全了意造的假象,旨在令自己放弃坚若山岳的防御之势,展开愚蠢的反击,可谓是舍长取短,至使自己的防御威势大打折扣。 目光视线中,但见整个人仿佛突然融入了一种无比玄奥的境界,手中的银枪在剧烈的颤动着,无数银色流光蜂涌的汇聚于枪尖之上,璀璨如星辰闪耀。 "这小子想要干什么?"总管大人见状,心中顿生出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而且是绝对的危险!容不得再有分毫的迟疑,瞬间祭出一道巨岩,整个人飞速的朝后飘退而去。 易飞虹的这一枪 缓缓地刺出,以一种简单致极的运行轨迹,云淡风清,不带一点烟火气。一束血色流光看似悠悠缓慢,实则快若奔电,最后唯见一线光影笔直绽射而出 噗嗤! 巨岩的防御此时竟然显得如此脆弱不堪,银光乍闪的刹那,倾刻从中间分裂开来,随之纷然破碎崩散开来,溃不成形。 所幸这位总管大人临埸的战斗意识非常敏,见机得早,提前半拍抽身脱出,尽管如此,这巨岩是由玄力凝聚而成,一旦崩碎,势必会遭到玄力的反噬,口喷鲜血是自然在所难免。 脚下一阵踉跄,免力稳住身形,沉下惊骇过度的心神,迅速地调整着体内滚荡翻涌的气血。适才可谓是生死之间,惊险一线。 双方再次拉开的距离了二十来米,彼此遥遥怒目相对。接下来的战斗,双方不会再有所留手,一定是惊动魄的生死相搏。 总管大人抹去嘴角的血渍,双手持斧横在胸前,浑身上下泛起一层湛蓝的光晕,周边的空气一阵扭曲,仿佛水纹涟漪般一**的扩展开来,势汹涌滚蕩。 易飞虹单手持枪斜指雨夜的天空,身上没弄出什么惊涛骇浪的大气势,只是周身上下弥漫着点点银辉,似若虚空星辰般的闪烁。 双方凌冽的杀气在滂沱的大雨中掀起一股劲气风暴,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 刷刷刷! 一银一蓝,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雨雾中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雨雾四洒飞溅,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潮汐惊天! 飞速奔行间的总管大人长袍飞掦,猎猎有声,人在雨雾奔行的途中,手中的琉金大斧泛起一片湛蓝的光华,仿佛潮汐的汹涌滚蕩,掀起千重狂浪,拍空席卷天地。 极速飞掠中的易飞虹,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五丈长的湛蓝斧光,携着惊天的潮汐浪涛,划空劈斩而出。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玄力尽数贯注于斧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总管大人这搏命斧势一出,仿佛将一道掀起的狂浪推向巅峰境界,冲天拍空的惊涛夹着湛蓝的剑芒,斩灭一切。 飘渺一枪! 同样人在途中的易飞虹,口中同样发一声冷喝,几乎在同一时间,手中的银枪横空击出,一道银电撕破苍穹。 叮叮叮! 呼吸间,斧光枪芒巳撞击数百次,尖锐撞击声中,斧芒枪影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但只见雨夜的天空中,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轰! 一声震天轰响,蓝光银电绞织缠绕一处,滚荡蒸腾。蓝光爆闪,银电喷射,惊艳的碰撞,杀伐凛然。 滂沱的夜雨中,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易飞虹的金甲之上裂开数道口子,连贴身的金絲软甲也透了出来,所幸并未伤及肌肤。 这位总管大人的这摶命一击中,蓄含着蓝,黄,两种属性的气劲,虽然令人有些防不胜防,但,杀伤力却大打扣,加上易飞虹有金絲软甲护体,才没造成严重的后果。 而易飞虹的惊虹一枪中也藏着阴招,枪锋击出的同时,喷射的银电中突然出现一朵飞速旋动的梨花,诡异地划向那位总管大人的脖子。 生死一线之际,总管大人在极度的惊悚中下意识地偏了偏头,那朵梨花险险划过脖子飞掠而去,看上去没有伤及絲毫。但在这枪锋一闪之间,身上的长袍巳被数道银光撕开了数十个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灰白的发絲飘飞 总管大人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更令人悚目惊心的是他的脖子上,竟然有大股的鲜血不停地往外喷涌,显然是被之前的那朵诡异的梨花所伤。因为梨花的划过的速度太快,令人根本感觉不到。事实上,脖子上的大动脉巳被飞掠划过的风刃切割了开来,血怎么也止不住。 修为境界并非真实的战力,霸道致极的总管大人败了!而且脖子上的血还在喷射不止,如再继续这么喷下去,势必会血尽人亡。 当然,换着普通的高手强者,在这种大动脉被割开的情况下,几乎是必死无疑。但修为达到破虚境这个层面,整个身躯巳初步凝练成灵体,巳拥有一定自我修复还原的能力。除非被劈开身体,或斩下了整个头颅,否则仍能够逐渐的重新修复过来。 总管大人快走!对方高手如云,我们被阴了! 我们中了对方的伏击,伤亡惨重,大势已去七八道人影奔驰而来,一边在雨雾大声地喊叫道。 第六百四十六章城主府来人 此刻的总管大人已被易飞虹杀得满虚空上蹿下跳,一身长衫已被自己的鲜血浸染,全身上下至少有数十道裂开的口子。对方的枪势太毒,太刁,太巧,每一枪都银电奔射的直指要害部位,每次侥幸躲过,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裂口。 此刻别说反击,就是想躲得远一点,逃避对方的攻击都是一种奢望。自己平生一向霸道强势惯了,从来都是自己爱做猫抓老鼠的游戏。如今却是天道循环,因果不爽。转瞬间成了一只被戏耍的虫子,满虚空的上蹿下跳,狼狈不堪,丑态百出,还时时险象横生,命在旦夕之间。 所幸此时有七八道人影从滂沱的雨雾中突然杀了出来,奋身挡住了易飞虹不死不休的追杀,这才摆脱了那勾魂夺命般的银电枪芒。 虽不知一向积弱不堪的城北一脉,怎会一下冒出这许多高手强者来?已没有时间想下去,深知今夜已经是大势巳去,当下果断地决定撤离,聚起最后的玄元力急速飞驰,势如一颗天外流星般狂逝而去,呼吸间已在百米之外。 易飞虹正欲追赶而去,却被赶来的数人视死如归地挡住,最后只留一人拼命缠住易飞虹,尽管身上都被银枪瞬息间刺出了十多个血洞,鲜血在空中不断的飞洒,仍不退半步,眼中无畏无惧,脸上似乎清晰写着求死二字。 当易飞虹一枪洞穿对方的心脏时,巳失去追击的最佳时机,茫茫雨夜虚空中已寻不到了这位总管大人的踪影。 与此同时,留在地面上的两千虎卫也在血雨夜雾中飞快的撤离城主府做梦都没想到这次志在必得落日山谷之行,会付出如此惨重的损失。所以撤离的速度无比神速,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城北符府的演武埸, 一阵微风吹过,高台上浓烈的血腥味散逸开去,天阴宗的一众强者才像是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道道惊怒的杀气升腾勃发,所有人猛地朝着高台冲去。 "站住!都给本宗站住!"天阴宗主一声如雷震吼,冲出去的闻声止步,纷纷退回原处。 此刻的天阴宗主长须抖动不已,然而,脸上再没有之前的那种纵横一切,杀机激蕩的气势威压,双眸中却是带着一股悲愤无比的怒色,他知道那些横尸血溅高台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宗内的精英强者,甚至还有两位半步尊者的实力。 按理说,足够横扫这小小的符府,殊不知,片刻之间,便被几个名不经传年轻人,轻易的灭杀,看上去有点像是单方面的被虐杀。 这个结果足以让人震撼惊颤,天阴宗主脸上的肌肉抖动,身上的长袍无风鼓荡,可见其内心的愤怒已到了极致,尽管如此,一种莫名的不祥和十分危险的感觉,强烈告诉他,一旦展开全面的血拼,很有可能将会导致集体陨落的结果,这种惨烈的损失绝不是天阴宗可以承受得住的。 正当这位天阴宗主进退维谷,骑虎难下之时嗖嗖嗖!演武埸的上空突然传出道道人影飞掠的破空之声。 "各位暂消雷霆之怒! 天大的事都可好好商量!" 五道人影随声从天而降,点尘不惊的落在演武埸内,每个人的身上都流露出澎湃的气息,一股股强大的威压幅散全埸。 陆随风一眼便看出这些来者的实力修为,这五人中,有四人和天阴宗主一样,拥有乾坤境初阶中级的实力,另一人是个身穿金色长袍的中年人,有着披肩的金色长发,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更为强大,比其他人的修为略高一筹,之前出声劝阻的就是这位金发中年人。 "那不是符龙云,符城主吗?还有四大统领也都来了!" "不会是来帮我们的吧?" "有可能!毕竟是同宗一脉,血浓于水,关键时刻自然要出手助了。" "哼!笑面虎,伪善致极,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绝对非他莫属!"符家主冷哼出声。 五道人影直接落在天阴宗主的面前,金发中年人面带着温和的笑容,十分友善地对着天阴宗主抱手施了一礼;"在下符龙云,云岚城主,不知宗主大驾光临,实在失礼!" 这演武埸内上演的血腥一幕,暗中尽数落在这位金发城主的眼中,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谋划的借刀杀人之计,却千算万算都没料到这积弱不堪的城北一脉,会突然冒出一批来路不明的人,竟在片刻之间尽管令人难以置信,但,事实上的确发生了。 他此时之所以出面,是见天阴宗一方已失去了放手一战的勇气,此时如能鼓动双方血拼一埸,自然乐见。退一步,更可以城主的身份出面化解,令两方都欠城主府一个天大的人情,当然,这个人情也不是白给的了。 "哦!你就是云岚城主!"天阴宗主冰冷的脸上透出一絲笑意,他依稀记得宗门内的一个弟子的父亲就是这云岚城主,此时出面自然不会存有什么恶意,警觉之心也放松了些,更何况对方毕竟是一位城主,表示出一点友好,总是有益无害。 随即又将目光落陆随风身上,微皱了皱眉,冷声道:"这小子是什么人?如此年龄便能代替整个家族发号司令,而且还能这般从容,淡定?" 事实上,这位金发城主早在暗中留意到了陆随风,在他的印象和收集的信息中,城北一脉根本就没有这样一号人物存在过,并且还同出现一批来历不明神秘高手,城主府的眼线遍布全城,竟然会亳不知情,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这位小兄弟看上面生得很,应该不是符府的人,我是云岚城主,可以自我介绍一下吗?"金发城主缓步走向陆随风,脸上一直漾溢着笑容,看上去没一点大人物的架子,给人一种亲切而和善的感觉。 "城主是吧!果然慧眼如炬,你说得一点不错,我的确是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不过只是一介小人物而已,至于姓甚名谁一点不重要,我随口说一个,你认识,相信吗?"陆随风同样回以淡淡的微笑,同样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看谁的演技更精湛? "说得也是!"金发城主闻言微楞了一下,解嘲地笑了笑;"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这样,不过,能化表一个家族发号司令的外来者,又岂会是一个寻常之辈?至少也得明白一下你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吧!" "呵呵!我城北一脉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城主府来插手干涉了?"符家主突然冷笑的出声斥问道:"到是你城主大人,深夜领着四大统领闯我府邸,是不是该给一个解释?这可是触犯了祖上留下来的族规。" "有吗?"金发城主脸上的笑意更添了几分,语调仍显得十分平和,没人会认为这样一张脸会包藏着什么奸险邪恶的心思。 "没见你府上已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如非我闻迅赶来,只怕大规模的血拼已经爆发。身为一城之主,使命责任所在,自当出面阻止这类事态的发生,何来违背祖训之总?"金发城主振振有词的出声道,全然一派正义澟然的姿态,一时之间还真让人无从辨驳。 这同宗的五脉之间,关系已经脆弱到只剩下一层纱,以及一道始终不敢愈越的祖训,就算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城主府精心谋划的借刀杀人之局,在无凭无证的情况下,也唯佯装着不知不觉,且看他城主府接下来将如何应对眼前这种一触即发的埸面。 "双方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误会之处,所以才会出现这一幕不愉快的事,依我之见,彼此不如各退一步,就此息事宁人。不知天阴宗主意下如何?"金发城主始终挂着微笑,心平气静的出声道,并没有想进一步的挑起双方的战火,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因为天阴宗今夜已占不了什么便宜,只要错过今夜,定会重新举全宗之力,血洗今日之耻辱。 "即然你城主府都出面了,这个面子还是该给的,只不知这一步该如何退法?"天阴宗此刻的心思,正在那位金发城主的算计之中。只不过,没有一个漂亮的台阶下,天阴宗的颜面何存? "俗话说,舍财避祸,城北一府不如象征性的赔偿五百个亿,这桩恩怨就算揭过了。"金发城主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姿态,冲着符家主劝说道,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城主府分明是在有意偏坦天阴宗一方。 符家主的脸色变了变,神情透出一絲愤怒;"城主大人不会早已忘了自己姓什么吧?天阴宗弟子在我坊市寻衅闹事,砸我飘香酒楼,伤我族人,今夜又大举来犯,意欲血洗我城北一脉,你居然是非不分的还要我赔偿对方五百个亿,你这城主是不是做得太丢人了?" "你"这位金发城主完全没想到一向忍气呑声城北一脉,竟然会一下变得如此强势,满以为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欣然接受自己的这个建议,殊不知,不但不领情,居然还敢出言讥讽嘲骂,当真令人有些始料未及。 第六百四十七章欲杀故纵 "这本就是我城北一脉和天阴宗之间的恩怨,你城主府若是真心前来化解,我自会领这个情,如果动机不纯,那就抱歉了,大可自行离去!"符家主越说越不给这位城主大人面子,就连上的那点虚伪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 一絲恼怒的杀机从眼中一闪而逝,那刚才消失的笑容又浮现了出来,这位金发城主的确是一只笑面虎,天下间最可怕的就是这种笑里藏杀机,杀人不见血的阴毒之辈。 "呵呵,哈哈!"天阴宗主突然一阵冷笑出声;"本宗不过是看在城主府的面子上,才放你等一码。即然这般给脸不要脸,那还哆嗦什么?杀!" 一声"杀!"字斗然咆哮出声,天阴宗的一众强者齐齐兵刃出鞘,一股冲天的杀气顿时升腾而起,一道道人影瞬间拔地升空。 "等等!"陆随风突然地发声道,声音不大,听在所有人的耳中却宛如惊雷炸响,直令那些腾起的身形在空中都是微震一滞之下,随即纷纷落回地面。 这不太响亮的声音,像是针对天阴宗的一众强者而发,充满着一种令人震颤的威慑力,一时之间,竟无一人敢再次轻易杀出。而近在数米内的金发城主和四位统领,却没感觉到絲毫的异样,见到这一幕,都露出大为不解的疑惑神色。 "这个伯父,只要是金币能化解的问题,就没必要用血腥的方法去解决,不就五百亿金币,给他们就是了,保一方安宁才是当下的根本。"陆随风说话间,不等符家主有所回应,便爽快地取出了一叠金卡交到金发城主的手中,一脸淡笑的言道;"多谢城主大人在此关键时候,出面从中调节,避免了一埸血腥的杀戮,在下代表城北一脉表示由衷的感激,这份情记下了!" 金发城主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转向,弄得一时之间有些回不神来,微楞了楞,这才呵呵一笑的道;"果然有些见识,知进退,识大局,没一点迂腐之气,虽不知你的身份,来历,但只要你人还在云岚城中,都会是一个十分值得关注的对象。不是吗?" 没人知道这话是赞赏,还是语带戏谑的讥嘲,甚至隐含着另一层深意?总之,陆随风算是进入了这位城主大人的视线,只不过,谁最后会被彻底的玩崩溃,拭目以待! 天阴宗主收下了金卡,算是赢回了一点颜面,获得了一个漂亮的台阶下。 符府意外的强势,不但令其损失了几位顶级的强者,还令这位不可一世的天阴宗主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对这次血洗符府的行动已没了信心,早就生出了速速退去的念头,只是势成骑虎,有些欲罢不能。城主府的突然出现,并从中调节,正好顺水推舟的趁势抽身,连句强硬点的埸面话都没留下,便领着天阴宗的一众强者匆匆而去。 无论最后的结果朝那个方向发展,对这位城主大人说,赢家似乎都是他,天阴宗现场血拼也好,暂时抽身退去,而后举全宗之力再杀回马枪也罢,一切都在他的算计掌控中。 只不过,他的这点不入流的小心思算计,又如何瞒得过陆随风的法眼,望着这位金发城主志得意满的掦长而去,陆随风的嘴角勾一抹玩味的笑意,看上去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五百亿金币,我符府一年都挣不到,便如此轻易的送给了天阴宗,真是太憋屈了。"二哥符飞月捶了捶胸,哀声叹气地嘀咕出声。 "这个妹夫,你怎会如此富有?五佰亿连眼都不眨,便呼啦一下甩了出去,这会吓死人的。这种事,拜托你以后别当作我的面的做,我心脏很脆弱!"三哥符飞星大咧咧的嘘声道。 "嘻嘻!只不过是让他们暂时保管一阵而已,我风哥哥的东西又岂是随便能呑得下去的。哥,星儿可说得对?"一阵女儿家的幽香扑面,人影闪动间,一袭蓝裙衫的古蓝星,已一蹦一跳的出现陆随风面前,青凤也不甘人后的紧随其后。 "姐夫,龙飞大哥已跟上去了,天阴宗必然会去而复返,举全宗之力前来雪耻复仇,接下来该如何做?"以这只凤的聪慧,以及对陆随风的了解,已隐隐猜到了他的心思,只不过,这只凤成熟多了,不再率性的脱口而出,知道迂廻的运用语言技巧了。 另一个新生代的小魔女古蓝星,却是这只凤以前活脱脱的复制品,说出来的话絲毫不加过滤;"那还等什么?直接杀上他们的老巢,血洗天阴宗。"古蓝星搓着手,一脸迫不急待的样子,那里还有一点乖乖女的娴淑形象。 "这个主意不错!"陆随风淡淡地笑了笑;"不过,天阴宗远在数千里之外,血洗就不必了,只要做到不放虎归山,让他们凭空人间蒸发就足够了。凤儿,这次的杀虎行动,就由你和星儿负责,除了金龙甲卫留下之外,所有人都听从你们两人的指挥。怎么样,可有信心?" "切!一堆小鱼小虾,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放心了,一定不会有辱使命!"古蓝星一脸兴奋,信心满满的出声道。 "啧啧!星儿的实力的确不错,与本凤儿难分伯仲,不过,仅凭这点还远远不够。"青凤幽幽地叹了一声;"你虽见过不少血腥残酷的大埸面,但,你过杀人吗?只怕连一只低级的妖兽都没宰过,绝对的清白纯洁。所以,面对真正的战斗搏杀,你除了自保有余之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而且还如此轻敌,更是武者之大忌。所以,未战已先输了一半。看来你的特训结束得太早了,还应该继续恶补一下。" "别,还是免了吧!"古蓝星连连摆手,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惶恐,完全一副谈"训"色变的模样;"这次权当作一次实战历练,一切由凤儿说了算!" "难得星儿如此明白,那就由凤儿全权指挥了。"陆随风像是接到了龙飞的信息传递;"天阴宗的速度还真快,现在已离城二十里,正往东北方而去。记住,必须在三百里外再展开行动,绝不可漏掉一个,否则,麻烦就大了。" "姐夫放心,凤儿知道该怎么做!事不宜迟,星儿,我们这就出发!"青凤让其他人都留下,只带着龙凤虎一众亲卫三十人而去,陆随风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认了这只凤的决定。 有三位生死境圣者压镇,而龙凤虎一众亲卫都已拥有乾坤境的实力修为,这股力量就算是去血洗天阴宗的老巢也是卓卓有余。 只不过,要确保做到不走漏一人,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对方的人数多达百人以上,是他们的三倍有余,如果呼啦一下四散奔逃开去,根本无暇顾及,所以,仅凭武力,不用一点心机谋划,很难做到万无一失。 这个看似简单的斩虎行动,却是一点都不简单,首先必须巧妙的避开城内所有的明里暗中的眼线,人鬼不觉的悄然离去,接下来便是与龙飞会合,而后要提前赶到三百里之外,选择一处极佳之处,最好是个人迹罕致的山谷,其中的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否则,便会全功尽弃。 "什么?你再说一遍,派去落日山谷的人,竟然凭空消失,一个都没回来?" 东,西,南一脉的府邸都接到同样类似的回报,这个消息实在是令人太震惊,震撼了!只不过,这种在桌子下策划的事,绝对是见不得光的,唯有打落门牙硬呑下去,且还要三缄其口,严格保密,只能在暗中悄悄查探。 城主府也不例外,五千虎卫军精英死伤过半,险些被集体灭杀,除了极度的震惊和愤怒之外,同样不敢对外宣揚。 云岚城表面看来,仍一如即往的平静无波,实则是暗流涌动,城北一脉的突然强势表现,一下便被推风口浪尖,成了众矢之敌,各大势力着重关注的对象。 一个家族势力的强大与否,大多取决于大量的资源,财富和足够大的权力,城主府俱备了以上的所有条件,所以能够连任数百年,至今仍无人可以轻易撼动。虽然损失了过半的虎卫军,却并无多大的影响,而之后的报复,无须动用暴力,也有无数种方法,可以不动声色的制造一大堆麻烦,绝对能让城北一脉陷入混乱,甚至崩溃。 "卓英,你竟敢聚众来我城北坊市闹事"坊市护卫统领怀恩,正面对一个身着武者装束的中年男子,怒目喝斥道。 城北坊市的一家丹药殿门前,停放着三具全身血迹斑斑的尸体,看上去都像是刚才死去没多久,四周聚集着许多围观的人。 "诸位,这三具尸体中,其中有一个是我卓家的弟子,是一个冒险小队的成员,在他们准备前往落日山谷冒险前,在这家丹药丹殿购买了一批丹药,可是,当他们遭遇危险,并受了严重的创伤时,服用了这些花费大量幸苦积蓄购买来的丹药,却没有想象中的疗伤保命功效,结果只能含恨的惨死在山谷中。"那位叫卓英的中男子,流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引发了一众观者盲目的激愤情绪。 第六百四十八章 伪劣丹药引发的祸端 "这种救命保命的丹药也敢以次充好的弄假,简直没一点人性!"有人愤怒的出声道。 "什么丹药殿,我看就是一家丧尽天良的黑店,不知还有多少人会深受其害。" "这城北坊市就没一个好东西,全是一群黑心的奸商!" "不错!像这样坊市就应受到严厉的制裁,否则,天理何在,人心何在?" "诸位说得没错!应该为所有的受害者讨回一个公道"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振臂激愤的朗声道:"我已将此事传报了城主府,相信不久就会有人来调查此事。" 那位怀恩统领看到埸面有些失控,已暗中派人去通传家主,一旦被查证,出售伪劣丹药的事属实,并且还弄出了人命,这城北坊市将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没人愿意再在丧失了声誉的坊市购物。 围观的人流越来越多,激愤的情绪迅速地传播开来,怒骂,声讨之声响彻一片,甚至有人高呼着要砸了这家丧尽天良的丹药店,埸面若再得不到控制,整个坊市都可能会跟着遭秧。 "啊!城主府的人来了!"有人突然出声高呼道。 "城南府也有人过来了,还有城东,城西,城北府的人" 这一埸出售伪劣丹药,闹出人命的风波,竟然惊动了一城四府的高层,连城主大人,以及四府的府主都亲临现场,齐聚于这家丹药殿前。这种埸面在云岚城中破天荒的第一次出现,所有人都感到十分的意外和惊讶,纷纷的自觉让出路来。 五位云岚城的顶尖势力首脑聚在一处,彼此礼节性的打着招呼,状似热情的相互问侯,人人面带微笑,展示出各自不凡的外交风范。 "城主大人,各位府主,这家丹药殿,出售伪劣丹药,伤天害命,让多少本该活着的人,在生命危急之时,因服用了这些伪劣丹药,失去了保命的机会,以至含愤而亡,可谓是死不瞑目。还望大人能为这些无辜的受害者讨回公道,严惩真凶,查幕后的始作俑者,为民伸冤除害。"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一脸悲愤难舒,痛心疾首的模样,口沫星子四溅飞掦,义正词严的高呼出声,惹得一众听者纷纷大喊;严惩真凶,查处幕后操纵黑手!" "这丹药殿不是城北府的产业么!怎可能出售伪劣丹药,这个罪名可不能乱扣。是不弄错了,或是其中出现了什么误会?"城南府主一脸质疑,惊嘘连连的出声道,心里却知道这是一个局,至于谁做的局并不重要,这埸面也正是他所希望和乐见的,倒要看看这城北一脉,接下来会如应对这险恶的局面? "据我所知,这里一向是由一位五品丹师主持,平时出售的都是四,五品的丹药,价格虽嫌贵了些,丹药的品也还差强人意,尽管生意清淡,却也不至弄虚作假的害人性命,会不会是有人刻意陷害,要知道蓄意污蔑一位五品丹师的罪名可不轻呀!"城东府主语气阴冷的言道,可谓是一语数箭,令人玩味。 即在提示这家丹药殿因生意清淡的原故,为了谋取暴利,什么事可都发生。同时又在煽风点火的告诉事主,有人在做局。更在告诉某些人,蓄意污蔑一位五品丹师,是在玩火 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闻言,全身禁不住地哆嗦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也难以抑制地抽搐了几下,面色有些发白,这是一种心虚惶恐的症状,不知在埸中人是否有所察觉? "这事即牵涉到人命关天,又关系到一位五品丹师的声誉,更关呼城北坊市的荣辱,绝不可草率的定性。单方面的证词证言,包括躺在这里的尸体,都说明不了什么?现在需要的是令人置信的证据,还有当事人当埸出面来对质。"城西府主摆出一副公正不阿的姿态,一下将事态推向了白热化,像是直接点燃了火药桶。 "事情即已发生了,为了平息众怒,是不是请你府上的这位五品丹师出来说明一下?"直到此刻,那位金发城主这才冲着城北的符主,一脸淡笑地出声道:"呵呵!这位小兄弟也来了,就知道这种埸合自然少不了你的存在。" 这位金发城主口中的小兄弟,指的就是随同符家主一起前来的陆随风了,这出拙劣的闹剧在陆随风的眼中显得十分的可笑和幼稚,不过,正好可借这个局,给各方势力一些颜色看看,起到一些震慑的作用。 "我这小人物。还真入了你这位城主大人的法眼,不知是喜还是悲?"陆随风自嘲的耸了耸肩;"我可以看看这几俱尸体吗?" "当然!"金发城主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充满着极大的兴趣,这副其貌不掦,人畜无害的模样,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絲闪光点,却能勾起人的好奇之心,或许正是这种极度的平凡中,蓄含着绝对的不平凡。否则,又怎能让那位顽固不化的城北府主,对其言听计从,信任有加,似乎还十分乐意的将府主的话语权全部交出去,完全一副,你办事,我放心的姿态。 "这小子是什么人?有资格代表城北府主吗?" "没见过!看上去应该不像是咱云岚城的人。" "连城主大人都无异议,应该有点来头,没见那位城北府主,也是一脸黙许的样子。" 围观的人群纷纷议论出声,另外三位府主也微皱着眉,对这位代表城北府主出面的年轻人,同样充满着疑惑和好奇,并未表示任何意见。 陆随风在三具血迹斑斑的尸体上,仔细的检测了一番,嘴角溢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直让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心头一阵阵发寒,额头隐见细密的汗珠往外透。 "你并非当事人,只是一代人申冤者,我说得可对?"陆随风淡淡地问道。 "不错!其中的一位死者,是我卓家的人,我有权力出面为他讨回一个公道。"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昂了昂头,外强中干的冷哼道:"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问题多了去,只怕你一个都回答不出来。所以,我劝你还是尽快拿出一些更有力的证据来。"陆随风指着地上的尸体:"他们即是冒险小队的人,那还活着的人,此刻就应该站出来当面指证,是在那里买的丹药,是什么样的丹药?现在可还有存货" "证据?"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将目光投向人群中的一个彪形大汉。 那大汉一抖衣袍,踏前一步走了出来,一脸悲愤的出声道:"咱就是这支冒险队的队长,这三位兄弟被妖兽所伤之后,正是服用了从这里买来的丹药,不一会便惨死在咱面前,咱说的句句千真万确,没一点水份。"大汉说话间拿出来一盒子,高高举起;"咱这里还剩下一枚,咱找丹师鉴定过,说这非旦是伪劣丹药,其中还有含一种毒素,服用之后,不仅对伤势毫无功效,还会加重病情,甚至还可能导致伤者快速毙命。" 大汉将盒子交到几位在埸的大人物手中,轮流的查看了一遍,盒子上带有城北丹药殿的标记,以及丹药的品级和编号,一切都显得真实不虚。 "这丹药的确是从城北丹药殿购买的,至于是否有问题,还须请一位高品丹师鉴定,方能得出最后的结论。"金发城主仍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我城主府最近有幸聘得一位七品丹师,应该有资格做出权威性的鉴定。" 哗!围观民众的口中都发出一声惊嘘,在整个云岚城中,六品丹师也是至高的存在,唯有城主府内有一位,其它各府也只有五品丹师坐镇,七品丹师的震撼出现,怎不令人惊颤,尤其是那几位府主,脸色更是阴沉得可以挤出水来。似乎可以确定,云岚城未来的丹药市场,将会被城主府一手遮天的完全垄断。 唯有符家主却是一反常态的显得异常平静,脸上透出一絲不以为然的冷笑,他府中此时便住着一位丹宗和丹王,且都称这位公子为少爷,七品丹师算个屁! 只不过,他身后立着一位蓄有山羊胡须的老者,却正是那位主持这家丹药殿的五品丹师,此时正紧攥着拳头,浑身上下有禁不住地发出微微地颤抖,脸色不断变换着,似有虚汗汩汩渗出。 事实上,这枚丹药的确是从这家丹药殿售出的,而且也是这位五品丹师亲手炼制出来,只不过,他是被某些人胁迫收买了,特意在丹药中添加了一些对方送来的药材,只是说用来陷害城北府,却没想到会闹出人命来,此时已后悔不及。 此时的金发城主微侧了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态,一位身着黑色金边长袍,须发斑白的老者,神色倨傲的踱着方步,施施然的行了出来,微微高昂着头,眉宇间带着一絲难以掩饰的冷傲,扫视着几位府主,目光落光落在陆随风身上,不觉楞了楞,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像是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这念头也不过一闪而逝,并没放在心上。 第六百四十九章扑朔迷离的真相 这位七品丹师的老者,之前曾参加过丹师大赛,那就一定会对陆随风有所印象,如果此时再稍加注意和回忆一下,不定还真能想起些什么?或许之后的一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这是我城主府新聘的至尊客卿,七品丹师,韦昌大师!"金发城主的脸上露出一絲难以掩饰的得色,这也难怪,小小的云岚城根本没资格留住一位七品丹师,他城主府可是化了大血本,才千幸万苦的将其请了回来。当然,这些巨大的付出都会很快得到回报,无须多久,便能完全垄断云岚城的丹药市场。 "七品丹师,倒也算得上是个大人物,山中无虎,自可威压一方。"陆随风不冷不热的淡笑出声,神态语气间感觉不到一点应有的尊重和敬仰,直令许多人频频皱眉不已。 "你小子是什么东西?竟敢对老夫如此说话!"这位韦昌大师面露愠色,冷声斥喝道。 "我有说错吗?在丹师城中,不知你是否还敢用这般口气说话?"陆随风不屑地冷哼道:"天地间,藏龙卧虎之辈,无处不在,做人低调些才是王道,否则,不知什么时候会一脚踢在铁板上,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身败名裂。" 陆随风的这番话,直令在埸的许多人翻白眼,竟敢对一位至尊无比的七品丹师口出不敬之语,这小子不是无知,便是脑子被驴踢了,更有人在为他暗暗揑把汗。 "你"这位韦昌大师闻言须发抖动,怒目园睜,却是大张着嘴,接着听见一声恼怒的冷哼,便没有了下文。 金发城主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机,挂在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阴深;"这位小兄弟口直心快,说出的话虽不太中听,却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在这云岚城中,就算是龙是虎,也得乖乖盘着爬着,否则,同样会死无葬身之地。好了!办正事要紧,还请韦昌大师先验过丹药再说。"边说边将丹药盒子递到那位韦昌大师手中。 那位韦昌大师像是余怒未消的重重哼了声,这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盒子,开始皱着眉头,对着一枚血红色的丹丸,细细地鉴品起来。 这一刻,在埸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唯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有节奏的抽动着,都在耐心的等待着最后的鉴定结果。 经过一番严谨的鉴品程序,那位韦昌大师的口中突然发出一声轻"咦?",脸上带着一絲惊疑之色,随即从身上取出一根试药针,刺入血红的丹丸上,而后拔出来放在自己的舌尖之上,细细地品味了良久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像是从鉴定中回转过神来。 "这的确是一枚五品的"归血丹",俱有疗伤归血的功效。只不过,其中似乎多了一位特殊的药性成份,才至使整枚丹药的药性发生了根本的质变" "怎么样,咱的话没说错吧!这就是一家专出售伪劣丹药的黑店,不知还有多少人深受其害,如此行径,简单与蓄意谋财害命没什么分别,如不严惩,查处背后的真凶,民愤难平!"那大汉悲怒满怀的高声疾呼道:"真像大白,你城北府还有什么话可说?" "啧啧!这位大叔,是不是还该逼出几滴泪珠来,戏才演得更真实。"陆随风戏谑地笑道。 "哦,情绪还没全部上来嗯!你小子在说什么?"大汉像是被踩了脚似的惊颤了一下。 陆随风鄙夷地撇撇嘴;"我是说这位韦昌大师的鉴定还没完,你这么快下结论,是不是稍嫌早了些?" 鉴定还没完?所有人都疑惑地望向那位韦昌大师,似在迫切地等着他的回应。 "没错!"那位韦昌大师的脸上挂着一絲不悦,他之前的话的确尚未说完,便被那大汉一下抢了过去,如此不敬的举动,以他的身份不恼怒才怪。 "虽说在这丹丸中发现了一种特殊的药性,改变了药性,但,对人体究竟是危害,还是有益,一时之间还真不能妄下断言,还须对这些药性作进一步的鉴定。"那位韦昌大师实话实说,还真是一位颇有职业道德的丹师。 "韦昌大师的确是一位称职的丹师!"陆随风带着几分赞赏的言道:"鉴定得十分到位准确,这枚"归血丹"也的确是多了一味药材,这是我们特意添加进去的,同时也增加了丹药的成本不是?不过,功效却在原来的基础上好了许多,这一切都是为了开拓市场。若是因此而说这是伪劣丹药,这绝对是一种十分无耻的污蔑。对于这种卑劣的行径,我城北府不会坐视不管,定会彻查到底。" 双方各执一词,听上去都振振有词,颇为在理,偏偏那位韦昌大师的鉴定,非旦没有给人解惑,反而让人更加迷茫疑惑,不知该相信那一方了。 "哼!少在这里巧舌如璜的欺瞒民众。"那位大汉脸带怒色,一股气息威压悄无声息的涌向数米外的陆随风,或许是看到陆随风这副文弱不堪的模样,虽不敢在这种埸合痛下杀手,却可让这小子当众下跪,再无脸继续伸辨下去。 嗯!大汗口中发出一声闷哼,禁不住朝后小退一步,眼中闪过一片惊色,自己释放出去的气息,竟然倒卷而回的反袭向自身,只疑是暗中有人在保护这小子。 大汉暗算不成,继续放大嗓门出声道:"那位为咱鉴定丹药的丹师说,除了必须的二十八位材料外,还多了一位叫做"血雾草"的药材,其中拥有一种巨毒元素,一般是用来炼制"毒兽丹"的,妖兽服食后会造成体内气机紊乱,对人类也同样俱有致命的伤害。" "呵呵!就连堂堂七品丹师都难以辨识出来的药性,你却如数家珍般朗朗上口,想必为你鉴定丹药的不是一位丹宗,就是丹王了。诸位认为他的话可信吗?"陆随风冷笑连连的出声道。 这大汉说出来的话疑点太多,显得漏洞百出,实在令人无法相信,感受到众人不相信任的目光和议论,大汉不由有些情急的怒吼道;"你所说的那些丹宗,丹王,咱不清楚,只知道这些人是服用了这丹药才丧命的,这确是铁铮铮的事实,不用你城北府抵赖。"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一下;"是么?这些尸体看上去,死亡的时间最多只有一日,我说得可对?" "不错!昨日才在落日山谷中被妖兽所伤。"大汉脱口回应道。 "城主大人,各位府主,你们认为他所说话有几成可信度。"陆随风戏谑地望向几位大人物,语带玩味的问道。 几位大人物自然明白陆随风话中的意思,那谷口耸立的雄关,近万人都还不去,这大汉分明是在睁眼说瞎话,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彼此只有心照不喧,沉默的摇头便算是回答了。 "这是啥意思,这还能有假?"大汉看到这些大人物纷纷摇头,虽未言明,猪都明白是什么态度。 陆随风冷芒如电的逼视大汉,令其心中一阵发寒,不敢正眼对视,不时地望向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像是在告诉对方,自己有些顶不住了。 "姑且不说你们是否进入过落日山谷,先从这些死者身上的死因说起!"陆随风指着三俱尸体,冷笑地出声道:"这第一具尸体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没有死前痛苦挣扎的现象,致命的死因是脑后被尖锐之物突然重击而亡,而身上的十五处刀伤都是后补上去的,所以,喷出来的血十分有限。" "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分明是"大汉惊惶地大声抗议。 "你先不要急于反驳,等我把话说完,有的是时间让你质疑。"陆随风指着大汉,声色俱厉的冷喝道;"这二俱尸体的脸上充满着无比惊愕的神情,像是看到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死因是被一剑突然地穿胸而过,连闪避还手的念头都来及升起,便瞬间毙命,应该是十分亲近熟悉的人所为。身上的二十处剑伤也是之后补上去的" "这第三俱尸体则是在极度的惊怒中,被四人围杀,经过激烈的爭斗,不敌而亡,因为他身上的伤口是四种不同的兵刃造成,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身上没有一絲一毫被妖兽所伤的痕迹,也就是说,所谓落日山谷被妖兽所伤之说,纯属子虚无乌有。诸位大人请上前验过,便知我所言是否属实?" 所有人都被陆随风这一番精妙的剖析和推论折服,世人大多都是墙头草,很少有自已的主见,喜欢随大流而行,之前对城北府的情绪,一下转向了那些无耻的污陷者。 三位府主和那位金发城主,也逐一上前对三俱尸体进行查验,得出的结论与陆随风剖析推论出入不大。 "几乎可以确定,这些人都没去过落日山谷,身上的伤也非妖兽所为,俱是人为所至。"金发城主实话实说的宣布道,这种睁眼说瞎的事,如要强行的指鹿为马,岂非有同流合污之嫌。 第六百五十章看谁最后玩到崩溃? "不过,这三具死尸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嘴唇乌黑,全身肌肤微紫,显而易见,这是典型的中毒现象,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几位府主纷纷提质疑,又将事端引回了原点,似乎在有意将丹药中毒和死因联系在一起,如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仍然是很难洗涮嫌疑。 这"归血丹"的确是出至于城北的这家丹药殿,上面的标识印记不容抵赖,陆随风也敏锐的发现这是一个内外勾接的局,几乎可以确定那位主持这家丹药殿的丹师出现了问题。但,此时不是追究问责的时候,就算明知丹药中多了一位足以至人死命的毒素,当下都必须矢口否认,而且还要反过来证明,这改良过的"归血丹",功效更加优良。 这种事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起来难度很大,想要瞒天过海的掉包,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陆随风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而后嘴角向上掦了揚,透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我可以看看这枚丹药吗?" "当然!不过,你即非丹师,看与不看似乎并没有多大分别。"那位七品丹师讥嘲的的咧嘴笑道,还是将手中丹药递给了陆随风,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 陆随风并未细看,只是将丹药凑近鼻端,垂眉闭目的嗅了一会,连七品丹师都分辨不出来,一个丹药白丁就更用说了。所有人都怀疑这小子是在装模作样,故弄玄虚。 "我虽不知这些死者是如何中毒的,中的是什么毒?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绝不是这丹药中的药性引起的。"陆随风十分肯定的言道:"因为这丹药根本就没有毒。" "哦,何以见得?信口开河,你是丹宗,还是丹王?荒唐!"有人冷笑的讥讽出声。 "如何证明你之所言属实?不给个合理的交待,此事只怕难以善了!"金发城主仍堆笑的言道,语气中分明充满威慑之意。 "城主大人是威胁我吗?"陆随风洒然地一笑;"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局,更何况这不入流的手段更是漏洞百出,若连这都应付不了,你以为我还会傻傻的站出来么?" "你的确有些不同,也是我尤为关注的你的原故。"金发城主稍稍凑近陆随风,刻意压低语音;"就当是有人特意为你设的这一局,总之,若是走不出来,只怕这城北坊就就会被当埸洗牌,甚至易了主。这不过只是这埸游戏的刚刚开始,是不是很刺激,很有趣?" 陆随风闻言,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同样压低嗓音道:"如果你不怕自己挖坑埋自己,我倒也不介意陪你玩下去,看谁最后玩到崩溃? "呵呵,很好!"金发城主压抑着心底的怒意杀机;"如果连眼前的局都破不了,之后的游戏也无须继续下去。请吧!这许多人都等得不耐烦了!" "简单!找个人出来当埸一试,事实真相岂不是立即大白于天下了。"陆随风高声提示道。 "这个办法不错!找个人砍上几刀,刺上几剑,然后再服下这枚"归血丹",是死是活,当埸就可见分晓。" 陆随风的这个提议的确是最佳方案,所有人都纷纷表示赞同。只不过,这种凭白挨刀受剑,而且还要服下可能致人死命的丹药,就算搬坐金山放在眼前,也没人愿意做,没见人人都在往后退缩,唯恐被人盯上。 "怀恩统领!"陆随风见没人有胆出来,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事,除非这个人脑残了。 "见过公子!"怀恩统领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向陆随风敬重有加的行了一礼。 "这是生死攸关的事,你可信得过我?"陆随风仍是沉静如水,淡淡地笑道。 "公子但有吩咐,为了城北府,虽死无悔!"怀恩统领掷地有声,毅然决然的出声道。 "很好!虽然会受点刀剑之苦,却会受益无穷!"陆随风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一股浸心润肺的暖流,瞬间通达浑身上下,令人顿觉生机勃勃,身心舒泰无比。 金发城主见状,便让身后的四大统领之一,亲自出面动手;"不要伤及要害和筋骨,以免落人口实,坏了城主府的名声。" "主上放心!属下知道该如何做!"一位身披黑甲的统领,大步走到怀恩统领的面前,微皱了皱眉;"兄弟,对不起来!职责所在,挺住了,我的剑很快,不会留下多少痛苦。" 怀恩统领的脸上带着一种慷慨赴死的悲壮之情,淡笑的出声道:"姬统领不必留手,兄弟扛得住!" 两人虽各为其主,底下私交却也颇深,莫名的刀剑加身,是个人都不忍出手。这位姬统领握剑的虽在冒汗,却仍很稳定,他的心必须静,出剑才会更快,对方受的苦便会更轻;"兄弟好运!" 呛!话落剑出,一道惊电划空而过,剑如飞梭,带着血光纵横交错的飞闪,呼吸间,怀恩统领的浑身上下已出现了二十四道血肉翻卷的伤口,道道深可见骨,令人惨不忍睹。 呛!长剑还鞘,姬统领的额前却是汗珠密布,嘴角扯动了一下,眼底隐有泪光闪动,没有勇气举眸看一眼,便转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浑身浴血的怀恩统领,仍坚挺的立着,脚下汪起一滩血,脸色苍白却是异常的平静,身上的剑痕纵横交错,却硬是没听见一点哼声,什么叫铮铮铁骨?非此莫属! 许多人已不忍目睹这血淋淋的一幕,陆随风在那位姬统领收剑的刹那,已在第一时间掦起手中丹药,在众目睽睽之下塞入怀恩统领的口中。 整个过程都清晰的呈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几位大人物更是近在咫尺,没有弄虚作假的可能,一切真得不能再真了,没人质疑服下的正是那枚归血丹。 全埸一下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这道血淋淋的身躯上,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是倒下,倾刻成为一俱尸体,还是继续的坚挺着 时间在这一刻,像是变得尤为的慢长,分秒如度时,没人计算过去了多少时间,人仍还立着,证明伤口的溢血已止,药性已在体内发生了作用,否则,只怕早已是血尽人亡。 "这怎么可能?"那位七品丹师突然惊嘘出声,一下冲到怀恩领的面前,见怪鬼似的张大着嘴,充满了震撼的双眸,死死的注视着那一道道血肉翻卷的创口,肉眼可见的在迅速的愈合,而后快速的结茄。 前后不到五分钟,全身上下的二十四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已纷纷愈合结茄,怀恩统领那苍白面孔也逐渐恢复了血色。 吼!一声气机充沛的吼声,从怀恩统领的喉咙间喷射而出,身上血迹斑斑的衣衫顿时化作碎屑,四下纷掦,足见其体内的气息雄浑无比。 那位七品丹师被这突然的虎吼震得踉跄后退,被身后的金发城主伸手扶住,这才稳住身形,脸上的惊色变为一种疑惑的思索状;"太不可思议了!老夫需要一枚同样的丹药" 怀恩统领裸露的上半身,虽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愈合伤疤,却仍显得健硕无比,没一点受创失血过多后的虚弱之状,像是比之前的气势更加雄浑,厚实。 望着这一幕,大汉挂在嘴角的一絲阴笑收敛了,一双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骇然之色,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突然见鬼似的大吼出声;"不可能!这丹药绝对有毒,咱亲手给这三人服下,不到两分钟便抽搐而死,你怎会没事?" "杀了他!"金发城主淡淡地岀声,脸上仍挂着柔和的笑容,话落,身旁人影一闪。 大汉欲还想说什么?一只像是铁钳般的手已卡住了他的咽喉,而后便听见"咔嚓"一声轻响,那是喉头被揑碎的声音,大汉的眼珠骇然突出,头一歪,倾刻成了一俱尸体。 "这"那叫卓英的中年男子,惊骇的张了张嘴,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杀人灭口! 事情一旦败露,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让知情者变成死人。那叫卓英的中年男子正欲转身挤入人群之中,突觉后颈被人死死勒住,大脑顿感缺氧,一片混沌,两眼向上一翻,瞳孔瞬间扩散放大那只勒住后颈的手移开时,整个人已软软的倒了下去,四肢抽搐了几下,寂然不动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快了,没有人来及出手阻止,也未必阻止得了。除非陆随风想要留下活口,可是,他却是眼睁睁的望着两个能揭开真相的人,被当埸灭口。 事实上,如有可能的话,陆随风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灭杀这两个知情者,一旦让他们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幕后的始作俑者就会在大庭广众下浮出水面。不管这只黑手是何方势力,都直接撕破了那层暂时还可遮羞的窗户纸。如此一来,城北府就完全没有了退路和廻旋的余地,唯有义无反顾的与之拼个鱼死网破,血流成河。否则,这城北府也没脸在这云岚城中独霸一隅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嚣张的五品丹师 纵观全局势态,此时便撕脸摊牌,为时过早,陆随风更不希望发生这种大火拼的埸面来解决云岚城的事,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大智慧者应所为。 所以,陆随风才会无视这两位知情者被瞬间扼杀,当然,现场也绝不会有人愚蠢的为此鸣冤叫屈,甚而还会纷纷拍手称快,似乎从未想过,这两人为什么要蓄意污蔑一位五品师,借此来陷害打压城北一脉?只不过是在看一埸充满戏剧性的闹剧而已,局终人自散去。 "韦昌大师,很抱歉!这变异的"归血丹"目前还处于探索的阶段,没有多余的存货,令你老失望了。"陆随婉言的回应着这位七品丹师的讨要,理由倒也合情合理。但,可以确定此老对这个局并不知情。 "这样啊!如果有进一步的成果,希望能在第一时间通知老夫一声。"韦昌大师冷傲的丢下一句话,便独自离去。 "呵呵!小兄弟果然不简单,虽然不知你是怎样做到的?但,能在不动声色中轻易破局,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不过,这只是一个前奏而已,当心了!"金发城主也淡笑着,扔下一句充满了挑战性质的话锋,似乎已吃定了城北府。 "桌子下的游戏我喜欢,你敢出牌,就要拥有输丢赌注的觉悟,风险很高,当心了!"陆随风同样微笑的回应道,有礼有节的送走了各位大人物。 一埸危机被陆随风有惊无险的化解,符家主的脸上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而变得尤为的阴沉,见陆随风和怀恩领走过来,这才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陆随风的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冷电般的目光投向符家主身后,一个有着灰白头发,身着丹师长袍的老者;"有什么话,进屋慢慢说!" 老者的眼眸深处闪过一絲惊慌之色,而后撇了撇嘴,挤出一抹倨傲的笑意,一个无名小子,能有多大道行,能奈我何! 丹药殿内,怀恩统领让所有的伙计提前回家休息,陆随风和符家主都在静静的品着茶,似在等待着那老者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怀恩统领,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什么不适吧?"那老者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这种异常的沉默气氛令人感到极度的窒息。 "何老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丹药内不会真有什么毒素吧?"怀恩统领像是被吓了一跳,有些惶惶地惊呼道。 "这个怎么会?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老者坦坦然地呵呵笑道:"老夫好歹也是一位五品丹师,怎会炼制出害人的毒丹?" "如此说来,那枚"归血丹"的确是你老炼制的了?"陆随风十分随意的问道。 "不错!有什么问题么?"老者理了理长袍,一脸从容的回应道,在他看来,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已蕩然无存,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有什么问题,你老应该比谁都更清楚。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陆随风仍是一脸平和的出声道,希望对方能主动交待整件事的经过,或许能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你小子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老夫?"老者面带怒色的咆哮道。" "何老息怒!这件事疑点重重,需要理理清楚!"符家主可没底气去质问一位五品丹师,就算他犯了什么大过错,至多也只有解聘而已,处罚什么的,想都没敢想过。 "符主这是质疑一位五品丹师的职业品行?"老者详作震怒的一下立起身来,冷笑的出声道:"那就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否则,应该知道污蔑一个丹师的后果有多严重?" "这个绝没这个意思!"符家主还真被对方的气势给完全镇住了,禁不住有些怯意的望向陆随风,像是准备放弃追查下去的意思。 "看来这丹师界的确应该好好整顿一番了。"陆随风喃喃地低语道,所幸没人听清,否则定会惊爆心脏。 陆随风招招手示意他坐下,而后仍是平心静气地言道;"我知道你老为什么会这般理直气粗,是因为你老吃定我们根本找不出任何证据来。我说得可对?" "当然!这本就是无中生有的污蔑,老夫何俱之有?"老者得意的冷哼出声。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有些事做了,就一定有迹可寻。你看看这是什么?"陆随风手一揚,掌中突然出现了一枚殷红如血的丹丸。 "这这不是那枚"归血丹"么?"符家主骇然惊呼出声,端着茶水也洒满一地。 "那我之前服下的又是什么?"怀恩统领满脸都是困惑不解之色。 "不可能!老夫亲眼见怀恩统领吞服了下去,休想在这诈骗老夫!"老者频频摇头,显然不相信这会是同一枚丹药,就算自己眼花了,难道在埸的那么多大人物全都有眼如盲,这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亊,想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引老夫入套,门都没有。 "是么?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情的真相,如无绝对的把握,我怎会让怀恩统领去白白试剑,枉送性命?我的偷天换日之术,又岂是这平庸之辈可以轻易看破的?"陆随风面色一沉,冷厉的道:"更何况,这枚丹药上可是有着你老的标识印记,只怕想赖都赖不掉!" 砰!老者惊得一屁股从坐椅滑落在地,脸色连连变换,额前已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事实上,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已了如指掌,之前不过是想给你老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陆随风轻叹一声,望着从地上惊惶起身老者;"只可惜,你老太自以为是的放弃了。" "小子,编,尽管编你以为老夫是可以轻易被忽悠的吗?"老者像是恢复了冷静,自己好歹也是个五品丹师,就算对方有物证在手,那又如何?这丹药中的毒性,连七品丹师也难以辨识出来,只要抵死不认,没有人证,奈我何? 殊不知,陆随风突然如数家珍般的一口气报出二十八位药材的名称,恰好就是炼制"归血丹"的全部药材,而且准确无误。 "这丹药中添加了一位"血雾草",改变了药性的功效,让救命的药变成了夺命的药。"陆随风撇了撇嘴;"以你的品级和能力,如无人暗中在指点,根不可能做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一定是个六品丹师,而且还来自城主府,你也是在对方的胁迫收买下,才泯灭天良的做出这种卖主求荣之事" "你小子的想象力倒是很丰富,故事却是编得漏洞百出,只怕连你自己都相信。"老者面带冷笑的言道:"否则,怎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真相公之于众,却任由人当面将两位证人扼杀,如此一来,岂不是无法指控幕后的真凶了。" "是啊!这事我也觉得困惑不解?"符家主一直都有些想不明白,不过,以他这些日来对这位陆公子的了解,行事从不按张出牌,每每出手都令人大感意外,却又总能逢凶化吉,令人生出一种无比信任感觉,似乎什么天大的难事,落在他手中都能轻松解决。 陆随风看到和想到的远比常人深远得多,所以,他出的牌自然没多少人看得懂,符家主即然问起,也就没必要再继续隐瞒下去。 "我为什么要阻止?如有可能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灭杀这两个知情者。" "哦?这是为何?"符家主一头雾水,越发的听不明白了。 "道理很简单,这两人本就是一个火药桶,一旦让他们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就等于引爆了炸药,城北府就完全没有了退路和廻旋的余地,势必会直接面对幕后的只黑手,其结果唯有与之拼个鱼死网破,血流成河。城北府倘若在此时做缩头乌龟,也没脸在这云岚城中独占一席了。"陆随风的话直令符主听得全身剧震,惊出一身冷汗来。 "公子睿智,纵观眼前的势态,一旦撕脸摊牌,后果当真不堪没想。"符家主抹了一把汗,端起茶连喝了几口,这才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 "即然危局已解,幕后之人也浮出水面,知道谁在暗中布局下套就足够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还以颜色,不急在一时半会。"陆随风也品了口茶,将目光转向那位有些惊楞的五品丹师;"怎么样,这解释还算合理吧?" "你的确是个利害的人物!就算是猜测判断,也几乎接近于真相。"老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显得异常的平静;"老夫若是再否认下去,接下来,势必会被你逼迫服下这枚丹药,来证明自身的清白,就算因此中毒而亡,也与你等毫无关联。所以,老夫不会给你等这个机会。" "是么?"陆随风玩味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为何这般有恃无恐,因为在这小小的云岚城中,那怕你丧心病狂的做出伤天害你的事,也没人有资格定你的罪,充其量就是解除聘约,而后逍遥自在离的去。我说得可对?" 第六百五十二章居然被吓死了 "你果然知道得不少!八品丹宗之上的人物才拥有处治老夫权力,可惜的是这样的大人物,不可能会在这里出现。所以,这猫捉老鼠的也该结束了。"五品丹师老耸了耸肩,立起身来,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远离这是非之地,是眼下最明智选择!"老者说完,便欲向外走去,却被怀恩统领横身拦住。 "滚开!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坊市护卫统领,竟敢"老者咆哮之声尚未说完,已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喉咙,接着,整个人就像一只小鸡般的飞了起来,砰然落在符家主的面前。 "这"符家主骇然的立起来,虽对这老者的作为恨之入骨,险些令整个城北府陷入了危境困局,换作旁人,岂容活到现在。只不过,对方毕竟是一位五品丹师,无论他如何罪大恶极,也轮不到他城北府来处置,没人敢激发丹师界的怒火。 "你你们"老者被摔得有些七晕八素的撑起身来,浑身颤抖的指着符家主的鼻子,咬牙切齿地嘶声吼道:"你城北府死定了,老夫要让你灭族!" "你若是吞服自己炼制的丹药而丧命,不知是否还会有人前来追究?"陆随风举起手中的那枚"归血丹",淡淡的出声道:"没有一个出卖天良的背叛者,会有好下埸!" 这一招太毒了!老者闻言,禁不住全身骇然剧震,眼中流露出一片死灰之色,盯着那枚殷红如血的丹丸,更知道呑服下去的后果有多可怕,至少他根本无药可解。 "不,不要!老夫错了,愿将知道的一切合盘托出,但求能保全一命!"这一刻,他知道丹师的身份已保住这条老命,眼中充满绝望的惶恐之色。 "说吧!就知道你是一身软骨头。"陆随风冷哼道,他之前的猜测推论,需要得到进一步的认证,才不至造成冤案。 "是城主府的那位六品丹师;卫青浪,一次又一次的前来胁迫蛊惑老夫,还给了我这个"归血丹"的配方。"老者颤巍巍的从怀中取了出来,递给了陆随风;"这是他当作老夫的面亲自开出的丹方,说是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便给老夫一枚"破玄丹",可以一举晋级为六品丹师。老夫已在这个坎上卡了二十三年,这个诱惑让人无法拒绝,错过了这个机会,只怕这辈子也无望成就六品了。所以" 老者嘶哑地颤抖出声;"府主大人,老夫也是一时没把持住,才做出这种有违道义之事。念在老夫这些年来主持这家丹药殿的份,给老夫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之后的日子,势必将全身心的奉献给城北府。老夫可以在此起誓!" "这个"符家主犹豫不决地望向陆随风,征询地问道;"公子怎么看?" "这老傢伙的话,伯父信吗?"陆随风撇了撇嘴,透出一抹鄙夷不屑的冷笑;"你知道我之前偷天换日,给怀恩领服下的是什么丹药吗?八品小还丹!" "什么?"老者骇然色变,难怪这满身血肉翻卷的伤口,片刻之间便迅速的愈合结茄,难怪那位七品丹师也会流露岀无比震惊的失态表现。那可是八品丹药呀!自己为了获得一枚六品丹药,都不惜出卖天良,而这个坊市的小统领却暴敛天物呀! "是不是很震撼?接下来,如果你没被吓死的话,我倒可以对你网开一面,饶你一命。"陆随风一掦,掌心中出现了十分精致的玉盒,轻轻地揭开盒盖,一股浓郁的药香顿时逸散开来浸入心菲 "这是"老者本是丹师,对药香的感之更加灵敏深刻,整个人已闻香而醉,飘飘然如临仙境,但陆随风接下来的话却令他瞬间直翻白眼。 "这是九品王级丹药"凝雪丹",听说过吗?还有!"陆随风望着直翻眼球,摇摇欲坠的老者,手掌一翻,又多了一个翠绿色的玉盒,悠悠地出声道:"这是十品帝阶丹药"逆天丹"!" "你是"老者禁不住地颤抖不已,脑中仅存的一絲清明,让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样的存在;"你是传说中的丹圣!" 轰!老者最后的语音如絲,话落,整个人顿时朝后仰天轰然倒下 "他说的是什么?丹"符家主摇摇头,疑似自己听错了,自嘲地一笑,对着一脸惊吓过度的怀恩统领言道:"去看这他这是怎么了?千万别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哦,啊!"怀恩统领全身一震,回转神来,第一时间用无比惊颤的目光望向陆随风,他离那老者不足一米,尽管老者最后一句话的语音细若游絲,还是被他清晰的收入耳中,心中的震撼令他的大脑瞬间便得一片空白。 陆随风向他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他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制住心中的那份霹雳般的的震撼,俯下身去探视了一下倒地的老者的情形。殊不知,这一看之下顿时又痴呆了,久久未见其出声,探向鼻吸的那只手就像是定格了一般。 "是不是惊吓过度,晕了过去?尽快将他弄醒过来!"符家主催促地道,暗叹这些丹师顺风顺水惯了,弄得一个个的心理承受力如此脆弱。 "这个府主,可能醒不过来了!"怀恩统领唏嘘不已的出声道。 "醒不过来什么意思?"符家主闻言,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不好的念头,不会因为惊吓过度而一命归天了吧? "家主,他没气了,是活活被惊吓而死。"怀恩统领为老者合上死不瞑目的白眼,十分确定地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符家主一下弹起身来,直朝着倒地不起的老者,伸手一探鼻吸,果然已是气息全无。完了!一个五品丹师竟然死在自己地盘,纵算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丹师界一旦追究下来,整个家族都要遭遇灭顶之灾。 "一个丹师界的败类,死不足惜,活着还会继续祸害苍生。"陆随风冷漠无情的出声道:"伯父不用这般惶恐,是我刻意要吓死他的,落得一个全尸,已够便宜这老傢伙。有事我会全力担着,不会连累任何一个人。" "那是!没人敢找公子的麻烦,来了同样还会被吓死。"怀恩统领踢了尸体一脚,心情像是从未有过的大好。开玩笑,丹圣啊!举世无双,能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此生活得无憾也! 符家主愁得脸都挤得出水来,这无良的坊市统领居然还笑得这般开心,若是没有陆随风在埸,这大耳光肯定直接就扇了过去。 只不过,陆随风接下来的一句话,顿时便让符家主有如拨云见日般的露出了笑容来。 "这处丹药殿日后就端木丹宗来负责打理,老祖那里有聂丹王一人照料就足够了。"陆随风淡淡地笑道,而后吩咐怀恩统领尽快将老者的尸体处理掉。 "呵呵!难怪公子会如此笃定,府上有两尊大神坐镇,自然有资格清理门户了。"符家主当真是有些急糊涂了,经陆随风这一不动声色点醒,那里还会回不过神,陆随风在他心理的位置再度攀升,心中思忖着,如果能顺利的解除婚约,这个未来的小女婿,他是铁了心的认定了。 天阴宗一众人的行进速度不是很快,三百里的路程足足走了近两天。青凤领着龙凤虎亲卫出城后,没多久便与龙飞会合一处。大家商量了一下,要想赶在天阴宗的前面,而不被方查觉,还是有些难度,所以青凤决定变身,提前在三百里外找一处最佳的灭杀之地,方能保证不会漏掉一人。 青凤变身载着众人,不出一个时辰便飞出三百里外,青凤在百米高的上空观察着身下方的地形,在空中盘旋了一阵,这才缓缓地降落地面。 这些龙凤虎亲卫,以及古蓝星,都还是第一次乘凤飞翔,即揪心提胆,又兴奋刺激不已,由于飞行的时间较短,还没人出现那种手脚发虚的失重感。 前面横着一条河,宽阔无比,且涛涛激流滚蕩,小船偏舟根本无法横渡,唯有大型的船只方可航渡,而天阴宗一行人也势必会乘船渡河而来。 青凤之所以在这条河的对岸降落,并准备就在此处阻截灭杀天阴宗之众,因为距河岸渡口千米处有一道峡口,两边峭壁高耸,飞鸟难渡,也是前往天阴宗的必经之路。 "凤儿,你确定天阴宗不会走另一条路?如此宽广的河面,不会只有这样一个渡口。"古蓝星质疑地道。 "这条河蜿蜒千里,自然不会只有一个渡口。但,从高空俯看下去,天阴宗所在的方位必须从这里登岸,否则,至少要绕行数百里。更何况,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人敢在途中截杀他们,除非脑残了才会舍近求远。"青凤追随了陆随风这么久,所谓进朱者赤,加之她本就聪慧过人,潜余默化已有几分陆随风的做事风骨,想他之想,算他人所算,每个细节都力求做到滴水不漏,否则,陆随风岂会将这次行动的指挥权交托与她。 第六百五十三章幽谷惊杀 这道峡口约有二十米宽,数百米长,幽深而曲折。从日出到夕阳逐渐西沉,除了偶尔有几拨路人从峡口匆匆而过,却迟迟未见天阴宗的人出现。 除了古蓝星是第一次参与这种行动,有些沉不住的嘀咕过不停,其余的人都在垂眉闭目的养息,显得十分的有耐性,没人去质疑青凤判断是否有误,一切听命行事。 果然,不出青凤的所料,迷蒙的暮色中,一片黑压压的人流终于出现在峡口处,听脚步声,至少在百人之上,可以断定应该就是那批天阴宗的人了。 一片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峡口间死一般的沉寂,回荡山壁。行进的速度颇快,似乎想迅速地走出这道幽深狭长的谷口。 忽然,刚走过一道转弯处,天阴宗主便突兀停了下来,像是从空气嗅到了一絲莫名的危险气息,这道峡口他已记不清曾经历了多少次,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令人背心发寒,毛骨耸然的感觉,敏锐的意识到前途一定出现了状况。 "大家提高警惕,加快脚步迅速的通过这道峡口。"天阴宗主低声的沉喝道,这种危险的感觉一下传递到所有人的身上,每个人的人身上几乎也同时透出凛然杀气。 峡口的通道幽深而曲折,每隔几十米便有一个折转处,只不过,在天阴宗主的领引下,并没有影响奔行的速度,很快便进入了峡口通道的中段。 "停!"天阴宗主突然顿住奔行的身躯,后面的人也同时闻声止步,虽然暮色迷芒,光线幽暗,仍能隐约的发现二十米外的一个狭窄的转折处,被人给堵住了。 由于光线太暗,只能隐约看清有男有女,大概略有三十来人,看上去似乎都还很年轻,这样一群怪异的组合,堵在此处意欲如? 第一个首先要排出的是拦路抢劫,即不是商队旅人,而且人数又是对方的几倍,且个个气息强大,一望便知不是普通武者,避之唯恐不及,岂会愚蠢的去招惹? 天阴宗主皱了皱眉,眼前的这一幕太过诡异,一群年仅及冠的年轻人,竟然面对几倍杀气凛然的强者,却絲毫感觉不到一点惊惶恐惧的气息,每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安宁,淡然,仿佛迎面而来的不是一群虎狼,只是一堆待宰的羊。 这感觉非常不好,甚至令人怒不可竭,堂堂的天阴宗,什么时候轮落到这种被人无尽蔑视的地步,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管你娘的是什么人,一律杀无赦! "杀!"天阴宗主从牙缝间挤出一声冷酷无情的厉吼;"一个不留!" 杀,杀,杀! 一片咆哮怒吼声中,双方都有无数道人影纷纷腾身跃向空中,纵横飞掠,强悍的玄力劲气浩荡飞掦,杀气弥天。 由于此外峡口的通道颇为狭窄,天阴宗一方的人数虽众,却受到山地环境的限制,很难发挥数量上的优势,能直接参与地面战斗搏杀的也就二三十人,所幸这些人个个实力修为不凡,最弱的也有破虚境初阶者之上的修为。 天阴宗一方的人,都像是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即便人在空中也非一盘散沙,而是十分黙契的自然组合成三五人一组,迅速地销定一个目标展开围杀,彼此间攻防进退有序,招式阴毒刁钻,全是致人死地的杀技。 倾刻间,空寂的峡谷上空人影翻飞,剑气刀芒纵横滚荡,剧烈的铿锵,呼喝声此起彼伏,惊起成群飞鸟扑扑腾飞。 相反,地面通道上的战斗反显得并不是那么狂野激烈。只剩下龙飞一人独立道间,被十来个天阴宗的强者圈在中央,插翅难飞。 奇怪的是这些人虽然个个兵刃出鞘,杀气凛然,却始终静静地对峙着,竟无一人,或多人同时对其发起攻击?在等什么?莫是想要生擒活捉不成? 当然不是!他们本就要斩尽杀绝,没有生擒一说。迟迟未展开围杀,并非不想,而是不能,每个人几乎在准备同时发起攻击的瞬间,突然被一股强大的令人颤栗窒息的气息牢牢锁定,别说攻击,连挪动一步都做不到。接着便看一道璀璨的长虹,仿佛从天际深处奔射而出,旋即划出一抹眩目的弧光,乍瞬即逝,有若惊鸿一瞥。 下一刻,每个人顿觉有冰凉的之物从颈项间轻轻地划过,随之感到有粘糊糊的液体顺着喉部表层往下流淌。这些人都非等闲之辈,第一时间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被人秒杀了!而后这十来人以各种不同的姿态,歪歪邪邪地倒下一片。太强了!这是每个人意识中留下的最后一个念头。 天阴宗主目睹这一幕,心下顿时往下一沉,一剑瞬间秒杀十来个破虚境的强者,就算是身为乾坤境尊者的自己也做不到,再抬眼望向空中的战斗埸面,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砰,呯,砰! 这是高空坠物发出的震响,一个,二个,三个像是下饺子一般的往下掉,眼力再不好的都认得清,这些残肢断臂的坠落者,全都是他天阴宗的人。 直到此刻,这位天阴宗主方才意识到这群人是刻意在此等着截杀他们,而且每个人的修为都不会弱于自己。完了!自己带出来的一众精英强者,没一个能侥幸生还。直到现在仍不知这些截杀者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将他天阴宗赶尽杀绝? 眼下的势态已不容他继续揣测下去,必须尽快离开这峡口,再设法找出真相。前方通道折转处,一个红脸大汉双手环抱胸前,当道而立,正是之前一剑瞬杀十来个强者的杀神,就算拼命也未必冲得出去,唯有原路返回,只要退出峡口才有脱身的可能。 "死老头,你这是想临阵脱逃啊!"一道柔柔的语音突然在他的身后响起,带着一絲戏谑的意味。 "是你"天阴宗主闻声回转来,骇然的惊呼出声,一张清丽可人脸旦,这不是那个之前在符府中带路的那个小丫头么?她怎会也出现在这里?刹那间,他像是一下全明白了过来,这符府当真太可怕,当初占尽了上峰,却还能委曲求全的甘愿赔付五佰亿金币,完全是在演戏给那位城主看,并且还能算到自己势必还会卷土重来,竟然在三百里外实施截杀,做得人鬼不觉,将他符府洗得一清二白。可谓是环环入扣,算计得滴水不漏。当然,如换作自己也不会轻易的放虎归山。 "竟然还记得本凤儿!那就还记得本凤儿之前说过的话了?"青凤抚弄着胸前的两条小辨,一脸纯真无邪地出声道:"你老带来的这些人只怕是回不去了!不过,本凤儿可以网开一面放你离去,前提得拿出一些绝活来打败本凤儿,看你天阴宗凭什么资格敢如此嚣张霸道?否则,你这一堆老骨头只怕是要留在这荒岭峡谷中了。" 青凤的话听上去仍是柔柔的,不带一点烟火气,听在这位天阴宗主的耳中,却像是在一刀刀的刮骨剖心,尖锐得连里子面子一起扎穿,再好的涵养也禁不住会勃然而怒,绝对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丫头狂妄,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一道惊人的气息随之从身上升腾而起,像是一下打开了体内的什么封印,恐怖的气势似若潮汐般的奔涌而出。 暮色的幽光中仍可见无数晶莹的水滴,像是从空中倾泄而下,瞬间汇成了一道元素之河,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滚滚地涌入体内,浑身上下顿时碧光流转,身后突然隐现出一头水狮的虚影,狮身微微一抖,四周的空气纷纷炸裂开来,散逸出一股惊人的威压。 "碧水化狮诀,三转动乾坤,足可威凌天下,只可惜还差了点火候,所以,只得其势,却未得其神!"青凤撇了撇嘴,神色淡然地点评道,似对那扑面而来的惊人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强敌当前的觉悟。 "是么?碧水化狮枪!"天阴宗主发出一声低喝,似若狂狮咆哮,手中突然多了一杆蓝光流转的长枪。枪尖抖动间,一道碧光绽射而出,虚空像是被洞穿了一个窟窿,爆出一声巨大的轰鸣。一枪隔空甩出, 一道水狮的虚影挟裹着冰冷的枪锋杀气,呼吸间已奔至青凤的面前。 青凤的嘴角微微掦起,纤纤玉手也同时抬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也同样握着一杆枪,一杆由金系元素组合而成的枪,枪身通体金光透亮。这本是紫燕的技能,人凤共命,青凤自然也能轻易调动使用。 青凤单手执枪,同样隔空飞甩而出,一束金芒后发先至的迎向那道狮形枪锋,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一金一碧两道枪芒,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皆无法再挺进分毫。 天阴宗碧色的眼瞳中闪过一絲惊讶,神色仍是一片冰冷,枪锋一抖一颤,那道僵持着的狮形的虚影突兀炸裂开来。 第六百五十四章枪道间的搏奕 漫空水雾蒸腾弥漫开来,连空气仿佛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如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这些飘浮的水珠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汹涌澎湃惊涛。 漫空都充满着碧蓝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巳化为无尽的大海,其中似有惊涛狂澜。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水狮呼啸腾空,磅礡浩瀚的气势牵引着狂澜惊涛,仿佛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狮爪如钩似刃,当空俯冲,巨澜惊涛随之奔腾扑面而来,悬在青风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似乎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可将地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在老夫的"碧水化狮枪"下,没人可全身而退,你纵有高深莫测的武技也难以施展。"天阴宗主冷酷的出声道,充满着自负傲慢的姿态。 青风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奔腾的激流中一般。 天阴宗主见对方仍在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碧水化狮枪"之势,没有一点惊恐不安的迹象,心中大感惊诧,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凭添了几分重力。 青凤的凤眉微掦,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枪简单刺出,刹那,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绽射而出,撕裂狂澜。 轰!一声爆响,汹涌的惊涛竟被金色的残月流光,从中生生的剖裂开来,左右分流,呼啸着狂狮虚影也随之破碎的崩散开来。 与此同时,天阴宗主的双眸中也同时倒映出一束金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一股惊悚的危机感在漫延 吼! 天阴宗主一声咆哮怒喝,手中碧色长枪凌空呼啸盘旋,四周的水滴瞬间汇聚于枪身之上,呼吸间又聚成了一头巨型的狂狮虚影,狮爪箕张势若奔电,撕裂残月同时直朝着青凤淩空奔腾而去。 阵阵暴吼声从天阴宗主的喉咙间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枪势,狮威霸道凌厉。 天阴宗主的这一枪,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枪芒未至,恐怖的枪压已然降临,狮吼惊天,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 这雷霆一击,枪芒狮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金色的残月流光一顿,随即破碎开来,化为无数金星溅射四溢。 巨大的冲击波,令青凤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十来米,骇然间,又见一条碧光水狮,带着凌厉无边的杀气,扑面俯冲而至。 水狮俯冲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狮影已俯冲到了眼前,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惊电一枪! 一点金星绽射,划出一道飘浮的弧线流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一下切入俯冲而至的狮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顿时一阵扭曲迷乱,点点金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狮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小丫头可恶!"天阴宗主怒意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玄力,趁对方枪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碧色的流光,已势若奔雷般朝着青凤的胸腹间,人枪合一的凌空电射而去。 一枪出,枪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隐含着某种大道的规则。青凤惊觉时,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枪芒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这位天阴宗主的武道,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枪洞穿。 噗嗤! 无尽锋芒的一枪,似乎如愿以偿的穿透过对方的胸腹,但,天阴宗主的神情却没有一点欣喜之色,反透出一片惊诧。自己这一枪虽然凌厉诡异,却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 果然,枪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不好!"天阴宗主心中刚暗呼一声,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金色的枪影朝着自己眉心处闪射而来。 伧促间,枪尾急时的倒竖,险险荡开对方的夺命一击,手腕随之一振一颤,同时暴刺出数十道碧光枪芒,势若滚荡潮汐,一枪接着一枪,每一枪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枪枪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直到此时,天阴宗主的脸上这才透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这一次,他才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死老头,很好笑么?"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青凤的身形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仍旧是毫发未损。青凤到了生死境这个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几乎似同真身无异。 语音飘散,一线金光透过叠叠重重的碧光枪影,扑而袭来,丝丝金芒杀气直令人皮肤发寒生痛。 青凤的枪势反击,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迫使天阴宗主不得不回枪自救。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令他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枪锋金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抗一枪,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枪锋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天阴宗主从凌厉霸道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可杀不可辱。 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枪透肩的痛苦,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手中的长枪同时直指对方的咽喉。以伤换回失去的先机,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天阴宗主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气劲透过枪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直令握抢的手颤抖不已,几乎脱手而出。 天阴宗主的背心已然隐隐湿透,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枪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而败的结果绝对是个"死"字。他清楚的知道,这峡口中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心下一横,陡然抜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数米,手中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碧色的弧光,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闪烁的划痕 那束飞射而来的碧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青风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戏谑的姿态,随即当空缓缓地划出一枪,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金色光圈。 那冷洌纯净的碧色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金色的圆弧光环中,突兀地爆裂开来,无数道锐利的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流转的金色气劲瞬间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令那些强劲的锐利流光,在绵柔的金色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纷纷轰然炸裂开来,发出一道道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天阴宗主的一枪,只不过是在为接下来的惊天一击作铺垫,伴着一声低吼,踏前一步,一片碧色的光华贯注枪锋之上,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眼见骤然呈现出水天一线的景象 噗! 唯剩一线精光骤然在头顶上空分裂开来,无数碧色流光宛如天河反卷倒泄,每道流光水滴都充满了铮铮杀气,潮汐般朝着青凤的头顶,滚滚倾洒而下。 空气中传出一声闷哼,如泄的流光水滴中有无数衣衫的碎片飞洒,呼吸间便被这些恐怖的流光搅成了粉沫。 "这怎么可能?"一直悬浮在半空的天阴宗主,见鬼似的大张嘴,眼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这都没事?" "你都还没有躺下,本凤儿怎可能有亊?"青凤的整个身躯紧贴在光滑如镜的山壁上,凤目中点点青辉闪烁;"现在,该轮到本凤儿出手了!" 第六百五十五章碧光星河阵 青凤话音落下,嘴角微微扬起,一絲森冷的杀意流出, 娇小的身躯中突然透出一股无坚不摧的霸道气息,一种君临天下的威势冲天而出。 "咦!"天阴宗主心下轻了哼一声,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无尽锋芒。 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像是变得更加浓烈,仿佛一下置身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一波一浪的金流,似若一缕缕金色剑气凝聚而成,仿佛可以切割,撕裂,破碎一切,无可阻挡。 "这是金之相,金的锐利精髓, 金之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天阴宗主喃喃惊嘘出声。 金锋贯日! 青凤一声娇喝,凤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笼罩着一方世界。 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威压,悬浮在半空的天阴宗主,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感,顿时遍布了全身。一片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 吼!面对这道威势强横的攻击,天阴宗主的喉咙间发岀一声低吼,双眸中有一片蓝色的汪洋滚荡,手中的长枪横扫而出,一道碧色的光华如潮汐般奔涌,阻挡着金色洪流的滚滚挺进。 轰隆隆两股恐怖的劲气狂流撞击,爆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 天阴宗主被迫落下地面,须发倒竖飞掦,宛如疯魔,一袭长袍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中,被切割得百孔千疮。整个人不断地向后暴退,每退一步,坚硬的地面都会碎石崩溅,一连狂退了数十步,这才摆脱的金色狂流的恐怖攻击。脸上一片潮红,而后又变得苍白无比,眼瞳中透岀一片惊悚骇然。 作为一宗之主,自然冷傲和霸道惯了,还不至被对方威势不凡的一击所震慑住,只不过,他此刻是彻底的怒了,碧色的双瞳中堆满了森冷肃杀的寒意,口中冷冷的喷出一个字;"死!" 随着这个"死"字的话音落下,一道无形的法则波纹从身上散发而出,这一方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蓝色,百米范围内的空间尽皆被束缚,这是乾坤境尊者所独有战斗空间;水系结界领域。 与此同时,一头妖兽的虚影骤然悬浮在他的头顶之上,这是一头帝级的碧眼狂狮兽,属于水系妖兽,高达十来米,浑身碧光流转,有着水桶般壮有力的四肢,一条丈余长的钢鞭铁尾在虚空中甩动着,散发出惊人的狂暴气息。 一双铜铃般的碧眼,冰冷的盯着不远处的渺小人类,纵横无比的杀意一下笼罩在青凤身上,似欲一口将其撕裂,呑噬。 "不知在别人的战斗空间中搏杀,会是怎样的一种境况?"青凤歪着头若有所思的嘀咕道 她本身也拥有不止一种这样的战斗空间,自然知道其中所蓄含的玄奥法则,一旦陷入其中,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如果再加上属性相克,那就唯有单方面的被虐等死。 只不过,她本身的真实战尤在对方之上,所以才有恃无恐的让自己被罩入其中。否则,又岂会轻易入套。 这是一个蓝色的空间,天地间呈现出一片湛蓝,波光粼粼,一望无际,天阴宗主悬浮在半空,浑身上下流转着晶莹的光华,双手执枪,斜指苍穹,枪锋之上隐约浮现出一头碧眼狂狮兽的虚影,他身体的每一寸血肉,仿佛都表现出一分玄奥,隐含着大道的法则。 青凤的身形同样的悬浮在碧光粼粼的水波上,浑身上下流转着金色的光华,同样的双手握枪,斜指苍穹,只是枪身通体隐约环绕着一头金凤的虚影,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自然地流露出来,顿令身下的水波碧浪一阵沸腾滚荡。 涛声咆哮,震耳欲袭,更显得这方水系世界无比的真实,双方静静的对峙中,弥漫着浓烈的战意和冰冷的杀伐之气。 天阴宗主微不可觉地皱皱眉,眼眸中闪过一絲愕然的诧意,从对方所流露出的气势中,似乎一点没受到这方战斗空间的影响,这种舍我其谁的威凌气概,绝不是可以虚张声势做得出来的。但,以她如此年轻的骨龄,可能吗? 此时,已没时间深究下去,以他当下的实力修为,祭出的这方战斗空间并不能维持得太久,唯有速战速决的击杀对手。不管怎样,毕竟是在自己掌控的空间内战斗,就算比自己略高一筹,也休想全身而退。 一念至此,略为下滑的心气顿时升腾,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猛地腾起,无比浓烈的战意令整个碧水世界惊涛汹涌澎湃 吼!心底暴出一声冷喝,手中的长枪一颤一抖,隐浮于枪锋间的碧眼狂狮兽的虚影,瞬间化作一道蓝光冲天而起。 天水之间,唯剩下一头通体蓝光流转的碧眼狂狮兽,挟裹着霸道凛冽的杀气,掀涛破浪的腾跃奔掠,利爪狂舞,巨口一张,齿牙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 青凤的嘴角微微地撇了撇,手中的长枪同样一颤一抖,环绕在枪体之上的金凤的虚影,斗然呼啸而出,凤翅一展,仿佛从天际深处俯冲奔腾,恐怖的凤息威压竟让那头碧眼狂狮兽禁不住浑身一阵微颤,金光灼灼的凤爪已狂暴的降临。 轰隆!两种色彩相互撞击在一击,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轰然碰撞,不断扭曲颤抖的空间,两头庞然大物纵横翻腾,缠绕搏杀随之发出节节的崩裂破碎声,而后双双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一股金,蓝交织的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一团金,蓝相间的气流冲天而起,仿佛将这方空间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两道人影几乎在同时被可怕气流冲击波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 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眼前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两人的身影在无际碧涛汪洋中变得越来越小。 不过呼吸之间,两人又飞快的回到了原点,青凤满头青絲飞揚,口中禁不住低咳出声,竟然有一絲凤血从嘴角溢出,毕竟是在别人的战斗空间中搏杀,自己的战力大幅滑落,而对方却能增幅两倍的力量,可谓己消彼涨,如不是自己的真实修为高过对方许多,结果当真不堪设想,这种玩火**的事,绝对不能再有下次。 而那位天阴宗主看上去就更是狼狈无比,脸色一片苍白如纸,嘴中还一口口地往外不停的呕着血,一身衣袍支离破碎,几难遮体。 "在我老夫的战斗空间,竟然可以安然无恙?"天阴宗主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感受到体内的伤情,随即由愤怒中冷静下来,凝重而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对方的身上,见其像是也受了一些伤,这才稍稍平衡了一下低落的心气。 双方的目光视线交织,青凤捕捉到对方眼神残留的那絲霸道狂傲之色,已经彻底的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如临大敌般的警惕之色。 碧光星河阵! 震吼声中,天阴宗主的身下,一片蓝色的汪洋骤然奔涌升腾,一道道的惊涛巨浪冲天而起,沉落时有若天天河倒悬,无数道碧水光波瞬间爆裂开来,千万颗晶莹的水珠汇聚成一道璀璨夺目的星河,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美得几乎令人窒息。 随着天阴宗主手中枪势的缓缓牵动,碧水星河为之旋转,无数星光般闪烁的水珠化作一柄柄剑影,悬浮在虚空,无法想像的浩大滂渤,贯穿天地? ??这刹那间的演化,直看得青凤眼皮不由得一阵狂跳,感受到挤压而来的冰冷威势,纵横激荡,铮铮杀气森寒无比,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惊颤,令人头皮为之发麻。 尽管如此,但,青凤的眼眸中只有一絲凝重,更多的是一种叫做自信和意志的东西,令以让她排空一切负面情绪。?? 漫空碧水星河倒卷,万千滴水成剑,点点旋动不定的水滴都散发出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似乎只要这方世界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人一寸寸的尸解,瞬间灰飞烟灭。 噗噗噗 一道道碧水如剑,在青凤的周边纵横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能将这水系法则演化到这种点水成剑的程度,这位天阴宗主也算得上是个极品了。 但,这碧水星河阵虽牢牢地困住对方,那层层叠叠的攻击却始终难以撕破对方的防御,时间一长,他便再难以掌控这方战斗空间,势必要在这阵势崩塌之前,彻底的一举重创或绞杀对方。一念至此,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碧色流光,人枪合一的朝着被困在剑阵中的青凤奔射而去。 第六百五十六章古蓝星的第一战 天阴宗主人在途中,忽然骤觉整个领域空间一阵摇曳扭曲,接着便见一抹青色光华腾空而起,下一刻,这方空间竟骇然地被撕裂了开来 裂缝中,一点青辉震颤的闪烁着,瞬间牵动出漫空点点青光,成千上万,仿佛蕴含着天地规则之力,呼吸间便形成了一个青色的风刃世界,如同从天际深处绽射而出,奔涌地撕裂着这一方蓝色的空间。 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万千滴水化剑倾泄而下,点点青光如刃旋舞 噗噗噗!漫空尽是无数剑影风刃,相互缠绕撞击,纷纷炸裂开来,有若烟花绽放。?? "这"天阴宗主骇然惊愕的望着这一幕,脸上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自己只是演化出水系法则的意境而已,而在对方的风系法则中,却感受到一絲真正的道韵,这才真正意识到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天阴宗竟然招惹了一群逆天的存在,此时已是悔之莫及,剩下的唯有拼死搏命一战。 眼看着这方战斗空间随时都可崩溃倾塌,心下一横,双眸碧光一凝,无数溃散成水滴的剑影不断地汇聚于枪身之上,手中的长枪碧光流转,瞬间暴涨数十米,仿佛直入天际,撕开了一豁口。 碧水擎天!咆哮声中,手中长枪如同一根擎天之柱,捣破虚空,搅动一天星空风云,轰然砸下。 轰隆隆!长枪推金山倒玉柱般捣落,这方世界一阵扭曲颤斗,整个空间顿时迷乱,无数碧水流光剑影失控地漫天流窜,不断的闪灭。 感受到这擎天一枪的恐怖,青凤神情间,只有惊,却无一絲惧色,面沉如水,一脸古井无波,一头巨大的金凤身影在头顶悄然显现出来,浑身羽翅闪射出耀眼的金光,幅散全身,威势凌天。 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像是未日降临一般。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两辦,一金,一蓝,各自佔据半边天空,彼此呼啸,咆哮着,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一起。 这一刹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空气中只传一道沉闷的"噗嗤"声。 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精光爆裂开来,一道道绚丽多彩的灵力波光,像是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碎裂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而后荡然无存。 石破天惊的强强碰撞,究竟孰强孰弱,或是两败俱伤,根本没有赢家?耀眼眩目的光华消散,一道人影从半空急速的坠落而下,所经之处,带出一蓬腥红的血雾。 砰! 重重砸落在地上的人影,是那位天阴宗主,身体像是完全不受控狠狠坠地,蜷曲的身躯不断地抽搐,发出阵阵痉挛,口中的鲜血毫不吝啬的向外喷涌,护体铠甲支离破损,整个人像是已经昏嶡了过去。 扑嗵! 青凤的身体刚一沾地,便单膝跪地,一口凤血从嘴中挤了出来,难以自控的一阵搖晃和颤抖,如不是一手撑地,竭立地支撑着,恐怕也很难不倒下。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扶住,而后将一粒丹药塞入口中。 "啧啧!神兽的凤血呀!常人若是获得一滴,修为绝对倍增,暴敛天物啊!" 青凤脸上很快地恢复了血色,闻声睁开紧闭的凤眸,看见了一张红脸,咧着嘴,这话肯定是从这张满口黄牙的臭嘴中吐出来。 换着是别人,这只凤绝对已经发彪了,而现在反倒是露出一脸清纯可人的笑容;"龙飞大哥,这事千万别告诉姐夫,他曾说过,千万试图进入别人的战斗空间去搏杀,纵算胜了也是惨胜,此话果然不虚。所以,一定要给凤儿保密。咦"青凤一下瞥见那晕死过去了的天阴宗主,头颅居然被人斩了下来,滚落一旁。 "有什么问题吗?"龙飞冷哼一声;"敢让我家凤儿吐血,自然要死无全尸了,如果不解气,再来个开堂剖腹,大卸八块。" "算了!人死帐清。"青凤立起身来扫视了一下全埸,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身,龙凤虎亲卫都结束了战斗,所有人都昂着头,望向空中剩下的最后一组战斗,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那位毫无搏杀经历的古蓝星了,这个坎她早晚得过,所以,没人会上去助阵。 五个手持各种兵刃的破虚境强者,将古蓝星圈在其中,人影纵横闪掠间,刀光剑气交错飞射劈斩,个个只攻不守,完全一副以命搏命,悍不畏死的杀伐阵势。 身在其中的古蓝星,还真被对方这种玩命的搏杀血拼弄得左闪右避,前挡后格,甚至连出招攻击的机会都没有 "还生死境圣者?实在看不下去了,残影!"青凤跺了跺脚,在下面出声提示道;"姐夫不是教过你吗?" 正在郁闷中的古蓝星闻言,直呼自己其蠢如牛,她曾死缠活磨才学到陆随风的"百变残影"身法,怎在关健时就给忘了呢? 古蓝星暗自抱怨间,身形顿时一阵闪烁晃动,一尊残像立现,真身瞬间便脱出对方疯狂的围杀;"去死吧!"手中的长剑含怒劈空横斩而出,一道刺目的紫电剑芒夹着滚滚雷动之声,划过天际,五个强者劈开残像的刹那,同时被紫电剑芒横腰划过 迷茫的暮色中,但见漫空血雨纷洒,无数零碎的内脏飞溅,五个破虚境强者瞬间被斩为十段,相继坠落地面。 峡口内充满了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幽冷的星光下血水横流,积尸遍地,成群的白头雅闻风而至,漫空盘旋,嘶鸣,使峡口中的气氛显得愈加的阴森恐怖。 龙凤虎亲卫正在四下清点着尸体,确定无一人遗漏,这才开始迅速的清理现埸,很快便挖了一个大坑,将一具具的尸身,以及残肢断臂扔入坑内,集体掩埋,而后十分有经验的将现场恢复了原貌,没人会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古蓝星却是浑身浴血,这是她生命中第一次杀人,而且一杀就是五个,而且都是拦腰斩成两段,死者的血溅了一身,根本不知该如何闪避。 此刻的古蓝星正泪流满面,梨花带雨的勾着腰不停的呕吐着,只差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脸色惨白,浑身虚汗淋漓,虚弱无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娇气。 杀人了!竟然亲手杀死了五个活生生的人,凭生第一次。她不想,不忍,可是她最终还是做了!没有如果,只有残酷的事实。 杀人很难,尤其是第一次。杀人并不难,只问该不该杀,值不值得杀?这是一种血淋淋的心路历程日后纵算杀得轰轰烈烈,只须心中坦荡无愧,心魔难侵! 城北府邸,飞燕庭后山的孤峰顶之上,不时传一阵阵凄厉渗人的惨呼惊嚎声,闻之令人毛骨悚然。为了即将来临的五脉大比,符府谁备出战的直系弟子,都在这孤峰之上接受地獄般的魔鬼式训练。 陆随风对这次特训的指标十分苛刻,残忍到令人乍舌,每日鸡鸣时分,每个人都必须背负着上百斤之重的沙包,在日出之前,必须在这千米高的阶梯上来奔走五十个来回。当日光破云而出时,人人已像一堆烂泥般爬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 "咳咳!太弱了,想成就强者就须不断地突破自身的极限。停下来干嘛!接着练"而后便有一道冷酷的声音在残忍地摧促着;"离要求还有距大的差距,咬牙挺住,没有过不了的坎。" 接下来,便跳入寒凉浸骨的水池中,人手一剑,重有五十斤,不间断地舞动着,在水中一次次地劈,斩,刺,削·直至精疲力竭,整个身体缓缓沉入池底,闭气调息。 再接着,便进入全封闭的屋内,里面有数十只扑腾乱飞的鸟儿,纵,跃,腾,跳什么时候抓完满屋扑腾的飞鸟,方能离开此间。 这一系列非人的训练项目,令人欲哭无泪,抗议无门,唯有早入突破到破虚境,方能脱离苦海,这就是陆随风定下的铁律,没人可以例外。 而城北的坊市区,自"伪劣丹药"风波之后,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景象。那位五品丹师老者被陆随风吓死之后,对外宣称双方已解聘,至于他之后的行踪也就不得而之了。 当下的这家丹药殿暂时由端木殿负责主持打理,为了不引人注目,出售的仍是一些三至五品的丹药,生意却是十分的清淡,或许声誉上多少受了一些影响,属于正常现象,并没有从深处去想。 却没想到数日之后,坊市的其它几项重要产业也同样出现了这种状况,尤其是兵器阁,几乎门可落雀,无人问津,这就绝对的不正常了。 城北府的主要经济来都来源于坊市,如今除了飘香洒楼的生意状况还算坚挺,其它的重要产业几乎都到了入不衍出的境地。 第六百五十七章抗议无效,声讨无门 符家主坐不住了,明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城主府,但,人家这一次的手段完全放在桌面,十分的阳光,正常的市场竞争,无可挑剔。 在云岚城中,三到五品的丹药,以及兵刃和装备,消量和订单最为庞大,需求量更是有供不应求。殊不知,城主府所管辖的中央城区坊市,却突然打破彼此间一向黙认,并维持数十年的价格,涨跌都从未不会超过百分之十,以免引发市场的动荡和恶性竞争。 但,城主府却像是横了心的要想将城北府一棍子打死,所有的丹药,兵刀装备,以及各种晶矿,都大批量的以半价抛售。如此一来,所有的老主顾都纷纷上门退了订单,疯狂的涌向中央城区的坊市。才不过几日时间,城北坊的许多商家店铺都纷纷倒闭歇业,昔日的繁华已不复存在,冷冷清清的,形同鬼市。 符家主一连开了数次家主高层的紧急会议,商讨应对之策,却是人人除了哀声叹气,众皆束手无策。这也难怪,城主府势大财雄,如要存心放手打压任何一脉,都是轻而易举的亊,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的份。 这种家族的内危机困境,符家主还真没脸去找陆随风讨主意,他虽在心里认可了这个未来的小女婿,但,毕竟还有那桩婚约的存在,未来的变数还说不清,所以目前还只能算是外人。不过,城北府如今已面临崩溃的边缘,可谓快到了穷途未路的地步,唯有厚颜上门讨教了,幸得还有小女儿紫燕在,还不至太过难堪。 事实上,陆随风一直在关注着城主府的动向,对方不出招,还真不正常。至于落日山谷,已不敢再次明目张胆的抢夺,唯有在经济上狠狠的挤压和打击城北府,将其逼入崩溃的边缘,自然会主动放弃落日山谷。 所以,陆随风足不出户,却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并且已做好了充分的应对方案,他现在毕竟还算是个外人,不会冒然去做那种喧宾夺主的事,只有静静的等着那位符家主上门来求助。 紫燕此时还不宜露面,陆随风随同着符家主来到城北坊市区,昔日人流涌动,拥挤喧闹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偌大的坊市只有十来商铺还在继续开门营业,一排排的店面大多关门闭户,暂时休业,一派凄风苦雨的清冷埸面,直看得符家主一路悲叹不已。 然而,数街之隔的中央城区坊市,远远望去,宽敞的街道上却是人头钻动,吆喝喧哗声震耳欲聋 一家名叫"宝器阁"的门前,更是有上百号人聚在门外,一个个面带兴奋之色,大呼嘶吼的拼命在人堆中朝前挤。这些人看上去大多都是身体健硕的彪形汉子,从这些杂乱劣质的服饰,应该可以判断出都是些刀口??血佣兵和冒险者。 这家"宝器阁"的兵刃,一律半价出售,尤其是平时望而止步的五品兵刃,更是抢购的对象,这种巨大的诱惑对这类经常与死神打交道的人来说,没人会轻易放弃。 一件好的兵刃在手,便多了几分安全的保障,斩兽杀敌的优势,再视财如命的人也会倾其所有去争取购得一件。所以,出现这种抢购的风潮也不足为怪了。 "这城主城果然是势大财雄,这绝对是血本无归的买卖,无疑想不惜一切的至我城北府于死地,其用心简直可恶致极。"符家主恨恨地出声道。 "这属于阳光下的商业手段,无可厚非的市埸竞争,抗议无效,声讨无门。"陆随风平静地淡笑道:"只要拥有强大财力做底蕴,城主府眼下的巨大的损失只是暂时的,在击垮了城北坊市之后,也能趁势垄断整个云岚城的丹药,兵刃,晶石,三大重要的市埸,届时,所获得的丰厚利益将会成倍的递增,就算各大势力联手,也再难与之抗衡。" 听到陆随风更深入详细的分析,符家主的脸色显得更难看,忧心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异常沮丧地叹了一声;"看来除了屈辱的妥协之外,已是别无选择了?" "城主府此举可谓是雄心勃勃,已酝酿了许久,背后的真正目的,志在一统分裂了近千年符氏一族,打破五脉共存的现有格局,云岚城从此以后只能听到一个绝对权威的声音,唯我独尊!"陆随风语出惊人的继续分析道,听上去的确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嘶!符家主闻言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虽有些耸人听闻,但以城主府当下如日中天的强势,这种事并非不可能,所谓的祖上族规,在绝对强悍的实力下,也完全失去了应有束缚力。 也就是说,纵算妥协,无条件的放弃落日山谷,也阻止不了对方一统全族,唯我独尊的滚滚车轮。这只是陆随风的猜测和推论,至于离事实的真相有多远,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判断是否正确,这也是陆随风在暗中一直在谋划着的大局,只不过,这种宏大的设想,只能顺势不断的推进,至始至终都必须将这位谨小慎微的未来岳父大人蒙在鼓里,否则,就算有紫燕出面,整个家族都不会同意,根本无法实施下去。 所以,陆随风在等,等城主府出招,让暴风雨来得越猛越好,席卷全城,让所有的各大势力感到人人自危,到了穷途未路,面临崩溃的边缘,才是最佳的出手时机。 "公子果然想得更深更远,却不知可有什么应对之法?即不能妥协,又无力抗衡,如此下去根本无法支撑多久,总不能这般坐以待毙吧?"符家主忧心忡忡的哀声叹道,偌大的一个家族,数十万人的生计,一朝失去了经济来源,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城主府来势汹涌,风头正盛,不可与之硬碰硬的对抗。等等,等到对方锋芒渐弱,再谋应对之??也不迟。"陆随风显得有些无奈的模样,令人大感失望。 "话虽有理,可偌大的城北府却是等不起呀!"符家主撕心裂肺的出声道。 "这样呀!"陆随风想了想;"我倒有个主意,不知是否行得通?" 符家主闻言双目一亮,急切地问道:"哦?什么主意?说出来商讨一下!" "首先,即然坊市如今已形同虚设,索性就暂时的彻底关闭,也可节省一笔无为的开销,这叫以静制动。另外,同时在府内挑选出所有青壮年族人,男女皆可,组成一支府卫军,我会派人打造出一支铁血之师。要知道,没有足够强大实力,非旦不能保护拥有的一切,还会无端的让人任意揉捏宰割。" 符家主欲想说什么?陆随风没等他开口,便接着继续说道:"我知道伯父在担心什么?大可放心,,不管人数多少,一切的必要的军备军晌开销,皆由我一力独自承担。"陆随风说话间取出一枚蓄物戒,递到符家主的手中;"这里面的一些金币,应该可以让家族挺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符家主按照陆随风的说法,在蓄物戒上滴血认主,而后用神念探视其中;"啊!这么多"符家主全身禁不住地一震,百万一张的金卡,像一座小山般的堆着一时之间根本难以计算出有多少? "一万个亿,不知能让家族支持多久?"陆随风淡笑地言道,望着一脸傻了眼的符家主:"不用谢我,这也是燕儿的委托,我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符家主闻言这才稍感心安,却不知自己的这个昔日的乖乖女,这几年来,到底在外经厉了什么?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非旦修为高得令人乍舌,整个人也与这位陆公子一般充满了无数的秘团,出手便是珍稀奇物,件件价值连城,亿万金币更是如草介般 忧喜参半的符家主像是有些不敢继续深究下去了,却对陆随风组建一支府卫军的提议,欣然应允了下来,这种好事求都求不来,岂会傻傻的拒之门外,而且所有的军备军晌和一切开销,都不用府上负责,相信定会有许多族人蜂涌加入。 武者,佣兵,冒险者,是消耗丹药最多的群体,尤其是在中央大陆,几乎人人都在习武,否则寸步难行,谁要垄断了丹药和兵器市場,就等于掌控了这座城市。 望着数百米长龙般前来抢购丹药的队伍,足以说明一切。三至五品的丹药都以原价的一半抛售,六至七品的丹药则是七折销售,而且数量充足,显然是经过长期的精心准备,蓄势已久。 城主府的雷霆抛售行动,彻底搅乱了整个云岚城相对平衡的局面,城北坊市首先宣布暂时闭市,所有的商铺店面都关门歇业,就连赢利坚挺的飘香洒楼也停止对外营业。其它各个城区的坊市也逐渐面临着闭市的风险,唯有城主府一路高哥猛进,几处坊市数日的销售额加在一起,还抵不上中央坊市半个时辰的销售额,直愁得各府焦头烂额,抗议无门,欲哭无泪。 第六百五十八章诡异的夜行人 云岚城彻底的乱了,近千年来,一城四府的格局将会从此被打破,形成一城独尊的局面,这些消息传言,通过各种途径不断地扩散开来,直令人心浮动,惶惶不安,不知接下来是否还会出现更糟的事,比如动刀动枪之类的大火拼埸面? 城北府的族人听闻要组建府卫军,无数青壮年的男女纷纷涌跃报名参加,人数居然一下突破了十万之众,因名额限定在十万之内,所以又经过一轮严格的挑选,最后三十五岁之内的男丁七万,女兵三万,并且雷厉风行的连夜分批开出城北府,人鬼不觉的悄然进入了落日山谷。 留给这支府卫军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三个月内打造出一支铁血雄师来,这个艰巨的任务便落在龙狮卫的身上,龙飞和青凤的使命便是在落日山谷中,为每名将士寻找合适的妖兽鉴约,这对两只神兽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两个月,短短的两个月,其余的三府在无尽的煎熬中终于顶不住了,逐一宣布关闭坊市,并在城主府的恩威并施下,最后纷纷的选择了巨服归顺,至此,东,西,南,三城区全部落入城主府的管控中。 唯剩下最后一个府北府仍是软硬不吃,甚至连谈都没得谈,金发城主亲自登门,也都被拒之门外,这绝对是一种无尽的蔑视和羞辱。 城北府有了大量的资金的资助,根本无俱于城主府的恐骇,就算是三五年不开市,整个家族也不会面临崩溃的危机。 入夜时分,一道人影从城北府邸内轻灵地掠空而起,有若暗夜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地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而去,最后点尘不惊落在了一座五层楼阁的顶层,一间亮灯的窗檐上。 窗虚掩着,透过轻薄的纱窗,灯光下,但见那位金发城主斜靠在一张躺椅上,双目微闭,不停地揉着头上的太阳穴,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口中自顾自地的喃喃道:"符氏家族近千年来,一直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导致云岚城日渐衰落,饱受周边邻城的挤压欺凌,是到了五脉归一的时候了。" 欠了欠身,端起身旁的一杯碧蓝色的酒,细品了一口,微皱了皱眉;"按理说,这城北府应该是第一个撑不住,乖乖就犯才是,没想到却偏偏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凭什么能挺到现在仍这般强硬?哼!不管你是装龙还是扮蛇,最后都得盘着屈着,俯首称臣。三天,这是最后的期限,就算有违祖训,也阻挡不了一统云岚城的脚步!" "愿意很美好,只不过"一道淡淡的声音突然从窗外飘来,闻之令人直觉毛骨耸然。 "谁?"这位金发城主可是一个有着乾坤境初阶高级的尊者,夜半人静之时,顶层的窗外竟然有人隐伏,却毫无所知,骇然惊觉之下,反应可谓神速致极,巳从躺椅上弹身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巳握着一把剑,且巳出鞘一半,剑身在灯光的照映下,反射出刺目的光华,一絲杀气的寒意弥漫开来。双眼透出锐利无比神光,似欲穿透窗纱外的一切。 "你是在找我吗?"那道淡然森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似在窗外,又觉在屋内,十分飘浮不定,令人一时难以判断。 金发城主但觉眼前的光线闪了闪,瞬间又恢复了原状。继而发现屋内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人影,仿佛很久以前就一直立在那里似的,这种感觉十分诡异,让他浑身的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这道人影一身黑衣裹体,纱巾罩面,气息尤为森冷,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凛冽。 金发城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如电般扫视人影,竟然无法看清对方的修为,因为在对方的身上感觉不到絲毫玄力波动的痕迹。 只有三种情况可以解释;第一种,对方根本就没有玄力,连普通的武者都不是。第二种,其实力修为远在自己之上,所以无法看透。第三种,便是修习了一种十分高深的敛息术,能掩盖住自身玄力的波动。 第一种完全可以排除,能瞒过戒备森严的守卫,在自己毫不察觉的情形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间屋里,足以说明一切。第二,第三种皆有可能,但他却更偏向第三种。 如果是第二种,他就连一搏的机会都没有,宁愿相信对方只是修习过一些秘术,凭借诡异的身法潜隐进来。尽管如此也令人十分震惊了,假设对方不出声,自己根本不知道。再假设对方在暗中突然出手袭杀,自己是否能够抵挡? 金发城主的脑中瞬间百回千转,额前巳布满了细密的汗滴,一阵浸骨的寒意遍袭全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头脑一清,浑身玄力遍布,一袭金袍无风鼓荡。 "你是什么人?乘夜潜入此间,意欲何为?"这位金发城主能有今日的成就,自然不会是省油的灯,虽惊却是方寸不乱,对方来历不明,动机用意不清,他不会轻易盲动。 "你应该就是云岚城主吧?"人影的声音很冷;"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了。" "那又如何?"金发城主脱口反问道,无疑已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很好!那就没找错人了"人影幽冷地道;"你觉得杀你需要几剑?"人影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缓缓地拔出,悠掦的拔剑声听上去令人心悸。剑不长,只有三尺,很窄,也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颤颤悠悠的折射眩目刺眼的光华,相隔七八米巳能感觉到剑气袭体的刺痛感。 金发城主眼中的瞳孔骤然收缩,双目微眯成一线,死死地盯住对方手的这把剑,内心充满了极度的震惊,他对剑器有特殊的酷爱,下过功夫,做过深刻的研究,他手中握着的剑就非凡品,属于宗师级的剑器。但,对方的剑方一出鞘,自己的这把剑便发出轻微的震颤,似有一种臣服感。 单凭对方剑上所散发出来气息,就令人生出一种心颤胆寒的感觉,一股淡淡王者威压弥漫在空气中;帝品剑器!心中的震撼差呼之欲出,顿然难以抑制的生出一种贪婪的佔有欲。似乎忘了一个基本事实,能够拥有帝品剑器的人,会是弱者么? "阁下深夜蒙面到此,定然有事,不妨直言!"金发城主平复了一下心中起伏跌荡的心绪,试探地问道。 "听你之前所言,像是准备在三日之后,强行占领城北区域,一统云岚城,我应该没听错吧?"人影还剑入鞘,像是很随意问道,此举令人一时有些摸不出深浅,不知何意? "那是我城主府的事,与阁下有何关系?"金发城主说话间,手中长剑骤然出鞘,一剑斜斜的刺向人影,剑方刺出,便觉周身似有一道青风撩绕吹袭,令人肌肤生痛。随之便见一道青色的光束闪烁双目,让人一时眼难视物。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在空气中留一速青烟尾线。 唰唰! 金发城主这一刻可谓是杀念,贪念并生,出手便是杀招绝学,意欲一举将对方倾刻灭杀。手腕震动间剑锋轻颤,瞬间横扫出一道道炽亮的剑芒,层层叠叠,数十道锐利无比的剑光像飞蝗般的喷射向人影;劲风百烈击! 一旦被任何一道剑芒击中,轻易便会被撕裂护体玄气,非死即伤,绝无侥幸。 劲风百烈击的剑速快到了极致,一眨眼巳跨过七八米的空间奔射而至,令人生出避无可避的感觉。 人影仍静静地立,看不出一点想闪躲的意思。呛!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响,一道紫金色的光华骤然划空而出。 连对方人影如何出剑都没看清楚,金发城主唯见一抹紫金光束,飞速地穿透层层叠叠的青芒剑影在眼前一闪而逝,直向自己的喉头间电射而来,骇然中,虽惊不乱,另一只空着的手指尖弹出的一抹幽光,一指如棱,瞬间荡开来了对方袭来的紫金光束。身形同时后撤一步,五指一曲一弹,五道幽芒如箭,从指尖喷射而出,分击对方前胸的五处要害部位。 人影一声冷哼,手腕轻旋,指尖同样弹出五道如箭指芒。**!指芒劲气在空中碰撞,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 连番的袭杀俱被轻易化解,而对方的反击来得更快,金发城主平静的眼中涌动着火焰,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俯视众生的霸气;"打败我,才有对话的资格,否则只会变成一具尸体。" "是么?我只过是受人之托,前来传过话而已,换个埸合还不屑出手。"人影冷漠的出声道,像是根本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狂妄!"金发城主像是被对方无尽蔑视的姿态给彻底激怒了,直觉肝胆怒气燃,一声冷喝,人巳凌空拔起,一双铁腿如流星逐月般连环飞踢而出,一时间但见漫空腿影重重叠叠,劲气旋流呼啸,三尺之外巳令肌肤隐隐生痛,如被踢实非死即伤。 第六百五十九章炽炎帝皇拳 人影纱巾面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扬起,透出一抹淡淡的冷笑,望着一天腿影,右脚斜斜地跨出一步,以指为剑,由下而上撩劈而出,一道劲气如剑,飞斩对方的脚裸。 嗯!金发城主惊哼一声,迅速收腿,改踢为横扫,划出一道匹练般强劲气流,这一扫之力足可裂石破壁。 人影竖指为剑迎着横扫而至的腿影斜劈而去;噗嗤!一声轻响,指风划过金发城主小腿部位,一道红光迸发,有血溅出。 一声痛呼,金发城主身形一个凌空后翻,倒飞而去,落地一阵踉跄,负痛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看受创的腿部,裂开一道三寸的口子,有血汩汩渗出,似若被剑器所伤。对方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竟然可以凝气为刃,伤人于无形。 残月碎心剑!金发城主一剑斩出,四周瞬间一片银光纵横,仿佛夜色的水中,荡漾着残月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银色的剑光旋动翻飞,玄力奔湧,在金发城主的身前突兀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一下被牵扯进去。 随着银色的剑速越舞越快,十米外的人影像是被一股强大的旋流生生的硬扯过去,整个身体竟然有些不由自主朝着银色的剑锋上撞去。 噗嗤! 天下之大,各种精奥玄妙的武枝层出不穷,这金发城主的"残月碎心剑"诡异得令人骤不及防,人影惊觉时,整个人巳身不由己地撞向对方的剑锋之上。 但见空气中出现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划痕,似若残月之光瞬间穿过人影胸口的衣衫,无情的透体而出。 金发城主的眼眸中溢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手中之剑一阵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彻底搅碎。剑出无情,从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对方彻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继续立着活下去。 殊不知,金发城主的剑锋急旋之下,却无任何阻碍感觉,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眼见对方身形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没看见鲜血横飞的埸面。 不好!金发城主心中暗自一声惊呼,抽剑便欲回撤,眼角余光却瞥见一点紫星从侧面飞射自己的太阳穴,此时闪避巳是不及,伧促间不加思索地一剑斜扫而出,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紫星。 人影在撞向对方剑尖的刹那,巳用移形换位的身法飘移开去,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巳掠至金发城主的侧面,长剑同时出鞘,巳一剑奔袭而出,象似料定对方必会回剑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化刺为削 金发城主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剑的腕脉顿时传来一阵剧痛然,再也把持不住手中之剑,情急中弃剑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 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点紫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瞬间透脑而出。 事实上,人影似乎并不想要取对方性命,只是意在迫使对方认输。没想这位金发城主的心智如此坚韧,巳然败局巳定,命在旦夕之间,仍在顽强的抗争。 人影手中长剑一颤,剑锋斗然绽射出数道金芒;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第五夜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金袍巳然撕裂开来。 "可恶!"金发城主口中恼怒出声,双眸中几欲喷出火来,弃剑的空手一下张了开来,不知何时竟然带着一双拳套,一团灼热的火焰,轰的一下升腾起来,这室内的温度顿时提高了数十度,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从那火焰手套之上迸发而出。 "能死在这"炽炎"手套之下,是你的最大荣幸!"金发城主说话间,满头金发飞扬,双眸中散发出炽烈的杀意,恐怖的乾坤境威压显露无遗,蕴含着惊人玄力的火拳,毫无保留地对着人影轰然击出。 炽炎帝皇拳! 一拳出,室内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点燃,瞬间变成了一片烈焰火海,虚空仿佛都灼烧得扭曲混乱起来。 人影脚下一个滑步,飞快地退出了火海的笼罩范围,静静地立着,面对这霸道强悍的烈焰火拳,即没有闪避,也没有防范阻挡的举动,只是用一双古井无波的眼晴望着金发城主,充满了淡淡的不屑之色。 这种鄙夷不屑的神情,令金发城主心中的怒意杀机更是升腾不已,一道道的火系法则在浑身上下流转滚荡,如同一尊火中之神一般的摄人心魄。 轰!一颗宛如从天而降的火焰陨石,挟裹着焚灭一切的力量,倾刻间便已抵达人影的身前,下一秒,势必会将整个身体轰成肉屑碎沫。 火拳近身已不足三尺,尤其是这一拳是击向对方的头部,然而,这人影居然还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倒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似若一尊雕像般的人影,眉头微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掌,看似缓缓,实则快若奔电,这种感觉会让人难受得直欲窒息。 一只晶莹剔透的手掌,仿佛从天际深处突兀地探出来一般,穿透空间的一切阻碍,直接出现在火拳之上,一下将其稳稳地握揑住 火拳被这一揑之下,瞬间炸裂开来,眼前的虚空,道道烈焰火光游蛇般的四方爆射,火花飞溅四溢,呼吸间便化为了虚无。 "怎么可能?"被一掌牢牢握住火拳的金发城主,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滚!"口中咆哮出声,一股股火系玄力疯狂的涌入拳中,意欲崩开对方的握揑之掌。 噗噗噗!一连串惊人的炸响,不断地在两人拳掌的相交处迸发,火光闪灭间,似若烟花绽放,耀眼眩目。 然而,无论金发城主如何疯狂的发力,始终摆脱不了这掌势的控制,岿然不动。 "可恶!"金发城主的眸中布满了血絲,面部的肌肉一阵抽搐,状极狰狞,额头处的火焰印记骤然闪动起来,一股紫红色的炽焰瞬间透体而出,整个人仿佛燃烧了起来,他的双眼中像是有着一方烈火世界。 "梵火焚天!"金发城主的喉咙间滚动着一声怒吼,一股毁灭天地的气息奔涌而出,似欲焚尽世间万物。 人影像是根本无视于这毁天灭地的烈火气焰,嘴角微微上掦;"莹火之光,只是无谓的挣扎而已,在我的面前,大叔你真的太弱小了。"人影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蔑视,让这位金发城主闻之直欲喷血。 随着人影的话音落下,握住对方火拳的手掌突兀地一旋一扭,金发城主整个拳头顿时变了形,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是手骨碎裂发出的声音。 "小子歹毒!啊!"金发城主的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人影的身上猛地升腾起一股惊天威压,如同一尊远古的战神,手掌一翻,"独孤一掌"轻轻地印在对方的胸口上 "不!"金发城主面对这飘忽的一掌,却是无论如何闪躲都避不开,尽管他的另一只手护在胸前,仍然感觉像是被一颗陨石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整个人顿时腾空飞抛了出去,带着一蓬喷出的血雾,轰然跌出十米之外。 就是虚飘飘,轻柔的一掌,竟然令他钢筋铁骨般的胸脯,硬生生的一下被击得塌陷了下去,跌地之后,一口口殷红的血禁不住的往外奔湧。如不是对方拿揑到位,只怕此刻吐出来的就不会是血,而是被震碎了的内脏。 "不可能?"金发城主骇然地瞪着双目惊呼道;"我怎会败?" 话音未落,他的面前不知何已时立着一个人,手中握着一把又窄又薄的剑,正是这把又窄又薄的正紧紧的抵住自己的眉心,稍一用力,便会倾刻洞穿自己的脑门。 接着便感觉自已的眉心处传来一阵隐隐的刺痛,更有一抹冰浸浸的液体顺着额滑下脸颊,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很想抬手去摸一摸,意识到这一定是从自己的眉心处淌出来的血。可他此刻却不敢稍有妄动,他不敢赌,结果实在输不起。 太可怕了!自己绝学尽出,竟连对方一击都承受不住,难怪敢孤身独闯虎穴,直到此刻方才知道,自已和对方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天涯之别。 "现在可资格对话了?"人影收剑还鞘,淡漠地冷冷出声道。 金发城主喘了一口大气,这才敢伸手去摸自己的脸上淌下的液体;血!是从眉心间渗出来的血,虽说巳有心理准备,仍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背心透出一身冷汗。 倘若这剑再稍稍挺进分毫,自己此刻绝对巳是一具尸体了。足见对方对力道的撑控精准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如想要自己的命,只是弹指间轻易而举的事。 尽管平时强势惯了,但,现在却是胸骨受损,腑脏隐隐作痛,浑身上下血气絮乱,像一堆烂泥般萎顿于地,那里还有一絲上位者霸气流露。 拭去嘴角的血渍,服下一枚丹药,而后勉力撑起半边身子,仍还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带着些许嘶哑的声音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云岚城从未有过如此强大的存在,难道" 第六百六十章铁血府卫军出炉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如有心要你的命,此刻还能喘气吗?"人影仍是冷气森森地言道:"我之前说过,只是受人之托,前来传过话而已。我现在如此说,你可相信?" 金发城主点点头,对方此刻随时都可在挥手之间要了自己的命,又何必绕着弯的说一堆谎言,以他精明过人的头脑,已猜出对方大概是受何人所托;"我知道你是受城北府之托而来,只不过,这云岚城的一统之势已成定局,他城北府如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给予满足。" "我对你说的这一些没一点兴趣,不过,你的确猜得不错!"人影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星空,居然以背对着这位金发城主,这绝对是武者之大忌,令人忍不住升起想要出手的慾望,金发城主的心中的确闪过这念头,却将自己惊出一身冷汗来,这是在找死! "看上去的机会,往往是一个可怕的陷阱。"人影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提示对方;"你应该想得到,为何最积弱不堪的城北府,反倒是最坚挺不屈的存在?如果你没忘记落日山谷的惨痛教训,不希望整个云岚城陷入腥风血雨的局面,就不要妄图以武力来解决城北府的事。" "否则!"人影阴冷地哼了一声;"纵算你城主府侥幸惨胜,其综合实力势必会倒退五十年,到时又有什么能力来继续掌控这座城市?千万不要质疑我说的话,就像我现在将背交给你一般,你若冒然出手,会是什么结果?" 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说的话,也正是这位金发城主最担心出现的局面,如果任由城北府这般长期对峙下去,势必也会令城主的经济陷入危机,毕竟这种大出血的亏本抛售,根本不敢持续得太久。所以,用武力强行解决虽是下??,却也是无奈之举,实在是有些熬不下去了。 "从此刻算起,一个月之后,城北坊市将重新开市,届时,彼此可以在商业的战埸上一决高下,以你城主府雄厚的财力,应该不会怯战吧?"人影语带戏谑地言道:"话已传到,至于该如何决断,不在我关心的范围内。如果有什么话要反馈回去,我也不介意免费代劳。" 金发城主已能从地上直起身来,伤势像是恢复了不少,脸上的气色也红润了起来,略微沉吟了一下,再挺一个月应该没问题,如此一来,便可光明正大的掌控住全城的经济命脉,离一统天下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这样最好!"金发城主又溢出惯常的微笑;"虽不知道城北府那来的这份胆气和信心,即然出了牌,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请阁下捎带一句话回去,家族四分五裂,各自独霸一隅的格局,到时候该结束了。五脉大比的最后获胜者,将成为云岚城未来的真正掌控者,只能听见一个发号司令的声音,所有的产业区域将由掌控者统一管理,而且" 金发城主神采飞扬,激情四射的侃侃出声,窗前的那道人影却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地便就消失了,至于他说的这番话是否会被传递回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之前的这个独闯城主府的人影是云无涯,自然是奉了陆随风的指令前去传过话,也带着一种投石问路的意思,也只有完全了解对方的真实意图,才能作出相应的谋划和决策。 一切似在意料之中,却又多一层没想到的变数,从云无涯带回的传话中,这才知道城主府不仅仅只是想挤垮城北府,谋夺落日山谷,而最终的目的却是雄心勃勃的意欲一统云岚城,结束长期以来一城四府的格局。 这对陆随风而言,无疑个十分不错的好消息,甚至有些不谋而合的意思。事实上,城主府在做的一切,正是陆随风想做却又很难做到的事,只不过,这座城市的最终掌控者,花落谁家,那就不得而知了。 陆随风做事一向是谋定而后动,一个月之后,也正是十万府卫军特训结束的时候,有了这只铁血之师,在武力上足可震慑各方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在此之间,整个云岚城的各类中上等晶石矿石,都被陆随风在暗中派人收购一空,已由青凤全部送到了器师城去,赶造出大批指定的兵刃和装备来,已在规定的时限内返回了云岚城。 与此同时,在飞燕庭后山孤峰之上接受魔鬼训练的六人,大姐及姐夫,二哥和三哥,以及两位嫂子,虽历尽了生不如死的折磨,却都不负众望的突破了两个大境界的壁障,俱都跨入了破虚境强者的行列。此刻已进入落日山谷,各自领军深入妖兽纵横的区域。 这十万家族弟子本就有着相当厚实的武道底子,在龙狮卫的严酷打磨下,又有各种上品的丹药支持,不想脱胎换骨都难,这支府卫军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一股气势,一股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的锐利锋芒,唯有经过血与火的洗礼,九死一生的搏杀,才能凝练出破碎一切,绞杀一切的铮铮杀气。 这落日山谷的深处,妖兽肆虐纵横,对常人而言绝对是恐怖地狱,修罗埸,凶险异常,却也是最佳的历练埸。 一声令下,十万府卫军分成无数个百人小队,从四面八方杀气腾腾奔涌而来,大有血洗落日落妖兽山脉之势。 一时间,府卫军所到之处,一片虎吼狼嚎,熊叫,四野喊杀惨呼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千百支百人小队不断向纵深突进,由低阶妖兽区域一路搏杀挺进。沿途妖肉横飞,兽血四溅,触目惊心。 展开了一埸生与死的残酷搏杀,经历了最后的血色洗礼,十万府卫军个个浑身浴血,犹像是从血池中爬出,个个杀气盈身,天地草木皆为之色变。 而后,在龙飞和青凤的指导下,十万府卫军又纷纷的与各类妖兽,顺利的鉴下了平等契约,也就相当于人兽之间形成了命运共同体,一方死,另一方则亡。 "疾风啸月军",由两万"疾风啸月天狼"和两万府卫军组合而成,由大姐夫率领。 "烈焰火虎军",则是由两万"烈焰火虎兽"和两万府卫军组合而成,由二哥符飞月带领。 "铁甲魔龙军",同样是由两万"铁甲魔龙"和两万府卫军组合而成,由三哥符飞星统领。 另外三万巾帼将士鉴下的契约,均是飞行类的妖兽;闪电碧眼雕。由紫燕的大姐,以及两位嫂子,分别各领一万军,主要负责高空侦察,必要时也可实施高空闪电突击。 剩的一万府卫军鉴约的则是"大地暴熊",由于奔行的速度滞缓,所以专职负责大本营的守护任务。 城北府的演武埸,一下扩大了数倍,高台之上耸立一面"府卫军"三个黑底金字的大旗,劲风鼓蕩,猎猎作响,威势不凡。 演武埸的高台之上,符家主,聂氏,以及家族的一众高层,端坐台中央,期待着检验城北府有史以来,阵容最庞大的府卫军。 台下,一色的金甲金盔披身,内穿金絲软甲,腰悬风雷刀,手持梨花枪,背负诸葛神弩,人人腰背坚挺,排列齐整有序,十万之众聚在一起,全场却是静得落针可闻。 易飞虹手持令旗,迎风一展,十万金甲将士风雷刀齐出,杀气盈天,虚空一斩,雷动天地,风云色变。 易飞虹令旗一转,左右一挥,风雷刀顿收。梨花枪出,漫天梨花点点,灿若星辰。银枪上下翻飞,恍如千条银蛇狂舞,气势吞天。 演武埸上令旗飞揚,一字長蛇阵,二龙戏水阵,三叠重合阵十万金甲阵形不断地变换,时聚时散,纵横交错,进退有序,攻防之间快若电闪奔雷。风雷刀起,雷霆万倾,势破山河。梨花枪出,点点银星,洞穿虚空,撕裂苍穹。 令旗再展,天地间斗然暴出一声震天兽吼,每个将士的身前同时出现一头的巨型妖兽 啸月天狼,浑身上下青光闪烁,昂首啸天。烈焰火虎,全身隐有红光流转,虎吼惊天。铁甲魔龙,遍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刀剑难入。大地暴熊,厚重如山似岳,大有一骑当关,万夫莫过之威势。闪电碧眼雕,片片羽毛似有絲絲电流闪射,爪若利刃 杀!十万金甲动作划一,齐齐翻身跃上兽背。人兽同吼,地动山摇,杀气盈天。 一众城北府的高层,何曾见过如此震撼的埸面,直惊得一个个大张着嘴,眼球都险些瞪突了出来,再看下去不知心脏是否还承受得住。尤其是这充满了血腥味的弥天杀气,更是压迫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易飞虹手中的令旗往下一压,十万金甲瞬间枪收兽隐。 "操演检验完毕,全体回营?" 十万金甲瞬间化作无数队列,肃然有序的逐一退出了演武埸 "好!霸气纵横,锋芒无尽!"符家主从极度的震撼中回转神,一脸激奋的出声道:"我城北府拥有了这支铁血雄师,从今往后,无须再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看他人脸色行事,实力决定一切,语言权永远掌握在强者的手中。" 第六百六十一章最另类的商业价格战 "府主英明!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造出这样一支威势惊人的铁血雄师,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一色的金盔金甲,极品的兵刃装备,需要化费多大的财力,物力,才能做到?" "不错!就算是整个云岚城只怕也没人俱备这种能力,然而" "还有这许多恐怖的妖兽,竟然大批量的与人类鉴定契约,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这一切都充满着迷幻色彩,希望府主能够为我们透露一些内幕消息,否则实在难以释怀。" 一众高层议论纷呈,每个人的心中都掀起了惊涛狂浪,极度澎涨的好奇心让他们非弄个明白不可,大有集体逼宫之势。 事实上,符家主心中的震动绝不压于旁人,有许多事同样的毫不知情,例如这大批量的极品装备和兵刃是从何处来?又如何能让这些恐怖的妖兽,心甘情愿的与人类鉴约,要知道鉴定人兽契约的成功率十分渺茫,危险系数高得惊人,所以,这种事几乎没人敢轻易去尝试。更别说十万之众集体鉴约,却无一人因失败而丧身。 这一桩桩匪夷所思的迷团,陆随风即然闭口不言,他也不会十分无趣的去追问,总之,一切都好得超出了想象,一个接着一个的惊喜,直令人感觉心脏都有些无法承受了。对于家族高层的追问,除了太极云手,便是忽悠,再忽悠 城北府的坊市已沉寂了三个月,在这段日子里,城主府的声势日渐壮大,恩威并施地将整个云岚城的大小势力,逐一收归门下,可谓是众望归心,只待啃下城北府这最后一块骨头,一统大业之宏图之志,便可画上一个园满的句号。 约定的一月期限弹指即到,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明媚天气,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但,任谁都没想到,沉寂了三月之久的城北坊市,却在这样一个日子里突然宣布重新开市,尽管街道上仍是空空荡荡,无人问津,所有的商铺店面仍在同一时间,纷纷打开大门营业 这种极端反常的现象,无疑会吸引无数人的眼球,人们都会受到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前来走走看看,凑热闹也好,看笑话也罢,无论怀着何种目的和心态,总之,冷清的坊市区巳逐渐的开始热闹起来。 这一天,对于意欲一统天下的城主府来说,早已做了精心万全的准备,为了彻底击垮顽固不化的城北府,所有的丹药,兵刃装备,以及晶石矿物,都在半价的基础上又向下浮动了一折,也就是以上的物品皆以四折出售。 人们不知道这割肉滴血的"促销",究竟会维持多久,或许下一刻,或许明天,就会终止,所以,几乎全城的所有坊市,埸面都尤其火爆,特别是丹药和兵刃装备处,更是人山人海的疯狂抢购。 "啥?城北坊市竟然又开市了,而且所有的物品还在原价的基础上,反倒上涨了两成?" "不会吧?不降反升,是不是听错了,否则,城北府的人不是疯了,就是脑子出了问题?" "谁说不是!只不过,有听说过做赔本买卖的生意么?听说这些亏本大甩卖的物品,都全是偷功减料的货,质量都十分低劣,总之,天上不会无原无故的掉下馅饼来。" "说得没错!这是我用四十万金币购来的一把五品剑器,原价是一百万出头。殊不知,在城北府器刃堂,竟被一把看上去毫不起眼三品剑器,当埸斩成了两段,当时有许多人亲眼睹,我这是回来讨个公道说法。" "有这种事?整整两个品级的差距,三品堪比五品,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三品兵刃的原有价格是三十万,就算上浮两成也不到四十万,而且品质更优,这个账猪都会算。走,看看去!" "听说,凡是购物者都会免费赠送一件银絲软甲,至少也价值好几万" 这一番议论,像风一般的飞快逸散开来,原本人头涌动的人潮,呼啦啦的一下散了开去,纷纷朝着城北的坊市区蜂涌而去。 诸如此类的埸面,不断地在全城的各个坊市上演,什么叫做万人空巷?眼前的一幕立即让城主府的高层大惊失色,本来还在尽情讥讽嘲笑他人属猪的一群人,笑声嘎然,一个个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怎么可能?一方吐血大甩卖,一方反其道而行之,不降反升,可谓是举世罕见的,最另类的商业价格战。 一方抓住人性贪图小利的弱点,以低傔的价格垄断市埸,一方打出的却是品质牌,一口价,没有絲毫讲价还价的余地,赠送价值不菲的物品,那是一种巧妙的情感投资,不求眼前的小利,着眼于未来的回报。一个是小计,一个是大谋,孰优孰劣,拭目以待? 偌大的城北坊市,一时之间已是人流如潮,大街小卷挨肩擦背,举步维艰。尤其是丹药殿和器刃堂,更是拥塞得水泄不通,人满为患。 城主府聚丹阁的大厅,突然冲进来几个劲装大汉,每人的胸前都佩戴着一枚天蓝色的冒险团徽章,上面刻有一只飞狮图案,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大名鼎鼎的飞狮冒险团成员。几人脸上都带着焦急,大步流星的奔向柜台前。 在那里,一位冒险团的头目正在大手笔的准备购买打折的丹药,柜内的伙计正在不断地将一箱箱密封的丹药搬上柜台,正当那位头目验完了货,准备付款时,却被赶来的几个冒险者一下抯拦了下来。 "队长等等,先别急着购买!"一位冒险者咐在这位队长的耳边低语了几声,队长的脸色顿时大变,看都没看柜台上的那些摆放着的丹药一眼,转身便欲离去。 "白狮队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下面的伙计怠慢了各位?"一位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脸堆笑的拦住几位冒险者。 "那倒没有!只是临时出了点状况,得赶紧去处理一下。"那位白狮队长唐塞的回应道,有些不耐地伸手拨开中年管事,殊不知对方就像一块巨岩般的纹丝不动。 "呵呵!货都已经出柜了,急也不在一时,都是老主顾了,不妨交易完再走也不迟。"中年管事仍堆着笑,语气间却透出几分强势的气息。 白狮队长闻言双眉一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是什么意思?是老主顾不假,但想要强买强卖,只怕是找错了对象,我白狮冒险团也不是吃素的。" "滚开!"另外几位冒险者齐齐一下亮岀兵刃,大有一言合倾刻刀剑相向之意,这些人都是常年刀口舐血之辈,直来直去,就算在别人的地盘上,也不会生出絲毫的惧色。 唰唰唰!大厅中的七八名护卫见状,也纷纷刀剑出鞘,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彼此横眉对峙着,气氛顿时显得紧张起来。 "这是干什么?都退下!"中年管事冲着一众护卫,冷厉的斥喝道,而后又和颜悦色的笑了笑;"我聚丹阁从来奉行的都是交易自由的原则,白狮队长这是误会了!只不过,你等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中途终止交易?是不是也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岂不是被当作了戏耍的对象。" "呵呵!那有你说的这般严重?"白狮队长让几位冒险者收起兵刃,而后撇了撇嘴;"理由很简单,货比货,价比价,择优交易,天公地道,何来戏耍一说?" "哦?在天岚城中,还有比我聚丹阁售出的丹药,品质更优,性价比更高?"中年管事面带不屑地冷笑道:"我这里有七品丹师坐镇,谁与争锋?那些道听途说的胡言乱语,当真害人非浅,你等老江湖了,这种空穴来风的事也信?" 一位冒险者取出一枚丹药,冷笑连连的出声道:"这是刚从城北坊市购来的一枚三品丹药,在原价的基础上浮了两成,也就是十二万金币,但,它的功效品质,却远在从这里售出的五品丹药之上,这又如何解释?" 这五品丹药的原价是两百万,打四折,现价也是八十万,足足有七倍的差价,如果功效品质真不如城北坊市的三品丹药,那这聚丹阁的声誉就彻底的完蛋了。围观的人群顿时议论开来,不过,在事情没有得到证实之前,终归还是不信者居多。 "你可知道这话的份量有多重?"中年管事再也笑不出来了,神色一冷,肃然庄重地出声道:"如不能证明你所说的话属实,就算你飞狮冒险团再横,只怕这个后果也承担不起。"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飞狮冒险团的名声不是吓出来的。"白狮队长不甘势弱地冷哼道:"你可先让人当埸验证一下这枚丹药是否属于三品?而后各自选一人出来,分别在两人的手臂上划上一刀,必须深可见骨,然后,你的人服下五品丹药,我的人则服下这枚三品丹药,到时看那一方的伤口先止血,愈合,结茄?" 第六百六十二章残忍的试刀验药 这位白狮队长提出的验证手段,虽然显得有些残忍而血腥,却不失为当下的最佳之法,顿时得到了在埸所有人的赞同和支持,刀出,见血见骨,没有人可以弄虚作假。 滋事体大,关乎着聚丹阁甚至城主府的信誉和声望,这位中年管亊一时之间还真作不了住,不得不请出主持这间聚丹阁的六品丹师。 没过多久,一位身着华贵长袍,留着三羊胡须的老者,胸前佩戴着一枚六品丹师勋章,一脸冷傲的迈着方步,从后堂慢悠悠地行了出来。 "大师,这就是城北坊市售出的丹药!"中年管亊将白狮队长手中的丹药,敬重有加的交到了那位傲慢的六品丹师手里,小心地站过一旁。 "没错,的确是一枚三品丹药!"六品丹师傲慢归傲慢,做起事来倒是十分的严谨和认真,反复地鉴定了几次,这才慎重地确定道:"很普通的三品丹药而已,没无什么异常的特别之处。真不知那来的信心,竟然敢挑战老夫炼制的五品高阶丹药?简直匪夷所思!" 六品丹师打谅了一下几位冒险者,面带蔑视的阴笑了一笑;"念你等无知,根本不知品级之间的差别有多大?现在收回还来得及,一旦验证结果出来,只怕你飞狮冒险团会有被除名的危险,这个毫无胜算的赌局,输得起么?" "这个"这位白狮队长还真被对方这股强大的气埸给一下镇住了,脸色一阵变换不定,犹豫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位冒险者。 其中一位冒险者坚定的点了点,而后背过身去,高高的卷起衣袖,手臂上骇然露出一道新结茄的刀疤,足有七寸左右长,腥红醒目,足以说明这道结茄的伤口,绝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呼!白狮队长见状,深吐出一口气,神色为之一振;"我等都是刀口舐血之辈,时时都在与死神打交道,今日大酒大肉,却不知是否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所以,丹药品质的好坏,直接关乎着生死存亡的大事,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这个赌,不管输赢都值。如果输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白狮立刻自吻当埸,日后所有的货都在你聚丹阁进,绝不失言。相反,唯有择优而取了。" 这些冒险者都是豪迈,果决,一言九鼎的汉子,一旦认定了的事,都会义无反顾的进行到底,那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或许与他们从事的职业有关。在旁人看来都是些一根筋的货,至少在这位六品丹师的眼中是这样认为的。 "简直就是一群暝顽不化的蠢货!"六品丹师鄙夷不屑的低咕了一声,三品敢来挑战五品,这对他来说绝对一种从未有过的耻辱,实在令人难以容忍。今日如不杀只鸡给猴看,岂非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挑战权威。 "秦三,就由你来试药!"那位中年管事像是得到了六品丹师的暗示,冲着一名护卫阴冷地出声道。 所有的护卫此时都在拼命朝着人堆中退缩,唯恐自己成为挨刀试药的对象。是祸躲不过,那名叫秦三的护卫,闻声止步;"这许多人,为啥偏偏相中的是我?" 抱怨归抱怨,拒绝的后果只怕会比挨刀试药更惨,光棍的一挺腰背,面带壮士一去无归的悲壮神色,脚下却是有些打颤的从人堆中摇晃着走出来。 "我来!"一个冒险者力排众议,跨步而出,神色一片淡然,没一点惶恐不安的情绪流露,那一个冒险者身上没有十条八条的伤疤,这种事已是司空见惯。 六品丹师单独从蓄物戒取出一枚丹药,并没按规矩从出售的丹药中提取出来,这些冒险者的心思没有这么复杂,更不会想到丹药的品质和纯度有着不小的差别。 退一步说,就算知道又能怎样?这些冒险者对丹药根本没有多少识别力,这方面付出的冤枉钱多了去,而每一枚金币都是他们用命和鲜血换来的。 "要不要验证一下?"六品丹师严谨地出声道,神情间却带着明显的戏虐之色。 "不用!就算是七品丹药,我等也认了。"白狮队长哈哈一笑,突然拔岀悬在腰间的长刀,刀光如雪,下一刻,已瞬间划向那位挺身而出冒险者。 噗!精光一闪,一蓬血雨纷射四溢,那位冒险者的手臂上骇然出现一道七寸长的刀口,血肉翻卷,深可见骨。这一刀拿揑得非常到位,稍深分毫便会伤及筋骨。 那位冒险者微皱了皱眉,像是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脸色变得一片苍白,额头前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与此同时,那位中年管亊也一下拔出护卫秦三腰间刀,顺势一刀斩向他的手臀 啊!护卫秦三的口中突然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同样的血肉翻卷,深可见骨,鲜血狂飙。埸面足够的残忍血腥,惨不忍睹。 两位挨刀者几乎在同一时间,吞服下各自准备好的那枚丹药。两人手臂上的血仍在往外不停地渗出,护卫秦三仍在惨呼痛嚎,面目因极度的痛苦不断的扭曲着,显得格外的狰狞可布。 那位冒险者却是紧咬着牙关,目光异常坚定的望着自己手臀上血肉翻卷的刀口,不过片刻时间,伤口上的溢血渐止,血肉翻卷刀口,肉眼可见的逐渐愈合了起来,前后不过只用半个时辰,整个刀口已然完全结茄,那位冒险者苍白的脸上也有了血色。 此时,在埸的所有人都被这神奇的疗伤止血功效,而为之震撼惊叹不已。接下来,仍在呼痛不已的护卫秦三便成了关注的对象。 这廝己疼得踡曲下身子,满脸大汗淋漓,手臂上渗出的血倒是少了许多,基本上算是止住了,但翻卷的血肉却没见有愈合的现象,森森白骨外露,触目惊心。 "这怎么可能?"那位六品丹师大张着嘴,目瞪口呆,质疑眼前的一幕是否真实? 三品挑战五品的结果,根本不需要任何评判和鉴定,大厅中顿时一片骚乱,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轰然而动,纷纷朝着大厅的门外冲了出去。 之前还人声鼎沸的坊市区,眨眼之间变得一片空荡,格外的冷落凄清。 城主府邸中,那金发城主正望着手中的一份资料,双眉紧皱成一团,陷入沉思。 城北府的绝地反击,己持续了半月之久,可谓是一路高歌猛进,打出的每一张牌,都出乎意料地令人眼前一亮,在市场的竞争上,并非想象中恶性循环的价格战,而是以优良的品质,最实在的性价比逐步地赢得市场,更重要的是城北府在经营上表现出来的诚信态度和原则。 没有一个商家会做血本无归的生意,一分价钱一分货,绝对是一句精典名言,尽管世人很难抵挡住低廉的价格的诱惑,但,往往获得到的都是一些偷功减料的次品货,尤其是丹药,兵器装备之类的物品,涉及至生命的安全问题,更是害人非浅。 之前被城主府打压得陷入绝境的大小势力,都纷纷倒戈相向的转过身来投向了城北府,意欲一统天下的城主府反倒变成了孤家寡人,整个局面已经完全失控。 然而,市埸并未失控,没有出现乱抬物价,或是轰抢商品的恐慌现象,反显得异常的繁荣和安稳。 在此之间,除了中央城区的坊市之外,几乎所有坊市出售的丹药,刀器装备,以及晶矿石,都是从城北府进的货,而在价格上都一个统一的标准,上下的浮动范围都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城北府没有趁势谋取暴利,只手垄断市埸的野心,而是包容,大度的让利于各个势力,商家,促进了整个云岚城的市场繁荣,更引来了无数的外地商家,大批的佣兵团队和冒险团更是闻风蜂湧而来。城北府赢得的却是民心民意,众望所归。 城主府邸,灯火通明的大厅中,气氛紧张而压抑,大厅中央的桌子之上,摆放着各种品级的丹药,以及各类兵器和装备 大厅四周的坐椅上几乎都坐满了人,从这些人的穿着服饰,以及不凡的气度来看,应该都是城主府的高层颇俱份量的重要人物。 那位金发城主则是端坐在大厅中央为首的太师椅上,脸上虽然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但紧皱着的双眉,却难以掩饰他内心的沉重,令人感觉到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过短短的半月时间,大好的局面却像天塌地陷般的一落万丈,我城主府的声望人气几乎已骤降到了冰点,却不知你们在坐的大人物们,都做了些什么?" "父亲,城北府出售的这些物品,这些日我们都仔细的分析研究过了,不仅成本低廉,品质功效却是十分的独特,炼制之法更是有违常规常理,一时之间还没寻到破解之法。"大公子符万里出声道:"今日的坊市交易额只有平时的两层左右,再如此下去,我们的中央坊市区只怕要面临歇业闭市的危机了。" 我不入地狱,谁也上不了天堂! "这城北府简直就不按张出牌,即不趁势谋取暴利,又没有垄断市埸的意思,而且,全城的各大势力都在出售他们的产品,还制定了一套新的价格规则,整个市场现只怕想乱都乱不起来,真不知他们的用意何在?"一位高层人物摇头叹息道。 "事情并非看上去的这么简单,如果没有高人在后面指点布局,甚至有雄厚的财力资源作支撑,一向积弱不堪的城北府,怎会一下变得如此强势?" "难怪城北府邸这段时间守卫十分严密,除了高层之外,所有人都是准进不准出,就连我们安插在里面的眼线,连消息都无法传递出来。" "可恶!我们现在就像是聋子瞎子,好不容易成就的大好局面瞬间崩塌,却不知问题到底出现在那里?所谓知己不知彼,如此下去,唯有坐以待毙的份。" "哼!我城主府数百年的根基底蕴,又岂是可以轻易撼动的,更何况在整个云岚城,只有我城主府拥有七品的丹师,器师存在,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寻到破解之法,届时,我们的无情反击将会是雷霆扫穴,一举定乾坤。" "哈哈!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大厅中终于了开心的笑声,原本压抑无比的气氛顿时消弭了一大半,所有人的神色都轻松了许多。只不过,这种美好的希望和期盼,并没有维持多久。 就在此时,大厅的门被一下推了开来,众人之前刚才提及到的两位七品丹师和器师,双双联袂从门外走了进来,两人的神情气色都显得颇为阴沉。 "两位大师,进展如何,是不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金发城主微欠了欠身,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出声,整个大厅一下收声的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充满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此时已有人十分识趣的立起身来,恭敬有加给两位七品大师让出坐位。 "消息倒是带来两个,至于算不算是好消息,那就得看诸位的判断了。"那位七品丹师老者冷傲的脸上,挤出一絲带着苦涩意味的阴笑。 "哦?听上去似乎要比想象中的好了许多,说来听听!"金发城主双眸一亮,这些日子来,就从未传来一个好消息,实是令人无比郁闷,沮丧。 那位七品丹师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枚丹药,放在鼻头嗅了嗅;"这些丹药中的材料和属性成份,都已经被我彻底的解析了出来,再也算不得什么机密。" "很好!果然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如此一来,我们便可大批量炼制出来,不会再陷入毫无还手之力的困境之中,有了反击的能力。"金发城主一掌拍在坐椅的扶手上,笑得格外的灿烂。 那位七品丹师见状,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只不过,其中有两种药材,价格虽然不昂贵,却是十分稀少罕见,一种叫做紫雾草,俱有愈合人体机能的功效。另一种则是蛇血根,在止血结茄上有着十分神奇的效应。老夫查阅了一下有关资料,这两种药材只有在大西北的云雾山脉深处才有望寻到。不知这算不算是好消息?" 说到这里,七品丹师闭上了嘴,意思很明白,如果有本事寻来这两种药材,自然是个大好的消息,否则,同样会令人郁闷到吐血。 金发城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中央大陆十大险地之一的"云雾山脉",几乎无人不知,且不说其间的凶险程度有多恐怖,单说彼此之间的距离就相隔数十万里,一去一回,没有两三年时间根本做不到,更别说是否能寻到这两种药材,是不是有命回来都难两说? 大厅中所有的人闻言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这个听上去的好消息,事实上比坏消息更令人感到绝望和沮丧。 "咳咳!"另一位七品器师感觉得所有人投到的目光视线,就像是溺水之人发现一根稻草一般,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他身上,本就有些阴沉的脸上变得有些发青,甚至透出一絲愠色;"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知道我们早晚都会破解个中藏着的秘法玄机,就算毫不隐晦的告知我们真象,也无法走出困境。" 那位七品器师从桌上拿起一把剑器,左右来回的弯折了几下,柔韧度看上去非常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其中加了一种名叫做"金精柔铁"的炼器材料,当然也需要一种独特而高超的炼器手法,而这种手法至少要俱有"器宗"之上品级,方能掌握并炼制出可以越级挑战的器刃来。所以,老夫几乎可以断定,对方定然雪藏着一位器宗之上的至尊人物。" "什么?小小的云岚城怎可会有这般大人物屈尊至此?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有人满脸不信的出声表示质疑。 "哼!这有什么不可能?老夫甚至还怀疑对方的丹药殿中是否还有"丹宗"的存在?堂堂城主府直到现在仍是两眼一抹黑,连一点蛛丝马迹的信息都寻不到,如此盲目的开战,不输局,连老天都看不过去。"那位七品丹师脸上带着愤然之色,冷笑的讥讽出声。 "好了!两位大师息怒,这的确是我城主府的疏忽过失,却不知眼下可还有什么补救之法?"金发城主还真怕这紧要关头,两位大师一怒之下甩手而去,那才是真正的大事不妙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老夫已经说得很清楚,只要寻来这两药材种,老夫就不会让你们失望。再巧的娘们也难做无米之吹,不是么?"那位七品丹师摆明了自己的态度,立起身来,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便冷傲地径自向门外走去。 "呵呵!就算老夫能拥有这份炼制之法,这"金精柔铁",你城主府的库房中能有多少,连五十把兵刃都打造不出来。所以,就别在这上面费心了,还是尽快的另谋它法为好!"另一位七品器师哀叹一声,也是起身拂袖而去。 大厅中,所有人都像是傻了眼一般的面面相观,如同被宣布死刑般的无奈,无助。 "如今之计,当下或许有两个方法,说不定城主府以化解眼前的危局。"大公子符万里虽无大谋,旁门左道的诡计倒是层出不穷,有时候一些见不得光的法子倒也能解决不少问题。 "哦,你又生出了什么奇思妙想?说来听听!"金发城主对这长子可谓是知之甚详,有时候也会选择性的采用一些,眼下众皆束手无策,有主意总比大脑一片空白强。 符万里低眉垂目地想了想,阴冷地撇了撇嘴;"即然明面上的抗衡毫无胜算可言,不如剑走偏锋,据我所知,最近不断有许多外来商家,佣兵团以及冒险团,纷纷前来购买大量的丹药和兵器装备,我们不妨调集大量的资金,而后派人假装作外来的商家或佣兵团不露声色地暗中对这些物品进行大批量的购买,然后再以高价转卖到别的地方去,如此一来,便可筹集到更雄厚的资金,回过头再如法炮制" "不错,这个方法虽有些阴损,眼下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有人赞许的应和出声。 "商埸如战埸,只要能挺住不倒,大可不择手段,何来阴损一说?" "好!这样一折腾,不仅可以从中获取暴利,还可以让市场出现断货的危机,造成恐慌的局面,如此一来,城北府幸苦建立的信誉声望,势必会遭遇沉重的打击。" "只要货一上市,我们就抢购一空,就算他城北府库存再丰厚,又能支撑多久?这一招果然又狠又毒!" 金发城主两手扶着坐椅的扶,仍是面带淡笑的静听着众人的分析议论,心中也对这个一举两得的损招颇感兴趣,却是不动声色的言道:"说说你的第二个主意,会不会比第一个法子更阴损?" 呃!我有这么无良卑劣么?符万里的脸上佈满了黑线,所有的目光视线中都像充满了戏虐的讥讽之色。算了!为了家族的未来,我不入地狱谁也上不了天堂! "其实就是一个主意,只不过是分两步来进行而已。这第一步是暗棋,是主动出击,以改变这种坐以待毙的格局,并不能从根本重创对方,而且如此大的动作难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采取反制的措施,所以,这种游戏最多只能玩上三次,就必须适时的收手。" 在坐的都是人精,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货,省油的灯,自然明白符万里所说的这些句句在理,而且分析得更深更透,不由对其重新刮目相看,望向他的眼神也变得认真而凝重起来,知道接下来要说的才是真正的重点。 "以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一种前期的铺垫,即可以搅乱市场,降低对方在民众心中信任度和声望,又能挽回我们之前所受的重大损失。而最重要的是为我们赢得了所需要的时间" 第六百六十四章欲擒故纵 符万里的话让人听得一头雾水,都误认为争取时间目的是为了寻找那两种药材,那需要多久,两年,三年?这听上去也太不靠谱了,众皆露出失望的神情。 但,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人集体眼前一亮,绝对给人一种峰回路转的感觉,从这些惊愕的神光中便能看得出来,的确太出人意料了。 "一个月!只要我城主府能在这风雨飘摇的一个月中,依然屹立不倒,就会迎来新的转机,扭转乾坤,甚至一统天下也不是没可能!" 哗!符万里可谓是语出惊人,掷地铿锵有声,在埸所有人具是心神一震,随即一片哗然,议论纷起,一时间,各种讥讽,问责,甚而嘲骂不绝于耳,总之,皆觉其言狂妄致极,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荒唐!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不可是在讨论一个计划方案而已,至于么?"金发城主脸上虽还挂着笑,语气却显得有些冷厉;"在坐的有谁还能提出一个可行的方案事?如果没有,就让万里将话说完,再下论断也不迟。" "咳咳!"符万里干咳了两声,继续往下言道:"在目前的势态下,这事听上去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但,有时看上去的危局中,同样藏着妙不可言的大好良机。" "能不能不绕弯子,直接掂重要的说!"有人不耐地出声提示道。 "是呀!为什么要等一个月,届时会出现什么所谓的良机?" 符万里一下从坐椅上站起身来,脸带兴奋地出声道:"五脉大比!一月之后便会迎来五十年一次的五脉大比,这就是逆转全局的关键,只要运作得当,便可趁势推出一项新的协定来,唯一的难度,就是如何让这项协定得到各方的认同,这是全盘计划的重中之重。" "别藏着掖着,快说,到底是什么新的协定?" 这数百年来,由于祖训的制约,整个符氏家族都处于四分五裂,各自独霸一隅的格局,而五十年一次的大比,不过是根据实力的强弱之势,重新划分资源利益。 而符万里所提出的这项新的协定,便打破祖训的束缚,在这次五脉大比中,最后获胜者,将成为云岚城未来的真正掌控者,往昔一城四府的格局将永远不复存在,整个符氏家族,云岚城,从此只能听到一个发号司令的声音,一盘散沙的时代已到该了结束时候。 符万里的提出的这个方案,竟然与其父金发城主的之前的谋划,惊人的相似和类同,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月前,这位金发城主已这个信息,让那位夜闯府邸的神秘人传递了出去。只不过,眼下的势态骤变,以城北府这高歌猛进的势头,只怕熬不到那个时候,这云岚城的天就彻底变了。而符万里提出的全盘方案,却是更加的稳妥有效。 五脉大比的前提是;新生代之间的武道争锋,参赛者还必须是直系亲属子弟,不分性别,但年龄不得超出三十岁。大比的规则;每一脉选派五名直系亲属子弟出战,采取循环赛制,唯有一埸不败者,才能成为最终的获胜一方。 城主府之所以要将这最后的赌注押在这五脉大比之上,自然有着绝对胜卷在手的把握,否则,又怎敢轻易打出这张牌。 在这长期闭关自守的云岚城中,年轻辈里,三十岁以内玄婴境高手,绝对是屈指可数,称之为凤毛鳞角也实不为过。 据可靠的统计数字,直系亲属子弟中的玄婴境高手,城东府有两名,西,南两府中各有一名,唯城北府至今一个都没有。 而城主府内,符万里本身就拥有玄婴境高阶巅峰的实力修为,被称为半步破虚境强者,一直以云岚城年轻辈第一人自居。其余的直系亲属子弟中,还有另三名玄婴境高手,也就是说城主府一下就拥有了四名玄婴境高手,按照每埸五战,三胜二负的规则,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这种稳赢不输的方案,自然不会有人再提出任何异议,很快便得到了城主府高层的一致通过。接下来就要看第一步的行动是否顺利,只有熬过这一月的时间,才能启动第二步方案。 城北府邸,飞燕庭内的池塘小亭中,陆随风和紫燕相对而坐,石桌上的茶已凉了很久,仍没见两人端杯喝过一口,都在低头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一叠资料。 "城主府这次像是豁出去了,竟然动用了这么大的资金量,在短短的数日内,将全城的丹药和刃器装备,在暗中几乎收购一空,他们这是准备做什么?"紫燕眉宇轻皱地喃喃出声道。 "对方已面临坐以待毙的死局,这招釜底抽薪之计,倒也用得可圈可点,一旦造成市场断货的现象,我们之前幸苦打造出来的局面,便会倾刻崩溃。而他们还可以顺势获取暴利,弥补之前的惨重损失,不失为一举两得的好招。"陆随风实话实说,从不吝惜对敌方的誉美之词,如果城主府遭遇的对手不是陆随风,这一招说不定还真能逆转翻盘。" 在此之前,陆随风已将各种可能出现的变数都考虑了进去,早已预先作好了应对的准备,海量的库存足以面对各种疯狂的抢购。像这种三至五品的常用丹药,端木殿主一人就能轻松应付整个市场的销量,至于这些低端兵刃,倒是化了陆随风不少时间。 "你即已知道对方的诡谋,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出面阻止?"紫燕一直没有离开过这座庭院,对外面发生的事自然知之甚少,也是刚从手上的这些资料中知晓这个情况,以她对陆随风的了解,此举必有意,不过很难猜出他会出什么牌? "呵呵!欲擒故纵,让他们自作聪明的开心一回,也不是一件坏事。"陆随风讳莫如深的笑道:"凤一她们回来了!" 陆随风的话音刚落,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出现在池塘的小亭中,是龙一和凤一两人。 "少爷,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城主府的四大统领一起出城后,立刻分为了两组人,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而去,我追踪的一组进入了飞虹城"龙一简??地回报道。 "少爷,我追踪那组人去了流云城!"凤一也迅速地回报。 "这是距离云岚城最近的两座中型城市,他们所携带的物品数量太过庞大,分在两地销售,的确是个好注意。"陆随风又一次称赞对手,所谓物以稀为贵,数量越少越能更能卖出好价来;"这次任务就交由你们龙凤虎亲卫去做,记住!不可伤了对方的性命,俱体该如何行动,就不用我为你们谋划了吧?" "少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龙一肃然地应道。 "我们该何时展开行动?"凤一有些拿不准的问道。 "切!这也要问,自然要喂肥了才动手了!"龙一撇了撇嘴;"少爷,我可说得对?" "我明白!"凤一豁然道,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想确定一下。 陆随笑而不语,两人已得到了答案,匆匆告辞而去。 八月天,天蓝云白,火辣辣的日光蒸发着空气中的水份,令人感觉燥热无比,如无紧要之事,没人愿意暴露在灼人肌肤的阳光下。 哒哒哒! 一串有气无力的马蹄声在烈日下的荒野中响起,五人五骑拖踏地行进蜿蜒起伏山道上,看上去像是已赶了很长的路,完全一副人疲马乏的模样。 "这日头也太毒了,得找处阴凉之处避避,否则还没赶到前面的客栈,都会被晒成人干。"马背上的一位留着大胡须的中年汉子,不断地抹着脸上的汗水,话落翻身下马,朝着路边的一处树阴下急窜而去。 其余的四人见状也齐齐下马,各自寻了一处阴凉之地,十分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这才纷纷脱下几乎被汗水浸透了的长衫,敞胸露怀地大口地抱着水袋狂饮。 "葛统领,这流云城已往返的来回了三次,到现在还不知执行的是什么机密任务,是不是能稍许透露一些?"一位身高马大的汉子小心地开声问道,不远处的两位身形同样彪悍的男子也跟着咐合出声,他们接到的指令是跟着两位大统领随行,其余的一概不知,难免会好奇心泛滥。 "大胆!这也是你们该问的吗?"另一位身形略显瘦小,却十分精干的中年人,冷厉地喝斥道:"即然是机密,知道了就不怕被灭口?那本统领就告诉" "别,姜统领千万打住别说,好奇心害死猫,就当我们从未问过,拜托!"三位大汉连连摆手,唏嘘地出声恳求道。 "呵呵!不想听也可以,只是三位这最后一次的旅差费"那位胡须葛统领咳咳地干笑着,话中的意思连猪都能听出来。 三位大汉忍不住想煽自己一个大耳括子,嘴贱呀!这来回一趟容易么,连皮都被晒脱了好几层,据说这最后一趟的旅差费足足翻了两倍,就突然这么没了,坑爹呀!都说这四大统领的心,一个比一个更黑,这次当真算是领教了。算了,命比财重,权当作买教训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诡异的黑衣蒙面人 三位大汉都是一脸苦相,满心郁闷无比,却只是敢怒而不言,纷纷穿上衣衫,希望尽快赶路,早早地结束这次坑爹埋娘的苦差事。 "咦!老子的衣衫呢?"两位大统领几乎同声惊咦道,轰然一齐立起身来,光着上身四下扫视,荒野山道,除了五人外,连鬼影都看不见一个。 "这统领,头顶,你们的衣衫在树枝上!" 两位统领闻声昂首望向遮阴的大树顶端,十来米高的枝头上分别挂着两件衣衫,随风鼓荡见鬼了! 这风是什么时候将衣衫卷上去的,怎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太诡异了! "去!将枝头的衣衫取来!"葛统领冲着三位大汉命令道,另一位姜统领却警惕地留意着四周,总感觉像是有那里不太对劲。 三位大汉都有着玄婴境的实力修为,十来米的高度算不了什么,一个腾跃便可掠上去,虽然心中憋着气,有些不情愿,但统领发话,却不敢有絲毫的忤逆。 一位大汉脚下一顿地,整个人就像冲云燕子般的腾空而起,朝着挂衣衫的树梢俯身探去,指尖几乎已快触及到了衣衫,突觉胸腹间被什么东西轻弹了一下,气机斗然一窒,随即便像一只泄了气的球一样,呼啦的一下沉了下去,无法控制的轰然坠落地面,竟然跌晕了过去。 另两位大汉见状,并没有去关注摔晕在地的那位大汉,双双拔地升空,不分先后的掠向树枝上的衣衫。 殊不知,这两人连之前的那位大汉都不如,才腾起数米之高,人在半空却突然朝后退飞而去,势若两颗飞坠而下的陨石般,双双砸落地面,轰岀了两个巨大的坑洞,碎石尘土飞掦 两位统领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当真可以去当猪了! "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滚出来!"两位统领赤着上身,背靠着背,几乎同时怒喝出声,破虚境高阶的气息透体而出,卷动脚下的草木四溅飞掦。 余音落地,一前一后,两人的面前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分别立着一个黑巾罩面的黑衣人,根本不知道这两个黑衣人是怎样突然出现,就像是一下从地底钻出来似的,诡异得令人背心发寒,那怕是在炎阳烈日下。 有见过如此装束的劫匪吗?分明就是刻意冲着自己一行人而来,至于为什么?一时之间根本难以猜测判断。好在对方也只有两人,虽然用诡诈的方法偷袭了三个随行的护卫,但在数量上仍是一对一的局面。尽管两人黑巾罩面,看不出相貎年龄,但从体形上来看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再强也强不到那里去。 两位统领回头对视了一眼,像是都在提示对方,此行责任重大,身上都分别带着巨额重金,如果对方实在太过强大,不能以命相搏,必须尽快逃离,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在对方手中。 这两位统领自然是来自城主府,这是他们第三次前往流云城倒卖丹药和兵器装备,而且一次比一次的数量庞大,获得的暴利更是惊人。按照他们少城主符万里的谋划,四不过三,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行动。 而这两个黑衣蒙面人,一个是龙一,另一个则是虎一,而这片区域早已在龙虎亲卫控制之中,只不过,他们此行的任务不是来杀人,而是掠货,并且还不将人伤得连回都难回去。所以,才临时费心布了个局。 "我虽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却知道你们是受人之托,有为而来,只不过也太小看我城主府的四大统领了。"那位身形瘦削的姜统领,说话间,朝对面的黑衣人跨出一步,浑身上下顿时散发一股充满了戾气的血腥味,一个全身充满了老者,脚踏在绿茵地上,肉眼可见翠绿的草木瞬间发黄枯萎,足见其身上散发的煞杀有多重,大有杀人一千,杀气盈野的恐怖血煞之气。举手投足间怎么都遮掩不住。 这煞气可以凭添自身的战力,更能在精神层面上压迫震慑对手,纵算双方实力修为相当,在这种煞气的压迫下也会输下阵来。 "蒙头罩面东西,你还在等什么?"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在阳光的反射下透出令人全身发冷心悸的寒光。 只是咧了咧嘴,一道眼神看来,给人一种血海尸山的恐怖冲击感。定力稍弱的人,或许能吐出一口血来更好,否则,势必会郁积于胸,伤及内脏心神,甚至更严重。 这位姜统领森冷目光的落在对面的黑衣蒙面身上,发现对方全身上下似在冒着絲絲寒气,似乎比他森冷的目光还要冷冽,艳阳的光照也仿佛变冷浸透骨。 "嘿嘿!果然有点意思!"那位姜统领死死的盯着对方,目光似若充满血腥杀戮的利刃。 波!两道同样冷冽如锋似刃的视线,在炽烈的阳光下骤然碰撞,肉眼可见地泛起一阵水雾涟漪波纹。 "弄得像地獄走脱的小鬼一般,换个埸合还真不屑出手。"这个黑衣人是虎一,一双眼眸冷漠如水,完全一派百邪难侵的模样。说出来的话更容易让人倾刻震怒暴走。 对方一开口说话,那位姜统领便从语音中察觉到,这人比猜测中的更年轻,嘴角不由撇了撇,像是放心了不少,但并未因此而有所轻敌,毕竟自己身怀巨额重金,绝不可有失。只见其浑身一抖,全身骨格发出一阵咯咯声,瘦削体形骤然变得魁梧挺拔如山,身高直达二米之外,比之对面的虎,看上去要大上一号。 "听你的语音,观你的体态,你似乎很年轻,绝不会超过二十岁。如此年龄,手中又能沾上多少血腥?" "呵呵!我如是杀人过千,你自是不会相信。不过,有一点绝不会错,那就是我杀过的人一定不会比你少!"虎一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杀气,去又不由人不相信。 双方言来语往同时,另外那位葛统领与和另外一个黑衣人龙一,却是连话都未答一句,便已经火爆十足的战成了一团。 事实上,这一边的战斗也早巳开始了,唇如枪,舌若剑,枪来剑往的交锋,心智间的相互绞杀,气势,气息,气埸的强强碰撞。孰强孰弱,唯有局中的二人自知。 那位姜统领似已收敛起最后一絲轻视之心,浑身上下的煞气在不断蒸腾,虚空中有锐利无比的阴冷气流弥漫,眼睛中绽射出幽幽冷芒,如一条伺机突袭的毒蛇。 虎一却是双手反扣在身后,从他冷漠的眼中看不到一点情绪的变化,除了被风掀动的长衫鼓荡,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透出,全身上下只能读到一个字"冷",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仿佛可以冷透天地万物。 有风掠过,掀动着虎一头上的发絲飞掦,正欲抬手拨开遮掩住半边脸部的长发。 那位姜统领眉目一挑,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个机,环绕周身的煞气顿时聚成一道如墨的刀芒,蓄含着血腥的刀意,破开空间的气流,下一刻,墨黑的刀芒巳从虎一的顶门之上,劈空斩落而下。 出手便是一击三连斩,快若毒蛇岀穴,一左一右分斩双肩臂,第三击忽然中途折转,化斩为削,直奔对方颈项间横抹而去,角度刁钻阴狠。 虎一顿觉头顶的阳光一暗,凛然的刀气巳扑面而至,那位姜统领岀击的时机把握得十分精妙,而且果断阴狠,绝不给对方半点闪避回旋的余地,躲得过左右两斩,那抹向颈项的一削却是诡异刁钻,而且是突然折转变向,令人所料不及。 虎一像似有意,或是无意,给了对方一个出击机会,或许只是一个诱敌的陷阱也未可知。 风起的刹那,鼓荡齐肩的长发飞掦,遮住了目光视线,如果对方抓不住这个绝妙的战机,那绝对是一个浪得虚名的顶级强者。 战机稍纵即逝,容不得分析这是否是个陷阱,那位姜统领不加思索地动了,因为他是货真价实的强者,因为他有自信,即使是对方设下的陷阱,他也绝又会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战机。 煞气刀芒距离虎一身体不足一尺时,才见他的身形才堪堪做出反应,化指为剑,锋芒无尽。 下一瞬,一道紫光从指尖绽射而出,竟然后发先至,比他的煞气刀芒还要快一倍,毛骨悚然的直觉告诉他,煞气刀芒继续斩落,或许还没斩到对方的身体,自己可能已被对方的剑指锋芒先行洞穿身体。 快,快到了极限,快到仿佛静止了一般,就像动车高速行进时一样,根本感觉不到它的运动速度。 那位姜统领不加思索的迅速放弃了攻击,选择抽身疾退,身形瞬间化着一抹煞气黑烟,在空中留一串涟漪荡漾。 虎一并未趁势追击,那位姜统领迅速的拉开了距离,一双阴冷的目光警惕地盯住对方,那情形像是防备刺猬的突然奔袭一样,最后一絲轻视之心荡然无存。 第六百六十六章龙虎战双雄 "你修的煞气之道,行的是旁门幻道。"虎一冷冽的眼眸中透出一抹戏谑的讥讽之色;"以煞气慑人心,用幻道乱人意。身法招式看似在防守,其实巳发起了诡异刁钻的攻击,看似攻击,却又是隐含着防守,攻击和防守之间瞬息转换,没有明确的分界线障眼法而巳,如不拿出点真才实料来,会输得很惨,很难看,甚至输掉自己的命。" "哼!自以为是!"那位姜统领魁梧高大的身形迅速缩小,恢复了常形,看样子真要施展出绝学了。 说话间,脚下离地三尺,抬手一掌虚飘飘地拍向虎一,掌风劲气所至,空气折叠,顿时幻化成残月般的煞气劲流,虚虚实实,幅射遍布四方。 尽管当下艳阳当空,仍可见无数道残月的幻象,每道残月都可能发出致命的一击,一时之间难以准确地辨识真伪。 虎一不会刻意去辨识残月的虚实,更不会盲目的去见招拆招,落入下成的按照对方的轨迹节奏走,身形闪烁飘移间,已从无数残月的缝隙间幽灵般的穿梭掠出,人在途中,并指为剑,划出一道青色弧光,直向那位姜统领的腰腹间横削而去。 对方竟然可以忽视"幻月"的攻袭,并同时展开反击,那位姜统领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诧之色,意料之外,却又在料想之中,没指望一招试探性的"幻月"便能轻易重创对手。 森然地咧嘴一笑,手腕一转一抖,煞气幻月如刀,没有改变战术的意思,只是漫空残月回收合拢为一。 噗噗噗!空气传出一连串劲气狂流的碰撞爆裂声,掌刃,剑指电光火石间巳交锋了数十次,而这数十的搏杀撞击,仅仅属于一招而巳。 诡刺铁锥! 那位姜统领的袖口中突然脱出一根尺许长短的幽黑之物,如刺似锥,快若极光流星般的闪射奔出,瞬间穿透掌刃指剑的气埸。 幻月掌只是明面的杀招,这诡刺铁锥才是暗藏的致命杀机,纵算彼此修为实力相当,也势必会再这诡异的一刺中陨落。 "好阴损的杀招!"虎一无尽鄙视地冷哼道。 "躺下的英雄豪士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立着的小人当被万众仰视。"那位姜统领厚言地冷笑出声。 谁的一招一式不充满了手段和算计,没人在意对手使用什么武技手段,一切的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仍还立着,而对手已经倒下。 虎一早巳发现对方的招式每次尚未用实,便会突然收缩,巳隐隐觉查到其中必有玄机,料定对方必然藏着暗手。诡刺铁锥一闪之时,他身形巳在第一时间急速地飘移开去,顺势一指劲气射向对方的面门,同样的出其不意。 凌厉的指风扑面,直惊那位姜统领得身形急速侧转,好似一抺经过折射的流光,瞬间脱离原地,险险的偏离了虎一指风攻击的轨迹。 虎一像是恼怒对方的阴毒手段,手上指风连环弹出,每道指风劲气皆可穿岩透石,血肉之躯轻易便能洞穿。 "可恶!"那位姜统领平时霸道惯了,还从未被人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竟然是遭人贴身追着击杀。 左闪右掠间,左右手暗中叠加,一掌按在身前的虚空处;轰!脚下的地面轰然掀起炸裂开来,草木尘土飞溅四溢,掦起的每粒微尘草屑都充斥着森然煞气,都能伤裂肌肤,令人倾刻受创。 微尘草屑蔽日遮天,扑面来至,完全掩住了虎一周边的视线,一袭长衫竟被这些不起眼的微尘草屑破碎洞穿,所幸有真元力护体,否则真会被其所伤。 趁这一阻之势,那位姜统领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光着上身的背部被对方凌厉的指风劲气划出几道口子,有血隐隐渗出。 而荒野山道的另一端,那位满脸胡须的葛统领,一连串的徒手攻击,都被龙一轻松化解,怒极之下须发俱张,口中吐出一声暴喝;苍鹰摶兔! 下一刻,虚空中斗然呈现出一只飞鹰的虚影。 龙一的眼前顿然一片鹰爪闪烁,爪影如钓似刃,纵横翻飞间巳将龙一的身影笼罩在漫天的爪影之中,彻底封死了所有的闪避腾挪方位。每道鹰爪都锐利无比,触之非死即伤。 这"苍鹰摶兔"一击,可谓是怒极而发,呼吸间,这漫空的爪影,巳肆虐将对方的身形在撕裂得分崩离析,看上去绝无絲毫存活的可能。 在他的字典中,怜悯仁慈之类的字眼早巳被无情抹弃。剩下的是从他眼中散发出的冷酷光芒,脸上透出的残忍笑意。 一只小虫子而巳,一击必杀,死无全尸。 殊不知,爪影散尽,却骇然发现对方竟完好无损重新呈现在眼前;残像!自己刚才撕碎的只是一尊幻影残像,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对手绝不仅仅是一只小虫子那么简单。 胡须葛统领眼中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线,瞬间激射出一道惊人的幽芒,有若利箭洞穿长空,刺入对方的双目,仿佛欲透脑而出。 这是一种十分特殊攻击法门,以玄力聚于目光之中,透入对方的精神世界,造成那怕只是细微的冲击,高手相搏,爭的就是毫厘之差。如此之举,无疑巳将对方看成了劲敌。 若是一般同等对手,这种无声无息的精神冲击,十分不易被发觉,查觉时可能早巳败北,甚至非死即伤。 龙一的神情像是忽然变得有些迷离晃忽,但见对方的身形都变得有些半透明,几乎要消失了一般,像似要融入了空气中。 胡须葛统领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下一刻,五指箕张成爪,鬼魅般闪电而出。先以诡异的瞳术冲击对方的心神,令其出现迷离之际,而后一击斩杀。 又是信心十足的必杀一击!只可惜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修为境界高出他太多,这点上不台面的旁门瞳术又如何影响得到龙一。 裂体撕胸般的一爪,近身已不足一尺时,龙一才突然地动了,身形微侧的同时,一抺惊电从手指尖划空而出,瞬间破开对方爪影,手腕轻转间,直刺向对方面门。 胡须葛统领没想到这势在必杀的一击竟会落空,而对方的反击时机可谓是妙到毫巅。 但,心下虽惊,方寸却是未乱,回爪的速度也快到极限,崩开对方的攻击同时,另一只空着手,一爪掏心。 所幸龙一反应神速,借对方一崩之势已飘移开去,否则,势必会遭遇暗算。 火石电光般的一击之后,双方似又回到了原点。胡须葛统领神色凝重地皱了皱眉,对方不但修为绝不在自已之下,而且武技身法也十分精湛,想归想,身形巳骤然掠起,不带一絲一毫的风,势若苍鹰俯冲猎物,凌空飞扑而下。 龙一这次却是不闪不避,剑指撩起,翻转,回旋,绞杀。 爪影翻飞,剑指纵横,数十次交错争锋,盘旋翻腾之间,剑指爪影再次轰然撞击,胡须葛统领借这一撞之力,身形再度拔高,突然便失去了踪影。下一刻,便突兀的出现在了龙一身后;苍鹰猎杀!骤见爪影一阵闪烁。 龙一像似有先知先觉般的以脚尖为轴心,顺势回旋,剑指划出一道半圆弧线,凌厉的弧光仿佛要将后面的空气切成两半。 胡须葛统领见状骇然收爪,身形在半空倒翻而出。适才一爪倘若不顾一切的抓下,无论是否能击杀对方,自己一定会被那回旋之剑指拦腰斩成两段。这个风险大得可以丢命。 借一翻之力重新跃上空中,殊不知,身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五道身影,五道凌厉的剑指锋芒从不同的方位角度,几乎同时斩,劈,削,刺 胡须葛统领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格挡?微楞的刹那,浑身上下仿佛被撕裂的疼痛,随即口喷鲜血,倒飞坠地,血洒长空。 "好强"这是胡须葛统领坠落前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龙一出手很有分寸,五道剑指一发即收,只伤不杀,力度把握得十分精准。一点皮肉之伤,喷口血而巳,对于一个破虚境高阶强者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只不过,这厮昏死前仍未忘记护住身上的财物,戴着两枚蓄物戒的手指紧握成拳,龙一还真费了一点力,才强行从他手上取下了两枚蓄物戒。 皆因为陆随风的指令是只能轻创对方,而不能痛下杀手,加之那位姓姜的统领修的是煞气幻道,十分的诡异难缠,所以,虎一战得很幸苦,明明可以一击毙命的结束战斗,却不得不即时收手,心中实是郁闷无比。 此时的那位姜统领,光着的背部血痕斑斑,隐隐生痛,憋着一股冲天怒气,双掌幻出一片残月般的掌影,弥天血腥煞气一泄千里。 千江残月! 姜姓统领一声咆哮嘶吼,残月般的掌影倾刻四分五裂的破碎开来,如同江中的水月一触即碎,分崩四射。 这"千江残月"营造出的破碎气场,令人眼花缭乱,絲絲煞气如针似线纷至缠绕飞射,虚实相兼,频繁转换,的确十分难缠。 第六百六十七章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虎一冷静的在原地留下一尊残像,任由对方的煞气破碎洞穿,真身化作一道光影,骤然出现在对方的身侧,双手十指连弹,噗噗噗指风剑气纵横四方,五米之内,无处不在指风剑气打击的范围内。 姜姓统领骇然惊闪不已,每掠向一处,都会瞬间再闪开,避免被对方指尖释放的剑气所洞穿。一时间,左摇右晃,上窜下跳,状极狼狈。 所谓的"千江残月",不过只是幻人心神的虚象而巳,伤人致命的是那些幅散的血腥煞气,而这一切仍是惑敌的虚招。 真实一击!一弯残月冷光宣泄四射,如此真实,真实得令人不忍去触碰破坏。正因为真实到了极致,反而给人以十分虚幻的感觉。 看似虚幻的残月,实则绝对能劈开人的身体。这才是对方营造酝酿了很久的真实一击。 姜姓统领的身上不断有絲絲暗红色的雾状煞气透体而出,环绕蒸腾,整个面部因过度凝神聚气而微微抽搐残月的冷光骤然色变,腥红如血,当空微颤,随即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似若死神的镰刀飞速劈落。 残月血光一闪,快到了极致,快到连思维视觉都跟不上,虎一甚至没来得及挪动一下,整个人已这恐怖的血色镰刀从中劈成两瓣。 如非虎一身怀陆随风的"飘渺残影"身法,心神念动间,真身巳瞬间脱离残像,可谓毫厘之差,惊险一线,堪堪避过血色残月绝命一杀。 这似乎只是危机开始,姜姓统领竟然留有后招,血月斩落的同时,手中突然握住一把古朴精致的长刀,拔刀出刀,一气呵成,快若奔雷电闪。夹着血腥的煞气,含着几分霸道磅礴的刀意,幻出一道血色锋芒。 虎一的真身方自显现出来,一抹煞气红光巳充斥了他整个的眼底世界。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诡异迅猛的一击。因为这血色刀芒快到只能看到一束红光闪烁,连整个刀身都消隐了。 虎一的目光仍然很冷,却含着一絲惊讶,单纯的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刀势中蕴含着刀意,就大不相同了。 刀意会扰乱,迷惑人的心神,让人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虎一眼中看到的不只是刀的速度,而是刀的运行轨迹,以及刀的攻击线路与方位。 姜姓统领出刀时机和速度足以让他自傲,人刀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光影。 一尺,三寸,喷吐的血刀芒几乎已触及到虎一的肌肤,才看见他一直空着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也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没人看见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这把剑一样。 下一刻,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一抹刺目的紫光突然穿透血色刀芒,惊险致极错开对方的利刃刀锋,飞速地在射向对方的眉心面门。 姜姓统领的脸上露出无比震撼的表情,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收刀回撤格挡,不等自己的手中之刀伤及对方,自己已被对方的长剑透脑洞穿。 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当机立断,骤然撤刀疾退,堪堪躲过一剑穿脑的厄运。 虎一虽然抢回了先机,却并未趁势发起迅猛的攻击。手中之剑已然回鞘,负手静静地望着对方。 姜姓统领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 "千江残月,腥红刀芒,一招两式,叶底藏花,环环相扣,正常情况下几乎是绝杀必杀。如非我见机得早,或是你的速度再快上一分,只怕我未被分尸,也巳溅血躺下了。虎一实话实说,没一点水份,当时的情形的确是险之又险,直到此刻背心处渗出的汗尚还未收。 姜姓统领并未答话,紧了紧手中长刀,迅速地重新凝聚煞气玄力,双手握刀缓缓地举过头顶,浑身上下煞气笼罩,长刀泛起腥红的血色刀芒,望之令人心悸胆颤。 虎一目中的神光冷若深秋的星光,寒凉冷浸,没有一点想要主动发起攻击的,他的飘渺剑道通常都是后发制人,无招无式,却又包容天下剑势,一剑出,鬼神惊。 姜姓统领终于将气势威压攀升到顶峰,再度出刀。这一刀似乎与上一刀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比上一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刀合一浑然一体,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血色红光的轨迹。 瞬息,一抹血色闪电已射至虎一的胸腹前,比上一次的距离更近一分。 锵!又听一声轻响,虎一的剑又再次出鞘,仍看清他出剑的过程。姜姓统领只觉眼前再次出现一抹寒星,速度比他的刀芒更快。 同样的后发先至,以攻对攻,以杀制杀,你穿透我胸腹的刹那,我也会割断你的咽喉。比的就是这份胆魄豪气,比的就快到极致的速度,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姜姓统领有没有这份胆魄豪气,没人知道。但,在速度上的确要慢上对方一线。所以,他绝计不会孤注一掷的赌上自己的性命。 他此番似早有准备,并未撤刀后退,手中刀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腥红如血刀光,每道刀光都蕴含着森然的煞气杀机,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血色锋芒皆能裂山断流,致人死地。 在视线中,似有上百只持刀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刀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斩落劈出。 虎一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刀更要快上一倍,空气中传出数百道尖锐刺耳的撞击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煞气劲流碰撞的轰鸣炸裂声。 锵锵锵 血色刀芒和紫色剑光同时破碎溃散开来,漫空火花银星弥漫,唯留下一抹紫光色剑影直向着姜姓统领的咽喉处飞掠而去。 退,唯有退,再次迅急的飞退!紫光剑影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和对方保持着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 姜姓统领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追杀,一点闪避喘息之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就地贴身卧倒,这是眼下唯一选择,总好过被割断咽喉,洞穿胸腔,血溅当场。所谓顶级强者尊严,荣誉,面子,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命都没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 紫光剑影突然烟消云散,姜姓统领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状极狼狈。 虎一依然负手而立,目光冷冽的望着对方,待姜姓统领掸掉身上的尘土,这才寒声地道:你虽强,却还不是我的对手。束手就擒,或可留你一命。 姜姓统领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忽然咧嘴一笑;不得不承认,你在剑道上的造诣可谓博大精深,但我之刀道也不仅于此,尚有一战之力。 是么?虎一哈哈一笑,听上去像是比哭还难听。 姜姓统领说话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煞气爆闪,俯视天下。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神光霸气十足地射向虎一,如换做实力修为稍弱一点的人,这道眼神都会令其失去一战的自信和勇气,势必当场崩溃都有可能。 气势磅礴浩大,且煞气冲霄慑人,换做常人只怕未战已心神已衰。我很期待,你尽可放手一搏。虎一目若星辰闪烁,冷芒如电地出声道;"别指望趁机逃离,否则会死得很难看!" 哼!姜姓统领双眉一挑,口中同时暴出一声冷哼,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刀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虎一的剑又一次出鞘,迎着狂斩而来的霸道刀芒虚虚地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破空呼啸声,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对方的刀尖之上。 火星轰然四溅飞射,姜姓统领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霸道刀势稍滞微顿间,虎一的剑巳趁势飘飘的刺出,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剑尖却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姜姓统领情急之下,凭着直觉回刀上挑,锵!厚重的刀势崩开了虎的薄剑。心中一喜,正欲展开反击。 殊不知,虎一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 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第六百六十八章山坳深处有人家 姜姓统领别说是反击了,就连自保都显得手忙脚乱,对方每出一剑都令姜姓统领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裸露着的上身不断地被刬开一道道浅浅的口子,有血汩汩渗出。 姜姓统领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 这那里还是顶级强者间搏杀战斗,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埸面,只要对方愿意,姜姓统领分分钟都可能会倾刻变成一具尸体。 姜姓统领内心的震撼简直无以复加,至始至终都一直认为,对方如此年轻,即便修为再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或许精湛一些。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之时,可用自身强大的修为实力镇压对方。 但,历经了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武技和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对方一筹,没想到竟连自以为傲的强悍实力,也如此不堪一击。 已没有时间往下想,对方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简单的一剑,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他的确是倾尽了绝学杀技,仍奈何不了对方,整个摶杀的过程中,至少有数次可以一招毙命的机会,却只是象征性划破一点皮肉。虽不明白对方为何只伤不杀? 此时,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见自己的那位同伴葛统领,已被另一个黑衣蒙面人轻松的摆平,生死未知?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此行的使命,心中顿时一凛,逃之一念顿生,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血槽的同时,手腕一抖,长刀放弃格挡之势,斜削对方握剑的手腕。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刀式,诡异的是,双方的刀与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姜姓统领悍不畏死的战法,完全使出两败俱伤的招式,迫使虎一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也因此从绝境挣脱出来,赢得喘息之机。 搏命一击之下,借着巨大的反震之力,整个人在空中一个倒翻,快若流星般的趁势飞逸而去 虎一意外地没有展开追击,反倒还剑入鞘,面罩下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戏虐的笑意,像是一点不意对方的逃逸。 "玩够了没有?居然还让人给溜了,真丢人!"龙一抛玩着两枚刚掳来蓄物戒,出言讥笑道:"这厮的煞气幻道的确诡异难缠,换着我也得费一番功夫,不过,怎么不至让人给跑了。" "切!你没见对方完全使出两败俱伤的招式,杀又杀不得,只好让他逃了。"虎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砰!虎一刚叹完气,空中便坠下一物,重重的轰然砸落地面,骇然竟是那位去而复返的姜姓大统领,整个人将地面砸出了一深坑。 "你们"姜姓统领在坑中勉力地撑了撑身,露出一张满面灰土的脸,而后两眼一翻便晕死了过去。这时,荒野山道四周的林木间,一下涌现出十来个黑衣蒙面人,难怪虎一不担心有人能逃出生天。 姜姓大统领的手指上同样戴着两枚蓄物戒,被龙一逐一的取了下来。这次行动看似十分顺利和轻松,实则很幸苦,整整花了近一月功夫,视线从未离开过这一行人的行踪直到现在才算是完美收关。 城主府的倒卖行动,由四大统领分别各带三名精英护卫,一组前往流云城,一组则是飞虹城。龙一他们打劫的是前往流云城的一组人,而凤一则负责打刼另一组前往飞虹城的人,却不知是否也进行得顺利? 由云岚城到飞虹城,彼此相距一千三百里路,纵有交通工具再快也需走上数日时间,在途中势必会留宿一两晚。 暮云四合,斜月天边,荒岭山道间传出一阵细碎的马蹄声,划破了空山沉寂。清凉的月色下,五人五骑行进在九曲十八弯的山道上,看上去显得十分疲惫。 拐过最后一道弯口,从一处高坡顶望下去,不远处的下方隐透出几许散落的星火,山坳深处有人家,大约有五几十户,由于坐落在沟坎林木间,相互又隔得比较远,所以,灯火看上去尤其稀落。 坡底的山道旁有一个院落,里面亮着灯火,门头上用竹杆挂着一幅"来福客棧"的布条,已显很有些陈旧。 五人牵着马顺着坡底的山道,像是轻车熟路的来到这家客棧门前,擂鼓般的敲击着还算结的院落大门。 "谁啊!敲得这么狠,被鬼追了?"院内传出一道清丽的嗓音,报怨地出声道。 嘎吱!大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村姑模样的脸旦,十七八岁,看上去倒也乖巧可人,一双水淋淋的大眼,快速地点了一下人头:"五位,只有三间屋,得挤挤!" "嗯!那位大嫂呢?前几次来怎没见过你?"五人中的一位脸上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絲警惕地出声问道。 "我姑两口子回娘家去了,硬拉了我姐妹几人来顶几天,放心,又不是第一次扛这事了。"村姑口齿伶俐地言道;"过了这个村,前途荒野茫茫,时有妖兽出没" "小丫头话真多!我们饿了,快去准备吃的。"另一位身形健硕的男子,浑身上下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皱着眉头有些不耐地出声道:"记着,别忘了给这些马喂料!"说完,便直接大咧咧的推门径自走了进去。 五人牵马进入院落,十分警觉地四下扫视,正如那位村姑所说,客栈中有七八个年龄相妨的姑娘在前前后后的忙碌着,正屋的大厅中,还有两桌客人正在用餐,看上去有商人,佣兵,冒险者,应该都是前来打尖住宿之人。 五人在一张空桌上围坐下来,一位姑娘已将一壶凉茶送了上来;"各位大爷,先喝杯凉茶解解渴,去去疺!今日的野味有火冠鸡,雪耳兔还有"百里飘香"酒,不过,是兑了一半水的"百里飘香",所以价格也不是很贵!" "小丫头倒也诚实,那就先上两坛,野味有什么全上。动作快点!"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眼光却留意着另两桌用餐的客人。 "都悠着点喝,小心无大错!"另一位身形健硕的男子,谨慎的出声提示道。 "白统我们都仔细的留意过,这些人看上去都是普通佣兵,冒险者和商人,那些村姑更是不谙武道的山里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其中一位彪形汉子有些不以为然地道。 "这家客栈我们前后已入住了好几次,并无什么不妥之处,而且这些日子都够幸苦的了,此行的使命已算园满完成,大家也可适当的放松一下。"那位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像是确定此间并无什么危险,神情也显得轻松了许多。 言谈间,各色野味已很快地摆满了一桌,两坛掺过水的"百里飘香"酒也上桌,尽管如此,仍是酒香四溢,勾动着腹内的酒虫,禁不住让人大碗海饮,片刻之间,两坛己见底,桌上已是碗盘狼籍,仍在不停让上酒。 真正的"百里飘香"酒,可是滴酒寸金,这般喝法非倾家荡产不可,虽说是兑了水的"百里飘香"酒,却也是价值不菲。 只不过,这一行人自进来之后,就大咧咧的什么也不问,只管大口肉大碗酒吃得暢快淋漓,前后已上了三次莱,十坛洒,兴头像是越喝也高。 "丫头,再来两坛!"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一脸潮红,酒气熏人的大声呼喝道。 "等等!"村姑叫住正欲送酒的人,微皱了皱眉;"这个大爷,我等山野小店,全靠借债做点买卖,聊以维持生计,你们这般豪饮狂吃,小店实在是有些担待不起了,是不是先将之前的费用结算一下,再接着往下吃喝。否则" "呵呵!丫头放心,我等都是有身份的人,怎可能恃强凌弱的大吃霸王餐?"另一位身形健硕的男子,一直喝得很有节制,始终保持着颇为清明的神志,说话间取出一张金卡,曲指一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缓缓地朝着柜台后的村姑面前。 村姑脸上的表情显得尤为平静,对这一手虚空摄物之技没表现出任何惊讶之色,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接住金卡,向内查探了一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大爷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一万金币,只怕连这些野味的帐都不够付,更别说是这些"百里飘香"酒了。" "丫头在说什么?这种档次的酒莱,在城里的洒楼绝对不会超过两千金币,本统大爷看你等山野人家,小本经营不易,好心关照,别他妈的不知足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吃出了天价大餐 "大爷不知道吃下的这些野味是什么档次?"村姑露出一脸惊讶的神情;"那是飞行类妖兽,火冠霹雳雕,该听说过吧?" "什么?你说的是王级妖兽火冠霹雳雕,这怎么可能?"健硕的男子一下立起来,满脸尽是不信之色,这种王级的飞行妖兽,就算同等级的人类破虚境强者,一旦遭遇,别说猎杀,能侥幸脱身已是烧高香了,这山野小店怎可能 "还有这雪耳龙眼兔,更是珍贵无比"村姑如数家珍般的逐一道来,这些野味中的每一样,都是王级之上的妖兽,就算在最顶级的洒楼中,一般都不会出现在餐桌上,却偏偏在山野小店中当作下酒小莱,说出去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这村姑说起这些野味来,却像是变了一人似的,那么平静,淡然,听上去又那么真实不虚,甚至怀疑这些恐怖的野味是不是她亲手猎杀?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这种可能几乎不存在。 倘若这村姑所言属实,那这一桌野味就是天价了,还有那些喝下去的"百里飘香"酒,虽说是兑过水,却也是价格不菲,每坛十万金币,这还是打过八折的价。 村姑对着记帐本算了算,而后语出惊人的淡淡出声道:"零头就免了,算个整数,合计八百七十万金币,住宿费离开时再结算。" 坑爹啊!打个尖住个宿,一顿吃出了一个天价大餐,一桌五人直惊得酒意全消,他们已是多次入住这家客栈,以往连吃带住也不过三四百金币,就算这次消费大了些,也不至高得连谱都挨不着,还真不信之前呑下去的是什么所谓的王级妖兽肉。 "小丫头,胆儿真够肥呀!竟然敢黑到本统大爷头上到了,看来这家店是不想开了!"健硕男子子一脸怒气,目露凶光的冷斥道。 "砸了这家黑店,一把火烧了,大不了今夜露宿荒野。"络腮胡中年男子更是狂暴地一下将桌子掀翻,看样子当真像是耍横要砸店了。 "啧啧,几个大老爷们,居然无耻的欺凌几个山里丫头,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 "一堆人渣,吃了霸王餐,还要砸店烧屋,当我们在坐的都是空气呀!" 另一桌的六个冒险者已用完餐,正欲回屋休息,见到这一幕,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再见那村姑像是被吓得脸色发白,泪珠子直往下滚落。 其它一桌上坐着五个佣兵和一位商人模样的老头,应该是他们此行的顾主,这时也站起身来劝解道:"几位的确做得有些过了,出门在外和气生财,怎可如此强横霸" 噗! 商人老头祸从口出,话没说完,便见一道白光急闪,一下射入张着的嘴中,直接贯穿后脑插入身后的壁中,露出一节染血的筷子,那商人老头连哼都没哼出一声来,便轰然地倒了下去,一叹鼻息,已是一具尸体。 护卫顾主是五佣兵的职责,顾主丧命,岂能无动于衷,腰间佩刀齐齐呛然出鞘,五道如雪的刀光直指那位出手的络腮胡中年男子。 呛呛呛! 另外六个冒险者都是耿直热血的汉子,更是眼里容不得沙子,见那位商人老头被人袭杀至死,越发的怒不可竭,纷纷拔出兵刃,准备与这些佣兵共同进退。 "啧啧!好大的阵势,一群蝼蚁而已!" "即然敢强自出头,就要做好准备死的觉悟。" "就由我们兄弟仨人来打发这堆垃足够了。" 络腮胡男子和那位健硕男子仍坐着未动,另三位彪形汉子已挺身走了出来,屋内狭窄不易这许多人开打,双方都自觉的退到了门外的院落中。 "丫头,继续上莱上酒!"络腮胡男子扶正掀翻的桌子,一拍桌子,大声地吆喝,屋外杀声震野,像是一点没放在心上。 这五人正是城主府派出的,前往飞虹城倒卖物品的另一组,屋外打斗三位彪形汉子是此行的护卫,都是玄婴境级别的高手,而那些佣兵和冒险者大都是玄丹境,人数虽众,也就像是十一只羊困住三只狼,不用猜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没问题!只不过,得将之前的账结了。"村姑显然没被对方的强势作派给唬住,那商人老头躺倒在血泊中,地上的血越流越多,已快漫延到了柜台前,这村姑的脸上仍是无动于衷,还在一根筋的要求对方结账。 "小丫头当真是要帐不命,没见这老头死得有多惨,屋外的那堆垃圾也不会有一个活着,你还敢要账?"络腮胡男子一脸戏虐的出声道:"如果能陪本大爷一夜,倒也可以考虑!" 村姑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眼眸中有一道精光杀机闪过:"凤五,这位大爷再不结帐,就将他下面的第三条"小腿"给剁了。" "哦!知道了!"那位一直在送酒送菜的小姑娘乖巧地应了一声,而后,傻傻地走到络腮胡男子的面前,伸出一只粉嫩细白的纤纤玉手,怯怯地说了一声;"大爷,还是尽快地把帐结了,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了!" "呵呵,哈哈!越来越有意思了!好粉嫩的一只小手,大爷喜欢!"络腮胡男子大笑着伸出一只大掌,便去捉揑那只小手,殊不知,眼前斗然一空,而后便听见一声十分清脆响亮的声响,再接着便觉自己的脸上被人甩了一个大耳光,火辣辣的,两眼有些金星乱冒,伸手一摸;这还是自己的脸么?火热滚烫地隆起老高,轻碰一下都痛彻心肺。 "谁?"络腮胡男子捂着脸,嘴角有血溢出,四下环顾,眼前的小姑娘仍伸着手,分明没见动过一下,压根没想过会是这个看上去怯怯的小姑娘出的手。 一旁的那位健硕男子也只听见一声脆响,这才发现自已的同伴竟被人煽了一个大耳光,以他破虚境高阶的修为,居然没看见是何人所为?这屋内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住人,除了柜台前的村姑和这个打杂的小姑娘外,再无旁人。太诡异了! "别找了!你这些日忙着赶路,忘了刷牙,口太臭,是本姑娘给你提过醒。"凤五故意捏着鼻子,小退一步;"若在满口喷粪,下一巴掌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 "你什么你!"凤五撇了撇嘴,脸上带一抹淡淡的鄙夷之色,那里有点之前忙里忙外,端盘送酒的打杂小丫头模样;"简直就一群没心没肺的无耻之辈,以为有点实力就可以横行霸道欺压弱小良善,这商人老头不过了句公道话而已,何罪之有?" 凤五指着血泊中的那具无辜的尸身,清明的大眼中透出一絲愤然;"本姑娘知道是在对牛弹琴,在这里,没人会听你讲道理,只要足够的强大,就可以肆无忌惮夺**,杀人子,视人命为草介。不过,天外有天,没准下一刻也会被更强的人给宰了,这种事不是经常在发生吗?没听我大姐都发话了,如不将帐结了,就将你下面的第三条"小腿"给剁了。" 这那里还像是一个山间小丫头说的话,这气势一时之间还真把人给镇住了,随即哈哈络腮胡男子像是已忘了之前的一巴掌,用手指着眼前这个娇弱不堪的小丫头,禁不住发声大笑 "有意思!小丫头只怕连一只鸡都没宰过吧?"络腮胡男子收敛起笑声,原本带着戏虐的眼神中瞬间布满了冰冷的杀机;"之前本是一句戏言,现在却要当真了,本大爷会让你一下从小姑娘变成小娘们,看你如何能剁下本大爷的三条"小腿"?" 话落,已闪电般的伸手探向凤五高高隆起的胸脯,实在是够无耻的了! 噗!这一爪连空中的飞鸟都能抓住,当下却居然抓了个空,近在咫尺的大活物依然立在原处,并未见其稍有挪动分毫,怎就抓空了呢?见鬼了。 络腮胡男子惊疑微楞间,看见小丫头的手抬了抬,一下便贴近了自己的脸,欲待作出闪避的反应,已听见一声"啪"地脆响,但觉面额被人很抽了一下,像是比之前的一巴掌抽很更狠,居然被打得就地打了个转,噗!一口鲜血还挟带着几颗森白的大牙,喷吐而出,另一面脸上又火辣辣的隆起了老高,整张脸已完全变了形。 吼!络腮胡男子须发俱张的暴出一声怒吼,双目赤红,杀气滔天,却是意外地没有发彪出手,反倒是朝后小退了两步,整个人瞬间变得沉静如水,一个人如果被人一连抽了两个耳光,虽说没防备,也足以说明对方的修为绝不会在自己之下。 怒归怒,却已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当作了均势的对手,不会再有一絲一毫的轻心,眼眸中瞳孔微微收缩,全身气息浑然一变,透出浓烈的战意。身上的华袍鼓荡,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散发开来,目中精光蕴含着火山喷薄的意境;"扮猪吃虎,本统领当真是有眼无珠了。" 第六百七十章送酒端莱的小丫头 "有吗?本姑娘之前已提醒过,你却当作耳旁风,接下来,千万别犯同样的错误。老犯错的人,命通常不会太长。"凤五说话间,整个人的气息也为之一变,浑身上下仿佛蒸发出絲絲寒气,有如严冬飞雪般的冷冽,更像似一柄随时都将出的利剑。 络腮胡男子伸手摸了摸红肿发烧的脸,稍一开口说话便痛彻心肺,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杀机蒸腾弥漫,不再多言,瞬间立掌为刀,一股冲霄的刀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刀芒,如山厚重般的挥斩而出。 凤五喷出一声冷哼,稍一抬手,竖指为剑,霎时,一道浩瀚锐利的剑势,惊电般的斜斩而出。 噗嗤!掌刀,剑指撞击,发出一道闷声炸响。 似在意料之中,络腮胡男子神色间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压成肉泥碎沫。 与此同时,络腮胡男子的手中突然握住一柄乳黄色的灵杖,看上去厚重无比,似比普通的棍杖要粗壮一倍,长上一节。一杖在握,天下有我,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 杖身上有土黄色的光华澎湃,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一扙朝天举起,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黄龙击!杖势劈空降落地面,仿佛一颗陨石落在埸中,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轰然砸向凤五的立身之处。 这一杖之威足可裂山断岳,杖影闪动间,漫空重重叠叠,似若数十条黄龙的虚影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凤五的整个人卷入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被重重杖影笼罩着。 络腮胡男子目中精光烁烁,意欲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具娇小的身形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杖芒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娇小人影突然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如风一般地从漫天杖芒龙影的笼罩中掠出,下一刻,便骤然出现在那位络腮胡男子的身前。 拔剑,出剑,一道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络腮胡男子持杖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喝成,不带一絲烟火气。 太快了!络腮胡男子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了最快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但仍见一道血光飞溅而起。 络腮胡男子膀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巳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疾退时巳然杖交左手,舞起一团凌厉的杖芒,卷起一蓬尘土,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确保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杖尾,由下往上朝着对方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 凤五也没料到对方的临埸机变能力如此敏锐,将其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只不过,小丫头也非泛泛之辈,念动间,真身巳飞速地隐去,留下的只是一道虚影,却巳被对方的杖影由下而上的撩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不好!"络腮胡男子一杖撩空,心下暗呼一声;眼角余光巳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点精芒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络腮胡男子诡异刁钻地一杖斜撩而出,去势尤为强劲,一时之间想要回撤格挡巳是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凤五的视线被掀起的尘土遮住,这才未穷追不舍,让对方有机会拉开距离,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 屋内的桌椅家当已被劲力狂流尽数毁,狼籍一片。 络腮胡男子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迅速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悬在凤五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抬手摸了摸膀臂上的剑伤,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凤五的整个身躯仿佛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络腮胡男子见对方并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心中并不感到惊诧,这小丫头的强大巳令人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绝不会这般轻易崩溃。 手中灵杖空中呼啸盘旋,四周溃散的尘土瞬间汇聚于杖身之上,一条黄龙电奔而出。 裂山击!暴吼声从络腮胡男子的喉咙滚滚喷吐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杖势,威凌无双,杖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杖压如山降临,不断地碾,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压成肉屑碎沫 这一杖,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换着常人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杖轰杀。 风云斩! 斗见凤五轿躯一挺,冷哼出声,抜剑的速度,只能令人隐约瞥见一抹模糊光影,瞬间化出一道长达十米剑气长虹,仿佛从云层间骤然奔射而出。 四周的光线像是一下消失了,眼中唯见一道璀璨夺目的光华闪耀,下一刻,惊天长虹巳飞速地迎向砸落而下的扙芒龙影,由上而下虚飘飘地凌空斩劈而出。 卡嚓声响起,凤五斩出的惊天长虹炸裂成了数十断,而对方霸道绝伦的杖芒龙影也同样寸寸碎裂开来,随之纷纷消散。 殊不知,那些断裂的长虹碎片,却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汇聚合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的眩目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不动如山!那位络腮胡男子见状,毫无俱色的双目暴睁,厉喝声中,手中的灵仗暮地划出一弧光,厚土玄力贯入杖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这络腮胡男子修的是厚土之法,防御才是其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如动山"的厚重坚实。 只在几个呼吸间,电光火石的强强交锋中,一番潮起潮落的惊险搏杀,这位络腮胡男子巳从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心下盘算着,只要能挺住这小丫头的一轮霹雳攻击,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力,在彼此修为悬殊无几的情形,防御反击的策略可收奇兵骤然袭杀的效力,但 凤五手中长剑斩出一道道耀眼灼目的长虹,轰然一剑,二剑,三剑 娇小的身躯仿佛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这"不动如山"的防御势必崩塌。 每一轰然震响,都会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至使一脸青筋鼓涨,浑身玄力不断地倾泄而岀,以维持"不动如山"的坚固不崩。 在雷霆般的连番斩劈下,"不动山岳"的防卸终于显出一条裂缝,下一刻,凤五的身影巳诡异地突然出现在他身旁。一剑虚飘飘地递出,直惊得络腮胡男子一身毛发倒竖。 滚!络腮胡男子在骇然中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手中灵杖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诡异飘浮的一剑。 势大力沉的杖势拦腰狂猛扫出,根本无视巳当胸袭来的剑气锋芒,你的剑锋洞穿我胸膛的同时,我的灵扙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砸碎你的身体。 络腮胡男子在仓促间根本没多余的作时间选择,唯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 事实上,从双方出招的时间,速度和距离来看,络腮胡男子本就巳慢了半拍,而小丫头出剑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快。 如果剑锋当真透体而出,凤五身体巳无限贴近对方,而对方击出的一杖,由于距离,角度的关系,势必也只会落空,所谓的以命搏命,倾刻变成了白白枉送性。 这一微妙的变化,凤五自然了然于胸,只不过,她接到的指令是只能伤,不能杀,否则那会与对方战至此时。 从络腮胡男子惊骇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似乎也清晰地判别出此中的变化。但,这一切发生得快,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长剑透胸而出,只期望不是要害的致命部位。 一声铿锵响起,意外地,却并未见长剑透体,鲜血洒长空的埸面出现。 在实际的搏杀战斗中,常会出现无数未知的变数,而凤五并没有选择一剑穿胸之举,手腕一转,剑却从不可思意的死角出现,骤然荡开了对方的拦腰一杖。 第六百七十一章弹指飞星 噗!杖,剑无可避免的撞击,灵杖在一声脆响中骇然断成二节,但,也同时令凤五的剑势失去了有效的攻击力。 这灵杖由精金密铁铸造而成,坚韧无比,属于七品棍器,却被对方伧促间的回剑一荡,骇然被齐齐斩断,而非震断,而且断口处平滑平整,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就在这微楞之际,全身巳然空门大开,毫不设防,一点寒星也在此时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满了整个眼底世界。 只不过,这位络腮胡男子的战斗的意识,丰富而老到,虽惊却是方寸未乱,突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对方的胸腹部位,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由于双方此时的距离太近,这一脚又来得太过突然,可谓是出其不意,凤五意欲躲闪时巳然不及,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剑未触及对方身体,胸腹间已被千斤一脚踢实。 感觉到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络腮胡男子手中各持着半节被斩断的灵杖,只是头上的鬓角位置却少了一缕发絲,发絲随风轻掦,洒落在地上。 络腮胡男子伸手摸了摸鬓角处,那里似乎还弥漫着对方残留的肃杀剑意。他清楚的知道,如非自己闪避得快,此刻只怕巳是一具无头的尸体了。 "果然藏得够深!"络腮胡男子望着悠悠飘落的发絲,一双眼睛竟突然变成了灰蓝的色彩,微眯着的缝隙中透出一道淡蓝的光束。 凤五顿觉心神微微一荡,随即恢复了清明,皱了皱眉;"你竟然修习了"魔眼惑心术",只可惜不过道痕浅了些,至少还不足以姑娘心神迷乱。" "是么?那就见识一下本统领的"弹指飞星!"络腮胡男子的右手食中二指突然竖起,指尖浮现出一抹淡蓝的幽光,隔空弹射而出。 "弹指飞星"如梦似幻,虚实难辨,能在瞬息间骤然改变攻击的方位角度,令人防不胜防。 果然,一抹幽芒飞星近前不足一尺,却陡然不见了踪影,再次浮现时,巳骇然逼近眉星间,幽芒飞星闪射,充满了凌冽的绝杀之气。 噗!凤五像似早已有所防范,仿佛早巳在那里等着指芒飞星的出现,一抹剑光横削而出,简单直接的切开了对方射来指芒幽光。 "这对方怎可能完全看透这"弹指飞星"的玄虚变化?"络腮胡男子此时已没时间多想,因为"弹指飞星"的真正变化杀招在后面,当对方闪避或化解了前方指芒的同时,后续的"五星连珠"才会顺势待发。 另一只空着的左手五指一曲一弹,五道飞星,幽芒如箭,从指尖喷射而出,闪电分击对方前胸的五处要害剖位。 叮叮叮! 凤五手腕一阵轻旋,舞出一串剑花,随即一剑如梭,瞬间荡开来五道袭来的飞星指芒。身形随之一闪,飞速地掠向络腮胡男子,人在途中,一道如雪的剑光已飞斩而出。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唯有退,络腮胡男子人在退途之中,同样不失时机的弹出一指幽芒,隔空击向奔射而来的剑光。 噗嗤!指芒和剑光在空中碰撞,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同时阻碍了凤五的反击之势。 从来没人能在他""五星连珠"下,还能如此轻松写意地对自己展开攻击,如同撑控着全局一般。他还真不相信对方下一次能精准的预知自己的攻出线路。 整个人瞬间化为淡黄色的气流,环绕在凤五的四周,一眼望去,只能发现一条条模糊的虚线,根本难以辨别出人影。 凤五突然斜斜地跨出一步,身形一个大回旋,手中长剑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光华闪动中一溜血红飞溅。 络腮胡男子的手臂上又多了一条血痕,咬着牙,硬是没痛叫出声来,淡淡的黄色气流在旋动得更快 凤五像是突然坠入一片淡黄色的旋流中,有眼如盲,心神顿觉一阵晃忽,一时间,但见漫空幽光飞星闪射,根本避无可避,似被囚禁在一个牢笼中,任人随意宰割,这才意识到"弹指飞星"绝学的可怕。 呼吸间,身体已被数十道幽芒飞星射中,所幸有玄力护体,如换作常人,只怕巳成了一俱百孔千疮的尸体,死得非常。 "弹指飞星"虽然厉害,只可惜这位大统领修炼不精,欠了些火候,飞星指劲根本穿透不了对方的护体玄力,虽然暂时困住了对方,但要想一击"绝命"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这一点,这位大统领像似心知肚明,与此同时,手中多了一杆幽黑的长枪,枪尖上有湛蓝色的流光缭绕喷射。 一枪当先破空而出,枪在途中,刺出一道碧色的线条,化出缕缕蓝色流光四下激射,湛蓝的光华似若水纹涟漪般的弥漫幅射,更添了几分凌厉霸道的威势,令人生出一种无所闪避的感觉。 凤五的嘴角冷傲地向上掦了掦,伸出左掌,当空抓向疾射而来的碧色流光。这招分光捉影一出,漫空水纹涟漪瞬间溃不成形。 枪锋骤然微颤,瞬间化出三道碧色枪芒,一枪比一枪凌厉狂暴,三道枪芒如同潮汐股飞速奔袭凤五的上中下三盘。 凤五一声冷哼,手中长剑飞掦而起,眼前一片青色的剑气翻飞纵横,倾刻间,湛蓝的枪芒倒卷,难以寸进分毫。三道流星枪势在剑气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这位大统领眼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玄力灌注枪体,瞬间人枪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刺而去;横江断流! 凤五眉头轻皱了一下,似对这一枪的威势颇为忌惮,不过也只是忌惮而已,神情间却没半点惊惧之色,一道眩目的惊电同时划空而出;飘渺惊电! 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惊雷闪电"的意志,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大地空间一阵模糊的扭曲 铿锵!大统领手持幽黑长枪倒射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尽管如此,处于倒射姿态中的大统领,手中之枪仍在虚空一抖一颤,幻出一团湛蓝的流光,直朝凤五奔射而去。 枪速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湛蓝色的闪电,没想到对方竟然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还能出奇不意地发出这惊天一枪。 凤五在极度的惊诧间,剑势一转,带着一声惊雷般鸣响,剑锋同时迎向湛蓝枪芒,精准无误地刺在枪尖上。 殊不知,枪尖爆裂的刹那,湛蓝流光也随之炸裂开来,化作漫空碧光水滴,有如天河倒悬般奔泄而下,倾刻间便将凤五的身形完全彻底的笼罩 大统领的脚掌踏落地面,禁不住踉跄地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在本统领的"星河倒悬"之下,非死即伤,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话音刚落,一片碧光水滴的包裹中,突然幻出一道炽亮的剑光,璀璨的光束所到之处,笼罩的碧光水幕随之分崩离析地四下迸射,很快便化为轻烟湮灭。 这位大统领脸上的肌肉狠狠地抽动了一下,目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惊愕之色;"竟能完好无损破解"星河倒悬"之势,果然比想象中要强大几分。" "最好不要再隐藏实力,否则,会死得非常难看。"凤五冷气凛冽地言道,神色间多了一份凝重,不知对方还留着多少阴毒的杀招? "那就战吧!只有一人能活着离开。"这位大统领不再隐藏实力,气势浑然一变,高大的体型如同一座山,一座挺拔而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 凤五的身上的冷洌气息不再扩散,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噗! 大统领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像是被一下戳破的声音,心中闪过一抹骇然,却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双手紧握幽黑的长枪,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睥睨天下。脚下的地面一震,长枪的气势升到顶点,一道湛蓝的的枪芒冲天而出,霸道的枪锋撕裂空间,隔空绽射而出。 凤五眼中的瞳孔微缩,就在对方出枪地刹那,手中之剑也同时劈空斩出,一抹耀眼的剑光横空划过,乍闪即逝。 枪芒,剑光骤然撞击,铿锵炸裂开来。剑光破碎的瞬间,下一刻又重新聚合成一道剑气,斜斜地奔射对方。这一剑巳融合风之意境,像风一般掠过,风散了又聚,依旧是风。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柔若无物却又锐利无比。 剑气如风,无影无形,飘浮不定,却又无穷凌厉,剑芒杀气铮铮,始终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 第六百七十二章又是一个扮猪吃虎的货 凤五的身形也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起来,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疑是幻觉。下一刻,整个人竟然从对方的视线中彻底消失,惊觉时,虚空中闪过一道炽亮的青色光弧。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大统领此时巳无暇多想,伧促间下意识挥抢迎上,殊不知剑光中途突然微顿,暮地化出五道刺目的惊电剑影,每道剑影皆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络腮胡统领一时间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剑影?如像要对方一般一枪化五,伧促之间根本无法做到。 一剑化五,诡异飘浮,剑剑直指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五道剑光即将透体的刹那,大统领的整个身躯出乎意料地几乎贴着地面滑行而过,四道剑光从他头顶堪堪呼啸而过,然而,另一束剑光却倐然变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速划过他的前胸部位。 啊! 空中洒下一蓬血雨,这位大统领胸前的衣襟竟被生生切割开来,血肉翻卷,深可见骨,有血不断向处溢出。 凤五的这一剑的力道拿揑得十分精准到位,若稍挺进半分,绝对是一个开膛剖心的埸面。 络腮胡统领的这贴地一滑之势堪比流星飞逝,却在地面上留下一溜血痕,胸前虽是血肉模糊,却只是皮肉之伤,但也痛得呲牙咧嘴,面目扭曲。 凤五却是如影随行的紧追不舍,却在暗中弹出几缕指风,封住对方的几处要穴,击晕对方的同时也止住了喷血的伤口。 "丫头歹毒!"一直端坐观战的那位健硕男子,原本淡然的脸色巨变,本以为只是一埸猫和老鼠的游戏,殊不知,结果恰好相反。 这一切的逆转变化太快,发现情形不妙时,已见血光迸发,惊怒间不加思索抬手拍出一掌,一道淡蓝色的掌影直奔凤五的背部而去。 这绝对属于令人不耻的偷络腮胡之举,对于一个顶级的高手来说,基本不屑为之。而那位健硕男子似乎毫无这种觉悟,他本就是那类只问结果,不择手段之辈。 掌风充满了凛冽的杀气,已距凤五的背心不足一米,眼看这猝不及防的偷袭就要见功,殊不知,中途却被一抹金光横向截住。 噗!奔袭的淡蓝掌影被这道金光轻易地切碎,健硕男子只是意在替那位同伴解围,没想到柜前的那位村姑竟然也是扮猪吃虎的货,本该意识到这间山野小店的突然换人,便充满了诡异之处,之前虽也有所警觉,只不过这群人蓄无害的村姑,却足以让人忽视一切危机感。 这群村姑自然都是"凤卫"的姐妹们所扮,柜台前的这位村姑就是凤一,此时巳莲步盈盈地走了出来,理了理衣衫,摘下头巾,展颜一笑,风姿无限。 健硕男子姓白,同样是城主府的大统领,此时这才认真而凝重的微眯着眼,望向眼前这位年仅双十的姑娘,一头青絲如瀑,娇柔若柳,一眼望去有如一汪清水,没一点玄力波动的痕迹。 "这位大叔千万记住了,绝不可被对方的表相所迷惑,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凤一说话间,全身气场一变,星辰般闪动的双眸中,却又蓄含着一种冷漠的铁血气息,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俯视众生的霸气。 "狂妄!"这位白统领平静的眼中涌动着火焰,像是被对方无尽蔑视的姿态给彻底激怒了,似乎已忘了这群假冒的村姑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山野小店,是否专冲着他们而来? 凤一的话更是令其肝胆怒气燃烧,一声冷喝,人巳凌空拔起,一双铁腿如流星逐月般连环飞踢而出,一时间但见漫空腿影重重叠叠,劲气旋流呼啸,三尺之外巳令肌肤隐隐生痛,如被踢实非死即伤。 凤一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透出一抹淡淡的冷笑,望着一天腿影,右脚斜斜地跨出一步,以指为剑,由下而上撩劈而出,一道劲气如剑,飞斩对方的脚裸。 嗯!这位白统领惊哼一声,迅速收腿,改踢为横扫,划出一道匹练般强劲气流,这一扫之力足可裂石破壁。 飘渺一指! 凤一竖指迎着横扫而至的腿影斜劈而去;噗嗤!一声轻响,指风划过白统领小腿部位,一道红光迸发,有血溅出。 一声痛呼,白统领的身形一个凌空后翻,倒飞而去,落地一阵踉跄,负痛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看受创的腿部,裂开一道三寸的口子,有血汩汩渗出,似若被剑器所伤。小丫头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竟然可以凝气为刃,伤人于无形。 残月刀!白统领的手中突然握着一把通体泛起淡蓝光泽狮头大刀。一刀在手,四周瞬间刀芒纵横,仿佛置身夜色的水中,荡漾着冷月残影,银光四泄,仿佛无处不在。 淡蓝的刀光旋动翻飞,玄力奔湧,在他的身前突兀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一下被牵扯进去。 随着淡蓝的刀光越舞越快,数米外的凤一骤然被一股强大的旋流生生的扯了过去,整个身体竟然有些不由自主朝着淡蓝色的刀刃上撞去。 噗嗤! 天下之大,各种精奥玄妙的武枝层出不穷,这位白统领的"残月刀"诡异得令人骤不及防,凤一惊觉时,整个身形巳飞速地撞向对方的刀锋。 空气中出现一道一闪而逝的蓝色刀影,似若冷月之光瞬间穿过凤一胸口的衣衫,无情的透体而出。 这位白统领的眼眸中溢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更是毫无一絲怜香惜玉的觉悟,手中残月刀随即一阵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刀出无情,从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对方彻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继续立着活下去。 殊不知,刀锋急旋之下,却无任何阻碍感觉,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眼见对方身形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没看见鲜血横飞的埸面。 不好!白统领心中暗自惊呼一声,抽刀便欲回撤,眼角余光却瞥见一点寒星从侧面飞射自己的太阳穴,此时闪避巳是不及,手中的狮头大刀伧促间不加思索地模扫而出,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寒星。 凤一在撞向刀锋的瞬息间,整个人巳迅速的用移形换位的身法飘移开去,只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巳掠至对方的侧面,长剑同时出鞘,一剑奔袭而出,像似料定对方必会回刀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突然的化刺为削 白统领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刀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再也把持不住刀身,情急中不得不弃刀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 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点寒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瞬间透脑而出。他并不惧死,但作为一个顶尖高手,绝不允许这种一剑透脑,面目全非的死法。 事实上,凤一并非要取对方性命,意在迫使对方认输。没想这位白统领的心智如此坚韧,巳然败局巳定,命在旦夕之间,仍在顽强的抗争。 手中长剑一颤,剑锋斗然绽射出数道金芒;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这位白统领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衣衫巳然撕裂开来。。 唰唰!寒芒再闪,胸前的衣衫开口处,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剑痕,有血不断地汩汩渗出,若是再深一分,势必会当埸被剖开胸腔。 白统领疾退的身形嘎然而止,双手紧捂住渗血的胸脯, 神光中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色,绝没想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竟然如此可怕。 "还要继续吗?"凤一手中的剑遥指对方,剑锋幽芒呑吐,透射出铮铮杀气。 检视了一下胸前的伤势,发现之前的一剑只是划破一点皮肉,这对一个破虚境强者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事,完全可以忽视不理,整个身躯仍是笔直挺拔,仿佛一柄呛然出鞘的利剑,神色间却是显得更加的严峻,再无一絲冷傲之色。 "很久没有受伤了,而且还伤在一个山野村姑手上,如不杀你灭口,传出去我这大统领也不用做了。"这位白统领??了??嘴唇,双目开合间,寒芒如电,充满了冷冽的杀机。 话落的同时,手一招,那把遗弃在地的狮头大刀重新回到手上,这把狮头大刀出自一位七品器师之手,开山裂石有如斩瓜切豆,一刀在手,可谓是如虎添翼,凭添了一份自信。 再抬眼望向凤一手中的剑剑鞘尤为古朴,寥寥数笔勾勒出飘渺流转的云烟,色泽湛青,深沉冷冽,充满了苍桑的气息,一看便知是一件不凡的剑器。器刃的好坏,有时足以改变一埸战斗的最终结果,却不知与自己手中的这把狮头大刀想比,孰强孰弱? 第六百七十三章你是不是有点脑残? 两人相距数米,彼此身形微动,几乎在同一时间闪身掠向对方。 这位白统领人在途中,手中大刀巳呛然出鞘,一道淡蓝的刀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剑意,天地间仿佛在这一瞬,唯剩一人一刀,再无其它。人刀合一,融入一片碧水长天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凤一见状,目光微一收缩,手中的长剑同时出鞘,一点紫光灿若星辰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对方斩来的刀尖上,水长天的意境破碎开来,荡然无存。 彼此蓄满劲气的剑芒刀锋对踫相击,火星飞溅。 刀芒破碎的刹那,那位白统领退步振腕,手中大刀震颤间绽射一道碧色流光,完全忽视空间的阻碍,电闪地袭向剑势已尽的凤一。 凤一惊觉时,那道碧色流光已无限逼近身体,下一秒,却突然折向,奔电般抹向凤一的颈项部位,凛然的杀气令肌肤生出强烈的刺痛感。 噗! 侧身挪步,凤一手中的长剑掦起,一抹紫光,似若一束虚不受力烟云,看似悠悠,却一下阻住了那道碧色流光的挺进 紫光再闪,似若清晨的第一道霞光撕破云层,挥洒天际。一点紫光而巳,却给人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那位白统领顿觉眼前的视线一片迷乱扭曲,只感到一股森寒的剑气扑面而来,却不知这致命的一击会刺向何处,唯有选择惊悚的闪退,身形同时腾向上空,这才堪堪避过一剑透脑之厄。 凤一回剑,一絲血滴顺着剑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对方,整个人竟然悬浮在半空,左肩臂的衣袖上开了一道口,隐有殷红透出。 双方又一次碰撞交锋,一个无功而返,肩臂上多了一道剑痕,一脸惊诧中带着几分震怒之色。一个立身原地,未挪动半步,全身上下毫发未损,一脸云淡风清。 "你适才施展出的是什么招式?"那位白统领横刀当胸,脱口问道,适才的一剑仍令人心有余悸,明知这话问得有些多余,还是禁不住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有点脑残,如此低劣的问题也说出来?"凤一语带戏谑地道:"能让对手在郁闷中患得患失,本身就如一把隐形的锋利兵器,又岂会轻易泄密于人。" "哼!不过小胜一招而已,接下来绝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那位白统领知道再听下去,自己的心智必乱,对方分明是刻意在搅乱自己的心境,岂会上当?全身气息收敛入内,自身仿佛化为一汪碧水,脚下似有狂涛巨澜滚蕩。 轰隆隆! 狮头大刀微微上掦,身下波纹涟漪迅速地震荡开来,逐渐变得浩大,形成巨澜席卷冲天而起,气势汹涌澎湃。 凤一见状略微一惊,随之愕然,对方原来拥有水属性,借水之力增加战力。不过,那又如何?纵算能凭着水力将实力提升五成,仍还是破虚境。 那位白统领阴冷一笑,手中大刀势若惊电划空激射而出,人刀合一,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令中间的过程变成一片空白,但见一道磅礴的蓝色刀芒仿佛惊涛拍空,身下狂澜似乎也受到牵引,改变方向汹涌地朝着凤一的立身之处席卷而去。 数米的距离,蓝色的刀芒瞬息即至。 这一刀快到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这刀势中像是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刀势汹涌澎湃,根本难以断定是否是虚招,令人不得不防,不敢轻易忽视,至之不理。 而暗里的碧水刀势却是隐而不发,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锵锵锵! 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道紫光斩碎蓝色刀势的同时,另一束暗藏的碧水流光,却是直奔那位凤一的胸腹部位,森寒的杀气凛然。 凤一的剑从一个不思议的角度回转过来,紫光流转,堪堪挡住对方诡异阴柔的一击。来而无往非礼也!"飘渺云烟"的意境再生,空间又是一片扭曲,视觉顿感纷呈迷乱。 又是这一招!那位白统领心底一声惊呼,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破解之法,情急之下唯有施展绝学;"碧水清波"的身法,瞬间飘移开去。 方才从"飘渺云烟"的意境摆脱出来,暗中舒了口气,眼角余光又瞥见一道惊天长虹,划空斜斜拦腰斩来,本就巳经先机尽失,对方剑势又如电惊射而来,竟连挥刀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再次施展"碧水清波"的身法,频频地闪避飘移。 纵横的剑气在地面犁出一条条裂痕,转眼间,那位白统领一身衣衫如蝶纷飞,全身上下已被凛冽的剑气划出七八条浅浅的血痕,这才惊险万分的摆脱了对方的连环追杀。虽觉全身微感痛楚,所幸都是些浅浅的皮肉之伤而巳,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搏杀战斗。 这位白统领的武道修为绝不仅仅如此,定还有留有绝学秘杀的底牌隐藏着,不到势态紧迫,生死攸关之际轻易不会施展出来。 只是一时之间被那招诡异无比的"飘渺云烟"所制,连施展出绝学的机会都没有,才会出现这种被动狼狈的埸面。郁闷归郁闷,心境方寸却是并未有所混乱。 所幸这小丫头并没有再穷追不舍,令他有机会重新拉开距离,获得了喘息之机,一身浑厚至极的水糸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水雾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如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双眼中充满的碧蓝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化为无尽的大海,其中似有惊涛狂澜。 惊涛掠空!双手握刀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刀气势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下,一道数丈长的碧色狂澜呼啸拍空,仿佛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巨澜惊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凤一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似乎令人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可将他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那位白统领见状,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惊涛掠空"的绝学。 凤一这一刻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地底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 斩!凤一的心中有一声低喝,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斩出,刹那,一道紫金色的残月流光撕裂碧水狂澜,冲射而出。 一声轰然爆响,汹涌的碧涛被紫金色的残月流光,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呼啸着破碎的崩散开来。 这位白统领眼底的蓝色中倒映出一束紫金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迅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这小丫头的强大巳超出了他的预想,巳令人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绝不可令其再有喘息之机。 吼! 一声怒喝,手中的狮头大刀呼啸盘旋,四周的水滴瞬间汇聚于刀身之上,数米之外,一头蓝色的狂狮撕裂残月,余势强劲的直朝着凤一凌空俯冲而去。 怒海狂狮!暴吼声从那位白统领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声助刀势,狮威凌厉无双,霸道的刀压降临 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斩出的刀气狮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吞噬一切。 噗嗤!凤一斩出紫金残月一顿,随即破碎崩裂,化为无数紫星金点溅射四溢。 凤一的身形也同时被巨大的冲击波震退了数米,骇然间,又见一只怒狮,四爪箕张,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奔袭而来。 怒狮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凤一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狮影俯冲而至,给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飘渺惊电! 凤一的身体做岀最原始的反应,长剑飞掦,一点紫星绽射,划出一道流光,弧线斜削,锋芒无尽地切入俯冲而至的狮影之中,紫芒所到之处,狮影崩散,轰然炸裂开来,水光四溅飞溢。 "可恶!"眼见这招"怒海狂狮"又被对方所破,那位白统领怒意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玄力,瞬间凝炼如刃,趁对方剑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如雪晶莹的刀芒,势不可挡朝着凤一的胸腹横斩斜削而去。 凤一惊觉时,发现自己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向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噗嗤! 一刀斩出,锋芒无尽,似乎如愿以偿横切过对方的胸腹,这位白统领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 第六百七十四章山野客栈中的血腥一幕 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刀虽然凌厉诡异,但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刀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切割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的刀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真身那里去了? 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浮起,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 一道紫光已从刀势中骤然炸裂开来,化作千百颗紫星四下闪射,每一颗紫星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刀势空间一阵扭曲,随之轰然崩塌溃散。 水天一线! 这位白统领的身形陡然踏空暴起,伴着一声狮吼:一道如雪的刀光划破前方的天空,眼见骤然呈现出水天一色的景象,唯剩一线精光蔽目。 飘渺一剑! 凤一几乎在同一时间,长剑飞掦,一抹紫电倾射而出,同样在空中留下一条紫线流光。 刀光,剑芒,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这位白统领似乎已料到,这一击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斩出数十道碧光刀芒,一气喝成,势若滚荡潮汐,一刀接着一刀,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凤一的身形在凌厉无铸的刀势攻击下,肉眼可见,顷刻间便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 直到此时,这位白统领的脸上这才终于透出开心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这" 凤一的身形出人意料的浮现出来,整个人看上走完整无缺,毫发未损。她早巳进入乾坤境的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这位白统领心神震撼微惊之际,一抹紫芒巳破开叠叠重重的碧光刀影,一剑电射,直向对方的面门飞射而去,丝丝紫芒杀气令皮肤生寒刺痛。 凤一剑势的反击,后发先至。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迫使这位白统领在惊天一击之势之下,不得不撤刀自救。 攻防顷刻颠倒转换,致使这位白统领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紫芒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扛一剑,退两步。 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刀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这位白统领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强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狮头大刀怒斩对方颈项,以命摶命之举,反倒因此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接下来,双方更是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这位白统领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紫芒气劲透过刀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刀的手颤抖不已,狮头大刀几乎脱手而出。 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这位白统领没想到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甚至质疑对方是否进入了乾坤境?倘若真是如此,岂非是在自寻死路,已没有时间让他继续揣摩猜想下去。 此时,这位白统领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然连一刀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抜身而起,双脚在空中连连蹬踏,手中狮头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晶莹的弧线,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在刀身之上,绝命一击。 一束眩目的刀光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晶莹闪烁的划痕 那束飞驰而至的晶莹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凤一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紫电光圈。 纯净冷洌的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光环中,瞬间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锐利的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锋芒无尽。 却陡然被一团回旋的紫电气劲包裹缠绕,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锐利流光在绵柔的紫芒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随即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那位白统领孤注一掷的搏命一击,轰然崩溃,人在半空惊愕地张大着嘴,口中有血涌出,而他手中的狮头大刀更是被两根晶莹手指牢牢地挟住,刹那间,刀若万斤,再也难以移动分毫。但见两根手指骤然一抖一颤,坚韧无比的狮头大刀竟然寸寸断裂 骇然中,又见一只纤纤玉掌在眼前飞速地放大,随即虚飘飘地印在胸上,全身轰然一震倒飞出去,哇!的喷岀一口鲜血,顺着墙根软软地滑落地面。 凤五刚从那位晕死过去的络腮胡统领手上取下两枚蓄物戒,那位白统领恰好跌落在身边,顺势一把抓起他的身体抛了出去。 呯!那位白统领像堆烂泥般的摔跌在凤一的脚下,脸色苍白,嘴角不断地溢血。 凤一还剑入鞘,说实话,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主要是不能杀人,只能重创,无形中受到了制约,所以胜的很幸苦。 凤一蹲下身,紧贴着对方身体,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客:"你真的是太弱了,身怀巨资还这般张掦嚣张,简直愚不可及。" 那位白统领艰难地支起身向后缩,之前那个人畜无害的小了头,此刻的这个灿烂的笑容在他眼里,简直比魔鬼更可怕。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知道"那位白统领刚一开口,嘴中又涌出血来,咳咳不已。 "现在才想起问这些,有用吗?"凤一边说边从他的手指上强行地折下两枚蓄物戒,望着对方惊怒焦急的神色,却是不敢稍有抗拒,有用吗?此时就像一只待宰的羊,下一刻能否保住这条命都不知道,就算侥幸不死,活着回去又如何交待? 如果知道另一组与他一样执行这次任务的人,也出现了类似的遭遇,或许还可稍稍聊以**,至少可以确定这是一个精心谋划的大阴谋。 屋外院落中的打斗声逐渐停息了下来,三个彪悍的护卫浑身浴血,看上去都带着伤,而那些围攻的佣兵和冒险者,却没一个是立着的,至于是生是死已显得不重要。 屋内的两个小魔女已失去踪影,客栈内所有的村姑,也不知何时走得一个不剩。月华如水,映照着这山野客栈中血腥的一幕。 云岚城,城主府邸。 金发城主高高举起手中的茶杯,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动着,眼眸中的怒气杀机显怒无遗,四大统领都是一身带伤,肃然惊颤的跪伏于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此行带出去的人倒是一个不少的回来了,然而,身上的巨额重金却被人洗劫一空,实在是罪无可恕。主上一怒,纵算不死,活罪是免不了的了。 意外地,高高举起的茶杯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摔下,而是缓缓地放回了桌面,金发城主脸上的怒意像潮水的退去,成大事者,天崩于前,方寸不乱,暴怒中能保持极度地克制,冷静中又不失于果决,果然不失为一方霸主。 按理说,如此机密的事应该不会泄露出去,之前的两次行动都顺风水,安然无事,却在这最后一次的行动中彻底的翻船。而且两组人,两个不同的方向,时间,地点,同时遭到了洗劫,如果不是事前有精心预谋,鬼都不信。 只是令人大惑不解的是,每次行动的时间,线路,都是由这位城主大人临时决定,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这神秘的打劫者,又是如何精准的获得这些极为机密的信息? 这位金发城主此时的心中千回百转,不断地用排除法疏理着一切可能的线索,首先排除云岚城之外的一切势力犯案,基本上没这种可能。而在云岚城嫌疑最大的,莫过于城北一脉了。 城主府在暗中不断的大肆收购物品,如此大的动作又岂能瞒人耳目?却意外地不见其有任何应对的措施,即不干涉防范,始终装聋作哑的沉默以对,这本就令人大惑不解。却原来同样是在暗中布局斗法,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呀!喂饱了,最后在一刀宰。 六百七十五章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想我所想,算我所算,果然够阴,够狠,够毒!"金发城主的嘴角溢出一絲苦涩的笑意,喃喃出声;"须有足够的耐性,精妙的布局,步步环环相扣,可谓是算无遗漏了。" "父亲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城北一脉所为?"肃立一旁的大公子符万里已从话中听出了端倪,猜测的出声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幕后布局之人就太可怕了!" 金发城主神色凝重的微皱了皱眉;"的确如此!这次行动虽说受损不浅,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却还未伤及到家族的根本,可怕的是城北一脉有这样一位高人在暗中布局谋划,难怪近期的每次行动都累累受措,如不尽快挖出此人,并加以铲除,接下来,只怕连这城主府都会易主了。" "据眼线传报,城北一脉的府邸中,经常出现一些佰生面孔,有男有女,看上去都十分年轻,其中有一位身着一袭蓝衫的青年,尤为可疑。"符万里一直派人在城北府的外围日夜监控,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传报上来。 "你所说的这人我知道,虽然年轻,却给人一种虚怀若谷的感觉,早已被我列入了重点关注对象,如今看来应该不会有错了。"金发城主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机。 "不管是与不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符万里毫不掩饰的露出一脸狠厉之色。 "你们都退下吧!"金发城主对着一直跪伏在地的四大统领挥挥手;"此次行动失败,罪不在你等,好生回去疗伤,不必太过自责。" "多谢主上宽宏!"四人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小心異異地退了下去。 "这次猎杀行动就交由你负责,无论你采用什么方法手段,总之,必须在五脉大比之前除掉此人。"金发城主思索的出声道:"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你只有三天半的时间去谋划此事。"边说边取出一块色泽腥红的令牌;"你可以调动三十名血衣卫去执行这次猎杀行动,记住,要做得干净,不可留下任何痕迹。" "父亲放心,孩儿知道该如何做!"符万里接过令牌,心中浮起一絲兴奋和小激动,这还是第一次被指派去单独执行任务,平时除了在后面提点建议,根本没参与过任何行动,自觉空有一身谋略才能,却没机会伸展表现,心中一直郁闷难舒。 如果不是四大统领行动失败,且人人带伤,只怕仍是轮不到自己出埸。而这次猎杀任务有多重要,看看手中的这块令牌就知道了。 血衣卫的存在,在城主府也是最高的机密,知道的人绝不会超过一只手掌,这是城主府雪藏的一张绝杀底牌,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轻易不会动用。 血衣卫有多恐怖,没人知道,因为一旦岀手,就不会留下一个活口。据说在八年前,有一个异性家族突然强势堀起,已威胁到了一城四府的存在,结果在一夜之间,这个家族的所有高层人物,竟然悉数被悄无声息的斩杀一空,时至今日仍没人知道是何方杀神所为?有人曾在那个血腥的夜晚,瞥见无数包裹在腥红血衣中的人影,像幽灵般的出现在这个被屠戮的家族府邸。 猎杀行动必须在短短的三天半时间内完成,大公子符万里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守株待兔的等待对方主动离开府邸,出现在自己设定的猎杀区域。所以,唯有通过安排在城北一脉府邸中的内线,暗中获悉了猎杀对象所在的方位和区域。 目标锁定在城北府内的飞燕庭,信息情报非常详尽,包括府邸中的布防,明哨暗桩的俱体位置,以及最佳的潜入路线足见这个内线在城北府邸扎得有多深,属于那种被唤醒的沉睡者。 谋定而后动,这个符万里果然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猎杀前的准备做得絲絲入扣,还连夜按照内线提供的潜入线路,单身匹马的提前在暗中探索了一遍,沿途作了详细的记录。 果然,一路无惊无险的寻到了飞燕庭的俱体位置,本欲潜入进去摸摸内部状况,唯恐一不小心惊动了对方,反正行动一旦展开,这飞燕庭中就不会再有一活口。 如此一想,便放弃了进去一探的念头,只是远远地在外观察了片刻,只见几点零星的灯火,显得异常的安宁,沉寂,以他半步破虚境的修为,感觉不到一点危险的气息,这才放心的由原路悄然返回,至始于终都显得十分顺暢。 第二日的整个白天,符万里都足不出户的呆在自己的屋内,反复的揣摩着这次猎杀行动的方案,每个细小的环节都推演了无数次,要做到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完成这次猎杀行动,就不允许出现絲毫的误判和漏洞。 月上树梢头,晚风习习,无疑又是一个月华如水的夜晚。然而,却不是一个猎杀的好日子,至少符万里是这样认为的,为什么不是一个月黑风高夜?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人鬼不觉。 只不过,没时间再让他去挑杀人的好日子,今夜不管会发生什么都必须展开猎杀行动,该想该做的都做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毕竟是第一次策划这种难度颇大的猎杀行动,压制着内心的那份不知忐忑,还是兴奋?心脏明显的比平时拨动得更快,手中握着的令牌都浸着汗水。 城主的书房门前,标杆似的立着两名彪形大汉,就算是少主也不给任何面子,一絲不苟地验过符万里手中的令牌,这才准许入内。 城主的书房是禁地之一,日夜都有人守护,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身为少主的符万里,也是第一次凭手中的这块腥红如血的令牌才得以进入。 书房内没有点灯,清冷的月光从窗外斜照入内,显得尤为的幽暗,符万里没时间心情去关注书房内设置,直接来到书桌前的一张坐椅旁,坐椅和地面是固定的,无法挪动开去。 符万里伸手在底坐的边缘摸索了一阵,这才发现了一个按钮,轻轻地朝下按动了一下,便传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整个坐椅朝后滑动开来,地面骇然现出一个一米见方的豁口,幽光下隐见一道呈七十度斜面的阶梯,一直向下延伸,昏暗中根本看不到尽头。 咔嚓!符万里刚俯身进入豁口,头顶的地面便自动地合闭起来。眼前顿时一片沉黑,唯有摸索着沿着阶梯往下行,大约五十,还是八十级阶级,总之算是下到了底,前面岀了一条通道,每隔五十米处,通道壁上便欮有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足够让人看清前面的路。 这条通道至少有千米的长度,出口处被一道石门封堵住,离石门的不远处有一道石槽,符万里将手中的令牌插入石槽中,石门顿时传出一阵隆隆,而后缓缓向上升起 没想到城主府内还有一处如此神秘诡异的存在,刚走出通道的豁口,身后的石门又隆隆的降落。 空气中透出一股清新潮湿的气息,接下来,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静,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砰然拨动声。这里竟然是一处四面环山的幽深峡谷,前面的百米外是一片开阔平坦的地带,约有半个足球埸大小,周围的山林草木间隐透出无数的灯火,极不规则的散落各处 噗噗!符万里刚欲举步朝峡谷内走去,两道人影突然落在面前,点尘不惊,两道人影俱被一袭腥红如血的长袍包裹住,只露出一双冷漠冰浸的眼眸,令人望而生寒,给人一种勾魂使降临的感觉。 "你是少主?"冰冷的语音从牙缝挤出,不带一絲感情,直觉寒气扑面,直令符万里禁不住后小退一步,有些惶然地点点头,随将手中的令牌递了过去。 "很好!"人影验过令牌;"已接到主上指令,此次行动一切听命于少主。人已聚集完毕,什么时候行动?" 人影略微转头向后看了一眼,原本空旷无人开阔地带,突然涌现一片血浪,就像是一下从地底冒出来似的,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人,一色的如血红袍裹身,每一双眼眸中都寻不到一絲情绪波动的痕迹,就像一具具毫无感**彩的杀人机器。 尽管这些血衣卫都收敛了身上的气息,符万里仍能感觉到絲絲冷浸骨髄的可怕杀气,可以确定这些血衣卫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冷血杀手和死士,难怪父亲大人要调动这股力量执行这次猎杀行动,以求做到绝对的万无一失。 以他半步破虚境的修为,居然看不透这些血衣卫的实力,心中不由暗一凛,同时也对这次猎杀行动更加信心倍增。 望了望月色天光,是到了该出动的时候,符万里这才详细地讲解了一遍这次行动的具体方案,以及主要的猎杀目标。总之,不能留下一个活口,做得干净利落,更不能留下蛛丝马迹,让人联想到是城主府所为。 六百七十六章我虽输了棋,你输掉的却是命 这座不为人知的幽深峡谷中,到底雪藏着多少血衣杀手死士?符万里没时间去好奇这个问题,他此时正面对一座光滑如镜的峭壁发愁,因为出去的时候并非原路返回,而是要从另一道隐秘通道出谷,就是眼前这座飞鸟难渡的峭壁山崖。 这坐光滑如镜的山壁,高约千米,每百米处便留有一处踏脚之处,唯有借这一踏之力才能趁势往上攀升,掠上百米处的另一个踏脚之处,也就是要一气喝成的连续纵跃十次,方能攀上崖顶。 一道道血色的身影踏空腾身跳跃,纷纷攀上了峰顶,百米的高度自然难不到符万里,但像这般连续攀升,却是从未曾尝试过,心下多少有些发虚,只不过,在这些血衣卫面前绝不能流露一絲胆怯畏缩之状,否则日后根本驾御不住这股可怕的力量。 殊不知,腾身掠上百米之后,明显感到去势已尽,人在虚空顿觉气息微滞稍窒,瞬间便向下滑落了数米,恰好瞥见光滑的崖壁上一个巴掌大的凹陷之处,勉强只能容一只脚借力,这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符万里借着下坠之势,一只脚准确无误地踏在凹陷之处,身形飞速向上腾窜而起,三十米,五十米 完了!符万里心中一凛,没想到这一踏之力,竞然离下一个凹陷处还差一半的距离,已再无法上升一米,不上则坠,整个人已难以控制的向下滑落。 "不错!"一道冷冰的语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随即便觉衣领被人重重的拎了一把,整个人"呼"的一下,直接向上抛飞而去,心中明白是被血衣人的帮了一把。 有了之前的经验,在下一个凹陷处,便知道了如何借这一踏之力腾身掠上百米,一番闪跃飞掠,终于顺利的攀上崖顶。 月悬中天,整个城北府邸灯火相继熄灭,一片沉寂无声。 符万里领着一众血衣卫,仍按照内线提供的潜入线路,悄无声息的避过明哨暗桩,有惊无险地靠近了飞燕庭。在符万里的猎杀方案中,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走到这一步,己算是完了一半的计划,接下来,有血衣卫的这些可怕的杀手死士出手,如无特别的变故发生,这次的猎杀行动几乎可以完美收关。 冷月从稀薄的云层透出,淡淡的清辉令飞燕庭中的楼阁庭院变得曚胧迷离,凭添了几分诡异静寂的氛围。 夜色中,有无数双阴毒的目光,在暗中注视着飞燕庭内的动静,就像狼群在窥视猎物一般,显得十分的有耐性。 时间在夜色中流逝,飞燕庭高大的墙头上,忽然冒出无数道幽灵般飘浮的身影,一色腥红长袍裹身,只露出一双双阴冷森寒的眼眸。 三十道人影只在墙头略微的停留数秒,似在对庭院内的情况做最后的观察和判识,进一步确定并无异样的可疑迹象,这才齐齐的飞身掠向地面,可谓点尘不惊,没发出絲毫声响。足见这群血衣人的身手不同凡响,绝对能列入一流杀手的行列。 这些血衣人影十分默契地的分成两人一组,各自朝着一个不同方向小心異異探索前进,飞燕庭内的楼阁房舍很快地被过滤了一遍,意外地,竟然空无一人。 符万里心中顿生警兆,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浮起,难道对方已有所防备?但,今夜的猎杀行动除了自己之外,没任何人知道,泄秘的可能几乎不存在。 **院的池塘小亭中,冷月斜照,一张园型石桌,一壶新茶,两盏杯,散发出淡淡的茶香,桌上摆着棋,只有一道人影,那是陆随风一袭青衫独坐,庭院内再也无一人。 看这副姿态分明是与人对奕,杯中的茶还在冒着热气,平静的眉宇间隐透出一份淡淡的期待,却不知是在期待什么? "月色清朗,夜风习习,大公子不妨入亭小座,对奕一局,如何?"一道淡淡的语音在庭院的池塘中响起 轻风拂过,一道人影骤然出现在陆随风的桌对面,无声无息地端坐着,伸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轻轻吹散热气,细品了一口。 "入口满嘴生香,清新甘甜味长,应是极品龙影茶。"大公子符万里直接被人叫破了行踪,即然藏不住了,不如洒然地出来,更何况亭中之人正是此次猎杀的目标。 符万里说间伸捻起一枚黑棋子,悠然落在棋盘上;"很久没有执黑了,但与你对奕,能获得先行之机,会多几分胜算。" "后发未必是劣势,能纵观全局,判断亊态,算计其间的各种变数,一子定乾坤"陆随风淡笑地落下一枚白子。 "你似能想人所想,不妨揣摩一下我此时此刻的心境?"符万里味地笑道。 "大公子是刻意奉承,还是有意嘲讽在下?人的心事大都写在脸上,只看你是否有心去读,读不读得懂!"陆随风洒然地品了一口茶;"正如大公子的眉宇间明明白白的写着一个字。" "哦!说说看,是怎样一个字?"符万里讶异地问道。 "杀!"陆随风铿锵有声地道;"大公子此行不正是冲着这"杀"字来的吗?" "果然没什么事能瞒过你,难怪我城主府会连连受措。"符万里毫不掩饰地出声道,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像是已经将对方当成了砧上的鱼肉;"不过,令人不解的是,你即已算到了自己是被猎杀的对象,却为何不躲不避,甚至布下天罗地网?居然还有雅兴邀人品茶对奕!" "呵呵!世事如棋局,大公子能算多少步?"陆随风边说边落子如飞,两人言谈间,一盘棋局巳接近了收官阶段;"你的中盘大龙巳无出路,收官纵然再精妙,也再难挽回大局。" "我像是要输了!"符万里淡淡地道。 "大公子心不在棋盘之上,输是必然!"陆随风落下一子;"但,如不将中盘被围的大龙连根拔起,你仍会存着侥幸心理,时刻准备伺机出动,作那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搏。"陆随风借棋说势,眼中闪射着睿智的光华;"如我猜测不错,或许巳在准备动手了。" 陆随风举目环视了一下四周,庭院的池塘旁有一片花海,正是盛夏时节,花海迎风怒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怡人的清香。同时也隐隐嗅到了絲絲杀气的味道。 "这片花海中足可隐藏数十人而一点不嫌拥挤,花海的芬芳可以掩饰藏身之人的气息。倘若不是我设置的暗桩潜伏其间,那定是有顶级的杀手死士光临了。"陆随风云淡风清地言道,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有风微微掠过,花海随之荡漾开来,一个,二个,三个整整三十道身形逐一从花海间显示出来,一色的腥红血衣裹身,分辨不出年龄与容貌,每人的身上都充满了冰寒浸骨的杀机。 天地间仿佛突然变得一片沉静,花海的摇曵声凭添了几分空寂之音,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 这些不速之客的眼中,都透出一种冷漠残忍的坚定目光,这不是故作出来的恐吓姿态,眼睛是心的窗口,不会骗人。 这些人血衣杀手死士,来此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杀人的,正常情形下如无意外的变故,这庭院中的生命都将会毫无悬念地被彻底抹杀。 只不过,这些人一旦从阴暗中暴露出来,便完全失去了应有的优势和先机,就不再是令人胆颤心寒的杀手,冲其量就是一群不知惜命的亡命死士,已不具备任何威胁性,在陆随风的眼中,如果愿意,很快便会变为一堆尸体。 但,符万里却不知道这一点,仍自信满满地言道:"你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才,只可惜不该强自出头的多管闲亊,而且还有胆独自邀我前来品茶对奕,此时就算没这些人,我只须挥挥手,你这伦羽扇巾的幕后谋士,倾刻便会成一具尸体。我虽输了棋,你却输掉的是命。" "是么?"陆随风望着符万里脸上透出的森冷杀机,仍显得一派安然,宁静,没一点惊恐之色流露出来,从容地品了一口茶;"你若敢出手,肯定会是第一个做这花间的肥料的人,不信你大可出手试试,用命赌一把,看我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彼此就隔着一张石桌,只须出手一击,就可轻而易举的结束这次猎杀行动。可是,他真的是太嫩了,或许是对方太过淡定,从容得令人感到心悸,或许自觉这条命太过珍贵,实在有些赌不起,总之,最后还是收回了蓄满劲气的手。 "你果然缺少这份胆气,区区只言片语便将你轻易击败,真还没资格做我的对手。"陆随风撇撇嘴,一脸都是戏虐不屑的表情。 "你像是在有意激怒我,虽不知你安的是什么心?"符万里压抑住心底的愤怒,冷笑道:"像你这般手无缚鸡之力酸儒之辈,本公子还真不屑亲自出手。杀了他!"符万里突然冲着血衣卫发出必杀令。 话音倘未落地,花海中已奔电般的闪出一红影,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一股冰冷浸骨的杀气。 六百七十七章血衣卫的死士杀手 夜色清辉下,一抹森寒的剑光似若蛰伏于幽暗中的毒蛇一般,以不可思议的最刁钻的角度,最恰当又出乎意料的时间,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 这一击有若流星飞逝,快,快到了极限,令人根本无从反应,但见一点精光快速地在陆随风面前放大,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陆随风像是被这突如其来一幕给惊呆了,连闪避一下的反应都没有,这恐怖的绝命一击根本没有任何征兆,眼看一点精光就要透体而过。 这一刻,符万里的眼中也抑制不住地闪射出残忍而兴奋的光芒,只不过,嘴角的笑意方才浮起,便露出了惊愕之情。本以为这一剑巳毫无悬念的刺穿对方身体,完美地结束这次猎杀任务。 殊不知,那道红影的剑锋己无限接近陆随风的身体,却岀人意料地发出一声负痛的闷哼,整个人突然退飞而出,所有人都隐见另一抹精光,在夜色清辉下一闪而逝,空气中留下一抹血腥味。 原本是必杀的死局,瞬息之间,情势斗然逆转,池塘的水面上不何时突然立着一道娇小的人影,是个年轻的女子是;云无影! 红影的这诡异致命的一击,是属于真正暗夜杀手的顶级绝命杀技,居人被人轻易化解,按理说,杀手手册的头一条:一击无功,即刻隐遁。 红影的身形也的确迅速的随之隐入另一处黑暗中,这是一种很高明的潜隐之术。此人却十分意外的忽然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单手捂着流血的伤口,一双目光依然锐利。 "很久没受伤了!"红影自顾自地喃喃道,看不清血衣包裹下的神情,嘶哑的嗓音显出几分落寂。 声音来自云无影身后的十米处,闻声并未回身,将背留给敌人本是武者之大忌,但这红影硬是没敢出手,事出反常,反倒令人更疑神疑鬼,唯恐有诈。 "你不仅是个杀手,还是一个死士,否则不会轻易现身。"云无影冷声若寒冰地出声道。 "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的人都要死。"红影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挤出来,森冷刺耳。 云无影缓缓地转过娇小的身躯,月光下,一道血色的身影同样悬浮在池塘的水面上,不远处的花海中隐现出点点腥红的色彩,弥漫着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也就是说,云无影将要面对的不只是一个,而是无数随时都会发出致命一击杀手死士,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就在这一刻,池塘水面的这道人影骤然动了,隐忍了这许久,等的就是对方心神间露出的一絲空隙,一点寒星在月光中爆散开来,出手便是一剑七星,直奔云无影全身的七处致命要穴。 能在夜色幽光中如此精准的辨物,根本就是天生的杀手,更是带着一股有去无回的死士意志,没有防御,只攻击,以伤换伤,以命摶命。 然而,池塘水面上同时幻出云无影七道残像,对方的这一剑七星是继续奔杀一个,还是分袭七个残像? 稍稍犹豫的刹那,云无影的剑已呛然出鞘,一步稍稍斜踏,手中长剑寒芒划空,趁对方七点星芒微滞之际,连人带剑从微不可察的间隙中电掠而过。 云无影自然早已知道这些血衣卫的存在,死士并非蠢士,如果知道连摶杀的机会和资格都没有时,摶,等同自杀送死,自然会选择逃逸,一旦纷纷融入夜色,之后想要一网成擒就麻烦多了。 更何况陆随风下达的指令很明确,不易杀!所以,云无影之前表现出的分神状态,只不过是在诱敌发起攻击,对方细微的动作变化似乎都在她的预判之中。 剑光未至,血色人影巳觉肌肤刺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一剑七星无功,身形倏地幌了幌,毫不犹豫地融入了夜色的黑暗之中,再难查觉到絲毫的气息。 果然,这惊艳夺命的一剑,已让对方敏锐的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死士并非蠢士,瞬间换回杀手的角色。 当杀手与黑暗融为一体,可怖的危机感顿时提升到了极点,分分秒秒都会遭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无影,无踪,无息,却又像是无处不在,颤慄的沉寂中,杀机仿佛在阴冷的暗夜中无声的凝固了。 云无影静静地立在池塘的水面之上,双目微闭,盲目地在夜色的黑暗中搜索只会分散自己的心神,给对方可趁之机。 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会令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一絲寒气,乍现即逝剑出无声无息,像夜空中掠过的风,却隐含着无尽杀机。 云无影的眉梢微不可觉地抽动了一下,判辨着这一剑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误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溅血受创。 不得不承让对方的确是杀手中的骄骄者,暗夜中的王者。有若蛰伏在幽暗中窥视猎物的毒蛇,只要抓住瞬息而现的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发起致命一击。 诡异无声的一剑,电闪飞射而至,竟然是出人意料的贴着水面,如风一般划向云无影的脚跟部。 这出人意料的一剑,角度刁钻得令人匪夷所思,纵算云无影反应再神速,也依然未全部避开,挪步抬脚间,仍被划开一个口子,有血迸现,受创部位骤然传出一阵麻庠的感觉,对方的剑上竟然淬过毒。 所幸云无影身上最不缺就是丹药,陆随风一向心思慎密,设想周全,人在江湖河海行走,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故为每人都准备各种类别的丹药,以备万一。云无影不加思索地服下一粒解毒丹药,伤患处的麻痒之感很快顿消。 一剑之后,又恢复了月夜下的空寂,对方似乎对剑上之毒很有信心,见血封喉,破皮立亡。 血色人影似在静静等待着对方倒地身亡,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意外地,却仍未见对方的人砰然倒下,只听见夜风掀动衣裙角的猎猎声。 微诧之下,眼中闪射出狠辣阴毒的神光,在暗夜中他是王者,领悟了黑暗的规则,力量和速度都会成倍的增加,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眼前的这个对手身法触角太过敏锐,修为实力更是深不可侧,故令其有所顾忌,轻易不敢冒然出手一搏,一旦被对方窥破自己的行迹,势必凶多吉少。 但在暗夜中战斗搏杀,他扮演的永远只会是猎人的角色,没人会质疑这一点,所以无尽的自信令其留了下来。若真要趁夜遁走,云无影还真难轻易留住。 云无影仍垂闭着双目,在绝对的黑暗中睁眼视物,反倒会令自己的反应迟顿几分。相反,闭上眼,感之力会更清晰灵敏许多。 嗡! 血衣人像似发现了某种细微的契机,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动袭杀,精芒乍闪,一抹森寒的杀气从云无影的身侧飘浮不定的袭来,直指咽喉部位。 这一剑闪烁变幻,剑势的轨迹很难辨识,一个预判有误,有可能再次受创,甚至丧命。若不是黑暗中,这一剑根本形不成任何威胁。故而,此时的云无影根本没有去捕捉格挡这一剑的意识,整个身形倏然凌空拔起,一抹淡蓝的寒光从脚底一划而过。 血衣人影势在必杀的一击再次落空,亊实上,面对强过自身许多的对手,若想一击见功无疑是痴人说梦,后续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杀招。 血衣人影在黑暗中精准地判侧着对方闪避的方位,锐利无铸的剑势随着云无影拔高的身形飞撩而上,一旦被撩中,倾刻便会被从中切割成两瓣。 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云无影拔起的速度和攀升的高度,这也是血衣人的差距所在,每每总是稍差一线原因,非旦功败垂成,同时也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云动四方! 一直融入暗夜中的血衣人影,这一刻终于现出了身形,云无影的剑也再次同时出鞘,长剑飞掦间,同样飞射出七点闪亮的寒星,直奔对方全身七大致命要穴,比之血衣人的一剑七星,无论在速度,力度,角度上不知强上多少倍。 血衣人影上撩的剑势巳到极致,已经是后续无力,心中暗唤一声不妙,正欲回剑后撤,斗见七点精光杀机凛然的扑面飞袭而至,人在虚空,躲闪巳然不及,急切中身形骤然一缩,朝着下方急坠而下 啊 空寂的月夜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四下回荡,久久环绕不息。空中随之坠下一物,骇然是一只齐根而断的手指,血淋淋的手指,飞坠池塘岸边还微微地抽搐几下。 水面上浮起一片血渍,血衣人影袭杀无功反暴露出形迹,被对手反袭杀,掉了丢了一根手指,侥幸换回一条命,惊惶地再度融入暗夜中,空气中再也捕捉不到任何气息。 晚风掠过,池塘水面清波微荡,四周的林木花海摇曳,可怕的静寂中却是弥漫着足以致命的杀机。 第六百七十八章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之前的一幕,在埸的所有人都明白,若在白天,这血衣人或许连半分胜算都没有,但在暗夜的月色下或有几分胜机。杀手通常都掌握了夜之规则,可以瞬间将自身融入幽暗的夜色中,再配合隐匿和猝不及防的袭杀技巧,战力都会成倍的递增。 一明一暗,猎人和猎物诡异的僵持着,彼此双方到底一时还真说不清了。双方的耐心似乎都很好,都在等侍一个最佳的出手机会,发出致命的雷霆一击。 就这一刻,隐于暗中杀手终于动了,同样是融入星光夜色的攻击,令人大感意外的是他的这攻击的方式,三枚细如毫毛的飞针暗器,无声无息的远程飞射而出。 微不可觉的细微破风声,仍未逃出云无影敏锐的感之,长袖轻拂,品字形奔射的飞针暗器顿时偏离了方向。 杀手的手段非旦诡异多变,自我保护意识更强,一击而退,不管结果如何。唯有安全的活着,才能再有机会让目标倒下,自然不会轻易离去。 果然,之前的飞针袭杀不过是惑敌而已,池塘的水面突然分裂开来,水花激射中,一抹森寒的剑光喷薄而出,下一波袭杀竟然以这种完全无法预测方式展开,当真令人防不胜防。 云无影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为之一颤,虽知道对方很可能潜入了水中,唯有如此才能屏蔽自己的感之,却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之快的发出惊艳一击。 水花飞溅的刹那,云无影的脚下同时一点水面,身形骤然拔空而起,手中长剑随之翩然出鞘,飞出的剑鞘精准的挡住几乎必杀一剑。 与此同时,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弦目的光华,恰到好处的切入水面,非旦挡住对方的夺命袭杀,同时展开反击,一气喝成,酣畅淋漓。 血衣人影从破水而出,到一击失手,同样是行云流水般的一气喝成,而后没有絲毫犹豫地潜入水中,再次失去了影踪。 如此诡异莫测的袭杀方式,而且都一击遁隐,不急求见功,但只求自身无损。再次融入星光下的池塘水中,等待下一次袭杀的时机。 血衣人影再次隐入的水下,潜在的危机再度呈现。无论如何睁大眼凝神搜索,在波光鳞鳞的水面,很难寻到对方的踪迹。 云无影的身形缓缓地降落下水面,是为了再次给对方制造可乘之机。 果然,微觉剑光一闪,似若暗夜寒星,瞬息即现,无声无息,恰如这闪烁的波光,波澜微惊,杀机毕现。没人知道这诡异的一击,会从什么地方出现,随时可能在任何一个方位和角度骤然爆发,一个细微的误都可能倾刻受创,甚至被对方一击毙命。 融入夜色水中的红衣人影,似若时刻窥伺在身侧的毒蛇;噗!诡异的剑光暮地从脚下的水中透射而出,角度刁钻致极,一刺斜削奔射。 云无影已是非常的小心,甚而巳查觉脚下的水面有异,但这一切发生得快了,身体作出急速的反应时,巳然稍慢分毫,一道幽黑的剑光一划而过。 噗! 身形急速的闪避间,裙衫的下摆仍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所幸这次并未伤及肌肤,心中仍不免惊出一层虚汗。 一个项级的杀手,绝不会给人留有任何喘息的机会。水光,星光,剑光,三光瞬间融为一体,连环袭杀,幽芒闪烁的剑光中带着必杀的意志,含着一种不杀死对方誓不罢休的坚定。 每一道剑光都在裙衫上撕裂划破一道口子,呼吸间,多亏云无影有金絲软甲护体,否则,前胸的衣衫被撕开七八道裂缝,一个女儿家会非常难看。 "如果只有这点本事和能耐,这池塘的风水不错!"寂静的夜空中传出那一道阴冷飘浮的语音,忽近忽远,根本难以判断出准确的方位。 夜色中,双眼虽能清晰视物,却会出现幻象幻觉,索性闭上双目,用心神去感之会真实得多 就在云无影垂闭下双眼的刹那,一道红影再次破水冲天而出,杀手对杀机的把握绝非常人可比,怎会放过这种转眼即逝机会。 寒光乍现,一点剑星巳从云无影的身侧闪射而至,直袭向颈项间的咽喉处。相比之前的七八次水下袭杀,似乎都在为这一剑作铺垫,真正的夺命一击,角度之刁,令人生出避无可避之感。 猝不及防的一剑,速度快到了极致,云无影惊觉时,像是一时之间完全失去闪避格挡的意识,眼睁睁望着幽黑的剑芒刺入咽喉。 一剑,毫无阻碍的透体而出,精心预布的杀局终于奏效,一剑穿喉,对方绝无生还的可能。 嘴角刚浮起一抹冷酷而残忍的笑意,耳畔骤然传一声轻响。 呛!这是长剑出鞘的声响,闻声,心下惊诧地轻"咦!"一声,忽然意识到对方也在做局,而且是以命为饵,诱自己现身一击,适才刺透洞穿的只不过一尊残影虚像而巳。 血衣人影的身体此时巳完全冲出水面,可谓是城门大开,毫无设防。一念惊觉的同时,眼前闪现一抹精光,骤觉腰间似有物横划而过,随之传岀一阵撕心裂肝的痛,接着两眼忽然一黑,脑中闪过的最后一絲意识;"被人分尸了! 欲杀人者,人恒杀之! 星光下,池塘水面上,猎人和猎物彼此相互设局,血衣人必杀的绝命一击斗然刺空,下一刻,便传出扑嗵,扑嗵,有物相继坠入水中的声响,一阵水花飞溅,空气中透出一阵淡淡血腥味,夜风一吹四下飘散开去。 为的就是诱敌现身一击,云无影险象环生的硬挺住对方的数十次来自水下凌厉的袭杀,非但小腿受创,一袭裙衫也被割裂成缕缕布条,大片如雪的肌肤外露,可谓是春光乍泄,心中顿时羞怒无比。 不易杀,不等于不能杀,杀机一生,一剑横划而出,不再留手的将血衣人影拦腰斩成两段,两节尸身在水面沉浮。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符万里轰然立起身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色,与此同时,沉寂的空气中突然传出"呛"的一声嗡响,这是兵刃出鞘的声音,花海间的二十九个血衣卫几乎同时做出一个动作,像是演绎过无数次一般。 一股冲天的杀气令四周的花海一阵颤动不巳,随之纷纷脱离花枝,成百上千的花辨倾刻旋飞起来,如同一片片飞旋的利刃,漫空飞射,齐向着池塘水面上的云无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 这些本很柔弱娇嫩,供人欣赏的花瓣,刹那间便成了杀气盈然的利刃。片片花瓣如刀似刃,美艳,优雅而恐怖! 漫空嗡嗡颤响的花瓣,每片都蓄含着铮铮杀气,足可轻易切开一株碗口粗的树,血肉之躯一旦被这些花瓣沾身,倾刻间便会被尸解。"彼此并无三江四海之仇恨,何必非要以死相搏?"陆随风淡淡地出声道:"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就如空气般的毫无份量?"符万里一脸怒色地冷哼道,望向人在花瓣编织的罗网中的云无影,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般;"我来此的目的只一个;杀了你!不管会付出什么代价。嗯" 符万里说话间,忽觉一阵轻风骤然迎面拂来,同时轻柔地吹散了那些漫天旋舞的花瓣,在风中纷纷轻飘飘的四下洒落地面。 风很平常,也很轻柔,无法想象如此轻柔的风,何以会吹落这些有若利器般的花瓣,就象震憾这些花辨怎会突然变成杀人利刃一样。 没人会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花海间的血衣卫同样不相信,但事情的确是发生了。环视四周,空寂无人。 在他们周密的算计中,虽然意外地折损一位同伴,但在这些血衣卫的神情间感觉不到一絲悲愤伤感的情绪,足够的冷漠,冷酷,完全是一群失去了人性的冰冷杀器。 杀手死士本就要有被杀的觉悟,活着会继续完成使命,那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也会一往无前,直到倒下。 云无影仍静静的立于池塘水面,似乎连手指都没动弹一下,这阵风却轻易地化解这个几乎无解的杀局。难道这空寂无人的庭院中还暗隐伏着绝世强者? 符万里的眼角轻扫向仍在淡然含笑的陆随风,就像是一个不在局中的旁观者,心底却是掀起一股惊涛狂浪,忽然意识到自己精心谋划的猎杀行动,似乎陷入了一个更可怕的杀局中。 更直观的是,眼前这个看似一身儒雅之气的年轻人,面对这种杀气凛然的场面,却是毫无一絲惊惧惶恐之状,仍显得那么的淡定,从容,试问连自己也根本做不到。 更何况,彼此相隔不过咫尺,难道就一点不惧自己突然出手将其击杀,或在紧要关头劫为人质?那来的这份信心,如此笃定? 符万里反复地探测过陆随风的体内,的确感觉不到一个武者应有玄力波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在他的眼里弱小得犹如蝼蚁般的存在,似乎弹指间就可将其粉碎。 第六百七十九章有没有第三条路? 符万里反复地探测过陆随风的体内,的确感觉不到一个武者应有玄力波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在他的眼里弱小得犹如蝼蚁般的存在,似乎弹指间就可将其粉碎。 可是真会有这么简单吗?人在局中,通常都会有眼如盲,更容易忽视了一些最基本的常识,换个时间地域,或许没人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但有些错一生都不能犯,因为那代价大得只有用"命"来抵偿。 所以,符万里迟疑着一直没有出手,只是用气机锁定对方,事实上,他自认为已将陆随风牢牢地掌控,成了一个随时都可以出手击杀的人质。 与此同时,池塘水面上的云无影已被五名血衣卫团团围住,五道杀气凛然的精光,同时从五个不同的角度骤然奔袭而来。 云无影也同时长剑出鞘,划空带出一道紫电剑光,中途便与几名连手攻击的血衣卫撞击在一起。 一剑之间,兵刃传出一阵铿锵碰响,五道血衣人影俱皆喷血倒飞而去,云无影随势将剑横着一抹,一名血衣人影的头颅瞬间离开了身躯,血光冲天而起。 四名血衣卫亳不关心身上的伤情,眼神一片冷漠,再度挥刃围杀过来,人人只攻不守,悍不畏死,以身为盾,你刺我一剑,势必还你一刀,死死将对方困在中央。 风云剑势! 剑动风云起,倾刻便将几人一起卷入叠叠层层的剑势之中。云无影根本就没想放过这些难缠凶狠的血衣人,不管是谁派来的,一律杀无赦。 噗! 四名血衣人几乎同时被风云剑势撕裂,鲜血迸射。由于这些血衣人以伤换伤摶命的杀伐,云影的身上同时也多多少少留下数道伤痕。 花海间的一众血衣卫见状,正欲集体腾身而起,对池塘水面的云无影展开彻底的围杀,殊不知,花海前突然又多出了两道娇小的人影,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年不满双十的小丫头;是青凤和古蓝星这两个小魔女。 两个小魔女乍一现身,四周的空气像是一下变得沉重起来,一股淡淡的莫名威压,远在花海中央的一众血衣卫顿觉絲絲杀气袭体,肌肤隐隐生痛,纷纷放出气势进行抗衡。 两个小丫头随意地一站,单凭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能杀人于无形,可怕的气息威压连绵不绝地四下滚蕩开来,水纹涟漪般一**地朝着花海间的一众血衣卫奔涌而去 血衣包裹下,看不见这些人此时神情,但见人人双目外突,血袍猎猎鼓蕩,状似十分费劲吃力样子。如再照此继续抗衡下去,没人会怀疑是否会被这强悍无比的气息生生撕裂开来。 呛,呛,呛 一连串兵刃出鞘之声划破庭院内的空寂,二十四人的兵刃几乎在同一时间出鞘,二十四道弦目耀眼的精光横空劈斩,漫空的刀光剑影四射飞溅,眼前的花海枝叶飞洒,瞬间荡然无存。 下一刻,人影闪烁间,两个小丫头巳被围在中央,二十四道兵锋直指,杀气森森凛然。 只不过,在两个小魔女的脸上看不出一絲不安和惊惶,皆是双手环抱胸前,安静而简单,全身上下透出一种无形无色的风姿,孤傲而独立。这不是做出来的姿态,平静的眼神中透出一种无尽的自信。 看在所有人的眼中,这种极度的平静十分令人忌禅,似乎蓄含着火山迸发前意韵。 空气中的杀气越来越浓烈,挤压中不断发出轻微的絲絲裂响。 杀! 血衣卫中像是有人承受不住这种气息的挤压,口中爆出一声轻喝,二十四人同时应声踏岀一步,刹那间,漫空电光闪亮交错,风雷滚荡,二十四道兵刃从四面八方,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斩,劈,削,切,刺,雷霆万倾,出手便是生死摶杀,不留余地后路。绝不可令对方稍有回息的余地,否则下一刻倒下的一定是他们这群人。 枪若银蛇奔刺,剑如长虹划空,刀出劈山断流。滚滚洪流席卷,绵绵不断的惊涛拍空,一股股一往无前,以命摶命的汹涌气势,天河倒悬般的朝着两女狂袭而去,绝不容对方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小星儿,还在等什么?这道大餐你若不吃,本凤儿可就不客气了!"青凤仍环抱着双手,戏虐地出声道,一点没将这群血衣杀手死士当回事,直接让给古蓝星练手,实在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多谢凤儿成全!"古蓝星展颜一笑,而后很优雅地挥动了一下手臂,双手在空中交叉转换着手势,结了一个看上去十分玄奥的手印。不同于惊天动地的暴发性武学,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杀机漫延开来,天地间暮地一片迷蒙,水雾弥漫,一波一波的金色水纹涟漪,潮夕般的四下滚荡开来,倾刻间,反卷八方,金色的水纹涟漪骤然掀起巨浪狂涛,呼吸间已将奔杀而至一众血衣卫尽数呑噬淹没。 天地间一片金浪滚蕩,苍茫无际,人在其中沉浮跌荡,渺若沙粒水滴 "这是域,金系空间!"血衣卫中有人骇然惊呼,这小丫头竟然会是乾坤境尊者,难怪会如此淡定,从容,完全一派有恃无恐,波澜不惊的姿态。 就算是一群悍不畏死的杀手死士,也不敢与一位乾坤境尊者斗狠叫板,简直不知死字如何写。只不过,一切似乎都太迟了,夜色清辉下,一片金色弥漫,一众血衣卫被包裹在其中,无声无息,像是完全与外界隔离了一般,根本看不清其间发生了什么? 这飞燕庭中竟然有乾坤境尊者存在,这个发现太令人震撼了,符万里顿时感到势态大为不妙,惊颤之余,大脑仍不失清明,知道当下已不能再依靠那些血衣卫了,唯有出手擒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作为人质,方有可能全身而退。 一念生起,不再有絲毫的犹豫迟疑,一股森然杀气瞬间透体而出,五指箕张如爪,轰然对着一桌之隔的陆随风当胸爆袭而去,这一爪足可穿墙裂石,血肉之躯一旦被抓实,轻则皮开肉绽,重则掏心挖肺。 一尺三寸,陆随风的神色间仍是平静如水,嘴角微微掦起,透出一絲若有若无的淡笑,像是带着一种戏虐的意味。 嗯!这足可穿墙裂石的一爪,似若抓在一块坚硬如铁的金属上,如钩的五爪再难寸进分毫,手指尖反倒传出一阵锥心的刺痛,心头顿时浮起一种危险的感觉,立即意识到自己又被对方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给忽悠了:"不好!" 一声惊呼出声,知道已失去了唯一翻盘的机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不成要等对方腾出手来活剥了自己。身形随之飞退而出的窜出小亭,虚空滑步,几个起落便朝着庭院外狂掠而去。 "大公子留步,这是要去那里?"一道淡淡的语音仿佛从天际深处透出。 淡淡的语音像是充满了某种磁性和魔力,直令飞速掠走的符万里生生止住奔行的身形,一脸尽是骇然之色,双目中透出极度的惊颤。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人悬虚空中,却是再无法向前迈不出一步,一股强大得令人颤栗窒息的气机牢牢锁住了他,浑身上下巳然是完全动弹不得。 接着便看见一个身形肥硕的胖子,一张憨实的脸,嘴角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淡淡微笑。 "做人怎么可以这般无耻,抛下正在以命相搏的属下,自己却厚颜的脚下抹油悄然开溜。"这胖子竟像片云一般飘在了符万里的面前,阻住了他前奔的去路。 "你"符万里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一堆肥肉般的胖子,怎可能有如此飘浮灵动的身法,而且,不知用什么手段将自己困在这虚空之中?用尽浑身解数仍难摆这股绵柔气息的制约,他可没忘记自己是一个半步破虚境的强者,在云岚城的年轻一辈中也算是手屈一指人物,而此时此刻却似一只待宰的猎物,而这猎人更是一个年轻得一塌糊涂的胖子,情何以堪。 "你的眼前横着两条路,一是供出幕后的指使人,画下口供证词,可以获得一具完整的尸身。二是倾刻间被分解成碎未粉粒,随风漫空飞洒。"眼前这个胖子的语音仍是淡淡的,就连谈到死亡的方式都显得那么随意,就像在讨论豆子是进碾房,还是 "有没有第三条路?"傻子都听得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选那条道都是直通黄泉路的高速通道,符万里的心一下沉到谷底,没想到自己精心谋划的猎杀行动,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自己反倒像是一只蠢不可及的猎物,一步步地踏进对方预设的陷阱。 "你相信活人能守住秘密?至少我不相信!"那胖子掀掀嘴角,十分世故地一笑,看在符万里的眼中却是如此的狰狞可怖,似乎巳从这笑中看到了死亡的阴影。 "我可以发下毒誓,只要能活着,再也不与你城北一脉作对。"符万里颤抖地出声道,在死亡的边沿徘徊,一切武者的自尊傲骨荡然无存,没有什么比活着更有价值。 第六百八十章你在侮辱我的智慧 "誓言是什么?微风轻吹即散,我巳成年了,听过太多的誓言,麻木了。"胖子悠悠一叹;"不过,真的还有第三条路可供选择。" "啊!只要不是死路"符万里的眼中喷发出意外的惊诧,犹似溺水之人骤然发现一根稻草。 胖子忽然抬手伸出一指,随意地在他胸腹之间轻点了一下,一股潜劲透体而入;"我在你体内留下了一道印记,不管你身在何处,我只须稍一动念,心脏瞬间便会爆裂开来,不信大可赌一把试试!我之手法,云岚城中基本无人可解!" 接下来,随意地挥挥手,便解除了符万里身上的束缚,似乎一点不害怕对方恢复自由后会对他突起发难,完全一派吃定对方的姿态。 呼!符万里喷出了一口郁闷在胸间的浊气,试着挥动了一下双臂,伸展自如;"可恶的胖子!"死灰的心气顿然再生,湧动出一股极度愤怒的杀机,大有出手撕裂对方的强烈**。 可是,只不过是一闪念而巳,心气虽生,胆气巳破,眼前的这个胖子无疑巳彻底的击溃了他的心神,现在纵算给十个胆也不敢伸一伸手头,赌的可是命呀! "我会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做,可是这体内的印记" "你大可不必如此惊惶,只要不心生邪意恶念,自然无事,时机到了自会自行解除。"胖子本就没有要杀人的念头,只是逼其乖乖就范,做个呈堂人证;"好了!我们下去吧!不想去看你那些血衣卫怎样了?" 二人降下虚空回到地面的池塘小亭内,但见陆随风仍在好整以闲地品着茶,青凤和古蓝星两个小魔女各立一旁,尤其是古蓝星,脸上还带着一抹潮红,眼眸中还透着絲絲兴奋不已的神彩。 不有远处的花海间的狼籍一片,横七竖八的躺着二十四具血衣卫的尸身,每人的身体都完好无损,并无残肢断臂血肉模糊的景象,这些人的死相皆是内脏俱损窒息而亡。 "媳妇,没受伤吧?"胖子一下冲到刚换了一身裙衫的云无影身旁,上上下下地打谅了一番,一脸关切地出声道;"呵呵!所谓关心者乱,一群小虾米怎可能伤到我媳妇。" "我只斩了五个而已!"云无影指着飘浮在池塘水面的尸身;"那些都是星儿做的,这小魔女出手简直比我还狠。" 胖子欧阳无忌望着一地的尸体,皆是内脏俱损窒息而亡,脸上的肥肉也禁不住抽动了几下,一只凤已够折磨人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出手没分寸的小魔女古蓝星,这以后的日子该怎样过呀? "你来正好,少爷让我们将这些尸体都装上车,大概是想让这位大公子运回城主府去,以达到到震慑之威。"云无影猜测地道:"快去弄一辆大点的车来!" 这横七竖八躺着的血衣卫,身上没一道伤痕,甚至连血迹都看不见一絲,到底是死还是活?符万里一时之间还无法判断清楚,现场并没有激烈拼杀的痕迹,这些捍不畏死的血衣卫像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集体失去了抵抗力 符万里怯怯地抬眼望向陆随风身旁立着两个小魔女,那么清纯可人,柔柔地笑着,简直如同一对人见人爱的乖乖女。 "看什么看?没见过着美女呀!"青凤的眸中清辉点点,令人顿觉心神一阵迷乱,有些难以自持。 "一脸邪气,生死关头苟且逃命之辈,会是什么好货?"古蓝星鄙视地冷哼;"风哥,这种人留着就是人渣祸根,趁早斩了,以断恶源。" "别两位姑娘,本公子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坏,此行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实在是有些身难由己。"符万里一脸惊惶地颤声道。 "是么?大公子直到现在还在侮辱我等的智慧,是不是太愚蠢了。"陆随风挥挥手,让他坐下,还为他斟了一杯茶。 "如我没猜错话,这猎杀行动的主意应该是你提出来的,你那城主老爹虽然心机很深,却不愿冒这种风险,迫不得之下才同意了你的猎杀行动。"陆随风淡笑道:"而且还动用了雪藏了多年的秘杀底牌,就是这些血衣卫。甚至,只给了你三日的时限。" "这你怎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符万里真的被惊到了,手中的茶洒了一身,这是绝对的机密,这事唯有他父子二人知晓,纵算府上有内线也不可能获取这个信息。 "我所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陆随风讳莫如深地言道;"你们还因此唤醒了安排在城北府中沉睡了多年的内线,获得了第一手精准的信息情报,以及整个府邸的布防图。我可有说错?" 不是人!城主府惹上这样的对手,绝对令人噩梦连连,寝食难安。符万里此刻有一种全身一絲不挂感觉,简直如同一个透明人一般,无所遁形。 "你的确是个心思慎密的人!"陆随风溢出一抹戏虐的笑意;"行动之前,还亲身涉险的前来踩了一回点,却不知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中,如不是刻意放你等入局,只怕你们连府邸大门都未必进得了。" "果然是个坑!"符万里咬着牙关,恨恨地出声,瞥见胖子欧阳无忌将地上的血衣卫,像扔破麻袋般的抛甩在一辆大车,堆叠成一座小山似的,还唯恐掉落下来,用绳索绑得结结实实。 "这是在做什么?这些血衣卫是人,不是货!"符万里愤不可竭地怒喝道。 "切,有区别吗?一堆尸体而已!"一旁的古蓝星冷哼出声。 "不,不可能!这些血衣卫个个都是顶尖的杀手死士,绝不会非战而死,连一点伤,一滴血都没有,就"符万里一下冲出小亭,原以为这些血衣卫可能遭遇了对方的暗算,被什么**,迷香之类的东西放倒,只是暂时的昏迷而已。殊不知,一连探视了几人,匀无鼻息脉动,已完全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完了!这可是城主府雪藏的绝杀底牌,如果只是折损几个,只要完成猎杀行动,倒也交待得过去,没想到居然会集体被无声无息的灭杀,甚而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算自己能侥幸活着回去,又如何向父亲大人交待。 "我之前就提醒过你,此时离开还来及,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却认为我是在虚张声势,这些人是因为你的愚蠢判断而枉送了性命,认真的说来,是你杀了他们。" 陆随风叹息地言道;"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的在乎这些血衣卫的生死,这不可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你担心的是回去之后该如何交待?" "你魔鬼"居然连自己在想什么都知道,简直比魔鬼更可怕,城北一脉有这样的人存在,城主府这次真的有难了,符万里连想到即将开启五脉大比,那可是孤注一掷的最后筹码,纵算他有神鬼莫测之机,手中高手强者如云,届时也毫无用武之处。 一念至止,符万里一泄到底的心气又活跃起来,只要今夜能有惊无险离开此地,有的是报仇雪耻的机会。 "我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能安然无恙的回去。"陆随风又一下点在了他的心窝上,让人直欲喷血。 符万里也并非头脑简单之辈,虽不知对方接下来想做什么?却隐隐感觉到似乎没有要斩杀自己的意思,否则,早已死在了那可恶的胖子手中了。 "我虽做了一些出格的事,却并未伤害到你们分毫,反倒是葬送这些血衣卫的性命,可谓是损失殆尽。更何况,我毕竟是城主府的大公子,我若有事,云岚城势必会掀起腥风血雨,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都是一件最糟糕的事。所以" "所以你认定我们不敢将你怎样?"陆随风的确没有要留下这位大公子的意思,若不是这些血衣卫都是捍不畏死的杀手死士,而古蓝星出手又没把握住分寸,或许同样会留下他们的性命。 云岚城的实力本就弱小,这些血衣卫也算得上是一批精英,又是悍不畏死的杀手死士,日后或许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说实话,陆随风为此还真有些感到惋惜。 "大公子之前如果也有这种判断,就不会出现这种结果了。"陆随风轻叹了一声;"你带着这一车血衣卫回去,并且转告你那城主老爹一声;我非常赞同他一统云岚城的愿望,不管五脉大比的最终结果会是花落谁家,未来的云岚城都不该再出现四分五裂的格局。但,前提是必须在阳光下,公平公证的氛围下进行,否则,难以服众。" 陆随风的话听上去像是一种警示和忠告,却也十分符合城主府的意愿,同时也表明了一种态度,只要当下如日中天的城北一脉不出面搅局,其它势力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以符万里的精明,很快便吃透了对方话中的涵意,而且让他传递这个利好的信号,也算是对这次猎杀行动失败的一种补偿,让这些血衣卫的死亡显得有些价值,却不知那位城主老爹是否满意?只不过,当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交待吗? 第六百八十一章大风将起 对方以德报怨的送了一份大礼,分明是有意为他开脱减轻罪责,感谢之类的话,符万里还真羞于出口,只不过,低头思忖间,小亭中却没了陆随风几人的踪影。 庭院中只剩下胖子欧阳无忌,牵过一匹马,给这辆堆满尸体的套车;"走吧!死者为大,拖回去好好掩埋,毕竟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 "这个我身上的印记"符万里看见这个可恶胖子心里就发寒发忤,而这印记就像是挂在身上的一个火药桶,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实在是令人寝食难安。 "呵呵!别这么紧张,只是一个封印而已,三个时辰后会自动解除。"胖子咧嘴一笑;"就你这货,在云岚城还算得上一号人物,走出去连屁都算不上一个。快走吧!日后有缘再见!" 再见你妈,魔鬼!符万里在心狠狠地咒骂一声,知道身上的封印会自动解除,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望着一满车血衣卫的尸体,暗自庆幸自己总算能有惊无险的活着回去。 陆随风向城主府传递的这个信号,令那位金发城主感到非常的满意,虽然这次猎杀行动失败,还折损了三十名血衣卫,却并未对符万里加以任何的责罚,只是让他将这些血衣卫尸体秘密的掩埋掉,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为了一统云岚城的大计,城主府已暗中谋划了数十年,为的就是想要一改上千年留下的祖训,将四分五裂的符氏一族回归一统。但,这须要得到各脉的认同,否则,势必会出现大火拼的埸面,最后根本不会有真正的赢家,只能让本就十分积弱不堪的云岚城雪里加霜,甚至倒退百年。 纵观当下的全局势态,原本最不济的城北一脉,反倒成了最难啃的一块骨,因为在五脉大比的过程中,其它各脉的实力差距都不大,充满了无尽的悬念,也就是说,每一脉都有可能成为最终的胜出者,成为新一届的真正城主,而再也不存在什么所谓四府。 所以,除了城北一脉之外,其它各脉反对回归一统的可能性很小。由此可见陆随风传递回来的信号有多珍贵,一切割肉流血的损失都显得不再重要,这绝对是个意想不到的重大收获。 尽管还不知道正处于强势阶段的城北一脉,为何会如此轻易同意这回归一统方略,其中蕴藏着什么玄机?但,这五脉大比是谪糸血脉,年轻一辈间的抗衡比拼,任何阴谋阳计都难有用武之处,纵算手中高手强者如云,也唯有望洋兴叹的份。 城主府之所以要将这最后的赌注押在这五脉大比之上,自然有着绝对胜卷在手的把握,否则,又怎敢轻易打出这张牌。 五脉大比的前提是;新生代之间的武道争锋,参赛者还必须是直系亲属子弟,不分性别,但年龄不得超出三十岁。大比的规则;每一脉选派五名直系亲属子弟出战,采取循环赛制,唯有一埸不败者,才能成为最终的获胜一方。 在这长期闭关自守的云岚城中,年轻辈里,三十岁以内玄婴境高手,绝对是屈指可数,称之为凤毛鳞角也实不为过。 据可靠的统计数字,直系亲属子弟中的玄婴境高手,城东府有两名,西,南两府中各有一名,唯城北府至今一个都没有。 而城主府内,符万里本身就拥有玄婴境高阶巅峰的实力修为,被称为半步破虚境强者,一直以云岚城年轻辈第一人自居。其余的直系亲属子弟中,还有另三名玄婴境高手,也就是说城主府一下就拥有了四名玄婴境高手,按照每埸五战,三胜二负的规则,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这个颠覆祖训,回归一统的方略已通报了符氏家族的各脉,而每一脉都有着自己强大的信息情报网,尤其是对有资格参赛的直系血脉弟子,几乎可以说是透明的,没有什么机密可言。 虽说城主府胜出的机率稍大一些,但各脉也有着自己的优势,也并非没有取胜的可能,总之,一切的关健还在临埸的发挥,以及巧妙的调兵排阵,包括上士对下士之类的桥段。 事实上,符氏一族上下都知道,云岚城之所以会这般积弱,饱受外来势力的欺凌和羞辱,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皆因这四分五裂的格局,形同一盘沙,没有絲毫的凝聚力,还在不停的内斗内耗,不被人鄙视欺辱才是怪事。 所以,对这个回归一统的提议,都没有表示出强烈的排斥和反对意见,云岚城真的需要凝聚成一股力量,在一个统一的声音号令下,昂掦崛起。 这次的五脉大比,意外地向后推迟了三天,因为一个颠覆千年祖训的会议,持续了整整的三天三夜,一城四府的高层经过激烈的争论和磋商,终于达成了一套全新管理治制度和规则,各脉一旦认可了,就必须在契约上滴血宣誓,这在中央大陆上属于最顶级的契约模式,没有人敢轻言违背。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五脉大比,无论最终胜出的那一脉,都将成为符氏家族的唯一族长,拥有至高无上的号令权,一城四府的格局将从此不复存在,未来的云岚城,只有一个发号司令的机构,那就是新一届的城主府。 五脉回归一统,已成定局,往昔的恩怨情愁,也在彼此的一笑中化为烟云消散,家族间血脉亲情的力量的确够大,否则,也不会有那一句;"非我族内,其心可诛"的至理明言了。 以往五脉大比的规则都定得十分血腥而残酷,因为涉及到未来数十年的区域划分和利益分配,所以上埸的选手都会过拼不死不休,只问结果,不论生死。 但,这一次的大比规则却是点到即止,不可刻意伤人性命,违者非旦取消参赛资格,还要遭到最严重的处罚。并由各脉推举一位德高望众之辈,组成一个裁判团,对每一埸比试作出公平公正的评判。 在云烟城,五脉大比属于十分受人关注的重大赛事,不仅仅是一城四府间的重新洗牌,同时也关乎各种大小势力未来的利益走向,甚至大到可以影响着每一个人的生活。 五脉大比的突然推迟进行,一时间,使整个云岚城的气氛骤然变得有莫名的紧张起来,似乎有什么重大的将要发生,人人都生出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城北府邸的议事大厅内,坐满了家族中的一众高层人物,每个人的神色间都显得异常的阴沉和凝重,气氛尤为的压抑。 "五脉回归一统已成定局,势在必行,各脉各府尽管有诸多的不情愿,但为了符氏一族,以至整个云岚城未来的兴盛,不再饱受外来势力的挤压和欺凌,最后都放下了小我,达成了史所未有的共识。所以,不必再为此纠结和耿耿于怀。" 符家主端坐首位,一脸神清气朗,一改往昔遇事便懦懦怯怯,哀声叹气的作派,言语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充满了一种从未有个的强大气埸,以及一个上位者应有的霸气威压,怨声恼骚的大厅,顿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涌出看怪物的神情,有人更是不停的揉着眼,直疑自己是否老眼浑浊,出现了幻觉 "这个以后的区域和利益,不知该如何分配?"良久,有人出声问道,无疑代表着所有人此刻的心声,的确没什么比这亊更实际和重要的了。 "是啊!在五脉中,我们属于最弱小的存在,数百年来总是充当作垫底的角色,这一代的参赛直系弟子更是积弱不堪,在埸上也只有丢人被虐的份,那些冲榜胜出的打气话都没脸说出口。最值得关心的自然是家族未来的生存问题了。"有人毫不掩饰地实话实说,谁的面子也不给,顿时又引来一片叹息和杂乱的议论声。 符家主的脸上仍是平静如水,嘴角溢出一抹讳莫如深的淡笑,那位陆公子叮嘱过他,府邸内很可能隐藏着各方的卧底眼线,所以,隐藏底牌才能多一分胜算,出奇才能笑到最后。 "按照回归一统的新规则,各脉除了仍保留原有的府邸外,将不会再有任何区域和所谓利益的分配存在,云岚城所有的一切都将由新一届的城主府统一管理,如想保留原有的产业,必须按照市场价重新加以购置,并且每年还要交纳规定的税金" "当然,城主府会将每一笔财政收入透明化的公布于众,并非据为己有,这就是所谓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符家主很有耐性地解答着众位高层的质疑,这些新规则都在五脉联席会议上,都是由符家主提出的建议,背后确是陆随的暗中授意,经过了反复磋商才得到各方的认可,最终加以确定。 接下来,便开始讨论五脉大比的最终人选,尽管是一埸有输无赢的赛事,至少不愿看见太过丢人的埸面,所以,大家还是很认真慎重的选出了五位参赛人员。 第六百八十二章五脉争锋 接下来,便开始讨论五脉大比的最终人选,尽管是一埸有输无赢的赛事,至少不愿看见太过丢人的埸面,所以,大家还是很认真慎重的选出了五位参赛人员。 除了大姐符紫云,二哥符飞星,三哥符飞月之外,还有一位堂姐符娇娇,堂弟符小云,两人都只有玄丹境高阶的实力修为,倘若真的轮到他们上埸,一定会输得非常难看。 五脉大比已延续了上千年之久,众所周知,摆明了就是各个势力的重新排位,关乎着未来市埸区域利益的划分,所以埸面通常都显得十分血腥残酷。 而每一届的五脉大比都是由城主府主办,比赛埸地自然设在其府内,城主府的占地面积有多广,没人去丈量过,给人的感觉绝不压于一座小镇。尤其是那座气势恢弘的武道馆,更显其间主人之霸气威势。 五脉联席会议的内容,只有在大比结束之后,才会由新一届的城主府张榜通告天下。所以,此时的武道埸馆外和往昔一样,巳然里三圈外三圈的聚集了无数的民众,都是被拒之门外,每个受邀的家族势力最多只允许带二十人入埸,当然有资格入场之人都非等闲之辈,可谓是云岚城的精英云集。 武道埸馆大门前,左右各有立着两尊腰佩大剑的彪悍武者,俱皆面目冷肃,双眼开合间精芒流转,浑身上下散发出慑人心魄的强大气息,这些门卫竟然都拥有玄丹境的修为,足见城主府的根基底蕴,令人不敢稍有小视之心。 由于紫燕此时还不易露面,陆随风只领着青凤和古蓝星两个小魔女前来观赛,却被守卫直接阻在门外,皆因这三人看上去实在太普通,毫无起眼之处,难入法眼。看上去甚而连那些被拒之门外的人都有所不如,不被堵住才怪。 "都是什么人呀?看上去连我等都不如,那有资格进去?" "那是!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绝对会被轰出来。"围观的人纷纷幸灾乐祸地议论出声。 陆随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而后取出一张贴子递过去,守卫看了一眼,即刻闪开身形让三人暢行入内。 "不会吧!这都进去,咱怎么看都比这三人强多了,怎就没资格进去?" "你没见人家拿着烫金的贴子,你有么?" "唉!当真不可以貌取人,你我再生猛彪悍,却连个屁都不是!" 武道埸馆内,大约可容纳万人左右,此时几乎巳坐无虚席。陆随风三人在人堆中挤了半天,好不容易在后排的一个角落,找到了两个坐位,这才勉强挤着坐了下来。 武道埸馆中央耸立着一座园型高台,面积约有三十米方园,台高五米。 主席台的主位上,端坐着那位金发城主,此刻却是一脸肃然端庄,举手投足间无不显视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韵,浑身上下透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霸绝之气,令人禁不住生出一种敬畏之意。 五位裁判都是各脉举荐的德高望众之辈,其中有一位女性裁判,竟然是紫燕的母亲;聂氏,近期在陆随风的帮助下,冲击乾坤境成功,才获得了担任裁判的资格。 城北一脉居然拥有乾坤境尊者的存在,这的确是个爆炸性的消息,在云岚城,乾坤境尊者的数量绝不会超过十人,也就是说,城北一脉当下的终端武力已不可小视,开始引起了各方的关注。不过,仍没人看好即将上埸的年轻一辈。 尤其是在第一轮的抽莶中,城西一脉幸运的抽到最弱小的城北一脉,竟然集体欢呼雀跃,直呼这是首战大吉的好兆头,在他们的眼中看来,这一轮的赛事只须一人出埸,便可轻松的一杀到底,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可言。即能保全实力,又取得了一个提升气势的开门红。 "紫云姐,没想到我们第一轮便对上了,不知道是我们的幸运,还是你们的不幸?"一个身着蓝色武者劲装的年轻人,望着手中的上上签,一脸戏谑的出声道:"所幸这次大比改变了规则,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点到即止,否则" "符大头,这里没有镜子,不过可以拔出你的兵刃来照照看,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否则怎会印堂发黑,眼眶眨青,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通常都是有血光之灾的征兆,可要当心了!"大姐符紫云一脸认真的言道。 "有吗?我昨夜可是连女人都没动过一下。"这廝还真拔出自己的兵刃来照了照,这才发现被对方给耍了,顿时变得一脸潮红,有些恼羞成怒的冷哼道:"等着瞧!我会将你们一个个的打残,当众跪地求绕。" "白痴!抽了个下下莶,还集体欢呼雀跃,以为捻到宝了,简直就是一群脑残之辈。"符紫云面带不屑地撇了撇嘴,随之拂袖而去。 说话间,抽签仪式已完毕,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回到了各自的专属区域。 五位被各方势力认同的裁判,一齐走上耸立的园形赛台之上,在一排特定坐椅上落坐,这次的裁判非旦俱有高超的修为境界,非凡的观察力,还必须要做到绝对的公正严明。 在一片欢呼声中,简略的宣读完新的比赛规则,并同时宣布第一轮的赛事开始。 第一轮,首先出埸的双方是城东一脉对阵城南一脉,第二埸才轮到城北一脉出战。 这首战的胜负都至关重要,直接影响着彼此气势的消涨,所以,双方上场的参赛选手都拥有玄婴境的实力修为,一个使刀,一个用剑。两人的年龄差异不大,都在二十五六岁左右。 两人遥遥相对,未战双方的气息杀气便弥漫开来,周边的空气都在发出丝丝裂响。 开始!裁判的话音刚落,便传出刀剑出鞘的铿锵声响。 刹那间,台上漫天的刀光闪烁,纵横的剑气飞扬,双方的气势瞬间攀至顶峰。 铿锵铿锵 刀剑撞击发出尖锐刺耳的铿锵声,火花金星四下飞溅,两人看似实力相当。惨烈的搏杀,转眼便过百招,彼此的身上都有鲜血溢出,眼中都布满了血丝。 最后,持刀的一方被一剑穿透腰际,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回手一刀劈在了对方的手臂之上,顿时血如泉涌。一声惊嚎,跌跌撞撞地朝后退去,看上去已完全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裁判即时地宣布了胜负结果,立着的胜者是英雄,赢得了场上的一片欢呼与掌声。 持刀的一方也是惨胜,无法再继续迎战下一个对手,选择了退下。首战就如此血腥惨烈,不知后面的战斗将会是怎样激烈残酷的场面。 第一场的搏杀结束,虽没人死亡,但鲜血四溅的场景都连连上演。最后城东一脉以三胜二负的战绩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城北一脉的专属区内,每个人的脸都绷得紧紧的,呼吸急促沉重,尤其是两位堂姐和堂弟,看上去显得尤为紧张。 大姐符紫云却是显得十分的淡定,二哥符飞月和三哥符飞星虽也绷着脸,却更像是憋着一股劲,如同一座压抑着的火山,随时都有喷发之势。 "第一轮第二埸,城西一脉对阵城北一脉!"裁判再次朗声宣布道。 "符小云,这第一埸,你上!"大姐符紫云指那位堂弟淡笑道:"不必紧张,发挥出正常的实力即可,实在不行就认输,不必拼命。" 堂弟符小云闻言楞了楞,张了张口欲想说什么?他是所有人中最弱的一个,竟然让他首战出埸,实在有些令人不解,他一向忌惮这位大姐,却是不敢多问,随深吸了口气,立起身形朝高台中央走去。 "城西,符天虹!" "城北,符小云!" 城西的符天虹扫了对手一眼,满脸不屑地掀了掀嘴;"你不是我对手,自动认输,免得被打残。" 符小云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的修为比对方低了二个层次,心气本有些不足。被对方一番羞辱,反倒激发了心底的傲气;"未打过,怎可认输?这不会是你们城西的作派吧?" "哼!牙尖嘴利,就你这点实力,换个埸合根本没资格让我出手!"符天虹话音刚落,便毫无风度的挥剑攻上,出手阴柔迅疾,剑剑直指对方要害部位。 符小云见对方剑势阴狠凶猛,身形左右一晃,疾迅避退,躲其锋芒。 符天虹却是得势不绕人,一剑紧接一剑,绵绵不绝的刺出,奇快无比。符小云边退边运转剑势,剑锋不断绽射出点点星芒,每点星芒都精准的落在对方袭来的剑身上,迫使对方的剑势变位。 一进一退间,城西的符天虹一鼓而衰,气息微滞,剑势稍缓。 域外飞星!符小云抓住这一瞬之机,脚尖一点地,身形骤然拔起,凝气于剑锋之上,由上而下直朝对方飞射而去。 锵锵锵! 符天虹伧促间挥剑荡开对方凌厉的剑芒,气息巳是强弓之末,忽见一寒星在眼前绽放开来,骇然中勉力格挡。 第六百八十三章一脚定乾坤 叮!一声清脆的炸响,符小云顿觉全身巨震,手中长剑崩起,脱手冲天高高飞起,这才意识到对方竟是在使诈,故意露出破绽,意在速战速决。 "我输了!"符小云惊惶地出声喊道。 符天虹的剑尖已狠狠地抵住对方的心窝,稍一用力,心脏便会被洞穿;"哼!算你识相,否则滚!" 符小云怨毒地看了对方一眼,恼怒地拾剑愤愤而去。 裁判也同时大声宣布结果,并得知符天虹要继续留台上,决定迎战对方的第二个选手。 这一埸,我上!不待大姐符紫云发话,三哥符飞星已"嗖"地一声飞上台去。 "呵呵,这不是三公子么!上一次才被我打断两根肋骨,这么快就忘了?"符天虹一脸戏谑地出声道:"就不怕再被敲断手脚,在床上躺过一年半载的?" "哼!没听说过士别三日,当刮相看。"二哥符飞星不以为忤的撇了撇嘴:"才晋级玄婴境中阶而已,狂什么狂?" 嗯!你居然可以看出我的修为?不简单!符天虹目光烁烁地凝视着对面的符飞星,顿时收敛起轻视之心。 切!你额头上写得一清二楚,一目了然。符飞星淡笑地道。 符天虹闻言,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额头,这才发现自己被人耍了,顿然恼羞成怒,全身气势轰然爆裂开来,一股凛然的杀意有如万马奔腾,直朝对方席卷而去。 对方虽曾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但狮子搏兔须尽全力,手中之剑随之出鞘,一道刺目的电光划破前方的空间,横跨十米的距离,瞬间射向倘未有所防范的符飞星。 可谓是出手无情,一剑穿胸,一击必杀。赛场上没有仁慈可言,站在对面的就是对手,敌人,誓斩之杀之。 透胸的长剑不停地旋动,撕绞着,直到对方的身躯被撕绞成片片碎屑,这才深吐了口气,收回长剑。 玩够了没,好狠心呀! 一个幽怨的声音飘过的耳畔,有如惊雷般让符天虹全身巨震,凝目一看,对方仍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神情间带着几分谑笑。 符天虹有些迷茫地揉揉眼;刚才绞碎的是什么?幻觉! 眨眼的瞬间,但见符飞星身影忽然一阵闪烁,漂浮虚幻,时聚时散。下一刻,便见一只脚掌在眼前飞速地放大,身体倘未作出反应,这只脚掌已结结实实的印在脸上。 轰!符天虹的整个人猛地飞了起来,飞得好高好高,可以一览全场的观众,空中洒下一溜血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或许只在刹那,高台上轰然坠下一物,骇然竟是被人一脚踹上高空的符天虹,脸上印着一只脚掌印,人却已是晕死了过去。 静!全场万人,竟皆大张着嘴,却无一人发出声响,一片死寂。 这 一脚定乾坤,简直太牛了! "这还是那位经常被虐的城北三公子么?" 城北胜!良久,裁判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宣布比赛的结果,立即有人上台将晕死过去的符天虹抬了下去。 "这一招肯定是星儿你暗中传授给他的?"看台角落上的青凤冷哼道:"这小子居然敢不听本凤儿的话,下来看本凤儿怎么收拾他!" "切!你不就教人煽耳光吗?那有一脚印在脸上这么霸气!"古蓝星兴奋地搓着手,那模样像是那一脚是她踢的一般。 符天虹轻敌了!这是城西一脉众人心中所想,不过也同时对这位草包三公子另眼相看,侥幸赢了一埸,还敢不知进退留下台上叫阵,简直不知死活。 城西一脉再度出场的选手,是个身形高大健硕的年轻人,举手投足间有如高山巨岩般坚实,稳定,一看就是那种杀伐凶狠,果决的类型。 符飞星在他面前显得是那么弱小,要微昂着头才能看清对方的脸,仿佛一根指头都能将他轻易捏碎。 出场的这位健硕青年并不这样认为,他的修为比刚才的符天虹要稍弱上一线,应该也是玄婴境中阶的修为。适才发生的一幕仍历历在目,尽管符天虹有轻敌之嫌,也不是可以轻易被击败的,而这三公子只出了一招,一脚 从他此刻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就知道从不相信侥幸之说,前车之鉴,他绝不会再被这幅草包的外表所迷惑。扮猪吃老虎,同样的戏码演两次,如再不明白,那就真是猪了。 这位健硕青年叫符顶天,此时正紧握着剑柄,全身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犀利的目光精芒闪烁,有如实质般射向符飞星的身形,修为稍弱人,面对如此锐利的神光几乎都会当场崩溃。 只不过,在符飞星的身上却是看不到丝毫惊惧之色,看上去憨憨的,有点木纳,却显得十分自然,随意。 我不会被你这草包的外表所迷惑,我会拿出全部实力与你全力一搏。符顶天一字一句地出声道,声音里透着无比凝重的味道。 不就是一场点到即止比试,何必将气氛弄得如此紧张,真是高看你了。符飞星咧着嘴呵呵地笑道,脸上满是淡然之色。 你有资格让我重视。符顶天深信不疑地道。 你却没资格让我重视。符飞星脸色突然一沉,狂妄地刺激道。 哗!全场人顿时全都张大着嘴,眼珠掉满了一地。 太狂了!符顶天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霸道惯了,何曾有人敢如此蔑视自己,彻底触犯了他那所谓的尊严。 很好,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厚重杀道! "等等!我不是你对手,不走等着三剑六个眼呀?"符飞星头也不回地应道,继续往回台下走去。身后突然响起"呛!"的一声长剑出鞘之声,骇然回转身大喝一声;"慢着!" 但只见符顶天已一步抬起,手中长剑同时锵然出鞘,跨步斜劈,一道粗壮的电芒发出咆哮吼声,厚重无比朝着符飞星背影劈斩而去。 来不及了!一道如雪的剑光跨越十米的空间,直朝符飞星的顶门飞斩而下,这猝不及防的一剑快若奔雷电驰,令人根本无暇闪躲。 直惊得符飞星全身一震,脚下打滑,差点从阶梯上滚落下去。无巧不巧,这一滑之下,身子斜斜倒向一边,一道凌厉的剑光堪堪贴着长衫呼啸劈落,爆出一声轰然震响,坚硬的地面被锐利的剑气划出一条浅浅的剑痕。 这廝太狠了!卑鄙的偷袭,一出手就欲至人于死地,貌似大家并无三江四海之仇,又是同宗同脉的兄弟,至于这般赶尽杀绝么? 符飞星面色苍白的摸了一把额前的冷汗,即然下不了台,唯有被逼一战了。刹那间,神色一整,浑身上下的英雄气概蕩漾开来,昂首挺肚地回到高台中央;"你要战,那便战!" 双方仍保持着十米的距离,符顶天的身子挺得笔直,一股玄婴境中阶的强大气息瞬间从体内喷薄而岀,手中的长剑发出轻微的颤响。 剑未出,强大的气势威压巳席卷整个高台,修为低一些的武者一旦遭遇这股威势的挤压,倾刻间便会肤裂骨碎。 符飞星却是浑然不觉,任凭强悍霸道的威压呼啸而过,竟连发絲衣袂都没掀动一点。 这种诡异的现象令对方心神微震,此刻,全身的玄力已注入剑锋,有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身形禁不住踏前一步,蓄势巳久的一剑轰然击出,快若追星逐月,肉眼可见一束光影飞逝奔射,留下一道淡淡的轨迹。 呼吸间,剑锋巳距的对方眉心处不足一尺。符飞星惊惶中"哇"地大叫一声,下意识朝后仰倒,脚下却似扎根在地面一般,身子向后呈六十度状竟然不倒,一道劲气夹着闪亮的剑芒贴着面额电驰而过,只着那么一点点,便会被这一剑透脑而出。 埸下观者皆呼这厮运气太好了!适才一滑堪堪躲过一斩,此番又被吓得往后一倒,这也能避过必杀的一剑。 有人却并不这样看,至少端坐主席之上的金发城主,以各位府主并不这样看,他们从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隅然巧合之类的事。 尤其是在这种险象横生的搏杀中,能连番避过对方必杀的一击,只有一种解释;实力!绝对,充满了自信的实力。 城北一脉果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弱小,难怪强若城主府这般强势,最近也累累吃鳖,难道这也是偶然巧合么?各位大人物需重新审视一下对城北一脉的态度了。 符顶天更不信这厮下次还会有这般好运。一剑刺空,手腕随之一转,长剑顺势斜削,朝着对方倒在半空的身子拦腰斩去,如被击中,内脏倾刻便会洒落一地。 殊不知,符飞星悬在半空的身子竟然还可以自动旋转,对方狠辣刁钻的一剑削出之际,突然便失去了目标。 符顶天惊觉之下,方才意识到对方适才的连番闪避,绝不是什么巧合意和运气,而是艺高人胆大,自己反倒像一只被猫戏耍的鼠。 第六百八十四破天荒的胜了一局 符飞星一旋之下,巳忽然的出现在对方身后,多好的机会啊!偷袭谁不会?符飞星毅然决然飞起一脚踢在对方肥硕的屁墩上,大喝一声;"滚!" 轰! 高台上,一条人影随着一声轰然震响,像箭一般的飞射出去,那速度快得连肉眼都跟不上,一下就窜出了二三十米,带尖锐的呼啸声,直向高台之外电射而去。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听听观众的惊呼声便明白了。不过,这厮运气还真是不错,只摔断了一条腿,自己的剑还一不小心,又在另腿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弄得一身血淋淋的。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所有人事前的预料,更诡异的是符飞星从头至尾都是险象横生,最后居然一招未出,只是动了动脚,一埸看似不对称的战斗嘎然而止。 "精彩!"连高高在上的金发城主也禁不住在心中暗暗喝了一声彩;没动玄力,没出兵刃,甚而没动手,一脚定乾坤。似乎连自己也未必能做倒如此轻松写意,洒然自如。高手呀!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充满期待。只不知这城北一脉还雪藏了多少底牌? 符飞星保持着连胜的势头,咧着嘴,向埸下欢呼的人群频频挥手致意,看上去没一点要下埸的意思,只是动动脚而已,一点没消耗体力,再战一场又何妨? "城北一脉再胜!"裁判大声地宣布道。 下一场,一只彩蝶般的人影翩翩飞上赛台。 我操!怎会是一个姑娘上埸! 女人怎么了!你这五大三粗的样子,站在台上两腿直哆嗦,只怕连女人都不如。 "这不是那位三小姐,符月华么?清纯的气息,生机盎然,好清纯唷!" "切!带刺的玖瑰,绝对的小魔女,我这条腿就是被她打断的" 一袭紫花裙衫,脚下不丁不八,随意的宁立着,没有鼓荡的气机,浩大磅礴的气势,全身上下虚飘飘的,毫无设防的势态,犹似头顶天空中的一片悠悠的白云。 一双秀目似水,涟漪微澜层层叠叠,,波光涟涟的目光,险险揉碎了符飞星的双眼。 "这个裁判,我从不对女人出手,能不能换一个?"符飞星打了冷噤,苦着脸问道。 "只怕不行!规则中没这一条,赛埸上只有对手,没有性别之分,你若怯战,就当作主动弃权认输。"裁判一脸冷厉地回应道。 "这样呀!那还是算了,我会很小心,尽量不伤着她的脸,否则,一旦破了相肯定嫁不出去,罪过!" "飞星哥,你再胡言乱语,别怪我抽烂你的嘴!"符月华一脸羞怒,面带潮红,裙衫无风自动,身上的气势随之蔓延开来,周边的空气不断发出轻微的炸裂声。 十米外的符飞星也觉劲风扑面生痛,掀动齐肩的长发,遮住半边脸,挡住了视线 锵!符月华见状,机不可失,手中利剑呛然出鞘,一抹精光划空而出,夹着尖锐的呼啸,瞬间出现在符飞星的眼前。惊天一剑,疾若天外流星。 这是她刻意制造出来的机会,一缕鬓发遮住了对方的视线,趁其不备,发起惊天一击。 只不过,这看上去的机会和破绽,未必不是一个诱敌出击的陷阱,千万别被对方厚实之相给忽悠了。 这一剑的确够快,肉眼只能看见一束光影,换做以前的符飞星只怕已被一剑穿胸,非死即伤。 但此刻在他的眼中却不够快,因为能清晰的看见剑的奔袭线路和轨迹。所以,直到剑芒只距自己不到一尺时,手中长剑才锵然出鞘,虚飘飘地挥出一剑,后发先至,一抹寒芒精确的点击在对方的剑尖。叮!一声脆响,火花四溅。 双方的身上都透出一股凌厉气息,彼此在气息上的交锋也是旗鼓相当,难分轩至。 "斩!"符月华吐出一声娇喝,手中长剑隔空斩出,势若奔电,卷起劲风呼啸,剑气凌冽。这种以声助剑的气势,足可将剑上的力量提增一倍。 面对如山崩般斩下的一剑,符飞星神色沉静,斜斜跨出一步,手中长剑同时斜刺而出,轻灵如风,快到了极至,有若流星飞逝。 两者间的剑术风格各异,符月华的剑势反倒是大开大合,势若奔雷山崩,每一剑都势大力沉,足可裂石断流,带起周边气流波动,威不可挡。 而看上去有些憨实的符飞星却是剑出如风,轻灵快??,一剑快似一剑,每一剑都斩击在对方的剑身之上,令其剑势变向,失去方位角度。 剑与剑的连续撞击,溅起无数星火飞射,铿锵之声炸响开来,传荡全埸。 "隔山斩牛!"符月华突然跃起身形,双手握剑,由上而下倾力劈斩,仿佛势欲斩断山岳,人在半空,却忽然失去了攻击的标,心中暗呼一声;"不好!" 眼角余光忽然发现一点寒芒直朝自己的左侧飞射而至,心神一震,虽惊却不乱,一个凤凰三点头,堪堪避过必杀的一击。剑气扫过,头皮生疼,几缕发絲在空中飞洒开来。 呼,好险!符月华这才喘过一口气,又见一抹精光在额前放大,迅疾回剑一格,铛的一声崩开对方剑身。身形随之暴退,手中利剑顺势舞出一团剑花,顷刻绽放百道璀璨剑光,揉身反击,朝着对方狂暴地倾洒而去。 面对漫天剑芒,符飞星没有闪避格挡,剑尖一抖,飘飘地递出一剑,瞬间透过重重叠叠的剑影直取对方的咽喉。 这猝不及防的一剑,直惊得符月华花颜失色,骇然收剑飞退,反击得快,退得更快,漫天剑影顿时溃散。 怎奈对方剑芒有若幽灵般穷追不舍,每次剑锋颤动都会闪射七点寒星,分射周身七大要害部位,令人防不胜防。 锵锵锵 每崩开对方的一轮攻击,身上的裙衫都会留下数道口子,惊骇,郁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纷至袭上心头。 眼下唯一的选择便是退,飞速地退,尽可能的退出对方的攻击范围,直退至高台边缘仍茫然不知,直到一脚踏空,才惊觉发生了什么事。 晚了!自己一身修为尚未施展出来,更有大把的绝学杀技来不及使用,已被对方打得胆战心惊,毫无还手之力,硬生生地被逼下高台,一向强势好的心性让她当真是心有甘。 这还是对方手下留情,不想要她的命,只是在裙衫上划下几道浅浅的口子,连血都没流出一点。否则,此时早已是一具死尸横躺在赛台上了。 符月华毕竟修为不俗,虽然身临虚空,仍是惊而不慌。深吸一口气,凝聚最后的玄元力,凌空翻腾几周,踉跄坠地,总算输不至于太过难堪。 "月华小妹,空中的姿态不错,挺优雅的!"符飞星回剑还鞘,冲着一脸恼怒的符月华,咧着嘴呵呵的笑道。 "哼!少得意,本姑娘的绝学杀技尚未施展,有本事再战过?"符月华像是忘了这是在比赛,一声冷哼,整个人已腾身跃起,似若穿云燕子般朝着高台之上掠去。 "放肆!"一位裁判厉喝出声,人在半空的符月华顿觉鼓蕩的气机一泄,身形失控地重重跌落地面。 "五脉大比岂同儿戏,再有下次,取消你的参赛资格。"另一位裁判也声色俱厉的警告道,而后高声的宣布;"城北一脉,三战连胜!" 比赛的规则是;五战三胜制,而城西一脉当下的战绩则是四战一胜三负,也就是说,剩的最后一战,无论结果如何都失去了意义,已注定了输局的命运。 这绝对是惊爆眼球的大冷门,尤其是城北府前来观战的一众高层,顿时集体傻眼,原本一直丧着脸,阴沉得可以挤出水的脸上,像是见了鬼一般张大着嘴,直疑眼前发生的一幕是否真实? 数百年来的五脉大比,城北一脉每战必输,而且败得都十分残烈,惨不忍睹,更是从无一次胜绩可言,似乎已经习惯于充当垫的角色。 而这一代的直系弟子更是积弱不堪,如不是家主严令所有高层必须集体到埸观战,只怕没一个愿意前来饱受这种耻辱的煎熬。 彼此面面相观,目光眼神中都是满满的询问之色,有人更是夸张的抽自己一耳光,狠劲地掐自己一把;有知觉,痛感十足,还有耳边蕩起呼喊鼓掌声,都在证明这一幕的真实不虚。 奇迹!城北一脉居然破天荒的胜了一局,而且还是那种一人连胜三埸的逆天战绩,更是一个史上绝无仅有的案例。而且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完成这个壮举的居然是那位经常被人虐得鼻青脸肿,满身血污的草包三公子。 看着台上那位咧着嘴,频频向观众挥手的三公子,那里有一点高手强者的气度,风范,怎么看都还是那副骚包样。 "这个家主,三公子怎会一下变得如此神勇无敌?" "是啊!那模样像是被人强行灌了鸡血一般的亢奋,一脚秒杀一个,连那位出了名的小魔女也被逼得跳下" 第六百八十五章闺中密友,各为其主 "呵呵!好戏才刚刚开始,诸位如果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够强大,神经不够坚韧,建议最好提前退席。"符家主讳莫如深地出声道,一脸古井无波,像是早已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只不过,心中还是蕩起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毕竟那种无尽的耻辱滋味已忍受得太久了。 城北一脉的突然强势崛起,一下打乱了所有人的预期,令五脉大比的情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接下来的第二轮赛事,城北一脉对阵的是城南一脉,上一轮也是以三战全胜,无一败阵的骄人战绩,完胜城东一脉,综合战力足以抗衡夺冠呼声最高的城主府。 "姐,城北一脉已非昔日的软柿子,千万不可轻敌!"城南一脉的区域内,一个华服青年对着一位面罩轻纱,仅遮住半边脸庞的女子言道, 这女子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喜欢遮住半张脸,仅仅露出的半边脸部,轮廓尤为精致秀美,足以令许多男人心旗搖荡,举手投足间充着一种神秘而冷艳的气质。 符悠云,城南府中的大小姐,或许眼高于顶的原故,如今仍待字阁中。闻言,冷傲地点了一下头,娇影一闪,如同幻灭的水珠消失,再现身时已裙衫飘飘的立于高台之上。 "堂姐,不要有太大的负担,输赢不重要,尽力即可。"另一面,大姐符紫云关切地叮嘱道,堂姐符若水比她大上几个月,性情温婉沉静。 如说那叫符悠云的女子,气质神秘而冷艳,那堂姐符若水的风姿却给人一种清雅脱俗,似若深谷幽兰绽放。 两女相距二十米,遥遥以对。两种不同的气质风韵;一个宛如雪岭间冷艳高雅的雪莲,一个却是沉静无波,含而不露,却更犹胜幽谷之兰。 "悠云,好久不见,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神秘冷艳,仍是一如即往的绵里藏针,令人防不胜防。"堂姐符若水淡笑地出声道,两女年龄相妨,又曾是闺中密友,彼此自然知之甚详。 "你也一点没变,总喜欢卖弄那套攻心之术,意在挠乱对方的心境,令其的战力大打折扣。你认为对我有用么?"那叫符悠云的女子果非等闲之辈,修为境界犹在堂姐符若水之上,连话语中都藏着攻击的锋芒。 "你的修为虽比我稍强一线,但心境却还不够成熟。我不过稍一试探,你便沉不住心气的展开还击,巳在无形中落了下乘。"堂姐符若水幽幽叹道:"难怪这许多年过去了,仍还待守闺中,都快成了剩女。" 符悠云半边冷艳的脸上微见愠色,柳眉微微上掦。对方的投石一击,果然溅起了浪花,却是句句如针见血,扎在心坎之上,字字如刀似剑的切中了她的要害,死穴。 两女尚未动手,巳然在口舌之上短兵相接,言如剑,语似刀,恰似那看不见的火花飞溅,听不见的利刃铿锵。 一触之下,符悠云此时巳然心起波澜,方寸微乱,花颜隐现红晕,那是怒气盈胸之状。浑身气息巳禁不住随之鼓荡开来,周边的似被狂风卷动。 "你成功地激怒了我的心气,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语音声波荡漾环绕,犹似天际深处传出的银铃之音,宛转悦耳。但,她的浑身上下却是缭绕着寒冰的气息,烈日空气中的水份纷纷被凝结,化着细碎冰晶如雨洒落。 娥娜的身躯被一团无形的气劲缓缓托起,逐渐地缓缓脱离地面,攀升至三米的虚空,纤手巳立掌为刀,掌刀晶莹透亮,蓄含着寒冰的气息。 "临战心浮气燥,这可是武者之大忌,会让人失去正确的判断力。"堂姐望着虚空中的符悠云,心平气静地言道,每说一个字身躯便向上攀升几尺,平平淡淡地向上节节升起,仿佛虚空中悬着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着她的身躯往上行,话说完,双方巳在空中遥遥相对。 "你的攻心之术的确大有长进,却不知在武技上是否也同样令人惊艳?"符悠云柳眉轻皱,说话间,纤手??掦,一抹晶莹的光华骤然划空而出;冰晶裂天掌! 堂姐符若水虚空佇立,凝神静气,神色间无惊无惧,玉臂轻舒,嘴角微微向上掦起;玉女折桂!一只玉臂虚空探向迎面而来的冰晶裂天掌。 符悠云的掌心却在途中一拉一旋,一道由寒冰玄气组成的冰刀,在空中划一抹弧光,斜斜地削向对方的玉颈。 噗嗤! 一只纤细修长的玉手隔空揑碎飞削而至的冰刀,空中溅起一蓬冰屑。 冰晶裂空斩!符悠云的身前浮起一轮园满如月的冰刃,略微顿了顿,随之带着裂空之力飞速的奔射而出。 因为速度太快,寒冰气息的温度太低,竟在烈日下拖出一道晶莹白色的冰絲银线,圣洁绚丽而充满了危险的杀机。 对方杀机巳迫在眉睫,堂姐符若水见状巳来不及思索,一只玉掌掦起,隔空一握;玉女弄云! 噼里啪啦! 如月的冰刃不断传出炒爆豆般的轻脆炸响,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虽不见刀光剑影,血光迸射的场面,却更加显得惊心动魄。 冰晶裂空斩碎裂,冰屑四溅飞洒,却在空中重新汇聚融合,瞬间形成一团晶莹透亮冰球,这才是符悠云埋下的后续杀招。 冰球飞速旋转,去势快若奔电 堂姐符若水惊觉时,冰晶雪球巳悬浮在眼前,令人仿佛陷入一团泥沼中。 冰晶雪球旋转到了极致,最后轰然一声爆裂开来,呈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景象,碎裂的冰晶飞散四射,似若多彩绚丽的烟花绽放,每一颗冰晶的棱角都锋利如刃,折射璀璨夺目的光华,光华中释放出森冷的杀气。 就是这些美丽耀眼,光华绚丽的冰晶,一蓬蓬地绽射在堂姐符若水的护体玄气罩上。这突如其来的瞬变,想要闪避巳是不及,整个人仿佛一下坠了一个冰晶世界。 每颗冰晶都如刀似刃的锋利,折射光华划过身体都会发出切割般的声响,令人砰然心悸。成百上千的冰晶纵横旋飞绽射,纵有真气护体,时间一长,也会防不胜防。更何况,自己的修为境界着逊对方一筹,如此耗下去,非被这些冰晶彻底的分尸不可。 玉女散花!一声娇喝,漫空花瓣光彩纷呈绽放,同样的锋利如刃,旋飞着纷纷迎向激射而至的冰晶,空气中传出一连串叮叮叮的脆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如此惊心动魄的埸面,竟出自两位娇柔的女子之手。直令埸下的一众观战者惊叹连连,唏嘘不巳。 啊! 堂姐符若水终究修为稍弱一线,时间一长,似乎受不住这方空间的挤压排斥,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弹出去,在空中连续折转翻旋数次,这才轰然坠落地面,禁不住踉跄的暴退数十步,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我输了!"堂姐符若水抹去唇上的溢血,虽说被对方施展的秘杀暗招所创,但,得承认,毕竟是自己战斗意识浅薄,不丰富,皆因临埸的机变预判能力不足。 符悠云飘落地面,嘴角也挂着一絲血渍,显然也受了些不算轻的内伤,冷傲的瞥了对方一眼,语调森冷地道:"你倒聪明,认输得早,否则" "不过是一埸比赛而已,姐妹之间何必拼过你是我活?"堂姐符若水说话间,又溢出一口血来;"我算是尽力了,你也勉强是惨胜,不会是想要继续再战一埸吧?" "哼!你当我是白痴啊?"符悠云望着对方有些惨白的面容,禁不住有些关切地出声道:"没事吧?要不要我扶你下去?" "谢谢!我还不想输得太丢人!"堂姐符若水挤出一絲笑意,脚下有些虚浮地走下台去。 符悠云外冷内热,伤了自己的好姐妹,心中也是不忍,无奈各为其主而战,身不由己,苦涩地摇摇头,没一点胜了的喜悦,就算没受伤,也不会继续留在台上。 城南一脉首战告胜,众皆雀跃,心中的一点顾忌和忐忑蕩然无存,全体气势飙升,像是又将对方打回了原形,一个个神彩飞掦,面带倨傲。 裁判刚宣布笫二埸开始,城南一脉的四公子一蹬一踏,身躯骤然拔起,两臂舒展,恰似一只穿云燕子般,嗖地一声便窜上了高台,身法看上去倒很优雅,飘逸,只见他神态傲慢地朝着城北一脉区域招招手,充满了无尽的蔑视之色。 二哥符飞月耸了耸肩,一脸淡然的立起身来,理了理衣衫,这才漫不经心地缓步朝台上走去,这种蜗牛般的出埸方式,顿时引来了埸下的一片嘘声。 呵呵!手下败将,见到本公子居然还敢出埸,这份勇气可嘉,值得高看一眼。不过,本公子不会留手。锵!长剑出鞘,这位四公子的气势顿然飙升;拔出你的剑来,本公子可不想被人说占了你的便宜。 这样呀?我空手,你随意就是!二哥符飞月傻乎乎伸出双手,全身上下连一点气势都弄不出来。 第六百八十六章这是演戏还是比武? 真不知该说他是狂妄自大,还是脑子残废?四公子摇着头道;"不让你吃苦头,流点血,只怕会永远活在自己的梦里不会醒。 话落,耍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即跨步向前朝暴然刺出一剑,快若流星赶月,转瞬即到,森寒的剑芒带着一声轻鸣骤然及身。 二哥符飞月像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吓了一跳,脚下一个踉跄,身体歪斜,却无巧不巧地躲过了锐利的剑锋,竟然神奇的毫发无损,让人都为之捏了把冷汗。 啪!高台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耳光声。 四公子一剑刺空,满以为是对方运气好,一个踉跄也能躲过自己迅猛一剑。此念刚过,便觉右面额猛遭重击,身子也随着不由自主的原地打了几个转,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顿时就肿起了老高一块。 谁,是谁在偷袭?四公子捂着脸,四下张望,高台并无闲人,唯有符飞月仍傻傻地站在那里,满脸惊吓之色。 满心迷惑的四公了左看右想,都不会相信之前是对方出的手。脸上滚烫滚烫的十分难受,心中顿然怒火沸腾,全身玄力暴涨开来,看样子已动了怒意杀机。 手中注满了玄力长剑嗡嗡震响,一脚踏向地面,身形疾风闪电般的掠向符飞月,似欲将对方斩杀当场。 裂山断流! 锐利的剑锋沿途一路飞速地劈斩,速度快得只剩下一片剑芒锋影,一道道耀眼的精光闪电般纵横交错,将符飞月前后左右的空间彻底封死,退无可退,闪避无门,唯有死撑硬抗一条路。 切!花花哨哨,中看不中用,这是演戏还是比武呀?二哥符飞月撇了撇嘴,语带讥笑的出声道。 殊不知话音刚落,整个人巳被对方的无数剑芒瞬间撕裂,搅碎,满眼尽是衣衫的碎屑漫空掦起。 完了!终于弄出人命来了! 咦!人都被剑气撕碎,怎没见鲜血飞溅?场下有脑子清楚的人发出质疑,顿时惹来一片热议声。 啪!漫天剑气锋芒消散,空气中又传出一声脆响。 那位四公子眼见对方被自己一招"裂山断流"劈斩得不成人形,心下方自一喜,忽然又觉自己的左面额脸再遭猛击,痛彻心扉。 轰!整个人也随着这一下痛击,直接向后飞跌出去,砰的一声扑跌在数十米之外。四公子捂着火辣辣的脸,撑着身形,但觉大脑晕乎乎,天地倒悬,眼前繁星满天。恍然迷蒙中,只见一道人影在前方移动 怎会这样?难不成自己之前疯狂劈斩的是空气?心中一骇,大脑倒是清醒了不少。伸手摸了摸疼痛着的脸,像是又肿起了老高。 哇!这还是那位英武不凡的四公子么? 一眨眼的功夫怎就变成了一个猪头? 太丢人了! 咳咳!四公子的英姿看上去还不够雄壮!说这话的是二哥符飞月,朝前踏出一步,瞬间出现在这位四公子面前。 啪啪啪空气中响起一串鞭炮声,但见四公子的头在随着响声的节奏飞快地左右摇摆。 二哥符飞月却只是静静立在他面前,没人看见他出手。但,他的确是出手了,至少埸下还是有人看见了一片很淡很虚的掌影。 几个呼吸之后,二哥符飞月掸了掸衣衫,潇洒地向台下挥挥手,而后朝着裁判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 这笑容太阴森了,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太残忍了,可怜的四公子。 他的脸像是比原来大上了好几倍。 砰!可怜的四公子在一片论论声中直挺挺仰面倒地,看上去已是人事不醒,或许是在装死,无颜面对埸下观众。 四公子在观众一片唏嘘声中,被人抬了下去,眼角有泪悄然流下,只是没人看见,看上去真的很悲催。 "可恶!简直欺人太甚!" 埸下观众才从那幕经典的变猪头游戏中回过神来,一道高大健硕的身形已轰然落在高台中央,那气势大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意味。 二哥符飞月也不由得朝着对方伸出一根大拇指;"符三公子,冲着你这般视死如归的气度,我会让你尽情施展平生绝学来,别怪我没给你一展风姿的机会。 你放心!狮子搏兔都须用全力,你不是兔,我更不会小视于你。那位符三公子说话间一股浩瀚强大的气息已从身上弥漫开来,玄婴境巅峰的玄力瞬间迸发,厚重如山般的气势滚滚朝前碾压,双目中猛地炸开浓烈的战意。 二哥符飞月没弄出对方那么大的动静来,任由对方狂暴的气劲奔袭而至,直到近身三尺才倏然爆发出一股气势。 巨烈的碰撞,令那位符三公子的身躯猛然一颤,噔噔噔地向后退了数步,脸色微显苍白。二哥符飞月的身形却有若巨岩般纹丝未动,仍是一脸淡笑。 符三公子一上来就凝聚全力,意欲一举震慑对方,没想到对方的气势,有如惊涛骇浪般将自己厚重如山的气势击溃,致使全身气息翻腾不巳。 锵!符三公子的长剑骤然出鞘,随着一声狂吼;剑动山河! 一道耀眼的剑光划空绽射,暴风狂流般的剑气纵横交错,闪电轰雷般的瞬间将二哥符飞月罩入密集的剑影中。 每一道剑气都充满了凛冽的杀气,每一剑的力量都完美的组合在一起,只要对方稍有疏忽,瞬间便会被强劲的剑芒碎尸。 但只见二哥符飞月东倒西摇的身影,在密集的剑网中慌乱的上蹿下跳,看似笨拙的身躯每每都能从那微不可见的剑网缝隙间穿过。 埸面看似惊险万分,实则毫发无损,人在剑网中却仍游刃有余,有若闲庭信步般的自在。这是胖子欧阳无忌暗中传授的凌波微步身法。 符三公子一气挥出数百剑,脸色已略显苍白。对方明明置身剑网之中,却是视若无物,看似晃晃蕩蕩,硬是连衣角都没碰到一片,而自己玄力的消耗几已见底,刺目的剑芒也逐渐开始暗淡,剑网的缝隙在不断地扩大,照此下去,不消片刻,强大的攻势必会自行瓦解。 吼!二哥符飞月此刻见对方气势明显衰弱,突然暴出一声大喝,竟然又是那胖子的绝学;达摩狮子吼!直疑这二哥是否已在私下拜了师? 强大的声波震蕩如雷轰鸣,音波中蕴含的气劲狂暴地冲击剑网,空气中不断传出一连串震耳炸响,漫天剑影顿然崩散。 巨大的反冲力直震得那位符三公子手臂发麻,手中长剑险些脱手而飞。骇然中,急忙收势疾退。 二哥符飞月这时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大剑,重达百斤,挥手就朝着借势暴退的符三公子狂劈而出。 一剑紧接一剑,没有任何花招,大开大合,连绵不绝。磅礴的气势有若天河倒悬,一道道剑流有如排山倒海般一往无前。 剑气锋芒牢牢锁定仓惶闪避的符三公子,迫使对方退避不能,唯有挺剑硬抗一条路。霸道,强横,不给对方任何选择。 锵!两剑轰然相撞,火星飞溅,尖锐的金属撞击声刺耳欲裂。 轰!一脸苦相的符三公子唯有咬牙挥剑硬抗,一触之下,整个身躯被狂暴的气劲掀飞出十来米,犹似狂风卷落叶般朝高台之下飞速坠落。 所幸台下人群中有人眼明手快,跨步朝前堪堪接住被震击得七荤八素的符三公子。否则,这一跌是死是活还真是难以预料。 呵呵,不好意思!一时没掌控好力道,险些让你符公子成了冤魂。惭愧!二哥符飞月收起大剑,咧着嘴笑了两声。 这差距也太大了,根本不像是一个层面的战斗。 不是符三公子太弱,而是对手太强。 这城北一脉,怎一下冒出了这许多高手来?不会又要上演一人连战三埸的桥段吧? 还真有可能,你看他这副模样,像是没一点要下去的意思。 符三公子被人侥幸救下,身体并未受多大伤害。听见埸下众人议论,低垂着头满脸涨得通红,这才意识到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直恨这城北一脉藏得太深了。 "你如何看?"金发城主对着端坐一旁的符万里,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城北一脉隐忍上百年,终于按奈不住了,没想到这一辈竟会如此强悍。 这个的确有些出人意料,连孩儿也看不透这符飞月的修为,难不成也拥有破虚境的实力?符万里说这话,连自己都有些被惊到了,如真是这样,城主府的优势便一下被弱化了。 "这种可能性不大!以你上乘的资质,这个年龄段如没有七品"破婴丹"支持,根本不可能到达这种境界。"金发城主所言非虚,符万里也是服下"破婴丹"之后,这才强行晋级到破虚境的层面。 "不过,仍然不可掉以轻心,狮子搏兔都尚须尽力,更何况对方非虎即狼,看得出之前的战斗连一半实力都没使出来,还有那位尚未出战的符紫云,更是不知深浅,想必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第六百八十七章 妖孽的天才少年 城南一脉之前先胜一埸,低迷的心气刚才飙升,殊不知又连输两阵,一个被揍成大猪头,另一个更是直接被打落高台,险些摔死。形势顿时变得十分不妙,接下来的一战尤为重要,一旦再败,连最后翻盘的机会都没了,所以,不得不提前动用雪藏的底牌。 在五脉大比中,只有保持每轮不败的战绩,才有望能笑到最后,拥有最后的争夺资格。 二哥符飞月是否还会延续连胜的势头,继续留在台上再战一埸?埸下已有人为此下起注来,赌,当真无处不在。 高台之上,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仿佛凭空生出来一般,全场没几人看见他是如何上来的。 一张犹似霜打过的脸,冷得有若严冬的飞雪,全身上下充满了森寒的杀气,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很年轻,看上去虽然很冷,很酷,却掩饰不住身上残留着的些许稚嫩,这是城南府中雪藏的天才少年,符天华,年方及冠,已拥有半步破虚境的实力修为,在这个年龄段具有如此成就,称之为妖孽也实不为过。 在符氏五脉中,认识他的人不多,一个整日绷着脸,冷得像冰的少年,给人的印象都不会好,加上家族的刻意雪藏,自然不易起人们的特别关注。 是你先出手,还是我先动手?天才少年冷声道,字字如冰,整人似若一柄欲将出鞘利剑。 "啧啧!居然是半步破虚境的妖孽,果然藏得够深!"二哥符飞月喃喃出声,却是一语便道破了这个天才少年的实力修为,直令对方全身一紧,冷眸中电射出一道杀机。 "不过,我连战了两埸,直觉体乏力衰,面对你这妖孽,实在毫无胜算。所以"二哥符飞月耸了耸肩,突然转身向台走去;"你的对手另有其人!呵呵" "我操!怎么下去了?这不是在坑人么!" "刚才还那么神勇,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吓得不敢应战,这也太丢人了。" "这城北府在搞什么鬼?忽高忽低的不按张出牌,我的十万金币算是扔进了大海。" 埸下顿时传出一片诅咒,谩骂声,当然都是押错注的人,赢家自然闷声暗笑发大财。 台上的裁判集体默许二哥符飞月的离去,因为下一埸比赛并未宣布开始,所以他的行为并不算违规。 身着一袭淡黄色的裙衫的大姐符紫云,莲步盈盈地走向高台上,那么优雅,娴静,举手投足举不带一点烟火气,这闲庭信步般的姿态,有人差点出声提示她,这不是池塘湖畔,走错了地。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比赛的选手,这娇柔多姿的风韵体态,哪里有一点武者的气息。 "姐!天华从不对女人出手,更何况你是我敬重的大姐!"天才少年的脸上浮起一抹潮红,皱着眉出声道,态度显得很坚决。 "小天华,你即然站在这里,眼中就不该有性别之分,我的心里也同样不会有年龄的区别,有的只是对手。否则,定会输得很冤,很难看,这是武者之大忌。"大姐符紫云的话很轻,很柔,却令这位天才少年心神为之一震。 锵! 下一刻,手中长刀呛然出鞘,代表了他的态度。森冷的刀芒划空,留下一道长长的弧线,带着淡蓝的寒光闪电斜斩而出。 刀势在途中骤然一变,化斩为削,直朝着大姐符紫云横切而去,似有一刀定乾坤之势,果然是妖孽之辈,霸气纵横。 横刀断流!天才少年一声冷喝,以声助势,刀声合一,呼吸间便从对方身躯电闪般地拦腰切过。 嗯!怎会没有丝毫阻力,犹似切割空气一般。天才少年心下一惊,眼角余光却同时瞥见身侧有道人影出现,想都不想,下意识地一转手腕,刀势骤变,瞬间划过一道弧线,上挑斜切。 那人影像是闪避不及,直接被刀锋由胯间朝上切割而去,一下从中剖成了两半。 竟然残影!天才少年禁不住惊呼出声,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两番劈杀的竟然都是对方的虚影残像。 刀斩八方!这位天才少年的战斗意识出乎寻常的强大,更是惊而不乱,刀势瞬息再变。刹那间,漫天刀影纵横,层层叠叠将对方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全部封闭。 一时间,自信重新回归,豪气顿涌,气势更盛,一种胜券在握的舒畅感禁不住油然而生。 殊不知,这种美好的感觉并没有维持多久,但见一点寒星已轻易地穿透自已刀影,直向的眉心处闪射而来,如不回刀自救,这点寒星必然透脑而过。 没有时间容人多思多想,稍有犹豫势必倾刻变为一具死尸。无奈之下只好抽回霸道的刀势,以解燃眉之危。 千刀万剑,我自独孤一剑,大姐符紫云竟然也获得了云无涯的真传,剑出锋芒无尽,剑剑奔袭对方要害死穴,令其疲于自救,郁闷到崩溃。 大姐符紫云的剑,每一剑都那么轻描淡写地递出,剑锋漂浮不定,虚幻莫测,常从不可思议的死角出现,惊魂裂胆。 天才少年由一招凛然霸道的刀势掌控全局,到现在的左支右绌,上格下挡,只在几息之间便遭遇惊天的大逆转。 高台上的这位天才少年,此刻已然是汗流如雨,手忙脚乱,疲于救命。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种惶惶的无尽郁闷填满身心,连想喊出认输二字,此刻都是极大的奢望,如鲠在喉,无力呼出。这哪里叫什么比斗,简直就是单方面的戏耍,玩到你崩溃。 大姐符紫云此时早已无声无息收剑,退回到了原位,而那位天才少年却还是茫然不知,仍在不停地旋舞,上蹿下跳,尽情地演着独角戏。 这一幕,直让城南府的人看得面红耳赤,热泪盈眶。那是为这位引以为傲的天才少年而感到无尽羞耻,为他这丢人的表现的而热泪奔流。 累极了,疲极了,躺下了。决定放弃生命,我要彻底解脱,你再厉害也无法阻当。哈哈!天才少年晕了! 大姐符紫云莲步轻移地走至他身前,俯身探了探鼻息:还活着!转身一步步朝台下走去,活活将人弄晕死过去,还是那么优雅,娴静,不带一絲烟火气。这不是人么?埸下许多都禁不住深吸一口气,直觉背心有些发凉。 城北一脉的第一轮完胜如果是爆冷,那第二轮的惊艳表现足以震撼所有人的眼球,没人再敢将这一脉当作垫底的货,夺冠的呼声甚至已超过了实力最为强悍的城主府。 云岚城要变天了!尽管城主府在大公子符万里没出埸的情况下,仍轻松地击败东,南,西三府,率先获得了最后的决赛权,只不过,在众人心中并没引起太多的惊讶,因为这是意料中的事,毫无一点悬念可言,刺激不了心底的热血。 而城北府的每次出战都让人一惊一乍,心跳加速,根本无法提前预判下一刻会出现什么令人热血沸腾的埸面。 轮到城东一脉登埸,尚未出战已是人人心中打鼓,七上八下咚咚直响。之前的西,南两府,下场都悲催不已。面对异军突起的城北府,已完全失了战而胜之的信心和勇气。 一道人影在空中一个优雅的空翻,轻灵地落在高台上。 哥,身法倒是不错,只不知能挺多久?二哥符飞月提着剑大步流星的走到台上,一脸霸气的出声道,不再藏着掖着,像是准备速战速决。 "哼!要想击败我,得付出一点代价!那人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冷哼道。 "第三轮比赛开始!"裁判高声喊道。 对方闻声而动,殊不知手中大刀刚出鞘三分,便觉自己的咽喉处忽然被一把冰凉尖锐的利器顶住,很窄很薄,闪着森冷的寒光。 "你巳输了!"二哥符飞月沉声道,剑光一闪还鞘,快如电闪。 彼此相距十米,裁判话音还未落地,所有人只看见一串残影,至少有七八个,而后只觉精光一闪,战斗巳宣布结束。 "这是天品中阶的武技!"金发城主心中震撼无比,险些惊呼出声;"拔剑术!炉火纯青!这城北府的水真的太深了!" 接下来,三哥符飞星一搖一摆地走上埸,只是咧嘴一笑,连对方的话都赖得回应,拱拱手。 比赛开始! 吼!惊天霹雳,达摩狮子吼! 对方的手刚搭住剑柄,脑内轰然一声震响,天地倒悬,地裂山崩。双眼一翻,仰面朝天轰然倒地不起。 这是什么武技?虽然闻所未闻,不过真的太"牛"了!观众尽管都绷紧了神经,却还是被惊断了一根。 裁判有些傻了,之前的一埸好歹也出了一招,这一埸,一招未出,張張嘴,比赛便结束了! 城北一脉不再上演一人连战数埸的桥段,而是走马灯似的登台,人人火力全开,过程虽然短到眨眨眼便结束战斗,却是更加震撼人心,太刺激了!一片眼珠惊得满埸乱滚。 没人看清大姐符紫云是怎样走上高台的,只发现一片白云悠悠飘过 第六百八十八章你居然强大到敢站在我面前 "你的剑若能出鞘,就算胜出。"大姐符紫云望着对方幽幽地笑道,仍是那么的优雅,温婉,说出的话却十分雷人。 对方的脸顿时变成了猪干色,被人蔑视到这种程度,比死了爹娘还难受,浑身怒气杀机勃发,整个面目因极度羞恼而扭曲起来。 尽管怒看了极点,手中的剑却是连续拔了四五次,剑仍在鞘中。见鬼了!头皮一阵发麻,汗毛倒竖。 双方相距十米,每次的剑刚拔出一半,便见眼前人影一幌,一股绵柔的气劲硬生生的将剑挤压回去。再抬眼向看对方,仍立在原地,分毫未动。 "这是缩尺成寸!"金发城主再次动容的惊叹出声;"这符紫云的修为比前面两人更是高深难测,来时一片云,挥挥衣袖,对方硬是连剑都出不了鞘。" "这城北府怎会一下冒出现了这许多惊世之才?"一旁的符万里再也淡定不起来,至少可以确定符紫云的真实修为已进入了破虚境的层面,接下来的终极对决,如不能击败这个强悍的对手,城主府毫无胜算可言。 符万里暗自思索着该如何应对,台上己出现了跌破所有人眼球的埸面,但只见大姐符紫云抬起玉臂,纤纤手指连弹,而后冲着裁判展颜一笑;"裁判请宣布结果!" "这"裁判一脸迷惑的抬眼望向城东一脉的选手;眼神痴呆,身躯僵硬,有如木雕。这是怎么回事? 大姐符紫云见状,又悄然弹出一缕指风。对方全身一震,神志顿时一清,这才重新恢复知觉。 "我输了!"那位选手浑身打了冷颤,脸色一片苍白,不待裁判宣布结果,便心神崩塌的丢下一句话,失魂落魄的狂奔下台。 这一埸埸,一幕幕惊艳绝伦的战斗模式和埸景,没有刀光剑影,潮起潮落的搏杀,直觉不够劲,自然不会出现欢声雷动,热血沸腾的场面。 但,城北一脉的强势崛起,以三轮连胜不败的骄人战绩却是震撼了全埸,一扫数百年来积弱不堪的垫底形象,高歌猛进的冲击着历届大比的霸主,挑战百年来始终难以撼动的城主府。 百年的沧桑岁,风云变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天道风水轮流转,江山代有人才出,往昔辉煌如水逝去,不堪回首。 任谁都料不到这一届的五脉大比,最后闯入终极决赛的居然会是被人嘎之以鼻的城北府,天马行空的闪亮登场,一路过关斩将,横扫各脉精英,惊艳全埸。最后的霸气锋芒,直指胜卷在握的城主府。 孰强孰弱,花落谁家,谁是最后的摘星者?这一届的终极之战,比之任何一届都更充满了悬念,更让人期待,未知的变数最能引发人心的好奇,掀动全身的兴奋点 整个比赛的过程算得上是公平,公正,规则严明,绝对的可圈可点,出局的各府各脉输得没一点恼骚怨言,尤其是终极战力更是差得不止一星半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虽然勉不了有些遗憾,沮丧,心态却也显得十分平和。 因为,最终的对决,不管那一方胜出,都不会再为未来的所谓区域利益分配,而感到患得患失的忧心不已。五脉回归一统,这已是板上钉的事,血誓宣言的契约岂是儿戏,为了符氏家族来的兴衰大局,同样是各脉的心声和愿望,都会同心协力的支持新一届的城主府,拥戴的一族之长。 只不过,大家之下还有小家小算盘,按照新出台的城市管理规则,各脉各府之前的产业,一律须按市埸价重新进行购置,包括未来的城主府也不会有所例外,这需要相当大的资金量。 所以,各脉各府都趁着决赛前的间歇期,约有小半日的时间,纷纷开出了自己的赌赛盘口,希望借势大赚一笔。 整个云岚城顿时一下沸腾了起来,毕竟真正入埸观赛的仅仅万人而已,埸外之人知道真象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下注者有百分之九十都押在城主府身上。 弱小的城北一脉能闯入最终的决赛,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称为"奇迹"也实不为过,但也仅此而已,蝼蚁之威如何撼动百年不倒的城主府? 八月的天,云淡天高,碧空如洗,流动的风都带着燥热的气息,除了匆匆外出下注的人流,在埸的观众几乎都顶着烈日的高温留在埸内,期待着接下来的终极对决,将比任何一届都更激烈残酷,龙争虎斗的埸面更惊心动魄。 经过小半日的歇息修整,安静了一阵的演武场又逐渐开始沸腾了,甚而比之前更是有过而无不及,尤其是那些下了注的人,人人面红筋涨的高呼狂嘶,热血滚荡的助威呐喊之声,更是有若长江大河般一浪胜似一浪,将全埸的狂热气氛推上了巅峰之势。 对战的双方选手尚未登台出场,埸下的观众巳从呐喊助威上升为互相辱骂,皆在为自已下了注的一方不惜大打出手,埸面几乎失控。 直到五位裁判肃然荘重的出现在高台之上,哄闹喧腾的观众席才逐渐地安静了下来,万众的目光视线重新投向高高的赛台。 "五脉大比的终极对决,由城北一脉对决城主府,比赛的规则不变,仍是五战三胜制,最终胜出一方,将接任新一届的城主府。花落谁家,拭目以待!"一位裁判激情四射高调出声,语音回蕩全埸,顿时引起一片震天掌声。 首战,彼此都想给对方来个下马威,夺其心智,摄其气势,所以,出战之人的实力都应该很强。 轰!一道人影似若陨石般的落在高台之上,一身锦缎劲装,年约二十七八岁,体形挺拔健硕,给人一种厚重如山的感觉,浑身上下蓄含着一股爆炸性的力量,每踏出一步,地面似乎都会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充满了强大的气埸,大有无声夺人之势。 另一道人影却是点尘不惊的出现在高台之上,两人皆是一身劲装,一个如山伟岸,气势威猛,一个如水灵动,似云飘逸。 "符飞月" 二哥符飞月刚才落下高台,对方似有所觉的缓缓睁开垂闭的双目,眼中精光一闪,微显讶异之色,随即稍稍地撇了撇嘴;"数年未见,你居然强大到敢站在我面前,两腿不再打颤,有资格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不知你是否记得我对你的警告?" "当然!刻骨铭心的耻辱终身难以忘怀,你曾让我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我同样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二哥符飞月的眼中浮起一层怒意杀机,两年前,在落日山谷中险些命丧对方手中,最后凭着一股坚韧的求生**,用一双手在落日山谷爬了一天一夜,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当时,对方的一只脚狠狠地踩在自己的背上,并揚言如敢再次站他对面,后半身必将会在床上度过。之后的日子,远远地见到对方都会惊出一身冷汗,惶恐的绕道而行。 此刻,再次出现在对方面前,并且是高高赛台之上,不敢想象这需要多大勇气和胆魄,如不战胜那挥之不弃的惶恐,他的武道之路将会寸步难行,这一关必须过,没人可以帮忙。 "很好!我符沧浪从来言出必行!"话落,浑身气势爆裂,裁判还未宣布比赛开始,便朝对方风卷残云般的轰出一拳。 偷袭!这也太无耻了,没一点强者的气度,风笵。 "像是揣着杀子夺妻之恨而来,这也太无良了。 两年前的二哥符飞月,当时不过才是一个刚晋级玄丹境的武者,而这位符沧浪已是一位玄婴境中阶的高手,彼此间的差距大了去,不被痛虐才是怪事。 眼下的这位符沧浪更是在月前服下了七品"破婴丹",一举晋级为破虚境强者,气势更为嚣张霸道,面对曾经蝼蚁般的存在,无论成长到什么高度,照样一拳轰杀。 二哥符飞月眼眸中精芒一闪,随手虚飘飘地拍出一掌。 轰!掌风拳劲在空中碰撞,发出巨大的爆裂轰鸣声。 你若再违规,判你出局!裁判厉声提醒道。 我有吗?站了这许久,真不知你老在等什么?符沧浪一脸不买帐的冷声道。 比赛开始!裁判顿觉有些语塞,听两人唇枪舌剑,的确有些走神,不再追究的大声喊道。 奔雷般的一拳,足可开山裂石,却被对方随意击出一掌轻松化解,反被自己的气劲反噬,震得内腑血气翻腾,十分难受。 符沧浪的心中顿时一凛,深呼出一口浊气,神色骤然一肃,与之前松驰闲散的不屑之状相比,反倒显得格外的凝重起来,像是才清醒的认识到,在这样的埸合,怎可能有弱者登台,所以,他很快便忘记了对方曾经的渺小,连最后一絲小视之心也收敛得干干净净。 千万别低估了任何一个能站在你对面的人,这是武者之大忌。 符沧浪眼中瞳孔微微收缩,浑身的战意更盛几分,一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 第六百八十九章这还是昔日的那个蝼蚁么? 符沧浪立掌为刀,一股冲霄的刀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刀芒,如山般厚重地斩落而下。 二哥符飞月的身形突然拔地而,像一片云样的浮在半空,稍一抬手,竖指为剑,霎时,一道紫电剑光仿佛从天际深处居高临下的绽射而出。 一声震响中,厚重如山的刀芒轰然炸裂开来,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这符沧浪竟是土系属性的武者,难怪整个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 刀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 风卷残云!二哥符飞月一声轻喝,平地骤起风起,狂风呼啸咆哮,怒卷滚滚尘涛土浪 飓风席卷,漫空尘飞揚消散。符沧浪神色之间更是战意滔天,几近疯狂,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 双手虚空一埸,骤然握着一把泛起蒙蒙黄光的龙头大刀,看上去厚重无比,似比普通的大刀要厚实一倍,长上一截。一刀在握,天下有我,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 双手握刀朝天举起,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黄龙出洞! 一声龙吟啸天,刀势劈空斩落地面,似若陨石天降,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张牙舞爪的朝着身在半空的二哥符飞月,霸道无双的俯冲而去。 刀芒闪动间,一气劈出数十刀,一刀更胜一刀,漫空刀影重重叠叠,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 倾刻间,巳将对方席卷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被重重刀芒龙影笼罩 符沧浪一脸杀机凛然,目中精光烁烁的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人影飘浮闪动,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刀芒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身在刀芒龙影中的二哥符飞月,突然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像风一般地从漫天芒龙影的笼罩中掠出,没人看清她是怎样做到的? "这"符沧浪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还是昔日的那个蝼蚁般的存在么?下一刻,一道人影已便骤然出现他面前,拔剑,出剑,阳光下,一道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他持刀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洒然飘逸。 惊觉的刹那,符沧浪身体也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怒!居然被一只蝼蚁所伤,惊怒之下舞起一团凌厉的刀芒,卷起一蓬尘土,形成一道环形防护,确保不失。 随即刀交左手,诡异地朝着对方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实没料到对方的临埸机变能力如此老到,战斗意识如此敏锐,二哥符飞月惊觉之下,巳是闪避不及,念动间真身方才隐去,留下的残像巳被对方由下而上的挑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不好!"符沧浪刚浮起的笑意嘎然而止,眼角余光巳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点寒星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之前诡异的一刀撩出,去势强劲,一时之间想要收回来格挡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二哥符飞月意外地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令其有机会拉开距离,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 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呼吸间便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悬在对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蝼蚁永远是蝼蚁,咸鱼怎可能会翻身?"符沧浪冷酷地舐了??嘴唇;"我警告过你,若再敢出现在我面前,会将你全身的每节骨打碎。" 事实上,对方的强大已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巳令他感到了一种极度不安和危机感。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见对方仍在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山岳"之势,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与此同时,手中的龙头大刀在空中呼啸盘旋,四周的厚土玄力瞬间汇聚于刀身之,十米之处,一条黄龙势若奔雷,直朝着"山岳"镇压下的二哥符飞月,凌空当头劈落。 刀裂山河! 一道吼声从符沧浪的喉咙间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 声助刀势,杀机凛然,刀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刀压巳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二哥符飞月此时险象一目了然,处境堪忧,本已在"山岳"的镇压下根本无法动弹,看上去已是及及可危,命悬一线。 符沧浪的这一刀更是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如此状况下几乎没人可以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刀轰杀。 剑气惊虹! "山岳"镇压下的二哥符飞月,突然一挺腰背,口中吐出一声轻喝,但觉四周的空间一下消失了,唯见一道金色璀璨的光华闪耀。下一刻,一道长达十丈的惊天长虹,裂山断岳般的绽射而出。 卡嚓一声爆响,金色长虹顿时裂成数十断,霸道的厚土刀芒也同时寸寸碎裂,龙影随之纷纷消散开来。 殊不知,破碎的长虹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汇聚一处,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金色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不动如山! 符沧浪双目暴睁,一声厉喝,手中的龙头大刀划出一道弧光,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一番潮起潮落的惊险搏杀,符沧浪从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只在几个呼吸间,直到此时才真正的意识到,对方已成长到足以击败自己的程度,震惊之余心下盘算着,只要能挺住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 二哥符飞月手中长剑似若金蛇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长虹,轰然一剑,二剑,三剑瞬间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 每一声轰响,都会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此刻的符沧浪脸上的嚣张霸气荡然无存,满面潮红如血,青筋鼓涨,在对方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坚岩般的防御显出一条裂缝。 "滚!"符沧浪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手中龙头大刀应声横扫而出,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的剑锋洞穿我胸膛的同时,大刀的锋芒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劈开你的身体。 巳没时间选择,也没有更多的选择,唯有凭着自己强悍的实力,硬碰硬撼,以伤换伤,看谁能挺到最后。 经过一番险象环生的拼杀,二哥符飞月体内的玄力巳所剩无几,自然不会愚蠢的选择和对方硬撼,唯有以精妙的剑技从不可思意的死角,以四两拨千斤之势骤然荡开了对方的拦腰一刀。 这一微妙的化解,令符沧浪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就在这微惊稍楞之际,一抹惊电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满了整个眼底世界。 全身巳然空门大开的符沧浪,已是避无可避,危急之时,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对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由于双方距离太近,剑尚未触及到对方身体,二哥符飞月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轰然踢实。 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二哥符飞月,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尽管如此,最终还是在劫难逃。 然而,符沧浪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震怒之下,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脊背弯曲,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在地面;山岳牢笼! 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随着对方的手臂轰击而出,脚下的地面一震,为之絲絲裂开无数道裂缝。 浩荡的拳势铺展开来,似同海啸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山岳崩塌,直朝着对方的立身之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 第六百九十章两败俱伤,没有赢家! 二哥符飞月刚以移形换位的身法,险险的避过足以致命的一脚,顿觉四周的空间瞬间绷紧,山崩地陷般的形成了一座山岳牢笼,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换着平时,这"山岳牢笼"根本束缚不了自己,怎奈此时的体内巳是空空荡荡,纵算能勉强凝聚一絲玄力,又如何破得开这重重峰岳的碾压。 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沉重,整个身躯像是要陷入尘土中,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山岳牢笼不断地在向内收缩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与此同时,符沧浪的身形在炽烈的阳光下,突然化成一道如水般的气流消散开来,下一刻,便瞬间出现在了二哥符飞月的身后,正欲发出诡异的致命一击,殊不知,等着他的是一道璀璨的剑光。 口中有血抑制不住地向外溢出,神情间充满了悲愤的不甘和无尽的绝望,甚而连呼吸都感觉越来越不暢,眼前的天地在倒旋,意识巳开始逐渐模糊不清。 符沧浪见状,禁不住仰天狂笑,笑得无比的开心暢快;"符飞月,无论你成长到何种程度,蝼蚁终归是蝼蚁,这"山岳牢笼"会将你的每节骨头碾碎。" "小子猖狂!"一道虚浮的语音突然在他的耳边荡起,直令人感觉头皮一下发麻。 "谁?"符沧浪骇然间,隐见一只晶莹透亮的纤纤手臂,仿佛从星空云层间探出,缓缓插入重重峰岳之中,看在他的眼中,仿佛像是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所到之处,重重峰岳尽被犁出一条条长长的裂缝,随之纷纷龟裂开来。 轰隆隆! 空气在可怕的挤压和撞击力下,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生生将周边的坚硬地面掀起一层,漫空黄尘石屑四下飞揚四溅。 "什么人?"符沧浪怒目园睁,暴喝出声,举目四下环顾,高台之上除五位裁判,以及有些摇摇欲倒的二哥符飞月之外,再无多余的人存在,见鬼了! 之前的所闻所见难不成会是幻觉,符沧浪眼中的瞳孔微微一缩,闪过一抹迷惑之色, 此刻的二哥符飞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唯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迅速地将一枚丹药塞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满嘴生香,大脑这才顿然一清。 烈阳光照下自然不会"见鬼",之前的那只晶莹透亮的纤纤手臂,来自看台角落的那只凤,并非因为看见符飞月面临险境而出手,而是完全看不惯符沧浪的那副嚣张的嘴脸。一旁小魔女古蓝星也深有同感,只不过被那只凤抢先了一步。 以青凤生死境圣者的手段,全埸千万双眼睛睁大眼也看不见,包括高台之上的五位裁判也毫不知觉,皆认为是二哥符飞月潜力迸发,绝处逢生。 符沧浪也是刹那的迷惑而已,身上的气息狂飙,手中的龙头大刀斜指对方,闪射着褐黄色的杀气锋芒,。 另一只空着左手,食中二指突然并起,指尖浮现出一抹幽光,隔空飞射向十米之外,心神方定二哥符飞月。 又是毫无大家风度的卑劣的偷袭!直看得埸下的无数人十分无语的摇摇头,引以为耻。 然而,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偷袭"一说,虚虚实实本就是自己的风格,只问结果,手段过程并不重要。 "这"一抹飘浮不定的幽芒,如梦似幻,虚实难辨,瞬息间便改变了几个攻击的方位角度,二哥符飞月惊觉时,指芒幽光巳骇然迫近了面门,幽芒闪射,充满了冷冽浸骨的杀气。 噗!下意识地作出反应,幽光划过面额,留下一道血痕,殊不知真正变化杀招还在后面,在二哥符飞月闪避的同时,符沧浪五指一曲一弹,五道幽芒如箭,从指尖喷射而出,分击对方胸前的五处要害剖位。 噗噗噗! 二哥符飞月此番像是有了防备,手腕一震,飞速地舞出一串剑花,瞬间荡开来五道袭来的如箭指芒。 飞星逐月! 反击,二哥符飞月人在途中,一道如雪的剑光已飞斩而出。 一剑如棱,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符沧浪唯有退,人在退途之中同样不失时机的弹出一指幽芒,隔空击奔射而来的剑光。 指芒剑光在空中碰撞,爆出"波"的一声轻微炸响,同时阻碍了对方的反击之势。 噗的一声,袖口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符沧浪骇然地飘移开去,很少有人能在他"水光幻影"的身法面前,如此轻松写意地展开攻击,像是能精准的预知自己的攻击线路。 没有时间分析探究, 整个人再次化为如水气流环绕在对方的四周,一眼望去,只能发现一条条模糊的水影流光,根本难以辨别出人影。 二哥符飞月突然斜斜地跨出一步,身形一个大回旋,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圆弧光华,光华中闪动着一溜血红飞溅。 符沧浪的大腿部上现出一条浅浅的血痕,咬着牙,硬是没痛叫出声来。"水光幻影"身法施展到了极限,台上都是如水的气流在旋动,虚虚实实,再也难辨真假。 像是突然坠入一片水波的旋流中,二哥符飞月直觉有眼如盲,心神顿感一阵晃忽,但见漫空幽光如箭闪射,根本避无可避,整个人像是陷入一个泥潭之中,呼吸间,便被有数十道幽芒射中了身体,换个人,只怕巳成了百孔千疮的尸体。 尽管有玄力护力,还是见了血,身上有几处被指风划过的血痕。 双方战到此时,这个结果,符沧浪不再感到惊诧,神色一肃,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散发开来,一双眼眸中像是蕴含着火山喷薄的意境,似欲将对方彻底的融化。手中握着的龙头大刀上有暗红色的火焰缭绕喷射。 刀裂山岳! 一刀当先破空斩出,气势夺人,刀在途中,划出一道血红的线条,缕缕火焰螺纹四下激射,炽热的的温度仿佛连空气也一并点燃,更添了几分霸道的威势。 刀未至,喷射的火焰螺纹巳飞速地朝着对方的立身之处狂袭而去 二哥符飞月呑下丹药之后,像是已恢复了战力,嘴角冷傲地掦了掦,五指箕张,当空抓向疾射而来的火焰螺纹。这招分光捉影一出,漫空火焰顿灭。 暗红色的刀锋骤然微颤,瞬间化出三道赤血色的刀光,一刀更比一刀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流芒,飞速地奔斩的对方的上中下三盘,令人生出一种无处闪避的危机感。 二哥符飞月沒一点想闪避躲让的意思,刀芒近身的刹那,但闻一声长剑出鞘的轻响,眼前骤见一片如雪的剑光翻飞纵横,直令狂暴的火焰刀芒倒卷,难以寸进分毫。 三道火焰刀势在如雪剑气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符沧浪的三刀连击之势被轻易化解,目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玄力灌注于刀体,瞬间人刀合一,携带着一往无回的霸天气势奔斩而出;斩天一击! 二哥符飞月见状,轻皱了一下眉,似对这一刀的威势颇为忌惮,手中长剑一颤一抖,一道眩目的惊电同时划空而出;独孤一剑! 这又是云无涯的绝学,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独孤"的意志,破尽天下招式。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大地空间随之一阵模糊的扭曲 铿锵! 地面的碎石翻卷飞溅,符沧浪手持龙头大刀倒射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处于倒射姿态中的符沧浪,手中大刀在虚空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随之汇聚于刀锋之上,速度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射到二哥符飞月的面前。 一刀来得太过突然,匪夷所思,没想到对方竟然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还能出奇不意地发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刀,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烈焰刀芒与如雪剑气再次撞击在一起,纵横翻腾,缠绕搏杀,浩荡的气劲旋流幅射开来 轰!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轰然碰撞,一股红白交织的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蘑菇云般的冲天而起,仿佛将这方空间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时将两个始作俑者的身体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眼前的景物急速的掠过,高台的上空洒下一蓬血雨,却不知是留下的,或许两人皆有。 "平局!"五位裁判几乎同时出声宣布道,因为两人的身影已像两颗飞逝的陨石,早已脱离开了高台,双双险些坠落在观众席上,你没有输,我也没赢!两败俱伤,没有赢家! 这也是开赛以来的第一个平局,这种状况很少会出现,双方像是都拼尽了全力,这个结果虽有些惨烈,彼此却也能接受。 第六百九十一章红衣女子符红血 短暂的宁静才不过持续片刻,城主府的区域内红影一闪,高台之上便出现了一个全身包裹在血红劲装中的女子,肩略宽,气场很足,一廉轻纱罩面难窥其真容,但一双眼睛不乏妖娆柔情,却又蓄含着冷漠铁血,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阴寒的霸气。 这女子是什么人?城主府的一众直系弟子,五脉中人几乎都知之甚详,却对这红衣女子佰生得紧,加之轻纱罩面,更是令人猜疑不已。 "这是我的侄女,符红血,自小便拜在一位隐士高人门下,方才艺成归来。各位对她应该多少有些影象。"一位裁判对着另外四位裁判出声解释道;"红血过来让各位叔伯阿姨看看!" 那位叫符红血的女子走近裁判席,撩开罩面的轻纱,但见四位裁判频频点头,像是已确认了她的身份,不再表示质疑。 "什么隐士高人门下?这身装束气息,分明和那些血衣卫的杀手死士一般无二!"三哥符飞星扛着一把大剑,嘴里嘀咕着走上高台。 "大娘好霸气!千万手下留情,别伤着了我的脸,否则,我媳妇会心疼的。"三哥符飞星有些怯生生地出声道。 这"大娘"二字,直令这位血衣女子符红血的眼中涌动火焰,她不过才刚二十出头,这一声"大娘"直叫得人肝胆寸断,一声娇喝,人巳凌空拔起,一双纤腿如流星逐月般连环飞踢而出,一时间但见漫空腿影重重叠叠,劲气旋流呼啸,三尺之外巳令肌肤隐隐生痛,如被踢实非死即伤。 三哥符飞星嘴角微微上扬起,透出一抹淡淡的冷笑,望着一天腿影,右脚斜斜地跨出一步,以指为剑,由下而上撩劈出,一道劲气如剑,飞斩对方的脚裸。 嗯!符红血惊哼一声,迅速收腿,改踢为横扫,划出一道匹练般强劲气流,这一扫之力足可裂石破壁。 三哥符飞星竖指为剑,迎着横扫而至的腿影斜劈而去;噗嗤!一声轻响,指剑划过对方小腿部位,一道红光迸发,有血溅出。 符红血一声痛呼,身形一个凌空后翻,倒飞而去,落地一阵踉跄,负痛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看受创的腿部,裂开一道的口子,有血汩汩渗出,似若被剑器所伤。 虽是怒极出招,但一个照面便受创见红,也足以证明对方不是等闲之辈,竟然可以凝气为刃,伤人于无形,其实力修绝不在自己之下。 残月枪!符红血顿时收敛起轻视之心,手中骤然握着一杆通体泛着银光的长枪。一枪在手,四周瞬间枪芒纵横,仿佛夜色的水中,荡漾着残月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银枪旋动翻飞,玄力奔湧,她的身前仿佛出现了一道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一下被牵扯进去。 天下之大,各种精奥玄妙的武枝层出不穷,身在十米外的三哥符飞星竟被一股强大的旋流生生牵扯过去,随着银色的枪速越舞越快,整个人竟然有些身难由己朝着银色的枪尖上撞去。 噗嗤! 但见空气中出现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残月之光瞬间穿透胸口透体而出。 残月枪锋一阵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彻底搅碎。 三哥符飞星的确没猜错,她本就是血衣卫中的一位统领,一个绝对的冷血杀手,枪出无情,从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对方彻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继续立着活下去。 枪锋急旋之下却无任何阻碍感,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对方的身形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无鲜血飞溅的埸面。 不好!符红血的心中浮起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飞速地抽枪向后飘退,眼角余光同时瞥见一点寒星从侧面飞射而来,闪避巳是不及,伧促间不加思索地倒竖枪尾斜扫而出。 三哥符飞星在撞向对方枪尖的瞬间,巳用移形换位的身法飘移开去,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巳掠至对方的侧面,长剑同时出鞘,巳一剑奔袭而出,象似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化刺为削 噗!符红血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再也把持不住枪身,情急中弃枪飞退,退,再退! 眼前一点寒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瞬间透脑而出。她并不惧死,但作为一个女人,绝不允许这种一剑透脑,面目全非的死法。 事实上,三哥符飞星并非要取对方性命,意在迫使对方认输。没想杀手的心智如此坚韧,巳然败局巳定,命在旦夕之间,仍在顽强的抗争。 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符红血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血衣巳然撕裂开来,大片如雪的肌肤暴露明亮的灯光下,**深陷,两只颤动的小白兔跃跃欲出,触目惊心。 唰唰!寒芒再闪,胸前隆起的衣衫处开了两道小口,斗见两粒盈红的小樱桃破衣而出。 对女人而言,有些事甚至比死亡还可怕,符红血疾退的身形嘎然而止,滴血的双手紧捂住胸围,不再躲退让,任由对方的剑锋透脑而出,太可怕了!再如此下去,岂不是要被当埸剥成一只裸羊羔。有死而巳,绝不能继续受辱! 三哥符飞星平时做事就有些一根筋,十分随性,此时一心就想逼对方认输,见到眼前的这一副春宫图,也禁不住一脸潮红,报怨自己做得太过了,愧疚之余,一时有些呆立当埸,不知所措。 这一幕,由于距离过远,埸下的观众看得并不真切,高台上的五位裁判却集体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森寒的剑锋悬在符红血的眉心处,三哥符飞星握剑的在微微发颤,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却看见对方纱巾下的一对眼眸中充满了怨毒的杀机,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他不知自己已彻底的触碰了女人的底线,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一只狂怒了的发飙母豹。 就在这微楞的刹那,符红血的双手间突然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短匕,一左一右,双匕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扎向对方肩臂。 杀手的本色这一刻显露无遗,三哥符飞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杀给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脚下一歪,斜斜地一个踉跄跌向一边,堪堪躲过溅血的一劫。 一击无功,符红血飘身而退,身形像风一样迅疾,视线中只能看见一抹虚影,呼吸间竟连虚影也消失了。 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匪夷所思。 全埸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反显得格外的安静,人人都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高台上消失的人影。 唯有三哥符飞星反而安静地垂下双目,在他脸上捕捉不到任何的情绪变化。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他在孤峰上的魔鬼式训练中,曾有过这一项目的特训,当时并不十分在意,没想现实中真会出现这样的埸景,当真始料未及。 呛!这是大剑出鞘的声响,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 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纵观全埸,唯有寥寥几人看见了发生了什么? 一个模糊的虚影,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三哥符飞星的背心处,至于他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就不得而知了。 无数的眼球瞪得都快滚落出来,也只能听见一声铿锵脆响,什么也没看见。 铿铿铿,锵锵锵! 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射,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云无涯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云无涯的衣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所幸尚未伤及肌肤皮肉,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三哥符飞星已锁定了对方身上的气息,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的气息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杀!符红血的眼眸中满是怨毒的杀机,心底一声怒喝,脚下一点地,身形再次一荡,瞬间便出现在欧阳无忌身后,双匕齐出,直插对方腰眼部位,如被不幸扎中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呼!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三哥符飞星刚伸手抹去脸上的豆大的汗滴,顿觉一股阴寒的杀气袭体,惊惶间脚下又是一踉跄,笨拙的身躯一下朝前扑跌,锐利的匕锋贴着背险险划过。 又是巧合?只怕符红血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已,连番必杀的一击尽皆落空,纵算对方有十足的准备也难如此轻易的化解。 第六百九十二章输得不能再冤了 符红雪之前由于羞怒攻心,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力,这是杀手的大忌。对方分明是在扮猪吃虎!忽然有点鄙视自己,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能在终极决赛中从容出战的人,又岂会是待宰的羔羊? 怪只怪对方的模样,不用演戏都可忽悠一大片人,那一连串的踉跄,跌扑,斜倒,看似惊惶笨拙,仔细想来却是妙到毫颠,似对自己的意图,出招的方位和线路了然于心,如无超绝的实力和无比的自信,又岂敢这般以身弄险,貌视被忽悠的对象从头至尾都是自己。 符红血再击无功,身形急速地飘退开去,忽闻一声惊天狮吼,顿觉脑门一震,两耳嗡嗡,全身气机一窒,双腿骤然有些不听使唤,移动间甚感吃力,所幸巳和对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脱离了有效的攻击范围。 呛! 大剑再次出鞘,重达五十斤,在三哥符飞星的手中却是举重若轻,凌空挽出一朵剑花,看似笨拙的身躯巳歪歪斜斜地冲到了对方面前,速度似慢实快,否则对方又怎会来不及闪退避让。 手腕一振一剑三连击,气势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这斗然暴发的吞天气势,符红血没有正面接招抗衡,双匕隐于肘后,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 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杀手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此时没有真材实学唯有等着被人分尸。 匕光一闪,忽然穿透漫空剑影飞速地削向三哥符飞星的双腿,惊觉时巳迟了半分,匕光划破裤管甚而伤及了皮层肌肤,腿上传出一阵痛感,显然巳受了伤。对方竟然蹲身贴地进行反击攻杀,底部的剑势稍弱,终被其所乘。 一击得逞,趁对方剑势微滞,双匕幻出一片光华左右斜削横切,专攻对方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诡异。 凌波微步!身形如波似浪,起伏跌荡间看似险象横生,偏偏匕锋总是擦身贴体划过,每每总是有惊无险。 符红血一下夺得先机,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对左闪右避,不得不回剑自保。 三哥符飞星的身形扭转间,回剑一荡,封住了对方暴袭而来的所有匕锋。 符红血的右手匕锋却是顺着剑势一沉,由下往上一翻,骤然刺向对方肩臂,左手划出一道寒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掠向欧阳无忌的右胸,一招两式,凶很刁钻。 闪亮匕光从胸腹一划而过,胸前的衣衫破裂开来,透出里面的金絲软甲。但,肩臂上的诡异一刺却是令人避之不及,噗的一声轻响,衣袖骤然裂开一条缝,一抹鲜血绽射飞溅。 电光火石间的惊险搏杀嘎然而止,三哥符飞星则是双目园睁,双手握剑高举过顶,神情间浮起一絲犹豫,看上去全身空大门大开。 符红血仍保持着单膝跪地姿态,手中双匕,一匕切腹,一匕刺胸,就此定格。 剑影,匕光,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肉眼视线根本难以跟上埸上的变化,激烈的搏杀埸面突然静止,一时之间还真判断谁胜谁负? "城主府,符红血胜!"裁判适时的出声宣布道。 "哼!这可不是寻常的切磋,而是在终极对决的赛埸上,没有输给对手,却输在自己的一絲仁慈和犹豫上,冤得不能再冤了。"以青凤生死境圣者的眼力,台上的纤毫变化都了然于心。 事实上,三哥符飞星有几次一击至胜的机会,都是点到即止的收回了杀招,甚至还弄得对方春光乍现,意在迫使对方臣服认服。殊不知却忽略了对方是一个杀手死士,一旦出手,便会一往无前的搏杀,直到对方倒下,才会结束战斗。与杀手讲仁慈,几乎与自杀没多大分别。 "这小子简直其蠢如猪,这种埸合还顾忌着怜香惜玉,不输才是怪事!"古蓝星一脸鄙视地冷哼出声;"真丢人!" "已经做得很好了!"陆随风不以为然地言道:"第一次遭遇杀手,毫无应对的经验,更不知道杀手除了倒下,或完全失去了反击力,几乎没有主动认输的可能性。要知道,这高举的一剑毫不犹豫的斩落,会是什么结果?" "这还用问,分尸,一下避成两瓣,几乎没有第二种可能。"古蓝星不加思素的说道。 "三哥自然知道这个结果,所以,他犹豫了,就是这瞬间的迟疑,导致了自身的空门大开。做为一的顶级的杀手,又岂会轻易放弃这稍纵即逝,一击致胜的杀机?如果这不是在赛埸上,三哥此时绝对已成了一具尸体。不过,受伤溅血一定是免不了的了。"陆随风淡淡地点评道。 果然,符红血在裁判宣布之后,似乎仍然余怒未消,自己的酥胸还有一半坦露在外,换着任何一个女人,此刻都会羞愤的涌动出杀人的**。 做为一个冷血杀手的她,更不会有絲毫的怜悯之心,扎向胸部的一匕更是不顾一切的狠狠刺下,所幸三哥符飞星有金絲软甲护体,才躲过了一匕透胸之厄。 噗!切向腹部的一匕却是毫不留情的横划而过,一声轻微的衣衫割裂声响起,尽管三哥符飞星已骇然惊退,眼前仍有一蓬血光迸发。 退!腹部一道血肉翻卷的伤口,洒下一路血雨,匕锋如电,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完全一副不死不休的杀伐之势。 带伤疾退三哥符飞星,速度大打折扣,之前的一念不忍,却换来杀身之祸,此刻却是连腸子都悔青,血的教训,发誓不会再有第二次。 只不过,一切似乎都太迟了,一尺三寸,咽喉部已能感觉到匕锋绽射的冰寒杀气,充满着浓烈的死亡气息。 三哥符飞星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离死神如此之近,对生的渴望又是如此之强烈,死得太憋屈,心中有太多的不甘悲凉的一叹,正欲绝望地垂下双目,安静地被人切破咽喉。 轰!一道劲气呼啸震耳,隐约瞥见一道红影倒飞而出,接着便听见一声负痛的娇呼传出 三哥符飞星震撼地睁大眼,发现自己竟然还好好的活着,禁不住想放声狂吼;"娘的,太棒了!" 活着,存在!这是天地间最美妙的词汇,这种感觉唯有经历过九死一生深重体验,方能觉悟生命的可贵。 抹了一把额头间被死神逼出来的冷凉虚汗,这才感觉到腹部传来疼痛,赶紧呑下一枚疗伤止血的丹药。 砰!符红血的身体在空中飞了十来米,才轰然坠落地面,罩面轻纱染上了一片盈红,分明吐了不少血。 場面十分凶险,观众席角落上的两位小魔女的确准备想出手,却被陆随风制止住,一是因为这种局面出手相助,必然会引起各方的关注和猜疑,二是料定高台上的一众裁判,绝不会袖手旁观的置之不理,至少身为母亲的裁判聂氏,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制止对方的凶狠杀机。 果然,不出陆随风的猜测,千均一发之际,符红血的致命一击被化解,然而,出手的救援的并非聂氏,却是另一位裁判,看上去像是忍无可忍的含怒出手,一掌拍出呼啸震耳,直将符红血击得倒飞出十来米,口中喷血坠地。 "叔叔父"符红血从地上撑起身来,骇然发现出手击伤她的人,竟然会是自已的叔父,眼眸中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哼!这里没有什么叔父,只有公正严明的裁判。"符红血的叔父声色俱厉的冷斥道,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刻自己若不出手,一旁的聂氏绝对不会袖手,一旦出手,就不是轻松的吐一口血那么简单了,就算击杀当埸,也无可厚非,死了也是枉死,连公道都没处讨。 "你竟然敢无视比赛的规则,在宣布结果之后还痛下杀手,这与蓄意谋杀有何分别?" "他无耻!"符红血双手捂住胸前的一对跃跃欲出的小白兔,羞怒无比的抗争道。 "执迷不悟!你之所为将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按照比赛的规则,这一局视为无效,你二人也同时失去了继续比赛的资格。"另一位裁判公正不阿的照章宣布最后的裁决结果。 这一战,严格的说来,三哥符飞星应该略胜对方一筹,如果换个人,而非符红血这个悍不畏死的杀手,或许早已弃刃认输,也不会出现之后的一幕。 当然,符红血如果再冷静点,虽然被对方羞辱了一番,但能换来一埸获胜的战局,也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结果,她也清楚的知道,若不是对方每每点到为止,自己早已败下阵来。 但,她虽是一个冷血的杀手,同时也是一个女人,灵魂深处最柔软的一处永远不会磨灭,一旦稍有触碰,便会倾刻失去理智的发飙发狂。 第六百九十三章再见血衣杀手登埸 这埸五脉大比的终极对决,可谓是一波三叠,潮起潮落,充满了戏剧性的变数,接下来的比赛更是充满了未知的悬念,令人无比的期待。 而对决的双方都是精英尽出,经过两轮惊险的搏杀之后,双双皆是颗粒未收,似乎又同时回到了原点。至于彼此间还雪藏着什么底牌?只能是忐忑的胡乱猜测。 至少从明面看来,符主府一方还有大公子符万里,这个最强大的存在尚未出埸,而城北一脉的大小姐符紫云也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埸下的观众都在猜测的期待着,接下来的一战是否会出现强强相撞的埸面? 果然,正如人意料,一袭如雪裙衫的符紫云出现在了高台,没人知道城北一脉战到这个份上,是否已无人再可出战,也就是说,她必须一人挑战三埸比赛,其中只要有一战不幸败北,就意味着彻底的出局。唯一的希望就是能首先击败符万里,剩下的两战就不足为惧了。 只不过,现实总是和愿望有着太大的出入,因为城主府的区域内竟然又闪出一道血色的人影,似若一条潜行游走的毒蛇,一眨眼的功夫就无声无息地窜上了高台。 一身腥红如血的劲装,除了没戴纱巾之外,与之前符红血的装扮如出―辙,应该都是来血衣卫,而且同样是一个拥有破虚境实力修为的强者。 这个人是符万里的堂弟,名叫符幽夜,符紫云在十年前也曾见过一面,身份自然没有问题,五位裁判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并宣布比赛开始。 此时正好是血色的残阳斜照,裁判的话刚落,高台上的符幽月便突然失了身影,整个人像是一下融入的血色的残阳中,符紫云尽管展开心神四下感之,仍无法准确的捕捉到对方的俱体方位,很明显,他是在不断的变幻着位置。 "你似乎很沉得住气?"一道飘浮不定的语音,突然出现在符紫云的耳畔,风一吹便飘散开去,根本难以捕捉到它的出处。 "当然!不过,你的耐性似乎也挺不错。"符紫云缓缓地转过身来,像是在对着空气,淡淡地出声道:"当一个杀手一旦开口说话,通常都说明已失去一击必杀的信心,否则,怎会到现在仍不敢轻易岀手?" "是么?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一种猫和老鼠的游戏?"飘浮的语音再次响起;"很久很久没遇到有趣的对手了,所谓高手寂寞,见猎心喜。" "你应该是血衣卫的人吧?担任什么职位,应该不会很低?"符紫云幽幽地道,尽管展开神念,仍捕捉到对方的方位。 "你说呢?不妨猜猜看,猜对了,让你输得不至太过难看。"语音中不带絲毫的情感,听上去血腥而冷酷。 "你说的话太多,巳犯了杀手的大忌。"符紫云又幽叹了一声;"你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你说了这许多话,只不过是为了驱散心中的那一抹极度的不安和紧张而已。我可有说错?" "何以见得?你未也太高看自己了。"话语中透出淡淡地不屑。 "在你的杀手生涯中,或许从不失过手,皆因其生性谨慎小心,同时也异常敏锐多疑。只不过,你此时的心中却生出一种莫明地危机感,这是一个杀手天生对危险的特殊嗅觉"符紫云说话间,忽觉一阵微风袭来,全身毛孔骤然扩张开来。 呛! 下一刻,符紫云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没人看见剑是怎样出鞘的,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也只听见一声铿锵脆响,埸下的人似乎什么也没看见。 符幽月终于出手了,像风一般的虚无,却又无处不在,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称之为杀手中的"王者",也实不为过。 这一击融进血色残阳中,随风而动,可谓是鬼神难觉,结果却是不可思议被对方轻易的化解,似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因为杀手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目标十分危险,而且根本无法窥清其深浅虚实,虽只是试探性了一击,却震惊对方的应变能力,竟能在第一时间如此精准无误的荡开这猝不及防的袭杀。 但,他却不知自己的这一次试探性的袭杀,巳在第一时间出卖自己身上的气息,接下来,无论潜隐得如何深,这气息都会无情的暴露他的方位。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符紫云一旦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表面来看像是一明一暗,对方占尽了优势,实则这优势巳成了足以让人致命的陷阱。 符幽月一次又一次的袭杀,仿佛都是从虚无中生出,只见幽光电闪交错,不见人。攻击频率飞速而简练,每一击都是从不可思议的死角发出,击击致命,本就是杀人的招式,诡异凶狠得令人心惊胆裂。 只可惜他浑然不知,自己融入血色残阳中的袭杀,一招一式皆清晰无遗地落入对方眼中,所谓的死角攻击,对符紫云而言,至多便是击碎几个残影而巳,已全然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危胁。 空气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两道十分模糊的虚影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符幽夜的速度像风一样快到了极致,还未及锁定,下一秒便倾刻失去的目标,接着又一连串诡异致命的攻击,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清晰轨迹。 尽管如此,无论符幽夜的攻击如何凌厉,刁钻,诡异,但每次袭杀都无差别的落空,令其感到极度的惊诧和震撼。 符幽夜手中幽黑的短剑再次一晃,骤然释放出仿佛明月般惊人的光华,一道道银色剑影四下弥漫绽射,絲絲扩散开来。 这霎现的光华,闪耀着符紫云的视觉,眩晕着双眼,迷幻着五官,致命的剑光,杀机就隐于其中,电闪般的刺向她的咽喉处。 绝杀分光剑!这也是符幽夜引以为傲的秘杀绝技,轻易不会使用,只是眼前这符紫云却是从未见过的难缠,不得发出这至强的一击。 光华绽放中的一抹刺目的剑光,充斥着幽冷的杀机,那才是勾魂夺命的必杀一击。 呛! 符紫云的剑此时再次出鞘,一抹紫电寒光当空削出,在残阳中划出一道弧形轨迹,简简单单,却仿佛千锤百炼。 这看似简单随意的一剑,令符幽夜骇然惊颤,那一切绽放的光华,仿佛遭遇烈日的冰雪,迅速的消融。似乎连自己也被融入其中,无所遁形。 绝杀分光剑,竟然击在空处,一道紫电寒光却飞速地朝着自己的颈项间奔削划来,呼吸间,一剑寒光在眼前急速地放大,充斥,仿佛佔据眼前的整个世界。 符幽夜的临埸应变能力的确超于常人,即然巳避无可避,又何必去避。符幽夜果断的伸出另一只闲着的手,这是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毫无畏惧地抓向几巳无限贴近脖颈的剑光,竟然发出一声金属切割的刺耳声响。 这手套不知是什么质地,可以不俱刀剑的切削,杀手的手段数不胜数,取人性命何来高雅低俗之说,明里暗里的结果都只有一种,杀手的使命是杀人,并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杀手看重的只是结果,却也无可厚非。 "杀手一旦走岀阴影,优势便荡然无存。彼此相对而立,如无一定的真材实学,应该会败得很惨。现在,你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符紫云望着符幽夜血色的身影逐渐呈现出来,不由得展颜一笑,轻松得就像聊天一般,似忘了彼此间还在战斗搏杀。 "你的确是个十分难缠的人,但想要赢我,似乎还差点资格。最后躺下的一会是你,而绝不会是我。"符幽夜说话间,身形忽然变得模糊虚幻起来,眨眨眼的霎间,便就地失去了踪影,再次融了血色的残阳中。 殊不知,他身上的气息早巳被符紫云牢牢锁定,他之所以用尽任何绝妙高超的杀人手段,仍连对方的一片角都没触碰到,皆因为他每一次出手的方位角度和运行轨迹,都被对方提前预知,如非他的应变速度太快,此刻只怕早巳躺下了。 符幽夜身形乍动的霎息,符紫云也同时一步踏出,咫尺天涯,瞬间横跨二十米的空间,一抹惊电一闪而逝。 正面搏杀抗衡绝对是杀手的弱项,尽管对方是顶级杀手,也不会选择这种以短摶长的方式,所以十分冷静明智的寻准机会再行雷霆一击。 惯于阴人者,通常最惧被人所阴,戒备心通常都非常强,尤其是像符幽夜这样顶尖杀手,更是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寒星从身侧奔射而来,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踪迹方位,也没时间让人去揣摩思索。 第六百九十四章血色领域,寂灭天地 符幽夜再稍有一絲犹豫,那点凌厉的寒星便会直接刺穿他的太阳穴,右臂斗然暴伸,疾若闪电般的拍出,竟然十分灵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剑锋,一掌拍在袭来的剑身之上。8┡Δ』ΩΩ1┡中Δ文网 这一掌的劲力雄浑汹涌,一击之下竟将这必杀的一剑横向拍飞一边。符紫云的剑势灵动而飘浮,身形随剑顺势一转,瞬间闪至五尺之外,借转动之力清消了对方留在剑上的劲力。 对方这双手套竟然不俱刀剑,不知是何种材料练制而成 ,至少是天品初阶的等级。一个人能迎着锐利的剑锋拍出一掌,并且能精妙的避过剑锋,拍中剑身,这份胆气和战斗意识就非常人所能及。也唯有符幽夜这样的顶尖杀手,才敢艺高胆壮行险一摶。 符幽夜的身形又动,意欲摆脱这种被敌攻击的局面,只可惜对方根本不会再给他这种机会。 符紫云像是早知他会再次潜走,手腕一转,回剑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剑,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无形的剑气和剑意却无处不在,根本难以判定下一刻会攻击何处,令对方不敢轻易妄动。 看在符幽夜的眼中却是漫空寒芒闪烁,每道寒芒都蓄含着森然杀机,虚实难辨,一个错误的预判势必溅血当埸。万没想到对方剑势如此诡异凌厉,一个微小的疏忽便被罩入在其中,顿时险象环生。 从袭杀对方到被对方袭杀,连潜隐遁走的机会都有。如非是见惯了惊涛骇浪的顶级杀手,身临危局,虽惊却未乱了方寸,没有絲毫的犹豫,一双幽黑的金刚铁掌瞬间化出漫天掌影,一气拍出七七四十九掌,硬碰硬挡硬接,一双手套竟能抗住利刃的切割而分毫未损。 血色残阳下,掌影,剑芒纵横翻飞交错碰撞,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 符幽夜的一双幽黑的金刚铁手,掌影层层叠叠,有如潮汐般的奔涌而出,夹着锐厉的劲气将6随风袭来的如山剑影逐一化解。身形不断地左右飘移,意欲与对方拉开距离,脱出攻击范围。 郁闷的是无论移向何处,对方的剑始终如影随形,似若咐骨之蛆,一点寒星骤然从密不透风掌影中透射而出,犹若天外飞星般直向眉心处间电射奔袭。 符幽夜惊骇之下,身形急闪飞退,双手同时探向腰间,退,再退……寒星有如追魂索命的使者紧追不舍。 借着飞退之势,左闪右避的同时,双手探腰的举动竟然摸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双刃瞬间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冷厉的刀光划过夜空,响起两声金铁交鸣的脆响,斗然荡开了奔射而至的索命寒星。 下一刻,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刀芒纵横,每攻出一刀都带着锐利的刀意,刀气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度快到人的双目无法适应,6随风的身形同时也被这片幻起刀光瞬间斩劈切割开来。 迷离若幻的刀光旋舞中暮地响起一声闷哼,一蓬血光随声喷射纷洒,符紫云在对方猝不及防的绝地反击中,虽脱出了暴风般的骤然袭杀,左臂的衣衫仍被凌厉的刀气划开一道口子,受伤了,有血溢出。 符幽夜的一对阴冷犀利眸子中,泛起一抹狠厉的冷笑之色, 反击见功,夺得先机,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对方左闪右避,不得不回剑自保。身形一幌一蕩,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 下一刻,便霎现在符紫云受创的左侧,手中双刀再次齐出,一左一右,一刀肋下横切,一刀由上而下扎向飞地削向的双腿,专攻对方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诡异。 双刀连环袭杀,符紫云惊觉时巳迟了半分,衣裙下摆巳被锐利的刀芒划过,所幸闪避时,并未伤及了皮层肌肤。对方竟然蹲身贴地进行反击攻杀,由于底部的剑势稍弱,故被其所乘。 符幽夜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此劫。但符紫云的剑总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对方袭来的短刀,一声铿锵响起,双刀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手腕一振,一剑三连击,符紫云身上的气势斗然一变,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符幽夜似被对方突然暴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刀隐于肘后,瘦削的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 骇然现自己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魅影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此时没有真材实学唯有等着被人分尸。 符幽夜非旦实力修为不弱,连保命的底牌更是层出不穷。虽在对方凌厉剑势的笼罩下,却无一点惊惶之色,身上同时还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 下一刻,骤见他抖手弹出一缕夺命青絲寒芒,阻住对方的剑势,双刀同时幻出一片光华,左右斜削横切,一丝阴冷的杀气幽灵般穿透密集的剑网,有如虚幻的,鬼魅般的缠向符紫云的咽喉部位。 太快了!快得无声无息,快到毫巅。没人看见他运动轨迹,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防不胜防,换做常人此刻只怕已成了一具尸体。根本没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 夺命的寒芒只距对咽喉一寸,符幽夜的眼中方闪出一絲喜色,忽见面前一点精光闪耀,有如天外飞星符幽夜的,直朝自己的眉心处飞射而至。 谁的度更快?是你的夺命青絲割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剑先穿透你的眉心?以命赌命。 符幽夜似乎胆怯了,非也。杀手通常十分冷静务实,绝不会一腔热血去争一时之短长。对方的剑的比自己的夺命青絲快上分毫,更何况他前一秒出寒芒的只是虚招。 符幽夜的身形飘移间,避开了对方的剑锋,手腕顺势一收一抖,夺命青絲骤然隐退,却让人意想不到地出移向对方的心脏部位。 猝不及防的演变,太诡异了。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对方致命的心脏部位。 “换个埸合,你已是一个死人了!”符幽夜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狱,令人毛孔倒竖。 这精心谋算的一击,任何闪避躲藏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锐利的剑锋无情地穿透胸膛。 符幽夜的眼中露出残忍嗜血的阴笑,嘴才咧开一半便忽然僵住了:夺命青絲直透对方的胸膛,似乎毫无着力感,没有任何阻碍。 "不好!这是残象!"符幽夜心下顿时一惊,抽身疾退…… 杀手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招式阴毒,身法诡异,令人防不胜防。不过,他在对手的身上看到的却是无与伦比的自信,随心所欲,意到剑到,剑出追魂夺命......对方每出一剑,都笼罩着对方的七处要害部位,十分漂浮,刁钻,让人无法预判。 符幽夜从夺命青絲的诡异攻击,到抽身飞退,只在喘息之间。他自认身法有如鬼魅般迅捷,而对方的度根仿佛就像是无处不在的风,无论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那似有似无的缠绕。对方随意的递出一剑,必得挥出十刀才能堪堪挡住。 先机巳失,唯凭快不停地移动躲闪,一次次地上演惊险一幕,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片刻之间,身体已留下数十道血痕,所在区域的地面上已是血迹点点。 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无力感遍袭全身,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挥之不去。杀手竟然被人追杀得无处遁逸,这绝对是一个极大的讽刺,说出去遗笑天下。 符幽夜的瞳孔在急剧收缩,神光几近疯狂,且战意滔天,那种冷静冷酷之状瞬间蕩然无存。这一刻,在他的心中似乎唯有战斗再战斗,尽情的强强搏杀便是心中所有的**。 "血色大地,寂灭领域!"符幽夜的口中喃喃出声,最后一个字落下,空间骤然一阵扭曲,天地似乎都彻底被一片腥红所笼罩。 血色之下,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甚至没有一丝光线能够存在!无论任何光亮,只要出现,就会彻底被腥红的血色所吞噬,半点痕迹都见不到。 对于每个人来说,黑暗都并不算陌生,象征着死亡和恐惧。但是,血腥的红色却是很少有人体验过,?因为即便是再黑的夜,也总还会有一丝微弱光线的存在,即便伸手看不见五指,你也总可以竭尽全力,聚精凝神地捕捉到一点朦胧的光影。 然而,在这腥红的血色天地间,根本就不允许任何光色的存在。人对于未知与陌生的事物或环境总是充满了恐惧,几乎没人可以例外。最可怕糟糕的是,这份血色所隔绝的,甚至不仅仅是光线,还有人的感知! 第六百九十五章碧水领域,星河倒卷 无论是谁,只要妄图把精神散开去感之周围的一切,都会立刻被这血色,无情的吞噬,换句话说,在此刻,唯一能够帮助你判断的,便仅仅只有声音与气息。Ω81 『中Δ文 网一旦失去了感知的帮助,除了非常熟悉的人,你甚至无法从气息与声音上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血色骤临的第一时间,符紫云便立刻变幻了自己的方位。只有立刻变幻方位,将固有的印象彻底打乱,才能真正隐藏在血色之中,让对方不易现。 符幽夜的眼中透出一丝冷然的傲笑,在自己这"血色领域"中,任何人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无尽的血色天地本就是他一手缔造的,尽管对方在不断的变动方位,仍能精确无误现她的存在。 在这血色的世界中,符幽夜可以清晰地看清对方所在的方位,他自信只要自己收声敛息,在这无尽的血色环境中,对方根本现不了自己的存在,他却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对方,骤然出致命的一击 。 但,一个杀手特有的直觉和对于危险的最敏锐感知,却令他凭添了一絲刺骨的危机感。 尤其当对方停止移动身形,也不再频繁交换方位,忽然的安静下来,完全没一点惊惶和无措的表现,这种反常的状态,反倒让符幽夜有些沉不住气了,像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掠向对方,手中的刀换成了一把剑,在无尽的血色中,所有的光泽都被完全的吞噬,没有一絲光泄漏。飘忽的一剑,无论是出剑的角度还是变招的度,都已经完全越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似乎在这样的战斗之中,整个人巳彻底的融入了血色之中,不分彼此。 每一击都是轻飘飘的,似乎混不着力,但对于搏杀中的两人来说,失去了视觉的辅助,唯一能够帮助他们判断,变招的,便只有剑锋交击的感觉。 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跟上对方的节奏,乃至于战胜对方,就必须通过瞬间交锋的空隙,来判断对方的剑势。寂灭的血色世界中唯有剑气呼啸,以及不断暴出的"铿锵"金属撞击声。 双方的每一次出手,都是一次试探的过程,拼的就是谁对剑道的把握更为纯粹,更为敏锐。两人出剑的度却是越来越快。越的流畅,血色收敛了剑光,也就失去了所有华丽的表象,可偏偏,这才是真正最华丽的剑道争锋。 有血,和周边的色彩一样红,从搏杀中的两人身上缓缓溢出,以伤换伤。没谁能占到便宜,然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又似乎还是有差别的。 "竟能在我的领域中有如此表现,当真令人始料未及。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最后倒下的仍然会是你!”符幽夜阴冷的声音在血色的虚无中飘响,淡漠却充满了自信和力量,而这种自信和骄傲,却并无半分勉强。 虽然看似是持平的局面, 但实际上,胜利的天平却已经悄然向着符幽夜的方向偏转了,至少目前他本人是这样认为的。 在如此特殊的领域中搏杀交锋,如果换了其他人,哪怕是无畏死拼,纵算能够凭借强悍的意志,支撑到最后的一刻,结果也不会有多少胜算!还是在他人制造的"血色领域"中战斗,实在是一件可悲而很没意义的事情。 剑心如已心,杀手的剑,冷酷,凶厉,没在任何观赏性的花哨虚招,剑剑致命。甚至可以忍受非人的疼痛,以伤来换对方的命,也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和凝滞,只要他还活着,手中的剑,就不会停滞,因为他本就是来杀手,取人性命的杀手。 "如果我说在这个领域中,我与你有着相同的能力,你相信吗?你还认为自巳有绝对的把握战胜我吗?" 符紫云语调平静的开口,并没有丝毫的不安之状,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理所当然存在的事实,不参杂丝毫多余的情绪。 一瞬间,符幽夜闻言,心猛地一沉。彼此经过了一番险象环生的摶杀,到了这种境地,无论是他还是对方都不可能说谎! 他之前开口,是想打击对方的信心,却不料,反而因为这一句话,影响到了自己的信心。他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本可以当作底牌,给自己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究竟凭什么敢有这样的自信,但却隐约能够感觉的到,这绝对不是谎言。 对方口吻与他相同,同样充满了自信,甚而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样的自信,自然也不会是无所由来。 符紫云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只是在下一瞬间,变幻了剑势。仅仅是几个吐息之间,符幽夜便顿时感觉到压力倍增,隐约已经有一种无法控制剑势的感觉,原本势均力敌的情况,在刹那之间崩溃。 无论符幽夜在血色的领域中怎么出剑,怎么出招换式,用尽诡异刁钻的手段,符紫云的剑似乎都精准无比的打断他的剑招,就好像,整个人都透明的暴露在了对方面前一般,根本没有丝毫可以遮掩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一刹那间,他就明白了对方这种自信的来源。自己的剑势,竟然真的已经完全被看穿了,甚而包括自己的思想意图,似乎都在对方的预判中,提前在那里等着自己主动撞上去挨剑。 骇然惊觉间,符幽夜不加思索的随意连续变幻剑招,甚至是之前根本就没有施展过的剑招,然而,诡异的是,即便是这完全陌生的剑招,似乎也完全在对方的预知和控制之下,根本没能带起半点波澜。 剑本无招,一旦任何形成了固定套路的剑招,即便再精妙,也总有被看穿的的时候,都有破绽所在,无论如何随心所欲的变换招式,都依然无法摆脱那种烙印在骨子里的熟悉剑套。 符幽夜的杀手剑道算不上最精妙,却最诡异致命,常常出现在不可思议的角度,令人无法回防的死角,可谓是最有效率的杀人剑道,令人防不胜防。 符紫云在之前的搏奕中,也被对方的剑道在身上留下几道口子。在没有完全熟悉之前,还看不出差距来,一旦等彻底熟悉了他的剑势,这种差距就一览无余了。 以精粹而论,符紫云修习的6随风的飘渺剑道,实在要比他精妙高得太多。这种飘渺奕剑之术!对于剑势的判断敏锐之极!这种敏锐,早就已经融入了她的灵魂之中。 彼此在血色世界中的敏锐和感知是对等的,双方都沒有任何优势可言,但在实力修为上,以及在惊心动魄的搏杀中,符幽夜却是都巳完全落入了下风,对方每一剑,他都须挥动数剑方能抵御住,最后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新的剑痕,鲜血喷溅而出的声音,在寂灭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败!一步败,便是步步败,短短不到片刻的时间,战局就已经彻底崩溃了。刺骨的危机感,让他嗅到了真正致命的危险,死亡的气息正在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 那是一种属于杀手对于危险最敏锐的感知,他们从来不会忽视质疑这种潜在的直觉,通常都会在第一时间立即采取应对的手段。 符幽夜也不例外,手中的剑骤然炸裂开来,变成了数百上千道锐利的腥红血芒,盘旋在四周,瞬间激射开去,层层叠叠,覆盖一切。 他深信在自己的"血色领域"中,虽未必能至对方于死地,重创还是有可能的。但,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他都不会轻易言败。 至少,自己所出的"血色千刃杀!"可以暂时化解对方的攻势,拥有足够的时间从容夺回先机,一念谋定而动,身形闪动间,正欲动致命的反击,骤觉整个领域空间一阵摇曳扭曲…… 下一刻,一抹绚丽光华在无尽的血色世界中腾空而起,血色领域竟骇然地撕裂开来,裂缝中,一滴碧色晶莹水珠,灿若星辰般的闪烁震颤着,瞬间牵动出漫空碧蓝水滴,成千上万,仿佛星河流转,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喷薄滚荡,倾刻将无尽血色天地洗涮得一碧如水。 符紫云一身裙衫染血,显然已受了不轻的伤,此时却一脸圣洁,挥手间,一剑冲霄,彩光流转环绕。这一剑玄妙华丽到了极致,千万碧光水滴汇聚成璀璨夺目的星河,美得几乎令人窒息,无法想像这一剑的滂渤浩大,贯穿天地,自然也能贯穿星河。 从一剑裂空到领域破碎,星河倒泄,这一切只生在呼吸之间。随着剑势的牵动,星河为之旋动,重新聚成一座碧水星光剑阵…… "碧水领域,星河倒卷!"符幽夜震撼得眼球都险些惊落出来,若非亲眼所见,若非自己真实不虚的陷入了这碧水星光剑阵中,任谁都不会相信。 这瞬间的变化,纵算悍不惧死的杀手,也不由得眼皮狂跳,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令他的头皮麻。 杀手从不惧死,从出道的那一刻便已有了死的觉悟。但如被人一寸寸的尸解,那是比死更可怕的"恐惧?",是人,永远无法越"恐惧"! 第六百九十六章惊艳登埸 星河倒卷,万千碧水星辰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在身陷其中的符幽夜一眼中,却是碧水星光如剑,每一滴水珠都散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出雷霆万钧的力道,只要这片水域星光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自己彻底撕成碎屑,灰飞烟灭。81中文网 无数水滴似若星辰般在他的周边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我败了!"扔下了手中的剑,符幽夜终于低下冷傲的头,轻声咀嚼这几个字,眼眸中露出一丝灰败之色,叹息了一声道,往昔的辉煌如逝水东去,黯然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动手吧!我虽为人所不耻的杀手,却也有一份属于杀手的尊严,希望能死得不要太难看" "为什么?这只是一埸点到即止的比赛而己,你即已认输,战斗也同时结束。"符紫云还剑如鞘,伸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渍,身形禁不住一阵摇晃,这一战真的赢得很艰辛,称之为两败俱伤的惨胜之局,也实不为过。 如果符幽夜再能坚挺住一会,只怕先支持不住的反倒是对方。只不过,符紫云的表现十分优秀,尽管已是浑身浴血,心志却胜过了身为杀手符幽夜,所以,她成了最后的赢家。 当符幽夜浑身血迹斑斑的身形,半蹲半跪的出现在高台上,符紫云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以她眼下的身体状态只不过是在强挺着,根本无法再支撑接下来的两埸战斗,如果符万里出战,只怕连对方的一招都接不住,便会败下阵来,不由得一脸忧色的将目光投向端坐在裁判席上的聂氏,似在向其讨要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你已尽力了!别强撑着,快下去疗伤吧!"聂氏的神态语气十平静,她自然知道城北府的水有多深,战到这个份上几乎已无人可用,然而,在她的脸上却看不见一点心急如焚的忧色,反倒隐隐透出一絲讳莫如深的笑意,显得那么从容,淡定。 "这……可是……"一向冰雪聪明的符紫云一时之间也迷惘不已,她这一下去,也就意味着城北彻底的放弃最后的争夺,几乎与自动认输没多大分别。但,聂氏的态度异常的果决,坚定,完全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 城北一脉的区域内,二哥符飞月和三哥符飞星都战过了一埸,且都受了不轻的伤,就算想带伤再次出战,按比赛的规则,一旦下埸便不能再次复出。 大姐符紫云虽胜了一埸,却也是惨胜,已无法继续出战,唯剩下两位堂姐,堂弟,在这种终极对决的战斗中根本没资格登埸,上去了也只有单方面被虐的份。 之前的一切谋划和安排都被意想不到的临埸变数给彻底的搅乱了,两平一胜的局面将城北府一下拖下了谷底,似乎巳到山穷水尽的绝望境地。 然而,到底还是低估了城主城雪藏的实力,出埸的选手竟然一个比一个更强,甚而不惜暴露血衣卫这个神秘恐怖的存在,同时也在向世人证明城主府的强大,云岚城未来的主宰非城主府莫属。 此刻的高台之上红影一闪,居然又出现了一个血衣劲装的年轻人,看上去很面生,但裁判席并未表示出任何异议,说明已确定了此人的嫡系弟子身份。 符五寸,一个听上去十分怪异的名字,只不过,他的身形体态很快便让人明白了这个名字的含意。 这副身形与常人有着太多的不同之处,古人有双手过膝之说,这个符五寸的双手却是神奇地长过膝下五寸有余。整个人看上去很酷,因为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流露,只有一个"字冷",即使在炽烈的炎阳下也会让人想起严冬的飞雪,禁不住打个寒颤。 城北府的区域内久久仍不见有选手登埸,埸下的观众巳开始不耐的出阵阵唏嘘声,表现出十分不满的情绪。 裁判已开始在报数,如在十息之内城北府一方仍无人登埸,便会被视为自动认输,直接宣布城主府直接胜出。 十,九,八,七……三,二……裁判深吸了一口气,正欲宣布比赛的结果,却是张大着嘴,最后一个数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硬是没出声来。 因为高台之上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人,就像凭空生出来的一般,或是她本来就一直站在那里。一袭紫色裙衫裹体,三千青絲如墨,两弯淡眉如新月。削肩長项,一袭紫裙衫裹体,纤不露骨。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温润丰盈双目开合间,似若璀璨星辰闪烁,顾盼生辉。 裁判席上的所有人都充满了极度的震惊之色,都是禁不住的一下立起身来,除聂氏仍是一脸的平静端坐着,嘴角露出一抹略带玩味的淡笑,像是早就知道会出现这一幕情节。 "各位长辈,需要验明身份吗?"语音温婉轻柔,不带一絲烟火气,直看得一众裁判木然地连连搖头,无疑是认可了对方的身份。 "小妹!这是小妹!"三哥符飞星骇然地惊呼出声,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震撼之色。 大姐符紫云闻声望向高台,揉了揉眼,疑似幻觉,但,这紫色裙衫的女子,她真的是太熟悉了,一双蓄满了绝望的眼眸顿时一亮,继而又随之暗淡了下来,嘴唇微微颤抖地喃喃道:"是燕儿,她真的回来了!可是……她怎会突然出现在高台上?能行么?" 紫燕的突然出现,令城北府众人一阵惊喜雀跃,然而,当他们清醒的意识到方才回归的紫燕,此刻正站在终极决战的高台上,面对的还是一位拥有破虚境修为的血衣卫杀手,所有人的心顿时都沉了下来,忐忑惊颤的为她捏着汗。 符五寸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诧,他很小便被送入了血衣卫中进行特训,对眼前的紫燕也只有一个依稀模糊的印象,并非因为她的出现感到惊诧,而是他根本就没看见对方是怎样出现的?只要是俱有生命灵性活物,没人能在十米之内避过他的感之。只凭这一点,足以让他将危险的级别提升到最高度。 只见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双手套,小心異異地套在双手之上,手套的表层透出一层蒙蒙的青辉,空气中骤然散出一种淡淡的异香,令人心智忽觉一阵迷离幌然。 "幽兰香!"十米之外的紫燕轻轻地耸了耸琼鼻,嗅了嗅,却并未呈现出异样的神态;"能令人出现短暂迷离幌然,便有足够的时间一刀割开人的咽喉,洞穿人的心脏。难怪血衣卫杀人很少会失手,着实令人防不胜防。" "竟然可以不受异香的引响,的确有些出乎意料。你即已知道我的身份,当知杀手的手段数不胜数,明里暗里的结果都只有一种,达成目的即是王者。"符五寸的话听上去十分冷血,站在他的角度和位置,却是无可厚非的至理明言。 "杀手一旦走岀阴影,优势便荡然无存。你认为自己还有几成获胜的机会?"紫燕淡淡地展颜一笑。 "三成!"符五寸凝重地出声,杀手通常很少打妄言,自欺欺人的人都会死得很快,很惨。 "败亡的机率占七成?这也低调得太假了。"符五寸的回答当真令紫燕小小的意外一把。 "相反,我巳经是十分的高估了自己的手段和能力了。杀手十去九不归,因为他们往往连半成的胜算都没有,我竟然敢说有三成,的确是有些夸张了。"符五寸符五寸出一副自我反省的模样,检讨地道。 "那你认为此战,我又有几成胜算?知己知彼才有一战之力,不是么?"紫燕好奇地问。 "三成!同样是高估了你的实力和手段。"符五寸微眯着眼,眼眸中透出一份警惕。 "嗯?此话怎讲?"紫燕一时之间还真听明白对方的话中意思;"三成对三成,不就是胜负的机率各占一半了?" "我说了这许多,巳犯了杀手的大忌,你不想说点自己的看法?"符五寸反问道。 "唉!这本属于个人的**,念在你如此坦诚的份上,勉为其难地透露些。"紫燕压低语音,故作隐秘地道:"你也太过高估自己的能耐了……"话落,一道寒虹划空而出,对杀手讲道义,谈君子礼节,岂非对牛弹琴。 阴人者最惧被人所阴,戒备心通常都非常强,符五寸自然也不例外,对此似早巳有所防备,右臂斗然暴伸,疾若闪电般的拍出,竟然十分灵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剑锋,一掌拍在袭来的剑身之上。 这一掌也像是巳蓄势巳久,劲力雄浑汹涌,一击之下竟将紫燕手中的长剑横向拍飞一边。 紫燕的剑势灵动而飘浮,身形随剑顺势一转,瞬间闪至五尺之外,借转动之力清消了对方留在剑上的劲力。对方这双手套竟然不俱刀剑,不知是何种材料练制而成 ,至少是地阶上品的等级。 第六百九十七章小姑奶奶,这也太狠了吧! 一个人能迎着锐利的剑锋拍出一掌,并且能精妙的避过剑锋,拍中剑身,这份胆气和战斗意识就非常人所及。┡8 1中 『文Δ网 紫燕手腕一转回剑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剑,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无形的剑气和剑意却无处不在,根本难以判定下一刻会攻击何处。 看在符五寸的眼中却是漫空剑芒闪烁,每道剑芒都蓄含着森然杀机,虚实难辨,一个错判势必溅血当埸。万没想到对方剑势如此诡异凌厉,一个照面便被罩入在其中,险象环生。 符五寸毕竟是个顶级杀手,身临危局,虽惊却未乱了方寸,没有絲毫的犹豫,一双幽黑的金刚铁手瞬间化出漫天掌影,一气拍出七七四十九掌,硬碰硬挡硬接,一双手套竟能抗住利刃的切割而分毫未损。 漫空剑芒掌影翻飞交错碰撞,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唯见一点寒星从破碎的剑芒掌影中透射而出,犹若天外飞星般直向着符五寸的眉心间电射奔袭。 符五寸见状十分冷静地侧身后退,双手同时一探腰间,退,再退……寒星有如追魂索命的使者紧追不舍。 借着退势,符五寸原来双手探腰的举动竟然摸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双刃瞬间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冷厉的刀光划过,响起两声金铁交鸣的脆响,斗然荡开了奔射而至的寒星。 下一刻,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刀芒纵横,每攻出一刀都带着锐利的刀意,刀气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度快到人的双目无法适应。 紫燕的心中,在这一刹那间浮现出多种反击方式,却一种都没有采用。正因为有多种反击方式,稍一犹豫间,时机变化稍纵即逝。不过,她一点都不急,显得耐性十足。 符五寸幻起的刀锋,刀意凛然,其势仿佛可以削开一座山岳,杀气铮铮,却又如梦幻飘浮。 一片刀幕填满了紫燕的眼底世界,快到了极致,可怕刀势锋芒一米之外巳挤压得全身肌肤隐隐生痛。 符五寸的这次反击做足了准备,更留有后续杀招,一击之下手腕运转,划岀一片眩目刀光,随即但见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流,瞬间四下幅射开来。无数的幽芒如同灵蛇般朝着凌空缠绕而去,无论化出多少残影,一旦被黑色的气流缠上,倾刻便会被无情的撕裂。 紫燕神情间仍是一片淡定,从容,步法变幻间,身形同时不断地化出残影。 这位符五寸的利害手段远远岀了紫燕预想,因为他不知何时巳无声无息出现在紫燕真身的背后,又是双刀横划而出,刀光在途中,突然炸裂般的化为十数道刀芒,笼罩在住紫燕背部各处,左右前后同时夹击,封住了所有的闪退路线,意欲一举将其绞杀在其中。 全埸,除了6随风几人之外,所有人此刻的心几乎都同时揪了起来,皆为其眼下的处境深深地揑了一把汗,包括一直淡笑着的聂氏,也禁不住有些花颜失色,目睹紫燕的身形瞬间便被凌厉无尽刀芒切成碎片,化着烟尘般的炸散开来,几欲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只不过,紫燕的身影此刻巳出现在半空中,仿佛冲破囚笼的娇燕,身形斗然倒转,头下脚上的直坠而下,度快到了极致。刹那,令人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与此同时,符五寸的身侧骤然出现了五个紫燕的身影,或高或低,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同时弹剑出鞘,挥剑击出。 情势突然逆转,符五寸惊诧之余,脸上却是意外地露出一抹冷笑。 紫燕的反击时机虽十分到位,让他生出无可闪避,唯有硬抗选择。然而,对方只不过是虚空出剑,威力自然大打折扣,他自信完全可以抵挡住。 身形旋动之间,双手闪电挥出五刀,刀刀凌厉霸道,倾刻便击碎了对方五道攻击的身影。心中方自暗喜,忽然现自己击碎的仍是五具残影。真身又去那里了? 一个问号方从脑中跳出之际,破碎的烟尘露出一尊身影,那身影双脚与肩同宽分开站立,仿佛眼前骤然耸立一座巍峨高山,亘古长存。 一柄金色的长剑高高举起,如同接通天际,剑体有絲絲金光剑芒闪烁莹绕,紫燕星辰般的眼眸中,此刻却是绽射出一道惊人的寒芒。霸道的剑势释放开去,笼罩四周,下一刻骤然聚拢,化为一道眩目的惊电劈空斩落,令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甚至无可抵挡的感觉。 "这是……"符五寸骇然地惊呼,望着漫空惊电剑芒,吞吐不定的切开前方的虚空,朝着自己劈斩而落,惊惶之下聚起浑身的玄力贯入剑中,挥剑布下一道剑幕,希望能挡住这些恐怖的惊电剑芒。面部因过度的用力而扭曲不堪,变得异常的狰狞。 无数金芒剑气喷射之间,爆出一串尖锐刺耳金铁交鸣声,如同烟花般喷溅绽射。一时间,符五寸顿觉自己心神世界仿佛被絲絲金芒剑气不断的冲击着,整个意识的凝聚力在颤抖松动,继而逐渐地溃散开来,整个剑幕也随之分崩离析。 无可抵御的冲击,胸口仿佛如遭雷击般一阵闷胀疼痛,手中之剑再也把持不住,脱手飞射而出。整个人闷哼一声,禁不住轰然暴退数十步,嘴角溢出一缕盈红的鲜血。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似乎根本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 噩梦似乎才刚无始,紫燕像是再没什么好兴致让对方尽情施展绝学,纤手一扬,娇喝一声:“风起云涌!”倾刻间,狂风如刀,苍云似刃,夹裹着尖锐刺耳的呼啸席卷天地。 符五寸尚未之前的惊悚中回过神来,已被风刀云刃瞬间笼罩,但觉一片迷茫,云海翻腾,每一片云飘过都会带走一溜血花,每一阵掠过,全身上下都会生出剧烈的撕裂感,眼中不断地绽放出许多殷红的血花。 "天呐!这些不会都是自己的血吧"?符五寸摇了摇有些晕眩的头,强行舞动着手中的双刀,不断的迎向恐怖至极的风刀云刃。挡不住呀!太狂暴,太密集,绵绵不绝无休无止…… 风消云散,符五寸双手握刀撑地,稳住摇晃不停的身体,大口地喘着粗气,空中散落着无数血色衣衫碎屑。 全场上万张大嘴几乎同时张着,却没出一道声响,人人皆是目瞪口呆。是什么事令众人如此震撼? 漫天的血衣碎屑落尽,高台上的符五寸,几乎全身裸露,浑身上下至少有上百道伤痕,血肉翻卷,还隐隐向外渗着血,看上去十分恐怖,身上的血色劲装此刻已是蕩然无存,唯剩下一条红色的遮阴短裤,起伏不定的胸脯,尚能证明他还活着。 太血腥,太悲凉,太......无语了! 埸下传出无数女性的惊呼,尖叫,嘶声咒骂…… 紫燕出手虽狠了些,却是拿揑得很有分寸,看上去一片血肉模糊,惨象十足,事实上只伤及了皮肉而已,绝对不会有任何生命之忧。 符五寸几乎是体无完肤的状态,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都传出割裂般的疼痛,意识中却仍保持着一絲清明,灰暗的眼眸中充满了极度的惊骇与恐惧,身为杀手的他此刻已深切的意识到,只要对方愿意,弹指间便可秒杀自己数次,彼此间的实力差距,简直不可以里计。 "没事吧?看上去并未伤及到筋骨,只是一点皮肉之伤而己,应该还有一战之力。"紫燕云淡风清的展颜一笑,那里还有一点之前的铮铮霸气,严然一副温婉如玉,端庄典雅的淑女形象。 "还来?"符五寸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眼眸中惊惧之色却是显露无遗,尽管杀手的心志坚韧无比,更拥有死的觉悟,却没理由去自寻死路,此时的紫燕在他心中比魔鬼还可怕,比死还可怕的"恐惧",早已摧残了那所谓的坚韧心志,连一絲想拼命的心思也生不起来。 艰难的撑起血肉模糊的身体,一脸惶恐地搖头摆手;"小姑奶奶,这也太狠了吧!都这样了,难不成还要将这最后一块遮羞布,也当众掀开来?" “切!"紫燕的脸上染上一抹潮红,羞恼的怒斥道:"你若再一派污言秽语,我不介意直接将你那玩意儿割下来,不信,你大可赌一把!看我敢是不敢?" 呛!紫燕的剑再次出鞘,没人怀疑她真的会出手,只要不弄出人命,自然不算违规。 "别……我认输!"符五寸彻底的崩溃了,那玩意可是男人的根,一旦没了,简直生不如死,惶恐的丢下一句话,全身潜力迸地飞身窜下了高台。 "嘶!这小妹到底是什么修为?居然强悍到如此地步!"三哥符飞星骇然惊颤的出声。 "居然连破虚境的血衣卫杀手都被虐成这副模样,这也太"牛"了,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回头一定得好好审问一番。"二哥若有所思地哈哈笑道,十分开心的模样。 第六百九十八章落幕之战 紫燕之前的表现的确太令人意外了,惊艳得让人感到窒息。大姐符紫云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一直悬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此时关心的是接下来的最后一战,看紫燕仍是一副云淡风清姿态,没一点疲惫之状,心里也稍稍的踏实了不少。 "符万里,你还藏着掖着的等什么?再不出战,连最后一摶的机会都没有了!"紫燕伸出纤纤玉指理了理散乱的鬓发,冲着城主府的区域,语带戏谑的出声道。 事实上,城主府已连输了两埸,再没有任何可以廻旋的余地,即使紫燕不开声叫阵,这事关重大的最后一战,符万里岂有不亲自出战之理。 更何况,他手里的牌也尽数已打完,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无牌可出。原本一切都在他的谋划算计中,而势态的发展也在按照他的判断和设计,顺利的运转,甚至料定对方的主要战力已被消耗殆尽,根本无须他亲自登埸,这埸终极对决已是百分的胜卷握。 殊不知,紫燕的突然归来,以及所表现出来的不俗战力,同样也彻底的打乱了他的步骤,心中暗自恨恨怒骂一声;"可恶!"整个人也随之拔地腾空而起,身若一片飘飞的落叶,点尘不惊的出现在高台之上,说不尽的洒脱,飘逸。 "你不该这个时候回来,更不该出现在这高台之上。"符万里之前并没要上埸的准备,所以,身着一袭淡黄色的长衫,看上去倒也显得十分的儒雅,文静,颇有一点书卷气,很难将其与"武者"二字联想在一起。 然而,他淡然的眼眸中倏地暴射出一团精光,有若实质般的投射在对面的紫燕身上,似欲将对方一举洞穿。换作修为稍低些的武者,倾刻间便会被这无形的神光所伤,轻者肌肤炸裂,重者内府受创死于非命。 这只是试探性的访问,如连一道眼神都接不下来,那这埸战斗也太无趣了,三年前的紫燕弱小得根本没资格让他出手,然而,之前与符五寸的一战,足以让人刮目相看,甚至还敢有恃无恐的向自己叫板,若是再生出小视之心,那就未免太蠢了。 果然,那道锋利如刃的视线,在中途就被一股森冷的寒气逼了回去,还险些被对方那道冷例入骨的气息所伤,适才的儒雅之状瞬间蕩然无存,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眼中透出浓烈的战意。 "即然走上了这高台之上,在我眼中没有老少性别之分,有的只是对手。我绝不会因为怜香惜玉就下不了手,所以你不要心存侥幸!" "你说得没错!即然站在这里就要有被虐的准备,所以,你也不会安然无恙的走下去。"紫燕柔语轻声地言道,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句句充满了凛冽的气息,令人闻之心里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呵呵!三年不见,虽不知你已成长到何种高度,但,说出来的话的确够狂,够冷酷,尤其从你这张可人的小嘴里说出来,的确让人震撼不巳。只不过,横着被抬下去的那个肯定不会我!"符万里的脸上堆满了自信,岂会被对方片语只语便乱了心境。 双方一番唇齿交锋,互不相让,堪称势均力敌。亊实上,彼此未战,巳然唇枪舌剑的各出了一招,战斗巳悄然的展开了。 双方一下沉默了下来,不在言语。相互凝视着,空气中泛起层层由视线组成的波纹涟漪。波!发出一声轻微的炸响,四周的空间骤然发生了一阵扭曲 符万里空空的手中多了一把剑,缓缓地,很有耐心地将剑鞘中的剑一寸一寸拔出,发一种令人心悸的摸擦声,身上的气息也随着一分一分递增,气息随着剑身的拔出逐渐凝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意。 呛! 长剑终于破鞘而出,一抹惊电冲霄而起,在空中骤然划出来了一道耀眼的弧光,仿佛从天际深处飞射而出,直朝着紫燕如雪般的颈项间电射飞奔而去 剑光尤在三尺之外,强劲的风巳在剑的高速奔射下形成可怕的剑压,掀动着紫燕三千青絲向后飞掦,仿佛欲要连根拔起,呈现出一张秀美而沉静如水的脸,秀目中微见精光一闪,纤臂微曲的刹那,一道如雪的剑光骤然破鞘飞掦,不带絲毫烟火气,似若一片飘飞的闲云,看悠悠,却是快若奔电,仿佛斩碎日月,光华璀璨,下一刻巳将对方锐利的剑压斩碎。 两束剑光诡异的没有相互碰撞,双方几乎在同时瞬间变招换式,彼此的剑芒一闪一晃,符万里的剑锋骤然喷出一缕森寒的剑意,飞速射向紫燕的眉心处,只差一寸,倾刻透脑而岀,香消玉碎。 出人意料的是,符万里一击见功之际,忽然地撤剑滑步飞退,难不成一时生起怜香惜玉之念,不忍棘手摧花? 非也!因为紫燕的剑巳先一步在他的咽喉部切开了一缝,有血向外渗出,稍深一分,只怕此刻巳是一具尸体了。 石火电光般的交锋,惊心动魄,彼此皆是生死一线。两人重新回到原点,紫燕的剑不知何时巳然还鞘,仿佛从未出鞘过。符万里藏剑于身后,另一只手摸了摸颈项,粘糊糊地一片殷红。 "你的速度很快,不会是属兔的吧?"紫燕展颜一笑,满脸风清云淡,没一点生死相搏紧张情绪,完全一副女儿家的清纯之态。 "此话怎讲?"在符万里的眼中,没看见这种可爱乖巧之态,却在这张人畜无害的笑颜中看到了死神的阴影,似乎已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浑身毛孔骤然扩展开来,心神高度的凝聚,之前满满的自信已是荡然无存,眼眸中充满了极度的危机感。 "动若脱兔,逃得比风的速度更快。"紫燕轻声浅笑地戏谑道。 "尽管我没小视于你,但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不过,我再也不会给你这种机会了!"符万里双眉一挑,屏除心中的负面情绪,像是重新拾回了往昔的自信,浑身气势随之节节攀升,手中长剑往上斜指,令人生出一种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可能发出攻击的感觉。 紫燕仍是十分随意的立着,面对凌厉的气势毫无设防的觉悟,每一处仿佛都是空门大开,浑身上下看上去全是破绽,似乎任何一击都可将其重创。 符万里的气势像是巳升至顶点,手中的长剑被贯注的玄力挤压得簌簌颤动,却始终未迸发石破天惊的雷霆一剑。 正因为对方全身尽是破绽,一时却不知该攻击何处?经验告诉他,一个人若是全身都是破绽,就等同毫无破绽。每个破绽可能是一个坑,都一是个足以致人死命的陷阱。 "你还在等什么?这气势巳攀升到了极致,若再不出手,无需我出招,势必被自己的玄力反噬,震得皮裂骨碎。"紫燕淡淡地提示道,似有煽动之嫌,却也是实话实说。 吼! 符万里浑身气势蒸腾,似巳撑控不住体内玄力的迸发,手中长剑在轻微颤鸣声中,凝重的斜斜地挥斩而出,这一剑看似很缓很慢,实则,刹那间巳斩到紫燕的身前。 耀眼的剑芒突然一阵扭曲变换,折射出弦目的光华,闪烁间骤然分化出数十道剑意锋芒,朝着紫燕身上的多个部位无差别的飞劈斩落。令人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全身上下尽在数十道剑光的笼罩下。 紫燕像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给惊呆了,仍在数十道杀气凛然的剑光的笼罩下傻乎乎的楞着,仿佛在静待着被人分尸一般。 "这就是轻敌的结果了"符万里如是想着,心中暗自湧动一股兴奋,竟然敢让自己从容地施展平身自以为傲的绝杀技;分光影杀!没人可以在数十道剑意剑芒的同时攻击下全身而退。纵算对方修为在自己之上,也一样难逃此劫。 就在他嘴泛起一抹笑意的瞬间,忽见对方呆楞的身形动了,隐约间有一抹模糊剑光斗然绽放,有如白驹过隙,仿佛流星骤然划过长空。 紫燕的剑在数十道锐利剑芒的笼罩袭杀下,出鞘了,没人看见她是如何出剑的。 空气传出一连串金属撞击的铿锵声,乍响之后便迅速地沉寂了下来,漫天剑光顿然消失殆尽。 紫燕仍旧呆楞的立着,剑依然插在鞘中,像是从未拨出过一般。 然而,符万里手中的剑锋则是顶在了她的咽喉之上。 "好!"看台之上的金发城主也禁不住笑了,笑得十分的开心开怀,紫燕的突然回归,以及表现出来的强大战力,的确让他感觉到极大的担忧,但这一刻,一切都结束了,被人一剑顶住咽喉,生死已不由己,输得不能再输了。 裁判席上的聂氏微皱了皱眉,眼中透出迷惑和不解,结果本不该如此,但现实很残酷,甚感失望地轻叹了一口就在一叹之间,神光倏然一亮。 符万里的姿态优雅而洒然,嘴角笑意未散,手臂伸展,一剑抵在对方咽喉,没人知道他为何不继续挺进?绝非怜香惜玉之故,或是他的剑势恰好到了极限,多一分一毫也再难向前推进。 第六百九十九章红颜一怒 "原来如此!当真是人老眼不好使了,连这也没看清。"聂氏突然自嘲的抿嘴一笑,那里是老眼昏花,分明是那紫燕的拔剑术巳到了绿火纯清的巅峰境界,快到连肉眼都追不上的速度。 金发城主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因为他已清晰的看见紫燕的剑鞘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无声无息的顶在了符万里的胸腹间,如果这是剑锋而非剑鞘,会是什么结果?直到此刻,全埸竟无人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符万里的脸色变得铁青,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他并未察觉到自己已经死过了一次。 两人对面而立,近在咫尺,符万里的一剑顶住对方的咽喉,却是无论如何使力都再难挺进分毫,而被对方剑鞘顶住的胸腹间却传来阵阵隐痛。 "可恶!"符万里恼怒的眼眸中,透射出一股阴柔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穿出的阴风,如刀似针,悄无声息地袭向对面而立的紫燕。 波!一道冷冽的神光同时从紫燕的秀目眼绽射而出,虚空中传出一声微不可觉的轻微炸裂。 符万里的身形轻微地晃了晃,禁不住地向后小退了数步,微眯着的眼中透出一抹惊诧之色;没想到三年后的紫燕已成长到可以与自己抗衡的程度,而且对高深玄奥的剑意掌握,似乎还在自己之上。貌似自己也不过揣摩到一点剑意的皮毛而已,而对方却能运用自如,似乎已到了身,剑,意合一的境界。 而且,直到此刻为止,自己仍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心中虽然惊诧不已,却没想过对方的实力会在自己之上,剑意的产生与领悟,和实力修为无关,不能以此判测境界的高低强弱。 紧了紧手中握着的长剑,暗中揣摩着对方充其量不过是破虚境初阶的修为而已,这巳是尽可能的高估了对方,毕竟无论天资如何不凡,修为是要靠岁月堆积的。适才的一次交锋,虽暗中吃了点小亏,皆因轻敌之故,并未太放在心上。 "居然可以化解我的"分光影杀",当真还是低估了你。不过,接下来我不会再姑息留手!"符万里清了清喉咙,嘶哑沙声地言道,阴森的语气中透着絲絲寒凉的杀气。 "你还是一如即往的自以为是,靠说大话来鼓动自己的信心,只可惜,从我站上这高的一刻,已经注定了你城主府的败亡之局。这话听上去是不是太过狂妄?"紫燕仍是柔语轻声地言道,神色间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不屑之色。 "哼!的确够狂,你会为此付出惨烈的代价。"符万里说话间,腰背一挺,冷酷地??了??干涩的嘴唇,挤出一絲若有若无的阴冷笑意,一蓬微不可见的青絲,从另一只空着的手指斗然弹射而出,泛起森寒的精光四面扩散开来,坚硬的地面也被切割出丝丝裂痕,直朝着毫无防范紫燕的倾泄缠绕而去。 呛! 随着一长剑出鞘的轻响,漫空青絲尚在途中,巳被一道金色流光纷纷切断,散落一地。 吼! 符万里的喉管中竟然滚荡出一声震天呼吼,身形微动间,手中的长剑寒光暴闪,幻化出一只青狼的虚影,狼爪箕张,锋利如刃,下一刻便突然降临在紫燕的头顶上空,刹那间,漫天剑影重重叠叠,势若万狼奔腾,杀气盈天,道道剑芒爪影如山压顶,充满了爆炸性的杀机,杀意。 恐怖的威压足以让人肝胆寸裂,紫燕前后左右的空间皆是剑芒爪影,封死了所有闪躲避让的角度和方位,令人无处遁迹。 只不过,紫燕从未生出过想要避退的念头,手中的长剑像是被漫天剑芒爪影的威压激发,发出嗡嗡的颤鸣;惊虹一剑! 一道金色电流仿佛从云层深际奔射而出,夹着滚滚雷动之声劈空飞斩而下。 轰!随着一声震天炸响,漫天剑芒爪影顿消。 但听符万里闷哼一声,踉跄向后退了两步,嘴角有些许血渍溢出。微见苍白的脸上,阴寒之气却越来越重,急剧收缩的瞳孔中散发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息。满含着浓烈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紫燕,手中的长剑缓缓高举过头顶,一蓬青光从体内喷薄而出,托起整个身躯缓缓地升上虚空;潮汐三叠浪! 倾刻间剑气爪影如潮夕般的席卷天地,充满了强悍霸道的威势,沾者非死即伤。连绵不断地潮夕狂波,朝着紫燕肆虐地狂涌奔袭。 潮汐三叠浪!一浪更胜浪,恐怖的劲气咆哮裂空,紫燕的修为虽比对方高出得太多,但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太过威猛。令人一时间不知该如应对。微楞之际,已错过了躲避退闪的机会,除了硬碰硬撼之外,巳然别无选择。 符万里的眼中瞳孔微微收缩,透出的战意更盛几分,浑身的热血沸腾,唯有战斗再战斗,尽情的强强搏杀便是心中所有的**。 看在紫燕的眼里,此刻的他倒像是在孤注一掷,行最后的雷霆一击,以决生死胜负。这种悍不畏死的搏命杀伐,当真令人有些始料不及。 紫燕的心中刹那间生出数种应对之法,只不过都太过凶险狠厉,稍稍拿揑不住,都能在倾刻间瞬杀对方。然而,这绝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也违背了大赛的规则。否则,以她生死境圣者修为,对方渺小得犹如蝼蚁一般,挥手之间便可以轻易将其灭杀,那还容他在这里上窜下跳。 即要在不暴露实力,又不伤及对方的原则下,化解这悍不畏死的搏命杀伐之举,的确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 就在这稍一犹豫的微楞之际,再要想闪避巳是不及,念动间残像立现,然而,还是慢了半拍,紫燕但觉耳畔生风,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凤点头"之势,一抹迷离若幻的剑影电闪划过,一缕青絲飘飞而起 望着空中悠悠飞掦的发絲,紫燕的温润如玉的脸上顿时浮起一片潮红,这并非是女儿家的羞色,而是无尽的怒火在燃烧,对女人而言,每一根发絲都是生命的一部分,倍加珍惜呵护,一下失去了这许多,不暴走发飙才是怪事。 符万里自然没有这方面的认知和觉悟,嘴角挂起一抹残忍噬血的狞笑,眼中神光几近疯狂;"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接下来,就该结束了!" 符万里说话间,气势一变,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 一剑朝天举起,身上的厚重气息爆增,剑压威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斩!一道如山的剑压威势降落地面,强悍的剑气呼啸,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长龙,带着厚重的霸道刀芒轰然劈向紫燕。 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 这一斩劈之威足可裂山断岳,剑芒闪动间,一气斩出十数剑,剑势连绵不绝,一剑更胜一剑,十数条长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 符万里目中精光烁烁,意欲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袭紫衫飘浮闪动,似若幽灵般穿梭在剑芒与长龙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一步跨出,紫燕的身形像风一般地从漫天剑芒的笼罩中掠出,不带一絲烟火气,下一刻,便骤然出现符万里的身前,一道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对方持剑的手臂。 符万里的战斗意识非常敏锐,惊觉同时,身体迅速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被切开了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疾退同时巳然剑交左手,舞起一团剑芒,卷起一蓬尘土,与形成一道环形防护,确保不失。 随即诡异地挥一剑,由下往上朝着紫燕的两腿之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绝地反击。 肉眼可见,紫燕的身形避无可避的瞬间被锋利的剑刃,由上而上的切割成两瓣。 "哈哈"符万里见状,禁不住笑不住笑出声来,刚笑了两声便嘎然止;怎没见鲜血狂溅的埸面? "残像!"符万里武学典籍读了一大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心下不由暗道一声;"不好!" 眼角余光暮地瞥见一道身影侧面,一点耀眼的寒星迅速穿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符万里一剑飞撩而出,去势迅猛强劲,一时想要收剑格挡巳然力所不及,此刻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符万里捂着受伤的手臂,只是皮肉之伤,血巳止住,却不时传来阵阵痛楚,直恨咬牙切齿,瞳孔中绽射出妖兽般的凶光,然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的追击速度。 第七百章好优美的杀器! 一剑,二剑,三剑紫燕手中长剑含怒而发,飞斩出一道道耀眼长虹,符万里却是扛一剑退两步,剑势若开山重锤,直震得整个膀臂发麻,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手中之剑几欲拿捏不住。 "滚!"符万里毅然咬破舌尖,含血喷出一声惊怒暴喝,聚力挥剑狂斩,企图荡开这对方穷追不舍的霸道剑势。 殊不知,紫燕突然地收回剑势,直令符万里倾尽全力的一剑,一下斩在空处,整个顿时失控地扑跌出去,耳中同时传来一声娇喝;落英纷飞! 语音环绕,唯见紫燕优雅的在空中划出一剑,四周的光线一下消失了,下一刻,符万里抬起眼来,但见漫天尽是飘飘洒洒的落英,似若片片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翩翩旋舞。 "这"符万里像是一下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禁不住惊诧地伸手接住一片旋舞而下的落英,噗!落英方自沾手,掌心突兀地破裂开来,一股殷红如泉喷射,鲜血飞溅! 啊!符万里唤出一声悲呼,骇然发现这梦幻般唯美的落英,竟然是锋利如刃的杀器,悄无声息的伤人于无形。 天啦!这千百片满天漫卷落英,犹似蝶舞旋飞,发出嗡嗡地颤响,呼吸间便形成了一个盈红如血的罗网,将符万里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盈红的落英飞速地旋动着,如此优雅,飘逸,灵动的落英,却充满了凛然无比的杀气,每片落英都闪射着森寒的幽光,有如刀光剑芒般的锐利,每次旋转划动都会带出一片血光,一朵绽放的血花。 一旦触碰到女人的底线,无论心境修为多高都会瞬间失控,一个小小的破虚境中阶,本在紫燕的眼里就连小爬虫都算不上,根本不值得动怒,怪只怪符万里一不小心削去了她鬓发间的一缕青絲,如不是在极度的震怒中尚还存着一絲清明,只怕高台之上此时已多了一具尸体。 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多少要受些的了。事实上,紫燕也十分郁闷,即不能杀人,又不能出手大重,将对方给弄残了,于是便想到了欧阳明月的落英绝学,此时正好派上用埸。 面对漫空旋舞的落英,,符万里再也不敢稍有分毫的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长剑瞬间舞出一片剑网,层层叠叠的封住了无数落英的攻击。 犀利如刃的落英被对方剑势一阻,骤然一滞,随即纷纷炸裂开来。 落英无情! 紫燕见对方淡黄色的长衫已染满了血痕,仍没一点臣服认输的觉悟,微皱了皱眉,手腕一抖,一束剑光飞射而出,剑锋轻颤间,六片飞旋的落英斗然绽射,空气仿佛静止,唯见薄如蝉翼的落英极速地飞旋。 符万里但觉四周落英的攻势稍缓微弱,心头不由一喜,双手握剑暴出一声大吼;"给我破!"一剑应声夹着雷霆之势,劈空斩落。 剑芒如虹,挡者分崩离析,旋飞的落英尽数被凌厉的剑气狂暴地搅碎。 符万里正欲趁势破茧而出,殊不知, 六片落英碎裂的同时,纷洒的碎片却又聚合为一,颤悠悠地突然在符万里身前绽放开来,而后轻柔多情印在他空门大敞胸口之上。 花辨一落,符万里"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落英碎片聚合的刹那,他便巳大觉不妙,但雷霆一剑倾力击出,自身巳然毫不设防,惊觉不妙时再想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花瓣趁虚而入的印在胸上。 小小一瓣落英而已,却蓄含强劲无比的威力,温柔多情地紧贴在胸口,却是无情地突破了护体的玄力气罩,重创了内腑。 落英无情!这才是"道是有情却无情",有情中蓄藏着无情,这一个"情"字恰恰就是致命的杀机 紫燕温婉地一笑,再次优雅地挥出一剑;风卷落英! 符万里惊魂未定,又见满目皆是落英,片片轻灵颤动的落英都是杀人的利器。这些优雅的利器仿佛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前后左右的旋舞着,每片嗡嗡颤响的落英,每次优雅地划过对方彪悍健硕的身体都会带走一抹鲜红的血光,传出一阵凄厉的的惨呼惊嚎。 适才的一瓣落英尚且巳令自己受创喷血,如今置身于这落英杀界之中,岂非要被这些可怖的落英分尸。 无数嗡嗡颤响的蝉翼声,落在符万里耳边有如九天惊雷炸响:再顽抗,杀无赦! 他并不惧死,若被人一片片割下全身皮肉,流尽最后一滴血符万里没敢继续往下想,坚韧的心志这一刻彻底崩盘毫不犹豫地扔下手中的长剑"我认输!" 一切都发生得快,呼吸间,符万里巳是浑身衣衫破碎,皮开肉绽鲜血淋淋,每道伤痕深可见骨,无数的血光飞闪,无数鲜红的血花绽放,勾画出一副无尽凄美的画面,望之触目惊心。 "住手!"高台上的一众裁判,包括聂氏在内,骇然中,齐齐发声喝阻,纷纷欲待上前施救,却被一股无形气劲所阻,五位乾坤境尊者竟然无法向前挺进分毫,心中的震撼程度简直无以复加。 眼睁睁的望着一瓣飞旋的落英,急速地划过符万里裸露在外的胸部,一蓬血光迸射,整个胸前的皮肉瞬间破裂开来,森森白骨在残阳的斜照下显得异常醒目,恐怖 好优美的杀器!符万里的眼中堆满了无尽的惊骇,这才真正意识三年前的那个小姑娘,已成长到令人仰视的高度,自己在对方眼里反成了蝼蚁般的存在,不由得发一声悲凉的叹息,而后两眼一翻,轰然仰天朝后倒下。 "燕儿你怎能"聂氏见到这一幕,惊颤的出声喝斥。 "娘放心!我知道大赛的规则,出手自然有分寸,不会给人留下话柄。"紫燕掸了掸衣衫,整理了一下鬓发,轻柔地言道,而后抬手弹出几道指风,封住了符万里胸前的几处穴脉,撕裂的伤口顿时止住了溢血。这才转过身朝台下莲步盈盈地行去,一副随风摆柳的娇姿,没人会将她与那位之前的暴力女联系在一起,好一个温婉典雅的女子。 再看她清风拂柳般离去的身影,那轻盈的步履,踩在坚实的地面上,仿佛踏在柔软如绵的草坪上,那么轻柔,飘浮,灵动,却没人再敢忽视这样一个朴实无华的对手。这叫做反朴归真,回归本来,真正的顶级强者。 台上的四位裁判俱是瞪大着眼,合不拢口,满脸透出无比的震撼,震惊! 唯有聂氏没露出这般夸张的神情,自家女儿的底自然要比外人知道得多,此刻望着那具血淋淋的身体,却不知这位大公子符万里是否还在喘气,祈祷着千万别死在这高台上,否则,麻烦麻大了。 聂氏第一时间冲到符万里身前,首先俯身探了探鼻息,心跳,人虽晕了过去,脉搏呼吸却是十分匀称正常,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可以确定没什么生死之忧。 浑身上下虽是伤痕无数,尤其是胸前裂开的伤口,看上去血肉翻卷,深可见骨,并未伤及到任何筋脉骨络,都只是一些皮肉之伤而已,稍稍调理便能很快恢复。 "呼!没事,还鲜活着呢?"聂氏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这才出声宣布道。 "啧啧!这手段也太狠了,人都弄成了这样,居然还会没一事!"一位裁判验过伤,惊嘘不已的叹道。 "浑身上下至少有百道伤痕,却没有一处伤筋动骨,都浅浅的皮肉之伤,这需要如何精准的拿揑和掌控?至少我根本无法做到!" "这个聂夫人,这紫燕如此年纪便有这般惊人的表现,却不知她如今是何等修为境界?" "是啊!之前我等俱被一股无形的劲气所阻,倾尽全力都无法稍稍挺进分毫,试问云岚城中有谁做得?" "不错!这高台之上再无旁人,除了你那小女儿紫燕外,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四位裁判围着聂氏,言来语往,大有逼宫之势。 "切!我也与诸位一样,方才见到突然回归的燕儿,怎可能知道这许多?"聂氏故作迷茫的摇着头;"一个小丫头片子,再强又能强到那里去?都别在这里胡猜乱想的了。还不尽快宣布最终的比赛结果!" 装,继续装!几位都是人老成精的傢伙,岂会相信这连鬼都不信的唐塞之言。 霸道强悍了百年的城主府居然败了,这绝对是个惊爆全城的轰动性消息,更令人震撼的是挑落这尊庞然大物的,居然会是最弱小不堪的城北一脉,这个事实,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 城北一脉突然崛起,只能理解为藏得太深了,直到今日方显真容。与此同时,紫燕的突然强势回归,外界不知,却在符氏的五脉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云岚城和飞霞城之间的关系,如果处理不慎,稍有差池,很可能会给整个云岚城带来不可估量的祸端。 第七百零一章五脉一统 在陆随风的整个谋划中,内患一日不除,紫燕便不会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因为,一旦废除了与飞霞城的那段荒唐的婚约,无疑损毁了对方所谓的尊严和声望,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不会轻易的善罢干休,轻则赔付巨大的财物,当然,这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但,事情并非想像中的那么简单,或许解除婚约本身显得并不严重,严重的是云岚城一直就是周边几大城市虎视眈眈的对象。 云岚城之所以直到现仍旧安之若素,只是差了一个契机,引子,一个出师有名的堂堂正正的理由,而这"毁约"一事,恰好就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契机和理由了,换着谁都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势必会直接挥军直下,摧枯拉朽的一举占领整个云岚城,将之列为咐庸,永远成为奴役之城。 然而,废除"婚约"是必然之举,纵算与整个中央大陆为敌,也改变不了陆随风和紫燕的决心和意志,那怕赤地千万里,尸横遍野,也再所不惜。 陆随风将每一种可能的变数,都经过深思熟虑的推演,最终得出的最有可能出现的势态,着实令他感到极度的震撼和惊讶。所以,从踏入中央大陆那刻起,就开始了谋划布局,提前预设了许多暗棋,一旦启动,只怕大半个中央大陆都已卷入了腥风血雨之中,希望不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当下要做的事,就是让散沙一盘的云岚城回归一统,只有一个声音,一个统一的号令,没有了内忧,才能凝聚力量共同扺御外辱。 而这一切都在陆随风暗中策划下,不显山露水的逐步朝前推进,包括紫燕现身的时机都十分的微妙,大赛的紧张气氛在无形中,将紫燕突然回归引起的关注度降到最低限度,同时展现出惊人的强大实力,即可确保绝对的胜局,又能让人不敢轻易再将她当作可以任意揉揑的牺牲品。 城北一脉在最后的终极对决中,以两平三胜的惊艳战绩,毫无争议的登上了新一届城主府的宝座。在五脉会议的血誓宣言下,各方势力无论是否甘心情愿,从这一刻起,都必须放下往昔的各种恩恩怨怨,归俯在新一届城主府的号令下。 常年门前冷落的城北府邸,一时间,车水马龙,各方大小势力争相携重礼前来庆贺,殊不知,皆被无分别的逐一婉言拒退,此举实令人大为不解。 云岚城面临着一个大洗牌的新格局,触动着所有人的根本利益,各方势力都怀着各种心思目的而来。 新一届的城主非旦拒绝所有势力的拜访,出人意料的显得尤为低调,甚至连族内都取消了一切大张其鼓的庆祝活动。 在陆随风的建议下,为了安抚各方势力,将云岚城的力量凝聚成一团,由各脉举荐一位才德兼备之人,在城主府中任职,称之为组阁。如此一来,便消除了一脉当道,鸡犬得志的隐患,此举一出大得民心民意,赢得了各大势力的赞赏和极力支持。 不分亲疏,唯才是用,各就其位,尽其职,赏罚分明,一系列全新的管理模式纷纷推出,全面铺开,各级就职的官员一絲不苟的执行。 城主府的议事大厅中,举行了第一次内阁会议,在坐的都是各脉举荐的精英人才,按照各人的职位就坐,气氛肃穆却不显沉重,每人的面前都摆放着几碟精致的小点心,以及一杯升腾着氤氲雾气,散发着清新香味的热茶。 大厅中,众人在简单的寒暄和闲聊了几句之后,端坐首位的新一届城主符沧海,这才轻咳了两声,朗声道:"在坐的诸位都是我云岚城的精英良才,新政推行以来,各位的表现有目共睹,可圈可点。但,这只是第一步,云岚城上千年来始终在抱成守旧,不思图进,内斗不止,外辱不断,已到了积弱难反的境地,唯有不断的破旧立新,才能共建未来的辉煌。" "城主大人所言,字字珠机,令人震耳发聩。上千年的悠悠岁月,世事万物日新月异,唯有云岚城依然故我,一成不变,所谓不进则退,才导至如令风雨飘摇的局面。"有人颇为激愤地感概出声。 "没错!但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历代先祖传承下来的宗旨与情怀,情怀,跟人的眼界,性情和胸襟有着极大的关系,而情怀的高低深浅,又与我们接受的传承宗旨密不可分,心中有的只是一亩三分的家族情怀,充其量也就止步于一城一池的情怀,仿佛城池外的天地世界与我们无关,云岚城走到今日这一步,原因或许还有很多,但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情怀,所有的辉煌,都一定是建立在起始的情怀上。" 掌声,大厅中传出的掌声中,道出了在埸每个人的心中所思所想,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共识。而说出这番精僻之言的人,竟然会是一向只会算计人的符万里,什么叫刮目相看?所有的目光视线都在刷新以前对他的认知。 城主府的内阁达成了统一的共识,一张全新的城池的规划图呈现在众人眼前,至少比现在扩大了两倍有余,让人们看到一个最优美,最适宜居住的园林城池。 然而,翻新改造一座城池,比建造一座新城的难度要大得多,所需的费用更是天文数字,绝不是一个新组阁的城主府所能承受得起的,这让所有人的脸上都堆满了愁容,这不是普通的聪明才智能够解决的事。 这张园林般的城市设计图,是城主大人提供的,自然也是出自陆随风的手笔,将之前红叶城的成功模式几乎原封不动的复制了过来。 关于建城的资金来源问题,当所有人都在冥思苦想,一筹莫展之际,这位城主大人又抛出一份十分雷人的预售计划,一种全新的营销模式,在坐之人绝对的闻所未闻,却深刻的意识到这个方案百分百的可行。 "妙,真的是太妙了!空前绝后的营销方式,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意思。" "是啊!先将整个城市的规划做成模型公诸于众,而后,推出一个凡是有意向的人,都可以提前预定下所选中的一切住宅或产业的方案,前提是必须事先付出总价的三成金额,其余的七成金额可分三期交付。天啦!唯有仙神才能俱备如此智慧。 "先不说这座城池的设计规划有多么美妙,单凭这一手营销的气氛就会令无数人动心。连地都没见一片,便欢天喜地先掏金币购买下来,而且还不用一次**清。不瞒诸位,连我也真的动心了!" "本人也深有同感!或许过不了多久,势必会被抢购一空,各位最好不要迟疑,否则,错失了良机,只怕到时连一亩三分地都预定不到。 "此言绝对不虚,你我近水楼台呀!不先出手捞月岂不遗憾?却不知我等是否有这种优先权?所有人都惊叹不已地唏嘘道。 呵呵,连各位眼高于顶之辈都砰然心动,足见这个营销方案的精妙不凡。"城主大人异常开心的言道,自己这个未来的小女婿,简直有若仙神一般的存在,什么天大的事,只要他愿意,似乎都能轻而举的解决。 "诸位虽为内阁成员,同样也是云岚城的市民,自然有这个权利。不过,选个三五处意思一下就好,也得给别人留点机会不是。城主大人的确也是实话实说,他对这座城池的设计十分有信心。 那可说不准,那得看家族中的那些高层们能看中多少,机会难得啊!城主大人能不能不设限?" "是啊!相信各大势力都会很有分寸,不会让我们城主府难做。 "这样呀!"城主大人略微皱眉想了想,一脸肃然地言道:"不过,规则不可破,一视同仁。首付必须是总金额的三成,其余的按三期付清。俗话说规则大于天,否则岂不天下大乱了。哈哈 城主府的第一次内阁会议,便在一片畅快的笑声中结束。接下来,便是各施其职,各尽其责,同心协力的共创未来。 天云峡,也是前往云岚城的唯一必经之路,两旁高山耸立,峭壁如削,飞鸟难渡,峡口处本就耸立着一道百米高的坚实城墙,宛如一道雄关天险,绝对的易守难攻。 然而,不知为何,宽约千米的峡口尽头,此刻,正有上万工匠正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在短短不到十日时间,又有一座更高,更厚实的城墙骇然耸立而起,还在城门外挖掘了一道三十米宽的护城壕沟,还将不远处的一条湍急河水引入壕沟内,一旦有战事发生,只须升起吊桥,纵有百万雄兵也难轻易愈越,最重要的是峡口内的通道狭窄,每次至多允许七八万人同时攻城叩关,而我方只须数万之众坚守雄关,足矣! 第七百零二章诡异的不速之客 至于为何要多此一举?城主大人也只是抱以讳莫如深的一笑,事实上,个中的玄机连他本人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这是陆随风提出的建议,说是有备无患,给云岚城加个双保险,也可对外界产生一种威慑作用。 天云峡口的两端相距约三千米,各耸立着一道雄关,虽是和平时期,宽厚坚实的城墙之上已住扎着无数身披金色战甲的军士,令人望而生畏。 而整个城区内,更是有近十五万工匠正在日夜不停的劳作中,只要拥有足够的资金,丰厚的酬劳,一座全新的林园之城,在不到半年的时间,竟不可思议的呈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按照规划图上的标示,新城区内除了数十条主街之外,其余的道路都是顺着不同的山势蜿蜒而上。大部分都是山庄,庭院,楼阁。甚而还有不少酒楼客栈都掩映在高山林木之中,随处可见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回廊曲折蜿蜒,百步一林园,格调迥异,令人叹为观赏。 而在此之间所有的新建产业都被预定一空,随着新城逐渐落成之后,大批的人流也随之源源不断地迁居云岚城。 一时间,顿使人口在短时期暴涨了两倍有余,根据各个等级的人口注册显示,定居的人数已接近一千五百万,再加上日常流动人口,云岚城的平均容纳量至少有两千万左右。 与此同时,城主府的许多新法规则和管理制度相应出台。入乡随俗,否则,请走人! 违规者,按情节轻重处置,轻者逐出云岚城,重者严惩。 正当云岚城的格局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时,这一天,相距云岚城的百里之外,突然出现了一群人,大约有三四十之众。 其中有两人尤为醒目,一位是胡须花白的清癯老者,举手投足间充满着孤傲清高的威严,令人忍不住生出一种莫名的仰视感。 而另一人,则是一个面容冷俊刚毅的年轻人,浑身上下逸散出一种淡淡的,久居上位者的无形威压。 这两人的衣着服饰都是无比的华丽高贵,从这些人的口音和举止上,可以看出其来历不凡,尤其是那些随行之人,看上去虽有些风尘扑扑,却是个个气定神闲,威势凛然。 就是这样一群人,看似不急不息,脚下却是有若行云流水般的轻灵快??,而行进的方向却是云岚城。 百米高空的云层间,正有两只疾风闪电碧眼雕在不停地盘旋着,像是在关注留意着下方的这群人。稍息,一只疾风闪电碧眼雕振翅疾飞而去,另一闪电碧眼雕仍在他们头顶上空盘旋 "好一座天险雄关!"面容冷俊刚毅的年轻人微皱了皱眉,远远地望着峡谷口高耸的城墙,通体黝黑,像是用铁水浇铸而成,在夕阳的斜照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固若金汤,易守难攻,万夫莫过!"没人知道他何以发出这般惊叹,感触? "不错!更像是一头巨型妖兽霸道地盘踞在那里,远远便给人带来一种窒息的压迫感,以及一股浓重的肃杀气息。"清癯老者轻抚花的长须,眼眸中带着一絲讶异之色;"和平时期,城墙之上竟有军士住扎,这似乎有违常情,莫不是内部发生了什么动蕩和变故?" "应该不会!"冷俊年轻人摇了摇头:"据可靠信息,这云岚城倒是发生了一埸前所未有的大变革,没想到我那未来的丈人居然成了新一届的城主,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好消息。" "呵呵!少城主这"丈人"一说,只怕是言之过早!"清癯老者若有所思的出声道:"那"火龙果"是一味主药,缺之根本无法炼制"火龙丹",所以" "只要人回来了,至于是否寻到了"火龙果",并不重要,剩下的一切都由殷老说了算,有谁敢质疑一位八品丹宗的权威?"冷俊年轻撇了撇嘴;"这个婚约只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醉翁之意不在酒,纵算娶回去也不过是多了一房小妾而已。" "这个老夫知道,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座不起眼的小城,却不知是何缘故?"被称之为殷老的清癯老者,正是飞霞城的那位独一无二的八品丹宗,而这冷俊年轻人却是飞霞城的少城主,慕容惊鸿,也就紫燕的那位所谓的未婚夫。 "小小的云岚城自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但,其间的"落日山谷"却是蕴藏着无尽的资源,可谓是一座取之不尽的宝库,没人会不想据为己有,我飞霞城不出手,别的势力也不会无动于衷。所以,此行纵算不择手段也要成就这段婚姻。"慕容惊鸿冷俊的脸上闪过一抹狠厉之色,随即稍稍压低嗓音言道:"殷老可听过"彩虹晶"?" "什么?"那位殷老闻言,淡然的神色顿时一变,眼眸中掩饰不住的透出一絲惊颤;"少城主说的可是传说中万晶之首的"彩虹晶"?" "正是!我也是才从典籍中得知其十分稀有罕见,米粒之晶都价值连城,原来竟是万晶之首。"慕容惊鸿幌然地言道,难怪父亲大人要迫不急待拿下云岚城,就算动用强权武力也再所不惜。甚至已将此机密暗中传报到了云烟联盟高层,得到的指令是四个字;不惜一切! 对于"彩虹晶",这位殷老知道的远比慕容惊鸿多得多,却是不动声色的言道;"这个消息的确惊人,只不知是否可靠?毕竟" "消息的来源十分可靠,这一点无须质疑。"慕容惊鸿十分确定地道:"如不是殷老前往丹师城参加丹宗大赛,至今方归,半年前就有此行了。好在云岚城那些白丁只知这彩虹晶价值不菲,并不知其的珍稀程度,所以,至今尚未全力开发。" "如果真是这样,倒也不枉此行了。一旦事成,老夫只须十粒,如何?"这位殷老正色的出声道,神情一派冷肃,如不应允,立即回头走人。 "成交!"慕容惊鸿没点犹豫的应允,世间事,无利而不往,纵算去了也不会尽心尽力。 暮云四合,华灯初上。 "没想到这云岚城竟有如此美妙,完全就是一座园林般的城市,老夫都有些想长期居住在此了。"那位殷老一路惊叹连连,他到过的城市何其之多,却从未见过这令人如梦如幻的城市。 百步一林园,千米一拱桥,脚下的道路都是顺着不同的山势蜿蜒而上。大部分都是山庄,庭院,楼阁。甚而还有不少酒楼客栈都掩映在高上林木之中,随处可见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回廊曲折蜿蜒,格调迥异,令人叹为观赏。 这群人流连在这座园林般的梦幻城市中,也记不得走了几条街,过了几座拱形桥,不知不觉走入一处繁华的区域,街道两旁的建设物形状各异,都是暗红色的巨石堆砌而成,看上去给人一种古朴厚重的沧桑感,仿佛经历了无数的岁月。 尤其像慕容惊鸿和殷老这般高高在上的人物,难得地感受一番红尘俗世的喧嚣和繁华,虽有些漫无目的,却也饶有兴趣流连于一些坊市,店堂之间 。 "咦!竟然有一家丹药殿,过去看看!"那位殷老的眼眸顿时发光,这是一种职业性的通病,大凡来到一处佰生的地方,一旦发现与自己职业有关联的东西,都会生出一种莫名的兴奋。 一座古朴的庞大建筑物出现在街道的转角处,"云岚丹药殿"五个金钩银划的大字,在灯光习习生辉,十分醒目的吸引着路人的眼球,令人忍不住想进去看看,丹药这东西从没人会嫌多。 殿堂内格局设计古朴而精致,给人一种雅俗共赏之感,即不豪华气派,却又不落下乘。 或许是快到了关门歇业的时间,顾客无几,显得颇为清冷,有几位店员已开始在打扫殿堂的卫生。慕容惊鸿让其它人留在门外,与殷老两人缓步了进去。 殿堂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嗅之令人顿觉神清气爽,连慕容惊鸿也微觉惊异,更别说八品丹宗的殷老了,闻香识品,如此纯净,浸入心神的药香,至少是七品之上丹药才能逸散出来。 然而,令人大感惊诧的是这满殿堂中,丹药等级最高的也不过五品而已,但,这位殷老绝不相信会是自己的嗅觉出了错,于是,他很有耐心从三品到五品的丹药都细细鉴定了一番,脸上的神色在不断地变换着,眼眸中留露出来惊色愈来愈浓烈。 "这些丹药都是你亲自炼制的?"这位殷老目光如电的逼视着柜台前,一位正为他介绍丹药品质中年人,看上去不到五十,胸前佩戴着一枚五品丹师的勋章。 "正是!有什么问题吗?"中年人五品丹师似被这老头流露出的这股气度和威势,一下给镇住了似的,微楞了楞,这才略带愠色地出声道。 第七百零三章乍又闯了大祸? "不可能!连老夫都做你小小的五品丹师,怎可能有这般能耐?"这位殷老一根指头都险些点在对方的鼻子,那模样简直嚣张霸道之极,堂堂的五品丹师,在他的面前就像是蝼蚁般的存在,这一幕直看得殿堂内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连一旁的慕容惊鸿见状,也禁不住大感惊诧,发生了什么事,令得这位八品丹宗这般有**份的激动不已? "你"中年人五品丹师回过神来,都被人用手指到了鼻尖上,再好的涵养也禁不住会勃然震怒,一脸潮红的正要发怒。 "呵呵!不好意思,老夫刚才失态了。"那位殷老并非惧怕什么,而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岀格;"因为这些丹药的品质完美得令人难以置信,激动之下不免有些失控。" "这样呀!"五品丹师鼓荡的怒气一下泄了下去,面色稍霁地言道:"老人家慧眼如炬,那这些丹药" "老夫都要了!"那位殷老指柜台上的那些自己鉴定过的丹药,十分爽快的笑道。 "三品丹药五枚,六十万,四品五枚,两百五十万,五品三枚,三百三十万,总计六百一十万金币。"五品丹师十分专业迅速的报出了丹药品级价位。 "这么便宜?"那位殷老再次流露出惊诧之色,与他心目中的正常价位整整低出了一倍有余,而且每枚丹药的品质都远远越过了本身品级;"这个是不是弄错了?" "不可能!在云岚城,所有的丹药品质,以及价位都是统一的,有着严格的管理规定,绝不会有错!"五品丹师十分确定的出声道。 然而,那位殷老却从这些十分随意的话中,听出了一个惊人的信息,证明了他中的猜想,直到一旁的慕容惊鸿付了账,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飘香酒楼该怎么走?"慕容惊鸿出声询问,到了云岚城,这如雷贯耳的"百里飘香"酒,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先要品尝一番了。 "飘香酒楼?"一位店员略楞了楞,而后笑道:"哦!那是过去的老黄历了,现在已改为住宿一体的"飘香酒店"了。" 这位店员随即十分耐心指点"飘香酒店"俱体位置,这座新建的园林之城,有些去处连本地人都还弄不清,外来人如无人详加指点,更是难以寻到。 飞燕庭内的池塘小亭内,不断地有信息传递而来。 "飞霞城的人共有三十四位,距云岚城不足百里。" "少城主慕容惊鸿进入了丹药殿一个时辰后离去,入住了"飘香酒店"。" "唉!当真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紫燕的娘亲一脸忧色地叹息出声;"没想到这次竟连这位大公子慕容惊鸿都亲自来了,甚至还带了一位八品丹宗,看样子是做足了准备,不达目的,势必不会干休。" "呵呵!兵来将当,有陆公子在,只怕还没人能将我家燕儿带走。"这位新任的城主大人符沧海,像是脱胎换骨的变了一个人,换作往昔定然惶惶不知所措,此时却是一脸淡定,眼眸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平静,清明。 "哼!连云飞掦那样的天之骄子,都差点被姐夫玩崩溃,那慕容惊鸿算什么?"一旁的青凤面带不屑的冷哼出声。 "凤儿说的可是那位云烟城的少城主?"聂氏惊颤的问道:"你们竟然连这尊大神都敢招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凤一时口无遮掩的说漏了嘴,坐在聂氏身边的紫燕只得将事情的经过简略地叙说了一番,直听到二老惊叹连连,唏嘘不已,尤其是聂氏听了这般惊心动魄的经厉,那颗惶恐不安的心这才稍稍安宁了许多。 "那慕容惊鸿即然来了,按理说,应该在第一时间找上城主府才是,为何要先去丹药殿,选择隐瞒行踪,独自入住"飘香酒店"?"符沧海若有所思地言道。 "是啊!以飞霞城强势霸道的行事风格,怎会一下变得如此低调,这未免也太过反常了。"聂氏也面带迷惑地皱着眉道。 "这足以说这位慕容惊鸿绝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竟然懂得知己知彼,谋定而后动,只怕"彩虹晶脉"的机密也已泄漏了出去。若真是这样,那问题就严重了。"紫燕猜测地言道:"还有我回归的消息,半年前就散布了出去,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 这一连的问号,让事态一下变得扑朔迷离,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不自觉地投射在,一直在安静品着茶的陆随风身上。 "第一,飞霞城应该已知道了"彩虹晶脉"的事,而且很有可能已传报给了云烟联盟的高层,所以,他此行是带着某种特殊使命而来,并借着婚约之事,达到逐步控制云岚城的目的。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和推测而已,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陆随风思索地言道,眼眸中闪耀着睿智的光华。 "第二,如我没猜测错的话,是因为那位八品丹宗一直外出未归,应该去了丹师城参加大赛,没他的参予,婚约之事便无法进行,所以才会延迟了半年才来。" "第三,进入丹药殿很有可能是一种无心的偶然之举,或许已发现了这些丹药的与众不同之处,否则,这些低品丹药又如何进得了一位八品丹宗的法眼,之所以要购买回去,是要作进一步的探究,当然,以他这点丹道修为,终其一身都绝对难以破解出来。" "那是!姐夫是谁?丹圣啊!"青凤得意的脱口出声,随即惊惶地捂住小嘴;完了!乍又闯了大祸?可怜的积分,这回真的要归零了。 "凤儿"紫燕想要阻止,已晚了一步,天机一泄,这只凤那里还敢呆下去,再不走肯定会被拔光凤毛。 嗖!青光一闪,小亭中顿时已没了这只凤的踪影。 "咦!凤儿呢?"聂氏惊楞了一下;"她刚才说的是什么?" "丹"符沧海浑身猛地一震,像是被雷霹般的弹跳起来,一双惊颤的眼球直欲突了出来;"丹圣?!" 聂氏望着符沧海见鬼般的举动,正欲出声报怨,骤听他口中吐出的"丹圣"两字,脑中轰然一声炸响,直惊得大张着嘴,连尖叫声都像是被卡在了喉间喷不出来。 "陆凤儿说的可是当真?"符沧海嘴唇打颤地出声,直觉双腿有些发软,居然在禁不住的哆嗦。 "这么可能?"聂氏喃喃地自语,坐着的身一阵摇晃,所幸被一旁的紫燕伸扶住。 真不知这只凤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这丹圣的身份是藏不住了,再编故事也难再园过去,索性懒得多费口舌,直接从蓄物戒中取出了一块翡翠般晶莹剔透的令牌,小亭中光华绽放,令牌上的"圣尊"二字,透出一股神圣无比的气息,令人生出一种俯首莫拜的情怀。 轰!二老禁不住难以抑制的泪流满面,双双推山倒玉般轰然拜伏在地,一下不少的三叩九跪。陆随风和紫燕意外地没有出手阻拦,因为他们莫拜的是"圣尊令",而不是未来的女婿,这世上见了"圣尊令"可以忽视的人,只怕还没出生。 二老这些日来,只知道这位陆公子虚怀若谷,智慧如渊,打心眼里对其欣佩不已,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境地,符氏一族,整个云岚城能有今日格局和景象,全凭他在幕后运筹帷幄,真心的希望燕儿有福份能寻到一位如此优秀的夫君。但,做梦都想不到 收起圣尊令牌,陆随风仍是那位陆公子,上前俯身将二老小心的扶起,亲手将茶奉上,给吓得不轻的二老压压惊。 "伯父,伯母,不是晚辈存心隐瞒,实是这个身份太过敏感,甚至有些惊世骇俗,全天下知道这个身份的人,可谓是聊聊无几,如今加上二老,也绝不会超过一双手掌之数。"陆随风十分认真的言道:"所以,我还是那位陆公子,日后还会是你们的小婿。" "陆公子放心!你未来的岳父母并不糊涂,真心希望这一天早日到来。哈哈!"二老禁不住暢怀大笑,脸上的最后一絲惊惶和忧虑,顿然一扫而空。 飘香酒店,楼高九层,耸立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木中,月悬树梢,华灯初放,映照林木楼台,人在其中,如梦如幻。 慕容惊鸿一行人包下了飘香酒店顶层的所有豪华客房,就这一夜的费用便髙达十万金币,就是腰缠万贯的富豪也会直呼肉痛。然而,对这位飞霞城的少城主而言,根本不在考虑的笵围,并非是炫富摆谱,一切都必须符合这个少城主的身份,或许会一直住到来此行的使命了结为止。 一间精致典雅的客房内,那位八品丹宗殷老,正对着刚购买来的一堆丹药,潜心的探究分析着其中的药材属性,花白的长眉皱得堆积一处,像是陷入了某种苦思冥想之中。 第七百零四章这潭水倒底有多深? 慕容惊鸿却是静静地负手凭窗远眺,窗外,七八颗星天边,半月悬在眼前,夜风掠过,林朩一片摇曳,发出阵阵自然的音波节律,令这月夜空山更添了几分幽寂,让人浮躁的心绪归于宁静。 这云岚城他也是第一次踏足,却是与描述中的廻然相去甚远,看上去像是一座新近落成不久的城市,却是他所见过的最美,最富有詩情画义的园林之城,想象中的世处仙境,只怕也莫过于此了。 关键是一位怎样惊才艳艳的人,设计勾勒出这样一幅美仑美奂的蓝图,并将之变成了真实无虚的存在,让人流连不忍离去。这一切不得不令人深思,其包含着太多重要的信息 至于这婚约中的对象,他也只是匆匆见过一面,那一瞬,天地为之色暗,唯见一朵幽莲吐蕊绽放,惊为天人,这才有这桩婚约,他之前已有了一房正室,且又匆匆过了数年,却仍是日夜魂牵梦萦,挥之不弃。 然而,这彩虹晶脉的出现,却是让这桩婚约变成了一种掌控云岚城的特殊手段,让其成为一座咐庸之城,可谓是兵不血刃,即不落人口实,又没有违反中央大陆潜规则。 可是,事情真有想象谋划中的那么简单吗?从踏入这座城市的一刻起,心中就浮起一种莫名的不安之感,此行似乎隐藏着许多未知的变数,这也是他临时改变主意,没有直接前往城主府的原因。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那位殷老揉着太阳穴,惊叹不已地出声道:"十来味如此普通的药材,居然能炼制出堪比七品的丹药来,甚至有过之而无及。至少,老夫绝对的做不到,只怕连九品丹王也未必有此能耐?" 慕容惊鸿闻言也大感惊诧回转来,望着一脸郁闷沮丧的殷老;"有这种事?一位小小五品丹师炼制的丹药,怎可能令一位八品丹宗" "哼!你也信?这种掩人耳目的手段,又岂能瞒过老夫!"那位殷老面带不屑冷哼道。 "听殷老的意思,这些丹药并非是那位五品丹师所炼制,而是另有其人?"以慕容惊鸿所掌握的信息情报,这云岚城中的确有一位七品丹师的存在,但,仅此而已,在八品丹宗的面前却同样有如蝼蚁般的存在。 七品与八品是一道分水岭,有若天坠鸿沟般的难以跨越,彼此间的差距大到不可以里计。更何况只是一些三至五品丹药,怎会让一位八品丹宗如此震惊,震撼? "隔行如山,少城主在这方面自然知之甚少。"那位殷老一脸肃然地道:"事实上,天下万物殊途同归,所谓大繁至简,武道修至高深极致,飞花摘叶皆可伤敌,甚至一道眼神,一絲气息都可在瞬间杀人于无形。" "的确如此!"慕容惊鸿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他如今已拥有半步乾坤境的修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却不知这丹道一途到了至高的层面,又是如何大繁至简? 那位殷老幽叹了一声;"丹道本是一个大量烧金币的职业,越是高品的丹药,所需的药材越珍贵稀有,每一株药都价值连城,甚有价无市,所以才会显得如此珍贵难觅。然而" 殷老伸手捻起一枚丹药,手有些微微发颤;"这枚五品丹药只用十八味十分普通的药材,市面上随处可见,其中最贵的也绝不会超过三百金币,也就是说,这枚丹药的成本还不到一万金币。令人感到震撼的是它的品质,居然直追八品丹药的药效,可谓是一件匪夷所思的逆天奇迹,别说是老夫望尘莫及,就算丹王,丹帝在此,只怕也会生出和老夫同样的震撼。" 嘶!殷老的这席话称之为震耳发聩也实不为过,慕容惊鸿深吸了口气,他的城府本就颇深,遇事往往惊而不乱,所以,很快的便迅速冷静了下来。 云岚城这潭水倒底有多深,不过才初来乍到,已发现了许多不寻常的迹象,却又似若雾里看花般的摸不着边际,一切似乎都是一种捕风捉影的假设和猜测,或许是这次的使命过余沉重,大脑神经绷得紧,难免会将一些微不足道现象无限的扩大。 且不说飞霞城的强大,又岂是小小的云岚城可比,更何况背后还立着一尊大神;云烟联盟!中央大陆的绝对霸主,无可撼动! 就算这一亩三分地中藏着龙,卧着虎,又何惧有之,他慕容惊鸿要做事,神挡杀神,没人可以阻拦。 只不过,这位少城主还真是沉得住气,直到三日之后才出现在城主府的会客厅中,在这期间曾暗中降尊走访了数家在云岚城中颇有份量的大势力,并许下了高,大,空的承诺。 当然,面对这位飞霞城的少城主,自然不会有人傻乎乎的去顶撞开罪,几乎都是异口同声的表示出一百万分的支持态度,至于这些态度是真是假,是否能对城主府产生影响和压力,那就不得而知了,一切最终还是得取决于当事人本身的态度。 城主府的会客厅,看上去颇为简朴,除了必须倶备的设置外,几乎没什么多余的摆设。 慕容惊鸿和那位殷老,面对着一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热茶,几碟精致的点心和瓜果,已等了小片刻,茶凉了,却仍未见那位城主大人现身,说是去视察一处重要的工地,已派人赶过去通报了,应该很快就到。 "哼!竟敢在我们少主面前摆架子,简直不知死活!"两位随行而来的护卫,禁不住恼怒出声,嗓门如雷,似乎一点不怕被人听到,足见其平时嚣张霸道惯了。 "不必如此无礼!"慕容惊鸿很有风度地淡笑道:"我等之前并未事先预约,等上片刻也无妨。" "那倒是!"那位殷老品了一口凉茶;"不错!上品的"云雾碧雪"茶,这可是中央大陆的十大名茶之一,足见对方将我们视为了上宾。" "这云岚城能有多大?已等了这许久,分明是存心想扫我们少主的面子。若知道这狗屁城主在那里,我非将这廝揪来不可。"另一位护卫直恨得牙痒痒的怒声道。 "呵呵,怎敢劳烦大驾!少城主远道而来,老朽未曾亲迎已是汗颜,还让诸位久候,更是报歉不已!"会客厅外,符沧海满脸堆着歉意的笑容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气质儒雅的年轻人。 "符伯父见笑了!小侄来得唐突,该说报歉应是小侄才是!"慕容惊鸿起身有礼有节的执了一个晚辈,自然该给未来的岳丈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这位是"符沧海见那位殷老一脸倨傲的端坐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哦!这是殷老,八品丹宗,这次要炼制"火龙丹",就全仰仗殷老了。"慕容惊鸿的确是个很有心机的人,在做介绍的同时也自然而然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啊!原来是丹宗大人光临,老朽当真诚惶城恐。"符沧海故作震撼地躬身施了一礼,以表尊崇之意,做戏须做全套,心中却是冷笑不已,有这位陆公子在身边,还感觉不到一点惊惶不安之状。 "火龙果是否已寻到?"那位殷老直奔主题冷声道:"老夫很忙,时间可是金贵得很!" "蒙上苍庇佑,小女历尽艰险终寻得三枚火龙果归来。不知是否够用?"符沧海说话间,便从蓄物戒中取出三枚拳头大小,火红如血的果实,小心異異递到那位殷老手中。 "不错!的确是火龙果。"那位殷老仔细地辨识了一番,像是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能够在龙狮兽的地界中取得这火龙果,看来小女定非等之辈。" "这个俱体情形老朽并不知晓,小女也并未言及。真有如此恐怖?"符沧海惊颤地问道,露出一副后怕的神情。 "比你想象的更可怕,至少还从没人从那里走出来过,真不知她是如何获得的?"那位殷老透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有了火龙果作药引,火龙丹三日后便能炼制成功!你就放心的等着小女出阁吧!" "这个丹宗大人,这火龙丹当真能治愈我家老祖吗?"符沧海脸上的神色一肃,带着几分质疑的出声道,之前的惊惶敬畏之状荡然无存,一股城主应有的气势威压逸散出来。 嗯!前恭后倨,这是什么状况,竟敢用这种语气对一位八品丹宗说话,就连飞霞城主都对此老敬重有加,不敢稍有怠慢。 慕容惊鸿大感意外地皱了皱眉,那种莫名的隐隐不安之感又浮了起来,但见那位殷老的花白胡微微抖动,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阴沉,完全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你是在质疑老夫?"那位殷老像是在压制着恼怒的情绪,冷厉出声。 "不敢!但,这火龙丹关系着老祖的安危,以及小女一生的婚嫁大事,本城主不得不慎之又慎,如有冒犯不敬之处,也是不得以之事,还望大度包容!"符沧海并未被对方的气势所慑,仍是不卑不亢的姿态。 第七百零五章针锋相对的碰撞 "更何况,丹宗大人并未见过我家老祖的状况,也没有仔细诊断过伤势病情,竟在千里之外断言,说是唯有火龙丹方能治愈老祖的伤病,致使小女为了这火龙果九死一生,险些命丧异地它乡。事到如今,丹宗大人是否能给本城主一个明确的说法,否则,这火龙丹再珍贵又有何用,不炼制也罢。" 符沧海所言可谓是句句在情在理,且态度坚定而异常强硬,如不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还真些说不过去,歪理正理,好歹也得有个说法不是,更何况还是在别人的一亩三分地上。 "呵呵!城主之威果然够抖!"那位殷老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只不过,在老夫的面前有用吗?你这番掷地有声的说辞,只怕是找错了对象,你与老夫之间可曾有过交道?老夫只是受飞霞城主所托,炼制一枚八品火龙丹而已,至于是否能治愈你家老祖的伤病,完全不再老夫考虑的范内。" "丹宗大人此话未免有些欠妥!"符沧海似乎早已料到对方会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并已准备好了反驳的说辞;"却不知这火龙丹一说,出自何人之口?" "那又如何?老夫只是根据症状推断出来的结论,这是丹道方面的高深问题,你有资格与老夫探讨吗?"那位殷老一脸傲岸的抚须冷哼;"所以,在这里,老夫的说出的话便是至高无上的权威之说,没人可以轻易质疑!" "那也未必!"符沧海身边的那位儒雅年轻人,突然出声道:"你老在说这话时,是否想过自己在这几日中,潜心探究的那些低品丹药?还敢如此自视清高的目中无人吗?" "这你怎会知道?"那位殷老无比震惊的死盯着眼前这个云淡风清的年轻人,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惊人之处,说出来的话却是让震撼无比。 "一个八品初阶的丹宗,居然买了一大堆低品丹药回去,不是脑子突然短路了,必是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我应该没有说错吧?"年轻人带着一絲戏虐的言道:"你老还敢认为指鹿为马之说,也是无上权威吗?" "你小子是什么人?怎会知道老夫的丹道品级?"那位殷老这下真的被惊到了,满脸透不可思议的惊颤之色。 "呵呵,我知道的远比你老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年轻人讳莫如深的笑道:"如我猜得不错话,你老应该是刚参加完丹宗大赛归来,只不过,遗憾的是第一轮就被淘汰出局,而后,又希望能拜在某位丹王的座下,由于各种原因,终不能如愿以偿,俗话说,宁**首" "住嘴!简直不是人!"那位殷老眉发倒竖,咆哮出声,连一旁的慕容惊鸿也听得一脸惊色连连,这才认真打谅起这个其貌不掦,除了儒雅一点之外,平凡得丢到人堆中都难轻易找到。 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却令人生一种不容小视,甚至很危险的感觉。这位少城主惊归惊,却十分沉得住气,一直像个旁观者般的始终保持着缄默,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思索着应对之法。 "你老息怒!"年轻人的涵养似乎很好,仍是一脸淡笑的言道:"做人应该有道德底线,尤其是丹道一途,更是关系着生死之事,只有黑,白,绝不允许灰色地带出现。然而,你老连伤者都没见着,仅仅只凭着听来的症状,便武断妄下定论,岂不是在草间人命。" "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口无遮栏的教训一位八品丹宗,简直就是罪无可恕!"那位殷老虽是怒意纵横,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话听上去也有几分道理,于是神情稍霁的言道:"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老夫不妨亲自前去给伤者诊断一下,再作定论!" 这位殷老并没求任何人的意见,而那位少城主也没表示异议,至于那位老祖的伤病是否能治愈,似乎和婚约没有太多的直接关系。 因为这婚约本就一桩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鉴定婚约协议上写得明明白白,以一枚八品丹药的珍贵代价,换取符紫燕下嫁飞霞城的少城主;慕容惊鸿! 然而,这婚约协议中并没有言明,是否须治愈符家老祖的伤病方才生效,所以,这协议本身就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这对双方而言都一个陷阱,一把双刃剑。 深秋季节,云淡天高,光照虽然炽烈,却没有那种灼人肌肤的温度。一栋楼阁顶层的房间内,房内显得颇为古朴而典雅,从其间的佈局摆设来看,应该是一间书房。 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一位满头霜白的老者斜卧在一张软榻之上,面呈灰白之色,眼眶凹陷,神光焕散而暗淡,嘴唇泛青,看上去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不用猜都知道,此人定是那位符府中久患缠身的老祖了。 一位中年模样的男子正在为其诊脉,眉头深皱,神情充满了一副思索状;"怎么会这样?连少爷的九品大还丹也只能控制住病情的恶化,令寒毒无法侵入脏腑,却始终不能驱逐体外" "聂兄弟,不必为老夫的身子犯愁,老夫自服下了你的那枚丹药,至少己摆脱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已经是很知足了。"老祖略微地挪动了一下枯瘦如柴的身体,嗓音嘶哑地出声道:"所谓生死有命,强求不来,实在不愿再这般拖累家族了。" 老祖口中这位聂兄弟,便是九品丹王:聂青山! 闻言却是挤出一絲苦涩的笑,充满了沮丧,自嘲的意味,身为堂堂的一代丹王,居然面对区区寒毒,耗尽心思也仍是束手无策,实在是愧对丹王这个称号,想想都有些无地自容。 奇怪的是,少爷像是早已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只是交待稳住病势恶化即可,并未提及能否治愈,难道算了!少爷行事向来讳莫如深,定然早安排好了后手,我等只须尊命行事,多挣点积分,方能得到少爷的点拨。 老祖与这位聂兄弟已相处了多日,摆脱了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煎熬,心中却是感激不尽,以他百年岁月的见识,自然知道面前之人绝非平凡之辈,只不过,对方不说,他也不会去问,如果知道这位对他关怀倍至的是什么人,不知是否还淡定得起来。 "嗯?今日怎会一下来了这许多人?"聂丹王立起身来走到窗边朝下望去,庭院中一下拥进了六个人,除了少爷和家主符沧海之外,其余的四人都未曾见过。 这处深宅庭院是老祖的养息之地,这些年来几乎被列为了禁地,突然之间出现了这许多人,连老祖浑浊暗淡眸光中也露出了一抹惊色。 "唉!这一天倒底还是来了!"老祖低叹了一声,虽然伤病缠身,常年卧榻,心神却是清明无比,丹药换婚约的事,本就是在与虎谋皮,怎可能会有什么好结果,他也是清醒之后才知道此事,欲要阻拦已是即成事实,为时已晚。 "老祖怎知道来的是什么人?"老祖的一声叹息,聂丹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关于紫燕婚约之事,他也知之甚详,不过,何以见得来者就一会是飞霞城的人? "老夫身残,脑子却是完好无损,这点判断应该还不会错!"老祖挤出一絲苦笑,不再说下去,垂下眼皮,静待着来人。 吱呀! 几乎没怎么听见上楼的步履声,卧房门便被轻缓的推开,进来的只有四人 "少"聂丹王正要对符沧海身边的那年轻人施礼,却见对方暗暗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心领神会的低头退过一边。 "老祖!飞霞城的少城主来,还特地带来了一位八品丹宗,为老祖诊病。"符沧海俯身在老祖的耳畔轻声地言道,见其仍闭着眼,并无回应。 "老祖一直都是这样,清醒的时候不多,经常处于昏沉状态。"符沧海解释道:"丹宗大人不必有所顾忌,尽管静心诊治就是,需要什么但说无妨!" 那位殷老丹宗一进屋,眼光视线便被退过一旁,低头肃立的中年男子给吸住了;看上去怎会这般眼熟?简直与那位丹宗第一人,如今已晋级为丹王的聂青山如此相似?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物,他在丹师城中也只是远远的见过几次,根本没资格近距离接触,那可是自己心中崇敬的偶像,怎可能沦落为一介侍从。 不过,真的太像了!险些没惊得躬身拜下大礼,那位殷老丹宗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这才回过神来,恢复了冷傲的姿态。 望着床榻之上的那副枯瘦如柴的身形,面呈死灰之色,眼眶凹陷,嘴唇青中泛乌,看上去只比死人多了口气而已。 那位殷老丹宗禁不搖了摇头,面对这垂垂待毙之人,以他的丹道之术,自认根本无力回天,唯有尽点人亊,象征性的把了一阵脉,却发现体内寒气虽重,脏腑的生机仍然异常活跃,心中虽然充满了惊疑和迷惑,同时也暗中欣喜的确定自己之前的推论是正确无误的,只要清除体内郁集的阴寒之气,便可迅速地恢复如常,而这"火龙丹"却是最佳的不二选择。 第七百零六章你当自己是丹王,还是丹帝? 这个诊断结果,对慕容惊鸿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只要炼制出火龙丹,治愈了这位老位,接下来的一切就毫无变数的顺利成章了。 "人命关天!你老确定自己的诊断无误?"开口岀声质疑的人,又是那个难缠可恶的年轻人,那嘴角上挂着的似笑非笑的意味,直令人感觉心中有些发寒。 "当然!在这里有谁比老夫更具权威,难道是你小子不成?"那位殷老丹宗冷哼出声,实则被这小子如此一质疑,心中反倒显得一下没了底,然而,到了这个份上,好歹都得硬撑下去。 "老祖身上的伤是在落日山谷中,被一只王级的寒冰蝎王所创。如果只是单纯的寒冰之气入体,火龙丹自然是最佳的丹药,说句不夸张的话,服下之后,第二日就可下地行走,三日后势必恢复如初。"那年轻人淡淡的言道,听上去显得十分专业内行,不像是在信口忽悠人。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会对火龙丹的药性和疗效如此了解?"那位殷老丹宗真的被惊到了,这可是八品丹药,不倒这个层面,只怕连影都捕捉不到。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老诊断时,犯了一个低级的常识性错误,一个绝对可以让人倾刻致命的错误。"年轻人一脸肃然地言道,看不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哦,何以见得?说得如此耸人听闻!"那位殷老丹宗不以为然的冷笑出声,自己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丹宗,所掌握的五行阴阳辨症之术,又岂是一个丹道白丁可望其项背的。 "要知道,寒冰蝎王的可怕之处并不在这个"寒"字上,而是这寒冰之气中所蕴藏着的阴极之毒,只要一絲入体,别说是区区八品火龙丹,就是王级,帝级的丹药至多也只能控制住伤势病情的发展,根本无力彻底治愈。"年轻人更是越说越离谱,有点语不惊人不罢休的气势。 "阴极之毒说得似乎有点道理!"那位殷老丹宗思索地点点头,像是认同了对方的说法,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连王级,帝级的丹药都无法根治,那火龙丹只要能稳住伤情,不让其继续恶化下去,此行也算得上功德园满了。 一旁的慕容惊鸿也如是想,只要这老祖服下八品火龙丹,至于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并不重要,关键是已履行了协议中的约定,婚约之事已无可争议的即成事实,没有人再敢轻易翻盘,否则就在向飞霞城,甚至是云烟联盟宣战,试问天下,有谁敢冒如此之大不讳。 然而,年轻人接下来的话,却颠覆了两人一厢情愿的想法,让原本并不复杂的势态,突然一下变得脱离了原来的轨道,朝着一个相反的方向演变。 "这火龙果属于至阳之物,其中却是同样蕴含着炎阳火毒,再加上四十八位极阳药材炼制而成的火龙丹,炎阳火毒更盛,一旦遭遇极寒之毒,势必形成龙争虎斗之势,倾刻便可导致人体筋脉寸断,五脏俱焚。其结果不是在救人,而是在蓄意谋杀。"年轻人说话间,脸上冷厉无比,字字句句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凛冽。 那位少城主慕容惊鸿像是还在消化这翻话的内容,身为八品丹宗的殷老,却是听得背心冷汗直冒,惊于这位年轻人对丹道药理的高深解析,阴阳辨证,字字如玑似玉,有如暮鼓晨钟般的震耳发聩,就算是丹王也有所不及。 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诊断的确是错得离谱,然而,如今已是势成骑虎,所谓开弓绝无回头箭。所以,无论发生什么状况,这火龙丹都必须炼制,这是他此行的责任所在,至于对方是否会接受,完全不再他考虑的范围内。 "呵呵!你当自己是丹王,还是丹帝?一个白丁小子竟敢在一位丹宗面前妄谈丹道药理,不是白痴就是脑残了。"那位殷老丹宗一脸鄙夷不屑的出声道;"有本事你就找一位丹王出来震慑老夫,否则,没人能阻止老夫炼制火龙丹。城主大人不会忘了协议的内容吧?" "这个只不过"符沧海一时语塞,吱吱唔唔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老此话当真?"年轻人露出一种十分诡异的阴笑;"就不怕这小小的云岚城中,真的藏着龙卧着凤,将你这只虎给彻底镇压了?" "有吗?不妨找一位出来让老夫见识一番!"那位殷老丹宗戏谑抚须一笑;"以为老夫属猪的呀?放眼天下,丹王之尊也就一双手掌之数,又岂会屈居在这种蛮荒之地。" "那也未必!"一道冷肃的语音响起,充满了淡淡的王者威压,竟然出自那位一直低垂着头的中年男子口中,缓缓地昂头来,整个人的气势随之浑然一变,一股君临天下的浓重威压逸散开来,令人生出一种高山仰止的莫拜情怀。 就连卧榻之上,一直垂闭双目的老祖,也被这股强大的威压惊得禁不住睁开眼来,浑浊的眼眸也一下亮了起来;果然如此! "你这怎么可能?"那位殷老丹宗揉了揉眼,望着缓步走来的中年男子,那里还是之前那个弱弱的侍从,那俯视山河大地的气势,自然流露出的清奇孤傲的气韵,绝不是任何人可以复制出来的,唯有他心目中仰视的天下第一宗,不,如今的聂丹王,才会拥有这般风彩。 "老夫殷天正参见聂丹王!"无须再质疑,眼前这位绝对是如假包换的聂丹王,那位殷老丹宗一躬到底的俯身拜下,一身华贵长袍也禁不住的有些簌簌抖动,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心中已震撼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丹宗的身份虽然尊贵无比,数量虽十分珍稀,却也数以万计,然而,普天之下的至尊丹王却只有区区十位,称之为凤毛鳞角也实不为过。 实没想到这尊神龙见首不见尾大人物,会突然出现这座蛮荒小城之中,绝对的令人难以置信。无论信与不信,连那位殷老丹宗都惊颤万分的俯身拜下,这一幕的真实性已勿须质疑。 没见城主大人和那位儒雅年轻人,也同时颤颤的惶恐拜下,一旁的慕容惊鸿虽贵为飞霞城的少城主,在一位至尊丹王的面前却是连屁都算不上一个。 "在下慕容惊鸿拜见至尊丹王!"慕容惊鸿自然知道开罪一位至尊丹王的后果有多严重,轻则飞霞城中再不会有一位丹师出现,重则从此不会再有一粒丹药流入飞霞城中,所以,眼下不管对方居于何种立埸,都不可稍有不敬怠慢之嫌。 "呵呵!殷老虽只是一个丹宗初阶,在丹师城中的名声却是十分响亮,本丹王也略有所闻。"聂青山似笑非笑的出声道;"八大丹王的宫门几乎都被你老给踏遍了,却不知为何皆被拒之门外,弄得声名远播。" "这个或许是老夫的资质潜力难入各位丹王的法眼,当真是无地自容。"被人当众揭短掀丑,那位殷老丹宗满脸顿时变得一片羞恼潮红,却是连一絲怒色也不敢流露出来。 "以本丹王看来,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而已,并非关键所在!" "哦?还望聂丹王为老夫解惑,指点迷津!"那位殷老丹宗耸然动容的再次躬身拜下。 "应该与个人的心性人品有关,以当下之事为例,你老的为人行事似乎从来不设??线,连一点最基本职业道德都丧失殆尽,甚至已触犯了丹师殿的法规律令,试问还有那位丹王愿将这样人收归门下,岂不是在为自身招灾惹祸么?"聂青山的这番话并非是在耸人听闻,旁人或许听得云里雾,身为丹宗的殷老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聂青山没说错,这位殷老丹宗的心性人品的确有问题,利字当前,本以为在山高丹帝远的蛮荒小城,做点违背良知的出格之事,几乎不可能会有人知晓。 殊不知,这位聂丹王竟然会鬼使神差的出现在这里,而自己所触犯的法规律令,轻则足以即刻剥夺丹宗的身份,重则只怕连这条命都难以保全。 大脑一片空白的殷老丹宗,连花白的胡须上都挂着汗珠子,心中唯一存在的念头只有两个字;完了! 然而,这位聂丹王接下来的话,却让这位殷老丹宗的心神为之一振,就如同一位溺水者突然抓住一根木头般的兴奋激动无比。 "本丹王也是受人之托而来,更是对这种罕见的寒毒之症甚感兴趣,才有此一行。只不过,正如这位年轻人所说,纵算是丹帝亲临,也未必能丹到病除。而你老所谓的火龙丹用在此症之上,无疑是雪上加霜,绝对是催命的毒药。所幸一切都没有发生,否则,天地间只怕没人可以保得了你老的命了。" 呼!这位殷老丹宗闻言,禁不住深呼出一口气,心思百转间不由试探性的言道:"多谢聂丹王的大度包容!只不过,这件事牵涉到云岚城与飞霞城间的一个婚约协议" 第七百零七章一波三折的心智搏奕 "这样呀!本丹王听明白,也就是说用一枚八品丹药去换取一桩婚约,实际上与伤病者的死活无关。本丹王如此理解不知是否正确?"聂青山故作晃然的言道。 "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个意思!"这位殷老丹宗十分厚颜的言道:"老夫与飞霞城之间也有协定,只须炼制出一枚八品火龙丹,至于用这丹药去诊治什么人,与老夫并不存在任何关系。聂丹王认为这算不算是触犯了丹师殿的法规律令?" 殷老丹宗的这番话,却是打了一个十分巧妙的擦边球,只能算是违背了道义,却不触法,称得上是无睱可击。 聂青山对丹道之外的事并不在行,一时之间,还真有些被这厮给难住,不由得将目光移向符沧海身旁的那位年轻人。 "殷老丹宗对丹师殿的法规律令,果然是烂熟于心,吃得很透,难怪做了这许多出格的事,仍还能这般逍遥法外,那些丹王当真是有眼无珠,竟然与你老这样大才擦肩而过,实是可悲可叹,令人惋惜不已。"年轻人无比感慨地出声道。 "那是!"殷老丹宗面露得色抚须笑道,一旁少城主慕容惊鸿也不由为他的这番精妙的说辞,暗中伸出大拇指,赞赏不已。 事态的发展一下又折回了预设的轨道之上,只要这位突然出现的聂丹王无法阻止火龙丹的炼制,那这婚约协议几乎可算是尘埃落定,接下来只须牢牢的控制住这位城主大人,便能兵不血刃的掌控整个云岚城。 然而,世事如棋,风云变幻莫测,上一刻还在幻想天堂的这位慕容惊鸿,下一秒便被那位年轻人的一句话,倾刻送下了地獄。 "这个殷老丹宗,不知在丹师殿的律令法规中,是否有"助纣为虐"这一条?"年轻人突然神色肃然地出声道:"呵呵,不用回答,你老的这副表情已给出了标准的答案。至于有多重的罪,该受怎样的处罚,你老应该比谁都更清楚;剥夺身份,废除修为。虽罪不致死,却生不入死。你老还认为这是一个擦边球么?" "小子可恶!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会对我丹师殿的律令法规如此通晓?"这位殷老丹宗骇然动容地厉声喝问道。 有时候,一句话的确能改变一件事的走向,而此时殷老丹宗被扣了一条"助纣为虐"的罪名,表面虽是一副声色俱厉的模样,心里却是有些虚得发慌,有这位聂丹王在埸,就算自己舌绽莲话的狡辩,也改变不了事实的真象。 如要强行的坚持炼制火龙丹,眼前的这位聂丹王绝对有权执行律令法规,没有了丹宗的身份的存在,就算炼制出的是天丹神药,天地间也不会有人认可。 殷老丹宗眼神中的变化,看在慕容惊鸿的眼里,便知道此老开始在打退堂鼓了,彼此间只不过是一种利益关系,一旦触及到自身安危,根本没有任何诚信可言,自己此时再不出面,此老不定真会当埸反水,甚至将全盘阴谋抖露出来。 "符伯父,当初鉴定这份婚约协议时,可是被人所迫?"慕容惊鸿不愠不火的出声道。 "那倒没有!"符沧海脱口回应道:"但" "也就说这份婚约协议是在公平公正,你情我愿的情形达成的了。即然如此,又何来"助纣为虐"一说,而且又将我飞霞城当成了什么?恃强凌弱,还是丧尽天良的存在?如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只怕小侄回去很难交待。"慕容惊鸿的反击果然犀利,话中分明还带着威胁的意味。 "少城主质疑得是!我若不拿不出一点令人信服的说法来,只怕这毁人声誉的罪名是脱不了。"年轻人同样不愠不火的言道:"只不知这份婚约协议是在什么前提下达成的?你不会认为是云岚城想攀高枝,而主动提出来的吧?" 年轻人玩味的耸了耸肩;"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之类的话暂且不说,这已够无良卑劣的了。首先,这份婚约协议是建立治愈老祖伤病的基础上,而这位殷老丹宗却信誓旦旦的保证,唯有八品火龙丹方能治愈老祖伤病,而后,才会出现这份协议。" "不错!当时的情形的确如,为了能治愈老祖,才迫不得已的鉴下了这份婚约协议,否则,又怎会忍痛割爱的将小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符沧海悲叹的出声道:"少城主不要介意,这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不针对任何人。如果小女真对少城主有意,就算没有这纸婚约,我也不会反对。" "小侄有这份信,多谢伯父成全!"慕容惊鸿不失时机的先用话套住对方,无形中又多了一个机会,凭自己的身份背景,文才武道,有信心获得这位符紫燕的芳心。 年轻人却是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这位未来岳丈的心机太浅,一不小心又被对方捡了个漏,势必会借此又做起文章来,虽说不惧,只是凭白无故的添出了许多事端来。 这位年轻人,不用猜都知道是陆随风了,否则,这云岚城内还真没人能对付飞霞城的这位少城主。此时的符沧海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上掩饰不住的露出懊悔之色。 只不过,话都说到了这种份上,可谓是泼水难收,只希望不要将局面弄得难以收埸。 殊不知,世间事都有其两面性,慕容惊鸿无意中多了一个筹码,自觉回旋的余地一下宽了许多,同时在婚约协议上便不会再抱着硬抵硬抗的姿态,万不得以之下,甚至会放弃前者,而全身心的去谋划如何获取符紫燕的青睐,用什么方法手段并不重要,只要结果相同,便算是大功告成。 陆随风对人性的认知和把握绝非常人可比,自然捕捉到了对方微妙的心思变化,眉宇一下舒展开来,而后顺水推舟的言道:"若是男欢女爱,两情相悦,天下父母自然乐见其成,如果趁人之危的协迫对方鉴下一纸卖身契约,与强娶豪夺的逼人为妇有何区别。更何况,如今连交易的筹码都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少城主不妨可以问问这位殷老丹宗,是否还敢炼制这枚足以倾刻令人致命的火龙丹?" "殷老意下如何?"慕容惊鸿对着一脸木讷的殷老丹宗问道。 "这个滋事体太过重大,容老夫好好想一想!"殷老丹宗唐塞的吱晤出声,是个人都看得此老是在有意推托,分明已放弃了炼制火龙丹的念头。 "你"慕容惊鸿的眼眸中杀机一闪而逝,换个人,只怕已成了一具死尸,然而,眼前之人却是一位如假包换的八品丹宗,只怕连当今的霸主云飘渺也不敢轻易出手。 "如此说来,你云岚城是想单方面的毁约了?"慕容惊鸿冷笑连连地怒哼道。 "少城主的话是不是说反了?"陆随风同样冷笑连连的出声道:"貌似单方面毁约的应该是你飞霞城吧!即然失去了交易的筹码,那这荒唐的婚约协议也就成了一张废纸,已完全失去了任何约束力。不过,也未必是件坏事,如果能堂堂正正获得" "哼!你小子果然有点能耐,竟然能将一位八品丹宗逼到这种地步,也算是让人大开眼界了。"慕容惊鸿像是从极度的震怒中很快的冷静下来,微眯着的眼眸透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有一个条件,若能达成,也不介意放弃这一纸婚约协议。否则" "哦!说来听听,想必不会是摘星揽月之类的事吧?"陆随风戏虐地言道,飞霞城之人又岂会是省油的灯,如不是那位殷老丹宗被迫放弃了炼制火龙丹,令对方一下失去交易的法码,绝不会轻言放弃,而提出另外的条件,只不知这位少城主,接下来会弄出怎样阴毒的损招来? "那倒不至于!却也绝对不会简单。"慕容惊鸿走到卧榻前,对着体如枯骨,垂垂待毙的老祖,仔细的端详了一阵,而后沉吟了一下,嘴角微微地向上掦起,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一切事端皆因府上老祖的伤病而起,所以,也该在老祖的伤病上结束。只要你等能当作本少城主的面,将老祖治愈,这纸婚约协议自然也就失去了意义。否则,本少城主仍会按照婚约上的协议上所说的去做,火龙丹也一定会炼制出来,任何人不得出面干予。如果想要毁约,无疑是在我飞霞城宣战,这个后果绝不是你小小的云城可以承受得起的。" 慕容惊鸿的这一手果然阴毒致极,彻底露出了强者为尊的嘴脸,摆明了就是霸王硬上弓,这个所谓的条件几乎没人能做到,甚至比摘星揽月更难。 "你明知老祖的伤病已药石难愈,连聂丹王也束手无策,这条件岂非是在强人所难?"符沧海愤然不已的出声道。 "那又如何?本少城主开出了条件,已算是给足了你云岚城面子。"慕容惊鸿撇了撇嘴;"我飞霞城又岂会让人轻易毁婚弃约!事到如今,还有多余的选择吗?" 第七百零八章有说过要用丹药医治吗? "站在少城主的角度,的确无可厚非。"陆随风仍是一脸平静地言道:"却不知你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毕竟你飞霞城是强势的一方,所谓强权出真理。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达成了这个条件,不会反悔吧?" "哼!你是在质疑本少城主的信誉度?"慕容惊鸿面呈怒色地冷哼道。 "那倒不是!只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双方不妨重新鉴定一个协议,以免口说无凭!"陆随风十分认真的建议道。 慕容惊鸿闻言,不由微楞了楞,这老祖分明已是药石难救,这小子到底在帮谁? "殷老认为如何?这老祖看上去的确已行将就木,这小子那来的这份自信,不会是一个局吧?"慕容惊鸿微皱了皱眉,心机深沉的人大都十分敏感,对方的态度如此笃定,反常得令人不得心生疑虑。 "不会吧!站在专业的角度上,对方所言应该句句属实,这老祖的伤病的确已到了药石难愈的程度,至少老夫是这样认为的。"殷老丹宗实话实说的言道:"少城主的这一手更是将对方逼到了死角上,同时解除了老夫的后顾之忧,可以放心的炼制火龙丹了。" 慕容惊鸿闻言,心下略为踏实了一些,然而,对方提出的要求,实在让人不得不心生警觉, 他本就是那种心思细密谨慎的人,凡事都会留下后手,以防不测。 这是一埸智力角逐的游戏,彼此都给足了对方机会,更有可能是陷阱,双方的手中如果没有雪藏底牌,还真不敢轻易接招。 一份新的协议,在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中鉴定完毕,慕容惊鸿自然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是输局的一方。 首先,他还真不信对方真能治愈这位垂垂待毙的老祖,否则,那位受人所托的聂丹王也不到了现在仍束手无策。 另外,他只是以少城主的身份鉴定了这协议,并不能代表飞霞城的意愿,如此一来,这份协议便显得亳无意义,而飞霞城仍可强势要求对方履行婚约协议,拒绝的结果就是毁约,毁约的后面便是师出有名,挥军直下云岚城,合情合理,以堵悠悠众口。 机关算尽的慕容惊鸿的确在心里暗暗的得意一把,而后将目光移向聂青山,在这间屋内,除了这位丹王级的大神之外,真不知还有谁能出手。 殊不知这位聂丹王竟然挤出了一抹苦涩的笑;"都说了,极寒之毒,药石无效,至少本丹王自认没这份能耐,更何况,你等之间的协定与本丹王有关系吗?不过,本丹王倒真是想见识一下,是何等神丹妙药能治愈这位老祖。" "本少城主也正有此意,却不知接下的主角会是谁登埸?"慕容惊鸿语带讥嘲的出声道。 "切!这都用猜,真不知你这位少城主的智商是否上了一百?"陆随风面带鄙视的撇了撇嘴;"自然是口出狂言的那位了!" "哦?"慕容惊鸿还真的被惊到了,这小子看上去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二十岁,这一副平平无奇的模样,再脑残也不会相信他能治愈连丹王都束手无策的伤病;"你小子炼治过丹药?" "这个那到没有!"陆随风有些发虚的回道。 "那你拿什么来治愈老祖?在戏耍本少城主吗?"慕容惊鸿的眼眸怒气蒸腾,杀机凛然的逼视着陆随风,大有不给个解释,立斩当埸之势。 "别你这模样比死神降临还可怕!"陆随风怯怯地朝后小退了一步,这才鼓足勇气的挺了挺胸,一脸肃然的出声道:"我有说过要用丹药医治吗?" "嗯?你小子在说什么?编,继续编下去。"慕容惊鸿已经听不下去了,直觉自己是被人当猪耍了,怒极之下正欲出手时,却发现对方已朝着床榻走去。 "老祖可信得我?"陆随风对着垂死之人,喃喃地出声道。 所有人都骇然地看见这位出气多,入气少的老祖居然在点头,而陆随风却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这一幕看上去格外诡异,不知这小子会弄出什么玄机来? "老祖身中寒毒的时日太长,毒素已渗入骨髓,仅凭丹药已无法彻底清除体内的寒毒,所以,必须辅以特殊的疗法,方能有望治愈。"陆随风自然知道这位老祖的仍保持着清明的神志,但见他脸上干枯的皮肉扯动了一下;"冲着老祖的这份信任,忍着点,我会让你老尽快的变得龙精虎猛。" "这小子在嘀咕些什么?一个将死之人能听见么?"慕容惊鸿像是已失去了应有冷静,直觉对方一直是在愚弄自己,语带不耐的出声道。 在埸之人,没人看得懂陆随风接下来要做什么?包括聂丹王和符沧海也是一头雾水,却知道定会有惊人之举发生。 陆随风小心的将老祖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地脱去,只剩下一条内裤,整个人看上去枯瘦如柴,浑身上下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青黑色线条,像蜘蛛网般的密集,望之令人禁不住毛骨耸然,乍舌不已。 这些纵横交错的青黑色线条,便人体的经络脉相,几乎已完全被极阴寒毒浸透 陆随风轻声的叮嘱老祖尽量地放松身心,只须守住心脉即可。左右二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各握着一把灼灼闪亮的金针。 七星飞针秘法,可入死人而生白骨,解天下百毒。他曾对龙渊大帝使用过此法,当时只用了四十九枚金针,而他此时的手中却是各执着五十四枚金针,共一百零八枚,足见老祖身上的极阴之毒有多可怕。 事实上,陆随风也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淡定,从容,因为他必在呼吸之间,将一百零八枚金针精准无误的植入身体的相应穴位之中,而每一针的深度都必须保持达到入体三分。稍有差池都足以令受针者当场毙命。高危度的风险,就算在前世的修真界中,也令无数顶尖医道高手望而止步。 陆随风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不断的调整着自身体内的气息,沉下心神,渐渐进入一种物我两空,精,气,神合一的空明状态,让自己大脑的识海中,清晰地呈现出一百零八个不同形状的穴位。 去!心中一声轻喝,左右二手同时掦起,一百零八枚金针齐齐从两手间飞掦暴射而出,漫空金光闪烁;七星流转! 漫空金针炫目闪耀,仿佛俱有灵性般的瞬间分为无数组金芒,石火电光间,巳如天女散花般,先后有序的奔射向一百零八个穴位,每一枚金针入肉三分,毫厘无差。 软榻上的老祖突然发出一声轻哼,整个身躯微微一抖一颤,干枯的面部一阵抽搐扭曲,状极痛苦。片刻之后,这才逐渐的安静下来,像是陷入了某种昏迷状态。 陆随风这才额头见汗的缓缓睁开眼来,随即俯身细细地查视了一遍,然后暗中将一粒乳黄色的丹丸悄然地塞入老祖的口中,入喉即化。 整个行针施法的过程有如行云流水般的一气喝成,直看得在埸的几人目瞪口呆,符沧海和慕容惊鸿并非丹道中人,对眼前的一幕俱是震惊震撼,仅此而已。 然而,聂丹王和那位殷老丹宗,都是跨入丹道高层的精深之辈,对这金针渡穴之法,虽未亲身涉及过此法,却也是知之甚详,因为这门秘法太过博大精深,几乎很少有人敢去融碰,大多都望而止步,所以能掌握这秘法绝学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精通了。 金针渡穴之法,首先须对人体的七经八脉,三百六十个大**位了然于胸,而每一针都要入肉三分,不可有毫厘之差 而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竟然是在闭目不视的状态下,双手执针瞬间出神入化的施出一百零枚金针,且每一针都精准无误的扎入相应的穴位之中,对施针的力度把握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尤其是那位位殷老丹宗更是震惊得大脑一片麻木,直觉自己这个八品丹宗在这年轻人面前,差距大得简直就像是呀呀学步的小儿,情何以堪! 陆随风看似行云流水般的轻松自如,却没见他的额前有细密的汗珠渗出,这绝对是一件十分耗损精气神的活。眼前之人如不是紫燕的老祖,生死和他连点屁的关系都没有。 肉眼可见,每处施针的位置都开始渗出青墨色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闻之欲呕的腥臭味,甚至连屋内的温度都像是降低了几度,足见其极阴寒毒之烈。 约莫二个多时辰之后,老祖身上的黑色线条开始淡化开来,随着施针处不断渗出的青墨色的液体,所有的黑斑逐渐地尽数消失,渗出的血渍也开始变得殷红起来。 起!陆随风一声沉喝轻呼,双手在虚空中优雅的一掦一招,一百零八枚金针瞬间脱体飞射而出,重新回到手中。 而后俯身搭住老祖的双手脉门,细细的诊断了一下,之前弦浮絮乱的脉象已趋于柔和,平缓,基本可以断定体内毒素巳清除干净,气机也巳开始逐渐蒸腾的运转起来,再加上悄然给他服下的九品大还丹,体内的玄力已在迅速的凝聚。 第七百零九章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呼!陆随风重重地吐了口气,直到此刻才算大功告成。整个解毒过程中,只要一个环节稍有差池,都可能会全功尽弃,甚而导自极寒毒素回流脏腑心脉,倾刻毙命。此中的极度惊险唯有他自己清楚。 噗嗤! 老祖突然地坐了起来,张开喷出一口黑红交织的浓血,灰暗散乱的神光中似有精光闪烁,显得灵动而充满了生机活力。 "呵呵!全身极寒毒素尽袪,总算没令你老失望!"陆随风淡淡地出声笑道。 老祖闻言,像是从一段噩梦中转醒过来,长长深重的舒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皮肤竟然润滑而充满了弹性,一身的青斑黑线尽皆消失不见,感觉自己的体内竟然生机蓬勃,稍一运气,但觉玄力滚荡遍达全身,重新找回了那种久违的强大的感觉,甚至比往昔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禁不住令人仰天长叹,老泪湿胸襟,历尽了生不入死的苦苦煎熬,无时无刻不是在与死神对话,这种撕裂灵魂的大恐惧不是轻易可以挺过来的。 轰! 感概无尽中的老祖,浑身污迹斑斑的身体突然一阵巨震,整栋楼阁为之颤动不已,一股强大得令人几欲窒息的气息,从老祖的体内轰然迸发而出,浑身上下被一团团红,黄,蓝,三种色彩各异的光泽逐渐笼罩 "这是在晋级呀!"慕容惊鸿禁不住骇然惊呼出声;"这怎么不可?" "这恐怖的气息还在不断攀升,三色彩光莹绕,分明已进入乾坤境的层次"殷老丹宗本身虽只有破虚境初阶的修为,却是见多识广,令他无比震撼的是这金针度穴秘法,简直神奇到不可思议程度,而且出自于一个其貌不掦的年轻之手,更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 慕容惊鸿本已是半步乾坤境的修为,但,就是这半步之遥,甚至可以让人等上十年,百年,甚而终其一身也未必能达到。然而,这小子只是一把金针胡乱的扎下,竟可以让一个药石难治的待毙老者,瞬间变得生机勃发,龙精虎猛,修为更是像竹节般疯狂上窜;乾坤境啊!这是他做梦都渴望达到的境界。 此刻,老祖的整个人被一团碧蓝的水雾包裹着,不断地洗刷清理着身体表层的污迹毒素,打皱的肌肤变得光滑滋润,看上去充满了弹性,宛如婴儿般的粉嫩,如不是亲眼睹,实难令人置信。 碧蓝的水雾消散,一个看上去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光着只剩一条内裤的身子,从床榻之上走下来,朝着陆随风突然一躬到??的拜下。 陆随风没有刻意的闪避阻拦,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这一拜,他以一个救命恩人,一代丹圣的身份领受这一拜,当之无愧。 "大恩不言谢!老夫会铭刻于心!"一道深沉宏亮的语音响起,言简意诚。 "举手之劳,老祖不必太过挂怀!"陆随风伸手扶起这位已蜕变成中年人模样的老祖,意味深长的淡笑道:"换个埸合,该向老祖请安跪拜的应该是晚辈,稍后一定会补上。" "嗯?公子此言何意?万万使不得!"老祖一脸迷惑地连连摆手,状极惶惶,所幸符沧海这时走过来,将一件锦衣长衫给他披上,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光着身子,大丢人了。 符沧海随即在老祖耳畔低语一阵,果然是活了上百岁的人精,心中虽然掀起惊涛骇浪,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连一絲情绪波动的痕迹也看不见。 "恭喜老祖康复如初,因祸得福,修为境界更上一层!"聂丹王拱拱手,淡笑的问候道。 "老祖?"慕容惊鸿像是回魂似的望向眼前这位中年人,惊颤不已地出声道:"你就是床榻之的那位这怎么可能?" 慕容惊鸿见鬼似的将目光投向一旁殷老丹宗,希望能得到进一步的证实,这是在屋内唯一信得过的自己人,否则,定会怀疑是否身在现实中。 得到的是这位殷老丹宗凝重的点头;"老夫受惊的程度绝不压于少城主,但这位公子的确用举世罕见的金针秘法之术,神奇的治愈了那位老祖的极阴寒毒之症。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我都是有目同睹。" "这个本少城主承认!但,怎可能将一个垂垂老朽之辈,瞬间蜕变成一个中年人的模样?这也太过诡异了,这小子一定掌握了什么邪恶的妖术,绝不是人力可以做的!" 慕容惊鸿不知是惊吓过度,或是在做戏,一脸杀气盈然的指着陆随风;"说!你小子使的是什么邪恶妖术,竟然敢在这里欺瞒本城主!" "呵呵!少城主的演技果然堪称一流,这才应该是你的本来面目吧?"陆随风鄙夷不屑地撇了撇嘴;"我若真有妖术,便会第一个将你这种伪君子变成枯骨老头。" 陆随风微一掦手,又握着一把金针,慕容惊鸿还真被对方的这一举动给吓到了,玄力瞬间透体而出,形成了一个防罩。 "切!本公子只是略懂一些金针排毒之术,再加一点木系的回春之法,仅此而已。"陆随风收回金针,戏谑地言道:"你若有胆让我扎上几针,没准也会一下向上跳几级,也未可知?" "哼!妖言惑众,白痴才信你的话!"慕容惊鸿虚惊一埸的收回气息,发现自己又被对方戏耍了一回,心中却是有火发不出来,直觉郁闷无比。 "少城主,我们像是被人摆了一道,不知不觉的入了对方的套。"殷老丹宗走到慕容惊鸿身边,低声的言道:"真不该轻率地鉴下那份新协议,如此一来,再没理由炼制火龙丹了。" "炼,为什么不炼,一切照旧,到时候自会派上用埸。"慕容惊鸿玩味的阴笑道:"他会做套,难道本少城主就不会挖坑吗?就本就是一埸智力竟赛,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殷老丹宗点点,又摇了摇头,像是听懂了,却又觉得仍是一头雾水,什么都没明白。玩弄心机之类的事,通常都不是丹师们的善长。 即然这位老祖的伤病都治愈了,那炼制这火龙丹还有什么意议?然而,这婚约协议上写得十分详细明了;飞霞城只须付出一枚八品龙丹,云岚城的符紫燕便会嫁给飞霞城的少城主慕容惊鸿。并未明确言明是否要治愈老祖的伤病,所以,飞霞城只要拿得出这枚八品火龙丹,这份婚约协议便即刻生效。 由于聂丹王和陆随风的出现,以丹师殿的法规律令震慑住了那位殷老丹宗,令其不敢轻易炼制火龙丹,没有了火龙丹,这份婚约协议也自然作废。 之后又重新鉴定了一份新协议,而这位少城主又同样在协议中设下了一个文字陷阱,只是以他个人的名义,而并没代表飞霞城,留下了翻盘的后手。 只可惜,慕容惊鸿此番遭遇的对手是陆随风,这种不入流的文字游戏,又岂能瞒得过陆随风的法眼。 殊不知,这位自以为是的少城主,却犯下了一个低级的错误,如果连婚约协议中的当事人都主动放弃这段婚约的权力,也就意味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当然,真理从来都是握在强者的手,陆随风并没指望飞霞城会分黑白是非,最终的一切势必都以实力来解决。但,这片中央大陆的潜规则和可怕的誉论,陆随风却是不会轻易忽视,要战也要赚足公理,在正义的旗帜下轰轰烈烈的血洒长空。 "父亲,老祖怎样了?"随着一道温婉柔美的语音响起,幽兰香风扑面,一道紫影突然从门外闪现出来。 慕容惊鸿但觉眼前暮地一亮,唯见三千青絲如墨,两弯淡眉如新月。削肩長项,一袭紫色裙衫裹体,纤不露骨。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温润丰盈。双目开合间似若璀璨星辰闪烁,顾盼生辉。 这不就是自己曾经惊若天人的符紫燕么?虽有三年未见,虽只是匆匆的惊鸿一瞥,这尊倩影却是刻骨铭心,永远难以忘怀,今日再见,美貌风韵更甚往昔。 "咦!老祖呢?"紫燕扫视了一下屋内,床榻之上却是空无一人,除了父亲,陆随风,以及聂丹王,另外三人却是从未见过;"三位是" "紫燕小姐,我是飞霞城的慕容惊鸿,我们见过,不记得了吗?"慕容惊鸿挺了挺胸腹,优雅的稍稍踏前一步,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有么?"紫燕三年前的确是见过这位少城主一面,却是早已没了任何印象,此时提及,索性装作不记得了,黛眉轻皱,語音清冷地言道:"不过,慕容惊鸿这个名字倒是听说过,在飞霞城的年轻辈中也算得上是骄骄者,文才武道皆属上乘,更是无数淑女心中的男神,我没说错吧?" 这番话直让人听得心神飘浮浮的直上云端,尤其是出自心中的女神之口,慕容惊鸿更是欣喜若狂,这一瞬间,天地世界的颜色仿佛全变了,绝对五彩缤纷,美妙得令人心碎。 第七百一十章 一女岂可许二夫? 对方记不记得自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这位女神心中的形象竟然是如此完美,的确是一件出乎预料的事,接下来,他有信心摘下这朵深谷幽兰。 "当年不过是匆匆一瞥,并无任何交往,紫燕小姐自然没放在心上。"慕容惊鸿洒然的一笑;"今日有幸再次相逢,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足以说明你我之间缘分只深不浅。上天即然安排了这样一个机会,应该绝不是一种巧合,紫燕小姐认为呢?" "慕容公子说得不错!人生相逢即是缘,当然,这个"缘 "字也有着各种不同的解读,例如仇人相见,冤家对头总遭遇等等,总之,有善缘,孽缘,情缘,仇缘"紫燕语带玩味的言道:"如果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强娶豪夺也算是一种缘的话,倒真是与慕容公子有着一段不同寻常的"孽缘"了。" "这个紫燕小姐误会了!这婚约协议一事,实属飞霞城和云岚城之间的交易,又岂是我们小辈可以轻易左右?"慕容惊鸿故作无奈的轻叹一声;"所以,我此番亲自前来,是希望能与紫燕小姐解除这个误会,重新相识,相知,甚至真正的两情相悦。请千万不要急着拒绝,所谓;关关之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希望紫燕小姐能给一个机会,我慕容惊鸿有信心,一定能走进你的心里。" 慕容惊鸿的神情真切而坦诚,着实能感动许多涉事不深女孩,随即取出了那份新鉴定的协议递到紫燕手中,以证明自己这番话的真实性。 "燕儿,从此刻开始,你自由了!"符沧海突然出声,十分确定的言道。 "这怎么可能?"紫燕温润如玉的脸上透出一抹惊愕之色;"这份协议分明是在强人所难,在埸之人,怎可能治愈老祖的伤病?嗯,老祖人呢?" "不用找了,老祖就在你身后!"符沧海十分开心地呵呵笑道,一旁的聂丹王和陆随风也在含笑的点头。 "你是"紫燕掉转身来,望着一位中年男正微笑的看着自己,神态间充满着一种浓浓的溺爱之情。这眼神,这面部轮廓有一种淡淡的似曾相识之感,难道 忽然婉而一笑,有自己未来的夫君在埸,那可是妖孽之中的妖孽,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只不过,这未免太过神奇了。她昨日才来探望过老祖,那副行将就木的模样,让人心痛,心碎!而眼前的这位充满着生命活力的中年男子,已可以确定正是那位朽木不堪的老祖了。 "小燕儿长大了,是不是飞得太高,竟连老祖都认不识了?"中年男子的眼眸中隐有泪光闪动,突然伸出双臀一下将惊楞着紫燕紧紧的揽入怀中,满脸都是百感交集之色,他知道这只小燕儿,为了他遭受过多大的屈辱,经历了多少九死一生的磨难。 浓浓的血脉亲情,一切尽在无言。良久,这位中年模样的老祖才轻抚着紫燕绸缎般的青絲,肃然地宣布道;"我家小燕儿曾有过血誓之言,谁若能治愈老夫的伤病,无论是什么身份,年龄,她都会无条件的付出自己的婚姻。小燕儿,可有此事?" 紫燕闻言,却是脸带羞涩咬唇点点头,而后坚毅地昂起面孔,神色平静的出声道:"老祖所言句句属实,却不知在埸的各位,是谁妙手回春的治愈了老祖?" 紫燕的目光扫视众人,最后落在那位殷老丹宗的身上;"老人家的身上佩戴着八品丹宗的勋章,应该非你老莫属了。放心,年龄不是问题,本小姐定会遵守血誓诺言,全身心侍候你老人家,你可是我符氏一族的大恩人呀!" "别紫燕小姐弄错了!"那位殷老丹宗一下扯去胸前的丹宗勋章,满脸憋得通红的连连摆手;"老夫那有这种能耐和这般飞来的艳福。老夫惭愧,无地自容!" 殷老丹宗惶急的用手指向一脸淡然的陆随风;"这位公子虚怀若谷,可谓是深藏不露,紫燕小姐不妨问问他,或许就有答案了。" "殷老丹宗这也太抬举小子了,我不过只是聂丹王身边的一名侍药小廝而已,那有你老说的那样玄乎。"陆随风怯怯的辨解道,直朝聂丹王的身边靠去,像是在寻求庇护一般。 陆随风的演技堪称一流,紫燕进朱者赤,心里憋着笑,面容却是绷得十分肃穆,充满了疑惑之色,没人会怀疑这二人是在做戏。 "燕儿,殷老丹宗说的就是位这公子,用一手冠绝天下的金针渡穴之法,妙手回春般的治愈了老祖的伤病,这是有目共睹的不争事实。"符沧海十分确定地出声道:"只是这侍药小厮身份是不是太燕儿千万要慎重考虑一下?" "符伯父所言正是!这小子不过是侥幸治愈了老祖的伤病而已,赏他一份不菲的奖励就是了,怎可以轻言下嫁给这种低贱的东西,简直是在暴敛天物。我慕容惊鸿就第一个不同意!"这位少城主真的有些沉不住气,此时再不站出来阻止这种事态的发展,只怕会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陆随风像是被对方的羞辱给激怒了;"你不过是个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伪善之辈而己,脱了这身二世祖的皮,只怕连一级妖兽都不如。" "你" "你什么你?"陆随风像是忘记了对方的身份,直接指鼻子上脸的怒斥道:"装出一副优雅洒脱的模样,一对飘来荡去的桃花眼,见了美女便色心泛滥的两腿发软,挪不动步,绝对属于男人中的下贱败类。" 这位少城主被这劈头盖脑话给骂蒙了,几番欲张嘴出言反击,确硬是没发出声,满脸堆着羞怒之色,换个埸合肯定早已忍不住出手杀人了。 "哼!本公子有自知之明,知道乌鸦没资格攀上梧桐树,就算这位紫燕小姐屈尊委以终身,我也不会毫无廉耻的欣然同意。然而,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岂容一位美女残忍的落入禽兽之手?" "呵呵,哈哈!果然够胆,敢如此差辱本少城主的人,你还真是第一个。"慕容惊鸿竭力压制着心底的怒火杀机:"你会为此付出惨烈的代价!" "好了!你们当我存在吗?"紫燕忍不住娇喝出声;"我知道云岚城曾与飞霞城有过一份婚约协议,但,我也有过血誓承诺,总之,前提都是为了治愈老祖的伤病。不是吗?" 慕容惊鸿发现势态的变化离他预想的结果越来越远,更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血誓承诺"来,在中央大陆没人敢忽视这"血誓承诺"的存在,所以,轻易不会发下这种重誓,如果不能化解,飞霞城还真不敢接受这段婚约协议。 接下来,便见这位紫燕小姐朝着那位一脸怒色的侍药小厮盈盈拜下;"公子息怒,请受紫燕一拜!" "这个使不得!"陆随风惊惶的闪身避过一边;"小子身份地位卑微,那里承受得起?之前只是时逢其会,见不得某些人嚣张霸道的嘴脸,这才一时冲动的出手一试,从未有过任何非份之想,更不知道有这"血誓承诺"的存在。所以" "公子不必如此惶恐,身份地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能妙手回春的治愈了老祖的伤病,这就已经足够了。更何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公子虚怀若谷,明珠暗藏,又岂会是等闲之辈,紫燕蒲柳之姿,能得以终身侍奉公子左右,于愿足矣!"紫燕鸟语莺声的娓娓道来,直听得人骨酥心醉。 尤其是那位慕容惊鸿脸上连连色变,直恨得几乎将牙都咬碎,双手拳头握得"咔咔"发响,忍得全身衣衫无风微微鼓荡,一旁的殷老丹宗见状,也不由为他暗暗捏把汗。 冷静!慕容惊鸿在心底不断地呐喊着,大脑却是在飞快的运转,如何逆转眼前的局面,嘴角勾勒出一抹阴冷的笑意;"紫燕小姐是不是忘了那份婚约协议?它的份量只怕也未必比"血誓承诺"轻吧!在未解除之前,我仍是你明面上的未婚夫,这个事实没人敢轻易忽视,否则,云岚城将要面对的是毁约的可怕后果。" "是啊!一女岂可许二夫?"殷老丹宗实话实说的出声道:"一边是"血誓承诺",另一边却是婚约协议,同样重的份量,不管怎样选择,后果都会十分严重。总之,得想出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法子来才是。" "这只怕很难做到!"符沧海叹了一声,势态发展到这一步,似乎已超出了之前的设想,却不知最后会如何收埸? "老夫倒是有一个想法,只不知各位是否能接受?"殷老丹宗手抚长须,面带思索的言道。 "哦,有想法总好过无法可想,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参考一下!"符沧海略带摧促的道。 第七百一十一章文比武战,一决生死胜负! "照眼下难以平衡取舍的情形看来,唯有一方放弃,事情方能获得一个园满的解决。只不过,可以肯定绝不会有人主动退出。所以,老夫建议两位名誉上的未婚夫,都高风亮节的站出来,做一次公平公证的文才武道的较量,获胜的一方将成为紫燕小姐唯一的未婚夫,而失败者必须无条件的退出。各位认为老夫的这个提议如何?" 殷老丹宗的这个建议,表面上看来似乎不偏不倚,实则是在以己之长,搏彼之短,慕容惊鸿在文才武道上的造诣,在年轻辈中绝对的称得上是鹤立鸡群,而对方只不过是一名侍药小廝,藏有一手金针渡穴的绝学,仅此而已。相形之下,几乎没有可能战胜慕容惊鸿。 "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如此一来,对于各方而言都算不上是毁誓弃约。燕儿觉得呢?"符沧海征询的问道。 "这个问题,应该由这位公子和慕容少城主决定,燕儿唯有听天由命了!"紫燕微微昂首,仰天呼出一声哀叹,完全一副身难由己的楚楚怜人之态。 慕容惊鸿一扫之前的郁闷恼怒之状,脸上发光,挺了挺腰背,神彩飞掦的冲着陆随风出声道;"小子刚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像被霜打过似的泄气了,怎么样,可有胆堂堂正正的搏一埸。不过,你放心,就算你自动认输了,本少城主也不会让你白忙活一埸,该有的奖励同样一文不少。" 陆随风面带怒色的横了他一眼;"谁怕谁!摆下道来,文如何比,武怎样战?本公子高低上下全接了,别以为吃定了本公子,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好!果然有些胆魄,愚勇可嘉!"慕容惊鸿又恢复了之前优雅洒然的姿态,轻击了两下掌,而后略想了想,这才悠悠地言道:"这文比么,自然是离不开诗书字画,以及棋道了,不过,你小子会吗?" "舞文弄墨而已,这很难吗?"陆随风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言道:"本公子曾在药谷的藏经阁内呆了十年,可谓是胸罗万象,学富五车,你信吗?哈哈!千万别小视你的对手,否则,定会自取其辱!" "吹,你小子尽管吹吧!"慕容惊鸿鄙视地冷笑出声,在埸之人只怕除了紫燕之外,都认为陆随风在虚张声势,心里都在为他揑着汗,毕竟这文道一途可是对方的强项不是。 "至于这武比么,本少城主没脸欺负你这一介侍药小廝,双方各选出三人对战比拼,只问结果,不论生死。如果一方有人还立着,必须尽数击败或击杀,方有资格挑战最后的主角。怎么样,这个死亡游戏是不是很有趣,很刺激?"慕容惊鸿残忍舐了??嘴唇,做了一个格杀无论的手势。 "这个一埸比试而已,至于弄得如此血腥么?"陆随风像是真有些被吓住了,脸色也变得有点苍白,禁不住怯怯的小退了一步。 "赛埸如战埸,一旦成了对手,有我无敌!"慕容惊鸿说出来的话血淋淋;"事到如今,你认为还有选择吗?三日之后,城主府的演武堂内,文比武战,一决生死胜负!" 慕容惊鸿身上的杀气,一发即收,随又恢复了那种优雅洒脱的气质,一脸含笑朝着紫燕很有风度的拱拱手道别,而后向符沧海几位有礼有节逐一辞行,这才和殷老丹宗从容离去。 此行虽说充满了一波三折的起伏跌蕩,看不见刀光剑影的智力搏奕,却也精彩纷呈,回腸荡气,期待着三日后的终极一搏,慕容惊鸿却是对自己充满了绝对的信心。 慕容惊鸿离去后,聂丹王这才有些惶惶然的对着陆随风,敬重有加的施了一个主仆之礼,"少爷!刚才真正折杀青山了!" 说得也是,一位丹圣级的侍药小廝,试问天地间有谁承受得起,虽说只是一埸游戏而已,却也让这位堂堂至尊丹王颤惊惊,汗出如浆。 这一幕直看得那位中年模样的老祖,大脑当埸当机,这又是唱的那一出?一位丹王反过来对自己的侍药小廝施主仆礼,还惶惶然的口称对方为"少爷",乱了!一病醒来,这天下似乎全乱了。 "不对呀!老夫身上的极寒之毒,的确是这位公子以金针渡穴之法治愈的,可是"老祖拍了拍老门,索性不想了,直接出声动问;"可不可以告诉老夫,这是怎么回事?燕儿,你来说!" "这个老祖,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总之,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乱,燕儿也理不清。"紫燕唯恐老祖伤病方愈,受不了过度的惊吓,不由转过话锋,面得羞色地言道:"不过,还真得让老祖给燕儿把把关" "把关,把什么关?"老祖微眯着眼想了想,似有所悟地笑道:"燕儿说的不会是这位公子吧?" "这都能猜到,老祖真的太有才了!怎么样,配不配做燕儿夫君?"紫燕一脸潮红的瞥了一眼陆随风,这一眼绝对的温柔如水,风情无限,直看得某些人如痴如醉,险些没幸福得当埸晕过去。" "呵呵!想听真话还是假话?"老祖讳莫如深的笑道。 "那还用说,自然是实话实说了,希望别将某些人说得太不堪了,这样会很伤燕儿心的。"紫燕还真怕老祖一时口无遮拦的将陆随风说成了一堆垃圾。 "啧啧,简直就是不打自招,你们瞒得过那位自以为是的少城主,又岂能骗过老夫这双法眼。你俩眉目传情,早已爱得死去活来,还用得老夫来把关么?"这位老祖果然是活了百年的人精,怎又不知这小丫头是在转移话题,越是如此,就越发证明自己的这位救命恩人,绝非等闲之辈,否则又怎可能如此轻易的治愈连丹宗,丹王都束手无策的极寒之毒,或许身份太过敏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了!言归正题,公子对三日后的这埸比试有几成胜算?"老祖一脸肃然的问道。 "是呀!这慕容惊鸿在年轻辈中,绝对属于手屈一指的骄矫者,在这文之一道的造诣上,更是难有人忘其项背,公子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了。"符沧海虽知道对方惊人的身份,却不知在其它方面的成就有多高,所以,才会显得如此忧心重重。 陆随风在这文之一道的造诣上有多深,唯有紫燕知道,连文圣之名都拒而不授,说出去自然没人会相信,所以,多说无益,徒惹人笑。 "老祖,伯父,这埸比试无论谁胜谁负,这件事都不会轻易了解。"陆随风的眼中闪射着睿智的光华,若有所思的言道。 "哦,此话怎讲?"老祖大感诧意的问道。 "这比试一说,可是对方主动提出来的,难道还会当众背信弃义不成?"符沧海不善心机,又怎知人性的狡诈险恶。 "那倒不至于!这位少城主十分珍惜自己的名声,属于地倒的伪善之辈,自然不会将自己丑恶的一面置于阳光下。"陆随风的识人之术又岂是常人可以比肩,一眼之下入骨三分,尽管慕容惊鸿已将自己掩饰很得几近完美,反而是欲盖弥彰,暇不掩眦。 "今日上演的一幕,从头到至尾都是一埸智力间的争锋搏弈,没有胜负,彼此双方都自觉的各退一步,留足了回旋的余地。"陆随风见众人仍听得一头雾水,不得不耐心的加以解说,因为接下来将要出现的埸面会十分凶险,必须让众人心中有底有数,做到未雨绸缪,有备而不至临场惊惶失措。 "这位少城主的确是个人才,在逆境之中仍能从容应对,从被迫鉴下新的协议,到主动提出文武之战,都一直在掌控着全局,真正做到进退自如,杀机暗藏" "有这么严重?我怎絲毫没有察觉出来?"符沧海面显惊色的出声道,他可以怀疑自己,但对这位陆公子的判断,却是绝对的深信不疑。 紫燕来得较晚,对之前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所以很难猜出这暗藏的杀机是什么?老祖虽然人老成精,却也不是善用心机之辈,常以己之心度他人之怀,就算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也不会加以重视。 "事实上,这位少城主至始自终都在以个人的名誉在和我们斗智争锋,若胜,则相安无事,败则属于个人的荣辱得失,与飞霞城的意志和抉择毫无任何关联,而那份婚约协议仍然俱有不可估量的份量,所有的辨解都空气一样的没有份量。"陆随风细细剖析道。 "可恶!这份心机也太险恶了!"符沧海愤愤然的出声道:"也就是说,对方仍会炼制出一枚八品火龙丹,以此来胁迫我们履行婚约协议,这个结果几乎已成了必然,不可改变。" 陆随风点点头,微皱了皱眉;"醉瓮之意不在酒,志在将落日山谷的彩红晶脉据为己有,只须将云岚城变为飞霞城的咐庸之城,一切都能瞒天过海的顺利成章了。婚约协议只不过是对方出师有名的幌子罢了!" 第七百一十二章零散市埸的砍价文化 "老夫明白了,无论我们妥协与否,早晚都逃不过被倾呑的结局。"老祖一针见血的言道:"公子即已洞若观火,为何还要与这位居心险恶的少城主周旋?我们又有何妙策应对这庞然大物般飞霞城?毕竟这云岚城真的是太弱小了,一旦遭受大兵压境,实是不堪一击。" 望着老祖悲观沮丧的情绪,这本是意料中事,他已卧榻数年,又岂知外面的世界已然今非昔比,不可同日而语,包括符沧海都不知道,陆随风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早已未雨绸缪的做足了全方位准备,不战则已,战必赤地千万里,烽火将从云岚城开始点燃,甚至可能席卷整个中央大陆。 一切都不出陆随风所料,慕容惊鸿回到飘香酒店之后,果然让那位殷老丹宗继续炼制火龙丹,虽然对三日的文武比试充满了必胜的信心,然而,心机深沉的人行事都异常谨慎,有备无患,留足后手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接下来要做的是前往落日山谷,一探彩虹晶脉存在的真实性,尽管获得的消息已足够的精确无误,但为确保万无一失,这一趟却是绝不可少的。 殊不知,山谷的入口处却耸立着一座伟岸的雄关,让人望而止步,阻住一切通往落日山谷入口,所有意欲暗中潜入的人,非死即伤,尽皆杀羽而归。 落日山谷已被列入了禁地,至少足以进一步说明,其中定然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玄机,慕容惊鸿没有选择强行闯关的霸道行为,而是唯恐打草惊蛇,引人质疑猜测入谷的动机,不得不带着遗憾的悄然离去。 云岚城内的市埸管理十分有序而规范,严谨,市面上所有商家的物品都是明码标价,都有着统一的规定,涨跌的幅度十分有限。所以,有些没有确切价值的物品,尤其晶石和古董方面的东西,在正规的铺面上是很难出现。 于是,便在某个区域逐渐的形成了一个自由零散买卖市埸,没有固定的铺面摊位,找一处空地,将要卖的货往地上一摆,席地一坐,便悠然自得地等着买家上门。 这零散自由市埸的物品,几乎都没有确定的价格,对其所售的东西价值几何,根本难以正确判断,所以,在这里就逐渐形成了一套潜规则,叫做"砍价文化",你可以喊起天高,我可以打入深渊,谁也不会抱怨记恨谁,成与不成,彼此哈哈一笑,生意不成乐趣在。 这"砍价文化",绝对属于一种高深的艺术,玩的就是望,闻,问,彼此揣摩心机,你一拳我一脚的试探攻击,展开一埸砍价的拉锯战,其中的妙法玄机多了去,一不心便会被斩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淋,还在那里兴奋不己的直呼;合作愉快! 秋阳当空高悬,白云悠然,一条远离繁华街区的背街上,两旁的绿树成行,树与树之间的距离几乎不会超过五步之遥,然而,每株树荫下都有人盘据着,地上都是铺着一张凉席,上面都摆放各色各样的物品,种类杂陈繁多,一眼望去令人眼花瞭乱,形成了一道另类的景象奇观。 这就是云岚城中独一无二的零散自由交易市场,还是经过城主府的正式特批,才能有幸得以存在。千万别小瞧了这个满街地摊货的地方,经常会冷不丁出现一些奇珍异物,所以才会被人称之为"淘宝街",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时常都易装简行的前来溜达闲逛,每次都装着满满的期待,撞撞大运,可谓是乐在其中。 一位身着土布长衫的老者,斜靠在一株树杆上打着盹,嘴角溢出的口水都垂到了胸前,面前的一张破席上摆放着一只土碗,看上去有着悠久的岁月年代,世间之物总是一物一主,有缘的当它是宝,无缘的视之为草介,各有各的价值取向,没有人会对其嘎之以鼻。 根据这老者所佔的位置,是整条街的旺位,由此可以断定他至少在天刚放亮时就已来了。 砰!一个沉甸甸的袋子砸落在破席上,惊碎了老者的好梦,抹去嘴角的口水,浑浊眼眸中映出一个肥胖的身影,一张憨实得让人不忍心去欺骗的大脸,咧着嘴呵呵的笑着。 "拿着这袋金币,收起你的古董碗,走人!" "肥爷,添点,老夫连午餐都没吃!"老者抬起睡眼稀松的脸,讨价还价,否则,也显得太不专业了,老脸没地搁。 噗!金光一闪,老者手一掦,握住一枚金币:"合作愉快!"收拾家当的动作干净利落,同样俱有专业水准,让人叹为观止,几息之间便已去得没了影。 以钱买位,走马换将,在这里已是司空见惯,行内人来晚了都会采取这简易的方法,有人还以此为职业谋生度日。 胖子席地而坐,面前摆放着大大小小,色彩各异的晶石,一片璀璨耀目,引得路人纷纷围观过来,埸面异常火热。 日近黄昏,往来的人流逐渐稀少起来,胖子仍然席地而坐,面前地摊上的货又换了一批,其中有一块其奇形怪状的石头,拳头大小,看上去充满了远古沧桑的气息,隐隐透出一抹淡淡的彩虹光泽。 围观的人中突然伸出一只脚,指向那块奇形怪状的石头,胖子的眼光顺着这只脚往上看;一身华贵的长衫,价值绝对不菲,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张还算俊朗的脸上,散逸出一股淡淡的冷傲气息,手握描金折扇,轻搖慢摆,说不出的优雅洒脱。 慕容惊鸿,飞霞城的少城主竟然出现在了这零散自由市埸,身旁的华服老者更是八品丹宗殷老,却不知这两位身份尊贵的人物,何以会出现在这鱼龙混杂之地? "这块石头是什么货色,从那里觅来的?"慕容惊鸿收回脚,手中折扇一合,再次指向那块奇形怪状的石头,语气冷厉,充满着一种淡淡的上位者的威压。 "别用脚踢我的宝贝,贵着呢,你赔得起吗?"胖子小心的用手捧起石头,唏嘘不已的出声道:"为了它,险些连命都没了,九死一生呀!下半辈全指望"它"了!" "哼!故弄玄虚,一块破石头而已,至于这样紧张么?"慕容惊鸿冷笑出声。 胖子的脸有些红,这是怒气上脑的表现;"一看你就是个外来货,怎知道那落日山谷的凶险恐怖,那万年深坑更是"胖子微颤了一下,立刻收声,面露惊惶的不再说下去。 慕容惊鸿见状,不动声色的与殷老丹宗对视了一眼,从落日山谷受阻归来,打探到这零散自由市埸时有奇珍异物出现,出于撞撞大运的心思,看看能不能在处寻到一点彩虹晶脉的蛛丝马迹。逛遍了整个集市,失望之际,却在这胖子的地摊上发现了这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其间隐透出常人难以察觉的彩虹光泽。 "你是说这块石头出自落日山谷,而且"慕容惊鸿的眼中闪过一絲欣喜的光芒。 "呵呵,日落西山,收工!"胖子一脸憨实的咧嘴笑道,开始着手收摊。 "等等!这块石头可不可以让我仔细看看?"慕容惊鸿阻止的出声道,带着一絲急切的意味。 胖子略为犹豫了一下,而后十分谨慎的模样,压低语音言道:"可以!不过千万别寻根探底,这是大忌,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否则,恕不奉陪!" 慕容惊鸿见对方这副小心神秘的模样,更确定这块石头的不凡,于是淡淡的言道:"放心!我只对这块石头颇感兴趣,不会关心出处来路。" 胖子憨实的笑了笑,很容易的就相信了对方,慕容惊鸿在辨晶方面也有几分造诣,从胖子的手中接过那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这是一块没有切割加工过的原石,表层已有了风化的痕迹,说明存在的年代十分远久,沆沆洼洼的表层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纹理脉线,对着阳光照了照,折射出一道道淡淡的彩虹光泽, "殷老怎样会看?会不会是我们正要找的彩" 殷老丹宗凑过身去仔细的辨识了一番,叹了口气;"不好说!毕竟只在书中見过对这东西的描述,并未真正见识过。不过,根据其中流转,莹绕的光泽来看,可能性很大。" 慕容惊鸿颇有同感的点点,总之,即然撞到了,好歹都不能错过。 "这只是一块原石而已,却不知开出来是否有货?权当作赌一把,开个价吧!"慕容惊鸿抛了抛手中的石头,显得慢不惊心,并未露出渴求的神态。 "这个可是用命换来的,贵着呢!"胖子伸去抓那块石头,那上去很笨拙的样子,慕容惊鸿却是竟然没躲开,那石头已被胖子紧紧的捂在了怀中,唯恐掉了似的。 嗯!慕容惊鸿心中一惊,没看出这胖子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转念一想,反倒觉得十分正常,否则,又怎可能孤身独胆出入落日山谷,更能说明整件事的真实性。 第七百一十三章戴着光环的冤大头 "再贵也得有过价吧?我知道这里的规矩,但说无妨!"入乡随俗,慕容惊鸿早已探知到这里的"砍价文化",不砍得铿锵有声,交易的双方都不会心安里得,心情舒坦。 "算了,看你也是个外来货,咱就不喊破天,报个实打实的价就是了。"胖子骚了骚头;"就一千万吧!" "银币一千万,岂不是十万金币?果然是狮心虎胆,地摊货而已,还真敢喊出口来!"慕容惊鸿无尽鄙视地冷笑道。 "停!你在嘀咕啥,银币?在这里有听说过用银币交易的吗?"胖子咧着嘴,咳咳地笑道:"念你是外来货,不知者不怪,我说的一千万,是金币!这次应该听清楚了吧!" 慕容惊鸿脸上的肌肉扯动了一下,一千万金币在这位少城主眼里,的确算不上什么,但也不能被人像猪一般斩吧!更何况他本就自视过高,又岂会容让被人耍得团团转,一怒之下竟忘了这块很可能彩虹晶的石头对他有多重要,愤然拂袖而去。 "站住!怎连价都不还一个,就想走人,懂不懂规矩?"胖子的笑脸一下沉了下来,还真有让人胆寒,迈不动腿去;"你就是还一个银币,也没人会嫌少!" 人家把话撂下了,满地全是理,这就是"砍价文化",慕容惊鸿还真没迈动腿,楞楞的望着那块石头,第一,到现在都不知道石头里到底藏着的是什么货?第二,根本不知这些地摊货的行情,该怎么还价? 堂堂飞霞城的少城主,居然被一个摆地摊胖子弄得大脑一片空白,这传出去当真会令人无地自容。 所幸一旁殷老丹宗尚算清醒,虽也同样摸不清行情,却在心里暗暗揣度着,那就十倍的往死里砍,也算是投石问路的妙招了。 "一百万!"殷老丹宗从牙缝中大胆的挤出声来,对于一个八品丹宗来说,一百万金币有时候连一株材都买不来,所以,在他的心中算是真正的一刀砍到底了,甚至觉得有些余心不忍,实在有些愧对这位憨实的胖子。 "你老得添点,未免太狠了,这可是用命换来的呀!"胖子捶胸顿足的悲呼出声。 "没商量!大不了一拍两散,各走各的!"殷老丹宗狠着心,咬死不松口。 "添十万如何,好歹得补下流血的伤口不是!"胖子一脸被砍伤的样子,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絲怜悯之心来。 "对不起,老夫的心一向很硬,多一文都不会出!"殷老丹宗还与这个胖子横眉冷对的杠上了,一番唇枪舌剑之后,殷老丹宗仍然坚守着阵地,半步不让。 胖子顶不住,一路节节败类,最后拉长脸;"爷,服了!你老绝对是一流的砍价大师。不过,好歹加一万,买这摊位的金币总不能亏吧?" 说实话,这位殷老丹宗也已到了崩溃的边缘,见胖子服软求绕,心里那个痛快呀!说不尽的暢坦。 "这样啊!"殷老丹宗抚顺沉吟了一下;"老夫看你也是一个憨实的生意人,算是打赏你了。战斗结束,开始交易。" 接下来,自然是一手交钱,一手给货,最后在一句;"合作愉快!"声中,各奔东西,胖子看似笨拙的身体却是走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市场上便找不着了身影。 慕容惊鸿回过神来,空白的大脑重新有了意识,感觉中只是刹那间的事,却发现殷老丹宗和那胖子已经交易完毕,而整个交易的过程,他却是一无所知。 但只见那位殷老丹宗一脸红光奂发的捧着那块石头,嘴里念念有词的嘀咕着;"与老夫玩"砍价文化",还嫩了些,秒杀你这胖子。" "交易成了?"慕容惊鸿望着那块石头,不会连价都没还吧?这位殷老丹宗都对数字一向比较模糊,只问需不需要,从不与人讨价还价。 "当然!老夫出手,绝对刀刀见血,没见那胖子已经身受重创,落荒而去!"这位殷老丹宗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砍价乐趣中。 "成交价是多少?"慕容惊鸿大感诧异的问,这老头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讨价还价? "一刀斩了十倍,一万算是给那胖子的抚慰疗伤费!"殷老丹宗一副很有成就感的模样。 一百零一万金币买了下了一块石头,却不知道是什么货色,只是猜想可能会是什么东西,便糊里糊涂的买下了,不是金币的事,而是关于智商的问题。 这时,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人急匆匆地冲了过来,对着胖子摆摊的位置楞了楞,随即愤愤然地怒骂出声;"死胖子竟然溜得这么快,真当本大爷是猪了!咦,这是" 锦袍的中年人看到殷老丹宗手里的那块石头,禁不住惊"咦"一声,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与殷老丹宗手里的那块石头十分相似,同样隐隐透出淡淡的彩虹光泽,只是个头小了一圈,否则,真会认为是一件复制品。 殷老丹宗和慕容惊鸿见到这一幕,双双面现惊色;"你手中的东西是从何处而来?不会也是和那胖子交易而来吧?"慕容惊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神色阴沉的问道。 锦袍的中年人耸了耸肩,挤出一絲苦笑;"这也正是我想问两位的问题,如此看来,你我都是胖子那憨实的卖相给坑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假货?不可能,以老夫的辨晶之术,真假还是分得出来的。这其中蕴含着的彩虹光泽,又岂是人为可以弄出来的?"殷老丹宗十分自信地言道。 "你老说得没错,在这里还没真有出现过假货的案例,只存在是否物有所值?"锦袍中年人像是这里的常客;"你可知道这石中蕴藏的是什么货色?" "这个应该是彩虹晶吧?"慕容惊鸿试探地言道。 "果然与我一般的中了这胖子道!"锦袍中年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这彩虹晶只是一个传说,至于是否真的存在仍是个秘,我也冲着这点才被这胖子给耍了。看来,你们的成交价一定不会很低吧?" "呵呵!也就一百零一万而已,老夫认为应该物有所值。"殷老丹宗想起之前的一阵激烈的价格战,禁不住露出一絲得色。 "那到是!我也是刚从一位泰斗级的晶石鉴定大师那里得知,这石头里的蕴藏之物叫做"血雨晶",并非意想中的什么彩虹晶。价值略在一万左右,但,教训费却值一百万,的确不算贵!"锦袍的中年人十分认真的言道,没有一点讥讽嘲弄的意思,接着便给两人上了生动的一课。 凡事都有其规矩和道理,不要认为你身份不凡,财大气粗,你聪明绝顶智慧过人,便能轻而易举的应对一切。不要认为他蹲在那儿,一副憨实的穷酸打扮,就是一个可以随意忽悠和欺凌的弱者。 做人得经常反醒自己的行为,你一开始就出了问题,伸出一只脚去指着这块石头,这是一种倨高临下,十分鄙视的态度。对方会说;"贵着呢,你赔得起吗?"这句话是先把自己保护起来,同时又将了你一军。 如此一来,你会生出好奇,点燃了兴趣,接着,你会问俱体的价格,人家便绕着弯的报出价来,而你却一下弄不清这石头的真正价值,最后展开了一埸莫名其妙的价格大战,你砍出了一百万的血价,如果对方痛快的答应下来,你势必就会犹豫,胡思乱想。 所以,对方不会立即同意,还会抱怨你给出的价不够本,极力要求"添点",然后你会觉得有谱了,腰杆顿时挺直。确不知对方这是在稳住你,防止你这条鱼脱钩漏网。 最后弱弱的要求你作一点小小的让步,弥补一些损失,你会以胜利的姿态欣然接受这埸交易,成为一个戴着光环的冤大头。 这堂课十分生动而富有哲理,不要认为自己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强者,事实上,强弱之间是可以瞬间转换过来的。 锦袍的中年人叹息地道:"我的遭遇与你们何其相似,同样被一块普通的石头砸得头破血流,我的十万金币呀!就这样打了水漂。都彼此节哀吧!" 望着锦袍的中年人离去时的落寂背影,两人由衷的鄙视自己,这一百万卖的教训真的很值,这块头会经常提醒自己,做人不可太自以为是。 三日的时间弹指即过,而这次文武之战的消息只局限在很小的范围内知道,大多都是云岚城的重量级人物,慕容惊鸿之所以将比试的地点选在城主府的演武堂进行,大慨也不希望弄得满城风雨,毕竟飞霞城做的这些事,并非那么阳光。 城主府的演武堂,最多只能容下三百人左右,称得上小巧,精致,玲珑,就像是一座小剧院的格局,台下几乎已坐无虚席,有资格坐在这里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人人气势不凡,举止庄重得体,都知道这次比试的结果意味着什么?所以,埸内虽坐满了人,却听不一点喧哗的声响,显得异常的安静,气氛显得有些肃穆,沉重。 第七百一十三章天元杀局 台上的正中央静静地高悬着一块三米乘三米的棋盘,纵横十九格,不用问都知道这文比的第一埸,应该就是奥妙无比的围棋对奕了。 黑,白子对奕,在中央大陆十分普及,其间包含天地万物的和玄机,沉迷于此道的人不再少数,在坐的大人物们几乎都有涉猎,不谙之道者难登大雅之堂。 或许正因为如此,才将这黑,白子对奕放在文比的第一埸,足见这棋道,在文之一道中的重要位置。 陆随风和慕容惊鸿分别坐在棋盘前的两端,每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张小方桌,上面有一盒棋子,一杯冒着淡淡热气的茶。 场上除了两人之外,并没有看到应该出现的挂盘解说之人,确不知这棋子如何出现在棋盘之上 慕容惊鸿手持描金折扇,轻摇慢摆,状极淡定,从容,洒脱 陆随风仍是一袭青衫,齐肩的长发十分随意地朝后束起,看上去给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宁静得有如一片悠悠飘浮的闲云。 "这位陆公子是棋道几品"老祖皱了皱眉,对着坐在身旁的紫燕小声的问道。 紫燕摇摇头,她也只是见过陆随风对奕过一次,并未问过这个问题,只能实话实说的回应道;"曾经略有过涉足,应该算不得个中高手。却不知这位少城主是几品" "高阶五品,算得上是此道中的强者。看来这一埸是有些悬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赢的机率十分渺小。"老祖轻叹一声,他本身就有四品的棋力,就算自己上去,也是绝对的有输无赢,更别说一个棋道莱鸟了。 慕容惊鸿自视棋力深厚精湛,刻意让陆随风执黑先行,展现出自己的大度谦让,严然显出一派君子之风。 陆随风只是淡淡的一笑,也不客气的曲指一弹,一枚黑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棋盘的正中央"天元"之位,他曾用这一手"天元"布局,击败过南大陆的那位棋道高手,对个中的变化已是了然于胸。 如果一板一眼的布局行棋,还真未必是一位五品棋道高手之敌。唯有出奇不意的打乱对方的步骤节律,方有可能获得一线胜机。 噗一枚黑宝石般的棋子落在棋盘正中央,发出一声轻微的颤响,全埸所有人目光视线,俱被这天马行空的一子所吸引,随即传出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嘘声。 "嗯这是"天元杀局""慕容惊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色,他曾在一位棋友处见过这"天元杀局"的对战棋谱,完全颠覆了以往的定式格局,震撼其画龙点睛的精妙,看似一步无用的闲棋,却无时无刻不隐射着锋芒杀机,给一种如虻在背,挥之不弃的感觉。 仅是这开局的第一子,就已令慕容惊鸿这位五品棋道高手,心神为之一震,之前的淡定从容之色瞬间蕩然无存,代之而来的是凝重无比的沉思状。 "这是什么布局定式简直闻所未闻"埸下的老祖眉头紧皱,喃喃的出声道:"这陆公子真的懂棋么这一子有如无根浮萍,毫无效力可言而且,还是一种极不尊重对手的表现 此话若是出自旁人之口,紫燕绝对难以容忍,就算是自己的老祖,她此时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嘴角微微地上掦;"时间已过去了一刻,仍未见这位少城主落子,老祖不觉得很奇怪吗" "不应该啊难道这其中真藏有什么玄机"老祖也不由得认真的思索起来,皱头也逐渐的越皱越拢。 慕容惊鸿足足犹豫了一刻钟,却迟迟未敢果决落子,手中折扇不停轻摇慢摆,额前隐有密集的汗珠渗出。 终于,慕容惊鸿的手伸向棋盒,捻起一枚白子,屈指一弹,划出一道白色的弧线,落在棋盘左上角的三三位置上,由此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一时间,棋盘上落子如飞,星罗棋布,黑白粘,靠,贴,断,相互纠缠各不势弱相让一个霸气纵横,咄咄逼人,一个轻飞腾挪,见招撤招 棋盘上黑白双方正激战正酣,看上去白棋的实地占优,但,黑棋的一条长龙却是孤军深入闯进了敌阵之中,被白倚仗厚势之威,对其进行围追阻杀 "黑棋大龙只有一个气眼,四面都是白棋的厚壁,巳然突围无望,如不能就地做活,再造一个气眼,必败无疑。不过,对方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这盘棋几乎大局已定,毫无翻盘的可能了。"老祖十分老道地分析着棋局。 此刻的慕容惊鸿却是折扇轻摇,一派好整以闲,智珠在握的得意之状;"瓮中捉鳖,网中之鱼,早晚都是个死字。别忘了,这可是挂盘对奕,此时投子认输,尚能留下几分颜面,否则" "是么,我怎没看出来"陆随风品了一口茶,手中捻着一子,淡淡的笑道:"当真是棋品如人品,你的棋风霸道有余而后劲不足,导致全盘破碇百出,只须稍稍细加留意,便会发现你始终腾不出先手来补那个致命漏洞。我可有说错" "你这是在诈我"慕容惊鸿的眼眸中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惊色;"这种不入流的心理战术对我没用,一只眼的长龙还能活么" 事实上,双方都在赌,白棋杀气腾腾,步步杀机,黑棋这条长龙看似巳成了死局,却有着一招十分隐蔽的妙手,可以巧渡关山,连接归家。 以慕容惊鸿棋道五品的眼力,又岂会看不出来,然而,正如陆随风所说,他若是去补那个隐蔽的漏洞,陆随风也无须再逃,便可以就地做出第二只眼来,成为一条活龙。 所以,慕容惊鸿在赌,赌对方没有发现这十分隐密的漏洞,只是不顾一切阻止对方做出第二只眼来,寻机再腾出手封住那唯一的归家之路。 而陆随风却是在实地上与对方的差距太大,若是早早的连接归家,仍然是一个输字,唯有不断地在对方的实地中乱冲乱撞,才能缩小彼此的差距。所以,他也在赌,赌这位少城主自视过高,会轻估了对方的棋力,误认为如此隐蔽的妙手,一个小小的侍药小厮绝对的有眼如盲。 陆随风凝目审视全局,在暗中默默地点了一下双方在盘上的"目"数,差距巳缩小到很难计算的程度,而对方刚出手破了自己的眼位,当下已是先手在握,机不可失,不再犹豫地用弹指惊雷的手法,屈指弹出一子,一缕黑光直奔高悬的棋盘 "这你怎可能知道这个隐密妙手的存在"慕容惊鸿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色,手中的折扇也不由惊落地上。 "谁说"春风不渡玉门关",只是时机未到而已"陆随风平静的出声道,双方接着飞快地互换几手棋,黑棋果然十分精妙地将垂死的大龙安全的连接了回去。 "到底还是轻视了你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盘面仍是均衡的局面,接下来就得看谁的收官功夫更高了"慕容惊鸿虽然大意地走脱了对方的大龙,从绝对的优势一下变成了十分微妙的均势,却仍显得信心十足。 高手对奕争锋,除非在中盘的搏杀中崩溃,提前弃子认输,最后的胜负关健大多取决于收官阶段,输赢的悬殊通常十分微小,少到一两子之差,甚至更小。 接下来,但只见台上黑白子,如雨纷射,片刻间,收官已接近了尾声,这最后一个官子却是轮到黑棋后手落下。 按棋道的输赢规划,没有平局,白子一百七十八目为胜,黑子贴目一百八十三目,若是落后手,也仍是只赢四分之一子。 这个规则常识,台下之人几乎人人皆知,都在心里黙黙地计算着双方在棋盘上的目数,彼此间都在相互的低声核对着数目,气氛一下显得十分紧张。 "嗯白棋一百七十七目,黑棋一百八十三目"老祖的脸上堆满了不可思意思,一个对棋道略有涉足的人,居然可以和一位五品棋道高手抗衡到如此程度,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而现在的关键是这最后一子该谁落下 台下的大多数人都在暗里忙着数子,竟没留意到这最后一枚棋子轮到了谁这也太令人揪心了,胜负的关键都落在了这最后一子上。 噗棋盘上传出一声十分轻微的颤响,落在所有人的耳中,恰是惊雷霹雳炸响,数百道目光视线都被一抹黑色的流光牵引,齐齐投向高悬的棋盘。 这最后落下的一子,出自陆随风之手,同时也意味棋局的终结。全埸瞬间静得落针可闻,旋即,掌声跌起,谁知道这掌声是送给这埸精彩的对奕,还是胜利者 "这天元杀局果然诡异精妙,只不过,你却是一个挺而走险的赌徒,喜欢玩火中取栗的游戏,早晚会将自己的小命玩进去。"慕容惊鸿的眼中有一抹杀机涌现,说话间,一掌按在身前的小方桌上,嵌在棋盘的棋子突然纷纷如雨而下,黑白子自动分流,归于棋盒之内,这一手虚空控物,技慑全埸。 第七百一十四章那来的这许多恨和愁? "彼此彼此棋局如战局,尔虞我诈,瞬息万变,一朝错判满盘无力回天。你在欺我,我又何尚不是在骗你,胜负的关键在于对时机的把握掌控,该出手时莫徬徨,这和心性人品有关,所以,尽管你机关算尽,笑到最后的却总不是自己。"陆随风一脸鄙视地言道:"这才刚刚开始而已,看你这一派君子之风的模样,不会连输一局的度量都没有吧" 慕容惊鸿毁掉棋局,并非心存耍赖,这一局的棋谱已按常规记录了下来,而是对这个结果充满了懊恼和心有不甘,才会做出这失态的事来。 陆随风在棋道上的确略逊对方一筹,这一局至始至终都处于劣势,之所以会以四分之三子的微弱优势惊险获胜,完全取决对人性弱点的深刻认知,万事都是人在做,了解几分人的共性和个性,便会有几分胜算。 台上高悬的棋盘很快被挪走,棋道本是慕容惊鸿的强项,原认为可以先声夺人的拿下第一埸,却因为自己的心高气傲,视敌以轻,惊觉时己是回天疺力,接下来的比试绝不能再掉以轻心,每一埸的胜负都关系着全局。 慕容惊鸿本是恃才傲物之辈,心气颇高,之前棋道受措之下顿感颜面无存,心中寻思着,自己在詩词一道上颇有天赋,时有灵感迸发,尤其是这临场即兴之作更是自己的优势所在,若无意外,应可挽回一埸。 一念至此,很快便清空了心中的负面情绪,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自信,折扇开合间,尽显优雅,洒脱。即而提议,进行诗词一道的比试,而且是即兴作诗填词,由对方临埸命题。 慕容惊鸿很有风度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让对方先临埸命题。 陆随风闻言点点头,而后不加思索地随口抛出一个"月"字。 以"月"为题,听上去很是普通寻常,古往今来多少人赏月,谈月,吟月,却仍是道不尽的风花月夜情,若要情景交融的在诗词中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慕容惊鸿闻声轻皱了皱眉,折扇轻摇地来回踱了几步,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心境顿然一片空明,脑中忽有一道灵光暴闪,全身浑然微震,神色间似有红光迸发,眼底在这一瞬间像是浮现一弯月儿当空,微微昂首,语音似断似续,却又铿锵有力,富有一种特殊的韵律之美。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勾, 寂寞梧桐深夜,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语音袅袅回旋环绕,一句"无言独上西楼",便将人引入了画面,仿佛看见一个愁绪满怀,踽踽独行的形象跃然眼前,默默登楼,举头仰望天际,新月如勾,却是钩起多少旧恨新愁。垂首又见满目桐荫深锁住满院深秋,凄切的景物中,蕴含着多少恨愁 "好词景中有情,却又情溢景外,此所谓无声胜有声,这种无言之衷,更胜嚎啕出声的痛苦涕零。"老祖口中喃喃出声的点评道,似乎也一下钩起了自己的许多恨和愁。 紫燕也情不自禁的低语道:"果然将一勾弯月钩起的恨愁,表现到了一个淋漓尽致的境界。更将那种千絲万缕,说不清,道不明,挥之不弃的纷繁情绪十分形象地呈现了出来了。可是,这位养尊处优的少城主,那来这许多如血如泪的恨和愁" 陆随风合掌轻击,心中却是惊嘘不已,没想到竟连南唐后祖李煜的词都出现在了这片世界。 望着一脸得色的慕容惊鸿,虽然知道这首"相见欢"的词,并非什么才情横溢的临埸即兴之作,不过只是抄袭了某人的不朽词作而已。 "诗词歌赋皆是发自肺腑深处的呐喊和倾诉,不知你经历了多少沧桑岁月,何来这许多愁苦悲恨梗塞于心"陆随风语带玩味的淡笑道:"词,绝对好得不能再好了只不过,无病的痕迹太重了,并非有感而发,太假了,实在不敢恭维" 慕容惊鸿闻言,脸上闪过一絲怒色,折扇唰地一收,冷哼出声道;"就你一介侍药小廝,又岂能领悟个中的高深境界那是一种高于生活的艺术。少在这里挑刺,我这里便以一个"愁"字为题,你若也能无病出来,这一埸便算我输" "是么"陆随风耸了耸肩,从座上立起身来,神色间没一点紧张的情绪,脑海里一下浮现许多抒发愁绪的诗词,很快便锁定了一首宋代才女李清照的词,而后刻意地酝酿了一翻情绪,这才轻柔自然的浅吟低语 "红藕香残玉蕈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好一句"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几乎一下感染了全埸的所有人,空气中也仿佛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愁绪。 词句中蕴孕着一种特殊的韵律之美,设色清丽,意景交融,不仅刻画出四周景色,而且烘托出了人的情怀,对清秋季节起了点染作用。意境清凉幽然,颇有仙风灵气。 花开花落的伤感情愁,既是自然界现象 ,也是悲欢离合的人事象征;枕席生凉,既是肌肤间的触觉,也是凄凉独处的内心感受。 幽然凄美的情调,像是一个人从昼到夜的所触之景、所生之情。“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独自水面泛舟,愁情暗伤。再接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更构成一种目断神迷的意境。 本应是月满时 ,上西楼,望云中,见回雁,但却是明月自满,人却未圆,雁字空回,而这一望断天涯、神驰天外的情思和遐想,无时无刻不萦绕于心头。 尤其是“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句,所展示的花落水流之景,更是象征着人生、年华、情爱、离别,则给人以凄凉无奈之恨。 良久,没有掌声的赞赏支持,全埸上下却是传出一片此起彼伏唏嘘,叹息声,包括台上的慕容惊鸿也像是被这首幽然凄美的词,触动了心底某处的一根弦,禁不住长叹出声。 同样是抄袭了某人的不朽之作,却有着不一样的无病,牵引了无数人心底的恨愁,慕容惊鸿也不得不承认自已都深受了感染,在词之一道的争锋上像是又输了一筹。 在接下来的诗,画比试中,慕容惊鸿显示出不凡的文道底蕴,才华横溢的将陆随风压了下去,夺回了失去的优势,或许是陆随风刻意为之,也未可知 双方在之前的争锋中,皆是两胜两负的战绩,似乎又一下回到起点,剩下的最后一项文道之战是"书法",彼此都不会再有所保留,尤其是慕容惊鸿一脸神气飞掦,在书法一道上像是显得底气十足,在书法界年轻辈那是绝对的颇有名气,平时上门讨教求指点的人,可谓络绎不绝,应接不暇。 此时的慕容惊鸿也不再装什么涵养风度,这最后一局不会容对方再捷足先登,索性毫不谦让地拿起一幅卷轴,缓缓展开卷面,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神色间无悲无喜,给人一种空明自在,幽寂忘我的虚无之状。 心神合一的凝注于笔端之上,挥毫洒墨间有若轻风拂柳,又似溪水泉流潺潺淌过青青草丛,岩间石缝,轻柔缓急相得益彰,行云流水,浑然一体的跃然卷上;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山因去晦明,云共山高下。" 墨落字字俊秀,坚挺有若崒竹傲立,随风摇曵却仍然故我。风骨韵味中透出高山空灵悠远的意境,云雾缭绕,忽明忽暗,山色高低错落分布。 字里行间处处藏诗藏画,可谓是诗,画,字交融,将人引入静美和壮美的两种景象中,静而近于空无,幽而略带清寂,宛如太古之境,精妙绝伦。 慕容惊鸿深吐了口气,似对自己的佳作十分满意,大有巧夺天功之能,对方要想在书法一道上超越自己,几乎没有可能。不由得踌躇满志地望向陆随风,潇洒地做了个优稚的"请"势。 埸下传出一片赞誉,惊嘘叹息声不绝于耳,连陆随风也禁不住轻声击掌连连叫好称妙。 "如此绝妙的佳作,想要超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看来这最后一局,陆公子很难胜出了。"老祖甚感遗憾的叹息道。 紫燕闻言只是抱以淡淡地一笑,以他对陆随风的了解,慕容惊鸿在文道上的造诣,差了不只一星半点,之前所胜的两埸,都是在刻意藏拙放水。如果锋芒太盛,势必会让对方警觉的意识到这是一个事先设好套。 这一点,从陆随风此时淡然而宁静的神情间便能看得出来,缓步来到台中央,接着便做出了一个令人堂目举动来,只见他十分随意取了一个卷轴,突然掦手抛向高空,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离地面足有十米之高,这才嘎然而止,像是被人操控一般,卷轴随之习习地舒展开来。 第七百一十五章真是高看你了! "这陆公子在弄什么玄虚卷轴如此之高,难不成想凌空挥墨"老祖一脸诧然的惊虚道:"不对呀,在他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一点武者的气息,怎可能施展出如此精湛的隔空控物之法" 慕容惊鸿也同样被陆随风这一手惊艳之举弄得有些迷惑不解,却不知此举的意图是什么 埸下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着,陆随风到底会用什么方法在十米高的卷轴之上挥毫作墨 陆随风却好整以闲地在一块砚上不紧不慢捻着墨,不时地观察一下墨汁的浓淡深浅度,以及均匀程度。书法一道,每个人对墨汁要求的深浅浓淡各有所取,完全取决于作品的需要。 在无数双眼睛的期待下,陆随风手持砚台,昂首望了望高悬头顶的卷轴,突然做了个令人齐声惊呼的举动;手中的砚台倏地被抛向了高空之中,砚中墨汁骤然四溅飞洒 呼吸间,砚台急速地直坠而下,而一蓬飞洒的墨雨却始终未有一滴坠落,都是静静地悬浮于虚空之中。 陆随风却是一袭青衫飘飘,两目微闭,嘴角含笑,神态宁静而端重,单臂舒展间,竟以指代笔轻舞淡描,挥洒点揉,虚空中的墨雨随着他手指间的变换,一絲絲,一缕缕,轻柔地飞向悬在高空卷轴,随着墨迹循序递增 卷轴骤然一阵颤动,陆随风气势也为之斗然一变,浑身上下瞬间充满了冷冽肃杀的气息,似若严冬飞雪般的森寒,四围温度仿佛一下降低了几度。 墨雨飞洒间,手起风云色变,手落天河倒悬,一勾一划有若刀削剑劈,一捺一撇恰似枪挑斧凿,一时间,卷轴上下杀气蒸腾,点点墨迹跃然卷上,仿佛都充斥着浓烈血腥味。 最后一缕墨雨落下,悬浮的卷轴浑然一震,簌簌颤动不巳;"十歨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墨尽处,卷面上透出袅袅紫雾轻烟,循环缭绕,久久不息 笼中,卷轴中仿佛隐现出一位仗剑而行侠士,三尽青锋滴血,肃杀中带着絲絲落寂和苍然,一步一挥剑,一怒惊鬼神,冷血潇洒的背后,又隐着多少爱恨情仇 字里墨间充益着铮铮凛然杀气,令观者凭生幻象,尽管在場之人心境定力不凡,也禁不住骇然震撼不已。 良久,紫雾轻烟消散殆尽,所有人才从那震慑心神的幻象摆脱出来,神情姿态各异,唯一相同的是人人额头见汗。 慕容惊鸿似乎也没有例外,情难自禁坠入其间,神态间露出难以掩饰的惊颤之色,原以为自己之前的佳作,可谓是平生灵感大爆发下的巅峰之作,如无意外的奇迹发生,几乎巳是胜卷在握。殊不知 望着悬在高空卷轴也随之习习合拢,缓缓地落在陆随风手中,这才如梦方醒般的长叹了一声;"你赢了"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孰强孰弱,根本再无须加以评判,当慕容惊鸿用微微惊颤的声音向全埸宣布时,台下十分意处地一片沉寂,似在消化这个信息,还是在质疑自己的听觉 片刻,骤然掌声雷动这些掌声中包含着太多的内容,云岚城压抑,屈辱,沉默得太久了,每个人都从未有过这种舒畅的感觉,尽管只是一埸文道比试,尽管赢得惊险无比,但,至少有勇气敢站出来,与这些庞然大物般势力强强叫板抗衡,这是数百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这份迟来的意外惊喜,足以令人心神为之振奋,让落到谷底的心气禁不住腾腾蒸发。 自五脉回归一统之后,整个云岚城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散沙一盘的人心从未有过的凝聚如一,不再是那个积弱不堪,可以随意任人揉捏,欺凌的对象了。 眼前的一幕令在埸的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鸡血般的振奋,虽然对接下来的武比充满着忐忑和担忧,但,同样也怀着一份期待,不再尽是绝望,因为拥有悬念,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慕容惊鸿很快从失落的心境中走了出来,虽然在文比中十分意外的小输了一埸,却对全局并未产生多大的影响,在接下来的武比中将会用血腥的方式找回来。 按照之前的协定,这是年轻辈间的抗衡争锋,上埸参加武比的人,年龄不得超过三十五岁,且一旦走上台来,不论手段,不论生死,只问结果,称之为生死绝杀之战也不为过。 这是生死决战的舞台,所以,根本不需要任何裁判,没有平局,溅血倒下的就是失败者,还能站立着的自然是最终赢家。 这一刻,慕容惊鸿望向陆随风的眼光,阴柔而冷漠,就像是在看一具将要落下最后一口气的尸体一般,在他的心里早已存下了必杀之心,正是由于这个可恶小子的存在,一次次的挑战自己的尊严,一次次的搅黄了胜卷在握的筹码,这样的人又岂能容他继续存活在这世上 陆随风迎向对方杀人的视线,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你是不是很想要我的命甚至在想用什么最残忍的方法,一寸一寸的将我尸解成碎块" "你果然很聪明,早已拥有了这种觉悟,只可惜还轮不到我出手,你的尸体就冷了。"慕容惊鸿毫不掩饰的出声道,神色间还带着絲絲遗憾的意味。 "是么"陆随风没有表现出内心的鄙视和不屑,语带玩味地道:"放心到时候我会给你这个挑战的资格,不会让你带着这种遗憾回去。" 以慕容惊鸿的精明,自然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只不过,这可能吗他这次带来的人,最弱的都拥有破虚境中阶的实力修为,而要即将上埸的三人都是破虚境高阶的强者。据他所知,云岚城的这个年龄段中,修为最高的也只不过是玄婴境中阶而已,差距之大简直不可以里计。 殊不知,他所掌握的这些信息都是已过时的老黄历了。更让想不到的是对方出战的人,根本没有任何信息资料可查,而且,几乎都不是来自中央大陆。 "你像是对你的人充满了信心,却不知能有几人活着下去"慕容惊鸿面带不屑地撇了撇嘴,言语间似带着几分试探的深意。 "这个还真不好说,如无意外的发生,应该没有一个全尸才对。"陆随风悲天悯人的叹息道,像是已给这次武比定下了一个调子。 "呵呵难得在这一点上产生共识,不过,分尸倒不至于,别将我飞霞城之人看得如此残忍,放心,他们会死得很痛快。当然,也包括你了呵呵,哈哈"慕容惊鸿笑得十分开心,暢快,摇摆着折扇,转身朝着台下走去。 "切怎就学不会反过来理解真是高看你了"陆随风的喃喃自语声,落在慕容惊鸿的耳中,却是心神一颤,转过身来欲想问个明白,台上已没了对方的身影。 在众人紧张的期待中,一道身影点尘不惊的落在了舞台中央,一身青色的长衫,看上去三十出点头,手中握着一把色样古朴的长剑,神情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冷傲之色。 "如此年轻的破虚境高阶强者"台下的老祖一眼便看出了这人的修为,禁不住惊嘘出声;"这应该是飞霞城派出的人吧几乎可以横扫整个云岚城的年轻辈,还比什么比,上去绝对的是在找死。立即终止比试" 老祖一脸骇然的准备起身阻止这埸武比的继续,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搭在肩上,却一下有若千斤压体,竟然无法立起身来;"小燕儿,你" 紫燕望着老祖惊颤不已的神态,柔柔地一笑;"一只蝼蚁而已,老祖只管安心的坐着看戏,一定会十分精彩" "这刚才"老祖难以置信的瞪着眼,死死的盯着紫燕,似在讨个说法 "嘘"紫燕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老祖快看,又有人登台了。" "嗯竟然会是一个小姑娘,你们这是在弄什么玄虚"老祖觉得自己的脑子彻底乱了,这可是生死武比搏杀,怎能如此儿戏 "老祖以前从不以貌取人,如今修为境界越高,反倒越发的着相了。"紫燕幽幽的言道;"她叫古蓝星,大家在私下里都称她小魔女,这个冷傲的傢伙真够背,只有在这里先为他默哀了。" "真有这么可怕"老祖仍是一脸疑惑之色,但有一点让他开始有些相信了,以他乾坤境尊者眼光,居然看不透这小姑娘的真实修为,心里禁不住掀起惊涛波澜,一个三十出头的破虚境已足够让人震撼了,而一个不满二十的小姑娘这怎么可能 青衫男子的对面,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立着一个身着淡黄色朴素裙衫的女子,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三千青絲如瀑,淡黄色的裙衫下,一具曼妙的身躯凸凹有致的突显出,散发一种淡淡的成熟气息和魅人的独特风韵。 第七百一十六章你的智商是否满了一百? 台下无数双眼睛竟然都没发现她是怎样出现的,像是原本就一直立在那里,青衫男子冷傲的眼眸中多了一絲警惕之色,因为他也只是模糊地看到一抹淡淡的黄光一闪,这女子便突然地出现在了他的对面。 更令人大感诧异的是对方居然派了一个女子出埸,而且还是豆寇年华的那种,一时间还给楞住了,直疑这纤弱婀娜的女子是不是一不留神走错了地方。 "这姑娘,这里可不是什么花前树下的休闲之地,还不尽快离去否则,一不小心,真会被误杀当埸。"青衫男子寒气森森地恐吓出声,同时也有着试探的意思,还真怕在众目睽睽之下误杀了一个无辜的女子。 "哦"这女子闻言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看上去像是被吓得不轻,惊惶不已的转身便向台下走去,走得几步却突然的回过身来,口中喃喃的出声道:"不对呀我不是争着要来比武的吗对方都还没倒下,怎能走呢" 这个看上去纤弱婀娜的女子,自然就是那位小魔女古蓝星了,所谓进朱者赤,跟着那只凤混了这些日子,也变得不再质朴,纯洁了,扮猪吃虎的功夫更是青出于蓝。 "嗯你在嘀咕些什么怎又回来了"青衫男子这才舒了口气,又见这女子莲步轻摇的走了回来,郁闷地皱了皱眉。 "本姑娘若是走了,岂不是要留你一个人在台上唱独角戏"古蓝星歪着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乖乖女模样。 "呵呵我本就是在这里等着杀人的,害怕了吧那还不赶紧下去"青衫男子双目一瞪,语带威胁地道。 古蓝星闻言摇摇头:"不怕我从小就喜欢看杀人,而且更喜欢杀人。尤其是看见那些不是人的人,就像大叔你这种" "小丫头找死"青衫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但实在难以相信自己要杀的人,竟然会是一个豆寇年华的姑娘尽管如此,他还是下手了,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道微不可觉的杀气,有如实质股地朝着古蓝星眉心间无声无息飞射而去。 古蓝星像是下意识的抬手理了理鬓发,带起一阵微风,恰好将袭来的杀气吹得斜斜的贴着发絲一掠而过;这位大叔太邪恶了,连一个姑娘都不放过,换个人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不会连我也想杀了吧"古蓝星双手一叉腰,透眉一挑,眼中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这绝对是小魔女要发彪暴走的前兆。 "你"青衫男子惊诧万分地皱了皱眉,刚才那道无声无息的杀气,竟被这姑娘不动声色的便轻易化解了,是有意还是巧合 "真不知你的智商是否满了一百,否则怎会到现在还没弄清状况"古蓝星一脸戏谑的出声道:"唉说实话,换个埸合,像你这种蝼蚁般的存在,本姑娘根本不屑出手我说这话,你可相信" "呵呵,哈哈"青衫男子像是很久没听见这么值得笑的事了,笑了数声,嘎然而止,脸色一下凝重了起来,收敛起最后一絲轻视之心,眼眸中透露出的怒意杀气却是越来越浓重,缓缓地拔出腰间的长剑,一股浓烈的杀机瞬间弥漫开来。 对方一上来便祭出了兵刃,古蓝星也不会狂妄到以血肉之躯去抗衡,纤手一翻,也是握着一把碧绿青幽灵杖,这是陆随风特意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把灵器,叫做:万木灵杖 这一刻,台下所有的人都顿时紧张起来,都在为这位纤弱不堪的姑娘揪着心,捏着汗,全埸静得落针可闻。 咦人呢 眨眨眼的功夫,那青衫男子身影便突然的消失了,人们的视线中只看到一抹一闪而逝的青色流光,下一秒,青衫男子的身影便突兀地出现在古蓝星的身后,手中的长剑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裂金斩"冷酷的沉喝声中,剑上的金光骤然爆涨,眼前的空间像是变成了金色的海洋,笼罩着一方天地,恐怖的杀机威压降临,令人生出一种世界未日的感觉。 无数的金色剑影在虚空中浮现,而后闪电般的一下没入了青衫男子手中的长剑之上,瞬间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金色剑影,有若太阳般的炽亮眩目。 一剑斩落,头顶的天空都像是一下被切割开来,四周的空气也是发出爆裂的声响,巨型剑影的边缘隐现出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缝,形成了一股股恐怖的金色风暴,呼吸间,便将古蓝星的整个身影席卷笼罩在其中。 这也太狠了这才不过刚刚开始而已,青衫男子便已施展出惊人的绝杀大招,没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从他冷酷的眼眸中,可以看到残忍的必杀意志,没有絲毫留手,连闪避出招的机会都不给对方,欲要在一剑之间,将这姑娘斩杀当埸。 背对着青衫男子的古蓝星,脸上没有一点惊颤惶恐的表现流露出来,甚至连一个闪避退让的动作都没有,只是云淡风清的将手中的万木灵杖缓缓地举过头顶。 刹那,一道炽亮的青色光芒从万木灵杖中绽放出来,在她的身后形成了一面碧绿青翠的巨大盾牌,道道迷蒙的青色流光在盾牌上流转莹绕,盾牌的表面更有一道道玄奥,晦涩,复杂的灵符灵纹浮现出来,代表着一种木系的法则,锁住一方天地世界,坚不可摧,岿然不动。 轰 一道巨大的剑影似若金色的闪电,狠狠地撞击在碧青色的盾牌上,惊人的爆鸣声不断炸响,震荡耳膜。 青衫男子斩落的金色剑影一下轰然溃散开来,化作漫天金星光点四下纷射飘散。 "这怎么可能"青衫男子禁不住惊嘘出声,身影同时飞速闪退,丰富的战斗意识告诉他,攻击失败的后果,通常都会遭致对方的凶狠反击。 古蓝星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手中的万木灵杖挥动旋舞间,青色的盾牌顿时消失,瞬间化作一道青光湛湛的蔓藤,宛如灵蛇般的呼啸而出。 这一杖击出,眼前的虚空像是被抽裂了开来,青色的蔓藤奔电般对着青衫男子缠绕笼罩而去,无数湛青色的木系流光席卷天地,从四面八方纷至向内挤压。 木之―腐朽杀机 古蓝星的口中发出一声冷厉的娇呼,无数青色流光纵横绽射,所到之处,空气破碎荡漾开来,封锁住青衫男子所有的闪避方位。 吼 没有了退路的青衫男子,口中喷出一声怒吼咆哮,身上斗然金光迸发,手中的长剑爆射出一道璀璨的淡金剑芒,刺目的光泽有若太阳般炽亮,惊颤的一下贯穿青色的蔓藤,直朝着古蓝星的立身之处奔射而去。 哼一声娇喝出口,古蓝星手中的万木灵杖轻掦斜指,青色的蔓藤一收即发,再度灵蛇般电奔而出,与那贯穿天地的金色剑芒轰然撞击,爆一声震耳炸响。 巨大的轰鸣声中,锋芒无尽的金色剑芒刹那分崩离析的破碎开来,金光溃不成形的消散在空气中。然而,在青衫男子惊骇的眼眸中,寸寸碎裂的青色蔓藤,竟然重新汇聚一处,似若一道钢鞭铁索,没有絲毫停顿的闪电狂抽而岀。 噗宛如抽劈在皮革上一般,沉闷的鞭打声响彻全埸,令所有人的心都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这才一个照面碰撞,便有人血洒长空,而且,居然还会那个冷傲嚣张的青衫男子,出手偷袭在前,此刻却像是一颗从天际陨落的流星,带着一溜血光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 碎石飞溅,台上的地面龟裂开来,一道道裂缝蔓延,由青岗岩石铺就高台顿时现岀了一个深坑,足见这一抽之力的恐怖,古蓝星那副纤弱不堪的模样,在所有人的眼中顿时荡然无存。 青衫男子卷曲在坑中,满脸俱是惊骇欲绝的神情,万没想到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乖乖女,竟然会有如此恐怖的战力,如不是身上的长衫支离破碎,露出十来道还在渗血的鞭痕,还真难相信是这个小姑娘所为。 静,死一般的寂静,无数人都大张着嘴,却是惊得发不出声来,望台上的古蓝星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乖乖女模样,难以和之前的那个恐怖的小魔女联系在一起。 在此之前,大家对这埸不对称的比斗设想过无数种可能,许多人甚至想到棘手摧花,一个姑娘被残忍的击杀当埸,然而,双方石火电光般的一瞬,一招,或是两招,看上去有些模糊,一个破虚境高阶的强者,居然被一杖击得喷血倒飞而去,此时还卷曲在深坑中不断地吐血,这是众人唯一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台下的紫燕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个笑意,以这小魔女生死境圣者的修为,这个青衫男子在她面前连一只小虫子都算不上,只不过,她毕还是个心性善良的姑娘,否则,只怕早已被分尸了。 "小燕儿,你像是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了"老祖一脸抽搐地出声道,眼中的惊色尚未消散;"别说你毫不知情,绝对是在哄鬼" 第七百一十七章老夫就是规矩! "小燕儿,你像是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了"老祖一脸抽搐地出声道,眼中的惊色尚未消散;"别说你毫不知情,绝对是在哄鬼" "这个算是吧"紫燕点点头;"那小魔女之前不是说了,一只蝼蚁" 啪啪啪 寂静的埸面只持续了片刻,便被一阵雷鸣般的掌打破,因为飞霞城的强势一直压迫得人不敢升起抗衡之心,然而,眼前的一幕,像是在告诉人们一个不争的事实,给予了这些大人物们极深的震撼,振奋,云岚城不可欺,不可辱这也正是陆随风此举的良苦用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一幕同样出乎慕容惊鸿的预料,自己派上去的人有多少斤量,绝不是对方可以掂量的,殊不知,居然会被一个弱弱的姑娘,在一招之间打得如此狼狈不堪,让飞霞城一方的人感到无边的愤怒和耻辱。 然而,就在此时,深坑中的那位青衫男子,迅速止住了身上不断流血的伤口,望着正欲转身离去的古蓝星,眼眸中闪过一抹狰狞怨毒的光芒。 嗖他的双掌猛地一下按在地面,整个人瞬间腾身飞掠而起,化作一道淡金色的流光,直朝着古蓝星的背影奔掠而去,手中的长剑同时无声无息的递出,宛如毒蛇吐蕊,以一种诡异到极致的角度,电闪绽射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令台下的无数人顿时惊哗出声,只不过,这一切来得太快了,这极度卑劣无耻的行径,还没等人出声提醒,杀气铮铮的剑锋已无限贴近古蓝星的背部。 噗嗤 在所有人骇然的目光中,一道金色的剑芒已精准地刺中古蓝星的后背心,并且毫无阻碍的生生穿透,带着一蓬鲜血飞洒。 啊所有人都是一声惊呼,之前还那么强悍的小姑娘,怎就会这般轻易的死了 殷红的血珠在空中飘洒,但古蓝星的身影却没有倒下,而是肉眼可见的逐渐模糊了起来,随之缓缓的消散开来。 "残像" 见到这一幕,青衫男子露出无比的惊愕之色,身体也迅速作出反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对方下一瞬会现在什么方位,所以,他的身形在以z字形的状态闪退,目光同时警惕的四下观望。 前方的不远处,一道淡黄色的人影缓缓显现出来,眼眸同时涌满了冰冷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那位青衫男子,这种冷浸入骨的眼神,通常都是针对必死之人。 这道人影正是堪堪躲过一劫的古蓝星,但她左臂的衣衫已经裂开,露出一道浅浅的剑痕,血倒是很快的止住了。 有战斗搏杀就会流血,她却是本不该受伤流血,然而她的确是受伤了,不需为自己寻找一堆理由,总之,是临埸战斗经验太浅,心更软,对手只是被击倒而已,并沒失去战斗力,怎可如此掉以轻心,这一剑算是换了一个血的教训,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古蓝星之前的确不忍心一出手就要了对方的命,却因此让自己险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不是她的修为境界比对方高出太多,就不是划伤手臂那么简单了。 台下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都在为之前的一幕而震颤,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难以掩饰的怒色,青衫男子的这种令人不耻的行径,更让人看清飞霞城的丑恶面目。 台上的古蓝星,脸上布满了霜冻般的肃杀之色,青色的木系灵力在伤口处流转,迅速的愈合如初,一双清澈的眼眸却是杀意蕩漾。 "这条命,是你自己甘愿送来的,怨不得人了。"语音轻柔的传入青衫男子的耳中,还未及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古蓝星手中的万木灵杖已再度的高高举起,一股惊人威压瞬间弥漫开来,万木灵杖的头部骤然绽放出一蓬眩目的光华,一道恍若接连天地的青色藤蔓 唰唰唰 随着青色藤蔓的高速运动,四周的空气荡漾出道道涟漪波纹,藤蔓所经之处,眼前的虚空都像是被撕裂,破碎。 这一刻,古蓝星严然似若一尊执掌生命的女神,肃穆而圣洁,不带一絲烟火气的俯视着那位青衫男子,令人禁不住生岀一种渺若蝼蚁的感觉,一种比死还可怕的恐惧在心中迅速地蔓延。 啊这种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让青衫男子癫狂的咆哮嘶吼出声,满头长发一下飞散开来,一双眼眸同时变成了一片淡金的颜色,空气的金系元素像疯了一般的狂涌入他的体内。 噗嗤青衫男子身上刚止住血的数十道伤口,又一下子迸裂开了,无数的鲜血喷溅而出,却是浑然不觉,金色的元素在身体的经脉中飞快的游走,刺激着体内的一个个穴位,引发出潜在的恐怖力量,无比狰狞的状态显示出这搏命一击,势必将石破天惊。 金之湮灭 千百道金色流光在青衫男子的体表不断地环绕游走,呼吸之间,他的整个人骇然化成了一道金色的剑体,闪射着太阳般炽亮的光芒。 "想要我的命,那就玉石俱焚"青衫男子神情疯狂,金色的眼瞳中密佈血絲,狰狞的咆哮声中,一道高达十丈的金色剑体,如同接天之柱般的轰然斩落。 轰金色剑体所经之处,虚空尽皆崩碎,现出了絲絲空间裂纹,随即与青色藤蔓无可避免的重重撞击在一击。 "哼螳臀挡车,垂死挣扎而己,没人救得了你的命"古蓝星冷漠的语音,像是在宣判一个死囚的命运,手中的万木灵杖同时微微朝前一送,原本水桶粗的藤蔓一下暴长了数倍。 空气中顿时传出了一阵"噼里啪啦",势如破竹般的声响,漫空尽是金光破碎的点点星火。 青色藤蔓卷曲地缠绕着巨大的金色剑体,令其悬在空中难以移动分毫,且在不断的向内收缩挤压,肉眼清晰可见金色剑体上现出无数龟裂痕纹,随即宛如脆弱的玻璃一般,节节碎裂开来,点点金光明灭,消散殆尽。 化解了对方玉石俱焚的搏命一击,古蓝星没有一点停手的意思,青色藤蔓横空一甩,钢鞭铁索般的朝青衫男子拦腰狂抽而去,青衫男子身在半空,根本无法闪避,却清楚的知道这青色 藤蔓的可怕,一旦被击中,绝对的尸骨无存。 "住手" 青衫男子绝望的瞬间,响起一道惊怒的吼声,同时出现一道土黄色的流光,像是划破天际的流星一般,闪电射向台上,人未落地,一蓬如山般浑厚的土之力便一下笼罩住一方空间,生生的将那青衫男子挪移开来,躲过了必死的一击。 黄色的流光有如陨石坠地,一个身形高大的老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看上去六十出头,面部轮廓与那位青衫男子依稀有几分相似之处。 "父父亲"青衫男子开口间又有血从嘴中涌出,脸上堆满了劫后余生惊恐之色。 "废物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虐成了这般模样,简直丢尽了飞霞城的脸"这老者的确是青衫男子的父亲,拥有乾坤境尊者的实力修为,难怪会俱有如此恐怖的速度和力量,能将自己的儿子从死神的手中强行的抢了出来。 "蓝星小姐,这里没你的事了,少爷让你退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像是从地底冒出的一般,突然出现在古蓝星的面前,全身上下冒着絲絲寒气,整个人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 "哦星儿大意了,肯定又让风哥哥生气了"古蓝星收起万木灵杖,一脸幽怨地出声道。 "你第一次经历这种埸面,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了。"这突然出现黑色的身影是云无涯,陆随风唯恐这小魔女临埸经验不足,便让她速速退下,由云无涯来完成接下来的生死摶杀。 "阁下,别忘了这是生死武比,你如此作为只怕不符合规矩吧"云无涯待古蓝星离去后,这才冷气森森的出声斥问道。 "老夫就是规矩"老者用身体挡住口中不断涌血的青衫男子,口中怒吼咆哮,体内的黄光狂涌而出,抬臂就是一掌,直朝那刚现身的黑影,杀机凛然狠狠拍去。 这含怒拍出的一掌,令这一方天地的土系元素瞬间暴乱了,恐怖的乾坤境威压降临,拍出的一掌沿途不断的凝聚空中的土系元素,飞速地变成了一只土黄色的巨掌,当空拍落而下。 巨掌无声无息的拍出,四周竟然诡异地弥漫出道道奇特的波纹,波纹幅散所及之处,虚空仿佛都一下塌陷破碎开来。 一位乾坤境尊者震怒下的一击,足可削平一座山头,云无涯却只是冷冽的撇了撇嘴,没有一点躲避的意思,迎着对方施展出的巨大掌印,直接抬手轰出一拳。 轰凭空生出一声惊雷炸响。 云无涯轰出的一拳,就像是一颗石坠落湖面,拳头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巨大的掌印似若被惊扰的湖面,荡漾起道道涟漪波纹随即不断的震颤,而后支离破碎的分裂开来。 第七百一十八章隔山打牛 云无涯这十分随意的一拳,瞬间便击碎了厚重霸道的元素掌印,恐怖的杀机一下笼罩住父子两人,就在老者微一惊楞的刹那,一股隔山打牛的拳劲,无声无息的透过老者的身体,轰然击在被他挡在身后那位青衫男子的胸口上。 噗整个人顿时高高的抛飞出去,鲜血不断地从口中狂喷而出,再度重重跌落在之前砸出的深坑中,浑身鲜血淋淋,胸骨直接塌陷了下去,四肢不住的抽搐着,无数血箭从迸裂的伤口处喷溅而出,望之触目惊心。 "小子可恶"老者的口中发出一声惊怒的嘶吼,不明白挡在自己身后的儿子,怎会被拳劲击中闪电般的冲向深坑,俯身抱起青衫男子,一阵探视,感受到体内还有一絲气息残存,心中一喜,旋即,脸色又一下阴沉了下去。 青衫男子体内的经脉,已被一股绵柔的气劲尽数毁损,也就是说,即使侥幸捡回一条命来,恐怕日后也是一个彻底的废人,除非丹帝亲临,或许还能妙手回春。只不过,以他的身份地位,只怕终其一生,都没可能见上这类神龙见首不尾的至尊人物。 蒸腾的杀气一下从老者的身上冲天而起,将一枚丹药塞入青衫男子的口中,缓缓地从深坑中立起身来,怨毒无比的目光投射在一袭黑衫的云无涯身上。 "你竟敢用这种阴毒的手段暗算我儿"老者杀意森然的怒斥出声,心中虽想将对面的小子一掌拍成肉泥,但,能瞒天过海的使出隔山打牛的手段,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毕竟是老而弥姜,愤怒归愤怒,一旦乱了方寸,非旦报了仇,接着倒下的反而一定会是自己。所以,他不会因仇恨而盲动,当然也不会让对方活着离开。 "是么这本是年轻辈中的生死武比,你一把年纪冲上台来搅和什么"云无涯鄙视的冷声道:"制定规则的是你飞霞城,破坏规则的同样是你们。有目共睹,是谁在落败之后无耻的偷袭在先,而后又霸道的出手干扰生死武比就算是丛林法则,我等也有防守反击的权利吧" 飞霞城的卑劣行径已引发了众怒,如不是那姑娘反应得快,如不是这黑衫青年适时出手反击,只怕已双双遭到对方的阴毒暗算。 这老者肆无忌惮的霸道登埸,已让这埸堂堂正正的武比变了味,台上这一老一少的诡异对峙,不再只是年轻辈间的抗衡比拼,已上升到两城之间的强强对抗。 "哼少在这里摆出一副君子嘴脸"老者的眼眸中充满了怨毒之色,说话间,整个人已缓缓的升腾而起,杀气森然的望向云无涯;"在之前的情形下,我儿已重伤在身,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你竟然还是对他下了杀手,用隔山打牛的手段险些要了他的命。你认为自己还不够阴毒吗" "哦,竟然还活着如此卑劣不堪的人品,有何资格继续存在下去,就算苟且的活着,也只是一堆毫无用处的行尸走肉而已,包括你也不例外"云无涯望向悬在半空的老者,撇撇嘴,无尽鄙视的出声道,那模样像是一点没将一位乾坤境尊者放在眼里,引得台下的众人惊嘘不已。 "你是在找死"老者一脸狰狞的嘶吼出声,已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冷静,无边的怒火直冲脑门,恐怖的乾坤境气息瞬间蒸腾迸发,一道土黄色元素结界骤然笼罩四周,云无涯尚未反应过来,已被一个土系牢笼困在其中。 厚重无比的土之力不断的向内挤压,似欲彻底的束缚云无涯的行动空间。乾坤境尊者一出手,果然威势杀气惊天。 尽管之前曾一拳击碎了老者的元素掌印,显示出这黑衫青年的不凡,但,对方毕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乾坤境尊者,而且已处于极度的震怒之中,如无意外,年轻人只怕有难了。 台下已有人忍不住想要冲上去阻止这埸不对称的生死搏杀,却又见被困囚牢黑衫青年仍是一脸淡然,没一点惊惶不安的感觉,真不知那来的这份自信,从容 "你即然已对我出了手,那就等于代表飞霞城出战这生死武比了"云无涯的语音滚荡,全埸的每个角落都清晰可闻,似在通告在埸的所有人,慕容惊鸿闻言并未表示任何异议,像是乐见这种势态的发生。 "这是你挑起的事端,触发了一位乾坤境尊者的怒火,生死唯有各安天命"慕容惊鸿十分无耻的朗声回应道,再次引发了众人心中怒意,纷纷愤然怒斥出声。 老者的冒然登埸得到了少主的力挺,心中踏实了许多,不再犹豫的冷哼道:"之前的一埸已经结束,老夫代我儿认输。但,接下来便是你我之间的生死之战了。" 语音落下的同时,老者在虚空一步踏前,一股滔天的杀气从身上勃然迸发,狂暴的土之力像波涛般的四下翻滚,恐怖的气势如浩浩狼烟升腾,一柄流转黄色光芒的大斧在手中出现,无边的杀意威压瞬间弥漫开来。 裂天绝斧 一斧隔空呼啸斩落,天地色变,虚空仿佛崩裂,一柄接天的斧势嗡嗡震颤,空气都被一下挤爆,发出延绵不绝的炸鸣声。 天地间唯见一条条斧痕划过的黄色轨迹,满目尽是纵横劈斩的斧影,令人难辨虚实真伪,足见其对土系法则的玄奥运用,已达到了一个神鬼莫测的地步。 这惊人的一幕,让全埸所有的人为之震撼,都在为那黑衫青年揪着心,揑着汗。 面对这天塌地陷的裂空一斧,黑衫青年像是被惊吓呆了似的,居然不知闪避退让,仍是傻傻地静立着,完全没一点应有的反应。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视线中,斧光如电的突然降临在黑衫青年的头顶上空,一尺,下一秒绝对会劈开他的身体。 直到这一刻,无数的惊呼声都涌到喉头,黑衫青年这才突然动了,他的右手骤然抬了起来,紧握成拳,一蓬耀眼的青光在拳头表面环绕流转,而后,冲天一拳击出。 轰斧光拳芒轰然撞击,云无涯的拳势看似悠悠缓慢,却是十分诡异的后发先至,精准无误的一下轰击在裂天劈落的斧光之上。 斧动山河 风云帝王拳 云无涯此时的双眼中似有风云滚荡,聚散离合间,拳势忽隐忽现,飘浮灵动,口中发出冷浸入骨的声音。 噗嗤拳劲,斧光再次撞击,半空中的老者身形禁不住频频倒退,眼神中流露岀难以置信的惊色。一个年不满二十的小子,居然能这般强势的逼退一位乾坤境尊者,而且还一次次的化解自己引以为的"裂天绝斧"杀技,最后一絲轻视之心顿时蕩然无存。 更是骇然发现,由土之力和玄奥法则凝聚而成的"裂天绝斧",一阵颤抖不已,表面在不断的龟裂,咔,咔,咔无数的裂纹在斧身上显现,随即发出一声"呯"然炸响,一下化为无数土黄色的光点,彻底的破碎消散开来。 在老者惊颤的目光中,那飘浮不定的拳势在击碎了"裂天绝斧"之后,那强劲的青色拳头像是去势未减,仍旧一往无前的飞迅挺进,呼吸间已无限贴近老者的身体,速度快得连躲闪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一蓬青光已重重轰在了老者胸口。 轰 一阵轰然的爆鸣声,老者体表的土系玄力护罩一下崩裂开来,整个人随之凌空抛飞出去,口中殷红喷溅,血洒长空。 人在高空,却是惊恐的双目园睁,充满了极度的不信,怎可能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重创自己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乾坤境尊者噗又一蓬鲜血喷溅而出,鲜红而惊艳 砰浑身染血老者无巧不巧的跌入同一个深坑内,重重的砸在奄奄一息的青衫男子身上,彻底的断送了儿子的性命。 这电光火石间的突然惊变,震撼全埸,几乎所有人都大张嘴,却是听不见一点声音。仅仅一个照面,堂堂的乾坤境尊者便重创得口喷鲜血坠地不起,生死不知,可能吗 "还有谁敢上台一战"云无涯凌空而立,一双寒光冷浸的双眸扫视飞霞城的一众人群,黑衫鼓荡,黑发无风飞掦,看上去虽不伟岸,却令人望而生畏,在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如此年轻的容貌,如此凌厉的威势手段,给所有人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感,尤其是一向强势霸道惯了的飞霞城众人,震惊的目光视线中,一道人影,如同万古长在的山岳一般,孤独的傲立在高台上,浑身上下散发絲絲冷浸骨髓的惊人杀气,宛如一尊杀神。 仅凭一个人的杀气威势,便硬生的镇慑住了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强者,一时之间,俱皆呆滞的大张着嘴,脸上都是充满了惊愕之色,随即,一道道悲愤的怒火从每个人的眼眸中升腾,一股股惊天的杀气冲天而起,尽管如此,却是再没一个敢轻易再跃上高台去。 静,全场静得落针可闻。 第七百一十九章白痴!说的是谁? 仅凭一个人的杀气威势,便硬生的镇慑住了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强者,一时之间,俱皆呆滞的大张着嘴,脸上都是充满了惊愕之色,随即,一道道悲愤的怒火从每个人的眼眸中升腾,一股股惊天的杀气冲天而起,尽管如此,却是再没一个敢轻易再跃上高台去。 静,全场静得落针可闻。 云岚城今次有胆站出来与飞霞城的强者同台抗衡较量,本就是一件令人惊悚震撼的事,更想不到是,竟连霸气威凌的乾坤境尊者也被毫无争议的重创落败,由此展示出云岚城不凡实力,已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随意揉捏欺凌的软柿子。 没看见台下坐着的这些大人们,一个个腰背挺得笔直,人人脸上放光,久违的豪气信心溢于颜表,这些年轻的超绝战力,足以撑起云岚城的这片天地,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们都会不遣于力倾力支持。 深坑中,那位惨遭重创的老者,面色灰白的站了起来,手中抱着被自己生生砸断气的儿子,目光怨毒无比的死瞪着云无涯,却硬是提不起一点反抗之心,可以肯定对方的战力绝对在自己之上,之前所使出的手段更是凌厉强大,像是还有很大的保留空间。 一向积弱不堪的云岚城,什么时候一下冒出这许多顶级高手来,而且一个个年轻得令人眼红,之前为什么连一点蛛丝马迹的信息都没捕捉到飞霞城此次的脸算是丢大,可谓颜面扫尽。 老者心中的所想,正是慕容惊鸿此刻的深切感受,眼望着抱着儿子尸体蹒跚而来的老者,失魂落魄的模样那里还像是一位乾坤境尊者,这是他们此行中最强大的存在,已是尚且如此,试问还有谁能抗衡台上的这个杀神般的年轻人 就算有胆上去,也只是受虐找死的份,枉添一具尸体而已。慕容惊鸿绝对是个知进退,懂深浅的人,心思千回百转间,知道当下唯一可以逆转翻盘办法,就是由自己亲自出面,直接挑战那个侍药的小廝,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只会躲在背后舞唇弄舌的傢伙。 而且,此人还是自己未婚夫身份的有力竞争者,他若不幸死在武比台上,不但可挽回飞霞城的声誉颜面,同时也坐实了自己这个未婚夫身份,再无任何人可以轻易撼动。 眼下让他头痛的是台上的这尊杀神,此时如果冒然出去,势必会被认为是上台应战,开玩笑,连货真价实的乾坤境尊者都被虐得没了心气,自己不过只是个半步尊者而已,或许连一招半式都接不住,便彻底的挺尸了。 台下的老祖同样的大张着嘴,全身僵硬,心中更是掀起惊涛,因为他本身也是一个乾坤境尊者,虽然只是刚晋级不及,但却知道乾坤境尊者的强大和恐怖,挥手之间连空间都可以撕裂 而之前的一幕,尤其是那老者施展出的元素大手掌,换着自己根本就接不下来,硬扛的结果只会是非死即伤,更别说之后的那招"裂天绝斧"了,想想都心有余悸。 然而,这个黑衫年轻人只是十分随意的击出一拳,非旦化解了对方的"裂天绝斧"杀技,甚至连土系的玄力护罩都被轻易击碎,这还是人么 "小燕儿,这也是你的朋友"老祖醒转神来指着台上的云无涯,惊颤地出声道。 "是呀我们都是亲如一家的兄弟姐妹,他叫云无涯"紫燕十分随意的回应道,而后,冲着台上的云无涯伸出一个大拇指,像是在顶赞他惊艳的表现。 "他是什么修为能如此轻松的击败一个乾坤境尊者,境界应该不低吧"老祖居然看不透这个黑衫年轻人的真实修为,心中更是好奇不已,猜测着至少也有乾坤境中阶的实力,这已足够让人震撼的了。 "这个应该还差一点火候,一个契机,便能登顶了。"紫燕含糊其词的言道,直听得老祖一头雾水,满脸尽是迷惑之色;登顶是啥意思 非是紫燕不愿实话实说,如果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唯恐老祖失控的惊呼出声,思索也是一种消化和缓冲的过程。当今武道的巅峰是"生死境"圣者,差一点火候的意思是什么 "老天半步生死境"老祖恍然地张了张嘴,硬是将这一声惊呼活生生的呑了回去,心中的惊骇简直无以复加,难怪一拳便能重创一个乾坤境初阶的尊者,这老者真的输得很冤。只不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换作自己也难以避免。 慕容惊鸿表面看上去似乎很沉得住气,手中的折扇一直很有节律的摇摆着,内心却是倍受煎熬,面对黑衫青年杀气铮铮的叫阵,即不敢应战,又不甘就此让输,否则,他此行的使命便算是彻底的失败,根本无法回去交待。 殊不知,那位侍药小廝却在此时,突然的重新走到了台上,黑衫青年像是得到了什么暗示,口中冷哼一声,随之拂袖而去。 呼这尊杀神终于了慕容惊鸿深深地长舒了一口气,心神为之一振,仿佛拨云见日般,再度显现出那种优雅自信的姿态。如果对方迟迟不上埸,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埸 不过,一切危机都已经过去,接下来便由他来上演逆转乾坤的大戏,而这侍药小廝无疑注定是个悲剧角色。 陆随风之前曾说过;"到时候我会给你这个挑战的资格,不会让你带着这种遗憾回去。" 所以,他重新出现在台上,看上去为飞霞城一方解了危局,至少慕容惊鸿是如此想的,甚至还在心里鄙视的骂一声;白痴 "白痴"这句话出自紫燕的口中,望着慕容惊鸿那副奸谋得逞的骚包样,紫燕忍不住厌恶的低骂一声。 "小燕儿,你这是说陆公子,还是在骂那位少城主"老祖微皱了皱眉,实在有些看不懂这位陆公子是在唱那一曲明明局势一片大好,对方已无人再敢上台应战,也就意味着迟早都会自动认输,又何必画蛇添足的多此一举 "老祖不会是认为我在骂自己未来的夫君吗"紫燕一脸俏皮的娇笑道,这话又让老祖发呆发楞的揣摩半天,直觉智商有些不够用。 慕容惊鸿折扇轻摇的走到陆随风面前,语带戏谑的出声道:"你本可做缩头乌龟,虽然很丢人,却能好好的苟且活着。为何还要这般愚蠢的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我说过,不会让你带着这种遗憾回去。否则,岂非会让你郁闷终身"陆随风撇了撇嘴,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淡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更清楚你是绝对不会让我活着离开这里。只不过,我又何尝不是在借你掦威树名" "你凭会玩几手金针,就痴人说梦的想要击败我"慕容惊鸿禁不住笑了起来;"说说看,你是什么境界修为,值不值得我动用真才实学" "不知道从没认真的测试过。"陆随风的确没有打妄言,一脸坦诚的实话实说;"但,我却猜得出你是什么修为境,我说这话,你可相信" "编,继续编"慕容惊鸿不屑的冷笑出声;"你若是真能猜得出来,我会考虑留你一个全尸,有点尊严的去死。" "那倒不必人都死了,尸体变成什么样都显得不重要了。"陆随风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半步乾坤境尊者,有什么好牛的没见刚才那货真价实的老者,自以为是的下埸有多惨,前车之鉴,千万别步了后尘。" "嘶居然真的被你胡乱给猜中了"慕容惊鸿闻言也禁不住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 "猜算是吧"陆随风也懒得过多解释;"在年轻辈的确算得上优秀,只不过,挑战我,是你一生中犯下的最愚蠢的错误。" "哦,何以见得"慕容惊鸿不以为然冷笑出声,知道对方多谋善辨,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而已,絲毫没放在心上,仍是面带不屑之色 "因为你在我的面前渺小得连蝼蚁都算不上,换过埸合,甚至连对话的资格都没有。"陆随风说话间,脸色却是渐渐地冷了下来,看上去没有一点戏谑说笑的意思。 慕容惊鸿见状,也是略微楞了一下,随即怒极而笑,一股强悍的气息从身上一下逸散出来,眼眸中战意杀机凛然。 双方不再继续唇枪舌剑的争锋,逐渐的拉开距离,陆随风仍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慕容惊鸿的身上气势却像是涨潮的海水一般,一股股对着陆随风奔涌而去。 "一个小小的侍药小廝,真不知你那来的这份自信"慕容惊鸿冰冷出声,话音落下,手中折扇一收,遥遥隔空点出。 前方空间在这随意的一点之下,就像平静的水面突然震颤,而后荡漾岀一道道涟漪波纹,与此同时,慕容惊鸿的左手化作掌刀,随着涟漪波纹的滚蕩,一下便出现在了陆随风的面前,掌刀如电,直接劈开了陆随风的头颅。 第七百二十章在这里,我说了算! 啊台下响起一片惊呼,这一幕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就连老祖也被惊得轰然直起身来,眼角余光不经意的扫向紫燕,她脸上却是仍带着淡淡的微笑;"老祖,淡定" 嗯老祖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再望向台上时,却没看见脑颅裂开,鲜血迸溅的埸面,但只见陆随风的身影竟然缓缓消散,居然会是残像 掌刀过处,陆随风的身影这才重新显现出来,面带戏谑的望向一脸惊诧的慕容惊鸿;"慕容家的幻影绝刀,果然不凡只不过,你若继续藏着掖着,最后躺下的一定是你" "很好否则也太无趣了"慕容惊鸿脸上的不屑之色退去,眼眸中却是充满了滚荡的战意和浓烈的杀机。 说话间,手中的描金折扇一掦,扇面迎风一展,宛如孔雀开屏般璀璨夺目,扇面在手心轻灵的一旋,幅散出一圈圈的淡蓝色的光环,让人视线一阵迷乱。这已不是一把舞弄潇洒风雅的普通折扇,而是一种优雅的杀人工具。 唰唰唰 慕容惊鸿握扇的指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眼前的空间一蓬光芒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蓝色光弧,四周的温度一下到了零度。 扇舞雪域 一扇舞出,天地瞬间变得一片晶莹剔透,仿佛像是一块巨大的玄冰,一下将陆随风笼罩在其中,一股强大的寒冰之气冻结着这一方天地世界,束缚着一切。 "无知的侍药小廝,这次看你如何隐身"慕容惊鸿冰冷的语音响起,一只玉雕般剔透的手掌直接劈向陆随风的胸膛。 寒冰囚笼中,一只金色手印和玉雕般的手掌轰然触碰在一起,就如同水泡骤然爆裂一般,发出"噗"的一声闷响,整个玄冰空间一阵扭曲,随之破碎溃散开来,化着漫空飞雪飘洒。 "很好能破解我的"扇舞雪域",又岂会是等闲之辈,难怪敢向我飞霞城叫板。"慕容惊鸿的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俯视着下面的陆随风,脸上透出一抹狰狞的杀意;"来吧看看最后倒下的会是谁" "如你所愿"陆随风仍是一副云淡风清的姿态;"我倒很想知道,飞霞城年轻辈中的第一人,究竟有多少斤量" "你很清楚,今日一战,你我之间只有一个能活着离开,你认为这个人会是谁"半空中的慕容惊鸿,看向陆随风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一般,嘴角溢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陆随风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淡淡的一笑;"只会有人倒下,然后被抬下去,却不会有人横死当埸,至少这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也一定会是这样,因为,在这里,我说了算" "是么那就小心了,别被我一击瞬杀"很显然,慕容惊鸿对自己的实力仍是信心十足,说话间,手中扇面再度展开,一股冷浸天地的寒冰之气顿时弥漫开来,呼吸间,便凝聚成了一只玄冰巨掌,直接对着陆随风当空拍下。 慕容惊鸿的这一击,没有絲毫留手,整个演武堂内一下充满了寒冰之气,每个人都像是在冰雪中颤抖,吐气成霜。 咔,咔,咔头顶的虚空如同镜面一般的扭曲,破碎,玄冰巨掌仿佛从天际深处探出,镇压拍落而下。 面对这恐怖的一击,陆随风的眼眸猛地透出一道五彩神芒,其间似有一枚金针冲天而起,接连天地,似若太阳一般炽亮刺目,更像是一束划破天际的金色闪电。 噗嗤 光耀天空的金针一下扎入硕大无比的玄冰巨掌中,就像刺入一个充满了气的球体,在一道"噗嗤"声中,顿时一泄千里。 在所有人惊颤的目光中,玄冰巨掌在空中颤动着,而后,宛如脆弱的玻璃一般现出道道裂纹玄冰巨掌,随之支离破碎的崩散开来。 玄冰巨掌通常只能击败比自己实力低弱的对手,事实上,在心里还是没将陆随风放在一个同等的位置上,足见其内心的狂傲和盲目的自负。 但,尽管他有多么自信和轻视对方,经过之前的简单交锋,已清醒的意识到对方的战力并不在自已之下。无论愿不愿承认,都无法逃避这个亊实。 全埸的空气宛如凝聚了一般,沉重的压抑令人生出一种异常憋闷的感觉,连呼吸都显得十分不暢。 陆随风始终保持着防守反击的势态,没一点想要主动出手的意思,像是在让对方尽情施展自已的杀招绝学。 慕容惊鸿的脸上微微有些色变,怒意杀气升腾,身上的长衫一下鼓蕩起来,眼眸中的两道冰浸入骨的寒光流转,手中的折扇开合间,冷浸的蓝光四溢绽射。 冰封千里 一扇挥洒,天地骤然一暗,漫空尽是飞雪纷掦,所有人的眼中顿时呈现出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慕容惊鸿的折扇舞动间,纷掦的飘雪瞬间凝聚成一只咆哮着银白冰狮。 一声震天狮吼,狮爪狂舞,狮口怒张,暴吼声中带着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直朝陆随风的立身之处凌空俯扑而去。 陆随风眼中瞳孔微微一缩;这银色的雪狮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狂暴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晶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现象。 龙舞天涯 陆随风拂袖轻掦,万千金光弥空,瞬间汇聚成一条金色长龙,点金光如鳞,闪射着耀目光华。 嗷吼龙吟狮吼,一银一金,两道色彩分明的光华相互碰撞纠缠在一起,一时间,龙腾狮跃,相互角逐抗衡,纵横翻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龙相,狮身,皆由玄力幻化而成,虽巳凝练成形,却仍非实体,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皆在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逐渐地暗淡下来。 慕容惊鸿眼见自己的冰晶银狮即将分崩溃散,禁不住朝前踏出一步,手中银扇一挥轻掦,一道满月状的冰轮向朝陆随风电闪般的奔射而去。 陆随风之前就已将自己的修为境界,降低到与对方同等的级别,此时惊觉时,巳是躲闪不及,唯有抬手护胸硬抗冰轮一击,竟被轰然震飞出去。身形尚未立稳,慕容惊鸿的第二道冰轮又急速的飞斩而至。 噗嗤 陆随风在仓促侧身避过的冰轮正面锋芒,冰轮仍飞速切过左臂肩头,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衣衫。 双方几翻搏杀交锋,彼此都是险象环生,慕容惊鸿累累出招受措,却始终是得势不见功,此时好不容易袭杀得手,岂会轻易放弃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掌中折扇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扇舞冰晶 满月般的冰轮带着一抺血痕划身而过,陆随风还未来得及查视伤情,身体周边又骤然一下显现了无数闪着淡蓝光泽冰晶,变成了一个冰晶世界,束缚着一方空间。 每一粒冰晶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凛冽杀气,漫空的冰晶彼此间似有联系,更像是拥有生命般的灵动,围绕陆随风不断地旋转,释放出道道寒冰杀气,令人肌肤如割。 陆随风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针点,凝视着这些冰晶的运行轨迹,远远地又瞥见一道道的寒冰波纹从慕容惊鸿的扇面上幅射出来,蕴含着一絲寒冰之道的玄奥规则。 此时的慕容惊鸿更像是一尊冰雪世界的战神,傲立天地之间,无数湛蓝剔透的六棱冰晶,在周身环绕流转,散发出绚丽绝美,无比惊人的肃杀寒气。 "冰晶结界这是飞霞城慕容家的巅峰绝学"台下有人骇然的惊呼出声,众人只是听说过,如今亲眼见证,都是惊颤震撼不已,试想着自己一旦身陷其中,存活的机率有多少 得出的答案虽不尽相同,但,却没一人敢妄言能毫发无损的安然破界而出。 冰晶结界,绝对的空间掌控,慕容惊鸿扇面一抖微颤,意欲指挥冰晶发起最后的攻击袭杀,一举解决战斗。 千万冰晶这一刻似乎接受了什么指令,彼此间一阵交错穿梭换位,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斗然一下消失,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片浩瀚的冰晶天地间,唯只见每一粒冰晶的光辉都释放到极限,携带着恒古的苍桑气息,朝着孤独无助的陆随风奔涌席卷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冰河汹涌倒卷。 "冰雪领域的确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充满着死亡的寒冰气息,这或许就是你慕容家的终极绝杀技了"陆随风一身青衫飘飘,神情间沉静如水,没一点惊恐惶然之色,语音飘浮,淡定,从容。 "在我慕容家"冰晶结界"的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虽不知你的修为强到什么程度,都绝不会有所例外。"慕容惊鸿目光森冷地凝视着被笼罩在冰晶结界中的陆随风,带着无比的自信,透出一抹胜卷在握的淡淡笑意。 第七百二十一章命悬一线 "是么你未也太过高看自己,低估你的对手了。"陆随风话语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却是骤然爆出一声轻喝;金之结界 话音落下,念动间,悬浮在脑海中的金灵珠一阵轻颤,随即微微旋动起来 嗡一道独特的金色波纹,以陆随风为中心的一下幅散开来,万道金光有若太阳般的炽亮,绚丽,同样笼罩着一方天地世界。 无数金色的霞光,宛如成千上万把金剑飞舞绽射,令得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无数纤细的金剑震颤着,就像是江海深处的一条条游鱼,环绕着陆随风不断流转,将他的整个人映射得一片金黄,似若一尊黄金铸就的金人。 "这是剑之世界"有识货的人掩饰不住的惊呼出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望着这惊人的一幕,台下所有的人几乎都彻底的震撼了,尤其是那些拥有金系领域的强者,更是知道想要凝聚这一方"剑之世界"的难度有多大,首先必须得到金之元素本源的认可,还要能领悟掌控金系法则的独特玄奥,至令无数至尊强者在这一方"剑之世界"前,终生止步。 轰隆隆 慕容惊鸿释放出的"冰晶世界",与陆随风凝聚的"剑之世界",不可避免的撞击,两种不同属性的元素世界在空中不断的交织,碰撞,彼此相互缠绕攻击,切割发出细微的爆鸣和尖锐的破裂声。 一方金芒绽射,锋芒如剑,一方湛蓝极寒,冰棱如刃,针锋麦芒相对,点点冰屑,金星洒落四溅,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空间一阵疯狂的扭曲。 "冰之绝对零度,钻石冰星"一道惊怒之声从慕容惊鸿的口中滚荡喷出,浑身上下散发出冷浸的湛蓝光华,手中的折扇幻起一片扇影,漫天旋转飘洒的冰晶,瞬间变成无数凌厉无比的冰刃,冰锥,冰刀,铺天盖地的朝着陆随风席卷而去。 "剑之法则,万剑归宗"陆随风仍是淡然如水,没像对方一样的弄出什么吓人的气势,只是两手在空中十分随意的结了印,身边成千上万的金色细剑,如同深海中的庞大鱼群,疯狂的迎向席卷而来冰刃,冰锥,冰刀 噗噗噗 空气中传出一连串玻璃破碎般的刺耳声响,满目尽是冰花,金星爆闪泯灭,这一片虚空都被冻结,切割出道道细微的空间裂痕。 两大元素法则的碰撞抗衡,恐怖气劲狂流幅射四方八面,在埸的每一个人,都难以避免的遭遇溃散的冰屑,金星的冲击。 一些靠前的人,尤其是修为稍弱的更是脸色苍白,嘴角溢血,纷纷祭出玄力护罩阻挡这些气劲乱流的冲击。 "冰之―冻结天下" 这是慕容家的巅峰绝学,整个冰晶世界突然地一下迅速的缩小,而冰系元素的浓度却是越来越细密,最后浓缩成柄数米长的玄冰巨剑,悬浮在慕容惊鸿的身前,闪射岀冷浸入骨的湛蓝光华。 数米长的玄冰巨剑,将整个冰晶世界冻结容纳在其中,极端的凝炼,没有絲毫的冰系元素泄漏,这才是冰系法则的精髄所在。 "能与我抗衡到如此程度,在年轻辈中绝对足以自傲,只不过,你的表现也只如惊鸿一瞥,流星飞逝一般,将会在我的"冻结天下"中,惊艳的陨落。"慕容惊鸿仍是一副傲岸自负的横样,如果他知道陆随风是降低了几个大境界,只不过是在与他勉强的周旋而已,不知是否还狂妄得起来。 "你真的很白痴直到视还没弄清状况,没觉得至始至终都是你在发动攻击,我只是在被动的防御。"陆随风面带鄙视地出声道:"我若出手,你还能站在这里口放狂言么" 慕容惊鸿的确没有意识到这个现象,闻言也是一楞,对方的"剑之世界",本身就含有极其强悍攻击性,却只是在单纯的破坏"冰晶世界",或许他根本就没有余力展开反击,否则又怎可能放弃攻敌之机 至于对方是否已是强弩之未,在虚张声势已没时间细细揣测,因为他看到笼罩半边天空的"剑之世界"也同样在迅速的缩小,无数的金色细剑纷致收缩,凝聚成一柄只有一尺左右长的金色剑体。 这怎么可能台下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气,居然能将一个"剑之世界"浓缩在这柄微型的金色剑体之中,纵算中央大陆排名前十的巔峰人物,也未必做得到,这也太过逆天了 微型的剑体由于高度的凝聚,浓缩,已变成了紫金色,逸散出的紫金光华将冻结的天地世界,切割出一道道支离破碎的裂缝。 一大一小,两柄不同属性元素凝聚的剑体,彼此隔空遥遥相对。 慕容惊鸿面前悬浮着的玄冰巨剑,蓝光冷浸入骨,永恒冻结,至寒至强。 陆随风面前的紫金微型剑体,却是凝炼如一,至阳至刚,锋芒无尽。 孰强孰弱所有人都怀着忐忑之心,拭目以待 慕容惊鸿首先沉不住气地摆动着手中的扇面,似若挪移千斤般的沉重;轰隆隆玄冰巨剑一阵震颤,宛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轰然扯裂虚空,直朝着陆随风的立身之处斩落劈下。与此同时,陆随风念动间,身前的微型紫金剑体轻颤了颤,斗然绽射而出,瞬间穿透空间距离,飞速地迎向玄冰巨剑。 一金一蓝,两种色彩分的元素之剑,各自占据半边天空,撕裂了天幕,在所有人惊颤的目光中,宛如两颗极速奔行的流星陨石,不可避免的轰然撞击。 这一瞬,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定格,静止了,唯见一道不受控制的爆裂轰鸣炸响,满目尽是刺目的光亮笼罩四方。 巨烈的爆鸣声中,慕容惊鸿所掌控的玄冰巨剑,竟然在一节节的不断崩裂破碎,冻结的世界也随之分崩离析的爆裂开来,无数冰晶渣屑四溅飞洒抛落。 而陆随风所凝聚的微型紫金剑体,也是一下纷纷龟裂开来,却仍旧完整,并未寸寸破碎。仅凭这一点,胜负强弱已不难判断出来。 然而,一切似乎并没有结束,微型的紫金剑体仍在飞速朝前电射奔行,所经之处,一片绚丽的金光闪耀幅射,璀璨夺目。 金剑如电绽射,悬在半空的慕容惊鸿像是一下给惊呆了,眼眸中涌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之色,口中还梦游般的喃喃;"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闪开快闪"这是陆随风发出的呼喊声,想要散去忽然失控的紫金剑体,才发现已经为时已晚,他并没有想击杀这位少城主的念头,尽管对方一心将自己碎尸万段,挫骨掦灰。 因为慕容惊鸿一旦死在云岚城中,势必会引发飞霞城的复仇怒火,以倾城之力血洗云岚城,而且还是堂堂正正的师出有名,虽说已做好了开战的准备,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失去了民声民意的战争,通常都会以惨淡的结局收埸,这其中的关系十分微妙,只能意会,很难三言两语的道明。 这紫金剑体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般,想要收回几乎不可能做到,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这位少城主,被无坚不摧的紫金剑体瞬间洞穿胸膛,溅血当埸,绝对再无生机可言。 台下坐着的都是云岚城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自然知道其中的可怕结果,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一下冒到了嗓子眼边,却没人能阻止事情的发生,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紫金剑体已无限贴近慕容惊鸿的身体,当所有人都认为惨局已无可避免的发生了,就在这时,一道无可匹敌的恐怖气息突然降临,在所有人的感之中,整个天地仿佛一下暗了下来,随即,便见一道人影宛如从虚无中骤然出现在慕容惊鸿身前,而后,伸出一只手。 这是一只晶莹剔透的手,一伸出,整个天地中的一切仿佛消失,只剩下这只手。 手掌翻转间一下握揑住那柄失控的紫金剑体;噗嗤无声的泯灭,原本已布满了痕纹的紫金剑体顿时龟裂破碎开来,金色流光四不幅散纷溅,慕容惊鸿在人影的玄力护罩保护下,却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这道突然降临的恐怖威压,绝对只有乾坤境中阶之上的修为才可能释放,并且轻而易举的化解这紫金剑体的攻击,虽说已是强弩之未,却也不是轻易可以阻挡住。 "这是"陆随风如释重负般深吐了口气,望向护住慕容惊鸿的那道人影;那是一个身穿淡灰色长袍的老者,面容极为普通,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强大的气息散逸,就像是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老头一样。 "月长老"慕容惊鸿大感惊诧的出声道;"你老怎么也来了" "哼老夫若不来,你现在只怕已是一具尸体了"这位被称为月长老的老者,是慕容家的十大护法长老之,平时从不轻易离开飞霞城,皆因此次的任务十分重要,这才特意派来暗中守护这位少城主,如不是刚才生死攸关的一幕,他仍不会现身出手。 第七百二十二章丛林法则,实力为尊 "没想到小小云岚城中,居然还藏着凤,卧着龙"这位月长老目光如电的望向陆随风,眼神中带着一絲赞赏的意味,脸上仍是一片冷厉之色;"不过,出手也未免太狠毒了一些。" "你老此言是不是太过武断"陆随风并没有被对方的气势所慑,如不是自己降落修为,也不会发生失控的事,不过,这老者一直就在暗中守候着,自然对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此时出面喝斥指责,摆明了是在护短,甚至借此滋事都有可能。 陆随风迅速地判断了一下势态,选择了不卑不亢的应对方式,所以,也不会低调的说一些;对不起,抱歉之类的话。 "这本就是一埸生死武比,都是双方之前约定的规则,何来狠毒一说"陆随风十分平静的出声道:"更何况,在你飞霞城的面前,我等本就是弱势的一方,如不是被逼到了悬崖边缘,自保都是唯恐不及,那里还生得起抗衡之心" "是么老夫怎没看出来"月长老冷笑连连的撇了撇嘴:"可以告诉老夫,之前出战的小丫头和那年轻人是什么修为吗" "你老不觉得这话问得有些大失身份吗无端动问他人的修为境界,这本就是武者大忌,我可以拒绝回答。"陆随风脸色一沉,完全一副不受威胁的模样。 面对一个乾坤境中阶尊者的強势威压,居然可以如此淡定,从容,不为所慑,甚至不惧触动对方的怒火杀机,真不知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有恃无恐至少台下的这些人,没一个有这份胆气,甚至都在为其暗暗的揑把汗。 这位月长老的眼中有一絲怒火燃烧,就算是在飞霞城也没人敢对他如此说话,直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挑衅,尽管如此,毕竟是话了上百岁的人,早已过了冲动的年龄,更在乎自己的声誉,如同鸟儿珍惜羽毛。 "敢对老夫如此说话的人,都安静的躺在了土里。"月长老不动声色的笑道,说出来的话却是充满着浓烈的死亡气息,没人怀疑此老已动了杀机,只不过当作这许多人的面,好歹也要制造出一个值得出手理由来。 "月长老,这埸武比还没有结束"慕容惊鸿从这位月长老的身后踏前一步的冲了出来,冷傲的眼神中仍是充满着不甘,堂堂的年轻辈第一人,怎可能会输给一个侍药小厮;"我承认,之前的确是轻敌了,才给了你可乘之机。现在,我会将你视为平等对手,让你毫无遗憾的死在我慕容家的真正绝学之下。" "够了"月长老冷厉的喝斥道:"你这是想动用家族的禁招可知道一旦施展,会对身体造成难以承受的伤害。老夫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退下吧剩下的事由老夫来处理" "月长老"慕容惊鸿颜面尽失,心有不甘的力争道,那怕是面对家族中的月长老,也毫不退让;"这关系着家族的尊严,以及飞霞城的声誉" 月长老望着一脸心高气傲的慕容惊鸿,却是笑了起来;"你之前所释放的"冻结天下",就算是一位乾坤境初阶的尊者被困入其中,也难以毫发无损的轻易脱身,而眼前的这个所谓的侍药小廝,非旦能从容的破解了这招绝学,还险些要了你的命。你还认为他还渺小,普通吗" 慕容惊鸿闻言有若当头棒喝,脑子顿时觉得一片混乱,这才意识到自己压根就没意并关切过对方的修为,此时认真的稍加探视,骇然发现对方身上除正常的气息流露外,浑身上下宛如一潭清水般的透明,根本察慕容惊鸿不到一絲武者应有的玄力波动痕迹,这也太诡异了 "你不会认为这小子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吧"月长老带着一抹玩味的冷笑,在慕容惊鸿的肩上拍了拍;"知道了吧你面对的是一群扮猪吃虎利害货色,枉你聪明绝顶,却至始至终都被人玩弄于掌之间。老夫可有说错" "这"慕容惊鸿并非愚钝之辈,从头至尾的仔细梳理了一遍,不得不承认月长老的分析判断,禁不住惊出一身汗来,眼眸中奔涌恼怒羞喷的神光;"你竟敢布局设套阴本少成主" "错得离谱"陆随风撇撇嘴;"你不过是在自己挖坑埋自己,自导自演,我等只是被强行逼上台的配角而已。难道不是这样吗" "哼纵算你舌绽莲花,今日不给一个合理的交代,后果会非常严重,这个你应该很清楚"慕容惊鸿折扇一展,严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强势之态。 "交代"陆随风神色一冷;"脸皮真的够厚,败得一塌糊涂,应该给个交代的只怕是你吧你不是一向十分喜欢扮君子,千万别做出尔反尔的事。" "那又如何与奸诈之辈讲信誉,本少城主还没脑残到这种程度,凭你也配"慕容惊鸿一脸不屑的出声,没一点无耻的觉悟。 对慕容惊鸿的这种卑劣的表现,陆随风没有一点愤怒和意外的情绪流露,像是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将目光转向那位月长老;"你老在飞霞城中定然也是一位德高望众之辈,是不是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公道你小子未免也太过天真了,这世上有吗"月长老戏谑的笑了起来,指着全埸之人不屑地出声道;"如果在埸之人,有谁能当場击败老夫,这公道自然就有了。否则,一切自然都该强者说了算,这就是丛林法则,实力为尊" 轰 这番话无疑是在向整个云岚城挑战,因为在坐的无疑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都拥有不凡的修为实力,足以代表云岚城的终极武力,这绝对是一种极度的羞辱和威慑,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顿时有数人毅然地立起身来,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全埸上百人,竟无一人能看透这月长老的修为境界,冲动的强自出头,不顾一切的冲上台去,也只是自取其辱,纯粹找死的愚蠢行为。所以,一个个怒气冲天的人影,都是无比沮丧羞愧的退缩了回去。 空气中充满了耻辱的气息,所有的人都低垂着高傲的头颅,埸面一下变得鸦雀无声,弥漫着凄风愁雨的悲凉氛围。 "姐夫,这么热闹的埸面,居然不告诉凤儿一声,真小气"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婉转的语音,在死一般沉寂的場中骤然响起,所有人都抬头闻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着青色裙衫娇的小人影,像是从虚空中一蹦一跳的窜了出来,两根小辨在胸前晃荡着,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 "这下真有好戏可看了"紫燕喃喃地低语道;"这老头真够背,只能提前先为他默哀了" "啥意思"老祖之前如不是被紫燕强行拦住,差点冲上了台去,此时台上又不知从何处突然蹦出来一个小丫头,再听紫燕这么一说,脑子真的有点乱了;"这小丫头不会是上去应战的吧"老祖说出这种不过大脑胡话,只怕连自己都不相信;"啧啧老夫感觉快疯了" 紫燕不敢再接老祖的话头,嘴角挂着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随即指了指台上,老祖张了张嘴,郁闷地叹了口气。 "小丫头在这里捣什么乱,再不尽快下去,我不介意替你家长辈教训你一下。"慕容惊鸿皱了皱眉,一脸不耐的威胁出声。 "白痴"发出这声冷哼的人,正是刚上台的那道娇小的人影,有谁敢肆无忌惮当面唾骂飞霞城的这位少城主,绝对数这只凤了。 "小丫头找死"慕容惊鸿何曾遭遇如此鄙夷不屑的唾骂,眼眸怒睁,目中杀机毕现,一旁的那位月长者正欲出声阻止,他的身形巳冲天而起,直朝青凤的立身之处飞掠而去。 嗯慕容惊鸿人在空中,不由轻"嗯"一声,自己在空中身体奔行了许久,却仍和那丫头保持着原来的距离,见鬼了 惊愕中,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巳被禁固在了空中,浑身上下似被一根无形的絲索牢牢地捆绑着,竟然无法动弹分毫,而且越是挣扎,絲索就勒得越紧,仿佛巳勒入了皮肉之中,整个人就这样静静悬浮在半空。 "放了他此刻不是杀人的时候。"陆随风淡淡地出声。 "哼区区一个小小的半步乾坤境的尊者,也敢对本凤儿心生杀机,真不知是谁在找死" 慕容惊鸿的耳畔传来一道鄙夷不屑的语音,心神骇然一颤,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小丫头,那里会像看上去的这么清纯可人,这才叫做真正的杀人于无形,如果对方要自己的命,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砰慕容惊鸿的身体从半空重重的坠落地上,像皮球似的蹦弹了几下,这才感觉浑身一松,手脚的束缚顿解,一个鲤鱼打挺翻腾而起,一脸潮红的垂首掸着身上的尘土,神色间看不见一点想复仇的怒意,少城主的霸道脾气也不知去了那里 第七百二十三章灭世刀 "被一个小丫头弄成这样,简丢尽了飞霞城的脸,还不退下"月长老恼怒的厉喝岀声,这是在给他找台阶下。 "哼这笔帐记下了,迟早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慕容惊鸿丟下一句狠话,目光怨毒的横扫了陆随风和青风二人一眼,羞愤不已的转身离去。 月长老目视慕容惊鸿离去,回过眼来才发现陆随风也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离开了,空旷的舞台唯剩下青风一人,仍在不停地摆弄着胸前的两条小辨,看上去一副娇小玲珑,清丽可人模样,绝对和打打杀杀的事沾不着一点边。如不是之前小小的露了一手隔空缚人技能,还真不会有人将她当回事。 不过,看在这位月长老的眼里只能算是雕虫小技而已,况且还有偷袭之嫌,当然,虽说乘人不备,却能将一个半步尊者瞬间制住,也不是可以轻易做到的。 尤其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小丫头,能拥有这种手段,足以让人刮目相看的眼前一亮。这位月长老自然不会例外,只是无论他怎样看,仍然还是那个清纯得不沾一点俗世之气的小丫头,仅此而已,再也捕捉不到一絲足以让人警惕的信息。 一老一少,就这样静静地彼此凝视着,充满着一种即诡异,又带着几分嘲讽的色彩。 满埸坐着一堆大老爷们,随便走出一位都是修为不凡,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却是个个一脸发绿,像般的紧缩着,尽连一絲应有的胆色豪气都提不起来,眼睁睁望着一个寇豆年华的的小姑娘,义无反顾的出面挡灾遮祸,是个人都觉得无地自容。 虽然没人认为此举可以力挽狂澜,但人人心中却都暗暗地怀着一絲莫名的期待,或许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无知者无惧,然而,能让这小丫头上去的人,又岂会是脑残的猪头 在坐的大人物们那一个会是省油的灯,再糊涂也不会忽视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所以,一切都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同样充满令人料想不到的变数和悬念。 "啧啧云岚城已堕落到如此程度,大老爷们都成了缩头乌龟,居然让一个小丫头片子跳出来挑战老夫,传出去岂非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月长老露出无尽鄙视的嘴脸;"同时也是对老夫极度的羞辱,还是换一位有血性爷们上来吧放心,老夫会留他一命" "切一个小小的乾坤境中阶而已,值得这般嚣张狂妄目中无人么"青凤一甩小辨,面带不屑的掀了掀嘴角;"就你这老货,活上千年冲其量也就是一只不气器的老乌龟,成年缩在飞霞城中自吹自擂,便认为天下之大,舍我其谁说句让你喷血的话,换个場会,连给本凤儿当个跟班都不够挡次,挑战你这老货,绝对是本凤儿一生最大耻辱。偷着乐吧" 哗全埸顿时一片哗然,人人目瞪口呆,这是所有人听过的最毒,最牛,最大快人心的绝品骂词,全文干净利落,不带一个污字,却将人的尊严剥得一絲不存。 没见那位月长老直听脸色连连变幻,由红变青,最后更是一片绿色,没喷血算是心脏神经够坚韧强大的了。尽管如此,还是须发尽张,禁不住怒极而笑,笑得四周的空气发出"嗡嗡"颤鸣,一身长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很好这是老夫听过的最能掀动心底怒火杀机的恶毒言词,虽然老夫从不忍摧花折枝,尤其是刚出土的发芽嫩苗。"月长老的眼皮抽了抽,眼眸闪过一道凌厉的精光,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的森冷凝重起来;"即然有胆站在这里,在老夫的眼里剩下对手,再无任何年龄性别之分。接下来,但愿你的那根毒舌,也像你的武技修为一般犀利。否则" 轰月长老已领教这小丫头唇舌上功夫,真心的自愧不如,不会再给她开口出声的机会,乾坤中阶的恐怖气息,一下从身上蒸腾勃发而出,一股墨黑的雾气像是遮天蔽日一般,笼罩一方天地。 下一刻,手中骤然现出一柄巨大的镰刀,道道黑色的流光环绕,蕴含着一絲恐怖的死亡气息,这便是传说中的"灭世刀",唯有身具黑色属性的武者才能修习。 这位月长老的心性果然够狠更冷,一出手便祭岀了这可怕的绝杀之技,足见其心中的怒焰杀机已到了极限,黑色的镰刀斩落,前方的空间顿时像镜面般的支离破碎开来,恐怖的空间乱流四溅纷射。 "灭世刀之,斩灭万世"阴森的嘶吼从月长老的喉咙间挤压出来,仿佛充满着死神的招唤,整个人形如同一座黑色的山峰傲立天地,一道迷蒙的黑色刀影,象征着收割生命的镰刀,似乎没有人可以抗拒躲避。 四周一片漆黑如墨,充满着死神的气息,小丫头被笼罩在其中,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悲愤绝望的目光,却是爱莫能助。 噗坠入黑暗深渊的青风,身上突然绽放出万丈青芒,一道惊人的圣者气息喷薄而出,恐怖的威压幅散,整个人像是化作一轮青色的太阳。 青凤此刻的手中,握着一杆玄红色的火焰飞凤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飞凤图案,枪刃呈四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乍一看上去,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绝对的一杆上品灵器;火焰飞凤枪。 轰隆 枪如火凤旋舞,与斩落的黑色镰刀重重的撞击在一起,巨大的轰鸣声中,空间荡起一道道涟漪,所经之处,连台上坚硬的地面都掀起一层,碎石飞溅中瞬间化了粉尘。 目睹如此恐怖的碰撞,仅是幅散的气劲余波就足以让人倾刻致命,更令人震撼骇然的是,黑雾散尽,所有人发现那位强势霸绝月长老,居然被震得"蹬蹬蹬"的暴退十来步,这才稳住身形,脸上却是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色,嘴角还有一絲血渍溢出。 一个照面,还是这位月长老先出绝杀大招,居然会是这个结果所有人都一下傻眼了,简单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幕,所有的目光视线都一下投射在青凤身上。 那里还是之前那个清丽可爱的小丫头,整个人悬在半空,一身青光灿灿,手中火焰飞凤枪府视的斜指对方,严然一派傲视天地的巾帼风彩。 这位月长老直到此刻才清醒的意识到,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强大,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难怪能在不动声色之间,便将慕容惊鸿这个半步尊者轻易的制住,之前还认为是不入流的雕虫小技,适才一击,才知道是自己有眼无珠了。 月长老深透了一口气,顿时排空了心中的负面情绪,已将这个人畜无害的小丫头视为了平等对手,甚至当作平生最艰苦的一战,他绝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这个结果简直生不如死。 嗡这位月长老不敢再有所保留,一道土黄色的光芒顿时从体内升腾而起,笼罩一方天地,整个空间的土元素瞬间爆动,飞快的迅速凝聚成一个庞大的巨型黄色球体,旋转着,呼吸间便将悬在半空的青风一下包裹在其中。 土系天地牢笼 月长老口中怒喝出声,黄色的球体光华顿时耀眼绽放,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特殊空间,无数巨岩,陨石像流星雨般的纵横流窜,一旦被砸中,绝对的肉裂骨碎,非死即伤。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青凤的脸上仍是淡然如水,凤目中青辉点点闪烁,看不到一絲惊惶失措的情绪,手中火焰飞凤枪,一抖一颤,一只火凤的身影从枪尖脱体而出,凤爪如钩似刃,青色的火焰缠绕,闪电般的朝着土系牢笼的某处边缘俯冲而去。 噗嗤,噗嗤,噗 火焰缠绕的凤爪宛如撕拉破麻袋的摧枯拉朽,天地牢笼就像纸糊的一般,瞬息之间,便分崩离析的被撕出了一个大窟窿,下一秒,青凤的整个人已化着一道青色的流光,一下闪电般的冲出了豁口。 殊不知,青凤刚才冲出牢笼,月长老的攻击已然再度降临,漆黑色的迷蒙刀影,挟裹着浓烈的死亡气息,直朝青凤的头顶诡异无声的隔空斩落。 青凤已经历过无数次九死一生的磨厉,敏锐的战斗意识己非常丰富,危机中,仍是惊而方寸不乱,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斗然向上飞掦而起;火凤朝天 一只青色火凤再度从枪尖奔涌而出,凤嘴一张,火焰呑吐间,一股独特的炽亮炎火,直接涌向漆黑色的迷蒙刀影,顺着刀身瞬间进入月长老的手臂,炽热的高温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闷一声,踉跄的倒退了两步,这才摆脱了火焰的缠绕,口中再次溢出一抹血渍。 "小丫头可恶"月长老顾不得拭去口角的溢血;"黑色长河"手中的黑色镰刀飞速的舞动,一道充满着死亡气息的黑色长河,划破天际,汹涌滚荡地朝着青凤奔涌席卷。 第七百二十四章死神之眸 "火海无边"青凤手中火焰飞凤枪同时朝天一指,一片如火如血汪洋撕裂天穹,瀑布般的狂泄而下。 轰隆隆 两道由元素汇成的河海,轰然撞击在一起,风云色变,惊涛骇浪交织缠绕,雷动天地,却是互不相让,彼此寸步不退的僵持着,一方天地世界,一红一黑分庭抗礼的各佔半边。 月长老悬浮于黑色的河面之上,头顶着漆黑的天空,无数黑色的流光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滚滚地涌入体内,整个身形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闪烁着幽黑光泽,显得异常的诡异和阴森,浑身上下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之上密布着一道道的鳞片,黑光流转,手持一柄巨形镰刀。 "死神之眸"月长老面目狰狞的阴冷咆哮出声,冰冷的双眸蓦地睁开,两道蕴含着灵魂波动的黑色极光,电闪而出,散逸出一股惊人的死亡威压。 "不死火凤"青凤悬浮于一片血红的火海之,一声娇喝,宛如九天凤鸣,整个身体瞬间包裹在一道青色的炽焰火光中,一件的灵力铠甲在她的体表迅速地凝聚而成,铠甲之上密布一层青色凤羽,炽焰火光繚绕,手中的火焰飞枪遥指天际。 之前的碰撞只不过是序幕而已,真正的战斗像是才刚刚开始,已没人再怀疑这小丫头的惊天战力,接下来的摶奕势必会惊心动魄,风云变色,孰强孰弱 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个人似乎都能听见自己心脏拨动声,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对峙的双方,连眼都不敢稍眨一下。 "死神之眸,三转摄魂,只可惜还差了点火候,所以,只得其势,其形,却未得其神"青风神色淡然地点评道,似对那扑面而来的死亡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强敌当前的觉悟。 "收割你这小丫头的命,足够了"月长老阴冷出声,手中黑色镰刀微微一抖,一道黑光绽射而出,虚空像是被捅出了一个窟窿,爆出一声巨大的轰鸣。 死神眼眸之,一转摄心神 漆黑色的迷蒙刀影隔空斩出,,挟裹着浓烈的死亡气息,直朝青凤的头顶诡异无声的隔空斩落。 太快了所有人都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斩答案不尽相同,结论却只有一个,避无可避,非死即伤 青凤的嘴角微微的掦了掦,单手执枪,同样隔空飞甩而出,一束火焰青芒后发先至的迎向那道漆黑色的迷蒙刀影,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却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皆无法再挺进分毫。 死神眼眸之,二转摄心魄 月长老的眼瞳中闪过一絲惊讶,神色仍是一片冷傲,一道低沉的语音像是从牙缝挤出来,冷若寒冰。黑色的镰刀一抖一颤,那道僵持着的迷蒙刀影突兀炸裂开来。 漫空黑色气雾蒸腾弥漫开来,连空气仿佛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如无数的墨黑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这些飘浮的墨黑水珠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汹涌澎湃死亡惊涛。 整个空间充满的死亡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化为黑色长河,一道十丈长的巨型镰刀呼啸斩落,悬在青凤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似乎感到了一种死神的威力,仿佛倾刻间便可将人切割斩裂成肉泥碎屑。 "啧啧在老夫"二转摄心魄"之下,没人可全身而退,你纵有高深莫测的武技也难以施展,再无翻盘的可能。"月长老冷酷的出声道,这一刻又充满了自负傲慢的姿态。 青凤此时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滴墨黑的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烈焰火海中一般。 月长老见对方仍在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二转摄心魄"之势,居然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心中大感惊诧,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这月长老的真实战力超出了青凤的预想,令人感到一种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金锋斩流 青凤的心中有一声娇喝,动用了契约力量,紫燕的金系元素瞬间咐于枪身之上,仅仅一枪简单刺出,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刹那,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绽射而出,空气中的墨黑的水珠纷纷爆裂破碎开来,化着絲絲黑雾消散。 一声轰然爆响,悬浮在头顶的黑色镰刀从中断裂开来,与此同时,月长老冰冷的双眸中同时倒映出一束金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吼 引以为傲的"二转摄心魄"之势,在一道金色残月流光的冲击下,瞬间分崩离柝,月长老不由一声怒喝,手中镰刀凌空呼啸盘旋,四周的墨黑的水滴瞬间汇聚于镰刀之上,呼吸间便形成一道黑色亡镰刀,势若奔雷般的撕裂残月,直朝着青凤淩空斩劈而去。 暴吼声从月长老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恐怖的刀势未至,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威压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月长老的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呼啸咆哮,狂暴的死亡气息席卷天地,吞噬一切。 噗嗤金色的残月流光一顿,随即破碎开来,化为无数金星溅射四溢。 巨大的冲击波,令青凤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数米,骇然间,又见黑色的镰刀,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俯冲而来。 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飘渺一枪 一点金星绽射,划出一道飘浮的弧线流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一下切入俯冲而至的黑色的镰刀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金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黑色的刀影崩散四溅。 "可恶"月长老怒意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黑色刀影,呼吸间便重新组合成一道黑色的镰刀,趁对方枪势用老未收之际,已势若奔雷般朝着青凤的胸腹间,凌空斜斩而去。 黑色的镰刀颤动间骤然生出数十种变化,隐含着絲絲大道的规则。 青凤惊觉时,巳被一股冷冽的死亡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飞霞城的绝学并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刀斩杀切割。 噗嗤 锋芒无尽的一刀,似乎如愿以偿的横切过对方的胸腹,但,月长老的神情间却没有看到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愕诧然。 这一刀虽然凌厉诡异,却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 果然,黑色镰刀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不过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月长老心中刚暗呼出一声;"不好"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来,眼角余光同时瞥见一道金色的枪影朝着自己眉心处闪射而来。 "来得好"月长月一声嘶喝,黑色镰刀瞬间倒竖,适时的荡开对方的夺命一击,手腕一振一颤,同时暴刺出数十道黑色刀芒,势若滚荡潮汐,一刀接着一刀,每一刀都充斥着铮铮杀气,刀刀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直到此时,这位月长老的脸上这才透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这一次才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死老头,是不是笑得早了点"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结果很快浮现出来,青凤的身形再次缓缓地,完整无缺地呈现出来,却是仍旧毫发未损。 到了"生死境圣者"的这个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几乎似同真身无异。 月长老心神微惊之际,一抹惊电巳飞速破开他叠叠重重的必杀刀影,一线金光已透过刀芒的缝隙,扑而袭来,丝丝金芒杀气直令人皮肤生寒刺痛。 青凤的枪势反击,竟然后发先至。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迫使月长月在这惊天一击之下,不得不回刀自救。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令他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第七百二十五章三转摄心魂 青凤的枪势反击,竟然后发先至。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迫使月长月在这惊天一击之下,不得不回刀自救。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令他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枪锋金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抗一枪,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枪锋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月长老从凌厉霸道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此时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到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乾坤尊者"可杀不可辱。 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枪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黑色的镰刀同时削向对方的咽喉部位。似欲以伤换回失去的先机,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这位月长老都只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气劲透过刀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刀的手禁不住的颤抖不已,几乎脱手而出。 这位月长老此时却是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背心已然隐隐湿透,,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刀都已递不出去,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心下一横,陡然拔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数米,手中黑色的镰刀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在刀身之上,一束眩目的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黑光闪烁的划痕 那束飞射而来的黑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青凤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随即当空缓缓地划出一枪,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金色光圈。 那冷洌纯净的黑色流光,似若一滴墨色的晶莹水珠,悠悠地滴落在金色的圆弧光环中,突兀地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道锐利的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刀淩厉,锋芒无尽,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金色气劲包裹缠绕,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锐利黑色流光在绵柔的金色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轰然炸裂开来,发出一道道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死神眼眸之,三转摄心魂 月长老之前的一击只不过是在为这"三转摄心魂 "作铺垫,伴着一声阴冷的低吼,踏前一步,一片黑色的镰刀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眼见骤然呈现出水天一色的迷蒙景象 噗漆黑一片的空间,唯剩一线精光骤然在青凤的头顶上空分裂开来,无数黑色流光如天河反卷倒泄,每道流光都充满了铮铮杀气,更如同千吨陨石,潮汐般朝着青凤的头顶,滚滚砸下。 空气中传出一声闷哼,如泄的黑色流光中有无数衣衫的碎片飞洒,呼吸间便被这些恐怖的流光搅成了粉沫。 轰 在所有人的眼光中,青凤的身躯像是被一座巨岩砸中了一般,轰然跌落地面,巨大的爆裂声中,无数碎石四散飞溅,极为坚硬的地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大洞,而青凤的身形也同时失去踪迹。 "呵呵居然敢与我飞霞城叫板抗衡,简直有如螳螂挡车,不自量力。"之前还一脸郁闷沮丧的少城主慕容惊鸿,低落的心气又一下窜到了头顶。 "只不过,这小丫头的确不凡,竟然逼出了月长老的"三转摄心魂",也算是虽死尤荣了。" 那位之前被云无涯痛虐的老者蜷曲在角落,一出声便又咳出血来。 埸下的所有人望着这一幕,门牙都差点咬碎,无数目光投向地面的深坑大洞 "咳咳小丫头别心存幻想了,在月长老的"三转摄心魂"下,存活的机率几乎为零。"慕容惊鸿的话并非虚言,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三转摄心魂"恐怖到了极致,绝对的有死无生。 "是么似乎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就在这时,突兀地,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当所有人的目光望向那塌陷的深坑洞口时,一道青色的人影却冉冉浮现出来,这是一个浑身包裹在青色铠甲内的娇小女子,一双凤目中点点青辉闪烁,宛如夜空星辰,正是之前被那位月长月的"三转摄心魂",轰入地下的青凤 。 "这怎么可能"无数人禁不住惊呼出声,一直蜷缩在墙角的老者像是忘了身上的伤势,骇然的撑起身来,见鬼似的大张嘴,眼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望着包裹在青色铠甲内的青凤,凤目精芒闪烁,没一点受伤的模样,脸上随即溢出一抹冷然的笑意, 一直悬浮在半空的月长老,脸上的惊色一闪而逝,嘴角微微扬起,一絲森冷的杀意流出;"小了头,你真的十分愚蠢,换着是我,会乖乖的呆在下面,而不是再度上来找死" "你这死老头都还没有躺下,本凤儿怎会偷闲"青凤的身形再度缓缓升腾,凤眸中有青色光芒流转;"之前都是你在发动攻击,现在,也该轮到本凤儿出手了。" 话音落下,青凤稍稍踏前一步,体内的金系灵力玄奥地运转起来,这一刻,一股无坚不摧的霸道气息自然流露而出,一种凤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威势冲天而出,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咦"月长老心下轻了哼一声,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无尽锋芒。 惊愕中,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变得更加浓烈,只觉自身仿佛一下置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一波一浪的金流似若一缕缕金色的剑芒凝聚而成,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切割,撕裂,破碎一切,无可阻挡。 "这是金之相,金的锐利精髓, 金之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这是" 金之灵环青凤一声娇喝,凤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瞬间在头顶上空聚成了耀眼眩目的金色灵环,一股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笼罩着一方世界。 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威压,悬浮在半空的月长老,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感,顿时遍布了全身。一片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眼底被一片金色洪流浸染。 吼面对青凤的这道强横的攻击,月长老的喉咙间发岀一声低吼,双眸中有一片黑色的汪洋滚荡,手中的黑色镰刀横扫而出,潮汐般的奔涌,似欲阻挡住金色洪流的滚滚挺进。 轰隆隆两股恐怖的元素灵力撞击,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青凤释放出的金色灵环不断地切开黑色的狂流,无坚不摧的金之锋芒席卷 月长老被迫落下地面,一头灰白的发絲四散飞掦,宛如疯魔,身上的黑色护体斗篷,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中,被切割得百孔千疮。 整个人不断地向后暴退,每退一步,坚硬的地面都会碎石崩溅,一连狂退了数十步,这才摆脱的金色灵环的恐怖攻击。脸上一片潮红,而后又变得一片苍白,冰冷的眼瞳中透岀一片惊悚骇然。 作为慕容家的十大护法长老之一,自然无比的冷傲和霸道,惊悚归惊悚,不至被对方威势不凡的一击所震慑住,只是简单的阻挡拦截而已,却没想到这"金之灵环"的攻击力竟如此锐利强悍,不但将他的护体死神斗篷破坏得百孔千疮,还被击得狼狈无比的一连退了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让这位月长老真正彻底的怒了,冰冷的双瞳中堆满了森冷肃杀的寒意,口中冷冷的喷出一个字;"死" 随着这个"死"字的话音落下,一道无形的法则波纹从身上散发而出,这一方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漆黑的墨色,百米范围内的空间尽皆被束缚,这是所独有战斗空间;黑色元素结界。 与此同时,一头妖兽的虚影骤然悬浮在他的头顶之上,这是一头帝皇级的噬魂兽,应该是由黑色元素幻化而成,高达十来米,浑身布满了黑色晶莹的鳞甲,有着水桶般壮有力的四肢,一条丈余长的钢鞭铁尾在虚空中甩动着,散发出惊人的狂暴气息。 一双冰冷的眼眸盯着不远处的渺小人类,纵横无比的杀意一下笼罩在青风身上,似欲一口将其完全呑噬。 "这是噬魂天兽月长老竟然将战斗空间都施展了出来,看来真被这小丫头给彻底惹怒了。"慕容惊鸿唏嘘不已的惊叹道。 第七百二十六章 死神眼泪 "想不到一个乾坤境尊,也能释放独有的"战斗空间"呀本凤儿当真孤陋寡闻了"青凤大感诧然的出声道,这元素结界也被称之为战斗空间,通常都只有"生死境圣者"方能释放掌控,不知这死老头弄出的到底是真是假 青凤本身就是"生死境圣者",拥有不止一种这样的战斗空间,自然知道其中所蓄含的玄奥法则,一旦陷入其中,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如果再加上属性相克,那就唯有单方面的被虐,等死。 只不过,陆随风曾告诉过众人,不要轻易的陷入对方的战斗空间,但,这只凤却是好奇心泛滥,且又对相生相克的法则已是了然于心,再加上他本身的真实战力尤在对方之上,所以才有恃无恐的让对方将自己罩入其中。否则,又岂会轻易入套。 青凤此刻已置身于一个墨色漆黑的空间,眼前的天地间呈现出一片粼粼黑光,一望无际,一道人影悬浮在半空,一身死神斗篷裹体,浑身上下流转着黑色晶莹的光华,双手握着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刀,斜指苍穹,刀锋之上隐约浮现出一头噬魂兽的虚影,他身体的每一寸血肉,仿佛都表现出一分玄奥,组合成某种大道的法则,似欲将这无形的玄妙转化有形的杀势。 青凤静静的悬浮在烈焰火海上,一身青色的铠甲裹体,浑身上下流转着金色的光华,同样的双手握枪,斜指苍穹,只是枪身通体隐约环绕着一头青凤的虚影,一股凤临天下的霸气自然地流露出来,令身下的烈焰火海一阵沸腾滚荡。 烈焰火海焰涛声咆哮入耳,显得这方战斗空间无比的真实无虚,双方静静的对峙中弥漫着浓烈的战意和冰冷的杀伐之气,彼此接下来的一击,将会出现怎样石破惊天的景象 月长老见状,微不可觉地皱皱眉,眼眸中闪过一絲愕然的诧意,从对方所流露出的气势中,似乎一点没受到这方战斗空间的影响,这种舍我其谁的威凌气概,绝不是可以虚张声势做得出来的,除她已完全掌握了五行之道的法则。但,以如此年轻的小丫头,可能吗 此时,已没时间深究下去,以他当下的实力修为,祭出的这方战斗空间并不能维持得太久,唯有在有限的时间内,速战速决的击杀对手。不管怎样,毕竟是在自己掌控的空间内战斗,就算彼此实力相当,自己也绝无落败的可能。 这位月长老一念至此,略为下滑的心气顿时升腾,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猛地腾而起,心底暴出一声冷喝:死神眼眸之,四转魂飞魄散 手中的巨型镰刀一颤一抖,隐浮于枪锋间的噬魂兽虚影,顿时化作一道黑光冲天而起,挟裹着霸道凛冽的杀气,掀涛破浪的腾跃奔掠,巨口一张,齿牙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 青凤的嘴角微微地往上掀了掀,手中的长枪同样一颤一抖,瞬间化作一根擎天之柱,连接天地,环绕在枪体之上的青凤的虚影,斗然呼啸而出,凤翅一展,铺天盖地的凤息威压,直令那头噬魂兽禁不住浑身微颤,青光灼灼的凤爪已狂暴的降临。 轰隆两种色彩相互撞击在一击,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轰然碰撞,不断扭曲颤抖的空间,两头庞然大物纵横翻腾,缠绕搏杀下随之发出节节的崩裂破碎声响,而后双双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一股青,黑交织的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一团青,黑相间的气流,宛如蘑菇云般的冲天而起,仿佛将这方空间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一时间,将两个始作俑者的身体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眼前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两人的身影在无际的汪洋中变得越来越小。 不过呼吸之间,两人又飞快的回到了原点,青凤口中禁不住低咳出声,一絲凤血从嘴角溢出,毕竟是在别人的战斗空间中搏杀,自己的战力大幅滑落,而对方却能增幅两倍的力量,可谓己消彼涨,如非自己的真实修为高过对方许多,结果当真不堪设想,这种玩火的事,这只凤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下不为例。 对面的那位月长老,看上去就更是狼狈了许多,非旦脸色一片苍白,嘴中还一口口地往外呕血,那护体的死神斗篷已变得支离破碎,几不遮体。 "你竟然可以在老夫的战斗空间,击受伤了老夫,甚至还击毁了死神斗篷"月长老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感受到体内的伤情,随即由愤怒中冷静下来,凝重而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青凤身上,见其像是也受了伤,这才稍稍平衡了一下低落的心气。 毕竟是借用一种特殊的秘法才得释放出这一方战斗空间,心神体力耗损十分严重,双方的目光视线交织,青凤捕捉到对方的眼神中,那絲残留的高傲和淡淡的不屑,已经彻底的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如临大敌般的凝重。 经过之前的惊天一击,彼此毫无花哨的强强碰撞,这位飞霞诚的十大护法长老,终于开始正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将其视为平等的强敌对手。果然是数十年未问世,江山代有妖孽出。 "从一开始便小看你了,果然是妖孽中的妖孽。不过,接下来我会让你见识到飞霞城的真正绝学。" 话落,身下的一片黑色的汪洋骤然奔涌升腾,一道道充满着死亡气息的惊涛冲天而起,沉落时有若天河倒悬;死神眼泪 阴冷的嘶吼声中,无数道黑水光波骤然爆裂开来,千万颗黑色晶莹的水珠骤然汇聚成一道璀璨夺目的星河,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美得几乎令人窒息,蕴含着天地间的死亡自然法则。 随着巨型镰刀缓缓的牵动,死亡星河为之旋转,无数星光般闪烁的黑色泪珠化作一柄柄缩小板的镰刀,层层叠叠的悬浮在虚空,无法想像的滂渤浩大,贯穿天地,形成一座死亡星河刀阵 这刹那间的演化,直看得青凤眼皮不由得一阵狂跳,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惊颤,令她的头皮发麻。若非自己真实不虚的陷入了这死亡星河刀阵中,任谁都不会相信。 感受到来自这"死亡星河刀阵"挤压而来的冰冷威势,纵横激荡,铮铮杀气森寒无比,那是一种比死更可怕的"恐惧",是人,似乎永远无法超越"恐惧" 尽管如此,但,有一种叫做自信和意志的东西,能够粉碎这种恐惧,青凤的凤眸中只有一絲凝重,显然已排空那些负面情绪。 此时,但见漫空星河倒卷,万千泪珠滴水成刀,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黑光刀影,看似晶莹夺目,实则,却是黑光如剑,每颗泪珠水滴都散发出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似乎只要这方世界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人一寸寸的尸解,瞬间灰飞烟灭。 无数的黑光镰刀如同江河中的庞大鱼群一般,在青凤的周边纵横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噗噗噗空气中传出阵阵耳破空声,一道道黑色细小的镰刀,从四面八方朝着青凤疯狂的挤压奔射,似欲将其彻底的切割成肉泥碎屑。 所到处,空气都被切出一道道口子,肉眼可见的出现了无数细密的空间裂缝,青凤体表的青色护体铠甲上也被割出无数划痕来。 能将这"死神眼泪"绝学演化到这种程度,这位月长老也算得上是个极品老妖孽了。 但,这"死亡星河刀阵"虽牢牢地困住对方,那层层叠叠的攻击却始终难以撕破对方的防御,时间一长,他便再难以掌控这方战斗空间,势必要在这"死亡星河刀阵"崩塌之前,彻底的一举重创或绞杀对方。 一念至此,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黑色流光,人与镰刀瞬间合而为一,直朝着被困在阵中的青凤奔射而去,人在途中,骤觉整个战斗空间突然发岀一阵摇曳扭曲,下一秒,便见一抹绚丽光华腾空而起,这方空间竟是骇然地被撕裂开来 裂缝中,一颗金色星辰震颤的闪烁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星辰,成千上万,仿佛蕴含着天地规则之力,呼吸间便形成了一道流转的金色星河,如同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星力喷薄滚荡,奔涌席卷着这一方黑色的空间。 同样的星河倒卷,一个是由"死神眼泪"的秘法演化而成,一个则是贯穿天地,贯穿星河的真正星空世界千万颗金色星辰汇聚成璀璨夺目的星河,彩光流转环绕,蕴含着天地间的自然法则,玄妙华丽到了极致。 第七百二十七章战争车轮启动 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万千星辰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金光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每颗星辰都散发冰冷的杀气 噗噗噗漫空尽是无数星光相互缠绕,撞击,纷纷炸裂开来,有若烟花绽放。 "这"月长老骇然惊愕的望着这一幕,脸上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感受到一絲真正的星空道韵,自己只是演化出星空法则的意境而已,眼看着这"死亡星河刀阵",甚至连这方战斗空间随时都可崩溃倾塌,心下一横,双眸冷光一凝,无数溃散成泪珠水滴不断地汇聚于手中的镰刀之上,黑光流转间顿时暴涨数十米,仿佛直入天际,撕开了一豁口。 死神之镰 咆哮声中,长达近百米的死神镰刀如同一根擎天之柱一般,斩破虚空,搅动一天星空风云,轰然劈落而下。 轰隆隆 死神镰刀推金山倒玉柱般捣落,这方世界一阵扭曲颤斗,整个空间顿时迷乱,无数星光剑影失控地漫天流窜,不断的闪灭。 感受到这一斩的恐怖,青凤顿觉浑身汗毛耸然倒竖,一絲死亡的威胁在心头浮掠而起,毫不怀疑,一旦被这死神镰刀劈中,纵算侥幸不死,势必也受创非轻。 只不过,青凤此时的神情间,只有惊,却无一絲惧色,一头浑身的凤影在头顶悄然显现出来,一股呑天撼地的霸绝之气幅散,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仿佛未日降临一般。 不死火凤 嗷一声尖厉高亢的凤鸣响彻九天,凤翅一展,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两辦,一青,一黑,两种色彩各自佔据半边天空,彼此呼啸,咆哮着,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一起。 这一刹之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 噗嗤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空气中只传一道沉闷的"噗嗤"声,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精光爆裂开来,无数灼人眼球的流光漫空绽射飞溅。 一道道绚丽多彩的灵力波光,像是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碎裂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而后,荡然无存。 这石破天惊的恐怖碰撞,究竟孰强孰弱,或是两败俱伤,根本没有赢家 耀眼眩目的光华逐渐消散,一道人影从半空急速的坠落而下,所经之处,鲜血漫洒,带出一蓬腥红的血雾。 砰 重重砸落在地上的人影,是那位月长老,身体像是完全不受控地狠狠砸落坠地,蜷曲的身躯不断地抽搐,发出阵阵痉挛,口中的鲜血毫不吝啬的向外喷涌,身上的死神斗篷支离破损,整个人像是已经人事不醒的昏嶡了过去。 "这"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这个满口喷血,身体还在不停抽搐的人,居然会是那位强势霸绝的月长老。 如此不可一世的风云人物,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片子,本就是一种终身不可磨灭的奇耻大辱,居然还被虐得直接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另一道娇小身影也缓缓降落下来,身上也是血迹斑斑,青色的护体铠甲上,有几处地方也已龟裂开来,染着腥红的血迹,尤为醒目。 扑嗵青凤刚一沾地,便单膝跪地,一口鲜血从嘴中挤了出来,身体难以自控的一阵搖晃和颤抖,如不是一手撑地,竭立地支撑着,恐怕也很难不倒下。 就在这时,紫燕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侧,,随即伸出一只纤柔却有力的手,一下将她抱住,而后将一粒丹药轻柔地塞入她的口中。 两人本就是生死契约的共同体,青凤有亊,紫燕感同身受,自然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眼眸中痛惜滑下两行清泪。 所有人楞楞地望着这一幕,一个浑身浴血的昏厥在地,一个单膝跪地的坚挺着,虽然有人搀扶着,但,此战谁胜谁败,已是一目了然。 云岚城居然胜了击败了不可一世飞霞城 每个人此刻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包括飞霞城的一众人等,都在质疑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否真实 慕容惊鸿也在第一时间掠上台去,俯身探了探月长老的鼻息,虽然浑身浴血的昏厥在地,却是没有任何生命之忧,这才带着一种失落,沮丧的神情,轻叹了一声。而后抱起地上的月长老飞身而去,连埸面上的狠话都没丢下一句。 然而,只有陆随风清楚的知道,飞霞城此番杀羽而去,绝不会轻易的善罢干休,不须多久,势必会挥师直指云岚城,一埸不可避免的腥风血雨已彻底的酝酿而成,完全已没一絲可以回旋的余地。 事实上,这一切都已在陆随风的预料之中,除非云岚城屈辱的履行这份"婚约协议",否则,无论此战胜负如何,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这就是双方都不可逾越的底线,最终,飞霞城都会借毁约之名,挥师大军压境,醉瓮之意,志在入主云岚城。 而陆随风之所以煞费心思与之耐心周旋,同样志在凝聚人心,掀起一股同仇敌慨,誓保家园河山的风潮,唯有如此,方可全力以赴的奋起一战。 不过片刻,青凤略微苍白的脸上已恢复了血色,缓缓地睁开紧闭的凤眸,一道金色的光华从眼中绽放,整个人蓦地挺立而起,浑身上下五色霞光环绕流转,整个演武堂被喧染得一片绚丽多彩。 就是眼前的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改变了云岚城屈辱了近千年的历史,用一埸惊心动魄的完胜,震撼的宣告了云岚城的强势崛起。 这一刻,所有人的眼神完全变了,在这些大人物的心目中,这只凤不再是人,而是像神一般的让人仰视,禁不住生出一种崇敬的情怀,这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传奇。 飞霞城杀羽而归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云岚城瞬间沸腾了,虽没有轰轰烈烈,万人空巷的欢呼庆祝,却是人人昂首挺胸,透出一派掦眉吐气的风彩。 然而,当所有人都沉浸在短暂的欢笑声中时,城主府内,却在举行一埸最高级别的军事会议,而陆随风也正式以紫燕未婚夫的身份呈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这似乎已不是一个秘密,他在演武堂中惊才艳艳的表现,足以征服在坐的每一个大人物。 所有人都心如明镜般的清楚,云岚城的强势崛起,都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今以城主女婿的身份亮相,没有排斥,只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他的存在仿佛宛如一枚定海神针般的,让人感觉无比的踏实,就算是知道云岚城将面临一埸腥风血雨的灾难,也没人表现出惶惶惊恐的情绪。 从飞霞城传来的信息情报显示,城主慕容秋风已获得云烟联盟的默许,正在大张旗鼓的集结大军,以云岚城单方面毁约为借口,准备大举进犯,以雪前耻。 照陆随风对势态的分析判断,大约一月之后,飞霞城的大军便会兵临城下,战争的车轮已经启动,硝烟已经点燃,一切的是非对错都显得不再重要,所谓成王败寇,强者为尊。 所幸此时的云岚城不再是散沙一盘,而是众心凝聚,在城主府的一声号令下,各个势力尽遣府中的精兵强将,在短短的数日内,已迅速的集结了五十万守城大军,加上城主府的十万金甲府卫军,再凭着云岚城特殊的险要地理位置,足以抗衡一切来犯之敌。 以陆随风的智慧谋略,不会简单的坐待飞霞城大军的兵临城下,再牢固的险关坚城,最终都会旧守必失,完全失去了一埸战争的主动权,毫无任何胜算可言。 如果对方只是围而不攻,一座孤城能挺多久近千万人都将会被活活困死,最后除了无条件的臣服之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选择。 所以,陆随风绝不会允许这种局面的发生,潜心谋划着如何主动出击,让战火尽可能远离城池,最好能据敌于百里之外,至少不能让对方从容的围城攻坚,必须有一支来去如风的精锐之师,隐于城外的高山峻岭之中,不断的扰敌,袭敌,一击即退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陆随风将城外百里内的山川地貌了然于心,而龙狮卫的五千将士更是将这片区域彻底的踏了一遍,甚至已提前早早的隐伏于这些高山丛林之中。 战争的脚步日趋临近,数百里外的高空云层间,不断有疾风闪电雕的身影盘旋闪现,不时将一份份敌踪的信息情报,源源不断传送到云岚城的城主府内。 飞霞城此番集结的大军足有一百八十万之众,对外号称两百万,战车,云梯,以及各种攻城机械更是数不胜数,可谓是从未有过的浩大声势,更可怕的是这些士兵都不是普通平凡人,皆是由中,高端的武者组合而成,单兵作战能力十分强悍,就算二十名普通士也难以抗衡一个武者。可以想象两百万武者组成的大军如何恐怖,足以摧枯拉朽的荡平一切。 第七百二十八章立马横刀 情报显示,统领这两百万大军的主帅是慕容惊鸿的叔父:慕容天水,绝对的冷酷,铁血,五十出头的年纪,本身拥有乾坤境尊者的实力修为,心机谋算更是高人一等,行事风格虽然独断,果决,但绝不是盲动,凡事谋定之后,才会发动雷霆攻势,的确是位雄才大略的人物。 如此庞大阵容,浩荡的声势,所经之处,绝对是军旗展掦蔽目,尘烟滚蕩,威凛四野八荒。 上千里的杀伐征途,两百万大军,以及各种粮草,辎重,攻城器械,日行百里已算是相当神速了,照此行程,不出半月势必将兵临云岚城下。 日落西山,距云岚城三百里外的一片广茂的原野上,一片军旗招展,血色残阳下,二十万飞霞城的先锋大军纵横排列开来,一色的银甲披身,跨下乌云雪狮马,远远望去层层叠叠,一片银波荡漾,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暮色苍苍,长途奔行了一天的大军,本应是扎营露宿,歇息军马,埋锅造饭的时候,此时却是如临大敌般列兵布阵,刀剑出鞘,箭拔弓张 是什么样强大的存在,竟令得这二十万虎狼般的前锋大军,摆开这副殊死决战的阵势 相距五百米外的一座不算高的小山岗上,如血的残阳中,耸立着一团庞大而孤独的影象,目力不凡的人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团影象,不过只是一只体形庞大的妖兽而已,何以会令这支二十万之众的大军,如临大敌的凝重,紧张 "那是什么妖兽居然有十丈之高这也太恐怖了"中军阵营中,身披战甲的慕容惊鸿禁不住惊嘘出声。 他的身旁立着一位将军装束模样的伟岸男子,全身包裹在一件淡蓝色的甲盔中,看不清年龄,相貌,只露出一双精芒烁烁的冷厉目光,应该就是这支先锋大军主将了。 "狮首龙身,应该是传说中的龙狮兽,按理说此类洪荒时期传承下来的妖兽十分罕见,如今突然出现在这里,应该绝非巧合。"那位先锋大军主将语调凝重地言道:"如果仅仅如此,纵算是一只皇级妖兽,又如何能止住我铁血先锋军的步伐" "哦那又是为何"慕容惊鸿一脸迷惑不解;"难道还有更恐怖的存在不成,我怎感觉不到" "杀气"那位先锋大军主将指向那座小山岗:"那片区域的上空弥漫着一股血腥的铮铮杀气,似有万马千军蛰伏其中,身为领军主将岂能觉而不察,最大的危机往往隐于最不可能的时间,地点。" "我军如此临兵列阵,意在告诉隐伏之敌,已知道他们的存在。"慕容惊鸿若有所思的言道:"对方若是拥有足够与我军抗衡的力量,势必会从暗中走出来,堂堂正正的战一埸,否则,唯有悄然退去,的确有敲山震虎的威慑之妙。只不过,此举也显得太过谨小慎危,有点草木皆兵之嫌,有失我军之霸气威势。" "少城主此言差矣霸气威势不是做出的,而是要靠一刀一枪的打出来,令敌胆寒心颤,今日之举就算是虚惊一埸又何妨就当是临战前的一次实战演练,也是有益无害。" "说得也是"慕容惊鸿认同的点头;"据可靠消息,云岚城临时组合了四五十万家丁护卫,意欲凭借险关坚城固守,那里有胆出城正面迎战所以,这只龙狮兽的出现,或许真是一种巧合,偶然" 嗷吼 耸立在小山岗上的龙狮兽突然昂首朝天,发出一声龙吟狮吼的咆哮,声如雷动,滚蕩天地,暮云残霞翻卷,漫空尘土飞掦四溢,令人目难视物,二十万大军跨下的乌云雪狮坐骑,纷纷像是受到了惊吓般的燥动不已,军阵顿时一阵错乱。 稍息,声波沉寂,尘烟散尽,血色的原野上,骤然呈现出一片金色狂流,仿佛像是一下从地涌出来的一般,远远地,宛如一片金浪席卷滚荡 呼吸间,一千米,五百米金色的狂流飞快地向前挺进,直至距飞霞城的二十万前锋军不足三百米处,方才嘎然而止。 "这是"慕容惊鸿稳住坐下受惊吓的乌云雪狮马,已看清这片金流是由一支五千人组成的战阵,不由露出一脸见鬼似的表情;"果然藏有伏兵只不过,区区五千之众能做什么纵算神兵天将也不敢正面叫板我二十万铁血雄师,这岂不是特意来寻死么" 五千之众在二十万大军面前,渺小得宛如一滴水珠,一个挥师席卷,瞬间蕩然无存。空气中响起一片惊嘘哗然之声;云岚城的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猪呀 "这是什么状况对方不思坚守危城,派这点人来出城迎战送死,玩的是什么把戏"领军主将一脸迷惑地左右问道。 这一幕蝼蚁撼象的愚蠢之举,完全颠覆了常识,反倒令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将,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皆是面面相观,一脸郁闷地摇着头。 这五千之众,正是奉陆随风之命前来阻截敌军的龙狮卫,却并非是来玩什么玉碎的游戏,其中自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玄机。 血色残阳下的原野上,但见一面黑底金字龙狮令旗迎风展掦,一片金流连连闪动变换,迅速列成一个十分怪异的金色三角阵形。 "这是什么战阵"慕容惊鸿一脸惊疑地问,他虽谙各种兵法战阵,但眼前的怪异阵形却是闻所未闻。 领军主将也是脸带凝重的摇摇头;"应该属于攻击形的战阵,一旦发动,一往无前,视死如归,不击溃敌人绝不会停止。" "不会吧居然敢以这五千之众向我二十万大军发起攻击,强行闯入敌阵"慕容惊鸿露岀一絲难以置信的惊色;"这怎么可能" "尽管匪夷所思,但嗯,这是要做什么"领军主将目光投向远处的金色敌阵 但见对方阵营中的黑底金字龙狮令旗,迎风一挥,五千金甲将士的手同时掦起,每人的手中骤然现出一把通体黑亮的弓弩,每把弩上并排列着十支寒芒闪烁的箭矢。 这叫"诸葛神弩",一发十矢。每支弩箭价值十金,玄丹境之下,中者非死即伤。每箭价值十金,这手笔也太大了,只怕除了龙狮卫之外,这仗谁打得起 眼前的一幕令人难以置信的诡异,正当对方领军主将思索着,是否该直接挥军将这区区五千之众一举碾压,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奸谋诡计都像空气般的毫无份量可言。然而,两军相对,战机瞬息万变,稍纵即逝,岂容左右研判,就在对方方领军主犹豫徬徨的瞬间,黑府金字的龙狮令旗却是果决的向下猛然一沉,刹那,五千金甲同时万箭迸发,天光为之一暗,漫空闪亮的寒芒夹着锐利的呼啸,蔽日遮天,势如天河倒悬般朝着敌阵倾泄而下。 广茂的原野间骤然暴发出惊天动地的人喊,马嘶,惨呼惊嚎之声响彻天地血光飞溅迸射中,第二波倾天箭雨呼啸着接蹱而至,万千凌厉无比的箭矢寒芒撕破天穹,以地裂天崩之势奔湧席卷,洞穿一切,破碎一切 二十万大军轻敌,鄙敌,竟然毫无防笵御敌之状,再加之主将优柔寡判,骤然惨遭数万支利箭狂袭,倾刻间,成片成排的军士饮箭溅血倒下。有些箭矢甚至一穿二,一透三,连绵不绝洪流般的席卷敌阵。 杀,杀,杀 趁对方敌阵陷入一派极度的惊惶混乱之际,五千金甲同声暴喝出声,风雷刀齐出。 吼吼吼 与此同时,天地间猛然响徹一片龙吟狮吼的咆哮,五千只四丈高的龙狮兽突现战埸,滚荡的蹄声奔腾如雷,大地为之悚悚震颤 一时间,漫空尘土翻卷,五千金甲人兽合一,势如狮如羊群,排山倒海般切入二十万大军阵营中。 金甲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血光冲天。金甲纵横过后,绽放一片如电刀光,血海翻卷,哀嚎之声响彻天际。 云无影,云无涯,欧阳无忌等人,以及龙凤虎一众亲卫,更是纷纷掠空而起,飞临敌阵上空,专寻敌方高级将领和那些实力强大的武者袭杀。直吓那些不可一世的高官猛将,至尊强者纷纷惊惶落马,挤身士兵群中,那里还敢指挥士卒组成反击阵势。 二十万大军一朝群龙无首,顿成一盘混乱无序的散沙,军心丧失,斗志低迷,人人心中只存一个念头;逃 二十万大军铺天盖地浩浩荡荡,声威声势弥天震地。转瞬间,却是兵败如山崩,漫山遍野皆是亡命奔逃人流,争先恐后,只恨老娘少生了一条腿。 这并非是一桩匪夷所思的奇事,那些武者兵士如何伤得了那些跨乘龙狮兽作战的玄婴境高手。但,这二十万先锋军却也并非土鸡瓦狗,一阵狂逃之后,竟然迅速地重新集结战阵,漫山遍野军旗飞展,万千战马奔腾席卷,似若滚滚洪流奔泄 第七百二十九章诱敌入瓮 呜战争的号角响彻天际,五千龙狮卫金甲将士,以一埸以弱撼强的精典袭杀战,威震敌势,人人全身浴血,每个将士的战甲上都有殷红的血滴在滴答流淌。 "冲出去"云无影手中的令旗一展,发出突围的指令,金色的三角战阵在排山倒海的万马千军中,不断地旋动着,忽东忽西,所经之处,刀光如雪纵横飞斩,漫空鲜血飞掦四溢,挡者即死,触之即亡。 血腥残酷的搏杀,人人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遍地横尸断臂,血流成河。 敌我双方此刻似乎都杀红眼,彼此都在踏着自己同伴的尸身继续拼杀,战斗,直至倒下,又被身后的同伴践踏。空前的血腥,残酷,惨不忍睹。 无论是千军万马的战场,或是江湖门第间的搏杀,狭路相逢勇者胜,颠扑不破。 龙狮卫的五千将士都受过地狱般的特训,更是经过无数九死一生沙埸历练,早已练就一身坚韧不拔的心性和战力。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人,没有丝毫的惊惶和恐惧,只要还立着,必将战斗进行下去,直至倒下。 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且个个悍不畏死。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也许上一刻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 心在颤抖,哭泣,撕心裂肺的恐惧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 双方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僵持状态,双方都借此时机得到一点喘息,恢复已将力竭的战力。敌方阵营也同时在调兵遣将,重组战力,蓄势发动更强的攻击。 龙狮卫已面临困局绝境,在敌方人海战术的不断碾压下还能支撑多久如无意外的变故,必将死伤殆尽,全军覆没。 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没有人畏惧胆怯,金色的三角战阵却是仍然坚稳,丝毫不乱,运转自如,强悍的攻击杀伤力让敌人感到惊惧,战栗。战阵所到之处,对方的敌群开始选择有意的闪躲回避。无畏无惧的拼搏竟在重重的围困中,生生杀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杀” 龙狮卫的士气瞬间飙升到顶点,人人热血沸腾,杀气奔涌。在云无影的带领下,有若一把锋芒无铸的利刃,再次疯狂地切入排山倒海的敌群之中。 趁敌惊惶错乱之际,一路飞斩狂劈,浴血搏杀,踏着遍地横尸在敌方重重的人海中,生生死死中的杀开了一条血路,随即突然返身向外疯狂地扑杀出去,其势有如滚滚洪流奔腾,一往无前,天崩地裂般的在重重人海中肆虐地碾压,撕裂,留下一片血海尸山,狂暴地杀出了铁桶般的重围。 当对方从惊惶错乱中回过神来,重新组织战力,笼中之鸟已然脱困而出 飞霞城的前锋军,以数十倍的绝对优势展开血腥的围杀。看似满心胜券在握,结局令人捶胸顿足,撕心裂肺。 这遍野的横尸几乎都是先锋军的士兵,至少不下于三四万之众。而龙狮卫却以最小的损失,最坚韧强悍的战力浴血重生,杀出绝境重围脱困而出。 任谁都没想到沉寂软弱了近千年云岚城,竟会拥有如此强大而霸道的战力,以区区五千之众,力抗二十万飞霞城先锋军,以微小的伤亡斩敌数万,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全身而退。震惊,震撼,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呜这是全线追击的号令,绝对的奇耻大辱,杀红了眼的先锋军万马奔腾,踏着同伴,战友的尸身,铺天盖天,杀气奔涌的朝着龙狮卫逃窜的方向,狂追而去。 月色星光下的原野上,一团金色光影始终若隐若现,平坦的原野,七八里外万马奔腾的追兵,仍能准确的捕捉着逃窜的目标,拼命狂追不舍。 一追一逃,双方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龙狮兽的奔行速度,如想要摆脱对方的追击,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早已去得鸿飞冥冥,那里还会见得着踪迹。 唯一的解释,就是龙狮卫的此举必然藏着深意,像是刻意诱敌来追,这一切难不成都是事先精心谋划好的一个局 从之前的故布疑阵,令敌患得患失的胡乱猜测,再以区区五千之众硬撼敌方二十万大军,雷霆的突击创敌数万,而后强势杀出重围,意在激发对方的怒火杀机,失去正常的冷静判断,在雪耻复仇火焰的燃烧下,势必会不顾一切狂追猛进。 果然,前方的数里处,像是已到了这里原野的尽头,远远望去,唯见一片连绵起伏的无尽山林,宛如一片幽深的海洋,无边无际。 月色星光下,跨乘龙狮兽的五千金甲稍稍的调整了一下方位,飞速地冲入前方的一条幽深狭长的峡口,身后却是蹄声如雷轰响,十数万追兵蜂涌而来,却是硬生生的齐齐止住前奔的军马。 这道峡谷幽深而狭长,两端更是是峭壁千丈,飞鸟难越,如果内中设有埋兵,一旦闯入其中,只须两头一扎,便可兵不血刃将这十数万大军活活困死在谷内。 这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基本常识,根本不需要什么智慧谋略的判断,是个人都知道。留给全军主将的只有一道选择题;一是对方被追得上天无路,荒不择道闯入峡谷,二是,谷内的确设有伏,此举完全是在诱敌入瓮。该何去何从 "峡谷内似有杀气弥漫"那位领军主将神色凝重的皱着眉道:"如此险要之地,冒然入谷,绝对是兵家大忌。 " "为将者不可总是这般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一旁的慕容惊鸿脸上露出明显的报怨和不满之色,冷冷的出声道:"之前如不是将军优柔寡决,错失了战机,我军怎会遭受到如此惨烈的重创,这是飞霞城恒古未有过奇耻大辱。所以,如不乘势将其一举斩尽灭杀,有何面目再立于天地之间,更无法对主帅交待。" 慕容惊鸿的确说得没错,怪只怪当时的情形太过诡异,原以为对方只是在虚张声势,没想到真敢以五千之众攻击二十万大军,直到现在仍几疑是梦。 然而,这种匪夷所思之事的确是发生了,领军主将不由得有些悲凉的苦笑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他之前若是多一分决断,少一絲顾虑和犹豫,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此刻只怕正沉浸首战告的庆祝中,怎可能让区区五千之众轻易从容的突围而去,也不会面临这种进退维谷的艰难选择了。 这幽深狭长的峡口中的确弥漫着时隐时现的杀气,令人全身毛孔警觉的舒张开来,传递出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他仔细地回顾了之前发生的每个环节,越发的觉得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精心预设的局。 这个布局之人,需要多大的胆魄,谋略,以及对人心的精准把握,每个环节都必须做到絲絲如扣,包括对时间节点上掌控,稍有一点差池,这五千之众将无一能生还。 "将军还在犹豫什么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多余的选择吗"慕容惊鸿已被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蒙蔽了心智,血液中滚荡着的都是雪耻复仇的火焰,失去了往昔沉稳多谋的本色,完全是一副神来杀神的模样,扫视了一下身旁将士,人人脸上一片坚毅之色,沒一点畏惧之状,都是充满了悲愤复仇的怒火。 "战机稍纵即逝,对方一旦窜入深山大泽之中,无疑是纵虎归山林,再想要围剿,只怕遭受的损失会更大。更何况,还真不信对方之中还有如此神机妙算之辈" 慕容惊鸿所言不无道理,除非强忍的喝下这杯耻辱之水,望谷而止步,而后带着无尽屈辱和沮丧,悻悻而去。 领军主将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投石问路先派一队人马冲入谷去,探探虚实,摸清谷内的地形地貌,再作定夺" 令出如山就算心存异意也须不折不扣的执行,一个千人战队轰然领命,下一刻,战马嘶鸣,蹄声如雷,卷起漫天尘土,飞沙走石将一千将士裹入其中,直朝谷中奔腾狂冲而去。 蹄声过后,谷内又是一片沉寂,可以确定,冲进去的这队人马并没有遭遇想象中的伏击。 约莫小半个时辰,一骑如风的从谷内奔行而回;"启稟将军,谷内并无任何异常现象,只是道路蜿蜒曲折,九转十八弯,全程约有七八里之遥,我军已在另一端的豁口严密布防,谨防有变" "呵呵果然是风声鹤立,虚惊一埸,白白失去一次灭杀对方的大好机会,不过,亡羊补牢,为时尚不算太晚,速速传令大军入谷,彻底剿杀这条漏网之鱼。"慕容惊鸿一脸振奋的朗声言道,隐对这位领军主将的优柔寡决心存不满。 第七百三十章猎杀进行时 "慢着"领军主将突然开声喝阻道:"本将军仍然坚持之前的判断,这谷中的伏兵或许藏得很深,很隐密,尤其在夜色星光下,更是难以轻易察觉,所以" "切真不知我叔父怎会将这先锋军的指挥权,交到一个瞻前顾后的将军手中"慕容惊鸿有些鄙视冷笑道:"你若固执的坚持已见,大可留守原地,我亲率十万大军入谷进剿。" "也好,有备无患,一旦真发生了什么不测,至少也有一个安全的退路。"领军主将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方案,不过,心中却是难以掩饰浮现出一种不祥的感觉,甚至真心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的。 "好就这样定了,将军尽管在此静待报佳音"慕容惊鸿朝着谷内一挥手;"出发全军快速前进" "冲"一声令下,十万将士纵马奔腾,蹄声如雷,卷起漫天尘土,遮天蔽目,转眼间便消失在幽深狭长的山谷内。 领军主将微不可觉皱了皱眉,眼眸中透出一絲忧色,随命剩余的近七万军马严阵以待,一旦有变,立刻前往驰援。 轰隆隆 谷内骤然传出一阵天塌地陷般的如雷轰响,峪谷两端峭壁之上,巨石突然飞崩,遮天蔽日,如倾盆暴雨般狂泄而下。 "不好果然有埋伏"谷口外的领军主将骇然惊呼出声,话音刚落,正欲领军前往接应,殊不知,只在呼吸之间,整个谷口处已无数飞坠而下巨石瞬间封堵住,彻底的断绝了谷内外的一切联系。 "完了"领军主将禁不住仰天悲呼,可怜十万铁血大军,竟被这位无知而狂妄少城主硬生生拉入了死亡的深渊,几乎可以肯定,绝无一人可以侥幸逃岀生天。可谓是出师未身先亡,死得真的太冤了。 峡谷内的道路蜿蜒曲折,九曲十八拐,最宽之处也不过三十米左右,十万军马拥塞其间,随便掉下一块巨石都可瞬间砸倒一片,甚至连躲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人喊马嘶的相互拥挤,碰撞,惊惶失措乱成一团团。 慕容惊鸿此时虽惊骇不已,却也算是沉得住气,一边冷静的指挥着众人纷纷弃马,并选择迅速的贴近山壁,闪避巨石的攻击,一边挥手击飞几块迎面飞来的巨石,一个跨步直奔山壁的凹陷之处。 太狠了只不过片刻之间,峡谷口内的各条通道中,都已是积尸如山,血水像小溪般的流淌,绝对的触目惊心,人间修罗埸,惨不忍睹。 悲凉的清点了一下伤亡状况,慕容惊鸿几欲喷血倒地,所有的乌云雪狮马几乎无一幸存,十万之众仅剩不足万人,还包括无数伤残的将士,能够侥幸暂时安然无恙的大多都是修为出众的高端武者。 如此恐怖的状况,绝非人力所能抗衡,如被其中的任何一块飞石击中,都会倾刻被砸成肉泥。 眼下的情形像是已被逼入绝境死地,任何人只要稍一露头,便会立即遭遇飞石的攻击,想硬闯出去看来是行不通了。 慕容惊鸿迅速地冷静下来,细细地观测着周边地形地貌,设想着各个可能突围而出的方位,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反复预演。得的结论都是失败,失败,再失败存活的比列不足一成。难道上苍真要绝我于这峡谷之中 此到此时,慕容惊鸿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的狂妄无知,错得离谱难怪叔父不将先锋军的指挥权交给自己,更是悔不该被雪耻复仇的怒蒙蔽住心神,如果 时间不会返流,所有的"如果"只是一种亊后的反省和自我忏悔而已,无法改变即成的亊实。所以,慕容惊鸿便愤怒不已的地朝天伸出一根中指,天若阻我,我便拔剑破天穹 咦顺着中指伸出的方向望去,光滑如镜的峭壁间隐现一道宽约十米,倾斜度在七十到八十之间,直上峭壁峰顶。再次沉下心神在脑海中反复地预演数次,成功的可能性都在七成以上。别说是七成,就是一半对一半也值得赌上一把。 人生本就是个大赌埸,更何况,活下来的将士,命都是捡来的,大不了再拿命赌一次。于是,慕容惊鸿不再犹豫,一旦决定的事,纵算死上一百次也绝不更改。 果断地将自己设定的突围计划,与众将士详细地解说了一遍,见众人都清楚明白之后,这才放心的下达了突围指令。 "每百人一队,从对面的这道山壁攀爬而上,直登峰顶。整个行动过程绝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上去之后立即将隐伏在峰上的敌人,无声无息的全部清除干净。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将士轻声的回应道。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过得尤其的缓慢,给人一种度时如年的感觉。终于熬到月色星光渐隐,对面的峭壁不过三十米,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像。 "行动"慕容惊鸿一声轻喝,率先领着一队人,朝着对面的山壁间凌空飞掠而去,犹似暗夜中的数十只飞鸟,不断地朝着峰顶腾跃飞掠。 紧接着,一串串的的身影在山壁间缓缓蠕动,悄无声息的向上不断的攀沿,至于那些无法参予行动的伤残将士,眼下状况已根本无法顾全,也唯有任其听天由命了。 这本就是一埸精心谋划的杀局,可谓环环相连,絲絲如扣,即便是侥幸的从死地中闯了出来,却并不意味着脱离了绝境,或许正在朝着另一个死亡陷阱靠近。 星光退隐的夜色中,近六千名死里逃生的先锋军将士,一个个终于有惊无险的沿着徒峭的崖壁,艰难地攀上了峰顶,然而,等待他们的却一埸无声无息的,更血腥残酷袭杀战。 夜,月隐星消,有些迷蒙的夜空纷纷洒洒地飘着细密的雨絲,驱散了空气中的燥热,充满了清爽的气息。 漆黑如墨的峰顶之上。在细雨中显得迷离朦胧,凭添了几分冷寂,诡异的氛围。这绝对是个杀人的好天气,沉黑的雨夜可以掩饰一切的行踪和气息,不轻易留下猎杀后的任可痕迹。 雨夜的阴暗丛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狼一般冰冷的眼睛,很有耐性地注视着这片沉黑的峰顶。 吱吱叽叽雨夜中怎会有蝉鸣的地颤响之声,分明是一种特殊的联络传令方式。 果然,蝉鸣声过后,峰顶之上不断显出幢幢人影,四面八方,黑压压,人头钻动,至少有数千之众。个个目中精光烁烁,显示着这些人都拥有相当不俗的修为。 这数千人的统一行动,竟然散而不乱,声息全无,显然像是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队伍。一道道的人影像幽灵般飘浮敏捷,有序不乱地腾挪跳跃,纷纷悄无声息地窜入四周丛林间可谓是点尘不惊,没弄出絲毫声响,足见这些人中的每一个,都绝对能列入高手的行列。 整个行动显得十分小心谨慎,直到进一步确定并无可疑异样的迹象,这十分迅速默契形成十人一队的组合,朝着各个不同的方位小心異異地摸索着前进。 数千人冒着纷洒的冰凉细雨,在沉黑如墨的林木树丛间,十人一队的组合猫着腰潜行,彼此前后照应,形成一种相互呼应之势,像是在寻找猎杀的目标。 指挥实施这次猎杀行动的人,是绝处逢生的慕容惊鸿,誓要将埋伏在这峰顶之上的彻底的斩尽杀绝,虽然经过了周密策划,但却忘了逢林莫进的至理明言,如果他知道自己正在领着自己将士正一步步地走向死亡丛林,不知是否还会这般一往无前的挺进 沉黑的林木间,彼此之间近在咫尺,也只能依稀辨识出一个模糊的影像,身傍之人就算无声无息地突然失去踪影,也是茫然不知。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无声无息地倒下,至死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甚至连最后一音节都未发出便离开了这片世界。 诸葛神弩在黑暗闪着幽芒,一发十矢,精准无误,夺命无声。无声而残酷的袭杀在继续,峰顶的土壤几乎都被鲜红的血浸染,散发浓烈的腥味,山风一吹,四下飘散开来。 幽深沉黑的林木间,目难视物,模索地进行中,甚至出现的五人组集体坠入一个十米深坑的情况,深坑下面皆密佈着锋利如刃的竹尖,一旦坠下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一时间,惨呼惊唤之声在林木间此起彼伏,这些不断传出的凄厉惨叫声,在雨夜中显得外的凄切渗人,闻之毛骨惊悚。 越往前行,越觉心惶惶,险象环生人人自危。仍还活着的尽皆是背贴着背,相互颤惊惊地彼此照应着,以警防敌袭。殊不知,头顶之上不知何时又突然降下一根巨木,飞出一排木箭。可谓是防不胜防,中招的人非死即伤。 活着的人,不知踏出下一步,自己是否还能站着喘气。身边的同伴忽然有人仍下手中的兵刃,双手捂着脖子,虽看不见脸上的神情,却能嗅到一股浓烈的血醒味,傻子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定是被人无声无息地抹了脖子。 第七百三十一章逃出生天才是王道 活着的人,不知踏出下一步,自己是否还能站着喘气。身边的同伴忽然有人仍下手中的兵刃,双手捂着脖子,虽看不见脸上的神情,却能嗅到一股浓烈的血醒味,傻子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定是被人无声无息地抹了脖子。 紧接着,便发现自己也突然的飞了起来,骇然能看见自己的身体还在下面,头却不知了去向惊愕之下便随之跌落下来,从此再无知觉意识。 更有人暮觉自己额头冰凉凉的,伸手摸去却是热乎乎粘糊糊,眉心处骤然传来一阵椎心的刺痛,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一头栽了下去。 暗夜,凄风寒雨,林木间,正在演绎着一埸血腥的屠戮,本是来猎杀人的,猎物却瞬间逆转成了猎手。随着时间的移动,峰顶林木间的惨呼凄嚎声逐渐的变得稀疏起来,但死亡的气息和血腥味却越来越浓裂。 "撤全体冲下山去"慕容惊鸿骇然惊觉自己又掉进了对方预设的死亡陷时,巳不知有多少人死于非命,永远留在了这片林木间,变成了的肥料。 当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呼在幽黑的林木响过之后,天地间骤然变得一片死寂。数千先锋军将士,悍不畏死的闯入林木中,连对手的影儿都见一个,便巳死伤无数,剩余之人但闻撤退之令,此时那里还敢稍留一分半秒,人人有若惊弓之鸟般纷纷夺路冲出林木,直朝山下外狂奔而去。 漫漫长夜已尽,天边隐现出一抹鱼肚色,预示着充满噩梦的一夜已经度过,至于新的一天是否充满了阳光和希望,那就不得而知了人,不管顺境或是逆境,总是这么期盼着,不是吗 纷洒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慕容惊鸿不知自己奔行了多久,翻过了几座崇山峻岭全身的衣衫已被林木间的水雾浸透,身后一直跟着近百人,此刻已是尽数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此刻的他更是体力几近透支,如不是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苦苦的支撑着,只怕再朝前挪动一步都艰难,直觉自己简直与一只丧家之犬无异。只不过,现在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继续活着,尽快的逃出生天才是王道,才能血洗今日之耻。 万道霞光从树丛的缝隙间倾洒而下,笼罩着湿漉漉的身躯,暖洋洋的无比舒泰,这种美妙的感觉,也同时让他绷紧的心神顿时松驰了下来,一股难以抑制的疲惫感瞬间遍袭全身,估摸着应该摆脱了对方的追杀,双腿也同时一软,整个人靠着一株树身脱力般的缓缓滑坐了下去。 奔命般的在高山丛林间逃窜了一夜,已身心憔悴无比,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此刻就刀架在颈上,眼都睁不开来。 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林间鸟儿的"啾啾"清啼,都像是美妙的催眠曲,尽管如此,慕容惊鸿仍不敢在这人迹罕至山林中,就这样知觉全无的睡过去,或许一觉醒来已成某只妖兽的腹中餐,好不容易才绝处逢生的逃了出来,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他还要雪耻复仇,血洗云岚城。 唰,唰,唰 这是有物踩踏林间落叶发出的声响,此时落在慕容惊鸿耳中,却是不压于惊雷炸响,所有的疲惫瞬间荡然无存,虽未睁开眼,整个人的心神已处高度的警觉和凝聚状态,似在辨别响声的来源,已做好了随时逃离,或发出雷霆一击的准备。 二十米,十米,五米令人揪心提胆的踏叶声,嘎然而止。 是妖兽,还是人无论是那一种,此时对他而言都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五米外的林木间,五彩霞光透过树枝的缝隙,编织了一张网,笼罩着一道身影。 慕容惊鸿已从树杆下缓缓的立起身来,手中握着一把描金折扇,之前的疲惫之状荡然无存,整个人的体表透出一层晶莹的白光,四周的空气充斥着絲絲寒气,温度一下像是骤然降低了几度,浑身上下冷得有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一米方园,瞬间铺盖着一层薄薄霜白。 五米外的光照中呈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可以断定不是妖兽,而是一个人,甚至还是一个女人,一身雪白劲装裹身,一张孤傲清高脸上寻不到一点女儿家柔弱之态,看上去英姿飒爽,不乏铮铮霸气,英气逼人。 虽然只是一个女子,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慕容惊鸿早已成了惊弓之鸟,那里还敢稍存轻视鄙敌之心,更何况,能孤身只影的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山林间,且一身如雪般的白色劲装竟然纤尘不染,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一道惊颤的目光,冷电般地透过树丛的缝隙人,落在霞光笼罩的女子身上,真心希望这只是一个偶尔的陌路相遇。 "这位姑娘不会是特意出现在这里的吧"慕容惊鸿试探着出声问道。 "是,却也并非全是"女子淡淡出声,语音宛如出谷莺燕,婉转清丽,不带一点烟火气。 "哦,此话怎讲"慕容惊鸿听得有些迷惑,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女子并非是特意前来追杀自己的,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我叫欧阳明月,已在这片山林中前后追杀了九十九人,如果再上你,正好凑上一个整数。"那女子自报名讳,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已将对方当作了一个死人。 "素昧平生,彼此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慕容惊鸿已从这女子的话中得知,那些跟随他的将士,已被眼前之人尽数猎杀,一团悲愤之火顿时涌上了脑门,眼眸中透出难以掩饰的杀机。 "我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但,可以肯定,你绝不会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所以,即然遇到了,自然要除恶务尽了。"欧阳明月没见过这位少城主慕容惊鸿,至少能看出眼前之人绝非普通的先锋军将士,身份,地位定然不凡,更不会令其轻易溜走。 慕容惊鸿想过逃走,一想到对方的追踪猎杀能力,顿时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当下唯一的自救方法,就是杀了这个女子,而后,尽快的离开这片危险的区域。 "那还等什么"慕容惊鸿的眼中涌动着浓浓的战意,浑身上下的寒冰之气更加凛冽。 "我在等你逃呀"欧阳明月理了理略为凌乱的鬓发;"与你那些同伴一样" "我为什么要逃"慕容惊鸿冷傲地撇了撇嘴;""我虽然看不透你的实力修为,但,直觉告诉我,可以勉力与你一战,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是么与我一战,认为有几成胜算"欧阳明月一身如雪的裙衫裹身,似若一片白云般飘然而出,给人一种悠然飘逸的感觉。 "你看上去虽然清丽可人,却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慕容惊鸿毫不遮掩地道;"三成或许我有些高估自己了。尽管如此,我仍会全力一战" 慕容惊鸿神色异常凝重地言道,身上的冰雪气息絲絲缕缕地透体而出,周边的二米之内,迅速地铺满了一层白霜,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阳光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飞舞。 双方相距五米,说话间,慕容惊鸿不敢有絲毫的托大,另一只隐在衣袖间的手突然微掦,虚虚凌空拍出一掌;晶雪纷飘 刹那间,骤见眼前寒雾迷蒙,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晶莹盘旋的雪片纷洒,转瞬间便将欧阳明月的整个身形笼罩在寒雾迷蒙的飘雪中。 每片雪花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闪射着晶莹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没有人敢小视这些由玄力幻化而成的梦幻般的飞雪,每片飞速盘旋的晶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飘雪,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欧阳明月见状,只是微觉惊诧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她曾见识过诸如此类的绝学武技,可谓是殊途同归。 飘雪如刃,与自己落英杀器几乎同出一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 慕容惊鸿此时的双眸中更多了一份冰冷,更像是一座万年坚冰凝聚的雪岭,飞雪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充满森然杀气,倒要在看看对方如何化解这晶雪杀阵 "这是"这飞雪杀阵中怎会凭空生岀飘飘洒洒漫空落英,盈红如血,同样的灵动旋舞,闪射着更加透亮眩目的血色光华。 慕容惊鸿透着絲絲冷冽之意的双眸中,忽然涌动一层惊诧之意,下一秒,骤见两种色彩分明的飘雪,落英,漫空纵横翻飞,一红一白,色彩分明,相互交错碰撞,彼此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第七百三十二章冰雪杀阵 血色的落英,晶莹的飘雪,本是由两人的玄力幻化而成,皆由自己的心念所控,此刻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竟然一下失去了所有的音息。 彼此皆觉心神一阵微震,那是一种玄力反噬的征兆,双方各自禁不住身形一颤,朝后小退了两步。这本是两人之间的一次试探锋,没人会认为一击见功。 慕容惊鸿的战斗意识非常敏锐,退步后撤的同时,手掌间泛起一层晶莹白雾;冰峰塌陷 轰隆隆 仿佛地裂山崩,漫空冰棱雪石飞溅激射,前方十米的空间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如此大面积的攻击,你让为存在多少杀伤力"欧阳明月话落,竖掌为刃,隔空斩出,一道近乎满月血色流光乍现,一条直线上的斩向冰棱雪石,摧枯拉朽般的直接切开了分崩的冰峰。 一招"冰峰塌陷"击出,慕容惊鸿顿时便有些后悔了,对方说得一点没错,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层面的强者来说,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对方无情的反击。 果然,慕容惊鸿惊觉的刹那,脚下一跺地面,飞速地闪移开去,一抹血色流光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惊出一身冷汗来。 雪岭碾压 慕容惊鸿闪避之下,不失时机的展开瞬间反击,单掌一收一放,轰然拍岀一座闪射着晶莹光华的雪岭,奔雷般朝着欧阳明月隔空碾压而去。 咔嚓 欧阳明月双掌连连劈斩,一道道血色惊电绽射而出,雪岭奔势当空微顿,裂纹遍布,下一秒,漫空冰屑,冰渣四溅飞迸,随即炸裂开来,埸面惊心动魄。 这一刻,慕容惊鸿的眼眸顿时变成了雪一般的晶莹色彩,瞳孔的深处仿佛蕴藏着一团恐怖的暴风雪。 之前的"雪岭碾压"只过是慕容惊鸿诱敌攻击的虚招而已,真正可怕的杀机竟然出现在雪岭崩裂之后,当真令人有些始料不及。 雪岭破碎的刹那间,四溅的冰屑,冰渣却是突然地聚合一处,形成了一个半米大小的晶莹冰球,蓄含着冷冽浸骨的杀气,迅速地冲向了欧阳明月面前,出人意料的豁然凌空爆碎,绽射出一道道寒气森森的光环。 冷浸骨骼的寒气光环,幅射范围很大,笼罩四方,没有任何闪避躲让的空间,一味单纯的防御,根本挡不住无孔不入寒气光环,一旦被其稍稍沾身贴体,倾刻间便会被迅速冻结,一下失去自身的支配能力。 落英蔽日 欧阳明月一声轻喝,纤掌一掦,漫空落英如蝶翻飞,片片如锋似刃,纵横旋舞,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这方空间为之一阵震荡,扭曲,数百道寒气光环顿时被拉扯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纷纷爆裂开来,化为点点冰晶,飘雪。 空气中传出一道闷哼声响,慕容惊鸿顿觉体内一阵气翻涌,这些寒气光环都是在他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玄力倒卷反噬,令其反受冲击。 慕容惊鸿禁不住一连暴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单掌虚空一招,爆碎的冰晶,飘雪迅速地汇聚掌心,疯狂地旋动,不断地压缩 轰 慕容惊鸿牙关暗咬,掌中的冰晶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晶莹的雪球,脱手便朝着欧阳明月抛射而去。 雪球在飞行的途中,却是在不断的急剧澎涨,扩大,随即轰然爆散开来,瞬间变成了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准确地说,比真正的暴风雪可怕百倍,简直就如同一团冰刀雪刃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物体。 紧接着,但见慕容惊鸿掌势连连翻舞,呼吸之间又迅速地制造了三个如此类形的暴风雪,毫不停留的相继抛射出去,布置出一个恐怖的风雪阵,意在迫使对方忙于应付。 慕容惊鸿做完这一切之后,整个身躯微微弯曲,右臂低垂,将冰雪玄力贯注于手掌。手掌之上顿时布满了一层冰霜,看上去一片晶莹惕透。 噗噗噗 被暴风雪笼罩中的欧阳明月,玉掌纵横翻飞,如血的流光劲气呼啸席卷,不断的撕裂,破开了暴风雪的笼罩,可谓是忙不暇应。 弥漫的暴风雪中,慕容惊鸿凝聚如一的目光,牢牢地锁定着欧阳明月飘浮不定的身形,似在寻机发出致命的一击。 嗯慕容惊鸿射来的凌厉视线,令欧阳明月心神为之一颤,透过迷蒙的风雪,发现对方的右掌表面包裹着一层水晶般惕透的冰霜。 "不好"欧阳明月刚摆脱暴风雪的束缚,纠缠,闪念间,一束晶莹眩目光华巳扑面飞速奔射而来。 冰晶裂天掌 太快了一掌出,前方阻碍的空气被挤压开来,快若流星惊电,将冰雪的意境和凛冽的威势完全融入了这一掌之中,只有当它切入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 落英绝杀 一片惊颤的落英,盈红如血,薄如蝉翼,飞速地旋动着,划出一道精妙的弧线,横向切入冰晶裂天掌中,发出一声"噗嗤"的割裂声响。 慕容惊鸿知道暴风雪阵未必能困住对方,但一定躲不过冰晶裂天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对方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片落英便将自己蓄势骤发的冰晶裂天掌轻易切碎,落英锋芒却是去势未减,只是在空中微顿了一下,像似拥有灵性般朝着慕容惊鸿旋飞而去。 慕容惊鸿顿觉手臂传来一阵剧震,掌上的冰晶随之碎裂开来,洒落地上。只是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便从洒落地面的冰晶中倒映出一抺盈红,正飞速地朝着自己旋奔而来。 呼吸间,旋飞的落英发出慑人的嗡鸣声,携着铮铮的杀气,近身已不足一尺,慕容惊鸿弯曲低伏的姿态,令他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迅速地闪避退让。杀机已是迫于眉睫,却没在他的神情间看到极度的惊惶和慌乱之色。 嚓嚓嚓空气中传出一连阵尖锐的金属切割般的刺耳声响,闪爆出一串火花银星。 危急中,慕容惊鸿另一只低垂的手臂骤然上掦,手腕一翻一抖,一片银光铺展开来,惊险万分挡住落英锋芒的锐利切割,化解了必杀的一击。 慕容惊鸿借势退了两步,立起身形,手中的折扇一下铺展开来,一片冰晶银光四溢,一股属于天品宝器的气息流转弥漫开来。通常使用折扇做兵刃的人并多,扇子类型的天品宝器更不多见,而且招式都十分另类难缠。 "嗯想不到你的兵刃竟会是一把折扇,而且还能够轻易挡住落英锋芒的一击,应该绝非凡品了。"欧阳明月凝目望向对方手中的折扇,猜测地出声道。 唰慕容惊鸿手一扬,扇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冰晶般银色的光环。 "姑娘年纪不大,眼力却独到不凡。接下来,姑娘可要小心了"慕容惊鸿此话倒也并非在虚张声势,此扇的确已和他相伴了多年,巳到了人扇合一的境界。 "大可放手施为,让我倒要见识一下,人扇合一的风彩有多利害"欧阳明月说话间,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剑,足见她还没自信到敢以血肉之躯,去抗衡对方的天品宝器。 "即然如此,多言无益。唯有手下见真章了"慕容惊鸿话毕,手中银扇瞬夕间开合数次,快若流星电闪,令人眼花瞭乱,一时目难视物。 唰唰唰 慕容惊鸿握扇的指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一蓬冰晶银光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银色光弧。 扇舞冰龙 这一扇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震天龙吟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冰晶狂龙的虚影,龙爪箕张,龙口开合间,一声怒吼咆哮,带着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直朝欧阳明月的立身之处凌空俯冲而去。 欧阳明月眼中瞳孔微微一缩;这冰晶雪龙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狂暴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晶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程度。 凤舞落英 欧阳明月一剑飞掦而起,万千落英弥空纷飞,瞬间汇聚成一条如火盈红的血色飞凤,凤翅上片片落英如鳞,闪射着耀目红光。 嗷吼 龙吟凤鸣,一银一红,一时间龙腾凤翔,两道色彩分明的光华相互碰撞纠缠,相互角逐抗衡,纵横翻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龙相凤体,皆是由玄力幻化而成,虽巳凝练成形,却仍非实体,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都同时在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逐渐地暗淡下来。 扇舞冰月 慕容惊鸿眼见自己的冰晶雪龙身影,随时都有崩散的可能,朝前踏出一步,手中银扇一挥轻掦,一道冰晶般透亮的满月状冰轮,直朝着欧阳明月电闪般的奔射而去。 第七百三十三章七星乱乾坤 欧阳明月惊觉时巳是躲闪不及,横剑当胸,硬抗住满月冰轮的一击,生生被震得轰飞出去。身形尚未立稳,第二道满冰轮又是飞斩而至。 噗嗤伧促侧身避过的正面锋芒攻击,满月冰轮仍诡异地飞速切过左臂肩头,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如雪的衣衫。 双方连翻搏杀交锋,慕容惊鸿却是累累受措,始终处于下峰,可谓险象环生,此时好不容易袭杀见功,岂会轻易放弃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掌中银扇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扇舞星辰 满月冰轮带着一抺血痕划身而过,欧阳明月还未及查视伤情,身体周边又骤然出现七颗冰彻浸骨的寒星,闪射着冷酷,凛冽的杀气。 七颗寒星有序的排列着,彼此间似有一种玄妙的关联,如同北斗七星,绽射出凛然的辉光。 欧阳明月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针点,神色凝重的注视着七颗寒星的运行轨迹,远远地又瞥见慕容惊鸿握扇的右臂上闪烁着点点星辉,周边浮现出一圈晶莹的光纹,看上去苍桑而古老,仿佛像似星辰轨迹。 七星乱乾坤 慕容惊鸿扇面一抖微颤,意欲指挥七星发起最后的攻击袭杀,一举解决战斗。 缓缓旋动的七颗寒星,在这一刻,像是突然接受了什么指令,彼此间顿时一阵交错穿梭换位,仿佛与天际深处的星辰产生了絲絲缕缕的微妙关系。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突然一下消失了,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片浩瀚的天宇中,唯只见光华璀璨的"北斗七星"。 轰七颗星辰的光辉像是释放到极限,携带着恒古的苍桑气息,朝着孤独无助的欧阳明月奔涌席卷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星河汹涌倒卷。 "极度危险的境地,充满着死亡的气息,这或许就是你的终极绝杀技了"欧阳明月一身白衣飘飘,神情间沉静如水,没一点惊恐惶然之色,语音飘浮,淡定,从容。 慕容惊鸿冷目灼灼地凝视着被七星辉光笼罩的欧阳明月,带着无比的自信,透出一抹胜卷在握的淡淡微笑;"在我"七星乱乾坤"的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你的修为虽比我稍强一线,也不绝不会有所例外。" "是么你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了"欧阳明月话语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口中却是骤然吐出一声娇喝;落英无情 这是落英剑法中的绝杀技,轻易不会使用,怎奈对方星辰杀阵太过凛冽,肃杀的星光无孔不如,任何防御在"七星乱乾坤"的杀阵中,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以杀制杀,方能化解这诡异无比星辰杀阵。 一声娇喝声中,欧阳明月手腕同时一抖一颤,一束剑光瞬间脱鞘而出,剑锋轻颤间,一道血色流光喷薄而出,一下切入对方的星辰杀阵中。 一团炽亮的血色落英飞速的旋动着,反卷逆转到了极限,突然"轰"一声爆裂开来。璀璨的红光中,骤然绽射岀七辨如血盈红的落英,快若流光电驰般的撞向七颗寒星,空气仿佛静止,唯见七瓣薄如蝉翼的血色落英极速地旋动着,发出金属切割般的尖锐声。 寒星锋芒如剑,落英犀利如刃,彼此相互缠绕攻击,切割点点银辉,火屑洒落四溅,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随之玉石俱焚般的纷纷炸裂开来。七点寒星与七片落英在虚空中相互搏奕争锋,孰强孰弱 空间一阵扭曲,慕容惊鸿惊诧愕然的瞬间,七片缩小版的盈红如血的落英花瓣巳在眼前绽放开来。 这怎么可能慕容惊鸿的眼中透出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面对七片蓄含的凛冽的杀气落英,没有时间让他进一步寻找答案,更是不敢稍有一絲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的银扇顿时幻起一片扇影,瞬间封住了七片落英所有的攻击角度。 "给我碎"但觉落英的攻势稍缓微弱的刹那,慕容惊鸿不失时机的豁然一声暴喝,扇势如山倾刻大涨,漫空劲气狂流飞舞旋转,七片飞旋的落英骤然微顿一滞,继而纷纷炸裂开来。 "不好"慕容惊鸿方才略微松了口气,眼角余光便见那些炸裂的落英碎片,却是骤然聚合为一,而后颤悠悠地突然在他身前绽放开来,那是一片盈红如血花瓣,无限轻柔多情的印在了他空门大敞胸口上。 噗 花辨悠悠一落下,慕容惊鸿顿觉胸脯如遭重击,"噗¨地一口鲜血禁不住的喷口而出。 事实上,落英碎片聚合的刹那,他便巳大觉不妙,但,此时再想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多情唯美花瓣趁虚而入,十分温柔的印在自己胸上。 小小的一瓣落英却蓄含强劲无比的玄力,温柔多情地贴在胸口,随着落英花辨再次崩碎,爆裂,整个身躯像似突被一股重力猛击,轰然倒飞而去。 落英无情"道是有情却无情",这才是有情中蓄藏着无情,这一个"情"字恰恰就是最致命的杀机。 慕容惊鸿跌飞出去的瞬间,便已知道自己巳经败了,脑中仅存的一点清明告他,败的结果是什么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被人追杀到上天无路的境地,一向高高在上的他,此刻唯一的念头,确是只有一个字"逃",只要能活出升天,今日之耻誓必十倍还之。 轰隆隆 七八株碗口粗的树像是被陨石砸中一般,哗啦啦的从中折断,倒下一片,残枝落叶四散纷揚,一时间令人目难视物。 欧阳明月很快便意识到对方的企图,慕容惊鸿却是借着这跌飞之势,人在空中强行猛提一口真气,生生震断身后的一切障碍物,让坠落的身形一下拔高数米,双腿一蹬一缩,整个人倒翻而出,瞬间折向窜入侧面的丛林中 "想逃"欧阳明月一声娇哼,手中长剑飞揚,一束红光绽射而出,隐约可见一片殷红如血的落英,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瞬间破开落叶的阻碍,直朝人影飞窜的方向一闪而逝。 啊 沉寂的山林间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余音环绕,回蕩,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良久,树声沙沙,鸟儿惊啼,丛林深处的某一个角落多了一滩血渍,一根只刚才被斩落的手指,还在微微的抽搐着。 "果然逃得比兔子还快"欧阳明月之前也是在误闯误撞中才遇见了慕容惊鸿,若大的莽莽山林中,想要刻意的去追寻一个惊弓之鸟般的逃亡者,几乎与大海觅针没多少差别。如果知道从她眼皮下溜走的竟是飞霞城的少城主,或许就另当别论了。 总之,留下了一根手指,也不算太过郁闷,同时放弃了继续追杀的念头,否则,遭遇了重创慕容惊鸿可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日上中天,被巨石封堵的峡口在数万将士的势力下,终于被重新疏通开来,谷内的情形简直惨不忍睹,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染,宛如一条血色的通道,马尸人尸纵横交错的堆积如山,所幸还有数千伤残的将士仍还侥幸存活。 却未见那位少城主尸体,询问之下,才得他已领着剩于的残部攀上峰顶逃出升天。领军主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虽然惨遭重创,几欲全军覆灭,只要这位少城主还活着,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否则,后果会严重到他这位领军主将难以承受的程度。 又是落日斜照,残霞如血,广茂的原野却是一片叠叠重重的营帐耸立,延绵数十里,远远望去,吹烟袅袅,成千上万的落日飞霞旗迎招展,马嘶,人声一片沸腾。 可以确定,这一望无际的驻扎军营,应该就是飞霞城的主力大军了,由于二十万先锋军首战便惨遭重创,几乎全军死伤殆尽,更令人震惊的是交战的对方仅只有区区五千之众,在如此悬殊的数字之下,书写了一个精典的传奇战役。 一座豪华的中军营帐内,上百名身着高级将领甲盔的武者,神色肃然分座两端,人人的脸上都透出异样的凝重。 大军主帅慕容天水,身披紫金战甲端坐中央首位,举手投足间,优雅中却是充斥着一种上位者的冷峻和威压。 他的身旁却是坐着那位劫后余生的少城主,丢了一根手指的慕容惊鸿,苍白的脸上露出浓烈的怒焰,杀机,显得尤为狰狞可怖。 "以区区五千众,摧枯拉朽的横扫二十万铁血先锋军,伤亡之惨重可谓是举世罕见。只此一役,已令我全军高昂的士气一落千丈。有谁能告诉本帅,这是一支怎样的军队,如何强大的存在知己不知彼,接下来还会发生比这更"耻辱"的事。"慕容天水带着一絲怒色出声道,并没有指责处罚任何人,因为此役最该问罪的是一意孤行的慕容惊鸿。 第七百三十四章智计间的搏奕 然而,这位祸首却是未来的少城主,自己的亲侄子,而且还因此失去了一根手指,就算是应有的惩戒了。接下来要做的是迅速剿灭这支诡异无比奇兵,否则,根本无法全力以赴的攻城拔寨,简直恰似如虻在背,令人时时忐忑不安。 "据可靠的情报显示,云岚城只是临时集结四五十万乌合之众守城,根本不堪一击,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支杀神般的军队存在"有将领质疑的出声道。 "之前听少城主所言,这支军队皆是人人跨坐龙狮兽,会不会就是那支在大陆争霸赛上名列前四的龙狮卫若真是这样,那就绝对的不容小视了。"有将领神情凝重的提示道。 "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排除。不管是与不是,都不可避免的对上了,眼前迫在眉的是必须尽快将其找出来,彻底的一举全灭,以绝后顾之忧,否则,军心难以稳固。" "找谈何容易,这支军队人数精练,战力极其强悍,且又来去如风,咬一口便会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确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 "与其漫无目标的找,不如以静止动,区区五千之众,再强也只能小打小闹的骚扰一下我军而已,根本无力改变这埸战争的格局。难不成还真敢来闯我数百万大军的营地" 一众高级将领言来语往的热论不休,听上去全是一大堆无关痛痒的口水话,没一点实际份量,这埸高级别的军事会议,也就这样毫无收获的草草结束,一切行动皆由主帅最后定夺。 入夜时分,飞霞城的大军营地,绵延数十里,一片灯火望不着边际。 天空虽有几颗星光闪烁,却无月色映照,加之原野上的夜寒雾气蒸发,远远望去,整个军营笼罩在一片迷茫的雾气之中。 营中的将士大多都在帐中,暗暗议论着先锋军惨遭的恐怖战役,先锋军的将士都是精锐的高端武者组成,尚且如此不堪一击,几乎全军死伤殆尽,真不知这些普通武者组成的军队,一旦遭遇这支杀神恐怖的军队,会是怎样一番景象,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这已不是空穴来风的流言,而是一件千真万确发生了的惨烈战事,一时间,低迷的士气在营地中悄然弥漫开来,甚至有人惊惶的胡乱猜测着,这支杀神恐怖的军队会不会真的来袭营 轰隆隆 这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真的不幸给人言中了。 营内的大片灯火方才熄灭不久,突然暴响一阵如雷般滚荡的蹄声,刚入梦的将士尚未弄清发生了什么状况,闪电般的刀光巳然临身,残肢断臂,无数硕大头颅冲天而起。 一时间,整座军营中火光冲天,喊杀之声惊天动地。狂暴如雷的蹄声忽东忽西,所经之处血光飞迸,惨呼惊嚎声不绝于耳。 "有敌袭营" "各军不要慌乱,速速结阵围杀来敌" 近二百万之众的偌大军营,被突如其来的惊天袭杀搅得天翻地覆,敌情不明,两眼一抹黑,还未来得及组织有效的防御和围剿,来袭之敌便是一阵疯狂的虐杀,前后不足半个时辰,已是遍地横尸,伤亡之数竟有三五万之多。 来袭之敌势如闪电奔雷,纵横肆虐的如入无人之境,杀伐更是凌厉狂暴,所经之处,刀芒如雪横扫,挡者非死即伤。 枉有百万之众,却是人人胆寒自危,纷纷惊惶闪避不已,直到回过神来开始组织强大的战阵展开拦抯,围杀,却只能眼睁睁望着来敌肆虐的破营,蹄声如雷的掦长而去。 "追"这是统帅部发出的最高追杀令,原野上顿时一片灯火通明,映照天地,所有的军营大门轰然开启,万马千军狂野地奔涌而出,有如滔滔洪流滚荡席卷,一眼望去,铺天盖地,至少不下百万众。 区区五千之众的袭营者,身后却有百万大军围剿追杀,埸面甚是浩大壮观,堪称史上罕见。 豪华的中军帅帐内一片灯火辉煌,一众高级将领皆是全身披甲,肃然端坐,人人脸都写着一片凝重,帐外不断有一份份的信息情报传递进来。 主帅慕容天水端坐中央,始终垂闭着双目,没人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絲情绪波动的痕迹,有若一汪古井无波的水,像是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整个营帐内静得落针可闻,空气凝重仿佛冻结了一般,令人感到窒息。 "启禀主师,这支袭营之师已向峡谷口逃窜而去" 咔嚓慕容天水一下握碎了坐椅的扶手,豁然睁开垂闭的双目,一道慑人的精光绽射而出,嘴角溢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传令中军大营移师前往峡谷口外" 一众将领虽然不知此举的深意何在却没人提出絲毫异议,军令如山众将欣然齐齐称"诺" 慕容天水的心机谋略又岂是常人可以揣度,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判和掌控之中,早已在暗中布下局中局,守株待兔,而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峡谷还是座峡谷,血腥似乎尚未散尽,空气中散出淡淡的刺鼻味道,狭长的通道在幽冷的星光下,像是一条蛰伏的莽蛇张着森森大嘴,时刻准备呑噬送上门来的甘美猎物。 轰隆隆如雷的蹄声由远至近,越来越清晰可闻。 "停"尘土飞揚中,传出一声清丽的娇喝,云无影一下停住奔行中的龙狮兽,冷厉的目光略带惊颤地注视着前方的谷口处,神情凝重地皱了皱眉,身后的五千龙狮卫金甲也同时齐齐止住前奔的脚步。 "谷内怎会有如此重的杀气出现"龙飞第一时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寒着脸道。 "少爷说得果然没错,这个慕容天水当真不是等闲之辈,像是算准我们必会再次从谷中潜进山去,早巳提前在此预伏了千军万马,张网以待。"云无涯迅速地作出判断。 "只怕前面的出口处已被彻底的封堵了,这峡谷两端峭壁之上定然有藏有伏兵,只须两头一扎,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将我们活活困死在谷内。"欧阳明月冷静的分析道。 "后有百万大军追杀,唯一通往山中的谷道,却是有死无生的绝地,看这次真的是有难了。"欧阳无忌苦笑的言道。 "死胖子,没头脑就别说话,你这是在存心诅咒众人么"云无涯冷气森森的斥喝道。 "切我这是实话实说,你这块冰不要随便血口喷人"胖子不甘势弱的冷哼道。 "好了这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斗嘴。"云无影是这此行动的总指挥,之前展开的一系列袭杀行动都是她一手精心策划出来的,没想如今反被对方的主帅慕容天水摆了一道,只不过,诸如此类的情形已经历了太多,跟随了少爷这么久,已铸就了一个临危不乱的心,只是略微地思索了一下,便迅速的作出决断。 "时间紧迫,我们巳别无选择,前面纵是刀山火海,九幽黄泉,也要闯过去。"云无影扫视了一下全军将士,人人脸上一片坚毅之色,沒一点惊惶之状。 "龙飞大哥,这次要幸苦你了" "你是全军总指挥,有什么吩咐,尽管发号司令"龙飞十分爽快的回应道。 云无影淡笑地点点头,随令人砍来了一大树枝,龙飞见状很快就明的云无影的意思,全身一抖,瞬间变身为十丈多高的龙狮兽,而后将这些树枝系于尾部。 "大家记住,一旦遭遇攻击,尽量贴住山壁而行,随时听我号令"云无影向龙飞使了个眼色,龙飞心领神会的点了点硕大的狮头。 嗷吼 一声龙吟狮吼惊天动地,轰隆隆的如雷蹄声震荡山谷,卷起漫天尘土,飞沙走石的将其裹入其中,直朝谷中奔腾狂冲而去。 庞然大物般龙狮兽刚冲至峡谷中段,两面峭壁之上巨石飞崩,遮天蔽日,如倾盆暴雨般狂泄而下。 "冲"连续几轮巨石砸下之后,云无影一声令下,指挥众将士迅速贴近山壁,一边挥手击飞几块迎面飞来的巨石。 龙飞同时抬爪击碎几块大石,然后一个跨步直奔山壁间的凹陷之处,迅速恢复了原貌。 云无影清点了一下人员,侥幸并无人受创。太险了如此状况绝非人力所能抗衡,如被其中的任何一块飞石击中,都会倾刻被砸成肉泥。 不过,眼下的这种情形已并非第一次遇到,知道此时稍一露头便会遭遇飞石的攻击,硬闯是绝对行不通的。 云无影十分冷静细细地观测着周边地形地貌,设想着各个可能突围而出的方位,想起之前慕容惊鸿逃出升天的情形,完全可以复制一遍,不由望向一处光滑如镜的峭壁,其间隐现一道宽约十米,倾斜度在七十到八十之间,直上峭壁峰顶。 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反复预演着,判断着存活的比列有几成经过反复地预演,确定成功的可能性在七成以上。别说是七成,就是一半对一半也值得赌上一把。 第七百三十五章脱死地,陷绝境 云无影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反复预演着,判断着存活的比列有几成经过反复地预演,确定成功的可能性在七成以上。别说是七成,就是一半对一半也值得赌上一把。 然后,果断地招集龙狮卫高层,将自己设定的突围计划详细地解说了一遍,见众人都清楚明白之后,这才放心的下达了突围指令。 "龙狮兽的行动目标太大,集体收回契约空间。待星光隐退之际,每百人一队,从对面的这道山壁攀爬而上,直登峰顶。整个行动过程绝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上去之后立即将隐伏在峰上的敌人,无声无息的全部清除干净。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轻声应道。 "好大家立即回去做好准备,养精蓄锐,静待号令行动。"云无影慎重地叮嘱道,事关全将士的生死安危,容不得絲毫的出错。 时势弄人,几乎同样的时间,地点,逃生的路径都和慕容惊鸿之前的经历,惊人的相似,不同的是角色对换了过来。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过得尤其的缓慢,给人一种度时如年的感觉。终于熬到星光逐渐退隐的一刻,对面的峭壁不过三十米,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像。 "行动"云无影果决的一声轻喝,率先领着一队人朝着对面的山壁间凌空飞掠而去,犹似暗夜中的数百只飞鸟,不断地朝着峰顶腾跃飞掠。 紧接着,一众龙凤虎亲卫各自带领一队将士腾空而起,一串串的的身影在山壁间缓缓蠕动,悄无声息的向上不断的攀沿。 龙狮卫的全体将士终于从死地中闯了出来,但并不意味着脱离了绝境。以慕容天水星的心才智谋略,即然一心欲至龙狮卫于死地,势必会留下可怕的后手,甚而设下局中局,套中套,请君入瓮。 云无影知道一埸与慕容天水之间斗智斗勇的游戏,方才刚刚拉开序幕。在这苍茫的群山丛林中,将会展开一幕血腥而残酷的角逐。 这座峰顶之上隐伏着上万敌军,要想无声无息的清除掉,有着相当大的难度。但,云无影此刻迫切地需要一段短暂的真空时间,令对方一时无法撑握自己的行踪和信息,由明转暗,以便从容地布置下一步的行动方略。 上万隐伏的敌军压根就没想到过在这峭壁峰顶之上,竟然会遭遇突然其来的袭杀,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完全放在了身下的峡谷中。 于是,沉黑的夜色中,一埸无声的袭杀战悄然展开个。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无声无息地倒下,至死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连最后一音节都未发出,便已糊里糊涂的离开了这片世界。 诸葛神弩在黑暗闪着幽芒,一发十矢,精准无误,夺命无声。无声而残酷的袭杀在继续,峰顶的土壤几乎都被鲜红的血浸染,散发浓烈的腥味,山风一吹,四下飘散开来。 悬崖峰顶上的袭杀战,自始自终没所见一声惊呼惨叫,也未留下一个活口。战争本就是如此残酷,无情,血腥。 "撤"云无影轻声地发出一道指令,领着龙狮卫的全体将士朝着另一处茂密的山林间急驰而去。沿途并未遭遇任何阻击,顺利隐入原始的大山丛林中。 殊不知,龙狮卫的此举只不过是闯出了虎穴,却又陷入了更凶残的狼群之中,这一切似乎都在慕容天水精密的算计中,龙狮卫能够强悍的击溃二十万先锋军,其战力和来去如风的机动性,更是不容置疑。 试想一下,连他的侄子慕容惊鸿都能从陷入绝境的峡谷中脱出升天,自然也奈何不了这支杀神般的奇兵。所以,以慕容天水的精明多谋,不可能会忽略这一点,而他接下来要做是用六十万大军封锁住唯一的岀山豁口,再以百万大军入山围剿,不拔掉这如虻在背的毒刺,之后的战争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这个慕容天水的确够阴,够歹毒,竟然费尽心机的设下了这个套中套,只等我们傻乎乎的自投罗网。"欧阳无忌愤愤然地言道。 "费话就算你事先知道了,那种情形下有选择吗"云无涯拍了拍胖子的肩;"此处比那该死的峡谷好多了,在这里我们至少有用武之地。在峡谷中,一块飞石都能将你这所谓的尊者砸得粉身碎骨。" "没错无涯话虽说得难听,却有几分道理。"云无影若有所思地道;"此处巳非死地,只是绝境而巳。那慕容天水自以为老谋深算,智珠在握,却是犯了一个最低级无知的错误。" "我们被困在这里,等着百万大军的围剿,竟然会是个错误我怎听不懂"欧阳无忌哈哈地自嘲道。 "是啊我也有些不太听得明白"白凝霜歪着头想了半天,仍没弄明白。 "五千对二十万都已经够疯狂,够逆天了,难不成还想与这百万之众硬撼"罗惊鸿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惊嘘不已的出声道。 "切枉你跟随了少爷这么久,智商方面怎就没点长进。的确够笨"欧阳无忌鄙视地歪歪嘴,这胖子难得有机会教训人,怎会轻易放过 "你够聪明说个道道来听,否则也不过是五十笑一百。"云无涯不屑地瞥了胖子一眼。 "告诉你吧谁若选择山地丛林与我们作战"胖子故作神秘的左右看了看,而后压低嗓门;"那是绝对在找死" "山地丛林作战和平时有什么分别"罗惊鸿一脸迷惑不解地问。 "你们不知道,情有可原。因为还没接受过这方面的魔鬼似训练。你问问他们就明白了"云无涯指着那些龙狮卫的将士说道。 "地狱而且是十八层" 凡是被问到的将士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只要想起那段非人的岁月,直觉头皮发麻;"那是一种灭绝人性的非人训练,惨无人道呀" "想想看,五千军士分为五十个小队,每队一百人,一起投入树密林深的大山中。全面展开了山地丛林间的袭杀,反袭杀,团队之间的抗衡,个体对个体的强强博杀,残酷,血腥,真刀真枪的血拼,你死我活,没有亲情友情,只有对手。但有一口气在,只要吞下大统领炼制的丹药,第二天又能生龙活虎的投入战斗。"一位将领颤颤地叙述着受训的经历 "整整三个月的山林极限生存磨厉,没有食物,没有水,精疲力竭之余还要时时保持高度的警觉性,以防对手的骤然袭杀,同时也时刻准备袭杀对手。极限地挖掘出每个人的身体潜能,战斗意识,敏锐的的判断力。"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整座孤峰间的杀气越来越浓烈。野外丛林生存,绝地求生。挖草根吃树皮,捕捉地底的各类生物,只要能增加体能的东西一律无差别吞食,至于有毒无毒巳不在考虑的范围。"有人接着往下说,直听得白凝霜捂着小嘴,惊叹不已。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霹雳万倾,面对大自然狂暴的威势,躲无可躲,无处可藏,唯有战胜自我的恐惧挺身面对。狭路相逢,勇者胜" "呜一声响徹山林的号角响起,犹似天外之音,胜过世上最美妙动听的旋律。所有隐伏于山林间的人,纷纷从暗处显露出身形,默默地朝山峰之上的绝壁崖顶汇聚而去。" "跳下去"一个阴气森然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着,余音环绕绝壁断崖顶之上,黑压压一片,人头涌动,却寂然无声。绝壁之下,云雾萦绕,深不见底,望而生畏拼了有人一声呼喝,奋身跃下。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五千之众,到最后竟无一人滞留于崖顶之上。" "天啦那后来呢"白凝霜惊颤地问。 "自然都是有惊无险的活着,否则,站在这里说话的,都是鬼了"胖子啧啧的咧嘴笑道,那模样比鬼好不了多少。 峡谷外,一座豪华的营帐内,慕容天水还是一身紫金战甲披身,静静地端坐着,手中端着一杯酒,酒的色泽有若碧蓝的天空。一双带着沉思的目光望向帐外逐渐放亮的天光,从他脸上微微扩张的毛孔,应该是一夜未曾合眼。 帐外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见慕容惊鸿沉着脸匆匆地走进了帐内。 "叔父这支军队就像是长了苍鹰的翅膀,趁着夜色逃离了峡谷。天明时才发现我军埋伏在峰顶一万将士,竟然被无声无息的全部袭杀,无一活口。" "哼你都绝境逃生,以这些人的能力自然也能走脱。"慕容天水没流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像是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可怕的是竟然能在悄无声息中,将上万隐伏的军队猎杀,而没惊动任何人,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异地而处,本帅自觉没这份能耐。" 第七百三十六章绝杀之局 "是呀我当时也是带着六七千将士攀上峰顶,也准备将上面的伏兵一举灭杀,殊不知,被猎杀的对象反倒是自己"慕容惊鸿看了看手上的断指处,余悸犹存的颤声道。 "好了能活着逃出来已算是一个奇迹了"慕容天水一口饮下杯中的"碧蓝天"酒,眼眸中闪射出一絲冷酷的杀机锋芒;"这支军队的确比本帅预想的更聪明,更难缠利害得多。不过,接下来倒要看看他们如何从百万大军的围杀中逃出生天" 慕容天水望向身后的一张地图,冷酷的哼了一声;"传令大军各部,各调派三十万大军,从西,南,北三面同时向内层层挺进,逐步围逼阻杀,将他们逼向东面的万丈悬崖,迫其别无选择的背崖一战,否则,唯有跳崖自绝一途。" "是"帐外的一位军官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慕容天水智珠在握的佈下了绝杀之局,且看这支龙狮卫此番如何破局脱困在飞霞城配做他慕容天水的对手的人屈指可数,这区区五千之众再强,最终的结局也只能做他光环上的一粒珠子,让光环变得更加璀璨夺目。 "这片茂密的山林佈置完后,就变成了一个完美的猎杀埸。不知将有多少鲜活的生命将会埋骨此处"胖子欧阳无忌揽着云无影的纤腰,悬坐在一株高大的树枝上,带着几分感慨和淡淡的伤感,有些无奈地道,看上去就是一副猫哭老鼠的模样。 "真是读不懂你们这些男人的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明明是个铁血无情,杀伐冷酷,心若坚岩的人,却又偏偏故作这般多愁善感,胸怀悲天悯人之状。憎恶杀戮血腥,却又一路踏着尸山血海不停的朝前行进"云无影望着胖子一脸憨实样子,这廝天生就该去唱戏,真是选错了行。 方园数十里的群山丛林中,都被有序而巧妙的佈下了数万个陷阱,深坑,而每个陷阱深坑中都仰天的埋着密集的尖刺,一旦坠落其中绝无生还之机。这里所有的一切布置都显得十分专业,隐秘,精妙,包括对人心的把握和设计。 除此之外,无数林木的空隙间更设有各种类形繁多的机关消息,稍一触碰,或有巨木从天而降,或有突然飞射而出成排木桩,利箭 曙光初现,忙碌了一夜的龙狮卫将士重新集结一处,每人的金甲外同时都套上了一件衣衫,呈绿色,近似林木树叶的色彩。五千将士的手突然插入泥土中,随后整齐划一的拔出,满掌在脸上横抹一下。 这是什么状况,这群人都疯了好端端一张脸,涂抹成这模样,看上去挺吓人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白凝霜惊疑地望向云无影;"你你怎也涂成了一张大花脸太恶心,太难看了"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欧阳明月,以及其它的女子,这些人疯了,怎可能允许将自己的花容如此糟蹋 战埸上没有男女性别之分,有的只是敌我之别。五千多双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位冰雪女神,令她全身噤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我也必须这样" 没人回答,山林间一沉寂,只有风掠树梢的沙沙声。 白凝霜欲还想说什么,罗惊鸿却是几乎贴住她的脸,柔声低语道:"这是龙狮卫的规矩,没人可以破列。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的永远是那位圣洁的冰雪女神,绝不会有所改变。" "哦"白凝霜的脸上顿时变得一片潮红,女儿家的羞色难以掩饰展现出来,无比幽怨的横了某人一眼,随即银牙暗咬,纤手闪电插入泥土,拔出时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顿然变成一副凶恶的悍妞。 云无影扫视了一遍全军将士,神情凝重地言道:"眼前的势态十分严峻,在我们面前的拥有数百倍于我的敌人,如果强行突围势必会造成极大的损失。这是我们的劣势。但敌人选择在这片山地丛林间与我作战,这是他们犯下的最致命的错误。" "错误就必须用鲜血来洗涤所以,在这片山地丛林中,一切都是由我们说了算。兄弟们尽情的发挥你们的技能特长,以及你们的平生所学,战斗的真谛唯有在战斗中才能真正领悟。现在,每百人组成一个战队,相互间必须时刻保持沟通和联络,协同作战。天黑之后,所有人都必须向东面的悬崖处集结。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事实上,根本无须如此煽情的鼓舞士气,每一个龙狮卫将士都铸就了坚不拔的铁血意志,人人都气息内敛,腰背坚挺,眼眸中充满自信,坚定和一往无前的不屈气势。 "明白"全军将士齐声应道。 "出发"云无影一声娇喝,发岀最的作战指令。 五千将士闻令而动,一片人影动间,便已全体隐入茫茫的林木树臼中,有如人间蒸发一般。 "龙,凤,虎亲卫,分为三人一组,负责从中协调增援,保持信息的沟通。"云无影纤手一掦,一众亲卫迅速从视线中消失。 "龙飞,无涯,胖子,你等众人皆各自为战,见机而行。千万别浪费了这顿大餐"云无影神采飞掦发出最后一道指令,严然一派巾帼女将的风韵。 "遵命"龙飞等人应了一声,便已就地失去影踪。 这山地丛林战曾有过经典战例,那同样是面对南宫飞星百万大军的疯狂围剿,今日之局面与当年何其相似,唯一不同是双方的指挥官都换了。 追随了少爷这么多年,已记不清闯过多少龙潭虎穴,生死绝地,却还是第一次亲自指挥这么大的战役,称之为绝地反击也实不为过。 她还沒自负狂妄到在平原荒野之上,去正面抗衡慕容天水的百万大军,此役凭借的地理之优,以及龙狮卫对山地丛林战的精妙纯熟,在这片山岚起伏,丛林纵横之地,他们就是王者。绝对可以杀得骄横不可一世飞霞城大军胆颤心寒,魂飞魄散,不知还能剩下多少勇气去攻打云岚城 只不过接下来该如何脱困这是摆在云无影面前最关键和头痛的事,这比她亲上战场更重要。敌方是从西,北,南三方向层层压迫而来,那东面却是一道断崖。 云无影朝山林的东面行去,地势逐渐走高,前面是一处陡峭的大斜坡,坡顶有一片平坦的空地,再往前行便是峰顶尽头。 立于断崖边沿,朝下探了探,望之令人心泛寒意;断崖如刀削般平滑,一片灰蒙蒙的浓雾笼罩着,根本不知高低深浅,只能隐隐听见滔滔江水的滚滚奔流声。 "这里是目前唯一可以脱困的地方除此之外只有从百万军中杀出一条血路。"云无影苦笑地此刻喃自语:"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这种陪本的生意,没人会去做。少爷第一个就会剥了自己的皮" 她也想到过像当年一样,乘着硕大的风筝飞越万丈峭壁深渊,殊不知,这里居然连一根竹子都看不见,唯一的希望瞬间破灭。 当然,在万不得已之下,也只有集体跳涯了,但,至少会有一半人会出事。这绝对是下下之策,宁可杀出一条血路,也强过坠崖身亡。 天无绝人之路,办法总会有的,云无影就这样立在悬崖顶上,苦苦的思索着 "报告将军前面的山地丛林中都被敌人布满了机关陷阱,每前进一步,我军都会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巳有数万将士因此而丧身其中。是不是暂停向前推进"一名身着铜甲的军官向一位银甲披身的将军禀报道。 "大胆没有主帅的指令,谁敢善自后退半步,军处"银甲将军声色俱厉的斥道:"其余两方面的情况如何" "大慨情形应该都与我们差不多,伤亡也不轻。"铜甲军官沮丧地道:"连对方的人影都未见着就死伤这许多人,真不知道这打的是什么仗纯粹是在找死" "少在这里发恼骚本将军比你还郁闷。只不过,军令如山大,谁敢不从就算有命活着回去,也逃不脱一个死字。"银甲将军恼怒地咆哮道:"继续朝前推进就是将所有陷阱填满,老子也要把这些杂种找出来。" 前面的丛林中忽左忽右,不断有凄厉的惨呼惊嚎传出,闻之令人胆颤心惊,毛发耸然。 银甲将军的眼角余光倏地瞥见幽暗的林木中,忽地闪过一队衣着怪异的人影,瞬间判定是敌踪,精神顿时为之一振,指着林中大声的喊道:"他们就在那里冲上去千刀万剐" 数千士兵闻声,头脑一热,全身热血沸腾,好不容易发现敌踪,岂肯放弃这个机会,顿时一窝蜂糊里糊涂的就朝着茂密的丛林深处冲去。 殊不知,刚一入林便又一下失去了敌人的踪影,接着便看见大片如雪般的刀光在身前闪过,再接着就是无数血光迸发,残肢断臂四下飞溅,惊呼惨嚎瞬间响彻一片。 第七百三十七章血腥丛林战 不过只是片刻时间,林内又安静下来,除了不时传出一两声痛苦的哀嚎之外,数千精兵强将,一个冲锋,一个模糊的照面,竟然全都躺下了。这是在与怎样的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在作战简直不是人 这位银甲将军的心在禁不住的急剧收缩,眼眸中开始流露出惊惶恐惧的神色。颤颤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就近处还有五六千将士,心下微微稍安。 寻思着,只要不再冒然出击,尽可能的不要踏入那些丛林深处,对方也不敢轻易实施突袭。随即便指挥着众将士以他为中心向回收拢,勉强组成一个有效防御形的阵势。 "放箭"阵势尚未佈成,沉寂的林木丛中突然传出一声暴喝,声落,上千道利芒寒光如雨倾射,倾刻便有一堆士兵在惊惶失措中惨呼倒下,接着又见一波箭雨闪亮奔射 身处士兵群中的银甲将军见状,此刻的心中剩下的唯一念头就是;逃尽快逃离这片可怕的山林。 这那里是在战斗纯粹的是猎杀自己一方无疑则是被猎杀的对象。此念一动,身形随之在人群一蹲一缩,就势顺着山坡一个滚翻,而后就像一只山猫般的飞速窜了出去,朝着丛林外飞速地狂奔。 殊不知,才没奔出几步,发现自己身体忽然一下飞了起来,而且飞得很高很高;咦那不是身披银甲的自己么头去那里了 噗 一股鲜红的血柱由这具身体的颈项间喷射而出,血柱直有一尺多高,那具无头的银甲身躯却是晃了晃,随即轰然倒地。那位银甲将军硕大的头颅,也随之从空中飞坠而下。 相距不远处的数万大军闻讯赶来增援,当赶来的将士目睹这一幕,顿时全被惊呆了;这一堆堆,一片片被利箭洞穿的尸体,竟连将军的头颅也与身体分了家,绝对的死无全尸。直看得每个人都觉自己的背心一片冰凉,虚汗直冒。 慕容天水自以为是的盲目自大,自负,冤死了多少无辜的将士。难道连逢林莫轻入的道理也不懂枉称什么天下无双的雄才大略,无知的程度实在令人无语了 众将士心中虽是愤愤然地报怨,却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在上峰冷酷的摧促下,一个个踩踏着战友和同伴的尸身,继续朝着丛林深处颤颤巍巍的搜索前进。 山地丛林战本就是龙狮卫的强项,只是对方的数量太过庞大,可谓是杀不胜杀。只要对方醒悟之后,一旦改变战略,不再以小部队分散搜索,而是以军团似的组合,集体向前挤压,推进围剿。如此一来,势必会对龙狮卫的猎杀行动带来极大的危胁。 果然,敌军的高级将领们累遭重创之后,像是幡然醒悟过来。死伤了数万人,连敌人的装束影儿都没看清楚,仿佛山林中的风一般,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其形。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糊里糊涂,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感觉比呑下一只死苍蝇还要郁闷,难受。 尽管如此,没有主帅的号令,任谁也不敢善自撤离这片噩梦般的山林。心中尽管充满了怨愤和惊惧,战争仍还得继续,硬着头皮也必须硬挺下去。 各位高级将领商讨一番之后,决定改变之前的策略,以三万或五万人结成一个战阵,彼此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一旦遭遇攻击,可以相互驰援呼应。 尽管伤亡的数量仍在不断持续的增加,不断有人跌落陷阱深坑,或被防不胜防的各种类型的机关暗器袭杀,一批批的倒下,永远沦为山林中的肥料,但身后的数十万大军仍旧在强横地朝前推进。 敌方的军中逐渐弥漫起一股悲壮的气息,驱散了心中的惊惶和恐俱,代之而来的是雪耻复仇的熊熊怒火,前赴后继地四处寻找龙狮卫拼命,人人皆抱着决一死战的念头。疯狂的士兵一个个用自己的身体去触发陷阱机关,不顾一切的为后来者清除前进途中的危险和障碍。 悲愤的复仇怒火点燃了衰落低迷的士气,战场的势态瞬息万变,顿使龙狮卫的小队零散攻击累累受措,数次险被敌人的大兵团围而歼之。 在这方园数十里的山地丛林中,敌我双方展开了一埸斗智斗勇斗力的猎杀战。敌变我变,龙狮卫迅速化零为整,骤然对一个三五万的敌方阵营发起天崩地裂般的毁灭性攻击,打残了对方之后,又迅速的化整为零,在另一区域重新集结,寻机发起同样的突袭。 龙狮卫如此这般飘浮不定的时聚时散,聚时雷霆一击,散时隐于丛林深处。令敌围巢大军不停疲于奔命,刚形成一个有效的围杀攻势,敌踪又突然消失无踪。直气得各方将领捶胸顿足,直欲喷血。 时间在惨烈的血杀中一点点流逝,日光已逐渐向西偏斜。山林中的湿气也随之缓缓蒸腾漫延开来,视觉的能见度也跟着不断缩小。 在一处山凹中,由于能见度太低,罗惊鸿与白凝霜二人正欲赶往另一个区域集结,却误打误撞的遭遇了数千敌军,惊觉时已被团团围住,所幸这些士兵大多都是中端武者,否则,真的有难了。 尽管如此,俗话说蚁多咬死象,更何况还有源源不断的士兵闻风而来,两人此刻已是全身浴血,身旁堆积着无数尸体。周边的五米之内已被杀成了一片真空地带,敌方将士像是都被杀怕了,有意无意的在回避这两个杀神。 “霜儿,没事吧”罗惊鸿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应该都是敌人的血。 “我没事这些垃圾还伤不了我,只不过得尽快冲杀出去”白凝霜的脸上也是溅满了血污,根本没时间去擦拭,目光环视着四周,瞥见不远处的一个方阵中,隐着一个身披银甲的军官,手持一杆银枪,另一只手握着一面令旗,正在不断舞动着,像是在指挥四围兵士发起攻势。 “走”白凝霜一声娇喝,罗惊鸿已心领神会的当先朝着那个方阵冲去。白凝霜见状也紧随其后的冲了过去。 疯了这两人竟敢闯千人方阵前排的军士顿时感到大脑有些发蒙,直觉这世界变得太疯狂了。 罗惊鸿的嘴角含着冷冷地笑意,手中的长剑斩出一道紫电惊雷,,前排的士兵但觉眼前锐利的锋芒一闪,未及回神,已有数十人瞬间肚破腸流的被斩成两段。 白凝霜却是剑出若寒星,星光闪烁间必有人喋血,倒下的士兵看到的都是无尽凄美的星光,无数士兵扔下手中的兵刃,惊恐地捂着脖子,倒下一片。 紫电的剑光所经之处,皆是断肢残臂四溅飞扬,挡者皆亡。点点星光洒出,满目都是血花绽放四溢。几个呼吸间,又是一片积尸满地,四周的将士惊惶地退避,顿时再现了出一个十米左右的真空地带。 “不知死活”士兵群中突然冒出一道阴冷地声音,接着,一个银甲银枪的军官越众而出。腰间悬挂着一个万夫长标识的腰牌,看上去拥有玄婴境的实力修为。 “是自刎,还是我动手”这位万夫长傲慢而冷酷地出声道,目中满是不屑之色。 “我来”白凝霜踏前一步,就欲出手。 “不必我们现在需要速战速决。”罗惊鸿伸手阻拦道,白凝霜闻言点点头,迅速退回原位。 "我出一剑,若是你活,我们当埸自刎”罗惊鸿平静地望着对方,冷冷地言道。 “好如你所愿。”万夫长果决地回应道,他知道眼前之人并非等闲之辈,否则也不会出现遍地横尸的景象。不过,想要一招击杀一个玄婴境高手,未免也太狂妄了手中银枪一抖,暴出点点枪花,神色肃然地凝神戒备。 罗惊鸿嘴角溢出一丝笑意,云淡风轻地朝前跨出一步,一道紫电寒芒一闪即逝,随即退回原位。 “这是什么武技”万夫长喃喃地道,但觉眉心一凉,伸手一摸。血,猩红的血手中的银枪砰然坠地,整个身体仰面朝后直直倒下。 "走"罗惊鸿伸手抓住白凝霜的手腕,突然腾身冲天而起,此时无数的视线目光都集中那位倒下的银甲军官身上,一个玄婴境高手居然连一招都没接住,对这些普通的武者士兵来说,绝对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其震惊的程度简直无以复加,甚而连被围住的两人如何突然消失的都不知道。 随着暮色的降临,山林木间的雾气越来越浓重,一片迷蒙 "不好"云无涯倏地止住前奔的身形,由于视线的能度太低,发现敌踪时彼此巳不足二十米,想要避开已是不可能了。 敌我双方在丛林深处的雾气中误打误撞的遭遇,没想到遭遇的却是一个庞大的集团军,人数竟有五万之众,而且,周边或许还有更多的敌人随时可能赶过来增援,形势一下变得十分危险,前后左右的丛林间已是人影幢幢的围了上来,敌方显然也发现了这支突然出的军队。 第七百三十八章狭路相逢,勇者胜! 当下的势态除了拼死之外,似以没有更多的选择,云无涯果断的传令全军,立即组成五个千人三叠重合阵,彼此间前后呼应,形成一个庞大的三叠重合阵。 "布阵"一声令下,五千龙狮卫将士人影闪动间,互相交替穿梭,忽左忽右,形影交错。无一点紊乱之状,人人脚下轻盈灵动,有若行云流水,呼吸间,一个重叠三角大阵便已迅速地组阵完毕。 这种战阵可谓是攻守兼备,每一角都有着强悍的冲击力,尤其在敌众我寡的情势能将损失降到最低限度。整个过程像是曾训练过千百次一般的纯熟,默契。 噗灰黑的夜空中突然暴出一团璀璨的火花,整支队伍顿时呈现在闪耀的辉光下,无所遁形。紧接着,四围丛林的阴暗中不断地涌出一批批黑压压的人流,层层叠叠,至少也有四万之众。转眼间,便将这片区域封得水泄不通。 锵锵锵空气中传出一片刀剑出鞘的声响,一股股浓烈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成千上万的刀光剑芒闪射着锐利的寒光,齐齐指向被围在中央的龙狮卫,无数的人流四面八方的一步步地朝前挤压。 一场众寡悬殊的绞杀,一触即发。近十万对五千,胜负之数似无悬念可言。但十万只羊对一群龙虎,胜负输赢还真不好说。 云无涯,胖子欧阳无忌等人,各自守护一角,以确保三叠重合阵的稳固。五个三角不溃,固若金汤。 “杀”云无涯一声冷喝,长剑锵然出鞘。 “杀,杀,杀”五千将士齐声同吼,声震九霄,风雷刀出鞘,气呑山河。云无涯首当其冲,长剑再空中划出一道弧光,森寒的剑芒横跨二十米空间,朝着敌群斜劈而去。 啊啊啊......一道炽亮的闪过,幽暗的丛林中突然暴起一蓬血花,靠前排的近百道人影同时发出惊天惨嚎,残肢断臂四下飞洒,瞬间倒下一片尸体。 这猝不及防的雷霆一击,令围堵的敌群顿一阵惊慌错乱。云无涯趁势率众切入敌群中心。三角战阵在排山倒海的人流不断的旋动着,忽东忽西,所到之处剑光飞射,刀光如雪,剑气如虹,漫天血花绽放,挡者即死,触之即亡。己方同时也有数百名龙狮卫将士受伤。但与对方的伤亡对比,什么都算不上。 一埸血腥残酷的搏杀,人人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遍地横尸断臂,血流成河。 经过几番惨烈的拼搏,敌我双方此刻似乎都杀红眼,彼此都在踏着自己同伴的尸身继续拼杀,战斗,直至倒下,又被身后的同伴践踏。空前的血腥,残酷,惨不忍睹。 无论是千军万马的战场,或是江湖门第间的搏杀,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这些龙狮卫将士都接受过地狱般的特训下,经历过无数次九死一生的血腥厉练,早已练就一身坚韧不拔的心性和战力。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人,没有丝毫的惊惶和恐惧,只要还立着,必将战斗进行下去,直至倒下。 敌方虽然人多势众,且都悍不畏死。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 也许上一刻,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心在颤抖,哭泣,撕心裂肺的恐惧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 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每一分一秒都有人不断地有人倒下,所有人几乎都是在踩着脚下的尸体战斗摶杀,却是没有人畏惧胆怯,三角战阵仍然坚稳,丝毫不乱,运转自如,强悍的攻击杀伤力让敌人感到惊惧,战栗。 三角战阵所到之处,就像是一个锋利无铸的绞肉机一般,对方的敌群中已有人在开始选择有意的闪躲回避。无畏无惧的拼搏竟在重重的围困中杀出了一个数十米的真空地带。 双方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僵持状态,龙狮卫将士也借此时机得到一点喘息,迅速地恢复已将力竭的战力。 敌方阵营中的高级将也同时在调兵遣将,重组战力,蓄势发动更强的攻击。而不远处的敌军也闻风从四面八方赶来增援。 龙狮卫已面临从未有过困局绝境,在敌方人海战术的不断碾压下还能支撑多久如无意外的变故,必将死伤殆尽,全军覆没。 "放出龙狮兽速战速决,冲出重围"云无涯厉声喝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吼千兽齐吼,山摇地动,林木悚悚。龙狮卫将士风雷刀齐齐斩出,趁敌方阵形散乱,立足未稳之际,千百道刀光夹着兽吼雷动之声,山崩的般朝着敌阵狂劈暴斩而去。 正当对方准备发起新一轮的攻击,突然响起一片龙吟狮吼震天,地动山摇。这猝不及防的惊变让敌群瞬间陷入一片惊慌错乱之中。 龙狮卫将士的士气却瞬间飙升到顶点,人人热血沸腾,杀气奔涌。在云涯的带领下,有若一把锋芒无铸的利刃,再次疯狂地切入排山倒海的敌群之中。 跨坐龙狮兽的将士更是士气如虹,杀气惊天。趁敌惊惶错乱之际,一路左冲右突,几番杀进杀出,所过之处,刀芒如虹,飞斩狂劈,迷蒙的雾气中惊呼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血雨倾洒,残肢断臂四下翻飞。 敌军势众,很快便从猝不及防的突袭中回过神来,迅速地稳住阵角,正准备重新展开倾力的阻击围杀,同时等待四周的援兵赶来剿杀这支被困的军队。 龙狮卫奋力浴血搏杀,踏着遍地横尸在敌方重重的人海中,生生死死的在敌群中反复的纵横相搏,只是为杀开了一条血路,意在突出重围。 经过几番冲杀之后,龙狮卫雷霆一击之下,却十分突然地返身向外疯狂地扑杀出去,全军上下势如一柄锐利无比的尖刀,其势更有如滚滚洪流奔腾,一往无前,天崩地裂般的在重重人海中肆虐地碾压,撕裂,留下一片血海尸山,狂暴地杀出了铁桶般的重围。 待敌方将领从惊惶错乱中回过神来,重新组织战力围杀时,笼中之鸟已然脱困而出,转眼间便消失在远处的茂密丛林尽头。 "好险呀这次差点没将全军都给赔了进去。"欧阳明月禁不住唏嘘不已的出声道。 "是啊如被这股敌军死死纠缠住,待四围的援军定会闻风而至,再想全身而退就难了。"罗惊鸿有些余悸犹存地道。 "这只个意外的遭遇战,只怪天光渐暗,山林中雾气又太重,能见度更是太低,才会发生这种突发事件,也不算是判断有误。"欧阳无忌一脸苦笑的自我宽慰道。 "世上最愚蠢的人,就是为自己的错误找足理由,以至心安理得。少爷说过,战埸上的任何一个微小的疏忽,都可能改变一埸战争最终的结果。"云无涯感触良深地道:"适才一役算是给大家上了深刻的一课,无论何时何地,一定要学会遵重每一个对手,危险往往深藏在终点。" "该结速了"慕容天水一脸轻松写意的望着帐外巳然逐渐西沉的斜阳,轻轻涰了一口美酒;"无论这军队是怎样的强大,百万大军围剿区区五千之众,都是举世罕见。本帅都是够高看了,给足了你面子。"慕容天水喃喃地自语道,嘴角溢出一抹残忍而又自得的笑意。 残阳收敛起最后一抹余辉,沉沉的暮云渐渐合拢。山林中的一众敌军将领们见天光一下沉暗了下来,立即纷纷发出全线撤退的指令。 开玩笑谁还敢在夜色中与这支杀神般的军队抗衡光天化日下都尚且难见其踪影,更别说是在沉黑的山林夜色间了,纯粹是在等死,找死 几十万大军顿时人人脚下如风,纷纷惊惶不已的迅疾地撤出这片噩梦般的山地丛林。 "敌军全线退出了山林"龙飞悬于虚空之中,俯望着漫山遍野的人流潮水般的退出山林。 "呼终于坚持到了天黑哼敢不走,让他们全部死光光。"欧阳无忌吐了一口粗气,愤愤然地道。 "人都到齐了吗迅速清点一下人数,立即赶往断崖"云无涯迅速下达撤离的指令。 片刻之后,各大队都清点完毕,上百人轻伤,十数人伤势较重,竟无一阵亡。面对百万大军的疯狂围杀,搏杀血拼一昼,猎杀近十余万众,如此战绩传出去根本没人会相信。甚而比黑江大谷一役,绝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怎么可能"慕容天水恼怒摔碎了手中的酒杯;百万大军碾压五千之众,连一埸像样的围杀战都没有,竟还损失了近十万人。 这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尤其是在这山地丛林战中,更是将猎杀的艺术诠释得淋漓尽致。 第七百三十九章鸿飞冥冥,人去崖空 这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尤其是在这山地丛林战中,更是将猎杀的艺术诠释得淋漓尽致。 他后悔自己最终还是低估了云岚城的战力,尽管已将其放到了颇高的位置,却仍未战而胜之,甚至损兵折将,一败再败。如果一开始就将重兵设于峡谷之中,对方根本没有机会逃出谷内去,并窜入山地丛林之中。峡谷一战本可将其全部灭杀,可谓一举定乾坤。只怪自己自恃过高,异想天开的玩什么猫和老鼠的游戏,到头来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当慕容天水悔恨中不断反省自我之际,龙狮卫的五千将士巳按照指令,在天光黑尽之后,迅速地赶到了集结之地。 这片断崖峰顶上的空间稍嫌狭窄了一些,五千将士散而不乱的集结在四周,肃然地静待着下一步指令。 却不知云无影在这断崖之上呆了一天,是否已想到脱身之策听完了众人对此次的丛林猎杀的汇报,询问了一下伤亡情况,知道只有百十人受伤,且并不十分严重,没人有性命之危,这才如释负般的长长松了口气,总算是不辱少爷所交付的重任。 接下来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怎样才能安全的将龙狮卫带离地,这的确让她绞尽了脑汁,不过,最终还是被她想出了一个十分绝妙的主意,甚至比乘风筝飞越深渊峡谷更加安全可靠。 "小舅子,猜猜你姐和龙飞大哥在低咕些什么"胖子欧阳无忌望向断悬边上立着的云无影和龙飞,像是在商量和争执着什么 "难度有点大不过,我若猜对了,你得恭敬的叫一声姐夫,怎么样"云无涯冷着脸,带着一絲思索的出声道。 "这个没问题相反,若是猜错了,是不是也该称我一声姐夫"胖子欧阳无忌毫无惧色的回应道,除非这块冰有天视地听之术,否则,怎么可能瞎猜得到 云无涯略为沉思了一下,这种情况下根本不是聊天的时候,更何况两人像是还在为什么事争执着云无涯眼睛一亮,嘴角有些幌然的往上掦了掦;"你可知道当下最重的是什么事" "那还用说,自然是要想法离开这里了,这也是我媳妇最伤脑筋的事。"胖子欧阳无忌随口回应道。 "没错这次算你有点头脑,只不过这片区域并不生长竹子,不能像少爷一样以风筝飞渡深渊。"云无涯推测地说道:"那我姐与龙飞大哥的谈话内容就呼之欲出了。" "是啊与龙飞大哥在谈什么呢"欧阳无忌骚了骚头,眼睛也是一亮;"我明白了" "你看,龙飞大哥像是已被我姐说服了,答案很快就会揭,你就准备兑现承诺吧"云无涯挥了挥拳头,意思很明确,若敢耍赖,那就直接动武。 欧阳无忌郁闷地苦笑了一下,咋又犯病了明知道每次与这块冰打赌,都是有输无赢,怎就不长记性,我不会真的是属猪,或属牛吧 "兄弟们姐妹们,幸苦了"云无影在夜色中环视全军将士,朗声道:"你们成功的牵制了飞霞城的百万大军围剿,为我们赢得逃出生天的时间。并在山林的运动战中猎杀了敌军十余万众,令敌闻我龙狮卫之名胆颤心惊。但,敌军虽遭重创退出山林,却以重兵将出豁口牢牢地扎住,意欲将我们困于此处。而我们眼下唯一的出路就在眼前,就这断崖之下。大家怕么" 这一幕与当年的黑江大峡谷何其相像,只是眼下并没有风箏,却不知该如何飞渡深渊,不会让五千将士舍身跳崖吧当然,只要一声令下,没人会犹豫,都会无畏无惧的往下跳。 "不怕"五千将士齐声应道。 "龙飞大哥,每次能载多少人"云无影对着身旁的龙飞低声的的问道。 "三百人左右吧"龙飞的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为了顾全大局,只有放下做为神兽的那份尊严和高傲,牺牲自己珍贵的龙背,降尊当一回搬运工具。 为了安全起见,云无影决定每次只运载二百五十人,只须往返二十次便能将五千龙狮卫将士运送出去。 静寂的夜色下,全军按照指令,迅速有序列为了二十个纵队,肃然待命。直到龙飞突然变身为一条百米长的金龙,静静地悬浮在十米高空之上,众人才震撼的明白,原来是要乘龙飞渡深渊。 罗惊鸿和白凝霜奉命首先率领第一队的将士,飞身跃上十米高的金色龙背之上,片片龙鳞在夜色的雾气闪射着淡淡的金色光华,平滑如镜,稍不留神便会滑落下龙背,所有人都手拉着手的相互牵引着,尽管如此,仍没人感觉不到一点惊惧和惶恐,一种一往无前的磅礴意志从每个人的身上绽射而出。 "大家不必如此紧张,在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安全,就像是空中的堡垒中一般,想要滑落下去都难。"罗惊鸿已不是第一次乘龙了,经验十足的言道;"易飞虹,你做个试笵,往下跳跳看" 易飞虹闻言,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噗整个人竟像是撞在一张无形的气罩之上,瞬间被重重地反弹了回来,不用问,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顿时松开了相互牵引的手。 云无影淡笑地微微叩首;"出发" 一声令出,但见空中的龙首微微一昂,龙体一颤,顿时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飞速的脱离断崖,朝着灰蒙蒙的云雾间俯冲而去。 不过才一个时辰,断崖峰顶上,巳是人去崖空,唯剩下云无影和龙,凤,虎亲卫等数十人,根本无须龙飞的乘载,一个个飞身跃下云雾弥漫的断崖,似若无数只俯冲而下的苍鹰,片刻间便消失在迷蒙的不可知的云雾之中。 天色微明,慕容天水仍在帐内不停踱来踱去,看样子应该是徹夜未眠,眼底稍许有些血絲,目中神光却仍是烁烁充足。 昨日的三面进山围剿,遭遇了从未有过的惨重损失,十数万将士血溅出山林,令人痛定思痛,经过一夜的苦思冥想,最终决定改变之前策略。 准备将所剩的八十余万大军聚集一处,全线同步的向山林内搜索推进,稳扎稳打地将这支可恶军队逼入断崖绝境,迫其不得不决一死战,以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一举将这股顽敌彻底绞杀碾碎。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袭扰,而后再挥师直逼云岚城,以雷霆之势血洗整个城池,为那些阵亡的将士复仇雪耻。 慕容天水精细地敲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虽然连连受措,尚未兵临城下已折损了近二十万兵马,但,战争的胜败皆是兵家常事,并未动摇他血洗云岚城的意志决心,一切似乎都还在自己能撑控的范围之中。 然而,世事的风云变幻又岂会照着某个人的意志运转当他得知这支杀神难缠的军队,竟在一夜之间集体消失得无影无踪,禁不住愤然喷出一口浓血,差点没当埸晕旋过去。 此刻,巳没时间探讨对方是用什么方法,神鬼不觉在眼皮之下彻底消失,此一去,当是鸿飞,想再要围而杀之,几乎已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了。 纵观整个事态的变化和发展,当下须刻不容缓的集结大军,快速的向云岚城挺进,一旦让这支杀神般的军队入城,再要想轻易攻下这座城,只怕会难加难。 他慕容天水绝不允许这种局面发生,势必要将这支可怕的军队封堵在城外,凭他五千之众,想要突破百十万大军固若金湯的阵营,实属痴人说梦,自寻死路。 军令如山,折腾了半天的全军将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晃晃荡荡地朝着云岚城疾奔而去,众将士皆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士气低落,军心涣散。 夜渐深,已是月上中天了,飞霞城,城主府的一间书房内还闪耀着通明的灯火。 城主慕容秋风在灯下认真地看着一份情报,从他不断皱起的眉宇间,可以看出其中的内容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在离他不远处的桌边,则静静地坐着一位面罩纱巾的白衣女子,一只纤纤玉手拿起桌上的一叠信件,一封封仔细看着,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起星辰般深遂的眼眸望窗外的夜空。 "哼真不知慕容天水这全军主帅是如何指挥的,尚未兵临城下已惨遭重创,居然一下折损了二十万兵马"城主慕容秋风将手里的这份情报摔在地上,恼怒无比的出声。 一旁的白衣女子微微起身,弯腰捡了起来,举止异常的优雅,宛如一株被风拂动的出谷幽兰,令人泛起一缕暇思。一双星眸飞快地在这份情报上流览了一遍,语音温婉绵柔地出声道:"此事的确有些出人意料,不过,以二哥的心智谋略尚且如此,换着旁人只怕结果更坏。" "这倒也是"城主慕容秋风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神色仍然十分凝重地道:"区区五千之众竟敢撼动近两百万铁血大军,而且简直匪夷所思这股杀神般的神秘力量,到底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为什么云岚城内雪藏着这样一支强悍的力量,我们却是竟然毫无所知" 第七百四十章扑朔迷离的势态 云岚城虽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城,却拥有落日山谷这个取之不尽宝藏,方园万里的无数大势力都对其虎视眈眈,无不想将其据为己有。只不过,都忌惮于中央大陆的那个不成文的潜规则,没人敢无故善自攻城掠地,其后果严重到可以被灭族,甚至灭城。 所以,弱小不堪的云岚城才会苟延残喘的延续上千年,而依安然无恙的存在到今日。为了师出有名的佔据这座城池,飞霞城却是费尽了心思,谋划了无数年,恰好又传闻落日山谷出现了彩虹晶脉,便暗中将消息传报给了云烟联盟高层,默许了攻佔云岚城的计划,否则,纵算是有"毁约"这档事,也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兵伐云岚城。 殊不知,尚未兵临城下,便传来一份伤连连遭袭,损兵折将,伤亡惨重的消息,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这枚软柿只怕已成一根难啃的骨头了。 "大哥,这里有一份昨日才送来的情报。"白衣女子从桌上的一叠信件中抽出了一封;"据这情报显示,这一切都是由一支名叫龙狮卫的神秘战队所为。这支战队共有五千人,曾是大陆争霸赛上的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而且是无败绩的一黑到底,直到挺进前四强之后,便突然的消失了,就像凭空蒸发了一般,就连他们是怎样离开守卫森严的云烟城,至今仍是个迷。" "有这种事听上去怎么像是天方夜谭,在中央大陆却是从未听说个这股势力的存在。"城主慕容秋风立起身来踱了几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云岚城" "上面还详细的说道,这支龙狮卫中,普通士兵战力最弱的都有玄婴境的修为,其中的将领中更不乏破虚境,甚至乾坤境的存在。而且每个将士都跨乘着凶悍无比的龙狮兽,如此恐怖的一只战队,难怪敢以区区五千之众硬撼百万大军,这就一点都不足为奇了。"白衣女子的语气显得尤为的平静,整个人看上去不带一点人间烟火气,有种飘然出尘的意韵。 城主慕容秋风闻言点点头,不再追究慕容天水损兵折将的事,异地而处,自己也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此刻,大军虽已暂时摆脱了这支龙狮卫的袭扰,直接挥师挺进云岚城,但,如不尽快的将这根毒刺找出来,彻底的连根拔出,势必还会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作来。 "如果只凭这支龙狮卫就想阻止这埸战争,似乎有点异想天开了。"城主慕容秋风若有所思的言道:"小妹,从这件情报中,你还能看到些什么" "大哥,这是在为难我了"白衣女子淡笑出声;"小妹一向避世潜修,不喜过问世事,这种斗智动心机的事,实在非我所长。" "这个大哥没有要拉你下水的意思,只是觉得,以你的智慧,再以局外人的身份,也许对现在的势态看得会更清楚一些,所以,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而已。"城主慕容秋风当然希望这个与世无争,却又大智若愚的小妹,此时能站岀来助自己一臂之力了。 这个白衣女子,名叫慕容轻水,二十七八出头点的年龄,至今仍是孑然一身,很少出现在人前,更是从不过问世俗的纷争,有点置身红尘,出污泥而自洁的味道。 "唉"慕容轻水幽幽一叹,毕竟是慕容家的一员,又怎能置身事外而无动于衷;"综合这些信件中的信息情报,小妹可以确定,此时的云岚城中,一定藏着一个智慧高绝的人物,在暗中谋划操控着全局。" "这个很有可能否则,以云岚城的状况唯有坐以待毙,或放弃抵抗俯首称臣,势态也不会演变到如今的局面。"城主慕容秋风也敏锐怀疑到了这一点,只不过,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谋略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更何况,飞霞城的后面还挺着云烟联盟这个庞然大物。 慕容轻水像是知道这位大哥心里在想什么秀眉不由轻皱了一下;"古往今来,以弱胜强的案例比比皆是,四两拨千斤的道理并非可笑的虚言。所以,大哥千万不可因对方的弱小而掉以轻心,否则,大象也会被蛇一点点的呑掉。" "呵呵小妹之言有若暮鼓晨钟,震耳发聩,大哥真心的受教了"城主慕容秋风由衷的言道,更惊于自己这小妹居然能猜出自己此刻的所思所想,难不成她已修习了读心术 "大哥别胡思乱想,小妹从未修习过什么所谓的读心术,大哥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是个人都不难读懂。"慕容轻水语带戏虐的笑言道。 "不会吧只怕除了小妹之外,很少有人能从哥这张脸上,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来。"城主慕容秋风颇为自信的撇了撇嘴,坐在这个位置上,喜怒不形于色是必修之课。 "那倒是"慕容轻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小妹大胆的猜测一下,二哥遭此重创之后,势必会变得格外的谨慎小心,就算是兵临城下,也不会轻易发动攻城战役,唯恐腹背再遭遇这支龙狮卫的袭击,弄得首尾难以兼顾。所以,他在等" "他在等我发兵增援"城主慕容秋风的确正在集结一百大军,如无意外的变故发生,三日后便会开拔。 "事实上,更希望大哥能牵制住这股来自城外的威胁,若能将其彻底剿灭,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没有了后顾之优,云岚城指日可破。"慕容轻水的星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华,十分平静地分析道:"只不过,我们能想到这一点,以那幕之人的智慧谋略又岂会想不到所以,对方来去如风,绝不可能给我们这个机会。" "若换着小妹的话,会怎样做"城主慕容秋风一脸凝重的问道。 "我会大张旗鼓的调兵遣将,集结大军,却是蓄而不发。如果小妹的判断正确,这支龙狮卫必然会有所行动,若能耐心等待,机会或许很快就会出现。"慕容轻水讳莫如深的言道;"小妹只希望城破之时,兵锋所指之下,能保一方无辜民众的安全,毕竟要做的只是佔据这座城池,而非惨无人道的杀戮。" "小妹认为大哥是个冷酷无情之人" "那倒不是小妹担心的是二哥此时已抱着复仇雪耻的心思,毕竟已有二十多万将士已永远的躺下了"慕容轻水悲天悯人的哀叹一声;"战争带来的只有血腥和死亡" "小妹提醒得对,大哥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城主慕容秋风慎重地保证道:"不过,希望小妹这次能破例帮大哥一次。" "大哥不会是想让我对付这只龙狮卫吧"慕容轻水摇摇头;"小妹说的这些不过都是纸上谈兵而已,那有这份能力担此重任" "你有多少份量,大哥清楚"城主慕容秋风立起身,手中握着一张令牌,上面刻有一头狰狞的雪狼图案;"从此刻起,这支雪狼卫就由你指挥了" 雪狼,浑身洁白如雪,没有一絲一毫的杂色,生性冷酷凶残,其奔行的速度更是快若疾风闪电。这支雪狼卫共有五万之众,其中战力最弱的都有玄丹境的修为,且都受过各种特殊的训练,综合战力非同寻常,若在慕容轻水的指挥下,绝对可以和龙狮卫一较高下。 罗普镇,绝对是个不起跟的边境小镇,距飞霞城略有三百里,处于群山环绕中,只有上千户居民,属于飞霞城所管辖的地界。 小镇的南面,有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左面的一座形状如同鸟足,被称之为鸟足山。右面一座山峰,由于山势陡峭险峻,长年云雾环绕不散,当地人称之为云雾山。 两山之间有条崎岖不平的山间小道,连马匹和车辆通过都十分艰难。也是通往飞霞城通往云岚城的唯一必经之路。 龙狮卫从峡谷深渊脱困之后,便接到了疾风闪电雕传来的信息和指令,说是慕容天水已师兵临城下,让龙狮卫尽快赶到一个叫做罗普镇的地方,要像一个钉子般的死死钉在这条路上,不容一个飞霞城的援兵通过。 龙狮卫只用了不到一日的时间便赶到了目的地,经过了一番实地堪察之后,才知道什么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 "少爷真的是太会选地了,如此险关,只需一百人便能守得滴水不漏,就算百万大军都难通过。"罗惊鸿立在鸟足山的险道上,唏嘘不已的啧啧道。 "这任务是不是太简单了,少爷像是有意在照顾我们呀周边的景色倒是非常不错。"白凝霜放眼望去,透过雾气,一览众山小。 云无影堪察完地形后,心中也是充满了困惑,这个任务真的只有如此简单吗 "媳妇你是不是觉得这其中另藏有什么深意"胖子欧阳无忌骚着头,若有所思地道:"倒不如直接奔袭飞霞城,闹它一个鸡飞狗跳,自然便不敢出兵增援了。 第七百四十一章耻辱的达成了交易 "媳妇你是不是觉得这其中另藏有什么深意"胖子欧阳无忌骚着头,若有所思地道:"倒不如直接奔袭飞霞城,闹它一个鸡飞狗跳,自然便不敢出兵增援了。 "这个主意不错"云无涯声音虽冷,却难得的和这胖子英雄所见略同。 云无影正在仔细地看着一张简要地形图,闻言也是眼睛一亮;"无涯,你带几人前去飞霞城打探一下情形,速去速回。" "我也"一块泥巴已从远处飞来,准确地掉进了胖子的口中,塞入了他的叫喊。 "你对当前的势态怎么看"飞霞城外二十里处的一座新建的军营内,一位白衣老人和一位紫衣老人边下棋品茶,边说论着这埸战争的局势。 "大军已集结了数日,却迟迟不开拔,真不知还在等什么这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瞒着我们,否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白衣老人言道,举子落下。 "唉飞霞城中一向都慕容家当道,下面的派系更是历来纷争不休,我现在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埸战争不是靠一个家族,一个军神便能打赢的。你看现在的这形势"紫衣老者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走到一张地图旁,用手在地图上点了点。 "云岚城虽处险要之处,城高池坚,却只是一些临时招集的乌合之众据守,毫无任何战力可言,而慕容天水所率的近二百万大军却是围而不攻,甚至还要援军支持,这也太有违常理了,这中间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我倒是在无意中探到了一些隐秘"白衣老人稍稍压低嗓音言道:"听说大军在途中遭到了一股神秘军队的重创,慕容天水率军围剿,却是连连受措,损兵折将,令这位一代军神颜面尽失,不得不放下傲慢的尊严,要求发兵增援。" "这就说得通了"紫衣老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奇怪的是大军即己集结完毕,却只是分散的住扎城外,你不觉得" "报告"一位副将装束的大汉神色惶惶地禀报道:"昨夜军营中发生了一件十分诡异的亊,营内担任警戒的哨兵,竟然集体离奇失踪,生死去向不明而且,其它的几个军营内也有类似的亊件发生" 第二天,第三天诸如此类的亊仍在各个军营中发生,甚至愈演愈烈,甚至连一些低,中级的将领也莫名失踪。 所有的高级将领都顿时了傻眼,真不知是什么人吃了狮肝虎胆,居然敢肆无忌惮潜入军营但,所有失踪者的现场都找不到一点打斗搏杀后留下的痕迹。而且,无论怎样加大警戒的力度,只要有将士落单,都会神秘失踪。 所有的军营都一下变得人心惶惶,唯恐下一个失踪的会轮到自己。这离奇失踪事件被渲染成鬼怪灵异之说,各种板本的恐怖传闻尘嚣直上。 "听说了吗昨晚有人看见一个被掠走的人,竟是脚不沾地的缓缓飘浮在半空,而后便渐渐的虚化成了空气" "据说这咐近的大山深处,有一种妖兽在修炼时,必须要吸食青壮年的精血,有人在山脚发现了大量的人类血渍。" 一时间,各个军营风声鹤立,草木皆兵,将士都是抱团聚集,连夜晚守值都是以小队为单位,甚而连起夜方便也都十几人站成一排,且还不敢离帐五米,弄得整个营区骚味弥漫。 "真没劲飞霞城的这些将士,都是一群没骨气的软蛋,还没等动刑,就将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而且还全是一堆没用的废话。看来得抓几个高级将领回来才行。"胖子欧阳无忌从一个关押犯人的洞穴中走出来,冲着云无涯抱怨道。 "你这块冰的确够阴,弄得人家所有军营,连夜间方便都要集体出动,提到站岗便两腿发软,都视你为暗夜幽灵。" 云无影也为此将云无涯痛斥了一番;"你弄这许多废物回来,连一点有用的信息情报都吐不出来,还要成天供吃供喝,这笔帐得记在你头上。" 云无涯被老姐臭骂了一顿,却是敢怒而不敢顶嘴,直将那告严状的胖子恨得牙庠庠。此时正躺在半腰的草地上,头枕在欧阳明月舒柔的大腿上,喃喃地报怨个不停。 "这些人留着也没用,只能让我身上的债越背越重,不如全斩了干净"云无涯咬着牙道。 "那怎么行我算了算,你大慨己欠了十来万金币的伙食费,好歹也得想个法子赚回来不是"欧阳明月狡黠地笑了笑;"可以让对方来赎人,普通士兵一万,低级将领三万,中级将领五万" "你真的是疯了,这事如被我姐知道,那就惨了"云无涯连连摇头;"那岂不是成了山贼绑票亏你想得出来" "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数金币,直数到我们的手都发软。"欧阳明月对着他的耳边,吹气如兰的柔声道:"我们不是要变着花样的骚扰对方吗那对他们来说,我们就山贼,盗匪,恶梦这事你姐绝不会反对" 欧阳明月的这个主意果然得到了云无影的赞许,当然,这种丢人的勾当只能在暗中进行,各个军营都严密的封锁消息,耻辱地达成了交易,却不敢张掦,或派出大军进山围剿这些绑匪。 "真的要我这样么" 月色下,在云雾山脉的半山腰的一处隐秘洞穴中,欧阳明月脱下伪装的盗匪装束,露出一身金色的战甲,凸凹有致的勾勒出女性完美的曲线,望着幽光下的云无涯,深深的吸了口气,带着一絲喘息地问道,柔软甜美的语音里,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柔媚,仿佛有点顾忌,又情难自禁。 云无涯的眼中没了平时冷色,似有火焰在燃烧;"嗯我想,我们都在期盼着这一刻"语音很低,却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力量。 "你闭上眼,不要看"欧阳明月的话说了半句,就颤抖的变了调;"啊还是不要吧我还没准备好,有些害怕" "月儿,放松点,我也和你一样第一次经历"云无涯的声调同样有些发颤。 "那好吧千万要轻"欧阳明月终于娇羞的点点头。 一个时辰之后,欧阳明月仍是一身金色战甲的从洞穴中走了出来,脸上泛着潮红的光泽,少了几分女儿家的气息,多了一份成熟的风韵。 "哼胖子,这一次,我却是真实无虚的成了你的姐夫了。"云无涯带着一脸满足感,喃喃地从洞穴中走出来。 "你在说什么" "哦,我在想小舅子,什么时候会变成我姐夫"云无涯戏谑的阴笑道,下一刻,已拔腿就开跑,简直比兔子还溜得快。 "你在找死呀"河东狮吼之声在云雾山中缭绕 各个军营赎回了被绑架的将士之后,云无影便下达了几个令人困惑的命令;停止再对个军营进行骚扰,将侦察的范围扩大到山外的五十里。 "抓紧时间多搬巨石过来,再砍些树,削尖了埋在沿途的山道上。"云无涯站在一处山岩上,朝着身下的将士吩咐道,他的旁边已经垒起了无数巨石和滚木,轻轻一碰,便会顺着徒峭的山道滚落下去。 "如此险要的地势,当真是来多少死多少"胖子欧阳无忌望着山外,浑身蒸腾着强烈的战意;"我说冰块,你确定真的有人在暗中跟随你们到了山脚" "你这胖子在质疑我的反侦察能力"云无涯撇了撇嘴;"至少有三个军营派人追踪而来,不信可以去问问你姐。" "切明知道我不敢去问,不过,都过了一整天,就算是乌龟也该爬到了。"胖子嘀咕道。 山崖上最多只能容下三百人,不过已足够守住这险峰要了。云无影让其余的人都埋伏在半山腰,随时准备突然杀出。 六月的夜晚,天气尤为闷热,罗惊鸿和白凝霜潜伏在罗普镇北面数里外,这里入山小道的尽头。 "夏天呆在这草丛中,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尤其是在夜晚。"白凝霜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像是拍死了一只蚊虫,听上去这一掌打得颇重,不知如玉般的脸旦是否有些红肿" "你没接受过特训,耐得蚊虫盯咬,这是最基本的素质。"罗惊鸿有些心痛的苦笑道:"我知道这种潜伏侦察任务很艰苦,所以,让你别跟着来,可是" "为什么不你到那里,我都会跟着,除非你赶我走"白凝霜毅然坚定地道:"更何况现在什么都没发现,若是真有敌情,就算是被蚊虫盯死,我也不会动"白凝霜的话尚未说完,罗惊鸿已朝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又指了指五百来外的前方。 白凝霜顺着罗惊鸿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月色星光下,远处的地平线上逐渐呈现出一片黑压的人影。 第七百四十二章是福还是祸? 白凝霜顺着罗惊鸿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月色星光下,远处的地平线上逐渐呈现出一片黑压的人影。 "他们果然忍不下这口气,来的人还不少,看上去应该有好几万。"白凝霜附在罗惊鸿的耳边,吐气如兰地低语道。 "堂堂的飞霞城大军被迫与盗匪交易,绝对的奇耻大辱,不展开血腥报复才怪。不止这路,东,西两面或许也有其他军队赶来。"罗惊鸿小声的说道。 远处的人影慢慢近了,马蹄声也渐渐清晰可闻,借着月色,隐约可看可清飞霞城大军的旗帜。 "撤"两人猫着腰,借着道路两旁树丛的遮掩,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支军队略有五万之众,在月色星光下缓缓策马前行,山中的凉风习习吹来,所有人的心情都不错。尤其是以五万大军去剿灭一群盗匪,都觉得是捡了一个美差,拣了一个立功受奖的好机会。 "将军,我们被派到这个任务,确不知是福还是祸未将怎觉得心里有点发慌"一位副将装束的大汉皱着眉道;"听说另两个军营也有派兵前来剿匪,我们不如稍稍拖后,看看情形再动手" "切一群乌合之众的盗匪而已,正好给本将军拿来练练兵。"将军不以为然的言道:"现在离匪巢只有十里,传令全军,下马徒步行军,别把网中的鱼虾给吓走了。" 云无影很快便得到了东,西,北三个方面的回报,各路来敌均有五万人,也就是说将要面对十五大军的攻击;"最坏的预料,往往却都是最正确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色越来越浓,雾气弥漫,可见度只有二十米。山野静得令人心悸,漆黑的山道,像是一只张着巨口的蠎蛇,静待着猎物的到来。 弓已张开,弦已满月,每个将士都压抑着浓烈的战意,仿佛成了弦上的箭,时刻准备奔射而出。 不知是那个军营的部队巳在这种气氛中,模黑走进了崎岖不平的山道,前面的数十人像是探路的前哨,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不时的四下观望,而后不断地朝后打着手势,身后的百米处,黑压压一片,将整个山路都挤得满满的。 "上来了多少人"山崖上的云无涯检查着最后的战斗准备,低声的询问道。 "大约二三百人,像是探路的前哨,发现没异常后,才会全部压上。"胖子欧阳无忌搓着手,一脸战意沸腾地回应道。 "胖子,沉住气,靠近些再动手"云无涯提醒道。 片刻之后,一片人流如潮水般的朝着崖顶奔涌而上。 站在崖顶之上的云无涯,轻轻抬起手,一道璀璨的青光出现在掌心,越来越炽亮,冉冉的冲向云烟雾罩的天空,战斗,在这一刻拉开了序幕。 "杀"一声怒喝,云无涯在空中的手重重地挥斩而下。 这一声惊天大吼,仿佛震动了大山崖壁,山道两旁的巨石滚木带着"轰隆隆"的雷动之声,奔腾如雨狂泄。 前方的山道上布满了一片尖锐如刃的木桩,冲前的兵士在夜雾中发出凄厉的悲呼,大片的人流扑倒在木桩上,肚破腸流,血肉模糊,后面的人刹不住地踏着这些同伴的尸身,继续朝上涌去。 "有埋伏"人流中,一个士兵刚惊呼出声,便被一块巨石直接砸进了土中。 几个呼吸之间,铺天盖地的巨石滚木便填满了山道。十来米的狭窄山道间,顿时积尸如山,惨叫哀嚎响彻山野。来不及撤走的兵士,俱都惊骇呆立着,等待死亡的来临。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悄然的消失在夜雾中。 躺下的二万之众,原本是执行雷霆一击的偷袭任务,却遭遇了可怕的埋伏,尽无一人侥幸生还。 "不要慌张崖上的巨石滚木已经耗尽,冲上去,为死难的兄弟报仇"一位将领极有煽动性的高声喊道,顿时点燃了所有人心底的热血,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朝上冲去。 "干掉他百人一队,分散攻击,发现敌军将领,立即斩杀"云无影下达了攻击令,一句话决定了这些人的命运。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一抹炽亮的紫光一闪,那位将领的头颅突然脱离了脖子,冲天而起,血柱喷溅四射。 "放箭"一声如雷震吼,山道两旁的高地丛林间,成千上万的箭矢如雨倾泄,山道上的人流拥堵密集,血光迸发中,成片,成排的兵士饮箭溅血倒下。有些箭矢甚至一穿二,一透三,连绵不绝席卷敌群。 杀 趁对方敌陷入极度的惊惶混乱之际,山道两旁的高地丛林间,一片金甲闪动,同声暴喝,风雷刀齐出。 吼吼吼 天地间猛然响徹一片龙吟狮吼,数千只五丈高的龙狮兽突现山道,滚荡的蹄声奔腾如雷,大地为之悚悚震颤 一时间,漫空尘土翻卷,数千金甲人兽合一,势如狮如羊群,排山倒海般切入敌群。金甲所到之处,血光冲天。金甲纵横过后绽放一片如电刀光,血海翻卷,哀嚎响彻天际。 云无影,龙飞等人,以及龙凤虎一众亲卫,更是纷纷掠空而起,飞临敌群上空,专寻敌方高级将领斩杀。直吓那些不可一世的高官猛将纷纷挤身士兵群中,那里还敢指挥士卒组成反击阵势。数万大军一朝群龙无首,顿成一盘混乱无序的散沙,军心丧失,斗志低迷,人人心中只存一个念头;逃 冲向上山的数千人,此时已无限靠近崖顶,见身后的部队遭敌突袭,已完全没有了退路,身陷绝境中的这些士兵,唯有向前冲,消灭崖顶上的敌人,才能杀除一条活路。 不足百米的短短距离,让他们前进得异常艰难,头顶连绵不断巨石滚木,让身边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倾刻迸裂,甚至被砸成肉饼 抛下了上千具体,终于有大批的士兵攀上了崖顶,带着悲愤的复仇怒火,疯狂扑向三百名固守崖顶的龙狮卫将士。 "杀"云无涯一声冷喝,三百金甲梨花枪齐出,一片银星闪烁绽射,冲上来的数百名兵士捂着咽喉和胸部,歪歪斜斜的倒下了一片。 只在几个呼吸间,冲上崖顶上千人便死伤殆尽。云无涯和欧阳无忌同时冲到阵前,指着崖下的敌群;"冲" 三百金甲如出笼狂狮般纷纷腾身跃下崖顶,枪锋闪过,梨花绽放璀璨若星辰,每一点星光闪动,都会带起一串血花,掠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这些士兵都只是低端者,人数虽众,在这群金甲将士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皆是一触即死。 杀入敌群金甲,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是杀人的利器,银枪一出,更会有数人倒地。这那里是在战斗,简直是活脱脱的单方面虐杀。 这些没有了退路士兵,虽不缺乏悍不畏死的拼命勇气,但,面对这群杀神的金甲,心里上已开始充满了极大恐惧。 山道上的鲜血,已逐渐的汇成了溪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的尸体,三百金甲都染成了红色。 胖子一脚撩裆,生生将一个将领袴下的玩意踢碎,后者惨叫倒地,又被一剑惯体透过,战场的空气一下凝固了。 还活着的数百名士兵,渐渐围缩成一团,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们不打了,放我们下山"这群金甲那里是人,简直就是杀神一名癫狂的嘶喊出声,将手中的兵刃和盾牌扔在地上。 "我投降"有了第一个,紧接着便有更多的士兵扔下武器。 胖子回头看了云无涯一眼,然而摇了摇头,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杀" 生命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轻贱如斯,连草介都不如,军令如山,一众金甲将士对扔下武器兵士,没有流露出絲毫怜悯,舞动手中的梨花枪,呼吸间,数百名赤手空拳的士兵,尽数被屠戮,谁知道山下还有多少大军,对敌人的仁慈,就是不尊重自己的生命。 五万大军来时铺天盖地浩浩荡荡,声威声势弥天震地。转瞬间,兵败如山崩,漫山遍野皆是亡命奔逃人流,争先恐后,只恨老娘少生了一条腿。 东,西两个方向的大军也在这时到达了山脚下,但见溃逃的四五千士兵癫狂的奔下山来,个个浑身浴血,状似疯魔,一双双惊恐万分的眼睛,一张张如死尸般苍白的面孔,令人惊悸,骇然。 有人认出这些惊恐万状的将士,都是来自第七军营,也是来此剿灭这股山贼盗匪,没想到对方凭着险要地形,居然将五万大军几乎尽数覆灭,甚至连这股山贼盗匪有多少都没弄清楚。 这关系到飞霞城大军的尊严和声誉,如不彻底剿灭这股山贼盗匪,绝不会轻易罢兵。 两股大军合为一处,有十万于众,又开始沿着山道组织了疯狂的攻击,由于山道已经堵塞,士兵只好攀着巨石滚木,踩踏着阵亡将士的尸身,悍勇的朝山道上挺进。 第七百四十三章 孤军深入,虎穴惊魂 这种愚勇的进攻,与自杀没多大分别,唯一的效果就是消耗对方的巨石和滚木。那些侥幸通过的人,很快便被箭矢穿透。 经过两波疯狂的攻击之后,又伤亡了近二万人,敌方的将领终于传令收兵。面对十万于众的大军,龙狮卫没有选择再次出击,而是全体撤回了崖顶,清点了一下伤亡情况,只有三十二人受了点轻伤。 "又有三个军营的军队赶到山下,合起来共有近三十万人,应该还有军队在路上。"云无涯从山下侦察回来;"他们已改变了战略,将这片区域彻底的封锁了起来。只有南面,尚未设防,那是飞霞城的地界,像是有意留下口了,就算我们突出去,也会遭遇新的围杀。" "敌人损失惨重,直到现在仍未弄清我们的虚实,暂时不会再发起进攻。"云无影若有所思的言道:"三十万大军已不是我们可以正面抗衡了,更何况,还有源源不继的军队正在朝这里赶来。所以,死守是不可能的了,唯有朝不设防的南面突出去,就算是个陷阱,却也有着迂回机动的空间" "说得没错机动,穿插,迂回,才是龙狮卫的作战风格。"欧阳明月赞同地道。 "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无涯,你带着龙凤虎亲卫留下来牵制敌军,我率全军将士从南面悄无声息的突出去,在百里外的青柯镇会合。" "我也留下"欧阳明月无限柔情地瞥了云无涯一眼,透射一种生死与共的意志和决心。 云无影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记住了把握时机迅速撤离,在百里外的青柯寨集结。" 这是一个血色的清晨,阳光洒落在崎岖的山道上,呈现出一幅人间修罗埸的景象。 蜿蜒的山道层层叠叠的死人,积尸如山,这些尸体的血已流尽,风一吹,将一道道小溪般的血流风干成褐红色的块状固体,引来了成群成群的蚊虫。高空上更有无数白头秃鹰低低盘旋,时不时的俯冲而下,啄走尸身上的碎肉。 有的尸体直接被砸进了土里,有的则是露出一个头,一只手或脚,几块石头之间夹着一张脸,双眼园睁,一副不甘这样死去的模样,那些被滚木碾压的士兵更是惨不忍睹,一身血肉模糊,红的白的溢了一地。 这就是战争的血腥和残酷,想留下一具全尸都难,而且,许多人并没有立即死去,而是在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之后,才无比痛苦的合上眼。 在天亮之前,山下的大军又发起了两波规模不大的进攻,均被沉重的击退。直到清晨的太阳完全升起,才开始展真正大规模的攻击。 但是,这一次距崖顶已不足不五百米,冲在最前士兵却意外的没有遭遇到任何攻击,反而倒是停步不敢再朝前挺进,这些士兵真心的被这些山贼匪盗给吓住了。 "都冲上去"一个将领冷酷地摧促道,明知道这情形十分诡异,也没时间多想,只能再牺牲一批士兵,探探虚实,战争是必须死人的,总不能在山道上停下吧 有两百名士在将领的威逼下,冒死冲上了崖顶,还真没遭到巨石滚木的攻击。只不过,很快便遭到龙凤虎亲卫的攻击,而且全部是贴身的搏杀战,这些士兵都是低级武者,简直不堪一击,不出片刻,两百名士兵便在一片惊呼惨叫中,全部变成了尸体。 "快,换上这些士兵的装束,在脸上抹上血迹。"云无涯轻声的吩咐道,俯身剥下一个士兵装束穿在身上,在伤口上抹了一掌血涂在脸上,众人都跟着换上死人的装束 "有埋伏,快逃" 三十多名浑身浴血的士兵,大喊大叫,惊恐万状的从崖顶狂奔下来,山道上的士兵都已成了惊弓之鸟,一见这情形,便"呼啦"一下,集体转身向山下溃逃,法难制众,军令此刻也不好使,连将领也随着人流逃逸而去。 数十万大军围剿山贼匪盗的消息很便到城主府,城主慕容秋风震怒无比的将一张书桌,一掌拍碎:"损失了七八万人,居然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这样的军队如何拉上战埸" "大哥真认为是这些山贼匪盗么"慕容轻水仍是白衣如雪,纱巾罩面,沉静若水的眼眸中却溢出一抹玩味的淡笑。 "嗯,难道不是"城主慕容秋风很快的冷静下来,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全身微不可觉的轻颤了一下;"小妹的意思是说" "不错"慕容轻水微微叩道:"并非我军太弱,而是对方太过强大。在我飞霞城管辖的地界内,一向升平无事,何曾听过有如此嚣张强悍的山贼盗匪出现过,而且在数十万大军围剿下,非旦重创了数万人,且还能来去自如的消失无影。" "曾有一支军队,曾在百万大军的重重围困下,同样伤敌十来万,然后凭空的人间蒸发。"城主慕容秋风皱着眉道:"这行事的风格何其相似,两者之间有太多的类同之处。" "岂止是类同,本来就是同一支军队。"慕容轻水十分确信地道:"真的敢孤军深入,果然有胆魄,当真以为我飞霞城能人了么" "小妹认为他们窜进了飞霞城的地界区区五千众,真有这胆"城主慕容秋风仍有些不信的言道,如在外围不断的袭扰倒有可能,一旦深入虎穴,只怕已有来无回了。 "如果是有人刻意逼他们入瓮,又另当别论了"慕容轻水讳莫如深的言道。 "嘶难道小妹已经出手了"城主慕容秋风十分意外,又带着几分欣喜的问道。 "起初,城外的各个军营不断的有将士被无声无息被掠走,已经引起了小妹的怀疑,后来,竟有山贼盗匪肆无忌惮上门讨要赎金,这也张狂得太离谱了。于是,小妹就布了一个局,虽然损失了一些将士,却也证实了心中的疑虑。"慕容轻水柔语轻声的言道。 "不错只要能抓住这支龙狮卫的踪影,倒也值得"城主慕容秋风有些心痛的苦笑了一下,毕竟都是他飞霞城的好男儿,有七八万呀谁能无动于衷,绝对是假话。 "所以,唯恐他们再次逃至外围,天大地大,要再想寻找的难度就太大了。故而便令大军刻意放开一个口子,逼其进入我们的地界,一切皆在掌控中。"慕容轻水的眼眸闪过一絲厉色;"小妹已给他们安排了一顿大餐,也算是最后的验证。如果能逃过此劫,才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城主慕容秋风知道这个小妹的不凡,无论是智慧谋算都非常人可比,就连武道修为也不弱自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如非这支龙狮卫的出现引起了她的兴趣,只怕再难有什么事能让她破例出手了。 青柯寨,位于一个山坳中,只有百来户人家。 云无涯等人换上敌方士兵的装束,混在慌乱溃退的人流中,他们只有三十来人,目标小,容易被人忽视,这才惊无险脱出重围,直朝南面的青柯寨奔行而去。 沿途之上不断有大军开过,为了安全起见,一路上都是走走停停,躭误了行程,直到天黑时分才赶到汇合的地点。 一行人刚拐进山坳,便看见漆黑的夜空中出现了奇异的一幕,无数耀眼的火球,宛如流星般的划过夜空,飞速的袭向只有百来户人家的青柯寨。 呼吸间,干燥的房舍便被这些流星火球点燃,熊熊火焰顿时冲天而起,漆黑的夜空仿佛也被点燃了似的,云烟滚蕩,火红如血。 "不好"云无涯第一时间意识到被人阴了,对方早已做好了套,只等着我们傻乎乎的往里钻,原以为是有惊无险的巧突出重围,却一脚踏进了对方预设的坑,眼看着熊熊的大火越烧越烈,却不知龙狮卫的将士是否 火红的空气中不时传撕心裂肺的惨呼惊叫,无数人影在火光乱冲乱闯,很快便被火势包裹,转眼间就被烧成了焦黑一团,有的还在地打着滚,而后也被活活烧死。 一众龙凤虎亲卫见状,双眼通红的便欲冲入火中救人,却被欧阳明月拦住;"等等情况有些不对,被火势围困的人并不多,绝不会超过千人。如果龙狮卫也深陷其中,会坐以待毙的等着被火焚吗也许在第一时间便已开始突出火海了,可以确定,里面的这些人都是寨子中的人,真的太残忍了" "月儿分析得不错我们是关己者乱,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沉住气,静观其变。"云无涯深吸了一口气,让众人隐伏起来。 火势渐渐的弱了下来,整座山寨已被烧成了一片焦土,刺鼻的焦臭味随着弥漫的青烟,飘荡在山的每个角落。 零星的火光中,一个精瘦的老者,在十来位将领模样的陪同下,缓步走向烧成了一片焦土的现场,四周同时涌现密密麻麻的人影,不下万人。 第七百四十四章阴差阳错 零星的火光中,一个精瘦的老者,在十来位将领模样的陪同下,缓步走向烧成了一片焦土的现场,四周同时涌现密密麻麻的人影,不下万人。 精瘦老者似对眼前的景象颇为满意,脸上浮起冷酷的笑意,身边的将领的恭维之辞,令其十分的受用。 "总管大人一出手,当真不同凡响,足可抵万马千军,根本不须我等动手,便一把火解决了这些强悍的山贼盗匪。" "那里那里,都是二小姐布的局,可谓妙算呀让你等捡了个便宜,回去领功吧"精瘦老者打着哈哈,一脸得色溢于颜表。 "只是都烧成了一片焦土废墟,实在无法统计数字,如何向上禀报" "切,这也要人教,真不知你们这些人是如何上位的"精瘦老者鄙视的扫了一眼身边的将领,阴冷的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全灭" "说很好,全灭" 焦灼的空气中传出一道清冷的语音,充满着一股森寒的杀意,两旁的山林中突然涌现出大批的金色人影,冲天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 刹那间,一片片的金色人影从山林中腾空而起,天空中,毫无征兆的闪现出上千道如雪的刀光,挟裹着滚滚的雷动之声,霹雳电闪的对着地面上的万余士兵,狂斩倾泄而下。 这雷霆万倾般的一击,在密集的人堆中轰然炸裂开来,血光骤然迸现飞溅,惊呼惨嚎中残肢断臂纷掦四洒。 五千金甲有如狮如羊群,疯狂的杀入敌群之中,道道刀光所到之处,天崩地裂,血肉横飞。这突然其来的疯狂杀戮,令万余士兵魂飞魄散,大部分人连兵刃都尚未拔出,已是身首异处,血溅当埸,活着的那里还有胆气抗衡争锋,一个个状如癫狂的四下奔逃,看上去就是一埸单方面的屠戮虐杀。 亊实上,云无影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踪一直在对方的监控之中,进入山之后,发现这青柯寨并不大,很难容下五千人隐藏,为了不暴踪迹,便索性全部潜入两旁茂密的山林之中,等待云无涯前来汇合。 殊不知,却发现大批的士兵竟然悄悄的摸了进来,埋伏在山脚的丛林中,这才意识到被对方摆了一道,如不是由于自己的谨慎小心,阴差阳错的在无意中脱出对方圈套,只怕全军此刻已陷入火海之中。眼睁睁的望着一个寨子被烧一片焦土,她知道是自己这些人,连累了这许多与世无争的生命,唯有将这些丧尽天良的人斩尽杀绝,才能为这些无辜死去的生命讨个公道。 黑暗中,有十来道人影朝着山的出口处,踏空奔掠而来,云无涯的身体突然像陀螺般的旋转起来,整个人化着一团淡影。 手中的星痕剑随之出鞘,闪射着幽蓝的光芒,点点星光在剑身上来回跳跃,旋转中的云无涯平平的挥出一剑,直朝着掠来的十数人横斩而去。 这些人的装束都是将领级的人物,每个人都有不俗的修为,但见大势不妙,都是腾空逃逸,殊不知,正好被藏在口的云无涯众人堵住。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这些将领,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刃迎挡上去。 铿锵铿锵一连串兵刃撞击的脆响,星痕剑与这些兵刃轻轻一踫,便一下弹了开去,只是在这一触的瞬间,一片幽蓝的星光从剑上突然的绽射而出。 所有人都觉身上传来一阵强烈的麻痹感,手中的兵刃纷纷脱手飞出,云无涯的星痕剑回剑复出,借着旋转之力,在空中划出一道幽蓝的弧线光华,从每个人的咽喉间一抹而过,留下一点星光闪烁,这是他们在这世上看到的最后一点冷艳的光华。 噗噗噗一剑之威,十来位修为不弱的将领,被瞬间秒杀,每个人的咽喉都在喷血,纷纷相继跌落地面,倾刻变成了一堆尸体。 "你走得了么"欧阳明月口中一声娇喝,身形同时斜飞出去,横身挡住在一个从侧面逃窜的人影,是那被称为总管大人的精瘦老者,居然是个乾坤境初阶的尊者修为,难怪能避过云无涯的一剑之厄。 嗡 欧阳明月刚稳住身形,但闻一声轻颤,一抹森寒的剑光似若蛰伏于幽暗中的毒蛇一般,以不可思议的最刁钻的角度,最恰当又出乎意料的时间,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 这一击有若流星飞逝,快,快到了极限,令人根本无从反应,但见一点精光在眼前不断地放大。这才是真正的致命绝杀,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这精瘦老者竟然还是一个顶尖杀手,当真令人始料不及,欧阳明月惊觉时,已是避无可避,退犹不及,这恐怖的绝命一击根本没有任何征兆,一点精光已突然的透体而过。 这诡异的致命一击,是属于真正暗夜杀手的顶级绝命杀技,纵算有所防备也未必能躲得一击穿身的厄运。 这一刻,精瘦老者眼中闪出残忍而兴奋的光芒,嘴角的笑意方才浮起,便露出了惊愕之色。本以为这一剑巳然刺穿了对方的身体,非伤即亡,可以趁势突出口。却骤然发现长剑透出实体之际,却没有任何应有的阻力和着力感,似若洞穿的是空气一般,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而且很威险。 这一击来得太突然,太阴毒,欧阳明月的确没时间躲过黑暗中奔射而来的绝命一剑,惊骇中,身随念动,瞬间移形换位,原地留下一个残像,任由对方长剑直贯而入,真身下一刻巳出现在对方的身侧,长剑同时出鞘,一抹精光划破夜色。 原本是必杀的死局,瞬息之间,情势斗然逆转,精瘦老者传出一声负痛的闷哼,留下一抹血腥味。却是随之隐入另一处黑暗中,很高明的潜隐之术。 精瘦老者一击无功,即刻隐遁,单手捂着流血的伤口,黑暗中的一双目光依然锐利。 "老夫很久没受伤了而且还是在必杀的情势下。"精瘦老者喃喃道,嘶哑的嗓音显出几分惊讶和落寂。 声音来自身后十米处,欧阳明月闻声并未回身,将背留给敌人本是武者之大忌,但精瘦老者却硬是没敢出手,事出反常,反倒令人更疑神疑鬼,唯恐有诈。 "你竟然还是一个杀手,还是很顶级的那种。在飞霞城的地位应该不低吧"欧阳明月声若寒冰地出声道。 "老夫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暗夜就是老夫的王国,老夫想走,没人拦得"精瘦老者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挤出来,森冷刺耳。 活落,黑暗中的人影骤然动了,等的就是对方心神间露出的一絲空隙,一点寒星在暗夜中爆散开来。竟然是一剑七星,直奔欧阳明月云无涯全身的七处致命部位,黑暗中认穴十分精准,根本就是天生的杀手。 欧阳明月的眸光骤然收缩,身形同时幻出七个残像,对方的这一剑七星,是继续奔杀一个,还是分袭七个残像 精瘦老者稍稍犹豫的刹那,欧阳明月的剑已再次呛然出鞘,一步斜踏,手中长剑寒芒划空,趁对方七点星芒微滞之际,连人带剑从微不可察的间隙中电掠而过。 料敌失机,对方细微的动作变化,似乎都在欧阳明月的预判之中,剑光未至,精瘦老者巳觉肌肤刺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一剑七星无功,身形倏地幌了幌,毫不犹豫地融入了夜色的黑暗之中,再难查觉到絲毫的气息。 当精瘦老者的人影再次与黑暗融为一体,可怖的危机感瞬间提升到了极点,分分秒秒都会遭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无影无踪无息,却又像是无处不在,颤慄的沉寂中,杀机仿佛在阴冷的暗夜中无声凝固了。 欧阳明月静静地立着,双目微闭,盲目地在夜色的黑暗中搜索只会分散自己的心神,给对方可趁之机。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令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一絲肃杀的寒气,乍现即逝 下一秒,精瘦老者的剑已无声无息刺出,像夜空中掠过的风,却隐含着无尽杀机。 欧阳明月的眉梢抽动了一下,判辨着这一剑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误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溅血受创。 不得不承让对方的确是杀手中的骄骄者,暗夜中的王者。有若蛰伏在幽暗中窥视猎物的毒蛇,只要抓住瞬息而现的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发起致命一击。 诡异无声的一剑,电闪飞射而至,竟然是出人意料的贴着地面,如风一般划向欧阳明的脚跟部。如此出人意料的一剑,角度刁钻得令人匪夷所思,纵算欧阳明月的反应再神速,也依然未全部避开,挪步抬脚间,仍被划开一个口子,有血迸现,受创部位骤然传出一阵麻庠的感觉,对方的剑上竟然淬过毒。 所幸欧阳明月身上最不缺就是丹药,陆随风一向心思慎密,设想周全,人在江湖河海行走,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故为每人都准备各种类别的丹药,以备万一。云无涯不加思索地服下一粒解毒丹药,伤患处的麻痒之感很快顿消。 第七百四十五章千里大逃亡 所幸欧阳明月身上最不缺就是丹药,陆随风一向心思慎密,设想周全,人在江湖河海行走,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故为每人都准备各种类别的丹药,以备万一。云无涯不加思索地服下一粒解毒丹药,伤患处的麻痒之感很快顿消。 一剑之后又恢复了夜的空寂,精瘦老者似乎对剑上之毒很有信心,见血封喉,破皮立亡,精瘦老者隐在阴暗中静静等待着对方倒地身亡。 时间分秒过去,意外地,却仍未见对方的 ... window.sa&&sa.track'books', { 'task': 'h5', 'gu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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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盗匪镇,大家注意安全"一名白痴军官没有迅速的组织部队剿匪,而自作聪明的在营中大喊大吼,叫士兵注意安全。 嗖地一声轻响,寒光一闪,一支箭矢准确无误的射进了他的咽喉,顿时封住了嘴。 镇上的这些住军,平时都享惯了清福,同时也霸道成性,那里受得了如此折腾,近千名士兵在几个军官的带领下,纷纷举着兵刃冲出营门剿匪。 "杀"黑暗中有人冷酷的怒吼出声,四面一下涌出黑压压的人流,冲出营门的近千士兵们,很快便遭遇了可怕的杀神,几个照面,一片片如雪的刀光闪过,倾刻便躺满了一地的尸体,血流汇成小溪。 "动作也太快了,怎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云无影嘀咕道,稍稍迟来了一步,居然全部死光光,再找不到一个能喘气的。也难怪,一直被人追着逃,人人心里都憋着火,会留活口才是怪事。 "呵呵,好歹还捡着一个漏网的货"胖子欧阳无忌提着染血的剑,另一手抓着一个面色死灰的兵士。 小镇另一端的守军,像是被惊动了,正打着火把向这边奔来。 云无涯第一时间化着一道青蒙蒙的流光飞掠过去,面对着数十把明晃晃的兵刃,一剑凌空劈斩而出。 只见一道青色的光华,直接劈在冲前的十来人身,无差别的全部被拦腰斩成两段,无数腹中的零碎顿时洒了一地。有些士兵的上半身还在地上抽搐着,一颗头颅还在努力的向上仰起,痛苦的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华丽而血腥的一幕,惊吓住身后赶来的士兵,微楞之后,齐齐一声惊呼,几乎同时转身疯狂的向回飞奔而去。 狭窄的街面上,开始上演追杀和逃亡的情节,云无涯的一剑之威,击碎了几百名军人的抵抗意志,四散奔逃的结果,只能是被杀得更快,更轻松 血,沿着街道汇成了条溪流,小镇上的居民被惊醒后纷纷推开窗,接着便被一个浑身染血的胖子,一声大吼;"不想死的都滚回去" 砰,砰,砰一扇扇窗飞快的关闭,外面发生的一切,似乎与他们毫无关系,然而,那浓浓的血腥味,却是挥之不弃,令人感到心惊胆寒。 近两千名守镇的士兵,就这样消失在黑夜中,是否还有人活着逃走,还真不好说 在那名仅存的士兵带领下,查看了所有仓库的物资,将所有值价有用的货全都尽数抢掠一空,龙狮卫的每个将士都配有蓄物戒,不愁带不走。 "杀完人,掠货,烧仓库"胖子扯着大嗓门吼着,这个晚上,将数日来的郁闷之火清洗一空,人人都觉心气顺了不少。 云盘镇上,四门八角的仓库被点燃,火焰熊能,而且越燃越烈,照亮半边漆黑的天空。 夜色中,龙狮卫纵马离开小镇,在火光的映射下渐渐远去,仿佛从远古的传说中走出的一群战神,为这个血腥的夜晚划上一个句号。 "卓青,你再到四处认真检查一下,让那帮护卫晚上都给我留点神,最近这一带不太平,被这些山贼匪盗折腾得人心惶惶。" "是,老爷"管家卓青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这位卓老爷吩咐道,将肥硕的身体挤进躺椅里,端起一杯血色的果汁,眯着眼,十分享受的品了一口。 卓老爷曾是飞霞城东区的财政总管,卸任后便回到五百里外的龙泉镇老家,安享天年。这位财政总管,在任的时候绝对是一位贪官,无时无刻不思谋着如何敛财,倒也弄得富可滴油。他的体形肥硕,有人暗里提到这位财政总管时,都会说;瘦了东城区,肥了卓老爷。 "卓老爷,很是享受啊" 门口突然传出一道淡淡的语音,直惊得躺在椅上的卓老爷浑身肥肉一颤,手中的一杯果汁全洒在了身上,费劲的挣扎着从椅子里挪起身来,惊惶的伸头探向门口。 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年轻小伙,斜倚在门框上,一双冒着寒气的眼眸,带着一絲戏谑地望着他,那双阴冷的目光,就如同饥饿的猎豹看见一只肥硕的兔,冷酷的了嘴唇,直看得让人心里发毛发忤。 尤其是扛在肩头的一把手掌宽的大剑,更是在灯光的映射下闪着浸人骨骼的寒芒,活脱脱就是一副山贼匪盗的模样。 "来人呀"卓老爷也是见过大埸面的人,虽惊却是没慌乱,当即高声呼喊那些用重金聘来的护卫,还真不信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匪盗。 "卓老爷,你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好歹也曾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该表示出一点应有风度来。"年轻小伙完全不在意他的呼喊声,阴冷的出声道。 连连呼喊了几声,见无人响应,卓老爷反而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意识到那些护卫可能已被解决了,自己现在要做的是如何保住这条命。 "说明你们的来意,只要不太过份,我都会尽量满足。"卓老爷直接了当的出声道,知道今晚注定是要破财消灾了。 "够光棍我等都是踩着刀尖过日子,求的是财,只要卓老爷配合" "要多少" "一亿金币,对卓老爷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什么天啦,就算将我这一肉刮了也值不了这许多,我那有呀不如将我绑了拿去卖"对一个视财如命人来说,让他给金币就像割肉一样痛,如今是性命攸关,让他拿个十万八万的都是心头滴血,一亿金币,不如直接将他剁了算了。 "这个建议不错,尊重你个人的意愿"年轻小伙撇了撇嘴;"绑了" 一道人影窜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只麻袋,二话不说的将从他头到脚地笼了进去。 离开这座府邸时,将那位卓管家弄醒;"告诉你家夫人,想要他活命,明日一早准备两亿金币,要金卡送到镇南面五里处的山脚下,过时不候" 这头肥猪,真重" "当然,一头金猪,能不重吗"走出了小镇的云无涯看着那只大麻袋,忍不住笑了起来。 "咱龙狮卫居然做起了绑票的买卖来,虽然有点丢人,不过,这种感觉还是蛮爽的" 周边的千里内,一连数日,这类事件频频发生,直弄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更是风声鹤立,草木皆兵,纷纷联名上书,要求得到应有的保护。 龙狮卫洗刼了云盘镇后,行踪便飘浮不定活动在千里范围,时不是故技重演的洗刧几处重要的小镇,然后,四处展开疯狂的绑架行动,直弄得飞霞城外没一块安全之地。 由于这股山贼盗匪来去如风,绝不与围剿的大军接触,遭遇小股军队,直接全灭,行事果断干脆,杀伐冷酷凶悍,绝不留下一个活口,很快便在飞霞城的外围地界,营造出一种人心惶恐不安的气氛。 一份份求助的信件,像雪片一样飞入城主府 "这些地方军队,全是一堆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别说消灭这股力量了,就连对方的行踪都摸不清楚,反倒令其活动越来越肆无忌惮的猖狂,当真令人寝食难安。"城主慕容秋风恼怒的报怨着,见白衣女子走了进来,便皱着眉问;"小妹,可有了龙狮卫的消息" 第七百四十七章预设的战场 "不是你的军队无用,而是这支龙狮卫太难对付了。"慕容轻水淡笑着走到桌边,摊开桌上的地图。 "这位龙狮卫首领的思维尤为特别,从不按张出牌,已将这支孤军深入,陷入绝境的力量彻底的盘活了。如不掌握他们的思维方式,找出其活动规律,很难捕捉到他们的踪迹,更别说是剿灭了。" "小妹说得没错你看这一堆信件,全是四处杀人放火,抢劫,绑架这分明是在向我们挑衅,示威"城主慕容秋风恼怒无比的恨声道。 "该是小妹亲自去看看的时候了"沉默了一会,慕容轻水柔柔地言道。 这段日子,龙狮卫成了流寇窜匪,行踪诡秘多变,上山是贼,入林成匪,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大把杀人放火,绑票,由原来的青涩变得绿火纯青,成了这一行的典范,引得同道中人纷效仿。而每一个龙狮卫将士,也逐渐蜕变成了随时准备捕捉猎物的冷酷猎鹰。 云无影的心情却显得尤为沉重,毕竟是身陷敌方腹地,之前的一系列行动,一是为了自保,同时也能鼓舞士气。二则是吸引对方兵力,令其不敢轻易发兵增援。三是不断寻找战机,同时谋划退路,趁对方还未适应这种游击式的战斗模式,不停的制造麻烦,在混乱中抽身离去。 "也许,只有窜入西边,才能获得更好的战机。"看着地图仔细的揣摩了许久,云无影像是果然的下了决定。 飞霞城东西部的横泰山脉。 崎岖的山道,一支数百米长的运粮队伍,却是突然地停了下来,冲前的十来个手持兵刃的军士,正愕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一个胖子,全身裹在一件粗布衣衫中,迈着四方步,旁若无人的走到不算宽的山道上,居然横挡住前面的车队行进。 "打刧"声音不大,却是人人有耳可闻。 胖子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乐了,一片笑声回荡山林。 "胖子,你这肥脑进了水,还是被门给夹残了" "你丫一个人,敢打劫上千号人的车队,是不是嫌活够了" "山里人,他娘的,的确够"牛"" 带队的军官,用看死人的眼光看向胖子,冷酷地道:"去几个人,剁了这头猪" 三个士兵闻声,提刀走了上去,离胖子尚有十米,便见一道人影微闪间,一个士兵喉咙便被一下卡住,接着就传出一声骨骼被捏碎的声音,然后,这士兵手上的刀,突然脱手抹向另一个士兵的咽喉,再然后,刀势带着血光划出一道弧线,割断了右侧士兵的气管。 上前的三个士兵,以三种不同的姿态,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血顺着山道斜坡往下淌。 胖子仍环抱着双手,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动弹过一下,这埸面太诡异了 "放箭,射死他"军官微楞之下,大声吼道。 嗖嗖嗖数十支强劲的箭矢呼啸齐发,只在胖子身前的一米处击点出无数白痕,随即纷纷无力的坠落地面。 "死胖子,装什么酷"在半山腰处,云无影望着山下的这一幕,恼怒的骂了一声,涌起了想抽人耳光的冲动。 由于是在无意发现了这支运粮队,仓促间设伏已来不及,才让胖子欧阳无忌先带几人赶过去,设法将车队拦下。 这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搬几块巨石,弄几棵大树当道一放就行了。殊不知,这胖子居然这么大咧咧的当道一立,拦下了上千人的车队,的确够显摆,够酷 "粗人就是粗人"一旁的云无涯无语的冷哼出声;"接下来,看你这胖子怎样一己摶千军" 车队后的押车士兵纷纷涌了上,足足有八九百人,山道上一片刀光剑影闪亮只不过,却是寻不到攻击的的对象,而身后的粮车却一辆接着一辆的燃起了大火,直到大火焚尽了所有的粮车,再也没人见过这可恶胖子的影子。 一个人,烧了一个由千名士兵押送的车队,听上去令人难以置信,但这事的确是发生了。 接下来,云无影率领龙狮卫西进五百里,夜袭了一座屯粮仓库,一万守军无人生还。 从云盘镇一战开始,龙狮卫在飞霞城境内,忽东忽西的转战了近万里,所到之处皆被搅得鸡犬不宁的乱作一团。 然而,答应对付龙狮卫的慕容轻水自然不会闲着,她是一个很负有责任心的人,即然承诺了下来,势必会竭尽所能的全力以赴。 通过龙狮卫的每一次行动的轨迹,以及作战方式,行事手段,进行了十分仔细分析和研究,这才开始着手布局,这种谋定而后动的行为非常可怕,不出手则已,动则至敌于死地。 大量的军队从各方向西部区域挺进,不断地向内收缩挤压,令龙狮卫的运动空间越来越狭小。其中更有一股神秘而恐怖的力量,像幽灵一般的飘浮不定,在暗中捕捉战机。 这股神秘恐怖的力量,叫做"雪狼卫",这支雪狼卫共有五万之众,其中的每个人都是来自北部山区的一个怪异民族, 这个民族,长期居住在原始的高山丛林中,体质犬为特殊强悍,动作敏捷,且个个天生力大无穷,徒手可生裂虎豹,生性极为残忍嗜血,再跨坐一只浑身洁白如雪,冷酷凶残,其奔行的速度更是快若疾电闪电的雪狼,配上一身宗师级的八品铠甲,简直就是一支可以移动的杀戮机器。因为,雪狼卫的数量不多,组建困难,轻易不会动用。 龙狮卫并不知道这支雪狼卫的存在,而且已在暗中窥视着,寻机将他们一举灭杀。但,云无影从大局上已明白了敌人的企图,且已在西部区域构成了重重的包围圈,迫使龙狮卫向围,而那支雪狼正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等着他们。 "好,即然如此,这次我们就乖乖的配合他们一下,向东去" 在这种情况下,云无影出人意料的下达了向围的指令,这或许是在飞霞城境内的最后一战,胜则返回云岚城,败的结果便是全军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 此一去可谓是惊心动魄,险象环生,一埸雪狼对龙狮的搏奕,就要到来了。 黄昏,夕阳下的山道沉浸在一片血色之中,处处都是兵士的积尸,一道道殷红的溪流,宛如画家用蘸满了鲜血的笔,轻轻泼洒,勾勒出一条条血腥的死亡色彩 龙狮卫被围困了十二天之后,在一个黄昏,终于巧妙地突出了最后一重包围圈,再无阻碍的继续向东挺进。 "胖子,你没发现自己越变越坏,布下的这些陷阱更是够阴够毒,我都觉得自己这是在与魔鬼为伴。"云无涯一边摆弄着手里削出来的木刺,一边看着正在陷阱中忙碌着的欧阳无忌,阴阳怪气地叹道。 "岂止是我一个,所有兄弟每天都与死神擦肩而过,不想变成魔鬼,就会变成尸体。"胖子头也不抬的回应道:"这片山林都布置完后,就会变成一个完美的猎杀埸。" 胖子拍拍手上的土,从陷阱里爬了出来,他的身前是一个几米深的巨大陷阱,仰天埋着数十根尖利的木刺,人若是掉下去,绝对是个死字。云无涯拿出一张细线织成的网,两人一起将网复盖在坑洞上,而后,又洒上一层树叶和枯枝,小心的抹去周围的痕迹,再做了个记号,避免自己人掉下去。 "谁要是选择在山地丛林与我们战斗,纯粹是在找死。"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言道,便分头去检查各处机关陷阱的布置情况。 这片山林是一个预设的战埸,云无涯和欧阳无忌在数日前,便带着百人化妆成山里人进入了这里,开始设置各种机关陷阱。 东部边境上集结了大量的军队,所有出境通道都有重兵封堵,唯有一处相对薄弱,表面看去,仅有三万人布防。看上去的漏洞破绽,往往都很可能是更可怕的致命的坑。 根据云无影的判断,对方用了一个最简单,很笨,却很实在有效的方法,就是扎了一个大口袋,处处缝牢,再留出一条缝隙让你不得不钻,完全根据龙狮卫善于穿插,迂回,偷袭的特点布下的局。 指挥这埸围剿的人,是个可怕的对手,对这支龙狮卫的研究很深很透。明知道是对方故意留下的一线生机,却是根本无法避开,唯有孤注一掷的杀出血路,只要冲出边境,便是地阔天空,龙脱浅滩。 在绝对的悬殊的力量面前,选择硬冲硬闯,无疑是十分愚蠢的行为,阴人从来都是龙狮卫的强项,谁怕谁 这个口袋留出的缝,就是云无涯等人所在的这片山林,潜隐在一个山谷中的五万雪狼卫,自然也没能逃出云无涯等的眼睛,这股恐怖的神秘力量,才是剿杀龙狮卫的终极存在。 "雪狼和龙狮遭遇,谁的爪子更锋厉"云无影有些坏坏的笑道,这句话像是随风飘走,让隐伏在山谷中的那位白衣女子,突然生出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难道我错了么 第七百四十八章谁是山地丛林的王者? "雪狼和龙狮遭遇,谁的爪子更锋厉"云无影有些坏坏的笑道,这句话像是随风飘走,让隐伏在山谷中的那位白衣女子,突然生出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难道我错了么 山脚下的大军形同虚设,或是奉命刻意为之,让龙狮卫一路无阻潜入了这片山林,这才开始将口袋的缝隙扎死,让这股人一下成了笼中之鸟。 这片山林的三面都被重兵彻底的封堵住,唯有东南面横着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江,江对面便脱离了飞霞城的地界。 "回特使,按照你的要求,各部已完成了最后的封堵。"一处隐秘的山谷,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恭敬有加的对着一位面罩轻纱的白衣女子禀报道。 "很好"白衣女子轻点了点头;"传令各部大军缓慢向前挤压推进,彼此间不许留下任何空档,逐步缩小包围圈,迫使对方从边境突围。" 将军领命而去,白衣女子的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失落。正因为对这支富有神秘传奇色彩的龙狮卫,感到了极度的好奇,从青柯镇的一战开始,转战万里,几乎闹得飞霞城全境鸡犬不宁,人心惶惶,所表现出来战略战术,以及惊人的战斗力,终于让她破列亲临第一线谋划布局。 然而,令她大感失望的是,只用了一个简单的手段,便将这支纵横无忌的龙狮卫诱进了死地绝境之中。 雪狼卫的恐怖和可怕,是她手中的秘密绝杀力量,对方像是毫不知情,所以,就算是杀神问世,也经受不住这出奇不意的雷霆一击。 想起这支龙狮卫天马行空,不具一格的战斗方式,在青柯寨附近的马埸盗马,宁可冒着暴露的危险,也不愿对无辜的民众举起屠刀,足见其并非嗜杀成性的恶魔。 接下来的一系列抢劫,纵火,绑票等,看上去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的游戏,却不失为绝顶聪明之举,弄得全境人人自危,人心惶恐不安。 一人独对一支有着千军押送的粮队,无畏无惧,血洗兵站时,更让人看到了对敌时的杀伐果决,冷酷而残忍无情。 这是一支怎样的战队,始终包裹着秘一般的面纱,只不过,一切都将会很快的结束,所谓的"秘",也显得不在重要。白衣女子不禁对其生出一种未路英雄的感叹,若能劝服这支战队为飞霞城所用,一定比集体灭杀有价值得多。只不过,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的愿望而已,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片山林,三面都有大军围堵,唯有东面是一道断崖,云无影顺着逐渐走高的山势不断前行,沿途发现了不少的竹林,便想到黑江大峡谷脱险的一幕,只不过,无法做岀像少爷弄出的那种巨型风筝,只能下令每人负责弄出一个能乘载自己的微型风筝。 攀上一个陡峭的大斜坡,前面便横着一道断崖,崖下滚滚江流,涛声如雷。站在断崖边缘,稍稍探声向下望去,禁不住一阵心悸,千米高的断崖如同刀削过一般,光滑如镜的直立江边,云烟弥漫缭绕,根本望不见底,唯听见江涛咆哮。 退路只有一条,没有多余的选择,绝路也是生路,如今龙飞已回去了,无法再乘龙脱困,但,这种九死一生事全军将士经历得多,人人脸上一片坦然,痛快的干上最后一战,而后能乘风而去,倒还充满着几分浪漫情怀。 一片片的竹林被砍倒,五千将士便埋头弄风筝,每一个做完的风筝都要经过云无影的认真检查,这关系到每个将士的生死安危,一絲一毫马虎不得。 云无涯将这片山林绘了一张图,把所有的机关陷阱位置都详细的标识清楚,然后让所有人进去熟悉地形,一再叮嘱众人集中精力记住各处机关陷阱的位置,以及安全线路。一旦触动,修为再高也非死即伤。直到大家闭着眼都能进退自如,才开始布置下一步的行动,毕竟这一次的处境比以往凶险得多,多一份小心准备,少一份危险。 接下来便是伪装,不同的是这次伪装的目的,每个人看上去都必须像一条丧家之犬,浑身上下都要涂抹上稀泥和动物的鲜血,撕破衣衫,有些人的额头,胳膊还得缠上染血的白布条,努力让自己变得非常狼狈不堪的样子,没有男女性别之分,一事同仁。 "兄弟,你看我脸上的血够多不,看上去是不是伤得很惨的样子"有人挤眉弄眼的说道。 "那有我惨,手和胳膊都被砍伤了"有人咬牙切齿的护着缠着绷带的胳膊,指着染血的布条,痛苦的出声道。 更有人拎着一只兔子,奋力的往身上抹着兔血,许多人扭头一看,顿时都惊傻了眼这是正在大把的将兔血往自已身上抹,连裤裆都涂满了血。 "啧啧,你们谁见过,鸟鸟都被弄碎了,还能站着杀敌" "切,男人头没了只是碗大个疤,鸟死了算个庇,照样战斗。这样才显得更加真实不是"都这样说了,众皆无语。 潜隐在山谷中的雪狼卫接到探哨的回报,发现一批军队正在向南面移动,似有向外突围的意图。白衣女子闻报,仍显得十分平静,布了这么久的局,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眼眸中难以抑制地闪过一絲兴奋的光彩。 所有的雪狼卫都跨上没有一絲杂色的狼背,身高一丈的雪狼有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球,闪射着凶残的目光,露出的森森白牙锋利如刃,不停的喷着粗气,像是已嗅到了猎物的气息,显得有些迫不急待了。 可是,随后的情形却是令人迷惑不解,那些向南突围的军队,冲出一段距离,双方尚未真正接触,只在阵前打了个照面,又突然的折返了回去。 不明真相的人,看见的是一幅狼狈逃窜的埸面,而且许多人都是浑身浴血的妄命奔逃,简直如同一群惊弓之鸟,漫山遍林的四下乱窜。 "格桑统领,率三万狼骑袭杀林中的所有人,纳尼统领率两万人紧随其后,进行第二波攻击,杀无赦"白衣女子终于发出攻击的指令,眼神充满着坚定自信的光芒。 "是"那位格桑统领嗜血地舐了舐干燥的嘴唇,他们是山地丛林的王者,每一个雪狼卫都是在山林里,与妖兽的搏斗中成长起来的,在山林中战斗绝对是得天独厚,没有人可以堪称对手。大手一挥,狼蹄如雷的冲进了山林 殊不知,这看上去十分恐怖的三万雪狼卫,此时在对手眼中,也只是一堆待捕杀的猎物而已。 一进入山林,便看到了无数逃窜的人影,这些人似乎都显得筋疲力尽,仍在尽力的奔跑,雪狼的速度很快,所以,这些人总也逃不出狼卫的视野。 "给我全力追杀" 在这些人刻意的引领下,追击的雪狼卫并没有立即触碰到任何机关陷阱,却是不知不觉追进山林深处,而后,又稀里糊涂的在林中转了几圈,将这些狼卫折腾得一时间难以分辨方向,便突然地失去了所有追击的对象。 这位格桑统领恼怒之下,下令所以狼骑四下分散搜索敌踪,可怕的噩梦就此开始了。 "记住,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正面与敌摶杀,而是不断的骚扰激怒敌人,将他们一波波引向机关陷阱,这些狼卫简直比猪还笨。"云无影隐在一株树上不断的发出指令,掌控着全局。 龙狮卫将士得到指令,没有集中发动击,而是用石块左一道,右一道,分散的砸在这些狼骑身上,尤其是坐下的雪狼更是被这些石块击得"嗷嗷"嚎叫,大有暴走之势。 "冲上去,近身战斗"那位格桑统领愤怒的咆哮道。 所有的狼骑卫都是疯狂的一涌而上,纷纷朝着隐在暗处的人影赴过去,一个个的机关陷阱顿时被触动,看似平坦的路面突然塌陷下去,一群群狼骑卫踏空坠落巨大的深坑中,被密集尖利的木刺扎得惨呼惊叫。 他们的身上虽有厚实的战甲护体,但毕竟还不能完全护住全身要害,就算没被当埸扎死,也是重伤在身,也因为战甲过于笨重,挣扎半天也爬不起来,一个个绝望的惊呼救命。 那些避过陷阱的狼骑卫,心中正在暗呼侥幸,跨下的雪狼突然失蹄的狂摔在地,林中同时响起一阵利啸,一根根锋利的长矛凌空高速的奔射而出,巨大的冲击力道直接贯穿人体,有些更是被钉死在树上。更有无数大石像落雨般的倾泄而下,中者都是骨碎肉裂,毫无生机可言,许多更是连人带骑的被狠狠砸入地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疯狂打击,这位格桑统领逐渐冷静下,迅速传令分散追击的狼骑重新集结,唯恐被敌逐一分而灭杀,当下必须先清除这些恐怖的机关陷阱,否则,每走一步都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山林中响起一声尖厉的狼嚎,那是雪狼卫的集结号令,格桑统领等了半天,陆陆续续回来的狼骑却是所剩无几,那些冲岀的人只怕是永远也回不来了。清点了一下人数,三万狼骑居然一下便损失过半。 第七百四十九章战争不需要仁慈 山林中响起一声尖厉的狼嚎,那是雪狼卫的集结号令,格桑统领等了半天,陆陆续续回来的狼骑却是所剩无几,那些冲岀的人只怕是永远也回不来了。清点了一下人数,三万狼骑居然一下便损失过半。 直到此时,这位格桑统领才意识自己踏入了敌人预伏的死亡圈套,对方才是真正的山林王者,再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剩下的人都将会是被猎杀的对象,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下果断的下令暂时退出山林,与后面赶来二万狼骑会合,再谋灭敌之策。殊不知,由于之前过于轻敌,追得太快太猛,此刻早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一时之间,根本联络不上后军。无奈之下,又不敢冒险在山林中乱冲乱撞,只有下令狼骑卫就地收缩,组成防御战阵,不断地发出信号,等待后军赶来汇合。 云无影站在树梢之上,望着重新聚在一起的雪狼卫,大约还有一万五千之众,绝对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比普通的武者兵士不知要强多少倍,如果龙狮卫想要一举剿灭也不是不可能,但面对这支强悍的狼骑,难免不有所损失。以眼下的势态,敌明我暗,又陷入预设的死地绝境之中,掌控着一切的主动权,自然不愿正面与敌血拼了。 "放箭,激怒敌人"云无影的脸上露出异常冷酷的笑容, 嗖嗖嗖幽暗的林木中突然窜出一批人影,射出一阵箭雨,惨叫声中又有无数狼骑被锐利的箭矢洞穿,溅血倒下。 一波波的箭矢攻击,果然令敌愤怒失控,一次次地派小股狼骑出击,却都是一去再有没有回来。雪狼卫的强悍战力不用质疑,绝对的恐怖,但对方根本就不和你近身搏杀,空有裂山的力量,却硬是无处可施。伤亡过半,却连敌人的一根毛都没摸上,而只能傻傻的等着被逐一灭杀。 这位在幕后指挥全局的白衣女子,可谓心机用尽,每一步似乎都算无遗漏,将对手一点点的逼入自己预设的战埸,看上去一切都智珠在握。 之所以选择这片山林作为最后的战场,因为雪狼卫是山林中的王者,最强悍无敌猎人,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猎物,几乎没有什么万一。 然而,过度的盲目自信会害人不浅,犯下了无数人犯过的低级错误;知己不知彼所以,双方都同时选择了这片山林为最后的搏奕战场,谁是猎人,谁又会变成猎物一埸山地丛林猎杀游戏拉开了帷幕,拭目以待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眼看夕阳已逐渐的西沉,山林中的日照随之暗淡了下来,这支雪狼卫没有走出山林,龙狮卫一次次层出不穷的偷袭,夺走一个个强悍的狼骑的鲜活生命。 那位格桑统领曾几数次下令,不顾一切的追杀出去,却只是让更多的狼骑踏进陷阱,遭遇机关的袭击,白白枉送了性命。而对方却像是行走在自己的后花园一般,来去自如的在丛林间任意穿梭奔走,前脚走过的路,后面跟着踏上便会出事,甚至丢命,一切都显得太诡异了 整个狼骑卫中,弥漫着一股愤怒而悲壮的气氛,对于这些凶残成性,极度冷酷的狼骑卫来说,对死亡的恐惧感十分淡莫,没有人会害怕死亡,但令人颤栗的是连敌人的边都没沾上,就被弄得遍体鳞伤,这种感觉比吞下一只死苍蝇还要难受。 走进这片山林就意味着狼骑卫噩梦的开始,走不出这片山林,噩梦就不会终结。一直以来,雪狼卫都是凶残,冷酷,嗜血而令人颤栗,可是,看到无数惨死在机关陷阱下的狼骑,满目残肢断臂,血肉模糊的尸体,这才发现自己的敌人,手段更阴毒,更残忍 "操你妈就算不能活着出去,也要拖你们垫背陪葬"格桑统领狂暴的仰天咆哮,无数头领已被暗箭精准的清理掉,他的周边围着一层层的狼骑,统领若是出了事,这支雪狼卫也算是彻底的完了。 迎接他咆哮怒吼的,又是一波密集的箭雨攻击,外围的狼骑又倒下一片 "呵呵,痛快就像是在捅狼屁股一样的爽"胖子欧阳无忌隐在一棵树后,咧着嘴哈哈道。 "啧啧,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藏得够深的嘛,连畜生也不放过。"蹲在丛林中的云无涯冷森森的讥讽出声。 "滚"胖子真的有点怒了,一不小心又被这块冰钻了个漏洞,顿时被损得体完肤,光线有点暗,没人看见他满脸潮红的样子,太丢人了 "这些狼骑的确比普通的士兵可怕得多,没看见有些掉进了陷阱的人,全身是伤的从里面爬出来,真的太强悍了"藏在一旁的罗惊鸿唏嘘不已地道。 "是呀这些狼骑的体质个个堪比妖兽,跨坐的雪狼更是凶残,数量上又比我们多好几倍,如在开阔的地形战斗,就算我们能胜,也会遭遇不小的损失。所以,当下的局面,责任完全在指挥者身上。"欧阳明月实话实说的分析道。 "很难想象成千上万的狼骑发起冲锋,会是一个什么埸面所以,当下能杀多少就绝不能手软,通通斩了最好,不能给飞霞城留下这支强悍的狼骑。"白凝霜又是一箭射出,精准的命中了一名狼骑的眼球,惨呼倒地。 "杀得好都是些头脑简单的货,再强也是四肢发达的直立动物。"胖子像是将气撒在了这些狼骑身上,说完便带着一队人迅速的转移了别处。 "和你有得一比"云无涯冲着离去胖子,冷哼了一声,也领着一队人离去,其余的人也像是接到了云无影的指令,各自带着一队人悄然移动到另一个方位。 太阳刚一落山,林中的湿雾蒸发,视线的能见度越来越低,龙狮卫从各个方向开始主动发起雷霆似的攻击,采取的一击重创之后,立即撤走的战术,绝不和对方纠缠血拼,尽可能的减少自身的损失。天光黑尽之时,已将这支三万人的狼骑,几乎彻底打残。 但是,在这过程中,却吃惊的发现这支狼骑的战斗力,真的强大得惊人,一个受伤的狼骑也能和你拼死抗衡很久,直到拼尽最后一口气,至死方休。 于是,云无影发出了一道残忍的指令;"不接受投降,不放过伤残者,我要三万具狼骑尸体。" 黑夜降临,笼罩着整片山林,剩于的数千狼骑陷入了真正的绝望之中,那位格桑统领已顾不了机关陷阱威胁,去留都是个死字,下令全军朝着一个方向闯出去,冲前开道的狼骑不顾一切的往前冲,以血肉之躯悍不畏死的去触动机关陷阱,为后来者开辟出一条安全通道。 沉黑一片的山林中,每一道如雪的刀光闪过,都会有一名狼骑惨呼倒下,同时还会有一些箭矢从林间飞出,射进眼睛和咽喉,可怕的血腥猎杀在暗夜中不断的上演,生命在这里显得那么脆弱,像草介般的不屑一顾。 这位格桑统领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让许多无辜的生枉死,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山林中做肥料。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才醒悟过来,朝着一个方向撤退,只可惜晚了些。而龙狮卫却是抓住敌人撤退之机,衔尾追击,不断的努力扩大战果。虽未完成云无影下达的全灭指令,却也相去不远,差强人意。 在这埸山地丛林战搏奕中,猎人和猎物之间的位置反复不断的转换,原本处于各路大军重重合围中,面临绝境的龙狮卫,选择在这片山林中,与对方最强的一部;雪狼卫,展开了一埸惊心魂的绝地反击战。 令这支不可一世,狂妄自大的雪狼卫成了一支仓惶逃窜丧家之犬,这个结果当真令人始料未及。幸运的是,他们在林中盲目的惊惶乱闯,居然选对了方向。 黎明时分,天光渐亮之时,才在山林南侧的边缘遇到了赶来助阵的另外两万雪狼卫,此时,这位格桑统领所带的狼骑,只剩下不足五百骑,基本上算是全军覆灭。而且,每个骑卫的眼中都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像是还没从恐怖的噩梦中醒来。 "切,运气还真好,乱冲乱闯都能走对方向"胖子欧阳无忌低咕道,望见两万赶来接应的狼骑,又接到云无影撤离的指令,才与众人心有不甘的退走。 当白衣女子静静地听完那位格桑统领的禀报后,久久未语,轻纱面罩下,没人能看清她神情间的变化,眼眸中的复杂情绪更是没人读得懂。 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一道命令,那位格桑统领却是惶恐的低垂着头,等待着对他的狂妄自大,贪功冒进的惩罚。 "这是我的错虽然已很重视这支龙狮卫的战力,但还是低估了他们的胆魄和谋略,这位统领指挥者更是一个了不起的军神,真想与之谋之上面。"白衣女子望向山林的深处,低低的轻叹了一声。 白衣女子的话,令人困惑不解,都这个时候了,吃了这么大的亏,还在赞美敌人。 第七百五十章英雄情怀,完美的谢幕 白衣女子的话,令人困惑不解,都这个时候了,吃了这么大的亏,还在赞美敌人。 "不要觉得惊奇,更要学会尊重自己的对手,异地而处,只怕你们连一战的勇气都生不起,更别说打败数倍余己的敌人了。"白衣女子感慨地接着说道:"他们不可能长久的困守这片山林,势必会寻机突岀去,绝不能让他们有絲毫的喘息之机。传令各大军快速向山林挺进,是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在东北面的斜坡下,百万大军云集,白衣女子终于见到了这支一直是传说中的龙狮卫,五千身披金盔金甲的将士,宛如天神一般的立于高高向断涯之上,每个将士的脸上都充满了骄傲和自信光彩,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淡定,从容,无畏无惧,这支军队就是一个伟大的传奇存在 "山上的云岚城军队听好了,我们主帅有令,要将一封信交给你们的指挥官"山下的大军中,一个大嗓门的军官挥舞着手中的一封信,冲上半山腰喊道。 白衣女子静静的站在山下,没有立即下令发动攻山的命令,而是派人将一封信送上山去,对于这支英雄的传奇战队,真心的不希望毁灭在自己手里,想要尽最大的能力让他们继续存在下去,为飞霞城续写未来的传奇,世事皆有可能。 一众龙狮卫的金甲将士,似乎都格外的放松,甚至连一点最基的防范和准备都没有,就像是站在那里欣赏风景一般。 "如果是劝降就不必了"胖子欧阳无忌扯着大嗓门,冲着山下的人叫喊道:"若是那位白衣女士写的情书,那就送上来吧只可惜,我们的指挥官也和她一样,是一位优雅的女士。不过,我身边却有许多好男儿都是单着的,千万别错过了这么好的机缘。" 胖子的这番话惹得身后的一众将士一阵大笑,却引来了山下的一片冲天杀气,怒喝声震天彻地。 这时,云无影一身金甲裹体的突现出来,语音铿锵地对着山下军队朗声说道:"在飞霞城的境内,我们以区区五千之众的一支孤军,在数百万大军的重重围剿下,转战数万里,却依旧安然无恙,足以向世人证明了我云岚城军人不屈不绕的顽强精神,弱者和强者之间的位置,是可以随时转换的。此时此刻,我们虽身绝境,就让你们再看看什么是军人真正的气节吧" "云岚长存,飞霞必败" "荣誉重于生命,气节撼天动地" 断崖上的五千将士齐声高呼脚下轰鸣的江流,掩不住悲壮豪迈的宣言,群山振颤,回应视死归的英雄情怀。 在山下百万大军的注视下,云无影转身走向断崖边缘,毅然决然的纵身向江中投去,在她的身后,五千将士追随着,一个接着一个的跃下断崖 当飞霞大军涌上断崖时,只看见云烟缭绕中滚滚而逝的江流。白衣女子的眼眶有些许湿润,似被眼前悲壮的一幕深深打动,她甚至不愿相信这支英雄般的传奇战队,就真的会这样走了吗 "也许,对他们来说,这是一次完美的谢幕" 随着白衣女子的一声轻叹,为龙狮卫这次飞霞城之行,划上了一个句号。尽管如此,她却不知自己在这一局中,是胜还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败了 为了证实龙狮卫集体投江后的情况,白衣女子立即传令大军沿江进行搜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切的疑虑推测都作不得数。 怎奈大江南去之后,便进入群山之间,江流变得更加的湍急,水面雾气弥漫,即使人在岸边也看不清江中的情形。而且,对境外的山川地形又不熟悉,给搜索的进度带来了极大的阻碍。 白衣女子只好放弃这种无谓的收寻,让大军封锁住江岸边的通道,谨防有存活者潜上岸后逃离,她绝不允许有一个生还者继续存在下去。她心里始终不愿相信这支神秘的战队会这样轻易消失,但,却亲眼目睹了集体投下千丈高的断崖,存活的机率几乎为零。 带着一絲疑虑的白衣女子,返回了飞霞城的城主府,却不知道有人在远方狠狠地咒骂着她。 "这娘们真够狠毒,居然逼得我们集体跳崖。幸亏事前留了一手,否则,这次真可能会彻底玩完。" "只可惜,她机关算尽也想不到我们有乘风归去这一招,日后还有相逢时,非逼她跳毛坑不可。" 距飞霞城边境百里外的大山中,龙狮卫的五千将士一个不少的出现在那里,轻松得意的笑骂着,都希望能和那位神秘的白衣女子再干上一仗,不知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真期待呀 飞霞城的全境,没了龙狮卫的折腾,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平静。再无后顾之忧的飞霞城,再次集结了两百万大军,朝着云岚城大举开拔,像是铁了心的想要收服云岚城。而这次的统军主帅,居然会是那位神秘的白衣女子;慕容轻水 飞霞城的大多数高层人物都在报怨城主慕容秋风,为了一支区区五千众的龙狮卫,不惜兴师动众的围剿,迟迟不发兵增援云岚城,实在是太抬举这支战队了。直到与对方真正交手时,这才发现,这支龙狮卫战队,值得用举国之兵去剿灭。 慕容天水在损失了近三十万人之后,变得格外的小心谨慎,率领一百八十万大军屯兵于云岚地地界的边缘,距云岚城有两百里左右的路程,等待着后续大军的到来,才会考虑攻城的事,时机不到,绝不再冒险盲动。 接到了龙狮卫被逼集体跳崖的消息,慕容天水相当振奋,听说那位一向不问世事的小妹,这次竟然亲率大军来援,更是喜不自甚。然而,一朝被蛇咬了他,已失去了统帅全军信心,决定将手中兵权统一交到这位足智多谋的小妹手中,他会在一旁参谋协助。 在一座被飞霞大军占领的边缘小镇上,一位级别颇高的将领在一处青楼快活时,浑身上下被人用剪刀捅了十来个洞,鲜血从床上淌到地上,再从地板的缝隙浸到楼下,像是被人故意捡不致命的地方捅,最后痛苦的等到血流干才死去。 这绝对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本是来杀人的,结果被人杀。本是来流汗的,结果流的是血。 隔日,又有数名军官,将领,在一家酒楼用餐,酒足饭饱之后,用牙签剔牙时不幸莫名中毒,集体被浸过毒的牙签活活毒死。飞霞大军算个庇,小小牙签也要命 全镇大肆搜捕凶手,弄得鸡飞狗跳,却只是在捕风捉影而已,诸如此类的事仍在继续发生。 镇中的一位豪族兼镇长,无耻的投靠了飞霞大军,四处鼓吹云岚城破在即,弄得人心惶恐不安。却在一夜之间,合府上下四十八口人,尽皆身首异处。现场还留下一份传单;卖主投敌者,纵有千军万马保护,照样杀无赦 更为令人恼怒不安的是,大多从飞霞城运来的物资粮草,只要一靠近云岚城的地界,便会被人劫杀,押送的士兵无一存活,现场同样会留下一张字条:有了你们物资粮草的支持,一定打败所有侵略者的入侵 慕容天水的面前放着一叠来自各个占领区的报告,尤其是物资和粮草,那是战争的命脉所在,不得不抽调重兵保护,同时派兵对这股兴风作浪的反抗力量进行搜索围剿。 殊不知,这股神秘的反抗力量,散时无影无踪,聚时便会发起雷霆一击,围剿往往变成了戏剧性的被伏击,袭杀。 龙狮卫自脱困后,并没有回归云岚城,陆随风通过疾风闪电雕传递出下一步的行动指令;藏兵于民,把水搅浑 所有的龙狮卫将士都脱下了甲盔,穿上了平民服饰,三五成群混迹于占领区的民众之中。 在随后的日子里,占领区的飞霞大军中弥漫起一股惶恐不安的气氛,世上可怕的不时明刀时枪的对面血拼,而是随时都可能降临的无声无息的,无处不在的死亡。或许一觉醒来喉咙被割断,上个毛侧都会溺死在坑中,用牙签也会被毒死 一片腥风血笼罩在占领区上空,对民众而言却是黑暗中投下的一束阳光。龙狮卫将陆随风的特种战理论,在这里发挥得淋漓尽致。 飞霞大军的后勤补给线不断遭到抢掠,巡逻队累累遇袭,外围的小股部队更是时常受到毁灭性的攻击。其中最令飞霞大军震动的一役,是一个外围军营被一锅灭杀的行动。 这个兵营住扎着略有两万军队,在受到攻击之前,便已接到了将被袭营的情报,弄得军营上下衣不卸甲的严密戒备,附近的军营也即时的派兵来援,却只是虚惊一埸而已。 如此反复数次的上演这种情节,搞得人心疲惫不堪,袭营情报仍是不断的传来,直到所有的官兵都将这些空穴来风的消息,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话闲谈。 第七百五十一章灭点打援 狼来了的精典故事发生了,在一个黎明时分,整个军营被熊熊的火焰笼罩着,两万官兵在睡梦中被尽数灭杀,竟无一活口。 龙狮卫藏兵于民的战术,再加上虚虚实实的谣言消息,真真假假的攻击袭扰,东一下西一下的的游击作风,有违于正规军队的作战模式,使得飞霞大军将领主观当成占领区的些许反抗力量,不足为患,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直到两万大军住扎的营地被一锅全灭,才意识到势态的严重性。 慕容天水接到这个消息时,曾一度怀疑这股力量是不是另一支龙狮卫的复制品,两者之间有着太多相似的共同点,这种想法近乎荒唐,除非那支龙狮卫并没有被彻底剿灭,而是上演一幕至之死地而后生的大戏,瞒天过海的将那位慧眼如炬的小妹也给骗过了。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大胆揣测而已,但,直觉告诉他,这种可能性并非不存在。 无论揣测是否属实,慕容天水都下令全军围剿这股神秘的反抗力量,将整个占领区彻底的过滤了一遍,让这股力量无所遁形。 马休是个掌握着十万大军的将领,因为他的亲弟弟,也就是用剔牙时被毒死的军官之一,在这次亊件中即悲痛,又感觉十分丢人,无尽的耻辱。 "只有云岚人的血,才能洗涮这种耻辱"怀着这样的念头,这位马休将领便开始对数个小镇展开了异常血腥的大清洗,至令许多无辜的青壮年男子枉死在他的屠刀下,令人惨不忍睹。而且,为了震慑民众,每一次屠杀前都会将镇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观看,毫无人道可言。 罗毅本是镇上的一名极为普通的猎人,然而,此时却被脱光了上衣,反绑在镇中心广埸的一根木柱上,脚下堆满了易燃的木柴。四周全是盔甲鲜明,刀枪林立的士兵,再外层便是被集中的镇民。 所谓的罪名,便是从家中搜出了几把刀剑和弓箭,就判定了他的暴力抵抗罪名,将会被活活烧死。 "我儿只是靠狩猎为生,这有什么罪"一位年近古稀,白发如雪的老妇人,眼中流着血泪,哭喊着想冲上去,却被强悍的兵士挡了下来。 "娘,别求这些畜生,狼要吃羊,不找借口也照样吃"罗毅挣扎着悲愤无比的叫道。 "哼休要狡辨,这就是暴力扺抗我飞霞大军的下埸,要活命的,就乖乖臣服"一位军官大声的威慑出声;"点火,行刑" 无数火把抛出,瞬间点燃柴堆,串起高高的火焰。 "不要啊"老妇人悲凉欲绝的叫喊,一口咬在阻拦士兵的手上,吃痛的士兵惊叫着松开手,朝着蹒跚冲上前的老妇人,一脚踢向燃烧的火堆。 老妇人的嘴角淌着血,挣扎着抱向焚烧的儿子身体,血泪迷蒙的死死望着罗毅的眼睛母子俩逐渐地被熊熊火焰焚尽。 无辜的罗毅死了,年迈的母亲爬进火堆,与子皆亡。但,罗毅在火中的呐喊,却深刻的印下了民众的心中;"我悔呀与其做待宰的畜生,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面对强大的飞霞大军,面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命的珍惜,大多民众都选择了隐忍沉默,服从可是,一旦生命失去了最后的保障,就会奋起抗争和战斗,那怕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这位马休将领为了发泄心中的复仇怒火,展开了血腥残忍的镇压手段,是他一生中犯下的不可绕恕的罪行,同样会遭到最惨烈的报复。 慕容天水展开全面的围剿行动,龙狮卫避其锋芒,被迫暂时转移到附近的山中。当得知那位叫马休的畜生将领,大肆血洗村镇时,云无影也同时接到了少爷的指令;与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加倍奉还 "这个马休的十万大军,分别住扎在三个小镇中,彼此相距三十里路程,形成了一个三角型的遥相呼应之势。其中的这个天南镇最小,最多只能住扎万余人。"云无影指着地图沉思的言道。 "你的意思是夜袭这座小镇"欧阳明月仔细地看着地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它,然后再在中途埋伏,袭杀来援之地" "不错这叫灭点打援"云无影点点头道:"而后一击便撤,主要目的是将他们牵着鼻子引进山去,方能一口口的将其吃掉,否则,反会崩掉自己的牙。别忘了,敌人还有上百万大军在等着围剿我们,只有把这十万大军单独调到山中,才能让他们彻底的有去无回。" "这个想法不错"胖子欧阳无忌一脸愤然的出声道:"这个畜生将领,不被尸解成碎片,简直天理难容。" 龙狮卫的一众高层将领纷纷表示赞同这个计划,接着又细致了讨论一番俱体的行动方案,兵贵神速,这支军队随时都可能会被调防,迟则唯恐生变,果断决定当夜就采取行动。 像是老天有意成全,当夜却是有星,无月,无光朦胧幽暗,五千龙狮卫将士悄然潜出深山,利用地形熟悉的优势,在前锋探哨的领引下,神鬼不觉的靠近了位于小镇北面的军营,这座军营用巨木修建的围墙,足有十米高,虽是临时建设,看上去却也异常坚实。 入夜时分,已是营门紧门,营内虽见灯火点点,却是一片寂然。 幽暗的星光下,无数人影若隐若现的朝着营门靠近,潜入相距百米一片低矮的丛林中。不用提醒,所有人都十分经验老到的沉下心神闭目养息。现在要做的耐心的等待,时间在分分秒秒的等待中过去,前方营内的灯火相继熄灭,只有为数不多几点零星光亮在黑暗中闪烁。 "是时候了"云无影从低矮的丛林中立起身来,指着营门东面的一片茂密的林木,对龙凤虎亲卫轻声言道;"你们从那片林子中悄然潜进去,解决里面所有的明桩暗哨,然后打开营门。" 一道道人影闻声而动,呼吸间,已像幽灵般飘浮掠过木墙。一座座营帐星罗棋布,格局十分简,并无什么玄机可言。只不过,营内的明岗暗哨却是不少,龙凤虎亲卫都曾受过十分专业的特训,每个人都能准确的判断出什么地方有暗桩,什么可能藏有机关,陷阱,甚至还能从营地的排列和布局,大致判断出主将的营帐位置。 所有人十分黙契四下分散行动,采取躲,隐,藏的巧妙身法,在无声无息中清除了所有的障碍,军营大门在黑暗中悄然开启。 杀 死寂的营地内,突然暴响一阵如雷般滚荡的蹄声,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士兵,众皆神魂未定之时,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状况,闪电般的刀光巳然临身,残肢断臂,无数硕大所头颅冲天而起。一时间,整座军营中悲呼惊叫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狂暴如雷的蹄声忽东忽西,所经之处血光飞迸。 "有敌袭营" "各军不要慌乱,速速结阵围杀来敌" 无数士兵连衣甲都没穿,睡眼朦胧的提着兵刃冲出营帐,便被一道道如雪的刀光劈翻在地,鲜血横飞四溅,躺在地痛呼惊叫的人,很快就听到了马蹄踏碎自己骨骼时,发出的清脆而恐怖的响声。 上万人的偌大军营,被突如其来的惊天袭杀搅得天翻地覆,却是敌情不明,两眼一抹黑,一时之间,都是发楞发呆,不知该如何反击,组织有效的防御和围剿,已遭来袭之敌一阵疯狂的虐杀。 前后不足一个时辰,整座军营已是遍地横尸,血流成溪。除了几个将领乘乱骑马逃出军营,剩下的没一个还能活着喘气。如不是存心让这几人回去报丧,怎能引蛇出洞。 按照即定的灭点打援的方略,不争一城一镇的得失,毕竟自身再强也不能与上百万大军硬碰,避开敌人的主力围剿,机动作战,逐步蚕食营中人的有生力量。这一战之后,会直接亮出龙狮卫的旗号,威慑敌胆,令其闻狮色变,未战先怯,斗志尽丧。 风很轻,很柔,轻柔的风掀动着道路两旁草木山林,温柔得有点令人心醉。便是这夜风将空气吹散,难以掩饰地弥漫着一种悲切伤感的味道―血腥味,很浓,让任何人都会生出心悸的感觉。 这条道不久前曾发生了一埸战斗,一具具,横七竖八的躯体,绝对找不出半点规律,就像那些丢弃满地的兵器一般冰冷,巳经失了应有的生机。 一阵不规则的杂乱脚步声破碎了这夜的寂静,一队队黑压的人流高一脚低一脚的奔行着,身后的斜坡上不断有盈红的血水缓缓往下淌,顺着血水往上望去,触目皆是的白头雅的翅膀在扑腾,它们的身下是一片失去了生命的尸体和陈列埸。 "追无论逃到天涯角,也要将这股抵抗力量彻底灭杀"行进在最前列的将领向身后的军士轻声地传达指令,指令飞速地传递下去,每个军士的脚下骤然加速,很快便越过了那片积尸如山的区域。 第七百五十二章兵者诡道,反遭伏击 "追无论逃到天涯角,也要将这股抵抗力量彻底灭杀"行进在最前列的将领向身后的军士轻声地传达指令,指令飞速地传递下去,每个军士的脚下骤然加速,很快便越过了那片积尸如山的区域。 从这里的地形地貌上看去,的确是一处设伏的好地点,两面山高徒峭,树茂林深,万马千军隐于其间很难人察觉,前途已被无数乱石巨木阻道,倘若高山林中再突发箭雨袭射,瞬息便会一片片地倒下,这些尸身大都是被利箭透体而亡,而后再有数千人轰然杀出之前赶来增援的五万飞霞大军,正是这般被伏击的。 然而,另一支赶来增援的五万大军,则是由那位叫马休的畜生将领亲自统领,他能坐在这个统领十万大军位置上,又岂会是无能之辈而是出人意料的没有直接赶去增援,丰富的经验告诉他,三十里的路程,说长不长,大军尽快赶到也需要一个时辰以上,去了也只会扑个空,敌人怎会傻傻的等着你的援军赶来 所以,当龙狮卫伏击了另一支援军之后,做出一副仓惶逃窜的样子,诱使吃了亏的敌人来追。马休的大军却已早早的埋伏在前途的必经之路上。 当龙狮卫牵着后面的追军出现时,怎么都想不到会被对方来过反伏击。冲在前面的云无涯发现前途的路上,已被无数乱石巨木阻拦,立刻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 "有埋伏,全体卧倒"云无涯的喊声刚出,头顶星光骤然微暗,接着便听见一阵密集的箭矢破空声,漫空寒光如雨倾泄。 所幸这支龙狮卫都是久经战阵的将士,急行奔走中都是闻声做出反应,没有絲毫迟疑的就地蹲身卧倒,动作迅速而敏捷,一波波的箭矢在空中呼啸而过 "冲过去"云无涯腾身挥出一掌,直朝着堵在前面的乱石巨木拍去,发出一声轰然震响,乱石迸射,木屑飞溅,一片尘土飞掦中,所有将士在第一时间跃身奔湧而去。 杀杀杀 与此同时,道路两旁的高坡丛林中杀声震野,成千上万的刀枪剑影奔湧杀出,有若山洪狂流般汹涌滚荡,漫坡遍野地杀奔而来。 龙狮卫的人数不多,且都个个身手敏捷,战斗意识丰富,令出风行,片刻之间巳迅速冲出被堵塞的通道。 罗惊鸿一剑在手,一身金盔金甲横立道间,威势慑人,手中握着幽黑如墨的长剑,紫电弧光缠绕,夹着隐隐雷动之声,十米外的林木枝叶簌簌颤抖。大有一当关,万夫莫过的惊天气势。 四面蜂涌奔杀而至的上万敌军生生这股撼天气势所慑,纷纷止步于二十米开外,仍被扑面而至凛然杀气刺得肌肤生痛。这些士卒大都是低端武者,何曾见识过这般连气息都可以杀人于无形的顶级强者,只怕还未近身已然死于非命。 罗惊鸿手中的长剑缓缓地举过头顶,剑身上的紫电孤光越来越盛,辉光耀眼夺目,颤出隆隆的雷动轰鸣,一剑劈下,绽射出一道碗口粗的紫电剑芒,仿佛撕开云层,从天际深处斩落。 这一斩夹着惊天雷霆之势,紫电万倾,直向二十米外的万军群中轰然劈落,暴出一声山崩地裂般震天炸响,数十条人影应声飞迸四射,惊呼惨嚎声中漫空血雨倾洒,上百条生命在这惊天一剑之下分崩离析,肢离破碎,可谓是死无全尸。 数万大军一阵惊惶措乱之后,满目残肢碎尸反倒激发了心底的血性,万人齐声嘶吼,杀声再震山林。人呢 追一群失去了理智的狂人提刀舞剑,杀气冲天地朝山林深处汹涌地急追而去。片刻之后,又涌出一支尾追而来的数万大军,两军合兵一处,疯狂的朝着敌踪猛追而去。 龙狮卫有惊无险的冲出了敌人的伏击圈,偃旗息鼓,刀剑归鞘,不急不息的吊住身后的追赶大军,进入大山之后,云无影便将龙狮卫分成了五个纵队,每队一千人,朝着五个不同方向奔去,并约定在某处重新聚集。 紧追不舍的十万飞霞大军,果如云无影所料的一般,这位马休畜生将领同样将十万分作五股,每股两万之众,继续分头追击。一门心思的谋划着,即使不能全部剿灭,好歹也能围杀其中一两股敌人,也好过总被牵着鼻子在这人迹罕至的大山中转悠。 两万大军追击一个千人纵队,数量上的绝对优势给他们带来了安全感,就像是一个毫无戒备心的猎人在追逐一只没有任何威胁的小猎物一般,从未想过对方敢反过来咬自己一口。完全忘记了战争的残酷,忘记了兵者诡道的至理明言。 可是,当他们醒悟时,却都已变成了成堆成堆的尸体,永远留在这片山中做肥料。 第三天的黄昏,晚霞如血。 这位马休畜生将领带着两万军中精锐士兵,追逐了三日后,终于将这支拼命逃窜的千人纵队,堵在了一处山谷中,一片振奋的欢呼声,从两万被拖得疲惫不堪的士兵口中喊叫出来。 一声号角吹响,山谷的两端的阴暗处不断的涌出一批批的人流,层层叠叠,转眼之间已将所有的出路封堵得水泄不通。 呛呛呛空气中传出一片刀剑出鞘的声响,一股股浓烈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成千上万的刀光剑芒寒光闪射,齐齐指向被围在山谷中央的一千之众,两端的人流一步步地朝前挤压。 一场众寡悬殊的绞杀,一触即发。一千对两万,胜负之数似无悬念可言。但上万只羊对上一群狮虎,胜负输赢还真的不好说。 唰啦啦肃杀的空气中传出一片脱衣服的声,被围在中央的龙狮卫将士,齐齐脱下类似迷彩服的外套,里面都是现出一身金盔金甲,如血的残阳下,一片金辉闪烁绽放,映射在每个将士的脸上,从他们身上流露出的气息中,感觉不到一点惊惧和惶恐之状,都是那么淡定,从容,一股无畏无惧的磅礴意志,从每个人身上绽射而岀。 这千人纵队的领军之人是云无涯,罗惊鸿和白凝霜三人,带着这两万所谓的精锐大军,在这深山密林转悠了三天,并非是不小心被堵在了这山谷之中,而是刻意选择的最后决战之地。 “布阵”云无涯果断地下达指令,“三叠重合阵” 一千金甲顿时闻声而动,人影连连闪动间,彼此互相交替穿梭,忽左忽右,形影交错。几息的功夫,一条长龙般的队伍,瞬间聚成百人一组,十组合一的重叠三角大阵。 这种战阵攻守兼备,每一角都有着强悍的冲击力,尤其在敌众我寡的情势能将损失降到最低限度。 云无涯,罗惊鸿,白凝霜三人,每人各自守护着一角,以确保三叠重合阵的稳固。三角不溃,固若金汤。 “杀”云无涯先声夺人的吐出一声冷喝,长剑同时锵然出鞘。 杀,杀,杀 千人同声齐吼,风雷刀出鞘,气吞山河,声震九霄。 云无涯首当其冲,长剑再空中划出一道弧光,森寒的剑芒横跨二十米空间,直朝着挤压而来的敌群斜劈而去。 啊啊啊...... 剑光闪过,敌群中突然暴起一蓬血花,前排数十条人影同时发出惊天惨嚎,残肢断臂四下飞洒,瞬间倒下一片尸体。 这猝不及防的雷霆一击,顿令敌群一阵惊慌错乱。金甲战阵趁势率众切入敌群中心,在排山倒海的人流中不断的旋动着,忽东忽西,所到之处刀光纵横,剑气如虹,漫天血花绽放,挡者即死,触之即亡。 血腥残酷的搏杀,人人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遍地横尸断臂,血流成河。 经过几番惨烈的拼搏,有数十名金甲将士受了不轻的伤,而对方却已付了三四千兵士的伤亡代价。 拼到这个份上,敌我双方此刻似乎都杀红眼,彼此都在踏着自己同伴的尸身继续拼杀,战斗,直至倒下,又被身后的同伴践踏。空前的血腥,残酷,惨不忍睹。 无论是千军万马的战场,或是江湖门第间的搏杀,狭路相逢勇者胜,颠扑不破。 龙狮卫将士都是受地狱般的特训,都曾经历过九死一生的战阵早已练就一身坚韧不拔的心性和战力。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没有丝毫的惊惶和恐惧,只要还立着,必将战斗进行下去,直至倒下。 敌方虽然人多势众,悍不畏死。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他们何曾见过如此 血腥的场面,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也许上一刻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 心在颤抖,哭泣,撕心裂肺的恐惧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 第七百五十三章主动送上门来的小白兔 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浑身浴血的一千金甲在对方人海战术的血拼下,不断地有人身受重创,片刻间又有数十人跌躺在血泊中,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却没有人畏惧胆怯,三角战阵虽在不断的萎缩,却仍然坚稳,丝毫不乱,运转自如,强悍的攻击杀伤力让敌人感到惊惧,战栗。 战阵所到之处,对方的敌群开始选择有意的闪躲回避。无畏无惧的拼搏竟在重重的围困中杀出了一个十米的真空地带。 双方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僵持状态,金甲将士借此时机得到一点喘息,恢复已将力竭的战力。敌方阵营也同时在调兵遣将,重组战力,蓄势发动更强的攻击。 人数不断萎缩的金甲战阵,看上去已面临困局绝境,及及可危,在敌方人海战术的不断碾压下还能支撑多久如无意外的变故,必将死伤殆尽,全军覆没。 正当对方准备发起新一轮的攻击,山谷的两端突然响起一片震天杀声。这突如其来的惊变,顿时让敌群瞬间陷入一片惊慌错乱。 “我们的援军到了”云无涯冷峻地喝道,“杀” 所有金甲将士的士气瞬间飙升到顶点,人人热血沸腾,杀气奔涌。在云无涯的带领下,有若一把锋芒无铸的利刃,再次疯狂地切入排山倒海的敌群之中。 云无影与胖子欧阳无忌各领着一路援军,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山谷的两面及时杀到,一前一后对敌发起雷霆万顷般的攻击。 两支突然从天而降的生力军,士气如虹,杀气惊天。趁敌惊惶错乱之际,一路飞斩狂劈,浴血搏杀,踏着遍地的横尸在敌方重重的人海中,生生死死的杀开了一条血路,与云无涯合兵一处,随即返身向外疯狂地扑杀出去,其势有如滚滚洪流奔腾,一往无前,天崩地裂般的在重重人海中肆虐地碾压,撕裂,留下一片血海尸山。 夜幕降临,山谷中正在演绎着一埸血腥的屠戮,本是来猎杀人的,猎物却瞬间逆转成了猎手。随着时间的移动,山谷间的惨呼凄嚎声逐渐的变得稀疏起来,但死亡的气息和血腥味却越来越浓裂。 "撤"那位马休畜生统领这才骇然的意识到,自己又掉进了对方预设的死亡陷阱,由于自己的大意轻敌,巳不知有多少人死于非命,永远留在了这片山谷间,变成了枉死的孤魂野鬼。 当下的唯一念头就冲出去,与其余的几路大军汇合,才能重整旗鼓的复仇雪恨。当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呼在幽黑的山谷响过之后,天地间骤然变得一片死寂。 剩余之人但闻撤退之令,此时那里还敢稍留一分半秒,人人有若惊弓之鸟般纷纷夺路冲出山谷,慌不择路的狂奔而去。 漫漫长夜已尽,天边隐现出一抹鱼肚色,预示着充满噩梦的一夜已经度过,至于新的一天是否充满了阳光和希望,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直纷洒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那位马休畜生将领带着近千人,不知奔行了多久,翻过了几座崇山峻岭却仍未遇到任何一路大军,全身的衣衫已被林木间的水雾浸透,身后一直跟着的近千人,此刻已是尽数不知所踪。 环顾左右,身边已不足五十人,此刻的都是体力几近透支,如不是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苦苦的支撑着,只怕再朝前挪动一步都艰难,直觉自己简直与一群丧家之犬无异。 只不过,现在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继续话着,尽快的逃出生天才是王道,尽快的找到自己的大军,才能血洗今日之耻。 万道霞光从树丛的缝隙间倾洒而下,笼罩着湿漉漉的身躯,暖洋洋的无比舒泰,这种美妙的感觉,也同时让他绷紧的心神顿时松驰了下来,一股难以抑制的疲惫感瞬间遍袭全身,估摸着应该摆脱了对方的追杀,所有的士兵都是双腿也同时一软,整个人脱力般的缓缓滑坐在地。 奔命般的在高山丛林间逃窜了一夜,已身心憔悴无比,每个人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此刻就刀架在颈上,眼都睁不开来。 风过树梢的沙沙声,林间鸟儿的"啾啾"清啼,都像是美妙的催眠曲,尽管如此,这位马休畜生将领仍不敢在这人迹罕至山林中,就这样知觉全无的睡过去,或许一觉醒来已成某只妖兽的腹中餐,好不容易才绝处逢生的逃了出来,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他还要雪耻复仇,血洗云岚城。 唰,唰,唰 空寂的山林间,传出一阵有物踩踏踏落叶发出的声响,此时落在他耳中,却是不压于惊雷炸响,所有的疲惫瞬间荡然无存,虽未睁开眼,整个人的心神已处高度的警觉和凝聚状态,似在辨别响声的来源,已做好了随时逃离,或发出雷霆一击的准备。 令人揪心提胆的踏叶声,嘎然而止。是妖兽,还是人无论是那一种,此时对这群精疲力竭的人而言,都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十米外的林木间,五彩霞光透过树枝的缝隙,编织了一张网,笼罩着一道身影。 所有人都惊觉的从地上缓缓的立起身来,之前的疲惫之状荡然无存,一片兵刃出鞘声回荡。 十米外的光照中呈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可以断定不是妖兽,而是一个人,甚至还是一个女人,一身金甲裹体,一张孤傲清高脸上寻不到一点女儿家柔弱之态,看上去英姿飒爽,不乏铮铮霸气,英气逼人。 虽然只是一个女子,经历了九死一生的一群人早已成了惊弓之鸟,那里还敢稍存轻视鄙敌之心,更何况,能孤身只影的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山林间,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一道道惊颤的目光,冷电般地透过树丛的缝隙,落在霞光笼罩的女子身上,真心希望这只是一个偶尔的陌路相遇。 "看姑娘这一身装束,绝不会是普通女子,是特意追杀到此的吧"那马休畜生将领一副冷静的神态,试探的出声询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位毫无人性的畜生将领马休了"女子淡淡出声,语音宛如出谷莺燕,婉转清丽,不带一点烟火气。 马休闻言皱了皱眉,可以确定眼前这女子是特意前来追杀自己的,不由得凝目望向她的身后,却并无发现还有其它的同伙人存在,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你不回答,我就当承认了。"女子的语气变得有点冷,望向对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样,令人禁不住感到一阵发寒。 "那又如何"这位马休畜生将领又岂会是吓大的,更何况对只是一个孤身女子,就算再强又如何敌得过一群如狼似虎的彪悍将士,简直有点像是一只主动送上门来的小白兔。 "擒下这小娘门,轮流享用"马休对着一众兵士挥挥手,从牙缝中挤出一道邪恶的命令。 近五十名手持利刃的兵士闻言,眼睛顿时都是一亮,浑身的疲惫之状瞬间一扫而去,尽皆露出一片滛邪之光,几乎在同一时间齐齐的围了上去。 女子的嘴角有些冷酷的向上掦了掦,下一刻,便听到一道轻微的剑器出鞘声,无数人的眼前都有一抹青光一闪而逝。倾刻,便有一半人扔下的手中的兵刃,双手捂住脖子,有血从手缝间汩汩流淌,连惊呼惨叫都没喊出来,便歪歪斜斜的倒下一片。 剰于的士兵惊楞之下,正欲集体回身逃逸,第二道光华已如水席卷而至,血光飞溅中,同样没人来得及出声呼叫,便成了尸体。 每一具尸体都怀着滛邪的念头,横七竖八的躺在潮湿冰冷的草地上,殷红的血不断浸入土中。 这一幕,看上去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尽管这些人都是精锐的兵士,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瞬间秒杀,这位马休将领的脸色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你为什么还不出手"女子森冷的目光落在马休的身上,无尽鄙视的出声道:"用这许多条鲜活的生命,来换取你出手偷袭的机会,还是人么" "他们都是军人,上了战场就须有死的觉悟,我的责任就是不择手段的消灭对手,杀了你,自然能体现他们应有的价值。"马休的声调冷酷而残忍,说话间,眼光不停地环视着四周。 "你是不是在寻找另外的那几支大军"女子像是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我可以十分遗憾的告诉你,另再对那几支大军抱希望了,你现在绝对是一个孤家寡人的指挥官。" "不可能你等不过只有区区五千众,怎可能灭杀一支拥有十万之众的大军。"这位马休将领一脸不信的咆哮出声,看上去尤为狰狞可怖。 "我只是说出一个已发生了的事实,你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我必须为那些被你无辜杀戮的民众,有个彻底的交待。"那女子仍是淡淡的言道,字里行间却充满了絲絲杀气;"顺便告之你一声,我叫云无影,与你一样,是一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即然彼此遇到了,自然要给你一个最后的公平对决的机会。"那女子自报名讳,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已将对方当作了一个死人。 第七百五十四章诡异的冰晶杀阵 如果这女子所言果真属实,那这位马休将领此时的处境就十分危险了,他想过逃走,但一想到对方的追踪猎杀能力,顿时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当下唯一的自救放法,就是杀了这个女子,而后,尽快的离开这片危险的区域。 "那还等什么"马休的眼眸中透出难以掩饰的杀机,浑身上下的寒冰之气更加凛冽。 "我在等你逃呀"云无影理了理略为凌乱的鬓发;"与你那些同伴一样不过,在你临死之前,也会同样赏一根牙签,当然也是有毒的了。" "我为什么要逃"马休冷傲地撇了撇嘴;"我虽然仍看不透你的实力修为,但,直觉告诉我,可以勉力与你一战,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是么与我一战,认为有几成胜算"云无影一身金甲裹体,不乏铮铮霸气,英气逼人。 "五成一半对一半,或许我有些高估自己了。尽管如此,我仍会仍全力一战"马休毫不遮掩地言道,身上的寒冰气息顿时絲絲缕缕地透体而出,周边的二米之内,迅速地铺满了一层白霜,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阳光下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飞舞。 双方相距十米,说话间,马休不敢有絲毫的托大,隐在衣袖间的手突然微掦,一杆银白色的长枪凌空一抖一颤,刹那间,骤见眼前寒雾迷蒙, 一点,二点十点,百点,漫空剔透的冰晶盘旋纷洒,转瞬间便将云无影的整个身形笼罩在一片寒雾迷蒙的冰晶世界中。 每点冰晶都呈棱角型,轻灵地颤动旋舞着,折射出着晶莹多彩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千万别小视这些由玄力幻化而成的冰晶,每一点飞速盘旋的冰晶皆如刀似剑般的锋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冰晶,绝对的无处躲避,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的优美杀器。 云无影见状,只是微觉惊诧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她曾见识过诸如此类的绝学武技,例如欧阳明月落英纷飞,碧飘雪的雪舞天涯,可谓是殊途同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换作常人一旦置身于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冰晶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 马休此时的双眸中一片寒气蒸腾,整个人看上去更像是一座万年凝聚冰山,冰晶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充满森然杀气,倒要在看看这小女子如何化解这冰晶杀阵 "这是怎会这样"马休冷冽的双眸中,忽然涌动一层惊诧之意,这冰晶杀阵中怎会凭空生岀这许多青色的风刃同样的灵动旋舞,闪射着更加透亮眩目的青色光华。 下一秒,骤见两种色彩分明的冰晶,风刃,漫空纵横翻飞,相互交错碰撞,彼此皆是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剔透的冰晶,青色的风刃,本都是由两人的玄力幻化而成,皆由自己的心念所控,此刻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竟然一下失去了所有的音息。 彼此皆觉心神一阵微震,那是一种玄力反噬的征兆,双方各自禁不住身形一颤,朝后小退了两步。这本是两人之间的一次试探锋,没人会认为一击见功。 能够执掌十万大军的将领,又岂会是省油的灯,马休的战斗意识非常敏锐,退步后撤的同时,手中的银枪泛起一层晶莹白雾;冰晶裂空 噗嗤嗤 漫空破碎的冰晶突然四溅激射,前方十米的空间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如此大面积的攻击,会有多少杀伤力"云无影说话间,纤手微掦,溃散的风刃瞬间汇聚成一道近乎满月状的青色风刀,隔空飞斩而出,一条直线上的的直接切开了漫空激射的冰晶。 "冰晶裂空"击出,马休顿时便有些后悔了,对方说得一点没错,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层面的强者来说,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对方无情的反击。 果然,马休惊觉的刹那,脚下一跺地面,飞速地闪移开去,一抹青色流光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直惊出一身冷汗来。 马休闪避之下,不失时机的展开瞬间反击,单掌一收一放,轰然拍岀一座闪射着晶莹光华的巨型冰晶,闪射绚丽多彩的光华,奔雷般朝着云无影隔空碾压而去。 咔嚓 云无影的双掌连连劈斩而出,一道道青色的惊电绽射,巨型冰晶奔势当空微顿,裂纹遍布,下一秒,漫空冰屑,冰渣四溅飞迸,随即炸裂开来,埸面惊心动魄。 这一刻,马休的眼眸顿时变成了一片的晶莹色彩,瞳孔的深处仿佛蕴藏着一团恐怖的冰晶暴风。 之前的巨型冰晶只过是诱敌攻击的虚招而已,真正可怕的杀机竟然出现在巨型冰晶崩裂之后。四溅的冰屑却是突然地聚合一处,形成了一个半米大小的晶莹冰球,蓄含着冷冽浸骨的杀气,迅速地冲到了云无影面前,出人意料的豁然凌空爆炸开来,绽射出一道道寒冰的光环。 冷浸骨骼的寒冰光环,幅射范围很大,笼罩四方,没有任何闪避躲让的空间,一味单纯的防御,根本挡不住无孔不入寒气光环,一旦被其稍稍沾身贴体,倾刻间便会被迅速冻结,整个人便会一下失去自身的支配能力。 风卷残云 云无影一声轻喝,纤掌一掦,风聚龙卷,呼啸旋舞,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被拉扯得支离破碎,数百道寒冰光环顿时被扭曲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纷纷爆裂开来,化为点点冰屑。 空气中传出一道闷哼声响,马休顿觉体内一阵气翻涌,这些寒冰光环都是在他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玄力倒卷反噬,令其反受到严重的冲击。 脚下禁不住一连暴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单掌虚空一招,爆碎的冰屑迅速地汇聚掌心,疯狂地旋动,不断地压缩 马休牙关暗咬,掌中的冰屑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晶莹的冰球,脱手便朝着云无影抛射而去。 冰球在飞行的途中,却是在不断的急剧澎涨,扩大,随即轰然爆散开来,瞬间变成了一团恐怖的冰晶风暴,准确地说,简直就如同一团冰刃般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障碍物。 紧接着,但只见马休掌势连连的翻舞,呼吸间又迅速地制造出了第二个如此类形的冰晶风暴,毫不停留的相继抛射出去,意在迫使对方忙于应付。 整个人身躯同时微微弯曲,右臂低垂,将玄冰之力贯注于手掌。手掌之上顿时布满了一层冰霜,看上去一片晶莹惕透。 被冰晶风暴雪笼罩中的云无影,纤纤玉掌纵横翻飞,青色的劲气流光呼啸席卷,不断的撕裂,破开了冰晶风暴的笼罩,看上去却是忙不暇应。 马休的视线凝聚如一,牢牢地锁定着云无影飘浮不定的身形,似在寻机发出致命的一击。 嗯云无影感受到对方射来的凌厉视线,心神不由为之一颤,透过迷蒙的冰雾,发现对方的右掌表面包裹着一层水晶般惕透的冰晶。 云无影刚摆脱冰晶风暴的束缚,纠缠,便见一束晶莹眩目光华巳扑面飞速奔射而来。 太快了那是一只冰晶聚成的手掌,快若流星惊电,前方阻碍的空气被挤压开来,只有当它切入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将玄冰的意境和凛冽的威势,完全融入了这一掌之中。 风刃绝杀 一道惊颤的风刃,青光闪烁,薄如蝉翼,飞速地旋动着,划出一道精妙的弧线,横向切入冰晶寒掌中,发出一声"噗嗤"的割裂声响。 马休知道冰晶风暴未必真能困住对方,却一定躲不过冰晶寒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对方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道薄如蝉翼的风刃,便能将自己蓄势骤发的冰晶寒掌轻易切碎 青色风刃却是去势未减,只是在空中微顿了一下,像似拥有灵性般朝着马休旋飞而去。 噗马休顿觉手臂传来一阵剧震,掌上的冰晶随之碎裂开来,洒落地上。只是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便从洒落地面的冰晶中,倒映出一抺青色,正在飞速地朝着自己胸部旋奔而来。 呼吸间,旋飞的风刃发出慑人的嗡鸣声,携裹着铮铮的杀气,近身已不足一尺,马休弯曲低伏的姿态,令他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迅速地闪避退让。杀机已是迫于眉睫,却没在他的神情间看到极度的惊惶和慌乱之色。 嚓嚓空气中传出一连阵尖锐的金属切割般的刺耳声响,闪爆出一串火花银星。 第七百五十五章险象环生的搏杀 嚓嚓空气中传出一连阵尖锐的金属切割般的刺耳声响,闪爆出一串火花银星。 危急中,马休另一只低垂的手臂骤然上掦,手中长枪一撩一抖,一片银光,伞形状的铺展开来,惊险万分挡住了青色风刃的锐利切割,化解了对方必杀的一击。 马休借势退了两步,立起身形,手中的银白长枪竟然藏着机关妙用,长枪的前端撑开一道伞形防御罩,伞面一片冰晶银光四溢,这种类形的兵器十分罕见,招式一定也十分另类难缠。 "嗯想不到你的兵刃中竟会藏有如此妙用,应该不是一般的凡品吧。"欧阳明月凝目望向对方手中的撑开的伞形长枪,颇感好奇地出声道。 唰马休手中长枪一转,伞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伞面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冰晶般的银色光环。 "小女子年纪不大,眼力却独到不凡。你是第一个迫使本将军动用这机关杀器的人,虽死可以无憾了。"马休此话倒也并非在虚张声势,他与此枪已相伴了多年,枪伞合一的威力自然不凡,可以放手攻击对方,根本无须回防, "我倒要见识一下,你这人伞合一的威力有多利害"云无影说话间,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剑,足见她还没自信到敢以血肉之躯,去抗衡对方的怪异兵刃。 "即然如此,多言无益。那就受死吧"马休话毕,枪端银伞瞬夕间开合数次,快若流星电闪,令人眼花瞭乱,一时目难视物。 唰唰唰 马休握枪的指拇一搓一揉,伞面开合间,一蓬冰晶银光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银色光弧。 伞舞冰龙 这一伞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震天龙吟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冰晶狂龙的虚影,龙爪箕张,龙口开合间,一声怒吼咆哮,带着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直朝云无影的立身之处凌空俯冲而去。 云无影眼中瞳孔微微一缩;这冰晶雪龙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狂暴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晶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程度。 凤舞九天 云无影一剑飞掦而起,万千风刃弥空纷飞,瞬间汇聚成一只青色的飞凤,凤翅上片片风刃如鳞,闪射着耀目的青光。 嗷吼 龙吟,凤鸣,一银一青,一时间,龙腾凤翔,两道色彩分明的光华相互碰撞纠缠,相互角逐抗衡,纵横翻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龙相,凤体,皆是由玄力幻化而成,虽巳凝练成形,却仍非实体,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都同时在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逐渐地暗淡下来。 伞转冰轮 马休眼见自己的施展的冰龙身影,随时都有崩散的可能,朝前踏出一步,手中银伞一挥轻掦,一道冰晶般透亮的满月状冰轮,直朝着云无影电闪般的奔射而去。 云无影惊觉时巳是躲闪不及,横剑当胸硬抗满月冰轮一击,生生被震得轰飞出去。身形尚未立稳,第二道满月冰轮又是飞斩而至。 噗嗤 云无影伧促的侧身避过正面的锋芒攻击,满月冰轮仍诡异地飞速切过左臂肩头,在金甲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印痕,换着平常衣衫,已经见血。 双方连翻的搏杀交锋,马休却是始终处于下峰,可谓险象环生,此时好不容易袭杀见功,岂会轻易放弃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枪端银伞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伞舞星辰 满月冰轮划身而过,身体周边又骤然出现七颗冷彻浸骨寒星,闪射着冷酷,凛冽的杀气。 七颗寒星有序的排列着,彼此间似有一种玄妙关联,如同北斗七星,绽射出凛然的辉光。 云无影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针点,神色凝重的注视着七颗寒星的运行轨迹,远远地又瞥见对方握枪的手臂上闪烁着点点星辉,周边浮现出一圈晶莹的光纹,看上去苍桑而古老,仿佛像似星辰轨迹。 冰星动乾坤 不断旋动的伞面一抖微颤,缓缓旋转的七颗寒星,在这一刻,像是突然接受了什么指令,彼此间顿时一阵交错穿梭,换位,仿佛与天际深处的星辰产生了絲絲缕缕的微妙关系。 令人惊颤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仿佛一下突然消失了,整个人像是沉浸在一片浩瀚无涯的天宇中,唯只见七点冰星的光华闪耀。 轰七点水星的辉光像是释放到极限,携带着恒古的苍桑气息,朝着孤独无助的云无影奔涌席卷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星河汹涌倒卷。 "这冰星领域,充满着死亡的气息,这或许就是你的终极绝杀技了"云无影的神情间却是沉静如水,没一点惊恐惶然之色,语音飘浮,淡定,从容。 凝视着被冰星辉光笼罩的云无影,马休的脸上带着无比的自信,透出一抹胜卷在握的淡淡冷笑;"在本将军的冰晶领域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你的修为虽比我稍强一线,也不绝不会有所例外。" "是么你未免也太小视天下人,过高的估计了自己"云无影的语音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口中却是骤然吐出一声娇喝;风刃无情 这是云无影从欧阳明月的落英剑法中悟出来的绝杀技,还是第一遭使用,怎奈对方的冰星杀阵太过凛冽,肃杀的星光无孔不如,任何防御在这杀阵中,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以杀制杀,方能化解这诡异无比冰星杀阵。 一声娇喝声中,云无影的手腕同时一抖一颤,一束剑光瞬间脱鞘而出,剑锋轻颤间,一道青色流光喷薄而出,一下切入对方的冰星杀阵中。 一团炽亮的青色风刀飞速的旋动着,反卷逆转到了极限,突然"轰"一声爆裂开来。璀璨的青光中,骤然绽射岀七道青色风刃,快若流光电驰般的撞向七点冰星,空气仿佛静止,唯见七道薄如蝉翼的青色风刃极速地旋动着,发出切割金属般的尖锐声响。 冰星锋芒如剑,风刃却是犀利如刀,彼此相互缠绕攻击,切割点点冰屑,青辉,洒落四溅,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碰撞中逐渐萎缩变小,随之玉石俱焚般的纷纷炸裂开来。七点冰星与七道风刃在虚空中相互搏奕争锋,孰强孰弱 空间一阵扭曲,马休惊诧愕然的瞬间,但见七道缩小版的青色风刃巳在眼前绽放开来。 "这怎么可能"马休的眼中透出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面对七道蓄含的凛冽的杀气风刃,没有时间让他进一步寻找答案,更是不敢稍有一絲托大,侧身微退了两步,手中的长枪极速的旋转,展开的伞面顿时幻起一片银光,瞬间封住了七道风刃所有的攻击角度。 "给我碎"但觉风刃的攻势稍缓微弱的刹那,马休不失时机的豁然一声暴喝,枪势如山倾刻大涨,伞面的边缘伸展出无数的利刃,飞快的旋转中,受阻的七道青色风刃,骤然微顿一滞,继而纷纷炸裂开来。 "不好"马休方才略微松了口气,眼角余光便见那些炸裂的风刃碎片,却是突然的聚合为一,而后颤悠悠地突然在他身前绽放开来,那是一片青色的风刃,薄如蝉翼,无限轻柔多情的印在了他空门大敞的胸口上。 噗 青色的风刃悠悠一落下,马休顿觉胸脯如遭重击,"噗"地一口鲜血禁不住的喷嘴而出。 事实上,风刃碎片聚合的刹那,他便巳大觉不妙,但,此时再想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多情唯美青色蝉翼趁虚而入,十分温柔多情的印在自己胸上。 小小的一叶风刃却蓄含强劲无比的力量,温柔多情地贴在胸口,随着风刃的再次崩碎,爆裂,马休的整个身躯像似突被一股重力猛击,轰然倒飞而去。 风刃无情 马休跌飞出去的瞬间,便已知道自己巳经败了,脑中仅存的一点清明告他,败的结果是什么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被人追杀到上天无路的境地,一向高高在上的他,此刻唯一的念头,确是只有一个字"逃",只要能活出升天,今日之耻誓必十倍还之,届时一定血洗云岚城。 轰隆隆 七八株碗口粗的树像是被陨石砸中一般,哗啦啦的从中折断,倒下一片,残枝落叶四散纷揚,一时间令人目难视物。 云无涯很快便意识到对方的企图,马休却是借着这跌飞之势,人在空中强行猛提一口真气,生生震断身后的一切障碍物,让坠落的身形一下拔高数米,双腿一蹬一缩,整个人倒翻而出,瞬间折向窜入侧面的丛林中 "想逃"云无涯一声娇哼,手中长剑飞揚,一束青光绽射而出,隐约可见一片风刃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瞬间破开落叶的阻碍,直朝人影飞窜的方向一闪而逝。 第七百五十六章疯狂的斩首行动 "想逃"云无涯一声娇哼,手中长剑飞揚,一束青光绽射而出,隐约可见一片风刃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瞬间破开落叶的阻碍,直朝人影飞窜的方向一闪而逝。 啊 沉寂的山林间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余音环绕,回蕩,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良久,树声沙沙,鸟儿惊啼,丛林深处的某一个角落多了一滩血渍,一只刚才被斩落的手臂,还紧紧地握着一杆银白色的长枪。 "这个畜生将领,果然逃得比兔子还快"云无影也是在误闯误撞中才遭遇了这个马休,若大的莽莽山林中,想要刻意的去追寻一个惊弓之鸟般的逃亡者,几乎与大海觅针没多少差别。 不过,这一役彻底的灭杀了十万大军,能令这位畜生将领马休变成一个独臂将军,还留下了一杆妙用不凡的银枪,也不算太过郁闷。 这是一个血腥的清晨,这片大山丛林中躺着十万具尸体,这些鲜活的生命没有能再次看见朝阳的升起。 那位断臂逃生的马休将领,被慕容天水痛斥了一顿,削去了将军之职,并关进了牢房,据说也是饭后用一根牙签剔牙,然后就像他的弟弟一样,突然中毒而亡。 "十万大军居然会被一股抵抗的流寇灭杀,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慕容天水看着地图,脸上露出十分困惑的神情:"难道不可能这支龙狮卫已不复存在,就算有人侥幸活下来,也不可能再俱有什么战斗力。除非还有另一支更神秘的力量存在" 战争的不可预见,什么亊都可能发生,让这位极具才华的统帅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暂且搁置了挺进云岚城的计划。 飞霞大军虽然又莫名的损失了十万大军,阵容仍十分庞大,龙狮卫想要突破上百万军的防线,安然无损顺利的回到云岚城,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所以,他们还须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那就是斩首行动。 千叶镇外的一片山林中,蛰伏着五千龙狮卫将士。 "姐,镇上的情况基本摸清楚了,大约住扎着二十万大军。镇上只有两条大街,呈十字交错。入夜的街道空寂无路人,昏暗的街灯下,可见无数身着甲胃的军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异常森严。敌军的统帅部就临时设在镇长府衙内。四周有数千名统帅部的精英卫队士兵把守,戒备十分森严。这些精英卫队的士兵都具玄丹境以上的修为,正常情况下,战斗力巳算是非常强大了。"云无涯简略的向云无影汇报道。 "如此看来,要想强行攻入敌军的统帅部是行不通了,还有什么可利用的地形条件"云无影皱了皱眉,问道。 云无涯稍稍犹豫了一下,挤出一絲苦笑地道:"在镇长府衙的后面,有一条东西走向的暗沟,距统帅部仅有两三百米远,而且还是一直通往镇外。只不过,这条暗沟真的太臭了,里面布满了士兵的排泄物。" "啧啧,看来这次要玩一回屎遁了"胖子欧阳无忌咧嘴笑道:"人总是会对脏又臭的东西反感,所以,绝不会有人去关注一条充满了粪便的暗沟,却也是最安全的通道。" "胖子说得没错只不过,这次的斩首行动有点特殊,真不知该谁去执行"云无影露出一副幽怨的表情;"这种钻地沟活,至少很不适合女性去完成,你们说呢" "我说,冰块,你是不是早已知道你姐会选择这坑爹的方案,而且还打定主意拿我下屎坑,真的太恶毒了。"胖子欧阳无忌捂着嘴干呕着,从暗沟中钻出来,不停地在身上来回的嗅着,尽管已释放出体内气罩护住全身,仍觉得整个人很臭,极度的不舒服。 云无涯和胖子出现从镇长府衙对面的街道上,入夜时分,天空虽有几颗星光闪烁,却无月色映照,街道上已空寂无路人,昏暗的街灯下,可见无数身着甲胃的军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异常森严。 尤其是统帅部所在的那栋楼房,更是防守得泼水难透。但,这只是对常人而言,在云无涯和胖子的面前,这些所谓戒备形同虚设,直接可以被完全忽视。 两片流云从这些守卫士兵的头顶悠悠飘过,却是知觉全无,两人展开陆随风飘渺身法中的"乱云飞渡",轻灵地飞越百十米的空间距离,悄然落在镇长府衙的主楼顶部,无声无息顺势潜进楼层之内。 顶层的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内,正中央的一张桌前,正襟危坐着一个身着紫金战甲中年人,至多四十左右岁,看上去却显得颇为优雅,全身上下充斥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冷峻和威压,正在凝神的对着桌上的一张地图沉思。 吱呀 门开了,尽管被推得很轻,还是禁不住发出了细微的声响。门外的四名守卫仍是标杆似的挺立着,只是身体有些僵硬,眼睛发直,看上去呆若木鸡。 紫金战甲的中年人,警觉性很高,这细微的声响让他抬起头,看见一个黑衣裹身的佰生人推门走了进来,很年轻,而且很冷,全身上下似乎都在冒着寒气,屋内的气温像是一下降了几十度。 紫金战甲的中年人,脸上除了略微显得有些惊诧之外,没有一点陌生人突然闯入的危机感。他的确不用瞎担心,这可是上百万大军的统帅部,世上有谁吃了狮心虎胆,竟敢孤身独闻龙潭,实施斩首行动更何况,这位主帅本身更有着乾坤境中阶的不凡修为,所以才会如此自信,笃定。 "你是谁深夜独闯我统帅部,意欲何为"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紫金战甲的中年人,意外地没留露出惊惶之状,反显得异常地冷静,眼眸中时有精光闪动,似以做好了随时一战的准备。 云无涯敢肯定这是他见过的最优雅,最有风度的统帅。对其倒有几分刮目相看。 "你是谁"云无涯不答反问,对他的身份似巳猜到了几分,不过还须进一步确定。 "即是冲着统帅部而来,自然该知道我是谁了"紫金战甲的中年人的神态间仍带着习惯性的倨傲和威势,优雅地笑了笑。 "很好我没找错人"云无涯闻言不由撇了撇嘴;"慕容天水" "你找我"慕容天水略显惊疑地皱着眉头;"我们彼此似乎从不认识" "相逢何必曾相识"云无涯边说边举步朝前走去,相距不足五米才停了下来。 二人静静地相视而立,慕容天水竭力的保持极度的冷静和应有的威势,严然摆出一副不甘势弱的姿势。 "你好像还没回答本帅的问题"慕容天水像是被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弄得有些胸憋气闷,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气度的统帅,只是不该出现在这里"云无涯轻声叹道;"我的名字说岀来,你也未必听说过。如果说是龙狮卫的副指挥使,应该就不会陌生了" 轰慕容天水闻言如遭雷击,骇然暴退两步,胸膛起伏不定;"龙狮卫怎么可能" "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们被逼得集体跳崖自尽了吧"云无涯语带戏谑的言道:"假设和推测都不等于真相,连一具尸体都没看见,以你的智商不觉得应该质疑吗" "果然,难怪马休的十万大军会"慕容天水适才的那点冷静倨傲顿时烟消云散;"你怎会出现在这里这四周拥有成千上万的精英卫队警戒,怎可能无声无息的避过这许多守卫的耳目" 慕容天水能受命统领数百万大军,自非常人可比。优良的心理素质令他很快从极度的惊诧中走了出来。重新恢复了应有的冷峻,仍未失一军之统帅的威严。 "你那些所谓的精英卫队,铁桶的般的警戒,在我眼中形同虚设。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若愿意,就是你飞霞城的城主府,照样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就更别说你这小的统帅部了。"云无涯神色一凛,阴冷地言道"我言非虚千万不要怀疑它的真实性。" 慕容天水脸色再次变换,至少眼前的一幕真实不虚,巳经令人不容署疑。 "你到此的目的何在莫不是特来取我这主帅项上人头,令我数百万大军群龙无首,不战自乱。"慕容天水精确无误道出了对方此行的目的,果非等闲之辈。 云无涯不置可否地一笑;"你分析得不错不过,我现在想临时变更一下主意。当然,这一切都将取决于你的表现和态度。" "哦你不会认为本帅已是你砧上的鱼肉吧"慕容天水的嘴角微微向上掦了掦,露出一抹玩味的淡笑;"本帅倒是十分欣赏你的这份胆魄和气度,同样想改变一下注意,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一是束手就擒,并说出龙狮卫的藏身之地,二是变成一具尸体。 第七百五十七章烟霞意境对碎星意境 慕容天水像是对自己很有信心,虽然看不透对方的真实修为,然而,对方毕竟太过年轻,再强也不可能强到那里去,高深的修为是需要时间和岁月累积和沉甸的。 "看来,我还真是高看了你的智商,仍然没脱出以貌取人怪圈,与庸人无异。"云无涯颇感失望的撇了撇嘴;"难怪你手握上百万大军,非旦无所作为,还连连损兵折将,这就不难理解了。" 慕容天水脸上的肌肉略微的抽搐了一下,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眼中杀机一闪,却仍保持着最后一点优雅的风度。 "我本不需要和你说这许多废话,可以直接割下你这颗珍贵的头颅,悬挂在云岚城的城头之上,供天下人欣赏。"云无涯残忍地舐了舐嘴唇,再次露出魔鬼般的微笑;"不过,为了证明你的盲目自信错得离谱,我会让你尽展所学的一战。你若胜了,我会如你所愿如何" "很好"至今为止,巳没人可以让本帅放手一战了,甚至连逼我出剑的人都做没有。你的表现有资格让本帅稍加重视。"慕容天水说话间,气势为之一变,整个身躯笔直挺拔,仿佛一柄呛然出鞘的利剑直指苍穹,一脸冷傲之色显露无遗,双目开合间,寒芒如电,落在对面的云无涯身上,透出絲絲不屑和蔑视。 这是慕容天水在刻意作势,完全有违他的心性气质,意在先声夺人,以势慑心,令对方未战先生出怯意。 反观一身黑衣的云无涯,全身气息内敛,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眼眸中的神色间却是无悲无喜,似若古井无波,寻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 狮子搏兔,须尽全力,更何况眼前之人有胆独闯虎穴,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所以,慕容天水没有一点轻视托大的意思,手中多了一把剑,剑鞘尤为古朴,寥寥数笔勾勒出飘渺流转的霞光,充满了苍桑的气息。行家一看,便知是一件天品初阶的剑器。 云无涯的实力修为虽比对方略高一筹,却也没有狂妄到以血肉之躯去抗衡,手中也同样握着一把剑,剑鞘上雕刻着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 两人相距十米,彼此身形微动,几乎在同一时间闪身掠向对方。慕容天水人在途中,手中长剑巳呛然出鞘,一道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剑意,天地间仿佛在这一瞬,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一片飘渺的"烟霞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云无涯见状,目光微一收缩,星痕图案中的剑同时出鞘,一点紫光灿若星辰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对方袭来的剑尖上,飘渺的烟霞意境顿时破碎开来,荡然无存。 彼此双方蓄满了劲气的锋芒剑尖对踫相击,火星飞溅,璀璨绚丽夺目。 剑芒破碎的刹那,慕容天水退步振腕,手中长剑震颤间绽射一抹轻烟霞光,似若一束虚不受力烟云,完全忽视空间阻碍,无声无息,悠悠地掠向云无涯。 这束烟云霞光看似悠悠,下一秒却突然折向,奔电般直逼向对方的颈项间。 云无涯惊觉时,那束飘浮不定云烟霞光已无限逼近,目标仍是他颈项间的咽喉部位,凛然的杀气令人肌肤生出强烈的刺痛感。 噗 云无涯略微的侧身挪步,手中长剑闪射出一点冷艳的紫星,瞬间穿透云烟霞光的笼罩,奔电般直朝着慕容天水的眉心绽射而去。 破碎的云烟光影中,一点紫星而巳,却给人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慕容天水顿觉视眼前线一片迷乱扭曲,只感到一股冷浸入骨的森寒剑气扑面而来,却不知致命的一击会刺向何处 惊悚中,唯有选择闪退,身形同时冲宵而起,掠向空中,这才堪堪避过一剑透脑之厄。唯有身在其中才能感受到这"孤剑碎星"意境的可怕。 云无涯回剑时,一絲血滴顺着剑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巳脱剑意笼罩的慕容天水,脸上多了一道浅浅的剑痕,隐有殷红渗出。 双方一次碰撞交锋,各击出两剑,一个无功而返,脸上多了一道剑痕,惊诧中带着几分震怒之色。一个立身原地,未挪动半步,全身上下毫发未损,却是一脸云淡风清。 "你适才施展出的是什么招式"慕容天水横剑当胸,脱口问道,对适才的一剑仍是心有余悸,明知这话问得有些多余,还是禁不住说了出来。 "如此低劣的问题,似乎也太缺乏水份了,可不像该从你这样的大人物口中说出来。"云无涯语带戏谑地道:"能让对手在郁闷中患得患失,本身就如一把隐形的锋利兵器,雪藏犹恐不及,又岂会轻易泄密于人。" "哼不过小胜一招,接下来,本帅绝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慕容天水知道再听下去,心智必乱,对方分明是刻意在搅乱自己的心境,岂会上当全身气息收敛入内,眼眸中呈现出一片湛蓝的色彩,其中似有波涛滚荡,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之上,脚下似有狂涛巨澜奔腾,隐约之间,似乎形成一种相互呼应的磅礴之势。 慕容天水被逼得释放出水系领域的战斗空间,水之力量的蒸发可让他的实力倍增。 轰隆隆 慕容天水的长剑微微上掦,身下水面的波纹迅速地震荡开来,逐渐变得浩大,形成巨澜席卷冲天而起,让人仿佛看到云烟霞光和腾起的浪涛合二为一,气势汹涌澎湃。 这么快就开始释放水之领域,想借水之力弥补自身战力的不足。不过,那又如何真正强大的实力,又何俱对方借外力的加持。纵算能凭着水之力将实力提升五成,最多也只能勉强提升乾坤境高阶初级的战力,而云无涯已是半步生死境的准圣者。 慕容天水一声轻喝,手中长剑势若惊电般划空激射而出,人剑合一,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令中间的过程变成一片空白,但见一道磅礴的蓝色剑芒仿佛惊涛拍空,身下狂澜似乎也受到牵引,改变方向汹涌地朝着云无涯席卷冲击而去。 十米的距离,剑芒狂涛瞬息即至。 这一剑快到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这"霞光狂涛"剑势中,竟然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狂涛剑势汹涌澎湃,根本难以断定是否是虚招,令人不得不防,不敢轻易忽视,至之不理。暗里的霞光剑势更是隐而不发,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铿锵,铿锵 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道紫光斩碎了蓝色的狂涛剑势,而另一束飘浮的霞光锋芒却是直奔云无涯的胸复部位,铮铮杀气凛然。 一道紫光流转,云无涯的剑从一个不思议的角度折转过来,堪堪挡住对方诡异飘浮的霞光一剑。 火星飞溅中,慕容天水再见一点紫星穿透云烟霞光,飞速在眼前放大。惊觉时,反应的速度巳慢了半拍,"孤剑碎星"意境再生,眼底世界一片点点星辰,视觉顿感纷呈迷乱。 又是这一招慕容天水心底一声惊呼,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破解之法,情急之下唯有施展出家传绝学;"烟云飞霞"身法,瞬间飘移开去,再次脱出了可怕的"孤剑碎星"意境。 方才暗中舒了口气,眼角余光却又瞥见一道紫光长虹划空斜斜拦腰斩来,本巳先机尽失,对方剑势如电惊射而,慕容天水竟连挥剑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再度施展"烟云飞霞"的身法,频频地在虚空闪避飘移。 纵横的剑气在空中犁出一条条紫痕,转眼间,一身紫金战甲已被对方凌冽的剑气划出七八条浅浅的划痕,隐隐有血渗出,这才惊险万分的摆脱了对方的连环追杀。 不知对方的剑刃是何品级,竟然能剖开紫金战甲慕容天水检查了一下伤情,虽觉全身微感痛楚,却都是些浅浅的皮肉之伤而巳,这点伤对一个乾坤境尊者来说,的确算不上什么事,还不致影响接下来的搏杀战斗。 而他的武道修为绝不仅仅如此,定还有留有绝学秘杀的底牌隐藏着,不到势态紧迫,生死攸关之际轻易不会施展出来。 只是一时之间,被那招诡异无比的"孤剑碎星"所制,连施展出绝学的机会都没有,才会出现这种被动狼狈的埸面。郁闷归郁闷,心境方寸却并未有所混乱。 所幸对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令他有机会重新拉开距离,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获得了喘息之机,一身浑厚至极的水糸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如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沉沉透亮,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澎湃的惊涛。 碧涛拍空 慕容天水的双眼中充满的碧蓝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化为无尽的大海,双手握剑举过头顶,浩瀚的剑气势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下,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狂澜呼啸拍空,仿佛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第七百五十八章慕容家的绝学 慕容天水的双眼中充满的碧蓝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化为无尽的大海,双手握剑举过头顶,浩瀚的剑气势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下,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狂澜呼啸拍空,仿佛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这一刻,云无涯似乎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拍空的惊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仿佛倾刻间便可将人碾压成肉泥碎屑。 慕容天水见状,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招"碧涛拍空"的绝学。 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若千斤巨岩,云无涯的整个身躯仿佛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地底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 慕容天水见对方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心中大感惊诧,这个年轻人的坚韧和强大巳超出了他的预想,令人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身上的水之力不由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飞星断流 云无涯的心中有一声低喝,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斩出,刹那。一道紫芒飞星的流光冲射而出。 噗嗤 一声轰然爆响,悬在头顶的汹涌惊涛,被这一道紫星流光,从中生生的剖裂开来,左右分流,呼啸着朝两面崩散开来。 而慕容天水蓝色的眼底中,同时倒映出一束流光,充斥着一点紫星,迅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吼 慕容天水一声怒喝,手中长剑呼啸盘旋,四周崩散的水滴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一条晶莹如雪的水龙势若奔雷般的腾空而起。 碧海怒龙暴吼声从慕容天水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剑势,蓄满了天地之威,可谓是霸道绝伦,剑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剑压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一点紫星在狂暴的的剑压下,顿时破碎开来,化为无数光点溅射四溢。 强劲的气流冲击波,令云无涯震颤地飞退了数步,骇然间,又见一条晶莹如雪的水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无边的杀气,扑面俯冲而来。 水龙俯冲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飞扑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孤剑碎星 一点紫星绽射,云无涯再次划出一道紫芒流光,弧线斜削,锋芒无尽地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空间顿时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紫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水光飞溢。 "可恶"慕容天水怒意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力,瞬间凝炼如刃,趁对方剑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碧色的剑芒,势若奔雷电驰,势不可挡朝着云无涯横斩斜削而去。 云无涯惊觉时,发现自己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向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剑气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慕容家的绝学并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噗嗤 一剑斩出,锋芒无尽,似乎如愿以偿一剑横切过对方的胸腹,慕容天水神色间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 这一剑虽然凌厉诡异,但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 果然,他的剑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剑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又是这招孤剑碎星" 一招反复不断的使出,每一次都生出不同的意境,杀机,令人根本无法寻出其中规律和轨迹,一时想要破解的可能几乎为零。 一道紫光骤然炸裂开来,化作千百颗紫星闪射迸杀,每一颗紫星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对方的剑势空间一阵扭曲,剑芒水光随之轰然崩塌迸散。 水天一色慕容天水的身形陡然踏虚暴起,一道如雪剑光的划破前方的天空,眼见骤然呈现出水天一色的景象,唯剩一线精光蔽目。 飞星逐月云无涯长剑飞掦,一抹紫电流光几乎在同一时间倾射而出,同样在空中留下一条紫线流光。 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两剑相撞的刹那,慕容天水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击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水光剑芒,一气喝成,势若滚荡潮汐,一剑接着一剑,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对方的身形在凌厉无铸的剑势攻击下,肉眼可见,顷刻间便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直到此时,慕容天水的脸上这才终于透出开心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浮现出来,对方身形却是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仍旧是毫发未损。 到云无涯的这个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就在慕容天水的心神微惊之际,一抹紫电剑芒巳破开叠叠重重水光剑影,一剑电射,透过出一线缝隙,直向他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紫电杀气令皮肤生寒刺痛。 云无涯剑势的反击,竟然后发先至。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的全身要害,迫使慕容天水在这惊天一击之下,不得不回剑自救。 攻防顷刻颠倒转换,慕容天水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紫电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双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慕容天水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强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剑直指对方的咽喉。 锵荡开了对方奔袭的一剑,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双方展开了以快对快,以力撼力的搏杀,每一次的撞击,慕容天水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紫电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手中长剑几乎脱手而出。 慕容天水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没想到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甚至到现在都没弄清对方的真实修为,只不过,已没有时间让他继续揣摩猜想下去。 此时的他除了竭力格挡,竟然连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整个人气势为之变, 看上去仿佛巳凝练化身为一座峰岳,令生人出一种无懈可击,无可撼动的气势。 每踏出一步都厚重如山,稳若坚岩,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破天锋芒。 "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云无涯禁不住轻"咦"了一声,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对方的浑身上下似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无尽锋芒。 惊诧中,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变得更加浓烈,只觉自身仿佛让人一下置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一波一浪的金流似若一缕缕金色的剑芒凝聚而成,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切割,撕裂,破碎一切,无可阻挡。 这是金之锐利的精髓,金的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这慕容天水竟还是一个金属性的拥有者,也就是说他的身上拥有着三种不同的属性,一水,一土,一金,攻守兼备的三系组合。 第七百五十九章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防御 这是金之锐利的精髓,金的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这慕容天水竟还是一个金属性的拥有者,也就是说他的身上拥有着三种不同的属性,一水,一土,一金,攻守兼备的三系组合。 与此同时,慕容天水的目光也投向一袭黑衣的云无涯,凝练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缕锐利的金芒,似欲一眼洞穿对方的躯体。惊诧中,同样在心底发出一声轻"咦"!这是什么?一片浩瀚无涯的星空…… "身怀三重领域,无限接近乾坤境高阶,有点意思!"云无涯喃喃地低语道,难怪他敢独自面对一个前来执行斩首行动的杀手,却没有出声招唤四周的警卫,果然艺高人胆壮。 "之前只不是过是彼此投石问路的热身而已,足以证明你的修为绝不在本帅之下,如再藏着掖,不定真会被你取走了这颗项上头颅。"慕容天水语带自嘲的出声道:"本帅竟然会看不出你的修为实力,就算你修习过高深的敛息术,通常情况下也瞒不过本帅的法眼。这绝对是个例处。可以透露一二吗?" "问出这样没水份的话来,实在令人质疑你的智商是不是低于一百?所谓知己不知彼,未战巳先输了一筹。这对我而言,何偿不是一种优势。"云无涯语带戏谑的言道,意在激怒对方,令其失控,不能发挥正常的判断力;"千万别小视了这点小秘密,其分量绝不比你的摆出的气势威压弱。所以,一切都得等到打过之后,再告诉你!" 身为上百万大军的主帅,心志之坚韧,又岂是区区只言片词语可以轻易撼动,慕容天水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好奇而已!不过,你虽未正面回应,却在你的话中得到了答案。" "哦!何以见得?"这次轮到云无涯感到好奇和惊讶了。 "从你的话里语间,本帅感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自信,这种自信通常需要相应的实力为底蕴,才能真正的体现出来。也就是说实力和自信是成正比的。甚而嗅一絲十分危险的信号。所以,无论你站在任何层面,本帅都会倾力一战。"慕容天水话落,神色一肃,透出一脸凝重之色,两脚八字微张,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瞬间蔓延开来,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为了一体。 "你真正所最擅长的是防守反击吧?”云无涯含着一丝玩味的言道。 “这你也能看出?”慕容天水微感惊异的道,自己的确摆出的是一副防御的势态:“不过,你说对了一半。” “是么?事实上,你所摆出的势态出卖了你,真正的防御有如坚岩磐石,不动如山。你却是带着一种独特的锐利锋芒,虚实相兼,亦攻亦守,可谓是厚重与锋芒并存。”云无涯直言不讳的道破了对方蓄含的玄机,旨在纷扰其心境。 慕容天水所摆出姿的势态,有厚重如山,有绵柔似水,更有惊天一击的金之锋芒。 彼此间相距十米,遥遥相对,双方视线的交锋,几乎难分上下,却拉开了无坚不摧的攻击,与不动如山的防御碰撞的战斗序幕。 咫尺天涯! 云无涯突然踏出一步,瞬间跨过十米空间,一抹孤星乍现即逝。 铿锵! 云无涯的这一剑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却被对方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霸道气势生生抗住,仿佛一剑斩在金铁之上,难以撼动分毫。 更令人意外的是,对方并非单纯的防御,肉眼可见一股金色的洪流仿佛从峰岳间喷泄而出,直向云无涯霸道无比的碾压席卷而来。 独孤一剑,像风一样轻,像云一般的悠闲,平平淡淡中却突然掀起雷霆轰鸣,仿佛撕裂天际的惊电,一片金流瞬间支离破碎的爆裂开来,漫空金芒闪烁跳跃。 云无涯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反击的速度更是敏锐凌厉,也就是说他每一次攻击都会遭遇最强的反击。 而慕容天水此时的感受却也无比震撼,被这看似十分随意而漂浮的一剑,真心的令人惊出了一身冷汗,不仅轻易地化解了自己的反击,还险些被其所创,想想都惊悸不已。 慕容天水身上的气势不由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更有如万古山岳屹立。 云无涯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只不过这次可以令人清楚地看见他手中的剑:很窄,二指宽,很薄,有如蝉翼。 一剑递出,看上去同样的飘飘无力,十分的虚浮不定,蝉翼般的剑身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如说对方此刻的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机的皮球,如果用蛮力猛力狂扎,势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然而,云无涯此时的剑仿佛一枚十分锋利的针…… 足以令人心脏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慕容天水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着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剑,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就是这样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缓缓地,颤悠悠地切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云无涯的身上没有弄出什么强大的气势,甚至连一絲真元力的波动都没泄漏。握剑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完全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殊不知,整座峰岳骤然地发出一阵剧颤震荡,导致云无涯的剑锋不断的晃动移位,难以在同一个部位中持续下去,甚至还被这震荡的力量反弹回来,一束束金之锋芒随之绽射而岀,令人不得不放弃攻击,即时的抽剑回防。 只不过,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都会久守必失。 慕容天水的这峰岳震荡术,十分耗损玄力,轻易不会使用,没见他的脸上巳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及恢復,便见云无涯狭窄的剑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 震怒之下,将全身的玄元力凝聚在手中的一把金色的大剑上,大剑的剑身似如金盾般的顶住对方不断向内切入狭窄剑锋。 时间在一进一退的僵持中流逝,慕容天水渐觉一股股阴柔的潜劲,顺着金色大剑的剑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撕心裂肺的酸麻感,感觉十分难受。骇然之下,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云无涯的剑锋。 这一瞬间的反击,令云无涯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一抹精光同时绽射,有若天外飞星直朝着慕容天水的面门奔袭而去。 如果说云无涯的第一剑,有如惊电撕裂天际,那这一剑就仿佛坠落大地的流星陨石,那种磅礴霸道的气势,直欲破碎虚空震裂山河大地。 这令人猝不及防的惊变,直让慕容天水全身汗毛顿时倒竖而起。所幸数十年的潜修,令其心志异常坚定,虽惊而不乱方寸,手中金色大剑飞速荡起,两剑骤然在空中相撞,发出轰然爆响。如不是慕容天水的这间屋子,没听招唤不得入内,这一声巨响已引来了大批的护卫。 一直守侯在门处的胖子欧阳无忌闻声,也不由立即寻了个阴暗的角落藏了起来,真不知大批的人湧了上来,该如何应对? 双剑碰撞的刹那,慕容天水金色的大剑骤然发出一阵高速的震荡,金芒飞射四溅。一波波震荡之力,不仅将云无涯这流星陨石般一剑的力量不断削弱,同时还不可思意的形成了一种锐利的反击之势。 强悍无比的震荡力将云无涯的身体再次抛飞而出,人半空之中,云无涯身形如同孤燕归巢般划过一道弧线,瞬间倒旋反转而回。 强大的震荡余波同时也令慕容天水暴退数步,双手禁不住有些颤抖不已,体内一阵气血翻腾,双目布满了血丝,满头毛发倒竖,自以为傲的防御,不动如山的气势顷刻崩溃。 尽管如此,慕容天水的眼中仍充满了无比的自信与无畏的坚定,周身玄力倾刻凝聚于金色的大剑之上,发出嗡嗡颤响,一片金光似若太阳般炽烈灼目。 横空出世! 一道金色璀璨的光华划过天穹,夹着雷霆万顷之势,朝着反转而回的云无涯横空震撼劈杀。 云无涯的身形在这一刻突然虚幻起来,时聚时散,漂浮不定,至令对方狂暴的剑势无法准确的牢牢锁定。 慕容天水金色大剑斩落瞬间,感觉自己的视线仿佛一下被扭曲了,目光被一条青色的光带所牵引着,这光带幻化一圈又一圈如絲如绵轨迹。 慕容天水的金色大剑斩落其中,仿佛一下坠入层层叠叠的蜘蛛网中一般,随着一圈圈绵绵不尽的牵引,金色的光华逐渐退尽,这惊天一击的威势随之被化为无形。 第七百六十章千叶小镇,必争之地 慕容天水金色大剑斩落的瞬间,忽然感觉自己的视线像是一下被扭曲了,目光被一条青色的光带所牵引着,这光带幻化一圈又一圈如絲如绵轨迹。 ̄︶︺sんц閣浼镄嗹載尛裞閲渎棢つ%.%ā?? 慕容天水的金色大剑斩落其中,仿佛一下坠入层层叠叠的蜘蛛网中一般,随着一圈圈绵绵不尽的牵引,金色的光华逐渐退尽,这惊天一击的威势随之被化为无形。 "这怎么可能?"慕容天水骇然震惊的望着手中的金色大剑,这足可劈山断流的一剑,竟然无声无息的被化解于无形。只感觉自己手中的剑仿佛陷入了一团柔软如绵的劲气之中,不仅仅只是无处着力,甚而连挪动运转一下都感到十分的艰难。 一道道绵柔的青光环绕在云无涯的周身,随着他缓缓移动的剑势而不断的旋转,令对方深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剑,包括自己的身体,都在被一股如絲如绵的力量牵引着,有些不自主。 金之利,遭遇风之柔,却是无处着力,如陷泥潭,无坚不摧的力量倾刻荡然无存。不仅如此,一旦被风之柔缠住,便巳是再难已脱离,甚至连生死都在他人的控制之中。 "该结束了!"云无涯握剑的手腕一顿一抖,随之斗然一旋,一股至刚至强的劲力从柔绵之中轰然爆,刹那的刚柔并济,交替间所喷射的力量,瞬间将对方的金色大剑震裂开来,漫空皆是破碎的金光飞溅。 一声裂金破碎声响起,慕容天水顿觉手中一轻,骇然惊觉的瞬间僵直,令他的全身如同不设防的空城。 就在这时,一道肥硕的黑影,突然身剑合一的直直向着慕容天水刺去,长剑一下刺透了他紫金战甲,穿胸而过,带出一片血光。 "卑鄙!"慕容天水的头部微微后仰,脸色一片铁青,看了眼与云无涯并肩而立的肥硕黑影,眼中充满了无尽的不甘。 "笑话,我们本就是来杀人的,更何况,对待无耻的入侵者,卑鄙就是通行证。"胖子欧阳无忌例嘴冷声道,看向慕容天水的眼神如同看一具死尸一般。 "来人!"慕容天水忽然现自己真的很蠢,居然与杀手讲君子之道,直到此时才满口喷血的大声招唤护卫。 "猪呀!现在才想起呼救,是不是稍嫌晚了点?" "割下他的头,赶快离开!"云无涯对一脸嘻笑的胖子摧促道。 轰隆! 房门一下被冲开,一群全身披甲的护卫涌了进来,慕容天水却是利用这个时机,捂着喷血的胸口,忍痛就地一滚,被冲上来的护卫团团护住。 云无涯和胖子两人眼见大批的护卫不断涌入,已没机会再割下慕容天水的头颅,只好遗憾的双双破窗而出,沿着臭水沟逃逸而去。 "胖子,你确定那一剑刺中了慕容天水的心脏?"云无涯皱着眉问。 "你这块冰是在质疑我的精准度,绝对没有一点偏差,必死无疑!"胖子拍着胸保证道。 "切,你听说过死人还会底气十足的高呼救命?"云无涯冷笑地道。 "的确有些邪门!不过,听说有些人的心脏是长在右边,除非……"胖子说这话,自己都有些不信。 "有这种可能,慕容天水还真够幸运,这都能逃过一劫。"云无涯反倒有些相信,否则,还真找不出其它合理的解释。 "幸运,也只剩下小半条命,至少得在床上躺过一年半载。"胖子咧着嘴,咳咳的阴笑。 "为什么?这点伤对一个乾坤境尊者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亊。" "剑刺进去之后,真气外放,五脏皆损。" "没看出你这胖子也有如此阴毒的一面,与狼为伍,日后得当心点。" 翌日清晨,边境小镇上的民众一觉醒来,惊讶地现,所有住扎的飞霞大军竟然在一夜之间走得干干净净。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飞霞大军全线后撤,太反常了,其中定有什么阴谋!"龙狮卫将士在镇外的山坡上,望着黑压压的人流匆匆地朝着西南方向退去,心中都是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区区五千龙狮卫将士,竟然迫使近二百万大军不战自退,充分证明了特种作战的可怕威力,甚至拥有扭转战局的力量。更是现这片大6的军队,普遍存在着一个致命的问题,全军主帅一旦出事,有如群龙无,军心顿时溃散,都是不战而退。 龙狮卫的这次斩行动,正是针对这一点而制定的,原只想乘其混乱之时,趁机闯过去,却没想到敌军会全线后撤。 斩战术,通常都是针对敌方的最高指挥系统或主帅,从而导致敌方的整体瘫痪,无法再形成有效的战斗力,这需要极强的单兵作战能力,尤其在这种以主帅个人指挥的战争中,更是胜过万马千军的拼杀。 "所以,我们要注重培养每个将士的临埸指挥能力,战前都必须设立各级指挥官的代理人。这是少爷说的,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其中的重要性。"云无影若有所思的言道。 "代理人是啥意思?"胖子欧阳无忌憨憨地问。 "这都不知道,就是我出了事,你就第一时间顶上指挥的位置,你若死了,后面还会有人继续顶上。"云无涯冷声解释道。 "这样呀!这种事基本上应该还轮不到我,当然也包括你这块冰了。哈哈!"胖子大笑。 街道旁的一处屋檐下,一位老人依墙而坐,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依在老人的怀里,神情安静而呆板,双眼有些茫然地望着天空。战乱,使得这些天真的孩子失去了本该有的活泼生气。 看着龙狮卫的将士从镇外走来,老人双目光的对怀里的孩子激动的说;"快看,这是我们的军队,是他们赶上了飞霞大军。爷爷可以带你重新回家了!" 这一幕情景,让这些铁血将士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涩,战争让这些无辜的民众流离失所,有家不能归,这是军人的耻辱。 这座千叶小镇的地理位置十分独特,两面高山耸立,唯有一面城墙可以攀爬攻击,前面还横着一条河,令大军无法大规模的聚集城下,应该算是一处宜守难攻的险要之处,要想前往云岚城,必须通过这座小镇。所以,这座小镇势必会成为两军争锋的所在。 而与此同时,云无影又接到疾风闪电雕传来的指令,说是青凤已率领七万府卫赶来千叶小镇,必须像一颗钉子般的钉在那里,令敌大军难愈雷池分毫。 这座宁静的千叶小镇,像是被彻底的洗劫了一遍,断壁残垣随处可见,大街小巷都充满了血腥味,没有数年时间,很难恢复到从前的模样。 "爸爸,我要爸爸!"一个小女孩在凄切的哭喊着,吵闹着要找父亲。 "别哭,你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一时还回不来。"一个妇人用嘶哑的嗓音安抚着小女孩。 孩子太小,不应该让她过早的知道残酷的真相,但,战争留下的创伤,会陪伴她的一生。 据疾风闪电雕侦探到的信息,匆忙撤退的飞霞大军,在中途遭遇了由慕容轻水统帅增援的两百万大军,两军合兵一处,共计三百五十万之众,统一由白衣女军神,慕容轻水统领,再次挥师直逼千叶小镇。 随着战事的不断扩大,升级,6随风决定将防线扩展到两百里外的这座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的咽喉小镇上。 入夜时分,青凤带着七万府卫军悄无声息进了千叶小镇,立即投入了修建残旧城池的工程中,或许明天,后天……便会遭遇飞霞大军的疯狂攻击。 6随风负责训练云岚城的近五十万新军,并将坚守小镇的指挥权交给了云无影和青凤,同时叮嘱二人,不要一味的只是死守,别忘了我们自身的优势,适当时机,可以动几次凛厉的攻势,令敌胆颤心惊,士气低迷…… 飞霞大军只有不足一日的路程,便会抵达千叶小镇。而距城池数千米外的河对岸,则是一片金色沙滩,往昔都是人们闲暇之时,嘻息游乐的所在,夏夜,时常会在凉风习习的沙滩上举行各和集会,甚至彻夜尽欢。 黄昏时分,金光烁烁的沙滩上却是一片宁静,大批的雪狼卫隐秘地散布在沙滩的四周,整个的金色沙滩,此刻只属于一个女人。 躺在沙滩上,望着如血的残霞,听着湍急河流的奔腾声,不知名的鸟儿鸣叫,感受着清凉的河风拂体……然后,看着一个白衣如雪的女子,赤着一双白玉般的脚走上沙滩,玩皮的留下一串串纤巧的足印。然后,露出了一抹无比轻松的动人笑容。 "唉!姑姑的这副小女孩般天真模样,谁会想到她是一位胸藏奇谋的女军神?女人,只有远离政务和战争,才能称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白衣女子捧着两个蛾卵石,突然停下脚步,优雅的回转身,虽披着一层轻纱,不仅没有遮住无限柔美的气息,反而让她丰满成熟的身体,散出一种煽动情怀的风韵,充满了诱惑。 第七百六十一章慕容轻水 白衣女子捧着两个蛾卵石,突然停下脚步,优雅的回转身,虽披着一层轻纱,不仅没有遮住无限柔美的气息,反而让她丰满成熟的身体,散出一种煽动情怀的风韵,充满了诱惑。网 "惊鸿,你这话不会是在说姑姑吧?" "不会吧?这么远都能听见!"断了一根手指的慕容惊鸿,远远地斜靠在一棵树上,至少有二三十米的距离;"这个……姑姑,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不是这支龙狮卫的出现,姑姑仍是那个不问世事的完美女人。不,也不是这个意思,现在仍旧还……" "其实他们集体投江时,我就知道这支龙狮卫不会这般轻易没了。"白衣女子把玩着手中的蛾卵石,柔柔地低声说道。 "哦,为什么?" "因为我是第一个先上断崖的人,看见地上留下的一行字,我一气之下便抹掉了。" "都写了些什么?竟让姑姑如此生气,还为此隐瞒了真相。"慕容惊鸿对这支龙狮卫绝对是恨之入骨,却又畏之如虎。 "这个……"白衣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幽幽地说道:"地上写着;美女,今**我投江,他日势必逼得你,裸泳!"虽然脸上罩着轻纱,可以想像,她说出最后两个字时,整张脸肯定已是红透了。 "可恶,太无耻了!"慕容惊鸿愤然地怒骂了一声;"听说他们的指挥官同样是个女子,这一定是其它男人留下的。" "是谁留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表达的真实涵意,是在告诉我一个信息,也可以称之为是一种对我的挑战宣言。"白衣女子柔和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冷傲的光芒;"我本不愿卷入这埸恃强凌弱的战争,这支神秘的龙狮卫给人太多的惊讶,你也应该深有体会吧!" "的确没想到小小的云岚城,怎会突然冒出这样一支杀神般的战队,仅仅五千之众,非旦不断重创我上百万大军,还敢孤身潜入统帅部实施斩行动,如非二叔的心脏位置与常不同,只怕……"慕容惊鸿看了看自己的断指,何尝不是侥幸死里逃生,想想都余悸犹存。 "事实上,这支龙狮卫再强,也只不过是全局的一颗重要的棋子罢了,真正可怕的是后面那位下棋的神秘人物。"白衣女子语调凝重地道:"你二叔一开始就被这支奇兵搅得乱了方寸,一直在按照对方的节奏和步调走,导致决策不断的失误,上百万大军因一支奇兵的存在,却迟迟不敢挥师攻城掠池,丧失了最好的战机。" "姑姑所言极是,对方却是极善捕捉战机,更有壮士断腕的胆魄,看来这接下来的战争,应该是姑姑与那神秘人之间的较量了。"慕容惊鸿带着一絲兴奋,期待地言道。 白衣女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眼望向河对面的千叶小镇;"你知道我们为何要提前出现在这里?不会认为只是来散心游玩的吧?" 这个问题,慕容惊鸿也有想过,只是这个姑姑的心思实在让人难以揣摩,但可以肯定不会是来散心的。同时还现这近五十米宽的河面上,原本有座桥,可供二十人并排行走,现在却是突然的不见了。 "你是不是现唯一渡河的桥被毁了,有人刻意要阻止大军前进的脚步。"白衣女子似乎知道这个不算太笨的侄儿在想什么,事实上,她也只是比这个侄儿大上一岁而已。 "这有用吗?不过只是稍稍延缓一下破城的时间而已,没有实际意义。"慕容惊鸿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 "是么?"白衣女子轻叹了一声;"你一直这么小看对手,才会累累措败。你们最大的失策,就是放弃河对面的这座小镇,它的战略位置比你想像的要重要得太多,它可以让我们的作战能力下降数十倍。" "有这么严重?我怎看不出来?"慕容惊鸿真的被惊到了,换着常人说这话,他定会嘎之以鼻,但出自于这位胸藏奇谋的姑姑口中,他不会有絲毫质疑。 白衣女子将手中的蛾卵石抛入水中,若有所思的言道:"如我没猜测错的话,对方正在日以继的赶修城池,意欲将我数百万大军阻于这座小小的千叶镇外。" "我信,但挡得住吗?"慕容惊鸿一脸困惑的问,现自己的与这位姑姑在一起,智商显得十分不够用,甚至在急的下滑。 "你可以试着测算一下,由河岸到城池下有近三千米距离,这片空间地域最多能容下多少大军?"白衣女子问道。 "十五万,已相当拥挤了!"慕容惊鸿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忽然明白了姑姑的意思,也就是说,空有三百多万大军,然而,实际投入战斗的兵力却只有十五万。这才意识到对方的整体布局有多精妙高明,禁不住惊出一身汗来。 "这只是其一,再看看这座城池的所处的地理位置,两面高山耸立,飞鸟难渡,城池高有五十米,宽度只有八百米,看上去已加固得十分坚实,也就是说,只需要两万人固守足矣,十五万大军想要轻易突破这样的格局,几乎很难做到。"白衣女子微不可觉的轻皱了皱眉;"更可怕的是,一旦遭到对方的突袭攻击,如果抵挡不住,那就连退路都没有,很可能会导致全军覆没。这绝非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战事一起,一切皆有可能生,不得不将各种变数都设想进去。" 慕容惊鸿那里会想得这么深远,直听得脸色连连变换,自己的这个姑姑还是人么?事情都还没生,便已将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都剖析得清清楚楚,却不知对方的那位布局者,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利害人物。 第二日的黄昏,河对岸已是军旗招展,铺天盖地的营帐,连绵纵横数十里,一眼望不着边际。 一座豪华的营帐内,白衣女子仍是面罩轻纱,坐在一张床沿边,静静地望着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的慕容天水。 "小妹……你终于还是被卷进来了!"慕容天水悠悠地转醒了过来,看着白衣女子,心中涌起一阵温暖,不禁低声的唤道,曾经统帅上百万大军的他,此时显得那么的柔弱,眼神中堆满了无尽的失落之意。 "二哥,你已昏迷了三天三夜。"白衣女子柔声的说道,眼眸中露出开心的笑意。 "这么长?是不是伤得很严重,不会从此卧床不起吧?"慕容天水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也知道能救自己的,只有这个小妹了。 "若不是你的心脏长偏了几分,这次斩行动便算是完美成功了。"白衣女子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比预想中的恢复得好;"这个杀手的修为很高,出剑的度和角度都十分精准,不仅能破开你的护体气罩,一剑刺中心脏位置,而且还将玄气外放,震伤了内腑,一心要致你于死地。如不是我研修过医道,只怕真的会醒不过来了。" "小妹说得没错,二哥太自负了,身为全军统帅不该以身犯险,更没想到还有一个卑鄙的偷袭者,这笔帐早晚得讨回来。"慕容天水愤然地言道。 "二哥偏执了,人家本就是来执行斩行动,明里暗里都是一个目的,何来卑鄙一说。"白衣女子纠正地笑道,唯恐这位二哥被仇恨填满了大脑,失去了冷静理智的判断。 "小妹提醒得对,这一战,无论是在谋略和胆魄上,都输给了这支龙狮卫。"慕容天水有些沮丧地出声道。 "我们慕容家的人,身体里都流着骄傲,固执的血统,从不畏惧失败。"白衣女子的眼中流露一种坚韧不拔的意志光芒;"龙狮卫只是全局中的一颗棋子,我们真正的对手是操控着这盘棋的幕后高人,其智慧谋略绝不在小妹之下。" "得小妹如此赞誊看重的人,绝对称得上是个可怕的对手。"慕容天水轻叹了声,由于自己的失误,丢掉了千叶小镇这个兵家必争之地,如果云岚城真有这样一号不凡人物,势必会夺回这处险要之处。 "这个……千叶小镇……" "这不是二哥的错,如果你当时还有些许意识,就不会出现今日的局面。"白衣女子实话实说,如果连这一点都意识不到,又怎配担当全军主帅? 数百万飞霞大军虽称不上万里征战,却也在数千里之外攻城掠池,需要的是战决,两军长久的对峙的局面,绝对不是明智之举,这个浅显的道理是个人都知道,更别说一军之主帅了。 所以,一夜之间,河面便一下架起了无数座的浮桥,天刚放亮,已有大批的飞霞大军渡过了河岸,军旗招展,战鼓喧天,一队队甲胃分明,刀剑闪亮的军士出现在河滩上,一个个肃然有序的方阵整齐的排列着,无数的攀城云梯,破门車林立,气势汹涌浩荡。粗略的估计,至少在拥有十五万之众。 第七百六十二章战争的号角,犹似悲壮的哭泣 而河对岸更是布满了黑压压的大军人流,根本无法估算出俱体的数目,可谓是数不胜数,像是随时准备渡河增援。 那位白衣女子果然推断得没错,五十米高的城墙上,一片金甲闪耀,俱体人数不详,但八百米长的防线,守军人数绝不会超过三万之数。 敌我两方的优劣之势都呈现在阳光下,一方占数量之优,一方凭借坚城固守,鹿死谁手尚难定论。或许彼此都在暗里藏有底牌,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轻易亮出来。 清晨的阳光总是那么明媚灿烂,新的一天或许是个不平凡的日子,或有一埸惊天动地的血腥搏杀,或会有许多许多的就倒下,再也见不到明日的朝阳升起。 呜,呜,呜…… 战争的号角响彻碧空大地,声声催人心肺,犹似悲壮的哭泣。 云无影一身金甲披身,神情肃然的立于城楼之上,不断地发号司令,调兵遣将,看上去指挥若定,严然一派巾帼主帅的风彩。 城上守军的将士们,人人精气十足,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一点惶恐畏惧,是什么样的信念在坚强的支撑着他们?没人知道,也没去问。他们的心里或许只存着一个念头;他们的家人,亲人,兄弟姐妹就在身后的城中…… 当下敌方的军力是我方的七八倍,但都是些低阶武者士卒,人数虽众,却是战力低下,素质衰弱。一旦惨遭重创,必然胆颤心寒,斗志全无,士气直落。 我方人数虽寡,但皆是精兵良将,以高端武力居上。敌我双方势态各具优劣,彼此皆可一搏。战场的势态瞬息万变,关键在临场的调度和应变,最终结果实难预料。 “那位神秘的白衣女子会在阵营中吗?”小魔女古蓝星也是难得的一身金甲披身,指着河对岸黑压压的人流问道。 “这重要吗?当下的战争格局是一攻一守,战略上几乎难以更改。她在与不在都改变不了多少局势。”云无影冷冷地笑道。 “当然重要!听说她是什么巾帼女军神,星儿想去会她一会,将其打落神坛,创造一个百万军中,取女军神之首的传奇。”古蓝里挺了挺高高耸立起的丰满酥胸,浑身上下充满了浓浓的战意。 呃!云无影闻言,顿觉心惊胆颤,面对这个小魔女,实在是无语至及;"星儿,拜托你千万别做出格的事,这不是一个人的战争。" "哦,星儿知道了,风哥哥说过,在这里一切都要听从你的调度。"古蓝星一下又变得十分乖巧的点点头;"咦,怎没看见凤儿和龙狮卫的那些人?" "她们去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昨晚就离开了。"云无影讳莫如深的言道;"我接到疾风闪电雕传来的情报,敌方昨晚也有一支大军悄然出动,应该是发现了一条隐秘的通道,想要绕过大山,从后面偷袭我们。" "这样啊!这女军神还真够卑鄙阴毒的了。”古蓝星愤愤地出声道。 “这与卑鄙不卑鄙没关系,兵不厌诈。”云无影公正的肃然道,“两军相对,时机的把握至关重要,存于一心。兵者,诡道也!” 呜!对方阵营内的号角再次吹响了。 咚咚咚!战鼓齐响,震撼大地。 轰轰轰!一个个万人方阵整齐划一的迈步朝前踏进。成百上千的云梯,攻城车耸立,缓缓向前移动,挺进。 “全军准备战斗!”云无影立即发出指令,“刀剑出鞘,箭上弦!” “终于来了!”古蓝星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规模的战争埸面,敌军未临,身上的气势便已禁不住蔓延开来。 “星儿!淡定,沉住气,敌人还没上城。养精蓄锐,等会才能大展神威。”云无影见她一脸紧张的模样,淡淡地了笑了笑,适时的提醒道。 “我这是怎么了,我很紧张么,为什么会这样?”古蓝星不停地自语道,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恼怒,甚至羞愧,涨红脸低垂着头。 “星儿!这不是紧张,是一种大战前的兴奋状态,激情的提前释放。”云无影宽慰地解释道。 “是这样呀!”古蓝星恍然地道,“这阵势,个人的力量再强大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果然不是一个人的战争。.....敌人上来了!”古蓝星突然停止了说话,冷峻地望着城楼下方。 "星儿,你下去,统领城下的四万大军,届时,听我号令,打开城门冲杀出去。"云无影一脸肃然地下令道,完全一副不容质疑的口吻。 "尊令!"古蓝星十分干脆的应了一声,身形一闪,便很快的消失在城楼上。 “等一等,让敌人近些再放箭。”云无影说道,嗓音不大,但城头上的每个将士都能清晰的听见。 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放箭!"云无影一声令下,万箭骤然齐发,天色斗然一暗,漫空箭雨有若天河倒悬倾泄而下,大地空间暴起一片惨呼惊嚎,城下的人流倾刻间大片大片的倒下,万千士兵被锐利的箭矢洞穿,有些箭矢甚至一穿二,一透三,鲜血像喷泉般四下喷射,成群成堆的士兵在一波又波箭雨下不断地轰然倒下。 战争的残酷血腥让人失却了应有的本性,身后的将士并未因前面的战友同伴倒下而停下步伐,而是满面悲愤地踏着他们的尸身继续朝前,然后又倒下,周而复始,层层叠叠...... 片刻间,城下已然积尸如山,血流成河。终于,成千上万的士兵践踏着战友的尸身,趟过血河,在血水四溅中,兵临城墙。数以千计的云梯贴住城墙,无数悍不畏死的将士奋力的涌上云梯朝城头攻击而上。 云无影见状,冷然一笑,抬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手势,所有的金甲将士沿着城墙一字排列开来,一片银光闪过,梨花枪出,无数刚冲上城头的敌军士兵,便像下雨般纷纷洒落城下,又是一片撕裂天地的惊呼惨叫。 城头的弓箭手退后数步,集体张弓抬箭,再次万箭齐发。一波又一波密集的箭雨,将敌方的阵营射出了一片巨大的真空地带,把前后的军队生生隔离开来。攻至墙角下的士兵,在滚木雷石狂暴的轰击下,几乎全军覆灭。剩余的兵将纷纷朝回奔逃,还未奔至真空地带,便被一轮箭雨射倒。 同样的攻防战,不一样的战法,得出不一样的结果。一个照面,一轮疯狂的集团军攻击,转眼间,敌方便死伤十余万众,我方却竟连一个伤者都未看见。 这让河对岸的那位白衣女子开了眼界,口中禁不住惊叹连连。诸如此类的攻防战,通常的结果都是血染城头,贴身搏杀,九死一生,拼个两败俱伤,才能勉力保住城池不失。 而对方的这女指挥官却是云淡风轻的说几句话,抬手做几个手势,所有将士令行禁止,责任分明,攻防有序,将庞大完整的敌阵生生撕裂出一片真空地带,让敌方的攻城大军前后隔离开来,彼此不能呼应,士气顿然大跌,斗志迅速大幅的衰落下来,心生胆怯惊惶,失去了继续进攻的勇气和信心。战略,战术,以及对人心的把握都妙到毫端。 整个小镇弥漫着战争的阴云,五十米高的楼城上,黑底金字的翔龙吞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望着城下铺天盖地黑压压的敌军,云无影也是一脸疲惫之状,秀眉紧皱。日已西沉,在这短短的一日内,遭遇了百万敌军一批批的狂攻猛打,数十次被对方强行攻上城头,经历了极其残酷血腥的城头保卫战。 多少英勇无畏的将士,无数铁血男儿浴血城头,与敌共亡。那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紧抱着敌人跃下城头同归于尽…… 在关键时刻如不是的这些府卫军,人人都曾受过严酷的训练,皆能以一挡十。每三人组成一个战阵,进退有序,攻守兼备,彼此间又能相互呼应,一埸埸血战下来伤亡甚微,很难一举扭转及及可危的战争格局。 一批批的飞霞大军不断地渡过浮桥,让攻城的部队始终保持着十五万的强大攻势。 白衣女子远远的望着城楼的那位金甲披身的女指官,一派指挥若定的巾帼风彩,所展现的战争才华,令这位才智纵横的女军神深感震撼,别俱一格的指挥艺术,令人叹为观止,最可怕的是你下一刻永远不知道她会怎样出牌,似乎无穷无尽,深不见底,读不懂,就永远读懂。 "同为女人,异地而处,我未必有她做得更好!"白衣女子喃喃地出声道:"但,她也未必就是最后的赢家。" "小妹,不如让我亲自上去指挥攻城?"伤势尚未完全治愈的慕容天水,心有不服的言道。 "作为一个攻城拔寨的将领,理当如此。但,一位全军统帅如果披甲上阵的出现在第一线,也就意味着这埸战役已经一败涂地。作为统军主帅,须当胸藏百万雄兵,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扇羽纶巾间,指点河山,弹指间天地色变,灰飞烟灭,这才是战争的最高境界。"白衣女子平静地言道,直听得一旁的慕容天水两眼发光,全身顿觉热血滚荡。 第七百六十三章见过地獄吗?这里就是! 言谈间,攻城的军队纷纷向后退了回去,似乎在重新整编战阵,气势上明显的衰落了许多,刚才进攻的那一幕惨状,久久无法从这些将士的心中.网十几万大军一个冲锋,连城头都没有爬上就倒了十余万,对方却毫未损,这仗还如何打下去。 咚咚咚!冲锋的战鼓声此刻听在这些将士的耳中,有若死神的召唤声,那么凄厉恐怖,每一声听上去都像似魔鬼的脚步。所有的将士非但没有按着咚咚的战鼓节奏朝前挺进,反而是在不断向后缩,一个个方阵几乎都同时在向后缓缓退缩。 “谁再向后退,杀无赦!”一位将领大声的咆哮怒喝。 法不责众,这不是一人二人,而是全军十几万大军在整体向后移动。军法制得了,杀得完吗?森严的军法此时已完全失去往昔的威仪,变得一文不值。 "传令全军停止攻城,退回河滩,就地布阵扎营。"白衣女子看了看暮色四合的天光,果断的出号令;"必须确保浮桥的安然无恙,否则,对岸的大军危矣。" "二哥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很困惑?"回到帅帐中,白衣女子望着正在观看伤亡统计报告的慕容天水,语调听去平静而冷漠。 "小妹似乎一点不关心伤亡的状况?"慕容天水带着一絲抱怨的皱了皱眉,战争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心如铁石,残忍无情。 "阵亡七万,二万重伤,几乎已暂时失去了战斗力,轻伤四万,也需调理数日方可恢复。"白衣女子仰靠在帅位上,垂闭着双目,淡淡的出声道,她并没有看过统计报告,说出来的数据几乎完全一样,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虽然略微出了预期的伤亡数字,却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慕容天水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在这些话中听到了言外之音;"小妹像是早已知道了此战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所以,在如此大的伤亡面前,仍显得这样淡然,从容,其中定然藏有什么深意。" "用兵之道,谋的是全局,那种双方摆开阵势明刀明枪的廝杀,在敌我悬殊巨大的战埸根本不会出现。"白衣女子坐正身子,一双星辰闪亮的双眸中闪耀着睿智的光华。 "试想一下,一座小城,面对数百万大军的威压,仍敢执意固守,凭的并不是悍不畏死的愚勇。更何况,这支守军身后的那位神秘的指挥官,智计谋略绝不会在你我之下。如没有足够的把握和能力固守,一定会选择放弃,因为他们的力量十分有限,那怕一兵一卒都十分珍贵,根本损失不起。所以,要攻下这座地形险要的坚城,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白衣女子若有所思的解析道;"战争一定会有伤亡,尤其是这种啃硬骨头的攻坚战,伤亡数字足以证明这只守军的素质和强战力,绝不像情报中所说的那般,只是一群临时聚在一起的乌合之众。他们的作战能力和坚韧顽强的风格,与那支龙狮卫有几分相似,接受的可能是同一种训练模式。" "不错!否则只怕现在早已被攻陷了。"慕容天水点头道:"我军数次都已攻上了城头,却都被全部灭杀,可见这些守军的战力十分强悍。这一点的确出人意料,小妹却是早已料到了这个变数,却为何要牺牲这许多将士?" 白衣女子讳莫如深的一笑;"二哥这是问在点子上了,小妹如此的目的有两重深意,其一是借此摸一下对方的底,看其是否真有这份实力固守这座坚城,能守多久?毕竟我们是千里征战,不宜长期对峙。其二则是明修桟道,暗渡陈仓。大举攻城之举,也真也假,若能趁势攻破城池,自然最好不过了。否则,只当做演一埸掩人耳目的大戏。" "难怪昨夜有大军调动的迹象,原来小妹已现了一条通往小镇的秘道,当真是兵者诡道也!"慕容天水豁然地道:"只不过,我们能想到这点,以对方的精明和谋略,未必会轻易忽视这处漏洞。" 白衣女子对此也曾反复的思量,战争本身就是就是一埸流血的游戏,每个选择和决断都是一次豪赌,玩的就是看谁计高一筹。她在这次隐秘的行动中,暗里调动了十五万大军,由慕容惊鸿统一调度指挥,就算对方有所察觉,也抽不出多少力量来防范,根本难阻挡大军的脚步。当然,还不仅仅是如此,另有妙手暗藏其中。 激战了一天的小镇安静了下来,月明星稀,云无影迎风佇立在城楼,远眺着河对岸星落棋的敌军营寨,布局有章有法,十分的与众不同,平淡中隐含着杀机,像是一张铺展开来的大网,充满着异常危险的气息。 古蓝星一脸怨气的指挥着军队的换防,让城头上血战了一天的将士集体撤了下来,重新从城下调集了三万有生力量上去。她在城下呆了一天,却迟迟没有接到冲杀出去的指令,听见城头上杀声震天,直让人心痒难熬。 "星儿别生气,今日时机不成熟,以后有的是机会。"云无影对着满脸怨气的古蓝星,宽慰地出声道。 "不用等以后,当下就有一个好机会。"古蓝星望着河对岸点点灯火的军营,两眼放光的说道:"再上演一幕斩行动的大戏!" "要学会尊重对方,更不要低估敌军指挥官的智商,没人会在同一个坑里跌落第二次,早就撒开一张大网,等着你自动送上门去,绝对的有去无回。"云无影一口否定的说;"别在胡思乱想,你明日的任务还是和今天一样。不过,我保证绝不会让你继续闲着。" "好,星儿就再信你一次!"古蓝星冷哼一声,转身走下城楼。 今夜此间应不会再有战事,但山那边定然是个血腥的夜晚…… 虎嘴涯,在千叶小镇南面的大山中,地图上根本找寻不到它的存在,真不知道这位白衣女子是如何现,这处不为人知的隐秘山道可以通往小镇。如不是疾风闪电雕现敌军暗中调动的迹象,千叶小镇真的危险了。 青凤和云无涯率领着五千龙狮卫将士,也是在当地猎户的带领下,才在大山深处找到这处名叫虎嘴崖的地方。 果然是地如其名,此崖形同一个虎嘴,位于千丈深渊之上,唯有一条十分隐秘的山间小道通向崖壁的虎嘴。 而虎嘴的通道长约二十米,尤为狭窄,一次最多只能容下三人同时通过,一不留神便掉落脚下的千丈深渊,险峻无比。 龙狮卫在猎户的引领下,也用了半日的时间才赶到了地头,经过了一番实地堪察之后,才知道什么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 "如此险关,只需一百人便能守得滴水不漏,就算百万大军都难通过。"青凤立于崖顶之上,唏嘘不已的啧啧道。 "这任务也太简单了,周边的景色倒是非常不错。"胖子欧阳无忌骚着头,放眼望去,透过雾气,可谓是一览万峰低。 云无涯堪察完地形后,心中也是充满了困惑,这个任务真的只有如此简单吗?难道这位才华纵横的女军神就不怕被人识破阴招,一旦被人堵在这里,连全军覆灭的可能都有。 "战争本就是一个赌博的游戏,更何况被人察觉的机率无限小,万一侥幸偷渡成功,千叶小镇唾手可破。换作本凤儿,也会不惜一切的斗胆一搏。"青凤撇了撇嘴;"不过,一旦现有人堵截,一定拔腿就跑!" "为什么?这可不像你凤儿的风格。"胖子憨憨地笑道。 "你这胖子见过地獄吗?这里就是!"青凤拍了拍他的肩;"送死可不是本凤儿的风格。" "抓紧时间,多搬巨石过来,再砍些树,削尖了埋在沿途的山道上。"云无涯站在一处山岩上,朝着身下的将士吩咐道,他的旁边已经垒起了无数巨石和滚木,轻轻一碰,便会顺着徒峭的山道滚落下去。 "我说冰块,你确定真的有人会来送死吗?是不是情报有误,我们只是在这里瞎忙一阵。"胖子欧阳无忌望着山外,浑身蒸腾着强烈的战意;"如此险要的地势,当真是来多少死多少!" "你这胖子是在质疑疾风闪电雕的侦察能力?"云无涯冷笑道;"至少有十五大军朝这里急行军的赶来。" "切!都过了一整天,就算是乌龟也该爬到了。"胖子嘀咕道。 山崖下的虎嘴口处,最多只须百人把守就足够了。其余的人都埋伏在半山腰,随时准备突然杀出。 八月的夜晚,天气尤为闷热,胖子被青凤霸道的派到山脚下去潜伏探视敌踪,盛夏的草丛中,尤其是在夜晚,胖子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像是拍死了一只蚊虫,听上去这一掌打得颇重,黑暗中不知这张脸是否有些红肿? 第七百六十四章虎嘴崖 "这只凤太欺负人了,一定是在公报私仇。好在咱接受过特训,耐得蚊虫盯咬,这是最基本的素质。"胖子狠狠地咬着牙道:"这笔账记下了,早晚得找回来!" "师兄,快看!"一直潜伏在他身边的龙一,指了指前方的一座山腰。 胖子顺着龙一手指的方向望去,朦胧的月色下,千米外的一处山腰间逐渐呈现出一片黑压压的人影。 "还真的来了,看上去应该有好几万。"胖子带着一絲兴奋的低语道:""撤!"两人猫着腰,借着道路两旁树丛的遮掩,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借着月色的光照,隐约可看可清飞霞城大军的装束,十五万人流行进在大山丛林,却没弄出多大动静,足见这只军队的素质颇为优良。 山中的凉风习习吹来,令这些翻越了数座高山崚岭的士兵,疲惫的身心舒爽了许多。除慕容惊鸿和少数的高层将领,没人知道这次行动的俱体任务,属于一级机密。 "将军,我们被派到这个任务,确不知是福还是祸?未将怎觉得心里有点发慌!"一位副将装束的大汉皱着眉道;"能不能稍稍透露些许,让下面的兄弟心中有个数。" "咳咳,我这个级别的将领都没资格知道,这次任务的指数至少是四星级的,告诉兄弟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将军慎重的叮嘱道:"这地方阴嗖嗖的,有点邪门。" 夜色越来越浓,出中雾气弥漫,可见度只足二十米。山野间静得令人心悸,漆黑的山道,像是一只张着巨口的蠎蛇,静待着猎物的到来。 隐伏在山崖两旁的龙狮卫,弓已张开,弦已满月,每个将士都压抑着浓烈的战意,仿佛成了弦上的箭,时刻准备奔射而出。 数十道人影模黑着,小心行进在崎岖不平的山道,像是朝前探路的前哨,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不时的四下观望,而后不断地朝后打着手势,身后的百米处,黑压压一片,将整个山路都挤得满满的。 "上来了多少人?"山崖上的青凤检查着最后的战斗准备,低声的询问道。 "大约二三百人,像是探路的前哨,发现没异常后,后面的大军才会全部压上。"胖子欧阳无忌搓着手,一脸战意沸腾地回应道。 "胖子,沉住气,放过前面的探哨,让他们顺利的通过虎嘴通道。"云无涯提醒道。 片刻之后,冲前数百探哨一个挨着一个,如履薄冰般的踏上了狭窄的虎嘴通路,由于路险光暗,有数人中途一脚踏空,坠下了千丈深渊,凄厉的呼声回荡,环绕…… 拖后的探哨远远地望着进入虎嘴的人,一个个有惊无险的顺利通过,这才向后面的大军发出安全的信号,至于那些人出了虎嘴之后是否安全,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片片的人流开始如潮水般的朝着崖下虎嘴不断的涌去,由于虎嘴内只能容三人并排通行,所以,行进的速度相当缓慢,这十五万大军只怕天亮都走不完。 虎嘴的尽头有一个转弯处,弧度还很大,然而,每次转过去的士兵都如石沉海般的一下没了音息。这种诡异的现象,起初并未引起后面人的注意,直到过去了上千人,无论如何发声联系,都得不到任何回应,这才引起了后面人的警觉和怀疑,隐约还能听到回响的细微悲呼声。 "不好,前面有埋伏,赶快退回去!"有人惶恐的惊呼出声。 虎嘴通道内的人本就拥塞得满满的,但闻一声惊呼,顿时前推后挤的乱成一片,倾刻间,便见无数人向渊下坠落…… 站在崖顶之上的青凤,轻轻抬起手,一道璀璨的青光出现在掌心,越来越炽亮,冉冉的冲向云烟雾罩的夜空,战斗,在这一刻拉开了序幕。 "杀!"云无涯一声怒喝,举在空中的手也同时重重地挥斩而下。 这一声惊天大吼,仿佛震动了大山崖壁,山道的崖顶之上,巨石滚木带着"轰隆隆"的雷动之声,奔腾如雨狂泄。 前方的山道上布满了一片尖锐如刃的木桩陷阱,冲前的兵士在夜雾中发出凄厉的悲呼,大片的人流扑倒在木桩上,肚破腸流,血肉模糊,后面的人刹不住地踏着这些同伴的尸身,继续朝上涌去。 无数的士兵在惊呼出声,便被巨石直接砸进了土中。几个呼吸之间,铺天盖地的巨石滚木便填满了山道。狭窄的山道间,顿时积尸如山,惨叫,哀嚎响彻山野。来不及撤走的兵士,俱都惊骇呆立着,等待死亡的来临。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悄然的消失在夜雾中。 "不要慌张!崖上的巨石滚木已经耗尽,冲上去,为死难的兄弟报仇!"一位将领极有煽动性的高声喊道,顿时点燃了所有人心底的热血,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朝上冲去。 "干掉他们!分散攻击,发现敌军将领,立即斩杀!"青凤下达了攻击令,一句话决定了这些人的命运。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一抹炽亮的紫光一闪,那位将领的头颅突然脱离了脖子,冲天而起,血柱喷溅四射。 "放箭!"一声如雷震吼,山道两旁的高地丛林间,成千上万的箭矢如雨倾泄,山道上的人流拥堵密集,血光迸发中,成片,成排的兵士饮箭溅血倒下。有些箭矢甚至一穿二,一透三,连绵不绝席卷敌群。 杀! 趁对方敌陷入极度的惊惶混乱之际,山道两旁的高地丛林间,一片金甲闪动,同声暴喝,风雷刀齐出。 吼吼吼! 天地间猛然响徹一片龙吟狮吼,数千只五丈高的龙狮兽突现山道,滚荡的蹄声奔腾如雷,大地为之悚悚震颤…… "是龙狮卫!"身在半山腰的慕容惊鸿惊颤不已的发声道:"全军急速后撤!" 龙狮卫之名可谓是如雷贯耳,人人闻之色变,山道上的大军顿时后队改前队,惊惶地向山下撤去,狭窄的山道上,一时间,人叠人,人踩人,那里还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飞霞大军,被踩踏死伤的不计其数。 漫空尘土翻卷,数千金甲人兽合一,趁势冲杀而出,有如狮如羊群,排山倒海般切入仓惶撤走的敌群。金甲所到之处,血光冲天。金甲纵横过后绽放一片如电刀光,血海翻卷,哀嚎响彻天际。 云无涯,胖子等人,以及龙凤虎一众亲卫,更是纷纷掠空而起,飞临敌群上空,专寻敌方高级将领斩杀。直吓那些不可一世的高官猛将纷纷挤身士兵群中,那里还敢指挥士卒组成反击阵势。十数万大军一朝群龙无首,顿成一盘混乱无序的散沙,军心丧失,斗志低迷,人人心中只存一个念头;逃! 尤其是慕容惊鸿,早领教过这支龙狮卫的大恐怖,当发现堵截伏击自己的是龙狮卫时,便已立即意识到这次暗中偷渡的行动,已不可能再会得逞。更何况,大军拥塞在这崎岖狭窄的山道上,数量上的优势根本毫无用处,非旦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和反击,反而成了撤退的阻碍。 那些已冲上崖前的近万士兵,见身后的部队遭敌突袭,此时已完全没有了退路,身陷绝境中的这些士兵,唯有向前冲,消灭崖顶上的敌人,才能杀除一条活路。 不足百米的短短距离,让他们前进显得异常艰难,头顶连绵不断巨石滚木,让身边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倾刻**迸裂,甚至被砸成肉饼…… 抛下了数千具体,终于有大批的士兵攀上了崖顶,带着悲愤的复仇怒火,疯狂扑向三百名固守崖顶的龙狮卫将士。 "杀!"青凤一声冷喝,三百金甲梨花枪出,一片银星闪烁绽射,刚冲上来的数百名兵士顿时捂着咽喉和胸部,歪歪斜斜的倒下了一片。 只在几个呼吸间,冲上崖顶数千人便死伤殆尽。青凤指着崖下的敌群;"冲!" 三百金甲如出笼狂狮般纷纷腾身跃下崖顶,枪锋闪过,梨花绽放璀璨若星辰,每一点星光闪动,都会带起一串血花,掠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这些士兵都只是些低端武者,人数虽众,在这群金甲将士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皆是一触即死。 杀入敌群金甲,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是杀人的利器,银枪一出,更便会有数人倒地。这那里是在战斗,简直是活脱脱的单方面虐杀。 这些没有了退路士兵,虽不缺乏悍不畏死的拼命勇气,但,这种愚勇的进攻,与自杀没多大分别,唯一的效果就是消耗对方的巨石和滚木。那些侥幸通过的人,很快便箭矢穿透。面对这群杀神的金甲,心里上已开始充满了极大恐惧。 山道上的鲜血,已逐渐的汇成了溪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的尸体,三百金甲都染成了红色。 青凤一脚撩裆,生生将一个将领袴下的玩意踢碎,后者惨叫倒地,又被一剑惯体透过,战场的空气一下凝固了。 第七百六十五章千叶镇沦陷 青凤一脚撩裆,生生将一个将领袴下的玩意踢碎,后者惨叫倒地,又被一剑惯体透过,战场的空气一下凝固了。 余下还活着的数百名士兵,渐渐围缩成一团,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们投降!"这群金甲那里是人,简直就是杀神!一名士兵癫狂的嘶喊出声,将手中的兵刃和盾牌扔在地上。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人,紧接着的便有更多的士兵抛下了武器。 青凤冷酷地摇了摇头,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杀!" 生命在这一刻显得轻贱如斯,甚至连草介都不如。军令如山,一众金甲将士对扔下武器的兵士,没有流露出絲毫怜悯,舞动手中的梨花枪,呼吸间,数百名赤手空拳的士兵,尽数被屠戮,对敌人的仁慈,就是不尊重自己的生命。 十五万大军来时铺天盖地浩浩荡荡,转瞬间,兵败如山崩,漫山遍野皆是亡命奔逃人流,争先恐后,只恨老娘少生了一条腿。 仓惶溃逃下山的大军,一个个浑身浴血,像是从地狱脱逃出来,状似疯魔,一双双惊恐万分的眼睛,一张张苍白得如死尸般的面孔,令人惊悸,骇然。 这支疯狂奔逃的大军竟然一气翻越了两座大山,个个虽然气喘如牛,却没人敢停下来,回头望望是否还有人继续追杀而来? 直到逃得最快,跑在最前的慕容惊鸿感觉已摆脱了对方的追击,这才传令大军就地休息片刻,开始清点统计伤亡的状况。他在心中最坏的估计,这一战至少折损了五六万人,殊不知,统计下来的结果是,剩下的大军已不足三万人,几乎与全军覆灭没多大分别。 只有他知道这支堵截伏击的龙狮卫,也只不过有五千之众,他却统领着浩浩蕩蕩的十五万大军呀!如果不是对方占有险要地形,又趁夜展开伏击,而是在正面战场上堂堂正的搏杀,一定绝不会是这个结果。 慕容惊鸿仍不愿承认自己已被这支龙狮卫吓破了胆,用各种"如果"来安抚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开脱失败的罪责,后悔自己不该冒失的接受这个自以为是好差事的任务。 "姑姑,惊鸿有负姑姑的重托,这次偷渡行动失败,损失……请姑姑责惩"主帅大帐,慕容惊鸿一脸潮红的跪拜领罪。 "失败?"白衣女子闻言楞了楞;"有吗?我怎不知道?" "惊鸿,你这是在说你姑姑的指挥谋略失败了吗?"端座一旁的慕容天水沉着脸,责问道。 "这个……姑姑的智计神鬼莫测,算无遗漏,是惊鸿无能,躭误了行程,没能按照规定的时间到达虎嘴崖,以至让对方提前??足先登的封堵住险要之处,所有的过失皆由惊鸿一人承担。"慕容惊鸿没一点想要推卸责任的意思,一想到龙狮卫的可怕,禁不住打了个颤。 "你做得很好,没有让姑姑失望,不推卸责任,有男人的担当。要知道,人的智慧都是需要用失败堆积起来的。"白衣女子微微探身轻柔地扶起跪着的慕容惊鸿;"更何况,这次行动是否失败,此时还言之过早。" 白衣女子的话听上去让人一头雾水,至少慕容惊鸿就没有听懂,他所率的十五大军偷渡不成,还几乎被打残,这都不算失败? "你是不是在质疑姑姑所言?"白衣女子优雅的立起身来,虽披着一层轻纱,不仅没有遮住无限柔美的气息,反而让她丰满成熟的身体,自然散发出一种煽动情怀的风韵,充满了诱惑。 "又是一个血色黄昏,千叶城头的残阳应该更加美好,千万别错过了!"白衣女子讳莫如深的言道,人已走出了帅帐。 飞霞大军的军营在不断的缩小,一队队的兵士不断地渡过浮桥,当慕容惊鸿随着白衣女子来到河岸边时,已有上百万大军渡过了浮桥。这种情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座险要的坚城沦陷了…… 虎嘴崖一役,龙狮卫非旦成功的阻截了敌人的偷渡行动,还将这支来犯大军彻底的打残,已完全失去了战斗力。龙狮卫没有选择再次出击,而是全体撤回了崖顶,清点了一下伤亡情况,只有三十二人受了点轻伤。 然而,当所有人都认为虎嘴崖的危机已解时,青凤却已是足够的小心谨慎,仍未及时的撤离,而且还派人下山在数十里的地带仔细的探测过,直到确认敌军的残部不会再去而复返,由于牵挂着千叶镇的战事,这才率领龙狮卫离去。 战争的格局瞬间万变,往往一个小小的疏忽和误判,都会导致一埸战役的全线溃败。如果陆随风在这里,之后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如果",这两个字,是个十分忧伤的字眼,就是希望时光倒转的意思,然而,已发生了的事又怎可能从来一次。 所以,千万不要低估了对手的智商,至少那位白衣女子在这方面就做得很好,当她在谋划这次偷渡行动时,首先考虑的到是一定会遭遇到对方阻截,而不是在盲目的碰运气,希望对方都是一群傻蛋。 慕容惊鸿所率的十五大军,只不过是一枚摆在明面上的偷渡棋子,用来惑人眼目,而在暗中另派了二十万大军紧随其后,一直潜伏在大山中,由于林深夜黑,竟然躲过了疾风闪电的侦查,直待确认负责阻截的龙狮卫撤走后,这才迅速地展开了真正的偷渡行动。 这位白衣女子气魄胆识,令天下须眉汗颜。用近十五万士兵的生命,换取这次偷渡的成功,值也不值? 但,平心静气的细想一下,如果想要攻克这座险要坚城,需要一批批的上去送死,将折损多少将士,十万,还是百万?是否能够攻破,还是一个未知数? 然而,一旦偷渡成功,便会形成内外夹攻的势态,破城己毫无悬念,而且可以将损失降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记的程度。这笔帐,是个人都会算。 千叶城的确是座险要之处,宜守难攻,也是云岚城的最后一道险关屏障,身后便是一马平川,再也无险可守。一旦不幸被敌所破,整个云岚城将直面数百万大军的攻击。 此刻的千叶城,又历经了一天的血战死守,城上城下积尸如山。危城仍在,七万守军轮留上城杀敌,所幸有陆随风炼制的极品疗伤丹药,只有伤者还有一口气,就不会阵亡,而且用不了多久,又可龙精猛的登上城头。,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并没有那么恐惧和害怕。对一个军人来说,最痛苦,最悲凉的是敌人从自己的阵地上越过,去贱踏身后的家园河山。 "你……凤儿……"一身浴血的云无影挥掌拍飞了一个刚攀上城头的敌方士兵,便惊诧的发现青凤,以及一众龙狮卫将士冲上了城头,很快便将敌军的这次疯狂的攻击镇下去。 "你现在应该死守在虎嘴崖,那里才是全局关键的所在,千叶镇守不住了。星儿,你快去通知全军,随时准备撤离。"青凤的突然出现,让云无影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对手一旦策划了偷渡行动,一定会巧妙的留下暗招,绝不会轻易放弃。因为要想攻下这座险要坚城的代价,他们根本承受不起,唯有付出极小的牺牲,巧渡关山,内外夹攻,才是最佳的上上策。 "不会这么严重吧?"青凤不以为然的出声道;"我们在虎嘴崖已将妄图偷渡的十五万大军给彻底的给打残了,怎可能还会有另一支大军存在。不好,难道……"青凤像是一下醒悟了过,以她的聪明,很快就猜到了对方的真正意图;"敢阴本凤儿,我这就带龙狮卫赶回去,但愿还来得及!" "报,镇后的山上突然出现了一大股敌军,数量十分庞大。"一个士兵惊惶地稟报道。 "一切都来不及了!"云无影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绝不能再慌乱出错,少爷说过,越是在危急紧要关头,更需要淡定,从容,果断;"趁城下的敌军刚才溃退,还没有发新一轮的进攻。凤儿,你率领龙狮卫为先锋,带着城下的府卫军杀出一条血路,我负责带着城上的守军殿后。" "好!敢偷袭本凤儿,不管来了多少?都得全部变成尸体!"这只凤看上去真的是被激怒,神兽一怒,血流成河;"杀!" 镇后是一片空旷的山丘地带,二十万飞霞大军陆续地从大山中涌出,已集结一个个的万人方阵,正准备等着城外的新一轮攻击开始,同时从镇外挥军杀进去,一举消灭镇内的所有守军。 一切似乎都在照着那位白衣女子之前预设的轨迹运行着,几乎没有什么偏差,只剩下最后的雷霆一击,这次艰苦卓绝的攻坚战便可完美收关,甚至可例入中央大陆的精典战役史册。 只不过,谋事在人,成败却要看老天爷的意愿。这位白衣女军神,千算万算,却还是算漏这支守军的战斗力,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想象,导致最后的结果是最悲催的惨胜。 第七百六十六章杀出重围 只不过,谋事在人,成败却要看老天爷的意愿。这位白衣女军神,千算万算,却还是算漏这支守军的战斗力,远远的出了他的想象,导致最后的结果是最悲催的惨胜。 城外的新一轮疯狂的攻击已经展开,喊杀之声震天撼地,堪比任何一次都来得更猛烈,意图十分明确,那就是要无限的吸引守军的注意,配合镇外的大军从后面杀将进来,形成内外夹击之势。 然而,列阵以待的二十万军,虽对城外的喊杀之声清晰可闻,却迟迟不见其有所动静,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前方的五百米处,在残阳的斜照下,一片金流涌动,突前的五千金甲更是列成一个箭矢之阵,势若一支蓄势待的金箭。 身后的四万金甲,则排列成四个万人三角阵形,稍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看得出,这完全属于那种全攻击的战阵,一旦动,一往无前,视死如归,不击溃敌人绝不停止。 而对方的阵营内,一队队的传令兵也在来回的穿梭着,像是在传达某种指令,黑压压的人流也开始在转动,形成了一个十分庞大的四方阵形,一旦起攻击时,便会凭着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如潮汐洪流般的滚滚席卷,碾压一切。 四万五千之众面对二十万敌军,却是不思防御自保,反摆出一派攻击阵势,对方的指挥官是脑残,还是进水了?这种愚蠢之举完全颠覆了常识,反倒令那些精通兵法战阵将领们,一时之间还真有些拐不过弯来,这摆明了是来送死的,敌方的阵营内顿时传出一阵阵嘲讽笑骂之声。 战争一亊,不是纸上谈兵的照搬硬套,默守陈规,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更不可以数量的多寡来判定最后的胜负。接下来,将给这些狂妄自大的飞霞大军上一堂血腥而生动的大课。 青凤的目中青辉点点,手中的令旗迎风一展,所有金甲将士的手同时一扬,每人的手中骤然出现一把通体黑亮的弓弩,每支弩上并排列着十支寒芒闪亮的箭矢。 这是6随风升级后的"诸葛神弩",虽然仍一十矢,但射程却提高了许多,八百米之内可以穿透人体。每支弩箭价值十金,破虚境之下,中者非死即伤。每箭十金,这种大手笔的仗,还真没多少人打得起。 黑府金字的龙狮令旗向下一沉,刹那间,万箭迸,天光为之一暗,漫空闪亮的寒芒夹着锐利的呼啸,蔽日遮天,势如天河倒悬般朝着敌阵倾泄而下。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天地间顿时暴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呼惊嚎……如此密集的人群,没有一箭会轮空,血光迸中,第二波倾天箭雨接蹱而至,万千凌厉无比的寒芒撕破天穹,以地裂天崩之势奔湧席卷,洞穿一切,破碎一切…… 飞霞大军轻敌,鄙敌,毫无防笵御敌之状,骤遭数十万支利箭狂袭,倾刻间,成片成排的军士饮箭溅血倒下。有些箭矢甚至还一穿二,一透三,连绵不绝的箭矢洪流般的席卷敌阵。 杀! 趁对方敌阵陷入极度的惊惶混乱之际,突前的五千龙狮卫金甲同声暴喝,风雷刀齐出。 吼吼吼! 天地间猛然响徹一片龙吟狮吼,五千只约有五丈高的龙狮兽突现战埸,滚荡的蹄声奔腾如雷,大地为之悚悚震颤…… 一时间,漫空尘土翻卷,五千金甲人兽合一,势如狮如羊群,排山倒海般切入二十万大军阵营中。青凤当其冲,相距十米,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含怒击出,一团螺旋火焰从枪端处绽射而出,瞬间形成一只浑身燃烧的血色火凤,直朝着敌群俯冲而去。 轰! 敌群中突然暴起一蓬烈焰火光,同时出一片惊天惨嚎,漫空尽是残肢断臂四下飞洒,无数人浑身裹着火焰的满地哀嚎惨叫,瞬间倒下一片焦灼的尸体。 身后的小魔女古蓝星也是不甘势弱的腾身而起,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光,剑芒横跨十米空间,朝着敌群斜劈而去。 啊啊啊…… 阵列在前的兵士顿时倒下一片,竟然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这猝不及防的血腥一幕,令敌阵一片惊慌错乱。 五千龙狮卫金甲趁势率众切入敌群中心,三角战阵在排山倒海的人流不断的旋动着,忽东忽西,金甲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血光冲天。金甲纵横过后绽放一片如电刀光,漫天血花绽放,挡者即死,触之即亡,哀嚎响彻天际。 身后的四万府卫军并没有唤出契约兽,这是云无影的命令,还没到完全亮出牌的时候,有龙狮卫在,定然能够杀出一条血路。 血腥残酷的搏杀,人人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遍地横尸断臂,血流成河。 经过几番惨烈的拼搏,敌我双方此刻似乎都杀红眼,彼此都在踏着自己同伴的尸身继续拼杀,战斗,直至倒下,又被身后的同伴践踏。空前的血腥,残酷,惨不忍睹。 无论是千军万马的战场,或是江湖门第间的搏杀,狭路相逢勇者胜,颠扑不破。 无论是龙狮卫,还是府卫军,都接受过地狱般的特训,早已练就一身坚韧不拔的心性和战力。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没有丝毫的惊惶和恐惧,只要还立着,必将战斗进行下去,直至倒下。 飞霞大军虽然人多势众,且人从悍不畏死。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 也许上一刻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心在颤抖,哭泣,撕心裂肺的恐惧,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 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战场上不断地有人浑身浴血的倒下,片刻间又有成片成片的人跌躺在血泊中。 三角战阵虽在不断的萎缩,却仍然坚稳,丝毫不乱,运转自如,强悍的攻击杀伤力让敌人感到惊惧,战栗。战阵所到之处,对方的敌群开始选择有意的闪躲回避。无畏无惧的拼搏竟在重重的围困中杀出了一个十米的真空地带。 双方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僵持状态,彼此都借此时机得到一点喘息,恢复已将力竭的战力。敌方阵营也同时在调兵遣将,重组战力,蓄势动更强的攻击。 敌军的数量毕竟是太过庞大,可谓是杀之不尽,不知在这种人海战术的不断碾压下还能支撑多久?如无意外的变故,必将死伤殆尽,全军覆没。 正当对方准备起新一轮的攻击,腹背突然响起一片震天杀声。猝不及防的惊变让敌群瞬间陷入一片惊慌错乱。 “杀!”青凤冷峻地喝道,她知道定是云无影带着守城的将士安全的撤了出来;"我们的援军到了!” 所有将士的士气瞬间飙升到顶点,人人热血沸腾,杀气奔涌。在青凤的带领下,有若一把锋芒无铸的利刃,再次疯狂地切入排山倒海的敌群之中。 云无影统领着从城头撤下来的三万守军,毅然地对敌腹背起雷霆万顷般的攻击。 一支突然从天而降的生力军,士气如虹,杀气惊天。趁敌惊惶错乱之际,一路飞斩狂劈,浴血搏杀,踏着遍地横尸在敌方重重的人海中,生生死死的杀开了一条血路,与青凤合兵一处,随即返身向外疯狂地扑杀出去,其势有如滚滚洪流奔腾,一往无前,天崩地裂般的在重重人海中肆虐地碾压,撕裂,留下一片血海尸山,狂暴地杀出了铁桶般的重围。 云无涯和欧阳无忌等人,以及龙凤虎一众亲卫,更是纷纷掠空而起,飞临敌阵上空,专寻敌方高级将领斩杀。直吓那些不可一世的高官猛将纷纷惊惶挤身士兵群中,那里还敢指挥士卒组成反击阵势。二十万大军一朝群龙无,顿成一盘混乱无序的散沙,军心丧失,斗志低迷,人人心中只存一个念头;逃! 二十万大军铺天盖地浩浩荡荡,声威声势弥天震地。转瞬间,便兵败如山崩,漫山遍野皆是亡命奔逃人流。 所幸城外的数十万飞霞大军,此时已攻破了无人防守的城池,杀气腾腾的冲杀过来,顿使那些溃逃的兵士从惊惶错乱中回过神来,重新回到战场。 正当敌军合兵一处,重新组织战力,笼中之鸟已然杀出一条血路,脱困而出,转眼间便消失在茫茫的旷野尽头。 一场精心谋划的攻城灭杀战,以数十倍的绝对优势兵力展开血腥的围杀。满心胜券在握,结局令人捶胸顿足,撕心裂肺。 这小镇的城内城外满的横尸血河几乎都是飞霞大军留下的,至少不下于三十万之众。而云岚城的守军却以最小的损失,最坚韧强悍的战力浴血重生,杀出绝境重围脱困而出。 第七百六十七章智者间的交锋 这小镇的城内城外满的横尸血河几乎都是飞霞大军留下的,至少不下于三十万之众。天籁『而云岚城的守军却以最小的损失,最坚韧强悍的战力浴血重生,杀出绝境重围脱困而出。 "胜了!我们得胜利了!" 千叶镇的城头,换上了飞霞大军旗帜,一片人流欢声雷动,有些将士甚至捶胸拍肚嘶声吼叫,状极颠狂。可见这一役赢得如何的血腥,艰幸。 "穷寇莫追!传令收兵!"白衣女子神情一派平静,没一点欣喜激奋之情,反显出几分凝重,眼眸中透出一抹苦涩的意味。 呜!…… 号角的长鸣声中,一埸精典攻坚战役宣告结束。 云岚城的七万五千守城将士,人人都是全身浴血,有的战甲上还有鲜红的血滴在滴答流淌。除了数千名将士受伤外,只有不足一千人阵亡,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虽然城门失守,但,只此一役,敌方的的死伤竟高达三十余万,这个数字听上去的确令人感到心惊肉跳,称之为血淋淋的惨胜都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血色残阳下的小镇上,成千上万的士兵踩踏着遍地同伴战友的积尸,欢声,呐喊着,却从未想过这些胜利的呼声,是从用三十余万将士的热血生命换来的,也是千里征战以来获得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胜利,每个将士的脸上都挂着兴奋不已的笑容。 白衣女子望着这一幕,眼眸中浮云起了一层水雾,她的心像铅一般的在往下沉,一座小镇就埋葬了数十万人的生命,却在其中竟然寻不到多少俱敌人的尸体,这也算得上一埸胜利么?在她心目的结论是,一埸虽胜犹败的战役。 "女军神!"城门口排列一众高级将领,每个人的眼中都露出炽热的敬仰…… 这个称呼对她说是极为沉重的,会将她瞬间抛到残酷而血腥的战埸上。正如一朵璀璨盛开的鲜花,需要阳光雨露的不断滋润,而女军神的这个名声,是要用无数人的鲜血和生命浇灌出来的。 她厌恶战争,希望远离血腥的战场,情愿做回一个与世无争的平凡女子,而不是为了不择手段的消灭敌人,甘愿付出一切代价来获得一埸所谓的胜利。女军神,这个称谓,绝对是个冷酷无情,象征着死神的代名词。 "这座城池,就像是敞开了地獄大门,是我亲手将许多鲜活的生命推了进去,你们有见过这样的"军神"吗?拜托各位日后别玷污了这个称号。"白衣女子冷若寒霜的出声道。 一众将领肃然称诺,一旁的慕容天水随命众人打扫战场,将阵亡的将士集中掩埋。而白衣女子则是在慕容惊鸿的陪伴下,将所有救护伤员的营帐都检查了一遍,仔细的询问每个伤员的情况。观一叶而知天下秋,所有将士对这位巾帼女主帅又多了一层深刻的认识。 飞霞大军并没有想象中的挥师直逼云岚城下,而是继续屯兵于千叶小镇,没人知道这位巾帼女帅又在谋划些什么?是否对接下来的云岚城之战,怀着一份莫名的忐忑,她甚至感到自己心中的那份坚定自信在动搖,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现象,似乎在告诉她,即将面对的一个极其可怕的对手,智慧谋略绝不在她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直觉告诉她,此时的云岚城就像是一扇敞开得更大的地狱之门,三百万飞霞大军此一去,却不知还有几人能回归家园?在没有想好完善的应对方略,她不会冒然的轻易兵。 这种遥遥的对峙局面,恰似暴风雨以前的平静。而就这段沉默的时间,这埸战争的格局却在暗中生了悄然的变化。 千叶镇的河对面,数日之内,竟然有数支大军从各个方向源源不断的开来,在二十里外纷纷扎下营寨。据可靠情报显示,目前至少有五支大军顿积,而且都是来自数千里内的各个城池,每支军队的数量都是一百万。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些来自不同城池的军队,都属于一个势力;云烟联盟。 与此同时,住扎在千叶镇的飞霞大军,也同时接到了云烟联盟高层的指令;务必尽快拿云岚城。还说明这些住扎的军队,都是赶来增援的,随时可以调动,配合攻城。 这本是一个毁约风波引起的争端而已,只局限于两座城池间的战争,怎会让云烟联盟如此不顾一切的大动干戈,竟然动用联盟的力量对付一个微不足道的云岚城? 入夜时分,月上树梢头。 千叶镇,飞霞大军的统帅部。白衣女子正站在窗前,出神地望着窗外的一丛欲将凋谢的花,袅娜多姿的美好背影,散岀一股美人伤春的淡淡哀愁,那里还有那种战埸上指挥万马千军的英姿风彩。 "战场上的浴血搏杀,只是为了守护这一份多愁善感的景致?"空旷的屋内,突然传出一道淡淡的男人的语音。 这栋小楼的四周都有雪狼卫负责守护,几乎没有人可以不用通报而善自进入统帅部。而这道陌生的语音又是出自何处? 屋内没有点灯,清凉的月光从窗外斜照入内,从白衣女子的背影,看不出有一点受到惊吓的迹象,优雅的转过身来,一双眼眸似若星辰般的明亮,仿佛能照亮这屋内的一切,无所遁形。 "你这是在找我吗?"那道淡淡的语音再度响起,似在屋内,又像是在窗外,十分的飘浮不定,让人一时难以准确的分辨出他的俱体方位。 白衣女子只觉眼前的光线略微地闪了闪,瞬间又恢复了原状,继而现之前还空空的屋内,不知何时多出一道人影,仿佛很久以前就一直站在那里,这种感觉十分神秘而诡异。 人影身上的气息和那道语音一样的飘逸,更像是一片突然飘飞而至的悠然闲云,这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虽然是神秘的不之客,身上散出的气息,却是没有任何敌意。 "你是第一个让我出现误判的人,所以,你的智慧谋略一定在我之上。"窗外掠起一阵微风,掀动白衣女子的三千青絲,遮掩住难得没有轻纱罩面的半边脸庞,却仍能在幽光下隐约看清那张琼鼻凤目的面孔,精致得让人的眼球不舍挪开,不带一絲烟火气,淡淡的出声。 "一点不入流的小幻术而已,与智慧谋略无关,轻水姑娘若不转身,只怕我也只能呆在窗外与你隔空交谈了。你知道我的此行并无恶意,不是么?"人影也是淡淡地出声道,简短的话语中已包含许多层意思,只怕也只她能领悟到其中的深意。 "你知我,我却不知尔,如此看来我又输了一筹。"白衣女子温婉的言道,仿佛两位神交已久对手在坦然对话。 "对于一个曾经逼得龙狮卫集体跳涯投江,又明攻千叶镇,暗中巧渡虎嘴崖的巾帼女帅来说,如不下一番功夫深刻了解,又怎敢孤身前来拜会。"人影的话没有一点恭维的意思,带着几分欣佩,几许尊重。 "阁下人在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竟以一支区区五千之众的奇兵,抗衡重创了数百万大军,并深入虎穴,搅得飞霞城境内人心惶惶,鸡犬不宁,如无非凡的谋略和胆识,又如何做得到?"白衣女子轮廓分明唇角溢出一絲苦涩的笑意;"倘若势均力敌的格局,只怕我此刻已是阁下的街下囚了。之前的战事,可谓是虽胜尤败。" "轻水姑娘,不介意我这样称呼吧?"人影的语气没有一点敌对的意思,显得尤为亲切而诚恳;"你我当下的对话,大可抛开彼此的另一重身份,坦诚的沟通交流一下双方的意愿,或许对彼此来说都不是一件坏事,如果分歧太大了,不能达成一种共识,再在战场上一较高下也不算迟。" 白衣女子闻言轻点了一下头;"你对我的了解已远远过了我的想象,且还是第一个看见我真容的外人。而我对你却只局限在猜测和推论的阶段,可否透露些许真实的信息?" "你可以称我为6公子,应该也与你一样,被身不由己的意外卷入这埸纷争战事。如果我们今夜的谈话结果愉快,我也不介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个人影称自己是6公子,那就是一直隐于幕后的6随风,至于他为何要独自涉险的拜会这位巾帼女主帅,那就不得而知了? 6随风一直处于阴影中,很难看清他的身形容貌,而"6公子"三个字,无疑已出卖了他的年龄,或许是刻意向对方表现出一些自己的坦诚。以白衣女子的睿智,自然会明白对方的深意,甚至还能从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6公子,这个称呼听上去很年轻,却与这份成熟的淡定,从容,以及表现出来的深刻洞察力,难以划上一个等号。当然,你应知道我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女子,却也禁不住小小的惊讶了一把。"白衣女子难得的展容一笑,屋内的光线仿佛也为之闪亮了一下,紧张的空气似乎也消散了开来,或许这也是一种释放诚意的方式。智者之间的碰撞总是会与众不同,心领神会即可。 第七百六十八章惺惺相惜的对手 "我们虽只是初次相逢,却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彼此读懂对方,所以,我们应该可以成为朋友,即使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也不会成为真正的敌人。?八一中文网 =≠.我如此说,你不会反对吧?"6随风平静的言道。 "当然,深有同感,称之为惺惺相惜也实不为过。"白衣女子再次煽情的一笑,满室生辉;"6公子入夜造访,不只是单纯的来交我这个红颜知己吧?有什么话尽管直言无妨,无论最后的谈话结果如何,姐都不会放弃你这个秘一样的小弟。" "我可是一个麻烦人物,这么快就认可了这样一个小弟,日后不会后悔吧?"6随风语带戏谑的言道:"如果你挥师兵临城下,自认为有几成胜算?" "对于这埸战争的走向,一直有些看不清,所以才不敢冒然进兵。你认为呢?"白衣女子狡诘她一笑,不答反问。 "你的确是一个很难对付的敌人,同时也是最值得尊重的对手。"6随风由衷的说道;"你经历过几次战争?假如我没猜错话,应该还是破天荒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你本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 "看来你真是对我下足了功夫,在你的面前似乎就像是个透明的玻璃人,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能不能适当的尊重一下个人的**。"白衣女人幽怨地说道,显得不再那么强势;"你呢?也不应该是那种喜欢血腥和杀戮的人,我们属于同一类人。" "你的眼光果然独到!只不过,低调总是会被人踩得抬不起头来,总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无端的惹上门来,所以,不管走到那里,从来就没有摆脱过血腥和杀戮,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了。"6随风感慨的轻叹一声;"你这次不是也被逼着走上血腥的战场!" 白衣女子也不由幽叹出声;"你并非云岚城的人,怎会被卷入其中?"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6随风坦诚地将整件事的来笼去脉简要的叙说了一遍,意在说明这埸战争的卑劣性。 "真的好令人感动!"白衣女子的眼眸中浮起了一层水雾,如果早知道事情的真象是这般的无耻,无论如何都不会助为纣虐,只不过,如今的势态已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 "我只是在说明一个事情的真象,这本就是一埸蓄谋已久的战争,少了谁的都会生,这本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即然已无可避免,唯有挺身面对。"6随风正气凛然的言道:"你之前问我,若是你挥军攻城,会有几成胜算?那我就实话实说告诉你,有九成!" 这个回答实在令人大感意外,连白衣女子都无法保持淡定的情怀;"那你还执意的坚守什么城池,大可直接放弃,带着你心中的执爱离去,我会为你敞开自由的通道。" "谢谢!冲着你这番感人肺腑的话,你这个"姐",我是真心的认下了。"6随风由哀的感动;"只不过,我所说九成胜算并非指的是飞霞大军!" 白衣女子闻言微楞了楞,继而很快明悟了过来,随之动容地道:"我想知道你那来的这份自信?我本就认识到云岚城是块难啃的骨头,否则就不会迟迟的安兵不动了。但也不至于只有一层的胜算吧?如果你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我,我不介意立即撤兵打道回府。" "这个我相信,因为你是个智者!"6随风肃然地言道:"试问你手上除了三百万大军之外,是否还存在着什么优势,还有几张牌可打?其一,战埸之上,兵不再多,而在精。更何况是在打一埸攻坚战,其艰难度尤胜千叶小镇百倍,这绝不是在虚张声势的夸大其词。" "这个我信!损失惨重是一定的,却未必破不了城!"白衣女子不甘势弱地回应道。 白衣女子说得没错,事情还没有生,一切皆有可能。 6随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往下言道:"其二,云岚城没有第二个虎嘴崖,可以让你故计重施的偷渡。所以,除了强攻之外,一切计谋都显得苍白无力。百米高的坚城位于峡谷之中,只有不足八百米的通道,一次最多只能容下六七万人同时起进攻,而我方只须两三万人轮留固守,便能做到坚不可摧。也就是说你方空有数百大军,却毫无用武之地。固执的强行攻城,只是无视将士的生命,让他们一批批的前去送死,这绝不是你的战争风格。" 白衣女子的嘴唇颤动了一下,似想说什么,又呑了回去。6随风所说的这些,她岂会不知道,正因如此,在没有想出破城之法时,绝不会冒然动攻城之战,一个不珍惜将士生命的主帅,又怎可能去赢得一埸战争?这一点,6随风对她看得入骨三分。 "其三,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就算你侥幸攻破谷口的坚城,千米外的谷尾却还耸立着一道更加坚实的雄关,城墙下横着一条二十米宽河沟,水中撒下了化尸粉,人若掉入其中,瞬间尸骨无存……" "你真的是个可怕的对手,明明胸怀悲天悯人之心,一旦上了战场却是杀伐果决,心若坚岩,绝不姑息手软。憎恶杀戮血腥,却又一路踏着血海尸山前行,你这样的男人实在让人很难真正读懂,但又是我很想去读的一本书。"白衣女子幽幽叹道,说出来的话让人听上去有些爱昩的嫌疑,情绪十分复杂,或许连她自己也未必理得清,总之,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一种,她一直渴望感受到的神秘魅力,脸上的肌肤禁不住有些微微烫。 6随风基本算得上是个坦荡君子,更何况心中已有了生死不愈的执爱,自然不会去联想到那些出格的事,只是对这个叫做慕容轻水的白衣女子,生出一种惜才爱才的敬重之意,这样的奇女子,如有可能,真心希望能将她拉入这个大家庭。 "其四,我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就能让三百万大军在倾刻间变得群龙无。"6随风身上的气势突然一变,白衣女子慕容轻水顿觉眼前空间一阵扭曲,整个身躯像是骤然被一股无比强大的引力,暮地吸入一片虚无混沌的星空,置身于浩瀚无涯茫茫天际,望着点点清冷的星光,那么孤寂,凄楚,那么孤单无助,目中忽然流下一行清泪。好伤感,生命是那么的渺小,脆弱…… "我知道你对自己的武道修为有着足够自信,所以才没去惊动那些雪狼卫,我们才能这般安静的对话。"6随风说话间气势一收,浩瀚无涯的星空顿时破碎开来,又回到了真实的世界。 慕容轻水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星辰般的眼眸中并没有出现惶恐惊颤的情绪,宁静中带着些许淡淡的伤感,这份心境定力,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我承认还是高估了自己,小视了天下。你的确有能力在瞬间将我抹杀,但,也可能会出现两种结果。"慕容轻水伸出纤纤玉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异常冷静地道:"一种是全军不战而退,另一种则是全面失控的对云岚城起疯狂的攻击。而你却不希望这种局面出现,或许你是真心的想结识我这个"姐",所以,才会出现你我之间的这番坦诚交流,无论结果如何,我这个做姐的都感到十分的欣慰。" "我知道你能读懂我!"6随风的此行,的确是含有这层深意,但要想说服这位奇女子,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可是做足了功课。 "其五,眼前的战争格局已不再是两座城池间的纷争战事,由于云烟联盟的插手介入,已经触动了整个中央大6的敏感神经,战火会逐步升级漫延开来……这一点早已在我的预判之中。" "我所掌握的内情有限,才无法理解云烟联盟此举的动机,我接到的指令是务必尽快拿下云岚城,而我的身后还屯集着五座城池开来的大军,也就是说,我若失败,战争仍会继续下去。一座微不足道的小城,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慕容轻水眉间微微皱起的思索道。 "所谓怀璧其罪,醉瓮之意,志在云岚城出现的"彩虹晶脉"矿源,为此可以不惜一切的起一埸无中生有的战争,这才是事实的真象。至于婚约一事,纯属刻意制造出来的一个掩人耳目的阴谋。"6随风抽絲剥茧般的层层剖析道。 慕容轻水静静地听着,这埸战争让她越走越迷茫,有点一头撞在冰凉墙的感觉。6随风浅出深入的独到见解,让她真正的厌恶了这埸恃强凌弱的卑劣战争,隐隐现飞霞城也已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至于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局,一时之间还很难理清。 "我曾涉及过医道,也曾在书中看到过有关"彩虹晶"的记载,非常珍贵稀有,在所有的圣晶中名列榜,可遇而难求。一颗米粒大小的彩虹晶,其价值也在一枚八品丹药之上。"慕容轻水博闻强记的言道。 第七百六十九章巧解的死局 "我曾涉及过医道,也曾在书中看到过有关"彩虹晶"的记载,非常珍贵稀有,在所有的圣晶中名列榜首,可遇而难求。一颗米粒大小的彩虹晶,其价值也在一枚八品丹药之上。"慕容轻水博闻强记的言道。 "大慨差不多吧!"陆随风所知道的自然不仅如此,尤其是顶级高端武者来说,绝对是梦昧难求的圣物,一旦炼制成九品王级丹药,可以解除修炼中遭遇的任何瓶颈。 "这只是一埸巨大阴谋的开始,一旦占领了云岚城,就等于掌控了彩虹晶脉矿源,天下间的顶级高端武者为了能获得彩虹晶,都会不惜放下一切的纷纷加入云烟联盟,如此一来,便可兵不血刃的瓦解各个势力阵营,到那时一统中央大陆就为时不远了。只有为此,才会冒天下之大不讳掀起这埸风浪。"陆随风的眼中闪射着睿智的光华,让这位眼高于顶的奇女子,直看得小心肝"呯呯"乱跳,情绪差点失控。 "其六……"陆随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内心正在艰难地挣扎着,便接着往下说道:"事实上,飞霞城在这个巨大的局中,只是一枚随时都可以被弃之不顾的马前小卒而已,胜和败的结果都同样很悲惨。" "此话怎讲?"慕容轻水似乎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点什么?那是一种被利用,被出卖的感觉,让人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无边愤怒。 "胜则为云烟联盟做嫁衣裳,非旦颗粒无收,还会被无情的推上破坏潜规则的审判台,只有牺牲丢飞霞城,才能平息众怒,掩悠悠众口。"陆随风并非是在信口雌黄的挑拨,而是一种有理有据的推论;"一旦败了,最终仍会是这个结局,而云烟联盟则会趁势打着维护声誉和尊严的旗帜,堂而皇之的将战争继续下去……" 慕容轻水黙黙地垂首沉思着,像是在消化陆随风所说的这番震耳发聩的话,她清楚的知道这些推论,很可能就是未来发展的结果,应该无限接近事情的真象。然而,当下的势态让她感到进退维谷,无论如何选择都摆脱不了背黑锅,充当牺牲品的角色。她忽然发现自己引以为的智慧,此刻却是荡然无存,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局。 "我该如何做?"慕容轻水毅然地抬起头来,望向阴影中的陆随风,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面前的这位陆公子值得信任,如果天下间还有人能解这个局,非他莫属。 "与智者打交道,真的很愉快!"陆随风戏谑地轻笑出声;"即然我们已达成了共识,我自然会为你找出一个正当,而且十分合理的退兵理由,让云烟联盟寻不到一点可以迁怒问罪的把柄。" "我就知道你不会令人失望!!"慕容轻水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却是充满了极大的好奇,实在无想象他会有何种智计妙策解开这道死局? "两日之后,你一定会接到一个令人震撼无比的消息,包括河对岸的屯集的五路大军也会同时获得这个消息。"陆随风讳莫如深的说道:"而后,就在第一时间撤出千叶镇。" 慕容轻水闻言有些迷惑地微皱了皱眉;"能不能说得具体详细点,为什么要撤?得给出一个充足的理由来,否则,如何向云烟联盟交待?" "因为到时会有两支大军同时兵临你飞霞城下,一支来自归龙城,一支则是飞鹰城,分别率领一百五十万大军,随时准备围攻飞霞城。不知这个理由是否足够让你回师救援?"陆随风做事的风格,一向是谋定而后动,随着战争格局的变化和逐步升级,早已作好了前期的铺垫,提前布下了许多暗棋,就是为了今日要发生的局面。揑碎了之前交给蓝飞鹰和于飞龙的玉简,让二人挥师兵压飞霞城,却只是围而不攻。 "这怎么可能?"慕容轻水一脸动容,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色,这两座城池与飞霞城相距近万里,彼此间并无多少交涉,更谈不上任何恩怨情仇之类的事,怎可能突然之间同时联手出兵对付飞霞城,简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除非受人指使,可是,以这两大城池的强大实力,连云烟联盟都无法拉拢,又如何会轻易的听命于人? 慕容轻水却是越思越想越乱,云岚城已被围困多时,几乎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这位陆公子又是如何知道得这般详尽,貌似连她自己都是对此一无所知,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诡异了! "你无须质疑我之所言,更何况你飞霞城也是受害者,更不希望与你这样的巾帼女帅拼过鱼死网破,才想出了这招围魏救赵的法子,唯有如此才能巧妙的摆脱这难解的困局。"陆随风从阴影中走出来,每朝前走出一步,慕容轻水都会难以抑制的轻颤一下,心跳莫名的加速,甚至没有勇气抬起眼廉去正视这位神秘的陆公子。 可以感觉得到,这位陆公子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十分纯净,没有一点猥亵的意思,有的只是一种欣赏,让人感觉很享受,很舒服,甚至希望他就这样一直看下去。 "女人如花,千姿百态风韵各异,争奇斗艳方显其真本色。何故终日一廉轻纱罩面,不沾一絲人间烟火气。如此智者,何以没勇气以真容去直面天地世间万物?"陆随风停下脚步,彼此唯有一步之遥,淡淡的语音却有如暮鼓晨钟,令人震耳发聩。 慕容轻水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拨开遮掩着半张脸庞的青絲,缓缓抬起低垂的眼廉,展颜一笑;"谢谢!你是唯一能读懂我人,此间事了,我会留在你身边,不介意吧?" "当然,你是我姐,没有拒绝的道理。"陆随风坦然地回应道;"接下来,让我们一起去面对这个乱局。" "我撤走后,你仍要独自面对云烟联盟的五百万军队,能扛得下来么?"慕容轻水语带关切地问道,像是已将陆随风当作了自己人。 陆随风轻松地耸了耸肩;"没有了你的介入,虎狼就变成了一群羊,还是各怀居心的一盘沙,人数虽众,政令不统一,根本形不成有效的战斗力,只须略施计谋便可逐一击破,不足为惧。" "的确如此!我领教过龙狮卫的恐怖战斗力,足可以一抵百,相信你一定还留着许多未知的底牌,否则,又怎敢以区区一座小城,叫板不可一世的云烟联盟,我很期待见证一个传奇的诞生。"慕容轻水又恢复了巾帼女帅的英姿风彩,她虽不是一个喜欢寻根底的人,却对陆随风充满着难以?制的好奇感;"现在,可否透露一点真实身份,看能不能让我给惊吓住?"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只不过,云飘渺曾怀疑过我的身份,也邀请过我,可我却很不识相没给他这面子。"陆随风撇了撇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更喜欢天马行空的独来独往。" 嘶!慕容轻水禁不住深吸了口气,她自然知道云飘渺是怎样的存在,能入他法眼之辈,定然是非龙即凤,而眼前这位陆公子,年轻得让人可以忽视他的存在,无法与"不凡"二字联系在一起。但别人或许会弄错,云飘渺却绝不会。 "我有几个爆炸形的身份,却不知轻水姐想要知道那一个?"陆随风带着戏谑的笑容,玩味地言道。 慕容轻水想到之前被吸入的那一片虚无混沌的星空,置身于浩瀚无涯茫茫天际,望着点点清冷的星光,那么孤寂,凄楚,那么孤单无助,目中忽然流下一行清泪。好伤感,生命是那么的渺小,脆弱…… "你是什么境界修为?"慕容轻水有些余悸犹存的脱口问道。 "这与身份无关,你确定只想知道这个答案?"陆随风回应道。 "当然,姐刚才被你惊吓得不轻,自然想知道了。不过,如能透露一,两个身份,听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坏事。"慕容轻水狡黠的微笑道。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我即然已将你视为了自己人,自然也无须隐瞒,更想相信你是一个守得住秘密的人。"陆随风十分认真的说道:"我当下的阵营里,不包括我,另有三个生死境圣者,八个半步生死境圣者,其中的任何一个,挥手之间都可以灭杀数十万大军……" 天啦!慕容轻水用手掩住嘴,险些没惊呼出声,她发誓从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如此震撼,纵算地陷天塌也不会让她这般动容。 "没事吧?"陆随风关切地问道:"还想继续听下去吗?" "说!你也太小看姐的心里承受力了,应该不会比这更惊人了。"慕容轻水吐气如兰的重重呼出一口气。 接下来,陆随风没有再说出什么霹雷的话来,只是十分随意地拿出一块翡翠般晶莹透亮的令牌,瞬间满室生辉,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一股无比神圣的气息,令人禁不住生出一种想要俯首膜拜的情怀。 "这是……"慕容轻水望着这块翡翠令牌,一面刻着"圣尊"二字,另一面则是一个"令"字。 "丹师界独一无二的圣尊令,可以号令整个丹师界。"陆随风淡淡地解释道。 第七百七十章与云烟联盟的首次抗衡 "你……就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位丹圣?"慕容轻水全身巨震的向后小退了两步,伸手扶住窗台,稳住一阵摇晃的身躯,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陆随风,直觉自己的心像是要一下从胸腔里迸了出来。她本身就对医道情有独衷,而且还是个正宗的七品丹师,这个身份十分隐秘,几乎没人知道。 "七品丹师慕容轻水,叩拜圣尊!"慕容轻水的双腿竟然重重跪在了地下,俯身叩拜。 "你居然会是……"这次轮到陆随风震惊了,随即放出气息将拜伏在地的慕容轻水强行托起;"轻水姐别这样,世间万物高高低低,一切都在天地间,不必这般刻意的去分别。日后千万不要这样拘礼,否则,你我只怕连姐弟都做不成了。" "是,谨遵圣尊令!"慕容轻水梨花带雨般的"噗嗤"一笑;"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陆随风见她已被惊吓得不轻,也就没有再拿出器圣的令牌来,而慕容轻水也很有分寸,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 ……两日后,果然传来了飞霞城被归龙城和飞鹰城的大军围困的消息,而住扎在千叶镇的飞霞大军,早已在暗中作好了开拔的准备,并且立即通传了屯兵在河对岸五支大军。 千叶镇地理位置重要的性,有点军事常识的指挥官都知道,飞霞大军刚一离开,五支大军已爭先恐后开了进去,还为此争吵了一番。 慕容轻水并没有随军离去,而是将帅印交到二哥慕容天水手里,临行前,将陆随风的推测和判断,让他回去后转告城主慕容秋风,并慎重的叮嘱:回城后,千万别和围城的大军发生任何冲突,他们到时会见机自动退兵。而且更不能再卷进这淌浑水中。切记! "轻水姐,真够阴,在虎嘴崖狠狠地摆了我们凤儿一道,所有的功勋积分都被扣了一个精光,直到现在还为此事耿耿于怀。这只凤可是很记仇的,日后可要留点神。"小魔女古蓝星十分欣赏慕容轻水的气质,风韵,当然还有她的智慧谋略。 "谁说不是?我们和龙狮卫也被逼得集体跳江,自然也记着这个仇。"胖子欧阳无忌一脸郁闷的说道;"轻水姐还记不记得断崖留下的那行字,那可是我写的!" "当然!很有趣,让人很难忘怀。"慕容轻水一想起那句;"美女,今**我投江,他日势必逼得你,裸泳!"她的脸就禁不住的会发烫;这胖子真的够无耻! "唉,只可惜如今却变成了一家人,此仇算是终身难报了。"胖子仰天长叹。 "我家凤儿可不像你这胖子,这么无耻的事都做得出来,难怪会被无影罚跪了一夜。"紫燕戏谑地笑道;"轻水姐可别听星儿乱咬舌头,凤儿常说这一役输得太精彩。" 几人正站在一处谷地的荒野里,这是一个地势低洼的盆地,也是由千叶镇通往云岚城的一条必经之路。 慕容轻水蹲在一块岩石上,仔细的看着一张临时绘制的地形图,陆随风将这次的伏击敌人前锋部队的行动指挥权交给了她,整个战略谋划都由她独自完成,陆随风只是在一旁提供一些建议。 千叶镇距云岚城略有两百里左右的路程,据探哨截获的消息,敌人的前锋部队有五十万,是由五支大军各抽调十万临时组成,没有统一的指挥系统,属于各方将领独自统领的格局。一旦遭遇到攻击,势必会形成各自为战的状态。 慕容轻水正是根据敌方的这种散沙一盘的格局,有针对性的制定了一个伏击行动,意在给敌人迎头雷霆一击,先声夺人,威慑敌胆,令其相互猜忌,抱怨,势必会导致军心士气低落,这样一支毫无统一指挥的大军,根本没可能赢得一埸战争。 而陆随风能提供给慕容轻水的战力却十分有限,除了五千龙狮卫外,只有七万府卫军,虽然战力强悍,有着非凡的机动性,但毕竟是一埸以寡搏众的战役,稍有疏忽大意,很可能会反过来被对方滚滚人流彻底碾压。 这对慕容轻水来说,还是第一次指挥这种以弱搏强的战役,也是对她智慧谋略的一次检验。非旦如此,她肩负着在外围牵制,瓦解,打击围城的大军,令其不敢肆无忌惮放手攻城。可谓是任重道远,且凶险无比。 而陆随风虽坐镇雄关坚城,却要指挥着一堆毫无战斗经验的莱鸟新军,面对数百万大军的疯狂进攻,其难度更是凶险万分。 这片低洼谷地的面积并不十分大,是一条狭窄的通道,略有十来里长度,谷地两旁大多都是山丘丛林,很适合藏兵,是一处极佳的伏击之地。 五千龙狮卫经过了一整夜的幸苦忙碌,在这十来里低洼谷地设置了无数各种类形陷阱,只要踏入这片区域的大军,几乎很难有生还的可能。 根据获得的情报显示,这五十万前锋军皆是各自为政,每支大军之间的间隔距离略在两千米左右。慕容轻水在脑海中反复的演算着这次战役的每一个环节,以及可能发生的各种变数…… "胖子,你带一万府卫军,埋伏在这十里谷地两侧的山丘丛林,当冲前的大军进入这片区域时,只须用密集的箭矢攻击即可,万不可冒然出击。"慕容轻水的眼眸中闪动着睿智的光华,一派指点江的风笵;"当敌军无法通过这片区域,又遭遇箭矢突然攻击,势必会一片惊惶措乱,在敌情不明的状况下,一定会向回撤退。如此一来,溃退的前军就会冲击后军,造成更大的混乱。届时,才从后面挥军杀出,将动静弄得越大越好。" "星儿,惊鸿,凝霜,无涯,你们各率一万府卫军,每隔两千米处伏下一军,同样待敌前军冲击后军之时,一阵万箭齐发,继而挥军杀出。我料敌必会节节如此败退,你们就如法连连发起攻击。"慕容轻水在地图上标明了每一个伏击位置,心思细密得滴水不漏。 "无影,你率龙狮卫将敌军身后的口袋牢牢扎住,尽可能的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我与紫燕各领一万府卫军,作为机动战力,随时策应各部。"慕容轻水下达完作战指令,长长地透了一口气,脸上浮起一片潮红,看上去有些耗神过度的模样。 "轻水姐幸苦了!"紫燕关切地言道,在埸之人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但,对于这位曾经的对手,今日的指挥官,都是由衷的赞叹不已,没人对她的战术布局有任何异议,都会一絲不苟的去严格执行。 "这次伏击战,我们虽占了天时,地利,以有心算无心,但,却是要面对近十倍于我大军,也不会是一埸轻松的战斗。战场之上的势态瞬息万变,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发生,所以,一旦出现极端不利的局面,该撤时一定要坚决果断的撤。毕竟我们的军力有限,极小的损失也承受不起。更何况,这只是一埸伏击战,并非一战定乾坤的生死搏杀。"紫燕补充的提示道,展现出了成熟的大局观。 慕容轻水黙然的点头表示认同,她虽然是初来乍到,以她独特的魅力和亲和力,很快便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并得到了所有人由衷的认可,同时也对每个人的能力有了较深的认知,令她最为惊叹不已的是,这个大家庭中的每个人,竟然都有着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真不知是如何造就出来的,简直不愁无将可用,对接下来的战争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陆随风掌控全局的宏观战略,却对这一次伏击战尤为重视,因为这是与云烟联盟的势力首次正面抗衡,而且还是主动出击,没人知道会踫撞什么样的火花来。 一方是霸绝中央大陆的云烟联盟,一方则是新崛起的不容小视的新生势力,否则也不会大动干戈兴师动众。不论这一战的结果如何,都关系着彼此间的气势沉浮消涨,对之后的交战有着极为深远的影响。 众人都肃然的领命而去,都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纷纷提前进入各自的埋伏位置,作好了一切战前的准备。 "轻水姐,你认为这一战的最坏结果会是什么?"紫燕思索的出声道,希望在最后的时刻能发现什么疏漏,尽可能的完善整个作战方案。 "不好说,这完全取决敌军指挥官的能力,尤其是进入谷地的第一批大军。"慕容轻水已然深思熟虑地道:"如果在遭遇到沉重打击之后,仍能稳住军心阵角,就地组织有效防御,而不是惊惶错乱的朝后溃退,局面立即就会对我们形成极为不利的状况。这个问题我反复思索过,除非这是一支训练有素,久经战阵的军队,并且有着非常优秀出色的指挥官。然而,这两点对方都不具备。所以出现这种机率的可能很小,值得赌上一把。" 第七百七十一章 慑魂碎心步 "轻水姐分析得十分深刻,我们这一战是以寡敌众,关键在出其不意的伏击上,一旦让对方回过神,势必会发起疯狂的反击。.org雅文吧所以,这第一波攻击尤为重要,必须加大攻击力度,才能确保做到万无一失。"紫燕提示地道:"你是全局的指挥官,就由我带着一队机动力量去帮助胖子助攻一把。" 慕容轻水闻言肃然地点点头;"细节决定成败,是我疏忽了!" "这片谷地叫什么名字?"紫燕望着一脸反思慕容轻水,知道她是个追求极致完美的人,容不得自己有絲毫的出错,于是转个话题,出声问道。 "一片低洼之地,在地图上根本寻不到任何标识,那会有什么地名?"慕容轻水笑道。 "以前没有,这一战之后只怕就会出名了。不如现在就给它取个名?"紫燕若有所思建议道:"一埸精典的伏击战,足以打破云烟联盟不可撼动的霸主神话,将会从此改变中央大陆一方独大的格局。" "说得没错!这是一个弱者与强者之间的转折点,那就叫它"灭云谷"吧!"慕容轻水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散逸一股浓浓的战意,那种与世无爭,不沾烟火气的气息蕩然无存,这世界那有一块清净之地? 入秋的季节,云淡天高。 正午时分,通往云岚城的大道上,尘土飞掦中军旗展揚,一阵马嘶人声回蕩荒野,一队队甲胃分明大军大咧咧地朝前挺进。 两万铁骑蹄声如雷的行进在大军的最前端,迎风展掦的军旗上都标有"流云"二字,一望即知这是属于流云城的大军,紧随其后的是飞虹城,青风城,西江城,北源城的大军。五支大军彼此间隔两千米左右的距离,浩浩蕩蕩的开向云岚城。 一路行来皆是都是毫无险阻的暢通无比,导致该有的警觉性大幅下滑,突在最前的流云城大军毫无防范的进入低洼谷地,有点军事常识的将领都应该看得出,这是一片十分危险的地域,最易遭到伏击。 这支流云城大军的指挥官勒住坐骑,有些不安的四下观望,道路两旁的山丘丛林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常,这才继续放马前行。事实上,一个强者对危险的直觉,已向他发出了明显的警示,正是由于一路之上的安稳,让他忽视了危险的信号。.org 高坐马上的指挥官自嘲地撇了撇嘴,疑是自己神经过敏,没人会愚蠢到去伏击五十万大军,这纯粹是自寻死路之举。尽管如此,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弃,总之,这片区域有些邪门,必须尽快的越过去。于是全军顿时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两万铁骑纵马奔腾,蹄声轰鸣如雷。 轰隆隆…… 冲在最前的铁骑突然一片片连人带马的陷入了巨大的深坑中,阵阵马嘶人嚎的悲呼声响彻荒野,沉寂的谷地一下热腾了起来。 追后的铁骑受惊之下也是不受控的四下疯狂乱窜,有些纷纷落入陷阱,有些更是直接冲入了身后的步军之中,无数士兵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已被铁蹄生生的踩踏而死。 "回将军,这片区域布满了陷阱深坑,我军损失惨重。" "传令全军不要慌乱,朝着已被破坏的陷阱,全速冲出这片区域。"指挥官惊惶中仍不失冷静的判断,果断的指挥着部队,冷酷的踏着前面尸身朝前冲去。 "?B!猪一样的指挥官!"隐伏在山丘丛林中的胖子鄙视的低骂一声,这一片的低洼谷地都布满了陷阱,黑压压的人流冲上去,很快就没了影,只留下一片惊呼惨叫声。 这十里谷地就是一片地獄,冲进去的人都会前赴后继的变成死人。那位指挥官顿时傻眼了,当即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加强警防御。 "是时候,该动手了!"胖子从丛林中站起身来,爆喝出一声狮子吼;"放箭!"吼声如雷震响,音波回旋滚蕩,闻之顿觉两耳嗡嗡作响。 与此同时,所有的敌军将士突觉头顶的天光顿然一暗,道路两旁山丘丛林中,顿时箭万如雨狂泄而下。如此密集的大军人群,闭上眼乱射一箭,都会有人溅血倒下。呼吸间,大片大片的人流倒下,成千上万的士兵被箭矢洞穿身体,无数的血柱像喷泉般四下激射,倾刻已是积尸如山,殷红的鲜血浸染着干燥的谷地。 第一波箭矢攻击刚过,还侥幸活着的士兵已完全失控的纷纷朝回奔逃,十万大军还未正式与敌人碰面,已然是损失过半,这仗还如何打得下去,军心士气落到最低点,人人心惊胆怯,唯剩下一个"逃"字。 "谁再后退,杀无赦!"指挥官气急败坏的嘶吼出声。 只不过,这不是一两人的临阵溃逃,而是数万人的集体大溃逃,军令制得住么?所谓的军法制裁,此时已完全失去了往昔的威仪,变得像空气般的一文不值。 "敌军垮了,正在全线崩盘!"胖子望着疯狂向后奔逃的人流,迅速地作判断,按照慕容轻水战前的布置,果决地发出了攻击的指令;"杀出去!"话落,当先腾空冲天而起,直朝着那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指挥官飞掠而去,人在空中,已一掌遥遥拍出。 轰! 一声如雷震响,马头应声被这一掌击得粉碎,轰然倒下。只不过,这位指挥官也非等闲,坐骑倒下的同时,整个人也随之拔身而起,人在空中,能清晰的看见冲杀出来的敌人,也就不过万余人,如果指挥得当,凭着人数上的优势,获可转败为胜,便何况身后还有数十万大军。 只可惜,他此刻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五六万大军,被区区一万之众追杀得像丧家之犬一样的疯狂逃窜,跑得稍慢一点的,倾刻便成了一俱尸体。 他的心在滴血,充满着无尽的悲愤,却无力阻止惨剧的继续发生。因为这个杀气腾腾的胖子更想要他的命,那有时间能力去指挥下面的战斗。所以,这可恶的胖子必须死,千刀万剮也不为过。 "你是在找死!"身为十万大军的指挥官,当须有不俗的实力修为,否则难以服众。看见这胖子竟然是冲着自己而来,其目的十分明显,就是特意缠住他,令其腾不出身来去指挥下面的战斗。禁不住脚踏虚空,怒喝出声。 "呵呵!你流云城的人,不惜爬山涉水的赶来淌浑水,当真愚不可及。"胖子双手环抱胸前,呵呵地出声道:"你知道"猪"是怎样死的吗?" 两人身在十来米的高空之上,只能隐约听见下面的兵刃撞击声,喊杀,惨呼声响彻一片。 那位指挥官被人死死地纠缠着,此时可谓急怒交加,心如火焚,但眼前的这个胖子看上去虽然十分年轻,却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令其不得不沉下心来解决眼前的麻烦。异常小心的朝前踏出了一步,很轻,很缓,脚下的空气像水纹般的荡漾开来,每踏出一步似乎都含着一种很有规则的韵律,充满了某种节奏感,仿佛与人的心脏脉搏产生出一种什么奇妙的同步感。 胖子玩味地勾动了一下嘴角,从对方踏出第一步,他的心脏也随之砰然触跳,二步,三步……每一步都像是踩踏在自己的心坎上,让人胸憋气闷,十分难受。 慑魂碎心步!他曾见人使用过,却没想竟然在虚空中也能施展,幸好在第一时间便捕捉到这种危险信号,倘若反应迟缓一些,等回过神来时,只怕战斗还没开始,便巳经结束了。 可怕的空气波纹一圈圈的散逸开来,可以在不动声色中杀人于形。只不过漫延到胖子的脚下,却是无声无息的破碎开来,化为无形。 那位指挥官停住脚步,眼底闪过些许惊色,那只不过是一种试探性的隐形攻击,如果连这都应付不下来,接下来的战斗自然也无须再继续下去了。 胖子并没出声鄙夷不屑的讥讽对方,所谓武者,诡道也!所以,他至始至终就不会小视一切站在面前的对手。 "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指挥官神色凝重地皱了皱眉,右手同时探出,有绿色光芒莹绕,呼吸间便化着数道绿色的藤蔓,大手一挥,空气中顿时被一股木系玄力的气息充斥,笼罩……七八道绿色的藤蔓瞬间暴动,似若漫空铁索钢鞭飞甩疾掦,隔空朝着十米外的胖子席卷而去。 藤蔓出手的刹那,胖子的手指间透出一抹金色的光芒,对着飞卷而来绿色藤蔓一搅,一割,一转,金光突然暴涨,七八道由绿色藤蔓化成的铁索钢鞭,瞬间如同布条般的被撕扯开来。 "金克木!"那位指挥微楞之下,欲要即时回撤巳是不及,被切裂的绿色藤蔓顿时在细微的"噗噗"声中,散成了枝未碎屑,化作木系玄力消散在空气中。 "去!"胖子的眼中寒芒一闪,手指一点,割开藤蔓的金芒没有絲毫的停顿,直朝十米外的对方身影电射而去。 第七百七十二章我之霸刀劈天裂地 "不好!"指挥官的脸色勃然大变,金芒已穿透空气的阻碍,在空中留下一抹金色的痕线,瞬息便来到的面前。网 低喝中,一道绿色盾牌骤然在竖起,盾牌的表面镌刻着一个人面藤身的妖兽,流转着迷蒙的绿色光芒。 金芒直接撞击在盾牌中间,爆出一声轰鸣声响,盾牌之上瞬间出现无数裂纹,随即龟裂溃散开来。破开盾牌的同时,金芒也随之消耗殆尽,荡然无存。 指挥官被强烈的撞击波掀退数步,稳住身形,惊骇出声道:"你这胖子到底是什么实力修为?" "切!有意义吗?知不知道,战斗仍要继续下去。"胖子撇撇嘴,冷声道: "的确如此!之前大意轻敌了,接下来,我会将你当作同级的对手来搏杀。"指挥官说话间左手大袖一挥,全身玄元力瞬间奔涌而出,肉眼可见一道白色的气流有如水银泻地般,顺着地面朝胖子的席卷而去。 一波一浪的水纹涟漪,看似轻柔多情,实则比惊涛骇浪还要可怕几分,每一道水纹涟漪都是由强大的玄元力幻化而成,触者即死,沾者必亡。 可怕的水纹涟漪,呼吸间已潮汐般涌至脚下,胖子神色凝重地小退一步,化指为剑,一道金光划空飞斩而下。 噗嗤!随着一声轻微的炸响,水纹涟漪被一剑生生切割开来,四下溃散开来。 "可恶"被自己的气劲回流反震,身形禁不住再朝后退了一步,脸上一片潮红,看上去真的暴怒了,右手一掦,一条绿色的软鞭突兀地出现在手中,挥舞甩动间,幻化成一条七八米长的绿色巨蟒,呼啦一下朝着胖子缠绕而去。 胖子手中也突然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璀璨的剑光应声划过夜空,飞斩而出。 对方祭出了兵刃,胖子还没狂妄到以血肉之躯去与之抗衡。 一剑,一蠎鞭,瞬间在空中交击了上百下,空气中接连不断地爆出炸响声,强大的气劲狂流纵横飞溅,四散激荡。 "咳咳!别仗着有金系玄力便能克制住木系之气,这蟒鞭是八品初阶器刃,当心你那不入流的剑器被寸寸折断。"指挥官一鞭在手,稍低落的气势再度飞揚飙升。 "是么?"胖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冷笑,这把剑器是6随风炼制岀来的,看上去幽黑如墨,光华杀气收敛入内,不泄一絲一毫,剑身之上雕有腾龙图案,虽没言明是何品级,只说这剑名为"归龙剑",没有任何属性,却包含着天下所有的属性,因人而已,但须先滴血认主,只有能得到剑灵的认可,方可使用。 6随风曾叮嘱过他,不到生死倏关的时候,千万别惊动剑灵,也不可随意断人兵刃,雪藏底牌等于多了一条命。 胖子长剑出鞘,斩劈百击之后,便飞还鞘,他的剑看上去像是根本没出过鞘一样。 这位指挥官的战斗意识十分老到,对方托大的长剑入鞘,正是他出击的最佳契机,低吼一声,手中蟒鞭急的挥舞,一下从七八米的长度暴增至七八十米,盘踞在身前。 绿蟒盘旋阵! 一条盘旋的绿蠎骤然腾空而起,一圈圈地朝着胖子盘旋缠绕而去。 呛!再见幽黑如墨的长剑出鞘,一道金芒从剑锋绽射而出,划出一片耀眼弧光,金芒所经之处,空气如同被掀动的湖面之水,荡起道道金色涟漪。 绿蠎划空盘旋而来,迎面遭遇潮汐般奔涌而至的金色涟漪,金芒如水如刃,瞬间切入绿蟒盘旋阵中,一圈圈的蠎身骤然破碎开来,寸寸裂断。 "这怎么可能?"惊愕地望着手中的绿蟒鞭,骇然只剩了一个握柄,这可是八品初阶的器刃呀!怎可能会如此不堪一击,而且还是粉碎性的断裂。这胖子手中的剑器乌黑无光,怎么看都像是一件不入流的货,怎会在呼吸间就毁了自己的八品绿蟒鞭,心头在滴血,直觉大脑不够用,而且也没时间容他细想下去。 一抹金芒如电,当空斜劈而出,近身不足三尺之时,陡然转向,变劈为削,横向拦腰切割,一剑两式,有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 那位指官惊骇的瞳孔急剧的收缩,一片金光席卷而至,及肤生痛。此时的手中无刃,唯握着一把鞭柄,何以拒敌。唯退而已,没有多余的选择,身形瞬间滑退十米,终于赢得了一线兵刃出鞘的时间。 剑气如影随形,始终保持着尺许的距离,紧追不舍。千钧一之际,那位指挥官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刀,仓促之间唯有连刀带鞘飞格挡。 锵的一声,火星飞溅,险险挡住对方必杀的一剑,身形同时再被震得踉跄而退。还未稳住脚步,眼底又映出一抺金色。 呛!长刀终于得以出鞘,瞬间扬起一片刀影,刀剑撞击,电光火石间传出数十声刺耳的铿锵之声,无数火星漫天飞溅开来,即使在阳光下,也璀璨犹如烟花绽放。 "胖子隐藏得很深,果然很强!"指挥官神色凝重地轻哼一声。 “呵呵,你却没想象中的那么强!”胖子一脸冷笑的讥讽道。 两人再次拉开距离,彼此的眼中同时绽射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仿佛剑气冲击,炸裂开来,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你不过是仗着剑器的犀利,才得以小胜一招。接下来,战过才知道孰强孰弱!”指挥官手握刀柄,缓慢地拔出刀,刀身与刀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刺耳,令人的心脏禁不住收缩。 一道闪亮耀眼的光华从刀鞘中绽射开来,无比凌厉的气息瞬间迸,撕破劲风,令人的视觉空间顿感一阵扭曲。 “我之霸刀劈天裂地,斩尽一切!”指挥官一字一句地出声,拔刀的度随着话音的节奏缓缓出鞘,一抹刺目的光华,仿佛撕开苍穹,石破天惊般飞射而出,快,猛,狠,杀气凛然。 叮!一声清脆鸣响。 胖子的同时长剑出鞘,快如流光电闪,一剑挥出,精确无误地点击在对方刀尖之上,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出嗡嗡颤鸣声。 那位指挥官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刀会被对方封杀,刀剑相撞的刹那,手腕突然一振,瞬间暴刺出数十刀,刀芒如虹,刀刀不离对方要害死穴,刀刀绝杀,必杀,无尽的锋芒斩杀一切,绞杀,撕裂一切,霸气纵横。 锐利的刀芒纵横绞杀,刺透,切割,撕碎,胖子的身形肉眼可见,顷刻间便分崩离析的破裂开了。如此轻而易举地绝杀一位至强尊者,可能吗? 指挥官心中质疑地惊楞了一下,但自己的手感却是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切割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绝非虚幻的错觉。 答案很快浮现出来,胖子的身形诡异地呈现出来,居然毫未损。他此刻的手中却握着是另一把剑,剑鞘上雕刻着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如同他身上散出的气息一般。 下一刻一点紫光灿若星辰飞射而出,丝丝杀气令人皮肤生寒刺痛。 指挥官的嘴角勾了勾,脸上无悲无喜,沉静如水,犀利目光远远的锁定对方的飞射而至的一点紫星;清水无波! 刀出,一道碧色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刀意,空气在这瞬间仿佛若水,清水无波的水,天地间唯剩一人一刀,再无其它。人刀合一,融入清水无波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刀道与剑道存有极大的差别,刀道讲究的气势浩大恢弘,大开大合,吞天撼地的张扬,令人望之热血沸腾。而剑道讲究的是玄奥的意境,精妙技巧的升华,往往力求最小的代价,擅长以最不思意的角度,一击必杀,会给人留下悚然惊心的感觉。 胖子目光微一收缩,手腕一转,一点紫星精妙无比的点击在对方袭来的刀尖之上,清水无波的意境顿时破碎开来,荡然无存。 彼此蓄满了剑气刀芒的兵刃对踫相击,火星飞溅,劲气流光四溢纷洒。 刀芒破碎的刹那,指挥官突然退步振腕,手中长刀震颤间,迸出一道斩金裂铁般的锐利刀芒,一束碧色流光像是虚不受力般,直指前方不远处的胖子。 波! 飞射而出的碧色流光,奔至半途,迎面便被一道紫芒切碎。破碎的光影中猛地闪射出一点冷艳的寒星。 不过一点寒星而巳,却令人造出一种混乱的空间意境,令人视觉一片迷乱,不敢轻易挥刀抗衡格挡。唯有闭上双目,朝后暴闪飞掠。没人知道他为何连一点寒星都不敢抗衡,而选择惊悚的闪退。 胖子收回手中之剑,一絲血滴顺着剑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巳脱出剑意笼罩的敌方将军,巳飞退回到十米之处,只是脸颊上多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第七百七十三章层出不穷的杀技 一秒★小△说§网..Org】,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双方再次碰撞交锋,各击出一刀一剑,一个无功而返,脸上多了一道剑痕,一个立身原地,仿佛未挪动过半步,全身上下却是毫发未损。 摸了摸脸颊上的剑痕,露出了一个苦涩浅笑;"的确十分诡异!不过,同样的招式如反复使用第二次,等同自杀。不信大可一试!" "招式厉不厉害,不在招式本身,而在于运用招式的人。否则,就是死招,寻死的招!不是吗?"胖子不以为然的冷声道;"同样的一招,再次不同样的使出,其结果可能会天差地别。当心了,下一次,可不会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剑痕那么简单了,我会直接将你分尸。" 指挥官微皱了皱眉,知道再听下去,心智必被这胖子所乱,全身气息收敛入内,仿佛化为一柄无坚不摧利刃,势若惊电划空激射,十米的距离,稍瞬即至。人刀瞬间合一,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令中间的过程变成一片空白,了无痕迹。 一刀,两刀,三刀……碧光刀芒似若天河倒卷奔泄,连绵不绝。而且这刀势中像是竟然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剑势锐利无比,根本难以断定是否是虚招,令人不得不防,不敢轻易忽视,至之不理。暗里的刀势隐而不发,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胖子在呼吸间荡开对方数十道惊电刀芒,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束碧光突然从刀影中绽射而出,直奔向咽喉部位。 剑光流转,胖子的剑却从一个不思议的角度回转过来,堪堪挡住对方碧光刀芒诡异刁钻致极的一击。 火花飞溅中,一点紫星在眼底疾速放大,那位指挥官惊觉时,反应的速度巳是慢了半拍,眼底世界一片点点星辰,视觉顿感纷呈迷乱。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自然不会重蹈复辙,刀光脱体挡住一点寒星,真身瞬间挪移开去。 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紫光斜斜拦腰斩来,本已先机尽失,此刻竟连挥剑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频频闪避挪位,转眼间,全身上下已被对方凛冽的剑气划出数十条血痕,看上去血迹斑斑,有如一个血人。 这位指挥官是一位乾坤境初阶尊者,自然有绝学秘杀的底牌隐藏着,不到势态紧迫,生死攸关之际轻易不会施展出来。此刻的目中带着絲絲杀气,重新凝聚体内所有的玄元力,看上去势欲孤注一掷,一决胜负。 手中的长刀再次缓慢地拔出,刀身与古朴刀鞘的轻微的摩擦声,尖锐而刺耳,闻之令人的心脏禁不住收缩。 刀锋尚未完全出鞘,无边的杀气巳弥漫开来,刀出,并非想象中空前强大的一刀,更非刀气如虹,惊天撼地,看上去那么简单,平实无华地缓缓一刀斩出,空气仿佛突然一下凝固了一般,四周流动的空气也仿佛在一瞬悄然静止,一束耀眼的碧光以超越视觉的速度奔射而出。 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说明这一刀的可怕,几乎屏蔽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静寂得让人感心悸胆寒。一切喧哗的声音归于沉寂而消失,连空气也再寻不到一絲痕迹,仿佛刀光不再是刀光,而是空气的一部分,彻?的融为一体,不再分彼此。 "诡异的秘杀绝技。"胖子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感觉到一絲危险的气息。这一闪念间,一束月牙形的碧色流光,蓄着一股无形的刀压骤然出现在身前,寂静无痕的空气顿时如水纹涟漪般地荡漾开来,被拉扯扩展到了一个极限。 胖子拔剑的速度是否巳超越光束,没人知道。右手在虚空中抓住剑柄,瞬间拔剑出鞘,切开空间,划岀一道诡异的弧光。 这月牙形碧色流光,像水纹涟漪般的瞬间幅射开来,所有闪避挪移的空间都被在幅射的范围内,一时间根本无法破解,荡漾的杀气如水四泄,挡不住,荡不开。 噗噗噗! 无数碧色流光飞溅四射,隔空将胖子包裹笼罩在内,如同一朵朵水花在头顶绽放,光华璀璨绚丽,却又险象环生,无比的惊心动魄。 碧色流光不断地颤抖,跳跃着,似要竭力地突破对方剑气组成的封闭气罩,发出致命的灭杀。 胖子的突然退缩一分,随即又飞速地疾斩出去,一抹长虹乍现即灭,恰好击中月牙形刀光的某一点位置,发出一声类似金属断裂的音响,漫空碧色流光,不断幅射的水纹涟漪,倾刻分崩溃散。 这种封闭空间的秘杀绝技,蕴含着一种极致的技巧,通过一种玄妙手法,可以将刀光和玄力极度的压缩,使得速度和力量暴炸性增长,快到刹那间的封闭杀人。 引以为傲的封闭秘杀技,被以点破面的一剑化解,仿佛一下抽去了这指挥官的精气神,这一刀非比寻常,需要蓄满了玄元力,纵算同等阶位的修为也难以抗衡,触之即死,挡之立亡。 毕竟是乾坤境的尊者,虽惊方寸却絲毫未乱,应变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达到身随意动的境界,秘杀技被破的刹那,整个人巳飞速飘退回去。 大凡到了这个层面的人物,骨子里都有着一股傲气,自己蟒鞭断裂,只疑是对方剑器品阶不凡,总之,都在为自己之前的失利寻找充分的理由。 屏空了心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乾坤境尊者的气势威压这一刻再度显露无疑,一股浩然蒸腾的气息喷薄而出。 "竟然可以毫发未损地破解我的封闭秘杀绝技。"说话间虚手一掦,手中巳握着一杆通体暗红色的长枪,看上去颇为沉重,至少在三十斤左右,锋利的枪尖闪射着盈红的光泽,似有一团烈焰闪烁跳耀。 "我之枪道,霸绝天下,一枪在手,无人可全身而退!"话落,整杆枪身泛起暗红色的流光,气流如血,如絲如雾,逐渐漫延开来,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不断上升。 胖子望着枪身上散发出的如火如血的暗红气流,瞳孔微微收缩,对方虽狂傲可憎,却是藏着不少绝学秘杀技,的确拥有几分真材实料,令人不容小视。 血红长枪虚空一抖,一道暗红的枪影瞬间撕破空间,携着穿山裂石之势,似若火焰螺纹般直向云无涯的立身之处奔射而去,沿途凌空化出一条条烈焰火蛇,重重火浪弥空席卷。 胖子一改之前那种见招拆招的战斗风格,冷冽的气势变得锋芒无尽,充满了凌厉攻击性,一剑出,点点紫星闪烁,直奔对方火蛇枪影。 噗嗤嗤…… 紫星,火蛇,奔射而出,虚空强强撞击,轰然震响,一紫一红两速光华炸裂开来,泛起层层璀璨的波纹涟漪,甚是壮观。 紫光,火焰一触之下,双双在空中各自划岀一道弧光,再次碰撞。一时间,千百道红光旋动,似若漫空火蛇腾挪纵跃。千百束紫色流光绽放,犹似满天紫星闪烁飞逝。火蛇紫星交错纵横,不断撞击,震颤着再次呯然交击,爆出一蓬璀璨耀目的光华,强大的冲击波令四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指挥官的神色间即惊且怒,对方战斗风格骤然改变,一下将自己的战斗节奏搅乱破坏得失去了章法,连完整施展绝学杀招的机会都没有。 惊怒之下,烈焰红枪交到左手,右手掌心骤然凝聚出一枚盈红如血的园锥,园锥的表面红光流转;火云锥! 红光一闪,园锥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火流星,呼啸汹涌的朝着迎面扑杀奔袭过来的云无涯。 轰! 火云锥的速度快到了极致,所经之处,沿途的空气仿佛被点燃,释放出炽热的高温。一声震耳炸响,无数红光火焰飞迸四射,云无涯恰好处在火球爆裂的中心,火云锥高速旋转的穿透力,仿佛摧枯拉朽一般,令胖子的护体气罩一圈圈炸裂开来。 这一手暗招袭杀,却也算不得下着卑劣,可谓是武者,诡道也! 望着被火焰包裹缠绕着的胖子,指挥官这才深吐了一气,嘴角的一抹笑意尚未溢出,眼角便忽然瞥见一道人影出现在左侧的不远处,只见人影手腕微抖,毫无征兆一剑斩出,似若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下一刻,一抹紫星转瞬即至。 骇然惊觉时,一点紫星巳距离面门不足一尺,欲要举枪挥挡巳然不及,唯有拖着长枪急速向后飞退,紫星如影随形,有若追魂夺命般紧追不舍。 吼! 飞退奔逃中的指挥官猛地暴出一声怒喝,身形斗然折转后返,人枪合一,突然化作一道红光火蛇,仿佛来自天际的云层深处,划破空间的阻碍,朝着急追而至胖子,迎面闪击而去。 胖子忽觉眼前一空,敌踪竟然尽失,微惊之际,一道血色红光巳闪击而临,纵算自己剑速再快,此时也已无力回防。 血色红光火影如蛇,叠叠重重的倾泄而至,每一枪的角度和方位都不尽相同,每一枪都杀气凛然,寒芒绽放,但见烈焰枪影重重,根本难以判别哪一剑才是真实无虚的致命一击。 第七百七十四章连环死亡盛宴 ♂ 此时只需一个误判,必然会被对方锋芒无尽的烈焰火枪当埸洞穿焚尽。?? 胖子自然不会愚蠢的去辨别这些枪势的虚实真伪,因为每一道烈焰火枪都可能带走你的命。虚即实,实也会瞬变为虚。 所以,他选择了垂眉闭目,不为重重枪影所惑,心静如水,空无一物,心神清明,自然纤毫难隐。 下一刻,胖子终于动了,一剑斗然划空而出,同样生出数十种变化,精准无误地荡开了对方所有的烈焰枪芒。对方的枪势轨迹,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精神意识之内,绝地反击,一剑斜劈斩出,有如惊雷炸响,快到极致,透过对方重重烈焰枪影,一点紫星飞刺对方面门。 剑未至,剑气巳透出剑尖直逼对方的眉心间,令人头皮顿然生出一阵隐隐的刺痛之感。此时欲要回枪格挡巳势所不及,甚至连闪退避让的时间都没有。 噗! 一声闷响传出,胖子的剑锋一击之下竟被反弹崩飞,对方的身前竖起一个绿色的盾牌虚影,看上去光滑透亮,波光涟涟,盾牌表面有碧色的光晕闪烁流转。 水幕光盾! 乾坤境层面的尊者,至少都俱有三种属性,这位指挥官拥有的木,水,火,这水幕光盾便是由水之属性玄力凝聚而成,刚柔兼备互辅,固不可摧。 一击被水幕光盾弹开,对方的枪势却是趁势反击而出,一气暴闪百枪,似若火雨流星倾射。 铛铛铛!锵锵锵! 漫空枪影纵横,剑气如虹,枪,剑不断碰撞,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双方皆是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枪,剑的每一次撞击,长须者都会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森寒气劲透过枪身传自掌心,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枪的双手颤抖不已,直觉有些握揑不住,几欲脱手而出。 胖子则是挥洒自如,剑气纵横,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指挥官此时的背心已然湿透,除了竭力格挡,到最后甚至连一枪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双脚在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就像一支脱弦之箭冲天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手中之枪挥动中,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在枪身上,一层淡淡的红色光泽闪烁流淌,喷出枪尖寸余,吞吐不定。 灭世一枪!一道红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撕裂空气,留下一抹淡红色的划痕,飞奔射而出。 胖子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全身气息陡然一变,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对着这灭世一枪的无尽威势,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 霸道狂暴的血色枪锋,陡然被一团绵柔气劲包裹缠绕,重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血色红光在绵柔的圆弧中不停吞吐颤动,轰然爆裂开来。 灭世一枪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唯剩下一抹冰冷的寒星从破碎的枪影中飞逝电射破空而出。 躲,闪,避......一抹寒星始终漂浮不定,如影随形的紧跟不舍。这位指挥官每一次的闪躲退避,身上都会飞洒一蓬血雨,全身上下转眼间已留下数十道剑痕,血肉翻卷,道道深可见骨。气血在大量的流失,心神也感到有些恍惚,一种深深无力感遍袭全身,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逃!越远越好! 即生逃念,心神势必会倾刻崩塌溃散,忽觉握枪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骇然惊觉自己手臂竟然已被对方一枪洞穿,凌厉的枪锋一旋一绞,斗然上掦飞挑,一股鲜血从剧痛处喷射而出,整只手臂一下脱离身体,冲天斜飞而起。 这位指挥官惊骇未定之际,另一只手臂同时传来尖锐的痛楚,随之也跟着相继脱离了身体。血腥的一幕似还未结束,接着,便是两条腿,再接着两眼一黑,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球从虚空中飞坠而下,两臂两腿也随之纷至四下坠落。 胖子本就是来杀人的,绝不怜悯姑息,指尖喷射出一道紫色的劲气,隔空飞削而出,直向着对方的颈项间一闪划过,一蓬红光乍闪,冲天的血柱飙升数米之高,一颗硕大的头颅轰然脱离颈项腾空而起。 胖子与这位指挥官之间的生死搏杀,说来话长,事实上的过程很短暂,当流云大军的士兵看见自己指挥官的头颅从空中掉下来,本就低落的士气顿时彻底崩溃。 数万大军疯狂的朝后大溃逃,从道路两旁杀出的一万金甲府卫,却是人人气势狂飙,犹似出山猛虎。这就是先声夺人效果;夺其势,夺其志。其心必衰,其神必丧。战意全失,似乎完全忘了数量上的优势,一触即溃,全然一幅任人鱼肉的埸面。 一方士气如虹,有若乘胜追击的勇士,另一方则如兵败山倒的丧家之犬。一追一逃,卷起一片尘土飞掦,蔽日遮天,让紧随其后的飞虹城大军,根本无法看清内中的形势。 数万溃逃的流云士兵,有若洪水猛兽般的疯狂涌向后方的大军阵容,肃然严整的行进阵型,被这股滚滚尘埃包裹的澎湃洪流席卷,瞬间便被撕裂得破碎不堪,一片混乱。 杀杀杀! 滚滚尘埃飞揚中,难以分辨敌我,飞虹大军并未意识这支溃逃的军队是自己的友军,疑是突然遭遇到敌军的攻击,毫不犹豫地对这支强行闯入军队展开凶悍的围杀。一时间,杀声惨呼震天,鲜血四下飞溅。双方顿时扭成一团,近身搏杀,你死我活...... 片刻之后,这支溃逃的数万流云将士,稀里糊涂的被自己的友军剿杀一空,直到滚滚尘埃消散,这才现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竟上演了一埸自相残杀的悲剧。 到底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望着漫山遍野的友军尸身,皆是目瞪口呆,连统军将领也是大脑一片空白。 "放箭!"埋伏两侧山丘上的罗惊鸿,见对方大军士兵一个个都僵在原地,果断地出了攻击指令。 当漫空箭矢蔽日遮天,呼啸降临,呆的飞虹大军这才意识到,真的遭敌攻击了,只不过,一切似乎都嫌晚了些,一波一浪的箭雨覆盖着整片人群,一道道血光像烟花般的绽放,随着大片的人流不断的倒下,有些士兵甚至连呼叫的机会都没有,便已变成了一俱尸体,整个被攻击的区域笼罩在一片蒸腾的血雾中。 惊恐万状的大军,回过神来,已倒下一半,侥幸活着的尖叫着"呼啦"一下,四处奔散开来,尽可能的避开箭矢的攻击,形同一片流窜的散沙。 无论统军的将领如何咆哮呐喊,都已无法再有效的指挥这支失控了的大军,眼中震惊渐渐被绝望所代替。因为前方,以及两侧的山丘丛林中已有大批的人流杀出,这种局面,对于一支完全失去了指挥的大军来说,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噩梦。 "撤!"统军将领痛苦的吐出一声大喝,不管这最后一道指令是否有用,自己都已当先拍马向后狂奔而去。 统军将领的临阵脱逃,立即引起一片全军溃败的埸面,腿短的都很快变成了尸体,荒野山道中上演了一幕,一边倒的追杀屠戮,血肉横飞,尸积遍野的画面,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尘土飞揚中,再次上演了一埸前军冲击后军的惨剧,自然少不了自相残杀的悲壮一幕。 慕容轻水精心导演的这埸连环死亡盛宴,每一步都算计得絲絲如扣,至令云烟联盟的这五十万前军之间,不断的生相互火拼的場景,至少有半数人马是折损在自己友军的铁蹄刀枪下。 而这一切的制造者,则正在一处高地上,一身白衣飘飘,神情肃穆的默默俯视着谷地中的战况,一切都在按照之前谋划好步骤在进行,甚至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 行进在最后的是北源城的十万大军,同样在没弄清状况下,将疯狂溃退的友军当作了敌人来围杀,杀声惨呼震天彻地,鲜血四下飞溅。彼此双方扭杀成一团,拼搏得你死我活的难分难解...... "是时候该扎口袋了!"慕容轻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想跑!地獄的门已经关闭。"一支火箭冲天而起,这是在龙狮卫出扎上口袭的指令。 "住手,都是自己人,快别再打了!"当北源大军与突然冲击而来的友军廝杀得两败俱损之时,才察觉是在自相残杀,彼此相互抱怨,愤怒的指责了一番之后,这才弄清了状况。 杀,杀,杀……一片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漫山遍野的金甲人影,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冲杀过来,给人一种末日降临的恐怖感觉。 北源城的领军将领骇然惊楞了一下;怎会一下出现了这许敌军?前面的四十万大军,那里去了?;"不好,我们中了敌人的圈套,快撤!无论如何都得杀出一条血路!" 第七百七十五章战争,可以让血变冷 这支北源大军,经过之前的一番自相残杀,只剩下了不足八万人,立即传令后军变前军,向原路冲杀出去。 原本在数量旗鼓相当的格局,只要指挥得当,布下阵势,或可一战,胜负之数尚难定论。然而,一个"撤"字,等同不战自溃,惊惶逃窜,军心士气顿时一下尽丧,将士斗志瞬间荡然全无。而对方的七万金甲府卫军,却是个个气势如虹,杀气飙升。 一阵密集的箭雨覆盖之后,慕容轻水指挥的府卫军,分为七个纵队,从各个方向朝着惊惶撤退的北源大军,起了最后的攻击围杀。 成了惊弓之鸟的北源大军,除了两万铁骑纵马狂奔,在一片撼天动地的喊杀声中,冲出了了府卫军的疯狂围。 一边倒的残酷杀戮中,有部份北源士兵但见无路可逃,纷纷奔起拼死抵抗,人人浴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有些被无情的劈开头颅,割破喉咙,斩断手臂…… 敌我双方此时似乎都杀红了眼,你砍我一刀的同时,我也会悍不畏死的捅你一剑,彼此都在踏着自己同伴的尸身继续拼杀,战斗,直至倒下,又被身后的同伴践踏。空前的血腥,残酷,惨不忍睹。 云岚城的这些府卫军都接受过地狱般的特训,早已练就一身坚韧不拔的心性和战力。面对敌人,没有丝毫的惊惶和恐惧,只要还立着,必将战斗进行下去,直至自己或敌人倒下。 北源大军虽抱着致之死地而后生的念头,人人悍不畏死。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 也许上一刻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心在颤抖,哭泣,撕心裂肺的恐惧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甚至惊呼嘶叫四下逃窜,瞬间成了鸟兽散。 漫山遍野都在上演追杀的一幕,没有弃械投降免死一说,战争让人变得冷血,只要是敌人,一律杀无赦!每个走上战埸的人,都要有死的觉悟。 荒野山道上遍地横尸,无数条血色溪流纵横流淌,埸面之血腥恐怖,令人惨不忍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引来了成群成批的白头雅,漫空盘旋嘶鸣,完全一片人间地獄,修罗埸的情景。 轰隆隆……万马奔腾,蹄声如雷震响,卷起一蓬尘土飞掦,蔽日遮天。 这支纵马狂奔的军队,正是突围而出的两万北源铁骑,逃的度往往都比追的快得多,更何况铁骑如风,片刻之间已奔出了数十里,像是已完全摆脱了战场,这就骑兵的优势所在。 "终于来了!"云无影站在一个豁口处的高坡上,望着数里外腾起的滚滚尘埃,这是返回千叶镇的必经之路,尤其对骑兵来说更是绕都绕不过去。慕容轻水将袋口设在这里,定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由于龙狮卫的数量有限,在空旷的荒野道上,根本难以阻截大面积逃窜的敌军,唯堵在这个豁口处,方能有效的断敌退路。 "布阵!"云无影手中的令旗一展,高坡下的五千龙狮卫将士闻令而动,呼吸之间便在豁口处布成一个"五叠重合大阵",每千人组成一个三角战阵,五个战阵又重叠组合成一个庞大的三角战阵。 这种战阵特点在于攻守兼备,每个三角战阵都是独立的,随时可以起强悍的攻击,彼此之遥相呼应,灵动多变,尤其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形,可以将损失降低到最小程度。 "唷!"千米之外的滚滚尘埃中,冲前的北源领军将领突然勒住奔行的坐骑,身后的两万铁骑几乎在同一时间,止住前奔的战马。 "哼!区区五千之众,就想阻我去路,简直不自量力。"领军将领迅地判断敌情,后有追兵,这处豁口两面高坡徒峭,根本无法迂回过去,庆幸前方阻截的力量薄弱,且又都是步军,怎经得住两万铁骑的狂暴冲击。 "冲!挡者必亡!"领军将领果断的出攻击令,事实上,也没有多余的选择,就算是火海刀山,也只有搏命一闯了。 高坡上的云无影手中令旗再展,五千金甲将士的眼中都充满着无畏无惧的神光,胸腔中奔腾燃烧着熊熊的战意。每个人的手中同时现出一把通体黑亮的弓弩,每把弩上并排列着十支寒芒闪烁的箭矢。 千米外万马奔腾,蹄声雷动,两万黑压压的铁骑有如滚滚洪流汹涌席卷,千万把战刀在尘埃中挥舞闪亮,气势狂野至极。 "放箭!"高坡上的黑府金字的龙狮令旗,向下一沉,刹那间,万箭迸而出,天光为之一暗,漫空闪亮的寒芒夹着锐利的呼啸,势如天河倒悬般朝着奔涌而来铁骑倾泄而下。 天地间骤然暴出一片惊天动地的惨呼,惊嚎……血光迸射中,有些箭矢甚至一穿二,一透三,连绵不绝的席卷敌军。倾刻,成片成排的的铁骑顿时一阵人仰马翻,瞬间被后面的铁蹄踩踏成了肉泥。 千米的距离,对于放马狂奔的铁骑来说,若不遭遇箭矢的攻击,呼吸间便可冲到眼前。三百米,二百米…… 吼,吼,吼! 天地间,猛然响徹一片龙吟狮吼,五千只五丈高的龙狮兽突现战埸,大地为之悚悚震颤…… 五千金甲同时整齐合一的翻身跨上龙狮背,手中的梨花枪齐出,一片银光闪烁。 与此同时,奔腾中的万千铁骑骤闻龙吟狮吼,纷纷震颤的掀蹄而起,口中出恐惧的长嘶悲鸣,无数马背上的将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被重重的抛落而下,随之又被失控的铁骑残忍的踩踏。 这些龙狮兽都已进化成了王级妖兽,单是释放出的恐怖威压,又岂会是这些普通的战马可以承受得起的,一时间,摧马难行,反倒纷纷朝后急的爆退,敌阵顿时陷入极度的惊惶混乱。 杀!五千金甲同声暴喝出声,漫空尘土翻卷中,人兽合一,势如狮如马群,排山倒海般切入铁骑阵营中。金甲所到之处,一片人仰马翻,血光冲天。 梨花枪纵横过后,宛如银蛇狂舞翻飞,绽放一片血海翻卷,马嘶人嚎响彻天际。 云无影以及龙凤虎一众亲卫,纷纷掠空而起,飞临敌阵上空,专寻敌方高级将领斩杀。直吓那些不可一世的高官猛将纷纷惊惶落马,挤身普通的士兵群中,那里还敢指挥兵士组成反击阵势。 上 万铁骑大军一朝群龙无,顿成一盘混乱无序的散沙,军心丧失,斗志低迷,所有人心中都只存着一个念头;逃! 转瞬间,兵败如山崩,漫山遍野皆是争先恐后,亡命纵马奔逃人流……天地间舒展一幅;五千金甲跨乘龙狮追击上万铁骑的恢宏画面。 这埸以寡敌众的伏击战,从正午时分开始起,直到落日西沉才完美的收关,云烟联盟的五十万前锋军,除了百骑侥幸九死一生的逃出升天,如非有意放水,令其回去报丧,数十里的战埸将不会有一个活口存在,甚至连俘虏都不会留下。 军队,就是一个国家,一个势力铸造的战争机器,军人就是这部机器上的零件,一旦上了战争都必须压制住自己的情感,将自己变成一个近乎冷血绝情的人,面对倒下的敌,甚至战友,同伴,目睹残肢断臂,血淋淋的埸面,都无法从他们的眼中看到普通人应有的情感。 然而,军人也有着自己的底线,他们可以义无反顾的去赴死,却无法容忍自己守望的故土家园被人掠夺,变成焦土,无辜的民众成为战争的牺牲品。所以,面对残忍的入侵者,绝不会心慈手软,姑息惜怜悯,这埸战役就是血淋淋的真实写照。 在这埸精心谋划的伏击战中,府卫军的伤亡状况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同时,也没因为一埸憨畅淋漓的巨大胜利欢呼雀跃,望着这片人间地獄,修罗埸般的情景,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沉重,心在隐隐滴血,毕竟都是一个个鲜活的尸体,转瞬间便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战争过后,没有人可以对此无动于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同时散逸出阵阵伤感的气息。 "报,敌人的主力大军距此只有百里,正在加朝前挺进。"一个探哨快马来报。 "来得这么快!"慕容轻水望着一个个浑身浴血的将士,已没时间安抚他们战后的不良情绪,按计划必须尽快离开此地,迅进山区,谋划下一步的行动方略。 她的心也有柔弱的一面,望着自己一手制造的人间地獄,她也险些心酸落泪,不禁幽幽地叹道:"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我们接下来还要面对更凶险的战斗,但愿我们中的每个都能幸运的活着。" "要不要放把火将这些暴尸荒野的尸体都烧了?"紫燕也像是受到某种伤感情绪的感染,皱着眉头出声道。 第七百七十六章 谁更沉得住气? ♂ "要不要放把火将这些暴尸荒野的尸体都烧了?"紫燕也像是受到某种伤感情绪的感染,皱着眉头出声道。 "不用!"慕容轻水冷酷的摇摇头;"这埸战争本就是他们掀起的,让他们也真实的感受一下这幕惨不忍睹的埸面,可以起到一点震慑的作用,掩埋尸体的事应该留他们自己来做。" 战争给军人披上一件勇士的金装,硝烟弥漫处,军人的生命又如刹那绽放的鲜花,却又在转瞬间凋零为战争车轮下,卑贱的一捧泥土,硝烟散尽,便会被人彻底的遗忘。 秋夜凉如水,一具具散着血腥味的尸体被掩埋,空气中充满了无尽伤感的气息,更多的是一股股冲天的悲愤和复仇的怒火。 荒野山道上竖着一块尤为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一行用鲜血涂抹的字;"这只是噩梦的开始,欲要报仇雪耻,我们在云岚山中等你们!" 无论出于何种情绪,都没有人可以冷静的忽视这行字,从侥幸生还的将士口中得知,这支伏击他们的军队不足十万人,五十万大军的覆灭,主要是由于中了对方预设的诡计,大多死于友军之间的自相残杀中,并不能证明对方有多强大。 尽管如此,这支军队的存在都成了一个极大的威胁,如不彻底的将其剿灭,无法保证攻城战役的顺利进行。所以,五路大军的统帅很快便达成了进山围巢的共识,各自分别抽调岀二十万大军,分五路同时入山围剿,彼此保持联络,相互策应,不求有功,只须尽量缠住这支军队即可,让余下的三百五十万大军,毫无后顾之忧的对云岚城动攻势。 夜沉入水,没有鸟啼,虫鸣,这片寂静的山林在沉睡。 清凉的月光穿过树梢的缝隙,在茂密的山林中投下斑驳的清辉,一条溪流从山林深处蜿蜒而出,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如幻般的银光,仿佛从梦中流淌出来。 这是五路大军进山的第二夜,只是这个夜,对流云城的这支进山围剿的大军来说,像是一埸无法醒来的可怕噩梦。从黄昏开始,便率领着二十万大军追逐着一支万余人的敌军,然而,一路上却不断的遭遇到各种机关陷阱的暗算和袭击,甚至未和对方生过交锋搏杀,已莫名折损了近两万将士。 这种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状况,在山地丛林战中毫无用武之处,反而成了随时都可能被猎杀的对象,令这位流云大军的领军将领感到无比的悲愤和极度的郁闷。 检查完一名身边副将的尸体,是被一支从林中射出的竹签贯穿咽喉致命,谁知这种状况,下一个会轮到谁?每个将士都提心吊胆的摸索行进着,风吹草动都会惊出一身冷汗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领军将领望着溪流中飘浮的士兵尸体,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本是前来进山围剿的,殊不知猎人却突然间反过来变成了猎物,这让人实在无法接受。然而,这些死去了的将士冰冷的尸体,空中散的淡淡血腥味,却在不断的提醒他,这就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可怕山地丛林战争。 "你们确定敌人最后就是消失在这条溪流中?"领军将领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下来,扭转头,对身边的一位军官问道。 "这个……是下面的人看见……"军官颤声的吱唔出声道。 "你们可曾去溪边探查过?" "有,我亲自带人去过,这一带的溪水有五六米深,且水中多有各种藻类,根本无法看清水底的情况,也没敢冒然派人下水查探。" 领军将领冷笑的盯着对方;"你是想在告诉我,这一万多敌人,被我们追得无路可走,最后干脆集体投水自杀了?或者说,变成水中鱼儿潜走了?" "这个……至少有一部份肯定潜入了水中,这些人有着极为丰富的丛林战经验,定是在等待时机,出其不意的突袭我们。"军官低声的回应道。 "你说得没错,或许真会有这种可能,让大家严防戒备。"领军将领沉思地道;"派人将这边的情况,迅通传给各路大军。" 不远处的一株参天的大树上,慕容轻水坐在树梢,静静地俯望着潺潺流淌的溪水,从这埸丛林战一开始,她就攀上了这颗视野广阔的大树,从高处的空中可以注视着各方的动向,遭遇紧急险情,随时可以出警示,并调动就近的力量进行救援。 "胖子,你的人都在水底浸泡了近两个时辰,不会全都被淹死了吧?"慕容轻水对着刚攀上来的欧阳无忌,有些担忧地出声道。 "这怎么可能!"胖子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些府卫军都受过魔鬼似的特训,水中的闭气功夫只是必修课,往往在臭水塘中一呆就是半天,在这清甜溪流中呆着,算是天堂了。" "但对方的警觉性一直得很高,戒备也十分严密,想要偷袭得手,只怕没这么容易。"慕容轻水心思慎密,提示地道。 "我知道这样僵持下去,肯定对我们不利。"胖子收起嘻笑的嘴脸,冷声道:"不过,这支大军已被我们机关陷阱给袭击蒙了,相信他们的指挥官此时比我更心急。现在,双方比的就是耐心和意志。连你这样的智者都在质疑,是否有人能在水底潜伏这么久?那对方的怀疑就更重了。所以,再过不了多久,他们的戒备状态就会彻底放松,那便是我们出击的时候。 慕容轻水闻言点点头,对这个平时大咧咧的胖子,有了更深层了解,是个人都会被这副憨实相给忽悠住;"他们潜藏于五六米深的水底,能现上面的状况么?" "轻水姐果然心思稠密,连这也被你想到了。"胖子赞叹地道:"他们中有一千名龙狮卫的人,其中的每一个都拥有很好的夜视能力,即使在水中,只要稍稍离水面近一点,就能探视到外界的状况。如我猜得没错的话,敌人虽然已开始在松懈,但他们仍在等!" "等什么?"慕容轻水好奇的问,觉得这个胖子变得越来越深沉,可怕,幸好是一家人,否则不敢保证会不会被其所算计。 "月光!"胖子抬手指了指头顶上的夜空。 没有一絲游云的夜空,悬着半月,清凉的月光缓缓地在山林间移动,就像一个娴静的少女,脚步轻盈曼妙,所经之处,留下一地清辉亮影,如梦似幻。 当这月光少女经过小溪旁的一处丛林间,忽就没了踪影,丛林间突然闪烁起三道微弱的光亮,光亮虽然很淡,但在突然的黑暗中却显得那么的刺眼。 哗! 小溪的水面泛起一层轻浪的微响,几道黑色的人影从水中绽射而出。 嗖嗖! 那是箭矢在黑暗中的破空声,那丛林木间隐伏着三名手持兵刃的士兵,那闪射的光亮便是从兵刃上出。其中的一名双手捂住胸口,大张着嘴,却没出声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插在胸前的一支很精致的箭矢,神光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他不相信自己隐藏得这么好,怎会被人在黑暗中一箭射中心脏?带着这个问题变成了尸体。 而另两名士兵,一个的咽喉部位插着一支箭,另一个的眉心处更是只留下一支箭尾,箭头出现在脑后,带着同样的问题离开了世界。 清亮月光重新洒在三名士兵身上,也染成了一片血红色。几道黑影同时窜入这片丛林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也没生过。 "或许他们至死都在认为,是那抹月光杀了自己!"目睹溪畔生的一幕,慕容轻水叹道。 "在夜色中,兵刃的反光会出卖自己的藏身之处。尤其在山地丛林战中,任何微小的细节,都可瞬间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胖子笑道。 慕容轻水庆幸自己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而不是敌人。这些将士,每一个都像山林中的赤练蛇,静静地隐伏在某个角落,只待时机一到,便会如闪电般的向猎物动致命的一击。 "唯有战争可以将人的智慧挥得淋漓尽致,同时也让人变得冷血,无情,当真令人忧喜参半。"慕容轻水感慨地叹道。 "每一埸战争都可以改变许多东西,破旧立新,建立新的格局,是非对错很难评说。我只知道,敢在我们面前嚣张的敌人,无论有多强大,最后都得华丽的趴下。哈哈!"胖子咧嘴一笑,慕容轻水觉得自己刚融入的这个大家庭,每一个都与众不同,让她有一种耳目一新,心境豁然开阔的感觉。 夜沉如水,月光忽明忽暗,溪畔沿途的丛林中,无声的死亡在连续不断的生,隐伏在暗中的士兵都是被精准的一箭射杀,连声警示的机会都没有。 数道黑影在短短的时间内,已射杀了上百个隐伏在溪畔沿岸丛林中的敌人,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着。 第七百七十七章 忍耐的红线 ♂ 数道黑影在短短的时间内,已射杀了上百个隐伏在溪畔沿岸丛林中的敌人,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着。? ??? ? 然而,整个诡异的袭杀过程,都落在了那位流云领军指挥官将领的眼中,有数次让他险些忍不住要挥军杀出,最终还是强行的隐忍了下来。 "太可恶了!怎能容忍他们这般继续袭杀下去?"身边的副将愤怒不解的出声道。 "愚蠢!"指挥官将领冷声斥道:"如果这几个人只是诱饵,或是投石问路的棋子,提前动手势必会打草惊蛇,让他们再次逃窜,就很难一网打尽了。" "可是,溪畔沿途的埋伏点都被他们清理得差不多了,正在不断地向我们靠近,还会有更多的士兵遇害。"副将咬牙切齿地说。 "敌人的大军还没出现,再忍耐一下吧!"指挥官将领叹道:"这些士兵不会白死,我们会为他们报仇。" "我不明白,他们是如何现这些隐伏点,而且一摸一个准,实在不可思议。"副将一拳击在地上,敌人的诡异,让人感到惊颤,可怕。 指挥官将领郁闷地摆摆头,不知问题出在什么环节,敌人为什么总能准确地找到士兵的藏身之处? 作为一位二十万大军的指挥官将领,除了开始有些大意轻敌,因此而折损了近两万将士,总的说来,还算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至少到现在为止,他已现了几个重要的问题。 其一,是对方是在有意引诱大军进入山林深处的某片区域,并提前预设了大量的机关,陷阱,导致在毫不防范的情形遭遇了严重的损失。 其二,从袭击者的表现来看,绝对是一支受过特殊训练的军队,尤其对山地丛战有相当丰富纯熟的作战经验。 其三,这支军队更善于夜间的丛林战,并能利用月光和兵刃的反射,准确地寻找到士兵藏身的位置,而且修为身手远在普通的将士之上。人数不多,却有着可怕的杀伤力。 面对这样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这位指挥官将领心中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自己的大军在不断地在被蚕食,减员,在没有弄清对方的真实意图之前,如果冒然采取行动,很可能再次踏入对方的圈套,或失去一次全面围杀对方的机会。所以,必须要有足够的耐性。 又有五六处埋伏点被无声无息的清理掉,一个又一个的士兵被射杀,身旁的将士都满怀愤怒的目光,投射在这位指挥官将领身上。 "呵呵,就算对方明知道有个坑在那里,也得无奈的往下跳。"坐在树梢上的胖子,很有信心的喃喃出声道。 "你这是诱敌?"慕容轻水眼睛一亮;"事实上,这溪水中只藏着很少人,让对方误认为整支军队都潜在了水底,准备侍机偷袭……" "这支大军已在山林中吃尽了苦,才选择沿着溪边搜索前进,我们的力量有限,一旦失去丛林战的优势,很难再有机会袭击对方的机会。" "你这胖子如此狡诈,有吃过败仗吗?尤其是龙狮卫,简直就是一个传奇的存在。"慕容轻水由衷的言道。 "龙狮卫存在到现在,一直都是遭遇以少搏众的局面,总是在险中求生存,任何一次失败都可能全军夭折。所以,只能算是一支哀兵,上次不是被你逼得无路可逃,唯有集体投崖跳江的份。轻水姐可真够狠的了!"胖子自嘲的笑道。 "切,你这是在取笑我吗?"慕容轻水苦笑了一下;"我后来听无影说,这已不是第一次玩这种惊险的游戏了,被摆了一道的反倒是我。" "呃,我那媳妇就是个快嘴婆,怎能将这种事说破,这会很打击人的。"胖子抱怨道。 慕容轻水听得脸一红,这本是她自认为的一次杰出战役,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柄,幸亏都是了一家人,倒也能轻松释怀;"这个指挥官,看上去还很能沉得住气呢!"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送你一枚雪凝丹,那可是我用功勋积分值换来的。"胖子忍痛的道:"相反,你以后得多派点任务给我。唉,我可是最被歧视的人了。" "这雪凝丹,很珍贵吗?"慕容轻水还只是一个七品丹师,还真没听说过这丹药名。 "这我们老大自己弄出来的,应该属于九品中阶的丹药,大补货!"胖子随口解释道。 嘶!慕容轻水倒吸了口气,九品丹药,还是出自丹圣之手,绝对的珍稀之物;"成交!" "说话算数!"胖子开心的咧嘴笑道:"只可惜,轻水姐这次只能是水中捞月了。不过,也不用灰心,以我的经验,我们老大已为你安排好了一切,肯定都是大惊喜。" "你这胖子,真够无耻!难怪无影把你看这么紧。"慕容轻水低声啐道。 人的忍耐都有着一道红线,高低深浅,根据不同心境修为和素质,存在着很大的差异。而这几道黑影无休止的凶残袭杀,却是彻底的突破了那指挥官将领的忍耐底线,完全抛弃了一直坚守着的大局观。 "放箭!"指挥官将领狂怒的咆哮出声;"冲上去,将这些杂种碎尸万段。" 埋伏在溪边山林中的将士都早已是箭在弦上,只待一声令下,成百上千支箭矢倾刻如雨倾泄,与此同时,数不清的人影从黑暗的山林中呼啸冲出,直朝着那几道人影狂怒的围杀过去。 "果然沉不住气了!"被箭雨笼罩的黑影,是由易飞虹带领的五人,都是龙狮卫第一大队的将士,每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破虚境,这些普通的箭矢,根本连身都沾不了。人人放开护体气罩,详装惊惶的朝着小溪下游逃窜。 上百名身穿铠甲的兵士,手持兵刃堵住了去路,身后更有大批的追兵蜂涌追杀过来。 "滚开!"易飞虹一声冷喝,奔逃中的五人,十分黙契的同时抬手击出一掌;轰! 宛如一道炸雷在封堵的士兵群中轰然爆裂开来,惊呼惨叫声中,数十名士兵顿时喷血横飞出去,强大的气流在封堵人群中冲击出了一个缺口,五道人影像是漏网之鱼,飞地窜了出去。 前方突然冒出一队人影,黑压压一片,人数不详,像是前来接应之人。后面赶来的大军见状,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不顾一切的奋起直追。 "好呀!终于逮着了这些杂种的尾巴!"指挥官将领也是兴奋不已的吼叫着;"全军出击,这次绝不能让这些杂种逃掉了。" 被追赶的人流一直沿着溪流的下游逃窜,始终与身后的追杀的大军保持一定的距离,都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这看上去像似合理的情形,如果这位指挥官将领能稍稍冷静下来,不被愤怒的情绪所左右,一定会现什么不妥之处。 夜,越来越深,月光被云层遮住,有些迷蒙的夜空中开始纷纷洒洒地飘起细密的雨絲,驱散了山林中的燥热,空气里散出清凉的气息。 纷洒的细雨中,视线显得迷离朦胧,隐约可见前方逃跑的人流一下窜进了山里,后面追赶的大军也只是稍有犹豫,像是有所不甘的跟着冲了进去。 雨夜的山林中,有无数双眼睛,就像很有耐性猎人,在静静地注视着猎物一步步的靠近。这绝对是个杀人的好天气,沉黑的雨夜可以掩饰一切的行踪和气息,不会轻易让人现隐藏的痕迹。 "大家注意了,千万不可分散行动,谨防敌人的暗中偷袭。百人一队,彼此相互照应。"指挥官将领在黑暗中号司令。 这片山林的面积很大,十几万之众投身其中,也有若滴水入海,很快就逐渐的分散开来,如没有特殊的暗语口令沟通,敌我都难以辨识清楚。 十数万人冒着纷洒的冰凉细雨,在沉黑如墨的山林间,百人一队的猫着腰摸索着前行,彼此前后照应,形成一种相互呼应之势。 这种策略看上去十分有效,稳扎稳打的搜索排查,找出敌踪是早晚的事。只可惜这位指挥官将领却根本不谙山地丛林的法门,如果他知道自己正在领着自己大军,正一步步地走向死亡,不知是否还会这般一往无前的挺进? 沉黑的林木间,彼此之间近在咫尺,也只能依稀辨识出一个模糊的影像,身傍之人就算无声无息地突然失去踪影,也是茫然不知。 幽深沉黑的林木间,一众将士目难视物,模索地进行中,甚至出现的五人,十人集体坠入一个大深坑的情况,深坑下面皆密佈着锋利如刃的竹尖,一旦坠下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一时间,惨呼惊唤之声在林木间此起彼伏,这些不断传出的凄厉惨叫声,在雨夜中显得外的凄切渗人,闻之毛骨惊悚。 越往前行,越觉心惶惶,险象环生人人自危。仍还活着的尽皆是背贴着背,相互颤惊惊地彼此照应着,以警防敌袭。殊不知,头顶之上不知何时又突然降下一根巨木,飞出一排木箭。可谓是防不胜防,中招的人非死即伤。 第七百七十八章斗智斗勇的山林猎杀战 活着的人,不知踏出下一步,自己是否还能站着喘气。身边的同伴忽然有人仍下手中的兵刃,双手捂着脖子,虽看不见脸上的神情,却能嗅到一股浓烈的血醒味,傻子都明白生了什么事,定是被人无声无息地抹了脖子。 接着便现自己也突然的飞了起来,骇然能看见自己的身体还在下面,头却不知了去向?惊愕之下便随之跌落下来,从此再无知觉意识。 更有人突然觉自己额头冰凉凉的,伸手摸去却是热乎乎,粘糊糊的,眉心处骤然传来一阵椎心的刺痛,还没弄明白生了什么事,便一头栽了下去。 敌袭!一队士兵,大约只剩下了五十来人,其中有人突然瞥见有人影从头顶的树上飞掠下来,不由骇然惊呼出声。 人影的身形在空中高旋转,口中轻吐出一声雷闪! 紧接着,所有人便见一把奔雷刀,带着无数条蛇形闪电,霹雳斩下,所有的官兵几乎同时举起手中的兵刃格挡,刹那传出一连串金属的交击声,无数蛇形闪电竟沿着每人的兵刃窜上身体,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蓝絲,组成了一张电网,笼罩全身,甚至还来不及呼叫出声,便在一片啪啪的闪电声中,铠甲爆裂的变成了一具具焦黑尸体。 这一队仅剩的五十来人,除了一位军官,竟无一幸免。奔雷刀无情的刺入军官的身体,而后用力一绞,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倾刻变成了尸体。 刚才偷袭的有多少人?这么大的动静,顿时引来了数百人,一个军官问。 一个,只出了一刀,便杀了五十三人。有士兵看见了这恐怖的一幕,颤声回应道。 天啦!这还是不是人,简直就是杀神!所有将士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每个人都觉自己的背心一片冰凉,虚汗直冒。 这位指挥官将领的愤怒情绪,冤死了多少无辜的将士。难道连逢林莫轻入的道理也不懂?众将士心中虽愤愤然地报怨,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在上峰的摧促下踩踏着战友和同伴的尸身,继续朝丛林内搜索前进。 山地丛林战虽是我们的强项,只是对方的数量太过庞大,可谓杀不胜杀。只怕对方醒悟之后,改变战略,不再分散搜索,以军团似的组合集体推进围剿。如此一来,必会对猎杀行动带来极大的危胁。慕容轻水和胖子在黑暗中关注着这埸猎杀战。 这个很有可能!如果这个指挥官不是糊涂蛋,应该会改变战略。胖子带着一絲回忆地说龙狮卫曾以五千之众面对敌人百万之众的围剿,也经历过这种情形。 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慕容轻水有些担忧地道:毕竟这些府卫军不是龙狮卫,不知是否能应付得过来。 两人说话间,敌军的高级将领们累遭重创后,果然醒悟过来。死伤了数万人,连敌人的装束都没看清楚,仿佛山林中的风一般,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其形。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糊里糊涂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感觉比呑下一只死苍蝇还要难受。心中尽管充满了怨愤和惊惧,战争仍还得继续,硬着头皮也必须挺下去。 各位高级将领商讨一番之后,决定改变策略,以万人结成战阵,彼此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一旦遭遇攻击,可以相互驰援呼应。 尽管伤亡的数量仍在不断增加,不断有人跌落陷阱深坑,被防不胜防的各种类型的机关暗器袭杀,一批批的倒下,永远沦为山林中的肥料,身后的大军仍旧强横地朝前推进。 敌方的士兵中逐渐弥漫起一股悲壮的气息,驱散了心中的惊恐,代之而来的是雪耻复仇的熊熊怒火,前赴后继地寻找对方拼命,人人皆抱着决一死战的念头。疯狂的士兵一个个用自己的身体去触陷阱机关,不顾一切的为后来者清除前进途中的危险和障碍。 战场的势态瞬息万变,府卫军的小队零散攻击累累受措,数次险被敌人的大兵团围而歼之。 在这片山地丛林中,敌我双方展开了一埸斗智斗勇斗力的猎杀战。敌变我变,府卫军迅化零为整,骤然对一个万人阵营起天崩地裂般的毁灭性攻击,打残了对方后又迅化整为零,在另一区域重新集结,寻机起同样的突袭。 如此这般的时聚时散,聚时雷霆一击,散时隐于丛林深处。令敌围巢大军疲于奔命,刚形成有效的围杀攻势,敌踪又突然尽失。直气得各方将领捶胸顿足,直欲喷血。 时间在惨烈的血杀中一点点流逝,纷洒的雨雾中,山林中的湿气也随之缓缓蒸腾漫延开来,视觉的能见度也跟着不断缩小。 不好!易飞虹正带着一千府卫军向另一个区域转移,由于林木间的雾气迷蒙,现敌踪时巳不足十米,巳然避之不及。 双方在丛林深处的雾气中误打误撞的遭遇,敌方的人数竟有一万之众,周边或许还有更多的敌人随时可能出现。 战决!易飞虹果断的厉声喝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一千府卫军将士,风雷刀齐出,趁敌方阵形散乱,立足未稳之际,千百道刀光夹着雷动之声,山崩的般朝着敌阵狂劈暴斩而去。 倾刻间,刀芒如虹,上下席卷,掀起滔滔刀浪。迷蒙的雾气中惊呼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血雨倾洒,残肢断臂四下翻飞。 敌军势众,很快便从猝不及防的突袭中回过神来,迅地稳住阵角,正准备展开倾力的阻击围杀,府卫军却是意在突出重围,全军上下势如一柄锐利无比的尖刀,雷霆一击之下巳强势切破敌阵脱困而出,迅消失在另一处茂密的丛林中。 好险呀!差点将全军赔了进去。慕容轻水望着这一幕,唏嘘道。 是啊!如被这股敌军缠住,四围的敌军定会闻风而至,再想全身而退就难了。胖子有些余悸犹存地说。 这只个意外的遭遇战,只怪山林中雾气太重,能见度太低,才会生这种突事件。慕容轻水的宽慰道。 我们老大说过,世上最愚蠢的人就是为自己的错误找足理由,以至心安理得。战埸上的任何一个微小的疏忽,都可能改变一埸战争最终的结果。胖子感触良深地道:适才一役算是给大家上了深刻的一课,无论何时何地,一定要学会遵重每一个对手,危险往往深藏在终点。 暗夜,凄风凉雨,林木间,正在演绎着一埸血腥的屠戮,本是来猎杀人的,猎物却瞬间逆转成了猎手。随着时间的移动,林木间的惨呼凄嚎声逐渐的变得稀疏起来,但死亡的气息和血腥味却越来越浓裂。 撤!所有人都快撤出去!指挥官将领惊觉自己因为一时的愤怒,掉进了一个预设的死亡陷时,巳有成千上万的士兵死于非命,永远留在了这片林木间,变成了的肥料。 当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呼在幽黑的林木响过之后,天地间骤然变得一片死寂。近二十万杀气蒸腾的大军,悍不畏死的闯入山林中,连对手的影儿都没见着多少,便巳死伤无数,剩余之人但闻撤退之令,此时那里还敢稍留一分半秒,人人有若惊弓之鸟般纷纷夺路冲出山林。 漫漫长夜已尽,天边隐现出一抹鱼肚色,预示着充满噩梦的一夜已经度过,至于新的一天是否充满了阳光和希望,那就不得而知了? 纷洒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那位指挥官将领不知自己奔行了多久,翻过了几座崇山峻岭?全身铠甲沾满了血污,被林木间的水雾浸透,身后一直跟着上万人,此刻身边却只剩下了十人,其余的人已是尽数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此刻的他更是体力几近透支,如不是一股强烈的求生苦苦的支撑着,只怕再朝前挪动一步都艰难,直觉自己简直与一只丧家之犬无异。只不过,现在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继续话着,尽快的逃出生天才是王道,才能血洗今日之耻。 万道霞光从树丛的缝隙间倾洒而下,笼罩着湿漉漉的身躯,暖洋洋的无比舒泰,这种美妙的感觉,也同时让他绷紧的心神顿时松驰了下来,一股难以抑制的疲惫感瞬间遍袭全身,估摸着应该摆脱了对方的追杀,十人几乎同时双腿一软,都是整个人靠着一株树身脱力般的缓缓滑坐了下去。 在高山丛林间逃窜了一夜,已是身心憔悴无比,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此刻就算刀架在脖子上,连眼都难以睁开来。 风过树梢的沙沙声,林间鸟儿的啾啾清啼,都像是美妙的催眠曲,尽管如此,却没人敢在这人迹罕至山林中,就这样知觉全无的睡过去,或许一觉醒来已成某只妖兽的腹中餐,好不容易才绝处逢生的逃了出来,绝不能让这种事生,他还要雪耻复仇,血洗云岚城。 第七百七十九章 指挥官之间的搏奕 沙沙沙…… 这是有物踩踏林间落叶出的声响,此时落在那位指挥官将领的耳中,却是不压于惊雷炸响,所有的疲惫瞬间荡然无存,虽未睁开眼,整个人的心神已处高度的警觉和凝聚状态,似在辨别响声的来源,已做好了随时逃离,或出雷霆一击的准备。天籁『.『⒉ 所有人都希望这只是一个幻觉,现实很残酷,的确有轻微的脚步声在移动,这细微的声响破碎了山林的沉寂,破碎了希望,变成了绝望。 呛呛呛!一阵兵刃出鞘的礳擦声响彻,所有人都从地上跳了起来,神情异常紧张的戒备着。 二十米,十米,五米……令人揪心提胆的踏叶声,嘎然而止。 是妖兽,还是人?无论是那一种,此时对这些惊弓之鸟而言,都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五米外的林木间,五彩霞光透过树枝的缝隙,编织了一张网,笼罩着两道身影,一男一女,男的是个胖子,女的一袭白衣,看上去不沾一点烟火气。 指挥官将领缓缓的立起身来,手中已握着一把开山大斧,之前的疲惫之状荡然无存,整个人的体表透出一层淡黄色的光晕,一股属于乾坤境初阶的强大气息弥漫开来。 可以断定来者不是妖兽,而是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女人,都很年轻。然而,成了惊弓之鸟的一群,却没敢稍存轻视鄙敌之心,更何况,这两人能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山林间,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一道惊颤的目光,冷电般地透过树丛的缝隙,落在霞光笼罩的两人的身上,真心希望这只是一个偶尔的陌路相遇。 "你二人不会是特意出现在这里的吧?"指挥官将领试探着出声问道。 "是,却也并非全是!"女子淡淡出声,语音宛如出谷莺燕,婉转清丽,不带一点烟火气。 "哦,此话怎讲?"指挥官将领听得有些迷惑,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两人像是并非特意前来追杀自己等人的,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我是云岚城的指挥官,慕容轻水!你应该就是流云大军的指挥官了,即然这么巧的遭遇,我想,彼此都不会轻易放过对方。"那女子自报名讳,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已将对方当作了一个死人。 "你……飞霞城居然敢背叛云烟联盟?"指挥官将领一团悲愤之火顿时涌上了脑门,眼眸中透出难以掩饰的杀机;"你可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当然!只不过,前提是得有机会离开这里,你应该知道什么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慕容轻水优雅的笑了笑,看在所有人的眼里,美得让人心悸,却充满着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 慕容轻水自暴身份,傻瓜都知道意味着什么?对方虽只有两人,但这位指挥官将领此刻却很想逃走,不过,一想到对方的追踪猎杀能力,顿时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当下唯一的自救之法,就是杀了这两人,而后,尽快的离开这片危险的区域。 "那还等什么?"指挥官将领的眼中涌动着浓浓的战意,浑身上下的寒冰之气更加凛冽。 "我在等你逃呀!"慕容轻水理了理略为凌乱的鬓。 "我为什么要逃?"指挥官将领冷傲地撇了撇嘴;"我虽然折损了二十万大军,但,若能拿你这个云烟联盟的反叛者,当可将功补过。" "是么?就凭身边的这些残兵败将,你认为有几成胜算?"慕容轻水一身如雪的裙衫裹身,似若一片白云般飘然而出,给人一种悠然飘逸的感觉。 "杀了这个胖子,美女供你们享受!"指挥官将领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却让身边的一群将士,眼中顿时大放光彩,呼啦一下围杀上去。 "一堆垃圾!"慕容轻水身边的胖子冷哼了一声,手中多了一把黝黑如墨的剑,而后平平淡淡的挥出一剑,一抹紫光如水席卷,势若天河倒悬般,将一众蜂涌而上的人群尽数笼罩在其中。 这一剑,不是在战斗,搏杀,准确的说,是单方面的虐杀,一片紫光划过,血光迸射,冲上来的人群,竟没有一个还是站着的,三十二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胖子没有挥出第二剑,目光落在指挥官将领的身上,无尽鄙视地岀声道:"用这许多条鲜活的生命,想要换取一个出手偷袭的机会,值么?" "他们都是军人,上了战场当有死的觉悟,我此刻的使命就是不择手段的杀了你,生擒背叛者,才能证明他们死的价值。"指挥官将领的声调冷漠而无耻。 "一个无视将士生命的将军,怎可能去赢得一埸战争,难怪你会沦落到如此下埸,当真有取死之道。"慕容轻水温润的脸上渐渐地布满了一层冰霜,四周气温像是一下降低了数十度,身上絲絲缕缕的寒冰息地透体而出,周边的二米之内,迅地铺满了一层白霜,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阳光下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飞舞。 "轻水姐,你只管动脑,动嘴,这种杀人的粗活就由我处理吧!"胖子踏前一步就欲出手,却被慕容轻水止住。 "这埸就由我们两军的指挥官,公平的一决高下,你若胜了,大可自由离去,否则,只能留在这片山林作肥料了。"慕容轻水冲着胖子淡淡地一笑;"放心!你姐我可不是温室的花朵。" "很好!巾帼女帅,果然有点气度。"指挥官将领知道这搏命一战,是福不是祸,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涌动着浓烈的战意;"我一向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别指望会被你这倾国容颜所惑。" 这位指挥官将领说话间已然立掌为刀,一股冲霄的刀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刀芒,如山般厚重的朝着慕容轻水的立身之处斩落而下。 慕容轻水见状,不敢稍有轻视,竖指为剑,一道由玄冰之力组合而成的剑气锋芒,由上而下的划空斩向如山般厚重的黄色刀芒。 一声震响中,漫空中散出冰屑飞掦和尘土四溅的气息。 指挥官将领是土系属性的武者,整个人的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土之气息愈厚重的弥漫开来,浑厚的土之气息,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 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双手虚空一埸,骤然握着一柄黄褐色的开山大斧,看上去厚重无比,似比普通的大斧要粗壮一倍,长上一节。一斧在握,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 黄龙升天!一斧朝天举起,令人顿生出一种危险的感觉。 一声龙吟啸天,斧势斩落地面,势若大山巨岩降临,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 这一斧之威足可裂山断岳,斧影闪动间,一气劈出数十斧,漫空斧影重重叠叠,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慕容轻水风楚卷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被重重斧影笼罩着。 一道人影白衣如雪,似若幽灵般穿梭在斧光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无损。突然斜斜跨出一步,一袭白衣如风一般地从斧光龙影的笼罩中掠出。 下一刻,便突兀地出现指挥官将领的面前,拔剑,出剑,一道冰晶流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对方持斧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指挥官将领也非等闲之辈,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铠甲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疾退时巳然斧交左手,舞起一团的斧影,卷起一蓬尘土,与斧影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确保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斧尾,完全无视对方的个女儿之身,十分无耻由下往上,朝着慕容轻水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同样无视自已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 所幸慕容轻水的战斗意识也异常敏锐,惊觉之下,及时避过对方无耻的阴招,险些被对方由下而上的挑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指挥官将领诡异地斧尾撩出,去势强劲,眼角余光巳瞥却一点冰晶流光迅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地在眼前放大。 一时之间想要回斧格挡巳是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草屑随之涌动,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度。 慕容轻水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以她眼下的实力修为应比对方稍强一线,一味的强攻,自身也会留下致命的破绽,唯有捕捉最佳契机,势必做到一击创敌。 指挥官将领获得了喘息之机,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悬在对方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第七百八十章 碧目魔眼,幻灵指 "此战你巳死定了,再无翻盘的可能。天』籁『.⒉"指挥官将领神色冷酷地舐了?嘴唇,舒了一口气,望着对方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峰峦碾压,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与此同时,手中开山大斧在空中呼啸盘旋,一条黄龙势若奔雷,直朝着慕容轻水淩空俯冲而去。 此时的慕容轻可谓是处境堪忧,险象一目了然,似在惊天一斧的强横威压下,根本无法动弹无法反击,看上去像及及可危,命悬一线。 指挥官将领的这一斧,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很少有人可以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斧轰杀。 斧光龙影威压下的慕容轻水纤腰突然一挺,口中吐出一声娇喝,眼中唯见一道晶莹的光华闪耀,下一刻,一道长达十米的冰晶长虹,虚飘飘地凌空斩劈而下。 一声卡嚓声响起,冰晶长虹一下裂成数十断,厚土斧光同样寸寸碎裂,龙影顿时也随之破碎不堪的溃散开来。 "不动如山!"指挥官将领双目暴睁,一声厉喝,手中的开山大斧暮地划出一道弧光,厚土玄力贯入斧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护住全身。 双方只在几个呼吸间,指挥官将领从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心下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起雷霆一击。 慕容轻水手中长剑似若银蛇狂舞,飞斩出一道道冰晶长虹,轰然一剑,二剑,三剑……瞬间幻化成一尊巾帼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对方的防御之必将崩塌。 每一声剑气轰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至使指挥官将领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浑身玄力不断地倾泄而岀,以维持自身的防御坚固不崩。 防御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仍无法攻入其内,但一袭白衣却巳诡异地出现在他身旁,一剑虚飘飘地递出,直惊得指挥官将领一身毛倒竖。 "想要偷袭老夫!滚!"指挥官将领骇然中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睥睨天下。算计着对方可能偷袭懒的方位,脊背弯曲,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在地面;山岳崩塌! 脚下的地面一震,为之裂开无数道絲絲的裂缝。慕容轻水一剑奔电击岀,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骤见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随着对方伸出的手臂,山崩地陷般的轰击而出。 霸道的拳势铺展开来,似若一座座险峰岳山势崩塌,直朝着慕容轻水的立身之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大恐怖。 "呵呵,哈哈!"彭家主仰天狂笑,笑得无比的开心暢快;"在老夫的"天地牢笼"下,没有人可以侥幸生还。安心去吧!明年的今日,老夫会记着在你的坟头上烧几张纸。" "是谁?"什么人竟敢捣毁老夫的"天地牢笼"?"指挥官将领笑声未落,突然怒目园睁,暴喝出声。 紧接着,便看一只金色的手臂,仿佛从星空云层间探出,肉眼可见的缓缓插入重重的峰岳之中,仿佛看到的是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所到之处,重重峰岳竟被犁出一条条长长的裂缝,随之纷纷龟裂开来。"天地牢笼"顿时被掀起一层,漫空黄尘石屑四下飞揚四溅。 指挥官将领眼中的瞳孔微微一缩,面带杀气的环顾着四周,唯只见胖子双手环抱胸前,人却在数十米之外,根本不可能在如此远的距离出手毁掉自己的"天地牢笼"…… 慕容轻水知道那只金色的手臂,定是出自胖子的杰着,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位美女姐姐命丧于"天地牢笼"之中。更何况,对于这类的卑鄙无耻之辈,根本无须讲什么信用道义。 指挥官将领身上的气息狂飙,手中的开山大斧巳高举过项,闪射着褐黄色的杀气锋芒;"只不过,你今日终难逃一死的命运。" 说话间,他一双眼睛竟然变成灰蓝色彩,透出一道淡蓝的光束投射在慕容天水身上,令人生出一种不敢正面逼视的感觉。 "碧目魔眼,属于旁门秘术,可以扰人心神,出现刹那间的幻觉,只要心中纤尘不染,就不会为其所惑。"一旁的胖子喃喃的自语出声。 "死胖子闭嘴!"指挥官将领闻言,心神为之一荡,自己的秘术竟被这可恶胖子说破,恼怒之下,斧交左手,空着右手食中二指突然并起,指尖浮现出一抹幽光,隔空飞射向十米之外的慕容轻水。 "又是没有大家风度的卑劣的偷袭!"胖子鄙夷不屑的摇摇头,似在提示慕容轻水。 指挥官将领像是压根没这种觉悟,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偷袭"一说,有的是兵不厌诈,出奇方能制胜。 "灵幻指!"慕容轻水秀眉一挑,目中闪过一抹惊色,她在一部书中见过类似的玄奥指法;如梦似幻,虚实难辨,能在瞬息间骤然改变攻击的方位角度,令人防不胜防。 一抹飘浮不定幽芒近身已不足三尺,指芒却是陡然不见了踪影,再次呈现时,巳骇然到了逼近眉梢,幽芒闪射,充满了凌冽的杀气。 噗!慕容轻水得到胖子的提示,心中已有防范,长剑呛然出鞘,一抹剑光横削而出,电闪般地切开那道指芒幽光,仿佛早巳在那里等着指芒的出现。 对方怎可能看透这灵幻指的玄虚变化?指挥官将领惊诧之下,此时已没时间多想,也没指望一指见功的击败对方,因为"灵幻指"的真正变化杀招在后面,当对方闪避或化解前面指芒的同时,后续的灵幻五绝指才会趁势激。 右手五指一曲一弹,呼吸间,五道幽芒如箭,从指尖喷射而出,分击楚家主胸前的五处要害剖位。 噗噗噗! 慕容轻水手腕轻旋反转,飞地舞出一串剑花,一剑如棱,瞬间荡开来五道袭来的如箭指芒。身形同时一闪,巳飞地掠向对方,人在途中,一道如雪的剑光已飞斩而出。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指挥官将领见状,唯有退,人在退途之中同样不失时机的弹出一指幽芒,隔空击向奔射而来的剑光。指芒剑光在空中碰撞,爆出"波"的一声轻微炸响,同时阻碍了对方的反击之势。 幻灵浮影! 指挥官将领的身形在月色下,突然化成一道如水般的气流消散开来,下一刻,便突然出现在了慕容轻水的身后,正欲出诡异的灵幻指,殊不知,等着他的又是一道如雪的剑光。 噗的一声轻响,指挥官将领胸前铠甲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骇然飘移开去,他还真不相信对方能精准的预知自己的下一次攻出线路。整个人再次化为如水气流环绕在慕容轻水的四周,一眼望去,只能现一条条模糊的水影流光,根本难以辨别出人影。 慕容轻水突然斜斜地跨出一步,身形一个大回旋,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弧线光华,光华中带着一溜血红飞溅。 指挥官将领手臂上顿时出现一条浅浅的血痕,咬着牙,硬是没痛叫出声来。"幻灵浮影"的身法施展到了极限,周边的空间层层叠叠,都是如水般的气流在旋动,虚虚实实真假难辨。 慕容轻水像是突然坠入一片水波旋流中,顿觉有眼如盲,心神也是一阵晃忽,但见漫空幽光如箭闪射,根本避无可避,整个人似若被囚禁在一个水雾弥漫的牢笼中,任人随意宰割,呼吸间,便被数十道幽芒射中了身体,所幸有玄力气罩护体,换个人,只怕巳成了百孔千疮的尸体。 "竟还藏着这种诡异的绝学!轻水姐像是又陷入危境。"一旁观战的胖子见状,忍不住想要出手了;"不过是些虚幻之象而已。" 胖子的话,落在心神有些幌忽的慕容轻水耳中,心神为之一震,知道这些话是在提示她,别被这些幻象所惑…… 果然,下一刻,慕容轻水的身形完好无损的从水雾中呈现出来。 对于这个胖子三番五次的出言搅局,指挥官将领怒归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要这可恶的胖子不插手,这一战,他有信心胜出。 神色一肃,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散开来,目中精光蕴含着火山喷薄的意境,投射在冷崚如冰的慕容轻水身上,似欲将其彻底的融化。手中握着的开山大斧,斧锋之上有暗红色的火焰缭绕喷射。 斧裂峰岳! 声助斧威,气势夺人,一斧当先破空斩劈而出,斧在途中,划出一道血红的线条,缕缕火焰螺纹四下激射,炽热的的温度仿佛连空气也一并点燃,更添了几分霸道的威势。 第七百八十一章绝学杀技尽出 斧未至,喷射的火焰螺纹巳飞地朝着慕容轻水狂袭而去,暗红色的斧锋骤然微颤,瞬间化出三道赤红色的斧光,一斧更比一斧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流芒,飞地奔斩对方的上中下三盘,令人生出无处闪避的危机感。天籁『.』⒉ 慕容轻水看上去沒一点想闪避躲让的意思,斧芒近身的刹那,眼前一片如雪的剑光翻飞纵横,直令狂暴的火焰斧芒倒卷,三道火焰斧势在如雪剑气的震荡下,一絲絲的溃散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指挥官将领的三斧连击之势被对方轻易化解,目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玄力灌注于斧体,瞬间人斧合一,携着一往无回的霸天气势奔斩而出;斩天一斧! 慕容轻水面色凝重地皱了一下眉,似对这一斧的威势颇为忌惮,手中长剑一颤一抖,一道眩目的惊电同时划空而出;玉女逐月! 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意志,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大地空间一阵模糊的扭曲…… 铿锵! 手持开山大斧的指挥官将领倒射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处于倒射的姿态中,手中大斧在虚空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随之汇聚于斧锋之上,度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射到慕容轻水的面前。 没想到对方竟然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还能出奇不意地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斧,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慕容轻水在极度的惊诧间,同时朝着奔射而至的烈焰斧芒击出一剑,精准无误地刺在烈焰斧锋之上。 斧锋炸裂,出一阵噼噼啪啪的爆裂声,殊不知,那团炸裂开来的烈焰,却是随之迎风飞急涨,倾刻间便将慕容轻水的身形彻底的呑噬。熊熊烈焰燃烧蒸腾……这才是这惊天一斧中暗藏着的诡异杀机,令人防不胜防。 指挥官将领的嘴角方透出一抹奸谋得逞的阴笑,熊熊的烈焰中,却忽然幻出一片炽亮的剑光,如雪的光束所到之处,包裹的烈焰团顿时分崩离析地爆裂开来,点点火星烈焰四下迸射纷撒,似若绽放的绚丽烟火,随之化为轻烟湮灭。 指挥官将领的脚掌踏落地面,禁不住踉跄地退了几步,撞向身后的一棵大树,这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目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惊愕之色;"果然有些实力。不过,接下来,我会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实力有多恐怖。" "别老是藏着掖着,一不小心,死了连绝学都没来得及使出来。"慕容轻水一脸古井无波的地出声道。 "狂妄!"指挥官将领知道到对方的修为只是稍逊自己的一线而已,要想一举灭杀对方却也绝非易事,不再隐藏实力,气势浑然一变,不算高大的体型如同一座山,一座挺拔而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 慕容轻水的身上的气息却是蓄而不,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凛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 噗! 指挥官将领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眼中闪过一抹惊色;"能逼老夫施展出绝学,你要作好受死的准备。" "彼此彼此!谁没藏着一点保命杀人的手段?"慕容轻水平静无波地道,身上的剑意凝而不散,更加凛冽冷厉,令周边的空气也为轻微震颤扭曲。 斧定乾坤! 指挥官将领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山的气势轰然爆,睥睨天下。脚下的地面一震,为之絲絲裂开无数道裂缝。一双握斧的双臂仿佛一下插入了星空云层间,下一刻,一股裂山断流的斧势,势如一座火焰喷的山峰,一下撕开前方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朝着慕容轻水席卷而去。所经之处,地面犁出一条长长的斧痕,望之令人头皮麻。 冰轮破云! 这是慕容轻水不久前才领悟没多久的剑招,还是第一次在战斗中尝试着运用。 面对着对方浩荡与霸道完美合成一体的裂天斧势,这看似虚无的剑意,瞬间凝聚成一道有若实质般的冰轮,以破云之势,精妙无比分解了这惊天一斧。 噗! 冰轮划过火焰山峰,暴出轰然一声炸响,形成了闪亮的冰晶般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火焰山峰肉眼可见的龟裂爆散开来。空气似若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狂暴的气劲朝四方辐射开来。 冰轮破云的剑势和霸道无比的火焰斧势在途中撞击在一起,地面一阵颤抖。慕容轻水的身形被反震劲气狂流震出十米开外,指挥官将领似也被这反震的气流冲击,蹬蹬暴退十来步。这一次惊天碰撞,场面上看来仍是不分彼此,势均力敌。 "嗯!这廝人呢?"一旁观战的胖子现指挥官将领的身形在连连的暴退中,便忽然一下失去了踪影。 此刻指挥官将领犹若幽灵般迅捷,巳是无限贴近了慕容轻水,随时都可能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胖子的淡淡出声,分明又是在有意提点某人当心。 被震出十米外慕容轻水,听得心中一紧,抬眼望去,但见一抹淡身影在日光下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 当指挥官将领无限贴近慕容轻水的刹那,但觉有风一吹,对方的身影忽然飘散开来,似若一缕轻烟般的消失无影。 指挥官将见状,心下不由一凛,微皱了皱眉,没想到对方的身法度竟还在自己之上,对方整个的身影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消失无踪。即然如此,我就用"斧定乾坤"的拳势,束缚封锁住这片天地空间,让你无处遁形。 握斧的双臂再次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透出,浩瀚狂霸的斧芒划空斩下,重重峰岳山崩地裂般的塌陷,再次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 只不过,同样的招势再次如法施出,尤其对实力不相上下的情形,几乎巳去了应有的危险和威胁。 慕容轻水的嘴角冷傲地微微上掦了掦,怎会任由这天地牢笼再次将自己囚禁在其中。在束缚牢笼尚未完全封锁这片特定的空间之际,一道冰轮已势若奔雷惊电般的奔腾斩出。 卡嚓! 诡异的一幕生了,冰轮剑势与烈焰厚土斧势骤然相撞,意外地,并未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声,尚未成型的的天地牢笼骤然破裂开来,随之分崩碎裂,瞬间化为无形。 一抹残留的冰轮剑气飞窜而出,恰好划过正欲飞退而去的指挥官将领的左肩臂,带起一缕血花飞溅。 不仅如此,手中的开山大斧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竟被斩成两段,而且头上的鬓角位置还少了一缕絲,絲随风轻掦,洒落在地上。 望着空中悠悠飘落的絲,伸手摸了摸鬓角处,那里似乎还弥漫着对方残留的肃杀剑意。他清楚的知道,稍偏半分,自己此刻只怕巳是一具无头的尸体了。 慕容轻水在斩裂天地牢笼的同时,冰轮剑气虽然也破碎得不成形,却仍然蓄着一絲残存的剑气,给对方出奇不意的一击。 乾坤境尊者之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 这位指挥官将领在局中,精神高度紧张,自然不知自己犯下的足可致命的错误,招式的重复使用,无疑是在自寻死路。所幸肩臂只是被残留的剑气划破一条口,还不至影响下面的战斗。 "接下来,老夫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指挥官将领的眼眸中仍显得自信,霸气,只是多了几分更加狠厉的杀机。 "机会,不是对手给的,而是靠敏锐的触角去捕捉和把握。"慕容轻水淡淡出声道。 在慕容轻水说话的时候,对方的身形已在连连闪烁,忽隐若现,不断地在短距离展开"瞬移"的身法,令人很难捕捉到他的俱体位署。 这是一件很可怕和危险的事,或许下一分,下一秒都可能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任何一处,出的致命一击。所以,慕容轻水的身形也在一连串闪动中失去了踪迹。 林中光线十分明亮充足,一旁观战的胖子也不怎么看得清双方的俱体形态,只现两道若隐若现,闪烁的不定虚影。 指挥官将领幽灵般诡异的"瞬移",由于度已出了人的视觉感观范围,只觉虚影一闪即逝,飘渺无痕,根本难以辨识其轨迹线路。 后者是慕容轻水留下的却是一连串残影,让人更是难辨虚实真伪,双方似乎不敢轻易起攻击。 蓦地,指挥官将领的身影忽东忽西的闪现了数次,突然便呈现在慕容轻水身后的五米之处,一股携带着击穿山岳的拳劲无声无息地击出。 第七百八十二章 与城共存 慕容轻水浑身的毛孔顿时扩张开来,直觉致命的危机来自于身后,心神念动间,倾刻飘移开去。 噗! 拳劲呼啸奔涌而出,击破虚空,洞穿空气,只可惜,这一拳击碎的只是一团空气,竟然毫无着力之感,心下暗呼一声不妙,没有一点停顿,身形迅瞬移到一丈之外。 唰!一道如雪剑气几乎同时绽射而出,同样撕破的是指挥官将领留下的一抹虚影。双方在急的移动中各自攻出了一拳一剑,击碎的都是彼此的残象,虚影。 虚影,残像,在林木间闪烁,交错,迥旋,其中的凶险可谓步步杀机,彼此皆是险象环生,稍有疏忽不慎,势必会溅血当埸。 慕容轻水像是撑握了对方瞬移的空间距离和度,提前闪掠至对方准备瞬移的位置,意欲施以拦截,纤指尖绽射一道凌厉剑气,斜斩而出。 哼!想要提前预判老夫出现的位置,只可惜,那只是一个陷阱,让你大失所望了。指挥官将领的话音方落,身形再次闪现,落在慕容轻水所斩过的位置,趁对方微楞之际,毫不停顿地轰出一拳。 对方能想到的,慕容轻水人又岂会想不到,一剑如雪,隔空斜劈而落,锋芒无尽,直接毁去了对方的拳势。 身为乾坤境尊者,每个人都会留一些足以至人死地的隐秘底牌,不到面临万分被动的情势,不会轻易展现出来。对方的强大完全出了事前的预想,唯有抛出底牌,否则,想要很快分出胜负的难度很大。 好!即然如此,不妨就以彼此的底牌分一个生死来吧!指挥官将领一脸怒容杀气的开声道,众所周知,底牌一旦用出来,便少一分保命的机会。 慕容轻水人没有一点惊诧之意,不以为然地淡声道:到了尊者这个层面,彼此自然都会留有以防万一的底牌,你若有,我自然也不会例外了。 双方的话音落地,指挥官将领浑身气势顿时汹涌浩荡,给人一种无限拔高的错觉,仿佛耸立天地之间,睥睨一切。 山崩地裂! 这一拳是指挥官将领裂空霸拳中的绝杀技,仿佛从星空深处轰出的一拳,摧枯拉朽的破碎虚空,塌天崩地般的朝对方碾压而来。 对方的开山大斧断裂,没有另外再亮出别的兵刃,慕容轻水人也收剑还鞘,心神沉入手上的指尖之上,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可怕沉静。 林中天光斗然一暗,一只如山大拳头遮住光影,轰然落下! 十米方园,皆在这一拳的攻击范围内,令人根本无法躲闪。而慕容轻水此时也没生出过躲闪的想法,竖指为剑,一道数丈长的寒冰光华划空而出,炽亮的指风剑气,锋芒无尽。 轰隆! 如山拳劲与寒冰剑气轰然撞击在一起,浩荡的气劲旋流幅射开来,令人无比震撼惊骇的一幕生了,如山般浩荡霸道的拳势,竟然被数丈长的寒冰剑芒彻底贯穿,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雷般的斩在指挥官将领的身上,幸好有玄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的剑气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剑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面目扭曲狰狞的指挥官将领,人在倒飞的空中,左手箕张呈爪状,紧紧抵住去势未尽的剑指锋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流淌,足见这一击的威势有多么强劲。 如再稍稍挺进几分,剑指锋芒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体内。对方几番蓄谋欲致她于死地,之前若不是胖子在暗中提示相助,只怕此刻死的巳是自己了。所以,再大度的胸怀此时也不会生出慈悲之心。 指挥官将领跌飞出去的瞬间,便已知道自己巳经败了,脑中仅存的一点清明告他,败的结果是什么?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被人追杀到上天无路的境地,一向高高在上的他,此刻唯一的念头,确是只有一个字逃,只要能活出升天,今日之耻誓必十倍还之。 轰隆隆! 五六株碗口粗的树像是被陨石砸中一般,哗啦啦的从中折断,倒下一片,残枝落叶四散纷揚,一时间令人目难视物。 慕容轻水很快便意识到对方的企图,指挥官将领却是借着这跌飞之势,人在空中强行猛提一口真气,生生震断身后的一切障碍物,让坠落的身形一下拔高数米,双腿一蹬一缩,整个人倒翻而出,瞬间折向窜入侧面的丛林中…… 想逃!慕容轻水一声娇哼,手中长剑飞揚,一束精光绽射而出,隐约可见一片冰晶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瞬间破开落叶的阻碍,直朝人影飞窜的方向一闪而逝。 啊! 沉寂的山林间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余音环绕,回蕩,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良久,树声沙沙,鸟儿惊啼,丛林深处的某一个角落多了一滩血渍,一只刚才被斩落的手臂。 对方已知道自己身份,如果让其脱逃,飞霞城就真的有难了,这后果会非堂严重。但,若大的莽莽山林中,想要刻意的去追寻一个惊弓之鸟般的逃亡者,几乎与大海觅针没多少差别。 慕容轻水真的有些紧张了起来,却没现一直观战的胖子也同时没有了踪影,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呼,从百米外的山林间荡响,这叫声分明就是刚逃走那位指挥官将领。 以她的聪明才智,自然很快明白生了什么事,那胖子简直比鬼还精,像是早知道自己搞不定对方,只是这动作也太快了。 谢谢了!看着那笨拙的身形从林中晃荡的走出来,慕容轻水由衷的谢道,心中却在想,这百米的距离,这胖子是如何飞过去的? 我就知道轻水姐仁慈心腸,这种杀人的粗活,自然该由我出手解决了。胖子咧嘴笑道:不过,别忘了你的承诺,有活得先派给我。 当然!现在就带着你的人赶去落鹰峡……慕容轻水当即号司令。 ……又是落日斜照,残霞如血,云岚城外,广茂的原野上,一片叠叠重重的营帐耸立,延绵数十里,远远看去,吹烟袅袅,成千上万的军旗迎风招展,马嘶,人声一片沸腾。 可以确定,这一望无际的驻扎军营,应该就是云烟联盟的五路大军,共计三百五十万之众。如此庞大浩荡的阵容兵临城下,足以令无数的城池不战而俯称臣。 殊不知,这小小的云岚城,凭着险地坚城,却是不卖这个帐,摆出了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阵势,百米高的城楼上插着一面大旗,上面写着与城共存!四个殷红如血的醒目大字。 你要战,那便战!摆明了是在向城下的数百万大军叫板。然而,奇怪的是对方居然屯兵两日,却硬是连一次攻击都没有展开。除了极少的高级将领外,没人知道在等什么? 五路大军的主帅,一边在等进山围剿大军的消息,没人愿意前面大军攻城,后方却要防着被敌袭扰攻击,形成腹背受敌的局面。 一边却在激烈的讨论着攻城的方略,谁都不愿先派出自己的部队去打头阵,摆明了,基上是有去无回。在没达成一个同识之前,仍然会维持这种围而不攻的格局。 …… 追!数万失去了理智的狂人提刀舞剑,杀气冲天地朝山林深处汹涌地急追而去。 另一个方向,同样出现数万人大军追逐一队逃窜的人流,这种情形在这片山林中接连不断的生。而那些逃窜的人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在同时朝着一个方向奔走。无巧不巧的是,一追一逃之间,彼此双方的人都自然而然地合兵一处。 逃窜的一方共有四股,每一股约有余人,都是一身迷彩服饰的府卫军,此时逐渐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支四万之众的溃逃大军。 云烟联盟进山围剿的共有五支大军,每支二十万人,除了有一支被胖子彻底的灭杀,其余的四支大军也被不断的袭杀,蚕食,每支疯狂的追击的大军,看上去也只剩了五万人左右,如今合兵一处,形成了二十万大军追击四万之众的大埸面。 按照慕容轻水的谋划,各路府卫军合兵之后,便不急不息的吊住身后的追赶大军,牵着对方鼻子在这人迹罕到的大山中转悠,一步步引向落鹰峡,那里便是预设的最后决战之地。 数量上的绝对优势给给敌人带来了安全感,就像是一个毫无戒备心的猎人在追逐一只没有任何威胁的小猎物一般,从未想过对方敢反过来咬自己一口。完全忘记了战争的残酷,忘记了兵者诡道的至理明言。一朝醒悟时,都已变成了成堆成堆的尸体,永远留在这片山中做肥料。 黄昏时分,晚霞如血。 狂追了一天的二十万大军,终于将这支拼命逃窜的四万之众,堵在了一处三面悬壁高耸的峡谷中,一片振奋的欢呼声,从二十万被拖得疲惫不堪的士兵口中喊叫出来。 第七百八十三章落鹰峡,最后决战之地 谷口外,层层叠叠,漫山遍野都是围堵的大军,已将出路封堵得水泄不通。谷内的空间虽然很大,却也只能容下十万大军列阵对敌,顿时将数量上的优势缩小了一倍,形成四万对十万的局面。 呜……一声最后决战的号角吹响,空气中传出一片刀剑出鞘的声响,成千上万的刀光剑芒寒光闪射,一股股浓烈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 唰啦啦……肃杀的空气中传出一片脱衣服的声,被围在谷中的四万府卫军将士,齐齐脱下类似迷彩服的外套,里面都是现出一身金盔金甲,如血的残阳下,一片金辉闪烁绽放,映射在每个将士的脸上,从他们身上流露出的气息中,感觉不到一点惊惧和惶恐之状,都是那么淡定,从容,一股无畏无惧的磅礴意志,从每个人身上绽射而岀。 一场众寡悬殊的绞杀,一触即。四万对十万,注定是一埸血腥残酷的战斗,两军相逢勇者胜,结果仍是一个未知的悬念。 这支府卫军的领军之人是紫燕,牵着这二十万所谓的精锐大军,在这深山密林转悠了一天,并非是不小心被堵在了这山谷之中,而是刻意选择的最后决战之地。 “布阵!”紫燕果断地下达指令,“三叠重合阵!” 四万金甲顿时闻声而动,人影连连闪动间,彼此互相交替穿梭,忽左忽右,形影交错。几息之间,便形成四个万人三角战阵,又相互重叠为一个庞大三叠重合大阵。这种战阵攻守兼备,每一角都有着强悍的冲击力,尤其在敌众我寡的情势能将损失降到最低限度。 紫燕,云无影,云无涯,三人,每人各自守护着一角,以确保三叠重合阵的稳固。三角不溃,固若金汤。 “杀!”紫燕先声夺人的吐出一声娇喝,长剑同时锵然出鞘。 杀,杀,杀! 万人同声齐吼,风雷刀出鞘,气吞山河,声震九霄。 紫燕当其冲,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森寒的剑芒横跨二十米空间,直朝着向前挤压而来的敌群斜劈而去。 啊啊啊!剑光闪过,敌群中突然暴起一蓬血花,前排数十条人影同时出惊天惨嚎,残肢断臂四下飞洒,瞬间倒下一片尸体。 这一剑,拉开了决战的序幕,展开了一埸血腥残酷的搏杀,人人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遍地横尸断臂,血流成河。 经过几番惨烈的拼搏,有数十名金甲将士受了不轻的伤,而对方却已付了三四千兵士的伤亡代价。 拼到这个份上,敌我双方此刻似乎都杀红眼,彼此都在踏着自己同伴的尸身继续拼杀,战斗,直至倒下,又被身后的同伴践踏。空前的血腥,残酷,惨不忍睹。 无论是千军万马的战场,或是江湖门第间的搏杀,狭路相逢勇者胜,颠扑不破。 这些将士都是受地狱般的特训,都曾经历过九死一生的战阵,早已练就一身坚韧不拔的心性和战力。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没有丝毫的惊惶和恐惧,只要还立着,必将战斗进行下去。 敌方虽然人数虽众,且都悍不畏死。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也许上一刻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 心在颤抖,撕心裂肺的恐惧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 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浑身浴血的四万府卫军在对方人海战术的血拼下,不断地有人身受重创,片刻间又有数百人跌躺在血泊中,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三角战阵虽在不断的萎缩,却仍然坚稳,丝毫不乱,运转自如,强悍的攻击杀伤力让敌人感到惊惧,战栗。 战阵所到之处,对方的敌群开始选择有意的闪躲回避。无畏无惧的拼搏竟在重重的围困中杀出了一个巨大的真空地带。 双方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僵持状态,彼此都借机得到一点喘息,恢复已将力竭的战力。敌方阵营也同时在调兵遣将,重组战力,蓄势动更强的攻击。 谷口外的十万大军开始大量集结,组成一个个的万人战阵,准备时刻向谷内输送战力,看上去势欲不惜一切,那怕拼光所有的大军,也要灭杀谷内的这股顽敌,为此已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近八十万人埋骨这片山野荒岭,终于将敌人堵在了这片峡谷之中,赢得了最后的决战机会,就算是死伤殆尽也在所不惜。因为,他们进山的使命就是剿杀这股凶悍的顽敌。 然而,拥有足够的勇气决心和鱼死网破的拼命意志,却是远远不足以决定一埸战役的胜负。所谓知己不知彼,还未开战便已输了一半。 潜入大山中的这股军队共有七万五千人,而此时被堵在谷中作战的只有四万之众,那另外的三万五千人去了那里? 作为敌军的指挥将领,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知道被堵在谷中这股敌人,便是对方所有的全部军队。 四万人的金甲三角战阵,在不断的萎缩,看上去已面临困境危局,在敌方人海战术的不断碾压下还能支撑多久? 但,围杀的大军更是死伤无数,在大量的减员,如不急时增兵援助,面对这支股杀神般强大的顽敌,同样面临着被逆转反杀的危机。 谷外的敌军指挥将领见状,果断地出了向谷口增派战力的命令。就在此时,谷口外两端的山林间,突然响起一片震天杀声。 紧接着,头顶的天光骤然微暗,空气中,突然传出一阵密集箭矢呼啸绽射的破空声,刹那间,峡谷外的上空一片血光冲天激射,凄厉的惨呼惊嚎声响彻山林,成片成片士兵在箭雨中瞬间变成了尸体。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谷外的大军顿时陷入一片惊慌错乱之中。 杀杀杀…… 几轮狂射之后,谷口外的两面高山丛林中,成千上万金甲涌现出来,有如山洪狂流般的汹涌滚荡,漫山遍野的奔涌杀出。 这股突然从天而降的生力军,人人士气如虹,杀气惊天。胖子,罗惊鸿等人,以及龙凤虎一众亲卫,更是踏空飞临敌军上空。 罗惊鸿手中的长剑,紫光电芒环绕,出隐隐的雷动之声,一剑当空劈下,绽射出一道碗口粗壮的紫电剑芒,夹着惊天雷霆之势,紫电万倾的朝着身下密集的大军轰然斩落,爆出一声山崩地裂般的震天炸响,数百条人影应声掀飞上天,惨叫惊呼中漫空血雨纷洒四溅,数百条生命在这一剑之下,肢离破碎,死无全尸。 这震撼一击直令众敌胆颤心寒,紧接着,又见数十道七八丈的惊天长虹,仿佛从云层深处斩落而下,草木碎石飞溅,更有无数人影掀上高空,残肢断臂漫空四溢,血雾弥天。 众敌惊魂未定之际,突然又是狂风大作,落叶漫卷,尘土蔽天,目难视物。好在飓风呼啸而过,否则一旦被来敌所乘,当真防不胜。 众皆庆幸之余,许多人忽然现身边的同伴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倒地不起,一探之下俱都是气息全无,而且浑身上下竟没一点伤痕血渍。这一惊之下,众皆骇然惶恐,直呼这峡谷中有鬼魂妖风作崇。人不与鬼斗,多呆一分钟,不定下一个会轮到谁?不怕明刀明枪的战死,只怕被莫明其妙的吓死。 不过片刻之间,已是遍地尸横,血如溪流,十万之众已有半数成了尸体,这一串血腥的数字足以令人心神崩溃,丧失搏命一战的斗志。这一刻,未战已是兵败如山倒,所谓法难治众,包括所有的军官将领,也都随着一众军士踩踏着同伴战友的尸身,疯狂的四下奔逃。 所剩的五万敌军本可布阵一战,皆因胆气一破,瞬间成鸟兽散,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被漫山遍野的亡命追杀。 慕容轻水精心谋划的这埸反围剿战,从头至尾皆是在展开以寡战众的战役,逐个击破,不断地蚕食敌人的有生力量,最后将剩下的敌军,一步步的诱入这处预设战埸…… 这一切,关键在于料敌于先,算敌之所算,其中包含着多少智慧,以及对人心的绝妙掌控,每一环都必须没计得絲絲如扣。当然,也少不了这支府卫军的精妙配合,与百分百的强执行力度。 慕容轻水一身白衣如雪,千尘不染,关注着整个战场的势态,没想到谷外的大军如此不堪一击,这么快便彻底崩盘,不是他们太弱,而是胖子一群人太过妖孽霸道,一下便摧残了整支大军斗志。 立即传令,留下一万人追击残兵,其余的人全部杀入谷内……慕容轻水指挥若定的出最后的攻击令。 第七百八十四章攻城序幕拉开 "立即传令,留下一万人追击残兵,其余的人全部杀入谷内……"慕容轻水指挥若定的出最后的攻击令。天』籁小』说.⒉ 杀……谷内的敌军但闻身后传出一片震天动地的喊杀,都以为是谷外的援兵到了,人人士气为之高涨,直到现奔杀而来的是一片滚滚金色洪流,顿令敌群一阵惊慌错乱。 “是我们的援军到了!”紫燕冷峻地娇喝出声,“杀!” 所有府卫军将士的斗志瞬间飙升到顶点,人人热血沸腾,杀气奔涌。在紫燕的带领下,有若一把锋芒无铸的利刃,再次疯狂地切入敌群之中。在排山倒海的人流中不断的旋动着,忽东忽西,所到之处刀光纵横,剑气如虹,漫天血花绽放,挡者即死,触之即亡。 胖子欧阳无忌领着一路援军,在千钧一之际从山谷外及时杀到,趁敌惊惶错乱之际,一路飞斩狂劈,浴血搏杀,踏着遍地的横尸在敌方重重的人海中,一前一后对敌起雷霆万顷般的攻击。生生死死的杀开了一条血路,与紫燕合兵一处,随即返身向外疯狂地扑杀出去,其势有如滚滚洪流奔腾,一往无前,天崩地裂般的在重重人海中肆虐地碾压,撕裂,留下一片血海尸山。 夜幕降临,山谷中正在演绎着一埸血腥的屠戮,随着时间的移动,山谷间的惨呼凄嚎声逐渐的变得稀疏起来,但死亡的气息和血腥味却越来越浓裂。当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呼在幽黑的山谷响过之后,天地间骤然变得一片死寂。 风很轻,很柔,轻柔的风掀动着草木山林,温柔得有点令人心醉。便是这风将山林的空气吹散,难以掩饰地弥漫着一种悲切伤感的味道―血腥味,很浓,让任何人都会生出心悸的感觉。 这一片山谷荒林间,一具具,横七竖八的躯体遍布,绝对找不出半点规律,就像那些丢弃满地的兵器一般冰冷,巳经失了应有的生机。 斜坡上不断有盈红的血水缓缓往下淌,顺着血水往上望去,触目皆是的白头雅的翅膀在扑腾,它们的身下是一片失去了生命的尸体和陈列埸。 慕容轻水的眼中浮起一片水雾,垂下眼廉,两行清泪滑落在晶莹如玉的脸上,成千上万的生命血溅山林,埋骨荒野……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紫燕浑身浴血的走到她身旁,语音中带着一絲颤抖,显示出她的内心也有着同样的感触;"如果我们稍稍心存仁慈,躺在这冰凉血泊中的或就是你和我。" 慕容轻水点点头,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勉力挤出一絲悲切的笑容,很快便收敛起女人多愁善感的情怀。身为巾帼女帅,没一点胆魄和一颗强悍的心脏,如何能号令全军。 "大军已集结完毕,接下来该如何做?"紫燕若有所思的言道:"此战仍有数千敌军逃脱,很快就会将围剿失败的消息传递回去,也就是说,攻城之战很快就会展开。我们这点力量,面对如庞大的军队根本形不成任何威胁。"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须因势利导,一士一将都可挥巨大的作用。"慕容轻水的眼中闪动着睿智的光华;"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足见粮草在一埸战争中的位置事关重大,所以,我们必须暗中派出一支精英战队,奇袭敌方的粮草储藏基地。" 慕容轻水取出一张地图;"我仔细研究过云岚城外,数百里方园的地形地貌,如我判断无误,敌方的粮草基地十有**应该设在离城二百里处"苍隆"峡谷内。我想让云无涯率龙凤虎亲卫去执行这个任务……" "我同意!毁敌粮草,几百万大军还如何支撑下去?"紫燕赞同地道;"只是这苍隆峡谷距离敌军主力大营,不足二十里路程,粮食一旦遭袭,很快便会出兵援助,我们如果……" "不错!我们就在中途设伏,上演一埸"烧粮打援"的桥段,只有在外围不断地袭扰敌人,让他们有所顾忌,如此才能减轻云岚城的压力。"慕容轻水眉宇轻皱,想象数百万大军的攻城埸面,将会一埸如何悲壮惨烈的情形。 紫燕有着同样的担忧,毕竟她们带走的都是城内的精英,留下的都是临时集结的五十万军队,从未经历过这种大埸面的战争,不知是否能顶得住? 漫漫长夜已尽,天边隐现出一抹鱼肚色,至于新的一天是否充满了阳光和希望,那就不得而知了? 霞光初放,云烟联盟的五座军营内,一队队的传令兵纵马来回的穿梭奔驰,像是在传达一道道指令。片刻之后,成千上万甲胃分明的兵马,队列肃然齐整的从各个军营开出,一眼望去,每个军营洪流般涌出的人流,都不下二十万之众。 百米高的云岚城头,一面书写着"与城共存"的血色大旗,迎风展掦,猎猎作响,凭添了几分悲壮的肃杀之气。 城外广阔的原野,百万大军纵横排列,层层叠叠,铺天盖地,军旗招展,望之令人头皮麻,许多将士禁不住有些腿脚软。 6随风仍是一袭青衫飘飘的立于城楼之上,神色一片沉静如水,身旁分别立着青凤和古蓝星两个小魔女,以及三十六位金甲龙卫,他们还是第一次从龙隐戒中出来,出现在战场之上,看来是准备在危急时刻,让他们出手了。 这座百米高的城池,耸立在两坐徒峭的大山之间,宽度只有千米左右,最多能容下五万人固守,却同样限制着敌方攻城的数量,一次也只能让十万人同时起攻击。 尽管整个云岚城的上空笼罩着一层战争的气息,清晨的阳光仍是那样明媚,灿烂,或许这一天很不平常,或会有一埸惊天动的血腥搏杀,有无数人就此倒下,再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重新升起。 望着城黑压压的大军,这些守城将士的脸上都布满了惊容,却看不到一点惶恐畏惧,是什么样的信念在坚强的支撑着他们?没人知道,也没去问。他们的心里或许只存着一个念头;他们的家人,亲人,兄弟姐妹就在身后的城中…… 呜,呜,呜…… 战争的号角响徹碧空大地,声声催人心肺,恰似悲壮的哭泣。 这是起全面攻城的号令,军旗招展,战鼓喧天,成百上千的方阵,一队队甲卫分明,刀枪闪亮的大军向前挺进,整齐划一的脚步令大地为之震颤,无数的云梯,攻城战车,有如滚滚洪流般朝着高大坚实的城墙碾压过去。 这一埸战争的格局是一攻一守,在战略上几乎难以更改。当下敌方的军力,虽是我方的七八倍,但大多都是普通士卒和低阶武者,战力和素质都谈不上强悍,一旦惨遭重创,必然胆颤心寒,斗志全无,士气直落。 我方人数虽寡,却可凭着险地坚城固,在关键时刻有高端武力支持。敌我双方势态各具优劣,彼此皆可一搏。战场的势态瞬息万变,关键在临场的调度和应变,最终结果实难预料。 呜!对方阵营内的号角再终于吹响了。咚咚咚!战鼓齐响,声震大地。 “全军准备战斗!”6随风一脸沉静的出指令,“刀剑出鞘,箭上弦!” 轰轰轰!一个个万人方阵整齐划一的迈步朝前踏进。成百上千的云梯,攻城车耸立,缓缓向前移动。 “终于来了!”古蓝星搓着手,深深地吸了口气,敌军未至,身上的气势便禁不住蔓延开来。 “星儿!淡定,沉住气,敌人还没上城。养精蓄锐,等会才能大展神威。”6随风淡淡地了笑了笑,适时的提醒道。 “我这是怎么了,我很紧张么,为什么会这样?”古蓝星不停地自语道,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恼怒,甚至羞愧,涨红脸低垂着头。 “星儿!这不是紧张,是一种大战前的兴奋状态,激情的提前释放。你这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了!”青凤拍了拍她的肩,宽慰地出声道。 “是这样呀!”古蓝星有些恍然地道,“我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敌人,直感觉浑身热血.....敌人上来了!”古蓝星突然停止了说话,双眸精光烁烁地望着下方。 “等一等,沉住气,两军相对,时机的把握至关重要,第敌人近些再放箭。”6随风说道;嗓音不大,但城头上的每个将士都能清晰的听见。 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放箭!"6随风一声令下,万箭骤然齐,天色斗然一暗,漫空箭雨有若天河倒悬倾泄而下,大地空间暴起一片惨呼惊嚎,城下叛军倾刻间大片大片的倒下,万千士兵被锐利的箭矢洞穿,鲜血像喷泉般四下喷射,成群成堆的士兵在一波又波箭雨下不断地轰然倒下。 战争的残酷血腥让人失却了应有的本性,身后的将士并未因前面的战友同伴倒下而停下步伐,而是满面悲愤地踏着他们的尸身继续朝前,然后又倒下,周而复始,层层叠叠...... 第七百八十五章苍隆峡谷,焚粮打援 战争的残酷血腥让人失却了应有的本性,身后的将士并未因前面的战友同伴倒下而停下步伐,而是满面悲愤地踏着他们的尸身继续朝前,然后又倒下,周而复始,层层叠叠 片刻间,城下已然积尸如山,血流..lā天籁终于,成千上万的士兵践踏着战友的尸身趟过血河,在血水四溅中,兵临城墙。数以千计的云梯贴住城墙,无数悍不畏死的将士奋力的涌上云梯朝城头攻击而上。 6随风见状,冷然一笑,抬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手势,城头的弓箭手同时退后数步,身后的长枪涌上前,沿着城墙一字排列开来,一片银光闪过,枪出,无数刚冲上城头的敌军将士,便像下雨般纷纷跌落城下,又是一片撕裂天地的惊呼惨叫。 弓箭手再次万箭齐,一波又一波密集的箭雨,将敌方的阵营射出了一片巨大的真空地带,把前后的军队生生隔离开来。攻至墙角下的士兵,在滚木雷石狂暴的轰击下,几乎全军覆灭。剩余的兵将纷纷朝回奔逃,还未奔至真空地带,便被一轮箭雨射倒。 同样的攻防战,不一样的战法,得出不一样的结果。一个照面,一轮疯狂的集团军攻击,转眼间,敌方便死伤数万之众,我方却竟连一个伤者都未看见。 云岚城的一众高层人物算是大开了眼界,惊呼连连。本以为会血染城头,贴身搏杀,九死一生,拼个两败俱伤,才有望勉力保住城池不失。 殊不知,6随风却只是云淡风轻的说几句话,抬手做几个手势,所有将士便令行禁止,责任分明,攻防有序,将庞大完整的敌阵生生撕裂出一片真空地带,让敌方的攻城大军前后隔离开来,彼此不能呼应,士气顿然大跌,斗志迅衰落下来,心生胆怯惊惶,失去了继续进攻的勇气和信心。战略,战术,以及对人心的把握都妙到毫端。 敌方的军队纷纷退了回去,似乎在重新整编战阵,气势上明显的衰落了许多,刚才进攻的那一幕惨状,久久无法从这些将士的心中驱散。十万大军一个冲锋,连城头都没有爬上就倒下了数万之众,对方却是毫未损,这仗还如何打下去。 咚咚咚!冲锋的战鼓声再次擂响,此刻听在这些将士的耳中,有若死神的召唤声,那么凄厉恐怖,每一声都似魔鬼的脚步。 尽管如此,战争仍在继续,新一轮的攻击开始,所有的将士按着咚咚的战鼓节奏朝前蜂涌挺进…… 惨烈的攻防之战,从日出到日落,随着一声呜军收兵的号角吹响,结束了血腥的一天,坚城仍旧高耸,城下却是积尸遍野,血流如溪,就像是一片失去了生命的尸体陈列埸,惨不忍睹。 距离云岚城二百里处的"苍隆"峡谷,三面环山,悬壁峭岩,飞鸟难渡。此间本是一处绝地,却是囤集粮草的绝佳之地。 这次奇袭粮草行动的总指挥是云无涯,所率的人马只有龙凤虎一众亲卫。然而,这苍隆峡谷中却驻扎数万精兵,唯一的出入口处更是防守森严,想要从正面潜入进去,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云无涯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直接放弃了从正面潜入的想法。当下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从周边崖壁之上悄然潜入谷内,这是敌人最想不到,也是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估计不会设有什么严密的防御措施。 悬壁如镜般光滑,连一处借力踏足之处都找不到。连飞鸟都难以住足的地方,常人想要沿壁攀延而下,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入夜时分,天空虽有几颗星光闪烁,却无月色映照,加之谷中夜寒雾气蒸,从崖顶向下望去一片迷茫朦胧。 云无涯领着众人早巳绕道攀上百丈崖顶,谷内隐隐有点点灯火闪烁,显得十分宁静。云无涯在夜色中一声令下,率先纵身向崖壁之下飞身跃下,人在虚空,疑神提气,身若一片飘零的落叶,悠悠荡荡地缓缓朝着下方谷内飘落而去。 其余众人紧随其后,一个接着一个纷纷纵身朝崖下的谷底飞跃而去,犹似数十只苍鹰在夜空中盘旋飞翔。 云无涯脚踏实地,顺势一个滚翻,轻灵地隐入低矮的树丛之中。凝目环视四周,竟有成百上千座堆积如山的粮仓草垛。其间不断有一队队的巡查的士兵,来回往返的巡视守护着。 "有敌……"一队巡查的士兵突然出现在云无涯的身后,正欲出声呼叫报警,骤见一抹寒光从眼前掠过。 剑,很冷,很凉,无情地划过每个人的脖子,湿热的鲜血飞溅在幽暗的星光下,这一队巡查的士兵连兵刃都未及拔出,都是捂着喷血的脖子,十二双凸起眼睛,全是震惊和恐惧,倒下时都没弄清自己的脖子是如何被切开的? 云无涯一剑干净的抹杀了这队巡查的士兵,并没引起任何动静,直到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安全落下地面,这才松了口气,并将谷内的情形向众人简捷地讲述了一番,同时迅拟定下一步的行动方略;三人一组,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形,以迅雷之势干掉所有在粮仓草垛间巡查的士兵。然后换上对方服饰,动手焚烧粮草。大火一起,敌方定然大乱,众人便可趁机悄然离开山谷。 殊不知,大火刚一点燃,便暴露的踪迹,一时间,每个人都要面对上百敌军的围杀,所幸这些士兵都普通的低级武者,人数虽众,却不能造成致命的威胁。 刀光闪动间,每一个龙凤虎亲卫都像不知疲惫的伐木者,生命就像草介一般一片片倒下,巨大的实力差距,让这些围杀的士兵沦为屠夫刀下的牲口。 整个峡谷在一片熊熊的火焰中,刀光剑影纵横,喊杀之声鼎沸…… "直接杀出去!"云无涯无疑是这群人中杀伐最狠的一个,手中的星痕剑,紫光流转,有若滔滔星河倒泄,所到之处,人马瞬间支离破碎的四溅飞洒。 无情的杀戮令围杀的敌军纷纷躲闪走避,生生杀出一杀血路通来,紧随其后龙凤虎亲卫逐渐聚合一处,快地朝着谷口杀奔而去。 熊熊的烈焰中,谷口处排列着一片黑压压人流,至少有数千之众封堵住出口。冲在最前的云无涯突然腾身而起,跃上数米的高空,一道眩目的光华从身上一闪而过,瞬间汇聚到星痕剑上,剑芒一下爆涨数倍,星空悬浮出一把数十米长的巨形战剑,朝着前方的人群当空斩落。 轰! 一声震天炸响,整个山谷为之震颤,无数的生命在这一声轰响中,瞬间被抹去,谷口处呈现出一条铺满了血肉残渣的通道。 喊杀声一下沉寂了下来,恐怖的血腥埸面令人惊魂出窍,木瞪口呆,就在这一刹那间,这群浑身浴血的杀神,已飞地冲出谷口。 火光中,一个敌军将领的嘴大大的张着,像是要吼出"追击"的命令,却终于没吼出声来,最后惨然说了声;"救火!" 云无涯回转身来,望着火光冲天的峡谷,同样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没想到一次突袭火烧粮库的行动,最后却演变成无情的大屠杀。" 每一埸战役,即使谋划得再周密,都会出现意想不到变数,这次就险些集体被埋葬在火海中,给众人上了生动的一课。 苍隆峡谷的火光,将半边夜空都映红了,相距二十里外敌军大营自然能看见这一幕,很快便就辨识出火光传岀的方向,正是大军屯积粮草的所在,各方高层震动,都知道粮草一早尽毁的结果,就意味着这埸战将无法维持下去。各方迅派出两万铁骑,共十万大军第一时间前往救援,希望能来得及,尽可能将损失减到最低限度。 按照即定的"烧粮打援"方略,毕竟自身战力再强也不能与上百万大军硬碰,避开敌人的主力围剿,机动作战,逐步蚕食敌军的有生力量。 这条道上曾设有道关卡,约有五百敌军镇守,像是在阻止附近的山民通过。却在不久前生了一埸战斗,一具具,横七竖八的躯体,绝对找不出半点规律,就像那些丢弃满地的兵器一般冰冷,巳经失了应有的生机。空气中难以掩饰地弥漫着一种悲切,伤感的血腥味,很浓,让任何人都会生出心悸的感觉。 一阵如雷的蹄声轰响,破碎了这夜的寂静,尘土飞掦中,一队队铁骑纵马奔腾,无视于地上堆积尸体,血水飞溅中踩踏而过,惊起一片啄食的白头雅扑扑腾飞。 这支铁骑大军十万火急救援苍隆峡谷,根本不会关心这些人是如何变成尸体的,二十里的路程说长不长,中途如不被阻,片刻即到,所以,很快便越过了那片积尸如山的区域。 从这里的地形地貌上看去,的确是一处设伏的好地点,两面山高徒峭,树茂林深,万马千军隐于其间很难让人察觉,前途已被无数乱石巨木阻住前的道路,迫使奔行中的铁骑不得不停下来,纷纷迅下马清除路面的障碍物。 第七百八十六章城门洞开,血腥杀戮 发现前途的路上,被无数乱石巨木阻拦,领军主将立刻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当心有埋伏!"喊声刚落,头顶星光骤然微暗,接着便听见一阵密集的箭矢破空声,漫空寒光如雨倾泄。 狭窄的山道间顿时一片马嘶人叫,一波波的箭雨从两旁的高山林中突发袭射,瞬息便见一片片的坐骑中箭倒下,随即便被身旁的铁蹄无情踩踏…… 偌在广阔的平原上,这十万铁骑有如入洪水猛兽般的可怕,但在这狭窄的山道间,非旦毫无任何优势可言,反倒变成了相互冲撞踩踏的局面,受惊坐骑的失控之下四处乱奔乱窜。 杀!杀!杀! 与此同时,道路两旁的高坡丛林中杀声震野,成千上万的刀枪剑影奔湧杀出,有若山洪狂流般汹涌滚荡,漫坡遍野地杀奔而出。 四面蜂涌奔杀而至的数万金甲,个个杀气凛然,有若虎入马群,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挡者非死伤,皆无一合之敌,有些铁骑将士兵刃尚未出鞘,便被斩落马下,甚至连人带马的被劈成两瓣,血光迸溅中残肢断臂触目皆是…… 惊恐万状的铁骑顿时乱作一团,在这狭窄的山道间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和反击,大都是散兵单骑般的应敌,一个照面,刀光一闪,银枪一挑,便跌落马下,倾刻成了一具尸体。 血腥的残酷杀戮中,身边的战友同伴纷纷不断倒下,满目残肢碎尸反倒激发了心底的血性,有部份铁骑殊死抵抗,瞬间便被无情劈开胸膛,斩下头颅,砍下手臂,纷纷被倾刻绞杀。 "冲过去!"铁骑将领带着近万人马疯狂地强行突破障碍,仓惶的绝尘而去。 未及脱逃的人马都在一片惊呼惨嚎声中,血雨倾洒的变成了一具具尸身,山道上人尸马尸纵横交错的堆积如山,血水像河流般的顺着斜坡汩汩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弃的浓烈血腥味,幽冷的夜色星空下,呈现出一幅惨不忍睹的人间修罗埸。 一埸震天撼地的血战之后,天地间恢复了原来的沉寂,这支杀神般的军队尽皆偃旗息鼓,刀剑归鞘,再次无声无息的隐去,没人知道再出现时,又会上演什么惊天动地的埸面。 粮草是一場战争的命脉,苍隆峡谷的大火焚尽三分之二的粮草,前去救援的十万铁骑在途中遭敌伏击,除了脱逃的近万人马,几乎全军覆灭。 彻底被激怒了的云烟联盟大军,对着云岚城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疯狂攻势,发誓城破之日,就是血洗全城之时。 号角战鼓声中,一批批的人流不断的涌出城头,如非有青凤,古蓝星,以及三十六位金龙甲卫的加入,这城头已不知陷落了多少次。 战场上尽管血雨飞溅,不断有大片大片的攻城士兵在悲呼惨叫声中倒下。后续的大军并未因此而停下前进的脚步,踩踏着战友同伴的尸身继续朝前挺进。 千百道云梯,无数的攻城战车开始贴近高大的城墙,成千上万的士兵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湧上城头。巨型的破门车凶猛地撞击着坚实的城门,隆隆之声震天动地。 如血的残阳映射在每个守城将士的脸上,从他们身上流露出的气息中,感觉不到一点惊惧和惶恐之状,一股无畏无惧的磅礴意志,从每个人身上绽射而岀。 城头上杀声震天,血洒如雨,积尸如山,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将士。战至最后,这些尸身直接被疯狂的当作攻击物,朝着城下的敌军狂摔猛击。血腥的埸景残酷,悲烈! 坚实的城门在巨形破门车持续不断的猛烈撞击下,巳出现稍稍松动的迹象。如不即时想出应对之策,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惨烈的城头血拼激战,涌上城的敌军几乎被尽数灭杀。只余少许之敌负隅顽抗,很快便被彻底清除干净。所有贴靠城墙云梯和攻城战车也被悉数摧毁。 然而,眼下面临的最大威胁来自于城门,这些巨型破门车紧贴着城根,是所有攻击的盲区,无法对其进行有效的攻击。 城下的敌军不再对城头展开攻击,而是重新聚集起十万大军,其战略用意很简单,只待坚实的城门被巨型破门车撞破,便可挥军疯狂涌入…… 城楼之上,陆随风仍是一脸古井无波,这种局面的出现,自然都在他的预判之中,他本可让青凤,古蓝星,或金甲龙卫,跃下百米高城墙,轻松的摧毁敌人的巨型破门车。但,他却没有选择这样做,在埸的所有云岚城高层人物,都用紧张的目光投射在陆随风的身上,等待着他的最后决断。 城门一旦被敌军撞破将意味着什么?绝对是一种灾难性的后果,所以,每个人心中都在想着该如何阻止这种事的发生,但,已没时间让人苦思冥想的去揣摩了,巨大的撞击轰鸣声震荡着每个人的耳膜,随时都破门的可能。 陆随风果断的打出了一个只有守城将士才能看得明白的手势,紧接着,城墙一片人影连连闪动,守城将士纷纷离开坚守的位置,一队队有序不乱的迅速向城下撤离。片刻之间,五万守军已是人去城空。 "这……"所有人都露出无比震惊的神情,虽然都对陆随风充满了绝对的信任和期望,但这种弃城的行为,却令人大为不满和困惑。 在战争时期,身为全城的最高指挥官,有权力决定一切军事行动,不需要对任何人加以解释和有所交代。所以,只是冲着这些困惑,抱以一个讳莫如深的淡笑。 "除了金龙甲卫之外,所有人随我一起离开。"陆随风说完,领着青凤和古蓝星当先走下城楼,这些云岚城的高层人物,毕竟与陆随风相处的时日不多,了解有限,在一片无奈的叹息声中,郁闷无比的随着离去。 相比之下,大公子符万里对陆随风的认知就深刻得多,可谓是吃尽了苦头,所以,对他的这个决定除了好奇之外,还充满了一种十分兴奋的期待,猜想他面对这种危局,接下来将会如何岀牌,相信一定会是出人意料的十分精彩,刺激。 砰砰砰……轰隆! 整个城池一阵震颤,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坚实的城门终于在巨型破门车的持续撞击下,轰然破碎开来。 吼吼吼……在一片欢腾的呼喊声中,城外的十万大军已迫不急待的,朝洞开的城门,像潮汐般滚滚汹涌奔杀而入。 经过了一连数日的血腥惨烈攻坚战,云烟联盟的各路大军都在严重减员,如再无法攻破这座城池,必然会陷入缺粮少食的局面,到时势必会造成军心不稳,士气低落的状况,再想破城只怕是再也无望了。 如今城门洞开,所有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一众高级将领都是兴奋不已,纷纷集结大军,准备血腥屠城! 冲入城内的十万大军,朝着一条宽有七八百米的峡谷通道向前飞快的挺进,行进了约三千米后,才看见了峡谷的出口。 同时骇然发现前面横着一条二三十米宽的河沟,不知深浅的水泛起蓝汪汪的色彩,弥漫着一种异样的刺鼻气味,让人生出水有毒的念头。 不仅如此,河沟的后面更是耸立着一座百米高的城池,看上去比前面的那座更坚实牢固,就像是一座无法愈越的山岳,一道唯一可以通达的浮桥已被高高吊起,悬在半空。 所有将士的心都在往下沉,直觉冰凉凉的感到全身发寒,后面的大军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状况,久久不见再挪动一步,不停的发声摧促,逐渐前呼后涌的乱成了一片。 整整十万大军拥塞在一条三千米长的通道内,进退不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进,前面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坚城,还横着一条疑是投了毒的河沟,就算有攻城器械也是枉然,绝对是一座无法攻克城池。 领军将领果断的决定暂时撤离这个十分危险的境地,只不过,一切似乎都嫌晚了,因为高高城楼上已发出了攻击的命令。 刹那间,数万支箭矢已绽射而出,遮天蔽日般的倾泄而下,离城五百米内的大军皆无一幸免,一片惊呼惨叫声,鲜血漫空飞溅,成片成片的生命瞬间被抹杀,变成了一堆堆被箭矢洞穿的尸体。 更令人惊颤的是此刻竟凭生出一阵可怕的龙卷飓风,呼啸咆哮着席裹起地面的积尸,像是被人刻操空一般,纷纷卷入泛着蓝光的河沟,无数尸体入水便发出一阵嘶嘶声,冒起一轻烟,随之便被很快的融解,化为无形。这一幕恐怖到了极致,心脏脆弱都当埸便被吓晕死了过去。 离城五百米内顿时变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后面的大军没人再敢朝前愈越一步,骇然地纷纷向后拼命退缩,庆幸自己脱离了箭矢的射程范围,否则…… 殊不知,噩梦才刚刚开始,当射程外的大军稍觉安全时,通道上空的天光顿时一暗,抬眼望去,但见成千上万的疾风闪电雕漫空嘶鸣,盘旋,每只雕背上都像是端坐一个人,正张弓抬箭指向身下的人群。 第七百八十七章不就输点积分,没了可以再挣 离城五百米内顿时变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后面的大军没人再敢朝前愈越一步,骇然地纷纷向后拼命退缩,庆幸自己脱离了箭矢的射程范围,否则…… 殊不知,噩梦才刚刚开始,当射程外的大军稍觉安全时,通道上空的天光顿时一暗,抬眼望去,但见成千上万的疾风闪电雕漫空嘶鸣,盘旋,每只雕背上都像是端坐一个人,正张弓抬箭指向身下的人群。 "完了!"所有人的心中几乎都浮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尤其是处于后端的大军,更是集体转身向着身后城门惊恐万状的冲去。 然而,更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奔逃的大军远远的看见空荡荡的城门上端,缓缓地降下了一道数万斤的巨大石门…… "冲啊!"突在最前的将士尖叫着,疯狂的奔向即将被巨石封堵的城门,在最后的瞬间,有上千人惊险地突破了出去,巨石便已彻底坠落下来,后面的大批士兵刚冲入门洞,顿时被碾压成血肉沫泥。 与此同时,盘旋在通道上空的疾风闪电雕纷纷向下俯冲,开始发动了攻击,成千上万的箭矢从百米的高空绽射而下,狭窄的通道中塞满惊恐混乱的大军,面对来自上空的攻击都是避无可避,眼睁睁地着身边的人像活耙子般的被锐利的箭矢洞穿,大片大片的将士溅血倒下,然后发现自己的身上也插着箭,天空中弥漫着血雾;这那里是在战斗,是血腥的虐杀! 轰隆隆!悬在半空的吊桥放了下来…… 杀,杀,杀! 守城的将士同声齐吼,气吞山河,声震九霄,有如洪流般的杀奔出来,青凤和古蓝星两个小魔女当先越过吊桥,直朝着通道内的残余敌军冲杀过去。 火焰飞凤枪在敌群中暴起一蓬炽焰火花,数十条人影同时发出惊天惨嚎,残肢断臂四下飞洒,瞬间倒下一片尸体。 古蓝星更是在敌群中忽东忽西的穿梭着,所到之处剑光纵横,剑气如虹,漫天血花绽放,挡者即死,触之即亡。 血腥残酷的搏杀,人人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遍地横尸断臂,血流成河。拼到这个份上,敌我双方此刻似乎都杀红眼,彼此都在踏着自己同伴的尸身继续拼杀,战斗,直至倒下,又被身后的同伴践踏。空前的血腥,残酷,惨不忍睹。 残余的敌军已没有退路,唯有悍不畏死奋起拼杀。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也许上一刻彼此间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 心在颤抖,无尽的恐惧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将士开始选择躲闪,退缩。 呯!有人直接扔下手中的兵刃,惊呼"投降"!有了第一个,二个,三个……紧接着便听见一阵阵兵刃坠地的铿锵声,片刻间,仅存的万余敌军纷纷选择了耻辱的活着。投降,尚有一线生机,所谓的军人气节,在这里显得一文不值,没有什么比活着更美好。 屠杀手无寸铁,选择了投降的敌人,以陆随风的心性还不屑为之,青凤和古蓝星也非嗜杀之辈,两军交锋,上阵杀敌是一回事。所以,两女的目光同时投向城楼上的陆随风,将这些投降军士的生与死的决断权抛给了陆随风。 咔咔……万斤石闸在缓缓向上升起,留在城楼上的金龙甲卫像是得到了陆随风的传音,正在起动着一个巨大的绞盘,他们之所以被留下来,就是为了守护,起动这道石闸。 为了避免城外的大军趁势冲杀进来,石闸只升起了半人的高度,便停了下来,只有勾下腰才能够通过,这并不是一种侮辱性的行为,完全是为了以防万一。 当然,有了之前的恐怖一幕,此时就算是城门大开,城万的大军也未必敢冒然再次冲杀进去。望着万余浑身浴血的将士,一个个勾着腰从石闸下钻出来,这些出来的士兵都是两手空空,没有任何兵器,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并不是冲杀出的,而是被俘之后再被释放出来。 这十分令人意外的一幕,顿时引起了敌军阵营的骚动,不知该为这些从地獄之门出来人,感到耻辱,还是庆幸。 最后一个士兵出来之后,石闸重新轰然坠落,这万斤石门却不是巨型破门车可以撼动的了。所有之前撤走的守军又再次出现在城头,一片刀枪林立,"与城共存"的血色大旗仍旧迎风招展,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坚不可摧的精神,凝聚而成的不屈意志。 呜…… 血色黄昏,一声长的号角响,那是鸣金收兵的号令,意味着这一天的惨烈之战暂告结束。仍还活着的人禁不住深透一口,倒下的人再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夜幕降临,与此同时,城外数十里处的敌军营地,绵延数十里,一片灯火望不着边际。营中所有的将士还未从白天恐怖战役的阴影中走出来,士气显得尤为低迷,对这埸毫无胜算的攻坚之战,完全丧失了之前的信心,抱怨声四起,加之每日的口粮更是在不断递减,导致军心一片涣散,已开始出现了逃兵的状况,照此下去,将会面临不战自溃的局面。 "我们已渡过了最危险的时期,今日一战,更是奠定了这埸战争的格局,云岚城应该无忧了。"高高的城墙之上,陆随风迎而立,淡淡的出声道:"但,还须对敌大军发起最后一击,才会令其全线崩溃,并迅速撤出云岚城的地界。" "最后一击?难道今晚准备袭营?"站在一旁的古蓝星困惑不解的言道:"凭这些守军的素质,战力,夜袭数百万大的营地,这未免也太疯狂了,绝对是有去无回。" "切!星儿可别忘了,还有龙狮卫和七万府卫军在城外,这种事应该非他们莫属了。"站在另一边的青凤提示道:"只不过,不知他们身在何处,就算疾风闪电雕,在夜间也很难寻到他们的踪迹,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沟通联络。看来这最后的一击,只是一种美好的想法而已。" "那到未必!"陆随风淡笑着摇摇头道:"我能想到这点,以轻水姐的智慧谋略,自然能看清当下的战争势态。凤儿,打个赌如何?你若赢了,现有的积分翻倍,输了归零。" "赌什么?"青凤一甩小辨,挺了挺胸,她还真不相信慕容轻水会有这么神,不就是输点积分,没了可以再挣。 "我料定轻水姐今夜必会袭击敌军大营,而且还很可能分兵五路,同时发起攻击。"陆随风十分自信的猜测判断,否则,她就真的有负巾帼女军神之誉了。" "如说夜袭敌营,还有几分可能,换着我或许也会这样做。但,同时分兵五路展开袭击,这种可能性小得几乎为零,冲着这一点,本凤儿这次赢定了。"青凤十分肯定的言道:"星儿,准备站在一边?" "这个……我就那一丁点积分,挣得很幸苦,不能随便糟蹋了。"古蓝星一脸幽怨的出声道:"不过,依星儿看来,两者皆有可能,不是么?" "废话,等于没说!"青凤鄙视的瞥了她一眼;"星儿你什么时候学会这般世故滑园,变得一点主见担当都没有了。" 果然,陆随风对慕容轻水的了解当真是入骨七分,她也的确没有让陆随风失望。后半夜时分,敌军的五座大营相距两三里,此时各个军营除了一些零星的灯火之外,一片沉寂如水,经历了一日的鳌战,所有的将士都已身心俱疲的沉沉入睡。 轰隆隆…… 五座大营的营门,几乎在同一时间被轰然闯开,营内突然暴响一阵如雷般滚荡的蹄声,无数将士在睡梦中惊醒过来,尚未弄清发生了什么状况,闪电般的刀光巳然临身,残肢断臂,无数硕大所头颅冲天而起。 一时间,整座军营中喊杀之声惊天动地。狂暴如雷的蹄声忽东忽西,纵横来去,所经之处都是血光飞迸,惨呼惊嚎不绝于耳。 "有敌袭营!" "各军不要慌乱,速速结阵围杀来敌!"黑暗中有位军官振臂大声呼喊,忽见一只烈焰火虎奔腾而来,那里还敢出声,直吓得亡魂出窍,转身便逃,刚才奔出几步,便被一只巨大的虎爪拍骨碎肉裂,不成人形。 近百万的偌大军营,被突如其来的惊天袭杀搅得天翻地覆,敌情不明,两眼一抹黑,还未来得及组织有效的防御和围剿,来袭之敌一阵疯狂的虐杀,前后不足半个时辰,已是遍地横尸,伤亡之数竟有七八万之多。 这支袭营之敌,来去之间势如奔雷闪电,杀伐更是凌厉残暴。枉有百万之众,却是人人胆寒自危,只是虚张声势,摇旗呐喊,眼睁睁望着来袭之敌,肆虐的屠戮之后,掦长而去。 第七百八十八章这只战争的前奏 这支袭营之敌,来去之间势如奔雷闪电,杀伐更是凌厉残暴。天籁『.』⒉枉有百万之众,却是人人胆寒自危,只是虚张声势,摇旗呐喊,眼睁睁望着来袭之敌,肆虐的屠戮之后,掦长而去。 五座军营同时遭遇同样的一幕,损失空前的惨重,致使那些原就有撤兵心思的各军高级将领,不再犹豫不决的左右摇摆,这暗夜袭营的最后一击,彻底的击溃了他们心中的底线,知道继续留下来的结果,严重到最后会全军覆灭,甚至无人生还的地步,这绝非是耸人听闻。 一旦决定撒离,五路大军似乎连一分钟都不愿再继续留下,当即传令全军连夜向后全开拔。来时浩浩荡荡的五百万大军,仓惶撤走时已伤亡过半,所有还活着的将士都在暗中雀跃欢呼……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霞光初放,城外的地平线上渐渐浮现出一片人流,远远望去,在阳光的反射下,宛如一道金色的潮汐,滚滚席卷而来。 "快开启城门,是我姐她们回来了!"青凤在城楼上的挥动双臂,兴奋的惊呼出声。 轰隆隆! 万斤石闸缓缓向上升起,开启城门的守军虽然心存疑虑,根本不知来者是敌是友?但,军令如山,唯有无条件的执行。 一千米,五百米……金色狂流不断靠近,挺进的度有如风驰电闪,眨眨眼的功夫,已便变成一条金色的长龙,呼啸入城。 "无须再关闭城门了!"人流过尽,6随风淡淡的出声,所有人闻言都是一楞。 "轻水姐,燕儿,你们幸苦了!"6随风并没有回应众人心中的疑惑,望着刚攀上城楼,风尘扑扑的两女,慕容轻水仍是一身白衣,紫燕却是一身金甲披身;"你们的回归,足以说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没猜错的话,敌人的大军此刻已在百里之外了。" "果然什么事都在你的谋算之中,姐真是服了你。"慕容轻水展颜一笑;"你不会连昨夜的袭击也料到了吧?" "那是自然,我们还为此设了一个赌局呢!"青凤挽着紫燕的手臂,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望着慕容轻水;"你千万别告诉我,你真是兵分五路,同时袭营的吧?" "这……凤儿,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这回轮到慕容轻水惊诧了。 "完了,积分彻底归零。"青凤一脸沮丧的嘀咕道:"姐夫,以后别再硬拉着凤儿打赌了。这都已是第十三次了,简直就是逢赌必输。" "嘻嘻,幸好没跟着下注,否则就是一样的下埸。"一旁的古蓝星幸灾乐祸的阴笑出声。 攻城大军撤离的消息,像风一样的迅传遍了全城;"我们胜利了,云岚城得救了!" 云岚城顿时一片欢声雷动,守城的将士,民众相互狂欢拥抱,纷纷喜极而泣,有些人甚至捶胸拍臂,嘶声呐喊吼叫,状极颠狂。全城沸腾,万民欢呼。 一众高层人物都曾亲眼见证了这埸敌众我寡的惊世之战,没想到胜利的一刻会来得这样快,纷纷昂朝天,眼中热泪滚荡。 6随风却是一派平静,包括慕容轻和紫燕在内,没一点胜利者的欣喜激奋溢于言表,神情反倒显出几分异样的凝重。 因为他们心中都清楚,这只是这埸战争的开始,接下来将面临看更严峻的形势。这五路大军的惨败,杀羽而归,同时也代表着云烟联盟的霸主地位,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一座微不足道的小城都敢奋起抗争,如何还能威震中央大6,所以,绝不会就此轻易善罢干休,更大的风暴就快来了。 "轻水姐,燕儿,我们已没有休息的时间了。"6随风神情凝重地言道。 "知道!"两女几乎同时出声回应道。 6随风点点头,知道两女都对当下的形势有着深刻的认知,无须再细细的加以说明;"轻水姐,你带着府卫军和龙狮卫即刻出,前往千叶镇布防,接下来的战火将在那里点燃。" "明白!"慕容轻水闻言点了点,而后转身飘然而去,这埸战争让她明白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一方可以独善其身的世外之地,唯有挺身去面对这个世界,在轰轰烈烈中不断的升华自我。 "燕儿,你去集结大军,留十万守军安抚民心即可。"6随风若有思的苦笑了一下;"我还得费一番口舌,去向那些高层解说一下当下的局势。" …… 以府卫军和龙狮卫的奔行度,赶到千叶镇之时,已是月斜天边,漫空星光点点。走在最前端的龙狮卫突然止住了奔行的脚步。 "生了什么事?"慕容轻水很快从后面赶了上来,只见云无影指着远处的一片灯火,那是千叶镇的方向,距此约有三四里之遥。 这千叶镇经历了数次的战争涤荡,几欲成了一片残檐断壁的废虚,怎可能会出现一片繁华的灯火,而且绵延数十里,以经验判断,更像是住扎着数百万大军的营帐。 "难道撤退的敌军竟然重新住扎在千叶镇,佔据这座战略小镇,以图等待增援的到来?如真是这样,情况就严重了。"慕容轻水微皱着眉,猜测的出声道;"我之前也有过这种担忧,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到底还是轻估了敌人。" "这倒未必!这一层,少爷自然也肯定能想得到,却仍是让我兼程赶来,轻水姐不觉得其中藏着什么玄机吗?"以云无影对6随风了解,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这倒也是!"慕容轻水也很认同云无影的说法,这么严重的事,6随风怎可能轻易忽视。 "我已让无涯前去打探情况,如无意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云无影说话间,远处的月色下浮现出一道模糊的流光,眨眼的功夫,云无涯的身形就如一阵风样的出现在眼前。 "什么情况?"两女几乎同时出声问道。 "撤退的敌军已在黄昏时分越过了千叶镇,跑得比兔子都快。"云无涯的话让人禁不住松了一口气,接着说了一句;"没事,可以出了!" "等等!把话说清楚,那些军营又是怎么一回事?"云无影秀目一瞪;"还不快如实说来!" "这个……暂时卖个关子,到时自然就知道了。"云无涯讳莫如深的说道:"这一切都是少爷的安排。" 有了这最后一句话,两女悬着的心算是安稳了,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随即传令全军继续前进,三四里的路程,只须片刻即到。 一片灯火辉煌处,军旗飘展,紧闭的营门大开。慕容轻水望着军旗上的标识,左边是飞龙腾云的图案,右边则是鹰击长空的图案。 "这不是归龙城和飞鹰城的大军么?"慕容轻水十分意外的出声道,之前正是这两支大军围困飞霞城,怎会突然又出现在了这里? 事实上,飞霞大军刚一返回飞霞城中,这两支围困大军也同时莫明的自动撤离,然后迅地朝千叶镇挺进,并在数日前佔据了这座小镇。当云烟联盟的溃退大军到来时,也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除了拼个鱼死网破之外,已没有多余的选择和任何退路。 然而,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强行的加以阻挡,而是自动敞开出镇的通道,令其任意暢行无阻的通过,此举的确认人费解。而这一切都是在6随风的暗里谋划之中,所谓困兽犹斗,两军血拼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根没有赢家。 统领这两支大军的主将,竟然是归龙城的少城主于飞龙,以及飞鹰城的少城主蓝飞鹰,两人皆是身披战甲,亲自出营来迎。 除了慕容轻水之外,这两人对于云无影等人来说已算是老熟人了,称之为救命恩人也实不为过。双方经过了一番简单的介绍后,慕容轻水这才知道,原来6随风早已在为这埸战争作足了准备,预伏了许多暗棋,如此的深谋远虑,未雨稠谬,当真是自叹不如。有这样的一个敌人,绝对是噩梦连连,人生中的大不幸。 "云烟联盟的溃退大军,是你们有意放行的吧?"慕容轻水问道。 "不错!这是6公子让疾风闪电雕传来的指令,否则,岂会让一支毫无斗志的溃逃大军顺利通过。"蓝飞鹰冷傲的出声道:"6公子此举必然另有深意。" "我家少爷从不会去做这种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云无影若有所思的言道,于,蓝二人听得似懂非懂,慕容轻水却明白了话中的深意,与困兽争一日之短长,虽胜犹败,真正的军事谋略家,都会以最小的损失去谋救最大的胜利,而绝不是在战场上拼个玉石俱焚。 这份心胸,气度,纵观大局,审势度时的眼光智谋,又岂是常人可以拥有,慕容轻水暗自思忖,换着自己会轻易甘心白白放跑这支残军吗?答案是;绝不! 第三日黄昏,6随风才领着云岚城的五十万守军,进入了千叶小镇。下达的第一道指令,便是让一百万大军立刻出城,在河对岸安营扎寨,并按照北斗七星阵法布局,其中的妙用,就连精通兵法战阵的慕容轻水都看不明白,只知道此阵玄奥无比,其间幻象环生…… 第七百八十九章敌我之间的优劣势态 陆随风的第二道指令,就是让龙狮卫在城下至河岸的三千米地带,设置大量的机关陷阱,并且还要做到能很快的重复使用。.org雅文吧 接下来,便是立即招开紧急高层军事会议,分析当下的局势,制定战略方针。 临时统帅部设在一栋三层的小楼中,不算宽敞的会议大厅中,灯火通明,五十多位身披战甲的高级将领,以及慕容轻水和紫燕,都是分坐两端,人人的脸上一派肃然,气氛显得颇为凝重。 一袭青衫的陆随风坐在首位,于飞龙和蓝飞鹰端坐两旁,身后挂着一张军事战略地图。 "从即刻起,全军的最高统帅一职,由这位陆公子担任,我与龙少只是从旁协助。"蓝飞鹰立起身威势凛然的突然宣布道,一旁的于飞龙也同时站身起来,表示认同。 "陆公子是谁?竟然凌驾于两位少城主之上!"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怎能担此大任?" 大厅内顿时一骚乱,议论纷呈。 "我等坚决不同意!"一众将领纷纷愤然的起身抗议道。 "哦!说说你等的理由?"蓝飞鹰双眉一挑,冷声问道。 "哼!一个来自区区云岚城的小人物,名不见经传,有何能何德统领指挥在座的诸位?在座的任何一位,无论身份背景还是资历,都比他高出一大节,何以服众?"有人义正词严的朗声道,却也句句在理,无可厚非。 "是么?"于飞龙撇了撇嘴,寒声道:"陆公子行事一向低调,不喜张扬。如果一位连云飘渺都降尊相邀的人,都是小人物的话,真不知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大人物了?" "这事也略有传闻,据说还被对方毅然拒绝了,这世上敢如此忤逆云飘渺的人,一定是吃了狮心龙肝,可谓胆大包天。"有人嘘嘘的出声道。 "听说这人还是龙狮卫的大统领,这龙狮卫在大陆争霸赛上被称为无冠之王,最后竟然在云烟城凭空消失了。" "他不会就是那位……" "不错!这位陆公子正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位,龙狮卫的大统领。"蓝飞鹰肃然起敬地道:"而且,那支龙狮卫此刻正在大军之中。" 众将领闻言,俱是一片惊嘘,哗然。 接下来,蓝飞鹰又简略地讲述了一遍,云岚城如何仅凭临时聚集的几十万民间军队,将云烟联盟的五百大军打得损失过半,最后仓惶溃的情形,在坐的将领也曾亲眼所见,这一桩桩,一件件惊心动魄的精典战役,绝非无中生可以揑造出来的。 "试问在坐的诸位将军,有谁能做到其中的一桩一件?如果连这样的人物都不配统领指挥各位,还有谁?" "如此高明的指挥才能,以寡敌众的卓越战绩,足可名垂青史!" "太令人震撼了!这等人物有资格统领群雄!" "我等愿听陆公子号令!" 一众将领忽然觉得自已在这位陆公子面前,显得那么渺小,微不足道,顿生一种仰视之感,纷纷举手深表赞同。 "好!各位即无异议,就让陆公子给大家说几句!"蓝飞鹰借势将陆随风推向了主位。 "承蒙各位将军不弃!如在刻意推诿,未免显得骄情了。客套话就不说,时间紧迫,我就直奔主题。"陆随风立起身来朗声说道:"我们首先应该分析当下的战争形势,以及敌我之间的优劣势态,才能拟定下一步的战略布局。" 陆随风掏出一叠疾风闪电雕这几日传递来信息情报;"据眼下所掌握的信息,云烟联盟这次是动真格了,非旦发出了云烟令,严令沿途的十座城池,各自出兵百万,齐聚离云岚城最近的流云城。并且,还由中央大陆有第一军神之称的天机先生,云天星,亲率云烟城的两百万大军前来征讨……" "天啦!粗略的估计一下,至少也不会少于一千五百万大军,简直可以横扫整个中央大陆了。"有人惊嘘不已的出声道:"这阵势那里还像是一埸普通的局部战争,只怕是想趁势一统天下了。" "敌我双方悬殊太大,数量上高出我军七八倍,根本难以与之正面抗衡,凭这声势就能压垮我们。"有人泄气的叹息道。 "各位所虑甚是!但也不必如此悲观,之前我们能以数十万人击溃对方的五百万大军,现在凭着地理上的优势,只要谋划布置,调配得当,同样足可与之一战。"陆随风豪气冲天地言道:"正如诸位所说,这已不是一埸局部的争端,云烟联盟的大举用兵,无形中已牵动了整个中央大陆的神经。所以,我敢明确的告诉大家,我们并不是在孤军奋战……" 在坐的将领都非等闲之辈,自然能从这些话中捕捉到一些信息,都知道有些机密是不能提前泄露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更没人会不知深浅的寻根问底。 而陆随风所表现出的那份从容,淡定和自信,让众人悬起的心一下又回到肚里,最后一点惊惶不安也被彻底驱散,久违的勇气和自信又重新回到了脸上。 …… 一座险峻无比的峰峦之巅,云烟缭绕间耸立着一座巍峨雄伟的宫殿,"丹帝殿"三个金钩银划的大字,在轻烟雾罩中透出紫金色的光华。 "圣尊终于有信息传来了。"宫殿内的高坐上,女丹帝欧阳飞雪秀眉轻皱,望着手中的一块已破碎了的玉简,幽幽地言道,语音轻柔婉转,似若出谷云雀。 "让我们即刻招回云烟联盟中的所有丹师,并发兵两百万,直逼流云城……"丹帝凌飘叶同样望着手中破碎的玉简,若有所思的出声道。 "风起云涌,霸道了近千年的云烟联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试问天下有谁敢轻易触碰这尊庞然大物?"女丹帝欧阳飞雪从坐椅上一下立起身来,秀目中闪射出傲岸的光华;"唯我圣尊也!" "师妹,按玉简中传来的信息,只是让我丹师城大军威逼流云城,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与云烟联盟的大军发生战斗,只须保持一种高压的震慑之态即可。"以丹帝凌飘叶的智慧,自然明白其中的多层深意,其中之一,就是尽可能的牵制对方的部分力量,而流云城并非是真正的主战场。 "尽管如此,仍须尽遣城中精英前往,我丹师城一向低调惯了,如不展现一下实力,倒让天下人小视了。"女丹帝欧阳飞雪冷哼道。 "此番我亲率大军出征,战争的事态瞬息万变,由师妹坐镇丹城中掌控全局,迅速招回所有在云烟联盟中任职的丹师。"丹帝凌飘叶毅然地决断道。 这埸战争事关圣尊的安危,以及丹师界未来的格局,女丹帝自然知道轻重,更何况,血腥的战场,男人比女人更合适。 ……… 器师城,高耸入云的巨塔,看上去古朴而苍老,塔身通体幽黑,像是用铁水浇铸而成,仿佛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气势伟岸,磅礴,远远望去给人带来一种窒息的压迫感,让人生出莫名的敬畏。"器师塔"三个字在炽烈的光照下,耀眼生辉。 塔尖顶层的一间精致的大厅内,女器帝上官燕的手中同样出现了一块破碎了的玉简;"圣尊果然不同凡响,只手掀动一天风云,我器师城也是时候该向世人展现一下实力了。"言语间透出一股铁马金戈般的强大气埸。 "师妹这次就别与我争了,那种尸横遍野的血腥埸面,实在是不适合……"器帝风月夜微皱了眉;"你只须按照圣尊的吩咐,招回在外的所有器师,并时刻关注整个战争的发展势态,随时做好增援的准备。" 女器帝上官燕像是要再争取一番,只见器帝风月夜立起身来,挥了挥手;"我已决定了,亲率大军出征,一展我器师城的威势。" 与此同时,器师城两大顶级世家的家主,手中也同时握一块破碎的玉简……紧接着,整个器师城沸腾了,一连数日都有一队队全身披甲的大军开出城去,如此庞大的阵势,在器师城却是从未出现过,甚至就连风,楚两大顶级世家,也由楚南山和风华两位少族长,各自率领家族中的五十万精英,合兵一处,风急火燎的朝着城外开拔。 "我说媳妇,你不觉我那陆兄弟真的是很"牛"吗?"纳兰飞月骑在马上,对着并肩而行的凌凤舞言道:"仅凭着区区临时结集的数十万民间军队,竟然可击溃云烟联盟的五百万大军,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试问天下还有谁能做得到?" "陆统领的军事才华,我早就领教过了。"凌凤舞一身战甲披身,英气逼人;"所幸的是与他永远成不了敌人,这一次又能再度联手作战了。" 此时的凌凤舞与纳兰飞月已结为了夫妻,接到了陆随风的玉简传信之后,立即调集了傲云联盟的五百大军,日夜兼程的挺进流云城。 第七百九十章点燃了这埸战争的火焰 傲云联盟与云烟联盟之间,一直以来都势同水火,时有小打小闹的摸擦,但都懂得适可而止,一旦稍有触碰底线,双方的高层都会立即出面制止,尽可能的不让势态扩大。 但,傲云联盟此番大规模的出兵声援云岚城,无疑是在向云烟联盟宣战,同时也打破了中央大6近千年来,相互制约的平衡格局。 一时之间,四面八方的大军都是不断地朝着流云城涌去,那里将会成这埸战争的主战埸么?数千里的区域内已是各路大军逐渐云集,敌我双方都是严阵以待的相互对峙着,似若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大有一触即之势。 然而,主战埸的战火尚未点燃,它所产生的巨大影响已很快的显露出来,中央大6的其它区域已是战火烽烟四起,各个势力联盟已开始大打出手,不是在了断往昔恩怨,就是在扩张势力,地盘,无数的城池都是在不断的频频易主,可谓刀枪四处起,血流成江河…… 随着各路大军的不断涌现,云烟联盟在流云城的巨大优势,在逐步的被缩小和淡化,尤其是丹师城和器师城的大军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绝对比傲云联盟的宣战,更令人感到震撼不已。 众所周知,这两股势力的特殊存生,从古至今,就从未曾涉及,甚至过问过大6之上的任何一处分争事端,更别说是参与如此大规模战争了。 没人知道是什么逆天的原因,令这两股特殊的存在,竟然不顾一切的同时出现在战埸?云烟联盟的高层曾一度怀疑,他们的此举应该是冲着那珍贵无比的彩虹晶脉而来,甚至派人前往承诺,一旦拿下了云岚城,将无条件的分出一半来。 殊不知,前往谈判的使者连军营大门都进不去,摆明了是没得谈。这个结果令智谋如海的一代军神云天星也是被弄得一团雾水,困惑不已,寻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更让人吃惊的是竟然在一夜之间,所有在云烟联盟任职的丹师,器师,像是不约而同的纷纷辞职离去,没有任何理由,几乎都是众口一辞奉招而回。 这是一种态度,摆明了敌对的立埸,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一支失去了丹师,器师支持的大军,战斗力无疑会大幅的下滑,甚至会导致军心浮动。一埸战争没有丹药辅助,死亡率会成倍增长,受伤的士兵得不到丹药的及时治疗,便会失去战斗力,甚至生命。兵器损坏了,得不到器师的及时修复,如何再上阵战斗? 这对云烟联盟的大军来说,战火还未点燃,已被对方在暗中摆了一道釜底抽薪,未战已先输了一招。这足以说明对方指挥官的智计谋略,绝不在一代军神云天星。 从敌我双方的军力和整体布局来看,己从之前的众寡悬殊,变成了一种几乎势均力敌的格局。 流云城的外围有丹师城的两百万大军,器师城以及风,楚两家的大军,共计三百万,再加上傲云联盟的五百万大军,总兵力惊人的达到千万之众。 对方这些来自四海八荒的各路大军,表面看去像是一片散沙的各自为阵,但看在一代军神云天星的眼中,却是不以为然,傲云联盟的大军突在最前,似若一支随时待的利箭,丹师城和器师的两路大军,却是稍稍拖后位于左右两翼,彼此之间隐隐形成一种遥相呼吁的势态。 从高空俯看下去,就像一个庞大的三角战阵。一旦起攻击时,千万军齐头并进,滾滚席卷碾压,遭遇攻击时,却是三足鼎力,固若金燙。 云烟联盟同样调集了千万大军,在流云城外围的数百里区域,布下了一个苍鹰掠空的巨大战阵,两翼张开,势如一只欲飞的凶悍苍鹰。 两军遥遥对峙,未战,数百里的区域内已弥漫着汹涌蒸腾的杀气,战火一旦触,将会是旷古以来,前所未见的惊天大战。 然而,双方的最高指挥官,似乎都不担心这种庞大的紧张对峙局面,这只是一种战略上的相互牵制和威慑,都知道真正的主战场恰恰不在这里。 因为,一代军神云天星,已亲率五百万大军悄然的直接挺进千叶镇,那里才是这埸席卷整个中央6战争的导火线,只有灭了这根导火线,战争才可能结束。 在这埸战争中,一座微不足道积弱小城,却扮演起战争的主角,搅动整个中央大6的格局,并与霸主级的云烟联盟形成了对抗之势,这埸战争无论会导到什么样的结果,都会对中央6的未来产生深刻和巨大影响。 夜,无星,无月,沉黑如墨。 一队约有百人的骑兵正在一处荒野山道上匆匆奔行,这是云烟联盟前锋军的通信骑兵分队,任务是求援。 因为,一支十万人的前锋军为了追逐一股约有万人的敌军,脱离了大队,殊不知被诱入一处峡谷中,面临着全军覆灭的危机。但,就在这短短的数十里路途中,这支骑兵通信却是屡屡遭到袭击,这任务就便得格外的凶险了。 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就算明知道这是条路通往地狱的大门,也必须克服内心的恐惧,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尽管夜凉如水,这队骑兵的脸上都是紧张得直冒冷汗。 队长,马上就要离开了这荒野山道,应该不会再遭遇袭杀了吧?一位领头军官的旁边,一名十分年轻的士兵,突然出声言道,话语中带着一絲颤抖。 夜,静得让人心悸,除了踏踏的蹄声,再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份死寂,让人毛骨耸然。就连有节奏的清脆蹄声,都显得尤为刺耳。 闭嘴,你这是找死吗?别说话,留意四周!军官厉声怒斥道。 年轻士兵骇然的闭上嘴,没想到他听到的这位军官的训斥,最后竟成了对他的遗言。 在这队骑兵的后方,悄然现出一群幽灵般的身影,漂浮在空中,飞地靠近这队骑兵。 远处的黑暗中,隐现出一片灯火,那应该就是前锋军大队主力的监时住扎营地,军官终于深深的透了一口气。 嗯,下雨了!军官突然觉得颈项间一片湿漉漉的,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脖子和手传出一股温热的感觉,同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血!军官骇然地收回手,现一直紧随在身边的那位年轻士兵,头突然一偏,软软的倒在身后的一个黑影怀中。 有敌来……军官刚张开嘴,便见一道寒光划过自己的脖子,他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坐着另一个人,轻轻地将他的尸体掀下马去。 战马仍在奔行,忠实的履行着它的使命,却不知道马背上已换了主人。夜,悄无声息的呑噬了这队通信骑兵的性命,终结了他们的任务,马朝着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 晚风吹过,一缕秀轻柔的飘舞,慕容轻水站一处峡谷的崖壁,一袭白衣在夜色中显得尤为的醒目,抬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絲,飘浮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血,更不喜欢这股血腥的味道,却又常常在制造这种血腥埸面。此刻,脚下的峡谷中,又是尸横遍野,血流如河的惨烈景象。 夜空中回荡的惨呼惊叫声,越来越微弱稀少,最后归于沉寂,也就意味着峡谷内的战斗巳经结束,被诱入谷内的十万前锋军已被彻底的剿灭。这一仗,算是真正点燃了这埸战争的火焰。 轻水姐,这前锋军的将领也太目中无人,自视过高了,居然派这点人就来敢追杀我们,连龙狮卫都没有出手,仅凭府卫军就轻松的全部灭杀。坐在一旁的胖子取出一块碎布,轻轻地擦拭着手中的一把黝黑的大剑,高高的举起,轻吹了一口气,剑身上流过一道如水的光华。 好剑,这是什么品级?慕容轻水忍不住赞叹出声。 当然!这是我们老大特地为我量身炼制的,无品!胖子自傲的说道:呵呵,无品的意思是,这把剑器已越了九品十阶的存在,称之为灵器。 灵器?慕容轻水涉猎极广,对器刃一道也知之甚深,却从未听说过有九品十阶的存在,更别说是灵器了。 轻水姐这就不知道了,我手中的这剑叫做龙吟,是一把已完全俱备了灵性的剑,人若无魂,就是一俱行尸走肉,剑若无灵,犹如一把冰冷的杀器。拥有灵性的剑体,需要滴血认主,只有得到剑灵的认可,可以和拥有者产生一定的共鸣和沟通,一旦有危险降临时,还会提前出声示警,旁人稍有触碰都会遭到反噬。胖子侃侃的言道。 真有如此神奇?慕容轻水闻言,已完全颠覆了她认知的高度,不由好奇的审视胖子手中的这把剑,顿觉心神一阵迷离晃忽,耳中但闻龙吟啸天,眼前一片风卷云涌,龙腾九霄…… 第七百九十一章蚕食战术 "真有如此神奇?"慕容轻水闻言,已完全颠覆了她认知的高度,不由好奇的审视胖子手中的这把剑,顿觉心神一阵迷离晃忽,耳中但闻龙吟啸天,眼前一片风卷云涌,龙腾九霄…… 胖子见状,立即收剑回鞘,慕容轻水却是浑身一震,这才从迷幻的景象中退出来,直觉这一幕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若再稍迟片刻,怀疑自己是否真会被其中的剑灵当场扼杀,直惊出一身香汗来。 "哦,临出发前,你们老大也送过我一柄剑器,我还未及细看,却不知是什么品级?"慕容轻水想到陆随风曾给了它一枚神奇的蓄物戒,滴血之后可以立即融入体内,由于走得匆忙,只是稍稍的看了一眼,里面有许多物品,记得像是还真有一把剑器。 此刻想起就取了出来;剑身狭长,剑鞘尤为古朴,隐约雕刻有一副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通体充满着一种远古苍桑飘渺的气息,剑柄上刻有"天星剑"三个字。 "老大送给轻水姐的剑器,岂会是凡品,肯定是这些日在暗中为你量身炼制的,一定还会有一本剑谱。"胖子猜测的说道,基上**不离十。 慕容轻水果然在戒内看到了一本剑谱,然后,便按照胖子告诉她滴血认主的方法,惊疑半参地从指尖逼出一滴鲜血,噗!滴血渗入剑柄,发出一声轻微的轰鸣,整个剑体骤然一颤…… 一剑出鞘,一点紫光灿若星辰,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天地间在这一瞬,仿佛唯剩下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一片飘渺星光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一旁的胖子顿觉眼前的空间一片迷乱,模糊的视线中唯见一抹紫色的流光,划破沉黑的天际,直朝自己奔射而来,那么飘渺虚浮,闪烁不定,令人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绝望感,直吓得胖子惊悚的飞身闪退数米,才脱出这恐怖的星光的意境。 "好剑!这种感觉太奇妙,太强大了!"慕容轻水兴奋得一脸潮红的还剑入鞘,这才发现胖子突然跑得远远的,一脸都是骇然之色:"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胖子郁闷无比的苦笑出声:"你这是存心要蓄意谋杀呀?" "我……有吗?"慕容轻水一脸迷惘,自己之前不过只是在试剑而已,何来蓄意谋杀一说? "拜托轻水姐,以后千万不要轻易对着人试剑,修为稍弱的人都会被剑势中生出的一种意境,扼杀当埸。"胖子肃然的提示道。 "这样啊!你怎不早说,报歉,我以后会注意!"慕容轻水展颜一笑,眼中一下湧出一片欣喜的神色,将天星剑迅速地收入自己的蓄物戒:"我会小心珍藏,不到紧要关头绝不轻易示人。" "那是,怀璧其罪的道理,人人皆知!"胖子嘀咕道。 一阵清脆的蹄声随风传来,远远的出现了一队骑兵的身影,慕容轻水一眼望去,便知道是前去阻杀通信兵的云无涯等人回来了,绝不能让这支敌军被灭的消息传出去。 片刻之后,云无涯便出现在峡谷的崖顶之上;"敌人的前锋军还有四十万,住扎在离此五十里处的荒原上,像是并不知道他们追出去的大军已被剿灭。" "我们眼下所取的战术,就是以精锐的力量蚕食敌人,最好能彻底打残这支前锋军,以达到先声夺人,威慑敌胆的作用。"慕容轻水的眼中闪动睿智的光华;"敌人长时间与追击的部队失去联络,应该会沉不住气,再派一支大军前来增援。" "骑兵!"胖子和云无涯几乎同时出道,在这种时候需要的是时间和速度,那就非骑兵莫属了。 "无涯,仍由你带领龙凤虎亲卫,专门对付敌人的通信骑兵,阻断一切联络方式,让这支前锋部队变成一支孤军。然后……实施"暗箭"计划。"慕容轻水讳莫如深的笑了笑,看上去却令人感到一阵心悸。 云烟联盟前锋军的中军大帐内。 "与追击的部队联系上了吗?"一位身披银色战甲的将军,望着一位军官皱着眉问道,十万大军追击万余敌军,怎会这么久都没有一点消息? "我们刚在数里外发现了一队通信骑兵的尸体,有一个尚存一息的士兵临死前说了"云岭峡谷,增援!"几个字。"刚进入帐内的军官小心地回应道。 "那就是遭遇敌军的伏击了!"将军异常平静的言道:"没想到千叶镇的守军,竟然敢主动出击,伏击我前锋军,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命令铁骑军立即前往云岭峡谷增援,一定要消灭这股敌人,以震军威!" 片刻之后,蹄声雷动,荒野震颤,十万铁骑如滚滚洪流般的涌出大营。 "我们派出去的数支通信骑兵,也遭到了同样的袭击,至今连一个都有回来。"军官苦笑地道:"这些人就像幽灵般的诡异,我们人的根本搜寻不到。" "专门对通信兵出手,阻断联络,这种战法倒还是第一次碰见。"将军若有所思的出声道:"虽然有些无耻,却十分有效。那就让神机营去会会这些幽灵。" 夜深沉,风很轻,很柔,轻柔的风掀动着道路两旁草木山林,温柔得有点令人心醉。一阵如雷的蹄声轰响,破碎了这夜的寂静,尘土飞掦中,一队队铁骑纵马奔腾,然而,一旦进入了这荒岭中崎岖狭窄的山道,便只能像蜗牛的行进了。 "将军!前面的情形有点不对劲。"一匹战马从前方颠簸着疾驰而至,急急地说道。 马上的将军冷冷的膘了骑士一眼,皱着眉道:"葛副将,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紧张?" "突前的部队遭到了一股敌军的袭击,约有数千余人,已被我们击退,并紧紧的咬住了他们。"那位葛副将回应道。 将军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如此说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了!可是,你相信吗?为什么不会是一个圈套?" "卑将正有这种怀疑,这才特来禀报将军。" 将军沉吟着,很难相信一股数千余人的敌军,敢轻易袭击一支十万铁骑大军,除非脑子进水了,分明就是在诱敌,在某处挖坑,等着埋人。 但是,危险与机遇往往并存,对于铁骑来说,只要逢林莫如,无论任务阴谋诡计都将被铁骑大军彻底碾压。如果能趁此将这股敌人成功的歼灭,将会是旗开得胜的头功一件。 "葛副将,你的意见?"想到这里,将军微笑地问,他对这位副将敏锐的战埸嗅觉,遇变不惊的冷静和慎密的思考颇为欣赏。 "这完全可能是诱敌之计,正如将军所言,或许前面正有一个大坑在等着我们往里跳,但同时也是歼敌的好机会。战埸上的变数很大,临埸的指挥运用至为重要。"葛副将沉思地言道:"进,则可能重创,或全歼敌军,首功一件。停止追击,稳扎稳打,可以避祸。其中的取舍全在将军的一念之间。" 将军闻言,掦了揚手中的马鞭,断然果决地道:"命令前军紧紧咬住这股敌军,后军压住阵形,缓缓朝前挺进。" 前方的三千米之外,很快便传出一片马嘶人叫的喊杀声,那是一片颇为开阔的低洼地带,看上去十分适合铁骑大军作战。 将军站在一处高地上,遥望着前方的战场,夜风将空气吹散,难以掩饰地弥漫着一种味道―血腥味,很浓,让任何人都会生出心悸的感觉。 在开阔地带作战,绝对是铁骑的优势,将军不再迟疑的挥动马鞭,下达了全军出击的命令,八万后军铁骑兵刃同时出鞘,万马呼啸奔腾…… 三千米的距离,对铁骑来说,只是呼吸之间的事,很快便杀入地洼地带。不过才片刻时间,却发现之前的战斗已结束,一具具马尸人尸,横七竖八的堆积,绝对找不出半点规律,就像那些丢弃满地的兵器一般冰冷,巳经失了应有的生机。 八万铁骑大军蹄声如雷,无视于地上堆积的尸体,血水飞溅中踩踏而过,根本不会关心这些人是如何变成尸体的,很快便越过了那片积尸如山的区域。尽管在夜色中,仍然能看见前方排列着一片人流,大约五千之众,一色的金甲披身,一股冲天的杀气蒸腾而起,硬是让这八万奔腾的铁骑嘎然而止。 区区五千之众而已,换着平时,倾刻间便会被这八万铁骑淹没,踩踏成肉沫碎粒。然而,正是由这股充满着浓烈血腥的杀气,连坐在的铁骑也望而止步。 双方相距千米,静静的对峙着,从这里的地形地貌上来看,已是这片低洼地带的尽头,呈五十度的坡度,道路相对狭窄,两面山高徒峭,树茂林深,很难保证没有伏兵藏于其中,这也正是敌军铁骑迟迟没有发起攻击的原因。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七百九十二章一埸暴风雨正在酝酿 "布阵!"对峙的瞬间,但见金甲阵容中令旗一扬,金色人流一阵闪动变换,迅速地形了一个怪异的三角战阵,完全属于攻击性的势态。一旦发动,必将一往无前,视死如归,不击溃敌人绝不停止。 "这……五千步军竟敢对八万铁骑发起攻击?疯了!"有人惊呼出声,敌骑阵中顿时一片哗然,讥笑之声荡起。 杀!趁敌轻敌,鄙敌之际,五千金甲同声暴喝,风雷刀齐出。 吼吼吼! 天地间猛然响徹一片龙吟狮吼,五千只三丈高的龙狮兽突现战埸,滚荡的蹄声奔腾如雷,大地为之悚悚震颤…… 所有敌军坐下铁骑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纷纷狂暴的掀蹄而起,惊嘶哀嚎,四下奔走乱窜,根本无法控制,敌方骑阵顿时一片混乱不堪。 与此同时,两旁的高坡丛林间,传出一阵密集的箭矢破空声,漫空寒光如雨倾泄。倾刻间,成片成排的铁骑饮箭溅血倒下。有些箭矢甚至一穿二,一透三,连绵不绝洪流般的席卷敌阵。 箭雨过后,五千金甲已是人兽合一,势如狮如马群,排山倒海般切入八万铁骑的阵营中。龙狮所到之处,一片人仰马翻,血光冲天。金甲纵横过后一片如电刀光,血海翻卷,哀嚎响彻天际。 "有埋伏!快撤!"有人喊声刚落,便见眼前闪过一道刀光,很冷,很凉,无情划过脖子,热血喷溅,随即被身旁的铁蹄无情踩踏…… 狭窄的山道间顿时一片马嘶人叫,偌在广阔的平原上,这八万铁骑有如入洪水猛兽般的可怕,但在这不算宽的山道间,非旦毫无任何优势可言,反倒变成了相互冲撞踩踏的局面,受惊坐骑的失控之下四处乱奔乱窜。 杀!杀!杀! 与此同时,道路两旁的高坡丛林中杀声震野,成千上万的刀枪剑影奔湧杀出,有若山洪狂流般汹涌滚荡,漫坡遍野地杀奔而出。 蜂涌奔杀而出的数万金甲,个个更是杀气凛然,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挡者非死即伤,皆无一合之力,有些铁骑将士兵刃尚未挥出,便被斩落马下,甚至连人带马的被劈成两瓣,血光迸溅中残肢断臂触目皆是…… 惊恐万状的铁骑顿时乱作一团,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和反击,大都是散兵单骑般的应敌,一个照面,刀光一闪,银枪一挑,便跌落马下,倾刻成了一具尸体 血腥的残酷杀戮中,身边的战友同伴纷纷不断倒下,满目残肢碎尸反倒激发了心底的血性,有部份铁骑殊死抵抗,瞬间便被无情劈开胸膛,斩下头颅,砍下手臂,纷纷被倾刻绞杀。 "冲出去!"一位铁骑军官带着不足千骑疯狂地强行突破围杀,仓惶的绝尘而去。 未及脱逃的人马都在一片惊呼惨嚎声中,血雨倾洒的变成了一具具尸身,洼地山道上人尸马尸纵横交错的堆积如山,血水像河流般的顺着斜坡汩汩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弃的浓烈血腥味,幽冷的夜色星空下,呈现出一幅惨不忍睹的人间修罗埸。 一埸震天撼地的血战之后,天地间恢复了原来的沉寂,这支杀神般的军队尽皆偃旗息鼓,刀剑归鞘,再次无声无息的隐去,没人知道再出现时,又会上演什么惊天动地的埸面。 "完了!这是一支怎样恐怖的军队,"站在高处的将军远远的望着这一幕,本是前去增援的十万铁骑在途中遭敌伏击,除了脱逃的不足千骑,几乎全军覆灭。 "我想,之前的那支追击的大军,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我军无论是战力,还是战术,都与对方相去甚远。"将军悲切的言道:"我有一种预感,这埸战争,我们未必能赢!" 将军的这番话本是对着身旁的葛副将说的,只不过,这位葛副将却痛苦的闭着眼睛,已不能再开口,因为他的脖子上有道伤口,血,正在汩汩的流淌。 将军静静地望着那具己被割断了喉管的尸体,斜斜的跌落马下,眼睛渐渐的湿润了,喃喃地道:"或许,这埸战争一开始就错了。" "你们发动这埸战争是为了称霸天下,我只是为了生存!"一道冷漠的语音浮起;"如果不奋起反抗,就永远不会有平等相处!如果不流血,就没人知道我们守护家园的意志决心!" 将军悲凉地一笑,从马背上下来,望着前方的五米处,立着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影,之前的话就是从这人影的口中说出来的。 "你本可以早早的脱离战场,然而,你没有!"人影说道:"作为军人,你赢得了尊敬。作为一个指挥官,你却不合格。你走吧,这埸战斗已经结束了!" 将军摇摇头;"我痛恨战争,更痛恨发动这埸战争的人!"将军仰天吼道,突然拔出腰间的长剑,横在脖子。 黑暗中的人影微动了动,像是要阻止对方的愚蠢行为,但已经晚了,长剑锋回,抹过了咽喉,却依然站立着,眼睛望向远处尸横遍野的战场。 "我知道你愧对这些无辜战士,但,这就是战争!"人影的手垂下,叹息地道,将军的身体重重的倒下。 "其实,我也痛恨这埸战争!"人影转身离去…… 战斗结束后,府卫军和龙狮卫很快便撤离了战场,没人愿意在这种地獄般的环境中多留一分钟。尤其是朝阳升起,照在这些堆积如山的尸体上,让人意识到这样的血腥杀戮已持续了一晚上,近二十万生命再也看不见第二天的朝阳。 战斗总会以一方的败亡而结束,胜利的一方仍能感觉到这些尸体中散发出的不屈意志,充斥着战场的每个角落。没有时间去埋葬这些勇敢敌人的尸体,离开时,所有将士都沉寂的静黙,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真正军人的敬意。 云烟联盟的五十万前锋军,一夜之间便折损了二十万大军。所有派出去的通信骑兵都是一去不回,所以,只当是与前去追击敌人的二十万大军,暂时失去了联络,并没认为会被歼灭。于是,前锋军并未继续向千叶镇挺进,而只是在原地扎营等待。 已是傍晚时分,原本灰蒙蒙的天空,忽然变得阴云密布,一埸暴风雨正在酝酿。 "已是深秋了,这荒原上仍是多雨。"一位身披银甲的将军在一位副将的陪同下,走出中军大营,将军的脸上,已经看不到统领前锋军出发时的那种意气风发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化不开的淡淡忧心。 "将军不用担心,派出去的大军很快就会回来,在这荒原上,十万铁骑就是霸主,有他们的增援,就算遭遇强敌也能从容对付。"副将宽慰的分析道。 "都一日一夜了,除非已全军覆灭,否则,也该回来了!"将军若有所思地言道:"其实,战争的最大乐趣,就在于它无穷尽无尽的变数,一切皆有可能发生。不论胜或败,都要学会冷静的去对待,损兵折将再所难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方寸大乱,失去了信心和斗志,那将会导致不战自溃。" 副将闻言频频点点头,露出一副受教的神情;"按照你的吩咐,又派出几路通信骑兵,希望这次能有所收获。" 两言谈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个荒原一下被无尽的黑暗笼罩了起来。一阵电闪雷鸣,狂暴的风雨不其而至,天地一片迷茫。 在夜色笼罩下的暴风雨中,数十道人影像雨雾中飘浮的游云,朝着前锋军大营的上方无声无息的飞掠而去。 由于风雨的原故,营帐外的巡逻的哨兵明显少了许多。这些人影落地的瞬间,守在营帐外的哨兵,都已被风雨中袭来的箭羽射中咽喉,安静的躺下了。 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影,掀开帐门闯进帐内时,一位高级将领像是从梦中突然惊醒过来,迅速地翻身坐起,同时将身边正在熟睡的女人一把抓了起来,挡在自己的身前,惊惶莫名的望着眼前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身上升腾起一层厚厚的护体光华。 淡蓝的护体光华顿时照亮的大帐内,女人的身体却是一絲不挂,一对隆起的丰胸剧烈的乱颤,这是从附近村落中临时抓来解欲的女人。 高级将领一下回过神,立刻意识到遭遇了刺杀,正欲出声呼救,却是大张着嘴叫不出来,胸口传出一阵剧痛,低头往下一看,一把颤悠悠的长剑,闪烁着森寒的光泽,透过女人丰满的胸脯,刺进了他的身体。 "野花身前死,做鬼也风流!"一张看上去很年轻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带着诡异的笑容。 剑抽了出来,女人雪白的胸膛上,顿时绽放出一朵朵殷红如血的鲜艳桃花。那将领的身子一软,与身前的女人倒作一团。 另一处营帐内透着微弱的灯火,三位身着将领甲胃的男子围坐一张摆满了酒莱的桌前,把盏轻饮慢品,神色间都是堆满了一种淡淡的忧色。 第七百九十三章袭营之战,勇者无敌 另一处营帐内透着微弱的灯火,三位身着将领甲胃的男子围坐一张摆满了酒莱的桌前,把盏轻饮慢品,神色间都是堆满了一种淡淡的忧色。网 "两支大军前后派出去追击敌军,怎会到现在仍没有回来,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 "这种可能性不大,或许是追敌太远,又不熟悉这荒原的地形,一时迷失了方向。" "不好说,之前的五百万军不是照样被对方打得损失过半,千万别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三人郁闷的举盏一饮而尽,现桌前的另一方空位上忽然多出了一个人,黑衣裹身,黑巾罩面,冷冽的眼中含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接着便看见一道璀璨的光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三人惊愕地张着嘴,欲待说什么?却现桌前的黑衣蒙面人没了。再接着,三人几乎同时做出一个同样举动,抬手捂住脖子,因为那里多出了一道血线…… 迷蒙的暴风雨夜中,偌大的军营内,许多角落都同时在无声无息的上演着情节各异的血腥埸景。电光雷动中,死神的镰刀正在黑暗中肆意地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这些死去的人,都军中的中高级将领,这支前锋军失去了这些指挥官,就像是一堆无序的散沙,一旦生战事,毫无任何战斗力可言。 "敌袭!"一个低级军官有事走进帐内,恰好目睹一幕杀戮的埸面,一个黑衣人一刀劈开了上司的身体,红白之物散落一地,禁不住骇然惊呼出声,接着转身就欲逃出帐,却突然现自己的两腿不听使唤,连一步也迈不开去。再接着觉自己额头冰凉凉的,伸手摸去却是热乎乎粘糊糊,眉心处骤然传来一阵椎心的刺痛,还没弄明白生了什么事,便一头栽了下去。 尽管是在暴风雨夜中,这一声呼唤也惊动不少人,黑衣人刚冲出帐外,便被四周就近巡逻的士兵堵住去路,大约有五六十人,个个手持兵刃蜂涌的围杀上去。 "雷闪!"黑衣人口中吐出一声暴喝,拔地而起,身形在空中高旋转,紧接着,所有人便见一把奔雷刀,带着无数条蛇形闪电,在大雨中霹雳斩下。 所有的士兵几乎同时举起手中的兵刃格挡,刹那传出一连串金属的交击声,无数蛇形闪电竟沿着每人的兵刃窜上身体,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蓝絲,组成了一张电网,笼罩全身,甚至还来不及呼叫出声,便在一片"啪啪"的闪电声中,铠甲爆裂的变成了一具具焦黑尸体。 这群围杀过来人,除了一位军官,竟无一幸免。奔雷刀无情的刺入这军官的身体,而后用力一绞,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倾刻变成了尸体。 轰隆隆…… 就在此时,雷电交加中,军营的大门被轰然闯开,风雨笼罩的军营内突然暴响一阵如雷般滚荡的蹄声,无数将士在睡梦中惊醒过来,尚未弄清生了什么状况,闪电般的刀光巳然临身,残肢断臂,无数硕大所头颅冲天而起。 一时间,整座军营中喊杀之声惊天动地。狂暴如雷的蹄声忽东忽西,纵横来去,所经之处都是血光飞迸,惨呼惊嚎不绝于耳。 "有敌袭营!" "各军不要慌乱,结阵围杀来敌!"黑暗中有位人振臂大声呼喊,忽见一只烈焰火虎奔腾而来,那里还敢出声,直吓得亡魂出窍,转身便逃,刚才奔出几步,便被一只巨大的虎爪拍得骨碎肉裂,不成人形。 近三十万的偌大军营,被突如其来的惊天袭杀搅得天翻地覆,敌情不明,两眼一抹黑,还未来得及组织有效的防御和围剿,来袭之敌一阵疯狂的虐杀,前后不足半个时辰,已是遍地横尸,伤亡之数竟有七八万之多。 这支袭营之敌,来去之间势如奔雷闪电,杀伐更是凌厉残暴。枉有三十万之众,没有将领的指挥,根本无法组成有效的防御,更别说是全面反击了,完全是散沙一盘般的各自为战, 一埸血腥残酷的搏杀在狂风暴雨展开,人人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遍地横尸断臂,血流和雨水交织成河。 拼到这个份上,敌我双方此刻似乎都杀红眼,彼此都在踏着自己同伴的尸身继续拼杀,战斗,直至倒下,又被身后的同伴践踏。空前的血腥,残酷,惨不忍睹。 狭路相逢勇者胜,颠扑不破的至理明言。敌方虽然人数虽众,且都悍不畏死。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这些士兵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也许上一刻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 心在颤抖,撕心裂肺的恐惧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 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浑身浴血的七万府卫军,在对方人海战术的血拼下,不断地有人身受重创,片刻间又有数百人跌躺在血泊中,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一个个战阵虽在不断的萎缩,却都仍然坚稳,丝毫不乱,运转自如,强悍的攻击杀伤力让敌人感到惊惧,战栗。 战阵所到之处,对方的敌群开始选择有意的闪躲回避。无畏无惧的拼搏竟在重重的围困中杀出了一个人人巨大的真空地带。 双方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僵持状态,彼此都借机得到一点喘息,恢复已将力竭的战力。敌方那位最高指挥将领,亲自披甲上阵,调兵遣将,重组战力,组成一个个的万人战阵,蓄势动更强的攻击。 准备不惜一切,那怕拼光所有的大军,也灭杀这股袭营的顽敌,为此已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赢得了最后的决战机会,就算是死伤殆尽也在所不惜。 然而,拥有足够的勇气决心和鱼死网破的拼命意志,却是远远不足以决定一埸战役的胜负。所谓知己不知彼,还未开战便已输了一半。 作为敌军的指挥将领,终究还是低做这股敢袭营的敌人,其战力更是史所未见,人人士气如虹,杀气惊天。 胖子,云无涯等人,以及一众身穿黑衣的龙凤虎亲卫,更是一个个踏空飞临敌军上空。 罗惊鸿手中的长剑,紫光电芒环绕,出隐隐的雷动之声,一剑当空劈下,绽射出一道碗口粗壮的紫电剑芒,夹着惊天雷霆之势,紫电万倾的朝着身下密集的大军轰然斩落,爆出一声山崩地裂般的震天炸响,数百条人影应声掀飞上天,惨叫惊呼中漫空血雨纷洒四溅,数百条生命在这一剑之下,肢离破碎,死无全尸。 这震撼一击直令众敌胆颤心寒,紧接着,又见数十道七八丈的惊天长虹,仿佛从云层深处斩落而下,草木碎石飞溅,更有无数人影夜雨中掀上高空,残肢断臂漫空四溢,血雾弥天。 众敌惊魂未定之际,突然又是狂风大作,落叶漫卷,尘土蔽天,目难视物。好在飓风呼啸而过,否则一旦被来敌所乘,当真防不胜。 许多人忽然现身边的同伴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倒地不起,一探之下俱都是气息全无,而且浑身上下竟没一点伤痕血渍。这一惊之下,众皆骇然惶恐,直呼这暴雨中荒原有鬼魂妖风作崇。人不与鬼斗,多呆一分钟,不定下一个会轮到谁?不怕明刀明枪的战死,只怕被莫明其妙的吓死。 不过片刻之间,已是遍地尸横,血如溪流,三十万之众已有半数之上成了尸体,这一串血腥的数字足以令人心神崩溃,丧失搏命一战的斗志。这一刻,未战已是兵败如山倒,所谓法难治众,包括所有的军官将领,也都随着一众军士踩踏着同伴战友的尸身,在风雨雷电中疯狂的四下奔逃。 所剩的敌军仍占有数量之优,本可布阵一战,皆因胆气一破,瞬间成鸟兽散,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被遍野的亡命追杀。 慕容轻水精心谋划的这埸蚕食袭营战,也算这埸暴雨也算是来得及时,才能让云无涯带领的龙凤虎亲卫在风雨雷电的掩护下,干掉了对方几乎所有的中高级将领,这才大胆的让七万府卫军冲击三十万之众的敌军大营。 这一切,关键在于料敌于先,算敌之所算,其中包含着多少智慧,胆识,以及对人心的绝妙掌控,每一环都必须没计得絲絲如扣。当然,也少不了这支府卫军的精妙配合,与百分百的执行力度和强的战力,自然也少不了一份气运。 慕容轻水一身白衣如雪,千尘不染,在风雨中关注着整个战场的势态,没想到这支前锋军如此不堪一击,这么快便彻底崩盘。当然不是他们太弱,而是这支府卫全军的战力太过妖孽强悍,一下便摧残了整支大军斗志。 "全线追击……"慕容轻水指挥若定的出最后的攻击令。 第七百九十四章来自云烟联盟的诡异书信 所有府卫军将士的斗志都飙升到顶点,人人热血沸腾,杀气奔涌,在风雨雷电中疯狂地追击四散奔逃敌军,忽东忽西,所到之处刀光纵横,剑气如虹,漫天血花绽放,挡者即死,触之即亡。网 暴风雨中荒原上,正在演绎着一埸血腥残酷的屠戮,随着时间的移动,惨呼凄嚎声逐渐的变得稀疏起来,尽管在雨夜中,空气中仍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当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呼在荒原上响过之后,雷收,电隐,雨歇,天地间骤然变得一片死寂。 雨后的风很轻,很清新,轻柔的风掀动着荒原的草木,便是这风将空气吹散,弥漫着一种悲切伤感的味道,很浓的血腥味,让任何人都会生出心悸的感觉。 一具具,横七竖八的躯体遍布,这一片荒原的土地都染上了殷红的颜色,低洼处都变成了血色的池塘,血水不断地往下流淌。 一埸酣暢淋漓的袭营大战,终结了这支前锋军的使命,除了万余铁骑得以逃窜之外,几乎全军覆灭。而击溃这五十万前锋军的,仅仅只有七万五千之众,这个比例数字足以震撼人心。 这是与云烟联盟大军的真正第一次交锋,云岚城却以一埸如同神迹般的战役,拉开了这埸战争的序幕,鼓舞了反战联盟军的信心,斗志,没有反抗,就永远不会有平等相处! 数日后的黄昏,云烟联盟的主力大军终于抵达了千叶镇,并未立即动攻势,而只是在三十里外的荒原上安营扎寨,四百五十万大军绵延数百里,举目一片军旗招展,尤为壮观。 由于前锋军的覆灭,在云烟大军的将士心中留下了巨大阴影,军心士气低迷,此时动攻势,实为不智之举。一代军神云天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需要精心谋划一次必胜战役,来唤醒全军将士的信心和斗志。 "指这埸战役的是一个名叫慕容轻水的女子,在飞霞城中有女军神之称,果然是出手不凡,此役足可令其名留青史。"一处高地上,一代军神云天星迎风而立,淡淡地出声道,目光投向远处的敌军阵营。 "三叔,飞霞城是不是已叛出了云烟联盟,否则,城主的妹妹怎可能出现在对方的阵营中,与我们为敌?"开口说话的人,竟然是6随风的老熟人,云烟城的少城主,云飞掦。 "那倒不是!应该是她的个人行为,飞霞城已通传了此事。"一代军神云天星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星空,像是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沉思。 "对方为何要在河对岸的开阔地布阵扎营,一旦遭到强大的攻击,岂非连退路都没有。"云飞揚困惑不解的说道:"这本是最普通的军事常识,这女军神会不知道?只怕其中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的确如此!看上去是一个很简单的布局,七座营寨以北斗的形式排列,与这头顶上的北斗七星何其相似,彼此之间似乎还有着一种微妙的联系,整个阵容笼罩着一种飘渺玄奥的气息……"一代军神云天星微皱了皱眉;"像是在向我们出一个信号;若连这个阵都破不了,那这埸战争就无须再进行下去了。" "为什么?一个阵势就能够结束一战争?这未免也太儿戏了!"云飞掦不以为然冷笑道。 "战争不是仅靠数量上的优势来决定胜负,那是一埸斗智,斗勇,斗力的惊险搏奕。否则,五十万前锋军又怎会被区区七万之众击溃,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一代军神云天星淡淡地笑道:"飞掦,你与那位女军神相差得太远了,希望你能在这埸战争中尽快的成熟起来。" 第二天,云烟大军仍是安兵不动,并没有轻易地向河对岸的营寨起任何攻势,似乎很沉得气,或许正在暗中谋划惊天行动,千万别认为一代军神是虚有其名。 就在这时,慕容轻水接到了一封令她十分意外而又震惊的信,而是来自云烟大军阵营的信。 "见一面,否则,血洗飞霞城!"后面附上了一个时间,地点。 信上,只写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除了充满着血色的恐吓,还包含着许多扑朔离的意思,让人一时间揣摩不透。 "还是什么一代军神,竟连种不入流手段都使用得出来,真够无耻!"青凤鄙视地出声道。 "轻水姐一下灭了人家五十万前锋军,换着我也咽不下这口气,不过,也会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交锋,绝不屑用出这种下着手段,这太低劣,没品味了。"古蓝星撇撇嘴道。 "连星儿都有这种觉悟,一代军神又怎可能没有这种境界,虽不知为什么要见轻水姐,却应该没有什么恶意,此举也只是一种比较无奈的手段,淡不上无耻一说!"紫燕分析地道。 "都说是一代军神了,自然不会按张出牌,更不可以常理去推论,出手就要逼你出招,绝不会无功而返。"6随风淡笑道:"这也是一埸战役,你若不去便落了下风,心里上就会罩上一层挥之不弃的阴影,在未来的战埸上便会缩手缩脚的累累犯错。如果去了,说明你的心中有所顾忌,这个顾忌就是你至命的弱点,同样可以加以利用。所以,去与不去,他这一局都是赢家。" "这一招果然够阴毒!只不过,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古蓝星没有多少城府,显得有些不耐地道。 慕容轻水一直沉吟未语,似在权衡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6随风的话像是一下点醒了她,这是两个军神间的心智较量,退缩,就等自叹不如,将会从此在心下留下一道枷锁。 "我并不相信对方真会血洗飞霞城,至少大战将至,普通人都不会做这种本末倒置的事。不过,我仍要去会会这位所谓的一代军神,知己知彼,这是双方目前都最想做的事。"慕容轻松一语道破其中的玄机,众人闻言皆觉有理。 "轻水姐即然决定了,那就让凤儿和星儿陪上走一趟,就算生了什么变故,也可保证全身而退。"6随风若有所思地说道:"为了不让飞霞城鱼池之秧,可以将我的存在透露出去,让对方感觉到你不过只是个执行者而已,反而会让他又多一层患得患失的顾忌。"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即能打消对方迁怒飞霞城的想法,又能在对方心里布下一道阴影。此行又有两个生死境圣者保驾护航,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冷月如勾,斜挂天边,慕容轻水按照信上的时间,如约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荒原上,远远地看到一个男人孤单的背影,一匹孤单的马在悠然的吃草。 慕容轻水仍是一身白衣,只是脸上罩了一层轻纱,而巧的是这个孤单的男人也是一袭如雪的长衫,脸上同样罩着一层面纱,似乎都不愿以真面目坦然相对,足以说明两人都属于同一类人,谨慎,小心,多疑,做事都喜欢留有余地,退路。 慕容轻水抬了抬手,示意青凤和星儿留在原地,两女警惕地感知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除了现百米外另有三人存在,并没有其它的危险情况,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表示安全。 相距十米,慕容轻水停下脚步,男子同时转过身来,面罩下的一双目光落在慕容轻水的身上,眼中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诧意,对方的装束居然与自己一样,一袭白衣,不露真容,这绝不是巧合。 有风吹过,掀动两人如雪的衣衫猎猎作响,彼此默默地对视着,互不相让,那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交锋,气势上的搏奕,恰似看不见的刀光剑影,空气中出絲絲细微的炸裂声。 这种无声的搏奕,或许很久,也许刹那,两人都同时收敛起探试的目光,面罩纱巾下流露出的神情没人知道。 "你果然是慕容轻水!否则……"白衣男子之前的所为只是意在验证对方的身份,足见其心性的谨慎,多疑。 "区区一介女流,你认为会有人愿意降尊来冒名顶替?未免也太高看小女子了。"慕容轻水语带自嘲的出声道,从容而淡定,气势上絲毫不落下风,令对方那种来自上位者的威压荡然无存,不得不摆正位置,平等对话。 白衣男子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战争中没有年龄性别之分,只有敌人和对手。同为善谋者,用点手段来会会你这位巾帼女军神,你不会太介意吧?" "介意?"慕容轻水摇摇头;"异地而处,对于一个最高指挥统帅来说,最糟糕的莫过于知己不知彼。我只是出于"理解"而来,并非因为那虚张声的恐吓之言。就算是飞霞城真的叛出了云联盟,此时此刻,如果你真是一位智者,自不会去这种本末倒置的事了。更何况,飞霞城为了云烟联盟的利益,已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有功,而何罪之有?所以,我只用"理解"二字来说明我赴约的原因。" 第七百九十五章军神之间的搏弈 "毫不掩饰,的确够坦荡。"白衣男子带着一絲欣赏的意味言道:"这一点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我确定你就算识破了,也仍然会前来赴约,换作我也一样,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不过,我仍不明白,你为何会突然站在敌人的阵营中?" "很简单!"慕容轻水加重了一点语气;"战争分正义和非正义,对每个参战的人来说,这是都是一道选择题,理解不同,作出的选择自然不会一样。一方是为了称霸天下而战,一方则是为了生存,保卫自己的家园,亲人而战。" "这个问题很深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最后的真理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所谓的是非黑白可以瞬间转换。"白衣男子并没有指责对方立埸观点,只是说明了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你不会认为一埸小胜就能改变这埸战争的走向吧?" "那是一军主帅该考虑的大局,我不过是在奉命指挥一战役而已。"慕容轻水不动声色表明了自己只是一个执行者,听上去像是自然的流露。 "哦?你不是女军神吗?"白衣男子大感意外,惊愕地言道:"这怎么可能?" "所谓"军神"二字,是用来讽刺嘲弄那些自以为是之辈,我对此从来都是嘎之以鼻。"慕容轻水带着淡淡的不屑之意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又岂是我们这些凡俗之辈可以望其项背。你认为一个女流之辈能号命天下的群雄吗?" 白衣男子沉默了,可以确信慕容轻水所言非虚,他一直困惑,谁有如此大的能量,能同时号令丹师城,器师城,傲云联盟……不顾一切的大举发兵联纵对抗云烟联盟,这绝对是件匪夷所思之事,试问整个中央大陆,有谁能做得到? "他是谁?"白衣男子禁不住脱口而出,便知道自己失态了,这不是一个智者该说的话,绝对是一句毫无份量的废话;"抱歉,这个问题,你大可不必回答!" "你准备留下我吗?"慕容轻水的眼睛望下白衣男子的身后,百米外的三个人影在移动。 "本来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稍有些变动。"白衣男子毫不掩饰地说;"你不是也带有护卫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让他们战一埸,如果我方胜了,就可安然离去,否则……"慕容轻水掦了掦手,远处的青凤和古蓝星莲步款款的走了过来;"二对三,虽然有失公允,可是还有其它选择吗?" "与聪明人打交待,果然简单,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白衣男子轻轻地耸了耸肩;"毕竟我军中没你这样的人才,你的存在是个巨大的威胁。" "是么?不过,我军中却有大把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所以我的存在与否都无关轻重。"慕容轻水玩味地道:"你若不信,就当是在虚张声势吧!" 说话间,青凤和古蓝星已来到慕容轻水的身边,而那三个人影也同时到来,看上去都是年过六旬的老者,都穿着黑色金絲镶边的长袍,胸口前绣有一朵飘飞的云彩,一个个神色冷傲,霸气十足,目光投向三女,露出轻蔑的神色。 "啧啧!三位举手投足间,尽显一副居高临下的俯视姿态,不过,乾坤境初阶的修为,足可傲视群雄,确有几分值得狂傲的资本。"青凤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话中充满了玩味的戏谑之意。 "小丫头不简单呀,居然能一眼看出我等的修为,有资格让老夫教训。"说话的老者一脸暴虐的唳气,属于那种一言不合便会出手伤人的狂燥之辈。 "切,三个垃圾而已,还是让星儿来打发吧!"古蓝星撇了撇嘴嘴,扫了三个老者一眼,不屑地出声道:"看你三位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本姑娘不介意你们一起岀手,免得浪费时间!" "丫头够狂,够嚣张!"那位生性暴唳的黑袍老者,闻言怒极咆哮如雷,一身黑袍鼓荡,正欲发飙暴走。 殊不知,另一位神色阴冷的黑袍老者,身上散发出阵阵暴虐的的气息,至使清新空气中也充满了浓烈的唳气,舐了?嘴唇,身体突然一颤,仿佛像一条在草堆中潜行游走的毒蛇,突然之间便窜出了二十来米,一下就出现在了古蓝星的面前。 这种出战方式足够令人惊颤,大有先声慑人之势。微眯的眼中绽射一缕凌冽犀利的精芒,手一掦,掌中出现了一把短剑,竟只有一尺二寸长,所谓一寸短一寸险。 通常敢使用短剑的人都十分自信,都拥有最强的近身搏杀技巧,能够有效的制约所有长兵刃的施展和发挥。除非对方剑速巳经快到了极致,达到了技巧无法跟上的身法,超出了对方反应的节奏。 大凡修习短剑之人,在敏锐的触角和反应上,都远胜使用长兵刃的人,几乎是凭着直觉本能应变。 阴冷的黑袍老者一上来就先亮出了短剑,无疑在告诉对手,自己的武道是可怕的近身缠杀术,意欲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和无形威慑。古蓝星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也握着一带鞘的长剑,无疑也同样在告诉对方,我就以长剑来领教最强的近身缠杀术。谁怕谁?气势上絲毫不落于下锋。 黑袍老者的身形在草地上微微地晃动起来,左右摇摆不定,隐隐发出一声声十分轻微的嘶嘶声,似若一条草丛中的毒蛇在吐芯般的令人毛骨耸然。 黑袍老者摇摆幌动的身形,频率似乎越来越快,最后只能看见一个人的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这虚影也月色下消失了。 荒原上显得更加沉寂,阴森,在埸之人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唯有古蓝星反而是安静地垂闭下双目,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蓦地,一把幽黑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古蓝星的背心处,毒蛇捕捉猎物的时候,总会伺机而动,发出闪电般的致命一击。 黑袍老者此时就像是一条捕捉猎物的毒蛇,尤其是出击的刹那,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意。但,刺向古蓝星背心处的一剑,似乎比毒蛇的攻击速度还要更快上一倍。 在埸所有人的眼中,此时都倒映着瘦老头的虚影,竟然是头下脚上,像是一抹精光,从最刁钻的角度绽射而出。 呛! 那是长剑出鞘时发出的鸣响声,一道清亮的剑光骤然划向虚空之处;铿锵!传出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随即又恢复了沉寂。 在埸观者之中,除了青凤之外,没人看清了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地瞥见一个十分模糊的虚影,听见一声铿锵脆响。 至于古蓝星手中的剑是如何怎样出鞘的,如何在垂闭着双目情况下,精准无误地荡开了对方的必杀的一击? 铿铿铿! 紧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闪射四方,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只见古蓝星孤身一人,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月色下,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沉寂,古蓝星从一开始便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所以无须用眼也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方位,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都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黑袍老者所谓的隐身秘法巳形同透明,此刻惊颤的是对方精湛的拔剑术,以及那敏锐的的临埸应变能力,竟能在不睁眼的情形下,精确无比地荡开了自己每一次杀招。 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中,双方巳交手数十招,黑袍老者的身形刚一沾地又突然动了,在古蓝星稍一眨眼的瞬间,黑袍老者的身形巳窜上了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的古蓝星头顶上端,一把短剑突然在眼前放大。 叮!古蓝星再次拔剑,出剑,以令人惊颤的速度,精准无误点击在那一点寒星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两剑撞击之时,黑袍老者这次像似早已留下了后手,借着这一撞势,身形一转一扭巳迅速地贴近了古蓝星,一挑一削一勾,手中短剑闪刺三连击,快若毒蛇吐芯。 短剑摶杀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才能将杀人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 用长剑的人都很注重一定的距离,人与目标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空间距离,才能充分的发挥剑术的威力。 一旦被对手切身靠近,因为剑的长度关系,无论是刺,劈,削,斩都会显得束手缚脚,有些方位角度根本上就变成了难以攻击到死角。 第七百九十六章招招杀机,剑剑夺命 黑袍老者成功的贴近了对手,心中就知道自己巳掌握了战局的主动,至少巳有七成胜卷在握。『天 籁.⒉之前的闪电三连击,也只是他的惑敌虚招而已,整个身子借势滴溜溜的一转,身形晃动之间就像一条蛇般的一扭一曲,灵动无比一下窜到了古蓝星的身后,一剑如电,隔空飞刺对方的腰间命门之处,一旦刺中,就算侥幸不死,也会当埸失去战斗力。 殊不知,这看似必杀的一击,竟然又被对方给诡异的挡住了,一把看上去又窄又薄的剑,居然像条玉带般的弯曲折转,巧妙地出现在身后的腰眼之间,恰好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刺。 黑袍老者的脸上闪过一抺惊色,手中短剑同时轻轻一划,荡开对方反弹而来的剑刃,又顺势朝着古蓝星的背部一串连削带划。 古蓝星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长剑似一条玉带般,突然灵动的向上翻转卷起,划向对方握剑的手腕,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 黑袍老者见状,心头不由一紧,迅地缩回刺出的短剑,身子一蕩,蛇形般的避开了对方的反击,同时移向对方的左侧,由上往下倾力扎下。这一剑仿佛像是毒蛇大张着的嘴猛然闭合,要用森冷的毒牙一下扎进猎物的身体。 这诡异的一击,短剑几乎已触及到古蓝星肩臂的衣衫,忽觉自己的手腕像是忽被狠抽了一下,扎下的一剑顿时失去了方位,同时现手腕不知何时竟被对方的剑身抽岀一条血痕,若是剑刃……黑袍老者没敢往下想。 他双目变得更加阴冷幽深,手中的短剑一抖之间用力往上一勾,奔电般的拨开对方的剑身,同时借这一拨之势往之一挑,急地抺向古蓝星的颈项间。这一连串的贴身缠绕摶杀,可谓是快若电闪,双方皆是险象环生,招招杀机,剑剑夺命。 黑袍老者这出其不意的一抹妙削,十分的刁钻阴毒,短剑无限接近对方的脖子,却骇然现一道炫目的剑刃正横在那里等着,只待他的短剑划过,还未触及对方的脖子,就会先被横着剑刃割断手腕,那情形,就好像自己特意迎上去的一般。 太诡异了!对方竟然像是能提前预判自己的攻击线路,一次或许是巧合,二次是运气,那三次……猪都不会相信会是侥幸。 黑袍老者再次郁闷地放弃这抺杀对方大好机会,手中短剑却不失时机的往内一勾,灵巧的在掌心中斗然一转一旋,两剑撞击间,整个人身形借力,重心微微下移,双膝半蹲,突然矮身窜了岀去,掠岀两步,脚下猛地跨出一个大弧线,又突然地出现在古蓝星的另一侧,一抺幽光直向古蓝星的肋下部位绽射而去。 古蓝星本是右手握剑,右肋部位成为了一个死角,正常情况下除了闪避之外,长剑根本无法进行阻拦防范。 然而,诡异的一幕又再次生了,古蓝星的剑竟然不可思议出现在自己的肋下部位,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叮"的一声,一股潜劲使得黑袍老者手中的短剑,禁不住一旁荡了开去,堪堪贴衣擦身而过。 古蓝星的长剑顺势飞撩而起,迫使黑袍老者不得不迅闪退,重新与对方拉开距离,失去了贴身搏杀的好机会。 彼此一下又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黑袍老者一脸警惕地盯着对方,双眼眯成一条缝,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泽,他的脚步在地上缓缓地移动,上半身则随着斜指对方的短剑而不断的摇晃摆动着。 这种不定的晃动摇摆姿态,即可以迷惑对方的视觉,令其难以判断自己将会从何种方位角度起攻击。 双方的惊险搏杀,没有霸道,磅礴,风云色变的气势,有的只是流星奔电般的袭杀和反袭杀,纯粹是剑术与剑技的强强搏奕。 古蓝星的长剑一直斜指地面,似若一尊雕像一般,絲毫不动,浑然一体,令黑袍老者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任何可以出击的角度和机会。 黑袍老者意识到,所谓的人体死角,对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而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突然,古蓝星蓦地朝前轻柔的踏出一步,下一刻,如同一滴滑水般,突然出现在了黑袍老者面前,连剑带鞘划向对方不停晃动着的身体。 这还是古蓝星第一次向对方主动起攻击,太快了,十米之外的间隔,举步间便已跨越了这个空间距离,所幸黑袍老者的反应灵敏,惊觉的同时,身形也随之飞飘移开来,手中短剑还失时机的展开反击,一剑削向古蓝星的手臂。 而古蓝星带鞘的长剑只是在对方身前虚晃一下,手腕一翻,剑鞘反敲击在黑袍老者削来的短剑上。乘对方一击微顿之际,一抹寒光这才毫无任何征兆的呛然出鞘,剑光流转旋动,一圈又一圈的牵引着手中的短剑,令黑袍老者握剑的禁不住的往上揚。 黑袍老者手中短剑受到一股力量牵动,不断地往上升腾,感觉自已的手臂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巨大的旋转力将手中的短剑高高掀起,整个身形也情难自主往上冲去。胸前空门顿时大开,古蓝星左手握鞘重重地在对方的胸腹间敲击了一下。 呯!一声闷响,黑袍老者避无可避的硬抗了这沉重的一击,体内一阵震痛,同时也趁势朝后飞闪退,他的另一只空着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匕。 整个身形也随之乍退即上,又一次无限贴近古蓝星。一长一短,一连串的杀招频出,挑,削,旋……势欲必杀绝杀。 只不过,古蓝星的剑同样能在最小的空间角度,展开挑,削,旋的剑技,空气中倏然传出一连串轻微的刀剑撞击声。 黑袍老者的必杀之技崩散,身子飞一转倏旋,吐息间再次移到了古蓝星身后,一抹寒芒直奔背心,残忍的一笑,竟然连剑带手直接深深插入了对方的身体内。 短剑入体的刹那,黑袍老者瞬间敏捷地反应过来;“这……残影!” 骇然惊觉之际,眼前已同时呈现出数个古蓝星的残影虚像,肉眼看上去很难分辨其虚实真伪。没有时间逐一分辨,凝目一扫残影,左手短匕电闪横扫,另一把短剑则锁定其中的一个残影,毫不犹豫的暴刺而去。 短剑刺中目标刹那,忽觉持剑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这才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有血渗了出来。如再用力几分,手腕必被生生切下。 黑袍老者忍着手腕的剧痛,迅收回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袭来的寒星碰撞。借着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刺向古蓝星的大腿部位。 这一连串变化,惊险诡异之极,古蓝星的剑再次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出,一声铿锵响起,刺向腿部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黑袍老者趁这一荡之势,身形急转,顺势斜斜的削出一剑,直奔对方的胸腹而去,度快捷无比。 古蓝星像是早巳预知了对方的后招,手中长剑倏然倒竖而起,像似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黑袍老者整个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的剑刃。 “啊!”黑袍老者一声惨呼,持剑的手腕又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渗出。 黑袍老者的惨呼声刚才响起,眼前又见一抹星光闪烁,惊惶间已躲避不及,手中的另一把短匕急上扬,这才险险崩开对方必杀的一剑。 黑袍老者身形电射而退,回到了原地,望着一双受创溢血手腕,险险被齐根斩断,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古蓝星一剑斜指地面,淡淡地出声道:"还要继续吗" “小丫头的剑,是老夫见过的最快的剑。” 黑袍老者实话实说,“不过,老夫仍有一搏之力。” 这黑袍老者也非等闲之辈,体内玄力瞬间喷薄而出,有若潮夕般奔湧滚荡,水纹涟波连绵不绝地朝着古蓝星的立身之处滚滚席卷而去。这些水纹涟波皆是由玄力幻化而成,一旦被其触及,非死即伤,其威胁犹胜刀剑利刃数倍。 古蓝星面带不屑的撇了撇嘴,随即立掌为刃,虚飘飘地划空劈出,无声无息地斩向弥漫而至的水纹涟波。 噗嗤! 一抹惊电划斩落,巳将水银泄地般波纹涟漪,从中生生地切割开来,分流的波纹一阵燥动,失控地漫空跳跃飞窜,纷纷炸裂开来。 黑袍老者的口中出一声闷哼,蹬蹬蹬!踉跄地向后暴退了数步,象似受到了玄力的回旋反震,巳然伤及了内脏,禁不住张口喷出一蓬浓血,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一次无声的碰撞,看似浪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湧,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 双方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古蓝星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大大地出了那位白衣男子之前的预判,那种想当然的摧枯拉朽,一边倒的埸面并未呈现,对于接下来的战况更是难以预判。 第七百九十七章天下真有无双的刀法么? 双方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古蓝星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大大地出了那位白衣男子之前的预判,那种想当然的摧枯拉朽,一边倒的埸面并未呈现,对于接下来的战况更是难以预判。??网? 黑袍老者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诧;"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真实修为竟会在老夫之上。"这话似乎问得有些多余,此时被玄力反噬伤及内腑,迅服一粒丹药压住内腑的伤势,最后一絲轻视之心荡然无存,玄力遍行百脉。 黑袍老者收起了手中一双短兵刃,竟然拿出一把长刀,缓缓出鞘,斜斜地指向十米外的古蓝星,微微颤动的刀锋透出絲絲碧色的气流。 只是一个简单的起手势便蓄含着无数种可能的变化,空气中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杀气。没人会质疑对方是一位刀道高手,这斜斜的一指,已将古蓝星全身上下笼罩在凌厉的刀势中,却不知道他的下一刀,会倾刻间攻击何处? 刀意,刀势,尽凝聚于这斜斜的一刀之中,寻常武者势必将会被夺其心智,未战巳怯。只可惜,他今日的对手并非是寻常武者。 古蓝星修习的是6随风独创的飘渺剑法,无招无式,任你千刀万剑,我只飘渺一剑破之。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剑势。 古蓝星微眯着眼,嘴角却浮起一絲似有似无的笑意,凝视着对方刀锋上透出的碧光气流;"流光刀法?云烟城的绝学之一!" "你竟然知道?不过,能逼出老夫的绝学,算你有几分能耐。"黑袍老者的眼中闪射出无比的自信,似乎巳看到对方在自已的绝学下,饮刀血喷的埸景。 "你认为天下真有无双的刀法么?"古蓝星撇撇嘴;"真不知你这大把岁月是如何活过来的?" 黑袍老者冷哼一声,双眼中充满的碧蓝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化为无尽的大海,其中似有惊涛狂澜。 流光碧浪! 黑袍老者双手握刀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气势仿佛牵引着巨浪狂涛,缓缓地劈空斩下,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流光呼啸拍空,似欲席卷吞噬一切。 一道拍空的巨澜狂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古蓝星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令人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仿佛倾刻间便可将她碾压成肉泥碎屑。 "在"流光碧浪"的碾压下,你纵有高深莫测的武技也难以施展。此战你巳输定了,再无翻盘的机会。"黑袍老者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所幸对方毕竟大过年轻,没有乘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自己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流光碧浪"的云烟绝学。 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若千斤,不断地往下沉落……黑袍老者摸了摸手腕上的伤口,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残月断流! 古蓝星一声轻呼,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斩出,刹那,一道半月形的紫色光华奔射而出。 轰然一声爆响,汹涌的惊涛被金色的残月从中剖裂,左右分流,呼啸着支离破碎地崩散开来。 黑袍老者眼底顿时倒映出一道紫色残月的影像,飞地在放大,整个身心仿佛都要被这道残月撕裂碎片。 吼! 黑袍老者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流光碧浪"之势,在一道紫金残月撕裂下瞬间分崩离柝,一声怒喝,手中长刀呼啸盘旋,四周的水滴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十米之外,一条晶莹的碧水长龙咆哮而出,势若奔雷般的直朝着古蓝星的立身处俯冲而去。 碧光腾龙!怒吼声从黑袍老者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刀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刀压降临。 一旁观战的慕容轻水,目睹这雷霆一击,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异地而处,自认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刀轰杀。 噗嗤!紫色残月被碧光腾龙冲击得四分五裂,化为无数水花溅射四溢。强劲的气流风暴重重地扑击在脚下的草地上,掀起了满地草叶漫空飞卷飘掦。 巨大的冲击波下,古蓝星的身形也被震颤得飞退了数米,骇然间,又见一条碧光水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无比的杀气,扑面奔袭而来。 碧光水龙奔射的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探爪的龙影俯冲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金锋裂云! 一点金星斗然绽射,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芒流光,弧线斜削,瞬间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金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云烟城的绝学并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然而,引以为傲的云烟绝学非旦被轻易化解,黑袍老者还骇然地现自己此时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剑气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黑袍老者才真正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绝不止一星半,对方似还有所保留,难怪之前会狂妄的叫嚣三人一起上。 与此同时,另两位位观战的黑袍老者也现自己的同伴情势不妙,似已陷入了绝境危局,此时若不出手救援,倾刻便会受创落败。 情势危急,为了云烟大军的尊严颜面,根本容不得多加细想,尤其是那位黑袍老者生性本就狂燥,浑身上下的暴唳气息顿时汹涌滚荡,下一刻,仿佛一颗陨石般的落在埸中,霸道的姿态令人惊悚。 狂燥老者的目光中喷射出火山爆的意境,手中同时握着一杆通体幽黑的长枪,枪尖之上有暗红色火焰缭绕吞吐。 一枪出,划出一道血红的线条,炽热的火焰枪锋令周边的温度一下上升了几度,枪未至,一团螺旋火焰已脱离枪锋,直朝古蓝星娇小的背影绽射而去。 卑鄙的偷袭!古蓝星击出的"金锋裂云",已封锁了那位黑袍老者所有的闪避方位,并无杀机,意在迫使对方臣服认败。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炽热如火的气息,瞬间意识那位狂燥的老者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她此时虽然腾不出手来应对身后的偷袭,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那只凤不是来看热闹的。 果然,青凤的嘴角冷然地掀动了一下,突然伸出一只纤纤手掌,当空抓向那团疾射而来的螺旋火焰;分光捉影!一抓握灭那团螺旋火焰。 暗红色的枪尖骤然微颤,突然掉转方位,直朝着出手的青凤,瞬间化出三道赤红枪芒,一枪比一枪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枪芒,飞地朝着青凤奔刺而去。 青凤冷哼一声,探出手掌幻起一片翻飞纵横的青色掌影,火焰枪芒瞬间倒卷而回,难以寸进分毫。三道流星枪势在青色的掌影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三枪连击之势竟被一个小丫头轻易化解,狂燥老者眼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玄力灌注枪体,瞬间人枪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刺而去;裂天一击! 青凤见状,轻皱了一下眉,似对这一枪的威势有些忌惮,随即化掌为指,一道眩目的惊电倾刻从指尖绽射而出;风云一剑! 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风云"的意境,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大地空间一阵模糊的扭曲…… 铿锵! 满地的草叶翻卷飞溅,狂燥老者手持幽黑长枪倒射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烈焰焚云!处于倒射姿态中的狂燥老者,手中之枪竟然在虚空中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出一阵噼噼啪啪的爆裂声,瞬间汇聚于枪尖之上,闪电奔雷般直朝青凤奔射而去。 烈焰枪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至青凤的面前。 这一枪来得太过突然,匪夷所思,没想到这狂燥老者竟然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还能出奇不意地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枪,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更令人震惊的是,枪尖近身的刹那,那团烈焰突兀地炸裂开来,随即迎风飞急涨,倾刻间便将青凤的整个身形彻底完全的呑噬。熊熊烈焰燃烧蒸腾…… 狂燥老者的脚掌踏落地面,禁不住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在老夫的"烈焰焚云"之下,非死即伤,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第七百九十八章两只蝼蚁而已! 狂燥老者的脚掌踏落地面,禁不住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在老夫的烈焰焚云之下,非死即伤,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雕虫小技!包裹在熊熊烈焰中的青凤,口中吐出一声冷哼,念动间,凭空掀起一股龙卷旋风,呼啸着席卷熊熊烈焰,冲天而去。 青凤的身形完好无损的呈现出来,狂燥老者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动了一下,目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惊愕之色小丫头果然有点实力,不过,仍改变不了败之一途,老夫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实力有多恐怖。 青凤鄙夷不屑的撇撇嘴像你这种货色,我只须动个念头,都会让你倾刻灰飞烟灭。我说这话,你自然不信,还会暴跳如…… 小子狂妄!狂燥老者果然被激怒了,气势浑然一变,腰背一挺,不算高大的身体瞬间挺拔如山,似若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 青凤的身上的气息却是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噗! 狂燥老者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眼中闪过一抹骇然之色很好!值得老夫拿出真实的实力与你一战。 乾坤境初阶而巳,值得这般藏着掖着么?倾力出手吧!青凤语带戏谑的出声道。 那位被古蓝星剑势镇压住的黑袍老者,仍摆脱不了那点点金芒碎星的笼罩,死亡的危机无处不在,身上的黑袍已被切开了数道口子,有血隐隐透出。 那位狂燥老者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枪交左手,右手的一条手臂仿佛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骤然探出,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的随着狂燥老者的手臂轰击而出。 一拳出,锐利无铸的拳劲所经之处,章叶狂卷翻飞,地面上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一直延伸至青凤的脚下,这才嘎然而止,望之令人头皮一阵麻。 青凤的瞳孔微微一缩,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她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 斩!竖指为剑,一声凛冽的娇喝,心神微动,看似虚无的剑意,瞬间凝聚成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惊电剑光,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的斩劈在如山霸道的拳劲之上。 轰隆! 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轰然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生生将周边的地皮掀起一层。拳劲剑气撞击所产生的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这次碰撞只不过是一种试探性的出手交锋,并不是双方最强的攻击手段,真正的战斗似乎才刚刚开始。 竟能不动声色地化解这一拳,的确有狂妄的资格。只不过,这只是试探性的一拳,接下来的一拳,你会明白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狂燥老者拂了拂身上的草木尘土,暴唳地了嘴唇。 这小丫头真的藏得很深啊!战到此时,还未看见她动一次真正的攻击。一旁观战的白衣男子暗自喃喃道看上去还能这般气定神闲,似乎还游刃有余。 霸拳断流! 狂燥老者的拳势隐含着一股霸道强横的浩荡意境,几乎在瞬间,一拳轰出,一下撕开前方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朝青凤席卷而去。 一剑西来!竖指为剑,青凤眼中的瞳孔几乎填满了闪耀的青色流光,瞬间化作一道惊电,迅猛中带着些许风云意境,虚浮不定地迎向奔湧而来的裂山拳势。 噗嗤! 风云剑气和浩荡的拳势在途中撞击在一起,地面一阵颤抖,空气似若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狂暴的气劲朝四方辐射开来。 狂燥老者的这一道浩荡与霸道完美结合成一体的拳势,青凤的一剑西来,却是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精妙无比的分解了这一道惊天霸拳。 狂燥老者被这反震的气流冲击得蹬蹬蹬的一连暴退十来步,才稳住身形,张口喷出一蓬血水。青凤6的身形略为地轻晃了一下,手中的剑势也为之一滞,就在这时,另一个一直闲着的黑袍老者,像是意识到狂燥老者并非这小丫头的对手,突然一下冲了出来小丫头强得离谱,顾不得许多了! 两位黑袍老者,一左一右,遥遥锁定青凤,空气中弥漫着蒸腾的杀气,令人感到胸闷气憋,几欲窒息。 切!两只蝼蚁而已!青凤根本无视于两老者的气势镇压,浑身上下隐隐散一种君临天下的气韵,身上的气息凝而不散,反显得更加凛冽冷厉。 嗖! 那位狂燥老者当先怒极而动,一抹身影在月色下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身体移动间,犹若幽灵般迅捷,瞬息便欲贴近6随风身体,似欲给予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这狂燥老者非旦拳势霸道惊天,连身法度也堪称一流,当真令人所料不及。只可惜,身法度却是青凤的强项和优势,此举直有班门弄斧之嫌。 碧水长天! 与此同时,另一位黑袍老者的身形也陡然踏步暴起,伴着一声虎吼,一掌拍出,一道波浪形的碧色流光划破前方的天空,骤然呈现出一幅水天一色的景象,唯剩一线碧光蔽目。 同一时间,狂燥老者的一条手臂再次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透出,浩瀚狂霸的拳劲击出,势若陨石般轰砸下。 两老者十分默契地同时起攻击,一个攻得诡异刁钻,一个霸道狂猛。两大乾坤境初阶尊者的联手攻击,同等修为之下,几乎连闪避躲藏的机会都没有,选择抗衡,更是嫌死得不够快。 白衣男子并没有阻止这种以多胜寡的行径,他所要的只是最后的结果。望着这一幕,面罩下的嘴角微微掦起,却突然地凝固了这怎么可能? 青凤并没有选择闪避躲藏,也没有奋起反击抗衡,但觉有风一吹,她的身影便随之飘散开去,似若一缕轻烟般的突然消失无影。 两老者见状,心下不由同时一凛,没想到对方的身法度竟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整个人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都消失无踪。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生了,一束青色风刃突然一下切入陨石般狂霸拳劲中,意外地,并未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声,尚未成型的的陨石拳劲骤然破裂开来,随之分崩,瞬间化化为无形。 而那束青光中残留的一絲气劲飞窜而出,恰好划过狂燥老者的左肩臂,一声闷哼,带起一缕血花飞溅,负痛飞退。 另一位黑袍老者出的碧水长天,牢牢锁定了攻击的目标,波浪形的掌劲锋芒,似乎如愿以偿横切过对方的胸腹,只不过,他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 掌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虚影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掌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一道眩目的青光在碧水长天的掌势中骤然炸裂开来,瞬间化作千百道青色风刃,每一片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空间一阵扭曲,碧水长天的掌势随之轰然崩散。 黑袍老者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可恶!眼见自己最强的这招杀技被对方所破,怒意顿时上掦,迅收拢溃散的水之玄力,瞬间凝炼如刃,一道碧光掌芒,势若奔雷朝着青凤横斩,斜削而去。 以快对快,毫无取巧的以力撼力,黑袍老者意欲凭着自己百年的实力修为,强势的镇压对方…… 殊不知,每一次的撞击,黑袍老者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绵柔的气劲不断地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感令他的手掌颤抖不已。 黑袍老者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碧光掌影,势若滚荡潮汐般的一气喝成,一掌接着一掌,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死穴,锋芒无尽。 青凤的身形在对方凌厉掌势的攻击下,顷刻间便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直到此时,黑袍老者的脸上这才终于透出开心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便浮现,青凤身形竟然再次毫无损呈现出来。进入生死境圣者这个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真身一般无二,同样能起锐利的攻击,至人死地。 第七百九十九章放我离去,是个错误 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顶点更新最快更何况,这黑袍老者连连误判,也就足够他死上几回了。 青凤的反击没那么大的气势,只是虚飘飘的拍出一掌,却是诡异无比地袭向黑袍老者的要害之处,丝丝杀气直令人皮肤生寒刺痛。迫使黑袍老者不得回掌自救。 彼此间的攻防转换顷刻颠倒,黑袍老者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挡一掌,退一步,扛一击,退两步。 黑袍老者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然而,此时除了竭力格挡,根本连一招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强者可杀不可辱,心下一横,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掌击中的痛苦, 身形同时拔地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十米之高,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于掌上,绝命一击。 天水一色! 一束眩目的碧光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闪烁的划痕…… 与此同时,那位肩膀喷血的狂燥老者,也是真的发彪了,身形斗然凌空拔起数米之高,五指紧握成拳,火焰环绕呑吐,一只碗口粗大的火红拳头直朝青凤的立身之处轰然击出。方园十米尽在火焰拳势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黑袍老者的那束飞驰而至的碧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青凤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缓缓地划出一掌,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的青色光圈。 纯净冷洌的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的光环中,瞬间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锐利的碧色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锋芒无尽,意欲摧枯拉朽的破碎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青色气劲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锐利的碧色流光,在绵柔的青芒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继而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黑袍老者孤注一掷的绝杀技"天水一色"轰然崩溃,人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脚上头下飞坠而下。 青凤自然不会忘记另一位狂燥老者的存在,对方的一举一动尽在她敏锐的感知中,击退黑袍老者的同时,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碗口粗大的火红掌头,直朝着自己的侧面飞速地奔射而来。 这一拳的攻击时间和火候,都拿揑得十分到位,恰好在青凤应对黑袍老者攻击的瞬间,根本无法格挡这奔雷般的一击,甚至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 五米,三米……火焰拳势在青凤的眼底急速地放大,火红的光芒映照脸上,已能感觉高温的热浪炽灼肌肤,直令一旁观战的慕容轻水,惊愕地张大着嘴,欲想出手相救,已是鞭长莫及,一旦被不幸这道火焰拳势击中,存话的机率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这突如其来变故,就像死亡突然降临一般,除了默默的祈祷,重伤都可以,只是千万别弄出人命来。 青凤的神色间仍是一片淡然,宁静,微微上掦的嘴角边挂着一絲冷笑的意味。下一刻,突然曲指一弹,一束刺目的青芒从手指尖绽射而出;弹指飞星! 噗嗤! 视线中,斗见一青一红,像是两颗急速飞逝的流星,在虚空骤然相撞,爆出一声石破天惊般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震响。 令人无比震撼的一幕发生了,一道碗口粗的火焰拳势,夹着浩荡霸道的气势锋芒,竟然被手指尖弹出的一束青芒瞬间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轰然崩溃开来。 而那一束青芒,像是余势未尽,仍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雷般的击向狂燥老者,所幸尚有玄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青芒的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击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青凤抬眼望向倒飞而去的狂燥老者,人在空中,左手箕张呈爪,紧紧抵住那去势未尽的凌厉青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汩汩流淌。 足见青凤这曲指弹出这一束青芒,其威势有多么强劲,再稍稍挺进几分,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对方体内。 狂燥老者开声合气,一把揑碎贴近胸腹前的可怕青芒,踉跄在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而另一个黑袍老者几乎也在同一时间,从空中倒坠而下,半个身子轰然在地面砸出了一深坑,整个人卷曲着,抽搐了几,这才挣扎着从深坑中立起身来。 "我输了!"黑袍老者??了??干涩的嘴唇,情绪有些低落地道:"二对一,竟然都败得如此彻底,老夫这张脸都不知该往那搁。" "好一招"弹指飞星",差点要了老夫的命,够狠!"狂燥老者抹去嘴上的血渍,惊悸未定的出声道,身上霸道和自信,已经荡然无存。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对方的分寸拿揑得精妙绝伦,自已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青芒。 而那位被古蓝星的"金锋裂云"封锁住的黑袍老者,已然是全身黑袍支离破碎,数十道剑痕纵横交错,血肉翻卷,如再不弃枪认输,没准真会被这小丫头寸寸尸解,什么武者的风骨,尊严,顿时荡然无存。 两女,三者老,经历几番惊险绝伦的强强搏杀,战到此时,三老者俱是人人受创见红,而两女却是毫发未损,似乎还有所保留,像是根本未尽全力。 "哼!如不是轻水姐之前打过招呼,否则,你们三个老头此刻只怕已是尸体了。"古蓝星还剑回鞘,回转身来冲着青凤言道:"凤儿,谢了!不过,你若不出手,我会加倍的感激。不守信用呀!" 青凤之前的确对她有过承诺,这次不会出手,这三个老头算是拿来让她练练手。由于当时的情形十分危急,唯恐古蓝星的临埸经验不足,难以应付来自身后的偷袭暗算,这才忍不住出了手。总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算是违背了承诺,凤之高贵的一族,从来都是言出必行。 此时听古蓝星如此一说,还真是无言以对,不由抬眼望向那个白衣男子,狡黠地一笑;"诺,那里还有一只大虫子,捉回去必是大功一件,积分保证翻倍。" "是呀!我怎就没想到!"古蓝星涉世未深,又不善心机,听这只凤如此一说,还真准备上前拿人。" "丫头大胆!"三个受伤的老头一下冲到白衣男子面前,挺身护住对方,都是摆出一副准备拼命保驾的模样,足见这白衣男子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面罩下看不见白衣男子的神情,眼眸中却仍是一片沉静,没一絲情绪波动,他的本意的确是想留下慕容轻水,这样的人才,不为我用,须趁早除之,有益而无害。殊不知,却忽视了这两个看上去清纯可爱的小丫头,非旦重创了三个乾坤境尊者,反欲将自己留下,有了一种一脚踢到铁板上的感觉,令人深觉郁闷无比,成了一个可笑的巨大讽刺。 "星儿住手!"慕容轻水适时的出声道:"我之前说过,我的存在与否和大局无关。不过,你之所为有失一代军神应有的胸襟气度,而且对自己的智慧谋略不够自信,否则,又何须将我这小女子留下,大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一较高下,实在是落了下层。"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与胸襟气度无关,兵者都是诡道,即然发现了危机的存在,当在第一时间清除,至于用手段并不重要。"白衣男子坦然地言道。 "你的厚黑似乎尤在军事谋略之上,只不知用在战场上是否奏效,我很期待!"慕容轻水语带讥讽的言道:"或许,你我都不枉此行,作为对手,彼此都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你做事虽没有低线,但却留不下我,幸运的是你我不是一类人,所以,也不屑留下你。" "放我离去,是个错误!"白衣男子翻身跃上马背:"你会后悔一生!驾!"话落,猛地一甩马鞭,坐骑一声长嘶,纵蹄飞奔而去。 "这是最明智的决定,你的存在,就是我军的福音。"慕容轻水玩味的说道,清朗的语音回荡在荒原上。 "轻水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古蓝星歪着头问,只要拿下这个所谓的一代军神,敌军岂非群龙无首,为何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if(type!=2&&('vipchapter ('; } 第八百章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第二次 "切,这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位浪得虚名军神统领大军,心思多疑,且自以为是,更易独断专行,不败才怪。天籁.』⒉"青凤鄙视地评价道:"留着这样的人,自然是件好事了。" ……第二日的清晨,云烟大军整体向前推进,与在河对岸扎营布阵的云岚大军,只相距十里,两军遥遥对峙,大战随时都将一触即。 然而,战场上流逝的时间显得一点不珍贵,一连数日,双方都没有任何动静,不知彼此都在谋划等待着什么?气氛显得异常的诡异! 按理说,云岚城方面在河对岸布防的只有百万之众,而云烟大军却有浩浩荡荡的四百五十万大军,数倍于敌,却迟迟不见对方起过攻势,连一次试探性的攻击都没有,的确是一件另人费解困惑的事。 高高的千叶镇城楼上,6随风和紫燕,慕容轻水三人,远远地望着云烟大军的营寨,绵延数十里,军旗飘展,一望无际。 "云烟联盟的一千万大军,被牵制在流云城外围,看似埸面前所未有的浩大,战争的气氛显得异常的浓烈紧,实则都是在作秀而已,彼此都有所顾忌,轻易打不起来。"慕容轻水指了指河对岸,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分析地道:"而真正的战场就在我们脚下的这片荒原上,敌军虽数倍于我,但这却是一埸攻坚克城战,这个数量上的比例也算不得什么大优势。这一点,作为一代军神的云天星,自然心知肚明。" 略微顿了顿,慕容轻水接着言道"更何况,尊上摆下的这个阵势,连我都看不懂,而那云天星更是生性多疑之人,若没想出万全的破阵之法,不会轻易妄动。" "轻水姐,你别"尊上"的叫了,听上去让人全身不自在。"6随风苦笑的道:"不如像大家一样的称我一声"少爷",或叫6公子也可以。" "这……好吧,我以后就尊称一声少爷,也不算是以下犯上。"慕容轻水点点头;"少爷,对方至今迟迟未动,会不会在暗中有什么动作?" "轻水姐是不是又想到了后山的那处虎嘴牙?"紫燕淡笑道:"毕竟一代军神之名,岂会是空穴来风,徒俱虚名。不定真会与你之前一样,摆出一副大军压境的阵势,实则暗中派兵偷渡虎嘴崖,形成内外夹击的之势。" "不是没有可能!当时我也是因为这座坚城处于险要之地,易守难攻,强行攻城伤亡势必会十分惨重,就算是胜了也是两败俱损,得不偿失,所以才会想出这招暗中偷渡之计。如今那云天星的处境何其相似,自然也会想到这步暗棋,我们不得不防。"慕容轻水肃然地提示道。 6随风闻言点点头;""要学会尊重对手,不要低估敌军指挥官的智商,更不能给对任何一个可乘之相机。当然也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第二次,我早就撒开一张大网,等着他自动送上门来,这次绝对的有去无回。" "幸亏少爷上次不在这里,否则,只怕我会输得更惨。"慕容轻水自嘲地笑道,后来才知道是云无影当时对青凤少交待了一句,自己才会侥幸偷渡成功。难怪很久没看见云无影和胖子那些人了,原来早己奉命去了虎嘴崖。 一代军神云天星正如慕容轻水所说,经过了一番仔细的形势判断,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对这座坚城起大规模的攻击。 也是在附近村落的猎户口中得知这处虎嘴涯的存在,这条隐秘的通道在千叶小镇南面的大山中,地图上根本找寻不到,可以直接通往小镇内。如果知道慕容轻水也曾暗中偷渡过,不知是否还会冒险再偷渡一次? 青凤奉了6随风之命,再次率领一众龙狮卫将士,轻车熟路的提前朝着虎嘴崖开去,她曾在这里吃过一次大亏,至今仍难以释怀,那里跌倒,那里爬起来,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此崖形同一个虎嘴,位于千丈深渊之上,唯有一条十分隐秘的山间小道通向崖壁的虎嘴。虎嘴的通道长约二十米,尤为狭窄,一次最多只能容下三人同时通过,一不留神便掉落脚下的千丈深渊,险峻无比。 龙狮卫只用了不到半日的时间便赶到了地头,青凤又认真的堪察了一番实地形,有了之前的经验,更知道该如何布防。 "果然是一处险关,称得上一人当关,万夫莫过!"云无影上次没来,此时站崖顶之上,唏嘘不已的惊叹出声。 "凤儿,你说敌人这回会不会和上次一样,再摆我们一道?"胖子欧阳无忌骚着头,咳咳的阴笑道,这摆明了是在踩这只凤的痛脚。 青凤横了死胖子一眼,脸上难以掩饰的染上一抹潮红;"本凤儿这么笨吗?这次就算对方不会故技重施,也要让你这胖子死钉在这里,直到这埸战争结束。" "你……这是在假公济私的报复,我提出严正抗议!"胖子一脸无辜的出声道。 "抗议无效!本凤儿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军令如山,违令者的后果不用提醒你了。"青凤一甩胸前的小辨,看上去没一点说笑的意思。 "完了!这荒山野岭要呆上多久?"胖子开始后悔自己的嘴贱,没事去招惹这只凤,岂非是在自找苦吃。 "抓紧时间,快去多搬些巨石过来,再砍些树,削尖了埋在沿途的山道上。"青凤拍了拍他的肩;"好好表现,将功补过,没准本凤儿会改变主意!" "哦!"胖子郁闷地应了一声,心中暗暗誓,以后绝不去招惹这只可恶的凤了。不一会,他的旁边已经垒起了无数巨石和滚木,看上去比所有人都卖力,引得一众将士暗中偷笑。 "凤儿,这人迹罕见的鬼地方,敌人真会摸上来吗?我们不会是在这里瞎忙一阵吧?"古蓝星望着山外,浑身蒸腾着强烈的战意;"如此险要的地势,绝对是来多少死多少!" "不要质疑疾风闪电雕的侦察能力?"青凤笑道;"至少有五万大军正朝这里急行军的赶来。" "切!太阳都快落山了,就算是爬着走也该到了!"古蓝星嘀咕的道。 "山崖下的虎嘴口处,最多只须百人把守就足够了。其余的人都埋伏在半山腰,随时准备突然杀出。"青凤有了上一次的阻击经验,从容地排兵布局。 天光渐暗,八月的夜晚,天气尤为闷热,胖子和媳妇云无影又被青凤霸道的派到山脚下去潜伏探视敌踪,摆明了一定是在公报私仇。 盛夏的草丛中,尤其是在夜晚,云无影一巴掌拍在自己粉嫩的脸上,像是拍死了一只蚊虫,听上去这一掌打得颇重,黑暗中不知这张脸是否有些红肿? "这只凤太欺负人了!"云无影狠狠地咬着牙道:"这笔账,早晚得找回来!" "媳妇快看!"潜伏在她身边的胖子,指了指前方的一座山腰间。 云无影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月色星光下,远处的山腰间逐渐呈现出一片黑压压的人影。 "终于来了,看上去怎么只有几万人,这不太对劲呀!"胖子皱着眉的低语道。 "一代军神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用兵足够的小心谨慎,只用数万人来投石问路,暗中肯定潜伏着数十万大军。"云无影冷笑道,这一切都在少爷的算计之中;""撤!"两人猫着腰,借着道路两旁树丛的遮掩,迅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月色的光照下,隐约可看可云烟大军的装束出现,约有五万之众在大山丛林移动,却没弄出多大动静,足见这只军队的素质颇为优良。 山中的凉风习习吹来,令这些翻越了数座高山崚岭的士兵,疲惫的身心舒爽了许多。除少数的高层将领,没人知道这次行动的俱体任务,属于一级机密。 "将军,我们在这荒山野岭中绕来绕去,到底是在执行什么任务?"一位副将装束的大汉皱着眉,低声地询问道;"能不能稍稍透露些许,让下面的兄弟心中有个数。这地方阴森森的有点邪门,让人直觉得心里有点慌。" "咳咳,这个……属于头等机密,连本将都没资格知道,告诉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否则,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将军慎重的叮嘱道,像是也隐隐感觉到一絲危险的存在 山林中的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二十米。静得令人心悸,漆黑的山道,像是一只张着巨口的蠎蛇,静待着猎物的到来。 山崖下的道路两旁,隐伏在林木间的龙狮卫,早已劲弓张开,弦呈满月,每个将士都压抑着浓烈的战意,仿佛成了弦上的箭,时刻准备奔射而出。 夜色下,但见上百道人影模索着,小心異異地行进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像是朝前探路的前哨,行进的度不是很快,不时的四下观望,而后不断地朝后打着手势,身后的百米处,黑压压一片,将整个山路都挤得满满的。 第八百零一章黄雀在后 夜色下,但见上百道人影模索着,小心異異地行进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像是朝前探路的前哨,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不时的四下观望,而后不断地朝后打着手势,身后的百米处,黑压压的一片人流,将整个山道都挤得满满的。 "这是敌人探路的前哨,大家沉住气,放他们过去,后面的大军才会全部压上。"山崖上的青凤检查着最后的战斗准备,低声的传令道。 "知道了,让他们顺利的进入虎嘴通道,再一并收拾。""古蓝星无忌搓着手,一脸战意沸腾地回应道。 片刻之后,冲前上百探哨一路行来并无异状,这才一个挨着一个,如履薄冰般的踏上了狭窄的虎嘴通路,由于路险光暗,有数人中途一脚踏空,坠下了千丈深渊,凄厉的呼声回荡,环绕…… 后面的大军见前面的探哨安然无事,远远地望着这些人进入虎嘴通道,看上去一个个有惊无险的顺利通过,并向后面的大军发出安全的信号,至于那些人出了虎嘴之后是否安全,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片片的人流开始如潮水般的朝着崖下虎嘴不断的涌去,由于虎嘴内只能容下三人并排通行,所以,行进的速度相当缓慢,五万大军只怕天亮都未必走不完。虎嘴的尽头有一个转弯处,弧度还很大,然而,每次折转过去的士兵都如石沉海般的一下没了音息。这种诡异的现象,起初并未引起后面人的注意,立到过去了上千人,无论如何发声联系,都得不到任何回应,这才引起了警觉和怀疑,隐约还能听到回响的细微呼叫声。 "不好,前面有埋伏,大家赶快退回去!"有人警觉的惊呼出声。 虎嘴通道内的人本就拥塞得满满的,但闻一声惊呼,顿时前推后挤的乱成一片,倾刻间,便见无数人向渊下坠落…… 站在崖顶之上的青凤,轻轻抬起手,一道璀璨的青光出现在掌心,越来越炽亮,冉冉的冲向云烟雾罩的夜空,战斗,在这一刻拉开了序幕。 "杀!"青凤一声娇喝,仿佛震动了大山崖壁,山道的崖顶之上,巨石滚木顿时带着"隆隆"的雷动之声,奔腾呼啸如雨砸下。 山道上早已布满了一片尖锐如刃的木桩陷阱,冲前的兵士在夜雾中发出凄厉的悲呼,大片的人流扑倒在木桩上,肚破腸流,血肉模糊,后面的人刹不住地踏着这些同伴的尸身,继续朝上涌去。 无数的士兵在惊呼出声,便被巨石直接砸进了土中。几个呼吸之间,铺天盖地的巨石滚木便填满了山道。狭窄的山道间,顿时积尸如山,惨叫哀嚎响彻山野。来不及撤走的兵士,俱都惊骇呆立着,等待死亡的来临。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悄然的消失在夜雾中。 "大家不要乱!对方的巨石滚木已经耗尽,冲上去,为死难的兄弟报仇!"一位将领极有煽动性的高声喊道,顿时点燃了所有人心底的热血,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朝上冲去。 "全军出击,杀无赦!"青凤下达了攻击令,一句话决定了这些人的命运。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一抹炽亮的紫光一闪,那位将领的头颅突然脱离了脖子,冲天而起,血柱喷溅四射。 "放箭!"一声如雷震吼,山道两旁的高地丛林间,成千上万的箭矢如雨倾泄,山道上的人流拥堵密集,血光迸发中,成片,成排的兵士饮箭溅血倒下。有些箭矢甚至一穿二,一透三,连绵不绝席卷敌群。 杀! 趁对方敌陷入极度的惊惶混乱之际,山道两旁的高地丛林间,一片金甲闪动,同声暴喝,风雷刀齐出。 "全军急速向山下后撤!"敌军中有将领大声喊,山道上的大军顿时后队改前队,惊惶地向山下撤去,狭窄的山道上,一时间,人叠人,人踩人,那里还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大军,被踩踏死伤的不计其数。 漫空尘土翻卷中,数千金甲趁势冲杀而出,有如狮如羊群,排山倒海般切入仓惶撤走的敌群之中。金甲所到之处,绽放一片如电刀光,血光冲天,哀嚎响彻天际。 不远处的山林间,月色幽光下一片人影蠕动,一阵阵凄厉的惨呼声随风传送过来,令无数双目光视线投向远处的那道虎嘴崖。 "大帅的智计果然神鬼莫测,算无遗漏,料定对方必会在此布下重兵设防,才制定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妙计。"一个身披银色战甲的高级将领,语气中充满了欣佩之意。" "只可惜这五万将士都成了无辜的牺牲品,不知是否值得?"另一位将领感慨地叹道。 "比起强行攻城所带来的损失,实在是微不足道,这些将士的付出,可以让更多的将士活着,其价值大得不可估量。"银甲将领面目冷漠的言道。 战争的格局瞬间万变,往往一个小小的疏忽和误判,都会导致一埸战役的全线溃败。所以,千万不要低估了对手的智商,至少那位一代军神云天星在这方面就做得非常到位,当他在谋划这次偷渡行动时,首先考虑的到是一定会遭遇到对方阻截,而不是在盲目的赌运气,希望对方都是一群猪脑子。 五万大军,只不过是摆在明面上一枚偷渡棋子,用来惑人眼目,却在暗中另派了整整五十万大军紧随其后,一直潜伏在大山中,由于林深夜黑,竟然躲过了疾风闪电雕的侦查,直待确认负责阻截的这支敌军,自认为完成了任务撤走后,这才迅速地展开了真正的偷渡行动。 用五万士兵的生命,换取这次偷渡的成功,这份气魄,胆识,的确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至于值不值得,还真不好评说。 但,如果想要攻克这座险要坚城,却更需要一批批的人冲上去送死,将会折损多少将士,十万,还是百万,是否能够攻破? 然而,一旦偷渡成功,便会形成内外夹攻的势态,破城己毫无悬念,而且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的程度。这笔帐,是个人都会算。 千叶城的确是座险要之处,宜守难攻,也是云岚城的最后一道险关屏障,身后便是一马平川,再也无险可守。一旦不幸被敌所破,整个云岚城将直面数百万大军的攻击。 充满着血腥的夜色悄然隐退,清晨的阳光破晓而出,天际不断有孤鸟飞过,像是被空气中的血腥味惊吓,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鸣,更加深了这空山林木间的沉寂。 殷红的血水顺着山道的走势向下流淌,一直漫延至山脚,形成了一个个不规则的血池。数十名身着云烟大军甲衣的士兵,高一脚,低一脚,尽量避开流淌的血水,不断地向上攀行,越靠近崖口,山道上的横七竖八的积尸越多,从这些尸体的服饰来看,都是云烟大军的士兵,简直就是一个尸体的陈列埸,人间地獄,惨不忍睹。 这些前来探路的士兵都是觉得两腿发软,有些迈不开步来,一路颤颤巍巍的踩踏着冰冷的尸体前行,每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湿润了,内心的惊恐已让他们失去了语言能力,一双双眼睛互相传递着坚持下去的信息,让他们有勇气继续去完成使命。 晨风轻拂,带着些许凉意,吹落山林间的片片枯叶……直惊得这些探路的士兵一个个兵刃出鞘,如临大敌般的全身戒备,身上的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什么叫做草木皆兵,看着这一幕就明白了。 战争可以让人成熟起来,经历了极度的惊恐之后,这些士兵的腰板都渐渐的直了起来,灰暗的眼神消失了,开始昂起头四下的探寻张望,两三人一组的分散搜索,崖顶上下都十分认真的查巡了一遍,甚至连崖下的虎嘴通道也来的走了数遍。直到最后确认此处再无任何敌踪,这才留下数人继续观察,其余的人都匆匆的下山去报信了。 片刻之后,山脚下,山林间,一片军旗招展,五十万大军在军旗引领下,有如滚荡洪流般朝着虎嘴崖奔涌而来,气势浩瀚。 没有从军的经历,根本无法想象军旗在一个士兵心目中的地位。一面旗,一缕魂,鲜血染红的军旗,铸就了不屈的军魂。有军旗飘扬的地方,就会有铁骨铮铮的士兵。 军旗下,一队队甲胃闪亮的士兵行进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宛如一条长龙弯弯曲曲的长龙…… 走在前面人开始清理掩埋堆积在山道上的尸体,有些士兵的脸上挂着泪水,经过的士兵都会对着这些躺在坟堆里的战友敬礼。或许下一刻,明天……躺下的就会是他们,只要战争不停止,这样的埸面便会经常出现。 大军一路行来并无异状,这才三人一排的朝着狭窄的虎嘴通路并行前进,虽然是白天,通道内的的光线仍旧十分暗淡,人人脚下如履薄冰,稍不留意一脚踏空,便坠下了千丈深渊。 浏览阅读地址: 第八百零二章战争中的生命轻贱如斯 大军一路行来并无异状,这才三人一排的朝着狭窄的虎嘴通路并行前进,虽然是白天,通道内的的光线仍旧十分暗淡,人人脚下如履薄冰,稍不留意一脚踏空,便会坠下千丈深渊。 因为要通过的人实在太多,后方的人不断的出催促的声音,前面的人心中着急,稍一加快行进的度,便有人不断的跌落下去,凄厉的呼声回荡,环绕…… 尽管如此,摧促之声仍是不断,毕竟按照这种行进度,五十万大军要顺利通过,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日。 领军将领们眼看着大军源源不断的安然通过虎嘴,虽然度不尽人意,但,也只是时间上的早晚问题,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相当满意,不能再有更多的奢求了。 时间已过去了近两个时辰,推算了一下,也应该过去了三万余人,却始终没有取得过任何联系。虎嘴的尽头有一个转弯处,弧度还很大,根本无法看见另一边的情形,然而,每次折转过去的士兵都如石沉海般的毫无一点音息。 这种诡异的现象,起初并未引起后面人的注意,无论如何声叫喊联系,始终都得不到任何回应,这才开始引起了警觉和怀疑。 不好,我们上当了,这虎嘴之后有埋伏。一位军官刚小心的侧身折过转弯处,便看见地面上有血在流淌,那是前面刚过去的三名士兵身上的血,骇然中又看见有物坠下深渊…… 快,往后退,撤回去!军官狂的惊呼出声,虎嘴通道内的人本就拥塞得满满的,但闻一声惊呼,顿时前推后挤的乱成一片,倾刻间,便有无数人向下坠落…… 就在此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崖顶之上,突然一片人影闪动,无数身着金甲的将士呈现出来,一个有着两条辨子的小丫头更是悬浮在半空,口中出一声娇喝杀!震动了山林崖壁,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轰轰轰! 巨石滚木顿时从崖顶之上,带着隆隆的雷动之声,滚滚奔腾而下。 无数的士兵在惊呼出声,便被巨石直接砸进了土中。几个呼吸之间,铺天盖地的巨石滚木便填满了山道。 后面的人刹不住地踏着这些同伴的尸身,继续朝上涌去。前面的兵士却在出凄厉的悲呼惊叫,不断的朝后奔走,狭窄的山道间顿时乱成一片,山道上更是布满了无数陷阱深坑,大片的人流坠落其中,扑倒在尖锐的木桩上,肚破腸流,血肉模糊。 呼吸间,山道上已是积尸如山,惨叫哀嚎响彻山野,来不及撤走的兵士,都是被堵塞在狭窄的山道上,进退不得,俱都惊骇呆立着,等待死亡的来临。 放箭!山道两旁的高地丛林间响起一声如雷震吼,刹那,成千上万的箭矢破空绽射而出,如雨倾泄,山道上的人流拥堵密集,血光迸中,成片,成排的兵士饮箭溅血倒下。 吼吼吼! 天地间猛然响徹一片龙吟狮吼,数千只五丈高的龙狮兽突现山道,滚荡的蹄声奔腾如雷,大地为之悚悚震颤…… 那是龙狮卫!身在半山腰的间领军将领惊颤不已的声道,龙狮卫之名可谓是如雷贯耳,人人闻之色变。 云无涯,胖子等人,以及龙凤虎一众亲卫,更是纷纷掠空而起,飞临敌群上空,专寻敌方高级将领斩杀。直吓那些不可一世的高官猛将纷纷挤身士兵群中,那里还敢指挥士卒组成反击阵势。山道上的大军一朝群龙无,顿成一盘混乱无序的散沙,军心丧失,斗志低迷,人人心中只存一个念头逃! 尤其是那位领军将领,正是之前的那位前锋军指挥官,早已领教过这支龙狮卫的大恐怖,当现堵截伏击自己的是龙狮卫时,便已立即意识到这次暗中偷渡的行动,已不可能再会得逞。更何况,大军拥塞在这崎岖狭窄的山道上,数量上的优势根本毫无用处,非旦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和反击,反而成了撤退的阻碍。 那些已冲上崖前的数万士兵,见身后的部队遭敌突袭,此时已完全没有了退路,身陷绝境中的这些士兵,唯有向前冲,消灭崖顶上的敌人,才能杀出一条活路。 不足百米的短短距离,让他们前进显得异常艰难,头顶连绵不断巨石滚木,让身边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倾刻迸裂,甚至被砸成肉饼…… 抛下了数千具体,终于有大批的士兵攀上了崖顶,带着悲愤的复仇怒火,疯狂扑向数百名固守崖顶的龙狮卫将士。 杀!青凤一声冷喝,数百金甲梨花枪出,一片银星闪烁绽射,刚冲上来的数百名兵士顿时捂着咽喉和胸部,歪歪斜斜的倒下了一片。 只在几个呼吸间,冲上崖顶数千敌军便已死伤殆尽。青凤指着崖下的敌群杀! 数百金甲如出笼狂狮般纷纷腾身跃下崖顶,枪锋闪过,梨花绽放璀璨若星辰,每一点星光闪动,都会带起一串血花,掠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这些士兵都只是些低端武者,人数虽众,在这群金甲将士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皆是一触即死,根本没有一招之敌,简直像是单方面的屠戮。 这些杀入敌群金甲将士,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是杀人的利器,银枪一出,便会有数人倒地。这那里是在战斗,根本就是活脱脱的虐杀。 这些没有了退路士兵,虽不缺乏悍不畏死的拼命勇气,但,这种愚勇的进攻,与自杀没多大分别,唯一的效果就是消耗对方的巨石和滚木。那些侥幸未死的人,很快便箭矢穿透。面对这群金甲杀神,心里上已开始充满了极大恐惧。 山道上的鲜血,已逐渐的汇成了溪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的尸体,数百金甲都染成了红色。余下还活着的数千名士兵,渐渐围缩成一团,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们投降!一名士兵癫狂的嘶喊出声,这群金甲那里是人,简直就是杀神!顿时将手中的兵刃和盾牌扔在地上。 军人在可以悍不畏死的拼搏,却并非愚蠢的去白白送死,否则也不会出现投降一说了。有了第一个,紧接着,便有更多的士兵抛下了武器。 杀!青凤冷酷地摇了摇头,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生命在这一刻显得轻贱如斯,甚至连草介都不如。对敌人的仁慈,就是不尊重自己的生命。 军令如山,一众金甲将士对这些扔下武器的兵士,没有流露出絲毫怜悯,舞动手中的梨花枪,呼吸间,这些赤手空拳的投降士兵,尽数被屠戮一空。 五十万大军来时铺天盖地浩浩荡荡,转瞬间,兵败如山崩,漫山遍野皆是亡命奔逃人流,争先恐后,只恨老娘少生了一条腿。 仓惶溃逃下山的大军,一个个浑身浴血,像是从地狱脱逃出来,状似疯魔,一双双惊恐万分的眼睛,一张张苍白得如死尸般的面孔,令人惊悸,骇然。 这支疯狂奔逃的大军竟然一气翻越了两座大山,个个虽然气喘如牛,却没人敢停下来,回头望望是否有人继续追杀而来? 逃得最快,跑在最前的领军将领,像是觉得已摆脱了对方的追击,这才传令大军就地休息,开始清点统计伤亡的状况。 他在心中最坏的估计,这一战至少折损了十来万人,殊不知,统计下来的结果是,剩下的大军不足三十万人,如果知道这支堵截伏击的龙狮卫,不过只有五千之众而已,不知道会不会转身杀奔回去? 然而,这支大军已被杀破了胆,所有将士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一点一往无前的斗志,完全被一团恐惧的阴云笼着,这样一支大军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杀回去也是送死,未战自己已垮掉了。 如果不是对方占有险要地形,而是在正面战场上堂堂正的搏杀,一定绝不会是这个结果。虽然很不愿承认是被这支龙狮卫吓破了胆,用各种如果来安抚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借此开脱失败的罪责,后悔自己不该冒失的接受这个自以为是大功一件的好差事。 末将有负大帅的重托,这次偷渡行动失败,损失……主帅大帐,那位领军将领一脸潮红的跪拜领罪。 一支军队,可以失败,但不能没了斗志和士气,如果连胆气都被敌人杀破了,就再也没有机会翻身雪耻了。一代军神云天星皱着眉,冷冷地出声道,这个结果虽然令人难以接受,却又在意料中,毕竟对方的那位神秘的指挥官,智慧谋略绝不在自己之下,算人所算,料敌先机,最可怕的是从不按章出牌,让人根本无法判断他的下一步战略意图。 一代军神云天星默默地望着跪拜在地的那位领军将领,他的眼睛渐渐被泪水模糊,将军流泪,是为了自己英勇不屈的士兵,为了那些埋骨荒岭,再也不能回归的铮铮儿郎! 第八百零三章圣山令问世 一代军神云天星默默地望着跪拜在地的那位领军将领,他的眼睛渐渐被泪水模糊,将军流泪,是为了自己英勇不屈的士兵,为了那些埋骨荒岭,再也不能回归的铮铮儿郎!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的全局势已开始失控,尤其是流云城外围相互对峙着的两千万大军,已生了数次小规模的战斗,而且战斗的激烈程度在逐步升级,埸面一次比一次更大,更惨烈,对方的损失都以万计的在递增。??照此情形展下去,势必会引一埸史所罕见的惊天大火拼,其战火可能会漫延中央大6的每个角落。 而在千叶城的云烟大军也像是沉不住气了,频频调动军队形成了一个攻击势态,似欲对千叶城的守军起全面的攻势。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战争的车轮已无可阻挡,然而,就在一夜之间,所有的硝烟战火都毫无征兆的突然停息了下来,偌大的中央大6上,竟无一处再有硝烟战火生,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 圣山令,千年前曾出现过一次,数座城市因不尊号令,几乎变成了一座废墟空城,曾经不可一世的云烟城也无可避免的遭遇了此劫,这才有中央大6千年的平静,再强大的联盟势力也不敢妄生一统天下的念头。 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小云岚城风波,竟然将战火席卷整个中央大6,当真是令人始料未及,至令这神秘恐怖的"圣山令"再次震撼问世,任何敢抗令的势力和城市,将会被无情的从这片世界上抹去,没人敢以身试法。 6随风的面前摆着一面碧玉般的令牌,散出一股纯净而圣洁的气息,让人浮躁的暴唳的心绪逐渐归于宁静。令牌的正面镌刻着"圣山令"三个字,背面却刻着一行小字,内容是为了公平起见,允许双方各派出十万大军作终极一战,若云岚城一方败阵,将无条件的献城投降。而云烟大军若败,将立即撤军,从此不得再犯云岚城之境。总之,无论谁胜谁负,这埸战争都将到此为止。时间定在三日后的清晨。 没人知道"圣山令"此举的用意,这也显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是否同意,都不敢有所违逆。更何况,这对双方来说都能欣然接受,一战定乾坤,公平公正,无怨无悔。 流云城外围对峙的两千万大军,在接到"圣山令"之后,便不敢稍有迟疑的即刻纷纷撤回大军,打道回府,足见这"圣山令"的威慑力有多恐怖。 丹帝凌飘叶,器帝风月夜,以及纳兰飞月和楚南山,风云掦等人,安排大军撤回之后,便联袂来到千叶小镇,一是前来拜见6随风,二是为云岚城助威。 这几人都是中央大6举足轻重的风云人物,此番都是十分低调的悄然进入千叶镇,尤其是丹帝和器帝二人更是从未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自然不会引起旁人的关注。 当青凤领着几人进入临时统帅部时,6随风和紫燕,以及慕容轻水三人正商讨着明日之战的策略…… "拜见公子!"几人一进屋,便不约而同躬身拜下,神态间都是充满了一种仰视的情怀。这些人的举手投足都隐含一种淡淡的,上位者的威压,看得出都是尊贵无比的大人物,却对6随风敬重有加。 "各位风尘扑扑赶来助阵,不必如此多礼!"6随风略微抬了手,放出一股气息将众人托起;"一路劳顿,都快快坐下!上茶!" "呵呵!6老弟当真是太"牛"了,只手卷动一天风云,视不可一世云烟联盟为无物,连我都跟着胆壮气粗,如不是受"圣山令"的制约……"纳兰飞月还是一如即往的豪迈,洒脱,一旁凌凤舞扯了扯他的衣衫,这才一下意识到还有其它大人物在埸。 两位丹帝,器帝见状,都是微皱了皱眉,脸上浮起淡淡的愠色,双双禁不住轻哼出声,直惊得纳兰飞月顿时闭嘴收声,抱拳拱手的连称;"对不起,抱歉!"开玩笑,得罪了这两尊大神,比捅破天还可怕。只须一声令,傲云联盟将再没有一个丹师,器师存在。 幸好此时古蓝星将一壶刚沏好的新茶送了上来,冒出的热气散出淡淡的茶香,闻之令人顿觉神清气爽。 "好茶!入口清新舒爽,甘味绵长悠远,这应该是来自云烟城的极品"落霞云雾"茶。"丹帝轻轻吹散杯中的热气,细品了一口,脸上微带惊容地出声道。 "不错!正是极品"落霞云雾",传说中的品此茶如呑金,指的就是它了!"器帝微微叩道:"这"落霞云雾"茶,其珍稀的程度已不是可以用金币来衡量的了。" "各位果然是茶道中的高手,竟连这极其罕见的"落霞云雾"也能品辨出来。"6随风由衷地惊叹道:"我也是沾了星儿的光,才从云烟塔主那里获得些许,数量却也是少得可怜。" "这"云烟塔",我也曾有耳闻过,听说是个神秘的所在,却从没人知道它位于何处?6……公子,怎会与它攀上关系?"纳兰飞月好奇地问。 "这只是机缘巧合而已,应该与"圣山"有着絲絲联系,这也只是猜测,各位听过就算,说出去难免会震世骇俗。"6随风慎重地叮嘱道,众人肃然地点点头,知道此事轻重。 在坐的人,身份都十分神秘,尽管每个人都在刻意的掩饰,一旁慕容轻水仍能从这些人身感觉出淡淡的上位者气息,从他们的言谈中,除了能隐约猜到纳兰飞月的身份外,却仍对其他人身份一无所知,尤其是两位丹帝,器帝,连紫燕都未曾见过。 对于二女来说,6随风自然不会加以隐瞒,很快便向众人相互的介绍了一番。当紫燕欲要向众人盈盈施礼时,直惊得各位一下立起来躬身还礼。圣尊夫人之礼,谁受得起? 慕容轻水得知众人的真实身份,心中的震撼简直无以复加,更没想到的是6随风的身份不仅是丹圣,同时还是器圣,这也太逆天,太匪夷所思了。一时间,直觉大脑有些回不过神来,一代巾帼奇女子,居然也有呆蒙的时候。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轻水小姐应该也是一位丹师吧?"丹帝淡笑的出声道。 "哦,啊,轻水拜见丹帝!"慕容轻水心神微震,盈盈拜下;"轻水在"少爷"的**下,近日才问鼎八品丹宗……" "呵呵,如此年龄便能问鼎丹宗,实属罕见。"丹帝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能得6公子的青睐,未来不可限量,千万好生珍惜!啧啧,连我都好生眼红!" "凌老鬼,少在这里作秀了,你就偷着乐吧!"器帝鄙视的冷哼道:"我们6公子绝不会厚此薄彼,我器师界也是人才济济。" 两帝言来语往,有**份的争执不休,直到6随风轻咳一声,两帝这才豁然收声,一脸潮红的连称失礼。 "6……公子,明日一战,事关重大,你不会亲自披甲上阵吧?"纳兰飞月出声道:"不如让我媳妇来指挥这一仗?" "不可!"凌凤舞出声阻止道:"此战非同寻常,我虽略通兵法战阵,但绝不是一代军神云天星的对手,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唯有6公子亲自出战,方可与之一较高下。" "凤舞将军所言甚是!不过,明日一战,我夫君也会和各位一样,只是一个观战者。"紫燕淡笑道:"我们已决定,这一战将由轻水姐亲自指挥,让世人见证一下巾帼女军神的风彩。" "这样呀!的确有些出人意料。不过,真的很期待!"纳兰飞月兴奋的出声道,他知道6随看好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其智慧谋略一定在凌凤舞之上,所有人都对明日的一战充满着浓浓的期待。 这乾坤一战的影响力已远远的出了人们的想象,从四面八方涌来观战的人数已达到百万之上,千叶镇处的荒原上已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帐篷,有些人甚至在三日前就已经赶来,占据最佳的观战位置。 万众期盼的一天终于来临,曙光方才破晓,所有的帐篷都已早早的撤去,划定的战场区域外,已是人叠人的布满了黑压压的人流,远处的较高山坡荒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 呜呜呜…… 一阵号角的长鸣,响彻天际,回蕩在荒原的上空,预示一埸举世罕见的惊天大战即将上演,一另关乎着未来的霸主地位而战,一方则是为了生存,守护自己的家园故土而奋起一搏。彼此双方都不会再有所保留,都是精锐良将尽出,绝对的强强争锋,喋血沙埸。 在万众的一片惊呼声中,云烟大军的阵门先开启,一片血红色的浪潮滾荡涌出,远远望去,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强烈震憾和极度刺激。 先呈现在众人眼前是三个万人方阵,一色大刀盾牌,腥红战甲披身,在清晨霞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醒目耀眼。行进间有若一团血色风暴滚滚席卷,令人望之心跳斗然加。 第八百零四章飞鹰云烟阵 先呈现在众人眼前是三个万人方阵,一色大刀盾牌,腥红战甲披身,在清晨霞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醒目耀眼。行进间有若一团血色风暴滚滚席卷,令人望之心跳斗然加。 随着令旗的频频展动飞掦,血色的人流顿时一阵纵横交错,时聚时散,穿棱迂回,不断地变换着方位。直叫埸外的观者一阵眼瞭乱,目不暇接。几个呼吸间,便形成了一个鹰嘴之状。 紧接着,又是一片青色的人流像是潮汐般的奔腾而出,同样是三个万人方阵,都是一色的青甲披身,长弓硬弩在手,排列在鹰嘴之后,状似鹰躯。 轰隆隆……一阵蹄声咆哮如雷,四万浑身包裹着铁甲的重骑,分成左右两路纵马奔腾而出,马上的骑士一律黑甲披身,头盔罩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霸气中藏着几分的神秘感。 乍一看去,摆出的像是一个鹰击长空的战阵,两翼铁甲重骑伸展,不仅收放自如,且机变灵动,随时可左右出击。鹰头,鹰嘴杀机凛然,却又引而不,犹似一只俯视躭耽的苍鹰,随时准备捕杀眼中的猎物。不动则巳,动则风云色变。 然而,当阵形布完之后,整个阵营间,却突然弥漫起一片起伏跌蕩的云烟,远远望去似若一朵滚动飘浮的多彩云团,时聚时散,变幻不定,时而气势汹湧凌厉,杀机凛然,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时而娴静而悠然,令人生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但,没人会怀疑这看似悠悠的云烟后面,定然蕴藏着可怕的血腥风暴。 "这是什么战阵?看上去如此虚幻,阴森,诡异,望之令人有些毛悚然。"慕容轻水微皱着眉道:"从这个角度俯看过去,似象一片云烟汹涌滚荡,却不知其中隐含着什么玄机。少爷可曾见过这种战阵?" "应该是云天星精心自创的战阵!表面看上去云舒云卷,聚散无常,虚实难测。其中实则隐藏着一个"鹰"形杀阵,一左一右的重甲铁骑,彼此间形成一种遥相呼应之势。无论攻击其中的任何一个方位,都会遭遇另外两面铁骑的同时夹击。可谓进可攻,退可拒,攻守兼备,安若山岳。可以称之为"飞鹰云烟阵"!"6随风淡淡地出声,一双深遂如渊的眼睛似乎能洞穿一切,看透虚空万物。 "这一代军神之名果然不虚,看这飞鹰云烟阵,虚实变幻莫测,气势雄浑苍劲,锐利,看上去虽杀机凛然,却又蓄势待,令人望而生畏。"一旁的凌凤舞禁不住唏嘘出声的点评道。 "这个名字听上去到也十分贴切,只是够阴够狠,够歹毒,不够光明磊落。"纳兰飞月撇了撇嘴,又有些鄙视地冷哼道。 "兵者,诡道,没有正邪卑鄙一说,只问只结果,不论手段!"6随风在他的肩头拍了拍,又对慕容轻水言道;"届时,千万不可主动起攻击,只须沉住气,以静制动,比的就是耐性韧劲……"随又附在她的耳畔低声的轻语了一番。 慕容轻水全神贯注的聆听着,频频点头,唯恐遗漏了一字半句,嘴角不时溢出一抹会心的的笑意;"轻水明白了,一定不会让少爷失望。" 云岚城的横空崛起,锋芒尽显,成了整个中央大6最受关注属目的焦点,尤其是那些弱小的小势力,更是将其当作未来努力的目标和方向。这最后的巅峰一战,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充满了变数和悬念,火花迸的埸面最令人振奋和期盼。 战事未起,荒原上巳是一片人声沸鼎,呐喊助威的呼叫声震耳欲聋。纷纷在为自己热衷,看好的一方加油,造势,埸面异常火爆。 一时间,开赌的风潮席卷漫延开来,有人开局,自然少不了下注的人,埸面一片狂热沸腾,倾刻间,庄家,闲家,阵容泾渭分明,都同时在为自身的利益摇旗呐喊,惊呼嘶叫。 "出阵!"幕容轻水一展手中的令旗,云岚大军的阵门轰然开启,五千龙狮卫当其冲,似若一道金流横空绽射而出,七万府卫军同样是一身金甲披身,紧随其后,一片金浪滚荡奔涌。几个呼吸间,便迅?而纯熟地列成了一个很简单的箭矢之阵,宛如一张绷紧弦的劲弓,蓄势以待,一触即。 远远望去,两军相距五百米,彼此遥遥相对,色彩对比分明,看上去十分容易辨识。未战,场上的杀气巳汹涌的弥漫开来,周边空气中不断出絲絲的炸裂之声。 "不会吧?竟以七万五千之众出战,这也狂得太离谱了。" "这是什么战阵?未免也太水了,真是瞎了眼,怎就将大把金币押在这种军队上!" 那些将注押在云岚城一方的人,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在往下沉,流露出明显的失望和后悔。 从两军的气势上来看,云烟大军的战阵威势浩大不凡,虚实变幻莫测,气势雄浑苍劲。而云岚城一方却显得平平无奇,乏善可陈。但,正是这种大繁至简的阵式,才让明眼人感到一种可怕的危机,真正致命的杀机往往都藏于最不起眼的平淡之中。 就在这时,云烟大军的阵营中,一个身影缓缓地升上半空,一身黑亮的战甲在阳光的照射下光芒闪烁。 是云天星!慕容轻水略带惊诧的出声,彼此虽只有过一次交道,且都以面巾隐去真容,但身上的那种异于常人的独特气质风韵,却是无法掩饰,慕容轻水在第一时间就十分确定的辨识了出来。 尽管已穿上了战甲,少了几分的军神的气韵,浑身上下却散逸出一股百战将军的霸气威势,远远望去,有若天神降临。 6随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絲惊讶,更多的反倒是一种欣赏,一代军神,云烟大军的主帅,竟然出现在两军对峙的阵前,不会是想要直接向对方的主帅叫阵吧? 6随风的心中也涌动出一股想要会会这位传奇军神**。 慕容轻水自然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心思,云天星此时的目光恰好远远地落在她身上,突然开声道:"我要见的人不是你!" 尽管战埸上的喧闹之声不绝于耳,但他淡淡的语音仍然清晰的送入每个人的耳中,虽然不知道这个身披黑甲,悬在半空的人是谁,要做什么?不过,他的话音一落,战场嚣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圣山令"一出,也就意味着这埸波及了整个中央大6的战争,已宣告结束。而这最后一战也是给敌对的双方一个合理的交待,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再点燃战火,这也是"圣山令"的高明之处。 云天星亲自披挂出现在阵前,6随风若仍藏于幕后不敢现身,无形中便落了下层,弱了气势,这对云烟大军来说无疑是打了一针鸡血,士气,战力都会顿时飙升。 这点心思手段自然瞒不过6随风,一袭青衫外已披了一身金甲,下一刻,已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出现在阵前的空中,与云天星遥遥相对。双方都甲盔罩面,看不见对方的年龄相貌,只能从一双眼睛中去探视捕捉彼此的信息。 云天星的目光深沉而冷冽,闪射着凌厉的光华,似乎能洞穿一切。6随风的眼中却深遂如渊,仿佛能看透虚空万物。 "不错,你的确是我想见的人!"云天星微微叩;"果然是人中龙凤,虚怀若谷,却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这很重要吗?名字不过只是一个符号而已,我随便说一个,你信吗?"6随风淡淡地道。 "当然!除非你仍想保持这份神秘,或有苦衷不愿透露身份。否则,没有怀疑的理由。"云天星玩味地道:"我不介意你拒绝回答,你能出现就足够了,至少证明我不是在凭空猜测。" "那又如何?难不成会因此改变些什么?比如停止这埸战斗,让这些无辜的将士活着回归故里?"6随风指着身下的战场;"一方是为了称霸掠夺而战,一方则是为了生存,奋起保卫自己的故土家园。你认为天理会站在那一边?" "这本就是一片弱肉强食的世界,适者生存,不也是一种天道的规则!"云天星不以为然地反驳道,听上去也不道理。 "那倒也是!你云联盟强者纵横,高手如云,天才,俊才更是多如过江之鲫,绝不是其它势力可望其项背的。然而,你认为就凭这些便可以一统天下吗?就算没有"圣山令"的出现,你有多少把握能拿下云岚城,又对接下来的一战有几成胜算?"6随风以七万之众出战,本就在多疑的云天星心中留下了一道阴影,反倒令他对之前的满满信心产生动摇,故而才想借此来摸摸对方的高低深浅。 "那你认为呢?"云天星在弄清对方的虚实之前,根本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我说有八成胜算,你信吗?"6随风戏谑地道:"所以,留点悬念在最后,也不失为一种趣事。军神大人邀我到此,想必已有了更好的提议?" 第八百零五章高端战力的碰撞 云天星毫不隐讳的点点头;"与智者对话果然简单,大战之前,让双方的高端武力先战一埸,你不会怯阵吧?" 高端战力的胜负,直接关系到彼此大军的气势消涨,云天星明分是在欺对方的高端武力薄弱,殊不知,这一脚还真结实的踢到了铁板上,这正是6随风求之不来的事,只是犹犹豫豫的迟疑了一下,这才弱弱地应道;"这个……如何战法?" "双方各出五人,一对一单打独斗,生死不论!"云天星的眼眸中闪过一絲狠厉之色,接着补充道:"最后,你我最高指挥官放手一战,无论胜败,所有的恩怨一笔抹清。如何?" "这样呀!有这种好事,不会反悔吧?"6随风摇摇头,露出一副不信的神态。 "我云烟联盟言出必行,何悔之有?"云天星只不过是在卖个空头人情而已,有"圣山令"的制约,日后也不敢施以报复。 "我还有选择吗?好,你要战,那便战!"6随风这话像是从牙逢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悲壮情怀。而后,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空,头盔下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会吧?这小子怎可能现我们的存在?"百米高空云端上,有人惊颤的出声道,这是一个身穿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一头齐肩金色长随意飘散开来,浑身上下散出一股斩钉截铁般的锋芒,一双眼眸中,似乎有一根根细密的金针在其中游走,蕴含着一种法则的玄奥。 风无痕,云烟塔的席长老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身边还有一人,看上去四十左右岁,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一双眼睛沉静如水,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浑身上下散出一种十分飘逸优雅的意韵,一望之下令人生不起紧张的情绪,禁不住想坦开心菲,与之倾情勾通。 此人正是传说中的那位神秘的云烟塔主,也是古蓝星口中的那位便宜老爹。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小子一向虚怀若谷,连本塔主都测不出他的高低深浅,如不能感之到我们的存在,那才是怪事。"云烟塔主淡笑道。 "难怪塔主放心将蓝星小姐交给他!不过,这小子真的太能折腾了,居然只手掀起一天风云战火,称得上是妖孽中的极品妖孽。"席长老风无痕唏嘘地言道:"如不是我们奉命出这"圣山令",凭他一己之力又怎能与云烟联盟抗衡下去。" "你未免也太小看他了,没见他阵营中坐着的都是些什么人,这小子全身上下都是秘密。"云烟塔主讳莫如深的言道。 "丹帝凌飘叶,器帝风月夜……看来他的身份背景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要不要再仔细查查?"席长老风痕好奇泛滥的道。 "别多事,这不在我们的权限范围。"云烟塔主一口阻止,能同时让两帝俯听命的人,会是怎样的存在,根本无须去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这小子藏得太深,而且演技堪称一流。"云烟塔主喃喃地道:"可笑的一代军神,被人玩于鼓掌之间,还沾沾自傲的毫不知情。" "塔主认为这一战,那一方的赢面会更大一些?"席长老风无痕透过云层,望向下端对峙的大军,一方看上去云烟雾罩,其中却隐藏着一个"鹰"形杀阵,一左一右的重甲铁骑,彼此间形成一种遥相呼应之势。进可攻,退可拒,攻守兼备,安若山岳。而另一方却是大繁至简,恰似一支蓄势绽射的破天之箭。以他的眼力,一时之间还真难以判断出其中的优劣来。 "你希望那一方胜?"云烟塔主道。 "这个……站在个人的立场,自然希望蓝星小姐所在的阵营胜。但,从埸面上的阵容气势上来看,云烟大军的赢面倒是像要大一些。"席长老风痕实话实说的道。 云烟塔主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双方高端战力的搏杀,关系着两军士气的消涨,甚至可以直接影响这一战胜负之数。" "啊,塔主,你看那第一个出阵的人,像不像是蓝星小姐?"席长老风痕惊诧的出声道:"简直是疯了!这无疑是上去受辱找死,这小子不会是在蓄意谋杀小姐吧?" "呵呵,不知道他将星儿**到何种高度?"云烟塔主玩味地道,像是一点不担心古蓝星会岀什么意外,反透出一脸很期待的神情。 席长老风无痕自然听不懂云烟塔主话中的深意,对古蓝星的认知还留在往昔,心中暗忖着,若真生了什么意外,也管不了许多了,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 "星儿,你抢下了这头阵,可不能再心慈手软了!"青凤指了指头顶的天空,阴阴的笑道:"千万不要让你那塔主老爹失望了!" "嗯,啊!"古蓝星一身金甲的走出战阵,闻言微楞了楞,疑是自己听错了话,只认为是这只凤在为她打气,点点头,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轰! 一道人影像陨石般的落在战埸上,一身银色战甲,身形高大彪悍,似若一座山岩耸立,每朝前跨出一步,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双手傲岸的环抱胸前,一派铁锁横江的势态。 双方相距二十米,古蓝星便感觉一座山岳压在胸上,顿觉气血一阵上涌,禁不住地向后小退了一步,看在对方眼里,在这个对手身上感觉不到一絲顶级高手的气息和一星半点的威胁,身形尤为娇小,倒有些像是个女子。当然,只要上了埸,便不存在年龄性别的区分,有的只是对手。 然而,过往的经验告诉他,最可怕的对手,绝不是表面上看去不可战胜的人,而是那种弱弱的,又让你无法看透的人,就像眼前一样,明明伸伸手就可以拍死对方,心里却忐忑不安,这种感觉让人非常难忍。 "你是不是觉得,从上埸的一刻起,自己的生死已被人掌控?"银甲大汉咧嘴一笑。 "果然厉害,你一句话,就让对手处于下风。"古蓝星唏嘘地出声;"只不过,能有这种觉悟的人,通常都能活得很久。" 对方不着痕迹的反击,银甲大汉脸上的笑容遭遇瞬间冰封,一股铺天盖地的强大势,随着神情的变化,猛地从身上炸开,迅地充斥四周;"自断双臂,破例绕你不死!" 古蓝星歪着头想了想,叹了口气;"自断双臂,你脑残呀!我看你今日面带凶煞之气,大有被人分尸之夷,别被我给不幸言中了。" 对方在嘀咕些什么?银甲大汉一脸茫然迷惑之色,只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对方似乎并未将自己的威胁当回事,看来不撕下一条手臂什么的,还以为是说着玩儿的。 "星儿在跟那廝哆嗦什么?"胖子盯着埸上的两人,干着急的搓着手。 "切,星儿都比你这胖子成熟多了,懂得舌尖上的战斗,可摧毁人的心智。"云无涯撇撇嘴道。 "光动嘴是杀不死人的!要哄女人,靠嘴甜,对付男人,必须要手黑!"胖子嘿嘿的干笑道。 "啧啧!吃了几次猪脑,智商仍没见涨。"云无涯鄙视地道。 几人言谈间,银甲大汉环抱胸前的手骤一伸探出,一只磨盘大的玄力手掌呼啸着,直接朝着古蓝星压迫过来,强悍的劲风扑面,令人感到窒息。 头盔下的古蓝星,嘴微掦,曲指弹出一道指风;噗嗤!一抹金光飞地切入玄力大手掌之中,一击而穿,去势未尽,直朝的眉心间奔袭而去。 咦!银甲大汉大感意外地一声轻唤,做梦都想不到对方竟后先至,非旦击碎了自己的玄力手掌,一抹金光劲气还向自己的眉心逼来,空着的另一只飞的掦起,一掌拍向奔射而至的指风劲气,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 "老夫要将你分尸!"银甲大汉眉倒竖,一脸狰狞的嘶吼道。 "分尸很爽吗?我会让你亲身体验一下这滋味?"古蓝星冷冽的地斥道。 "啧啧!看来你是等不及了,那老夫就先撕你的一手一脚,先让你开开胃。"银甲大汉阴森地啧啧道,脚下轻踢一块石子。 噗!石子飞起爆裂的同时,整个人也同时电射般的凌空扑向古蓝星,人尚在途中,带起的凌厉气劲已将脚下的地皮掀起一层,乾坤境初阶的实力显露无遗,强横得令人乍舌。 但,这点实力在古蓝星的面前还不够看,她的浑身上下没任何呑天撼地的气势,也无血腥冷厉的的杀气,就这么随意地立着,像云一样的悠闲飘逸,像水一般的沉静无波。 头顶的光影一暗,一双磨盘大的玄力手掌一展一缩,十指箕张,如爪如钩,指尖劲气吞吐,漫空一片闪烁的如钓爪影纵横翻飞。 呼吸间,便将古蓝星的整个身躯笼罩在如钩的爪影之中,彻底封死了所有的闪避腾挪方位。每道如勾爪影都由凌厉的玄气所幻化而成,触之非死即伤。 第八百零六章枪道一途,本星儿也有几分心得 呼吸间,便将古蓝星的整个身躯笼罩在如钩的爪影之中,彻底封死了所有的闪避腾挪方位。??网 每道如勾爪影都由凌厉的玄气所幻化而成,触之非死即伤。 银甲大汉的这一击,可谓是怒极而,呼吸间,肆虐的爪影巳将对方的身形在撕得分崩离析,看上去绝无絲毫存活的可能。 一击必杀,死无全尸。在他的字典中,怜悯仁慈之类的字眼早巳被无情抹弃。剩下的是从他眼中散出的冷酷光芒,脸上透出的残忍笑意。 一切本来应该结束了,这一击足以将对方彻底的撕碎。正欲检验自己的作品,却骇然现对方竟然完好无损地重新呈现出来。 残像!自己刚才撕碎的竟然只是一尊幻影残像,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或许真的走眼了。银甲大汉眼中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线,瞬间激射出惊人的幽芒,有若利箭洞穿长空,刺入对方的双目,仿佛欲透脑而出。 这是一种十分特殊攻击法门,以玄力聚于目光之中,透入对方的精神世界,造成那怕只是细微的冲击,高手相搏,爭的就是毫厘之差。如此之举,无疑巳将对方看成了劲敌。 这种无声无息的精神冲击,十分不易被觉,普通高手查觉时,可能早巳败北,甚至非死即伤。 古蓝星的神色间变得有些迷离晃忽,像似被对方的这种特殊的攻击法门所制,望着银甲大汉的身形,仿佛都变得有些半透明,几乎要消失了一般,仿佛要融入了空气中。 先以诡异的瞳术冲击对方的心神,令其出现迷离之际,下一刻,一道鬼魅般身影巳朝着古蓝星飞扑而去。十道如钩利爪翻飞齐出,势必撕裂一切。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对方实力,万万没想到对方修为境界已高出他太多,这点上不台面的旁门瞳术又如何影响得到古蓝星。 古蓝星的身形一直静立未动,如钩的利爪几近临身,这才突然地动了,身形微侧的同时,竖指为剑,瞬间斜斜削向对方如钩的爪影,手腕轻转,剑指旋动间,一道凌厉指风直刺对方面门。 做梦都没想到这势在必杀的一击竟然会落空,而对方的反击时机可谓是妙到毫巅。骇然之下,心神虽惊,方寸却是未乱,双掌回收的度也快到极限,崩开对方的攻击同时,单掌一翻,反拍向古蓝星的前胸。 这一下连消带打,一式两连击,劲力叠加,一重强过一重。所幸古蓝星的反应神,借对方一崩之势飘掠开去,否则,势必会再次遭遇暗算。 双方这电光火石般的一击交锋之后,似又回到了原点。 银甲大汉神色凝重地皱了皱眉,这才意识到,对方不但实力修为绝不在自已之下,而且武技身法也十分精湛。 己没时间多想下去,一双如钩利爪左右交错,一高一低,翻转,回旋,绞杀。招招皆是掏心碎顶,至人死地的歹毒杀势。 古蓝星的身形却是忽前忽后,在如山爪影的笼罩下闪移穿梭,每每总能在第一时间精妙的避过对方凌利的一击。 从双方交锋的场面看,银甲大汉像是占尽了先机优势。令人郁闷的是爪影纵横交错间,却是得势不得利,一连串凌厉无比攻击袭杀,连对方的衣角都都没沾到一片。反被对方冷不丁的突然反击惊得冷汗直冒,有几次险些被如剑锐利的指风划破喉管。 双方人影数十次的翻转绞动,势若龙蛇争锋,盘旋翻腾之间,指风爪影再次轰然撞击,银甲大汉见自己久攻无果,借这一撞之力,身形拔高,骤见一阵闪烁,突然便失去了踪影。下一刻,却出现在了古蓝星的身后;鹰爪裂空!如钩利爪电闪抓落。 古蓝星似有先见之明般的以脚尖为轴心,顺势回旋,手中剑指划出一道半圆弧线,凌厉的弧光仿佛要将后面的空气切割成两半。 银甲大汉见状,骇然收爪,身形在半空倒翻而出。适才一爪倘若抓下,无论是否能击杀对方,自己一定会被那回旋的指剑拦腰斩成两段。这个风险大得可以丢命。 借一翻之力重新跃上空中,殊不知,身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五六道金色的人影,五道森寒的指剑锋芒从不同的方位角度,几乎同时斩,劈,削,刺…… 银甲大汉惊觉时,却不知该格挡何处?微楞的刹那,五道指剑锋芒巳奔电而至,但觉浑身上下被撕裂的疼痛,随即口喷鲜血,血洒长空。 "你竟然打伤了老夫!"银甲大汉舐了?嘴角的血渍,满脸肌肉一阵抽搐颤动,布满血絲的双目中透出不可思议神色;"老夫若再藏拙,当真要被你给分尸了。" 说话间,银甲大汉手中巳握着一杆通体暗红色的长枪,看上去颇为沉重,至少在三十斤左右,锋利的枪尖闪射着盈红的光泽,似有一团烈焰闪烁跳耀。 浑身气势一变,透出一片炽烈红光,眼神与枪尖一样锐利炽烈,令人直觉全身滚烫如火;"我之烈焰枪,霸绝天下,一枪在手,无人可全身而退!"话落,整杆枪身泛起暗红色的流光,气流如血,如絲如雾,逐渐漫延开来,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不断上升。 这银甲大汉是火属性的拥有者!古蓝星眸中的瞳孔微微收缩,望着枪身上散出的如火如血的暗红气流;对方虽歹毒凶残狂傲可憎,毕竟拥有乾坤境初阶的实力修为,自然有几分真材实料,令人不容小视。 "枪道一途,我也有几分心得。"古蓝星双手虚空一揚,一抹银光乍闪,梨花枪出,有若银蛇横空而出。 "好!老夫倒要看看是谁先撕了谁?"银甲大汉双手执枪,虚空一抖,一道暗红的枪影一下撕破前方空间,携着穿山裂石之势,直向古蓝星的立身之处奔射而去。 一声冷笑,古蓝星不闪不避,飞掦起手中的梨花枪迎空一颤,一抹银光如电,闪射而出,直奔对方枪影而去。 轰! 两道奔射的枪影虚空强强撞击,一红一银,两光华炸裂开来,泛起层层璀璨的波纹涟漪,绚丽璀璨甚是壮观。 火焰,银光一触之下,双双在空中各自划岀一道弧线,再次碰撞。一时间,千百道红光旋动,似若漫空火蛇腾挪纵跃。千百朵梨花绽放,犹似满天银星闪烁飞逝。 两道枪影狂舞翻飞,震颤着再次呯然交击,爆出一蓬璀璨耀目的光华,强大的冲击波令四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银甲大汉身形微微一震,禁不住倒退数步,嘴角处有一缕血渍溢出。内脏像是被反震之力所创,来不及查探伤情,漫空火蛇崩散的同时,对方的百道银电骤然化作一点寒星,恰似一支离弦之箭,直向面门奔射而来。 一点寒星转瞬即至,惊觉时,已离面门巳不足一尺,银甲大汉欲要举枪挥挡巳然不及,唯有拖着长枪急向后飞退,锐利的长枪在干裂的地面拉出一串火星飞溅,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 刷啦! 一声轻脆的利刃破甲声,一道银光从银甲大汉的胸前飞地划过,坚实的甲胃应声撕裂开来,胸前肌肤翻卷,露出一片殷红触目。 惊骇之下,银甲大汉已顾不得查看身上的伤情,退势更疾,沿途洒下一串血雨。噩梦似乎才将刚开始,势态斗然的逆转,双方攻防的转换,只生在呼吸之间。前一刻还险如危卵,下一刻却威势凛然,锋芒无尽。 银甲大汉刚奔出没几步,眼前骤见千百朵梨花绽放,似若漫空银星闪烁,每一颗冰冷银星都绽射出凛然的杀机,充斥可怕的死亡气息,令个第一次深切地感到狰狞的死神离自己如此之近,无与伦比的恐怖气息肆虐压迫,令人窒息。 选择臣服,还是竭力的抗衡?乾坤境初阶的尊者又岂会轻易的甘心臣服,更何况此战非同寻常,不是对手倒下,就是自己壮烈。 他的浑身在剧烈的颤抖,双目外突,脸上的青筋一条条地凸起,全身骨骼在出痛苦的**,嘎吱嘎吱的声响闻之让人揪心撕肺,毛骨悚然。 吼! 此刻的银甲大汉,心中有一声暴戾的愤怒吼声,聚集全身玄元力,精气神瞬间凝练如一,手中的烈焰枪轰然倒转,奔雷般轰击而出;烈焰焚天! 搏命般的绝地反击,银甲大汉的身形突然凌空拔起,一道腥红如血的烈焰红光刺破空气,火焰枪影纵横狂舞,璀璨耀眼,一气绽射出百道火焰枪芒,洒下一片刺目的烈火红光。 古蓝星也是脚踏虚空,双眼眨动间,瞳孔急剧地收缩,凝视着无尽的烈焰枪芒漫天袭来,仿佛空气都被点燃了似的,炽热如火,道道枪芒杀气盈然。 千树梨花!古蓝星手腕一抖,梨花枪尖瞬间绽射出上百道璀璨的银光,点点梨花有若漫天星辰倾洒而出。 刹那间,虚空中暴出上百道铿锵轰鸣的爆裂声,银星,火花飞溅四溢,一天枪芒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唯剩一抹冰冷的银星从破碎的枪影中,飞逝电射般的破空而出。 第八百零七章只问结果,生死不论 躲,闪,避......一抹寒星始终漂浮不定,如影随形的紧跟不舍。天籁小『说』.』⒉银甲大汉的每次闪躲退避,身上都会飞洒一蓬血雨,全身上下转眼间已留下数十道枪痕,血肉翻卷,道道深可见骨。气血在大量的流失,玄元力已无法凝聚,心神也感到有些恍惚,一种深深无力感遍袭全身,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逃,越远越好! 心即巳生逃念,心神势必会倾刻崩塌溃散,忽觉握枪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骇然惊觉自己手臂竟然已被对方一枪洞穿,凌厉的枪锋一旋一绞,斗然上掦飞挑,一股鲜血从剧痛处喷射而出,整只手臂一下脱离身体,冲天斜飞而起。 啊!真被对方给分尸了!惊骇未定之际,另一只手臂同时传来尖锐的痛楚,随之也跟着相继脱离了身体。 血腥的一幕似还未结束。紧接着,便是两条腿,再接着两眼一黑,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球从虚空中飞坠而下,两臂两腿也随之纷至四下坠落。 不可心慈手软,绝不姑息,怜悯,古蓝星的指尖喷射出一道金色的劲气,隔空飞削而出,直向着银甲大汉的颈项间一闪划过,红光乍闪,冲天的血柱飙升数米之高,一颗硕大的头颅轰然脱离颈项,腾空而起。 这一切生得太快,一个大活人,在电光火石的碰撞中,瞬间便被人血淋淋的分解了,一颗硕大的头颅从高空砰然坠地,引了一阵惊呼哗然。 "这……还是那位连鸡都没宰过的蓝星小姐吗?"云层之上的席长老风无痕,看到这一幕,险些连眼球的瞪掉了出来,记忆中的那个温婉娴静的影像,瞬间蕩然无存,这才多久没见,怎就一下变成了一个小魔女? "这埸面的确有些残忍血腥,或许是被对方之前的狠话给彻底激怒。"云烟塔主仍是一脸平静言道:"不过,如果没有经过九死一生的历练,怎可能将人尸解成几大块,看上去还如此气定神闲。真不知她经历过了些什么?才会蜕变成这样!" 砰!古蓝星飞起一脚,将那颗血淋淋的头颅踢向对方的阵营,落地之后滚滚翻翻,恰巧滚到那位一代军神的脚下,这才悠悠停住。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死死地斜盯着这廝,尽管他见惯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埸面,此时也禁不住全身鸡皮疙瘩顿时隆起,眼前的这颗头颅,却是与他朝夕与共将领呀!怎不令人心惊胆寒,一腔逆血直冲脑门。 只不过,自己之前的狠话已经放出去,只问结果,生死不论。而且,那将领战前还口口声声的要将对方分尸,殊不知,反倒被人宰成了几大块,此时也唯有硬生生的呑下这怨怒之气。 古蓝星返回阵营的时候,一直低垂着头,没一点胜利者止高气昂之态,心性纯良的她,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血腥残暴,实与妖兽无异。 "我错了!"怯怯走到6随风面前,头低到胸前,与之前在埸上解尸的小魔女絲毫沾不上边,完全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很解气是不是?对方一句话就乱了方寸!"6随风轻叹了一声;"不过,责任在我,平时忽视了你的心境修为,怎不知该如何向你那位塔主老爹交待?" "姐夫,星儿都知错了,你看她有多难过,眼泪都快涌了出来。"青凤在一旁解围地道:"对方又有人出阵了,该由谁上埸?" 6随风抬眼望去,云烟大军的阵营中走出一个全身笼罩在腥红战甲中的人,腰悬长剑,脚下行云流水般轻灵飘逸,呼吸间便来到战场中央。 "无涯,你出战!记住,冤家易解不易结,尽可能的不要再弄出人命来。"6随风叮嘱道。" 云无涯点点头,换上一身金甲,同样的头盔罩面,隐去年龄相貌。 彼此相对而立,两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同时射向对方,撕裂空间的阻碍,在虚空中骤然相撞,出嚓嚓嚓的摩擦声,尖锐刺耳,闻之头皮麻。 双方都是一次视线的试探攻击,看上去势均力敌,同时也激两人心底的浓烈战意。 "有资格让我岀手。"腥红战甲之人傲岸的出声道,收敛起眼中的轻视之色。 “换过场合,我不屑出手!”云无涯冷声道,一点不夸张的在实话实说。 “你可知我的修为?”腥红战甲之人不以为然地道,像是在进一步试探对方的深浅,虽看不清对方的真实修为,却不信能高过自己。 “当然!乾坤境中阶而已,还不至于让人惊颤。”云无涯不喜欢打妄语,直接了当地回答道,"不过,你却无法断定我的深浅,所以你未战便巳心存疑虑,这是武者大忌,至少已输了一筹。" 腥红战甲之人闻言微皱了皱眉,适才有过一次眼神的交锋,弱一点的人不但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还会遭受重创,但眼前的这个对手却是毫无损。的确够强,但还没强到可以忽视自己的地步。 “你是第一个敢如此忽视我存在的人,算你有点胆识。” “你也太小视天下人了!能轻松战胜你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别老拿自己当回亊了。”云无涯的确又是在实话实说,但入他人之耳,只当做虚张声势而已,绝无人会轻易相信。 “哼!不过虚张声势而已,你小小的云岚城能找得出几个我这样的高手来?”腥红战甲之人语带不屑地道,正常状态下,他的认知非常正确,只可惜唯独有他们这群人的存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拭目以待!不过,你会输得很惨!”云无涯掷地有声的道,充满了无比的自信。 “你......看谁笑到最后。”腥红战甲之人羞恼地冷哼道;"“你认为自己有几分胜算?” “一分都没有!但,劝你还是不要有所保留,否则,一定会输得很难看。”云无涯像是十分善意的提醒对方,难得有机会能放手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腥红战甲之人闻言愣了愣,一分都没有,是什么意思?好像后面的话才是真正的回答。 锵!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出。这是他的剑锵然出鞘,剑鞘尤为古朴,寥寥数笔勾勒出飘渺流转的云烟,充满了苍桑的气息。行家一看便知是一件天品初阶的剑器。 一道寒光划过虚空,剑未至,一股无形的剑压巳狂暴冲向云无涯,寂静无痕的空气顿时如水纹涟漪般地荡漾开来,被拉扯扩展到了一个极限。 呛!云无涯的星痕剑也在瞬间出鞘,剑鞘上雕刻着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 一点紫星乍现即灭。奔涌而来的剑压水纹,随着空气被齐齐切开。 “好精妙的剑势!”腥红战甲之人情不自禁地赞道。话落,身形忽然脱离了地面,恰似一条飞龙凌空掠起,右手在虚空中抓住剑柄,瞬间拔剑出鞘,切开空间,划岀一道诡异的弧光,电闪般地飞斩向云无涯。 这一剑非比寻常,蓄满了玄元之力,同等阶位的修为,触之即死,挡之立亡。乾坤境中阶的气势威压,这一刻显露无疑。一剑斩出毫无征兆,似若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对方避无可避,唯有硬抗一途。 剑未至,剑芒已是闪烁吞吐不定,无比强大的气机牢牢地将云无涯彻底的罩住,换做常人此刻只怕被骇得惊魂出窍。 两人相距十米,彼此身形微动,几乎在同一时间闪身掠向对方。 腥红战甲人在途中,手中长剑巳呛然出鞘,一道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剑意,天地间仿佛在这一瞬,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一片飘渺云烟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云无涯见状,目光微一收缩,星痕图案中的剑同时出鞘,一点紫光灿若星辰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对方袭来的剑尖上,飘云烟的意境破碎开来,荡然无存。 锋芒,剑尖对踫相击,火星飞溅,璀璨绚丽夺目。剑芒破碎的刹那,腥红战甲之人退步振腕,手中长剑震颤间绽射一抹轻烟纤云,似若一束虚不受力烟云,完全忽视空间阻碍,无声无息,悠悠地掠向云无涯。这束烟云看似悠悠,下一秒却突然折向,奔电般直逼对方的颈项。 云无涯惊觉时,那束飘浮不定云烟无限逼近,目标仍是他颈项间的咽喉部位,凛然的杀气令肌肤生出强烈的刺痛感。 噗!飞掠而至的云烟被一道星光剑气切碎,似若清晨的第一道霞光撕破云层,挥洒天际。空气迸出斩金裂铁的锐利剑芒,火星紫光飞溅四溢。 破碎的云烟光影中,骤闪射一点冷艳的紫星,奔电般直朝着腥红战甲之人的眉心绽射而去。 只不过是一点紫星而巳,却给人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腥红战甲之人只觉视线一片迷乱扭曲,只感到一股森寒的剑气扑面而来,却不知致命的一击会刺向何处,唯有选择惊悚闪退,身形同时冲霄而起,掠向虚空,这才堪堪避过一剑透脑之厄。身不在其中,无法感受到"孤剑碎星"意境的可怕。 第八百零八章绝不会怜香惜玉 云无涯回剑,一絲血滴顺着剑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巳摆脱剑意笼罩的腥红战甲,整个人竟然悬浮在半空,左肩甲衣袖上开了一道口,隐有盈红透出。? 双方一次碰撞交锋,各击出了一剑,一个无功而返,肩臂上多了一道剑痕。一个立身原地,未挪动半步,全身上下毫未损,一派云淡风清。 两人此时巳遥遥相对,彼此悬浮在半空之上,让荒原上的无数观者看得更清楚,一埸龙腾虎跃的强强争锋,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 "你施展出的是什么招式?"腥红战甲横剑当胸,惊颤的脱口问道,对适才的一剑仍是心有余悸,明知这话问得有些多余,还是禁不住说了出来。 "如此缺乏水份的话也问得出来,真是高看你了。"云无涯语带戏谑地道,能让对手在郁闷中患得患失,本身就如一把隐形的锋利兵器,又岂会轻易泄密于人。 "哼!狂妄,不过小胜一招而已!"腥红战甲之人说话间,脚点虚空,一式飞龙在天,拔空冲霄,身形在空中陡然反转折向,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流光电芒,仿佛来自天际深处,朝着云无涯迎面闪击而去。 乾坤境中阶的高手果然非同凡响,这一剑几乎达到身随意动的境界,整个攻击过程一气呵成,有若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云无涯忽觉眼前一空,敌踪竟然尽失,微惊之际,一道银电巳闪击而至,纵算自己剑再快,也已无力回防。千钧一之际,心神一动,凌波微步立现,这是才从胖子那里学来的身法,还是第一次在战斗中使用。整个身形在空中一阵飘移闪动,前赴后仰,看似歪歪倒倒,却偏偏躲过了对方势所必杀的惊天一剑。 来而不往非礼也!一怒之下,愤然跨入虚空,凌波微步再次展开,手中的星痕剑同时劈斩而出。 顷刻间,风云色变,鬼神惊颤。 此番的剑势却是一往无前,大开大合,剑剑劈山断流 ,势若滚滚洪流奔涌卷席,一浪更似一浪, 剑气纵横有如惊涛拍空…… 每一剑的角度和方位都不尽相同,每一剑都杀气凛然,寒芒绽放,但见剑影重重,根本难以判别哪一剑才是真实无虚的致命一击。 腥红战甲之人惊骇之下,没有时间让人耐心地去判断分析,作为一个真正的乾坤境高手,绝不会愚蠢的去辨别这些剑势的真伪,因为每一道剑光都可能带走你的命。虚即实,实也会瞬变为虚。只需一个误判,自己必然会被对方当埸分尸。 所以,他选择了垂眉闭目,不为重重剑影所惑,心静如水,空无一物,心神清明,自然纤毫难隐。 下一刻,他终于动了,一剑斗然划空而出,同样生出数十种变化,精准无误地荡开了对方所有的如山剑芒。 云无涯的剑势轨迹,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精神意识之内,绝地反击,一剑劈斩,有如惊雷炸响,快到极致,透过对方剑影,飞刺对方面门。剑未至,剑气巳透出剑尖直逼对方的眉心间,头皮顿然生出一阵隐隐的刺痛之感。 腥红战甲的绝地反击,势若奔雷电驰,势不可挡。一旦被乾坤境高手的剑势锁定,很难轻易摆脱,云无涯也不例外,此刻就算施展凌波微步的身法,无论如何闪避都难摆脱对方剑势的封锁。情急之下,百变残影身法立现。 剑锋瞬间穿透对方头部,腥红战甲的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因为他的剑锋之上竟然毫无着力之感,仿佛刺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直到那具身形自行的碎裂开来,这才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己瞥见一道惊天长虹从自己的侧面斩劈而来,惊骇之下,身形暴闪急退,怎奈自己无论怎样退闪,那如山的剑压始终都是如影随形,穷追不舍。 一连数十次身形变幻,却依然无法摆脱对方的如虹剑势,此刻的腥红战甲之人似巳被逼入绝境,拼着再次受伤的危险,凶悍的展开绝地反击,剑如怒龙惊天,奔斩而出。 双剑砰然碰撞,爆一声轰然震响,惊天的剑气,剑意,剑势,在空中强强拼搏,腥红战甲之人但觉自己握剑的手掌一阵震荡麻,手中之剑欲有脱手飞出之势。 他至始至终一直认为,对方即便修为再不凡,也绝不可能越自己,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十分精湛。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之时,尽可用自身强大的实力修为镇压对方。 然而,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不得不承认在剑技,无论在剑意和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对方一筹,甚至没想到竟连自以为傲的修为实力,竟也如此不堪一击。 已没有时间往下想,对方的身上气势斗然一变,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玄力喷薄而,令人生出一种高山仰止之感。一剑劈空斩出,没有花哨的变化,大起大落,一往无前,势若雷霆万倾,天河倒悬。 看似简单的一剑,实乃大繁至简,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坐以待毙绝不是乾坤境高手的风格,心下一横,虚空侧身挪步,手腕顺势一抖,斜削对方握剑手腕。你斩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完全一副两败俱伤的拼命剑招,迫使云无涯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 眨眼之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了数十种剑招,诡异的是,双方的剑势竟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无声的摶杀中,突然响起一声痛苦闷哼,接着便见一把长剑从虚空中飞坠而下…… 有血,一滴,二滴,三滴……点点殷红从虚空洒落地面。有人受伤了! 虚空中,剑气纵横,人影翻飞的埸景,嘎然而止。众人一眼望去,但见两道人影都是踏空而立,相距十来米,静静地对峙着。其中一人,握剑的手腕之上现出三道血痕,血正是从手腕间滴落下来。 “我输了!”握住滴血的手腕的人是腥红战甲之人,语音有些苍凉,失落地道,“能告诉我,你的真实修为吗?” “胜了,自然是比你略高一线了。”云无涯冷声道,转身跨下虚空。 腥红战甲之人闻言愣了愣,只高一线?可能吗?回想起来适才搏杀的情形,对方貌似根本未出全力,倒是有点像高手寂寞,找人试招的样子。不由得苦涩笑了笑,随即便跟着降下虚空,踉跄地返回阵营之中。 "怎么样?看你在空中流了这许多血,伤得不轻吧?"一代军神云天星关切地问道。 "还好!如非对方手下留情,我这只手腕只怕巳被连根斩断了下来。"腥红战甲之人有些心有余悸的唏嘘道:"今日一战,让末将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呼出一口浊气;"直到现在竟连对方是什么实力修为都不知道,情何以堪?" 一代军神云天星望了一眼正要出战的选手,这是他的亲卫统领,也是所有选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如连他上埸都赢不回一阵,那接下来的后面两埸就无须继续了。 “凤儿!你去会会这位高手,记住,留他一条性命。”6随风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云淡风轻地道。 “我很暴力吗?我是淑女耶!”青凤幽怨地道,仍是一身裙衫出阵,话落,也不见如何作势,人已飘然而出。 “怎会是个姑娘!云岚城在搞的什么鬼,竟会让一个女子出战?” “也难怪,区区云岚城,根本没几个像样的高手,唯有上演美人计,让对方难以下狠手。” 四周顿时传出一片嚷嚷声,尽都是一片指责和讥讽的嘘唏声。 出战的双方相对而立,没人作势,平平淡淡,自然随意。 “我从不与女人动手!下去吧,另换一人上埸。”亲卫统领突然开口,语带不屑地出声道。 “上了埸,就是对手,何来男女之别,我劝你千万不要稍有怜香惜玉之心,否则,一定会输得很难看!”青凤一甩胸前的小辨,撇了撇嘴道。 “好!巾帼不让须眉,我就破例与你战一场。绝不会怜香惜玉,手下留情。”亲卫统领爽快地道,身上的气势瞬间漫延开来。 一股有若实质般的气浪撕裂空气,山崩地陷般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席卷而至。 青凤看似较弱的身躯,突然迸出一股庞大浩瀚的气息,肉眼可见的一团团白云滚荡,层层叠叠,任由对方一往无前的狂暴气浪,肆虐地冲击,始终难以寸进分毫。 双方一上来就展开了气势的搏弈,青凤表现出的实力,激起了亲卫统领熊熊的战意。全身气势再次攀升,威势锋芒更加强悍。 第八百零九章你虽然不够强,我仍会出手 双方一上来就展开了气势的搏弈,青凤表现出的实力,激起了亲卫统领熊熊的战意。顶点更新最快全身气势再次攀升,威势锋芒更加强悍。 对方的气息每增强一分,青凤身上的气息也同样提升一成。气势与气势的碰撞搏杀,令得整个空间不断发出嗡嗡颤鸣,扭曲搖晃不定。 亲卫统领气势威压像是已升到了顶点,脸上的青筋一条条逐渐凸起。青凤却仍是一脸淡定从容,气定神闲。 吼!亲卫统领突然发出一声震天暴喝,一道耀眼的红光随声破空而出,奔腾的气劲瞬息凝聚成一只狂狮虚影,全身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整个空间的温度急剧上升,远处围观的人群也隐隐感觉身上的水分在蒸发,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一声狮吼响彻天际,四爪撕裂空间,卷起漫天火焰风暴,肆虐地袭向青凤。彼此相隔十来米,青凤已感觉烈焰的高温蒸腾,空气弥漫着燃烧的气味。 狂狮破!亲卫统领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一把大剑,一道赤红的光芒划破夜空,仿佛一颗燃烧的星辰。 锵!青凤的剑也在此时呛然出鞘,一声清脆的鸣响,一抹耀眼的银光划空而过,顷刻间,一朵朵,一片片闪着银光的白云汇聚成浩瀚云海,滔天雪浪翻卷,转眼便将狂暴的火狮吞噬。 白云在燃烧,火狮身上的烈焰不断膨胀,收缩,再膨胀,再收缩。苍茫的云海中,一道道青风化成的锐利风刃,肆虐无忌地斩割,撕裂着火狮。无数流星火焰漫空飞射。 赤红的烈焰光芒在渐渐暗淡,火狮的虚影被青色的风刃逐一分解,无数火球四下绽放,化作点点火星,仿佛璀璨的烟花。 烈焰火狮的虚影彻底消失,苍茫云海也随之悄然退隐。两种不同剑势的比拼博弈,惊心动魄,风云变色。 亲卫统领剑势崩溃,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脚下一个踉跄,旋即一挺胸稳住身形。 青凤理了理微微散乱的鬓发,展颜一笑:“你输了一招!” “未必!”亲卫统领双眉一挑,大步跨出,手中的大剑暴然挥起,一道赤红剑芒从剑身中倏地脱闪而出。 这一剑来得太突然,快到了极致,青凤连念头都未及转过来,赤红的剑芒已奔至头顶上方,凭着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一个惊凤摇头!一抹凌厉无比的剑风从耳边轻啸而过,一缕耳鬓青丝骤然被削,断发飞扬。 每根青丝都是女人身体的一部份,对方一下削去了自己的一缕青丝,简直有如要了她的命。女人一怒,地裂山崩,眸中杀机一闪,一抹剑光仿佛从虚无中突然生出,由下而上闪电撩起。 亲卫统领这必杀的一剑,只是削去对方的一缕青絲,手腕随之一转,正欲朝着对方颈项间横抹而去,忽见一抹青光在眼前放大,如不急速闪避,手中长剑尚未及对方颈项,自己脑门一定会先被洞穿。 闪,闪,闪...... 一剑,二剑,三剑……青光剑影纵横翻飞…… 亲卫统领一下先机尽失,连挥剑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闪避,不停的躲闪,转眼间身上的战甲已被对方锐利的剑气划出数十道口子条,看上去血迹斑斑,有如一个血人。 亲卫统领付出了惨烈的代价,终于抓住一丝契机,竭力挥出一剑。锵!双剑碰撞,炽烈的火星溅射夜空。 “太精彩!这才是真正的高手搏杀。” “见过这样的战斗场面,终身无憾!” 四周的观者有些唏嘘不已,有些看得全身热血沸腾,战意膨胀,有人差点想冒失地跃上埸去大战一埸。 亲卫统领毕竟拥有乾坤境中阶巅峰的实力修为,虽然伤痕累累,一旦重新获得战机,全身气势再次迸发出来。 一个看上去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女子,竟能将一个乾坤境高手,打得如此狼狈不堪,尤其是阵前的云烟将士,本来满满的士气瞬间迅速下滑。谁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云岚城竟然会藏龙卧虎,或许这本就是一处龙潭虎穴。 “我这里有上好的疗伤丹药,需要的话不用客气,大声招呼就是了。失血过多,就算不死也得躺上十天半月。”青凤被削去了一缕青絲,虽然怒生杀机,却也没想要对方的命。 “哼!未到最后一刻,胜负之数尚难定论。适才不过是轻敌所致,接下来绝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亲卫统领怒意上掦的出声道。 “呵呵!做人要大度,不过是一场比试而已,何必如此较真。你不是还活着么!”青凤戏谑地轻笑道。 反击!亲卫统领的整个人拔地腾空而起,双手握剑,高高举起,一剑怒斩而下,仿佛闪电奔雷,威势霸道凛然。这一剑凝聚对方所有的玄元力,像是孤注一掷,一决胜负。 这空前强大的一剑,令青凤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剑锋未至,沉重的剑势威压令人感到窒息,狂暴的气息让人暮觉心神一荡,四周景物空间仿佛突然完全消失,唯有一道雷霆般的剑光,如同银蛇翻滚纵横。刺,削,劈,撩,斩,各种剑势快若闪电,从各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出,行云流水般畅快淋漓…… 然而,青凤只是平平无奇的递出一剑,没有凌厉的气势,简单到了极致。亲卫统领却发现对方剑势竟然后发先至,每一剑都像风一般飘浮,却是诡异无比地袭向自己的全身要害,迫使惊天一击之势不得不撤剑自救。攻防之势顷刻颠倒转换,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令人直欲呕血。 左支右挡,上蹿下跳,一个堂堂乾坤境高手,在埸上像是被人当做试招的对象。甚而连脱身逃命,都变成了一种美好的奢望。 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尊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忍着一剑透肩的痛苦,身形陡然凌空暴起,剑气如虹,伴着一声虎吼:狂雷惊天! 一道赤红的剑芒划破天穹,虚空劈下。 亲卫统领人在虚空,一剑斩下之际,但觉对方身形一闪,骤然呈现出七八个一模一样的影像,手中之剑不觉一顿,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斩向哪一个影像。 微愣之际,忽觉耳边传出一声娇喝;“下去吧!”身躯如遭重击,整个人瞬间飞了起来,有如腾云驾雾飙飞出去。 轰!一具身体从空中飞速地坠下,尘土飞掦中,在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良久,才见那位亲卫统领一脸血污的从坑中艰难地爬出来。 "不错!还活着,看上去尚有一战之力。"青凤身在半空中,俯视地望着那位亲卫统领;"还要继续吗?" "还来?"亲卫统领闻言禁不打了哆嗦,战到这个份上,脑子也再不好用,也弄得清彼此之间的差距有多大,若不是对方一味的手下留情,自己此时只怕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云烟大军三战,一死两伤,这个结果绝对的出人预料,若再继续下去,云烟大军士气斗志,势必会大幅滑落,直接会影响之后战阵搏杀。 就在这时,一团黑色的光芒突然亮起在战埸的中央,一身黑色战甲的一代军神云天星再次现身,罩面的头盔下,一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撕裂空间的阻碍,落在远处的陆随风身上,不用问都明白他此举的用意,无疑已放弃了后面的两埸战斗,直接展开最后的对决。 陆随风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十分随意地朝前跨出一步,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战埸中央,数百米的距离,竟无人看清他是如何走过去的,像是原本就一直站在那里。 双方相隔十米,视线交锋碰撞,空气产生出"吱吱"的摩擦声,尖锐刺耳,闻之头皮发麻。 "换个场合,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你认为呢?"云天星平静地出声。 "道不同,不相为谋。只希望此战之后,你能信守承诺,此乃苍生之福,仅此而已。"陆随风坦然地说。 “果然与众不同,连一句违心的敷衍说辞都不屑出口。有资格让我出手!”云天星由衷的言道:“但愿不要让我失望。” “你虽然不够强!但,我仍会出手,否则,岂非是在羞辱于你。”陆随风淡淡地回应道。 “你如果知道我的真正修为,不知是否还能如此淡定?”云天星平淡的语气中含着一种孤傲的意味,那是一种高处胜寒的寂寞。 “是么?乾坤境高阶中的佼佼者,生死境之下,几乎没有败的可能。不过,还不至于让人惊颤得临场怯战。”陆随风的回答让埸下观者倒吸一片冷气。 “牛!狂牛!” “天呐!乾坤境高阶,那可是武道巅峰的尊者,想想都会胆裂。” “小小的云岚城中,有谁人能与之抗衡?” “你刚才没听见?这人好像满不在乎,这一战真的值得期待。” 双方适才有过一次视线上的交锋,修为稍弱一点的人,只怕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还会遭受重创,但眼前的这个神秘之人却毫发无损。看上去的确不弱,但还没强到可以击败一个乾坤境高阶的程度。 if(type!=2&&('vipchapter ('; } 第八百一十章尊重每一个对手,是我的基本 “我知道智慧谋略是你的强项,放心,我出手会很有分寸,不会伤及你的性命。天』籁『.『⒉”云天星据高临下的道:"这点胸怀还是有的!" “你也太小视天下人了!我这云岚城中,至少有十人可以瞬杀你,能轻松战胜你的人更是不计其数。”6随风的确说的是实话,但入他人之耳,只当做虚张声势而已,绝无人会轻易相信。 云天星闻言,有些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所谓兵不厌诈,武者诡道也!不过虚得太离谱了,反到适得其反。你说呢?" “这世间之事,假亦真来,真亦假,一切都在一念间,信则有,不信奈何。”6随风这话等于没回答,存心让对方郁闷到底。 双方一番唇齿交锋,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心智的强强搏奕,惊心动魄,可谓是势均力敌,谁也没有稍落下风。 "当心了!"云天星很有风度的出声提示道,接着竖掌为刀,一团碧色的光华环绕,流转,如百川归海一般,朝着掌刀上汇聚,闪动着莹莹波光。 简单地抬掌隔空斩落,碧色的光华像是找到了渲泄处,如水波化作惊涛…… 6随风的头顶上方,出现了一道七八丈长的碧色掌刀,呼啸着当空劈下。几乎在云天星出掌的那一瞬,6随风便已感觉到了一股澎湃的水系力量。 轰!掌刀落下,传出一声轰鸣震响,置身战场的人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一阵轻颤。 战场的中央却是烟尘弥漫,沙土飞掦,地面上骇然出现了一道数十米长的沟痕,6随风的身形静静地出现在沟痕边沿,一身金甲上却是一点尘土都没沾上。 云烟大军阵营暴起一阵震天的喝彩,这一掌之威,让这些将士低落士气顿时飙升。 这一掌虽然只是试探性的攻击,劈出去的时候,已将空气中的水份抽空,相当于无形中限制了6随风行动的度。但,他却十分轻松的闪过了,甚至连一絲玄力都没有动用,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云天星冷哼了一声,碧光划过天空,又是一掌相继劈出,6随风微侧了侧身,掌刀贴身而过。 惊燕返转!云天星的身形突然冲天而起,所有人但见天际有一道碧色流光蓦地划过,在空中微一停顿,随即朝着6随风的立身之处绽射而去。 云天星知道这一击,对方再也躲不开了。因为"惊燕返转"这一招,最奇特之处,不仅仅是它的华丽惊艳和诡异的角度,更在它能准确地锁定对手的位置,命中目标。 也就是说,被锁定的目标无论如何移动,闪避,但他下一刻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是这一击攻向的地方。 然而,6随风却是没有一点想要躲闪的意思,轻缓地抬手竖起食,中二指,平淡无奇的当划出一道剑指,仍然没动用一絲玄力。 噗!碧色的掌刀悬在空中,像是劈在一面铜墙铁壁之上,再也不能稍稍前进分毫。掌刀上的碧光,不断地溃散分解开来。 伸出手指的6随风,却像是大海中的灯塔一般傲然挺立,脚下寸步未移,任由惊涛拍击。 双方的第一次交锋,云天星连出三招,6随风只是竖起手指,便破解了对方的所有攻势。 "不对呀!"云层之上的席长老风无痕,一脸思索地摇摇头;"塔主没现这小子的那一指,有什么古怪?" "怎么,你也看出了什么异样之处?"塔主淡笑地问道。 "我只觉得有些不合理!"席长老风无痕微皱了皱眉;"这一招"惊燕返转",称得上是云烟城至尊绝学,就算我被锁定,也很难轻易脱身。" "你说得没错!"塔主点点头道:"他那一指,看上去轻描淡写,十分随意,实际上,却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瞬间颤动了数十次。所以,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即使以我的目力,也无法看出那一指的运动轨迹。" "也许问题就在这里,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动用过玄力,这很不合理。我甚至怀疑他身上根本就没有玄力,也许他修炼的是另一种特殊的力量和武技。"席长老风无痕大胆的推测道,因为他们修习的也不是玄力,而是一种叫"元气"的能量。 "或许是吧!"塔主随口应道,事实上,他已知道6随风的不凡,一个体内拥有真龙元神,能容纳灵珠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言谈之间,埸上相持的两人,再度生了变化,云天星猛地出一声冷喝,身体周边的碧色流光尽数被收敛进了体内,就那些漫空闪烁的光点也不例外。 6随风抬头,看见黑色头盔下的眼睛透出一絲阴笑,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掉进陷阱时的特有笑意。这种笑意充满着危险的信号,令人心中顿生警讯。 云天星手臂一振,碧色的掌刀缓缓地隔空斩落,前方的空气像是有形的一般,被掌刀切开,出一道"噗嗤"声响,如同一块布料被割裂开来一样。 掌刀突然加,快得有如一道流光飞逝,奔电般的斩向急退中的6随风。掌刀的去势飞地拉进双方的距离。 碧色掌刀,出现在了眼前,6随风也同时停下了飞退的身形,再次竖指为剑,朝着斩来的掌刀绽射而去。 战埸上,两道人影飞的交错而过,掌刀,指剑交击,爆出一蓬璀璨光华。巨大的气劲狂流掀起一阵强风,刮得战场上的军士脸上生痛。 埸上一片寂静,云天星转过身来望向对方,6随风掌刀低垂着手,指尖上一颗颗的血珠,滴落地上。胸前的金甲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刀痕。 "好!"云烟大军的阵营中响起潮水的喝彩声,荡起一片欢乐的海洋。 云天星感觉自己的手掌传出一絲隐痛,垂目一看,仍是完好无损,刚舒了口气,便见隐痛的掌缘处,皮肤表层渐渐地龟裂开来,血一下涌了出来,飞快的在肩头点了几下,血才被止住。 紧接着,胸前的黑色甲衣上出"吱吱"的声响,随即一下崩裂开来,一道数寸长剑痕切开了皮层,同样有血渗出。胸前的甲衣一片腥红,远处都能看到。潮水的欢呼声,顿时嘎然而止。 或许流逝的时光,会让人的记忆逐渐变得苍白,但,这一击的惊艳,却是永不会褪色。 如果说,之前的云天星在世人的心目中是个"神"的话,那6随风的这一指已经将他斩落了凡尘。 哈,哈,哈…… 战场的上空,突然蕩起一串疯狂的笑声,这笑声中包含着诸多情绪……众人循声望去,寻找着笑声的主人。 "痛快!"云天星冲着6随风笑道:"谢了,你让我知道了受伤的滋味。" "不用客气!力道轻了点,别见怪!"6随风戏谑淡淡地道;"否则,你就彻底解脱了。" 没想到这一招"惊燕返转"的至尊绝学,只在对方的甲衣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真不知这身金甲是什么品级?八品以下的防御装备,都会在这一击之下被直接剖开胸膛。 机会错过了,就难再寻到。云天星很快便排空了心中的负面情绪,并没有在意6随风的戏言;"你果然很强,没有让我失望!" "你也比想象中的优秀,不过,要想击败我,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有什么奇招绝学,千万别再藏着掖着,不然会输得心有不干。"6随风语调中漾溢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自信。 "尊重每一个对手,是我的基本原则,即便你是一个普通的对手,我也会倾力一战。"云天星说话间,一道惊人的气息从身上升腾而起,像是一下打开了体内的什么封印,恐怖的气势似若潮汐般的奔涌而出。 阳光下,仍可见无数的晶莹水滴,像是从空中倾泄而下,汇成了一道元素之河,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滚滚地涌入体内,整个身形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浑身上下顿时黑光闪烁。 黑色铠甲之上,密布着一道道的鳞片,就像是披着一层龙鳞,光华流转,一双手掌竟然蜕变成了一双龙爪,犀利如刃,散逸出一股惊人的威压。 "龙化!只可惜还差了点火候。"6随风淡然地点评道,似对扑面而来的惊人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危机当前的觉悟。 "击败你,足够!"云天星的口中出一声低吼,似若龙吟咆哮,手中突然多了一杆黑光流转的长枪。枪尖抖动间,一道黑光绽射而出,虚空像是被洞穿了一个窟窿,爆出一声巨大的轰鸣。 黑水化龙枪!一枪隔空甩出,一道龙形的黑光挟裹着冰冷杀气,呼吸间已奔至6随风的咽喉前,太快了! 6随风的头盔下的嘴角微微掦起,他的手也同时抬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也同样握着一杆枪,枪身通体金光透亮。单手执枪,同样隔空甩出。 一束金芒后先至的迎向那道龙形的黑光,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僵持着,皆无法再挺进分毫。 第八百一十一章烟云绝学,并非浪得虚名 一束金芒后先至的迎向那道龙形的黑光,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僵持着,皆无法再挺进分毫。天籁『『.『⒉ 云天星的眼瞳中神色仍是一片冷傲,枪锋一抖一颤,那道僵持着的龙形的黑光突兀炸裂开来。 漫空黑色水雾蒸腾弥漫开来,逐渐形成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沉沉透亮,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这些飘浮的水珠,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澎湃惊涛。 整个战场上充满着墨黑的色彩,仿佛化为无尽的海洋,其中似有惊涛狂澜。一道数十丈长的黑色水龙呼啸拍空,磅礡的气势牵引着狂澜,似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巨澜奔腾扑面而来,悬在6随风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在我"黑水狂澜"的碾压下,没人可全身而退。"云天星冷然的出声道,充满着自负傲慢的姿态。 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黑色奔流中。 见对方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云天星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云天星的强大巳出了6随风的预想,只不过也仅此而己。仅仅一枪简单刺出,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刹那,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绽射而出,撕裂黑色狂澜。 一声轰然爆响,汹涌的惊涛被金色的残月流光,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的崩散开来。 与此同时,云天星的眼眸中同时倒映出一束金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吼! 云天星一声冷喝喝,手中的黑色长枪凌空呼啸盘旋,四周的水滴瞬间聚于枪身之上,呼吸间便形成一条黑水的长龙,龙爪箕张,势若奔雷的撕裂残月,直朝着6随风淩空俯冲而去。 声助枪势,龙威凌厉无双。恐怖的枪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枪压降临…… 这一枪,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吞噬一切。 噗嗤!金色的残月流光一顿,随即破碎开来,化为无数金星溅射四溢。巨大的冲击波,令6随风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骇然间,又见一条黑水长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俯冲而来。 黑水长龙奔射的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俯冲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飘渺一枪! 一点金星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划出一道飘浮的弧线流光,一下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金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好!"云天星也禁不住出口赞了一声,迅收拢溃散的黑水玄力,趁6随风枪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黑色的枪芒,已势若奔雷般朝着对方,人枪合一的凌空电射而去。 一枪出,枪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隐含着某种大道的规则。6随风顿觉自己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枪芒彻底封锁。 云烟绝学并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枪洞穿。 噗嗤! 无尽锋芒的一枪,似乎如愿以偿的穿透过对方的胸腹,但,云天星的神情却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这一枪虽然凌厉诡异,却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 果然,枪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不好!"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云天星的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金色的枪影朝着自己眉心处闪射而来。 云天星一声沉喝,枪尾瞬间倒竖,惊险的荡开了对方的夺命一击,手腕同时一振一颤,刹那暴刺出数十道黑光枪芒,势若滚荡潮汐,一枪接着一枪,每一枪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枪枪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直到此时,云天星的眼眸中这才透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这一次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绞杀的是一具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那有这么容易?"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6随风的身形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仍旧是毫未损。 云天星微惊之际,一线金光已透过叠叠重重黑色枪影,扑而袭来,丝丝金芒杀气直令皮肤生寒刺痛。 6随风的枪势反击,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不得不回枪自救。 一时间,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云天星顿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 枪锋金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抗一枪,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枪锋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云天星从霸道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枪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枪同时直指对方的咽喉。以伤换回失去的先机,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同时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云天星只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气劲透过枪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抢的手颤抖不已,几乎脱手而出。 云天星却是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背心已然隐隐湿透,,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枪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心下一横,陡然拔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手中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将所剩的玄元力倾注在枪身之上,一束眩目的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黑光闪烁的划痕。 那束飞射而来的黑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麻,汗毛倒竖。 6随风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随即当空缓缓地划出一枪,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金色光圈。 那冷洌纯净的黑色流光,似若一滴黑宝石般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金色的光环中,突兀地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道锐利无比的黑色流光,流光如剑,绽射四方,意欲斩碎一切。 绽射的黑色流光,却被一团回旋的金色气劲包裹,缠绕,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不停地吞吐颤动,随之轰然炸裂开来,出一道道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然而,云天星之前的这一枪,只不过是在为下一击作铺垫,伴着一声低吼,踏前一步,一片黑色的光华贯注枪锋,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 噗! 唯剩一线精光,突然在6随风的头顶上空分裂开来,无数黑色流光势如天河反卷倒泄,每道流光都充满了铮铮杀气,更如同千吨陨石,潮汐般朝着6随风的头顶,滚滚砸下。 轰!在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中,6随风的身躯像是被一座巨岩砸中了一般,轰然跌落地面,巨大的爆裂声中,无数碎石尘土四散飞溅,战埸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大坑洞,而6随风的身形也同时失去踪迹。 此番,四周并没有掀起雷动般的喝彩声,反倒显得格外的安静,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地面的大坑洞,尘烟散尽,却久久仍没有任何动静,都认为被轰入地下的6随风,存活的机率几乎为零。 "如此结局,非我本意!"悬浮在半空的云天星,喃喃地道,这招"黑水倾天"至尊绝学,被逼之下,他也是第一次施展,没想到竟会有如此恐怖的杀伤力。 "云烟绝学果然名不虚传!"一道淡淡的语音,突兀地,在云天星的身后响起;"该庆幸的是,你没有心存杀机。否则,你此刻已躺下了。" 云天星闻声,眼中闪过一抹惊色,没人看见他是如何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竟然毫无所觉,如果出手…… 第八百一十二章江山代有妖孽出 云天星闻声,眼中闪过一抹惊色,没人看见他是如何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竟然毫无所觉,如果出手…… "之前都是你在发动攻击,现在,也该轮到我出手了。 "陆随风淡淡地道,双眸中有金色光芒流转,这一刻,一股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威势冲天而出,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咦!"云天星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对方的眼中似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无尽锋芒。 惊愕中,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变得更加浓烈,但觉自身仿佛一下置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这是金之相,金的锐利精髓,金之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这是……" 金之灵环!陆随风一声轻喝,双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瞬间在头顶上空聚成了一道耀眼眩目的金色灵环,一股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笼罩着一方世界。 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威压,悬浮在半空的云天星,头盔下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感,顿时遍布了全身。一片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眼底被一片金色洪流浸染。 吼!面对这道金环的强横攻击,云天星的喉咙间发岀一声低吼,双眸中也有一片黑色的汪洋滚荡,手中的长枪横扫而出,一道黑色的光华如潮汐般奔涌,阻挡着金色洪流的滚滚挺进。 轰隆隆……两股恐怖的能量撞击,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陆随风释放的金色灵环不断地切开黑色的狂流,无坚不摧的金之锋芒席卷…… 云天星被迫落下地面,身上的黑色护体铠甲,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中,被切割得百孔千疮。 整个人不断地向后暴退,每退一步,坚硬的地面都会碎石尘土崩溅,一连狂退了数十步,这才摆脱的金色灵环的恐怖攻击。 作为云烟城的绝顶军神高手,自然无比的冷傲和霸道,惊悚归惊悚,不至被对方威势不凡的一击所震慑住,只是简单的阻挡拦截而已,却没想到这"金之灵环"的攻击力竟如此锐利强悍,不但将他的护体铠甲破坏得百孔千疮,还被击得狼狈无比的一连退了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心境修为再强,也禁不住怒意升腾,一道无形的法则波纹从身上散发而出,这一方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黑色,百米范围内的空间尽皆被束缚,这是恐怖的水系结界。 与此同时,一俱虚影骤然悬浮在他的头顶之上,这是一头帝皇级的水系妖兽,高达十来米,浑身布满了黑色的鳞甲,有着水桶般壮有力的四肢,一条丈余长的钢鞭铁尾在虚空中甩动着,散发出惊人的狂暴气息。 一双血红色双眸,冰冷的盯着不远处的渺小人类,纵横无比的杀意一下笼罩在陆随风身上,似欲一口将其呑噬。 这本是生死境圣者才能拥有的"战斗空间",云天星不过是一位乾坤境高阶而已,不过是使用秘法,强行施展,根本维持不了多久,弄不好还会遭到反噬。 这一点,陆随风自然知道,所以,才有恃无恐的让对方将自己罩入其中。否则,又岂会轻易入套。 这战斗空间中所蓄含的玄奥法则,一旦陷入其中,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如果再加上属性相克,那就唯有单方面的被虐,等死。 陆随风没有选择回避,此刻已置身于一个黑色的空间,眼前一片波光粼粼,一望无际,一道人影悬浮在半空,一身黑色的铠甲裹体,浑身上下流转着晶莹的光华,双手执枪,斜指苍穹,他身体的每一寸血肉,仿佛都表现出一分玄奥,组合成某种大道的法则,似欲将这无形的玄妙转化有形的杀势。 陆随风同样的悬浮在黑光粼粼的水波上,一身金色的铠甲裹体,浑身上下流转着金色的光华,同样的双手握枪,斜指苍穹,只是枪身通体隐约环绕着一头金龙的虚影,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自然地流露出来,令身下的水波碧浪一阵沸腾滚荡。 涛声咆哮入耳,显得这方水系世界无比的真实无虚,双方静静的对峙中,弥漫着浓烈的战意和冰冷的杀伐之气,彼此接下来的一击,将会出现怎样石破惊天的景象? 云天星微皱了皱眉,眼眸中闪过一絲愕然的诧意,从对方所流露出的气势中,似乎一点没受到这方战斗空间的影响,这种舍我其谁的威凌气概,绝不是可以虚张声势做得出来的,难道……但,以他如此年轻的骨龄,可能吗? 此时,已没时间深究下去,以他当下的实力修为,十分勉强祭出的这方战斗空间,并不能维持得太久,唯有在有限的时间内击败对手。不管怎样,毕竟是在自己掌控的空间内战斗,就算彼此实力相当,自己也绝无落败的可能。 一念至此,略为下滑的心气顿时升腾,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猛地腾起,无比浓烈的战意令个身下黑色波涛汹涌澎湃…… 手中的长枪一颤一抖,隐浮于枪锋间的皇级水系妖兽,瞬间化作一道黑光冲天而起,挟裹着霸道凛冽的杀气,掀涛破浪的腾跃奔掠,巨口一张,齿牙森然如林,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 陆随风手中的长枪同样一颤一抖,环绕在枪体之上的金龙的虚影,斗然呼啸而出,金光灼灼的龙爪已狂暴的降临,恐怖的龙息威压令那头皇级水系妖禁不住浑身微颤。 轰隆!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轰然碰撞,不断扭曲颤抖的空间中,两头庞然大物纵横翻腾,缠绕搏杀……随之发出节节的崩裂破碎声,而后双双炸裂得支离破碎,一金,一黑,两种色彩交织的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蘑菇云般的冲天而起,仿佛将这方空间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可怕气流冲击波,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眼前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两人的身影在无际汪洋中变得越来越小。不过,只在呼吸之间,两人又飞快的回到了原点。 "你竟然可以在我的战斗空间,击受伤了我?!"云天星的口中溢出一絲血来,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感受到体内的伤情,随即由愤怒中冷静下来,凝重而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陆随风身上。 双方的目光视线交织,陆随风捕捉到对方眼神残留的那絲高傲,已经彻底的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如临大敌般的凝重。 "果然是江山代有妖孽出。"云天星由衷的说道:"不过,接下来,你会见到我真正的实力。"话落,身下的一片黑色的汪洋升腾,一道道的惊涛冲天而起,沉落时有若天河倒悬;黑水星河剑阵! 震吼声中,无数道黑水光波爆裂开来,千万颗晶莹的水珠聚成了一道璀璨夺目的星河,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美得几乎令人窒息,蕴含着天地间的自然法则。 随着云天星枪势的缓缓牵动,黑水星河为之旋转,无数星光般闪烁的水珠化作一柄柄剑影,悬浮在虚空,无法想像的滂渤浩大,贯穿天地。 这玄奥的演化,直让人看得眼皮不由狂跳,头皮发麻。若非陷入了这星河剑阵中,无法感受到那种挤压而来的冰冷威势,纵横激荡,铮铮杀气森寒无比,那是一种比死更可怕的"恐惧",是人,似乎永远无法超越"恐惧"! 尽管如此,陆随风的眼眸中只有一絲凝重,更有一种叫做自信和意志的东西,排空那些负面情绪,能够粉碎这种恐惧。 漫空星河倒卷,万千滴水成剑,点点旋动不定的剑影,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却是锋利如剑,每颗水滴都散发出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似乎只要这方世界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人一寸寸的尸解,瞬间灰飞烟灭。 千万道剑影在陆随风的周边纵横盘旋,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一道道黑色的细剑,从四面八方朝着陆随风疯狂的挤压奔射,似欲将其彻底的切割成肉泥碎屑。 剑光所到处,空气都被切出一道道口子,肉眼可见的出现了无数细密的空间裂缝,陆随风的铠甲上也被割出无数划痕来。 能将这水系法则演化到这种点水成剑的程度,云天星也算得上是个极品妖孽了。但,这黑水星河剑阵虽牢牢地困住对方,那层层叠叠的攻击却始终难以撕破对方的防御,时间一长,他便再难以掌控这方战斗空间,势必要在这剑阵崩塌之前,彻底的一举重创对方。 第八百一十三章真正的星空道韵 能将这水系法则演化到这种点水成剑的程度,云天星也算得上是个极品妖孽了。但,这黑水星河剑阵虽牢牢地困住对方,那层层叠叠的攻击却始终难以撕破对方的防御,时间一长,他便再难以掌控这方战斗空间,势必要在这剑阵崩塌之前,彻底的一举重创对方。 一念至此,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黑色流光,人枪合一的朝着被困在剑阵中的陆随风奔射而去。 人在途中,骤觉整个领域空间发岀一阵摇曳扭曲,下一秒,一抹金色的光华腾空而起,这方空间竟骇然地被撕裂开来…… 裂缝中,一颗金色星辰震颤的闪烁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星辰,成千上万,仿佛蕴含着天地规则之力,呼吸间便形成了一道流转的金色星河,如同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星力喷薄滚荡,奔涌席卷着这一方黑色的空间。? 同样的星河倒卷,一个是由水系法则演化而成,而另一个,则是贯穿天地,贯穿真正的星空世界!千万颗星辰彩光流转环绕。 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噗噗噗……漫空尽是无数星光剑影相互缠绕撞击,纷纷炸裂开来,有若烟花绽放。 "这……"云天星骇然惊愕的望着这一幕,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感受到一絲真正的星空道韵,自己只是演化出星空法则的意境而已,随时都可崩溃倾塌,心下一横,双眸黑光一凝,无数溃散的水滴不断地汇聚于枪身之上,手中的长枪黑光流转,瞬间暴涨数十米,仿佛将天际撕开了一豁口。 擎天一枪!冷喝声中,长达数十米的枪身如同一根擎天之柱一般,捣破虚空,搅动一天星空风云,轰然砸下。 轰隆! 擎天长枪推金山倒玉柱般捣落,这方世界一阵扭曲颤斗,整个空间顿时迷乱,无数星光剑影失控地漫天流窜,不断的闪灭。 这擎天一枪的恐怖,陆随风浑身汗毛顿竖,一絲死亡的威胁在心头浮掠而起,毫不怀疑,一旦被这擎天一枪砸中,纵算侥幸不死,势必也受创非轻。 只不过,陆随风眼眸中只有惊,却无一絲惧色,一头巨大的金龙身影在头顶悄然显现出来,浑身鳞甲闪射出耀眼的金光,幅散全身,威势凌天。一股呑天撼地的霸绝之气从体内奔涌而出,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仿佛未日降临一般。 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两辦,两种色彩各自佔据半边天空,彼此呼啸,咆哮着,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一起。这一刹之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 噗嗤! 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空气中只传一道沉闷的"噗嗤"声,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精光爆裂开来,无数灼人眼球的流光漫空绽射飞溅。 ??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波光,像是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碎裂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 强强碰撞,孰强孰弱,或是两败俱伤,根本没有赢家? 耀眼的光华消散,一道人影从半空急速的坠落而下,所经之处,鲜血漫洒,带出一蓬腥红的血雾。 砰! 重重砸落在地上的人影,竟是云天星,整个身体像是不受控的狠狠坠地,蜷曲的身躯不断地抽搐,发出阵阵痉挛,黑色铠甲支离破损,口中的鲜血毫不吝啬的向外喷涌,整个人像是已经昏嶡了过去。 "这……"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这个满口喷血,身体还在不停抽搐的人,会是一向孤傲不凡的一代军神,居然还被人虐得直接昏死过去。 ? ? 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也缓缓降落下来,金色的铠甲上,有几处已龟裂开来,染着腥红的血迹,尤为醒目。 扑嗵!陆随风刚一沾地,便单膝跪地,一口鲜血从嘴中挤了出来,身体难以自控的一阵搖晃和颤抖,如不是一手撑地,竭立地支撑着,恐怕也很难不倒下。 眼前的这一幕,不用问都知道了最后的胜负结果。两军之间的高端武力对决,以云烟阵营的完败而宣告结束。 ? ??接下来,两大阵营的最后一埸终极大廝杀即将血腥上演,云天星的落败反倒激发了云烟将士心底的怒火,一股蒸腾的杀气冲天而起,誓要用对方的血来洗涮这无尽的耻辱。 一碧如洗的天空忽然飘过一团墨色的云团,大地一下沉暗了下来。天边隐隐传来阵阵雷声,令火药味十足的赛埸上,凭添几分阴森诡异的气氛。 风起,卷动干燥的尘土飞掦,战场之上顿时变得一片迷蒙,视线的能见度大幅降低,所有观者都尽可能的睁大眼,唯恐错过了这埸举世罕见的精彩对决。 ? 这一战对双方来说都关系重大,势必都不会再有所保留,每个将士的脸上都写满了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意志。 一道闪亮的电光划空而过,迷蒙的尘烟中,慕容轻水手中的令旗,在弦目的电光中迎风一展,突在最前的五千龙狮卫,梨花枪齐出,上千道银光闪烁,犹若漫天银蛇狂舞,瞬间汇聚成一支锋芒锐利的银色利箭,破空离弦绽射。惊天一箭,夹着毁天灭地之势,撕裂长空,洞穿天穹…… 轰!一道惊电霹雳在云烟大军的阵营中骤然炸裂开来。刹那间,漫天梨花绽放,仿佛千百颗银星闪烁。每一朵凄美的梨花,闪亮的星辰都会带一条鲜活的生命。 五千金甲势如离弦利箭,电闪般的切入敌阵,所到之处,银枪翻飞旋舞,一蓬蓬鲜红的血飞溅,悲烈的嘶喊声中,一具具被洞穿的尸身在绝望的惊呼中倒下。 飞鹰云烟阵虽被撕裂,身边的战友同伴不断溅血倒下,却没一人惊恐退缩,反而激发了原始的血性,前赴后继的拼死抗争反击。 杀杀杀! 万人齐吼,万剑出鞘,声震九霄。云无影首当其冲,梨花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光,森寒的剑芒横跨二十米空间,朝着敌群斜劈而去。 啊啊啊!...... 敌群中突然暴起一蓬血花,前排数十条人影同时发出惊天惨嚎,残肢断臂四下飞洒,瞬间倒下一片尸体。 五千金甲冲击十万军阵,这未免也太可疯狂了!这一幕直令所有观者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纷纷惊嘘不已。 身后的七万府卫军都是蓄势以待,始终未接到出击的指令,却没人知道是为什么?或是因为云烟阵营双翼的四万铁骑未动,并且对杀入敌阵的龙狮卫充满了绝对的信心。???? ? 五千金甲组成的三角战阵,一往无前的切入敌阵中心,在排山倒海的人流中不断的旋动着,忽东忽西,所到之处银枪纵横,剑气如虹,漫天血花绽放,挡者即死,触之即亡。 血腥残酷的搏杀,人人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遍地横尸断臂,血流成河。 敌我双方此刻似乎都杀红眼,彼此都在踏着自己同伴的尸身继续拼杀,战斗,直至倒下,又被身后的同伴践踏。空前的血腥,残酷,惨不忍睹。 久经战阵龙狮卫,每个将士都练就一身坚韧不拔的心性和战力。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人,没有丝毫的惊惶和恐惧,只要还立着,必将战斗进行下去,直至倒下。 敌方虽然人多势众,且都悍不畏死。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上一刻,也许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恐惧,在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 双方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僵持状态,都在借此时机得到一点喘息,恢复已将力竭的战力。敌方阵营也同时在调兵遣将,重组战力,蓄势发动更强的攻击。 所有人都认为龙狮卫已面临前所未有困局绝境,在敌方人海战术的不断碾压下还能支撑多久?如无意外的变故,必将死伤殆尽,全军覆没。 而围杀的云烟大军更是不断大幅减员,伤亡空前的惨烈,至少已有过半的将士几乎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战况照此下去,真不知最后全军覆没的会是那一方? 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没有人畏惧胆怯,三角战阵虽在不断的萎缩,却仍然坚稳,丝毫不乱,运转自如,强悍的攻击杀伤力让敌人感到惊惧,战栗。战阵所到之处,对方的敌群开始选择有意的闪躲回避。无畏无惧的拼搏竟在重重的围困中杀出了一个十米的真空地带。 就在此时,两翼的四万铁骑突然动了,万马奔腾,蹄声雷动,而围攻的敌群也同时像潮水般的突然四下退去,将龙狮卫一下暴露在四万奔腾时铁蹄之下。 第八百一十四章 惺惺相惜,一笑乾坤朗 就在此时,两翼的四万铁骑突然动了,万马奔腾,蹄声雷动,而围攻的敌群也同时像潮水般的突然四下退去,将龙狮卫一下暴露在四万奔腾时铁蹄之下。天籁小『说.『⒉ 与此同时,慕容天水手中的令旗再次一展,天地间斗然暴出一声震天兽吼,每个将士的身前同时出现一头的巨型妖兽…… 啸月天狼,浑身上下青光闪烁,昂啸天。烈焰火虎,全身隐有红光流转,虎吼惊天。铁甲魔龙,遍体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刀剑难入。大地暴熊,厚重如山似岳,大有一骑当关,万夫莫过之威势。 杀!七万府卫军动作划一,齐齐翻身跃上兽背。人兽同吼,地动山摇,杀气盈天。 在埸的观者何曾见过如此震撼的埸面,直惊得一个个大张着嘴,眼球都险些瞪突了出来,尤其是这充满了血腥味的弥天杀气,更是压迫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惊天动地的兽吼之声,直惊得万马奔腾的铁骑,纷纷突然掀起前蹄,昂仰天长嘶悲鸣,面对着尘埃滚蕩中,咆哮席卷而来的万兽,都是充满着惊颤的恐惧,失控的四下狂奔乱窜……呼吸之间,四万铁骑尚未展开战斗,已逃命般的脱离了战埸。 风云骤变,万兽突现战场,当真令人始料未及,顿令战局斗然逆转,这才是云岚城的真正底牌,恐怖强大到让人颤栗的地步。 接下来的战斗根本已无须再进行下去,仅是这恐怖的阵容,就足以震撼整个中央大6,就算没有"圣山令"的制约,也再无任何势力敢轻易触碰云岚城的边界,可谓一战奠定了云岚城在中央大6的地位。 …… 荒原的远方,一轮巨大的红日沉沉西坠,血色的余晖没有一点温度,反而增加了几分诡异的阴冷。极目望去,一片血色。然而,却并非是残阳映照的结果。 因为这片荒原上刚经历过一埸战斗,虽然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已被掩埋,但他们身体中的血,却是染红了这片荒原。 风中有血腥的味道,仿佛能听到那些濒死前出的凄厉惨叫,甚至死后散出的怨气。 一代军神云天星,负手站在血色的土地上,目光专注的望着西沉的落日,他的身影看上去显得孤独而悲凉,一身支离破碎的战甲,不仅未损他的英姿,反而更像是一个从战场上走出来的军神。 "你是喜欢这悲壮的夕阳,还是喜欢这悲凉的战场?"一道淡淡的语音在他耳边响起,云天星低头望了望了望脚下血色的土地,而后,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身后那个说话的人。 这个人在他身后站了很久,他知道是谁?不久前,彼此还在这里倾力的摶杀。然而,曾经的战场,现在只是一处埋葬了无数人的地方。 "我本来认为云岚城与云烟联盟相比,就像是月亮和太阳的差距。"云天星带着一絲自嘲的意味;"但,事实告诉我,错得离谱。弱者和强者之间会经常生转换,今日一战就是最好的写照,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强者!" "如果没有"圣山令"的出现,你觉得这埸战争的最后胜利者,会是你们云烟联盟吗?"6随风仍是一身金甲的出现在这里,平心静气的和对手聊着天,战争已经结束,彼此已不再是敌对关系。 "谁胜谁败,都没有真正的赢家,没有什么比失去的生命更珍贵。遗憾的是,直到战争结束,我才有此感悟。"云无星有些悲凉地叹道;"我欣赏你的心胸和气度,虽然杀伐冷酷果断,却不失悲悯之心。否则,躺在这地下的,就远远不止这些了。我代这些活着的将士,真诚的说一声;谢了!" "一个视人命为草介的人,他的生命也不过是一根卑贱的草介罢了。"6随风感慨地道:"我们战斗只是为了生存下去,守护家园和亲人,血腥的杀戮非我所愿。" "惭愧!"云天星轻叹一声;"云烟联盟将永远不会视你为对手或敌人,我个人更希望能有这样一个知己好友。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愿望而已。" "我叫6随风,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位智者好友!"6随风洒脱的对云天星伸出手。 "这……"云天星的音调有一絲颤抖,随即一声轻笑,欣然的握住6随风伸出的手;"永远的好兄弟!" 云天星摘下头上的甲盔,看上去四十左右岁,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一双眼睛沉静如水,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浑身上下散出一种儒雅的意韵。能见到这张脸的人并多,绝对不会过一双手掌之数,足见其的真心诚意。 6随风即然接受了对方,自然也是坦诚相对,然而,当云天星看见这张年轻得一塌糊涂的面容时,大张着嘴,脸上的表情真的很精彩。 不过也只是刹那间的惊愕而已,彼此的真容都出乎对方的预想,所以算是扯平了。 "天星兄,不介意这般称呼吧!"6随风淡笑道。 "当然!总好过叫大叔,分明是我占了便宜。"云天星开心的言道,他常年孤独惯了,连一个可以交心对话的人都没有,这一刻,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顿时荡然无存。 "一个称呼而已,大家都叫我"少爷",听上去亲切而自然,没人觉得低人一头。"6随风洒然地笑道:"天星兄随意就是,贵在交心,不必落俗。" "有资格称你一声"少爷"的人,自然都非凡俗之辈,我又岂会落人之后!"所谓物以类聚,这点浅显的常识,云天星却是感触深刻,能入他法眼的人的确是聊聊无几。 "少爷的名字,我曾在大哥那里听说过,他还一度怀疑你的身份。是那位神龙见不见尾的"丹圣",如今看来倒有几分可信度。" "哦,何以见得?"6随风不置可否的一笑。 "试问天下,何人有资格号令丹帝,器帝,亲率大军前来助阵?答案呼之欲出!"云天星的眼中闪动着睿智的光华;"容我大胆的猜测,少爷的真实身份不仅是丹圣,同时还披着器圣的光环。听上去是不是太过疯狂?" 6随风知道,以云天星的智慧,又怎会忽略这种显而易见的事,也只有他敢作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论断。 "假设十分大胆,几乎没人能将两者联系在一起。"6随风十分欣赏云天星的这种洞察力;"恭喜天星兄,答案正确!" 嘶!云天星定力再好,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对于这种天马行空般的猜测,自己也抱着几分怀疑的态度,而6随风的坦然认可,确实让他小小的惊诧了一把,同时也证明对他这位知己好诚挚态度。 当然,有这样一位双料圣尊的朋友,云天星自然是喜出外望。而对6随风来说,交了云天星这位朋友,却是大大的有益无害,日后可以省去许不必要的麻烦。 "你我从彼此敌对,倾力搏杀,再到惺惺相惜,结为知己好友,怎么说,我这个双料货好歹也应该有所表示才是。"6随风手一掦,掌中出现了一个十分精致的玉盒;"这是帝品"碧血丹",如无意外,可以让你突破困惑多年的关卡壁障,成就半步生死境圣者。" "这……太珍贵了……"云天星略微有些失态,连说话的音调都带着几许颤抖,面对如此珍稀的帝品丹药,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第一次感觉自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无论如何珍稀之物,都是一件东西,只有落在真正需要的人手,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天星兄不必介怀,否则,真的落俗了。"6随风洒然地笑道:"更何况,这枚¨碧雪丹"本就出自丹帝之手,我不是在借花献佛罢了。" 听了6随风的一席话,云天星的心境清明了许多,总之,这帝品丹药数百年来,从未在中央大6出现过,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的确令人难以自禁,些许失态也不足为怪。 "所谓好事双,另外,我这里还有一物相赠。"6随风说间,面前便浮起一杆长枪,枪身一碧如水,长七尺有余,通体碧光环绕流转,空气中顿时散出一股冰凉如火的气息 "好枪!"云天星惊叹出声,情难自主的握住长枪,屈指在枪身上轻弹了一下,出一声清脆的颤响,枪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又杀气内敛;"可以断定此剑品级至少在九品之上……" "我可是器帝呀!九品王级的垃圾又怎拿得手?"6随风撇了撇嘴,不屑地出声道。 "难道会是帝品?"云天星握枪的手轻颤了颤,在云烟城,八品器刃都是有价无市,九品王级器刃更是有如凤毛鳞角,唯有城主云飘渺,拥有柄九品奔雷剑,被视之为镇族之宝。帝品是什么概念,简直太逆天了! "帝品?那绝对是在打我这器圣的脸!"6随风露出一副痛心疾的模样。 第八百一十五章 第八百一十五章风云聚汇龙吟城 "帝品?那绝对是在打我这器圣的脸!"6随风露出一副痛心疾的模样。? ??? "什么?"云天星彻底的震撼了,直觉心子一阵狂颤,似要从喉间崩了出来,一对眼球都险些突了出来;"难道是你亲自炼制的圣品?" 没错!这的确是我亲手炼制,此枪名为"碧水天星枪",枪身上雕刻有一副水系星痕图案,通体充满着一种远古苍桑飘渺的气息,没有品级,几乎不受任何实力修为的限制。"6随风讳莫如深的解说道。 "没有品级?"云天星困惑地摇摇头,像是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脸茫然之色;"少爷可否进一步说清楚些?放心,我已被惊到麻木了。"似乎意识到这话中蓄含着的某种玄机。 "这是一柄半灵器,已不在任何的品级之内。"6随风之言仍让对方如坠云雾,扑朔迷离,根本不知"灵器"为何物,是怎样的境界和存在? "也就是说,这剑器巳非冰冷之物,巳拥有自身的灵性,可以和拥有者产生一定的共鸣和沟通,有危机来临时会提前出预警和提示……"6随风点到即止,再说下去只会让人更加迷茫,不进入那个境界层次,根本难以领悟和认知。 而后便将滴血认主的方法,耐心的讲解了一遍,云天星对6随风的话深以为然,从指尖逼出一滴鲜血,噗!滴血渗入枪尖,出一声轻微的轰鸣,整个枪体骤然一颤…… 一枪出,碧水长空,点点寒光灿若星辰,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天地间在这一瞬,仿佛唯剩下一人一枪,再无其它。人枪合一,融入一片飘渺无尽的碧水星光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云天星顿觉眼前的空间一片迷乱,模糊的视线中唯见一抹碧色的流光,划破沉黑的天际,那么飘渺虚浮,闪烁不定,令人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绝望感,真实得令他骇然惊悚的飞身闪退,唯恐自身陷入这飘渺无尽的碧水星光的意境之中。 "人无魂,则如一堆死肉,器无灵,只能是一件冰冷的杀器。这杆碧水天星枪",已拥有了灵性,那是它生出的一种意境,"6随风耐心的解释道。 "这样呀!"云天星抬手抹去额前渗出的细密汗珠,眼眸中涌动惊喜若狂的神色;"举世无双之宝,不到生死紧要关头,绝不可轻易动用。" "天星兄若是能身俱半步生死境修为,再手握"碧水天星枪",届时,想要闯入腾龙榜的百名之内,应该没有多大问题。"6随风十分随意的说道,却是意味深长。 "嗯!这也让你给猜到了,绝对的非人类。"云天星惊嘘不己叹道。 "这个问题很高深吗?"6随风不以为地耸耸肩;"百年一逢的顶级盛会,天星兄若不去凑凑热闹,倒真是非人类了。" "如此说来,少爷到时也会出现了?"云天星轻皱了一下眉;"不过,少爷的骨龄如此年轻,不会是要去参加什么潜龙榜大赛吧?那都是一些破虚境间的角逐,你这也太欺负人了。" "切!少爷我有么贱吗?"6随风掀了掀嘴角:"我的三十名亲卫倒是会去玩玩,能进入前百名即可,至于名次多少并不重要。不过,先提前支会你一声,千万别过早的遭遇我带去的人,否则,很可能会被早早的出局,我也会让他们尽可能的避开你。相信我,并非是在说笑。" "当然!我们是兄弟,自然要相互扶持了,一起挺进神秘的圣山!"云天星知道6随风之言非虚,他本想留下来,一同前往参赛,怎奈手头还有许多军务大事要善后,只能约定在腾龙榜大赛上相见。 距离两项大赛的时间越来越近,整个中央大6再次沸腾了,数千万计的人流从四海八荒蜂涌向"龙吟城",那只是一个中小型的城池,常住人口也不过近千万左右,根本无法一下接纳这许多人。 所以,赛委会临时制定了一项入城规则,玄婴境以下的武者,一律严禁入城。而且,还限定了人数,最多不能过两百万,除非你是乾坤境尊者,否则,不得进入。 据小道消息传言,这是千年来最鼎盛的一届赛事,天才,妖孽数不胜数,而且,这吟龙城中镇压的地气龙脉,到时也会自然散逸出来。所以,名次的高低也会直接影响到武者气运,这绝不是虚言诓人,而是真实的存在,以往那些名次靠前的人,几乎都功成名就,身份显赫。 大赛,争的不仅是名次,还有自身的气运,就算百名之后的武者也会倾力而争。 有些强大的城池,势力,以及宗门,都在为这一届鼎盛的大赛做足准备,都希望派去参赛的人能挤入百强之内,大放光彩,让本门的地位声誉飙升。 云烟城,城主府的大殿内,云飘渺高高的端坐中央,殿下数百男女,有老有少,年龄岁数不等,都是躬身弯腰,恭敬有加。 "上一届的两项大赛,我云烟城只有十五人进入潜龙榜的百强之内,八人闯入腾龙榜前百名,这个成绩让人很失望。荆无命,你是我所有弟子中最出色优秀的一个,已拥有乾坤境中阶的战力,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无命会杀入腾龙榜的前三甲,为我云烟城争取更多的龙息气运。" "弟子月姬也会全力以赴的闯入前十强之列!"一个身着蓝色裙衫的女子出声道。 "但愿如此!希望在埸的各位不要弱了我云烟城的霸主声望!" 绝剑宗。 一座直耸云端的山峰,没入厚厚云层的峰顶之上,有一座巍峨壮观,气势滂薄的塔状宫殿,塔尖似若一柄锐利无的剑锋,直指天穹,似欲刺被长空。 "剑心,上一届,你在潜龙榜中被挤出百名之外,百年之后,已是今非昔比,是否有信心闯入前十强?"身穿紫金长袍的中年人端坐在一张类似玉石打造的坐椅上,全身上下散逸出一股似有似无的淡淡威压。 "剑心不会再重蹈覆辙,我有信心冲入前五强!"从外表看去只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面部轮廓显得坚硬,霸气,却又不失沉稳。很难看出已是一位百龄之上的人。 "剑明,你是我绝剑宗数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奇才,你的绝情剑已练至第九重,足可傲视群雄。只不过,真正绝情,并不是视天下万物如无物,天若有情,天易老,天若无情,又怎容得下万物苍生?你若悟透了这一层,腾龙榜内将无人与你争锋。" 这个叫剑明的人,年约二十五六岁,气质孤傲,冷峻,面露思索之色;"绝情并非无情?" "这是一个十分深奥玄妙的问题,连本宗至今尚能真正堪破,只希望你能朝着这个方向去探索,不要被绝情二字所束缚,陷入一道可怕的无底深渊。" "弟子明白,绝不会让宗主失望!"剑明此时虽悟不透个中深意,却会向着这个目标去努力追寻。 落霞峰,这座神奇的山峰,也是一个宗门的名称;落霞门! 常年云霞涌动,多姿多彩,如梦如幻。肉眼可见,一道粗状得令人震撼的云霞光柱从天空垂下,笼罩着整个山峰,美仑美奂。 千刃悬壁之上,一位彩衣女子负手而立,衣衫飘飘欲乘风而去。 "霞云,你虽然年不满三十,却已拥有了乾坤境中阶后期的实力修为,已属难能罕见。但,这一届赛事非同寻常,无数天才妖孽聚济,绝不可孤芳自傲,要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落霞门主面带一絲忧色的叮嘱道。 "门主放心!弟子不会掉以轻心,会竭尽所能的闯入前五强。"一位气质清冷飘逸的女子,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华。 "我不指望你能挤入五强之列,但,挺进前十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落霞门主幽幽地道:"你也知道,这落霞峰的气运在逐渐衰弱,急需要庞大气运的补充,方能支撑到下一个百年。" "弟子明白!" 飞云岩,就像一座飘浮在云层间的巨岩,飞云宗就座落在这座巨岩之上。这个隐世的宗门,史上已出现过三位生死境圣者,虽然与世无争,却也声名在外。 据说这座距离地百两千三百米的峰峦巨岩,是第一位生死境圣者从某处上古秘境中强行挪移过来的,其间蕴含着大量的元镃神铁,与地面的引力产生一定的排斥,才能有违常理的悬浮在云层中。 大殿外的广埸外,一位须皆的老者,散一絲道骨仙风的意韵,与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在霞光中并肩而立,俯视山峰下的苍茫大地。 "悬空,你与为父都继承了先祖不凡的血脉,只可惜我的潜力已耗尽,此生再无法问鼎生死境行列。而你的天赋悟性都在我之上,四十不到已拥有了乾坤境高阶的成就。此番前去腾龙榜大赛,摘不下月,也要将月旁最亮的那颗星捧回来,为我飞云岩增添无尽的气运。" 第八百一十六章"吟龙三关"的考核 伟岸男子聂悬空的身上蒸腾一股睥睨如无奇迹出现,我会以登顶的雄姿挺进神秘的圣山。" "不错,有点王者的风笵!雄狮在羊堆中呆久了,连爪子都会逐渐变钝,只有在虎豹狮群中,才会变得更加强大。"老者仰天一笑。 天陨宗,处于大6北方的极寒之地,人类根本无法生在。而天陨宗却建立在一块奇特的山峰之上,面积略有数十里方园,整片区域乌中泛红,通体散出金属的光泽,终年热雾弥漫蒸腾。传言,是一块天外陨石坠落此极寒之地。 天陨大殿内,宗主和几位高层核心长老谈笑着,脸上都是十分开心的样子。 "连上天都在眷顾我冰陨宗,竟让冰儿在关键时刻突破了冰陨**的第九层,一举跨入了乾坤境高阶,当真是个好兆头。" "不错,此番在腾龙榜大赛,挺进前三甲,应该不会有什么悬念出现!" "据最近收集到的强者数据分析判断,普天下能与冰儿最后争锋的,只怕唯飞云岩的那位聂悬空。" "听说这个聂悬空继承了先祖圣者的血脉,的确是个一不小视的竞争对手。" "这事最好不要让冰儿知道,以免在心里上留下一道阴影,让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尽情挥。"各位长老纷纷点头称是。 大殿外,一位气质冷若冰山的青年,嘴角溢出一絲若有若无的傲笑;"我倪冰儿一定要在腾龙榜大赛上,岀人意料的拿下这个第一人的称号,给你们一个大惊喜。" 玄冰宗,坐落在万里冰封中的一座山峰之上,四处都是白茫茫冰源,唯有这座山峰林木茂盛,百花绽放,四季温暖如春,感叹大自然的神妙,奇妙! "诗音,我玄冰宗虽不热衷于世俗间的争强斗狠,但这腾龙榜大赛却非同寻常,争的不仅仅是名次,同时也是气运之争,不管是个人的,还是宗门的,都非争不可!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挤入前五强。"中年美妇一脸冰霜的冷声道。 大殿中央,一位身着白衣的冷艳女子,幽冷地掦了掦嘴角;"宗主放心!我付诗音要就不争,即然出手,就要冲着第一去,为宗门争夺下无边气运。" 半月之后,6随风安排处理完云岚城的各项事物,并让龙狮卫继续留在城中,任命易飞虹接替自己的大统领之职。这才带领龙凤虎亲卫,以及青凤,龙飞,以及云无影等人,朝着龙吟城赶去。 三万里的路途,没必要乘龙载凤而去,以这些人的奔行度,四五日的时间就能赶到。 进入龙吟城的地界,这片区域无边的广大,山势川流都显得古老险峻,起初还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随着逐渐的深入 才现有远古苍桑的气息隐隐散出来,玄而又玄,混乱天机。 传闻这一片区域曾是龙棲之地,其中以龙吟城地底的龙脉为尊,龙息龙气最为盈盛,制约着整个中央大6地气的走向。生死境圣者的神念辐射开来,能隐约感到群龙狂吟,仿佛连心神都会震碎。 龙脉气运之地,同时也是死境绝地,曾有过无数隐士,大能,生死境圣者埋骨此地。无论你多大的神通手段,一旦触碰到吟龙城的忌讳,同样的难逃厄运。所以,吟龙城是一方"乐"土。 官道上奔行的武者越来越多,有些更是边行,边低声议论,语调都是肃穆敬重,说得非常小心谨慎。 "你我之言都是道听途说言,其中会有多少可信度?是否真有龙息,气运存在还是个未知数,所以才特意赶来见证一番,当然,那些顶级强者的战斗也不容错过。" "说得没错!什么潜龙台,腾龙台,龙息渗体,气运加身,就算真有其事,也离我们太过遥远了。" 一路之上不断的听到各种传闻信,在6随风的心中,这吟龙城显得不再平凡,深埋在地底的百条龙脉,恰好应对潜龙榜,腾龙榜的前百强,根据排名高低秩序,获得不同程度的气运,听上去的可信席非常大。看来这样的赛事不是那么随便就能设定的,其中定藏有玄机,绝不可小视。并且慎重地告诫众人,尽量收敛,不可太过张掦,能挤进前百十名即可。 这片区域山脉众多,连成一片,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给人一种混然一体的感觉,非常玄妙。四处的连绵山脉,宛如一条条长龙沉入地底,汇聚在中央区域,就是吟龙城! 一座古老的城市坐落其上,在万千山脉拱卫下,平凡中显露出至高无上的尊荣。没人知道它到底存在了多久,也没人敢意图干挠龙息,气运的举动。当然,也未必有这份能耐。 吟龙城的东门外,开阔的原野上,已经聚集了近百万人,其余的几门也不会例外。 此时,离天光放亮还有一个时辰,城外的原野上搭起了许多临时帐篷,供人歇息。至于那些独行武者都没有那么讲究,直接盘坐在地,架起一堆篝火烤着东西吃,不时的招朋呼友,出一阵阵喧闹嘈杂之声。 "这么多人,而且都是高端武者,这埸面实属罕见!"罗惊鸿唏嘘地出声道。 "的确难得一见,连天上的浮云都被排开了。"白凝霜抬头望了望天空,数十万玄力波动汇合在一起,虽都在刻意收敛,但隐隐散逸的气息波动仍旧无比恐怖。 最靠近城门的一片区域,是专留给各大势力,宗门专用的,没人敢去抢占,那一排排的毫华帐篷,让人远远的避开,不敢稍有靠近。 云烟城和傲云城的阵势尤为庞大醒目,各个势力,宗门都有着明显的标示,更有许多平时不争世事,难得一显的隐世宗门也纷纷亮出真容。 各个阵营都彰显着自己的气势,分庭抗礼,尚未入城己开始在暗中较劲,感之力强大的武者,甚至能现虚空中不断的有隐隐电光火花碰撞闪烁,那是气势与气势之间的抗衡现象。 "那是落霞门,代表人物是个女子,名叫凌霞云,你虽然年不满三十,却已拥有了乾坤境中阶后期的实力修为,已属难能罕见。有望挤入前三十名!"慕容轻水收集着脑中最近获得的信息情报;"绝剑宗,剑明,年约三十左右,气质孤傲,冷峻,难得一见的奇才,他的绝情剑已练至第九重,足可傲视群雄。" "飞云宗,聂悬空,四十不到,已突破了冰陨**的第九层,一举跨入了乾坤境高阶,听说这个聂悬空继承了先祖圣者的血脉,的确是个一不小视的竞争对手。此番在腾龙榜大赛,意欲挺进前三甲,应该不会有什么悬念出现!" "天陨宗,倪冰儿,三十左右,突破了冰陨**的第九层,一举跨入了乾坤境高阶,雄心勃勃地要拿下腾龙榜第一人的称号。" "玄冰宗,傅诗音,冰霜冷艳,也拥有乾坤境高阶的实力修为,也是冲着第一去的。"慕容轻水根据信息分析出的基本数据。 第一道霞光破云而出,城门便轰然开启,各大势力,宗门的人优先入城,但也须按照设定的入城规则验明实力修为。城门两旁安放着数百个玄力测试器,测试的过程简单而快捷,只须用手在上面按一下,便能显示出每个武者品级阶位。 所以,入城的人虽多,却十分有序快,没有多少时间,有资格入城的人几乎都进去了。6随风等人也顺着人流入了城,足足走了近两个时辰,才来到中央赛区。然而,凡是想要报名参赛的武者,都必须要通过"吟龙三关"的考核,才拥有参赛的资格。 那是一处三面悬壁高耸的山谷,飞鸟难渡。一阵轰隆隆的声响震动四方,唯一的豁口处,地面突然裂开,朝着两旁移动,随之从地底缓缓升起三座巨大的平台,彼此有一道索桥相连,之间相隔的距离约有三里之遥。 第一个平台和索桥的连接处竖立着两根冲天的缕空的玉石巨柱,绽放出湛蓝的光华,相互交织,组成了一道蓝色的光幕,阻挡住了上平台的去路。 第二个平台的半空中悬浮着许多玉牌,上下高低的距离不等,离去时都须摘下一块,当然,悬得越高的玉牌,份量价値越大。 第三个平台却是根本没有索桥连接,唯有凭着一口真气横渡过去,而这片区域的空间是被束缚住的,比外界凭添了数倍重力,在这里无法踏虚飞行,靠的是真才实学,没有任何取巧的余地。 平台的一面岩壁上刻有三幅壁画,最下面的一幅距地面三十米,刻的都是花鸟。中间的一幅距地面五十米,刻着的都是鱼虫。最高的一幅竟然高达百米,画壁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真龙。跃上画壁的人都必须在上面按下一个手印。 第八百一十七章聂悬空很有名吗? 如果连第一关都过不了的人,自然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了。?而参加"潜龙榜"大赛的人,只须踏上第二个平台,并能摘取一块玉牌,就算考核及格。而参加"腾龙榜"大赛的人,则必须到达第三个平台,然后还要在画壁按上手印,才算过了第一关。 三幅画壁的含金量绝对不一样,只能到达第一幅壁前的人,会面临着十分惨烈的大群战,在限定的时间内仍未倒下,才算胜出,进入下一轮。 攀上第二层画壁人,无须参加群战,直接进入下一轮。能够上至最高一层画壁的人,自然都是妖孽之辈,只须等着进入最后的百强的争夺战。 "这"吟龙三关",不知能有多少人会通得过?" "这里约有十万之众,估计不会过两成吧!" 随着众人的一片猜测议论声,参加"潜龙榜"大赛的年轻一辈,已纷纷动身跃上第一个平台,七万之众,却只有九千余人到达的第二个平台,这个数字也相当可怕。至于最后的等级划分,就要看每个人手中的玉牌从什么样高度摘下来的了。 唰唰唰…… 紧接着, 三万多年龄不等的"腾龙榜"参赛者涌上平台,能横渡三千米跨度的仅有三千余人,能攀上第三幅画壁之上的只有区区两人,足见其难度有多大。 第一关,被称为是破天门,那蓝色光幕有着破虚境中阶的防御,只有在光幕上破开一个口子,才能前往第二个平台,接受品级考核。也就是说,破虚境中阶之下的武者,根本没资格参赛。 最后尚未闯关的只有数百人,没人认为这些剩下的人会闯不过第三关,因为只有他们才可能是两榜的百强的佔有者。 以云烟城的人数最多,约有百人,连云飞掦也在其中,以他的实力修为只能勉强参加潜龙榜赛事。所有人都轻松地闯入了破天门,没一个留在外面,这阵容果然够强! 其余的是傲云城,落霞门,飞云宗,天陨宗,玄冰宗等大势力,参赛的人数都是二十多到三十来人不等,且都是无一人留下。其中也现了纳兰飞月和凌凤舞的身影。 豁口外只剩云岚城的最后一波人尚未闯关,龙凤虎亲卫三十人,轻松的到达了第二个平台,以他们的实力同样可以轻易横渡到第三个平台,但都即时的停了下来,纷纷摘取了悬在最高位置的玉牌,也就是说不用再参加前面的群战赛事,直接等待百强之争。 这是6随风经过仔细考虑才决定下来的策略,如果一下全闯入了腾龙榜百强,几乎可以占去一半的名额,太过张掦招风,势必会引起"圣山"方面的特别关注,那些然的存在,绝不是可以随意忽悠过去的。 6随风第十二人闯关的度虽不是很快,却也是直接一脚跨向破天门,像是视这蓝色天幕如无物,直令那些没过关的人纷纷冷笑出声,要看这群人如何出丑。 然而,令人惊悚的是这群人居然在途中,连一点攻击的举动没有做出来,一个个仿佛能穿墙一般,一下便透过了蓝色光幕。 "太诡异了,难道这些人的身躯都不是实体?" "一抬腿就过去了,这么轻而易举?我可是直接被震飞了回来,那光幕的力量太恐怖了。" 这"吟龙三关"的淘汰力高得离谱,几乎九成的武者失去了参赛的资格。尤其是第二关的摘玉牌,如要躲过惨烈的群战,就必须在数倍重力环境下,摘下悬得最高的玉牌,七八十米的高度,非等闲之辈根本做不到。 6随风十二人,在第二个平台没有做絲毫停留,一个个施展出各种精妙的身法,行云流水般的踏空横渡到第三关的平台上,轻松得有如闲庭信步。 事实上,要在第三关平台的画壁上印掌,其难度比想象中的更大,不管你到了那一层画壁,这掌都不是可以轻易印上去的。每幅画壁都会因人而异的产生各种幻视幻听,心境定力不够的人,必会杂念慈生,气机顿乱,没等印上掌便会被震落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要避开前几轮的群战,直接进入百强之争,6随风也不想在第三层的画壁上留下什么掌印,总之,能低调时莫张狂,张狂容易遭雷霹。 第三层的画壁上已印下了十三个掌印,6随风没有提足一口真气的拔地升腾,而是一步一步,像是在登云梯般的攀上了百米高空,悬浮在第三幅画壁之前,全身突然微震,大脑中响起一声惊天龙吟,刻在画壁上的栩栩如生的真龙画却像是一下蠕动了起来,似欲要破壁而出一般,旋即便有无数龙吟高亢的嘶吼,声声贯耳,令人心神不由一阵幌忽,仅剩的一絲清明让他意识到,这是他体内的上古真龙元神引的龙吟效应,那是一种欢欣,振奋的呼唤,只要坦然面对,绝对的有益无害。禁不住微微一笑,伸手在画壁的龙身上安抚的轻轻印上一掌,所有的龙吟之声顿然尽消。 在第三层的画壁上,很快又多了十二道掌印,共计有二十五道掌印,也是历届最多的一次,足见这一届的妖孽人物鼎盛,争夺自然也会非常激烈。 凡是在画壁上留下掌印的人,都会被一道彩光裹身,无声无息的传送出去。而那些在第二个平台摘取玉牌的人,同样会被一道蓝光带走。只不过,虽都被传送到中央赛区,但所在的区域却是有所不同。 整个中央赛区,座落在吟龙城的城中城内,占地面积极广,潜龙榜和腾龙榜所在地方相距的位置,仿佛天各一方,互不相干,连基本的信息都无法沟通,龙凤虎亲卫与6随风等人直接失去了联系,唯有独自面对,自求多福了。 不知道那些潜龙榜的年轻辈参赛者去了那里?腾龙榜的参赛者都聚在一座悬崖峰顶的大平台之上,崖下是深难见底万丈深渊,烟雾弥漫,云涛滚蕩,深渊中不时传出仿佛妖魔厉吼的恐怖声音,闻之令人胆颤心寒。 崖对面有一座九龙拱托的巨大龙门,叫做"腾龙门",两岸之间的距离足有百丈之遥,这是对腾龙榜参赛者实力的最后测量,凡是能跨越百丈深渊,登上"腾龙门"的人,都是百强的有力竞争者。 6随风等十二人,是最后一批出现在崖顶的人,获得腾龙榜参赛资格的人,有三千余众,此时的平台上却只剩下不足千人。不知道之前有多少人登上了"腾龙门",没登上的又去了那里,不会都跌落深渊了吧? 唰唰唰! 又有数人脱离崖顶,飞地朝着百丈外的"腾龙门"掠去,一个个登云踏雾,说不出的飘逸,洒脱。殊不知这些人尚未越过半程,一个个都是面显惊色,身形像是空中的飘叶一般,剧烈的晃动不停,接着便被深渊中涌出的黑色气流,卷送到"腾龙门"外的另一处平台上。 啊……不! 又有一批飞渡的人出惊恐的吼叫,深渊下的重力爆,吸扯着一个个的身体,妖魔般的厉吼声声惯耳,无孔不如,心神俱乱,旋即被气流卷走送到一旁。 "唉,又是一批无望争夺百强的人,可惜了!" "切,那也未必,就算登上了"腾龙门",也代表不了什么,真正的战斗是在赛台上,只有强悍的实力才能坚挺下去。" 渐渐的,崖顶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6随风一众人,这才联袂离开崖顶,十二人同时踏云踩雾,一个个神色淡定从容,脚下都是不急不息,似若行云流水般的自然,那里像是在跨越百丈深渊的模样,根本无视深渊重力的吸扯,那些妖魔般的厉吼声,都是充耳未闻,看上去简直形同如履坦途般的轻松,写意…… 咔咔咔! 6随风等人的身形刚涌入"腾龙门"内,整个巨大的"腾龙门"便开始下沉,裂开的地面迅地朝中间合拢,就像是从来未存在过一般。 腾龙门后的一处平台上,聚集着七八百人,都是跃龙门成功的顶级强者,一个个都是气势不凡,神态冷傲之辈。 "这群人不错,有争夺前五十强的潜力,不知道是出自那个势力,宗门?尤其是那个白衣女子,有资格做我的侍妾。"说这话的人是飞云宗,聂悬空,四十不到,继承了先祖圣者的血脉,已突破了冰陨**的第九层,一举跨入了乾坤境高阶,是个有望挤进前三甲的人物。 他用审视目光打量着的那个白衣女子,是慕容轻水,那不带一絲人间烟火味的出尘风姿,令其忍不住地?了?唇,眼眸中透射出一股浓浓的欣赏和占有欲。 人群中生出这种感觉的不在少数,慕容轻水虽非绝对的倾国倾城,也没有祸国殃民的风韵,但她那独特的飘逸气质,犹胜无数闭月羞花的女子。 只不过,能跃龙门的人,又岂会有等闲之辈,除了那位聂悬空之外,都是抱着君子赏花之态而已。 第八百一十八章那里绝不是一块净地 只不过,能跃龙门的人,又岂会有等闲之辈,除了那位聂悬空之外,都是抱着君子赏花之态而已。 此女惹不得,绝对的高手!有人轻轻低呼。 这一届大赛当真是藏龙卧虎,如此年龄的一群妖孽,是从那里冒出来的,怎就从没听说过?一片议论声中,已将6随风等人视为极具威胁的目标对象。 慕容小姐,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云天星突然从人群走出来,对着慕容轻水微笑的招呼道,又向6随风友善的摆摆手,看得出是特意来为这群人解围的。 慕容轻水抿嘴一笑云公子,这才小别数日,你的实力境界竟是又提升了不少! 你不也一样!想留在少爷的身边的人,不时刻勤奋精进怎行!突破了半步生死境云天星,看上去比之前又年轻了许,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同样聪慧的慕容轻水才会以公子相称。 两人走得很近,亲热的交谈,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更多的是羡慕和嫉妒。纳兰飞月也从人群中兴奋不已的冲出来,直接给6随风来了过大拥抱我就知道,这种埸合一定少不了你们的存在! 云公子是吧!我是飞云宗的聂悬空。聂悬空大咧咧的在云天星肩头拍了拍,完全一副倨高临下的姿态你们看来很熟的样子,能不能代为引见一下这位圣洁出尘的小姐。 为什么?聂悬空很有名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理由为你引见吗?云天星撇撇嘴道。 呵呵,够狂!聂悬空的冰陨意境灌注双目,笑眯眯的目视着云天星,眼神却如冰峰塌陷,意欲倾刻毁灭一切。 云天星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有一絲怒意上掦,一个乾坤境高阶而已,不介意在大赛之前先教训一下这目中无人的白痴。 聂悬空自然不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见过云天星真容的人毕竟太少,否则,再狂傲也不敢如此放肆。 天星兄也来了!6随风突然横插在两人之间,呵呵地笑道:等会大家好好喝一杯去!随即领着慕容轻水和云天星离开。 哼!聂悬空没有暗算到云天星,心中却是憋闷很,甚至连突然插出的6随风也一起恨上了千万别在赛台上遇到我,会让你们颜面尽失。 纳兰飞月也是刚从6随风口中得知,一代军神云飞星也成了兄弟,的确大大的吃惊了一把,不过,更多的是开心天星兄,我是傲云城的纳兰飞月。 我知道!可惜我那侄儿云飞掦有眼如盲,不识真神,生生与你们擦肩而过。云天星轻叹了一声世间事皆讲究一个缘字,时间到了自然会兄弟聚。 说得好!纳兰飞月豪爽的笑道:刚才那个眼高于顶的傢伙,是什么人?我看他还想暗算天星兄,简直自不量力。 飞云宗的聂悬空,乾坤境高阶,是个有望挤进前三甲的人物。云天星淡淡的笑道,曾经的一代军神,怎可能会不掌握一些机密的信息情报。 切,连我这一关都未必过得了,还前三甲,能进前二十名,算是他祖上烧高香了。纳兰飞月冷笑的言道。 你还是那副沉不住气的模为,心境修为一点没长进。6随风一脸肃然地道:这里面的水深得见不着底,日后我会细细告之你们。总之,我们只须集体进入前百强即可,千万不能再往前挤了。木秀于林,必遭风折。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进圣山,那里绝不是一块净地,可能比外面的世界更加凶险得多。所以,我们要尽可能的低调行事,才能有更多的回旋余地。 少爷所虑甚是,圣山,已神秘了上万年,一直在暗中掌控着这片世界。我们会按照你的谋划去做。云天星凝重地点点头。 6老弟说了算,跟着你省心,省力,不需要绞尽脑汁的动心机,何乐而不为。纳兰飞月哈哈的笑道。 一群蝼蚁般的存在!见这几人谈笑甚欢,聂悬空不屑的冷哼,如不是慕容轻水的原故,在埸的都是站在巅峰的一批人,6随风等虽有些实力,在他们眼中也只是比蝼蚁强一点的小爬虫,仅此而已。 通过了腾龙榜资格的参赛武者,被集体安排在城中城的东南端,这是一处相对封闭的区域,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 ……湛蓝的天空,如同水洗刷过的玻璃一般清澈惕透,飘浮的云团似若雪一般晶莹轻柔。碧空下翠绿的群山环抱中,是一片开阔的原野,小溪泉流潺潺淌过石缝青草地,叮咚作响,似若天外之音。柔风和煦,掀动齐腰的不知名禾木野草,随风摇曵,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清新甘甜的气息。 再看那溪水泉流清澈可见水底下面鹅卵石的纹路,青青草地上点涰着色彩各异的不名小花,如同夜空中的繁星闪烁,散出淡淡清香。 人间天堂!每个人的眼里心中禁不住惊嘘长叹。 另一端的住宿区域,楼台亭阁,小桥流水,林木苍翠,全然一派赏心悦目的林园景观。信步其间,鸟语轻啼,花香隐隐……一座座楼阁庭院,高高低低的嵌在山腰林木间,错落有致,格调别致,清新。 众人的视线很快又被远处山峰上的一座美轮美奂宫殿所吸引,那是一座高达数十米,通体由黑色墨玉构筑而成的殿宇,那磅礴浩然的气势让人禁不住的惊颤。 在那宫殿的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血红色的牌匾,牌匾上铁勾银划的雕刻着三个鎏金大字腾龙殿! 所有人的眼睛一亮,光是牌匾上的三个大字,便令人感到在一种无穷的威压,让人顿觉有些胸憋气闷,连呼吸也略感不暢。 看上去坚实厚重的宫殿大门,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以开启,伸出双手搭在门上,轻缓的一推,宫殿大门便微微一震,继而出一阵隆隆的轰鸣声,缓缓开启。 众人一股浓烈无比的上古洪荒之气,似若潮水般的汹涌扑面而来,众人仿佛一下置身于澎湃的洪荒海洋之中,这股洪荒气息无法想象融入每个人的血肉,没一点负面的不适之感,人人反觉全身如沐甘露圣泉般,舒泰无比。这种感觉稍瞬即逝,很快便象潮汐般退去。 宫殿内的光线十分充足,如同白昼般明亮,让人能清晰地看清宫殿内的一切,却找不到何光源的来处,足够的神奇。 宫殿的穹顶空间足有数十米的高度,给人一种恢弘浩瀚的感觉,仿佛置身于远古的星空下。宫殿的四壁隐有灰白的晶莹光华环绕流转, 凝目望去,四壁之上锈刻着许多图案,每一幅壁画的内容都大致相似,都是人与人,人与妖兽之间的惨烈战斗埸面,力能拔山,呼风唤雨,翻江倒海,实力级恐怖。但,天上的云层中浮现出人形虚影,手中握着各种形状的锁链,从虚空中降下,束缚着这些人和妖兽的身体。 不知这些壁画中藏着什么玄机深意?以云天星和慕容天水的智慧,也唯有苦笑的摇头,脸上都是困惑不解之色,望着6随风的嘴角带着一种讳莫如深的淡笑,正欲开口询问,大殿内突然荡起一道虚无飘渺的语音恭喜各位获得了腾龙榜的参赛资格,并得到了上古洪荒之气洗滌,堪比甘露圣泉,绝对的受益无尽。现在,各位都按照自己的身份号牌,去找寻自己的居住之所。祝各位好运长久! 如此规模宏大的赛事,并不是三五天能结束的,所以,神秘的主办方定下了这个很人性化的规则。 6随风这一群人大约花了大半个时辰,顺着一条碎石铺就的小径行至半山腰,才看见前方的一栋五层的楼阁,门牌上标着云岚城,七十三号庭院。 看上去倒也十分清静,幽雅。带着一絲古色古香的气息,家具摆设都是纤尘不染,很是净洁。众人只须稍稍清理一下房间,便可以入住,这些事就不用6随风劳心了,并让云天星和纳兰飞月一起留下,以后共同进退。 离开赛时间还有三天时间,也没有刻意限制每个参赛者的自由。所有人都对这座充满古老气息城市有着极大的兴趣,几乎都要出去走走,转转。 没人知道这座吟龙古城到底有多大?举目都是错落有致的古朴建筑物,街道纵横,四通八达,道路尤为宽敞,一眼望去,至少有七八十米宽,地面铺着的都是青灰色的古岩石,每一块都方方正正,大小一致,很有规则。仔细观察,可以现上面都是雕刻有各种不同的浅显图文。 6随风等人悠然地走在这古朴的大道上,不由为这些上古时代的建设感叹。 前方的十字路口突然传出一阵响亮的喧哗声,聚集着许多武者装束的人,6随风等人也心生好奇的围观过去。 第八百一十九章高手云集,妖孽横空 前方的十字路口突然传出一阵响亮的喧哗声,聚集着许多武者装束的人,陆随风等人也心生好奇的围观过去。 但见十字路口的中央矗立着一根龙形石柱,高约一丈有余,宽五尺,石柱的下半段嵌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龙形玉片,玉片上排有十颗龙珠,人在石柱的顶端击打,下面的龙珠就会闪亮,应该是用来测试攻击力的。 "这也太假了,我的攻击只有两颗龙珠闪亮,怎么可能?" "谁说不是,我也才有两颗半龙珠闪亮,得再试一次!" "哈哈!我亮起了三颗龙珠!" "老夫来试试!"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施施然地走了龙形石柱,没见如何作势,十分随意抬手一掌拍在石柱的顶端。 噗!石柱下方玉牌上亮起了一半,竟激发了五颗龙珠的光华。 "啧啧!同样是乾坤境中阶的修为,居然比之前那个的攻击力高出许多。" "咦,想不到这里也有攻击力测试柱!"开声说话之人竟是是个飞云宗的聂悬空,冷傲地瞥了陆随风等人一眼;"怎么样,各位想不想玩一把,赌注随意?" "好呀!闲着无事,本小姐也来凑过兴。""玄冰宗,傅诗音,一个冰霜冷艳的女子,拥有乾坤境高阶的实力修为,也是冲着大赛第一去的。 "呵呵,都说是小赌怡情,无伤大雅,就以一千万金币为限,有兴趣的不妨都站出来!"天陨宗,倪冰儿,一个三十左右的伟岸男子,乾坤境高阶,同样雄心勃勃地要拿下腾龙榜第一人的称号。 "算我一个!"纳兰飞月耸耸肩走了出来,他是这群人中实力修为最弱的一个,陆随风并没有阻止,有人都指鼻子上脸的叫阵了,再低调也不能让人太小视了。 这些人都是隐秘宗门的弟子,几乎很少有人认识,围观的人不知深浅,自然不敢在谁身上加注,权当作看热闹。 砰! 玄冰宗的傅诗音,纤纤玉掌一掦,隔空拍出一道劲力,石柱下方的玉牌一片闪烁,各种色彩不断的变幻,最后变成一片蓝色,这一击竟点亮九颗龙珠,足见其攻击力的恐怖。 顿时引来围观人群的唏嘘惊呼,都带着絲絲敬重的目光望向傅诗音,如此人物绝对是前十强的有力竞争者,许多人已暗暗将这张脸记在了心里,尽可能的在赛埸上避开此人。 傅诗音双手环抱胸前,一双秀眉冷冷上挑,神色间带着挑衅的意味。这表现的确惊艳,如此随意的一击,就这般强悍,像是根本还未尽全力。 "不错!是个值得关注的对象!"天陨宗的倪冰儿,挺了挺伟岸的身躯,曲指弹出一道指风,黄光一闪,指风瞬间化为一粒石子,飞射向石柱的顶端,发一声砰然震响。 石柱下方的玉牌同样出现一片光泽闪烁,色彩不断的变幻,最后变成一片黄色,这一击竟也无差别的点亮了九颗龙珠,与之前的一击,可谓是不分轩致,蓝色代表水系,黄色代表土系。 "这一届的大赛绝对是人才济济,卧虎藏龙,看来你我想要挤身百强,难度大了去!"许多人面显忧色,原本满满的信心在大幅滑落。 "以两位的不俗的表现,十强之内可有一席!"飞云宗的聂悬空,冷傲地出声道,话落,大袖一挥,眼前凭空出现一片飘飞落叶,悠悠地坠落下石柱顶端,声息全无,石柱下方的玉牌却突然爆出一片碧绿的色彩,九颗龙珠绿光闪亮,而最后的第十颗龙珠却是一阵烁烁明灭,良久,边缘上只留下一絲光泽。 千万别小视了这微不足道的变化,此中的差别却不可以里计,在場的都是强者行家,自然知道个中的利害,聂悬空的强大震撼全埸,绝对属于前三甲的争夺者。一旁的傅诗音和倪冰儿,都不由微皱了皱眉,眼中带着一絲惊色。 "轮到你了!"聂悬空冲着纳兰飞月掀掀嘴角,面带不屑地冷笑出声。 "这个……诸位的强大简直超出了想象,所以,我决定退出,赌注照赔!"纳兰飞月有些怯怯地道:"好歹也能保住一点颜面不是!" "没问题!只不过,临埸退出,赌注须翻一倍,看着办!"聂悬空鄙视的冷哼道,气势咄咄逼人,傅诗音和倪冰儿也露出不屑的神色。四周的观者更是一片讥讽,嘲笑声。 "这样呀?……"纳兰飞月一脸潮红的搓着手,苦笑连连地道:"我这张脸还真值不了这许多金币,那就活出去试试了。没准还能反捞一笔回来!" "白痴!" "做梦!"有人望着这货一副自恋狂的模样,忍不住的出声喝骂。 纳兰飞月在一片叫骂声中,颤颤地走出来,仰天深叹了一气,凝重地伸出两根手指,指尖浮起一点点碎金色,明灭闪烁中突然化为一颗耀目的星辰状,在空划出一抹金色的痕线,直朝着石柱的顶端绽射而去。 波! 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石柱下的玉牌一片金光笼罩,一颗颗的龙珠相继亮起,到达第十颗龙珠,竟然泛起一团紫光,随之又迅速的暗淡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半闪烁的紫光残留在其中。 "唉!还是差了些,又再这里丢人显眼了!"纳兰飞月摇了摇头,幽叹出声。 嘶!四周传出一片倒叹凉气的声音,尤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聂悬空,脸上的不屑表情还未褪去,眼球一下便突了起来,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惊颤之色,自己只在第十颗龙珠边缘留下一絲光泽,对方却在其中占据了一半的空间,这差距大得不是一星半点,绝对是一个不易战胜的劲敌,不能过早的与此人遭遇,否则会有提前出局的可能。 傅诗音和倪冰儿两见状,心子也是猛地一拎;妖孽!一个扮猪老虎的妖孽!这一届大赛的水当真是太深太浑,让人根本摸不到深浅,都是暗自思忖着,只怕要想闯入前十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走眼了!"聂悬空撇了撇嘴,取出一张金卡,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速射向纳兰飞月,一点不落气势地道:"我会在赛埸上击败你!" 纳兰飞月伸出两根指头,轻柔地挟住飞射而来的金卡;"那是!这龙形石柱只是死物而已,不能说明什么,战斗中的瞬息变化,充满着无数的悬念,胜负之说言之过早。" "哼!"聂悬空冷哼一声,接过傅诗音和倪冰儿递过来赌注,转身拂袖而去。 每个十字路口都置放着一个类似的龙形石柱,像是刻意为这些参赛准备的,各处的惊叹声一阵接着一阵,气氛沸腾。 纳兰飞月之前的话说得有道理,攻击力在战斗中的确十分重要,只不过人是话,前提是能否如愿以偿的击中对方? 吟龙城中央区域的一栋古老的建筑物中,数量众多的各个大势力,大宗门,德高望众的盟主,宗主,门主……汇聚在内,每一个都是气息内敛,不怒自威,充满着上位者的不凡气韵。 "我受这届大赛主办方的委托,特意召集诸位过来商讨裁判团一事,所以,像历届一样,从在埸的人中挑选出两组裁判团的人选来。每一组共有一名裁判长,十二名裁判。"开声说话之人竟然是云烟城的城主云飘渺,声音不大,却笼罩着整栋建筑物。 "裁判长的人选已由主办方内定了,潜龙榜的裁判长由傲云城主纳兰宏担当。腾龙榜的裁判长则由本城主担任,不知各位有何异议?" 主办方是什么样子的存在?人人心照不宣,都已内定了,异议有用吗?还是关心一下十二名裁判的人选,才是重中之重。 当裁判的条件有三点,一是德高望重,能对每个参者赛都做到不偏不倚,公平公正。二是实力修为卓越不凡,才能服众。三是目光如炬,洞若观火,铁面无私。 经过了一夜的争议,磋商,直到天光放亮,才最后敲定了两组的各十二裁判的大名单,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即使没被选上,也是淡淡的一笑,保持着应有的气度,风笵。 万众的期待下,第三日的朝阳升起,吟龙城的每个角落都沸腾着兴奋不已的喧闹声,从高空俯看下去,一条条的人流在纵横的街道上滚动,都是朝着城中城的方向络绎不绝的涌去。 两榜的赛事都是在同一时间开始,首日的比试通常进行的是淘汰赛,也就是群战,每百人一组登台展开惨烈的角逐,在规定的时限内,仍还能挺立在台上的人,方算是胜出者,可以晋级下一轮的角逐。 腾龙榜比赛的区域设置在一个山间,四面环山,中央是一块开阔的平地,观众席都是顺着山势有序的排列,层层叠加而上,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口正放着的平底大锅,四周的锅壁就是看台,坐在观众席上,举目便可将赛场上的景象尽收眼底。 第八百二十章名额争夺,一招未出 潮水般的人流从四个入口疯狂的涌入,四下飞掠奔驰,争先恐后的争夺最佳的观战位置,相互冲撞推挤的现象举目可见,有的甚而怒目相向,火药味十足。好在这里是吟龙城,一众武者都有所收敛,不敢轻易惹起争端。 不过片刻之间,四周的山地观台上已是层层叠叠,人头钻动…… 参赛的选手都有特定的区域和观战席位,一切都显得十分规范,严谨。陆随风,云天星等十四人,以及七百多名跃龙门的武者,都坐在最佳的观看席上,神情都是十分轻松,悠闲,这一两日还轮不到这些人登台。 "这赛埸也显得未免有些太简陋了,就这么一块平地?"纳兰飞月皱着眉出声道。 "应该不会这样,或许另有玄机!"云天星仔细地观察着地面的情况;"你看,地面在颤动,地形已在开始发生了变化。" 众人随着云天星手指的方向望去,颤动不已的地面突然四下龟裂开来,一蓬彩光破土冲天而出,紧接着,便见地底冉冉升起四座四方形的交锋平台,相互对称,四个对角处分别耸立一根镂空的龙形石柱,石柱中有耀眼的光芒发出,逐渐幅散开来,最后形成了一片淡蓝剔透的光幕,将四座交锋平台笼罩在其中。 昂!一道高亢雄浑的龙吟之声,从四座平台的中间地底喷吐而出,风云色变,每个人都觉得坐下的地面在簌簌震颤,龙吟声声贯耳,闻之气血滚荡不已。 "历届都没听说过有龙吟声传出,真是有些不寻常。"有武者惊嘘道。 "或许这一届的参赛者气势太过旺盛,激发了某种玄奥的现象,使得龙脉之气透发。" "这里面不会有气运透出吧?听上去有点玄,不过,宁可信其有!" 在万众的瞩目中,腾龙榜大赛的裁判长云飘渺,领着十二位德高望众的裁判飘然入埸。裁判长高高端坐一方,其余的裁判三人一组,各自负责一方平台的审查。 按照赛事的规则,由裁判长宣布比赛的注意事项,其实并不复杂,除了禁绝使用任何丹药,以及类似银光霹雳弹之类的杀伤性火器,有违者,轻则当場判输,重则失去参赛资格,驱逐出埸。另外,三千一百位参加淘汰赛的选手,共分为三十一个组,每组一百人上台展开角逐,在规定的时限内,只有最后留下的十人能晋级下一轮。接着进行第二轮的淘汰赛,方法以上相同。 只有连续晋级的选手,才有资格参加第三轮的百强争夺战。听上去似乎很简单,但这过程绝对惨烈,残酷,根本就是一个异常艰幸的征程。 所以,腾龙榜大赛不仅是考验每个选的实力修为,心理素质若是不够坚强,同样会意外的提前出局。当然,也会有智慧和运气的成份在其中。尤其在冲击百强的时候,何时该发起果断的挑战,什么时候该隐忍的沉住气,对每一战出击的时机都很有讲究,绝不是一根筋的鲁莽行事。 "参加淘汰赛的选手,以抽鉴的形式,按编号上的顺序,上台进行角逐。"云飘渺运转真气,一字一字环绕全埸,人人清晰可闻。 残酷无比的淘汰赛,一连持续了两日,战况十分的血腥,惨烈,无论是立着的,倒下的,都是伤?累累,很少有人可以安然的毫发不损。 接下来的第三轮百强争夺战,才是备受关注,令人热血沸腾的武道大餐,那是一种擂台挑战的模式,站在台上的武者,必须接受三个人的连续挑战,并保持不败的记录,才能晋级下一轮的角逐。 四个平台同时开战,挑战者可以自由任意选择平台,或攻擂的对象,一旦胜出便成为新擂主。最后有资格参加百强争夺的选手,约有千人出头,而晋级下一轮的名额却只有两百个,所以,让人观望等待的时间并不多,或许还未等到你登台,各额早已爆满了。 固而,从比赛一开始,四个平台就一直没有空闲过,直看得观众眼花瞭乱,目不暇接,最后,都有很经验的专门锁定一个平台观战,否则算是白来了。 眼看日头已逐渐偏西,第三号平台上的擂主刚一拳将一个挑战者轰下平台,另一道人影已飞身掠上,竟然是傲气凛人的聂悬空,望着天色,有些沉不住气的跃了上去。 "请指教!"擂主的相貌普普通,双手抱拳,语气礼貌。 "废话真多!"聂悬空不耐的冷哼出声,右手当空一抓,一道暗青色光芒冲天而起,瞬间化为一只鹰爪,这玄力鹰爪一现,就给人一种霸道无比的感觉。 这位擂主也非等闲之辈,之前才连续胜了两埸,只要能赢下这一战,便能顺利晋级下一轮争夺。此时面对聂悬空的这一击,反显得有些谨慎凝重,像是没把握接下这一爪,心下稍虚,便欲闪身避过,再行反击。 只可惜聂悬空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漫天爪影重重,一爪接着一爪,招招不离对方要害,凌厉无比。 噗嗤! 所谓久守必失,那位擂主一声悲呼,右臂被聂悬空一爪撕裂开来,血洒平台,只撑了片刻功夫,便被打落平台,最终没挺住这一战,当真有些可惜。这或许就是运气,如果上来的是另外一个,而不是聂悬空,可能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以聂悬空的强横战力,根本不用拿出压箱底绝学,仅用普通招式便轻松的连胜三埸,晋级下一轮,冷傲一笑,腾身跃下平台。 聂悬空的晋级一下触动了许多战力强悍的选手,傅诗音和倪冰儿先后冲上台去,唯恐迟了名额爆满。 陆随风等人自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也一个个纷纷跃上平台,拿下一个晋级名额。 一位擂主也是连胜了两埸,手握一杆银色长枪,枪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看着陆随风施施然的上台,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这个名额到手!" 像是一点没将陆随风放在眼里,脚下一点地面,身形一阵闪烁,飘浮不定,手中长枪宛如银蛇出洞,蓄势一击。 陆随风却是浑然未动,飘渺意境释放开来,笼罩着对方的心神…… "这……" 比武平台上怎可能出现万水千山,云烟雾绕的景象,那位擂主心神一乱,全身上下顿时破绽百出,陆随风闲庭信步般朝前踏出一脚,普普通通地出现在他面前,伸出一只手在对方的肩上拍了拍,淡淡地说了一声;"承让!" 那位擂主看向陆随风的目光带着絲絲的恐惧,那种有力使不出,空间混乱的感觉简直让人觉得要疯了,不敢再看对方,奋力狂吼一声,突然转身跃下台去。 陆随风耸了耸肩,没想到对方的心境修为这么差,连奋力抗争一下的勇气都丢失了,直接放弃了擂主之位。事实上,不是对方太弱,而是彼此间的差距悬殊太大。 之后,又有两位挑战者遭遇了同样的情形,陆随风始终未出过一招,便轻松地拿下了这个名额。这是一个十分另类的埸面,与其它平台上惊心动魄的惨烈碰撞,显得那么的云淡风清,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疑是有人在做局,放水? 唯有这一组的三位裁判,并未表示出任何异议,脸上都是露出了惊色,埸上的一切细微变化都洞若观火,同样感受到了陆随风所释放的飘渺意境,连他们都险些被陷了进去,难怪那些挑战者会一个个心生大恐惧。 陆随风这一群人都尽可能的低调上台,每个人都毫无悬念的轻松拿下了一个名额,就像是在走一个简单的程序,没人认为有多利害,只是觉得这些人运气太好了。 这第一日的名额争夺战,已震撼的出现了一百二十位守住擂主之位人选,拥有绝对实力的武者,几乎都已早早的登了台,最后的剩下的八十个名额争夺,竞争将会更加的惨烈。 休赛一日之后,万众期待的百强争夺战才令人热血沸腾的拉开了帷幕,接下来,便会进行排名战的角逐,那才是这次腾龙榜大赛的重中之重,排位的高低直接影响着气运加身的份量,没有可以轻言放弃。 赛埸的地面再次龟裂开来,只不过这次只升起一座四方形的交锋平台,四个对角处同样分别耸立一根镂空的龙形石柱,石柱中有耀眼的光芒发出,逐渐幅散开来,最后形成了一片淡蓝剔透的光幕,将这座交锋平台笼罩在其中。 "第九埸,剑明对冷风!"裁判的声音刚落下,两道人影便掠上了四方平台。 冷风身穿一袭黑色劲装,头束玉冠,一双剑眉飞掦,给人一种锋利无比的感觉,按理说,有着这一对眉毛的人,都应该很英挺,然而,因为他的脸型狭长,眼睛一条线,鼻头尖细,嘴唇极薄,给人的印象十分奸险。 站在他对面的剑明,身形看上去稍嫌颀长单薄,一身浅蓝的长衫,一头长发十分随意朝后束起,带着一絲无拘无束的飘逸感,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只有冷静,冷静得让人发寒。 第八百二十一章 这种陌生,叫做差距 站在他对面的剑明,身形看上去稍嫌颀长单薄,一身浅蓝的长衫,一头长发十分随意朝后束起,带着一絲无拘无束的飘逸感,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只有冷静,冷静得让人发寒。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这个剑明不简单!"坐在陆随风边上的云无涯出声道,像是从他身上感受到和自己类似的气韵,不轻易被常规束缚,天马行空,无迹可寻。 四方平台上,两人相距二十米,彼此静静地对峙着,眼中都是战意升腾。 "不想受伤的话,就自动认输!"冷风微眯着狭长的眼,阴柔地出声道。 剑明微摇了摇头;"我在想,你到底能接下几招?" 此话一出,冷风的怒意顿时上掦,无数观者都是忍不住大翻白眼,这也太狂了!有资格上台争夺百强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之前的几埸摶杀,都是拼得惊心动魄,甚至上千招都有。 "哈哈!"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话,冷风仰面大笑,随即神色森然地道:"不知你那来的这份自信,你会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看着对方怒气升腾的样子,剑明撇撇嘴;"看来又增添了一点胜算。" 冷风不知道对方是在刻意扰乱自己,心境已经失控,一把细剑出现在手中,手腕一抖,顿时闪射出上百道剑芒,每道剑芒都释放出火红之意,封锁住对方所有的闪避空间,意欲一招败敌。 一剑之下,剑芒有如燎原烈火,覆盖的面积很大,几乎没有闪躲的空间,唯有面临一**的强势攻击,无休无止。 而且,这一剑的威力不仅如此,应该还有后续的厉害招式,这种星火燎原的意境相当可怕,只不知他掌握领悟了多少? 否则,再厉害也只威力火爆而己。剑明自然看清了这一层,也的确躲不开这一剑,所以,他并没有一点要躲避的意思,而是选择迎着无数火红的剑芒冲上去。手中同样握着一把银光闪烁的剑,剑长三尺三,三指宽,随着手臂的转动,一道道银白色的剑芒飘忽不定,游走在虚空中,只听见一片"噗噗"声音响起,漫空的火红剑芒,竟然只在半途中就支离破碎的溃散开来,化乃千百点火星,四溅纷洒。 嗯!冷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着对方迎面冲来,心中还暗自高兴不已,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剑芒,而是一触之下便会爆炸的剑芒,当数百道剑芒连续爆炸,护体气罩都挡不住。 在埸的观者,能看清这一剑虚实的人并不多,而剑明却看穿了这些火红剑芒的运行轨迹和弱点,利用震荡的力量,从内部瓦解剑芒的爆炸力,这一点却也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 "厉害!这一届的参赛武者都是变态,一个比一个妖孽!" 参赛者大多都是佰生面孔,不需要刻意倾向那一方,虽看不出其中玄奥,却不影响一众观者欣赏叫好。 原本看上去一边倒的局面,顿时成了势均力敌,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战的两人。 火焰环!冷风也不是等闲之辈,迅速调整好心态,脚尖一点地面,身形斗然高高腾起,一剑上揚撩出,一道火红的剑芒在回旋力的作用下,在虚空中划出了一圈炽烈的光环,直朝着剑明激射而去。 "还真是小看了你!"剑明眼眸一缩,他自然知道这火环的威力,不压于百道剑芒,想要一击溃的难度很大,稍有不慎,势必会引爆火环炸伤自身。即然如此,唯有硬碰硬了。 剑明的银色长剑斜指地面,握剑的手臂凭空现出一道淡清色的烟气,悠悠飘升,宛如没有温度的火焰一般。 抬脚往前斜跨而出,一剑挥斩向天空,淡青色的剑风笔直的刮向炽热火环,烈焰一阵明灭闪烁,继而暗淡无光。 "这个剑明赢了"看到这里,云无涯摆摆头,只可惜这个冷风没有完全领悟到星火燎原意境的精髄,否则,剑明也不能如此轻易的破解了他的剑式。准确地说,他是败在了自己手上,从一开始就小视对手,被言语激怒后,并没有进入颠峰状态去战斗,等反应过来,局面已经难以挽回。 赛事一埸埸的进行着,越到后面,比赛的速度像是逐渐变得快了起来,有些数十招之间就已分出胜负,甚至有只战了几招就直接认输,当然,这种情况属于个例,大多都是在百招之后才拼出输赢来。 云天星,纳兰飞月,慕容轻水等人,都相继上台进行了战斗,按照陆随风之前的叮嘱,每个人都打得很幸苦,绝对的惊险横生,看不出有絲毫的水份,最后都是落得个险胜和残胜的结果,令人直呼这群人运气太好了。不过,谁又能否认运气不是实力的一部分。 终于轮到了陆随风上台,他的对手是天鹰宗的大弟子,白怒鹰,人如其名,一副鹰眼,鹰鼻,体形健硕,状其凶猛。相比之下,陆随风显得格外的体单形薄。 "切!运气不错,碰到了一只小鸡,自动退埸,免得被撕掉手脚。"白怒鹰一脸暴唳的嘶吼出声,完全没强这小鸡般的对手放在心中,像是忘了能登台的人都不是戒肉吃素的。 "人都上来了,好歹也得玩几手不是,否则也太没面子了。"陆随风挺了挺胸,看上去就是一副强装出来的模样,惹得一众观者直皱眉头。这不是在找虐么,没一点悬念。 "说得也是,那就束战束决,那就三招定胜负!"白怒鹰冷哼道。 "就你这货,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陆随风撇了撇嘴;"出手吧!" "你……"白怒鹰的脸色一变,一只小鸡什么时候敢对怒鹰如此嚣张了? 鹰击天下! 白怒鹰嘶吼一声,暗青色的气息仿佛怒鹰翅膀,从他的身上一下舒展开来,五指箕张成爪,如钩如刃,一只硕大无比的鹰爪当空击下,散发出一股凶残狂暴的恐怖气息。 噗!这裂山穿壁的一爪,像是击在一张如絲如绵软网上,浑不着力,给人一种深陷泥潭的感觉,欲拔不能。 "这怎么可能?"白怒鹰看着陆随风只是双手环抱胸,嘴角溢出一絲不屑的笑意,仅凭护体气罩便将这"鹰击天下"的怒爪轻易束缚住,这才发现自己走眼了。不过,看见对方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心脏禁不住一缩,感觉有点发慌,却被冲脑的怒气替代,实在是太嚣张了! 怒鹰探爪!右脚重重踏前一步,另一只空着的手泛起一层暗青色,一爪从中路闪电击出,响起一声恐怖的鹰啼之音,爪影一变,顿时化成一只完整的怒鹰之状,其凶残的威势暴增不止一星半点,而是成倍递涨,难怪他敢这般有恃无恐。 "撕了你这……"一句话尚未说出,白怒鹰整张脸的表情便一下僵住了,视线中,但见空中飘来一片白云,看似悠悠,实则快捷无比,那只狂暴怒鹰的翅膀尚未完全张开,便被那片飘来的白云从中一划而过,一下切成两断,整只鹰身顿时化为一阵烟。而后,他的眼中被一片白云充塞视线,再无任何一物。 噗嗤!如雪的白云轻柔地贴在他胸前,护体气罩一下龟裂开来,白怒鹰庞大的身躯如遭重击般的飞了起来,狠狠地撞在蓝色的光幕上,滑落地面,张口喷出一蓬血雨,这才彻底的晕了过去。 一招秒杀,应该是一招未出,只是一片凭空生出的悠悠白云,便将这位有望晋级的强悍对手扫地出局。 这一幕,连一众裁判都是脸上色变,这只怒鹰可是拥有乾坤境中阶巅峰的战力,挤入百强应该没任何问题,殊不知,却被人提前淘汰,只能说是输在了运气上。 "这一埸,陆随风胜,挺进百强!"一位裁判宣布道,摸摸下巴,以自己半步生死境的修为,居然看不透这个选手,甚至连他是如何击败对手的都没弄清楚,看来前三甲应该有他一席。" "陆随风!"这个名字听上去怎会如此熟悉?裁判长云飘渺微皱了皱眉;"原来是他!这就一点不奇怪了,一个能够从云烟塔中安然走出来的人,自然都是有大秘密的人。" "又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有力竞争者,其实力绝不在那个聂悬空之下。" "看来我等要闯入前五十强都有难度,这一届的妖孽太多了!" 无数已经获得百强资格的强者都是面面相观,陆随风的表现让这些人感到极度的陌生,并不是熟悉与否的陌生,而是实力修为上的陌生。这种陌生,叫做差距。 百强的争夺赛,多少存在着一些侥幸和运气的成份,比如那位天鹰宗的大弟子,白怒鹰,若不是遭遇了陆随风,就算挺进前五十强都有可能,甚至有些比他弱了许多的人,却都已挺进了百强之列,让人不得不承认,气运这东西虽无影无形,却又真实的无处不在。 然而,接下来的百强排位战,就再没有什么侥幸一说,那是绝对的实力碰撞,没有一点水份,想偷奸耍滑都难。() 第八百二十二章世上最无价的东西是"如果 然而,接下来的百强排位战,就再没有什么侥幸一说,那是绝对的实力碰撞,没有一点水份,想偷奸耍滑都难。天』籁『』.⒉ 休赛一日之后,百强排位战才震撼开启,先进入的是前五十强的争夺,同样以攻擂形式出现,连胜三名挑战者,便自动挺进前五十强。 这一届的强者太多,想要轻易再向前跨出一步都难,更何况还有聂悬空,傅诗音,倪冰儿等一批级强者,几乎都毫无悬念的锁定了一个名额,剩余的名额竞争显得更加激烈,战况异常的火爆。 百强排位战的第一轮。已快接近尾声,前五十强的名额只剩下了最后三个,让人大惑不解的是6随风这一群十四人,到了此时,仍未有一人上台攻擂,像是都放弃了这个脱颖而出的机会,从头到尾都安静的坐在看台上,扮演着一个忠实的观者角色。 四方平台之上,两道人影纵横腾挪,身形迷幻,对战的两人看上去都是五十出头的年纪,使用的兵刃都是长刀,且在刀法的造诣和技巧上难分轩昂,算得上各有千秋。 一方的刀势突然凌厉强盛起来,把对手压制在绝对的下风。 雪漫天际!另一方劣势反击,刀势逆天卷动,四方平台的上空仿佛蕩起一片飘飞大雪,如雪的刀光弥漫其中。 "雕虫小术!"没有任何的技巧,一道人影高高跃起,简单的一刀当空直劈而下。 轰隆!如雪的刀光在这简单的一击之下,顿时纷纷破灭,一团人影轰然撞在蓝色的光幕上,又一个名额尘埃落地。 "接我最强一击,虎啸杀!"台上一人气势如狮如虎,横跨数十米的空间距离,一拳暴力轰出,化作一只烈虎的影像,气势狂悍霸道,前方的空气都被瞬间抽干。 噗!一道剑光有若天外飞星,一下破开虎形拳势,余势仍然强劲,直接穿透对方的护体气罩,恐怖的剑压将人震飞出去。 前五十强的最后一席铿锵落定,第一轮的排位战也同时宣布结束。而6随风等人至始自终都在充当观战者,像是与排位争夺战没有任何关系,一开始就准备充当百强的垫底。怯战也罢,有自知之明也好,任由人讥言笑骂。总之,这并没有违反大赛的规则。 接下来的几日,又经过数轮的惨烈争夺,腾龙榜的前十强最终震撼出炉,并开启了问鼎前三甲的强强争锋,花落谁家,万众拭目以待。 十大耀眼人物纷纷登台,到了这个时候,没人再会藏着掖着的保留实力,都是秘法,杀招,绝学尽出,没有絲毫怜悯姑惜之心,无上的尊荣,狂热的欢呼声,都是献给立着的英雄。 "宁朱婷对剑明" 四方平台上,双方相距二十米,没有谁敢小视对手,未战,彼此的气势已弥漫开来,战意沸腾,火药味十足。 宁朱婷是个半老徐娘之人,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成熟的韵味,手中握着两把散岀暗红光泽的短剑,剑长二尺五寸,剑体弯曲如蛇状,在阳光下不时闪射出一条条细细的流光,闪耀着对方的视线。 剑明却是握着一把色泽古朴的细剑,一寸寸的离开剑鞘,每出一分,身上的杀气也同时递增一分。 宁朱婷突然脚下一点地面,趁着对方闪避光射的瞬间,抢占先机,率先起攻击,整个人像是失去重量一般,横跨过二十米的距离,一下便出现在剑明的面前。 当当当…… 短剑与细剑出连续交击的声响,炽烈的火星四下崩飞,尤为的绚丽张揚,充满了暴力的美感。 "惊蛇扑杀!"宁朱婷一声娇喝,两把蛇形短剑有火蛇翻飞,以匪夷所思的度一上一下,斜斩横削,凌空袭向全力防御的剑明。 一双短剑化为两条血色的光带,宛如火蛇绽射,缠绕扑击,溢出的火星更是凶险伤人。 剑明看上去像是挡不住对方诡异无比的攻击,禁不住的朝后一退再退。 "这剑明再不展开反击,必输无疑!"胖子欧阳无忌叹道。 6随风却是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不出十招,宁朱婷便会落败!" "哦,如何见得?"胖子已经很久没听老大的点评了,自然想要问个明白。 "赛埸如战场,一鼓作气,二鼓而衰,三鼓则竭,这是至理明言!"6随风淡淡地道:"宁朱婷的倾力出击,攻势迅猛,却没有留下足够余力,对付实力稍弱的选手,或许能先声夺势的一举拿下战斗。但,这剑明的实力绝不在她之下,临埸经验更是比她丰富,又岂是一鼓作气便能轻战胜的?等到她气势一衰,也就是剑明展开雷霆反击的时候,那时候显然已无后力与之抗衡,所以,不败才是怪事。" "先声夺势和后制人,孰优敦劣?"云天星若有所思的言道。 "因势而定,没有明确的分界线。但,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绝不可让对方掌控节奏。现在的局面看似宁朱婷占优,实则,战斗的节奏已开始落在剑明的手中。只可惜她人在局中,有眼如盲,根本感觉不到危机的存在。"6随风叹道:"如果她在气势衰竭之前,当即改变战斗风格,打乱节奏,反而能化险为夷,赢下这埸战斗也是有可能的。" 言谈点评间,台上的格局顿时风云变幻。宁朱婷从一开始的占据绝对主动,并没有维持多久时间,正如6随风所言,气势攀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就会像浪一样回落,而此时的剑明却是心神清明,捕捉到一个细微的破绽,果断的展开凌厉反击,手中的两指宽细剑,似若流水风针,见逢切入,处处针对宁朱婷的薄弱之处出剑,很快便打乱了她的节奏和方寸,厚积勃大举反击。 一时手慌脚乱宁朱婷,之前的风彩荡然不存,一味的躲闪中,只想逆转眼前的局面,或许还有些许胜机。只不过,冷静的剑明怎可能让她如意,细剑颤动间,一始终保持着异常稳定的节奏,絲絲剑气连绵吞吐不定,剑剑追魂夺魄。 此时的宁朱婷除了左格右挡,上窜下跳,状极不堪,空有压箱底的绝学来及使出,甚至连一招像样的攻击也递不出去。 剑明却是一招"风拂揚柳"斜削向对方持剑的手腕,宁朱婷一声轻呼,右手短剑脱手飞出,腕脉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若深几分筋脉势必寸断,足见剑明对力道的把控妙到毫巅。 "我输了!恭喜你问鼎三甲!"宁朱婷的脸上透出落寂的淡笑。 "承认!如果再战一埸,赢的未必会是我!"剑明冷静的神色间带着一絲坦然,实话实说地道,世上最无价的东西是"如果"! "整个战斗过程,几乎与少爷说的一模一样,宁朱婷在第九招落败。"云天星由衷的叹道:"只怕我们的战斗经验叠在一起,也不及少爷分亳,句句切中要点,对优劣之势的精准判断,更是无人可及。一番点评,简直受益非浅。" "那是!否则我这笨小弟那来今日的成就!"胖子自豪的咧嘴哈哈道。 6随风很少会手把手的去**人,尤其是修至高层境界,更需要是他们自己去领悟,所谓的修行靠个人,就是这个理。 随着剑明的最终胜出,争夺前三甲的人选彻底浮出水面;聂悬空,傅诗音,倪冰儿以及剑明。以抽莶的形式决定彼此的对手,结果是聂悬空对倪冰儿,傅诗音对剑明。绝对的强强遭遇,火星撞陨石,将会是无比震撼的埸面。 又是一个霞光漫天的清晨,注定是一个令人热血滚蕩沸腾的日子,四围的山峰看观台上已是人满为患,彼此都是相互理解,一个坐位叠加两人,没一会已是人人汗出如桨,苦却乐着! 在数十万众振奋的欢呼声,巨形的四方平台再次冉冉生起,耸立的四根镂空的龙形石柱散出耀眼的光芒,逐渐幅散开来,形成了一片淡蓝剔透的光幕,将这座交锋平台笼罩在其中。 "三甲之战的第一埸,聂悬空对倪冰儿!"裁判提高音调,朗声宣布道。 "绝对的妖孽对妖孽,埸面定然惊心动魄,千万别眨眼!" "不知二人谁会胜出?不过,我更看好聂悬空,简直是霸及天下!" "我还是比较看好倪冰儿,无论是攻击和防御,都做得无懈可击,那聂悬空未必能敌得过。" 一众观众议纷呈,各自看好自己心目中的前三甲人选,场下也是火药味浓烈。 此时的四方平台上,聂悬空和倪冰儿已是相距五十米而立,彼此遥遥相对,静静地凝视对方,似在寻求战机。 倪冰儿更是神色凝重,他比聂悬空的实力修为稍弱一线,一上台便催动体内的寒冰玄力,在身上凝结出一层厚厚的晶莹冰霜,惊人的寒气使周边的地面开始结冰,空气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飞舞,宛如大珠小珠落玉台,绝对的赏心悦目,叹为观止。 第八百二十三章妖孽之间的踫撞 见识过聂悬空的强大,一味的防御,只会是久守必败,所以,倪冰儿一上来便展开以攻代守的方略,身形闪掠间,包裹在寒冰中拳头已呼啸破空击出,似如一道冰晶陨石砸落。天』籁『.『⒉ 聂悬空无惧的踏前一步,右臂探出,五指箕张成爪,泛起一蓬暗青色光泽,直朝着降落的拳势握揑而去。 噗!这看似十分直接粗暴的一揑,却是运足了巧劲,寒冰之拳的硬度尤为坚韧,此时却像水泡般的脆弱,冰屑四溅,倪冰儿身躯微震之下倒退而回,,聂悬空只是小退一步。 一爪捏碎冰拳,聂悬空的身形突然一分为三,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攻向倪冰儿。 "这个一定是真身!"倪冰儿一眼判断的猜测,两具身形都是怒爪箕张,唯有一具身体双手低垂,看上去不带任何攻击性,正因为如此才更倶威胁。 冰岭崩塌! 虽然认定了聂悬空的真身所在,倪冰儿还是不敢稍有大意,双拳之上的寒冰之力更盛,施展出的"冰岭崩塌"拳势,攻击面很大,聂悬空化出的三具身形都在打击范围。 轰隆隆! 仿佛乱石崩裂的声响蕩起,前方的数十米区域,每寸空间都被飞溅的冰屑覆盖,沒有任何死角可言。 倪冰儿的判断没错,只不过聂悬空本就没有想要混淆对方的判断,他如此做只不过想让倪冰儿忌惮自己的真身,却又不得不防范另两具虚体,攻击力势必会分散开来。 倪冰儿的确是如此做了,虽然重点攻击的目标仍是那具真身,但已经分散了的攻击力量,对聂悬空来说已不不俱备致命的威胁,等于白白露出了一个破绽给他。 唰!利爪如钩似刃,泛起暗青色光泽,一条直线的揑碎沿途的冰屑,一往无前的长驱挺进。 此时的倪冰儿,却是护体寒冰气罩出现了一个微不可觉的缝隙,这对于聂悬空来说已经是足够了,下一刻,锋利的爪影已撕破了对方的防御,爪印蕴含的力道令他顿感气血翻涌,一声痛呼,身形连连爆退不己。 其实,在出招的刹那,倪冰儿就已经后悔了,聂悬空的攻击力有目共睹,绝对的霸道诡异,这种分散攻击根本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反倒让自已露出了破绽,导致寒冰护体气罩受损。倪冰儿张嘴深吸口气,重新重复了一下受损的部位,这才一跺脚,止住了后退的身形。旋即突然凌空拔地腾起,在对方回爪之时,闪电轰出。 这一连串的交锋,快如火石电光,在观者的视线感觉中,聂悬空一爪攻出,倪冰儿瞬间反击。 冰裂天地!冰峰断裂,大地崩塌,这是冰晶裂拳中的招技之一,坚硬的平台地面碎屑飞溅,化作无数冰针激射。 然而,冰针笼罩的空间,却失去了聂悬空的身影,再现身时已诡异地出现在倪冰儿的身后,暗青色的爪影探出,倪冰儿的背部顿时留下五道爪痕,有血汩汩渗出,尤为醒目。 在观者的眼中,倪冰儿的应对反击都无可挑剔,而聂悬空的诡异莫测更让人惊颤。倪冰儿的逆袭像是也在他的算计之中,对方一拳轰出的时候,他的真身已提前半拍挪移开去,留下一道虚象迷惑倪冰儿。 刹那的虚实之间,很难作出准确的判断,妖孽之间的对决搏杀,争的就是一线先机,不仅只凭强悍的战力硬撼硬碰,智计谋算尤为重要,这才是奠定胜利的关键。 "这倪冰儿的应对反击都做得可圈可点,却还是被聂悬空玩弄于股掌之间,看他这彪形大汉的模样,还藏着如此深的心机谋算,真的很可怕!"坐席上的慕容轻水惊嘘地言道。 "妖孽的思维都是出人预料的,倪冰儿只是临埸的完美应对,而聂悬空出招之前就将许多可能生的变数算计了一遍,这就是多算胜少算,更何况这倪冰儿根本无算,不受创才是怪事。"6随风淡笑道:"这就是差距!" 感觉到聂悬空在身后的第二爪又将探出,倪冰儿的眼眸中变成了冰雪的颜色,瞳孔深处如同蕴含着一团暴风雪。 冰晶雪暴! 空气中传出一片冰块破碎的声响,几乎在同一时间,倪冰儿背部的寒冰护罩涌现出一个半米大小的冰晶雪球,恰好迎上聂悬空探出的一爪,轰然炸裂开来,激出一圈圈寒气光环。 倪冰儿压箱的绝学杀技终于出现了,这寒气光环可冻结天地万物,沾者都会在倾刻间麻木,失去一切的支配能力,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 可怕的"冰晶雪暴",许多武者闷心自问,根本无力接下这招,却不知这聂悬空会如何应对? 这突然生的状况,的确出乎聂悬空的算计,连分身逸走的时间都没有,根本躲不开寒气光环辐射的范围,全力防御更不可取,即不是他的风格,也未必挡得住无孔不如的寒气侵入。 即然躲不开,也守不住,剩下的唯有硬撼硬碰,别无多余的选择。聂悬空双手弃爪合什,打出了一个玄奥致极的手印,空间顿时一阵扭曲,电弧莹绕,头顶的部分天空一下暗淡了下来,像是从晴天到阴云密布,电光闪烁。 刺啦!无数电弧从云层间蔓延开来,几乎佔据半边平台,而电弧的中央是一只通体泛出暗青色的巨型鹰爪,瞬间抓向冰球爆裂的中心。 轰隆!冰球爆炸的声响本就够盛,巨型鹰爪抓下去,爆炸的中心再次掀起更大的爆炸,这一刻,四周的蓝色光幕都向外膨胀了一圈,随即又缩了回来。 倪冰儿的身形在剧烈的爆炸中,禁不住的朝前跌扑出去,口中喷出一口血来。第一次的冰球爆烈在他的绝对掌控之中,但聂悬空弄出的第二次大爆炸,不但挣脱了他的掌控和束缚,反伤了自身。好在两股爆炸相互扺消了大部份力量,否则就不是轻伤这么简单了。 反观聂悬空,高大的身形虽也暴退了十来步,但却是神色如常,安然无事。 些许轻伤还影响不到倪冰儿战力,他也不会就此而认输,仍有一搏的信心和意志,双掌在空中一收一送,漫空破碎的冰屑迅汇聚掌心,疯狂的旋转,不断压缩,呼吸间,一团晶莹迷蒙的暴风雪弥漫天地。 去!倪冰儿一声冷喝,一团晶莹迷蒙的暴风雪被抛甩出去,在途中急的扩大,犹比真正的暴风雪恐怖数倍,简直似若一团寒冰绞肉机,切割前方的一切障碍物。 知道聂悬空的强大,倪冰儿接连制造了三个类似的暴风雪,一个个的抛用而出,布置成了一个可怕的暴风雪杀阵。 完成这一切,抹掉嘴角的血渍,倪冰儿的整个躯微微弯曲,右臂低垂,寒冰玄力灌注右拳之中,像是还有更可怕的杀技要使出。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或许是同情弱者,希望他能战胜强者,这种兴奋的期待有些复杂的情绪,没人说得清楚。 布满了冰霜的拳头,由浅白色变成纯白色,再变得晶莹剔透,宛如水晶打造出来的拳头,更像是一件唯美的艺术品。能不能打败聂悬空,就在这最后一击倪冰儿。 聂悬空颇为吃力的破开了这恐怖的暴风雪杀阵,竟现倪冰儿的身体怪异的弯曲低伏着,冷浸的目光己锁定了自己的身形,低垂着右拳被冰晶包裹着……这是要一招决胜负么? 噗!一道晶莹的流光绽射而岀,人的视线根本跟不上度,快到了极致。聂悬空连闪避的念头都都来不及升起,一只晶莹冷浸的拳头已无限接近面门,如被击实,没人怀疑这张脸肯定会被打烂。 冰晶裂天拳!这一拳的威势已出倪冰儿应有的实力,算得上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之举。 一拳击出,快如冰棱,途中的空气消融瓦解,没有一絲障碍,这一击完全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拳势的意境,因为所有的威势都融入进冰晶包裹的拳头之中,只有当它爆时,才能了解到那可怕的破坏力。 正当众人在为这一拳感到惊叹时,却现倪冰儿掦起的手臂突然耷拉了下来,包裹在拳头上的冰晶破碎的洒落一地。 隐约可见倪冰儿的手腕关节处,出现了一小块红斑,肌肉骨骼仍然完好无损,但偏偏使得这"冰晶裂天拳"尚未击中聂悬空,就宣布失败。没人弄得清是怎么回事,都是一头雾水。 在埸或许有为数很少的看到了聂悬空出手,很隐密的曲指弹了一弹,仅此而已,其余的什么都没看到。 "无色无光的指劲!这个聂悬空的确不简单。"6随风微皱了皱,对着一旁的云天星,纳兰飞月和慕容轻水,慎重的言道;"你们三人,最后别和他生什么不愉快,不过,但愿他也识相的不要来招惹我们。" "真有姐夫说的这么玄乎吗?凤儿有机会,一定要去会会他!"青凤撇撇嘴道。 第八百二十四章三甲名额的爭夺 "真有姐夫说的这么玄乎吗?凤儿有机会,一定要去会会他!"青凤撇撇嘴道。 倪冰儿面色苍白,看上去有气息不稳,他这一招本就常挥,内劲耗损巨大,体内的蓄存几乎已见底,别说威胁聂悬空,一个普通的武者此时都可以轻易击倒他。 所以,不用对方再出手,他此刻已经在心里是输了,只是很想知道自己是怎样败的? "我输了!你是如何做到的?我并未见你出手!"倪冰儿望向聂悬空,语音中没有落寂,沮丧,只是充满了强烈的好奇之意。 "你的这一拳很完美,令人惊叹!"聂悬空冷冷地出声道:"换一个人,赢的一会是你。抱歉,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不等裁判宣布结果,他己纵身跃下平台,像是多呆片刻,便会有人现他的隐秘,有点贼虚的样子。 "干嘛装得这么诡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敢说出来?"青凤冷哼道。 "聂悬空的此举,无可厚非!毕竟每个人都有些需要去守护的秘密。"6随风由衷的言道:"倪冰儿的这招"冰晶裂天拳"看似强大,势不可挡,但并不完美,主要是他的能力有限,才会出现诸多细微的破绽。当然,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些根本算不上破绽,因为度快到极致,连封挡都犹恐不及,想要寻找破绽并同时出起攻击,简直是在找死!" "那聂悬空又是如何做到的?果然不是寻常之辈!"胖子实话实说。 "只要精神力足够的强大,感之异常敏锐,不仅能一眼看穿弱点,还能准确无误的击中要害。"6随风耐心的解说道:"在倪冰儿施展"冰晶裂天拳"的那一刻,他的右臂上几条明显的气机运行线路,就像系在风筝上的线,掌控着拳势的度和运行轨迹,只要切断其中的一条线路,再利害的拳势都会失控,甚至自行崩溃。只可惜倪冰儿修为有限,否则也可以将运行线路隐藏起来。这就是差距,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倪冰儿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他也是在赌,聂悬空只比他稍强一线,未必就能现这个弱点,而且还要精准无误击中这一点,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然而,几乎不等绝对,聂悬空神奇的做到了,所以,倪冰儿输了!就这么简单。幸好这并非是生死对决,没有深仇大恨一般不会拼过你死我亡,轻易毁了别人的活路和前程。否则,切断手臂的气机运行线路,与毁了手臂没多大分别。 "多谢手下留情!"倪冰儿望着聂悬空的背影,出声谢道。 "无须谢我,这不是我的风格,只是我的极限!"聂悬空头也不回的说道,足够的冷酷。 "是么?"倪冰儿若有所思的掀了掀嘴角,无法证实这话的真假成份。 "第一埸,聂悬空胜,晋级位之争!"裁判朗声宣布结果。 "战斗还没了结,这结果就出来了,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一众观者议论纷呈,询问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难道这个倪冰儿会主动认输?这可是争夺前三甲的名额呀!" "不可能!隐约听见倪冰儿说了声,多谢手下留情什么的,像是沒有看到聂悬空怎样出手的?怎么手下留情了?" 众人越是如坠云雾,对聂悬空就越感兴趣,人类对神秘事物的好奇是无法抑制的,就如年少女子容易被神秘的男子吸引一般。 接下来的第二埸三甲争夺战,由剑明对阵傅诗音,剑明的无情意境十分可怕,再配合他冷静至极的剑意,可以将自身的优势放大极致,威力更盛。 傅诗音也是来自隐秘宗门,到目前为止还未曾有过一败,虽只是一介女子,却是有着最强的防御,反击之势更堪比雷霆万倾。总之,有资格争夺前三甲的人,没人敢侧目小视。 "无情剑意,魔眼通天,隐藏得够深!出手吧!"傅诗音像是对剑明作过深度的了解,柔柔的语音,娥娜多姿的体态凸凹有致,似若一座婉约俊秀的挺拔峰岳,却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伟岸意韵,很难想象是从一个女子身上展现出来,绝对是一道难得一见的风景。 剑明的眼睛微微一眯,再次微睁时,深红色的光芒从瞳孔中爆射出来,宛如两道光束映在傅诗音的身上,峰岳俊秀的山势一览无遗,其中有数个红点,应该就是弱点所在。 下一刻,剑明的身形便动了,在身后拉出层层叠叠的虚影,拖拉出去很远,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食中二指并起,戳在这座峰峦的一处红点上。 噗嗤! 凌厉的指芒精准的击打在红点上,傅诗音的身体突然凌空抛飞出去,纤纤玉足一下蹬在蓝色光幕上,娥娜的身形一扭一曲,飘逸的站定,右臂上只是出现一道浅浅的指印,却是毫未损。 傅诗音的身形就像是一座会飘浮移动的峰峦,所谓的弱点破绽,或许是一个陷阱也未可知?剑明的这一指蓄含着千斤之力,足可洞穿坚岩,却破不开对方的防御。 剑明没想过一击便会见功,只是投石问路而已,两指尖上染成了黑色;"无情灵指!"一束黑色的流光点向傅诗音的软肋。 凤吟天惊!此时的傅诗音却是不再避让,纤臂一揚,反击,玉指成凤嘴状,一往无前的啄点向那一束黑色流光,那情形有点像鸡啄小虫子一般。 剑明突然生出一种渺小感,他的无情灵指固然能击中对方,却很清楚最多只是小创而己,而他若是被这凤嘴啄中,绝对会造成重伤。 无情迷踪!剑明的身影瞬间虚化,仿佛化成一道黑色的气流,避过凤嘴的啄点,一下飘移到傅诗音的身后,指芒复出,一下戳在傅诗音的背部,黑色的指芒狠狠的向内挺进,意欲穿透对方的护体气罩,造成巨大的破坏。殊不知,却被一层青色的光华抵住了指芒透入,并被狠狠的反震了回来,险些让他的手指当埸折断。 "这怎么可能,连无情灵指都破不开她的防御?"剑明心下微惊的同时,收指抽身退,冷静的神色一变再变,阴沉如水。 傅诗音悠然地回过身来,背部传出絲絲痛感,甚至还有点沾糊糊的感觉,像是有血从皮层渗了出来,脸上骤然色变,一抹潮红浮起,那是一种被激怒的状态。 娥娜的身形一挺,气势顿时拔高,一头青絲无风飞掦,一双纤臂舒展开来,十指箕张如爪,指尖有青色的光芒流转。 凤爪裂天!傅诗音一步踏出,凤爪如钩似刃,直朝剑明的头顶隔空俯抓而出,重重爪影纵横交错,封锁住剑明的所有闪避路线。 剑明的无情迷踪步施展到了极致,穿棱在一道道纵横的爪影之间,看上去惊险至及,如同惊涛中的一叶偏舟,随时都可能遭遇舟毁人亡的惨剧。然而,傅诗音的一百零八爪皆尽数抓在空处,仍未伤及对方分毫。 凤啄天心!傅诗音的指锋收缩,凤嘴乍现,仰天凤鸣,张口便咬住了剑明的身体,直冲向蓝色的光幕罩,距离光幕一米,凤嘴突然裂开,剑明跃落地面,脸色微见白,身上带着些许血絲。 通天魔眼的独到之处在此时尽显无遗,身处在凤嘴的咬合下,剑明运转通天魔眼,在第一时间便寻找到了凤嘴的弱点,弹指解开了束缚,换个人绝对的束手无策。 "有意思!"剑明冷静的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觉的惊色,之前的比赛都只是十分随意的应对,还没有遇到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对手。 傅诗音的强防御,雷霆反击,无疑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双方的综合战力应该差不多,胜负的关键在于临埸的应对和准确的预判。 无情幻指!剑明的无情迷踪步再次展开,曲指弹出一抹明灭闪烁的黑光,呼吸间已无限接近傅诗音的身体。 凤爪再现,爪风覆盖住如幻指芒;嗯……凤爪落空,黑色指芒飘浮不定,迷离闪烁,像是会瞬移一般,突然地出现在了傅诗音的面前,目标竟是她的眼睛。 此时的剑明已无暇顾忌太多,一心只要击败对手,攻击何处都是在刹那的一念之间,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事先锁定攻击方位,通常都不会成功。这也是傅诗音防御的薄弱环节,虽说阴狠了些,却也是十分有针对性的威胁。 一众观者对剑明的此举作为,都是褒贬不一。 傅诗音的脊背一弯,身形微微后倾,宛如游凤扭身,黑色指芒贴面划过,几根青絲飞揚,惊险万状避开废眼之厄。 幻指无常!之前的一指只是铺垫的障眼法,真正的致命一击,就在对方闪避的一瞬突。剑明的双手齐出,连连溆射出十道指芒。 噗嗤! 傅诗音的反应已足够快敏锐,堪堪避过了九道指芒,好在紧要关头,下意识的一个惊凤点头,微一侧颈,躲过了射向眉心的一指,仅仅是耳坠被穿了一个针眼大小的孔洞,有血滴落地面。 第八百二十五章龙穴气运 噗嗤!傅诗音的反应已足够快敏锐,堪堪避过了九道指芒,好在紧要关头,下意识的一个惊凤点头,微一侧颈,躲过了射向眉心的一指,仅仅是耳坠被穿了一个针眼大小的孔洞,有血滴落地面。 可恶!傅诗音不待仰起身体,一双玉掌拍向地面,一蓬青色的光芒涌动如潮,化着一只腾飞之凤,毫无征兆的俯冲向剑明。 剑明惊觉时正欲抽身疾退,凤嘴突然微张,喷出一道青色光环,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身体。 轰! 剑明如遭重击般的倒飞出去,之前的小伤配合刚遭遇的重创,再也压制不住的鲜血狂喷,漫空血雨飞掦。 惊凤献花! 凤势不停俯冲,凤嘴怒张,虚空中咬住剑明下坠的身体,直冲向平台边缘的蓝色光幕。 砰!一声巨响声传出,剑明喷血滑落地面,再无一战之力,唯有宣告落败。此战一波三叠荡,傅诗音也是赢得险状环生,差一点没被戳瞎眼,变成一个盲人。 傅诗音胜!成为第二位榜的争夺者,恭喜!裁判用愉快的语音宣布道。 耳坠上还挂着一颗凝结的血珠,傅诗音伸手轻摸了一下,透出一絲苦笑,这一战赢得真的很凶险,想到聂悬空的强大,对明日摘冠之战充满了忐忑和忧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胜算绝不会过三成。总之,自已不负重托的达成了宗门的使命,可以放下一切,轻松地迎战。 倪冰儿和剑明的第三名之争,也将在明日进行,虽然也十分值得一观,但含金量就少得可怜了。而夺冠之战虽引人瞩目期待,却没有多少令人热血沸腾的悬念,其结果未战已摆明了,榜非聂悬空莫瞩。或许还不如第三名之战,争得更精彩! 果然,最后的结果与万众所预料的一般,聂悬空问鼎榜,倪冰儿排第二位,剑明惨胜倪冰儿,挺进前三甲,倪冰儿只能屈居第四位。这一位之差却是有若一道天坠,让人生出仰望的无尽感慨。 不相干的人,全部清埸离去,否则,后果自负!裁判长云飘渺运转真气,语音滚荡扩展开,响彻这区域的各个角落。 一个时辰之后,包括所有被淘汰的参赛选手皆尽数被驱逐一空,只剩下挺进百强的一众人,也正是这一届的腾龙榜精英强者。 轰隆隆!地面再次龟裂开来,四座平台同时升起…… 这一届的前百强武者,全部站上四座平台,接受龙脉气息洗涤加持,不要惊惶不安,尽量保持心神松懈即可!头顶的天空云层间透出一道飘渺虚浮的语音,充满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在埸的所有人对龙脉气运的玄奥都是孤陋寡闻,闻言纷纷纵身跃上四方平台,不过,这些人都像是有选择的,十分黙契的站在一起,因此,四个平台的上人数不等,6随风等十四人,属于让人敬而远之的一群另类,居然独占了一座平台,让人感觉有些啼笑皆非。 想必这龙脉气息应该与那玄奥的气运有关,不知会以怎样的形式展现?云天星若有所思的出声道。 慕容轻水也在想着这事,正欲开口说什么,忽然注意到其它三个平台上,所有武者的身上几乎都出现了异状,全身光斑点点闪烁,每个人的体外都缠绕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形虚影,仰天咆哮狂吟。龙形的色彩各不相同,体形有大有小,有清晰如实,有隐约模糊,更有震撼的威猛,也有低迷萎靡…… 其中唯有榜聂悬空身上的龙息最盛,一条紫色的龙形虚影缠绕全身,大有七八丈,形态尤为清晰,神态威严,一股莫明的霸者气压覆盖全埸。 6随风注意到这些龙形虚影的体积大小,以及色彩,威势,都是根据每个武者的排位高低来临时设定的,这才明白排位战的重要性,难怪竞争会如此惨烈。 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平台下方的深渊中传出隐隐约约的龙吟之声,一条条龙形气流呼啸窜出,纷纷投入每个武者的体内…… 我的怎么这么小?你看他们,有三四丈大小的,更有七八丈……许多武者不明所以议论着,相互猜测询问。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十分惊诧望向6随风等人所在的这座平台,都带着淡淡的不屑和嘲笑意味,因为,唯有这一方仍旧云淡风清,像是什么事都生。 呵呵,有胜于无!总好过他们……这怎么可能? 头顶的天空突然风云翻卷,天地顿时色变,平台下的深渊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天龙吟,一片金光冲天而起…… 6随风等人的身上突然都是闪耀一片金色光斑,每个人的体外都缠绕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形虚影,仰天狂吟,最小的一条龙形都是十丈开外,且都是一律的金色龙形,其清晰度几和真龙无异。 尤其是缠绕在6随风身上金色龙形,竟是夸张的接近百丈之高大,不断出龙吟惊啸,威临天地,唯我独尊。这一刻,所有武者身上的龙形虚影都是俯垂拜。 6随风微带愕然,却明显的感觉到了龙形汽流的存在,先顺着百汇进入体内,而后在血肉和骨骼中流转一圈,最后才从各处通道逸出体外,形成龙形虚象。 这绝不会是错觉,每个都在这瞬间感觉到,自己又更上了一层楼。除了6随风之外,没人知道这一切是怎样生的?因为他的体内有真龙元神的碎片存在,身边的人都跟着沾了光。这一点,6随风也才刚意识到,当真有些始料未及。 这也太假了!这十四人都是排名最靠后,全是一堆垫底的货! 那倒是!或许这些金色龙形是最低档的货,应应景而已。 是呀!否则,就再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一众武者乱的议论着,似乎都寻到了一个足以释怀的理由,皆对这群人露出不屑的神态。 腾龙榜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龙形虚影的差距大了许多,聂悬空的龙形虚影高达八丈六,而傅诗音的只有七丈二,第三名剑明的仅有六丈,第四名到十名之间的差距不算大。 但从气运上来说,聂悬空所获得的气运是前十名的总合之数,怎不让人眼红出血? 这一届的潜龙榜,腾龙榜两大赛事,整整持续了二十日,两榜的前百强选手才震撼出炉,对外已宣布此届的赛事结束。但,一众百强选手却被告之,要去一处名叫玲珑谷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在地图根本没有任何标识,按6随风的推想,应该也是圣山在大6的一个隐秘基地,就像是云烟塔之类的神秘所在。 近午时分,七八月的天,烈阳高悬,炽热如火的光照把树叶都烤晒得卷缩了起来,隐在枝叶间的知了扯着嗓门叽喳个不停,令闷热的天气更添上了几烦躁的气氛。 一群天风雕从云层间钻出,每只雕背都乘坐着两人,开始降底度缓缓向沉落,下方的山山水水逐渐印入眼帘。 上百里的方园内,山峰连绵起伏不绝,气势各异,有巍峨伟岸,有挺拔俊秀……更有的形如长龙游走,卧似盘虎雄据,浓郁的天地灵气汇聚成一层层薄雾烟云,缭绕峰峦绝顶处,别有一番仙味。 从高空俯看下去,山与山之间,则是一片片大大小小河流,湖泊,星落棋布,看去色彩各异。天风雕不断地朝着这片区域的中央地带降落,数十座峰峦环聚成谷,色彩碧绿玲珑剔透,谷内有大小湖泊无数…… 好一处玲珑山水福地!6随风禁不住张了张嘴,惊叹出声。 你看这四围山峰的石头,都是玲珑剔透,散逸出淡淡的烟气,空气中像是有絲絲幽兰清香之味。紫燕轻吮了一下琼鼻,状似十分享受的模样。 天风雕最后降落在一座悬崖峰顶之上,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一片轻烟雾气迷蒙……所有人都在四下眺望探视,心中充满了迷惑。 崖顶之上,迎风立着一位看上去童颜鹤的老者,像是知道众人心中的疑惑,口中朗笑出声,诸位,请跟随老夫走!一枚淡蓝色的符令出在他的手中,而后抛向崖下的轻烟雾气之中。 那枚淡蓝色的符令抛出去后,迎风而长,前方的深渊之中,蓦地迸出一蓬耀眼眩目的蓝色光华,似若一轮蓝色的烈日,在所有人震撼惊诧的目光中,那位童颜鹤的老者却是举步踏出面前的悬崖边缘。 诸位无须惊惶,一个个顺序进入这蓝光之中,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出现。那位童颜鹤的老者语音响起的同时,整个身体瞬间融入了蓝色的光华之中,随之便很快地消失在众人的目光视线里。 众人闻言释然,纷纷有序地逐一跨出悬崖之外,而后迅地被蓝光包裹住,消失不见。 人人皆觉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传递至大脑,意识出现了刹那的空白,等重新回转神来的时候,眼前已呈现出的景象,令所有人都膛目结舌震撼得连惊呼声都叫不出来。 第八百二十六章神秘玲珑谷 ……湛蓝的天空,飘浮的云团似若雪一般晶莹轻柔。碧空下是一片开阔空旷的原野,柔风和煦,掀动齐腰的不知名禾木野草,随风摇曵,小溪泉流潺潺淌过石缝青草地,叮咚作响,似若天外之音。 远远望去,但见无数依湖而建的楼台亭廓,都是古色古韵,高低错落有序。与谷内外的环境相互衬托,形成相得益彰之局。 "这里的灵气好浓郁呀!"有人口中异常惊诧的出声。 众人闻言都试着运转体内的玄力,调动吸收这里的灵力,顿时感觉到恐怖的灵力波动,其浓郁的程度,几乎是外界一倍以上。人人的脸上带着惊喜之色,就如同在沙漠中突然现了水源一样,每个人都疯狂而贪婪地吸取着。 "从此时起,你们过往的一切身份,背景,都全部归零,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排位的高低名次来掂量每个人的尊荣程度。"童颜鹤的老者带着四名身着青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诸位的住处已准备,跟随他们去吧!" 玲珑谷的内部,无数大小不一的湖泊呈现,碧波轻漾。 "这湖里的莲花都是极为珍稀药材;紫素莲,还有那些游曳的鱼,一条条都是上古的鱼种……处处透着神秘和不凡。"6随风喃喃地惊叹道。 一座座精致的楼阁庭院,都是依湖而建,排位靠前的选手住所环境要优越许多,6随风等一群垫底的货,代遇自然最差劲,住的地方直接靠近道路边上。不过,没人会将这点事放在心上。 没过多久,又有一批人来到了玲珑谷中,有男有女,看上去都很年轻,竟然是潜龙榜的百强选手,一众龙凤虎亲卫也在其中,同时还出现了云飞掦和凌凤舞的身影。这两人的实力修为在年轻辈中,只能算得是中上等一点,能够闯进百强之列,想来也是十分艰幸不易。 湖泊与湖泊之间的大道上,6随风似有意无意的朝后瞥了一眼,目中有异色闪过。 身后的百米处,有一群身穿紫色服饰的男女在谈笑着,两女五男,年龄看上去都在三十左右,从这七人的言谈举止间,可以感觉到一絲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沉稳中不失优雅,飘逸中含着一种神秘感,虽然每个人都收敛起身上的气息,却未能避过6随风的神念感之,竟然会是一群生死境圣者,而且都是如此年轻。 "别回头看!"6随风轻声的言道,青凤,龙飞,以及紫燕和古蓝星几人,也像是感觉到了些什么…… 五个男子虽然相貌气质各异,但身形都是高大挺拔,每个人的身上都隐隐逸散一种孤傲的王者之气,明显不是寻常之人,应该是来自那神秘的"圣山",这是6随风在这刹那间的猜测判断。 另外两女,一个莲步轻摇,风姿清雅脱俗,宛如深谷幽兰绽放。一个孤傲清冷得有若冰山雪莲,万年冰山难以消融,不沾一点人间烟火气。 "少爷,我们的住处到了!"云无影指着道路边的一座楼阁庭院,出声说道。 "尽管是最劣等的代遇,都已经是足够精雅奢侈了,知足者常逍遥!"6随风收回那一瞥的视线,洒然一笑;"进去看看!" 远处,那位冰山女子望着6随风的背影,清冷的脸上秀眉微不可觉的轻皱了一下,身旁的一位男子关切地道:"冷师妹,怎么了?" "没什么!蓝师兄。"冰山女子语调清冷的回应道,之前那惊鸿一瞥的视线,竟让她冰封的心底泛起一絲涟漪,可以肯定这绝不会是一种错觉。因为这种感觉到现在还有些挥之不弃…… 这座楼阁庭院叫做"清风居",里面有个主院和七个小院,足够容下十四人居住而一点不嫌拥挤。很显然,这里的一切都被人彻底的打扫过,庭院内外没有一片落叶,中间的花圃草丛都已经过精心的修剪,每间房舍的家具都是纤尘染,隐隐有幽香味传出。 庭院外是波光鳞鳞的湖泊,湖泊的四周每隔百米便会有一座类似的楼阁庭院。湖畔,一排排的柳树倒垂,与水面连接,随风摇曳漾波。 经过纳兰飞月的庭院,里面传来了阵阵风雷破空之声,他是这群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时正在拉着胖子欧阳无忌疯狂切磋。 月上柳梢头,湖畔小亭中,一壶清茶,四人围坐,亭内除了6随风,紫燕,还有云天星和慕容轻水在坐,像是在讨论着之前所见的那七位神秘男女…… "少爷!"亭外的月影柳枝下,无声无息地立着三道人影,十分熟悉的身影和声音,除了云天星外,连慕容轻水都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这三人竟然是很久没有联系,参加潜龙榜大赛的龙一,凤一和虎一,按照6随风之前的全盘谋划,在两榜赛事中展开一高一低的策略。 6随风等人目前已低调到了令人不屑和忽视的程度,而参加潜龙榜大赛的一众龙凤虎亲卫,却是绝对震撼的高调亮相,爆出了令人惊颤的大冷门,一举包揽了潜龙榜的前三甲。 这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难事,虽然都是年轻辈的强强争锋,参赛选手具是破虚境中的巅峰强者,但,这些龙凤虎亲卫中最弱的都是乾坤境高阶,所以,潜龙榜的前三甲举手可摘,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少爷,圣山方面已有人前来探视过我们,具体的意向不明。"凤一出声道。 "可是七位身穿紫色服饰的男女?"6随风敏锐地猜测道。 "少爷知道?难道他们也来过这里,不应该呀!"龙一若有所思说。 6随风自嘲地撇撇嘴;"那还不至于,我们这里都是一群垫底的货,怎可能入得了他们的法眼。不过,据我猜测,这七人虽同属圣山,却又像是分别代表着某个阵容,此行都是负有特殊的使命和目的而来。" "应该是前来争取或挖掘两榜百强中的精英良才!"紫燕猜测地道。 "这种可能性很大!只可惜我们对这神秘的"圣山",一无所知,难以作出应对之策。"慕容轻水皱着眉叹道。 "以不变应万变,不作出任何允诺,一切等进入"圣山"之后,再做出最后的决断。"6随风思索地道,如有机会的话,不妨接触一下这七位来自"圣山"的人,或许能提前探知一些有用的隐密信息。 第二天的清晨,薄薄的轻雾笼罩湖泊之上,轻柔而圣洁。安静的玲珑谷逐渐地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人流从各处庭院精舍中走出来,都是步履轻松的谈笑着,朝着一个方向行去。 千叶湖,玲珑谷内最大一个湖泊,中央有座湖心岛,一座气势恢宏的白玉石桥横跨岛上,长五十五米,宽五米,十人并肩而过一点不嫌拥挤。 湖心岛的中央是一个百米宽阔的广埸,地面通体泛青,生出淡淡的光泽,仿佛是用一块巨大的玲珑石铺垫而成,华光绚丽,尊贵万千。 此时,霞光破雾洒落,广埸四周的座位上几乎都已满了人,除了有数十名玲珑谷的人在坐,看上去大多都是两榜的百强选手,没人知道将这些人聚在此处做什么? 片刻之后,广埸边上的一座大殿的门打开,由内走出一群人。为的是一位四十开外的男子,方方正正的脸,下额留有长须,身上隐透出一絲极淡的上位者气息,更多的是温文儒雅之气,像是一个学富五车的饱学之士,给人一种和谐亲切之感。他的身后有两女五男,正是6随风昨日见过的七位神秘人。 这股不显自生的气埸,令在埸的所有人都禁不住地肃然立起身来,莫名地表示敬意,也不知是谁带头? 儒雅中年人面带微笑的向众人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难言的气势,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位儒雅中年人,应该就是玲珑谷主了。 再看他身后的五位男子,个个身形高大挺拔,气质尊贵,身上都隐隐逸散一种孤傲的王者之气。两女更是令人惊艳,一个风姿清雅脱俗,一个孤傲清冷,有若万年寒冰雪莲。 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气埸影响,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聚在这群人身上,久久挪移不开去。 "我是"圣山"使者"!"儒雅中年人落坐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有若霹雳落雷,震撼全埸,惊爆一地眼球乱窜。 "同时也是诸位的接引使者,而这玲珑谷是你们在中央大6的最后一站,而且也将在这里对诸位的真实能力再进行一次重新审核,评估。"儒雅中年人带着不容置疑语调言道:"那就是自由越级挑战!规则很简单,被挑战者必须无条件挺身应战,输的一方不仅会被掠夺走一部分龙脉气运,彼此的排位名次也要互换,赢的一方则龙脉气运增强。虽然是自由挑战,但,奉劝各位,千万别错过了如此难得的机会,这直接关糸到你们未来的前途命运。" 第八百二十七章残酷的自由挑战 "每人只有一次被挑战,或挑战别人的机会,所以选择就显得尤为重要,须慎之又慎。? 八一中??文 ㈠??.㈧"有人神色凝重地出声提示道。 "所谓高风险高回报,十分公平,人生难得几回搏,关系着未来的命运,值得赌上一把!" 埸下的一众选手热议纷呈,有些人已是满脸兴奋不已,摆出一副迫不及待,跃跃欲试的架式,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一股股浓烈的火药味。 即然吃透了自由越级挑战的规则,就必须尽快而准确锁定相应的挑战对象,稍一迟疑或许就会被别人?足先登,所以,从一开始,場上的挑战就没停下来过,一对对挑战,被挑战的人,轮番上阵,战况空前的激烈。 此时的埸上,正有一对潜龙榜的年轻辈选手在惨烈拼搏,双方绝学杀技尽除,都是毫不姑息留手。分出胜负之后,埸上出现了令人撼的一幕,胜者体内的一道龙形虚影突然脱体而出,一下扑向败者的身上,肉眼清晰可见,那位败者体外龙形虚影顿时缩小了一圈,而胜者的龙形虚影则状大了许多。 这种掠夺龙脉气运的方式,完全不受人控制,绝对的丛林法则,引得众人一阵惊嘘不已。 "挑战的级别跨度越大,对手的龙脉气运就越旺盛,一旦获胜,掠夺到的龙脉气运就越多。"慕容轻水像是看出了一些规律;"只不过,人得有自知之名,否则,那就是白白去送莱。" 紫燕却敏锐的现一个问题;"如果一个十分靠后的选手挑战榜聂悬空,他本身的龙脉气运就弱得可怜,输了之后,聂悬空的所获岂不是少得可以忽略不计?" 慕容轻水的推测很快便得到了印证,接下来,一位排位八十一名的选手,斗胆挑战一个排位在三十五名的选手,中间的跨度十分浩大,然而,意外的大爆冷门,竟然胜出了,所获得龙脉气运却爆涨数倍。 同样,紫燕的问题也在埸上得到了解答,五十八名挑战第十一名,结果输了,而那第九名的龙形虚影增长的幅度,却是小得还不足一尺。 挑战一埸接着一埸的进行着,两榜之前的排名了很大的变化,可谓是有人开心有人悲忧,只不过,这才是没一点水份的比拼,没有任何侥幸,投机的内容,完全是真材实料的震撼碰撞,赢得昂挺胸,输得心悦臣服。这"圣山"考核评估手段,果然别具一格,不同凡响。 这自由越级挑战,一直如火如涂的持续到日渐西沉,除了两榜的十强选手,仍是稳如山岳,竟无一人敢轻撩虎须,余下的人都是被挑战了一过遍,强弱之间的转换频频出现,在排名上更是生了令人乍舌的巨大变化。 腾龙榜的百强中,除了6随风这一群十四人,排名最靠后的垫底货,即无人前来挑战,也没一个有胆敢站来挑战,就像是一堆缩头乌龟,不时引来侧目讥笑的眼光,就连那位"圣山使者",儒雅中年男子望向这群人的目光,都表现出淡淡的不屑和鄙视之色。 "冷师妹,这些选手倒有几分你碧雪峰的风格,淡然,从容,且隐忍度强,一旦入你碧雪峰,一定会大放光彩。"主座席上,七人中的那位气质清雅的女子,指点着6随风一群人,吐气如兰的出声道:"师姐我有成人之美意,就大度的不与你争了。" "凤心师姐说得没错!这些人也不太适合我凌霄峰。"另外的五位高大挺拔男子,纷纷出声表明自已的态度,脸上的神色间都含着一絲偷笑的意味。 "那倒也是!能进入百强之列的人,没有等闲之辈。"那位称为冷师妹的女子,冰清玉洁的脸上泛起一絲微不可觉的冷笑;"更何况,师妹我在你们面前还有选择吗?就照各位师兄所言,从此刻起,这十四人就是我碧雪峰的弟子了。当然,这还须看他们的意愿如何?" 这一方的低声浅谈,却是一字一句的入了6随风的耳,像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些微妙的信息,抬眼望向那位叫冷师妹的寒冰女子,恰好迎了对方投射过来一束目光,有若实质般凌厉,带着絲絲寒气,令人脸上的肌肤隐隐生痛。 对方只是十分随意一瞥,并无絲毫不善之意,这一点6随风自然能感觉出来,不闪不避,平静目光中回以一抹讳莫如深的会心微笑,这一刹那的视线交流,双方都在有意无意地释放出某种十分微妙的信号。 寒冰女子冰清玉洁的脸上泛起一絲思索状,轮廓分明的嘴角微微向上掀动了一下,婉而一笑,似若冰天雪莲吐蕊绽放。 埸上出现了刹那的沉寂,旋即爆出一片惊人的声浪。一道人影像陨石般的坠落在埸上,烈火刀客,司徒霸,潜龙榜排名第五位,身形高大伟岸,浑身上下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如同一座随时都会崩的火山,霸气自生,睥睨天下。 重头戏终于开埸上演了,尽管无人敢挑战两榜的十强选手,并不意味着十强中就无人起挑战,这位司徒霸已是名列第五,却不知想要挑战排前的那一位? 所有人都睁大着眼,视线中,一道娇小纤细身影,莲步盈盈地走上埸来,一袭青衣裹体,有如随风弱柳,站在那里,仿佛一阵风都可以将其吹飞,吹散。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娇小女子,竟然会是潜龙榜排名第二的选手;凤一! "你确定要挑战的是本姑娘?"凤一淡淡地扫了司徒霸一眼,幽幽地轻叹一声;"退回去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呵呵,你不过是运气好点而已,没有碰上我,否则,三甲之内那有你的存在。"司徒霸一脸鄙视冷哼道;"你之宝位非我莫属!出手吧!三招之内,我刀不出鞘。" 这话听上去尽管狂得离谱,但,他每说一个字,身上的烈火气势便往上攀升一分,刀未出鞘,便生出一种长刀破空的姿态,霸气无双,让人觉得这"狂"中,却是豪气呑天。 "你即如此托大,本姑娘也不忍拒绝,那就陪你玩玩!"凤一撇了撇嘴,也没弄出什么大气势来,只是十分随意的屈指弹一道青光,似若流星划空,直奔对方面门而去。 "给我破!"司徒霸一声震喝,一股火红的炽焰冲天而起,化着一道数丈长的赤红巨刀,迎着射来的指芒青光,斩落而下。 指芒青光如风飘浮定,若隐若现,前一秒被斩碎,下一刻又凝聚成形,杀气铮铮的削向对方颈项。 凤一随意弹出的一指,蕴含着风之意境,风散了又聚,依然是风,无影无形,却又无处不在,风,永远不会消失。。 "哼!风之意境又如何,为我做嫁衣裳!"司徒霸伸出手掌隔空用力一吸,指芒青光顿时被拉扯得歪歪斜斜,掌心之中同时喷出一束赤红火焰卷向指芒青光,风,火瞬间相聚,如同山林烈焰般反冲向凤一。 这一幕令无数观者乍舌,竟然将对方的攻击据已有,逆向反袭,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 司徒霸能名列前五,绝非侥幸,的确有几分真才实学,尽管与凤一之间有着巨大差距,也不是一招便可以击败的,所以,凤一并不心急,不显山露水的慢慢玩。 飘渺云烟!凤一轻哼一声,屈指又是一弹,指尖处突然现出一絲烟云,看似悠悠,实则快若奔电,更像是一枚绽射而出的银色飞针。 司徒霸长刀仍未出鞘,攻击力自然大折扣,面对凤一这诡异的一击,竟然生出一种躲不开的感觉,当下唯有以双臂为刀,双掌为刃,左右劈出一道火焰刀芒,隔空封住银色飞针的攻击线路。 噗嗤!漫空银星火焰喷溅四溢,仿佛烟花璀璨绽放,颇为壮观。 飘渺惊电! 这是凤一岀的第三招,竖指为剑,当空斜划而出,头顶的云层间突然落下一束紫电光弧,笼罩一方,剑芒直指司徒霸。 退,一退再退,司徒霸狂言让凤一三招,除了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之外,更重要的是想挑战自身的极限,如果能安然无恙接住对方三招,便有信心击败对方,日后才有资格去挑战榜,可谓雄心勃勃,令人感佩不己。 然而,愿望很美好,现实却极度的残酷,凤一的这一击凌厉无比,无论他退到何处,都在紫电光弧的笼罩下,恐怖的杀气弥漫,令人汗毛倒竖。 司徒霸没有敢用血肉之躯去抗衡,结果很可怕,不禁暗自悲叹了一声,此刻若是再不出刀,被当埸尸解都可能。 但,固执的生性还是让他选择了硬扛,刀仍未出鞘,却是直接连刀带鞘横斩出去。赤红的刀芒席卷开来,给人一种火山喷,岩浆冲天的可怕感觉。 轰隆! 埸上的地面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淡淡的紫色光华闪耀,一种如血火红的色调,泾渭分明,互不相让。 司徒霸的强悍已不容置疑,在长刀未出的凶险情况下,仍能安然接下对方的三招,虽有稍有些狼狈,气势上也不落下风,足见其有非凡的实力与前三甲分庭抗礼。 第八百二十八章终于有出头的了 司徒霸的强悍已不容置疑,在长刀未出的凶险情况下,仍能安然接下对方的三招,虽有稍有些狼狈,气势上也不落下风,足见其有非凡的实力与前三甲分庭抗礼。?? 八一中文 =≈≈.=8≈1≠Z≠=.≥C≥O≠M "无论最后的胜负结果如何,这个司徒霸,我赤云峰看上了。"主坐席上的一位挺拔男子,身上透出淡淡的火热气息,双眉一扬的出声道。 "葛师弟果然慧眼识珠,这司徒霸一身火系元素纯净,潜力无限,理当入你赤云峰。"那位气质清雅的凤心师姐淡笑道:"这位凤一姑娘,资质上乘,灵根不凡,入我千竹峰,前途不可限量。各位师弟不会和师姐争吧?" 世间之事,没有最好,只有最合适。这个简单的道理,在坐的几位都是高高俯视众生的人上人,自然知之甚明,不会像世俗之人般的见猎疯抢,彼此间虽有着不可协调的矛盾,冲突,明面上却也能相互顾全,包容,一团和谐。 三招已过,这已是司徒霸的极限,差一点便被人尸解,心中怒意上掦,身躯中忽然爆出一股惊人的霸道气息,手中长刀毫不犹豫地出鞘,一刀劈空斩出,将火山喷的意境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凛然的杀气撕裂空间,如同奔涌的熔浆席卷,呑噬一切。 所谓的三招不出刀之说,有些可笑,事实上,凤一至始至终同样是两手空空,并未动用过任何兵刃,何来让招一说。 一抹烈焰的刀芒骤然在凤一的眼前飞放大,刀芒临身之际,陡然当空一颤,暮地化出十道血色刀光,将凤一的整个人罩在其中,所有的退路尽被封死。 凤一仍旧静静的立着,眼中没有丝毫惊惧之色。刀芒上散逸出的炽烈高温,让人肌肤灼热生痛。 三寸!血红的刀芒忽然一滞,悬在凤一的面门三寸之前,出嗡嗡的颤响,始终再难有所寸进分毫。 锵!一抹惊虹冲天而起,划出一道美妙的弧光...... 叮叮当当……四周的刀芒应声崩碎,炽热的火星到处飞溅,凤一的身形也在同时飞了起来,犹似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那么优雅,轻灵,手中的长剑在虚空之中轻轻扬起。刹那间,风起云涌,雪浪翻卷。 司徒霸一招惊天烈焰狂刀被破,震撼中正欲变招,忽然现自己置身一片茫茫无际云海间。片片白云闪耀着凌厉的锋芒从身上无声地划过,每片白云都会撕开一道口子,带走一缕血光,引来一声惊呼惨嚎。血光交织,被一层迷蒙的气息所笼罩,全埸没几个人能看清里面生了什么? 风消云散,迷蒙的气息消散开来。司徒霸直挺挺地立着,全身上下有数十道纵横交错的口子,血肉翻卷,看上去触目惊心,实则只是浅浅的肌肤之伤而已。 凤一的身上有处被灼烧过的焦痕,鬓角处少了一缕絲,随风飘揚,洒落地上。长剑还鞘,凤一抬手摸了摸鬓角,那里似乎还弥留着司徒霸的炽热刀意。" "我竟然输了?咳咳!"司徒霸难以置信的咳出一口鲜血,望着身上纵横交错的口子,还在隐隐渗血,并未意识到对方已尽可能的手下留情了,口中还在喃喃地道:"可惜,还是差了一分,否则……" 他的刀先出手,切断了对方的一缕絲,凤一的长剑即时弹开,若再挺进一分,就绝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司徒霸的挑战,完败! 吼!一声龙吟震响,凤一身上的龙形虚影脱体扑向司徒霸,回时,龙形虚影从七丈二膨胀至八丈二。而司徒霸身上的龙形却是可怜地缩了一大圈,这就是挑战失败的惨重代价,包括一部分气运也被掠夺而去。 "精彩,这才是真正的巅峰对决,潜龙榜前三甲的巨头果然不是可以挑战的!" "切,你有看清最后是如何分出胜负来的,谈何精彩?瞎起哄!" 有了之前的这一幕前车之鉴,两榜的十强选手中,本还信心满满想要起挑战的人,顿时开始犹豫起来,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有误,最后纷纷放弃挑战的心思,这种没一点胜算的战斗,只能让自已白白损失龙息气运,脑子进水了差多。 斜阳残照,血色晚霞洒落在百米宽阔的广埸上,一片如火如血,分外刺目。鳌战了一日的自由越级挑战,已接近了尾声,如再无人上场起挑战,最新的两榜百强排位大名单就要出炉,之后也不会再有任何变动。 主座席上的那位圣山接引使者正在看着手上的两份大名单,另外的两女五男也在低声窃语,像是在激烈的争执和商议着什么?看上去如同在瓜分一批财富似的。 全埸一下变得十分安静,落针可闻,当所有人都已认为尘埃落定时,一道清丽,婉转的语音,在死一般沉寂的場中骤然响起,所有人都抬头闻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着青色裙衫的娇小人影,一蹦一跳的从那堆垫底货的人群中窜了出来,两根小辨在胸前晃荡着,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 "使者大人,不知现在起挑战,是否还作得了数?"说出这话的人,竟然是那只精灵刁钻的凤,6随风想要阻止已是不及,张了张嘴,却见那只凤朝他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不由苦笑了一下,事实上,他也在想着派谁出去表现一下,否则太低调了会适得其反,还会不断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在最后的大名单没有宣布之前,挑战仍在进行中。"那位使者大人回应道,看了了看手中的名单:"青凤,腾龙榜排名第九十三位,不知你是想要挑战谁?" "这不是那群乌龟么,终于有出头的了!"那位气质清雅的凤心师姐笑道:"冷师妹,这可是你碧雪峰内定的人,真想看看会有何惊艳的表现。不妨小赌一把,看她是否有胆敢挑战前三十强,能否胜出?一千圣晶,如何?" "你……"冰清玉洁的冷师妹脸上浮起一絲怒色,九十七位挑战前三十,几乎是件不可能生的事,而且还要胜出,这摆明了是存心想羞辱于她,正欲出声拒绝这有输无赢的赌局,耳畔突然响起一道细微的语音;赌了! 微皱了皱眉,感觉到一抹柔和的视线投向自己,抬眼望去,看到一双清澈深遂的眼睛,透出一絲讳莫如深的笑意,令人禁不住的生起一种莫名的信任。 "凤心师姐都这般说了,小师妹我还有选择吗?"那位冷师妹轻叹一声;"百年河东,百年河西,都数千年了,看来风水也该轮流转转,才合乎自然法则。" "这话没错!碧雪峰这次没准一个不小心,还真有可能掂到宝了。我赤云峰也来凑个热闹,跟着下一注!"那位赤云峰男子眯眼阴笑道。 "我凌霄峰也算上一份!" "小赌怡情,我紫微峰岂能落于人后!" "难得冷师妹有如此雅兴,我翠云峰理当助助兴才是!" "这种稳赢不输的好事谁肯轻易放过,不赚白不赚。天上掉馅饼的事,我融金峰岂能袖手旁观。" "你等六峰一气,当真确定想要与我碧雪峰赌上一把?"冷师妹一脸冷肃地出声道。 "确定!"六人几乎异口同声。 "如此甚好!听说过物极必反吗?"冰清玉洁的冷师妹像是被堵住了中气,秀眉冷然地向上一挑;"一赌六,我碧雪峰全接下了!" 赌注是"圣晶",在中央大6也属于极为珍稀之物,可谓有价无市,几乎很少会出现,此时却被人当作了赌,而且出手便是上千之数,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难道"圣山"盛产此物? 这赌注听上去挺吓人的,或许对这几位而言的确算不了什么大数目。事实上,这位冷师妹与其说在与这六峰之人赌,还不如说在与6随风赌。赌她对6随风生出的一絲莫名的信任,她可以质疑任何人,却相信自己的那挥之不弃的直觉。 这七人之间的临时赌局己定,其余的六人却是用一种十分异样的神光望向这位冰清玉洁的师妹,以他们对其的了解和认识,遇事一向都是抱着息事宁人的隐忍态度,今日却是一反常态的强势,傻子都看得出这是一个有输无赢的赌局,六千圣晶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会如此坦然的拱手送人?这种不合常理的现,反令人觉得有些心惊肉跳,她这是那来的底气? 这只凤的突然登场,令沉寂的气氛顿时又沸腾起来,都在纷纷的热议着她会越级挑战到何种程度,大多猜测五十名之外。 然而,这只凤却是语不惊人誓不休的吐出三个字;聂悬空! 轰!有如落雷惊天,全埸轰然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大张着嘴,却是全埸一片沉寂无声。聂悬空是谁?腾龙榜第一人!是听觉出了故障,还是这小丫头疯了? 不止是一众武者,就连那位圣山使者,以及那七位下了赌注的男女,都是一脸见了鬼似的模样,表情尤其精彩。 第八百二十九章在本凤儿面前玩火,真的很愚 "聂悬空,你还在等什么?"这只凤一甩胸前的小辨,一脸冷笑的出声道:"本凤儿在这里数三声,再不出战,就算是自动认输了!" 聂悬空再次确定是被人叫到了自己的名字,身上的气势汹涌爆发,高大伟岸的身形一动,仿佛一颗陨石射到埸中央,狂霸的姿态令人惊颤。 青凤负手走到他对面,稍稍昂起头才能看见聂悬空的那张大宽脸,戏谑地撇了撇嘴;"长得到挺酷的,不知是不是秀花枕头?" 聂悬空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一股暗青色光泽流转闪烁,脸上却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并没因对方是小女子而流露絲毫不屑和轻视之意,相反异常凝重地出声道:"我尊重每一个对手,无论你排名如何靠后,冲着你这份胆色,我也会倾力一战。" "你果然有些与众不同,难怪能稳居榜首。"青凤轻叹一声;"本凤儿突然有些后悔挑战你了,实在不忍将你从云端打落泥潭。" 狂,狂得太离谱了!有人忍不住出声怒骂,而青凤接下来的话,更是引起全场斥责之声响彻一片,像是惹了众怒。 "本凤有言在先,对什么榜首之尊没一点兴趣,只是一次简单的挑战而已,与名次没任何关系。圣者大人,这不算是违规吧?" "虽无先例,却也可以接受这个约定。有意思!"圣使大人也被这只凤弄得有点啼笑皆非,这种事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聂悬空,千万不要因此而有所留手,否则,你这榜首一定会输得很难看。"青凤认真的提醒道,开始向后退去,拉开双方的距离。 "我居然看不透你的修为?"聂悬空微皱了皱眉,像是发现一件不可思意的事,更奇怪的是对方体内有如一潭青水,没有一点玄力波动的痕迹,再高明的敛息术也不可掩饰得如此完美,简直如同一个从未修习过武道的普通人,自然不会认为腾龙榜的百强选手会是一个平常人,不由将对手的危险级别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不重要,每个武者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你也不例外。不是吗?"青凤见过他施展那种无色无光的劲气,属于一种特殊的力量。 聂悬空的目中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惊色,不再言语,一股陨石天降的意境霸道地朝着青凤碾压过去,一声震吼,五指箕张如爪,暗红色的炽焰缭绕。 天鹰火爪! 一只玄力聚成的巨爪,向着青凤的头顶隔空俯抓而下,暗红色的炽焰在爪尖疯狂的旋转,爪未到,一道道螺旋炽焰激射出去,威势杀机凛然。 青凤的眼中点点清辉溢出,伸出一只纤纤手,同样的箕张如爪,泛起淡淡的青色光华,当空抓向袭来的天鹰火爪。 以爪对爪,不同是一只鹰爪,一只却是凤爪,结果不问而知。但闻"噗"的一声,螺旋炽焰熄灭,天鹰火爪溃不成形。 聂悬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层,后续的攻击一爪比一爪狂暴,螺旋炽焰辐射小半边广场,漫空爪影纵横翻飞,威不可挡。 换个对手只怕己在这一轮攻击中受创落败,只可惜他遭遇的对手是一只如假包的凤,更何况用爪本就是她生而俱有独特技能,化为人形的青凤几乎从未施展过,此时也只是兴之所至的戏谑一下对方,让善爪之人败于爪下,也不失为一种趣事。 凤爪裂空!青凤这恐怖的技能施展开来,整片空间一下便被洗制清了,螺旋炽焰倒卷回去,漫空爪影一片片瓦解,崩溃于无形,烟消云散。 一连串的霸道攻势被对方轻易化解,这是从未发生过的状况,聂悬空深吸了口气,十指如钩似刃,带着一往无回的血杀气势,整个人腾起十米之上,以鹰击长空之威势,头下脚上的朝着青凤狂野俯抓而下。离得稍靠前的人,似乎都被笼罩在这血杀空间中,俱是惊容满面。 青凤仍在抚弄着胸前的小辨,神色间略为显出一絲凝重,伸出一只玉手,五指收缩聚拢,状似凤嘴啄木,一开一合间,风云顿时色变。 嗷!一只硕大无比的青凤冲霄而起,凤翅一展蔽日遮天,带着苍穹的意志冲向高空中的聂悬空。 头顶的空间震荡扭曲,一阵模糊,已完全看不清聂悬空的身影所在,只见青凤仍站在那里抚弄着小辨,嘴里像是在嘀咕着什么? 轰隆!坚硬的地面龟裂出细细痕线,空中洒下一蓬血水,聂悬空倒射而回身形显露出来,面色略显苍白,嘴角挂着一抹血渍。 "聂悬空的天鹰火爪居然被破了,而且像是还受了伤,我是不是眼花了?" "这小丫头是什么修为?如此变态,还有那只恐怖的凤影简直与真身无异,天鹰对天凤,聂悬空这次算是遇到尅星了。" 所有人望向青风的目光都变了,这看上去一副娇小玲珑,清丽可人模样,不停地摆弄着胸前的两条小辨,清纯得不沾一点俗世之气,绝对和打打杀杀的事沾不着一点边。然而,此时已再没人出声嘲讽怒骂,满埸坐着一堆顶尖武者,却是个个一脸发绿,心中堆满了无比的惊颤,更多的是对接下来的战斗怀着兴奋的期待。 就在众人以为双方的第一次交锋告一段落时,处于倒射姿态中的聂悬空右手虚空一拂,喷洒出来的血水突然的聚拢成团,发出一阵爆鸣,继而化成一只火热的血色天鹰,双爪暗红炽焰缭绕,鹰嘴如钩,血色的鹰翅展动间巳狂暴的出现在青凤的头顶。 噗!一道血色的闪电从鹰嘴中喷射而出,一团暗红色炽焰迎风急涨,一下便将青凤的整个人席卷进去,熊熊燃烧。 "这血色火焰非同寻常,而是融合了血液能量的特殊炽焰,粘附性极强,可以瞬间焚毁一切。"那位凤心师姐出声道:"你的小丫头这下有难了。" 那位冷师妹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但见青凤的身形在熊熊的炽焰中逐渐地融化开来,如同春季的冰块在阳光下迅速的瓦解。尽管如此,她仍不相信这小丫头会这般香消玉陨。 脚掌踉跄落在地面,聂悬空抹去嘴角的血渍,冷然地出声道:"能逼出我的天鹰血火,虽败犹荣,再不认输,会有性命之危。"只是一埸挑战而已,彼此并无仇怨,一般不会致人死地。 "在本凤儿面前玩火,真的很愚蠢!"包裹在火焰中青凤轻笑出声,那只摆弄着小辨的手终于伸了出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当这只手的五指展开时,泛起一片蒙蒙青光,火焰空间一阵动蕩,仿佛她撑开的不是五指,而是一片天。 血色的熊熊火焰以这只手为中心,飞速的旋转挤压,呼吸间便浓缩成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球,悬浮在青凤的手心上方,微微地颤动着…… 噗!青凤的五指握拢,轻柔地一捏,血色火球顿时化为一缕轻烟凐灭。 青凤的头再次微微仰起,看向聂悬空的脸,一片发白,眼中蓄满了不甘之色;"你的确很强,榜首之位当之无愧,无人可以撼动。" "是么?"聂悬空霸气的脸上挤出一絲苦笑;"我却输给了你……" 青凤摇摇头;"本凤儿是个例外,我看过你的战斗,而我的武技恰好能尅制你,才斗胆出来挑战,大部分都是偷机取巧,论综合战力还是与你相去甚远,所以,人得有自知之名,否则又怎会甘愿屈居第九十七位?" 这话听上去似觉有理,至少让这位榜首的颜面不太失色,光环依旧无人能比,虽然保住了第一的桂冠,身上的龙形虚影却不可阻的被青凤吞噬去了两丈有余,这一幕,直让许多人看得眼红难熬。 "冷师妹果然好手段,你不会是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了吧?"那凤心师姐冷哼出声。 "是呀!否则,以你心性和行事风格,怎敢如此豪气的接下我六峰的赌注?" "这摆明了是在蓄意挖坑设计我们,是不是得给个合理的解释?" "各位师兄未免也太抬举师妹了,想我碧雪峰一积弱,从来都遭遇你六峰的白眼和打压,除了一味的隐忍和屈辱的逆来受顺之外,没有一点话语权。"冷师妹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愤然之色,像是压抑的火山喷发。 "就拿这一次的人才选拔,都是你们肆意的挑选,蛮横的将一堆垫底货硬塞给我碧雪峰,怎奈势不由人,有,总好过无,对这种不公的待遇,师妹我也认了。殊不知你六峰却是一味的得尺进寸,连手逼我入赌局,反过来找我讨说法,当真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从现在起,师妹我不会再委屈求全,你六峰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高低上下,师妹我全接下了。" 这位冷师妹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冰清玉洁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潮,那是怒意上扬的表现,直令另六人大感惊诧,皆露出愕然之色。 "这个……师妹,或许只是个误会,不必太过认真。" 第八百三十章一埸天壤之别的战斗 "其实要证明师妹清白,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再赌一局,只须随意从这堆垫底货中找一人出来,挑战排名第二的傅诗音,这是临埸点将,没有半点水份可言。八一?中文?网 ? ?㈧?.㈧8㈧1?Z?㈠.?COM"那位凤心师姐阴柔的出声建议道。 这摆明了是刻意存心刁难,那位冷师妹正欲一口拒绝这无理的建议,耳畔又突然响起了之前出现过的声音;不可退让,答应他们! "好,如师姐所愿,大不了将赢来的赌注再输回去,你们不就希望这个结果吗。"冷师妹无尽鄙视的出声道。 最后决定,由倒数第二名慕容轻水,挑战正数第二位傅诗音,这是一埸天壤之别的战斗,具有浓烈的讽刺意味。作为圣山的接引使者心中虽有异议,知道这是七峰之间的争端,深谙内幕的他自然不愿搅和进去,唯有无奈的允应这个无理的建议。 "第九十九名慕容轻水挑战第二名傅诗音!"一道不容置疑的语音回蕩全埸,顿时引起了一片惊嘘,喧哗,纷纷表示着极度的困惑和不解,却没人敢过问其中的原由。 傅诗音,先出现在埸中央,娥娜多姿的体态凸凹有致,婉约一座俊秀的挺拔峰岳,却又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伟岸意韵。 慕容轻水一袭白衣裹体,莲步移动间显得优雅而飘逸,充满了无限柔美的气息,看上去给人一种不沾人间烟火气的感觉,在她身上寻不一絲习武者的气息。不过,能挤腾龙榜百强的人,没人敢轻易小视,正如之前生的一幕,强如聂悬空之辈也有杀羽的时候。 面对排名倒数第二的慕容轻水,排名第二傅诗音不需要束手束脚的摆出防御反击之势,必会先动攻势,抢夺制胜的先机,她有绝对的实力和自信。 九幽幻灵指! 果然,傅诗音身形闪动间有若鬼魅,围绕着慕容轻水飞快的旋动,整个人只留下模糊的虚影,双手的食中二指频频虚点而出,弹射出一束束黑色流光,袭向慕容轻水的全身要害部位。 玉女飞梭!慕容轻水竖指为剑,一剑如梭,射来的指芒纷纷被切断,手腕轻转,顺势横削而出,黑色流光如布匹般被撕裂开来,傅诗音的身形顿时显现出来。她的双脚急地向后踩动,双手十指同时弹出一串指芒,即时的挡住斜削而至的凌厉指剑。 玉女摘桂!慕容轻水脚下离地三寸,身形平平向前掠出,手呈摘花之状,一抹淡然如水光华若隐若现,一下笼罩住傅诗音胸前的要害部位,杀气凛然。 傅诗音皱起眉头,这招"玉女摘挂"只是一团花状光环,没有俱体的攻击力量,有的只是细微的纹辐射四周,光波所及处似乎都会被切割洞穿。 怎么防?她的强项本是坚不可摧的防御,却因轻敌的原故,一上来就先起攻击,殊不知对方的战力远远越过了预想,凌厉的反击更是诡异莫测,别说此时已来不及展开防御,就算有所准备,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噗!光环中突兀地现出一朵花瓣,轻柔悠然的落在她的肩臂上,衣衫被割开了一道口子,细密的血珠渗出肌肤,滚动落下。 "还要继续吗?"一道像唱诗般的语音在她的耳边轻柔的响起,眉心处同时传来一股刀割般的锋锐,一朵杀气铮铮的花辨无限贴近眉头,唯有一寸之遥,傅诗音骇然后仰,几根青絲悠悠飘落。 "这是怎么回事?空气中除了有微弱的波动之外,并没有看到任何的攻击,傅诗音是如何受伤的?" "我也没看清,看上去像是迷惑人的虚招,却能伤人于无形,这还是倒数第二的垫地货么?"埸下响起一片惊嘘,议论纷呈。 "少爷,你给轻水的玉女剑诀才没修多久,已深得个中精髄,这招"玉女摘桂",到底是虚招还是实招?"云天星扯了扯嘴角;"连我都没太看清!" 6随风淡淡地笑道;"这招"玉女摘桂"确实有迷惑人的嫌疑,但绝不是虚招,而是精妙的杀招,更是一种双重攻击叠加在一起的杀招。一虚一实,一明一暗,随时可以转换,当你被明处的攻击所吸引时,暗处的杀招便会出现,而当你忽视明处的攻击时,看似的虚招就变成了可怕的致命杀招。除了全方位的破解,否则,无招可破。" 虽然一个照面便受创溅血,不等于傅诗音第二的位置名不付实,不堪一及,此时不敢再有小视的想法,整个人的气埸一变,似若一座婉约俊秀的挺拔峰岳,却又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伟岸意韵。 "是我小视了你,接下来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傅诗音一脸冷肃的望向仍是云淡风清的慕容轻水,隐隐意识到对方的战力绝不在自己之,如不全力以赴,只怕这排名真的要易位了。 慕容轻水淡然一笑;"我也想看看你的真实战力,是否配得上这第二尊荣。"话落,微眯了眯眼,两道光束映在傅诗音的身上,峰岳俊秀的山势一览无遗,其中有数个红点,应该就是弱点所在。 下一刻,慕容水的身形便动了,在身后拉出一道白色的虚影,拖拉出去很远,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食中二指并起,戳在这座峰峦的一处红点上。 噗嗤! 傅诗音的身体突然凌空抛飞了出去,在空倒翻了两圈,娥娜的身形一扭一曲,右臂上出现一道浅浅的指印。 惊凤返巢!人在虚空飘逸的折返而回,反击,玉指成凤嘴状,一往无前的啄点向慕容轻水顶门,这一啄蓄含着千斤之力,足可洞穿坚岩。 慕容轻水的身形飘幻不定,闪掠到凤嘴攻击的薄弱地带,屈指一弹,带着惊雷之声,一束银色的光华绽射,将凤嘴击偏了一点点,险险擦身而过,而那如电的指风却完全的击在傅诗音的身上,在她胸前留下了一点白色的印痕,却破不开对方的防御。 此时的傅诗音就像是一座会飘浮移动的峰峦,所谓的弱点破绽,或许是一个陷阱也未可知? 慕容轻水也没想过一击便会见功,只是投石问路而已,两指尖上染成了剔透的银色;"玉女灵指!"一束银色的流光飞点向傅诗音的软肋。 凤吟天啸!此时的傅诗音却是不再避让,纤臂一揚,手呈凤嘴之状,啄向那一束银色流光,那情形有点像鸡啄小虫子一般。 慕容轻水的"玉女灵指"或许能击中对方,却很清楚最多只是小创而己,若是被那凤嘴啄中,绝对会造成重伤。 慕容轻水的身形影瞬间虚化,仿佛化成一道银白色的气流,避过凤嘴的啄点,一下飘移到傅诗音的身后,指芒复出,一下戳在傅诗音的腰眼部,银色的指芒狠狠的向内挺进,意欲穿透对方的护体气罩,造成巨大的破坏。殊不知,却被一层青色的光华抵住了指芒透入,并被狠狠的反震了回来,险些让她的手指当埸折断。 悬浮在半空的傅诗音感觉腰部传出絲絲痛感,甚至还有点沾糊糊的感觉,像是有血从皮层渗了出来,脸上骤然色变,一抹潮红浮起,那是一种被激怒的状态。 娥娜的身形一挺,气势顿时拔高,一头青絲无风飞掦,一双纤臂在空中舒展开来,十指箕张如爪,指尖有青色的光芒流转。 凤爪如钩似刃,直朝慕容轻水的头顶俯抓而去,无类凤形爪影纵横交错,有如群凤狂舞,封锁住所有闪避路线。 慕容轻水白色的身形穿棱在一道道纵横的爪影之间,看上去惊险至及,如同惊涛中的一叶偏舟,随时都可能遭遇舟毁人亡的惨剧。然而,傅诗音的一百零八爪皆尽数抓在空处,仍未伤及对方分毫。 傅诗音的指锋收缩,凤嘴乍现,仰天凤鸣,张口便咬便住了慕容轻水的身体,冲天而起。 慕容轻水身处在凤嘴的咬合下,在第一时间便寻找到了凤嘴的弱点,弹指解开了束缚,换个人绝对的束手无策。 凤嘴突然裂开,身形跃落地面,脸色微见白,如雪的衣衫上带着些许血絲。 傅诗音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觉的惊色,对方的雷霆反击,无疑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双方的综合战力看上去应该差不多,胜负的关键在于临埸的应对和准确的预判。 玉女幻指!慕容轻水落地的瞬间,曲指弹出一抹明灭闪烁的银色流光,呼吸间已无限接近傅诗音的身体。 凤爪再现,爪风覆盖住如幻指芒;嗯……凤爪落空,银色的指芒飘浮不定,迷离闪烁,像是会瞬移一般,突然地出现在了傅诗音的面前,目标竟是她的眉心部位。 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事先锁定攻击方位,通常都不会成功。攻击何处都是在刹那的一念之间,这也是傅诗音防御的薄弱环节,虽说狠了些,却也十分带有针对性的威胁。 傅诗音将强的防御成提升到极致,肌肤的表面附着一层薄薄的光膜,呈暗青色。身形微微后倾,宛如游凤扭身,银色指芒贴面划过,几根青絲飞揚,惊险万状避开一指透脑之厄。 第八百三十一章天凤力埸 幻指弄云!之前的一指只是铺垫的障眼法,真正的致命一击,就在对方闪避的一瞬突。?? 八一?中文 ≈=≤.=8=1≈Z=≠.COM慕容轻水的双手齐出,连连射出十道指芒。 噗嗤! 傅诗音的反应已足够快敏锐,堪堪避过了九道指芒,却被最后一束银色流光击中身体,胸口前的暗青色光膜出现了裂痕,无法弥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不可抵挡。 周身的光膜颤抖,傅诗音的眼中透出野性的光芒,伸出的凤爪膨胀了一圈,猛地一爪捏向胸前的银色流光。 噗!流光破碎,傅诗音的一只手掌却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可恶!"傅诗音不顾流血的手掌,一双玉掌拍向地面,一蓬青色的光芒涌动如潮,化着一只腾飞之凤,毫无征兆的俯冲向慕容轻水。 慕容轻水惊觉时正欲抽身疾退,凤嘴突然微张,喷出一道青色光环,狠狠地击中了她的身体。 轰!慕容轻水如遭重击般的倒飞出去,手臂处被撕开一条缝,溢出一溜血水,漫空血雨飞掦。 双方石火电光般的强强碰撞,都是惊心动魄的险象环生,彼此皆受创见红,仍是一个势均力敌的格局。不管承不承认,傅诗音的潜意识中仍没将慕容轻水当作真正的对手,并没有用出压箱底的绝学,之前都是以普通的招式在战斗。 然而,战至此时已深刻的意识到,若再有所保留,很可能真的会输掉这埸战斗。暗暗地摧动着体内的天凤玄气,在体外的三丈区域内形成了一圈虚无的天凤力埸。继而取出一双金絲手套缓缓地戴上,一片金色光华流转闪耀。 慕容轻水自然也不会托大,手中也握着一把剑,剑身狭长,剑鞘尤为古朴,隐约雕刻有一副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通体充满着一种远古苍桑的飘渺气息,剑柄上刻有"天星剑"三个字,这是6随风为她量身打造的"灵器"。 "嘶!居然会是"魂器",这么可能?"那位凤心师姐脸上显出一絲惊色,相距数十米,仍能感觉到那把"天星剑"中释放出的独特气息,充斥活勃勃灵动之气,绝不是普通剑器可以拥有的,那是"剑之魂 ",人若无魂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器若无魂则是一柄冰冷的杀器,两者之间就如同"生与死 "的差别。 普天之下,唯有"圣山"有魂器的存在,且都十分珍稀罕有,称之为凤毛鳞角也实不过。这七位男女,都是"圣山"七峰峰主的亲传弟子,身份地位尊荣,而他们所拥有的只不过是最低品的魂器,在6随风的眼中只能称之为半灵器。而这柄"天星剑"中所透出魂息,却是异常鲜活浓郁,至少属于中品魂器。 其余的几人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种存在,彼此惊颤的面面相观,像是在相互询问这一现象的真实性,让人无法淡定,眼眸中都溢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有人险些冲出去阻止这埸战斗的继续进行,已迫不急待的要想弄个清楚明白。 "不可!"那位凤心师姐冷静的阻止,无论是真是假,这属于"圣山"的秘密,岂能轻易泄露出去,有的是时间去小心证实。 玉女摘星! 一剑平平刺出,空气如水沸腾,一道剑波涌动而出,傅诗音体外三丈的空间晃动了一下,气流旋动。 天凤大爪印!傅诗音五指平伸,一爪印出去,水纹剑波分解开来。 慕容轻水的剑势受阻,度锐减,却是不慌不忙,脚点地面,以一个刁钻的轨迹切入对方的爪势之中,剑锋一颤,一点寒星直奔傅诗音的面门而去。 傅诗音絲毫不敢小视这一点寒星,能够轻易穿透这力埸阻碍,足见其之所蕴含的星力异常锐利,躯体一震,身前出现了一个火焰构成的牌,坚实而厚重,上面刻有一只火凤的图案,不时有火星绽射而出。 噗!蕴含着星力的寒星被火焰盾牌挡住,却是紧紧的贴附在盾牌表面,无惧火焰的焚烧,如同一枚高度旋转的锋针,不断地向内钻透。 傅诗音一掌拍击在火焰盾牌上,这一掌叫做"凤逆",意在逆转天凤力场,制造出强大的反斥力,将这一方空间的物体斥弹出去。 慕容轻水身上的银光闪烁缭绕,握剑的手十分稳定,与那股无处不在强大斥力强衡着,寸毫不让。 "没想到一个垫底货的战力会有如果可怕,幸亏没挑战我,否则,必输无疑。" "是呀!居然能和傅诗音斗这个份上,看上去势均力敌,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埸上的两人目前都在试探对方的深浅,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陷入了短暂的相持阶段。 凤逆叠加!傅诗意双手合什,打出了一个玄奥的手印,反斥力顿时增加了一倍,瞬间作用在慕容轻水身上,整个人禁不住被弹出了十米之外,在空中拖出了一道火红的轨迹。 不待对方落地,傅诗音面前的盾牌化作一只火凤的虚影,俯冲向慕容轻水,正是她的杀招;天凤献爪! 凤爪如火如血,所经之处连空气都被渲染成了腥红的颜色,天都像是被烧红了一般。 炽热的高温令人的肌肤灼痛,慕容轻水身形幻灭,再出现时己临驾于火凤虚影之上,化解了致命的一击。傅诗音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掌印翻转,火凤虚影双翅一振,火浪四溢,凤躯冲天而起,仍旧是天凤献爪,血红的凤爪如钩似刃,凶猛的抓向慕容轻水腾身而起的双腿脚根。 慕容轻水人在半空虽惊而不乱,双腿斗然地一缩一曲,身体瞬间倒转过来,手中的天星剑一抖一颤,一点寒星绽射而出,直接穿透火焰凤,一声轰然爆响,整个火凤虚影顿时化作一蓬火星明灭。 天凤力埸同时一阵混乱,气流倒卷反噬,冲击着傅诗音自身,舌抵上天堂,努力压制着体内沸腾的气血,禁不住地向狂退十来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慕容轻水没有趁势攻击,不是不想,而是她也被爆炸的余波冲击得同样无法控制身体,落下地面时已失去了战机。 "你居然破解了的天凤力埸,果然是深藏不露。"傅诗音冷傲的出声道:"要想取代我位置,就要有遭受重创的觉悟,我不会再姑息留手。" "是么?战至现在,貌似你也没有稍占上风,口舌之快并不能击败对手,看来我这垫底的位置,你是很有希望坐上去了。所以,有多少绝学杀招千万别再有所保留。"慕容轻水的话像针一般尖锐,直接扎在傅诗音的死穴。 从云端一下跌落泥潭,这是绝不容生的事,傅诗音的脸上再次浮起了一片红潮,这是怒意上掦,心境破碎的现象。 "短短数语便成功的激了对方的怒意,这对慕容轻水这样的智者来说,战斗时直接开打,千万不要与她多言语,否则,怎么败的都不知道,实在是一件挺悲催的事。"6随风轻叹道;"本来双方的实力修为相差并不是很大,胜负之数的悬念会一直会留到最后。" "深有同感,方寸一乱,便会出现误判,接下来,势必会放弃自身的防御优势,舍长而取短,倾力的起攻击。如此一来便会败得很快。"云天星感触良深的言道:"只不过,轻水一旦取代了傅诗音的位置,未免有些太扎眼。毕竟一堆垫底的货突然冒出了一个妖孽,会不会引来"圣山"方面的猜疑?" "这的确有些难以自园其说,我想这种事轻水姐会处理得很好。而从另一方面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有第二号人物在,可以震慑住那些想来找麻烦的人。"6随风早已将其中的利害得失衡量过,而以慕容轻水的睿智,自然也了然于胸,不需要6随风刻意叮嘱,便知道该如何做,这就是智者之间的默契。云天星初来乍到,过不了多久,也会形成这种无言的默契。 怒意上掦的傅诗音并没有盲目冲动的起攻击,戴着金絲手套的双掌一上一下,形成一个环抱状,四周溃散的力埸纷纷聚于掌心,凝聚出一个核桃大小的火球,旋转不息,色彩越来越深沉,整个人被火球的光焰映得通体血红。 反观慕容轻水,全身气息内敛,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神色间无悲无喜,似若古井无波,寻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手中的天星剑出轻微的颤鸣,像是在出一种危险的警示。 凤炎破!傅诗音戴着金絲手套的双掌一推一送,掌心中的火球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呼啸轰出,沿途化为一只血色火凤,凤爪箕张,凤嘴火焰喷射,气势凶猛。 慕容轻水斩碎血色火凤的同时,傅诗音的身形已诡异奔射而至,一双金絲手套的指尖不时迸出无形的利刃,出刺耳的"嗤嗤"声,闻之令人头皮麻。 火凤爆裂的火浪将两人席卷进去,制造出了一团十丈高的火柱,这是力埸效应生出炽焰意境,若无意外生,慕容轻水很难摆脱出来,而傅诗音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金絲手套出的无形利刃不断地切割着对方的护体气罩。 第八百三十二章一堆虚怀若谷的妖孽 怒意上掦的傅诗音并没有盲目冲动的发起攻击,戴着金絲手套的双掌一上一下,形成一个环抱状,四周溃散的力埸纷纷聚于掌心,凝聚出一个核桃大小的火球,旋转不息,色彩越来越深沉,整个人被火球的光焰映得通体血红。 反观慕容轻水,全身气息内敛,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神色间无悲无喜,似若古井无波,寻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手中的天星剑发出轻微的颤鸣,像是在发出一种危险的警示。 凤炎破!傅诗音戴着金絲手套的双掌一推一送,掌心中的火球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呼啸轰出,沿途化为一只血色火凤,凤爪箕张,凤嘴火焰喷射,气势凶猛。 慕容轻水斩碎血色火凤的同时,傅诗音的身形已诡异奔射而至,一双金絲手套的指尖不时迸发出无形的利刃,发出刺耳的"嗤嗤"声,闻之令人头皮发麻。 火凤爆裂的火浪将两人席卷进去,制造出了一团十丈高的火柱,这是力埸效应生出炽焰意境,若无意外发生,慕容轻水很难摆脱出来,而傅诗音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金絲手套发出的无形利刃不断地切割着对方的护体气罩。 火柱中不断地有血花绽放,所有人都认为是慕容轻水身上的血,因为这炽焰意境是傅诗音制造出来的,她便是其中的王者,掌控着一切。 啊!火柱中传出一声负痛的惊呼,一道人影从火焰中激射出来,坠落地面,骇然竟是傅诗音,一双戴着金絲手套的掌心崩裂开来,鲜血汩汩溢出,双掌一片血红。 "这……怎么可能?"傅诗音望向自己的一双手掌,鲜血从裂开的金絲手套间不断渗出,这可九品的王级装备,怎可能被轻易破开,除非对方的剑器是帝级的存在。震惊归震惊,却没忘记自己仍在战斗进行中,心神一凝,溢出的鲜血被一团暗红的火焰包裹,鲜血顿时凝结成一道火红刀刃;力埸切割! 火柱消失,慕容轻水的身形悬浮在半空,突然被一道无形重力牵引,直朝着火红的刀刃撞去,就像是自动送上去寻死一般。 最后关头,傅诗音的终极杀招"力埸切割"施展出来,惊险的锁定了胜局,保住了第二的尊荣位置。所有人都认为此战已无任何悬念,慕容轻水的败局已定。 然而,没到最后一刻,一切皆可能发生。十米,五米……慕容轻水的身形不断地接近火红刀刃,手中的天星剑呛然出鞘,这一瞬,天地间仿佛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一片玄奥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噗!一点紫光灿若星辰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火红刀刃之上,力埸切割的意境顿时破碎开来,荡然无存。 火花飞溅中,一点紫星去势未尽,直朝着傅诗音的面门绽射而去,凛然的杀气令肌肤生出强烈的刺痛感。 一点紫星而已,却给人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傅诗音只觉眼前视线一片迷乱扭曲,漫空尽是冷艳的点点星光,那么飘渺虚浮,闪烁不定,每一束星光都充斥着铮铮杀气,令人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绝望感。 这瞬间的演变,令傅诗音的眼皮不由得一阵狂跳,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令她的头皮发麻。虽不惧死,一个女人如被人一寸寸的尸解,那是比死更可怕的"恐惧?",是人,永远无法超越"恐惧"! 星河倒卷,万千星辰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在身陷其中的傅诗音眼中,却是星光如剑,每颗星辰都散发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只要这片星域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自己彻底撕成碎屑,灰飞烟灭。 无数星辰在他的周边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身不在其中,感受不到"玉剑碎星"意境的可怕。 "我败了!"傅诗音半跪在地,轻声咀嚼这几个字,眼中露出一丝灰败之色,叹息了一声,之前的辉煌逝水东去,黯然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埸下所有人都露岀不可思的神色,这未免也太充满了戏剧性的色彩,之前的榜首聂悬空莫明的输给排名九十七位的那个小丫头,本就惊爆了众人的眼球。虽然没丢失第一的宝坐,却也是光环大大失色。 殊不知,连排名第二的傅诗音也败给倒数第二的慕容轻水,而且是在终极杀招施展的情况下输掉的,没有任何留手的做法。让所有人意识到一个颠覆常识的问题,排名的高低,未必能证明真实战力的强弱。尤其是那些排位靠前的选手,都是自觉的收敛姿态,显得低调了许多。 "你居然是在扮猪吃老虎,如果再战一埸,我未必会输。"傅诗音心有不甘的恨声道,从地上立起身来,禁不住呕出一口血,并不是体内的伤势引发,而是被气出来的,不仅身上的龙脉气运被慕容轻水呑噬了一丈有余,还要耻辱的交换位置,脑子一阵发蒙,直觉无地自容。 慕容轻水不置可否的一笑,借机为自己的行为有个合理的解释;"事实上,我只是侥幸的取巧而已。你并沒有输给我,而是输给了自己。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一开始便低估我了的实力,没认真去对待这埸战斗,如果一上来就拿出全部心神来对付,或许我连施展绝学的机会都没有,便已败下阵来。所以,你这条大船才会翻在我这条小河沟,的确输得有点冤。" 这翻话听在众人耳中,皆觉有理,很符合当时的情形,傅诗音的"力埸切割"本以锁定了胜局,却被慕容轻水突然翻盘,反败为胜。除了轻敌之外,似乎再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切,这话你们信吗?"那位凤心师姐嘎之以鼻的掀了掀嘴角;"两人的实力应该在伯仲之间,但,那慕容轻水却拥有一柄疑似魂器的剑刃,结果就大不一样了。" "不错,如不是在关键时刻割开了对方的金絲手套,只怕已被那招"力埸切割"所败,那里还有翻盘的机会。"赤云峰的那位男子言道。 "那金絲手套的品级不低,应该在九品王级之上,却被如此轻易的毁损,足见这柄剑器的不凡。"另一位凌霄峰的男子若有所思出声道。 "各位师兄千万别生出非份之想,无论是否是"魂器",似乎都与你们没一点关系。"那位冷师妹一脸冰霜的冷哼道:"即然各峰人选都按照你们的协定分配到位,那归属我碧雪峰的十四人,无论是龙是蛇,是鸡还是凤,我碧雪峰好歹都认了。而且所有的一切都己用记录圣晶收敛在案,谁若想无故再生事端风波,只怕回去后难向戒律殿交待。" 这番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圣山的戒律殿绝对是个谈虎色变的地方,就算是各峰的峰主一旦触犯了圣山的法规律令,同样难逃惩处,更别说这些小小的亲传弟子了。 圣山七峰中,数碧雪峰最弱,峰内弟子一向受到各峰的冷眼,打压,怎奈势不如人,唯有隐忍求全,遇事都尽可能的退让,都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日积月累,已变成了可以随意揉捏的对象。所以,才会出现将一堆垫底货硬塞给碧雪峰的事。 这位冷师妹,名叫冷虚月,其个人的实力修为绝弱于各峰的亲传弟子,但面对其余六峰的联手打压,却也是独木难支,非旦没有任何话语权,连选择的余地也被无端剥夺,唯有咬碎银牙往肚里吞,总之,诸如此类的事,都是碧雪峰的不断隐忍,才能力保相安无事。 殊不知,因陆随风用传音秘法传递的一句话,或许那是一种女人特有的直觉,令这位冷虚月师妹生出了一种莫明信任,才会导致之后的事发生。 但如果真的仔细分析起来,一个尚未正式入圣山百强选手,而且还是那种垫底的货,如何敢肆意的戏耍一个来自圣山的亲传弟子,那绝对是在自寻死路。而且,更离奇的是双方相隔百米之外,并布下隔音结界,又如何能得知七峰之人的谈话内容。仅是这传音入秘之法,就算他们这些亲传弟子,也只能在十米之内使用,以上的几点叠加在一起,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当然,这些都是在青凤震撼的击败聂悬空之后,这位冷虚月师妹才隐隐觉悟出来,之后又有了疑是"魂器"的惊人发现,再加上慕容轻水又惊险的击败名列第二的傅诗音,一切都显得不是那么简单。一次或许是意外,第二次就太牵强了。甚至怀疑这群甘愿做垫底货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很可能是一堆虚怀若谷的妖孽。 这位冷虚月师妹顿时有种被天上落下的馅饼,直接砸中的感觉。当然,她能想到的,其余的六峰人又岂会意识不到,而且以他们一向霸道贯了作风,势必会再次联手施压,甚至毫不留情的瓜分,连一个都不会留给碧雪峰。 浏览阅读地址: 第八百三十三章绿火纯青的拔剑术 所以,冷虚月决定不再隐忍退让歨,就算与六峰彻底撕破脸也在所不惜。八一?中文网 ㈠?㈧.?8?1㈠虽然临行时,峰主再三叮嘱,万不可与六峰生冲突,为了碧雪峰的未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番是义无反顾的豁出去了。 抬出了戒律殿这尊大神,果然起到了巨大的震慑作用,令六峰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施压,尤其还有那柄疑是"魂器"的存在,甚至比挖掘人才的诱惑力更大,没有人不想居为己有。 "师妹多疑了!七峰敲定了的事,已记录在案,又岂能任意改动。你别拿戒律殿来说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凤心师姐冷冷地出声道;"不过,你也别笑得太早,按照规则,最后还得看每个选手个人的意愿,没有人可以强行决定他们的去留。不是吗?" "以你碧雪峰的状况,只怕到时没一个会留下。师妹别生气,师兄我也是实话实说,绝没有诅咒你碧雪峰的意思。" "是么?那就拭目以待,一切但凭天意,看谁能笑到最后。"冷虚月不以为然的笑道,带着一絲讳莫如深的意味。以她的判断猜测,这个传音之人定是那位一袭青衫的年轻人,十有**应该也是这群人的主心骨,那双清澈深遂的眼睛充满了睿智的光华,其真实修为竟连自己也无法看不透,整个人似被一层轻纱迷雾笼罩着,处处透出未知的神秘感。虽不知他为何会选择帮助自己,但可以确定他不会令人失望。 当这七峰之人都在各存心机谋算,场上却是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不甘屈居第三的剑明突然出场,直接指名挑战刚替代傅诗音位置的慕容轻水,虽然有点趁人疲惫的偷机之嫌,只要对方不反对,却也不算违规,算是打了一个擦边球,无可厚非。 只不过,慕容轻水一点不给面子的直接拒绝挑战,她刚才险胜了一埸,可以拒绝连续挑战,同样不存在违规的事。 然而,让剑明没想到是挑战未成,居然有人在这时突然站了出来,直接向他起了挑战,而且还是排在最后的第一百名选手;云无涯! 埸下顿时沸腾了起来,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讽刺,最靠后的三名选手,竟然一个个先后跳出来挑战前三甲选手,当真是一件史上绝无仅有传奇桥段,让人啼笑皆非,却又兴奋刺激无比。 宽阔的广场上,两道人影相距二十米对峙而立,剑明一袭蓝衣,握着一把狭窄细长的剑,剑鞘古朴,勾勒着寥寥几笔花纹,有淡淡的流光缭绕。云无涯则是一身灰色长衫,浑身上下透着絲絲寒气,手中同样握着一把狭窄细长的剑,剑鞘上刻有星痕图案,色泽湛青,冷冽深沉。 "嗯!又是一柄疑似"魂器"的存在,散逸出魂息似乎比之前的那柄天星剑更加浓郁。"融金峰的师兄带着一絲惊颤的出声道。 "没错!至少在中品之上,连峰主的"魂器"也只是中品而已,这凡俗间怎可能会有这许多"魂器"出现,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流云峰的师兄唏嘘的道。 "此事的确太过诡异,其中势必藏着惊人的玄机,只是这些人都已归属碧雪峰,我六峰之人只怕不便出面探察此事。"紫薇峰的师兄言道。 "冷师妹的意下如何?"千竹峰的凤心师姐气势咄咄逼人的冷声道:"魂器的出现绝不是一件小事,瞒不住的!" "只是"疑似"而已,魂器之说未免言之过早,更何况一下便出现了两件,这也显得太不真实了。"冷虚月一脸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我还是会将此事调查清楚,给各位师兄一个交待。" "如此甚好!千万别存着忽悠的心思,这后果绝不是你碧雪峰可以承受的。"凤心师姐带着威胁的意味,警告的言道。 剑明修的是无情剑道,在云无涯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冷冽浸骨的剑意,判断对方一定也是个剑道高手。加上有了之前两埸战斗的前车之鉴,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收敛起了轻视之心,右手放置剑柄,冷漠犀利的目光紧紧的锁定云无涯,相对聂悬空和傅诗音,在云无涯身上感受到的压力更大,尽管对方已收敛起气息。 无情之,古井无波! 狭窄的细剑呛然出鞘,一抹寒电划空绽射,空气如水,充满了古井无波的剑意,天地间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 云无涯的嘴角微微上掦,右手似缓实快的搭在剑柄上,轻轻一弹,一点紫星飞逝,精准的撞击在剑明击岀的剑尖上,古井无波的剑意溃散开来,空气如水泛起涟漪。云无涯的剑仍在鞘中,像是从未出过鞘。 无声无息的剑尖踫撞,却是火星纷射四溅,凛冽的剑意辐散开来,距离较近的武者直觉汗毛倒竖,浑身鸡皮疙瘩隆起一层。高端剑道间的对决,会令观者泛起寒意,生出剑剑惊心的感觉。 "拔剑术,绿火纯青,果然是剑道高手,我就不用担心胜之不武了。"剑明只是试探性的一击,意在摸清对方的深浅。 "无情剑意,魔眼通天,你与傅诗音的一战很精彩,不知你是否还有更隐秘的绝学杀招未用出来,我很期待!"云无涯冷然地出声道。 剑明的眼睛微微一眯,再次微睁时,深红色的光芒从瞳孔中爆射出来,宛如两道光束映在云无涯的身上,似在窥视对方弱点所在。 然而,云无涯仍是十分随意地立着,除了身上的寒气越来越浓烈,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凛冽。乍一看去,浑身上下空门大敞,到处都有破绽可寻,似乎任意一击都可以得手。但,全身破绽就等于没有绽,或许每一个破绽都是一个坑,足以致人死命的陷阱。 剑明魔眼通天能不能看透真正的弱点所在?下一刻,剑明的身形便动了,在身后拉出一道模糊的虚影,拖出去很远,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手中的细剑已刁钻地点向云无涯的右肋处,那是人体的死角,令人根本难以回防到位。 殊不知,对云无涯来说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不存在死角。并且还能提前预判对方的剑道运行轨迹和攻击方位。所以,当剑明出剑的刹那,云无涯已洞悉了他意图,身形微侧之间,已后先至,剑明却是人在途中,已被对方连剑带鞘的击中身体,凌空倒飞回去,落地的身形虽然飘逸稳定,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胸前的心窝位置出现一道浅浅的印痕,若是出鞘之剑,此时绝对已成了一具尸体。 通天魔眼看到的所谓弱点破绽,就是一个陷阱,如果是生死之间的搏斗,一个照面已被对方秒杀,怎不令人心生惊颤。 剑明修的是无情剑道,心境异常坚韧,很快便屏除了这一击带来的负面情绪,身形一闪瞬间虚化,仿佛化成一道黑色的气流,一下飘移倒到云无涯的身侧,手中细剑一振,迸出一束斩金裂铁的剑意,直指云无涯的太阳穴。 波!剑意破碎,是被一点紫星击碎。 击碎剑意的紫星爆裂开来,空间顿时扭曲迷乱,剑明闭上双目,飞地向后暴射而去,比攻击时的度还要快上一倍。 没人知道他为何要闭目退,因为他们身不其中,感受不到"碎星意境"的可怕。 哧!一絲鲜血顺着剑尖滴落,云无涯的剑无声回鞘,望向二十米外的剑明,摆脱了碎星意境的笼罩,止住了退势,觉得脸额粘糊糊的传出絲絲隐痛,像是有血从皮层渗出,伸手一摸,多了一道浅浅的剑?。 对方能迅的摆脱碎星境,云无涯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色;"你能躲过碎星意境的笼罩,算得上是人物,下一次未必能躲过。" "再厉害的招式重复使用,你认为还会具有威胁吗?"剑明不以为然地冷笑。 "招式的厉害与否,不在于招式本身,而是运用招式的人,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再次施展,可要当心着点,否则就不是脸上多道划痕那么简单了。"云无涯语带戏谑的提醒道。 无情杀灭! 剑明不再言语,摸了摸脸上的划痕,剑光收敛入内,人剑化一的踩着"无情挪移"步伐,呼吸间便跨越了二十米的距离,一片絲网般的剑光瞬间辐射开来。 云无涯手中的星痕剑以匪夷所思的度拔剑出鞘,无数星光布成了一层虚无的剑网…… 锵锵锵! 剑明洒出的一片剑影中暗含着两重剑意,一明一暗,明处的攻击看上去疑是虚招,却又让人不敢忽视,藏于暗处的无情剑意才是致命的杀招。明面上的剑招被破,隐于其中的剑意直指云无涯的咽喉部位。 叮!一声金铁交鸣声响起,剑明的细剑被反弹了回去,弹开这一剑的是一点紫星,去势未尽的穿透剑网,贴着他的剑体袭向手掌。 剑明的眉头皱起,对方破解反击的度让他感到心悸,他回剑复出的一击或许尚未贴近对方的身体,自己的手掌却是一定会被那点紫星所伤。 第八百三十四章无情剑法之,杀伐无声 剑明的眉头皱起,对方破解反击的速度让他感到心悸,他回剑复出的一击或许尚未能贴近对方的身体,自己的手掌却是一定会被那点紫星所伤。 刹那间的判断让剑明作出了闪避的选择,身形飞速地挪移开去,躲开了云无涯的凌厉反击。 这一闪躲之下,先机尽失,云无涯的剑势一变,突然发起了大开大合的攻击,一招一式有如雷电交加,风起云涌,仿佛斩出的不是剑,而是一道道惊电霹雳,一片片滚荡的惊涛巨澜,不给对方一点喘息之机。 噗噗噗!道道奔腾剑气在坚硬的地面犁出了一条条裂痕,剑明没想到对方剑势风格说变就变,彻底的打乱了自己的节奏,唯有频频的施展"无情挪移"身法,不断地躲闪逃避,弄得险象环生。 发现了对方闪避挪移的规律,云无涯突然的一脚跺在地面,随着一股潜劲灌入地底,剑明刚落地的位置像蛛网般的龟裂开来。 "不妙!"剑明倒吸了一口气,阻住下沉的身体,双腿在空中连连蹬蹋,整个人冲天而起,险之又险的避过了来自地面的攻击范围。 唰!云无涯像是料定对方会窜上高空,施展出分身化影的法门,一道虚影提前出现在剑明的身前,一剑横削过去。 剑明惊悚间,以极不舒服的姿态出剑封挡,左手五指箕张,隔空抓向人影。 噗!一爪抓爆的是云无涯的真气残影,在吸力的扭曲下粉碎崩散,虽然封挡云无涯的攻击,整个人却被斩飞了出去,嘴角有血溢出,人在半空强行提了口气,改变了挪移的轨迹,惊险的躲过了追踪而来的一剑。 数十米外落下,脚尖一点地面,反击,手中细剑挥洒而出。一剑出,空气突然静止,一束剑光以超越视觉的速度绽射而出,天地无声寂灭,静到了极致。 无情剑法之,杀伐无声! 天地间的所有声音瞬间消失,空气再无一絲痕迹,剑光仿佛不再是剑光,融入了空气,再也分不出彼此。 此招一出,剑明带血的嘴角终于溢出一絲定心的笑意,无情剑意融入剑光,再配合"杀伐无声"的绝学,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且看对方如何破解? "有意思!好一招杀伐无声,很形象的名称。"云无涯撇了撇嘴的功夫,一束惊电般的光华便出现在身前的三尺之间,剑光形同月牙,无声无息的切开前方空间,一絲凌厉的无情剑意从月牙的前端绽射而出,令人肌肤发寒生痛。 这无形的剑意绝对可以瞬间致命,云无涯自然不敢托大,手中的星痕剑再次呛然出鞘,同样快到时空静止的速度,埸下的绝大多数人都没看清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选择了什么样的出击角度。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云无涯的这一剑并不在于破,而是在于"封",剑明的这招杀伐无声,不仅剑速度快到了极致,其中还蕴含着无形的凌厉剑意,破得了剑势,却挡不住剑意的袭杀。 噗嗤!剑明的这招杀伐无声撞击在星光结成的光幕上,无数火花溅洒开来,全部朝着云无涯的这个方向迸发,隔空将他包裹在内,宛如一朵火花向他绽放,绚丽得眩目耀眼,却弥漫着怕的危机。 剑明通天魔眼的独到之处在此时尽显无遗,在第一时间便寻找到了星光剑幕的弱点,细剑退缩了一分,又复飞速挺进,点击在某一处位置,星光剑幕应声崩散开来,发出类似金属破裂的声响。 双方的剑光同时消散,却有一絲无形的剑意直按穿透了云无涯的身体,这才是杀伐无声的致命一击。通过一种独特的技巧,将剑光极度的浓缩入内,使速度和力量倍增,令人产生一切静止的感觉,包括声音。更可怕是里面蓄藏着无形的剑意,让人防不胜防。 云无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发现这招杀伐无声的奥妙,在布下星光剑幕的同时,真身瞬移开去,剑意穿透的不过只是一尊残影而已。 剑明施展出这一招杀伐无声,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精力般的虚弱,所幸对方被自己的剑意所伤,如无意外,至少应该失去了一半战斗力,接下来的战斗几乎已胜卷在握。殊不知,一口气尚未舒岀,便见那具被剑意穿透的身体突然崩散了开来,逐渐化为无形。 "不好,那是残像!"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浮起,对方居然识破他的这招杀伐无声,可以想象,如果云无涯此时出剑,自己当下空门大开,毫无防范,已是必败无疑。 在双方的综合战力应该差不多情况下,胜负的关键在于临埸的应对和准确的预判。剑明此战顾忌太多,一心只要击败对手,全力攻击的同时,自身却是破绽百出,不输才是怪事。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一击并没有发生,剑明大感惊愕的回转身来,看见云无涯静静的立在身后,握剑的手环抱胸前,一脸古井无波;"一埸比试而已,我还不屑在人身后出招,胜之不武。" 哗!埸下顿时响起一片惊嘘议论声,有人说他迂腐,脑子进水了……众说不一,总之,换作在埸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弃这一击定输赢的大好良机,云无涯的作为没人读得懂,唯一的解释,就是根本没将对手当作劲敌,这未免也太狂得谱了,对方可不是小虾小鱼,而是前三甲的存在。 剑明神色尤为阴沉,连他也无法理解对方此举深意,一种被小视的耻辱感比输掉这埸战斗更令心痛,怒意难以抑制的上掦,但很快便意识到战斗还在继续,此刻需要的更加冷静和谨慎,感受到对方给他的压力一下递增了数倍,唯有倾其所能的奋力一搏,或有一线胜机也未可知? 天道无情! 剑明的细剑变得一片血色通透,剑锋有赤红色的螺纹火焰吞吐不定,一剑简单的击出,凌空化作一重重的火浪席卷向云无涯。 无视于狂暴的火浪,云无涯一步踏出,整个人飞速地迎着火浪冲去,人在途中,星痕剑出鞘,一点紫星切开火浪…… 剑明的一这剑只是铺垫而已,真正的致命一击,就在对方闪避的一瞬突发。没想到云无涯居然直接破开火浪冲了过来,顿时打乱了他的节奏,微楞之下,一道道的剑光挥斩横,有若霹雳万倾,万马奔腾,每一剑都是势大力沉,令人生出不可抵挡的感觉。 "可恶!"剑明即惊且怒,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的状态,之前的云无涯分明只是那种见招拆招的类型,很少会主动发起攻击。没想到突然便改变了战斗风格,变得锋芒毕露,充满了可怕的攻击性,令自己连完整施展杀招的机会都没有。为了逆转被动的劣势,不得已之下,左手凝聚出一枚核桃大小的暗红色火球,脊背一弯,身形微微后倾,出其不意甩手轰向气势滚荡的云无涯。 事实上,这才是真正的云无涯,一旦主动发起攻击,绝对的势不可当,一切挡在前面的障碍,都将摧枯拉朽的斩于剑下。之前,只是隐匿锋芒,周旋性的见招拆招,即然已出了埸,就无须再藏着掖着,得拿出点霹雳手段来震慑各方。 火球凶猛的爆炸开来,烈焰四卷。云无涯留下一串残影,真身已避开火球移到剑明的身侧,握剑的手腕一抖,一片星光剑气倾洒而出,每一剑似乎都经过精确的算计测量,招招勾魂夺命。 噗噗噗…… 剑明的护体气罩已被削弱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这还是云无涯有所保留的点到即止,剑明巳出现支撑不住的现象,这让他如何不惊。 无情火元盾! 无情剑道本就是充满了攻击性,剑明还是第一次被人逼得失去反击能力,唯有郁闷的施展防御手段,身前竖起了一片火焰构成的盾牌虚影。 叮叮叮!无数星光剑气撞击在火元盾牌之上,纷纷被弹开抵消,总算挡住了雷霆闪电般的攻击,获得了一线端息之机,额头已是微微见汗。 独孤一剑! 云无涯一个跨步紧贴去,手中的星痕剑以肉眼视线跟不上的速度,飘浮不定的斜挑直刺…… 当!火元盾牌顿时被击得偏斜开去,一剑直指剑明的胸膛,令人毛骨耸然,面部因过度的惊怒而扭曲,一点不顾对方的剑是否会透胸而出,手中的细剑直刺向云无涯的面门,完全一副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杀伐,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对方。 这并非苦大仇深的生死对决,云无涯自然不会选择这种两败俱伤的结果。整个人毫无征兆的说退就退,至使剑明的一剑刺在虚空之处,虽然难受至极,却是终于化解了对方恐怖的攻势。 殊不知,退出十米云无涯却是隔空遥遥挥出一剑,闪射出一点冷艳的紫星,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电般直朝着剑明的眉心处绽射而去。 浏览阅读地址: 第八百三十五章排位战尘埃落定 一点紫星而巳,却给人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剑明只觉眼前视线一片迷乱扭曲,漫空星光点点,只感到一股森寒的剑气扑面而来,却不知致命的一击会刺向何处,唯有选择惊悚闪退,身形同时冲宵而起,掠向虚空,这才堪堪避过一剑透脑之厄,却被残留的剑气扫中身体,幸好有玄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的剑气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剑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八?一中?文 ≤≥≥.≈8≈1≤Z=≈.≈C≥OM 云无涯抬眼望向剑明,人在倒飞的空中,左手箕张呈爪,紧紧抵住去势未尽的剑气锋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流淌,足见这一击的威势有多么强劲,再稍稍挺进几分,剑气锋芒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对方体内。只不过,这一切都在云无涯的精准撑控之中,一场点到为止的挑战比试而巳,旨在迫对方认输。否则,剑明此刻巳被洞穿,变成一具尸体。 剑明开声合气,一把揑碎胸腹前的可怕剑芒,踉跄在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这……又是碎星意境……"剑明眼神中流露极度的惊骇之色,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对方分寸拿揑得精妙绝伦,自已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剑气锋芒,?了?干涩的嘴唇,情绪有些低落地道:"你似乎还有所保留,未尽全力。" "哦!何以见得?不过侥幸略胜了一招而已。"云无涯还剑回鞘,不以为然地道:"我说过,适当的时机,会重复使用这一招,是你大意了,仅此而己。" "你的确很强,有资格取代我的位置。"剑明实话实说,并不觉得会不会有损尊严和颜面,如没有这般大度包容的心胸境界,也不可能在这种年龄段,便拥有如此不凡的成就。 "而且,此战从头至尾,你都从未主动出击抢占先机,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姿态,却每每总能在最后的惊险一刻,从容地逆轻战局,而反击的迅度和力量都拿揑得恰好处,并能精妙准确地切入对方招式中最薄弱的环节,打乱节奏反创对手。一旦先机在手,主动起攻击,我的防御能力却像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剑明若有所思的总结着此战的优劣,似乎受益非浅。 云无涯身上冷冽的寒气潮水般的退去,难得的溢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似对剑明这份豁达的心境颇为赞赏,对其凭添了几分好感,于是不再惜字如金地道;"以你的实力,最未一名的位置似乎不适合你,可以考虑……" 无须将话说明,自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以他的实力可以挑战前三甲之后的任何一个人。因为被慕容轻水打落到第九十九位的傅诗音,自知挑战云无涯胜算不大,已迫不急待向排名第四的倪冰儿起挑战。 吞噬了剑明的龙脉气运,云无涯身上的龙形虚影顿时膨胀了两丈。而剑明也不顾身上的伤势,同时向排名第五的选手出了挑战。 如此一来,让本已接近尾声的自由挑战又重新点燃了战火,之前的排名顿时陷入了大洗牌的格局,这一幕的演变让所有人都是始料未及。 尤其是圣山七峰之人,已早早的敲定了各自心仪的选手,并且已被记录圣晶收藏在案,已成了不可更改的定局,纵算心中后悔郁闷无比,也己无重新翻盘可能。反倒是被各峰联手打压的碧雪峰,成了意想不到的最大受益者,心中自是暗中欣喜不已。 当然,最后的结果还须尊重每个选手的意愿,没人可以肆意强迫,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什么事都可能生,一切仍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融金的落日消隐,暮色四合的天空泛起点点星光烁烁,广埸的四围亮起通明的灯火,所有人似乎都忘了应该是晚宴用餐的时间,挑战仍在一埸接着一场的进行。 傅诗音换了一身服饰,浑身黑衣裹体,凸显出曼妙修长的体形,让人移不开视线。立在对面的倪冰儿一袭蓝衫,神情中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凝重,傅诗音的强大无容置疑,他能做的是不遣余力的倾其一战。 傅诗音从云端被打落泥潭,心中憋着一股怒气,一出埸便亮出了金絲手套,不再有所保留的施展出"天凤擒拿爪",先声夺人的起了攻势。 面对纵横的金絲凤爪攻击,倪冰儿身形连连闪烁,手中长剑同时出鞘,凌厉的剑气不问虚实,无差别的斩向漫空爪影。 爪影,剑气不断撞击湮灭,傅诗音微皱了皱眉,视线中,到处都是倪冰儿幻出的身影,同样的难辨真伪。 凤爪裂云!傅诗音运转力埸,双爪在虚空作撕裂状,随之轻轻一拧,噗噗噗……数十道幻影残像被搅碎,顿时空了一大片。但,迎接她的却是倪冰儿真身的雷霆一击,所幸被她的金絲凤急时地挡了一下,也被震得气血沸腾。 力埸切割!傅诗音动真格的了,蕴含着正反两道的力埸可怕的切割漫延开来,哧啦一声,所有的幻影全部被切碎,地面被犁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痕迹。 唯剩下倪冰儿的真身被笼罩在其中,斩出的剑气和力埸相互碰撞,所产生的力埸波纹扩散开来,分别作用在两人身上。 置身于别人掌控的力埸中,倪冰儿的反应和度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非旦失去了最佳的攻击机会,还要抗衡来自力埸的切割挤压,没能坚持多久,已是脸色白,嘴角有血絲溢出,一看便知已是败相尽显。 果然,倪冰儿还剑回鞘,颤声道;"不用比了,我认输!" "承让!"傅诗音呑噬了对方龙脉气运,身上的龙形虚影顿时扩大了一丈七,能顺利坐上第四的位置,已经很知足,不敢再有更高的奢望。 接下来,剑明带着伤挑战的是排名第五的一个老者,看上去六十出头的模样,气息沉稳凝练,十分随意的立着,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能名列前十的人,彼此的差距弱得有限,没有人可以肆意轻视,否则怎么输的都不知道,便已败下阵来。 潮起潮落!排名第五的老者竟是率先难,背负在身后的左手化拳,隔空击出,强大的拳势呼啸震耳,直接导致前方的空气波纹弥漫,似若潮汐翻涌滚荡。呼吸间,拍空的惊涛便凝聚成一只碧色生光的硕大拳印,直朝着剑明当空轰然砸下。 杀伐无声!剑明的无情挪移步避开砸下的拳势,横跨二十米的空间距离,一下便出现在老者的身侧,无声无息的一剑递出,所有的声音顿时被隔绝屏蔽,天地无声,只剩下一束摄人心魄的剑光绽射而出。 老者沉稳而平静的侧转身来,他的另一只右手从背后伸出来,凌空紧握,寂静无波的空气顿时扭曲绷紧,仿佛一下被抽离出来,令那一束奔射的剑光,度突兀的减缓了下来,变得肉眼清晰可见。 老者的长袍无风鼓蕩,顺势一拳隔空击出。 咔嚓!凌厉的剑光相距老者不足一丈,破碎成无数光点,飞溅四溢,纷纷倒卷反射回去,光点如刃倾洒。 剑明惊悚的同时,身体已作出最快的反应,展开无情挪移步连连闪动,每次停留的时间不过半秒,怎奈破碎的剑光太多,太密集,可谓是避无可避,呼吸之间,身体的多处部位被光点击中,无数血絲喷射。 老者仍是负手而立,平静地望向血痕斑斑的剑明;"你修的是无情剑道,我习的中庸拳道,不喜太过张掦,这不高不低的位置正合适。我说这话,你可听得明白!" 剑明有些木讷的点点头,不是他的战力太弱,而是气运太衰。他本是位列前三甲,已是极限,却野心膨胀的欲要取代第二的宝坐,不想被深藏不露的云无涯狠狠打落了谷底,痛惜的失去了两丈龙脉气运。本以为挑战排名第五的这位老者,应该没多大难度,殊不知竟是一个玩中庸之道的老妖孽,只是露出冰山角,已将自己虐得没信心再继续战下去。所幸他当下的等级落差太大,这一次被掠走的龙脉气运只有数尺。否则,他未来的日子不知会衰成怎样? "这一届的水太深了,不知还藏着多少龙,卧着多少凤?"剑明像是豁然醒悟了一般,或许这是祸中藏福也未可知。更何况他已失去所有的挑战权,这倒数第一位置已是无法撼动了。 极度火爆的挑战,不断的在颠来倒去中激烈进行着,排位的名次也在不停地转换滚动,这样的埸面一直持续有了整整一夜,直到曙光破晓,霞光初放…… 当最后一对挑战者的战斗结束,广场的地面突然的颤动了起来,继而出现了许多裂纹,随之逐渐的龟裂开来,现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深渊,肉眼可见深渊中有大量的龙形气流在旋动汇聚,形成了一道不知有多长的龙气,身上的龙鳞逐渐的清晰,峥嵘毕露,宛如一条腾云驾雾真龙显象,神态威严微张龙目,吐出一声高亢的龙吟咆哮,震散天空的云彩,现出一轮红日,照耀整座玲珑谷。 第八百三十六章亦真亦幻的玲珑秘境 在埸的所有人都有着天塌不惊的心理素质,只是在不可抗拒的龙威之下,心脏都是抑制不住的狂跳,视线中,龙须随风蕩起,所到之处,空间一阵扭曲模糊,龙嘴一张,一团漩涡迅地形成,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汲取着虚空中的莫名力量。八一中?文?网 ㈠㈠?.?8㈧1㈧ "这是玲珑秘境,千年未现过的玲珑秘境……"那位圣山使者带着一絲惊颤地出声道,只有当具有真龙血脉之人出现时,这神秘的玲珑秘境才会开启。可以确定,这一届的选手中隐藏着一位拥有真龙血脉之人,却很难从这许多人中辨识出来。总之,圣山这次是拣到宝了,而且其中还潜隐着许多深藏不露的妖孽。 这玲珑秘境只有身具龙脉气运之人,方有资格进入,那活灵活现的龙嘴便是玲珑秘境的唯一入口,一旦龙气消散,再也无迹可寻。 "实在是让人羡慕,我们若是能进去该多好!"那凤心师姐感慨地轻叹出声道。 "人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强求不得,何必自寻烦恼,难怪师姐这些年的修为止步不前,应该是心境方面没跟上。我这是实话实说,好意提醒。"冷虚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往昔那种一味隐忍,委屈求全的姿态,辞锋犀利,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化是如何生的,忍不住就说了,这种突然强势的表现,还真让各峰之人都是大大的惊愕了一把。 "你等都认真的听好了,这是千年难得一现的玲珑秘境,只有身具龙脉气运之人方能进入,进去之后每个人都会接受各种不同考验,一旦考验过不了关者,都会被自动传送出来。相反,也将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三日之后,玲珑秘境便会关闭,届时,所有人都会被传送出来。诸位当好自为之,千万珍惜这一天赐良机。"圣山使者的话让所有人感到兴奋无比,激动不已。 玲珑秘境的突然出现,的确是个异数,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极度陌生的存在,具体有什么凶险的考验,能获什么样的好处,谁也不知道。尽管如此,人人都充满着极大的好奇和期待。 圣山使者的话音刚落下,身为腾龙榜第一的聂悬空已当其冲,毫不犹豫的一步踏入龙嘴口中的漩涡中。 嗡!漩涡一阵微微震荡,聂悬空的整个人顿时消失不见。紧接着,一道道的人影相继腾身掠起,投入龙嘴的漩涡之中。呼吸间,偌大的广埸上只剩圣山方面的人。巨大的龙一掦,围绕广场盘旋一圈,便收缩回漆黑的深渊地底。 所有人陷入漩涡之后,只觉里面的空间一阵拉扯扭曲,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再度恢复意识时,眼前呈现出一个紫烟雾照的世界,无边无际,充满着上古时期的洪荒气息…… 腾龙榜的百强一个不少的出现在一座紫云缭绕的山峰之上,而潜龙榜的一众年轻辈却不知被传送去了何处? 一条徒峭的石径阶梯蜿蜒而下,足有三千米之长,这里的气埸十分怪异,让人不能飞掠而行,唯有老实的一步步拾阶而下。 殊不知,当众人行到半山腰时,脚下的地面突然崩裂开来,火焰冲天而起,炽热的岩浆潮水般的喷涌,铺天盖地倾射向众人,可怕的炽热岩浆,若被沾上一星半点,倾刻便会焚烧成一团黑炭。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向后狂退,聂悬空却是眼睛一亮,不旦不退却反向岩浆冲去,他在这一瞬间,似乎从这恐怖的画面中看到了某种意境的存在。 天鹰火爪!聂悬空的双手十指红光缭绕,纵横翻舞,像是在与喷溅的岩浆抗衡搏击在一起…… 6随风很快便看出了个中的玄机,聂悬空的火之意境在飞的成长,天鹰火爪越来越霸道凌厉,逐渐形成了一张火网,仿佛与喷涌的岩浆融为一体,与裂开的大地相互契合,挥爪之间给人一种大地崩裂,岩浆奔涌的火焰意境。 片刻之后,岩浆像潮水般的退去,裂开的大地复原如初,一切又回归之前的平静。聂悬空昂静默了一会,突然纵声大笑;"我终于将火之意和土之意境融为一体……"转过身来用手指向青凤;"我要挑战你!" "本凤儿拒绝!"青凤不屑的撇了撇嘴。 "为什么?我有绝对的信心击败你!"聂悬空一脸郁闷的出声道。 所有人都是一片讶然,没想到聂悬空才刚一进玲珑秘境就有了收获,还信心满满的直接向打败过他的青凤起挑战,榜的霸气威势果然与众不同。 "是么?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给你一个善意的忠告,没入进生死境,别来招惹本凤儿,否则,不会再给你面子。"青凤说出来的话,让人倒吸凉气,如果不是在虚张声势,那就太惊人了。只不过,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小。 继续下山的路上,风起,带着纷纷掦掦的雪花洒落,笼罩天地。不一会,雪花变成了雪片,大如鹅毛,伴着狂风卷起,分明就是一埸怕的暴风雪,气温一下聚降数十度,寒气凛冽刺骨。 突然,一直情绪低落,沉默无语的剑明,眼中闪过一絲明悟的光华,手中的细剑呛然出鞘,一下便冲入了暴风雪的中心,一道道如雪的剑光纵横闪烁,度越来越快,所有的剑光已连成了一片,再也分不出先后,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剑网。 挥斩出的每一剑,仿佛已不再是剑,而是狂风暴雪,让人生出一种视觉迷乱,无所躲避抵挡的感觉,没人再敢小视这个排名最未一位的小人物,假以时日,势必将重新崛起。 这是无情的风雪意境,众人这才豁然省悟,原来这秘境中的每一次景物转换都蕴含着武道的至高真意。 风歇雪隐,一道电光划空而过,惊雷过后,滂沱的大雨聚降,山洪狂暴的倾泄而下,漩涡遍布,激流汹涌滚荡,席卷呑噬一切。 此时的众人不再惊恐慌,像是都知道其中藏着水之意境的玄奥,纷纷兴奋无比的冲入洪流漩涡中,希望能在恐怖洪峰的抗衡中得到升华。 殊不知,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玲珑秘境是一个武道圣地,天赋资质稍弱的人都会很快被淘汰。没见那些无法抗衡洪流的人,都已被一个个传送出秘境,留下的人都能获得水之意境的真谛。 这考验才刚开始,已有十来被淘汰传送出去,接下来的考验难度会越来越大,没人知道自己最后到底能走多远。 玲珑秘境中的景象纷呈,可谓是闻所未闻,都是些乎想象的景物,例如一片黑火熊熊燃烧的景象,里面却是力埸纵横,阴阳逆转,除了傅诗音能在其中获得力埸意境的玄奥,盲目冲入其中的人,都被无情的传送岀去。 在时空静止的景象中,6随风一众人都是收获颇丰,其中蕴含着动与静的玄奥,动到极致便生出静止的意境,相反,静到极致必生闪电惊雷,霹雳万倾的意境。 6随风一剑有若千斤般缓缓递出,出乎意料的慢,无声无息,看不到剑光闪烁,噗!二十米外的一条河流中央,耸立着的一块巨岩礁石被这一剑穿透出一洞眼,礁石却是诡异的缓缓沉了下去,河水分流,竟然现出了一条往下的阶梯。 这仅仅才是玲珑秘境的第一层,倘未进入便有二十来人被提前淘汰出局,很难想象接下来会有多少人能坚持到最后。 不可否认,能留下来的人都是心境悟性很强的人,所有人都十分谨慎,警觉性异常敏锐,望着阶梯两旁水波,气流柔和,水下的景物多姿多彩,赏心悦目,人在其中如沐春风,神清气朗。 6随风一边流览着这独特的奇妙景观,一边若有所思地出声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我们此刻应该置身在一处幻境之中。" "啊!真的是太美妙了!"紫燕等一众女子,纷纷惊叹出声,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插入分流的水波之中,肌肤清凉润心;"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 "这是糅合了许多意境营造出来的幻境,妙在亦真亦假,让人难以分辨出来。就像处在时间的零界点,无法分清过去和未来一样。"6随风心中凛然,不知道何方神圣制造这亦真亦假的玲珑秘境来,当真是处处惊心,却又玄奥无比。 众人都十分小心的顺着阶梯往下行,度很慢,越是平静越令人感到心悸,可怕的危机往往藏于其中,每个人都是绷紧了神经。 啊!刚走到阶梯的尽头,突然凭空掀起一阵飓风,有两人顿时被卷飞了起来,随之便被传送了出去。这是风之意境,所有的人都被笼罩在其中,天空一下暗了下来,乌云滚动翻涌,电光纵横,可怕的飓风带着惊电狂雷的气势席卷天地,令人生出一种未日降临的感觉。 第八百三十七章九莲杀阵 正常情况下,领悟意境都需要一定的时间,但在秘境中却是需要大幅度的缩短,就是要考验个人强悟性和度。?八?一中文网 ≈.然而,风之意境中竟然包含着云之意境和雷电意境,这是三种意境的叠加重合,其难度一下提高了数倍,这一轮考验下来,不知会有多少人淘汰出局。 6随风这一群人中,除了慕容轻水,云天星和纳兰飞月之外,其余之人几乎都已掌握了这三种意境,现在需要领悟的只是一个融合过程,难度相对的小了许多。 许多人方才领悟了其中的一种意境便被传送了出去,纳兰飞月正要领悟第三种雷电意境时,却突然被无情地淘汰出局。 轰隆!一道数十丈的雷光,形同一把狭长弯曲的剑锋,冲着众人狂暴的劈落,顿时又有许多人纷纷被投入虚空,传送出玲珑秘境。所幸慕容轻水和云天星两人手中兵刃都是灵器,硬生生的挡住了狂雷的轰击,虽被劈得七晕八素,却还留在了原地。 以6随风的悟性,很快便融合了三种意境之中,不由出声对众人提示道:"雷之意境是风云意境衍生出来的,不可一味的硬扛,唯将其包容进风云意境之中,才能完美结合……" 剩下的所以人得到了6随风的出言提示,纷纷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冲入滚荡的乌云之中。风云翻卷,裂缝中惊电闪亮,雷光如蛇游走,灵巧中带着可怕的肃杀之气。 良久,头顶的乌云逐渐消散,风止,雷电退隐。众人咂舌的四下一望,这一轮考验下来,剩下的人已不足五十人。才走到秘境的第二层,百强之中己被淘汰过半,直令人唏嘘不已。 秘境的第三层显得更加的平静无波,越是如此越让人忐忑紧张,未知的东西往往最可怕。 前面横着一座高耸的山峰,劲风呼啸涌动,凌厉如刀。有几人好奇的打算上去探测一番,只是一个都没攀上半山腰,便被劲风卷上了高空给传送出去,再无人敢前往一试。 众人选择绕过山峰走进一片峡谷,谷内有一条河流蜿蜒淌过,河面上浮起一片片有大有小荷叶紫莲,大者如盆,小者只有巴掌大小。水波轻荡,折映出四周的景色,如梦如幻。 人群中的女子皆经不住这如诗如画的美景诱惑,纷纷兴奋不已的涌上前,距离河岸最近的一片荷叶紫莲,突兀地绽射出一紫色光华,充满着铮铮杀气,给人一种锐不可挡的感觉。 "快退!"6随风出言提醒道,众女闻言纷纷闪避退后,慕容轻水突在最前,避之已是不及,又有数片荷叶紫莲化为剑气激射,却是招招勾魂夺命,其中蕴含着玄奥的剑道意境,仿佛有一位绝世剑道高手在向她随意挥洒出剑。 惊魂之间,慕容轻水慌而未乱,天星剑呛然出鞘,一招"玉女织梭"飞扬而出,与荷叶紫莲化出剑气连连撞击,竟然出金属般的铿锵声,诡异得令人毛耸立。 挡住了数道剑气,视线中惊诧的现河中央一片巨大的荷叶紫莲凌空浮起,瞬间衍化出上百道剑气光束,纵横交错间却显得很有章法和规则,其中像是蕴含着一种十分玄妙的剑势,变化莫测,身在数十米河岸边的慕容轻水,生出一种被锁定的感觉,似乎不管怎样闪避,都摆脱不了这些剑气光束的攻击。 慕容轻水深了口气,手腕一抖,天星剑顿时绽射一片耀眼的光华;玉女散花! 叮叮叮……无数绚丽多彩的花辨飞的迎上道道剑气光束,身形同时侧向挪步,斜斜的闪掠出去,眼角角余光仍能瞥见,最后一道剑气光束在空中划出诡异惊艳的弧线轨迹,斩向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只听"噗嗤"一声,地面上多了一条剑气造成的划痕。 "好诡异凌厉的剑势!"慕容轻水心有余悸,目光凝重的盯着河中的那片荷叶紫莲。眨眼间,河水一阵上涌,顿时又有三片荷叶紫莲飘浮而起,并未释放剑气光束,而是直接旋飞起来,高朝着慕容轻水切割而去。 玉女碎星!慕容轻水一剑挥斩而出,剑气瞬间化着一团星光,电闪般的击在中间的一片荷叶紫莲中,随即炸裂开来,星光辐射,将左右的两片旋飞的荷叶紫莲击飞岀去,直接切入河对岸的山壁岩石上。 唰唰唰!三片荷叶紫莲的攻势被破去,河面上又突然绽射出九片荷叶紫莲,慕容轻水尚未作出反应,九片紫莲相互呼应,形成了一个九莲杀阵,飞快的旋动着,将慕容轻水笼罩在中央。其中的一片最大的紫莲竟然生出一朵紫光剔透的莲花,充斥凛然的杀气。 "居然是一个杀阵!"慕容轻水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这种场合没人能够帮助她,一切唯有靠自己的智慧和悟性来化解。感受到那片开出花瓣的紫莲,给她带的压力和威胁远胜另外八片紫莲的总合,揣测着应该就是这个杀阵的中枢,有机会就先毁掉它,杀阵势必不攻自破。 手中的天星剑簌簌颤动,出轻微的鸣响,像是充满了浓烈的战意,引了四周气流的变化,无数星光瞬间从剑锋喷薄而出,一下射向九片旋动的紫莲,一触即炸,破碎的星光,有若一束束月牙剑气,呼吸间已将紫莲切割得百孔千疮。 噗!那片开出花瓣的紫莲终于有了动作,紫光一闪,下一秒已穿透星光的阻碍,出现在慕容轻水的眼前,相距不足三丈,莲花旋动,一道道蕴含着铮铮杀气的剑意激射如雨,无孔不入,无坚不摧,令人无处躲闪,唯有坐以待毙。 "绝不!"慕容轻水的心底有一声轻喝,手中的天星剑像是感受主人的不屈意志,一阵嗡鸣中爆闪出一片星光剑幕,覆盖一方天地,抗衡紫莲剑意肆意切割,坚不可破。 嗖!莲花上的一片花瓣突然脱落,一下撕裂光幕,无情的斩向慕容轻水,锐不可挡。 玉女破杀!天星剑灵与主人心意相同,自动脱体而出,精准的切入花瓣之中,花瓣中拥有恐怖的剑意,就算是十级帝阶剑刃也极难摧毁,然而,这是剑灵,远过任何剑意的特殊存在,轻易的便斩开了花辨。 然而,下一刻,莲花上的所有花瓣纷纷尽数剥离,杀气弥漫的绽射而出,与此同时,另外的八片紫莲从各个不同方位,齐齐朝着慕容轻水角度刁钻的切割奔杀而去,布下一张必杀剑网。 "好凌厉的杀阵!"有人惊嘘出声的叹道。 慕容轻水手中的天星剑灵,突然凌空爆裂开来,闪射出九点耀眼眩目的寒星,闪电般的辐射开去,先传出剑网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每片紫莲的根茎上都同时多出了一个被寒星穿透的洞,纷纷一阵闪烁明灭,随即化作点点紫光,消散于无形。 恐怖的杀机危局解除,关键时刻多亏剑灵主动出击,方才能有惊无险破解可怕的九莲杀阵,心中仍是余悸犹存。慕容轻水刚舒了口气,便见河水一阵暴动,汹涌澎湃,一片唰唰唰的声音传出,紧接着,惊人的一幕生了,河流中的所有荷叶青莲全部悬浮了起来,铺天盖地,叠叠层层,紫莲的中央突起一片巨大如伞的紫莲,盛开的莲花光华璀璨,无比绚丽,犀利的剑势逐渐融合一片,山谷震颤,落石纷溅。 "果然没有这样简单,还有大恐怖在后面。"慕容轻水全身绷紧,蓄势以待,手中的天星剑再次出颤鸣,像是在出危险的信号。 面对着这恐怖的一幕,慕容轻水神色间却是有惊无恐,随时准备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出人意料的是,阵势虽然可怖,充满着令人惊颤的威压,却少了一些之前的凛然杀气,而且,整片紫莲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姿态,而是不断的融合在一起,逐渐形成了小山似莲峰,顶端处突起九朵紫色莲花,迎风而涨,大若伞形,花瓣上露滴晶莹,真实无虚。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莲峰在迅的收缩变小,一道紫光破水而出,静静地悬浮在高空,将整莲峰彻底的吞噬进去。 "这像是一部秘籍!"有人惊呼出声。 慕容轻水似有所悟的心神一动,伸出纤纤玉手试探的隔空摄取;嗖!紫光一闪,并未想象中的落入手中,而是直接射入了慕容轻水的眉心处。 嗡!心神微微一震,脑海中浮现四个紫光烁烁的大字;紫莲剑诀! 仅仅简单的四个字,已让慕容轻水从中隐隐领悟了一种高深的玄奥剑道,包含着紫莲功法,剑势,与一套精妙无比的九莲杀阵。 呛!慕容轻水的天星剑突然出鞘,整个人像是沉浸在紫莲意境之中……紫莲初现! 一朵紫莲当空浮现,瞬间化作一束剑气激射出去,噗!山谷的岩壁上切开了一道深深裂缝,一直延伸十来米,碎石崩溅。 第八百三十八章步步惊心 一朵紫莲当空浮现,瞬间化作一束剑气激射出去,噗!山谷的岩壁上切开了一道深深裂缝,一直延伸十来米,碎石崩溅。? 八?一中文? ≤≤≤.≤8=1≈Z≈≠.≥COM "好恐怖的攻击力,至少我没把握接下这一击。"许多人都心里暗暗评估,唏嘘不已。 "这紫莲剑道应该蕴含着木之意境和水之意境,照说应该是比较柔和才对,怎会变得如此犀利?"聂悬空皱着眉,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外柔只是表相,内藏杀机……" 紫莲幻杀! 空中一朵虚幻紫莲一闪,衍化出数十道纵横交错的紫芒剑气,直接将一处岩壁切割得支离破碎,最后一道剑气,更是惊艳的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斩开了这片不堪重负的岩壁,轰然崩塌。 慕容轻水的双眸开合间,似有虚幻的紫莲浮现,绽射而出,切割虚无。 紫莲断流!前方的河流突然分裂成了两半,久久不能重新融合在一起。 呜呜呜…… 正当众人被这恐怖的一幕震撼时,分开的河道中突然涌出一团黑色的旋风,呼啸着席卷整个山谷,所经之处,如同死神的镰刀,山峰岩壁皆被削去不少。 所有人都展开护体气罩,抗衡着黑风的冲击切割,出连绵不绝细微爆炸声,黑色的气流中闪射着点点金光…… "这是暗黑元素和金元素组合而成的罡风,里面蓄含着絲絲未知的意志,大家不要惶恐,用心去细细感悟。"6随风开声对众人提示道。 罡风的呼啸声中,6随风说出的话音仍能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闻言,都是存下心神的试着去感悟,却突兀地出现一阵眩晕感,当意识再恢复清明时,黑色的罡风已彻底的消失,而之前所处的山谷河流也同时消失无踪。 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原始密林,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灵气,组成了一道道朦胧的雾气,在密林中飘散,给人一种潮湿飘渺的感觉。 在这玲珑秘境中没有日出月升,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慨念,细数了一下人数,百强之中只剩下了三十二人。当众人面对着这无边无际的密林,感到极度的沮丧和失望时,眼前的景物却骤然消失,接着,一面如同透明薄膜般的七彩光带呈现出来,散出一股神圣的威势。 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充满了兴奋的光芒,仿佛在黑暗的夜空中看见了黎明的曙光,有人已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 轰! 彩带爆出一蓬耀眼光华,冲上去的顿时被弹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了数圈,喷出一股血水,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噗!聂悬空伸出一只如钩如刃的巨爪,重重抓在七彩光带上,如同惊涛撞击礁石,七彩光带没有一絲变化,五指就像是抓在金钢铁板上,椎心的剧痛有如骨节寸寸碎断,一脸都是骇然惊惧之色。接着又有数人挥刀舞剑的斩劈,结果都是刀毁剑碎,震得膀臂剧痛不已。 "这应该是一个光幕结界,如在一定的限制时间内不能破解,所有的人都会被传送出去。"6随风见众人已是束手无策,却在暗中弹出一束指风探试,竟毫无阻碍的穿透过七彩光带,细细一想,不由出会心的一笑。 原来这光幕结界只限制这片世界的玄力入侵,而6随风等人修习的都是真元力,所以,对他们来说可谓是形同虚设。 "燕儿,你先过去试试!"6随风对着紫燕讳莫如深的笑了笑,紫燕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而后莲步盈盈地走了过去。 来到七彩光带前,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便抬起一脚跨了进去,如入无物,再接着另一脚也伸了过去,整个人顿时出现在七彩光带的另一端。 "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用见鬼似的眼光望向6随风,似要集体讨个说法。 "没有任何解释!"6随风摇摇头;"不过,我会让大家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一关。"话落,他的一双手已轻易地伸进了七彩光带之中,而后缓缓地向两边分开,就像是在推开一扇门,露出了一个没有光幕的豁口;"时间有限,都赶快过去吧!" 聂悬空没有一絲犹豫的率先冲了过去,果然没有一点阻碍的到达了光幕的另一边,其余的众人见状,都纷纷掠身快通过,几个呼吸间,所有人都无惊无险顺利的过关,纷纷表示谢意。 "呵呵,当下都是同舟共济的战友,理当出手相助。日后就未必了,不定还会刀剑相向。"6随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番没人听得懂的话,不久之后这些人才会明白过来。 "这……那是什么?"有人使劲吞了一口唾沫,语音有些颤的喃喃出声。 七彩光带的后面便是那片原始密林,众人此时所在的位置,正处于密林中央地带,不断向前延伸的林木深处,一个宏伟,庞大的废墟呈现在眼前,像是从远古时代便屹立在这里,弥漫出一种沧桑,悠远的气息。 "这玲珑秘境中怎会有废墟出现,像是一个宫殿,不知其中又藏着什么玄机?"许多人已在好奇之心的驱使下,情不自禁便要向前走去。 "停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6随风似乎感觉到一絲危险的气息,立即声阻止道,然而终究还是晚了点,有几人已脱离所在的这片空地,直接向前面的树林奔走过去。 几人刚一跨入林中,便听一道剧烈的破空之声响起,距离最近的一棵大树诡异的晃动起来,就像突然活过来一般,狭长的树枝在虚空中疯狂的舞动,一道手膀粗的树枝宛如钢鞭般重重甩向几人,可怕的音爆声中,虚空都像是被抽裂了开来。 "这是什么东西?"几人见状心中骇然,有人反应神,手中的长剑绽射出刺目的光芒,对准甩来的树枝,便要一剑斩下。 "不要!"6随风口中吐出一声呼喝,整个人同时化作一道流光冲了过去。 听到6随风急切的呼声,那人虽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还是硬生生的收回了长剑。蕴含着可怕气息的树枝狂暴地抽落下来,6随风刚好出现在几人面前,脑海内的土灵珠旋动,体表顿时呈现出了一身黑钰铠甲。 噗!树枝似若钢鞭铁条,狠狠的抽打在黑钰铠甲上,6随风闷哼一声,能够抵御生死境圣者一击的黑钰铠甲,竟在这树枝的一击之下,居然出现了一道裂纹,足见这一击的恐怖。 6随风硬扛下树枝的这一击,那几人已惊颤的飞退出树林,回到空地之上。 那漫空狂舞树枝一击得中,便收敛起了攻击,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生过,整片树林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你没事吧?"众人围过来关切的询问道,聂悬空看到这一幕,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扛不住这一击,而这位排名九十的选手,能走到这里已算是一个奇迹,而在关键时刻总能出面化险为夷,处处透着不凡,却又低调得让人视而不见,这百强之中到底还有多少神秘人物存在?他这位榜至尊像是显得有些荒唐可笑,像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我没事!"6随风的黑钰皑甲收回了体内,摇了摇头:"大家千万小心,不要独自行动,相互之间也会有个照应。" 之前诡异的一幕,众人皆是心有余悸,那里还敢善自乱闯,远远的望向那片废墟,人人的眼眸中都紧张警惕的神色。 "这片树林中充满了极度的危险,不仅是这一棵树,这里所有的树一旦被触动,便会同时对我们起攻击,没有一个人能幸免于难。"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聂悬空的眼中冒出一絲精芒,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也是众人心目中的疑惑,都是如梗在喉。 对于聂悬空的困惑,6随风有些答非所问的道:"看看你们的脚下都有什么?" 众人迷惑的低头望去,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尽皆流露出骇然惊颤的神色,有些女子竟是出尖叫之声。 从一开始出现在这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这片废墟所吸引,直到6随风此时出声提醒,众人这才看到了脚下的这些东西,都是一下给惊呆了,直觉全身汗毛倒竖。 这片空地上,竟然横七竖八散落着一些尸骸的骨骼,以及一些奇形怪状的陈旧兵器,不知道己存在了多少遥远的年代。正常的尸骸如果暴露在空气,一般只能保存数百年,便会彻底腐朽。而这些尸骸已经过了无数岁月,仍还保持着一定的光泽度,足以说明这些尸骸的主人,当年都是登峰造及的绝顶强者,否则,尸骸早已腐朽风化了。 再留意观察四周,诸如此类的情形在这片林中举目可见,可谓是不胜数,不知有多少能人异士,终极强者葬身于此,陨落在这片原始森林中。 这一刻,一股寒意从每个人的脚底窜起,直上脑门,心中禁不住阵阵寒颤。 第八百三十九章上古废墟 这一刻,一股寒意从每个人的脚底窜起,直上脑门,心中禁不住阵阵寒颤。? ??? 八一中文 ㈧??.?8㈠1?Z㈧㈠.?C?O㈧M? "现在大家应该明白了吧!"6随风平静地言道,思索着如才能安全的带众人穿过这片树林。就在这时,却看见古蓝星突然举步朝着空地外走去。 "别出去!"见到古蓝星的举动,众人顿时惊呼出声,纷纷上前阻拦。 "让她去吧!"6随风出人意料的没有阻止,反倒是面带淡笑的出声道,这些树木的恐怖,她岂会不知道,即然敢走出去,自然有她的原因。众人闻言便犹豫的不再阻拦,却是纷纷亮出兵刃,目光警惕的留意着四周状况,人人都是显得异常紧张。 "星儿小心啦!"一旁的青凤语带关切地出声道,古蓝星点点头,做了一个让她放心的手势,人已踏出了空地,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缓步走进了树林。 整片树林顿时暴动,像是瞬间都拥有了生命,成千上万的高大枝桠漫空狂舞,岀一阵阵巨大的沙沙声,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这一刻,古蓝星体内的木灵珠也疯狂地旋动起来,浑身上下绽放出百丈青色光芒,一股股独特的木之气息不断从身上释放出来。 这些树木几乎都是高耸入云,高大数百丈,七八人都围抱不过来,灰褐色的树皮上都刻满了岁月的沧桑,给人一种悠久,古老的感觉,像是已存在了上千上万年。 但,却在这一刻,这些古木参天的大树,一个个都像是在欢欣鼓舞,仿佛从远古的时代一下苏醒了过来,不断地狂舞枝桠,似在娓娓诉说着什么…… 一股股惊人的恐怖气息从这些树木的主体中散逸出来,所有人都感觉面对的不是一棵树,而是一头头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远古巨兽,整片的树林都在沸腾。 相对于众人的紧张,6随风却显得异常的平静,他体内的木灵珠也在缓缓旋动,感受到这些恐怖的气息中已没有了敌意,反而释放岀一种十分友好的信息。 古蓝星就这么在林中缓缓的向前走去,满头青絲无风飞掦,眼眸中带着一种特殊的神采,身上不断有一道道青色光芒绽放,充满着柔和的生之气息,一阵阵的散逸开来,弥漫整片树林。 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但见那些活过来的古树都一下安静了下来,而后一棵棵坚硬粗犷的树干都弯曲了下来,出阵阵的咯吱声,就像是人在弯腰鞠躬一般,那漫天的枝桠直接拖到了地面,像是迎接君王的臣民,充满了?诚的气息。 "风哥哥,没事了!"当众人都沉浸在这震撼的一幕中时,古蓝星清丽,淡雅的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大家不要紧张,都跟着我走!"6随风率先跨出空地,朝着树林信步走去,众人稍一犹豫,都纷纷跟着出去,人人心中都是警惕无比的留意着四周的树木,直到现没有任何异动的迹象,这渐渐的松了一口气。 所过之处,那些参天古树都像是匍匐在地一般,恭迎着众人。尽快如此,所有人都还是紧张的提着心,脚下踩着的这些大量的尸骸,都在时刻提醒众人,这是一片充满了凶险的区域。 颤惊惊的走出了这片森林,古老的废墟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一股磅礴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感受到一种难言的威压和无比的震撼。 这一段路走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对于众人来说却是一种处处惊心的无形煎熬,望着这片古老的废墟,所有的感慨都很快抛到了脑后。 这古老废墟的入口,是一条漆黑的阶梯,一直蔓延到深处,众人走到了这一步,已没有多余的选择,纷纷毫不犹豫地直接顺着阶梯向前行去。 整个废墟共分为六层,每一层都设置有不同困境,重重迷宫,可怕的机关消息更是令人如履薄冰,险象横生,如不是6随风一路之花费了大把精力,巧妙的破解掉一道道凶险无比的机关,迷宫,只怕众人连第一层都过不去。 对于6随风的惊艳表现,众人都是震撼不已,每一处机关,仿佛都能未卜先知般的轻松破解,就算是身陷重重迷宫之中,也能将众人带出去。只不过,6随风不开口解释,众人也很识趣没有开口动问。 众人此刻所在的位置,已是上古废墟的第五层尽头,眼前呈现出一道光幕,这光幕之后就是废墟的最后一层,同时也应该是出口处。 6随风探测了一下,这光幕中并没有任何封印结界,深吸了口气,率先跨入了光幕之中,众人也纷纷跟着一同跨进了光幕。 嗡!每个进入光幕的人都被一股独特的灵力波动所包裹,都是感到头部一阵晕旋,而后,便被分别传送到一间石室之中。 这是一间约有上百平方米的石室,通体由一种特殊墨玉构筑而成,壁上都刻有道道繁杂玄奥的灵纹,散出古朴沧桑的气息。 "这是什么鬼地方?"室内只有青凤和紫燕两人,或许是生命同体的契约关系,同时被传送到一个地方。 两人都是十分惊愕的环视着四周,想要弄清此刻身处在怎样的一个环境?室内几乎空无一物,光门正对面壁上刻着四个十分醒目的金色大字;火神灵丹!边上刻着数行小字。 功效;生死境之上的圣者服用之后,在短期内可以晋入灵神境界。 "原来生死境之上还有灵神境的至高存在,当真是闻所未闻。"紫燕惊嘘不已地言道。 配方;三枚灵神级的火系巨龙灵核,十根年份过五千年的火系龙炎草……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青凤鄙视的撇了撇嘴;"绝对的空中楼阁,可望而不可及。" "的确如此!不过,这可是灵丹级的配方,必须将它记录下来交给夫君,不定机缘巧合之下能收集到这些炼制材。"紫燕认真地抄录了下来。 "说得也是!灵丹配方,绝对属于这片世界最珍贵的瑰宝,同样能代表一种底蕴,一种不凡的身价,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轻易拥有的。"青凤十分世故的说道。 "咦!这石壁上怎会刻着一个白玉盒子?看上去十分毕真!"紫燕好奇伸手触碰着冰凉的石壁,殊不知,这一触之,整只手竟被一下吸入了壁内,似乎真实不虚的触动到了那个白玉盒子,一惊之下,下意识的猛一抽手,石壁一阵颤抖,红光爆闪。 噗!紫燕抽缩回来的手中居然握着一个玉盒,石壁也恢复了平静,刻在上面的盒子却诡异的消失了。 两女都是经历过无数神奇事件的人,也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给惊着了,望着玉盒上刻着的字样,眼中顿时出无比惊喜的光芒,这玉盒里竟然装着的是火神灵丹。 两女欢呼雀跃了一阵,最后决定由青凤服下,她本就是一只经历过浴火重生的火凤,服下这枚火神灵丹势必会事半功倍。两人本是命运共同体,那一方升华晋级都是祸福共享。 "这像是一套功法?灵神诀……好霸道的名字!"另一间石室内,6随风和龙飞两人同样是命运契约共同体,一起被传送到一间石室中,此刻都是正被石壁上刻着的文字所吸引。 "这灵神诀的修练方法好古怪,没说明有什么属性的要求,像是任何属性都可以练似的,而且运行的路线完全有违常理……太深奥了!"龙飞摇摇头,感觉头有点晕,脸上流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嘴角竟然溢出一絲血来,6随风赶紧让他移开视线,这才轻松了一些。 这石壁上刻着的文字,像是蕴含着某种神奇的魔力,一旦入神观看,时间稍一长,便会出现头晕目旋,胸闷气短的感觉,严重的还会伤击心神。更让人震惊的是一旦出现这种感觉,之前记下的内容和信息,便会从脑中消失,再也回忆不起来。 奇怪的是6随风至始终都没有受到这些文字的影响,心神反倒是异常的清明,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这其中的原因。 望着这石壁上的灵神诀功法,整个身心渐渐的全部沉浸了进去,心头逐渐浮起絲絲明悟,体内的三个灵珠随之开始旋动起来,土,木,金三种灵力同时在经脉中流转,一道道五行法则不断地从脑海中掠过,之前的那些高深玄奥,晦涩,难以理解的法则,此时像是一下豁然开朗,变得无比的清晰通透,给人一种幡然醒悟,融汇贯通的感觉。 体内的灵神,灵识和灵力,这一刻,竟以惊人的度在不断升华,这应该是一种厚积勃的瞬间顿悟,这绝对是一种可遇而可求的奇妙状态。 这套高深无比的灵神诀,只有一段非常简短的口诀心法,却是十分艰涩,玄奥,只有领悟了五行生灭法则之后,才能逐渐明悟这其中玄妙,心法一旦运转,体内的灵力便会生生不息,有若长江大河般的奔涌流转,脑海中就会浮现各种姿势,演化出一幕幕无比震撼的灵技。 第八百四十章 灵神三式 大繁至简,这灵神诀总共只有三式,第一式称为灵神问世,第二式叫做灵神灭杀,第三式为灵神化虚。 这三式灵技配合口诀心法,在陆随风的脑海中反复不断的演化着,越来越纯熟,最后似若行云流水般的融汇贯通。 轰!一股莫名的冲天霸气从陆随风的体内自然流露而出,一种掌控天下,唯我独尊的气韵从他身出弥漫出来,凛然的威压令人颤栗。 接下来便开始尝试着演练第一式的灵神问世,殊不知仅是第一个姿势,便让陆随风感觉无比的艰难,反复的尝试了多次,仍未获得其中的精髄,这让天资卓越的陆随风心惊不已。 以他生死境高阶的实力,以及不凡的天资和超绝的领悟力,居然连第一式的起手式都如此难以掌握,这是一件何等惊人的事。 可以想象创立这套灵神诀的人,是何等至高的存在?接下来的招式又将会有多难?然而,陆随风却没有一点沮丧之状,反而更激发了内心坚韧不拔,勇于挑战的不层意志。不断的黙黙参悟,以心化招,以意演式,这才明白所谓的起手势根本不存在,只有第一式,其中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可以称为起手势,唯有做到无招无式,随心而发才是这套灵神诀的精髓所在。 这一豁然明悟,可谓是水到渠成,举手投足之间一派云淡风清,道道恐怖的灵力气息从身体的每一寸流露而出,惊人的气势威压令这间石室都是禁不住簌簌颤抖不已,连一旁的龙飞也感到极度的不适,被逼到了角落,不得不展开护体气罩加以抗衡,脸上带着震惊无比的神色。 龙飞自然明白这种顿悟的状态来之不易,别说是被压迫,就算是拼着受伤,也不会将陆随风从这种状态中惊醒过来。 陆随风完全沉浸在这种奇妙的状态中,反复不断的演化着这灵神三式,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表现出一分玄奥,相互流转融合,形成了一种大道的规则。又逐渐将这种无形的规则演化成有形之势,升华到一个极致的高度;灵神境! 噗!陆随风的心神轰然微震,一道贯穿过去未来的光芒,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衍生出一道道攻击法则。 轰!一个虚影在陆随风的身后缓缓呈现出来,那是一尊尤为庞大的人影,头顶灵神冠,通体散发出一股威凌天下的气势,冰冷的眼眸释放出仿佛能冰封世界,毁灭一切的寒芒。 石室角落中的龙飞在这恐怖的威势下,顿觉体内血气翻涌,望这尊有若灵神般的人影,流露出了无比骇然的神色。 灵神问世!陆随风的双眸如电,绽放出五彩光华,整个人仿佛化身为君临天地的灵神,睥睨一切,俯视众生。 仅仅是这第一式灵神问世,已展现出毁天灭地可怕威势,体内所蓄含的灵力似乎要将这副身躯撑破。所幸这股恐怖的力量只是维持了片刻,便逐渐散去,体内又恢复了平静,那股纵横的威势杀意,却是让人无法忘怀。 这只是三式中的一式,另外的第二式灵神灭和第三式灵神化虚,以陆随风眼下的造诣和修为,还无法全部施展出来。只有当自身的境界和实力提升,灵力也会同时递增,才能随心所欲的掌控这灵神三式。 细细回味的陆随风出神的默立了许久,才逐渐转醒过来,望向角落中嘴角溢血的龙飞,不由一呆,何曾见过龙飞会有如此狼狈时候? 下一刻,龙飞猛地立起身来,夸张的大声叫道:"你这傢伙,也太变态了,差一点没将我给震死,咱俩都得一起玩完!不但死得冤枉,还丢人……"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抱歉了!"陆随风苦笑的撇了撇嘴;"不过还是蛮值得的,不是吗?" "说得也是!虽然受了点苦,我好像也跟着晋了级。"龙飞咧嘴一笑,眼眸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灵神境,真的很强大!" 在石室中领悟了灵神三式,陆随风已感到十分的知足,便欲从入口的光幕离去,临走时有些留念的望了一眼石壁上的灵神诀;"咦!"像是一下发现了什,原本跨出去的脚顿时收了回来,在刻有灵神诀的石壁上,陆随风突然看到一絲独特的痕纹,眼中精芒一闪,重新走到石壁前,想要看清这痕纹是什么? 殊不知,伸出的手刚触碰到石壁上的痕纹,却骤然泛起一片刺目的光芒,一道白光瞬间将石内两人包裹住,下一刻,已失去了踪影。 像是置身于一个通道中,一束束的白光像水流般的冲涮着两人的身体,令人生出一种神秘诡异的感觉。不知过了多,或许很长,或许只是瞬间,一道眩目的光线在通道的前方出现,下一秒,只觉全身一轻,便出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哗哗哗…… 两人还未恢复视觉,耳畔便传来阵阵水流奔涌的浪涛声。不一会,视觉恢复过来,举目四下望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域。深蓝如墨的海水汹涌澎湃,惊涛拍空,视线所及,可以看见海面上有几片零星的岛屿,而他们此时正置身于其中的一片岛屿之上。 "这里的灵气浓度好强,至少是外界的数十倍。"陆随风惊颤地出声道,禁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竟然有絲絲近似液体态的灵气吸入体内,龙飞也贪婪的大口呑吸着,无比的享受。 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随风吹一来,飘入陆随风的鼻孔中,整个人顿时感觉一股莫名的气息在腑脏中流淌,有一种无比舒畅的感觉,体内的木灵珠同时兴奋的旋动起来。 "好浓郁的木系灵气!"陆随风的眼中精芒一闪,整个人顿时凌空掠起,直朝清香传来的方向急驰而去。 "你这是要去那里?"看着陆随风突兀的举动,龙飞问了一声,也跟着追了过去。 这玲珑秘境中竟会出现一片神秘的海域,不知其中蕴藏着什么玄机?以陆随风强大的神识,也被压缩到数十米方园的范围,连飞掠的速度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这片小岛并不算大,大约只有十来平方公里,小岛中央有一座小山峰,那股清香便是从这座山峰的顶部传来。 陆随风很快便攀掠上峰顶,顶部的面积并不大,几株一人环抱的老滕环绕着一个只有一米见方的泉池,碧绿清澈,潺潺而流,有若甘露圣泉一般。 泉池旁生有三株数米高的小树,通体碧绿清翠,生机勃勃,每株小树的顶端都挂着一个碧绿剔透的果实,形如密桃,散逸出圣洁的光泽,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一阵阵芬芳清香正是从这些果实上传送出来。 越靠近这些果树,芬芳的清香更加浓缩,像是一缕缕有若实质般的液体状,不断地灌入鼻腔,渗透到五脏六腑,令人身心顿觉舒坦无比,一股股生机勃勃的热流在七经八脉中流淌。 看到这些碧绿剔透的果实,陆随风震撼地停下脚步,而后小心異異地向前靠近,眼神中透出絲絲激动。 龙飞此时也跟着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那绿油油的青色小果上,散发出一股充满生机的灵力,形成一道道绿色的氤氲,围绕在果实周边,再闻到那馥郁芳香,感受到体内奇妙的变化,忍不住吃惊的出声道;"这是什么果实?" "木之灵果,可遇难求的圣级灵药!"陆随风的语音都带着一絲惊颤,足见其珍稀的程度到了举世罕有的地步,其价值直无法估量。 说话间,陆随风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玉盒,而后十分小心谨慎将三枚木之灵果分别摘取,保存在玉盒之中,以他圣尊的丹药造诣,只要寻到足够的材料,足可炼制三瓶圣级灵丹,将其价值最大化。 与此同时,又取出了数个水晶瓶,都灌满了池中的甘露圣泉。任何一种灵药,生长的条件都异常的苛刻,而能蕴育木之灵果的池泉,又岂会是普通之物。 兴奋不已的做完这一切,陆随风立起来,遥遥地望向海面上的那些零星岛屿,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双眸中有精芒射出。 "你这是在看什么?"龙飞像是感之到一点陆随风此时的心中所想;"即然这片岛上出现了木之灵果,那其它的岛上又会出现什么?" "那还等什么?"话落,陆随风的身形已化作一道流光电射而去,龙飞也回时一顿脚,腾身飞掠跟进。 海面上的惊涛汹涌澎湃,空气中弥漫着浪花飞溅的水雾,这片海域的灵气浓度太大,吸收的速度却是比不上消耗的速度,才飞掠了片刻,已感到十分吃力,不过,还是能坚持下去。 一座与之前那座岛屿差不多大小岛屿,已出现在面前,岛屿的中央同样有座山峰,远远俯视下去,山峰顶端有着三株火红如血的小树…… "我明白了!"陆随风顿时流露出豁然的欣喜之色,嗖嗖!两人降落在这座山峰的顶部。 第八百四十一章水灵珠的招唤 一座与之前那座岛屿差不多大小岛屿,已出现在面前,岛屿的中央同样有座山峰,远远俯视下去,山峰顶端有着三株火红如血的小树…… "我明白了!"6随风顿时流露出豁然的欣喜之色,嗖嗖!两人降落在这座山峰的顶部。八一中?文网 ? ≈≤. 这山峰顶上的布局与之前的岛屿一样,只是这三株小树都是如血火红,宛如一簇簇的火焰在风中燃烧,每株树端之上都挂着三株火红剔透的果实,形似殷红的血桃,散出一股股炽热的高温,远远地灼人肌肤。 三枚果实如同红宝石的透亮,一道道血色流光环绕,绚丽多彩。那一方泉池中的水更是火红如血,不断冒着气泡,如同烧沸腾了的水,热雾弥漫。 "这是火之灵果!"6随风带着一絲激动,将三枚火红的果实摘落,小心的收藏在玉盒之中,又将血色池泉盛满了几个水晶瓶。 "走,我们去下一个岛屿!"6随风望着不远处的几个岛屿,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那几个岛屿一定有其它灵果存在。 正当他要腾身离去之时,体内的三枚灵珠在脑内"嗡"的一声震响,与此同时,血色池泉一阵滚蕩沸腾,一束红光破水而出,空气像是一下燃烧了起来,这一方天空变得一片炽热通红,一枚红宝石般的棱形晶体悬浮在池泉的上空,缓缓的旋动着,释出一束束血红的光华,绚丽到了极致。 "这是……火灵珠!"6随风惊颤的低呼出声,噗!那枚血红色的棱形晶体,像是受到体内三枚灵珠的牵引,红光一闪,巳飞地窜向6随风的身体。 紧接着,一团炽烈的火焰从每一寸肌肤中喷薄而出,疯狂地燃烧着,像吸收之前三枚灵珠一般,顿觉自己的心神一阵振颤;噗嗤!一口鲜血从嘴中狂飙而出,脸色刹那变得一片苍白,整个人禁不住扑嗵一下浸入血红的池泉之中。 一股颤栗的威压,让人险些感到窒息。所幸6随风的神识足够强大,这种情形若换个人,恐怕神识都可能倾刻混乱崩塌,彻底变成一个白痴。 尽管如此,身心仍不免受了些不轻的震荡。殷红如血的池水中,一絲絲精纯浓郁的火系灵力不断地渗入6随风的身体内,不断地洗髓伐骨,改变着体质,一道道红色的光束在他的全身上下不断地流转闪烁着,在身体的表层形成了道道红色的神秘灵纹,充满着古朴而繁杂的玄奥气息,给人一种蕴含了大道规则的感觉。 在这些红色灵纹的映衬下,6随风身体中最微小的细胞也在不断燃烧分裂,死亡,破碎,而后又迅地再次生长起来,甚至连肌肉,筋膜,乃至于骨骼都在不断地毁灭重生。 道道红色的灵纹不断地流转闪烁,6随风的身体强度也随之在提升,再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全身经脉和五脏六腑都在齐鸣,骨骼寸寸断裂,而后重组。 这个可怕的过程不知经历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只在片刻之间,6随风的整个身体火焰闪耀跳动着,在炽烈如火的高温下,非但没有灼热难熬的感觉,浑身上下反倒一片舒泰无比。 肉眼清晰可见,6随风的整个身躯包裹在熊熊的烈焰之中,被炽烈火焰焚为灰尽,竟然又在熊熊的火光中渐渐地显现出来,双目紧紧地垂闭着,浑身上下包裹在一团血红色的柔光中,整个人仿佛与这团炽烈火焰融为了一体。一道道巨大的火系灵力波动从他的体内溢出,似若狼烟般的冲天而起,直入云天。 与此同时,四周的火系灵力骤然狂暴起来,纷至向着仁6随风的身体蜂涌汇聚而去。这一刹那间,天地斗然色变,一股股铺天盖地的血色风暴,形了一个巨大烈焰漩涡,疯狂肆虐地涌向漩涡中心的6随风,呼吸间便被他的身体汲取一空。 这种**重生的景象不知持续了多久,火红色的霞光异彩逐渐地空中淡化,随之消散殆尽,此时,一直悬浮于虚空中的6随风,缓缓地睁开一双清明深遂的眼眸,露出一对血红色的眼瞳,令人不敢轻易逼视。整个身体似如一片飘飞的枝叶,轻柔地降落地面。 呼!望着这恐怖的一幕的结束,龙飞这才深深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浑身上下已被汗水浸透,虽然置身事外,有着生死契约的他却是感同深受,那一刻仿佛连灵魂都被焚尽融化。 第三座岛屿,山峰顶部的情形与之前两处一样,望着三枚土黄色的晶莹果实,再一次证实了6随风的心中猜测,那是土之灵果。 接下来,又在第四座岛屿上获得了三枚金之灵果,第五座岛屿上的则是水之灵果。收集到这天地至宝的五行灵果,再辅以所须的材料,以6随风的炼丹造诣,有望炼制出越圣丹的五彩灵丹。但,前提是必须聚齐五行灵珠,如今体内已融合了木火土金四枚灵珠,却不知最后一枚水灵珠隐于何处。 "嗯,那里像是还有一座岛屿?"龙飞用手指着远处的海面,波光涌动中似乎隐有一座模糊岛影在水雾中若隐现。 这座岛屿的距离比之前到过的几座要远了许多,飞行的过程中灵力消耗巨大,降落岛上时两人都是出现了脱力的状况。然而,令人惊奇的这种力竭的状态,竟然在瞬息间便得到了大量补充,甚而更胜之前。 "天啦!这里居然拥有光系灵力,浓郁度还大得惊人。"龙飞一脸激动的惊唤出声。 空气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宛如夜空中的满天繁星,晶晶闪耀,给人一种美仑美奂的感觉,如梦如幻。 岛屿中央的一座山峰之上,更是笼罩着一个巨大的晶莹光罩,光罩中包裹着一个人影,隐约像是一个女子的身形。 峰顶之上,一口清泉泛起莹莹晶光,三棵透明透亮的光树,却只有两株银芒闪烁的果实,而另一株像是已被人采摘了去,应该是这位正被光幕笼罩着的女子给呑食了,才会出现这一幕奇特的景象。 光幕逐渐的淡化,溃散,女子的身影清晰了起来,一袭白衣裹体,衬托出凸凹有致的娥娜曲线,充满了一种成熟女性独特的风韵,在光之灵力浸润洗涤下,更是显得圣洁而脱俗。 白衣女子缓缓的转过身来,6随风却是无比惊愕的张着嘴,难怪这背影身形有一絲十分熟悉的感觉,却怎样都想不到这白衣女子竟然会是慕容轻水。 "轻水姐……"6随风很快便意识到,她定是被随机传送到了这座岛上,而后,机缘巧合下又呑食了那枚光之灵果,实力修为也一下便跨入生死境高阶巅峰的层次,算得上是福缘深厚了。 "真的是少爷!"慕容轻水欣喜万分的惊呼出声,晶莹如玉的脸上泛起一片莫明的红潮,涌动出一种要拥抱对方的情怀,强烈的压制让她的身躯禁不住有些轻微的颤。 果然,慕容轻水的情形正如6随风所猜想的一股,随即又将自己两人的遭遇简约地说了一遍,在这玲珑秘境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殊际遇,心中虽牵挂着紫燕等人的安危,却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就算是有惊有险,也不致会有性命之忧,最不济也会被传送出去,心下不由稍安。 此时,三人的身形都漂浮在无尽的虚空之上,身下的海水深蓝如墨,如同夜晚的天空,给人一种深遂,神秘的感觉。而在一望无涯的海面之上,这座充满着光系灵力的岛屿外围,环绕着另外五座岛屿,从高空俯瞰下去,就像五颗色彩各异的星辰嵌镶在上面,位于中央的这座岛屿,水流的动向在五座岛屿之间不断的回旋,形成了一个运转的五行之势。 "你们看,那里好像有什么……"慕容轻水伸纤纤玉手,指向五座岛屿的中间海域,似乎有一个如同黑洞般的巨大漩涡。 "走,过去看看!"6随风出声道,三人很快便飞掠到了这片黑洞的上空,一望之下,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无比震撼的神情。 在三人的身下有一个巨大的漩涡,狂暴地旋动着,出如雷般的隆隆声响,震耳欲聋,惊心动魄,望之令人心悸不已。 整个大旋涡的直径至少有数百米,不断的往下缩小,深不见底,像是一条通道,一直通向海底。在这漩涡的面前,令人生出无比渺小的感觉。卷起滔天气浪,掀起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肌肤感到阵阵刺痛,有一种莫名的惊颤。 高旋转的水流产生出一种可怕的力量,仿佛一旦进入这漩涡,倾刻便会被撕扯成碎片。然而,6随风却感到这漩涡之下,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隐隐招唤,整个人身不由己的在往下沉落。 这种招唤感到无比的熟悉,就像前几次灵珠出信号和牵引力,让人无法拒绝,这种感觉已是第五次出现了,难道这漩涡之下隐藏着的是水灵珠?让6随风禁不住为之兴奋和激动,他的体内已拥有了木土火金四枚灵珠,只缺这最后一枚水灵珠,便五行园满了。非旦能炼制各种属性的圣丹和灵器,五行相生,还衍生出各种未知的道法和功能,为此也值得冒险一试。 第八百四十三章凶悍的上古守护巨蟒 "这个……轻水姐……我不是有意的……"6随风面红筋涨,额头虚汗密布,尽管这只是个意外,但毕竟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儿家身体,纤毫毕现的被自己看了个通透,好歹也得给人家一个说法不是。八?一?中?文网 ≤≈=.≥8=1≈Z≤≈.=COM 然而,意外的是没听见河东狮吼的怒吼声,此刻的慕容轻水反倒显得异常的平静,这已是第二次被对方看了过通透,而且还有肌肤之亲,虽说都是无心的意外之举,但也足以证明这是冥冥中的缘份,心中不但无怨,还隐隐生出一种莫名的欣喜种期吩。尽管对方已有了紫燕,但她并不介意两女共侍这样一位优秀的夫君,更不在乎所谓的名份。 "你别太自责!"慕容轻水幽幽地言道;"这只是个意外而已,最好能彻底忘了今日之事,不过,我也无颜再嫁他人了。" 这话听上倒也落落大方,但话中所蕴含的真意,6随风又怎会听不出来,不由得有些情急地出声道:"可是,我已有了紫燕……" "我不介意!除非你的心中再也容不下我?"慕容轻水仰天哀叹了一声,充满了无尽的忧伤。 "这个……那倒不是!只不过……"6随风对这位风姿卓越,然物外的智慧女神,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怀,但更多的是一种欣赏,殊不知,却阴差阳错的生这种毁人清白的事,更没想到对方已对自己却是暗生情素,恰好他又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算了,我不会强人所难,就当此事从未生过。"慕容轻水望着6随风一副手足无措尴尬模样,不忍再追逼下去。 以她的聪慧,自然知道6随风是一个用情十分专注的人,为了紫燕可以不惜与天下人为敌,而对自己或许有那么一点好感,更多的是一种欣赏的怜爱。可是天意弄人,竟让她守护了二十八载的冰清玉洁之身毁于一旦,情何以堪?然而,更知道仅仅为了一份责任,根本不足以在他心中真正拥有一席位置,但至少可以确定,从此刻起,他的心中已有了自己的存在,相信假以时日一定会真心接纳自己。 "对了,你怎也下来了?"6随风一时间也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转移话题的出声问道。 "这……还不是关心你的安危!"慕容轻水幽怨地瞟了他一眼,充满了浓浓的柔情,脸上又浮起了一抹红潮,直令人看得心中不由一蕩。 "咦,这海底竟然座落着一座宫殿?"直到现在,慕容轻水才惊诧的现耸立在眼前的这座恢弘的宫殿,震撼地轻呼道,眼眸中带着惊颤。 目光环顾四周,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的的确确是在海底,但这碧水殿像是存在着一种十分诡异的力量,竟然可以将四围的水流阻隔在外,宫殿的千米之内竟无一滴海水存在,就如同有一个无形透明的罩子维护着这座宫殿。 宫殿的大门紧闭,被一层蓝色的光幕笼罩着,门前骇然蛰伏着一头浑身披着鳞甲的巨蟒。见二人潜近宫殿大门,轰然竖起泛着碧色光芒的蟒身,一眼望去足有有十来米高大。 "这应该是上古碧水蟒,只有将它击败或斩杀,才能靠近宫殿大门。"6随风一脸凝重地对慕容轻水轻声言道。 "这里的气埸十分怪异,根本难以凝聚体内的真元力,最多只剩一成左右。想要战胜这头上古碧水蟒,几乎是件难以做到的事。"慕容轻水黛眉轻皱,眼眸中透出一片忧色。 "这片气埸居然连真元力都能抑制,更别说玄力了。摆明了,唯有施展真正的武道战胜这头上古碧水蠎,才有资格靠近宫殿大门,这应该是对来访者的一种考验。"6随风猜测地言道。 "不知"天星剑"是否能破开这蟒身?"慕容轻水亮出"天星剑"剑,剑身轻微的颤动着,出细微的鸣响,充满了灵性的炽烈战意。 上古碧水蟒昂起斗大的蟒,像是感觉来自这柄灵器的危胁,蟒身迅卷屈盘缠成一座巨峰坚岩之势,一双碧蓝的眼中透射出警觉的光芒,令人生出一种面对坚城峰峦的感觉。 嘶嘶嘶! 一眩目的星光飞地斩上古碧水蟒的颈项,噗!巨形的蟒尾突然高高掦起,似若桶口般粗的一道钢鞭卷向斩来锐利剑芒;铿锵!火花金星射四溢。 与此同时,6随风的手中突然握着一杆由灵气化成的金枪,几乎在同一时间,奔电般的刺向上古碧水蟒碧蓝闪亮的眼球,金芒一闪,瞬间插入闪避不及的硕大眼眶,一股碧色的血流喷射狂溅。 这是上古碧水蟒浑身上下最薄弱的所在,除此之处根本难以伤及披满鳞片的蠎身。负痛震怒的蟒身轰然暴立而起,6随风的身形也随之跟着拔高,手中的金色的枪锋不断在眼眶中快的绞动,一寸寸地向内深入,似欲破脑而出。 轰! 桶口粗蟒尾反卷飞旋,朝着悬在空中的6随风飞甩狂抽,鞭影如山纵横翻飞,劲气凶湧呼啸,若被鞭影击中,倾刻便会肤裂骨碎。6随风一时间,可谓是险象横生,及及可危。 惊险时刻,慕容轻水的天星剑及时奔涌杀到,锐利无铸的剑气毅然决然地斩向尾鞭,一时间,剑,鞭上下纵横撞击,爆出一连串的铿锵之声。 慕容轻水的身形一次次被强悍无此鞭影震飞出去,又一次次契而不舍的反身杀回,为6随风争取更多的时间,洞穿坚硬如铁的蠎脑。 上百次,慕容轻水巳不清被震飞多次,随着6随风的金色枪锋一寸寸深入蟒脑,所到之处,肆虐地损毁着蠎脑的内部组织,至使旋舞的重重鞭影逐渐地滞缓下来,凶悍的威势越来越弱。 噗嗤! 6随风握枪的手几近插入了巨大的眼眶之中,枪锋终于透脑而出,蟒身斗然冲天直立而起,一阵颤动抖索,口中喷出一声悲嘶哀鸣,巨大蜿蜒的蟒身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轰然摔跌在地。 上古碧水蟒一死,笼罩在宫殿大门外的晶莹光幕,仿佛有了某种感应,洁白的光芒纷射四溢,落在6随风和慕容轻水两人身上,如沐甘露圣泉,身心顿觉空明洁净,舒泰无比。 慕容轻水的体内出一声"嗡"然微响,仿佛水到渠成般的自然而然,瞬间领悟了"水之领域"的规则,没有絲毫阻碍地进入"生死境"的中阶层次。 与此同时,宫殿外的蓝色光幕一阵扭曲颤动,也随之化着漫空光点,消于无形。看上去坚实厚重的宫殿大门,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以开启,两人伸出双手搭在门上,轻缓的一推,宫殿大门便微微一震,继而出一阵隆隆的轰鸣声,缓缓开启。 一股浓烈无比的上古洪荒之气,似若潮水般的汹涌扑面而来,两人仿佛一下置身于澎湃的洪荒海洋之中,这种感觉稍瞬即逝,这股洪荒气息很快便象潮汐般退去。 宫殿内的光线十分充足,如同白昼般明亮,让人能清晰地看清宫殿内的一切,却找不到何光源的来处,足够的神奇。 蓝色宫殿内的正前方,置有一张碧玉石台,而在这石台的中央凌空悬浮着一颗形似网球般大小的蓝色球体,悠悠地旋转着,四围莹绕着一缕缕蓝色的絲状物,不断地释放出惊人的水系灵力,一个个湛蓝的光点从中缓缓浮出,宛如繁星闪耀。 蓝色球体的内部隐隐透出一股神秘的招唤力量,牵引着6随风体内的四枚灵珠兴奋雀跃地旋动起来。 "这是……水灵珠!"6随风带着激动,情难自禁将手缓缓伸向那蓝色的球体…… 噗!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现,6随风的手刚一触碰到那蓝色的球体,便一下融入了掌心,一股浓郁无比的水系灵力在体内轰炸蔓延开来,身体的每一寸都受到剧烈的冲击,一阵阵的晕眩感充斥着大脑,这感觉已经历数次,心里上已有所准备,脑中保持的一絲清明,竟在利用水灵珠的恐怖冲击,不断淬炼自己的元神和灵魂。 哗啦啦…… 当6随风正沉浸在苦苦的煎熬中,一道道呼啸的水流声从头顶响起,一旁的慕容轻水骇然现宫殿的穹顶一下崩塌,宫殿外围的光罩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滔滔的海水奔涌狂泄而下。震惊之下的慕容轻水,第一时间冲向正处于半昏迷状的6随风,意欲带着他离开这座宫殿。 "大胆!是谁动了水灵珠?"一道充满了恐怖威压的怒喝声响起,慕容轻水顿觉心神一阵巨震,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射而出,仍是不顾一切的祭出一个银色光罩,将两人护在其中。 四周海水汹涌地将两人淹没,冷,一股冷浸骨髓的寒意蔓延全身,令人禁不住瑟瑟抖。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的水流,感觉连五脏六腑都似被挤压得破碎开来,慕容轻水再难支撑的彻底晕了过去。 第八百四十二章漩涡中的危机 6随风的体内已拥有了木土火金四枚灵珠,只缺这最后一枚水灵珠,便五行园满了。八一中?文?网 ㈠㈠?.?8㈧1㈧非旦能炼制各种属性的圣丹和灵器,五行相生,还衍生出各种未知的道法和功能,为此也值得冒险一试。 "少爷小心,千万不所勉强!"慕容轻水知道6随风想要做的事,这世上没人能拦得住,只能关切的焦急出声提醒,充满了深深的担忧之色。 龙飞却是一脸平静望着不断下沉的6随风,完全一副没肝没肺的模样,直看得慕容轻水秀眉频频皱起,直呼这廝不是人。 涛声掩盖了慕容轻水的话音,6随风的身形已坠入了海面,高旋转的水流挟裹着可怕的气浪,缠绕着6随风的身体,倾刻间就将身上的衣衫绞成了碎片,身上顿时出现了无数道血痕,竟连灵神境初阶的护体罡罩都挡不住气浪的切割。 嗡!体内的土灵珠像是感之到了危险的存在,顿时旋动了起来,长衫粉碎的瞬间,6随风的体表已被黑钰铠甲包裹住,继续向着漩涡深处沉降下去。 随着6随风的不断下潜,那可怕的绞杀之力更为强劲狂暴,大约沉降了上千米,身上的黑钰铠甲在气浪的冲击和挤压下,竟出了"咔咔"的龟裂声,顿时现出了数道裂纹,一阵剧痛延着皮肤,肌肉,传递到全身的各个部位,黑钰铠甲的龟裂处渗出了絲絲血渍。 意志坚?的6随风咬着牙,并未因此而放弃,感觉到离那神秘的招唤越来越近,体内的木灵珠也旋动来,道道浓郁的生之力源源不断修复着受创部位,龟裂的黑钰铠甲也得到了迅的修复,有了生之力的支持,不会再出现受损的情况。 "这漩涡究竟有多深……"6随风得到了生之力的修复和补充,下潜的度顿时快了许多,望着底下仍是一片漆黑,感觉自己至少已下潜了两千米,却还是深不见底,咔咔,更巨大的水压又使黑钰铠甲出现了无数裂缝,幸好有木灵珠不断的修复,否则,根本再难以坚持下去。 漆黑的漩涡上空,慕容轻水见6随风已下去了许久,仍是音息全无,一种莫名的牵挂和焦急在她的脸上显露无遗。 "不行!不能这样干等着,我得下去看看!"慕容轻水的眼眸中带着一絲毅然,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身上泛起一片白光,瞬间形成了一件银色的光甲包裹住整个身体,直朝着漩涡飞掠而去。 "切,比我还急,这妞不会是动了情素吧?"龙飞撇了撇嘴,他与6随风是生命共同体,自然能在第一时间感知到对方的此时的状况,只是有惊无险而已,所以,一点不担心。 漩涡下的三千米深处,6随风已出现了一阵阵眩晕感,体内的灵力正在急的大量消耗,连木灵珠的补充都跟不上,每下沉一米都是一种极度的艰熬,身上的黑钰铠甲已龟裂得支离破碎,大遍的肌肤在渗出血来,全凭着坚?的意志在苦苦的支撑着。 与此同时,慕容轻水的身影也在漩涡中急的下沉,潜落到三千米处,身上的护体光甲再也承受不住水流的挤压,"噗"的一声彻底爆裂开来,可怕的气浪瞬间绞碎了身上的衣衫,顿时露了大片晶莹如玉的肌肤,仍是浑然未觉,因为她在此时看到了身下的水流中,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正在漩涡中艰难的挣扎着。 "是少爷!"慕容轻水一直都是这样称呼6随风,心中一紧,连重新聚起光甲护体的时间都没有,裸露的玉臂伸出,一束白光射出,瞬间变成了一条光带,穿过狂暴的水流缠绕住挣扎中的6随风,整个人也一下跟着被拉扯了过去。 在水流中挣扎的6随风,尚存一絲清明,忽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绕住,接着便被一个温暖的身躯给环抱住,心神顿时一震,浑身的灵力迸,重新恢复了身体的控制能力,目光同时望向拥住自己的这具柔软的身体,竟然会是慕容轻水。 这一望,便见两团雪白如玉的东西在眼前晃动,那两团柔软物体之上,突显出两抹醒目的嫣红,宛如两枚熟透的樱桃。 "这……"开始尚未反应过来,下一刻,6随风的表情却是瞬间呆滞了,一对眼珠充满了震撼,这也太美妙诱人了。原本疲惫的脸上顿时涨得一片通红,一股莫名的原始躁动,不争气的从小腹间一下升腾起来。 这一刻,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唯剩下那即柔软又坚挺,如同羊脂玉般的两团,傲然微颤…… "啊!少爷,你……你的眼睛在往那看……"此时的慕容轻水才像是惊觉过来,骇然的惊呼出声,同时一把推开被自己环抱住的6随风,飞掦的青絲下,一张冰清玉洁的脸上迅浮掠起一抹潮红,一下漫延到耳根,嫣红一片。 这一瞬,没一点人间烟火气的智慧女神,就像是一个受到惊吓小女孩,眼眸中有的只是惊惶,更多的还是女儿家的羞涩之状,小心脏不争气的砰砰乱跳。 "我……"6随风从失神中回转过来,望着一张即惊又羞的脸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四目相视,两人的眼眸中都显出一絲慌乱。 乱了阵脚的6随风垂下头,想要避开对方的视线,殊不知,一道平坦得没有一絲赘肉的羊脂般小腹,一下映入眼眸,在那盈盈一握的柳腰,更有一抹萋萋芳草隐约呈现。 看到那近乎完美的玲珑曲线,饶是6随风心志无比坚定,更有紫燕这样的善解人意的绝色娇妻,原始的冲动也禁不住地在全身漫延开来。 "你……"慕容轻水的眼中顿时蓄满了泪光,都快哭了出来,脸上带着似羞似怒神情,体内泛起一片白光,瞬间形成光甲,将整个身体包裹住。 被慕容轻水奋力一把推开的6随风,顿时被漩流卷走,身上带起一蓬蓬血水…… "少爷!"见着这一幕,慕容轻水不由惊呼出声,纤手一掦又是一道光带飞地缠上6随风,由于水流的拉址力太可强大,将她的整个身体一下牵引了过去,刚形成的护体光甲再度蔓延起道道裂缝,此时已顾不上身体走光,再次伸出双手紧抱住6随风,完全走演了一幕生死相依的情节。 6随风心中不由浮起一絲感动,已从之前的原始躁动中回转神来,眼眸中一片清明澄静,再度触摸到她滑润的身体,感受到吐气如兰的气息,心中再无点滴杂念。体内的木灵珠高的旋动,释放出道道浓郁的生之力,在治愈自身创伤的同时,沿着慕容轻水双臂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内。 慕容轻水感受到两股流从6随风双手涌入自己的体内,纯净的生之力不断地流转,修复着体表的光甲,舒服得几欲让人哼出声来。 轰隆隆! 一股狂暴的旋流一下席卷起两人的身体,直接吸入漩涡的中心,无休无止的不断往下陷落,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或许只在刹那间,漩涡中的6随风从一阵眩晕中恢复了意识,努力的睁开眼望去,原本始终一片漆黑的漩涡地端,此时竟散出一束束蓝色的柔和光芒。 这一瞬间的现,犹似绝望中出现的一线生机,6随风紧抱住仍在眩晕中的慕容轻水,狠狠地向下冲刺,此时漩涡水流的撕扯力,已达到了一种恐怖的惊人的程度。 如此强大的撕扯力,足以将这片虚空撕扯出一个大窟窿,奇怪的这里的空间仍是很稳定,只不过,两人的护体铠甲和光甲,却被摧枯拉朽般的彻底粉碎,接下来,两人的身体将会同样被撕扯成碎。 然而,当两人的身体即将崩灭之时,一道眩目的蓝光突然包裹住两人的身体,消失在可怕的漩流中,却又充满着无尽的神秘玄奥感。 "这是……"当两人恢复意识时,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座美仑美奂,恢弘巍峨的宫殿,高达百米,通体由湛蓝的玉石构筑而成,耸立在海底,那浩然磅礴的气息威压,令人心生震撼和惊颤。 这座宫殿的大门上方,高悬着一块碧绿色的牌匾,上面刻有三个气势恢弘的大字,给人以无尽的至尊威严;碧水殿! 啊!慕容轻水突然爆一声尖厉的惊叫,一手紧捂住双眼,另一只手却是颤指向6随风,整张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6随风闻声也是一惊,感知中并未现有絲毫的危机感,但慕容轻水的这一声惊唤,实在是太过渗人,不由骇然回转身,情急地凝目望去;天啦!骇然呈现出一具晶莹如玉的铜体,美妙玲珑的曲线,坚挺的双峰,两点盈红有如熟透樱桃,娇嫩欲滴,芳草萋萋掩隐幽涧秘穴…… 呼!尽管6随风定力群不凡,此刻也不由得面红筋涨,全身上下热血奔涌,双目视线无论如何也难稍稍移动分毫,腹下之物却是在不争气的蠢动,这才低头一看,现自己也是寸缕不沾,直惊得赶快掉转身去,迅地从蓄物戒中取出衣衫穿上,这也大丢人了。 第八百四十四章本尊的使命也算划了个句号 海水汹涌咆哮,并未卷走6随风和慕容轻水两人,仍静静地躺在宫殿的地上,一道道蓝色的柔光从6随风的体内透出,形成了一个直径两米的蓝色光罩,没有一滴水流涌进。八?一中?文 ≤≥≥.≈8≈1≤Z=≈.≈C≥OM 在6随风的体表,不断散逸浮现出缕缕诡异神秘的灵纹,古朴而复杂,充满着玄奥的气息,给人一种蕴含大道规则的感觉。 而在这些灵纹的映衬下,6随风的通体蜕变成一片海洋般蓝色,充满了柔和,坚?之感。这些灵纹像是电流一般闪灭不定…… 而在护住6随风两人的蓝色光罩外,一个高达十来丈的庞大身影,有着一双巨大的深蓝色的双瞳,头部的顶端生出一支独角,浑身上下布满了巴掌大小的鳞片,散道道惊人的水系法则玄奥,周边的水流都是在惊悚地退避开去。 此刻,一对深蓝的大眼珠正在望着躺在光罩中的6随风,眼眸流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 "可恶的小子,竟然在融合水灵珠,简直是在找死!"这只蓝色的灵兽摇着硕大的头颅,眼眸中透出淡淡的鄙视和不屑之色;"这颗水灵珠可是来自另一片空间之物,本尊已守护了上万年,也不敢轻易靠近,而这可恶的小子怎可能吸收了这水灵珠?而且直到现在还没被其中蕴含的庞大力量给瞬间撑爆,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带着无边威压的语音,震撼的从这只蓝色灵兽的口中嗡嗡响起。一束蓝光从巨兽的双瞳中射出,透过光罩落在6随风身上,突然,像是感受到什么恐怖的存在,整个庞大的身躯禁不住腾腾地倒退数步;"这……怎会在他的体内感受到木土火金,四颗灵珠的存在?" "这五行灵珠可是主人临走前留下的神物,分别散落在各处,留待有缘人摄取,怎可能会一下全部岀现一个人的体内?除非他不是这片世界的神魂,否则又如何承受得起?更或许与主人有絲絲缕缕的未知关联?"一连串的问号在蓝色的眼瞳中浮起,满是凝重和惊叹。 "应该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望向6随风的目光顿时含着一絲敬意;"这片海域是主人创造出的一个特殊空间,平凡的人类根本无法进入其中。唉,即然如此,那就随他去吧!本尊的使命也算是划了一个句号。" 轰隆隆!那双深蓝色的双瞳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庞大的身影缓缓消失,像是从来就未曾出现过一般。 漩涡的上空,龙飞此刻正望着身下惊涛翻卷的黑洞,虽然没感之到6随风有什么生命之危,心中难免等得有些焦急不耐。 "都下去了这么久,这两人不会在下面出什么特殊的状况吧?"龙飞撇了撇嘴;"那小妞像是情根深重,有些难以自拔,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看来,又要多了一个弟媳了!" "满口胡言!"随着一道怒骂声响起,6随风揽着慕容轻水的纤腰,从漩涡中冲天而起。 望着这诡异的一幕,龙飞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老天,还真被我胡乱的给猜中了!" "你……龙飞大哥,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慕容轻水挣脱6随风的环抱,一脸通红的解释道;"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是么?"龙飞咳咳地打谅着两人,神态夸张的出声道;"啧啧,我怎么现你俩身上衣衫都变,记得之前下去的时候,身上穿的可不是现在的这一套,这事是不是该对紫燕弟媳有个合理的解释?" "你就别再这里添乱了,我和轻水姐真的什么事都没生过。"6随风一脸情急的辨解道。 "龙飞哥说得没错,之前的确生了一些意外。不过,这事我会私下和紫燕沟通,千万别传掦出去。"慕容轻水坦荡地言道,没有一点想掩饰自己内心情感的意思;"少爷,你认为呢?" "这……唉,即然事情已生了,是福不是祸,一切顺自然。只是委屈了轻水姐!"尽管6随风智谋如海,却是面对这儿女情长的事,实在是不善应对。 "呵呵,那是什么祸,绝对是飞来的艳福,缘份天注定。"龙飞在6随风心中能隐约感觉得到两人之间生了什么事,于是对着慕容轻水宽慰地道:"放心,我会出面见证这亊的真实性,以紫燕的心性,或许真能包容你的存在也不一定。" "此事不急在一时,我会在适当的时间,小心的处理这事。"慕容轻水善解人意的道。 呼!6随风如释重负般的吐出一口浊气,他自然信得过慕容轻人的处事能力,她在这方面有着一种特殊亲和力,能把握事态的深浅轻重,对她的存在无形中又少了几分排斥力。总之,一切都得取决紫燕的态度,他不会有絲毫的勉强。 片刻后,三人重新回到岛上,这片区域的灵力十分浓郁活跃,6随风决定在这里炼制一批圣级灵丹,他现在已晋级成为灵神境,体内已聚齐木火水土金五枚灵珠,又在岛上获得了五行灵果,所须的辅助药材,蓄物戒中也一应俱全。 慕容轻水一听说6随风要这岛上炼制丹药,顿时欢欣雀跃,能有幸亲眼目睹圣尊炼丹,对天下丹师来说,绝对是一件连做梦也不敢奢想的亊。 当6随风从蓄物戒将所有的顶级材料取出时,原本空无一物的地上,顿时出现了一堆小山似的药材,整座岛屿都被氤氲的药香笼罩,一株株奇形怪状的药材散出惊人的气息。 "天啦!这么多顶级药材!"刚才晋级八品丹宗不久的慕容惊水,真的被惊吓到了,满眼都是小星在闪烁,其中的每一株都是有价无市的珍稀药材,有些更是闻所未闻圣级药材,望之令人砰然心跳,频频咂舌不已。 "切,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别忘了在你面前的是怎样的存在!"龙飞倍感自毫的咧嘴笑道:"天下独一无二的圣尊,拥有这些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这倒也是!"慕容轻水陷入了一种惯性思维,正常情况下要想获得一株八品以上的药材都十分艰难,可谓是抱着金山也难求,突然一下出现了这么多极品的顶级珍稀药材,就算是整个中央大6蓄藏珍稀药材的加在一起,也不及其中的百分之一,怎不令人震撼惊颤。 望着一堆小山似的珍稀药材,连6随风的眼眸中也透出一絲兴奋的之色,目光掠过所有的材料,在脑中迅地过滤了一遍,每一种材料都在心中形成了一个列表,细细的划分着…… 片刻之后,6随风的心中像是已有所决定,双臂对着小山似的药材挥手一掦,一株株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药材,纷纷浮上了半空,呈现出一片天女散花般的壮观景象,漫空悬浮着叠叠层层的药材,举目望去一片密密麻麻,根本难以分辨出有多少株药材。 "天啦!竟然有七百八十八株,简直是疯了!"慕容轻水的眼力凡,很快便看清了药材的数目,禁不住一脸震惊地伸手捂住樱唇小口。 殊不知,还未从适才的震撼的中走出来,接下来,虚空中骤然生出一团若隐若现紫雾轻气,迅地将弥漫悬浮在空中药材尽数包裹笼罩着,随之缓缓地向内挤压,肉眼可见大量的药材桨汁不断从那些枝叶根径中汨汨溢出,无数木屑碎未漫空四下纷洒。 不过片刻间,那些悬于虚空中的,叠叠层层的药材巳然尽数消隐无踪,唯见一团团,一缕缕五色六色的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相互缠绕,逐渐融合为一体,蜕变成一片碧绿晶莹的液体。远远望去,似若一潭碧水。这一幕实在太惊艳,太耀眼了! 6随风的这一手虚空提淬,滤汁,凝液的炼药技能,直惊得慕容轻水差点连眼球都突落了出来。可谓是前无古人,冠绝古今。每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缓舒柔,云淡风清,充满了自然的美感,无比的舒畅,让人在惊叹中无比陶醉。 吼! 天际中突然传一声惊天龙吟,接着,视线中便出现了一道十丈长的金光,酷似一条金龙的虚影,在虚空中翻腾盘旋,围着岛屿飞快地环绕了一圈,最后萎缩变化成一个金色的球体,似若一轮初升的朝阳,缓缓地朝着6随风面前沉落。 6随风一袭青衫飘飘,神色沉静如水,双掌斗然一转一翻,迎着金色的球体打出一道手印,一蓬金光顿然爆闪。金色球体竟然随着6随风不断变幻的手势而逐渐呈现一尊炉鼎的影像,给人一种无比疑实的感觉。 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缠绕着整个鼎身,散放出一**涟漪般的金色辉光,充满着高贵,**,霸气。 "这……竟然是一尊虚拟的炉鼎,可是,能炼丹么?"这一幕,完全让人颠覆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慕容轻水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眼睛,视觉巳分辨不出虚实,直觉自己心脏的承受力巳到达了极限。 第八百四十五章法则之刃 当悬浮在空中的碧色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向炉鼎的上端,然后,缓缓地倾泄沉入炉鼎之中。?八一中文网 ? ??㈧.?8㈧1?Z?㈧.㈠C㈠O?M紧接着,又取出了那些装有五行灵的玉盒,小心異異一个个打开,天地间灵力顿时紊乱了起来,一时间,道道五彩霞光在虚空中流转,升腾,呈现出一方绚丽多彩的天地世界,美仑美奂。 当五彩灵果缓缓地沉入炉鼎之,只听6随风出一声轻喝,"起火!"一团紫焰红光从掌心喷薄而出,似若一轮朝阳升空,绽射出一缕缕紫金烈焰,璀璨的光华瞬间将整个炉鼎笼罩包裹着,熊熊紫光烈焰越来越强烈,远远望去有若一轮紫金烈阳,肆意地散出灼热的高温,仿佛欲将一切彻底融化。 虚拟的炉鼎竟然可以炼丹,遍阅古今药典,也寻不到一个先例,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了。此刻的慕容轻水像是已经彻底的麻木了,完全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6随风的手势开始不断地放缓,紫光烈焰逐渐地下沉,光芒渐渐内敛,给人一种夕阳西下的感觉。又仿佛一个温情的少女在轻柔抚慰。这是"文火"烹炼,但见絲絲的紫雾从盘缠鼎身的金龙口中不断地喷出,袅袅上升,随之四下飘散开去……一股股浓郁的丹药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浸骨入脾,醒神溢脑,温润心身。 炼丹巳接近尾声,越到最后的关头,火候的拿捏尤为重要,稍有疏忽势必前功尽弃,甚至还有炸炉之危。 时间在等待中点点的流逝…… 一片紫雾轻烟弥漫,缭绕,炉鼎的龙口中喷出的紫雾越来越密集浓郁,渐渐汇聚于炉鼎上端。 弥漫的紫雾轻烟不断地扭曲,变幻着各种不同曲线形状,肉眼清晰可见的形成了一朵朵盛开的彩莲的虚影,眼前的天地仿佛一下消失了,唯剩下一个色彩缤纷的彩莲世界。 下一刻,彩莲的虚影纷纷朝着金色炉鼎俯冲而去,一下没入其中。鼎身暮地出现巨烈的震颤,出阵阵轰鸣声。 "要出得了丹么?"慕容轻水喃喃自语,情难自禁为其揪着心,揑着汗。 金色的炉鼎仍在剧烈的震颤着,频率越来越高,似乎还在不断澎涨,呼吸间像是巳扩大了一倍有余。脚下的地面因炉鼎的剧烈震颤而不停地簌簌抖动,像是要随时塌陷一般,不知下一刻会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 6随风青衫飘飘,一脸沉静如水,双手不断变幻繁杂的手势,一道道没人能看懂的金色符印从掌心中绽射而出,没入不断澎涨扩展的炉鼎之中。 金光笼罩中的6随风,神情间充满了神圣而庄重的辉光,左右两手的中指尖同时逼出一滴盈红的血珠,屈指弹射而出,两来血光飞闪入金色炉鼎。 轰隆隆! 一道惊天的五彩的光柱从炉鼎中喷薄而出,仿佛直接将天穹顶掀开一个大窟窿,冲霄而起,霎时,头顶的天空骤然色变,瞬间风起云涌,电光纵横闪射,惊雷隆隆炸响…… "这天地异象,是丹劫!"慕容轻水脱口惊呼,心头狂跳;天啦!是什么样的丹药能够引天地异象的丹劫? 刹那间,头顶的天空倾刻被一层层乌云笼罩,一道道手臂粗的惊电撕破云尽,纷纷朝着炉鼎奔泄而去。眩目耀眼的光带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电网,出嘶嘶令人头皮麻的声响,将6随风整个牢牢的包裹住。 一袭青衫静静悬浮在恐怖的电网中,浑然不觉,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令人忍不住想俯膜拜的神圣气息,连龙龙和慕容轻水也情难自禁的俯下身来跪拜在地。 轰隆! 一道震天惊震雷轰然霹落,狂暴地砸在6随风的身上,脚下的地面爆出一声炸响,倾刻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可见这霹雳的威势恐怖到了极致,而6随风在狂雷暴击下,只是全身震颤了一下,竟然安然无恙。 轰隆隆! 整整九九八十一道惊雷霹雳肆虐地砸下,6随风的一袭青衫巳是百孔千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味。换作任何人,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雷劫之下,只怕早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一道道浓郁的灵药气息,化作一朵朵彩莲的影像,环绕在炉鼎的四周,不断地盘旋着,将这片岛屿的上突映染成一片霞光的海洋。一道道玄奥的五行元素法则不断地流转,散出震耳聩天道宏音。这股震撼的天道法则下,让人感到无尽的渺小,大道的法则笼罩,威压一切。 "这是"法则天劫"!"6随风骇然然惊呼出,这才意识到灵丹的问世,为这片天地世界的法则所不容,才会引"法则天劫",其毁灭的强度,比药刼恐怖何止十倍,可在瞬间毁灭所有的灵药,甚至胆大包天的炼制者。 6随风绽射出神芒的双眸,无所畏惧注视虚空中降临可怕法则气息,浑身上下充满着凛冽的战意。 见到这一幕,龙飞和慕容轻水都惊呼的冲上前去,想要与6随风一起抗衡这"法则天劫"。 "你们都退开,千万不要过来!"6随风口中出爆喝,目光中神芒闪烁,阻止住两人上前。他要以"法则天劫"来淬炼自己的肉身,进一步感悟五行法则的玄奥,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轰隆隆! 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凝聚了许久的法则天却,这一刻终于降临了下来。一道道五彩电光,挟着雷霆之威,恐怖的"法则天劫",形成了一股五彩元素的长河,从天而降,将天地大道演化的五行法则,化为一柄五彩缤纷的法则之刃,跨越天地间的距离,轰然落向6随风的头顶。 面对着毁天灭地的法则之刃攻击,6随风的眼眸中绽射出一道神芒, 手中同时出现一杆彩光莹绕的长枪,同样闪烁着絲絲五行法则的玄奥,宛如出渊的蛟龙,奔电般的刺向虚空。 轰!可怕的法则之刃,与6随风刺出的雷霆一枪轰然撞击在一起,虚空像是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一圈圈法则的波纹涟漪,瞬间将6随风呑没。 噗嗤嗤……一道道散出玄奥灵纹五行元素洪流,不断冲击着6随风,在他的体表不断地跃动,闪灭出无数五彩神芒,四围的虚空出现道道空间裂缝,地面上的6随风浑身剧烈的颤抖着,肌肤的表层大面积的撕裂开来,殷红的血水汩汩流出,顿时化着絲絲五彩神芒,纷纷渗入撕裂开的肌肤之中,肉眼清晰可见的迅愈合起来…… 噗!法则之刃一下穿过6随风的身体,击落在地面上,整个岛屿像是经历了一埸海啸一般,地动山崩,无数的岩层碎裂,瞬间化为齑粉。 凝聚成形的法则之刃,化作一道虚无的五彩波纹,一下没入了6随风体内,直接冲着他的神魂。 嗡!口中喷血的6随风浑身轰然剧震,双膝禁不住"蓬"的一声重重跪下,地底的岩石层层崩裂,双目神光暗淡,又是一口鲜血狂飙,脸色顿时一片苍白如纸。 "少爷!"见到这一幕,慕容轻水泪流满面的颤声惊呼,整个人就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不要过去!"慕容轻水刚冲出几步,便被龙飞强行拦住;"他顶得住!" "呵呵,来吧!"6随风失神的双眸一下恢复了清明,在法则之刃的攻击下非旦没有一絲惊惧,反而流露出无比的欣喜之色。体内的五枚灵珠突然旋动起来,将那法则之刃包裹在其中,不断吸收着大道法则,逐渐地融合成了一体。 轰隆隆…… 当6随风正沉浸在深层大道感悟中时,头顶的天空,五彩的霞光翻涌,凝聚,一道道彩色的洪流像是一条条神龙,从天际的云层中探出身体,纷纷朝着6随风俯冲而去,道道玄奥的法则在天地间流转,散出大道的宏音。 "来吧!"双膝跪地的6随风,嘴角带血的冲天而起,手中彩光莹绕的长枪一往无前的奔射而出。 轰!可怕的轰鸣声几欲震碎耳鼓,撕裂灵魂,彩色的灵气风暴充斥着每一寸空间,6随风犹如汪洋中的一叶偏舟,不断的跌荡沉浮,口中的鲜血不断的涌出,然而,他的目光却是炽烈如日,绽放着不屈的坚韧意志。 远处的龙飞和慕容轻水都在大道法则的天威下,簌簌颤抖不已,天地无情,大道的法则之下,所有的生命都渺小得有若蝼蚁般的存在。 一道刺目的惊电从刧云中闪射而出,挟裹着雷霆之威,撕破天际狠狠地轰击在6随风身上,絲絲电流在皮肤表层流转环绕,全身毛孔顿时扩张开来,有量的细密的血珠渗出体外。6随风却是似若未觉,紧咬住牙关,眼中满是疯狂之意,尽情地吸收着电流中蕴含的五行灵力,令其在自己的五脏六腑,筋骨血肉,血脉经络中流转,反复地淬炼这具身体。 第八百四十二章这妞不会是动了情素吧? 6随风的体内已拥有了木土火金四枚灵珠,只缺这最后一枚水灵珠,便五行园满了。八一中?文?网 ㈠㈠?.?8㈧1㈧非旦能炼制各种属性的圣丹和灵器,五行相生,还衍生出各种未知的道法和功能,为此也值得冒险一试。 "少爷小心,千万不所勉强!"慕容轻水知道6随风想要做的事,这世上没人能拦得住,只能关切的焦急出声提醒,充满了深深的担忧之色。 龙飞却是一脸平静望着不断下沉的6随风,完全一副没肝没肺的模样,直看得慕容轻水秀眉频频皱起,直呼这廝不是人。 涛声掩盖了慕容轻水的话音,6随风的身形已坠入了海面,高旋转的水流挟裹着可怕的气浪,缠绕着6随风的身体,倾刻间就将身上的衣衫绞成了碎片,身上顿时出现了无数道血痕,竟连灵神境初阶的护体罡罩都挡不住气浪的切割。 嗡!体内的土灵珠像是感之到了危险的存在,顿时旋动了起来,长衫粉碎的瞬间,6随风的体表已被黑钰铠甲包裹住,继续向着漩涡深处沉降下去。 随着6随风的不断下潜,那可怕的绞杀之力更为强劲狂暴,大约沉降了上千米,身上的黑钰铠甲在气浪的冲击和挤压下,竟出了"咔咔"的龟裂声,顿时现出了数道裂纹,一阵剧痛延着皮肤,肌肉,传递到全身的各个部位,黑钰铠甲的龟裂处渗出了絲絲血渍。 意志坚?的6随风咬着牙,并未因此而放弃,感觉到离那神秘的招唤越来越近,体内的木灵珠也旋动来,道道浓郁的生之力源源不断修复着受创部位,龟裂的黑钰铠甲也得到了迅的修复,有了生之力的支持,不会再出现受损的情况。 "这漩涡究竟有多深……"6随风得到了生之力的修复和补充,下潜的度顿时快了许多,望着底下仍是一片漆黑,感觉自己至少已下潜了两千米,却还是深不见底,咔咔,更巨大的水压又使黑钰铠甲出现了无数裂缝,幸好有木灵珠不断的修复,否则,根本再难以坚持下去。 漆黑的漩涡上空,慕容轻水见6随风已下去了许久,仍是音息全无,一种莫名的牵挂和焦急在她的脸上显露无遗。 "不行!不能这样干等着,我得下去看看!"慕容轻水的眼眸中带着一絲毅然,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身上泛起一片白光,瞬间形成了一件银色的光甲包裹住整个身体,直朝着漩涡飞掠而去。 "切,比我还急,这妞不会是动了情素吧?"龙飞撇了撇嘴,他与6随风是生命共同体,自然能在第一时间感知到对方的此时的状况,只是有惊无险而已,所以,一点不担心。 漩涡下的三千米深处,6随风已出现了一阵阵眩晕感,体内的灵力正在急的大量消耗,连木灵珠的补充都跟不上,每下沉一米都是一种极度的艰熬,身上的黑钰铠甲已龟裂得支离破碎,大遍的肌肤在渗出血来,全凭着坚?的意志在苦苦的支撑着。 与此同时,慕容轻水的身影也在漩涡中急的下沉,潜落到三千米处,身上的护体光甲再也承受不住水流的挤压,"噗"的一声彻底爆裂开来,可怕的气浪瞬间绞碎了身上的衣衫,顿时露了大片晶莹如玉的肌肤,仍是浑然未觉,因为她在此时看到了身下的水流中,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正在漩涡中艰难的挣扎着。 "是少爷!"慕容轻水一直都是这样称呼6随风,心中一紧,连重新聚起光甲护体的时间都没有,裸露的玉臂伸出,一束白光射出,瞬间变成了一条光带,穿过狂暴的水流缠绕住挣扎中的6随风,整个人也一下跟着被拉扯了过去。 在水流中挣扎的6随风,尚存一絲清明,忽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绕住,接着便被一个温暖的身躯给环抱住,心神顿时一震,浑身的灵力迸,重新恢复了身体的控制能力,目光同时望向拥住自己的这具柔软的身体,竟然会是慕容轻水。 这一望,便见两团雪白如玉的东西在眼前晃动,那两团柔软物体之上,突显出两抹醒目的嫣红,宛如两枚熟透的樱桃。 "这……"开始尚未反应过来,下一刻,6随风的表情却是瞬间呆滞了,一对眼珠充满了震撼,这也太美妙诱人了。原本疲惫的脸上顿时涨得一片通红,一股莫名的原始躁动,不争气的从小腹间一下升腾起来。 这一刻,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唯剩下那即柔软又坚挺,如同羊脂玉般的两团,傲然微颤…… "啊!少爷,你……你的眼睛在往那看……"此时的慕容轻水才像是惊觉过来,骇然的惊呼出声,同时一把推开被自己环抱住的6随风,飞掦的青絲下,一张冰清玉洁的脸上迅浮掠起一抹潮红,一下漫延到耳根,嫣红一片。 这一瞬,没一点人间烟火气的智慧女神,就像是一个受到惊吓小女孩,眼眸中有的只是惊惶,更多的还是女儿家的羞涩之状,小心脏不争气的砰砰乱跳。 "我……"6随风从失神中回转过来,望着一张即惊又羞的脸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四目相视,两人的眼眸中都显出一絲慌乱。 乱了阵脚的6随风垂下头,想要避开对方的视线,殊不知,一道平坦得没有一絲赘肉的羊脂般小腹,一下映入眼眸,在那盈盈一握的柳腰,更有一抹萋萋芳草隐约呈现。 看到那近乎完美的玲珑曲线,饶是6随风心志无比坚定,更有紫燕这样的善解人意的绝色娇妻,原始的冲动也禁不住地在全身漫延开来。 "你……"慕容轻水的眼中顿时蓄满了泪光,都快哭了出来,脸上带着似羞似怒神情,体内泛起一片白光,瞬间形成光甲,将整个身体包裹住。 被慕容轻水奋力一把推开的6随风,顿时被漩流卷走,身上带起一蓬蓬血水…… "少爷!"见着这一幕,慕容轻水不由惊呼出声,纤手一掦又是一道光带飞地缠上6随风,由于水流的拉址力太可强大,将她的整个身体一下牵引了过去,刚形成的护体光甲再度蔓延起道道裂缝,此时已顾不上身体走光,再次伸出双手紧抱住6随风,完全走演了一幕生死相依的情节。 6随风心中不由浮起一絲感动,已从之前的原始躁动中回转神来,眼眸中一片清明澄静,再度触摸到她滑润的身体,感受到吐气如兰的气息,心中再无点滴杂念。体内的木灵珠高的旋动,释放出道道浓郁的生之力,在治愈自身创伤的同时,沿着慕容轻水双臂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内。 慕容轻水感受到两股流从6随风双手涌入自己的体内,纯净的生之力不断地流转,修复着体表的光甲,舒服得几欲让人哼出声来。 轰隆隆! 一股狂暴的旋流一下席卷起两人的身体,直接吸入漩涡的中心,无休无止的不断往下陷落,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或许只在刹那间,漩涡中的6随风从一阵眩晕中恢复了意识,努力的睁开眼望去,原本始终一片漆黑的漩涡地端,此时竟散出一束束蓝色的柔和光芒。 这一瞬间的现,犹似绝望中出现的一线生机,6随风紧抱住仍在眩晕中的慕容轻水,狠狠地向下冲刺,此时漩涡水流的撕扯力,已达到了一种恐怖的惊人的程度。 如此强大的撕扯力,足以将这片虚空撕扯出一个大窟窿,奇怪的这里的空间仍是很稳定,只不过,两人的护体铠甲和光甲,却被摧枯拉朽般的彻底粉碎,接下来,两人的身体将会同样被撕扯成碎。 然而,当两人的身体即将崩灭之时,一道眩目的蓝光突然包裹住两人的身体,消失在可怕的漩流中,却又充满着无尽的神秘玄奥感。 "这是……"当两人恢复意识时,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座美仑美奂,恢弘巍峨的宫殿,高达百米,通体由湛蓝的玉石构筑而成,耸立在海底,那浩然磅礴的气息威压,令人心生震撼和惊颤。 这座宫殿的大门上方,高悬着一块碧绿色的牌匾,上面刻有三个气势恢弘的大字,给人以无尽的至尊威严;碧水殿! 啊!慕容轻水突然爆一声尖厉的惊叫,一手紧捂住双眼,另一只手却是颤指向6随风,整张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6随风闻声也是一惊,感知中并未现有絲毫的危机感,但慕容轻水的这一声惊唤,实在是太过渗人,不由骇然回转身,情急地凝目望去;天啦!骇然呈现出一具晶莹如玉的铜体,美妙玲珑的曲线,坚挺的双峰,两点盈红有如熟透樱桃,娇嫩欲滴,芳草萋萋掩隐幽涧秘穴…… 呼!尽管6随风定力群不凡,此刻也不由得面红筋涨,全身上下热血奔涌,双目视线无论如何也难稍稍移动分毫,腹下之物却是在不争气的蠢动,这才低头一看,现自己也是寸缕不沾,直惊得赶快掉转身去,迅地从蓄物戒中取出衣衫穿上,这也大丢人了。 第八百四十六章灵魂意志 道道可怕的 五行大道法则,不断地冲击在他的神魂之上,令其在一次次的生死淬炼中,终于的得到了彻底的蜕变,完成领悟了法则之刃的玄奥。 无尽的法则威压从陆随风身上幅散出来,瞬间凝聚成一道五彩光华,冲宵奔射向天空中的劫云。 "五行之刃,怒斩虚空!"陆随风的口中喷出震荡天地的暢快吼声,一股股的五彩灵力如同波浪般,以陆随风为中心的四下扩展开来,头顶的天空仿佛崩塌,现出道道空间裂缝。 一道巨大的轰鸣炸响之后,电收雷隐,刧云散尽。头顶的天空又呈现出碧空万里,白云悠悠的景象。 震撼天地的法则天劫蕩然无存,同时连那尊金鼎也不知何时从视线中彻底的消失无踪。唯剩下三十六枚彩光璀璨的丹丸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大量的彩色光雾从天空中,像轻纱一般的飘落,柔软无比包裹住这些悬浮在空中丹药,不断闪烁幻灭。 轰隆隆! 陆随风刚收敛悬浮在空中的丹药,脚下的地面随着一声隆隆声,在不断的龟裂开来,感觉整个岛屿在缓缓的向下沉落…… "不好!赶快离开此处!"话落,陆随风三人的身形刚掠上了空中,却被一股突然而来飓风席卷,呼啸而起。 这一切的变故发生太快,当三人反应过来时,这股突如其来的飓风又诡异地消散无踪,脚踏落地面才发现已离开了那片无尽的海域,同时出现在眼前的还有紫燕,青凤等一众十人,聂悬空与另处的十位选手,也被陆续地传送到了这里。百强选手进入这玲珑秘境,到了这里只剩下区区的二十三人,这淘汰出局的比例,让人惊叹不已。 放眼望去,竟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野,诡异的是这荒野中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岀现一座石人雕像。这些石人雕像或坐或立,或侧卧在地上,有些更是一半陷入土内。不知是不是错觉,每座石人雕像都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感觉,仿佛都是拥有着灵动的神智,各种各样的神情间都是透出一絲莫名的诡笑,令人捉摸不透。 "看起来像是一个石人阵!"紫燕小鸟依人挽着陆随风的手臂,吐气如兰的柔声道,直看一旁的慕容轻人好生羡慕和嫉妒,这不是她的心胸狭窄,这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女人,包括这位超然物外的智慧女神,一旦动了真情,也不能落俗。 咔嚓!众人刚经过一座半埋在土中的石人雕像时,边缘的地面忽然裂开了几道缝隙。 "当心,石人雕像似乎在动!"慕容轻水谨慎地提示出声,话意刚落,这座埋在土里的石人雕像骇然破土而出,石质的脸上分明在发生变化,诡异的笑,突兀地化作冷笑,胳膊突然扭动了一下,轰然挥出一拳,击向靠得最前的聂悬空。 呯!聂悬空反应神速一掌迎上去,石人雕像被震出数米之外,聂悬空却是感觉手臂一阵酸麻,他的这一掌至少有三千斤的力道,足可击碎坚岩,这石人雕像只是被击退数米,却是纤毫未损,心下不由骇然不已。 咔嚓,咔嚓! 周边的石人雕像居然全部复活了起来,脸部的神情不是诡笑,就是冷酷,残忍的笑,看上去给人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异常邪恶。 有人直接拔出兵刃,一剑斩出,剑光如雪,劈开了一条直线上的七八座石人雕像,都是从中被剖开,断面冒出一股黑烟,随即又迅速的愈合还原,竟没有一点损伤。 "这是不死之身?"有人猜测地出声道,听上去有点骇人耸闻。 越来越多的石人雕像冲过来将众人团团围住,看来不击溃或毁灭这些石人雕像是过不了关了,除了陆随风,紫燕,青凤和龙飞,以及刚晋级生死境的慕容轻水,怕暴露实力,没有动手外,其余的所有人都纷纷拔出兵刃,与这些石人雕像斗在一起。 有些石人雕像被劈成了粉末,下一刻,又被粘稠的黑烟将粉末给重新粘合起来,恢复如初,出乎意料的难缠,直让众人皆觉有些束手无策。 "用火系剑意或许有用!"陆随风在一旁观察了半天,开声提示道。 轰!一道带着炽烈火焰的剑光斩出,蕴含着一股毁灭气息,一条直线上的杂草瞬间失去了生机,不仅枯萎,还被焚成了黑色粉末。 炽烈的火焰剑光纵横无比,十数座石人雕像顿时被劈碎,冒出的粘稠黑烟被火焰席卷,根本无法涌出来,碎石粉末漫空飞溅,得不到黑烟粘合,再也不能重组。 "大家快冲出去,没必要与这些东西死缠。"陆随风出声高呼,牵着紫燕的手率先冲岀了石人雕像的围困,所有人都紧跟着从这短暂的空隙突了出来。 摆脱了石人雕像的纠缠,陆随风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进,众人都是紧跟其后。沿途再也没有遇到大的麻烦,前面却是横着一条河,宽约七八千米,长却不知几许?河水呈灰黑色,给人一种森冷无情的感觉。 河岸边立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灭魂河!一时间,没人明白其中的含意。 灰黑色的水面上浮着一条大船,看上去同时载上五六十人也不嫌拥挤,距河岸约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不用猜都知道,是让众人乘上这条船渡河,没有更好的解释,不管前面会发生什么事,都没有选择。 所有人都凌空飞掠到船上,船上无舵无桨,却是自行的顺流而行,大约行出千米,河水逐渐湍急,打着漩涡,原来前方的三百米处耸立着一座巨岩,被一层灰雾笼罩着,直到靠近了才发现这巨岩是一座石像。 石像的颜色泛青,像是端坐在河面,手和脚宛如妖兽的利爪,看上去让感到一种极度恐怖的气息,修为稍弱的会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莫名的发颤。在这股气息的笼罩下,石像仿佛是鲜活的一般。 傅诗音不知为什么突然地立起身来,走到船头,眼神中涌动着一絲莫名的激动,缓缓地取出金絲手套戴上,摆出一副准备战斗的架势。 嗡!石像的眼珠子忽然地转动了一下,天地间顿时风云色变,河流中惊涛翻涌狂卷,将整座像托起,一方空间都在震动,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幅射开来。 这是灵魂意志!"陆随风深吸了一口气,并不是因为石像活过来而感到震惊,而是这石像身上蕴含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武道意志,分明是极度特殊罕见的灵魂意志。拥有这种意志,可以直接攻击人的灵魂,相当的可怕。 船头上傅诗音目光直视石像,神情间没有絲毫的惊惧,戴着金絲套的双手十指箕张成爪,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轰隆!石像立起的身子略显僵硬,可当它的利爪抓出时,才知道爪速有多迅猛,爪未到,前方的惊涛已被恐怖爪压震散,强悍的爪劲在灵魂意志的增幅下,仿佛可以贯穿天地。 傅诗音顿觉心神一阵惊颤,这是神魂遭到攻击的表现,头顶的天空一暗,黑色的乌云聚集过来,一只磨盘大的爪影宣泄着雷电,下方的河流直接蒸腾到了空中,露出了漆黑的河床。 诡异的是这一击像是专冲着傅诗音一人而来,船上的众人都是安然无恙,傅诗音的整个人已滑翔出去百米,衣衫如旗帜一般,猎猎作响。 天凤之,力埸切割! 傅诗音的一双金絲凤爪当空探出,两道截然不同正反力埸碰撞在一起,前方的惊涛巨浪被撕裂开来,恐怖的切割力有如绞肉机般的朝着石像头颅切割而去。 咔嚓!石像的反应看上去有些木纳迟钝,切割力埸顿时在它的脖子上划出一道巨大的裂痕,只不过,这点裂痕和它的体形相比起来,却显得异常渺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石像的眼珠子转动着移向傅诗音,又是一爪狂暴的抓出,噗!天凤力埸瞬间崩溃,强大的气劲反噬,口中喷出一道血柱,直接将傅诗音掀上了高空,整个人头下脚上的从乌云中俯冲而下,一双金絲凤爪怒张,其利有如金钩银刃。 噗嗤!石像的半边身体几乎被彻底的撕裂开来,让人惊讶的石像并没有不死之身,裂口处显露无遗,并无愈合的迹象。那它又是如何活着的,什么力量在推动这座巨大的石像?估计应该是蓄藏在内的一道灵魂意志在作用。 石像的身体晃动了一下,仍旧死板机械的抓出一爪,攻击笼罩的面积却是很大,让人根本闪避不开,傅诗音硬扛之下又被震上了高空,口嘴染血,却是飞速的返转而回,一双带血的金絲凤爪直接抓向石像裂开的身体,使得本就摇摇晃晃的上半身,布满了裂痕,一直蔓延到手臂,随时都可能崩溃开来。 布满了裂痕的石像似无任何痛觉,仍是一爪悍然抓出,咔嚓!这一爪击出的时候,五根指头竟然齐齐脱落了下来。 第八百四十七章生死壁 石像的手臂本就布满了裂痕,已经快要掉落,这一抓之下,五根脱落的手指以匪夷所思的度电闪而出,直接射入身在半空中的傅诗音身上,溅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衫。? 八一中文 ≤. 然而,惊人的一幕生了,染血的五根手指突然脱体而出,纷纷化作一缕青烟,齐齐涌入傅诗音眉心的魂海处。石像似乎像是失去了某种支持,顿时轰然塌崩。 "灭魂河,原来如此!"坐在船上的6随风豁然明白的出声道:"整座石像就一个灵魂意志的传承,之所以选中的是傅诗音,因为她的天凤力埸运用的是灵魂力,修的就是灵魂意志,顺其自然的便接受了这道灵魂意志的传承。" 灵魂意志灌入魄海,傅诗音的月脸闪过一絲莫名的奇怪神色,但见崩溃石像的胸前飞出一片石块,直向自己奔来,伸手一把抓住,波的一声,石块粉碎,呈现出一块墨黑色的玉。 "没亊吧?"6随风对着掠回船上的傅诗音,关切地问道。 "没事!"傅诗音摇摇头,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不过,总觉身上有种怪怪的感觉,与这石像打了一埸,修为像是突然增进了不少。" "那是当然!你刚才接受了灵魂意志的传承,你的武道意志已蜕变成了灵魂意志,绝对是一种境界上的大飞跃,修为不精进才怪。" "原来是这样呀!"傅诗音像是有所明悟的点点头,望向手中的那块黑玉,摸上去十分光滑温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尝试着输入一絲玄力,一幅画面突兀地出现在脑海中…… 那是一片深红色的荒原,一轮血红的月下,呈现岀一头背生双翼,头生双角,瞳孔为银色,皮肤表层布满了青色的鳞甲,高达五丈的妖兽。身上流露出的气息,似乎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强大。 它的对面,则是一名全身包裹在一件黑袍中的人类,体外缭绕着黑色的气息,一絲絲,一缕缕,仿佛拥有着一种特殊的灵性。 轰!头生双角的妖兽两翼展开,俯冲而下,青色的利爪击出,血月破碎,地面龟裂。 灭魂闪!黑袍人的眼眸中透射飞掦霸气的光华,手掌一抖一旋,一束黑色的光华呈扇形一路幅射出去,不但抵消了妖兽的攻击,更将对方震飞到高空之中。 砰!一具庞然大物从空中轰然坠落下来,浑身上下没一点损伤,却变成了一具尸体,因为它的灵魂在无声无息被毁灭。 骇然惊颤中的傅诗音全身顿时绷紧,画面中的黑袍人冲着她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扇形的光波一下淹灭了整个画面;这就是灵魂意志的攻击! 没有人去打挠静止不动的傅诗音,在場之人或多或少都曾有过类似的经历,自然知道此时一旦受到干挠,很可能会损伤到精神识海。 傅诗音睁开眼时,大船已快靠近河岸,河流的一个漩涡中突然窜出一条生有一只独角的巨蟒,粗有水桶一般,巴掌大的鳞片布满了全身,足有十来米长,舌信呑吐间有如一根血色长矛,度快若奔电,狂风席卷挟裹着浪花直朝船头扑来。 "我来试!"傅诗音刚接受灵魂意志的传承,身体立于船头,纹风不动,一掌蓄含着灵魂意志的攻击,对着巨蟒的头颅拍去。 噗!独角折断,巨蟒的额头上出现一个掌印,一片黑光闪烁,巨蟒的身体尚未全部脱离水面,便突然沉了下去,多半已变成了一条死蟒。 众人望向傅诗音的眼神都一下变了,尤其是聂悬空见到了这一幕,直觉自己这榜的位置要让贤了。傅诗音接受了传承之后,实力修为都明显的高出了自己一头,希望在之后的行程也能获得一些机缘。 众人终于弃船登岸,前方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巨大山脉,不远处隐约可见一道山谷,也是当下可见的唯一通道。谷内弥漫着一片白色的光芒,确切的说,更像是一片白雾,无数的光线折叠纠缠在一起,不断蠕动,扭曲。 这些白色的光线对人体没有任何影响,光与人之间似乎要交融在一起。 不知这山谷到底有多大,大约行了十来里,前面的一片开阔地带耸立着一座高台,看上去像是祭坛,高达近百米,宽有五十米左右,六根仿佛擎天柱,一直延升到白雾缭绕的云层中,那些白色的光线就是从这些柱子渗透出来的,更有一束尤为耀眼的光芒从祭坛的中心斜斜射出,映照在对面的岩壁上。 平滑如镜的岩壁散出一股远古的沧桑气息,那束光芒正巧照射在中央的一个岩洞中,洞口的上方刻有三个古老的大字;生死壁。 这祭坛像是与这生死壁有着絲絲密不可分的关系,众人纷纷的胡乱猜测,却不知其中到底蕴含着什么玄机? 6随风此时的注意力却放在了祭坛上,在祭坛的底座现了一条不起的缝隙,并不是破损的裂痕,缝隙中有个突起的一个微形的园盘,6随风伸手进去朝着一个方向试着转动,突然传出了一阵"咔咔"声,祭坛的上半截竟然在缓缓移动,祭坛中心射出的光芒也在开始改变颜色。 对面的生死壁顿时光芒大放,照耀四方,一轮轮的光晕像涟漪般不断扩散…… 不断幅散的光晕若隐若现的浮现出无法隐晦的文字,有规律的闪灭着,让人感觉阵阵眼花缭乱,难再视物,有人的嘴角竟是溢出血来,众人都是纷纷惊恐的赶紧移开视线。 唯独6随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双眸中射出五彩神芒,视野中看见这些光晕渐渐汇聚,形成了一个金色光球,6随风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金色的光球之中,一个个古怪字符像是拥有灵性的般闪烁,纷纷地没入了他的眉心处,重新排列组合,并神奇开始解码。 "这是"生死诀"上卷!"6随风看到解码出来的字符,后面的字符也很快的排列出来。 这"生死诀"上卷,共分三重境界,第一重,血肉愈合,只要没有伤筋动骨,都能够在瞬间愈合。伤及极了根本,第一重的境界没办法做到弥补根本。 第二重,断肢重生,所有断头,断胳膊手脚,都可以在第一时间迅复原木如初,只是需要消耗一定的本命真元力,真元力不足,便无法彻底治愈。一般进入生死境之后,玄力都会蜕变成真元力,已非凡体,本命真元力自然强盛无比。所以,这"生死诀",只有进入生死境者方能修习。 第三重,滴血重生,只可惜字符排列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便是修习的秘法。这滴血重生应该记录在下卷之上。 这前面两重血肉愈合与断肢重生,目前对6随风等人来尤为重要,而且修习起来也不是很难。 试想一下,在生死决战之时,对方已经伤痕累累,你却是毫不损,仍处在巅峰状态,最后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一旦进入"圣山"之后,类似的情形想必会经常出现。 金色光球逐渐的缩小,化作一线金光投入6随风的眉心处。生死壁上的光晕也随之消散,却突然传出一阵"隆隆"的沉闷声响,一块块石阶突兀的从壁上抽出,从中央的洞口一层层地往下一直延伸到地面,可以让人拾阶而上的进入洞中。 望着一级级通往岩壁洞口的台阶,众人的脸上都是惊奇之色,这岩壁的诡异众人之前都领教过了,这洞中却不知藏着什么玄虚?只不过,风险和机遇往往都是并存,所以众人虽心生忐忑,却没人愿意放弃这入洞一探的机会。 这壁洞内的空间并不大,约有五百左右平方,十米的空间高度,岩壁却是光滑如镜,且布满了一个个人形坑洞,有大有小,大到两米,小的不足一米,而每个坑洞中有一幅石人雕像,看上去栩栩如生。 壁洞的中央竖立着一块两米高的石碑,散逸出一股远古的沧桑气息,上面刻有"生死碑"三个大字,下方微微突起一个两仪太极图案,图案上的黑白阴阳鱼眼中,透出一轮轮光晕,不断的闪灭,充满了玄奥的气息。 6随风环视着空无一物的壁洞,目光重新落在这块石碑上,思索着玄机应该就在这两仪太极图案上,便尝试着伸出双掌印在黑白阴阳鱼眼上。 隆隆隆!整个壁洞震颤了起来,旋即,有光芒从一个两米的人形坑洞中散出来,其中的雕像骇然地颤了一下,突兀的脱离了洞壁,从坑洞中跨步走了出来,通体剔透,散出莹莹辉光,看上去就像是由光晕组成的人形,却是充满了鲜活的灵性。 令人惊愕的是,这光影人形的双手竟然捧着一个玉盒,径直的行到6随风面前,直待6随风伸手接过玉盒,光影顿时化为一束流光,遁入太极图案中,彻底消失无踪。 玉盒的表面有五个字;极品生死丹。6随风感受到玉盒中透出的气息,应该属于圣阶中级的丹药,服用之后可以让乾坤境的武者突破壁障,倾刻晋级生死境。 第八百四十八章时间为尊,空间为王 玉盒的表面有五个字;极品生死丹。八一中文 ≥=.6随风感受到玉盒中透出的气息,应该属于圣阶中级的丹药,服用之后可以让乾坤境的武者突破壁障,倾刻晋级生死境。 这一幕落在在埸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惊喜激动无比,再听6随风如此一说,更是迫不及待想要争先一试自己的运气。最后,还是按照排名的高低顺序逐一的进行,倒也显得颇为公平。 聂悬空身为榜,自然当仁不让的将两只手掌印在太极阴阳鱼眼上,光芒从一个只有一米二的坑洞中出,同样出现一个人形光影,整个过程几乎与之前一样沒大差别,唯一不同的是所获得的生死丹,仅是初阶中级而,不过,已相当满意了。开玩笑!圣阶丹药是什么慨念,绝对是连做梦也不敢奢望的珍稀之物。 这太极阴阳鱼眼像是根据每个人输入的特定信息,给出各不相等的回应,有几人岀现人形光影竟不足一米,所幸好歹也是获得了一枚圣阶丹药不是。按照6随风的说法,勉强都能让人晋级生死境行列,只是在层次有着不少的差别。 尽管如此,众人皆觉欣喜不已,乾坤境与生死境之间差距有如云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一旦进入"圣山"之后,所获得的尊重和待遇都会随之水涨船高,成为各峰亲传弟子的可能也会无限拔高,可谓不虚此行了,就算此刻被立即传送出去,也再遗憾可言。 噗噗噗!壁洞外的阶梯此刻突然纷纷地缩了回去,本来百米高的距离对在埸的众人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事,一个飞掠便可安然降落地面。 然而,却没一人冒然的从洞口跃下去,这一路凶险万分的行来,对这玲珑秘境的诡异变化已有了深刻的认知,阶梯的突然消失同样藏有深意,至少是在提示众人不可走回头路。看似被困在这悬壁洞中,却一定有其它通道,只是一时之间还未寻到而已。 壁洞中的每一寸地方都被反复地探查过,并未现什么机关暗道之类的存在。唯一与外界有联系的,只有一束从祭坛中心斜射到洞口的光柱。6随风仔细地观察了良久,这才十分确定的告知众人,这道通往祭坛中心光柱,就是唯一离开此地的通道。 "这怎么可能?"有人质疑的出声道:"这光柱只是能量体,如何能承载实物?" 这个普通的常识人人皆知,当6随风的脚跨出洞口,踏上光柱时却神奇的没有跌落下去,有如踩踏在柔软如绵的草坪上一般,一步一步,如同闲庭信步的顺着光柱渐行渐快,五百米的空间距离,几个呼吸间,在众人的一片惊嘘声中,已安然无恙的渡到彼岸的祭坛中心。 只不过,接下来的生的一幕,就连6随风也有所始料未及,因为到了最后竟无一人能到达祭坛中心。有些人刚踏上光柱,连一步都尚未跨出便一下被光柱呑噬,应该是被传送出了出去。包括紫燕,青凤,龙飞,以及慕容轻水,都已是生死境的层面,也只走了半程,同样被光柱传送出去。 此时的玲珑秘境中最后只剩下了6随风一人,置身于祭坛的中心,交织的光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防御罩,感觉不到任何物体的存在,只有光线在流动,因为光线太过浓郁,根本难以分清有多少种颜色。这些光线似液体又非液体,看似就在眼前,却根本触摸不到。 "这……就像是虚无的空间之力。"6随风一下联到的自己的飘渺一指,就是需要玄奥的一絲空间之力来推动。 噗!6随风猜测着,一指隔空射出,无形的指力没有任何障碍的透过防御层,顿时与空间之力融合在一起。 奇妙的一幕生了,流动的光线中呈现出一条螺旋状的波纹,这只是视觉上观察到的现象,这条螺旋状的波纹一直连接到手指尖,这是一种感观上的联系。 "这是空间奥义!"6随风的脸上露出震撼之色,所谓时间为尊,空间为王,指的就是时间不出,空间称王,所有的无上奥义都要排在后面。 噗噗噗……6随风一遍遍的施展着飘渺一指,交织的光线蕩起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螺旋状的波纹,真实无虚的感觉到空间之力的存在,随着演练次数的不断增多,对空间之力的运用有了更深层的领悟。 眼睛微微垂闭,6随风的右手食指竖起,似乎在凝聚无形的空间之力,一指虚虚的点出,无色无形,没有任何轨迹显现。 嗡!防御层外的空间炸开一朵"水花",一条螺旋状的波纹飞地延伸出去,十米,二十米……四十米,螺旋状的波纹消失,像是已达到了极限。 6随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出现了一絲疲惫之状,这一指消耗的真元力并不是很多,付出的精神力却是乎想象。如果再来上一指,直觉会当埸累得爬下。 以6随风的悟性,对这空间奥义最多也只领悟了不到三成,第二指已是极限,不到生死攸关,最好只施展一指。假如一指击不倒对方,还有余力周旋,但第二指无功,只怕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了。所以,目前还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是一张绝杀底牌,反之会深受其害。 6随风沉浸在一种玄奥的感悟中,时间或许很长,也许只是刹那间,回转神来,感觉地面在微微颤动,现整座祭坛在渐渐下沉,光线组成的防御层已消失,自己不知何时已被一团白光包裹住,下一刻,便从祭坛上彻底的消失。 没人知道在玲珑秘三个时辰,相当于外界的多少时间?总之,时辰已到,6随风也是最后一个被传送出去的选手。 广埸中央裂开的深渊中,高亢浩荡的龙吟声响起,一条巨大龙气盘旋了几圈,一下没了深渊中,裂开的地面迅地愈合如初,看不出一絲痕迹。 这次的玲珑秘境之行,所有的选手都或多或少的受益非浅。广埸上,每个人的神情间都是堆满了欣喜的神色,彼此间都在兴奋不已的相互询问着在秘境中的收获。 "真丢人!我居然会被提前传送出来。"纳兰飞月一脸沮丧的苦笑出声,6随风在他的肩头宽慰地拍了拍,然后,将一个玉盒塞入他的手中,而后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声。纳兰飞月的脸上顿时色变,眼眸中带着一絲压抑不住的激动,之前的沮丧情绪荡然不存。 "不错!"那位圣山使者带着一絲惊愕,望向广埸边缘的一片茂密竹林,聂悬空正从竹林中缓步出来,身后6续又跟着走出了九人,一个个神清气朗,气息内敛,举手投足间都自然流露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埸。 这以聂悬空为的十人,正是从祭坛对面壁洞中幸运获得了生死丹的选手,没想到这些人已迫不及待服食了生死丹,在极短的时间内,人人都顺利的晋级成功,一脚跨进了生死境的门坎,将在埸的所有选手一下全甩在了身后。 从他们睥睨一切的眸光中,可以感觉得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姿态,令所有人都在惊颤的廻避他们射来的目光视线。 乾坤境与生死境存在着一道难以愈越的天堑鸿沟,无数高端武者终其一生都是止步于前,遗憾终生。在五片大6的凡俗世界,几乎寻不到生死境圣者的存在。这十人脱胎换骨般的出现,自然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仰视感。 这种莫名的变化,令所有人感到迷惑不解,纷纷震惊的议论开来。但落在圣山使者眼中却是一目了然,当然,自然也逃不过那些七峰亲传弟子的法眼。 "呵呵,这十人果然是福缘深厚,不知在秘境中获得了什么奇遇?" "记得上一届,只出现了一个生死境妖孽,让七峰争得险些动起手来,最后还是被千竹峰抢了去,当埸就被定为了亲传弟子。" "是啊!有了前车之鉴,才在进入秘境之前,就事先敲定了各方挑选的精英人材,以免再生类似的桥段。" "不过,这一次各峰都像是捻到了宝,互相不会再生红眼病,私下里抱怨咒骂不止。" "那倒未必!我看这十个妖孽中,恰好没有一个属于碧雪峰选定的人,真的是太遗憾了,连天意都不眷顾碧雪峰,实在是让人有些无语了。"那位千竹峰的凤心姐带着一种幸灾乐祸意味,语含戏谑的阴笑道。 那位碧雪峰的冷师妹闻言,没有流露一点愤然不平的情绪,不以为然的掀动了一下嘴角,眼眸望向6随风一群人,清楚的记得他们也是与那十人一起被同时传送出来的,应该也获得了同样的奇遇,为何仍与之前一样没任何变化?尤其是那个6随风,更是最后一个从秘境被传送出来的人,按理说收获应该最丰。一切都显得太不合常了,其中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第八百四十九章宁当鸡首,不做凤尾 "几位,这最后的玲珑秘境考验已结束,应该轮到你们出埸了。??八?一中文网? ≤≠≈.≥8≥"那位圣山使者冲着七峰众人言道:"想必这次选拔的规划应该都比我更清楚,各峰只能内定十五名精英选手,其余之人则是自由选择,不得威胁,强迫,我会如实回报上去,但愿各位好自为之。" 闻言,七人都是神情肃然地点点头,几乎同时身形一闪,出现在广场中央,一股磅礴的真元力在天际之上涌荡,携带着无穷的威压弥漫开来,令广埸上的所有人顿觉体内流转的力量都有些凝固的迹象,心头都是一片骇然,不愧是来自圣山的人,每一个都绝对是生死境圣者,仅是威压,便让人生不起抗衡之心。 望着这一幕,广埸上的骚动顿时安静了下来,许多人的眼中都涌动着一片火热,显然知道接下来将会生些什么? 每一个势力,宗门,想要保持长盛威武不衰,须要拥有无限潜力的新鲜血液灌注,这显得至关重要,神秘的圣山自然也不会有所例外。而这些从两榜大赛中脱颖而出百强精英,每一个都是天赋不凡的妖孽之辈,没有人会嫌多,但在选拔分配问题上,都难免会引激烈的争端。 所以,各峰内定的十五人已是雷打不动的不可稍有更改,而一旦被选中的人就等于被打上了的烙印,也再没有任意挑选的自由。更何况,这些人都将是各峰重点培养的对象,脱颖而出的人更可能一跃而成为亲传弟子,其身份,地位都会顿时显得无比尊荣,被挑中的选手,自然都是欣喜不已,几乎都是求之不得,那里还会有人生出什么不满和异议。 从圣山七峰的情况来看,应该数千竹峰的实力最强,其中的资源等等都远过其它的六峰,若是在其中修行,待遇自然会很丰厚,出人头第的机会也同样更多。只不过,因为峰主是位女子,固而,千竹峰几乎没有男性弟子的存在。 所以,千竹峰并没有选择榜的聂悬空,而是内定了之前名列第二的傅诗音,后被慕容轻水在挑战击败而取代,之前内定的十五名中女性选手中,竟有三人是服食下了生死丹,而因此晋级为生死境圣者。这的确是个意外的惊喜,有点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另外,又在潜龙榜的前二十名中,选出了以凤一为的八位女子。这对千竹峰来说,已经是完全出了之前的预想。 紫薇峰在七峰中的实力稍次于千竹峰,因此获得了以聂悬空为的十五位靠前的精英选手,其中也有二位晋级了生死境的圣者。同时又在潜龙榜中挑中了排名第三的虎一,以及另外六人,也可谓收获颇丰。 至于剑明,虽排名最后一位,却没敢轻易小视,因为之前本是排名第三,早已被赤云峰所定,而且也晋级成为了生死境圣者。所以,对赤云峰来说仍然颇为满意,更何况,潜龙榜的榜龙一也归到了赤云峰座下。 其余的凌霄峰,融金峰,流云峰,选定的人中都幸运的有一位刚晋级的生死境圣者存在,虽然与前面的三峰有着不小的差距,怎奈势不如人,确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唯独碧雪峰在众峰之中实力最为积弱,毫无一点话语权,在六峰的联手打压下,吃定了这位小师妹冷虚月,直接将6随风等十四人,强行划在了碧雪峰的内定名单中,所幸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侥幸的挑战成功,取代了傅诗音和剑明第二,第三的位置,尚能聊以**,否则,还真有些无颜回去交代。 在6随风之前的谋划中,并没有让龙,凤,虎亲卫分开的打算,毕竟这次要去的地方是神秘的圣山,对其确是一无所知,大家聚在一起也算是一个班底,遭遇危险时可以共同进退。殊不知,圣山方面制定的选拔规则,却一下打乱了他的计划,唯有顺其自然的走着看了。 接下来,剩余的选手便进入自由选择的环节,在埸的人都是全大6精英中的精英人材,天赋,潜力都十分卓越,自然是招揽得越多越好。于是乎,各峰都是极尽煽情的展开诱惑,拉拢,肆意许下承诺…… 之前还一团和气的广埸上,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尤其是六峰之人更是为了争夺人材,说翻脸就翻脸,彼此都是模眉冷对,眼眸中都充满了火热的怒意,大有一言不合就会开打趋势。 "这些傢伙真是到了那里都是麻烦不断。"那位圣山使者禁不住摇头苦笑。 "这七峰之间平时定是矛盾重重,有点针锋对麦芒的势态。看来这圣山也非详和安宁之地,或许比这世俗界更加混乱,凶险。"6随风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各位,别忘了现在是在代表圣山选拔人才,你们都是各峰的亲传弟子,如此意气用事未免也太失态了,别给这些新晋弟子留下不好的印象。"那位圣山使者皱着眉,提醒的出声道。 那位碧雪峰的冷师妹却是一直低调的冷眼旁观,似对诸如此类的状况司空见惯,始终缄口不言,直到此时才淡淡地说了一句;"无论想加入那一峰,都是圣山的弟子,无须再徬徨犹豫,一切顺其自然的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对于这些选手来说,加入那一峰都关乎着未来的前景,显得都很谨慎,而对这七峰的状况又一无所知,让人一时难以做出决定。听了这翻话,沉寂了许久的人群顿时出现了一阵骚乱。 凤一像是接到了6随风的暗中传音指令,领着凤卫的另外九位女子率先走了出来;"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妹,愿意一起入千竹峰。" "很好!非常正确的选择,千竹峰欢迎你们的加入!"那位千竹峰的凤心师姐的脸上充斥着十分满意的笑容。 紧接着,龙一也带着龙卫的九人一起加入紫薇峰,虎一则同样率虎卫众人加入了赤云峰。其余的选手见状,都纷纷的站了出来,凭着自己的感觉不再犹豫的作出了最后的选择。 除了碧雪峰一直无人问津之外,其余的六峰几乎瓜分了所有的选手,埸上最后只剩下了两人尚未作出选择,一个是潜龙榜排名六十二位的云飞埸,眼睛一直望向6随风一群人,其中还有他的叔父云天星在内,所以始终在犹豫难决,只不过,他最终还是走向紫薇峰的阵营,或许这是他一生中作出的最错误的选择。 "凌凤舞,潜龙榜排名第四十一位,天赋不错,有潜力!"那位凤心师姐看了一眼大名单;"你还在等什么?千竹峰是你最佳的选择!" "这……在我的感觉中,在七峰里当数千竹峰的实力最强。"凌凤舞猜测的出声道。 "不错,你的判断非常正确,欢迎你的加入。"那位凤心带着一絲欣赏,一脸自傲的笑道。 凌凤舞却是让人意外的摇摇头;"不过,我仍然决定加入碧雪峰。还望见谅!" "不需要,你有自由选择的权力。"那位凤心师姐的神色一下冷了下来;"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在埸的所有人都为之感到错愕,没人理解凌凤舞为何会选择无人问津的碧雪峰?是个人此时都感觉得出来,七峰之中应数这碧雪峰最弱。 "理由很单,因为我的天赋实力平平,算不得拔尖,若在最强势的地方,只会遭遇忽视和不断的打压,只怕永远难有出头之日,只是枉有千竹峰弟子的虚名而已,在那里根本看不到美好的未来。"凌凤舞平静的眼眸中闪动着一絲睿智的光华;"然而,在碧雪峰却能有脱颖而出的机会,俗话说,宁当鸡,不做凤尾。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认知和选择。" 这翻言论,令所有人的面色各有精彩,那位冷师妹的脸上却是绽放出了笑颜,凤心师姐的眼中却掠过一抹愠色,凌凤舞的说词无形中会影响到许多人的心态,看得出不少人都在叹息,像是在后悔自己的当初的选择。 "荒唐致极的言论,鸡与凤之间的尊卑,怎可同日而语,为何不能反过来想?你将会为今日的错误选择而后悔莫及。"那位凤心师姐淡淡地说道,任谁都听出来,其语音中带着一些怨怒之气,以及一种深藏的威胁意味。 "凤心师姐,说话要有分寸,这里所生的一切都会原本的记录在案,收敛起那套以势凌人的作派。"冷师妹冷厉地出声道,若再一味的隐忍,势必会让这些新加入的弟子感到心寒齿冷,充满了危机感。 "我碧雪峰虽弱了些,却也不是可以任人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别忘了当年,你千竹峰的一名亲传弟子是如何陨落的,不也是欺凌我峰的一名晋通弟子,却反被斩杀当埸,仅凭一己之力,尽败你千竹峰十大亲传弟子,可曾弱过一絲半分?" 第八百五十章忍无可忍,泥人都会震怒 "我碧雪峰虽弱了些,却也不是可以任人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八一中文?网 ???.㈠8㈠1㈠Z?别忘了当年,你千竹峰的一名亲传弟子是如何陨落的,不也是欺凌我峰的一名晋通弟子,却反被斩杀当埸,仅凭一己之力,尽败你千竹峰十大亲传弟子,可曾弱过一絲半分?" "哼!你竟敢拿千年前的旧账来说事?!"那位凤心师姐面色一寒,顿时羞恼怒喝。 "我这是在提醒师姐你,凡事要适可而止,不要欺凌太甚。"冷师妹不甘势弱的横眉冷对,没有一絲俱色。 "那又如何?"凤心师姐的眼眸中涌动着明显的怒意杀机;"我现在就废了你这位新进弟子,你又能奈何?"说话间,踏出一步,顿时有着一股磅礴的真元力席卷而出,空气波动间充满着一种生生不息的木系生之气。 "这是生死境中阶八品的气息!"紫燕淡淡地出声道,没一点惊惧的情绪。 "哼!亲传弟子也不过如此!"青凤面带不屑地撇了撇嘴,这只凤在玲珑秘境的石室中服下那枚火灵丹之后,已再次**重生,蜕变成了一只灵凤,紫燕也同时升华至半步灵神境,固而才能一语道破这位凤心师姐修为境。 "凤儿,这圣山的水深不可测,还是那句话,能低调时莫张掦,扮猪戏虎!"6随风阴笑的叮嘱道,虽不知两女在秘境中获得了什么机缘,却知道两女体内的微妙变化,而这只凤仍看不透6随风的状况,不得不将郁闷继续进行下去。 "是么?你不妨出手试试?"冷师妹秀眉上挑,同样磅礴的真元力涌动出来,一股浸入骨骼的寒冰气息,令空气中的水雾顿时凝结成米粒大的冰晶,洒落一地。 广埸上所有人看见两位圣山七峰的亲传弟子,突然翻脸强势以对,都是一脸骇然惊颤,许多人已敏感的意识到,只怕这种埸面以后也会在这批新进弟子中经常出现。 "呵呵,如果两位不想进戒律殿的话,最好能到此为止,不要挑战规则的底线。"那位圣山使者适时的出声阴笑道,这种事如果生在圣山,他很乐意当一个安静的旁者。但他此行的职责使命是顺利的完成选拔弟子的任务,并安全的将这批新进弟子送达圣山,所以,不会允许这种内斗的事件生。 "说得没错,在这里争斗绝不是什么好事,回圣山后有的是机会。"其它几峰之人都出面劝解道,说出的话都有挑拨之嫌,暗含不良心机。 这位凤心师姐本意也只是想挽回一点颜面,还不至会真的废了一个新进弟子,却没想到这位一向隐忍的冷师妹,居然会一反常态的强势,而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修为也绝不在自己之下,一旦真动手起来,其它各峰才是最大的获利者,想作壁上观,而后见机落井下石。 "哼,你我之间必有一战!"风心师姐拂袖一甩,磅礴的气息尽数收入体内。 "随时候教!欺凌弱小,为人不耻!"冷师妹鄙视出声,没想给对方一点面子,隐忍了这许多年,心中有一种掦眉吐气的舒畅。 事实上,碧雪峰在这次选拔中,只获得了区区十五名新进弟子,可谓已是少得可怜,好不容易有一位自愿意加入者,还要遭遇到如此恶意的刁难,当真是忍无可忍,连泥人都会震怒。 接下来,圣山使者最后宣布选拔弟子的事项,到此结束,并且很快会将消息传回各自宗门力,而圣山的赏赐也会同时送到。所有人都露出兴奋激动之色,他们都是代表各个宗门势力前来参赛,如今都终于如愿以尝的进入了圣山,内心之中禁不住都是充满了自豪。 广场上的人流顿时分成了七大阵营,泾渭分明,彼此间开始沟通交流,气氛显得火热而和谐…… 嗡嗡!广场的中央地带,突兀冲起一道巨大的红色光柱,眩目得让人不敢直视,纷纷不是紧闭双目,就是以手遮挡。 片刻后,红色光柱四下蔓延开来,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光罩,其中光芒流转,看上去像是一个传送法阵。 这玲珑谷,曾经或许是一片远古的战埸,构建有空间印记,能够随时开启定点传送,这些隐秘的存在也只有圣山能够掌握,仅此一点,便足以说明圣山的神秘和可怕。 6随风望着这已成形的传送法阵,也是忍不住惊叹出声,众人虽被这一幕所震撼,却都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这是传送阵!"碧雪峰的冷虚月解说道:"十分安全,都快进去吧!" 想到就要离开中央大6,去到一个不知在那里的地方,众人心中的感怀都是持续了一会,6随风等人都是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没有那许多感怀的情绪,洒然地跟着冷虚月跨入光罩内。 随着最后一人踏入法阵,璀璨的光华顿时涌动,不断的流转,旋动,度越来越快,最后达到了某种顶点极限,光芒突然消失,跟着光芒一起消失的还有法阵中的所有人。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突然地静止,千年万年,或许只在一刹那…… 嗡!空间骤然扭曲了起来,大片刺目的红光迅凝聚,巨大的光罩重新呈现,光罩中,数百道人影闪现出来,紧接着,每个人的目光都在四下移动,随即,都是一片目瞪口呆。 嘶……又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响传出,所有人的眼眸中除了震撼,就是无尽惊颤。 漆黑的天空,有海浪拍岸的隆隆轰鸣,环视四周,举目尽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水却像墨一般浓黑,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众人疑是来到了九幽地獄。 "大家不必惊惶,我们的脚下是座孤岛,这片海域叫做"死海",没有任何生命存在,连鸿毛,浮木也会下沉。"那位圣山使者平静出声解说道。 "天啦!我们居然被传送到了一片死海孤岛上,就算肋生双翅也无法离开。"有人心生恐惧,带着绝望的情绪哀叹出声,这种情绪在人群很快蔓延开来。 这片死海仿佛是这片世界的尽头,传送的坐标也只能到此为止,所有人关心的是接下来该如何离开这片恐怖的区域,这个问题只有圣山之人知道。 6随风看上去十分淡定,所以他身边这的这群人都在坦然的谈笑着,没一点身处绝地的觉悟,显得尤为另类。 "冷师姐,接送我们的船只,像是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6随风突然淡淡地出声道,望向无尽海面的冷虚月闻声转过身来,眼眸中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惊色。 "你怎会知道?"这位冷师姐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按理的确应该有一艘接应的船只提前在这里等候,这不难猜,可是如何能肯定延误了半个时辰,以她生死境中阶八品的修为,可以感之五十海里内的一切动向,按她所知的船,半个时辰可以驶出三百海里。 "呵呵,我只是隐约听到乘风破浪的声音,果然没有猜错!"6随风打着哈哈笑道。 "猜?或许是吧!"冷虚月释然地道,能感知三百海里外事物,那会是怎样一种修为境界,可能吗?多是岀现了幻听幻觉。 "这话我信!"这群人都是点头,目光视线投向海天一色的漆黑远方,能见度不会过五海里,像是要验证6随风猜测是否当真?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烟波浩渺的沉黑海面上,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光点,随着这小光点的急移动,逐渐隐约可以看到一艘船只的轮廓影像。 孤岛上顿时腾起了一片欢呼雀跃的声浪,一艘巨大的船只仿佛像是一只岁月悠久的巨兽,乘风破浪地弛骋在沉黑如墨的海面上,黑浪在巨船的冲击下左右排开,形成数米高的浪花汹涌澎湃,冲击百米外方才化为层层波纹涟漪扩散开去。似若一条巨鲸朝着孤岛飞地驶来。 这艘巨船不知由什么材料建造而成,竟然可以在鸿毛难浮的死海行驶,通体呈黑红色,足有百十米长,二十米高,在黑红色的船舷上,刻有一幅云山飘渺的图案,证明了这艘巨型船只的来历。 巨轮方才刚一靠岛,其余的六峰之人都是迫不及待的一拥而上,毫无一点应有的素养和风度,连起码的客套谦让姿态都没有。真不知如此低劣的心境修为,在未来的修行路上能走多远? 巨轮分为四个区域,除了顶层设有豪华的餐厅,娱乐厅,品茶阁之外,以下的三个区域共分为上等舱,中等舱和下等舱。 众所周知,上等舱的视线通常都十分宽广而辽阔,海上航行的颠簸甚微,以千竹峰一向强势霸道的作风,自然不会高风亮节的稍作谦让,整层的上等舱理所当然的被划为了禁区,就算有多余空位,宁可虚闲着,也不让人轻易染指。 而二等舱也都是被另外的五峰之人所瓜分,这个结果显得十分的顺其自然,像是本来就该如此分配。碧雪峰的人是最后一批登上船,冷虚月像是十分识趣,直接领着众人往最下一层的三等舱而去。 第八百五十一章地獄也会变成天堂 总体而言,无论是几等舱,在设施和服务上都是一样的豪华,高档,并无多大分别。?八一中文网 ≥≤≤.≥8≈1≥Z≈≠.≥C≥O≠M≠由于三等舱位于最底层,船身几乎都沉于水中,显得尤为的阴冷潮湿,时间长了,连衣衫都会变得尤为湿润,让人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尽管如此,却没人抱怨恼骚,每个人的心态都显得相当的宁静,平和,更何况,这三等舱内有五六十个舱室,每人独处一室都卓卓有余。 没人知道这片海域有多辽阔,这艘巨轮的度己达到日行近万里,也需要十天的航行才能驶出这片死海,而死海之外却是一片万里冰海……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冷虚月选择的舱室,竟然紧贴在6随风的舱室隔壁,殊不知,这一夜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终身难忘的噩梦,隔壁舱室内,时断时续传来阵阵娇吟的细喘声,充斥着无尽享受的意味,直让人心神禁不住的颤抖,肌肤滚烫如火,一阵阵酥麻感遍布浑身的每一寸,眼眸中汪着泪光,胸脯的衣衫澎涨起来…… "这该死的声音,能不能轻点,还让人活不!"冷虚月在船舱里暗自嘀咕的咒骂着,没想到紫燕和6随风两人竟也住在隔壁这间舱室内,两人本就是夫妻关系,做啥事都属正常,绝对的无可厚非。 却让这位尚未食过人间烟火味的冷师姐,却是饱受煎熬,纵算封闭五识,也挡不住这勾人魂魄的娇吟细喘声,一幕幕的幻象不断在脑中浮现,心中无尽的鄙视自己,口中却是抑制不住的喃喃轻吟出声。 整整一夜,这两间舱室内的人都是无眠,其余的众人按照6随风的吩咐,早早的便进入了各自的舱室,服下从玲珑秘境中获得的生死丹,都是进入闭关状态。 青凤,龙飞和慕容轻水,更是获得了6随风炼制五行灵神丹,潜心冲击灵神境,而6随风和紫燕也同时服下了五行灵丹,同时进入阴阳双修的状态,这十日的死海行程将不会再看见众人的身影。 这神秘的圣山之行,将会是充满了无尽的变数,在此之前尽可能的提高众人的实力修为,则多几分自保的能力,以应对各种突如来的不利局面。 第二日的清晨,死海的上空却是霞光满天,不再显得那么的阴森恐怖。一束阳光从舷窗中斜射进舱室,紫燕已顺利的突破了壁障,真正的跨进灵神境的至高层面,此时正在稳固,温养中…… 6随风心中牵挂着众人冲关的状况,尤其是在初始的阶段,都是充满着不定的风险,正常情况下都需要有人小心护法。 殊不知,刚一出舱室门,恰好撞上那位冷师姐,竟然是从隔壁的舱室内走出来,如玉剔透的脸上显出淡淡的黑眼圈,乍见6随风的出现,脸上顿时涌起一片红潮,眼眸中带着一絲惊惶,目光闪烁地回避着对方的视线。 实事上,这位冷师姐突然住进隔壁舱室,6随风和紫燕岂会不知,只因为两人当时正进双修的关键时刻,也无暇顾忌那许多了,更何况两人又非暗中偷情。 "冷师姐,我们夫妻昨晚正在双修,影响了你的休息,不好意,抱歉了!"6随风毫不隐讳的坦然出声道,反不至让对方陷入极度尬尴的局面。 "你们是夫妻?"那位冷师姐颇觉意外地笑了笑,很快便恢复淡定自若神态;"叫声可是真大,只怕整船人都给惊到了。"说这话,自己的脸也不由红了起来。 "不会吧?这未免也太夸张了,不过,惊到了冷师姐倒是一定的。"6随风阴阴地笑道,气氛倒是轻松了许多。 "切,你竟敢对师姐不敬,就不怕我以碧雪峰的法规惩罚于你?"那位冷师姐神色一肃。 "这个……虽是无意之举,确也惊挠了冷师姐休息,理当受惩!"6随风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苦笑了一下。 冷师姐破颜一笑;"处罚倒不至于,不过,有些话倒想要问问你,希望你能如实相告。进来说吧!" 6随风知道她的心中充满了许多疑惑,自然想要弄个清楚明白,这一关早晚得过,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和说辞。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他们之中的主心骨,一切的决断都以你马是瞻。我可有说错?"冷师姐目光烁烁的望向6随风,像是要判断对方回答有几分真实性。 "不错,我们本就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姐妹,步调自然需要一致,这并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6随风坦然的应对道。 "很好,够坦诚!"冷师姐颇感满意的微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日的传音相告,可是你所为?" "这个……冷师姐,能不能一次性将问题都说出来,要知道,每个人身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可对人言的隐秘,我想师姐你也不会有所例外吧?所以,我能回答的一定不会刻意隐瞒。"6随风直言不讳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并没有因对方咄咄的威压气势,而有所畏惧和妥协。 "果然有些与众不同!"冷师姐收起威压气势,神色稍霁的言道:"你放心,今日谈话的内容,我会有所选择的回报上去。不过,我仍很好奇,你怎会透过隔音结界听到我们的谈话?而且明知碧雪峰处于弱势,遭到六峰的联手打压,还要选择站在弱小的一方?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令人难以理解。" "冷师姐,你想不想知道其他人现在都在做什么?不觉得这片区域太过安静了吗?"6随风有些答非所问的淡笑道。 "是啊,不应该呀!从昨晚一进舱室,所以人便集体没了任何动静。"冷师姐这才现情况有些反常,自己本就一个心思较为细密的人,居然忽视了这么明显的事。 "因为他们与聂悬空十人一样,都同时在玲珑秘境中获得了生死丹,此刻正在闭关冲击"生死境"壁障。"6随风说出的话有如落地惊雷,没见那位冷师姐的一张樱唇在微微轻颤,高耸的胸脯在剧烈的起伏,连呼吸都显得颇为急促。 这个意外的惊喜当真令人太震撼了,尽管这位冷师姐有着非凡的定力,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也就是说,碧雪峰新进的这批弟子,每一个都将会是"生死境"圣者,这绝对是一件史无前例的事。 呼!冷师姐吐气如兰的呼出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绪,对6随风的所言没有一点质疑,没人敢拿这种事开玩笑,因为很快便会得到验证。 接下来,6随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考验着这位冷师姐的心脏承受力…… "事实上,从一开始,他们之中的每一个,都能轻松的击败聂悬空,至于为何要如此低调甘愿轮为垫底,那是我们一贯的行事风格,木秀于林,必遭风折。"6随风的眼中自然流露一种睿智的光华,让这位冷师姐的心脏再次一颤,生出一种拣到宝的感觉,要知道,在圣山绝不缺少天才和妖孽,却唯独缺少大智慧者的存在,尤其是碧雪峰更需要这种人才。 "这的确出乎所有人的预想,这件事,我不会报上去。"冷师姐思索地道:"不过,你当下应该做一个选择,如果我将众人在玲珑秘境中获得的奇遇,并集体晋级生死境的事报上去,便会将你们这批新过弟子直接提升为核心弟子。假若隐瞒不报,你们就会从最低层的普通弟子做起,这中间的差距大到你无法想象,那会很幸苦,很煎熬。" 6随风略为想了想;"师姐是亲传弟子,身份,地位已是十分尊崇,不仅要面对内部的竞争,还要承受来自外界的压力,何尝不幸苦,煎熬?关键在于智慧和心境,否则,身在天堂也犹在深渊,相反,地獄也会变成天堂。所以,我们不介意隐于低层弟子之中,这何尝不是一步暗棋,在关键时刻或许可以挥奇兵的作用。不是么?" "没想到你对事物的认知会如此深刻,可谓是字字珠玑,当真让人受益非浅。"冷师姐带着十分欣赏的语调言道:"不过,可以适当的折中一下,让名列前三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两人,直接进入核心弟子的层面,两人本就是腾龙榜的前三甲,又晋级成了"生死境"圣者,无论从各面来说都具备了这种资格,如此一来,也可让这批新进弟子成色有所提升,不至太过遭人冷眼侧目。" "师姐心思细密,同时也可以对上有个不错的交待。"6随风点点头,表示赞同。 "接下来,仍要面对另一种选择。"冷师姐稍稍换了一下坐姿;"低层的弟子分为见习弟子,入门弟,而后再分为就是上,中,下,三个品级的弟子,这些都属于低层的范畴,不知你想要选择那一个档次?" "那就选择上品弟子吧!"6随风自嘲的笑了笑;"否则,也让你这位接引师姐太没面子了。" 第八百五十二章马有失蹄,说漏嘴了! "那就选择上品弟子吧!"6随风自嘲的笑了笑;"否则,也让你这位接引师姐太没面子了。八一中文?网 ㈧㈧." "那倒是!亏你还能顾全师姐的颜面。"冷师姐轻舒了一口气,略为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是什么修为?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就算再高深的敛息术,也会有一絲痕迹可寻,我居然无法感知到。" "这个……可不可以另外换一个问题?"6随风自然不会如实相告,尤其在对圣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灵神境的修为怎可轻易泄露出去,那绝对是在自寻祸端。 "这样呀!"冷师姐也知道这是修者的大忌,对方不愿说,她也不会以势压人的强人所难,在她心里的确还有一个比这更重要的问题,只是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口,6随风如此一说,便不再犹豫的询问出口;"在之前的挑战赛上,曾见过慕容轻水和云无涯的剑器,品相十分优良,却不知是什么等级?" "我就知道师姐迟早要问这个问题。"6随风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你们之间的谈话我也听到了,却不知你们口中所言及的"魂"器是什么概念?所以,一时之间还真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冷师姐微皱了皱眉;"这个我也说不好,应该是说器刃中藏魂……" "我明白了!"6随风释然地笑道;"人无魂,则有若一具行尸走内,器无魂,则只是一件冰冷的杀器,而所谓的魂器,已不再是一件冰冷之物,已拥有了自身的器魂,可以和拥有者产生絲絲缕缕的沟通和联系,能感知拥有者的心意,在危机出现时,还会提前预警的提示,并且还能在战斗中大幅提升实力,同时也能随着拥有者的修为增长而不断升级……" 6随风的这番话像是出自一位魂器宗师之口,一字一句都仿佛闪烁着魂器的真谛,凝炼的道出了魂器的精髓所在。 冷师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魂器有这样详尽的解读,如此深刻,精僻,才现自己对魂器理解,粗浅到了一种近乎无知的程度。按理说,一个世俗界的新进弟子,只怕连魂器为何物都没听说过,怎可能知道得这般精深?这未免也太夷所思了。 "如果我的理解无误的话,那慕容轻水和云无涯所使用的剑器,的确可称之为魂器,而且属于中品初级。不过,我称之为灵器,是一种越圣器的存在,在世俗界也是绝无仅有。"6随风十分确定地言道。 "凤心师姐果然没有猜错,只是名称,叫法不同而已。"冷师姐极力的掩饰着内心的震撼,魂器在圣山的珍稀程度堪比鳞角凤毛,同等修为之下,拥有一把魂器,已立于不败之地,甚至还能越级战斗,而絲毫不显势弱。所以,一个魂器师在圣山的地位十分的尊崇,在圣山,宁得罪一位峰主,也不愿开罪于一位魂器师。 "所谓怀壁其罪,千万叮嘱两人,不到性命攸关,万不可轻易使用,否则将会永无宁日。"冷师姐面色凝重地敬示道。 "有这么严重?"6随风颇感诧异地道:"灵器……不,就称为魂器吧!之所以珍稀,主要是由于所需的材料十分珍贵难寻,只要拥有足够的材料,炼制起来并不十分困难。那两把天星剑和星痕剑,我也只用了一夜……" 马有失蹄,说漏嘴了!6随风顿时闭嘴收风,谁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又在蓄谋些什么? "你说什么?"冷师姐再也沉不住气了,身体"唰"的一下被惊得立了起来,嘴唇微颤;"那两魂器真是你炼制的?" "淡定!师姐淡定,深呼息……"6随风望对方完全失态的模样,安抚的言道:"不就是魂器这点事,只要师姐能提供足够的材料,我在这舱室内就能为你炼制出来。" "当真?"冷师姐的脸上透出半信半疑的神色,略微犹豫了一下,接着虚手一揚,手中顿时握着一把剑器,墨绿的剑鞘,看上去古朴无华,雕有一道水花泛起的图案。 "这把剑器是峰主所赠,你不妨鉴品一下是什么等级?"冷师姐沉下脸色;"否则,只当你是在戏耍本师姐,后果会很严重!" "师姐这是在考我呀!"6随风苦笑出声,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对,正常的反应,无可厚非。 剑长三尺三,剑身通体泛着耀眼的碧光,空气中瞬间散出一股寒凉的气息,令人肌肤似有被冻伤的感觉。6随风屈指在剑身上轻弹了一下,出一声清脆的颤响。听音辨器,这是器道中的一种高深境界,纵算魂器师也未必有这种以心品器的境界。 "剑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是杀气内敛……此剑刚柔并济,只可惜水属性稍过偏柔,致使刚性大幅降低,若是遭遇同等品阶器物的强烈碰撞,势必倾刻断裂……" 6随风沉吟了一下,输入一絲气息,剑体轻颤了一下,出一声极微细小的鸣响,不由皱了皱眉;"这应该是一把拥有水属性的初品魂器,只不过由于其中的"器魂"已然受损不轻,称之为奄奄一息,也实不为过。师姐是否感应不到剑魂的存在,甚至根本生不了一絲联系。" "你说得一点没错,事实的确如此!"冷师姐轻叹了一声;"峰主赠剑之时就告诉过我,否则又岂会将心受之物轻易赠人。我也曾不惜重金请魂器师修复过,却是愈修魂器的气息愈弱,实在是令人欲哭无泪,心却在滴血。" "这也怨不得魂器师,有时候修复一把魂器,甚至比重新炼制一把魂器的难度更要大得多。"6随风望着一张楚楚怜人的脸,一双汪着泪的眼睛,忍不住出声道:"如果师姐信得过我的话,不妨让我一试,或许能修复也不一定。" "实话实说,你有几成把握?如果胜算太低,不修也罢!"冷师姐沮丧地言道。 "这个……也就**成吧!"6随风淡淡地说,眼睛已在仔细的观察着剑体上的水纹图案,只是一个简单的水系法阵,像是曾受过外力的激烈撞击,出现了无数裂痕,让阵法变得不再完整,就算能勉强修复,威力也大不如前,价值并不大。 "你确定?"闻言,冷师姐的眼睛一亮,这件魂器连魂器大师都束手无策,甚至几乎让她变得一贫如洗,如今乍闻有**成的修复希望,欣喜中却是带着絲絲质疑。 "我这里有一件剑器,师姐看过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6随风说话间,手中一揚,空中骤然悬浮着一把剑,看上去很窄,很细,薄如蝉翼,通体呈湛青色。 冷师姐静静地审视了片刻,试着用心神透入剑体,嗡!脑内突然炸响一道惊雷,整个人仿佛一下置于风云滚荡之中,心中顿时震撼无比,骇然地从一片紫电惊雷中迅地脱离了出来,深透了一口气,额前有细密的渗出。 "这是魂器?!"冷师姐惊颤的轻呼出声,定了定心神,便试图用手去轻抚剑体,殊不知剑器像是拥有灵性般的向后退缩,一阵微颤,出轻微的鸣响,似乎在告之对方,剑体就如人的身体一般,不可轻易触碰。 "此剑器巳俱备完整的灵性,剑体有若人的身体一般,如非此剑的主人,旁人轻易不允触碰剑体。师姐只须小心握住剑柄即可。"6随淡笑地解说道。 冷师姐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小心地伸手握住剑柄,剑体此番去是很乖巧地没有拒绝。殊不知,一握之下,整个原本挺直剑体,突然像条玉带般地软塌下来…… "师姐不妨注入一絲真元力试试!"6随风提示道。 冷师姐闻言,不加思索地将一股真元力贯注剑体,掌心一震,塌软的剑体豁然挺得笔直,剑锋还有絲絲剑芒呑吐闪射,隐约可见一条龙形虚影浮现。 "这把剑器名为"紫电惊龙剑",应该属于中品高阶的魂器,尚未滴血认主。"6随风手一招,紫电惊龙剑一下从冷师姐的手中震脱出来,被6随风收回了蓄物戒内。 "这……"冷师姐顿觉手中一空,知道已被6随风收了回去,透出一声惋惜轻叹。 "师姐不必如此感慨,天下宝器皆是一物一主,这件魂器并不适合师姐使用,否则,我也不介意以此相赠。此举不过是想消除师姐心中的疑虑而已,现在不知是否已有所决定?"6随风淡淡地解说道,接着又说了一堆材料的名称;"如果能备齐这些材料,我会为师姐重新炼制一件魂器,品质一定不菲。" 这位冷师姐为了修复这把峰主所赠的魂器,几乎已耗尽了所有的积蓄,此刻早已变得两袖清风,而6随风所列出的大部分材料,她连听都未曾听说过,要想备齐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她真心的迫切渴望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真正魂器,否则在一众亲传弟子中,将永远无法昂挺胸的抬不起头来。 第八百五十三章生命没有卑贱或渺小 冷虚月真心的迫切渴望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真正魂器,否则在一众亲传弟子中,将永远无法昂挺胸的抬不起头来。?八一中文网 ≥≤≤.≥8≈1≥Z≈≠.≥C≥O≠M≠ "动手吧!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冷师姐的红唇上都留下了牙痕印,那神情像是活出去了似的,满是毅然决然之色。 6随风想要为这位冷师姐量身炼制一件魂器,并不是一桩困难的事,所须的材料也是一应俱全。然而,任何物事如果得来太过轻松容易,便不会珍惜,失去一颗懂得感恩的心,沙漠中的泉滴,冰雪中的一絲火焰,都会铭刻于心,一生难以忘怀。 修复魂器本就是一桩尤为耗损心神的事,更何况这把剑刃的器魂层次十分低劣,且已是伤痕累累,根本不值得修复。这种事倍功半的事,6随风自然不屑去做。但见他的双手在空中打出一连串繁杂玄奥的手印,一团紫雾轻烟凭空生出,将悬浮在空中的剑体迅的包裹住,一道道的涟漪波纹在表层环绕,流转…… 噗!6随风的手心随之透出一道炽烈的紫焰火光,像是拥有灵性般直接射入剑体之中,紫光所经之处,剑体上残留的图案法阵,瞬间便被融化,清除一空,其中的器魂也随之消散于无形。 而后,从蓄物戒中取出了一个盛有水系圣泉的净瓶,一股碧色的液体缓缓地融入剑体之中,空气中顿时散浓郁的水系灵气,整个剑体逐渐地变得一片碧绿剔透,仿佛形成了一种液体状。 剑体不断的扭曲,变幻着形状,随着6随风打出的一道道手印法诀,在剑体上刻印下了两个防御和攻击的法阵,一面呈现出的暴风雪图案,另一面则是九道冰晶灵环,再打上一个定型的法诀。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便从手指尖上逼出一滴鲜血,弹指射入了剑体之中。 嗡!一蓬精光骤然迸开来,剑体一阵颤动,出一道剧烈的震响嗡鸣,那是器魂成形复活的征兆,整座舱室为之一阵抖动,一片碧光笼罩。 剑体精光一即收,像是俱有灵性般的划出一道的碧色弧线,轻灵地投入剑体之中。紫雾轻烟散尽,一把碧光闪烁魂器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三尺长,宽有二指,颤悠悠,薄如蝉翼……在舱室中环绕了一圈,最后人性的缓缓降落在冷师姐的面前,像是在等待主人的鉴定。 被震撼得目瞪口呆的冷师姐,像是还沉浸在这一幕精彩绝伦修复过程中,几疑自己身处梦幻之中,望着6随风抬手拭去额前密布的汗珠,神情略显疲惫的吐岀一口粗气,这才一下回过神来。 "怎么样?修复成功了吗?"冷师姐带着一絲忐忑,惊颤的出声问道。 "我说了不算!只有师姐自己试过才知道。"6随风随即将滴血认主的方法,详细地解说了一遍,边说边向后退去,像是唯恐试剑时会秧及池魚。 "嗯,之前怎没听过有滴血认主之说?"冷师姐闻言,心下颇感纳闷,峰主只告诉她输入气息印记,魂器便会自动认主。 "那应该只是伪魂器,或半魂器,而非真正意义上的魂器。"6随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解释道:"真正的魂器,一旦滴血认主之后,除你之外,落在旁人手中只能算是一把锋利的兵刃而已。" 望着6随风一脸肃然认真的模样,冷师姐惊疑参半的人指尖逼出一滴血来,嗤!血一渗入剑体,顿时出一声轻微的嗡鸣,整个剑体骤然一颤,一种从未有过的,似有似无的异样感觉浮现在心里,让人生出一种人剑之间浑然一体的感觉。 念动间,一剑飞揚而出,眼前的空间骤然一阵扭曲,天地间,仿佛唯有一人一剑,再无其它。这一剑,本是碧雪峰的一套基础剑法起手式,叫做"瑞雪纷飞",就是这平淡无奇的一招,这一刻,顿觉风云色变,天地间一片骤见寒雾迷蒙,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晶莹盘旋的雪片纷洒,每片雪花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闪射着晶莹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而这些梦幻般的飞雪皆由真元力幻化而成,每片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这一式"瑞雪纷飞",何止使用千万次,只是舞出一个剑花而已,此时看在这位冷师姐的眼中,无疑已营造出了一个飘雪杀阵的意境,这就魂器的恐怖威力?! 冰封千里! 这位冷师姐的口中突然吐出一声轻喝,正欲施展绝杀技中的"冰封千里"大招,想要见证一下由魂器使出来的威力有多大。 "别,快住手!"6随风惶急的惊呼出声,落在冷师姐的耳中宛如惊雷炸响,心神为之一震,顿时止住了尚未出的大招。 "师姐,别忘了这可是在船上啊!"6随风十分无语的叹道:"可知道这一招使出的后果有多恐怖?只怕这一船人都会因此而集体坠入死海之中。" "这……不会吧,怎可能会有如此大的威力。"这位冷师姐对自己这招冰封千里的威力知之甚详,就算以魂器使出,也不至会严重到毁了整条船的程度。 "远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得多!"6随风完全一副被打败的模样;"看来得抽点时间,给你恶补一下魂器方面的知识,否则,日后势必会糊里糊涂的惹出大麻烦来。" 感觉到手里的魂器中不断传递出絲絲缕缕温凉气息,充满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冷师姐这才悚然地意识到,为什么在圣山,人人都渴求得到一件魂器,而魂器师在圣山的地位为何会如此尊崇? 此刻,望向6随风的眼神顿时变得不一样了,不再是一个可以随意呼来唤去的新进弟子。没想到碧雪峰有朝一日也会拥有一位魂器师的存在,或许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有多么惊人,或许……有无数的"或许"让她看不清,看不透,忽然现自己这位高在上的师姐,在他面前一下显得那么渺小,微不足道。 这位冷师姐像是不善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此刻的所思所想,看在6随风的眼里都是清清楚楚的写在了脸上,别人或许看不出来,6随风却是一定读得懂。 "冷师姐,你可知道一个人,在什么埸合才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6随风淡淡地出声道:"只有在造物主的面前,卓越的智慧面前,美的面前,大自然的面前。而不是某个人的面前,无论他的身份和地位有多尊崇?都应该意识到自己的尊严,生命没有卑贱或渺小的分别。我说这话的意思,可明白?" 闻言,冷师姐的心神也是一震,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会生出这般感慨?更令她惊讶的是对方竟能知道自己此刻的所思所想,整个人在他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一般,这种感觉真的很可怕,让人生出毛骨耸然的颤栗,忍不住想要立刻逃走。 "我有这么可怕吗?"6随风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笑容,就像春风拂面般的让人感到无比的轻松;"师姐如果不想将我当成一个新进弟子,那就视为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从我们决定加入碧雪峰的那刻起,已经将它作为了未来的家园,师姐在我们心中永远都是值得尊重的师姐,至少,在当下却是唯一可以信托的人。" "你这话,让师姐感动了!"冷师姐的眼眸中浮起一层水雾;"在圣山,在碧雪峰,有的只是绝对的利益,尔虞我诈,没有人会真心的将你视为朋友,一切人性的光辉都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之上。" 6随风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否则又何必显露冰山一角,我本可以唐塞,或拒绝回答所有的问题,更不会多此一举的为你修复魂器,实属有害而无益。" "的确如此,这也是我为之感动的原因,所以,我大胆的选择和你们在一起,祸福与共。"冷师姐一脸肃然的言道:"我会守住所有的秘密,尽其所能的维护你们的安危……" "师姐大可不必如此,倘若连自身的安危都无法周全,又如何在暗中助师姐一臂之力。"6随风的眼中闪射出自信的光芒;"在明面上,反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时机成熟之前,尽可能的低调行事,一切都按照之前的安排进行。不过,我当下最想了解的是圣山的情况,才能谋划下一步该怎样做。" 两人之间都是坦诚相待,很快便达成了一种默契和共识,冷师姐也简略地介绍了一下圣山的基本情形。 整个圣山的结构共分为;一宫,四殿,七峰,一宫也称为圣宫,是整个圣山最终极的存在,所在的位置极其隐秘,除了四殿主和七峰主之外,几乎没人知道在何处。 四殿分之为;戒律殿,灵丹殿,魂器殿,执法殿。 第八百五十四章坦诚相对 七峰则是;千竹峰,紫薇峰,赤云峰, 凌霄峰,融金峰,流云峰 碧雪峰。八一中文 ≥=.而每一峰都拥有和掌控着一座城市,所有的资源都是自给自足,而资源的竞争就显得尤为激烈,更重要的是可以用各种资源去"交易堂"换取积分,每座城中都设有一处这样的机构。而后再用这些积分,去兑换所需要的物品。 每一峰都有着无数的传奇故事流传,从遥远的年代到现在,诞生过一个个惊天动地般妖孽人物,他们拥有的能力,震古烁今,那种令人仰望的威仪,让一代代的人心存敬畏。 在这片无处不充满着纷争的天地间,即便是这然于世俗界的神秘圣山,也无法有所例外。七峰之间激烈竞争,从来都没有终止过,为了资源,荣誉,尊严……可谓纷争摩擦不断。 碧雪峰,高有三千八百米,两千米之上则是终年白雪皑皑,寒雾笼罩,坚冰难融。尽管如此,却不泛挑战极限的人,在那些秘穴深洞中闭关潜修,尤其是修习碧雪诀的人,更是冲着这雪峰之上,异常浓郁的寒冰气息而来。 两千米之下却是林木苍翠欲滴,气候怡人,一派鸟啼莺飞,四季如春的景象,飞泉溪流举目可见,无数的深宫大殿掩隐在郁郁葱葱的茂密林木间,错落有致的楼阁,庭院更是比比皆是,多不甚数。然而,这些精致的楼阁,庭院,却是等级森严分明,不同的身份,地位,待遇的差别巨大。 冷师姐说到底层弟子住宿环境,不由皱了皱眉,她并不了解6随风这群人的过往经历,想到让一位可能是魂器宗师的至尊人物,屈居在一个低劣的环境中,内心的纠结可想而知。6随风却是不以为然耸耸肩,倒是反过来安抚着这位深觉余心不安的冷师姐。 船上的第二夜,隔壁的舱室内是否再传出那勾人魂魄的娇吟低喘声,至少这位冷师姐已听不到了,尽可能的离那间令人煎熬无比的舱室越远越好,一想起那消魂的声音,就会莫名的面红耳赤,小心脏禁不住的"砰砰"乱跳。 巨轮不断出一阵阵的"咔咔"的声响,透过舷窗向外望去,天空纯浄得没有一絲杂质,纤云不染,如同洗浄了蓝宝石,印染在一片白茫茫的冰海上,折射出一道道彩虹般的光华,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墨黑的海水已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巨轮破冰而行,度竟然没有絲毫的减弱,真不知是什么材料构建而成? 在海上航行的十日,对闭关入定中的众人而言,仿佛只是弹指一挥肩的事。此时,已纷纷从舱室中走了出来,一个个神清气朗的问候,招呼着,唯独没见紫燕与慕容轻水二女。 "不好!"6随风的心中顿时浮起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让众人先去顶层的餐厅用餐,自己却匆匆地朝着慕容轻水的舱室走去。 "不会打起来了吧?"6随风一脸忧心的想到,他与紫燕之间,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事,几乎不存在任何**和不可对人言的秘密,所以,他便毫不隐讳的将海底与慕容轻水生的那一幕,没点保留的向紫燕全盘托岀。而后,6随风便搬到了另一间舱室去,给她一个静心思考的空间。 天下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大度的愿意让人分享自己的夫君,男人在这方更是有过之而不及。所以,6随风将所有的决断权交给了紫燕,无论是什么结果,都会坦然的接受。只是觉得有些愧对冰清玉洁的慕容轻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自己都难辞其咎,毕竟自己的确是玷污了一个女儿家的清白身体,以慕容轻水孤傲的性情,只怕无颜面对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6随风怀着忐忑惶惶的心情来到慕容轻水的舱室门前,没有想象中的打斗声,或激烈的争吵出现,手放在门上,却是没勇气敲响,安静的舱内却隐隐传出了两女的对话声。 天啦!慕容轻水的娓娓叙述,仿佛将当时的情形栩栩如生的一幕幕回放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没有絲毫遗漏,对她而言,这种事已是刻铭心,终身难以忘怀,直听得6随风头皮阵阵炸烈开来。 听在紫燕的耳中,慕容轻水所说的来每一个字,仿佛都会在她的脑中呈现出一个鲜活的画画…… "漩涡下的三千米深处,6随风正在出现了一阵阵眩晕感,体内的灵力正在急的大量消耗,每下沉一米都是一种极度的艰熬,身上的黑钰铠甲已龟裂得支离破碎,大遍的肌肤在渗出血来,全凭着坚?的意志在苦苦的支撑着。 而慕容轻水的身影也此时,随着漩涡中急的下沉,潜落到三千米处,身上的护体光甲再也承受不住水流的挤压,"噗"的一声彻底爆裂开来,可怕的气浪瞬间绞碎了她身上的衣衫,顿时露了大片晶莹如玉的肌肤,仍是浑然未觉,她身下的水流中,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正在漩涡中艰难的挣扎着。 "是少爷!"慕容轻水心中一紧,连重新聚起光甲护体的时间都没有,裸露的玉臂伸出,一束白光射出瞬间变成了一条光带,穿过狂暴的水流缠绕住挣扎中的6随风,整个人也一下跟着被拉扯了过去。 在水流中挣扎的6随风,尚存一絲清明,忽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绕住,接着便被一个温暖的身躯给环抱住,心神顿时一震,浑身的灵力迸,重新恢复了身体的控制能力,目光同时望向拥住自己的这具身体…… "啊!少爷,你……你的眼睛在往那看……"此时的慕容轻水惊觉过来,骇然的惊呼出声,同时一把推开被自己环抱住的6随风,飞掦的青絲下,一张冰清玉洁的脸上迅浮掠起一抹潮红,一下漫延到耳根,嫣红一片。 这一瞬,没一点人间烟火气的智慧女神,就像是一个受到惊吓小女孩,眼眸中有的只是惊惶,更多的还是女儿家的羞涩之状,小心脏不争气的砰砰乱跳。 四目相视,两人的眼眸中都显出一絲慌乱。乱了阵脚的6随风垂下头,想要避开对方的视线,一道平坦得没有一絲赘肉的羊脂般小腹,一下映入眼眸,在那盈盈一握的柳腰……看到那近乎完美的玲珑曲线,原始的冲动也禁不住地在全身漫延开来。 "你……"眼中顿时蓄满了泪光的慕容轻水,都快哭了出来,脸上带着似羞似怒神情,体内泛起一片白光,瞬间形成光甲,将整个身体包裹住。奋力一把推开的6随风,顿时被漩流卷走,身上带起一蓬蓬血水…… "少爷!"见着这一幕,慕容轻水不由惊呼出声,纤手一掦又是一道光带飞地缠上6随风,由于水流的拉址力太可强大,将她的整个身体一下牵引了过去,刚形成的护体光甲再度蔓延起道道裂缝,此时已顾不上身体走光,再次伸出双手紧抱住6随风,完全走演了一幕生死相依的情节…… 这一幕幕惊心动魄,却又充满着艳情的生动画面,令紫燕的美目中汪满泪光,没人能解读这双泪眼中的复杂情绪。慕容轻水微颤的语音仍在继续…… 她此时毫无隐讳的对紫燕承认,自己一直在暗中心仪着6随风,也仅此而已,从未有个任何非份之想,并不在意紫燕是否相信,只是在实话实说,足够的坦诚。 慕容轻水说到这里,已是泪眼迷蒙,轻轻的挽起衣袖,手臂上露出一点醒目的朱砂,这是处女的印记,没有什么更足以证明自身的清白!一双美目中蓄含着无尽的哀伤,那凄楚幽怨的神情,看上去让人心痛,心碎,仿佛再遭遇一丁点的伤害,都会倾刻崩塌…… 以紫燕的聪慧,自然知道6随风是一个用情十分专注的人,为了她可以不惜与天下人为敌,没有人可以在他心目中取代自己的位置。而6随风也对她坦然地承认,自己的确对慕容轻水有那么一点好感,更多的却是一种欣赏的怜爱。可是天意弄人,竟在无意中让她守护了二十八载的冰清玉洁之身毁于一旦,情何以堪? 而紫燕更知道6随风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这件事会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心结,挥之不去的阴影,这是善解人意的她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然而,天下间又有那一个女子甘愿两女共侍一夫,当真是天意弄人! 舱室内,一个在凄凄楚楚的低声涰泣,一个正在经历着内心的天人交战,饱受着无尽的煎熬…… 接下来,会生什么事?女人的心思没人能猜得到,6随风的智商在此刻只怕连三十都达不到,看他那副惶惶不安的模样,就连舱室门一下打开,一个人影扑到怀中,都尚无知觉,直到一张丰满的樱唇一下堵住了他的嘴,这才惊觉紫燕滑润的丁香小舌,在口中狂热的搅动着……泪水从她的眼眸中不断地滑落出来。 第八百五十五章强势逼宫 6随风在这一瞬间便知道了她心中的答案,当作慕容轻水的面,紫燕表现出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无声的情感宣泄,包含着多少难言的委屈和无私的爱。 燕儿,没人能在我的心取代你的位置,永生永世的挚爱!6随风轻抚她柔顺的青絲。 我知道!紫燕轻咬着唇,点点头天意让你享齐人之福,这注定的缘份,好生珍惜。 这不可以这样!6随风摇摇头,眼眸中带着痛惜的目光。 燕儿不希望在你心中留下任何阴影。紫燕破颜一笑轻水姐还是一朵未开的花蕾,温柔点,别再像对我一般的猴急,会很疼的! 我有吗?6随风露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迫不及待的应该是另有其人吧! 啐!你不准对任何人提及,包括紫燕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快去吧!紫燕将他一把推进去,顺手关上了舱门,毅然地转身离去,心中暗暗誓,未来将与慕容轻水一起守护这份爱,绝不允许类似的情节重演。 一室春光无限,慕容轻水已由培蕾变成了盛开的幽兰,水光迷蒙的眼眸中充斥着无尽的柔情,春意荡漾,堆满了渴望 舱室门被轻轻敲响,两人尚未来得穿上衣衫,紫燕便推门走了进来,瞥了一眼床单上的点点落红,溢岀一抺戏谑的笑意。 第一次便将轻水折腾成这般模样,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紫燕抱怨地出声,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不也是被某人折腾得浑身酥软无力轻水姐,没事吧? 多谢燕儿即时赶来救火,否则慕容轻水迅的穿上衣衫,娇羞地道。 6随风又是六月雪的冤大头,到底是谁如狼似虎,贪得无厌,天知道! 上面出事了!紫燕没心情继续调侃,如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她怎可能如此不知轻重的闯进来,以6随风和慕容轻水的聪慧,自然也已意识到了这一点。 见两人迅地穿戴完毕,紫燕又为慕容轻水略为的整理了一下零乱的头,慕容轻水的脸上顿时又浮起了一片潮红,别具风情地瞥了6随风一眼,带着一种甜美的回味,却是少几分女儿家羞涩,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特殊风韵。 冷师姐为了维护云无涯,与千竹峰的那位凤心姐扛上了。一路之上,紫燕简约地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在海上航行的十日中,碧雪峰的众人还是第一次在顶层餐厅露面,冷师姐知道众人十日来都未曾进过点滴水米,特意为大家订了一个豪华包间,希望能让众人安静的享受一顿美餐。 殊不知,还是被人搅了局,那位凤心师姐与另外五峰的几位师兄竟然无端的闯了进来。 小师妹,这些日怎不见你的踪影,不会是在刻意回避吧?那位凤心师姐冷笑的出声道:别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好歹也得给我们一个交待不是? 当然,我碧雪峰一向都是言出必行。冷师姐品了一口饮料,一脸冷肃地道:只不过,这次要让各位失望了,因为那只是两件顶级的帝品器刃,并非你们想象中的什么魂器。 当真?师妹不会是在刻意忽悠我们吧?紫薇峰的师兄一脸都是不信之色。 师妹这是在侮辱众师兄的智慧,后果会非常严重!那位凤心师姐带着煽动众怒的语气,阴柔地言道,顿时引了一众师兄的不满情绪,大有强行逼宫之势。 哼!别说是子虚乌有的事,就算真有其事,那又如何?冷师姐不甘势弱的怒哼:难不成还想强行的掠为己有?别忘了,戒律殿可不是做摆设的! 一提到戒律殿,这些人的张狂气焰顿时弱了许多,不过,魂器的诱惑力太过巨大,如果不弄个清楚明白,自然难以心安,至于是不是心存不良的图谋,那就不得而知了。 要想证明所言不虚,简单,拿出来让各位师兄一验即知,何必在此一味遮掩。那位凤心师姐可不是省油的灯,说岀来的话让人无法回避。 冷师姐已从6随风口中知道了真象,自然不会允许这事生,正欲出声拒绝,只见那位凤心师姐已气势凛人的指着云无涯。 小子,不介意将你的剑器拿出来,让各位师兄们鉴赏一下吧? 凭什么?云无涯冷傲掀了嘴角,完全一副不卖帐的模样,他虽是刚晋级生死境,若是真要动起来,也不会有絲毫的畏惧。 哼!凭你只是一个新进的弟子,在我面前不过只是一只蝼蚁而已。那位凤心师姐一脸鄙视的出声道:如此不知尊卑,我不介意替碧雪峰教训你一下。 你敢动我碧雪峰弟子试试!冷师姐刷的一下立了起来,身上的寒冰气息顿时弥漫开来,包间内的气温一下降到零度,众人皆是吐气成雾。 砰!包间的门被推开,那位圣山使者寒着脸走了进来,怒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想要弄得船毁人亡呀! 在埸的人都知道,两人一旦真动起来会是一个什么结果。所以,就算这位圣山使者不出现,这种失控的亊都绝对不会生,只不过,让彼此有个台阶下,不至失了颜面。 双方都收起了凌厉的气势,空气中的火药味仍是异常浓烈,彼此都没有絲毫想要退让的意思,一方执意要查验云无涯的剑器,一方却是抵死不允,場面陷入了僵局。 这位圣山使者站中立的角度,出声建议道:事情总得有个善了的解决方法,不如设一个赌局,输的一方将无条件妥协,不得再生事端,整个过程会用记录圣晶记载在案。 这个建议听上去不偏不倚,倒也算得上是个公平合理的解决方案,却不知是怎样的一个赌局?所以,双方都是保持着沉默,没有表示态度。 这位圣山使者接着往下言道:对于赌晶石,各位应该都不陌生吧!娱乐厅内恰设有一个赌晶室,里面都是在无尽海域的岛上开采出来的原石,都是准备运回圣山的。双方各有三次出手的机会,以十万圣晶为赌本,至于规则,各位都知之甚详,就无须多费唇舌了。 在圣山,一万金币只能兑换一枚极为低级普通的圣晶,其中所蕴含的能量十分有限,通常都是低层的修者在使用,已在圣山成为了一种流通的交换形式。而用来赌晶的原石,要就是废石,要就上品,极品,甚至更珍稀的绝品圣晶。 赌石在圣山也成是一项受人推崇向往的行业,可让穷人一夜暴富,也能使富豪转眼流落街头。总之,令人热血蠢动,滚荡,永远让充满了无尽的希望和期盼,潮起潮落,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悬念和变数。上一刻惊喜若狂,下刻哭爹叫娘,泪如汪洋。当然,这也是一项上流人物的游戏,身份地位越尊崇的人,越酷爱赌晶,普通之辈大多根本没资格问津。 废石!天啦!我怎会如此背运,连开三石皆是废石。七千万金币连小泡也没冒一丁点。一个新进弟子哀声的悲叹道。 磨,再切割深一点,我就不信三亿金币会打水漂?另一个新进弟子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嗓音嘶哑的叫唤着,不停摧促着切石工,眼中透出极度兴奋和紧张的神色。 乌黑光亮的原石不断地在缩巳被切割了三分之一,这位新进弟子几尽绝望的眼睛骤然一亮,原石中心透出一点蓝光 切石工专业老道地嘎然而止,随即细细地鉴定了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悠悠说了一句恭喜了!这是中品蓝玉晶! 价值多少?是赔还是赚?新进弟子激动得舌头都有些打颤。 行市上的估价,大约在五千到六千圣晶之间,运气好,遭遇好卖主,一万圣晶也是有可能的。切石工实话实说,没掺一点水份。 呼!这位新进弟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对切石工的话深信不疑。少输当赢,权当作交学费了。最主要是这赌晶石的过程太刺激,太振奋人心,每个毛孔和细胞都扩张跳跃,这种感觉比任何都。 娱乐厅内的这间赌晶室,略有五六百个方平方,触目都是原晶石,四周的货架上根据大小规格整齐的排放着,大到几百上千斤,小到只有三五斤。 圣山使者领着众人走了进来,空气中充满了一股古老的洪荒气息,都是从这些原石中散逸出来的。 各位只有十万圣晶的赌本,三次出手的机会,好自为之?圣山使者对着那位凤心师姐和冷师姐,出声提示道。 可不可以另外加注?各峰师兄问道 这要看对方的意愿,不能算在赌本中。不过,千万不要做得太过,毕竟都是师兄妹之间的游戏而已圣山使者叹道。 第八百五十五章强势逼宫 6随风在这一瞬间便知道了她心中的答案,当作慕容轻水的面,紫燕表现出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无声的情感宣泄,包含着多少难言的委屈和无私的爱。 燕儿,没人能在我的心取代你的位置,永生永世的挚爱!6随风轻抚她柔顺的青絲。 我知道!紫燕轻咬着唇,点点头天意让你享齐人之福,这注定的缘份,好生珍惜。 这不可以这样!6随风摇摇头,眼眸中带着痛惜的目光。 燕儿不希望在你心中留下任何阴影。紫燕破颜一笑轻水姐还是一朵未开的花蕾,温柔点,别再像对我一般的猴急,会很疼的! 我有吗?6随风露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迫不及待的应该是另有其人吧! 啐!你不准对任何人提及,包括紫燕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快去吧!紫燕将他一把推进去,顺手关上了舱门,毅然地转身离去,心中暗暗誓,未来将与慕容轻水一起守护这份爱,绝不允许类似的情节重演。 一室春光无限,慕容轻水已由培蕾变成了盛开的幽兰,水光迷蒙的眼眸中充斥着无尽的柔情,春意荡漾,堆满了渴望 舱室门被轻轻敲响,两人尚未来得穿上衣衫,紫燕便推门走了进来,瞥了一眼床单上的点点落红,溢岀一抺戏谑的笑意。 第一次便将轻水折腾成这般模样,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紫燕抱怨地出声,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不也是被某人折腾得浑身酥软无力轻水姐,没事吧? 多谢燕儿即时赶来救火,否则慕容轻水迅的穿上衣衫,娇羞地道。 6随风又是六月雪的冤大头,到底是谁如狼似虎,贪得无厌,天知道! 上面出事了!紫燕没心情继续调侃,如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她怎可能如此不知轻重的闯进来,以6随风和慕容轻水的聪慧,自然也已意识到了这一点。 见两人迅地穿戴完毕,紫燕又为慕容轻水略为的整理了一下零乱的头,慕容轻水的脸上顿时又浮起了一片潮红,别具风情地瞥了6随风一眼,带着一种甜美的回味,却是少几分女儿家羞涩,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特殊风韵。 冷师姐为了维护云无涯,与千竹峰的那位凤心姐扛上了。一路之上,紫燕简约地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在海上航行的十日中,碧雪峰的众人还是第一次在顶层餐厅露面,冷师姐知道众人十日来都未曾进过点滴水米,特意为大家订了一个豪华包间,希望能让众人安静的享受一顿美餐。 殊不知,还是被人搅了局,那位凤心师姐与另外五峰的几位师兄竟然无端的闯了进来。 小师妹,这些日怎不见你的踪影,不会是在刻意回避吧?那位凤心师姐冷笑的出声道:别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好歹也得给我们一个交待不是? 当然,我碧雪峰一向都是言出必行。冷师姐品了一口饮料,一脸冷肃地道:只不过,这次要让各位失望了,因为那只是两件顶级的帝品器刃,并非你们想象中的什么魂器。 当真?师妹不会是在刻意忽悠我们吧?紫薇峰的师兄一脸都是不信之色。 师妹这是在侮辱众师兄的智慧,后果会非常严重!那位凤心师姐带着煽动众怒的语气,阴柔地言道,顿时引了一众师兄的不满情绪,大有强行逼宫之势。 哼!别说是子虚乌有的事,就算真有其事,那又如何?冷师姐不甘势弱的怒哼:难不成还想强行的掠为己有?别忘了,戒律殿可不是做摆设的! 一提到戒律殿,这些人的张狂气焰顿时弱了许多,不过,魂器的诱惑力太过巨大,如果不弄个清楚明白,自然难以心安,至于是不是心存不良的图谋,那就不得而知了。 要想证明所言不虚,简单,拿出来让各位师兄一验即知,何必在此一味遮掩。那位凤心师姐可不是省油的灯,说岀来的话让人无法回避。 冷师姐已从6随风口中知道了真象,自然不会允许这事生,正欲出声拒绝,只见那位凤心师姐已气势凛人的指着云无涯。 小子,不介意将你的剑器拿出来,让各位师兄们鉴赏一下吧? 凭什么?云无涯冷傲掀了嘴角,完全一副不卖帐的模样,他虽是刚晋级生死境,若是真要动起来,也不会有絲毫的畏惧。 哼!凭你只是一个新进的弟子,在我面前不过只是一只蝼蚁而已。那位凤心师姐一脸鄙视的出声道:如此不知尊卑,我不介意替碧雪峰教训你一下。 你敢动我碧雪峰弟子试试!冷师姐刷的一下立了起来,身上的寒冰气息顿时弥漫开来,包间内的气温一下降到零度,众人皆是吐气成雾。 砰!包间的门被推开,那位圣山使者寒着脸走了进来,怒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想要弄得船毁人亡呀! 在埸的人都知道,两人一旦真动起来会是一个什么结果。所以,就算这位圣山使者不出现,这种失控的亊都绝对不会生,只不过,让彼此有个台阶下,不至失了颜面。 双方都收起了凌厉的气势,空气中的火药味仍是异常浓烈,彼此都没有絲毫想要退让的意思,一方执意要查验云无涯的剑器,一方却是抵死不允,場面陷入了僵局。 这位圣山使者站中立的角度,出声建议道:事情总得有个善了的解决方法,不如设一个赌局,输的一方将无条件妥协,不得再生事端,整个过程会用记录圣晶记载在案。 这个建议听上去不偏不倚,倒也算得上是个公平合理的解决方案,却不知是怎样的一个赌局?所以,双方都是保持着沉默,没有表示态度。 这位圣山使者接着往下言道:对于赌晶石,各位应该都不陌生吧!娱乐厅内恰设有一个赌晶室,里面都是在无尽海域的岛上开采出来的原石,都是准备运回圣山的。双方各有三次出手的机会,以十万圣晶为赌本,至于规则,各位都知之甚详,就无须多费唇舌了。 在圣山,一万金币只能兑换一枚极为低级普通的圣晶,其中所蕴含的能量十分有限,通常都是低层的修者在使用,已在圣山成为了一种流通的交换形式。而用来赌晶的原石,要就是废石,要就上品,极品,甚至更珍稀的绝品圣晶。 赌石在圣山也成是一项受人推崇向往的行业,可让穷人一夜暴富,也能使富豪转眼流落街头。总之,令人热血蠢动,滚荡,永远让充满了无尽的希望和期盼,潮起潮落,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悬念和变数。上一刻惊喜若狂,下刻哭爹叫娘,泪如汪洋。当然,这也是一项上流人物的游戏,身份地位越尊崇的人,越酷爱赌晶,普通之辈大多根本没资格问津。 废石!天啦!我怎会如此背运,连开三石皆是废石。七千万金币连小泡也没冒一丁点。一个新进弟子哀声的悲叹道。 磨,再切割深一点,我就不信三亿金币会打水漂?另一个新进弟子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嗓音嘶哑的叫唤着,不停摧促着切石工,眼中透出极度兴奋和紧张的神色。 乌黑光亮的原石不断地在缩巳被切割了三分之一,这位新进弟子几尽绝望的眼睛骤然一亮,原石中心透出一点蓝光 切石工专业老道地嘎然而止,随即细细地鉴定了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悠悠说了一句恭喜了!这是中品蓝玉晶! 价值多少?是赔还是赚?新进弟子激动得舌头都有些打颤。 行市上的估价,大约在五千到六千圣晶之间,运气好,遭遇好卖主,一万圣晶也是有可能的。切石工实话实说,没掺一点水份。 呼!这位新进弟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对切石工的话深信不疑。少输当赢,权当作交学费了。最主要是这赌晶石的过程太刺激,太振奋人心,每个毛孔和细胞都扩张跳跃,这种感觉比任何都。 娱乐厅内的这间赌晶室,略有五六百个方平方,触目都是原晶石,四周的货架上根据大小规格整齐的排放着,大到几百上千斤,小到只有三五斤。 圣山使者领着众人走了进来,空气中充满了一股古老的洪荒气息,都是从这些原石中散逸出来的。 各位只有十万圣晶的赌本,三次出手的机会,好自为之?圣山使者对着那位凤心师姐和冷师姐,出声提示道。 可不可以另外加注?各峰师兄问道 这要看对方的意愿,不能算在赌本中。不过,千万不要做得太过,毕竟都是师兄妹之间的游戏而已圣山使者叹道。 第八百五十五章强势逼宫 6随风在这一瞬间便知道了她心中的答案,当作慕容轻水的面,紫燕表现出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无声的情感宣泄,包含着多少难言的委屈和无私的爱。 燕儿,没人能在我的心取代你的位置,永生永世的挚爱!6随风轻抚她柔顺的青絲。 我知道!紫燕轻咬着唇,点点头天意让你享齐人之福,这注定的缘份,好生珍惜。 这不可以这样!6随风摇摇头,眼眸中带着痛惜的目光。 燕儿不希望在你心中留下任何阴影。紫燕破颜一笑轻水姐还是一朵未开的花蕾,温柔点,别再像对我一般的猴急,会很疼的! 我有吗?6随风露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迫不及待的应该是另有其人吧! 啐!你不准对任何人提及,包括紫燕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快去吧!紫燕将他一把推进去,顺手关上了舱门,毅然地转身离去,心中暗暗誓,未来将与慕容轻水一起守护这份爱,绝不允许类似的情节重演。 一室春光无限,慕容轻水已由培蕾变成了盛开的幽兰,水光迷蒙的眼眸中充斥着无尽的柔情,春意荡漾,堆满了渴望 舱室门被轻轻敲响,两人尚未来得穿上衣衫,紫燕便推门走了进来,瞥了一眼床单上的点点落红,溢岀一抺戏谑的笑意。 第一次便将轻水折腾成这般模样,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紫燕抱怨地出声,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不也是被某人折腾得浑身酥软无力轻水姐,没事吧? 多谢燕儿即时赶来救火,否则慕容轻水迅的穿上衣衫,娇羞地道。 6随风又是六月雪的冤大头,到底是谁如狼似虎,贪得无厌,天知道! 上面出事了!紫燕没心情继续调侃,如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她怎可能如此不知轻重的闯进来,以6随风和慕容轻水的聪慧,自然也已意识到了这一点。 见两人迅地穿戴完毕,紫燕又为慕容轻水略为的整理了一下零乱的头,慕容轻水的脸上顿时又浮起了一片潮红,别具风情地瞥了6随风一眼,带着一种甜美的回味,却是少几分女儿家羞涩,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特殊风韵。 冷师姐为了维护云无涯,与千竹峰的那位凤心姐扛上了。一路之上,紫燕简约地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在海上航行的十日中,碧雪峰的众人还是第一次在顶层餐厅露面,冷师姐知道众人十日来都未曾进过点滴水米,特意为大家订了一个豪华包间,希望能让众人安静的享受一顿美餐。 殊不知,还是被人搅了局,那位凤心师姐与另外五峰的几位师兄竟然无端的闯了进来。 小师妹,这些日怎不见你的踪影,不会是在刻意回避吧?那位凤心师姐冷笑的出声道:别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好歹也得给我们一个交待不是? 当然,我碧雪峰一向都是言出必行。冷师姐品了一口饮料,一脸冷肃地道:只不过,这次要让各位失望了,因为那只是两件顶级的帝品器刃,并非你们想象中的什么魂器。 当真?师妹不会是在刻意忽悠我们吧?紫薇峰的师兄一脸都是不信之色。 师妹这是在侮辱众师兄的智慧,后果会非常严重!那位凤心师姐带着煽动众怒的语气,阴柔地言道,顿时引了一众师兄的不满情绪,大有强行逼宫之势。 哼!别说是子虚乌有的事,就算真有其事,那又如何?冷师姐不甘势弱的怒哼:难不成还想强行的掠为己有?别忘了,戒律殿可不是做摆设的! 一提到戒律殿,这些人的张狂气焰顿时弱了许多,不过,魂器的诱惑力太过巨大,如果不弄个清楚明白,自然难以心安,至于是不是心存不良的图谋,那就不得而知了。 要想证明所言不虚,简单,拿出来让各位师兄一验即知,何必在此一味遮掩。那位凤心师姐可不是省油的灯,说岀来的话让人无法回避。 冷师姐已从6随风口中知道了真象,自然不会允许这事生,正欲出声拒绝,只见那位凤心师姐已气势凛人的指着云无涯。 小子,不介意将你的剑器拿出来,让各位师兄们鉴赏一下吧? 凭什么?云无涯冷傲掀了嘴角,完全一副不卖帐的模样,他虽是刚晋级生死境,若是真要动起来,也不会有絲毫的畏惧。 哼!凭你只是一个新进的弟子,在我面前不过只是一只蝼蚁而已。那位凤心师姐一脸鄙视的出声道:如此不知尊卑,我不介意替碧雪峰教训你一下。 你敢动我碧雪峰弟子试试!冷师姐刷的一下立了起来,身上的寒冰气息顿时弥漫开来,包间内的气温一下降到零度,众人皆是吐气成雾。 砰!包间的门被推开,那位圣山使者寒着脸走了进来,怒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想要弄得船毁人亡呀! 在埸的人都知道,两人一旦真动起来会是一个什么结果。所以,就算这位圣山使者不出现,这种失控的亊都绝对不会生,只不过,让彼此有个台阶下,不至失了颜面。 双方都收起了凌厉的气势,空气中的火药味仍是异常浓烈,彼此都没有絲毫想要退让的意思,一方执意要查验云无涯的剑器,一方却是抵死不允,場面陷入了僵局。 这位圣山使者站中立的角度,出声建议道:事情总得有个善了的解决方法,不如设一个赌局,输的一方将无条件妥协,不得再生事端,整个过程会用记录圣晶记载在案。 这个建议听上去不偏不倚,倒也算得上是个公平合理的解决方案,却不知是怎样的一个赌局?所以,双方都是保持着沉默,没有表示态度。 这位圣山使者接着往下言道:对于赌晶石,各位应该都不陌生吧!娱乐厅内恰设有一个赌晶室,里面都是在无尽海域的岛上开采出来的原石,都是准备运回圣山的。双方各有三次出手的机会,以十万圣晶为赌本,至于规则,各位都知之甚详,就无须多费唇舌了。 在圣山,一万金币只能兑换一枚极为低级普通的圣晶,其中所蕴含的能量十分有限,通常都是低层的修者在使用,已在圣山成为了一种流通的交换形式。而用来赌晶的原石,要就是废石,要就上品,极品,甚至更珍稀的绝品圣晶。 赌石在圣山也成是一项受人推崇向往的行业,可让穷人一夜暴富,也能使富豪转眼流落街头。总之,令人热血蠢动,滚荡,永远让充满了无尽的希望和期盼,潮起潮落,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悬念和变数。上一刻惊喜若狂,下刻哭爹叫娘,泪如汪洋。当然,这也是一项上流人物的游戏,身份地位越尊崇的人,越酷爱赌晶,普通之辈大多根本没资格问津。 废石!天啦!我怎会如此背运,连开三石皆是废石。七千万金币连小泡也没冒一丁点。一个新进弟子哀声的悲叹道。 磨,再切割深一点,我就不信三亿金币会打水漂?另一个新进弟子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嗓音嘶哑的叫唤着,不停摧促着切石工,眼中透出极度兴奋和紧张的神色。 乌黑光亮的原石不断地在缩巳被切割了三分之一,这位新进弟子几尽绝望的眼睛骤然一亮,原石中心透出一点蓝光 切石工专业老道地嘎然而止,随即细细地鉴定了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悠悠说了一句恭喜了!这是中品蓝玉晶! 价值多少?是赔还是赚?新进弟子激动得舌头都有些打颤。 行市上的估价,大约在五千到六千圣晶之间,运气好,遭遇好卖主,一万圣晶也是有可能的。切石工实话实说,没掺一点水份。 呼!这位新进弟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对切石工的话深信不疑。少输当赢,权当作交学费了。最主要是这赌晶石的过程太刺激,太振奋人心,每个毛孔和细胞都扩张跳跃,这种感觉比任何都。 娱乐厅内的这间赌晶室,略有五六百个方平方,触目都是原晶石,四周的货架上根据大小规格整齐的排放着,大到几百上千斤,小到只有三五斤。 圣山使者领着众人走了进来,空气中充满了一股古老的洪荒气息,都是从这些原石中散逸出来的。 各位只有十万圣晶的赌本,三次出手的机会,好自为之?圣山使者对着那位凤心师姐和冷师姐,出声提示道。 可不可以另外加注?各峰师兄问道 这要看对方的意愿,不能算在赌本中。不过,千万不要做得太过,毕竟都是师兄妹之间的游戏而已圣山使者叹道。 第八百五十六章上不封顶,下不设限 "可不可以另外加注?"各峰师兄问道 "这要看对方的意愿,不能算在赌本中。就爱上 不过,千万不要做得太过,毕竟都是师兄妹之间的游戏而已"圣山使者叹道。 "那是,我等自然懂得分寸!"众师兄都是脸皮笑肉不笑,落井下石的机会岂会轻易放过,没有个是仁慈之辈。 选石需要心宁气静,最忌喧哗,吵闹,所有人都自觉地退到休息区,那位凤心师姐却是径自向高档原石区走去。以她的身份,地位,自然是经常出入这类埸所,而且在赌石方面还有着颇深的造诣,深知赌石这行,本身就是高风险高回报,而且这赌局的计算方法,赌的是三次出手的价值总和,就算两次开出的是废石也无所谓。 这位凤心师姐完全派云淡风清的模样,只是在在高档货架区转悠了片刻,便取下块墨玉般的原石,对着阳光仔细地观察着原石上纵横交错的纹理纹线,上面的标价是三万两千圣晶!;"就它了!" 工作人员从她手中接过了张圣晶卡,查验了下数目,便示意切割工开石验货。 切石工小心地接过来原石,用水将原石表层的尘污洗去,还未切割原石便透出墨黑的光华色质,散出种高贵的气息,引得众围观者纷纷惊叹不巳。 "我加注,五万圣晶! "三万圣晶!"各位师兄纷纷迫不急待将注押在凤心师姐的身上,圣晶额已过了十万。 "拒绝!"冷师姐干脆的冷哼出声,她为了修复那把魂器,几乎都掏空了所有积蓄,圣晶卡中也只剩下不到五十万圣晶,怎经得几人联手折腾。 "切,师妹未免也太小家子气,师兄们只是凑个兴而已,何必如此认真?" "即然如此,那就将注押在我这里,如何?"冷师妹鄙视地冷笑道。 "傻呀!那摆明了是往水里……" 吱吱!切石工匠已开始分解原石,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人屏息憋气的凝视着出"吱吱"切割声的墨玉原石。随着切割的不断推进,石屑飞溅,刚切至三分之,便见抹黑宝石般的精光闪射而出,切石工匠嘎然止住,目中透出絲惊之色,良久才地吐出句;"这是块墨玉圣晶!" "很珍贵吗?价值多少?" "估价应该在五万千圣晶左右,拿去拍卖的话,十万圣晶可以成交。"切石工匠十分专业的回应道,足比本金出了三倍,众人闻言都是惊虚不已。 "开门见彩,看来运气不错!"风心师如脸淡然,眼眸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得色。 这些高档区的原石,标价都十分昂贵,只要能开出货来,品质都不低到了那里去。这位凤心师姐第轮出手,便开出了块价值不菲的墨玉圣晶,下就将冷师姐逼到了死角上,不得不来到高档区选石,否则,根本没可能胜出对方。 殊不知,这位冷师姐不知是内心的压力颇大,还是运气欠佳,左挑右选,犹犹豫豫的终于选定了块标价五万圣晶,外表色泽暗红的原石。 这块原石的品相看上去的确不错,表层还隐约可见有淡淡的红光流转,当众人都认为其中定有奇货时,原石已被解石工匠很快地切割了半,仍没出现想象中的什么奇货,甚至连块普通的圣晶都没有,居然会是块废石,所有人都为之叹息出声。 赌晶是门十分高深的学问,涉及到许多方面,仅凭原石纹路和品相,也无法确定原石中究竟隐藏着什么?冷师姐所选的这块原石看上去无可挑剔,出晶率应该百分百的没问题,只看其价值有多高了。然而,这个结果让她惊诧得难以接受,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虽然双方都只出手了次,但在明眼人看来,这个赌局的最终结果已经出来了,就算凤心师姐不再出手,冷师姐开出来的圣晶,也未必能过那块"墨玉圣晶"的总价值,如无意外的变故生,这位凤心师姐几乎已立于不败之地。 接下来,凤心师姐自然不会放弃出手的权力,难得有机会羞辱番这位小师妹,岂会心慈手软,又用心的挑选了块标价三万圣晶的原石,看上去有足球大小,伸手在上面轻拍了拍;"解石!" 解石工匠对着这块原石细细地观测了会,这才肃然地选把解石刀。几位师兄指指点点的议论着,十分看好凤心师姐所选的这块原石。 咔嚓! 解石老师傅手中的解石刀斩落而下,传出声清脆的,石皮剥落的声响,所有人这刻都屏住呼吸,目光眨不眨地盯着老师傅手中的原石。 但见漫空刀影翻飞,每刀的落点都极为精确细腻,石皮随之层层地剥落下来,像是脱衣般,原石的面积逐渐越切越小,就在块石皮轻轻剥落之时,蓦地,道十分浓郁的灵气从这块原石中透射而出。 下刻,汪碧绿色的光晕从切口处喷薄而出,将解石工匠的脸映得片泛紫。 "又出晶了!"有人惊呼出声,兴奋无比,就像是他自已的原石出晶了似的,激动不巳。 众人的眼中呈现出块拳头般大小的碧绿色晶石,光华四溢绽射,浓郁的灵气令人忍不住深吸上口。 "这是块木种圣晶,充斥生之气息,绝对算得是上品,其价值应该在二十五万圣晶,"解石老师傅十分专业老到的鉴定道。 人比人非得被活活气死不可,不少人花了大价钱,却是空无收获,或是货不抵资。不少人更是赌晶辈子,也难有这般收获。没见那几位师兄,眼中都是充满了血絲。 那位凤心师姐冷傲的掀了掀嘴角,目光转向冷师姐,戏谑地阴笑道:"师妹千万沉住气,慢慢细心挑选,可别又开出块废石来,传出去也太丢你碧雪峰的脸了。" 冷师姐的心在往下沉,对方两次出手都开出了品质不低的奇货,总价值已达到近四十万圣晶,就算自己接下来的运气再好,也是拍马难追,这埸赌局要想胜出的机率,几乎为零。而输局的结果就是无条件的让对方验剑,魂器的存在就会彻底的暴露在阳光下,势必会掀起埸轩然大波,甚至还会惊动圣山高层,那就不是碧雪峰能扛得住的了。 这埸赌局看似公平公正,何尚不可能是那位圣山使者与对方合谋挖的个坑?魂器的诱惑足以让天使瞬间变成魔鬼。然而,无论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现实是自己傻傻的掉进了坑里,继续赌下去和认输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在片冷嘲热讽的摧促声中,冷师姐放在块原石的手在微微地颤,仿佛能听见她暗咬银牙的声音,最后出了声回天无力的哀叹;"我输……" "等等!"道淡淡的语音突兀地响起,门外走进来男两女,正是6随风,紫燕和慕容轻水三人,巳在门外立了多时,之前上演的幕已尽数收入眼中,事情已关乎到碧雪峰的荣辱,再不出面挽回颓势,只怕各峰日后更会得尺近寸欺凌到头上来。 "不到最后刻,胜负之数皆是悬念。"6随风走到冷师姐的面前,宽慰地出声道:"师姐的心乱了,接下来的赌局就交给弟子来完成吧!" "你说什么?再说遍来听听!"那位凤心师姐目光如刀锋锐利地射向6随风;"个新进弟子,什么时候轮到你出头了?滚回去!" 6随风迎着对方杀人的视线,不闪不避的洒然笑;"我是碧雪峰的弟子,有没有资格出头,似乎还轮不到你千竹峰的人说了算。" "你……在挑战我的底线,别以为有碧雪峰罩着,就不敢动你!"个蝼蚁般的存在,居然敢挑战自己的尊严,凤心师姐的眼眸中顿时涌动着炽烈的怒焰杀机。 "哼!别总是摆出副侍强凌弱的嘴脸来,点风度都没有,千竹峰的声誉都让你给毁了。"冷师姐鄙视地道:"这可有违规?" "那到没有!"那位圣山使者回应道:"不过,你之前不是已自动认输了吗?所以……" "你是不是很希望如此?"冷师姐已意识这是在联手做局;"只可惜,我要说的是"输不起"三个字,你们当真是心急了点。接下来的赌局,将由我碧雪峰的弟子继续完成。" "呵呵!即然无异议,那我就先宣布两件事!"6随风朗声道:"第,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都会无条件的让各位师兄检验那两把剑器,否则,只怕日后碧雪峰再无安宁之日了。" 哗!这出人意料的决定,让所有人都是露出惊愕不已的神情,连冷师姐也被惊到了,她直都在尽力的阻止这种事生,6随风却反过来主动让对方检验,时之间让人有些回不过神来。 "第二,我不介意各位搭注,上不封顶,下不设限,高低上下全接下了。"6随风再次语出惊人的宣布,这摆明了是个必输之局,不知他那来的这份自信? 第八百五十七章师姐,收赌帐! "第二,我不介意各位搭注,上不封顶,下不设限,高低上下全接下了。"6随风再次语出惊人的宣布,这摆明了是一个必输之局,不知他那来的这份自信? 那位冷师姐闻言,更是急得直翻白眼,她身上只有不到五十万圣晶,如何应付得下来? "果然够狂!不过,我喜欢!只是……你碧雪峰赌得起么?"有人质疑的出声道。 "打欠条上门要债的事,没人愿意去做!" 6随风并未作答,手一掦,出现了一个沉甸甸的的小袋,而后从里面取出一颗米粒大小的晶体,顿时闪射出一抺多彩的毫光。 "这是……彩虹圣晶!"解石工匠带着一絲惊颤出声;"一粒便价值十万圣晶,无任何属性,却包含了所有的属性,绝对的珍稀之品。" 嘶!室内传出一片倒吸凉气的声响,虽然未所未闻,却没人质疑这位解石工匠的专业眼光。一粒彩虹圣晶价值十万圣晶,那这一袋何止千万粒,更重要的是对修者的修练有着极大的作用,那就不是可以用单纯的财富来衡量的了。 尤其是那几位高高在上的师兄,更是眼睛亮,充满了贪婪的光芒,就那位圣山使者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神情。 "我另外再押上三百万圣晶!"那位凤心师姐当先出声,在自己的身上押下大注,天上落下的大惊喜,岂能不挺身接住,简直就是自动送上门的馅饼。 "一百万圣晶!" "一百五十万圣晶!"几位师兄都是一脸兴奋的纷纷在凤心师姐身上押下大注,完全没有一点可能会输的觉悟。 那位圣山使者脸上的神色在不断的变换着,像是在犹豫是否该跟着下注,不过,最后的理智告诉他,对方绝不是"白痴",在这种有输无赢的情况下,怎可能允许旁人不设限的下注?岂不是在拱手送人。不如等事后与其公平易会更加稳当得多。 一埸近千万圣晶的豪赌,就算是在圣山也是不多见,室内的气氛顿时显得紧张了起来,那位冷师姐更是一直大张樱唇小口,久久都没见合上。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聚焦在6随风身上,只见他像是闲庭信步般的在高档原石区悠然地绕了一圈,看样子像是嫌标价太过昂贵,竟然转身走向了中档原石区,且一路上并不在看原石,而都是在关注着原石上的价位标记,活脱脱的一个莱鸟模样。 最后,终于在一块有着人头般大小的原石面前停下了脚步,这块原石的上面巳经有了风化的痕迹,露出了坑坑洼洼的表面,看上去年代十分远久,遇到这样的原石,一般人都很难辨识,轻易不敢下手。不过,6随风像是毫无一点这方面的觉悟;"七千圣晶,物有所值,就选这一块了。" "小兄弟,你确定?"解石工匠微皱了眉;"这块原石开出来货,品质或许不差,但却绝对赶不上那块木种圣晶。" "是么!都说这赌之一途,通常都是三分技能,七分运势,而我的运势一向都非常不错,尤其喜欢逆水行舟,山穷水尽,再见柳暗花明。"6随风的话顿时引来了一片非议和讥笑,所有的眼光都像是看"白痴"一般的看着他,这绝对是明知脚下是悬涯,还执着地往下跳,除非这人脑残了,或进了水。 解石工匠十分无语接过来原石,而后用水将原石表层的尘污洗去,表层便便出人意料的透出一抹淡淡的晶莹色质,散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息,却又蕴含一种远古的沧桑气韵,解石工匠的脸上也是布满了凝重之色,肃然地拜了拜解石刀,这才深吸了一口,开始解石。 室内顿然一片沉寂,人人屏息憋气的凝视着解石工匠的手,他的这双手十分稳沉,解石刀走龙蛇之势,出"吱吱"切割声,石皮不断地剥落坠地,随着切割的不断推进,原石很快地变成了拳头大小,不过依然是没有任何出晶的迹象,解石工匠的刀继续地走龙蛇之势。 咔嚓! 解石刀在逐渐变小的原石上轻柔地划过,一道石皮破裂的脆响声传出,解石刀嘎然而止,解石工匠目中透出震撼的惊之色,望着整块原石像鸡蛋壳般的破裂开来。一道湛蓝的精光闪射而出,一股浓郁无比的灵气像海浪般扑面袭来,人人但觉如沐春风,浑身毛孔顿时舒张开来,身心暢爽无比。 解晶老师傅的继续在飞快的游走,不一会,一颗荔枝般大小,纯净剔透的湛蓝物体呈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凝目望去,湛蓝的物体之中有着一絲絲云物状的飘絮物,像是碧空中漂浮着的洁云一般,令人惊叹不已。 "这是一块变异的水系碧云圣晶,属于罕见的异种晶内,其中隐有白色的絮状物,其价值尤在极品圣晶之上。其价值至少在三百万圣之,若竞拍的话,上千万圣晶成交都没问题。"解石工匠深吐了口气,惊叹地出声道;"没想到一块不起眼的原石中,会有如此珍贵的存在,当真是走眼了。" 解石工匠小心的拿起那块湛蓝的圣晶,对着阳光照了照,像一颗用蓝宝石做成的玲珑绣球,更像是由一根一根冰晶般透亮的絲带接连在一起,流光四溢,璀璨生辉,湛蓝得得令人陶醉。 "真正的举世罕见,竟然会是一块缕空的圣晶,其中更像是一道道晶絲的绸带一般,美伦美奂……绝对的价值连城,远远不止之前的估价。"解石工匠语岀惊人,有若落地惊雷,直炸得众人大脑嗡嗡乱响。 "镂空了的晶石,简直闻所未闻,而且还像玲珑绣球般的美伦美奂" "居然会有艺术品一般的圣晶,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在埸的所有人都怀着困惑和不解,神色间充满了震惊和震撼,而那位凤心师姐,以及一众师兄,这一刻都是目瞪口呆的,完全彻底的傻了眼;"怎么会是这样?" 不知道这小子是运势太好个头了,还是辨晶之术巳达到登峰造极的之境?这个问题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怕没人能给出答案来。 对方毕竟只是一个新进弟子而已,看上去也太过年轻,在辨晶术上根本没可能越这些师姐,师兄们,这一切只能归结于运势。然而,运势又何尝不是实力的一部份,输得让人生不起怒来。"师姐,收赌帐!"6随风却是神色淡然,冲着一脸呆滞的冷师姐出声提示道。 "哦,啊!"冷师姐像是梦游般的回转神来,上一刻才被人逼入了死胡同,下一秒却是突然的峰回路转,潮起潮落的转换,让置身局中的人都是大脑短路,收帐,付帐,都是在晃忽中进行。 那位凤心师姐表面上虽是平静如水,不露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仍保持着应有的气度和风笵。一下输了三百万圣晶,连眉梢都没动一动;"小子运气真的很不错!只不知,接下来的运气会不会一直这么好?"凤心师姐神色淡然,一脸无悲无喜地出声道。 言下之意任谁都听得明白,还有最后一局,那就是要接着往下赌了,常言道,不怕输得多,只怕断了赌。 "还来?"6随风苦笑地搖了摇头;"俗话说知足常乐,见好就收。有时候运势来了挡不住,如果……" "这个你放心,愿赌服输,这点气度本师姐还有。"这位凤心师姐边说,边开始探测起原石来,身形突然一闪,瞬间化为一道旋风,似若幽灵一般的游走在诸多的原石之间,手指在一些掠过的原石上接连地点过。 "点石成晶手?!"6随风望着那些被手指点过的原石,都是顿时变了颜色,他曾见一位赌石界的泰斗施展过此术,没想到这位凤心师姐也会拥有这般绝技,还真是小看天下了。 凤心师姐右手的食,中二指不断地在一块块原石上点过,纤纤的手指看上去变得一片晶莹剔透,一道道独特的秘术沿着手指打入点过的原石中。 这不是真元力,而是一种独特的识晶之气,对原石不会有一点损伤,玄奥多变,似乎能窥测出原石内的情形,然后会映入施术者的脑海之中。 良久,在众人们火辣辣,惊叹不巳的目光中,她的手指终于在一块标价在六百万的圣晶原石上定格了,整只手掌抵住这块石,一双眼眸垂闭,有若禅定一般,整个身心仿佛都融入了其中一样。 那是一块盘龙石,龙爪收伏于腹下,栩栩如生,一眼望去,顿时便会感到一股莫名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生惊悚,充满了压迫感。 凤心师姐的眼中,却是绽射出道道精光流彩,一双晶莹剔透的手抵在盘龙石的龙之上,一絲絲的独特秘法之力沿着双手不断地透入其中,盘龙石的表面折射出道道眩目的光晕。 与此同时,她的头顶部散逸出缕缕白色的雾气,一滴滴细密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滚落,脸上泛起一片潮红。 第八百五十八章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凤心师姐的眼中,却是绽射出道道精光流彩,一双晶莹剔透的手抵在盘龙石的龙之上,一絲絲的独特秘法之力沿着双手不断地透入其中,盘龙石的表面折射出道道眩目的光晕。 与此同时,她的头顶部散逸出缕缕白色的雾气,一滴滴细密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滚落,脸上泛起一片潮红。 "快看,这卧龙石开始变透明了!"有人惊呼出声,所有人,包括6随风几人在内,都露出了一片不可思议的震撼之色。 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原本一块灰褐色的盘龙石渐渐变得越来越透明,且透明度一分分的向内渗透。 一旁的冷师姐见状也是心头狂跳,心中生起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忍不住看了6随风一眼,暗里为他深深地捏了一把汗。 巨大的盘龙石不断地释放出眩目的光晕,透明的纹路持续地向内漫延,所有人都竭力地睁大着眼,想要看清这石内究竟蕴藏着什么惊人的奇物。 凤心师姐的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轻轻地拍了拍龙,用一种十分沉稳,坚定的语调出声道:"就选这块卧龙石!" 对方即然巳选定这块盘龙石,接下来只等待着解石,此刻,所有人的视线目光又一下转移到了6随风的身上。 赌晶本就是件十分凶险的事,那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称之为一种残酷而充满着血腥战斗,也实不为过。赌晶者,一夜倾家蕩产,眨眼暴富,名利双收。只不过,几乎大多都是十赌九输,赢的时候还想继续赢下去,输的时候想扳回来,其结果赢家最后也变成了大输家,而输家则是心乱了,所以会越陷越深。 6随风似乎没一点大势不妙的危机感,嘴角边始终含着似有似无的淡笑,没一点紧张不安的情绪流露出来。只见他如同闲庭信步般的来回走动着,在一块块的原石边稍稍的驻足,伸手摸摸点点,随又勿匆离去。 这种表现显得太过平凡普通了,那有凤心师姐所展现的那么惊艳,傻傻的这里敲敲,那里碰碰,时不时的勾着身体,用一双肉眼无限贴近那些石头,就像一个初入行的莱鸟一般拙笨,这表现当真令人对其大失所望。 6随风转悠了一阵,终于在一块宝塔状的原石前驻足,一股浓郁的荒古气息,令人全身汗毛禁不住地扩张开来。 仔细地打谅了一番,这塔状原石有一米多高,通体淡蓝色,在塔身上似有一圈圈的纹路,共分有七层,只不过塔端部位留下了一个缺口,像是被雷电霹中,断了一角。 这块宝塔状的原石孤单地竖立在一个角落,或是因为受损的原故,大量灵气逸散,被视为淘汰的废石,连标价也被摘了去。 但6随风却是被这块废弃的原石深深吸引住,从中感受到一种极为神秘,诡异的气息,没人知道它巳存在了多少年,千万,万年,或是更远久?却仿佛蕴含着一种大道法则。这是一种奇特的韵味,令人神思飘逸。 "你不会是看中这块废石吧?""凤心师姐语带讥嘲的出声道。 "为什么不?这可是一块不需要掏腰包的货,至少可以省下一大笔费用。"6随风说出来话,直让一大片人翻白眼。 6随风却是一脸肃然,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稍稍退开几步,走到一处背阳的位置,换了一个角度,微弯下腰透过阳光望去,竟然看到宝塔的每一层都绽放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晕,美轮美奂,充满着一种至尊的气息。 "珍贵的原石,最讲究的神韵所在,这宝塔缺失了最重要的一角,灵气和神韵自然也会残缺,就算能开出奇物来也不会完整,失去了应有的价值。所以,连价格都不会标上,基本上判定为一块废石。"那位解石工匠善意地提示道。 6随风闻言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始终感觉这块石头甚为奇特,之前他也用心神探视过,现这块石头的内部结构来看,年代似乎不太久远,绝不会在万年之上,并不是说时间越久远,石头就越神奇。 但从这块奇石中逸散出来的灵气,却是异常的纯净,6随风似被这纯净的灵气所吸应,再度展开心神融入其中,突然间,6随风像是现了什么,将这块重有千斤的废石高高举起,透过强烈的阳光进行观看,迷蒙的光晕映射入6随风的双眸中,更仿佛映进了他的心神,眼睛忽然一下闪亮起来,没人知道他到底现了什么? "怎么样?选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搞定一块?"凤心师姐见他仍在犹豫不定,不由语带戏谑地出声道:"都说是三分赌术,七分运气,以你的运气,随意挑一块废石,没准就会开岀什么举世罕见的神物来。" "真的吗?那就承凤心师姐的吉言。我决定了,就选这块废石!"6随风拍了拍手,吐了口气,咬着牙出声道。 "果然是个另类,希望运气的天秤永远会向你倾斜。"凤心师姐暗含讥讽地道,眼中透出冷厉的神光。 "呵呵!这小子不会以为透过阳光就能窥出这块废石中蕴藏着什么奇物吧?"一位师兄见状,感觉十分好笑,赌晶如是这么简单,也不会有人因此而输得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了;"果然不同凡响,本人佩服得五体地,莫拜致极。"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话中极尽嘲讽之意。 "看来这小子真的是瞎蒙乱撞,根本不懂辨晶之术。" "是呀!连行家都断定这是一块废石,有九成机率是绝对无晶可出。" "他的这种辨晶手段,平凡得几乎不能称之为手段,看上去像是在瞎蒙,可是去偏偏却是给蒙对了,难道真的是完全只靠运气?" 到了此时,在埸之人几乎没有一个会看好他,这块废石就算能侥幸开出货来,也绝对难以那和块卧龙石开出来的东西相提并论。 没人怀疑他会输掉这一局,尤其是之前输了大把圣晶的人,都在心里偷着暗笑,都在决定再下大注,不仅可以翻本,还能大捞一笔,甚至连那位圣山使者也不由呯然心动了。 那位凤心师姐见他竟然选定了这块废晶,再也忍禁不住地"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真有这么好笑吗?"6随风弯下身,轻柔抚摸着这块废石,像是在抚摸着少女的青絲一般,充满了无尽爱怜之意。 "不过,你若想换一块的话,本师姐就大度地给你一次机会,够意思吧?"凤心师姐一副胜算在握的姿态,相信有这块卧龙石在手,无论对方怎样挑选,都不可能会有胜出的机会。 "凤心师姐好意多谢了!我的直觉通常都很准,愿赌服输,即巳选定了,就不会反悔,输赢都是这块废石了。"6随风立起身来,脸上带着坚定不移的微笑,顿时引来了一片唏嘘声。 "即然如此,那就下注吧!"凤心师姐面色一肃,沉声报出一个数;"一千万圣晶!怎么样,你小子不会不敢接吧?" "这个……是不是……"6随风撇了撇嘴,露出一絲苦笑,像是很为难的模样。 "师姐知道,这个数,一般的人难以承受,谁让我一向仁慈为怀,那就打个对折吧!那就五百万圣晶,怎么样,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凤心师笑得格外的舒心痛快;"不过,这次得由自已亲自动手解石。" "可以!"6随风出人意料的干脆应了下来, 只不过,接下来的回答却让她的笑声嘎然而止,目瞪口呆的傻眼了。 "师姐身为千竹峰的亲传弟,自然富可敌国,区区上千万圣晶的赌注不过是九牛一毛,我等新进弟子初来乍到,算得上是两袖清风,今日机会难得,所以,决定咬咬牙再加点注,师姐不会介意吧?"6随风真的咬着嘴唇,神色凝重的伸出一根指头;"如果不幸输了,权当作是交纳高昂的学费了。" 6随风的话乍一听上去,似乎令人感觉很受用,但听到后面似乎有些听不明白,一根指是多少? 凤心师姐闻言,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你是说再加一百万圣晶?" 6随风摇了摇头:"这未免也太过小气了,这一根手指的意思不是一百万,而是一千万圣晶,唯有如此才勉强符合师姐你的身份名望,如果还嫌不够,不介意再加注,就算倾其所有也得园了这个埸不是。" 嘶!一千万圣晶,绝对是个惊人的数字,再加上众人投下的重注,已接近五千万圣晶,在埸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或许是他们见过的最大的赌局。 "这小子不会是在虚张声势吧?如此年轻,怎可能拥有这么巨大的财富?" "太狂妄了!这般有恃无恐,还真当自己是赌神,还是自认为运势齐天,选什么都能开出逆天的奇物来。" "没想到你这小子倒挺豪气的,冲着你这份胆魄,本使者也来助个兴,再加上一千万圣晶的赌注,怎么样,这不算是违规吧?"一直不动声色的圣山大使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取出一叠金灿灿的圣晶卡,掦了掦,以他的不俗目力,十分确定那块盘龙石肯定会开出奇物来,至于那块塔状原石,几乎可算是一块废石。所以,这个赌局的结果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悬念。 第八百五十九章不知是师姐的荣幸,还是不幸 这种稳赢不输的亊,有机会,谁会轻易放过。这世上,雪中送炭的事并不多,而锦上添花,落井下石的人却比比皆是。更何况,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亊,又有几人能袖手旁观? 不一会功夫,下注的数目加在一起,这个赌局下注的总金额巳达到了整整的八千万圣晶,所有人都像是在孤注一掷。 "解石!快解石!" 逆天的赌注,掀起了所有人心底的热血,人人都迫不及待地嘶喊着,希望能立刻见到这两块原石开出来的会什么奇货,特别是那块盘龙石,更令人充满了期待。 这最后一次选石,凤心师姐所选的是标价六百万圣晶的卧龙石,而陆随风所选的一块没有标价废石,俗话说,一分价格一分货,更何况连价都没有,事实到底会如何,拭目以待! "先解盘龙石!"不少人强烈要求,兴奋的呐喊出声,眼光炙热,迫不及待的提议,对卧龙石充满了无尽的期待。 短暂的喧嚣后,室内一下便突然归于了沉静,人人都敛声屏气,静待奇珍异物问世。 "已很久没有亲自解石了!"凤心师姐从身上取出一个十分精致的玉盒,轻缓地开启,但见里面摆放着十来把材质不同的解石刀,刀刃的形状各不相同。 凤心师姐对众人的反应似若未见,从玉盒中挑选出一把闪着寒芒的平口解刀,宁心静气地观察着面前的这块卧龙石。 尽管之前巳窥测到了盘龙石中蕴有的东西,但她仍还是十分小心的注目了一阵,突然掦起手中的解石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 咔嚓!第一刀便落在龙首之上,锐利的切下了一片石皮,闪亮的刀身快速地颤动着,石皮如雨四溅,一只龙角倾刻间荡然无存。 "为何要先解龙角,为什么不直接去解龙腹?" 凤心师姐对这些人的议论像是充耳未闻,解石都很有讲究,各门各户都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解石手法。之前虽已看到了盘龙石肚腹部位的那道异光,然而一些诡异的奇石却能瞒目欺觉,让人产生误判,其结果便彻底毁了原石内的东西。所以,经验丰富的她慎之又慎,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和大意。 咔嚓,咔嚓…… 不断旋动手中的解石刀,像是一团跳跃着炽焰,温柔地舐噬着卧龙石,刀落刀起间似若行云流水般暢然,一削一划,优雅而轻灵,仿佛不沾一点烟火气,不像是来自人间的精妙刀术。 石皮在刀光的跳跃间纷飞,块块石料不断地洒落而下,随之被震为石屑粉沫,铺满地面。盘龙石的头部倾刻间便被整个切割开来,地上堆满了石屑,却仍是什么都有没出现。 此时此刻的室内,静得落针可闻,只能听见解石刀旋动翻飞的划破气流声,以及石屑洒落的沙沙声。所有人都屏住气息,双目如电的牢牢盯着那块不断在缩小的盘龙石。 凤心师姐更是全神惯注,目中精光烁烁,整个身心像是完全融入了其中,仿佛与周边的一切隔绝了一切联系似的,在她此刻的世界中,唯剩下手中翻飞的解石刀,在不断地分解着这块盘龙石。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寂中点滴的流逝,手中的刀光越来越简?,旋动的频率也越来越缓慢,整块盘龙石巳被分解了二分之一,接下来,她手中的解石刀变得尤其的轻柔,每一刀落下都有如抚动琴弦一般,唯恐破损了孕育在原石中的奇物。 此刻的解石刀落下的部位,距离盘龙石肚腹发光之处越来越近,看上去近得只剩了一分的距离了。所有人见状,神经都顿时绷紧了起来,近乎窒息一般,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园园的,不敢稍有眨动,唯恐一闭的瞬间便失去奇物出世的一刹。 咔嚓! 一声石皮裂开的声响传岀,随即便见一道神芒从盘龙石的肚腹间冲天而起,晶莹的光华将整个室内映照得一片璀璨。 浓郁无比的灵气瞬间弥漫开来,像是轻雾一般的起伏荡漾,所到之处,人人皆觉浑身毛孔豁然舒张,似若置身于灵气的汪洋之中。 仅仅只是缝隙中透出来的一缕光华,便令在埸的人惊叹不已,每个人的血液都在加速,瞪大着双眼,伸长颈子,凝神望向盘龙石的裂缝处,在那里,光芒尤其璀璨,令人一阵眩目,分辨不清形状,更不知是何种奇物。 凤心师姐的眼眸滚蕩着无比兴奋的情潮,脸色泛起红光,可见她内心的激动。尽管如此,她还是极力地压制着这种令人热血涌动的情绪,从玉盒中取出另一把更精细的解石刀,刀锋落下,像春风抚过一般的轻柔,一层层地剥开极为细腻的石皮,小心地吐气,吹去石粉,唯恐里面之物受到絲毫的损害。 这个过程进行得尤其缓慢,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终于,一块散发到晶莹光泽的物休被小心異異地取了出来,看上去有足球般大小,一道道光泽弥漫绽射开来,将整个室内映照得一片晶莹剔透,所有人都真切地感受到这纯净圣洁的光华中,所释放出的恐怖灵力,浓郁得令人骇然色变,纷纷禁不住向后退闪,唯恐被这恐怖灵力给撑爆。 "这是……龙形圣晶!其中蕴含着龙气龙息……十分罕见!"解石工匠突然惊颤的出声道。 "啊!难怪其中蕴育的灵气,浓郁到令人窒息的地步。" 所有人都沸腾了,这荒古龙形圣晶十分珍稀罕见,是所有圣晶中品质最独特的一种,无论是对任何一种类型的修炼者,都有极大的帮助,都拥有不可忽视的功效,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 "这么大一块荒古龙形圣晶,保守估计,价值也在千万圣晶以上。"解石工匠语出惊人地言道。 凤心师姐此时已取出一个面积颇大的玉盒,而后十分小心地这块足球大小的荒古龙形圣晶放了进去。这玉盒是特制的,专为存放这类物品,以防止其中的灵气散逸。做为一名顶级的晶术高手,自然都会随身携带这样的玉盒。 呼!凤心师姐如释重负般的深吐出一口浊气,开出了这块荒古龙形圣晶,就像是呑下了一枚定心丸,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她都是赢家 然而,对于那些下了重注的人来,心下虽然稍安,但毕竟赌局倘未尘埃落定,虽对这块荒古龙形圣晶充满了信心,但赌之一途,不到最后一刻,仍充满了无尽的悬念和变数,不到最后一刻,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这个道理更是人人皆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又一下移向了陆随风身上,以及他选定了的那块废品原石。 "哈哈!看这小子,见到这块荒古龙形圣晶,被惊傻了吧?凭你这块废石,想翻盘,简直犹如痴人说梦。敢与凤心师姐叫板,抗衡,纯属自寻死路,与跳涯没什么分别。"那几位师兄望向陆随风,嚣张无比的哈哈大笑出声。 "这些无知的新进弟子,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否则怎会知道天高地厚,人外有人的道理,以后也会将这双招子放亮些。哈哈……"不少人也跟着冷嘲热讽的讥笑出声。 这块荒古龙形圣晶的问世,一直被惊呆了的冷师姐,也是不由暗自发出一声沮丧无比的哀悲叹,这块塔状废石就算也能侥幸开出奇物,但要想超过这块荒古龙形圣晶,几乎没有可能,能够逆转翻盘的机率几乎为零。 这时,那位凤心师姐走到了陆随风面前,脸上漾溢着胜利者傲然笑容,带着一絲压抑的兴奋语调出声道:"小子,说实话,师姐还真得对你说一声"多谢"了,若不是你的话,师姐我也开不出这块罕世难寻的荒古龙形圣晶来。" 她的神情间充满了傲岸之色,内心的兴奋激动令她的脸上神彩飞掦,望着陆随风眼神如同帝王俯视臣子一般,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傲意。 陆随风的表情却出人意料的平静,淡然,忽然地笑了笑:"师姐可别急着道谢,之前还一直担心这块盘龙石是否开得奇货来,没想竟真被你开出了一块荒古龙形圣晶,勉强还能让我亲自出手。不知是师姐的荣幸,还是不幸?" 陆随风的这席话有若一道惊雷落地,听在众人耳中直觉心神震荡,随即,整个室内顿时爆响一片轰然大笑之声。 "哈哈!这小子未免也太搞笑了,不会还没睡醒吧?" "谁帮我去瞧瞧,看这小子的脑子是不是进了水,残废掉了?" 不少人巳笑得前俯后仰,泪水都快溅出了眼眶。就连那位解石工匠也是十分无语的直摇头,发出同情的叹息声,毕竟是个新进的小子,何曾见过开出旷世奇物的壮观埸面,震惊得思维有些混乱,也属正常,可以理解。 "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这块废石就一定开不出奇物来吗?"冷师姐怒气冲天的冷哼出声道。 第八百六十章重剑解废石 陆随风的这席话有若一道惊雷落地,听在众人耳中直觉心神震荡,随即,整个室内顿时爆响一片轰然大笑之声。 "哈哈!这小子未免也太搞笑了,不会还没睡醒吧?" "谁帮我去瞧瞧,看这小子的脑子是不是进了水,残废掉了?" 不少人巳笑得前俯后仰,泪水都快溅出了眼眶。就连那位解石工匠也是十分无语的直摇头,发出同情的叹息声,毕竟是个新进的小子,何曾见过开出旷世奇物的壮观埸面,震惊得思维有些混乱,也属正常,可以理解。 "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这块废石就一定开不出奇物来吗?"冷师姐怒气冲天的冷哼出声道。 "奇物?能奇得过这块荒古圣晶么?小师妹,那就让他露一手,解出来看看?" "师兄我这里到有奇货,要不要解开给小师妹你看看?哈哈!"有人带着一脸猥琐,调笑出声。 "你在说什么?"冷师姐双眸蓦地一凝,犀利的寒光如同冰冷的刀锋一般,注射在这个出声调笑之人的身上,令其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就像掉进了冰河一般,寒浸骨髓,脸上带着惊惧地向后退了数步,额头瞬间布满了虚汗。 在埸的诸位师兄,都感受到这只股瞬间透发出来的威压,心头都忍不住一澟,顿时对这位清丽可爱的小师妹刮目相看。 "师兄们开个玩笑而已,师妹不必妹太过认真!。"凤心师姐出言调解道。 "是么?那就让几位师兄解开身上的奇货,让师姐你好好见识一下,一定会终身难忘。"冷师姐口中所说的奇货是什么,这位凤心师姐那里会听得明白,脸上顿时涌起一片潮红,那里还敢继续探讨下去。 "这里是在赌晶,唯有解出奇物来一决高低。"不少人纷纷出声摧促道。 陆随风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然地笑了笑,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幽黑如墨的大剑,看上去尤其粗糙,就像是连刃口都没开过,更有点像地摊上淘来的二手货,与那位凤心师姐的解石刀相比起来,简直就是有如云泥之别。 "只是一把粗糙的玄铁重剑……" "这小子不会是想用这把连刃都没开过的重剑来解石吧?" "简直是瞎胡闹,到底懂不懂解石?丢人显现眼!" 所有人都变得目瞪口呆,陆随风的这一举止实在令人大惊失色,如此荒唐的作为直让人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 解石是一门高深而玄妙的学问,都有特殊的解石刀,专门用于解切石料,同时还须小心地呵护石料中的灵晶。从来没见过有人用一把粗糙的钝剑来解石料,十有八九都势必会将里面的圣晶给损坏破碎得一塌糊涂。 可是,眼前的这小子……很多人摇着头,彻底的无语了,露出一副被彻底打败的样子。 "小子,你若不懂解石的话,我可以代劳!解石是不须要付费的。"那位解石工出声道。 "是啊!大可请这里的专业解石师傅帮帮忙。"有人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善意地提示道。 就连一旁的冷师姐见状也傻了眼,用大剑解石,闻所未闻,虽然相信陆随风绝对不会是一个糊涂蛋,但隔行如隔山,这还真不好说,忍不住低声问道:"靠谱不?" 陆随风默不出声的低垂着头,眼神落在面前塔状废石上不断地游走着,蓦地,双眸斗然一亮,手中的墨黑大剑瞬间飞掦而起,快若闪电奔雷。 无数的乌光纵横翻飞,在塔状废石的周边飞快的游动,像是一条条黑色的游龙盘旋在废石之上,乌光所到之处,一片片晶莹的灰白色石皮飘洒落下。 "这怎么可能……"解石工匠以及凤心师姐,都是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悚之色,完全巅复了往昔的认知,俱皆大张着嘴,合不拢口来。 一把重达百斤的大剑,在陆随风的手中,就如同一柄精巧的小刻刀一般,轻灵地旋动着,行云流水般的暢然,充满了飘逸灵动的意韵。 一道道墨黑色的乌光闪烁间,陆随风的脚步围绕着塔状废石轻缓地移动着,墨黑的重剑举重若轻,稳定无比,若大一块废石的石皮一层层剥落,体积也随之在不断的缩小…… 看到这一幕,在埸所有的人几乎都大张着嘴,惊颤地瞪大双眼,其中不泛有用剑的高手,更像是看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剑道境界。 而在陆随风的身上,他们竟感受不到任何真元力波动的痕迹,也就是说,陆随风此时完全靠着本身的力量来掌控着手中的重剑,而根本没有动用一絲一毫的真元力。 这绝对是一个无比艰难的过程,需要怎样强大的力量和精妙的掌控技巧,并非是一般人可以轻易就做到的。 这却不是令人最吃惊的地方,这虽然很难做到,只要在剑道上有着非凡的造诣,勉强也能做到。不过,陆随风面前的这块石料,却是从荒古坑洞中开掘出来的原石,其硬度绝非普通岩石能够比拟,更夸张的说,堪比精金玄铁也实不为过,如不动用真元力,普通器刃根本难以撼动分毫。 想要做到如陆随风这般的举重若轻,而不损坏一絲原石内部的结构,一层层地向内推进,只怕在埸之人没有一个能做得到。 "这剑法上的造诣,绝对到了绿火纯青,出神入化之境。" "这种境界,我就算再修五十年,也未必做得到。" 众人震撼归震撼,所有人的目光视线却没离开那块不断被解开的塔状废石,整块废石已经缩小了近三分之一,原本呈灰白色的废石,此刻巳变得晶莹一片。 "空花石!"唉!果然真的是一块废石!"那位解石工匠在辨晶术上有着极深的造诣,深深的凝视之后,搖头叹息道;"这块原石受损严重,内部结构都变成了空花状,其中的灵气散逸得太彻底了,难怪会变成废石。" "哈哈!原来只是空花石,根本不可能再出什么圣晶,更别说是珍稀奇物了,绝对是废石中的废石了。"有人幸灾乐祸的大笑出声。 人群中传岀一片同情的叹息之声,陆随风的神情间仍是一片沉静,古井无波,似对周边的议论充耳未闻,仍在继续的解石,两米多高的塔状废石,一层层的消失,此刻已被解得唯有人头般大小,却依然是一片晶莹的雪花映目,没有一点要出晶的迹象。 "输了,这小子这次彻底的输定了,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可言。" "赌晶的风险果然高极了,十赌九输,运气之说也不可靠。" 在埸所有的人几乎都在摆头感叹不已,根本不相信到了此时还会再发生什么所谓的奇迹,更何况,就算侥幸的开出圣晶来,也不会是什么逆天的奇物,绝对无法与那块荒古龙形圣晶相提并论。 然而,陆随风似乎根本沒有这方面的觉悟,只见他不断飞快旋动的墨黑重剑逐渐变得轻缓起来,每一剑落下都象春风一般轻柔,唯恐一不小心损坏了什么…… "这小子,到了现在还……"一位师兄咧着嘴,嘲笑出声,可还没等他的话完全出口,便传出一声"叮"的脆响。 这是陆随风一剑落下时传出的声响,墨黑的重剑此时紧贴在石上,剑身突然一阵轻颤,花白的雪晶石蓦地发出一声咔嚓声,整个石体自然地分裂开来。 倾刻间,一道眩目耀眼的星光倾泄而出,宛若暗夜中的星辰闪烁,极其眩目地映射着所有人的双眼,一时顿觉难以视物。 "这是什么……" 所有人都在死命地揉着眼,空气中却突然掀起了一阵灵力浪潮,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道道星河潮汐之状,在空中聚成了一团恐怖的星光灵气风暴。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天地异象,通常预示着有神物出土问世。 恐怖的星光灵气风暴,令在埸的人触目惊心,所有人都瞪大眼死死盯着陆随风剑下释放出的那团眩目刺眼的绚丽星光。 "究竟解出了何物,怎会引发天地异象?这可是有神物问世的征兆啊!"那位解石工匠惊颤地喃喃出声道。 极度震撼中,眩目的星光折射出道道多彩光华,将所有人的脸都映得一片亮堂,几乎没有愿意因此稍稍挪开眼睛,浑身的血流在加速,人人争先恐后的朝前涌,想要一看究竟。 没人能想到一块废石中的废石,竟然会解出天地异象来,天地异象的发生,意味着势必会有珍稀罕见的神物出土。 "各位请向后退,不要妨碍解石!"解石工匠以及工作人员,出面阻止众人不断往前涌挤,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这……不会真能解出什么了不得的奇货来吧?"几位师兄此时也不由得惊诧出声,却仍露出不信之色。 "解呀!怎么停下了,快解吧!"所有人都在激动地呐喊出声,希望尽快看到这块废石中封存的到底是什么逆天的奇物? 第八百六十一章处处都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解呀!怎么停下了,快解吧!"所有人都在激动地呐喊出声,希望尽快看到这块废石中封存的到底是什么逆天的奇物? 6随风的神态仍是十分的平静,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心神极度的收敛入内,这才小心地将散逸出来的星光灵气逐一排空,裂开的一片雪花石中,唯见若有若无的星光流转,环绕,勾人心魄。?八??一?中文网 ===.=8≤1=Z≤≈.≥C≤O≥M 咔嚓! 6随风手中的墨黑重剑轻轻斩落而下,废石的最后一层石皮微震了一下,清脆的石皮碎裂声中,整个表层的石皮彻底的剥落下来,一片五彩星光像喷泉般的奔射而出,将四周映照得一片绚丽璀璨。 这是一块散岀五彩星光的圣晶,只有拳头般大小,看上去却是绝对的璀璨夺目,耀眼无比。只不过,尽管整块晶石五光十色的绚丽,却是异常罕见的没有多大的灵气波动,显得格外的内敛无比。 "这……这是"星辰圣晶"!"那位专业的解石工匠骇然惊呼出声,浑身因过度的激动而微微颤:"天地异象,果然有神物出世!" 这"星辰圣晶"属于圣晶中的最极品的存在,包含着五种属性灵气,其中蕴含的星光灵气,散逸出絲絲星辰法则的玄奥气息,那么纯净,却蕴含有多种属性。 高品级的圣晶之所以显得无比珍贵,因为其中蕴含的灵气异常浓郁而纯净,非常适易同属性的高端修者吸收,对修练很有助力。 而这"星辰圣晶",却是蕴含着五行星光灵力,要比单属性的圣晶稀少和珍贵得多,但因其纯净度也不够浓郁,所以在价值上比之那块荒古龙形圣晶要稍弱上些许。 "这块"星辰圣晶"的估价,也就在**百万圣晶左右。"那位解石工匠师出声评估道,的确是个中肯十分公道的价格。 顿时一片议论声,语气中充满的意味颇多,有兴奋,激动,有失落,遗憾,也有叹息和幸灾乐祸,心思念头各异。 那位几位师兄,听见周围专业行家的评估之后,低落下去的心气又突然升腾起来,禁不住又嚣张的哈哈出声;"只是价值**百万左右,如此说来,还是比荒古龙形圣晶稍有不足了。" 言下之意是个人都听得明白,本以为这废石中突生出了天地异象,必有神物问世,让这赌局出现了一个惊天大逆转,有点咸鱼大翻身的苗头,令得那些参与下注的人,一个个心脏砰砰乱跳,直到听闻了行家的评估之后,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顿时在心中升腾起来,长长的深吐出一口浊气。 "不得不说,这小子还真是个赌晶的人才,假以时日,前程当不可限量。" "不对呀!这"星辰圣晶"怎会弄出天地异象来?"那位解石工匠师傅一脸困惑不解的喃喃自语道。 话音虽不大,却有不少人听了进去,很快就传了开来,所有人的目光又一下重新回到了6随风的身上,见他还在对着那"星辰圣晶",十分精细将旁边粘连的石皮小心的逐一剥去。 "这……不会还真有什么东西没有解出来吧?" 每个人脑中顿时都在冒出这个念头,这埸赌局可真正潮起潮落,一波三叠蕩,所有人的心又一下提了起来。 6随风深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收起墨黑的重剑,俯下身体,伸出双手小心地石料中将那块"星辰圣晶"捧起,整块这才完整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咦!"星辰圣晶"内像是还有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株小枝丫,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圣晶中怎可能生长植物。" "这有什么不可能,或许在圣晶形成时,恰好无意中被封入了其中。" 所有人都在纷纷议论,神情激动地猜测出声,争相朝前拥去,想要更仔细地看清"星辰圣晶"中的东西。 这小枝丫上没有叶片,光秃秃挂着五枚星辰般闪烁的小果,五种色彩交织,流转,环绕,逐渐变得不再眩目刺眼,挤在前面的都能清晰地看清"星辰圣晶"中蕴含之物。 这株枝丫唯有中指拇长短,小果只有樱桃大小,每一枚果子的颜色都各不相同,异常奇特。 之前,无论看到荒古龙形圣晶,还是星辰圣晶,在6随风的脸上都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始终平静无波,淡然如水,直到看见这五枚小果,双眸中骤然涌动出一抺压抑不住的惊色;"竟然会是"星辰灵果!"6随风心中的激动,几乎欲惊呼出声。 "天啦!这是传说中的"五星连珠",难怪会生出天地异相!"那位解石工匠这一看之下,整个人的身体突然僵住,眼神瞬间呆住了。随即再俯身凝目细细地观看,面色透出一片震惊,嘴唇禁不住地颤抖。 "没错!与书中所记载的完全一致,绝对是"五星连珠"!"解石工匠神色激动无比,口十分确定的出声道。 "五星连珠是什么?"在埸的所有人皆是一脸迷惑之色,甚至连听都从未说过,而且还是个传说中的名称。 这"五星连珠"绝对是一种珍稀致极的灵物,也可以称之为极其奇特的灵丹,它的生长过程充满了传奇色彩,生长的环境尤其特殊,必须灵脉浓郁的区域方能生长,唯有长期的吸收日月星辰灵息灵气,才能得以滋养成长下去,而它所蕴含着的功效,更是奇妙强大得令人难以想象。 这枝丫上的五枚星辰小果,色彩各异,分别为;绿,黄,蓝,金,红,五种颜色,又分别代表;木土水金火五种属性。 每一枚星辰小果中都蕴含着一种属性,而属性中又蓄含着一种法则信息碎片,只要被修练者顺利的全部吸收,身体内便会拥有某种法则的种子,假以时日便能掌握这种法则,绝对是天下间最神奇而逆天的宝物。 一旦获得这五枚小果,将意味着什么?体内将同时拥有五种属性的法则种子,一朝完全彻底的领悟五种法则,势必会成为一个逆天的人物。如此灵药异物,足以令人癫狂…… 只是这"五星连珠"的成长同样太过逆天,条件绝对的苛刻无比,而且每一枚星辰小果的成熟期都在万年以上,无比的漫长。所以,这"五星连珠"只在书中有所记载,在现实中却从未出现过,称之为绝迹了的灵丹药宝,也无半点忽悠人的意思。 也难怪这位解石工匠看到这"五星连珠"时,竟会透岀无比震撼震惊的神情,实不为过。 "天啦!这"五星连珠"也太神奇了,而且还是绝无仅有的灵丹奇宝。" "这小子的运气也实在是好过头了,当心福中藏祸呀!" "是啊!怀璧其罪的道理,众所周知!" 听闻了这位解石工匠的解说后,没有人的心情会平静无波,一时间,各种念头情绪纷纷冒了出来,听这些人议论的口吻,全都变了味,将人性中的丑恶一面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师姐接着!如此天材地宝,有德居之,我看峰主他老人家有资格亨用。"6随风内心很想留下,却知道这是一个火药桶,便立即将这个燙手山芋扔了出去。 冷师姐自然明白6随风此举的意思,未待众人开口索要,已将接过的"五星连珠"收入了蓄物戒中。 "我出五亿……"那位圣山使者面色潮红地出声道。 "不好意思,诸位实在需要,不妨去碧雪峰,与我家峰主交易!"冷师姐一脸寒霜的宣布道,又一下将球远远的踢开。 开玩笑!去找碧雪峰主交易,简直与去找死没多大区别。所有人顿时收敛起想要侍强居之的心思。 冷师姐在片刻之间,算是历尽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此刻在6随风的提醒下,再次一脸兴奋不已的挨过收赌帐,近亿的圣晶,就是数圣晶卡也数得手软。自从6随风这群人出现后,碧雪峰像是突然一下转了运势,惊喜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处处都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这位凤心师姐虽然输了巨额的圣晶,却获得两块价值不菲的顶级圣晶,足可弥补失去的损失而卓卓有余。所以,心态还相对平衡,否则,以她的心性绝对会无中生有的弄出事端来。 然而,那几位师兄就没有这般幸运,没见一个个的脸色阴沉得都可以挤出水来,更像是一座压抑着的火山,随时都有喷而出的可能。 "凤心师姐,我之前说过,无论最后的赌局结果如何,都会无条件的各位师兄们查验器刃。"6随风适时将众人的视线从赌局中转移开去;"轻水姐,无涯,将你们的天星剑和星痕剑都拿出来,交给凤心师姐查验。" 两人闻言,没有絲毫犹豫地取出各自的剑刃,交到了凤心师姐的手中,几位师兄顿时也围了上来,先查看,是否是之前见过的那两把疑似魂器的剑刃,确认无误之后,这才开始验剑。 第八百六十二章明目张胆的掠夺 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两人闻言,没有絲毫犹豫地取出各自的剑刃,交到了凤心师姐的手中,几位师兄顿时也围了上来,先查看,是否是之前见过的那两把疑似魂器的剑刃,确认无误之后,这才开始验剑。八一中文 ?㈠㈧.㈧8㈧1?Z??.㈧C㈧O?M 呛!两把剑刃几乎同时出鞘,都是三尺长,两指宽,颤悠悠的薄如蝉翼。两道精芒划空而出,一青一紫,飞斩向两块早已准备好的废弃原石。 这块废弃的原石却是坚韧无比,寻常剑刃斩劈之下,连道痕印都不会留下,却不知在这薄如蝉翼的剑刃斩劈之下,会出现什么状况。 噗嚓! 这贯足真元力一剑倾力劈下,但听一声"噗嚓"声响,并未见火花飞溅的景象。几位师兄并未关注原石是否被斩出裂痕,而是凝目望向手中的剑器,一看之下,剑器通体竟然完好无损,连一点细齿痕裂口都没现。 "快看!"一位师兄用手指着那两块被劈斩过的原石,但见那两块坚?无比的原石,正从一道刚被斩劈的痕纹下缓缓地向两旁分裂开,切面光滑如镜…… 震撼!史无前例的一幕直疑自己的视觉是否出了问题,一剑如斩瓜切豆般将坚如金精玄铁原石劈成两瓣,只怕除了魂器之外,就是帝级的剑器也做不到。 "好剑!"几位师兄几乎异口同声的出声赞道。 "的确如此,只不过,怎会没有一絲魂器的气息出现?"凤心师姐一脸疑惑的言道:"难道是我之前的感知错了?" "是啊!但却不是你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怎可能集体出现错觉?" "这也太诡异了!不过,这两把剑器绝对是顶级的存在,虽非魂器,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强兵利器,落在这些垃圾的手中,简直就是暴敛天物。"一位师兄轻抚着手中的剑器,那是云无涯的星痕剑,露出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眼眸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贪婪神情,说出来的话却是透出一股想要居为己有的意思。 另一位握着天星剑的师兄,更是毫无顾忌,无比霸道的出声道:"师妹收获了这许多赌注,这两把剑器权当着给师兄们的补偿了。" 这绝对属于明目张胆的掠夺行径,这种欺凌新进弟子的无耻的行为,那位圣山使者本应出面加以干涉,阻止,皆因之前刚输掉一千万圣晶的巨额财富,心中却是郁闷无比,自然耿耿于胸,见到这一幕,只当作视而不见,完全一副幸灾乐祸,壁上观的模样。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位碧雪峰的冷师姐,同样没有挺身而出的维护这两位新进弟子,只是在一旁冷笑的摆弄着一块圣晶,将这一切无耻的行径记录了下来。 圣山的戒律,允许正常的激烈竞争,甚至以强凌弱也算不得违规,却绝对严禁强取豪夺的行为,而且惩戒的力度排在前几位,否则,整个圣山岂不是会变成一个杀伐,争夺不断的血腥混乱之地。 冷师姐的这一手,比直接出面抗衡的效果更好,没见那几位气势霸道的师兄,都是眉头紧皱,知道自己的所为已犯了"强取豪夺"的戒,而且已被记录了下来,顿时成了进退维谷。骑虎难下之势,当下唯一的应对方法,一是,颜面无存的收回之前说过的话,二是,降低修为,与当事人公平一战。 埸面一下陷入僵持的状态,冷师姐走到6随风面前低语了几声,似在征求他的意见,6随风权衡了一下利害关系,虽然不在乎这两把剑器,凡是滴血认主的魂器,就算落在旁人手中,充其量也就是强兵利刃而已,所以才敢放心的让对方验器。只不过,这种事一旦破例,非旦会让碧雪峰的声誊受损,而且,日后是个人都敢肆无忌惮欺上门来强行勒索。 从冷师姐的口中了解到了情况,料想对方势必会选择降低修为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两个不入流的新进弟子而已,还真没放在眼里。如此一来,事情反到显得简单多了,即可打压一下各峰的嚣张气焰,又能掩饰自身的真正实力。 "这两人都修习过一种高明的敛息术,隐藏着自己的真实修为,该如何定论。"一位师兄提出异议,无疑已证实了6随风的猜想,选择以武力来解决问题。 "小子,实话实说,千万别打妄语,你一出手便会露馅。"那位握着星痕剑的师兄,冲着云无涯语带威胁的出声道:"给你一个赎回剑器的机会,我会将修为降到与你平级的状态,公平一战。" "我说了,你信么?"云无涯冷冷的回应道:"所以,别在惺惺作态的装君子了。我可以实话实说的告诉你,在玲珑秘境中获得生死丹的,可不仅仅只有十人。" "很好!够坦诚,那师兄我就将修为降到生死境初阶,如何?"这位师兄自然听得出对方话中的意思,摆出了一副大度的姿态的言道,事实上却是暗里耍了个心机,因为生死境的每一阶,都分有九个品级,而对方摆明了也只是刚晋级而已,充其量也就一二品的实力,若无意外的生,几乎没有输的可能。 冷师姐和6随风不说破,其余的人更是装着不知情,云无涯只是撇了撇嘴,带着一絲鄙视的冷笑,转身朝外走去。 云无涯的举动,不用问都知道,室内太过狭窄,这种层面的战斗根本施展不开,只有挪到外面的船甲板上进行。那位圣山使者以见证人的身份,按规矩暂时代为保管那两把剑器,直到双方分出胜负。 整条船上的人都是闻风而来,一道精彩的武道大餐岂能轻易错过,甲板上很快就围满了人。 甲板上足够的宽敞,风却是很大,鼓荡着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长飞掦。进入战斗状态,这位赤云峰的师兄,并没有因对方只是一个新进弟子而有所小视,身上的真元力波动越来越强,雄浑充盈的气息,荡漾在他的全身,沸腾的战意凛然。 云无涯没弄出这种令人窒息的气势威压,只是静静地立着,身上的透出絲絲的寒气,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对方一道道无形气浪涌至身前的数米外,便被瞬间冻结。 "两位别忘了,这可是在船上,不可动用领域和绝杀大招,点到即止。"那位圣山大使神色凝重地出声警示道,否则,生死境之间的战斗,随随便便都可轻易毁了这条船。所以,两人都是徒手相搏,说好不动用任任何器刃。 "你能在腾龙榜中名列第三,又晋级成为生死境,足以说明你的强大和不凡,只不过,这种所谓的强大,在我所站的层面之前,将会不堪一击。"这位赤云峰的师兄,说这话时,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带着点不屑的味道,在圣山,就是那些核心弟子,精英弟子,也没人敢如此狂妄的与自己动手,当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是么?我也很想见识一下,赤云峰的亲传弟子究竟强大何等地步?"云无涯掀了掀嘴角,神色间看不见一絲紧张不安的情绪。 "当然,我自是不会让你失望!"这位赤云峰的师兄,像是不打算再将这种无用的相互试探继续下去,终于忍不住朝前缓缓的踏出一步,随着这一步的踏出,甲板上倾刻爆出山洪海啸般恐怖气浪,那种气势威压,足摧毁一座山岳。 赤云峰师兄的脚步,重重的一点甲板,整个船体都在一霎颤动了一下,他的身体也随之闪掠而起,右掌虚空一握,顿时涌现出一团血色的赤焰,呼吸间便在面前凝聚成一方巨大的金印。 这一方金印包裹着炽焰,极为的凝实与雄浑,看上去犹如赤焰真金所铸,透出一股无坚不摧的焚天威势。 轰!金印凝现,周边的空气都像是一下燃烧起来,一片血红,金印在云无涯的头顶呼啸落下,其威势足以将人碾压焚为肉泥。 云无涯虽才刚晋级生死境,其真实的战斗力却已远远过了这个层次,神色没有絲毫的惊惶,竖指为剑,一道耀眼的紫电光芒,从指尖绽射而出,直接斩向呼啸落下的炽焰金印。 噗嗤!一道切割金属的声音响起,紫电如同锋利无比剑刃,竟然生生将一方炽焰金印,轰然从中劈开,金光火星飞溅。 剖开金印的紫电去势强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流光,直朝对方霹雳般奔斩而去。 "来得好!"赤云峰师兄一声轻喝,左掌擎天撑出,一座火焰金钟顿时凝现,罩在头顶上空;铿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回荡。 星辰破碎!云无涯的身形像风一般的掠出,指剑连连点射,一束束紫光星芒,瞬间将赤云峰师兄笼罩在其中,星光如剑,从四面八方斩击在火焰金钟之上,撕裂出一道道的裂缝,看上去很快便会崩碎。 烈焰金枪!面对云无涯的防守反击之势,赤云峰师兄的眼眸中掠过一抺冷笑,掌心一握,金,火两种真元力,顿时凝聚一杆足有十丈长的烈焰金枪。 第八百六十三章独孤飞星 烈焰金枪!面对云无涯的防守反击之势,赤云峰师兄的眼眸中掠过一抺冷笑,掌心一握,金,火两种真元力,顿时凝聚一杆足有十丈长的烈焰金枪。八一中文网 ≈. 破!赤云峰师兄的掌心,猛地震在枪柄之上,枪体顿时飞旋转起来,一道道烈焰金光纵横翻飞,直接将周围的星光紫芒尽数破碎,没有絲毫停顿的刺向云无涯。 一束烈焰金光,以惊人的度在云无涯的眼瞳之中飞快的放大,而后,赤云峰师兄的双臂之中突然升起两轮燃烧的耀日,手臂旋即膨胀,双手掌心猛地朝前一?! 噗噗!耀日降临,却被一双巨大的紫色掌印牢牢握住,金色的烈焰耀日与紫色的掌印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吱吱"声。 "物归原主!"云无涯强横地制止住火焰金枪的冲势,身形成半旋状,而后将握住的两轮耀日,狠狠的朝着对方扔了回去。 望着自己出金枪,耀日,竟然反转而回的奔射过来,赤云峰师兄也是眉头一皱,心中生起震惊,这位新进弟子的真实战力,已远出了他的预想,难怪敢对自己叫板,此时已来不及多想,当下一指隔空点出,回转而来的金枪顿时在半途炸裂开来,强大的气劲狂流同时冲击着两轮耀日,坠向船外的海中。 两人的攻防之势都显得异常凌厉,往往都是在防御的同时展开犀利的反击,而这一切都只不是彼此间的试探而已,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双方似乎又回到了原点,通过之前火石电光般的碰撞,对彼此的战力都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和认知。 "你若再压抑自身的修为,定会让你赤云峰的声誉受损。"云无涯已逐渐适应了生死境的力量运用,自信对方纵算全力施为,也未必能占多少优势。 "你的战力的确让人感到意外,不过,也仅此而已,接下来,你会知道差距有多大!"赤云峰师兄淡淡一笑,眼眸中的战意却是越来越炽烈。 云无涯身上的寒意也是越来越盛,望着对方缓缓伸出一双手掌,当空一握,掌心中顿时有一道血线浮现,旋即,这道血线在迅凝聚,不断伸展扩大,眨眨眼的瞬间,一柄通体猩红如血的长枪便出现在手中。 随着这柄仿佛以鲜血铸成的长枪呈现,赤云峰师兄身上的气息,顿时变得狂野凌厉起来,一双眼眸中同时浮现出絲絲血线,看上去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血煞慑魂枪!这是生死境中阶的杀招……"冷师姐见状,正欲出声抗议,却意外地被6随风阻止,即然明白人都在装糊涂,抗议也是枉然,他相信云无涯一定扛得下来。 冷师姐阴沉的脸上带着忧色;"这血煞慑魂枪可以伤击到人的神魂!" "我知道!"6随风撇了撇嘴;"不过,一旦遭到血魂的反噬,同样能伤及自身的神魂,这就像是一柄双刃剑,只要扛住对方的攻击,就会出现反噬。" 冷师姐闻言,张了张嘴,又将想说的话呑了回去,她不明白6随风为何比自己知道得还清楚,在他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偶现的冰山一角,都能让人震撼得绷断几根神经。 噗!猩红的血色光泽,有如粘稠的血液一般,空气中仿佛都弥漫起一股血腥的味道。云无涯神色凝重的微皱了皱眉,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尤为凶残的危险气息。 "能够让我祭出这血煞慑魂枪来,你就算是输了,也是虽败尤荣!"赤云峰师兄手执血枪,双瞳中的血线凝聚,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充满着浓郁的血腥气,空气都在波动,让人感觉体内的血液都在跟着波动。 嗡!赤云峰师兄显然不想给对方过多的适应时间,血色枪锋一抖,出一种令人心颤的嗡鸣声。 诡异的声波在云无涯的脑中扩散开来,脸上顿时色变,感觉到这种声波带有极大的侵蚀性,让人的心神出现一阵幌忽,体内的血液都在飞快加,仿佛欲要破体而出。 "好邪恶的一杆血枪,竟能影响人的心神血液!"云无涯微闭双目,心念微动间,已将这侵蚀入内的细微音波驱出体外。 而赤云峰师兄捕捉的就是这一线战机,就在云无涯抵御音波攻击的刹那,血枪有如毒蛇出洞,化作一道赤红的流光,瞬间笼罩云无涯的全身要害,血色的气劲在甲板上划出道道纵横的痕迹。 嗤嗤嗤!云无涯似已料到对方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战机,早已有所防范,剑指如电,有如实质般的旋舞而出,道道血色枪芒被凌厉剑光倾刻被绞碎。两道身影顿时像鬼魅般闪烁跃动,每一次交错而过时,都是带起一股强劲的元力风暴,一众观者直觉肌肤如刀割般生痛。 轰!两道身影再度正面碰撞,交锋,强悍的气劲狂流席卷开来,两道人影同时被震飞出去,脱离了甲板,最后都是落在船舷之上,身形被劲风掀得左右摇晃,双双都是险些坠入深海之中。 惊心动魄的比拼,居然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这个结果直令一众观者惊嘘不已,一介新进弟子竟然可以跟赤云峰的师兄拼到这个份上,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尽管对方略为降低了修为,也是足以值得自傲了。 尤其是那位榜聂悬空,更是惊得大脑麻,自己同样已晋级生死境,如要面对这位赤云峰师兄,只怕连与之一战的勇气都生不出来,看到云无涯的表现,才知道自己这榜之位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和笑谈。 两人在船舷之上稳住身形,遥遥相忘,这位赤云峰师兄的脸色显得尤为阴沉,亊实上,在之前的交锋中,他已输了半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将战力提升到了生死境初阶九品的巅峰之状,最后还直接攀升到了中阶的战力,却仍然无法击败对方,甚至连衣角都没损坏分毫。心中暗自思忖着,或许施展出全部战力,也未必能轻易击败对方。 "藏得够深,险些被你小子给阴了,你的真实修为绝不仅于此。所以……我不会再稍有留手!"赤云峰师兄眼中的血线更加浓郁,血色之气在枪锋之上迅地缭绕起来,突兀地凝聚出一只诡异至极的血色眼球。 "我从未奢望过对手会心存仁慈,有什么绝学杀技,尽管施展岀来,否则,一旦输了也会有诸多说辞。"云无涯一脸古井无波的冷声道。 血煞之眼! 赤云峰师兄不再多言,血枪一颤,枪锋之上的那只血眼,像是十分诡异眨动了一下,血光顿时一阵涌动,一道指拇粗细的血光,斗然从血眼中闪射而岀,直朝着云无涯电奔而去。 一片血色在云无涯的双瞳中急地扩展放大,映红了整张面孔,一股浓郁的危险味道,令他全身的毛孔顿时扩展开来,那是一种杀机降临的感觉。 独孤飞星! 这是云无涯晋级生死境后才悟出的新招,还是初次运用,念动间打出一个玄奥的手印,头顶的云层突然撕裂开来,一点星光电闪而出,迎风暴涨,瞬间化为一道小山般巨大的星辰陨石,通体紫光环绕,直朝着那道血光狠狠砸落。 砰!一道沉闷的撞击之声炸响,顿时有紫红的气浪席卷开来,船舷外的海面冰层破碎,激起数十丈高冰屑水柱。 望着这一幕,那位赤云峰师兄也为之动容,眼眸中带着思索之状,这绝不是一个生死境初阶能拥有的能力,自己若再傻傻的降低修为,此战必败无疑。 而云无涯接下来的表现更令人惊颤,身形微动,整个人已出现在星辰陨石之上,而后,一颗颗的紫色星辰,突然从他的体内冉冉升起,最后悬浮在头顶,胸前,四肢,浑身上下都被眩目的星光包裹住。 "之前都是你在起攻击,现在,接我星辰陨石一击试试!"云无涯低沉的冷喝出声,语气中充满了浓郁的挑衅之味。话落,直接弯下身体,伸岀双掌抓住星辰陨石的顶部,小山般的陨石顿时被举起,像是肩扛山峰的小人一般,狠狠的舞动着小山似的陨石,对着那位赤云峰师兄当头砸去。 云无涯的这般气势,不仅让赤云峰师兄的眼角抽搐,面部颤动,连所有的观者都为之震撼动容。 前方的空气层层炸裂,陨石未至,恐怖的气浪席卷,赤云峰师兄眼神一寒,毅然地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喷射而出,直接射入枪锋之上的血眼中,猩红的血光汹涌爆闪,化着一道数十丈长血色光柱,呼啸着狂暴的捣向迎面砸来的星辰陨石。 轰隆隆! 猩红的血柱直接插入陨石之中,一节节的寸断溃散,小山般的陨石也随之龟裂开来…… 陨石与血柱在空中轰然相撞,响彻惊天动地的爆裂之声,血柱化为了一片血海,陨石碎裂成点点星光,呈现出一幕凄凉惨然的景象。 第八百六十四章星光重力 星光陨石与血柱在空中轰然相撞,响彻惊天动地的爆裂之声,血柱化为了一片血海,陨石碎裂成点点星光,呈现出一幕凄凉惨然的景象。 两人交手的动静也太大,众人都是充满了紧张之色,唯恐势态再继续升级下去,这艘船只怕也难以保住。只是两人的身影已被血海星光笼罩着,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能安静的等待最后的结果。 看得出这位赤云峰师兄已是违规的战力全开,这一战照说已经输了,如此战况,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此刻的赤云峰师兄不过是在为颜面而战,与一个新进弟子战了这许久,却是连上峰都没稍占一点,已经是郁闷到了极点,倘若再败下阵来,当真是无地自容了。 凤心师姐与一众师兄,惊诧中都是无奈的摇头叹息,对于赤云峰师兄的战力,都是知之甚详,已是毫不留手的施展出了绝学杀技,却是仍奈何不了对方,这种局面不得不让人担忧。 血海星光中的两人,呼吸都略为显得有些急促,都是警惕的盯着对方。赤云峰师兄不得不承认这个新进弟子惊人的战力,自己虽略占一絲上风,却没把握掌控胜局。 血雾星光逐渐消散,两人都重新回到了甲板之上,数十米的船舷护栏已荡然无存。赤云峰师兄的身形被一团血雾牢牢包裹住,离地寸许的悬浮着,眼眸已完全成了一片血红今日一战,已足够让你声名飙升了。不过,想要赢下这一战,只怕是在做梦。 云无涯的体表却是星光闪烁环绕,显得飘渺而虚幻,仿佛随时都会突然消失在空气中似的我不仅能与你抗衡,尽管你已将修为不断提升,我仍能立于不败之地。云无涯冷笑一声,手印随之一变,环绕的星光顿时聚拢,形成了一道紫色星力光圈,直接将对方所在的区域尽数笼罩住。 星光重力之界! 深沉凝重的喝声,从云无涯的口中吐出,那片被星力笼罩的区域,顿时出咔嚓的声响,赤云峰师兄顿觉被一股莫名的重力死劲拉扯,悬浮的身体难以支持的落下地面,双脚重重的嵌入坚硬的甲板之中。 在星力光圈笼罩的范围内,比外界的重力增幅十倍,让人似若深陷泥沼,修为实力稍弱的人,连挪动一下都艰难无比,就算实力够强的人,身形度都会大幅减弱。 当赤云峰师兄双脚陷入甲板的刹那,云无涯已是毫不留情的一拳隔空轰出北斗星光拳! 凶悍的星光拳影顿时如雨倾注,朝着对方狂泄而下。面对着弥天的星光拳影,赤云峰师兄的身体立刻做出最快的反应,显然是想抽身闪避,殊不知刚一挪动,骇然现原本十分敏捷的身体,此时却是变得像是慢动作的龟爬。 一只脚才艰难的从甲板中拔出来,尚未站住,便噗的一下,再度嵌入甲板中,这一惊之下却是脸上色变,毛皆竖。 呯呯呯!一连串星光拳影,就像是尽数击中一根呆立的柱子,赤云峰师兄的身体恰似炮弹一般倒射而出,在甲板上拖出一道十来米长的深深痕迹,这还是云无影稍稍控制住拳劲的力量,否则,就不是吐一口血这么简单了。 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是被这一幕给惊到了,不少人在搓揉着眼睛,想要看清被轰飞的人影到底是谁? 居然被人这般结结实实狂揍了一顿,这对赤云峰师兄而言,绝对是史无前例的事,耻辱到生不如死的至高境界。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的杀机涌动,刚欲爬起身来,只见云无涯手印一变,星力光圈再度笼罩而来,令其刚立起的身形,又有下沉之势。 你彻底的激怒了我,废了你!赤云峰师兄在诡异的光圈下,震怒得浑身微微颤抖,眼眸中的色彩越猩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一样。 云无涯却是一脸冷然,絲毫没理会对方的狂怒咆哮,即然死要颜面,不肯服输,那还客气什么?手印再变,一道比之前更大的星辰陨石呼啸而下,以一种无比惊人的度,狠狠地轰向下方的赤云峰师兄。 噗噗噗!在重力的制下,躲是躲不开了,唯有以强抗强,猩红枪锋上的血眼恐怖的暴睜开来,血红飙射,瞬间形成一根擎天血柱,轰然捣向砸落的星辰陨石……与此同时,双目血红的赤云峰师兄,猛地昂起头,喉咙中喷出一道低吼,一股犹如实质般的血色音波,像潮汐般的席卷而出,竟是将那道星力光圈硬生生的震得破碎开来。 小子,受死!赤云峰师兄的身体骇然地出现了液化的迹象,整个人像是血魂一般虚无,一下便飘掠到了云无涯的头顶上空。 微微昂起头来,看到的是一片血色的天空,一道赤红到了极点的猩红血光,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以一种无法抗拒的恐怖威势,电奔而出。 血色空间一阵扭曲,仿佛倾刻便会崩塌,恐怖的杀机隐在一片血雾中,令云无涯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死亡味道,清楚的知道这将是对方的最后一击,扛住了则胜,挺不住,非死即伤。 这血雾笼罩的区域很大,就算施展百变残影身法,也会遭到无差别的大面积攻击,反不如聚力于一处,孤注一搏。 深深地吸一口带着淡淡血腥味的空气,将全身的气息尽数收敛入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磅礴的真元力在体内滚荡,云无涯手掌一握,随即竖起一根手指,以一种极为缓慢的度,凝重的徐徐点向虚空。 噗!一道紫色的星光之柱,由手指尖喷射而出,以雷霆闪电般的度,带着一种暮鼓晨钟般震响,在一片血雾中轰然响彻。 独孤星辰指! 这是云无涯由独孤剑法中演化出来的一指,头顶的血色天空仿佛被捅出了一窟窿,一根数十丈长的手指,布满了玄奥纹路,闪烁着古老星辰光芒,从裂开的血色天空中显现,散着絲絲大道的法则波纹,所到之处,翻涌的血浪纷纷退隐…… 手持血色长枪的赤云峰师兄,身影从血雾中显现出来,双方都将手段施展到了极致,只剩下石破天惊的强强一击。紫色的星光与猩红的血海,各自呼啸席卷,赤血枪锋和星辰指,如同两枚极飞逝的陨石,终于轰然怒撞。 轰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令飞驰的船体一阵巨颤,左右倾斜不定,无数观者顿时被掀翻在地,所有人都在搖摆晃动,相互牵引着才勉强稳住身形。 枪锋巨指相撞的刹那,双方的身体都是猛然的剧震,体内的血气滚荡翻涌,口中同时传出一声闷哼,嘴角都是有血溢出。 又是一个势均力敌,两败具伤的場面,谁也没有获得摧枯拉朽般的胜利,而是形成了一种僵持状态。 咔嚓嚓!枪锋与巨指,此进彼挺,相互不断挤压,血色的能量带着可怕的腐蚀性,星辰之力却在不断地震爆……依然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血魂之眼望! 赤云峰师兄喉咙间出一道低吼,枪锋上的血眼突然睁开,一道充斥着嗜血的凶戻之光望向云无涯,仿佛化为了一抹血魂,奔射向云无涯的眉心处。 杀!嘶哑的咆哮声中,一道道血色枪芒,在同一时间爆刺而出。面对赤云峰师兄的突然袭杀,星辰指被逼退了一些距离。 星辰镇压!云无涯的眼眸中星光涌动,星辰指紫光大作,飞挺进,空气中传出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血色长枪再次被逼得节节退却! 双方战至此时,真元力都在大量耗损,最后时刻拼的是谁的底蕴更深厚,表面看来,赤云峰师兄的等级虽比云无涯高出一筹,但云无涯的恢复度,却远比对方快得多,足以弥补等级上的差距。 血色枪锋被星辰指逼得节节退缩,血眼中也是爆出一道血柱,抗拒着星辰指的不断挺进。赤云峰师兄的口中又有血溢出,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扭曲,显得有些狰狞,双眸猩红如血,猛然暴吼出声凝血化魂! 暴吼落下,弥漫的血雾顿时滚荡翻涌起来,迅汇聚一处,短短的瞬间便凝聚成一道十丈高大的血色人影,其身体的表面上还披着一层坚硬的血甲,透着阴森凶戾的气息。 小子,献出你的神魂来!随着赤云峰师兄的咆哮,那道血甲人影一出现,便朝着云无涯当胸抓去,像是要直接掏出他的心脏。 与此同时,一柄凌厉无比的血枪也是闪掠而出,人枪完美合一,一线红光凌空绽射,精准地点击在一往无前的星辰指上,沉闷的轰鸣响彻,船体再次震荡,星辰指竟然节节碎裂开来。 星辰呑噬! 云无涯一步踏上虚空,双手结成一个玄奥手印,破碎的点点星光,骤然在他身后形成一圈星辰黑洞,可怕的呼啸声中携带着恐怖吞噬力…… 第八百六十五章孰强孰弱,谁是最后的胜者? 云无涯一步踏上虚空,双手结成一个玄奥手印,破碎的点点星光,骤然在他身后形成一圈星辰黑洞,可怕的呼啸声中携带着恐怖吞噬力…… 嘶啦啦!强悍的牵扯力顿时将弥漫的血雾,直接化为一道道血浪,强行的尽数呑吸进星辰黑洞之中,而后化为滚滚真元力,流淌在云无涯的身体内,渗入经络血脉中,实力修为也随之节节攀升,直接晋级到生死境中阶七品,这才终止。八一中文网? ? ≥≈≤.= "这……怎么可能?"赤云峰师兄顿觉体内的真元力在大量的流失,实力修为也在跟着急的向下滑落,血甲人影也逐渐虚化成一团血雾,被尽数呑吸入星辰黑洞之中。一双血瞳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些血雾都含有极为强烈的腐蚀性,一旦触及,都会在倾刻间化为血水,而对方居然敢将这些血雾直接吸呐,看这模样,非旦没有任何不适,修为反倒节节飙升,这如何不让人震惊,震撼! 星辰指之;一指碎山河,二指囚天地,三指裂虚空。 这是云无涯晋级生死境时,悟出的三式星辰指,此时正好借以机会试试招,三指几乎在同一时间连环点出,以一种尾相接之势,呼啸奔射而出。 望着这三道极为恐怖的星辰指,带着惊人的波动,连珠般的绽射而来,赤云峰师兄的脸上终于流露出无比的惊颤之色,每一指都难想象的强大,或许能硬接住一指,却绝对无法抗衡这三指的连续攻击,心下顿生逃逸的念头,身体顿时做出反应,电闪飞退。 三道星辰指连成一线,相互撞击,度倾刻成倍的增长,赤云峰师兄闪掠出去的身体上,顿时裂开一道血痕,整个人更是像炮弹一样的倒射而去,沿途洒下一串血滴,重重的轰然砸落甲板上,原来凶悍霸道的气息,顿时一下荡然无存。 噗!云无涯的口中也同时有血雾喷出,整个人也从虚空砰然坠落不起。 一招定胜负!然而,所有观者的目光都在甲板上来回的巡视着,衣袖中的拳头,都是禁不住的缓缓紧握起来,对战的双方都是血洒长空,都是坠入不起,孰强孰弱,谁是最后的胜者? 尤其是一众新进弟子,虽然现在的身份已归属各峰,无不引以为荣,此时却是都莫名的希望云无涯胜出,这种情绪即复杂又矛盾,只怕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 冷师姐面色更是透出一絲愤怒和紧张,愤怒的这位赤云峰师兄竟然敢违规提升修为战斗,却无人出面干涉,阻止,毫无任何公正公平可言,紧张的是云无涯喷血倒地不起。 望向身旁的6随风,他的脸上依然是挂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没一点担心紧张的模样,像是对云无涯有着绝对的信心,转过脸来说道:"师姐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你怎会知道?"冷师姐惊嘘出声:"不错,你的兄弟都伤成这样了,却是无动于终!" "有吗?我怎没沒这种感觉?"6随风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不过,说得也是,喷出的血都可盛满一杯了,更何况到现在还倒地不起,看上去的确像是伤得不轻。" "那你怎还笑得出来如此舒畅?"冷师姐极度不解地报怨道。 "不知师姐是否留心观察到喷出来的血雾?"6随风意味深长的问道。 "有区别吗?"冷师姐想了想,摇头道。 "当然!从胸腔内挤压出来的血,通常都是十分浓郁粘稠的血,而从舌尖上喷出来的却是血水。"6随风讳莫如深的笑道:"而我之前看到的恰好是一蓬血水,所以……" "你是说……"冷师姐惊愕的用手掩住樱唇,眼眸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也就是说,云无涯事实上根本没有看上去的这么凄惨,甚至没有受伤,而是自己刻意咬破舌尖,而后故意从空中重重跌落下来,制造出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这戏做得也太毕真了,足以瞒过所有的人,包括自己。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新进弟子,居然能毫无损的轻松击败一个亲传弟子,将会引多大的震动,几乎是一件前所未有的惊天奇闻,倾刻便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会有什么后果,没人能提前预知。 就是两败俱伤的埸面,都让人震撼无比,却还能勉强接受,毕竟从明面看来,对方是降低修为在战斗,只要这位赤云峰师兄一口咬定这个亊实,也没脸承认自己拼尽了全力,仍无法击败一个新进弟子。如此一来,事件就淡化,苍白了许多。 约莫过了片刻,两人几乎在同时,艰难地从甲板上撑起身来,衣衫上都是血迹斑斑,状极狼狈。云无涯的身形看上去有些踉跄,每走一步都是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可能重新跌倒下去。而赤云峰师兄却是尽可能腰背立挺,步履稳健如山。 相形之下,无须明言,强弱之势已是立判,所有人见状都是深深地叹了一气,这埸较量就这样分出的结果,没人怀疑云无涯是败了,却是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然而,那位圣山使者却是突然地出声道:"两败俱伤,平局!" 哗!这个十分意外的宣布结果,当真让人始料未及,一片惊嘘声从人群响彻,接下来,那位赤云峰师兄又突然开口道:"按规定,平局就算弱的一方胜,所以,此战是我输了!" 闻言,所有人都露出无比错愕的表情,疑是听觉出了什么问题。只不过,并非这位赤云峰师兄有高风亮节的气度本色,而是地道的心虚,唯恐被人当场说破他违规提升等级战斗的真相,非旦自身的颜面尽失,还直接毁损了赤云峰的声誉,反不如坦然的认识,以封悠悠之口。 凤心师姐和各峰师兄,脸上都透着一副古怪的表情,个个都是心知肚明,如此讽刺丢人的事自然不会说出去,而且会永远烂在肚里。 那位圣山使者见众人无异议,也不会刻意的节外生枝,莫名的去开罪七峰之人,顺水推舟的人情谁都会做,直接将云无涯的那把星痕剑,物归原主。 欧阳明月泪光闪动冲了出去,一脸心痛地扶住脚步蹒跚的云无涯,轻柔地为他拭去嘴角的血渍,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云无涯摇摇头,露出一个吃痛的表情,眼眸中却是透出一抹,只有欧阳明月才读得懂的意思,看在冷师姐眼中,直觉这两人不去做演员,当真是演艺界的巨大损失。 "师姐,各位师兄,是否还要继续?不如就到止为止,何必为难这些小辈,传出去有损声誉!"冷师姐息事宁人的出声劝解道。 "哼!少得意,你碧雪峰不就出了一个妖孽,剩下的也都是一堆垃圾而已。"那位凌霄峰的师兄語带不屑地出声道。 "小师妹的意思,是劝我们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紫薇峰的师兄一脸怒色的喝问道。 "切,欺凌小辈很威风吗?有本事冲着我来,否则,少在这里恬噪!"冷师姐也是脸色微微一沉,实在是有些忍不下这些师兄了,当下也是冷斥道。 这位一向隐忍惯了小师妹,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起飙来,还真应了人善被人欺这句话,这位凌霄峰的师兄脸色虽难看,却硬是没敢作,别看这小师妹平时柔柔的,实力修为却绝不他之下,当下不由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师妹所言也不无道理,不如就让那个聂悬空出去与慕容轻水一战!"那位凤心师姐也像是突然转性了一般,非旦没继续刁难,反倒出面调解,却不知又再玩什么心机? 这话听上去也无可厚非,聂悬空现在已是凌霄峰的弟子,又是榜,如今又晋级了生死境,面对名列第二,即将出战的慕容轻水,可谓是胜算多多,如此想来,自然再无人反对。 聂悬空的身形笔立挺直,任由无数道火热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冷傲的望向慕容轻水,眼眸中充满着浓浓的战意。 慕容轻水正欲走出去,却被紫燕横身拦住,随即附在她的身边轻声说道:"轻水姐,你今日方才破……又被某人折腾这许久,行动定然不方便。这一战就由我代你出场吧!" 闻言,脸上顿时红了起来,紫燕不说还好,一提这事,慕容轻水还真现自己连走路都有些别扭,不过,些许隐痛并不影响战斗,而紫燕的细心关爱,也让她由衷的感动;"你放心,我没事!" 望着慕容轻水举步的姿势,隐隐有些负痛之感,紫燕想到自己的初夜之后,也是这般尴尬的模样,旁人自然难以察觉,担心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力。 聂悬空的身形似若大鹏飞鹰般的落在甲板上,作为榜,他的一举一动都倍受众人的关注,一出场,便引来了一片哗然和议论声。 第八百六十六章天遣? 聂悬空的身形似若大鹏飞鹰般的落在甲板上,作为榜,他的一举一动都倍受众人的关注,一出场,便引来了一片哗然和议论声。 "腾龙榜的第一和第二,终于对上了,又是一场龙争虎斗!" "聂悬空已晋级为生死境,战力势必更加恐怖,看来这慕容轻水有难了。" "那也未必,没见她那副云淡风清的从容之态,没一点紧张怯战的模样,看来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两人相距十米,聂悬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冷傲目光,望向一袭白衣的慕容轻水,带着絲絲不屑的眼神出声道:"你将是我加入紫薇峰后的第一战,所以,不要奢望我会手下留情。如果你能识相的主动认输,或可勉去摧花摘枝之劫。" 慕容轻水的脸庞却是缓缓地掀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而后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白痴!" 两个字,将内心的无尽鄙视,诠释到最完美的程度,令无数人的脸上出现隐隐抽搐的现象,这位榜的形象在众人的心中,顿时又多了一个很出彩的印象。 "没教养的表子!"那位紫薇峰的师兄也是嘴角抽搐着,忍不住阴冷的吐出了这句极端伤人的话,这话无论落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绝对比千刀万刮还要难以忍受,尤其落在某人耳中,如不飙就真的是神了。 这位紫薇峰的师兄,话音刚才落下,便看见头顶的云际间突然探出一只五彩大手印,接着眼前彩光一闪,连闪避的反应都来及做出,便听见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再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脸庞被重重地搧了一巴掌,整个人也同时抑制不住的飞了起来。 砰!一俱硕大的身形直接撞向身后的舱壁,砰然震响,脑中尽是金星闪烁,尚存的一絲清明让他怒喝出声;"是谁敢……" 吼声刚才出口,彩色的掌影再度出现,汹涌的重击撞踵而至,快若闪电奔雷,只听到头部连连撞击舱壁的"砰砰"之声响起,仿佛战鼓"咚咚"擂响。 这一幕生得太过诡异,只见彩光闪动,那位紫薇峰师兄便成了这副模样,所有人的目光都惊颤的在甲板上四处来回扫视,搜寻…… 这也太狠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更何况被煽成猪头的还是紫薇峰的师兄呀!甚至连牙齿都被打落几瓣,满嘴溢血。 "这是做的?滚出来受死!"那位凤心师姐和一众师兄,纷纷怒喝出声,齐齐的将目光投向碧雪峰的一群人;"冷虚月,你竟然敢……" "打住!"冷师姐厉声斥道;"血口喷人的话,劳烦你先在脑中打个转,再吐出来也不迟,那种无凭无据,不负责任的话,不仅只有你会说。" 碧雪峰一群人在甲板上所处位置,是靠近船头的方向,而紫薇峰与其它几峰的人,则都是聚在一起,位于船尾的对立方向,彼此的相隔四五十米的距离,若要想无声,无息,无影的越过这片空间区域,而不被人现,几乎是件根本可能的事。 所以,任何想要胡乱栽赃的理由都没法成立。相反,最有嫌疑的反倒是离得最近的各峰之人,这点低级的常识,是个人都想得明白。更何况,在埸的所有人,谁有份能耐,将一位拥有生死境中阶八品的紫薇峰师兄弄成这样? 那又是什么人,能像幽灵般的将这位紫薇峰的师兄,虐成如此凄惨的模样?一张面孔不知被什么东西抽得完全变了形,眼睛只剩了一条缝,皮肤表层还有细密的血珠往外渗,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 艰难地扶着舱壁颤悠悠的立起身来,一条缝的眼中带着极度的惊骇之色,用手指了指头顶天空,喉咙中咕噜了几声,这才颤抖的嘶声道:"五彩……大手印,是天遣……降临!" 嘶!所有人闻言,都是昂望天,全身毛孔禁不住的扩张开来,才想起之前有人说了一句极其恶毒的话,但也不至于得罪某位天神吧?这事当真透着诡异,听上去有些荒唐。 然而,这种事的确生了,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解释理由,望着碧空一色天际,白云悠然,那么安宁,详和,实在让人无法相信这天遣之说。 "夫君太仁慈了,敢如此羞辱轻水姐,换作燕儿,连那根毒舌都给他割了。"紫燕仍是一脸愤愤然的低声嘀咕道。 "燕儿,我们初来乍到,不易将事态弄大,日后如有机会,让你和轻水姐亲自去了结这笔帐。"6随风贴在紫燕的耳畔,柔声地安抚道。他知道那位紫薇峰的师兄,己触碰了女人的底线,唯有提前为他黙哀了。 这番的爱昧的的亲昵举行,落在一旁的冷师姐眼中,令人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夜的娇喘勾魂声,顿时觉得脸庞热滚燙;"切,当我们不存在呀!"冷师姐轻声的嘀咕道。 之前生的一幕,皆是由聂悬空的嚣张狂妄所引起,而慕容轻水的"白痴"两字,更是让对方无法忍受,一双紧握的拳头揑得"咔咔"作响,眼眸中顿时涌动着腾腾的杀机。 "你的愚蠢,彻底激怒了我,所以,我不会让你好脚好手的走下去!"聂悬空怒气冲天的从牙缝中挤出这番话,没理由相信自己会栽在这个女子身上。 "你的狂妄自大,表现得似乎早了点,不过,没关系,这一战之后,自然会懂得该如何收敛自己的无知。"慕容轻水仍是一脸淡然的出声道,听上去柔柔的,却有人敏锐的察觉到,一絲絲冰凉彻骨的杀意,已是隐隐的从她的体内蔓延出来。 "不好,慕容轻水像是动了杀心!"冷师姐心中一凛,她从6随风的口中得知,慕容轻水的战力如今尤在云无涯之上,虽不知到底强到何等程度,却一定能宰了这个聂悬空,但圣山弟子间的争斗,可以打伤,打残,却不允许致命。 "师姐放心,她懂得分寸,更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6随风对自己的女人,当然是知之甚详,女军神的名号可不是白给的。 "你确定?"冷师姐神色肃然地道:"我不希望看到碧雪峰的弟子,一入圣山便进了戒律殿,到时连峰主出面也救不了她。" "这种事应该不会生,至少我的兄弟姐妹们,并非那种只会动用蛮力的修者,这点审时度势的头脑还是有的。"6随风撇了撇嘴;"否则,那位紫薇峰师兄,就不止变为猪头那么简单了,只怕此时连尸体都冷了。" "什么?竟然会是你……这怎么可能?"冷师姐无比动容的微颤了一下,这次像是被彻底的惊到了,那位紫薇峰师兄的修为,也只比她稍弱一线而已,一旦动起来手来,没有千招也难轻易分出胜负来。然而……居然被人无声无息虐成这般模样,非但连闪避反击之力都没有,甚至是谁出手都不知道?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师姐不会认为真会有"天遣"那档了事吧?"6随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没有人可以如此羞辱我的姐妹,还能逍遥的安然无恙。" 尽管冷师姐不善心机,也知道如果他不刻意透露,只怕这"天遣"一说,将会是一个永远的迷。同时也在向她传递一个信息,已将自己视为一个完全可以信赖的人。 此时,甲板上聂悬空,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一股暗青色光泽在体表流转,闪烁,他虽口出狂言,心下却一点没有小视慕容轻水的意思,他虽不知道对方的俱体实力修为,但能如此淡定从容的面对自己的威压,足以说明她的真实战力绝不会弱于自己,不由将对手的危险级别提升了一个档次。 吼!聂悬空猛然一声震吼,一股陨石天降的霸道意境从体内喷出来,直接朝着十米外的慕容轻水压了过去,五指同时箕张如爪,暗红色的炽焰缭绕。 怒鹰火爪! 一只真元力凝聚而成的巨爪,撕裂前方的空间,瞬间便出现在慕容轻水的头顶,隔空俯抓而下,暗红色的炽焰在爪尖疯狂的旋转,爪未到,一道道螺旋炽焰激射出去,威势杀机凛然。 这一出手,所展现出来的可怕实力,已远远越了乾坤境的范畴,其恐怖的攻势让人生出一种无可抵挡的感觉,却又无法闪避。看得无数人都面现惊色,与之前的聂悬空简直判若两人。 然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慕容轻水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掦了掦,并没一点想要闪避退让的意思,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形似拈花状,泛起淡淡的晶莹光泽,仿佛当空摘枝般的探向头顶的天空,没有絲毫的真元力波动,那么轻柔优雅,云淡风清,却是但闻"噗"的一声,螺旋炽焰熄灭,直接拈碎那只袭来的怒鹰火爪。 这不过只是试探性的攻击而已,如奢望一击便能重创对手,未免也想得太过天真了,至少聂悬空不会如此幼稚,后续的攻击才是一爪比一爪狂暴,螺旋炽焰辐射小半边甲板,漫空爪影纵横翻飞,威不可挡。 第八百六十七章智者的与众不同之处 聂悬空的一连串霸道攻势被对方轻易化解,这是从未生过的状况,聂悬空深吸了口气,十指如钩似刃,带着一往无回的血杀气势,整个人腾起十米之上,以鹰击长空之威势,头下脚上的直朝着慕容轻水狂野的俯抓而去。八一中文?网 ㈧㈧.离得稍靠前的观者,似乎都被笼罩在这血杀空间中,纷纷俱是惊容满面朝后退去。 慕容轻水的眉目间略为显出一絲凝重,伸出一只玉手,飞快的打出一个玄奥的手印,一条数丈长的如雪光带呼啸而出,卷动风云。 光带迎风而涨,蔽日遮天,头顶的空间一阵震荡,扭曲,带着苍穹的意志,宛若潮汐般席卷向俯冲而来的聂悬空 众人已完全看不清聂悬空的身影所在,晶莹剔透的光带突然地爆裂开来,整个船体为之震动,璀璨的光点扩散,如同一埸倾泄而下的光雨。 轰隆!坚硬的甲板龟裂出无数细细痕迹,空中洒下一蓬血水,聂悬空倒射而回身形显露出来,面色略显苍白,嘴角挂着一抹血渍。 "聂悬空的怒鹰火爪被破了,像是还受了伤,我是不是眼花了?" "这慕容轻水到底是什么修为?怎会如此变态,不会也是晋级了生死境吧?" "废话,这还用问,没见那聂悬空的嘴角都已溢出血来了。" 所有人望向慕容轻水的眼神都变了,这看上去一副娇小玲珑,美艳动人模样,圣洁得不沾一点烟火气。然而,此时已再没人出声嘲讽,怒骂,满埸都一堆顶尖修者,却是一个个脸色绿,心中堆满了无比的惊颤,更多的是对接下来的战斗怀着兴奋的期待。 众人都以为双方的交锋,已暂告一段落时,殊不知,处于倒射姿态中的聂悬空,却是右手虚空一拂,喷洒出来的血水突然的聚拢成团,出一阵爆鸣,继而化成一只火热的血色怒鹰,双爪暗红炽焰缭绕,鹰嘴如钩,血色的鹰翅展动间巳狂暴的出现在慕容轻水的头顶。 噗!一道血色的闪电从鹰嘴中喷射而出,一团暗红色炽焰迎风急涨,顿时一下便将慕容轻水的整个人席卷进去,熊熊燃烧。 这血色火焰,是融合了血液能量的特殊炽焰,粘附性极强,可以瞬间焚毁一切。聂悬空之前就在与青凤的战斗中施展过,当然,对于这只曾经历过**重生的凤来说,毫无任何危险,反倒会为其所用。 然而,晋级之后的聂悬空施展出来血液火焰,浓度强度都有所提升,这一点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熊熊的炽焰笼罩着慕容轻水,没人看得清火焰中的情形…… 冷师姐也不由有些紧张起来,禁不住瞥了6随风一眼,见其仍是一副淡然若定的模样,这才稍稍放心了许多,同时现自己对6随风不知不觉生出了一种盲目的信任感,甚至没有一点排斥的情绪,反倒有些依赖的感觉。 聂悬空脚掌踉跄落在地面,抹去嘴角的血渍,冷然地出声道:"在我升级板的天鹰血火面前,虽不致会有性命之危,却也会烧掉你一层皮,这对一个女人而言,绝对是生不如死。" "彼此并无仇怨,只是一埸普通的战斗而已,你却想要毁去一个女人视之为命的容颜,如此恶毒的心性,当真是天理难容。"包裹在火焰中的慕容轻水,居然还能从容出声,语音中没有一点想象中,那种沉陷在痛苦挣扎中的迹象,有的只是一种冷浸骨骼的森然杀机。 血液火焰的燃烧空间,肉眼清晰可见的在不断向外扩展开来,火焰的浓度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淡薄,仿佛是被某种物体在不断的向外撑开,火焰的中心,逐渐呈现出一个炽亮如同太阳耀眼的光球,光球在继续膨胀,血色火焰也随之在扩展,最后化为一缕缕的轻烟凐灭。 "你即然如此冥顽不化,我就给留下你一个终身难以磨灭的教训!"一股冰冷彻骨的语音,从光球透射出来,仿佛连这区域的温度都一下降低了不少。 这个时候,任谁都看得出来,甲板上的两人都是战意升腾,杀机凛然,大有不死不休之状。 之前的交锋,都是聂悬空在主动先声夺人的起攻势,每一招都是充满了恶毒的杀机,意欲致人于死地。而慕容轻水却只是在被动的见招拆招,偶尔的反击却是无比的恐怖,足以裂地崩天。没见聂悬空的嘴角还挂着血渍,慕容轻水却是毫未损。 当然,这还不足以证明谁强谁弱?因为双方的绝学杀技都还没有施展出来,最后的结果尚难预料。 "不知死活的女人,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正实力!"聂悬空的眼眸中浓烈的杀机澎湃,腰背一挺,本就高大彪悍的身形顿时又拔高了一节,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周边的气流立刻剧烈的涌动起来,一股暗红色的光芒从他体表蒸腾而出,头顶的动风云滚荡。 相形之下,一袭白衣的慕容轻水,却是显得尤为瘦弱娇小,似若狂风中的一片飘零的落叶,在对方强横的气息下,仿佛随时都有香消玉陨的可能,这种不对称的画面,让人忍不住会为她揑把汗。 然而,所有望向她的目光,都是出现惊讶的神情,就是这俱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娇小身躯,在无比强大的威势下,却是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甚而连衣袂都没有掀动絲毫。一双沉静如水的目光,透出一絲微不可觉的不屑之意。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从聂悬空身上出的气息,只能算是勉强达到生死境的层次,不过,在他体内似乎有一道异常特殊的气息存在,或许那才是他最大的秘密和绝杀的底牌,不得不小心谨慎的提防。 怒鹰碎云爪! 雄浑霸道的气息席卷天际,聂悬空的眼眸中冷电绽射,并没有给慕容轻水太多的思考间,只见他的双手结出一个十分怪异的手印,阳光顿然一暗,一只无比巨大的鹰爪在天空上成形,闪烁着暗红的光泽,弥漫出一股暴戾的凶残气息,仅仅看上去,就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撕天碎云!聂悬空凶意沸腾的厉喝出声,结于胸前的手印一翻一转,遮天巨爪当空一颤,而后对着慕容轻水,铺天盖地狠狠抓落。凶悍的爪影覆盖一方天地,让人无处遁形。 噗嗤嗤!狂暴凶戾的爪影落下,漫天空气顿时被撕碎开来,下方甲板的诸多地方,都被恐怖的气劲狂流撕裂出道道爪痕,如此的破坏力,让不少人惊骇瞪目乍舌。 "哼!"慕容轻水微微抬头,望着抓落下来的遮天鹰爪,出一声冷哼,纤臂一掦,一条晶莹剔透的光带扶摇直上,宛如一根擎天之柱,直接顶在抓落而下的巨大鹰爪之上,天空仿佛都是一阵颤抖,遮天的巨爪直接悬浮在半空,寸毫难进。 一条毫不起眼的光带而已,却是足以撼动一座山岳,自然能顶住这遮天巨爪。这一幕,更是惊得无数人大张着嘴,合不拢口来。有人甚至在想,如果慕容轻水此时操控着这恐怖的巨爪,对着他们直接砸过来,不知有多少人能扛得住? 有这种想法只怕不再少数,甚至连那位凤心师姐与一众师兄,眼瞳都是一缩,身体下意识的作出戒备状态,都在暗中思忖着,自己会用什么招式破解这遮天巨爪?但绝无法与慕容轻水的这条光带媲美。因为这条光带是由精神力支撑的,如此强悍的精神力实属罕见。 轰隆! 在无数道惊颤震撼的目光注视中,光带突然地一抖,直接带着一片巨大的阴影,强行的飞掠而起,而后,在慕容轻水精神力的操控下,呼啸着狠狠地砸向始作俑者聂悬空。 惊天般的轰响,自天空中传荡开来,仿佛连光线都被遮掩住,整个巨大的鹰爪当空爆炸开来,可怕的气劲余波将坚硬的甲板轰得百孔千疮。如非慕容轻水刻意控制,不想弄出人命来,可以想象直接砸在聂悬空的身上,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只不过,聂悬空并没有死过一次的觉悟,面色阴沉冰冷,一道道爪风抓向那些激射而来的强劲乱流。 漫空的乱流扩散开来,慕容轻水的身形已化作一道白色流光,电闪般冲向聂悬空,人在途中,已曲指弹出一招"玉女飞花",毫不留情射向聂悬空的前胸要穴,如被击中,倾刻胸骨断裂,却又不致要人性命。 以慕容轻水当下半步灵神境的修为,直接比聂悬空高出一个大境界,两者之间的差距大到可以轻易秒杀对方。但,当下的环境势态都不允许这样做,隐藏实力,低调介入,才能纵观全局,见势而为。尽快对方的羞辱已激起了她心中的杀机,却仍能在愤怒中把控住自己的情绪,不为情绪所左右,就也是一个智者的与众不同之处。 而聂悬空的眼眸中,却是充满了怨毒的愤怒之色,如有机会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宰了这个可恨的女人。 第八百六十八章天凰大手印 而聂悬空的眼眸中,却是充满了怨毒的愤怒之色,如有机会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宰了这个可恨的女人。八一中文 ≈≥≥.≈此时,见对方曲指弹出一片如雪晶莹的花辫,看上去美伦美奂,聂悬空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只是一片极普通平常的花辫,其中所蕴含的杀机令人心悸。 "可恶的女人!"聂悬空一声怒骂,毫不退避的一步踏出,双手十指箕张如爪,如钩如刃,一爪直接捏碎奔至胸前的花辫,另一只怒爪同时铺天盖地抓向电奔而来的慕容轻水,每一爪都足以撕裂一座坚岩。 噗噗噗!两道人影忽高忽低的纵横交错,爪影掌风不断的电闪碰撞,低沉的声响,如同闷雷轰鸣般的传荡开来,劲气狂流漫空四溅飞溢,让人肌肤生痛。 两道身影在石火电光间,已交手了上百招,双方的攻势都异常凌厉而凶猛,都是硬踫硬撼的毫不相让,稍有势弱,顿时便会被压制得落入下风。 这种以攻对攻的激烈战斗埸面,没有一点偷机弄巧的成份,纯粹实打实的强强碰撞,到了现在,众人才知道,两人的确拥有狂与傲的资格和实力。 尤其是凤心师姐与各峰的师兄,不得不承认,慕容轻水的实力,已到了足够威胁聂悬空的程度,没想到在短短的时日,这批新进弟子的修为战力会飙升得如此迅猛,尤其是碧雪峰的这群弟子,表现更是一个比一个惊艳,一旦让他们继续这般成长下去,势必会直追各峰的强势地位。这些师姐师兄都在心思各异的揣摩着,该如何打压可能崛起的碧雪峰。 砰! 两道身影交错,爪影玉掌砰然击实,轰鸣声中,一圈惊风气浪席卷开来,双方身形都是一震,各自朝后倒退十来步,方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如此激烈迅猛的交锋,彼此都是正面硬撼,没人稍占上风,看上去是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聂悬空的肩臂狠狠地一震,顿时将一股暗劲尽数卸开,仍有隐隐的酸麻之感,这才意识到对方也已晋级了生死境的层面,战力甚至不在自己之下。 这是他代表紫薇峰的次出战,关系着未来的身份,地位,以及受关注的程度,所以,此战他绝不容有失,纵算施展秘杀底牌,也必须击败眼前这个可恶难缠的女子。 "不管你成长到何种高度,想要战胜我都是痴心妄想!"聂悬空阴毒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慕容轻水,望着她那副仍是云淡风清的模样,更是恨得痒痒,直想将其的骨头一节节敲碎。 只不过,他的这种恶毒念头,同样属于异想天开。如果他知道慕容轻水当下的真实境界,而眼前的一切不过只是在演戏作秀而已,不知是否还有勇气出埸一战? 随着心中怒意的升腾涌动,聂悬空双手闪电般的变幻着一道道怪异手印,这片天地间的灵气元素,顿时剧烈的翻腾爆动开来,磅礴的真元力如浪涛般的从他体内滚滚席卷而出。 这磅礴的真元力,在他的头顶上迅的凝聚,隐约间像是一个数十丈大小的暗红色凰影,携带着一股无与匹敌的凌厉气息,可怖的霸道威势缓缓散逸开来,让无数人心生颤栗,大有当埸窒息的感觉。 聂悬空的疯狂举动,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要动用秘藏的绝学杀招了。 "这是悬空岩的镇派绝学,天凰大手印!" 一些隐世宗门的弟子,望着聂悬空头顶上空的暗红色凰影,眼中都有着浓浓的震惊之色涌现,纷纷唏嘘不已。 据闻,悬空岩的一位先祖,曾凭着这招"天凰大手印"绝学,生生将一个宿仇的宗门彻底抹除。由此可见这招绝学的霸道,恐怖! 聂悬空当下竟是动用这招"天凰大手印"绝学,摆明了是不再给慕容轻风威的机会,或许没有先祖的威力强大,至少也可重创对手,一击定乾坤。 "你竟然已将我逼到这种地步,那就让你领教一下我悬岩的镇派绝学,天凰大手印!"聂悬空喝声如雷动,头顶的上空,庞大无比的暗红色凰影逐渐凝实成形,巨大的羽翼缓缓舒展开来,当空微微一扇,天际顿时风云色变,双翼展动间可怕的飓风呼啸席卷,仿佛连山岳也可连根拔起,人在其中只怕瞬间便会被撕裂成碎片。 慕容轻水抬头望着遮天蔽日的暗红色凰影,眼眸中透出一絲凝重之色,显然已感觉到了来自这只凰影的威胁,不由得不慎重对待。 暗红色的凰影,愈来愈凝实,以聂悬空眼下的实力修为,想要操控这只凰影,也是异常勉强吃力。没见他血涌满面,脸色通红如血,一根根青筋鼓胀突起,面部肌肉不停的抽搐,状极狰狞可怖。 他的眼眸中却是涌动着疯狂的神光,置于胸前的手印颇为艰难地移向慕容轻水…… 轰隆! 伴随着聂悬空手印的的移动,暗红色的凰影突然像是拥有灵智一般,竟是仰天出一声高亢的啸鸣之声,而后双翼一震,如同一道血色的闪电,呼啦的划过天际,挟裹着难以形容可怕威势,无比霸道的俯冲向慕容轻水。 嗷!坚硬的船甲板在那种可怕的冲击力下,龟裂出道道痕纹,同时传出起一片倒吸气的声响,悬空岩镇派绝学,果然霸道强悍无比,却不知慕容轻水将如何抵御凰影的恐怖攻击? 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目光几乎同时移向慕容轻水,却惊愕现,面对俯冲而来的狂暴凰影,慕容轻水非旦没有闪避的打算,反而纤足一顿甲板,整个身躯直接拔地升空,看那势态,像是要再度硬撼悬空岩的镇派绝学。 "天啦!这简直是在找死!"这一幕,顿时引起一片惊嘘哗然。 玉女幻影! 慕容轻水的身形,瞬间犹如一缕云烟,施展出"玉女游天"奇异身法,呈现出一道道优雅唯美的玲珑曲线,飘浮不定的化出九道玉女幻影,这些幻影看上去都真实不虚,难辨虚实。 九道幻影都同时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都是握着一道如雪晶莹的光带,与此同时,每道幻影的身上都绽放出炽亮的光芒,犹如一轮烈日,冉冉升起。 九日升腾的这片天空,净化一切能量元素,一道清丽的娇喝声响彻天际;"天凰大手印又如何?给我破!" 语音响起的同时,九道光带呼啸奔射而出,宛如九道飞驰的流星,拖出长长的炽亮光束,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下,几乎同时狠狠地轰击在俯冲而下的庞大凰影上。 轰轰轰! 这一瞬,海天,仿佛都是在颤抖起来,所有人的听觉顿时一静,而后便突然响起一阵如雷轰鸣,接着便见一种充斥着毁灭般波动风暴,滚荡,呼啸开来,可怕的风暴中心,巨大的俯冲凰影,以及九道光带,都是生生被撕裂破碎开来,最后化为缕缕青烟光点,逐渐消于虚无。 天空中的两道身影,此刻也是如遭重击般,同时倒射而出,各自坠地之后都是传出一道闷哼,显然都遭到了不轻的波及。 "你居然能够抗衡我的"天凰大手印"绝学?!"聂悬空稳住身形,压制住体内翻涌的气血,手背擦过嘴角,有些许咸味,上面却带着一抹血渍,抬起头望向对面的慕容轻水,像是要看她是否也受了伤。 慕容轻松的脸上微微泛起一抹淡淡的潮红,却是见不到一点受伤的迹象,轻轻的挥动了一下纤臀,将体内的那股震荡波消散出去,而后,抬起眼来迎向对方的视线,淡淡地出声道:"将你的绝学底牌尽快施展出来,否则,或许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听到慕容轻水淡然的语音,聂悬空眼瞳顿时一缩,似乎从中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从她的体内缓缓的散逸开来。 甚至所有人都可以同时清晰的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比之前的"天凰大手印",更是还要庞大恐怖的能量波动,却不知是出自何人的身上?随着战斗的白热化,看来双方都要动用自己的秘杀底牌了。 天地间的灵力元素,都是突然的疯狂沸腾进来,所有人都隐隐感觉自己体内的真元力,都有着涌动的迹象,当下无不流露出骇然之色,这是何等绝学,竟然可以强大到这种程度? 仅从异象上看来,聂悬空施展的"天凰大手印",显然无法媲美,谁没有想到这股恐怖气息,竟会是从一俱纤弱娇小的身躯出,禁不住都是抽了口冷气。 就连凤心师姐和各峰师兄,面色也是惊变,这一刻同样感受一股危险气息,那是一种足以威胁到自已的存在。 玉女织云! 一声娇喝声中,慕容轻水的头顶上空,飘飞的烟云顿时纷纷汇聚,瞬间形成了一片炽亮的光幕,远远望去,宛如一张纤云编织的一帘光网,覆盖着一方天际,折射出千万道纵横交错的绚丽光束,几乎密布了甲板上的每个角落。 第八百六十九章 地品灵宝的威势 一声娇喝声中,慕容轻水的头顶上空,飘飞的烟云顿时纷纷汇聚,瞬间形成了一片炽亮的光幕,远远望去,宛如一张纤云编织的一帘光网,覆盖着一方天际,折射出千万道纵横交错的绚丽光束,几乎密布了甲板上的每个角落。? ?八?一中文 ???.?8㈧ "哼!蝼蚁般的女人,也妄想击败我,做梦!"吼声落下,聂悬空双手合什,再次施展出"天凰大手印"的绝学,暗红色的凰影比之前显得更加凝实,一股霸道的威压顿时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一双凰眸如同两枚红宝石般的开合闪烁,仿佛充满了灵性的辉光。 嗷!一声高亢尖厉的凰吟之声,响彻天际,而后凰翼一展,在密集的光束中,轰然呼啸冲天,巨大凰爪箕张,利若金钩银刃,直接疯狂的撕扯着纤云编织的光网。 嚓嚓嚓!一阵仿佛金属撕裂般的尖锐刺耳之声响彻,闻之令人头皮麻。悬浮在天空的光网一阵颤动,一絲絲交错的纤云间闪烁着无数古老的符纹,隐隐蕴含着一股大道规则的气息。 凰翼,凰爪疯狂的切割,撕裂着光网,随着古老符纹的闪烁,被撕裂毁坏的光网又瞬间愈合复元如初。 下方的聂悬空此时却是满脸肌肉颤抖,扭曲,青筋鼓胀,将全身的真元转化成精神力,倾力的操控着天空中的凰影,只要突破光网的笼罩,便会造成慕容轻水的精神力反噬伤主,轻者重创,重则变成白痴的可能都有,心思可谓歹毒无比。 然而,毕竟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战力,慕容轻水半步灵神境的精神力,又岂是一个刚晋级生死境的聂悬空可以媲美!甚至连其歹毒的念头都没逃过慕容轻水的神念感之,嘴角溢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意味,不动声色的将精神力提升了几分,一股君临天下的气息顿时降临而下。 天空上的光网一阵颤动之下,像是拥有灵智般的突然四方从向内席卷,收缩,令疯狂破坏光网中的凰影顿时安静了,一缕缕的纤云,似若光索絲带般已将其牢牢的束缚住,再也难以动弹,越是挣扎,束缚越紧…… 巨大的凰影与束缚的光网,彼此都是在激烈的抗争,埸面像是陷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两种绝学,一时间,竟是有些难分高下的味道。 对于这种僵持,也同时在考验着双方的底蕴,聂悬空的全身衣衫鼓荡,面色血红,满头齐肩的长飞掦倒竖,看上去像是一尊威不凡的战神一般,却不知还有多少充裕的元力,还能这般坚挺的持续多久? 反观慕容轻水表现,却没有如此夸张的威势,整个人宛如一株静静绽放的深谷幽兰,淡定从容,优雅,眼眸中带着一种玩味的神光,望向一脸青筋突起的聂悬空,思忖着,如果彻底掏空了他的真元力,修为是否会因此倒退回去?这比痛虐他一番更让人解气,再无第二枚生死丹可让其重新晋级,只怕将终身止步于乾坤境,再难有所寸进。 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恐怖惩戒手段,也只有像慕容轻水之类的高智商者才想得出来,甚至连投诉都无人答理,纯粹的是在自作自受,与人无怨。 时间在底蕴的较量抗衡中,分分秒秒的流逝,聂悬空高大坚挺的身躯,开始在微微的颤抖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嘴角已有絲絲殷红溢出,脸上的颜色也由红转青,渐渐变得苍白如纸。 最后,在众人惊颤的目光注视下,那只巨大凰影的体积在不断缩小,光网也同时向内收紧,不给它絲毫的移动空间。 聂悬空像是在竭尽全力的变幻着手印,空中的凰影顿时又疯狂的蠕动起来,似欲想要挣脱束缚,破网而出。 只不过,慕容轻水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光网的絲索进一步收缩,狠狠的勒入凰影之中,一双羽翼竟是被寸寸的生生分解撕裂开来,大片的暗红光点纷洒倾泄而下。 聂悬空顿时出一声闷哼,整个人禁不住地向后暴退了数步,体内的真元力不要钱般的疯狂灌注在手印之上,空中凰影失去的了双翼再度重新完整生出,如此反复的毁而再生,这般不断的大量耗损,聂悬空的身体已是颤抖得搖晃起来,体内的真元力几欲见底,修为也在迅的向下滑落,已从生死境跌落回乾坤境高阶巅峰,尚且还浑然不知,实在是可悲可叹。 轰!聂悬空的真元力,像是再也无法支撑空中的巨大凰影,体积不断的萎缩,最后被一道光索絲网撕裂得轰然爆炸开来,化作无数流星雨倾泄纷洒。 这一下,僵持了许久的局面瞬间倾斜,失去凰影的抗衡,聂悬空顿时陷入劣势,慕容轻水像是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眼神冰冷,强大的精神力直接操控着天空中的光网,铺天盖地朝着聂悬空,呼啸而下的当头罩去。 "可恶的贱女,逼人太甚!" 望着飞罩而下光网,根本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空间,若是被光网束缚,必然重伤落败。聂悬空的面孔扭曲得无比狰狞,眼眸中却是带着一抹凶戾阴狠之色,双手急的变幻着手印,一道隐约可见的毫芒,突然地从他胸口处暴闪而出。 这道微不可觉的毫芒掠出,倾刻迎风而涨,顿时化为一面巴掌大小的棱角形蓝镜,镜面之之上,湛蓝的玄光流转,一种极为特殊的能量波动,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地品灵宝!"凤心惊颤的出声道:"居然可以融入人体内,实属罕见!" 棱形蓝镜的突然出现,顿时引了一片惊嘘哗然,一道道火热的目光,都是充满了贪婪的神色,能融入体内的灵宝,岂会是平凡之物。 没想到隐世的悬空岩,竟拥有如此奇异的宝物,如不是被慕容轻水逼入了绝境,定然不会轻易视人,看来聂悬空是要孤注一掷的搏命了。 望着那悬浮在聂悬空前方的棱形蓝镜,慕容轻水的眼神也是一缩,她曾在书中见到过关于灵宝的记载,非常罕见,指的是已诞生了一些灵智的奇异宝物,并且都拥有着一定灵性,更有着一些神奇的能力,而自己唯一的魂器或许可以与之抗衡,可惜如今不在手中,接下来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虽然从未有人真正见识过灵宝的利害,以及攻击力有多恐怖?但从这面棱形蓝镜中散逸出的能量波动,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显然应该很难对付。 嗡! 棱形蓝镜悬浮在聂悬空的前方,他的眼眸中露出火热的疯狂神色,而后手印凝重的一变,面前的棱形蓝镜微微一抖,随即出一道震颤的嗡鸣之声,一圈圈蓝芒从镜面上折射出来,似若水纹涟漪般荡漾四方。 噗! 此时,天空中的云絲光网铺天盖地般的覆盖下来,恰好遭遇荡漾开来波纹,棱形蓝镜上的蓝芒愈浓郁,一圈圈的涟漪连绵不断套住云絲光网,彼此相互的缠绕卷动,犹如深陷泥沼中。 灵轮逆转! 聂悬空面目扭曲,手上的印法变幻,口中喷出一声低喝,蓝色的波纹突然倒旋反卷,只见一缕缕的云絲光网都是一颤,继而纷纷撕裂碎断开来,直接被浓郁的蓝芒尽数融为一片光雾,瞬间化为一道炽亮电弧,折向奔射而去,竟是还能将对方的攻击化为己有,并且迅的反弹回去,当真令人始料未及。 慕容轻水的眼眸中充斥着惊悚之色,面对这灵宝蓝镜,她虽已有所防范,仍被这诡异的变化吓了一跳,惊悚归惊悚,方寸却是絲毫未乱,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探出一只晶莹玉掌,凌空一抓,精准的揑住射来的光弧源头,抖手呼啸甩出,一道银蛇般的电芒,直接砸落船外的海面冰层,爆出一声轰鸣炸响,掀起一道冰屑风暴,触目惊心。 "哼!你的绝学对我毫无威胁可言,接下来,会让你生不如死!"聂悬空一脸狰狞的狠厉出声,这可恶的女人竟然逼出了自己的保命灵宝,不将其彻底废了,难解心头之恨。 "切!脸皮够厚,若不是凭借此物,你还敢如此嚣张么?"慕容轻水面带不屑的鄙视道。 "无知的女人,能拥有天地灵宝,本身便是实力的象征,手段和过程都不重要,一切都取决于最后的结果!"聂悬空阴森的冷笑连连,手印一转,棱形蓝镜当空一颤,一束诡异的蓝芒无声无息的闪射而出,蓝芒中蕴含着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能量波动。 慕容轻水见状,眼神一沉,像是有些忌惮这束诡异的蓝芒,不敢正面抗衡,身形一扭,直接展开"玉女幻影"身法,瞬间闪避飘移开去。 "躲得了么?"聂悬空伸出双掌抵在棱形蓝镜之上,只见镜面一阵颤抖,一道道蓝芒扇形幅射掠出,所幸他此时的修为已大幅滑落,导致蓝芒的攻击力削弱,否则,慕容轻水真的有难了。 第八百七十章金钟罩乾坤! "躲得了么?"聂悬空伸出双掌抵在棱形蓝镜之上,只见镜面一阵颤抖,一道道蓝芒扇形幅射掠出,所幸他此时的修为已大幅滑落,导致蓝芒的攻击力削弱,否则,慕容轻水真的有难了。八一中?文? ㈠㈧?.㈧8㈠1㈠ 面对这般大面积的密集攻击,慕容轻水也是面色惊变,心念一动,雄浑的精神力蔓延开来,顿时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幕防御罩。 噗噗噗!无数道蓝芒连绵不断冲射在光幕防御罩上,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凌厉,慕容轻水却骇然现,那一束束蓝芒像是拥有灵性般,当触及到光罩时,并没有溃散而去,而是紧贴在光罩上,并在不停的蠕动着迅地向内渗透进去,借此达到侵蚀攻击对方精神力的作用,诡异得令人难以防范。 "轻水姐,当心!这些蓝芒都拥有了一些灵性,蕴含着一种特殊的能量,对精神力的损害极大。我曾送过你一把天品宝扇,或许可以尅制这些蓝芒,不妨一试!"6随风语音,突然在慕容轻水的耳畔响起,令其心神一震,豁然的微点了点头,玉手一掦,一把金光烁烁的宝扇闪现,扇面一展,璀璨夺目的金光绽放四溢,纷纷朝着粘贴在光罩蓝芒奔射而去。 嗤嗤嗤……空气中响彻出一连串刺耳破碎声浪,无数金星蓝芒爆闪,光罩顿时像是被净化了一般。 "哼!强弩之末,看你能支持多久?"望着那些那被震碎的蓝芒,聂悬空也是惊诧无比,眼眸中的疯狂之色更盛,突然深吸了一气,双目之中的色彩在不断的变幻,显得极为的诡异。 慕容轻水顿时察觉到,聂悬空双目变幻的同时,体内本已消耗殆尽的真元力,正在以一种惊人的度不断上升,他的体内果然有一道神秘的特殊气息存在,更拥有这灵宝蓝镜,能攻善守,还能迅恢复消耗的体能,简直就像是在作弊一样,让人头痛无比。 "可恶的贱人,以你的实力修为,精神力再强,又能支撑多久?"聂悬空感觉到自己的真元力又升腾了起来,再度气焰嚣张的咆哮出声;"不敲碎你的根根骨骼,实是难解心头之怒。" 尽管他的真元力得以迅恢复,却是再也回不到生死境的层次,只能停留在乾坤境高阶巅峰,纵算有灵宝蓝镜的存在,也难以对慕容轻水造成极大的威胁,而且,这天品宝扇似乎还能尅制这诡异的蓝镜。 聂悬空的恶毒狠厉之言,慕容轻水并未放在心上,却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对方,虽是杀不得,断条胳膊什么的还是不伤大雅,尤其对方左一句表子,右一声贱人,天下隐忍力再强的女人都是无法忍受,如不是着眼大局,对方只怕连底牌都来不及动用,便已成了一俱尸体。 慕容轻水的眼眸中同样闪过一抺狠厉之色,心念一动间,强大的精神力灌注于天品宝扇之中,宝扇顿时脱手,呼啸掠上半空,扇面"唰"的一下铺展开来,千百道金芒宛如霞光般的璀璨夺目,天地间的灵力元素一阵翻卷滚荡,继而化为一道道洪流涌入天品宝扇之中。 "这……"聂悬空嚣张的面容突然凝固起来,惊愕的出声道,心中却是猛地一颤,居然可以吸收天地灵气,这金扇不会也是天宝灵器吧? "别认为祭出了地品灵宝,就可以保你安然不败!"慕容轻水说话间,打出一个兰花手印,悬浮在半空的扇面猛地抖动了一下,一片金光顿时幅散而出,笼罩着这片天地,直接掩盖住蓝镜射出的毫芒。 随着慕容轻水手印的闪电变幻,金光涌动如波,继而形成了一个金色漩涡,呼啸着一下将意欲闪避的蓝镜席卷了进去。 轰隆隆!一道浩蕩犹如雷音的轰鸣,响彻天地,飞奔驰的船体也是禁不住的一阵抖动。 一束蓝光猛地从金色翻卷的漩涡中飞窜而出,直接掠向聂悬空的胸口处,噗!蓝光钻入身体内的同时,一口鲜血从聂悬空的嘴喷射而出。 金光散尽,蓝镜的踪迹竟然是荡然无存,一件地品灵宝居然被一把不起眼的金扇给毁了,众人的脸上都是充满了叹息和震撼。 凤心师姐和各峰师兄震撼的不是这把金扇,而是慕容轻水那恐怖的精神力,闷心自问,绝对的有所不及,照此成长下去,用不了多久,综合战力必会凌驾于他们之上,这对各峰来却是一个巨大的潜在威胁,碧雪峰也会因此而咸鱼翻身的崛起。 "这慕容轻水,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冷师姐贝齿轻咬着丰润的红唇,心中却是窃喜不已,碧雪峰这次总算阴差阳错的拣到宝了,而且不是一个,是一堆! "地品灵宝怎可能会被轻易毁掉,那蓝镜只不过只它化出的一个物体而已。"6随风淡淡的出声道:"如果聂悬空不甘认输,接下来还会祭出这灵宝。看着吧!" 玉女星云指! 聂悬空虽然口喷鲜血,看上去却没有一点要想认输的迹象,慕容轻水像是也有不愿意见到他就此臣服,纤纤玉指点出,度却是极为缓慢,天空中仿佛传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无数人抬起头来,只见空中出现了一道裂纹,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面即将破裂开来的镜子。 这一指,仿佛撕开了这片天际,摘取某一颗星辰。 慕容天水的嘴角微微向上掦起,玉指猛地一抖,那道裂纹顿时破碎开来,一根晶莹如玉般的手指像是从云际深处探出,以一种视线无法跟上的度,狠狠地朝着聂悬空电奔而去。 这一根仿佛从远古破空而来的晶莹玉指,携带着铮铮的凛冽杀气,急的在聂悬空的眼瞳放大,显然没想到对方战至此时,竟然还有余力出这惊天一指,所幸自己急时的恢复了体能,否则根本无力接下这一击。 心下虽然震惊,这个时更是容不得有一点慌乱,这一指已牢牢的将他锁定,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可能,唯有硬拼硬撼,没有多余的选择。 嗡! 聂悬空全身衣衫鼓荡的向后小退了一步,胸口处突然涌出一抹金光,脱体便化作一尊玲珑金钟,却是迎风急的膨胀开来,悬浮在头顶,呼吸间便将聂悬空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散出一圈圈的金色光晕。 金钟罩乾坤! 一声震喝从聂悬空的喉咙间滚荡喷出,双手结印,一股股的真元力顿时从体内奔涌而出,尽数灌注于金钟之内,金钟再度膨胀了数圈,继而一阵剧颤,一道凝练的金色光束,从金钟内猛然的喷射而出,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直接冲向破空击来的晶莹玉指。 嘭!宛如两道飞逝的流星轰然遭遇,空中掀起一阵可怕的元力风暴,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隐约可见那束金光,死死的抵御着那根晶莹玉指,彼此间都是不甘势弱,稍退即进,又是陷入一种僵持的局面。 很显然,慕容轻水的这次攻击,比之前要迅猛强悍了许多,尽管聂空借助着灵宝金钟之力,而后续的支持却是有些跟不上,那束金光已开始频频倒退。 "聂悬空,你虽有灵宝的助力,只是自身的实力不够,根本难以挥其威力,所以,此战毫无获胜的可能,抵死抗争,只会输得更难看。"在这种时候,慕容轻水还能轻松的开口说话,足以说明她的底蕴浑厚无比,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聂悬空却是面庞苍白,牙关紧咬,憋足一口气的支持金钟不溃,那里还敢开声吐语,眼望着那束金光节节后退,已是心急如焚,慕容轻水却是不断的开声骚扰激怒他,心境一乱,金钟的光芒顿时黯淡了许多,甚至还隐隐有"嗡嗡"的凄厉鸣响,从金钟体内出,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伤害,那束金光也是当空一颤,急的缩回金钟内。 "聂悬空,你的灵宝已经受损,根本不堪一击,此时臣服认输,也算不得太过丢脸。"慕容轻水再度出声,刺激对方的情绪,意在令其心神混乱,失控。 "你这人尽可夫的女人,想要击败我,做梦!"聂悬空自然知道这是一种攻心手段,拼着元力流失也要展开反击,说出来的话更是歹毒无比,是个女人都难以承受。 尽管慕容轻水心境修为再好,也不会有所例外,果然被这极度歹毒的语言所激怒,温润的脸上顿时杀机密布,心念一动,晶莹如玉的手指没有絲毫停顿,呼啸冲向悬在聂悬空头顶的金钟,沿途的空间直接被撕裂开来,连空气都是纷纷在爆炸。 面对着这无与伦比的恐怖攻击,聂悬空顿时有些后悔激怒了这个女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宝金钟,在缺少大量真元力的支持下,或许难以抵挡住这狂暴的一击。双目中顿时涌满了血红之色,显然已被对方逼到深渊边缘,已是再也无路可退,却明白,此战是代表紫薇峰出战,若败,后果会非常严重,未来的前景将会是一片黯淡。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输,唯有倾力一搏。 第八百七十一章玉石俱焚 "贱人,那就玉石俱焚!"聂悬空完全一副豁出去的狰狞之状,震吼声中,双手猛地打出一道道诡异的印法,旋即整个人突然地化作一道虹芒,直接冲入了灵宝金钟之内。?八一中文??网? ≤. 一道巨大的嗡鸣由金钟内传出,原本逐渐黯淡下来的金光,顿时光芒大作,泛起一圈圈浓郁无比的璀璨光晕,极度的耀眼眩目,至使许多人都以手遮掩视线,闪避强光的刺激。 "糟糕!这混蛋怎么可以这样?!"那位圣山使者望着这一幕,顿时色变,凤心师姐和各峰师兄也都是露出了无比震惊的表情,这种虹化之道,人宝归一的攻击力,绝对的是大恐怖,完全是两败俱毁的搏命手段,这已出了比斗的界限,非旦可能弄出人命来,而且还会造成整艘船解体的可怕后果来。 "这两人简直疯了,这攻击一旦相撞,不堪设想!" "快阻止他们!"一众师兄都是惊呼出声,却无一人敢冒然的冲出去阻挡这种碰撞,俱是目瞪口呆的干着急。 所有人都是眼睁睁的目睹着,冲天而起的金钟飞地旋转,最后爆射一道浓郁无比的金色光芒,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疯狂的席卷开来。 这道金光不断的浓缩成了一道光柱,飙冲向电射而来的晶莹玉指,恐怖的毁灭气息顿时笼罩着整艘船体,所有人的都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妙,这一碰撞的结果,很可能会毁了整艘船。纵算众人能侥幸活下来,在这苍茫无际的冰海上,也只有死路一条。 再想冒险的做点什么补救,似乎都已经来及了,因为天空中的两道恐怖光柱已飞的闪掠而过,不可避免的即将狠狠相撞在一起。 这一刻,时间,空间都仿佛一下凝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涌起一抹恐惧之色。 金柱,玉指,如同两枚携带着毁灭气息的陨石,在无数双惊颤的目光注视下,眼看就要疯狂的遭遇,此时的慕容轻水也意识到了相撞之后的可怕后果,就算她可以让击出的玉指立即解体,而人宝归一的聂悬空,却已是一根离了弦的箭,根本已经完全失控,即便此时有心阻止,也是力所不能。 一切似乎都为时已晚,甲板上的人都在向后惊恐的退避,有些人甚至已脱离了现场,躲入船舱内,这些都是人在遭遇危机时的下意识表现,到时候连整艘船都可能不复存在,藏在何处都无济于事。 留在甲板上的人都纷纷祭出护体气罩,准备抗衡即将爆的毁灭风暴。然而,想象中的剧烈爆炸場面,却是久久没有生,两道毁灭性物体都在极的朝着对方奔掠而去,相距只有五米之遥,按理应该瞬息碰撞,奇怪的是如此短暂的距离,彼此像是永远无法靠近。 天际深处不知何时垂落一道光幕,阻隔在两物中间,五彩霞光四溢,原本沸腾的天际突然平静了下来,那情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压制住一般。 "这是……灵神境!"那位圣山使者在心中震颤的咆哮,险些惊呼出声,没人会天真的认为这是天降异象,唯有灵神境的大能,才可能拥有这般逆天的手段,至于是何方大能,却不敢随意揣度,总之,悲剧是不会生了,只当作浑然不知。 果然,灵宝金柱率先轰击而来,狠狠地撞在垂下的光幕之上,不过这猛烈的撞击,并没有引爆炸,那光幕像是能吸引攻击一般,不断闪烁的五彩霞光,直接将灵宝金柱上的狂暴元力,吸收抵消,现出了金钟的形状,呼啸的被弹射了回去,按照原路坠落下甲板,与金钟合体的聂悬空也被强行逼了出来。 同时也将慕容轻水浩荡的晶莹玉指轻描淡写的化解,而后缓缓地消于无形。天空中的突然变故,只在石火电光之间,爆动的云层也随着光幕逐渐消散,蓝天依旧,白云悠悠。 众人皆是虚惊一埸,回想之前恐怖的一幕,都是背心出汗,余悸犹存。至于两人谁输谁赢,已显得不得重要,再比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更可怕的情形。 那位圣山使者没征求任何人的意见,直接将那把天星剑交还到慕容轻水手中,并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出声道:"此战,到此为止,势均力敌,视为平局。另外,在接下来的航行中,严禁在船上生任何争斗,违者,不管是谁都得进戒律殿。" 众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自然不敢再惹事端。更何况,两战都是被视为平局,各峰的颜面无损,虽失了获得两把神兵利器的机会,却也能勉强接受。 实际上,最悲催的还是紫薇峰的那位师兄和聂悬空两人,一个骂了一声;"没有教养的表子!"便被糊里糊涂的煽成了猪头,甚至连牙都掉了几颗。 而聂悬空回到舱室养息疗伤时,才骇然现自己的实力修为,竟然从生死境一下滑落到了乾坤境高阶巅峰的层次,才知道被那个贱人狠狠的阴了一把,仔细想来,她曾有数次机会可以直接击败自己,却始终隐而不,原来是藏着一个大阴谋,这表子真的太狠了!这一回实在是栽得很惨了,而且还是那种无处申冤,让人欲哭无泪的结果。 接下来的航行中,各峰之间倒也相安无事,彼此即使在顶层的餐厅中相遇,也没人再敢刻意的挑起事端。 数日后,巨轮已穿越过白茫茫的冰海,前方的海域与天空的颜色一般,一望无际的碧绿湛蓝,不时还可偶尔遥见一些零星的岛屿浮现。 没人知道自己当下身处何地,离中央大6有多远,仿佛已脱离了原来的那片世界,彻底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未知领域。往昔的一切种种都像是不复存在,仿佛只是上一世的故事,只留下一些唏嘘不已的记忆,一些毫无意义的感叹,接下来的一切都将会是从零开始。 漫长的海上航程,对修者来说,不会觉到极度的枯燥无味,船上的人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关在各自的舱室内,潜心修炼,往往一入定便是三五日,都是在争分夺秒的提高自己的修为,多一分实力,在未来的日子里便多一点自保能力,多几分上升的空间。 紫燕得知进入圣山之后,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两人,会与他们长期的分离开来,所以,在船上的这些日子,善解人意的将大部分时间,留给她和6随风单独在一起,享受短暂的阳光雨露的尽情滋润,当然,有时也会不甘寂寞的奋身加入战团,同享两女共侍一夫的情趣。 海上的航行又持续了二十日,在这片无尽辽阔的海域前方,终于隐约的出现了一线大6的模糊虚影,随着巨轮乘风破浪的高行进,这片飘浮在海域中央的6地轮廓,逐渐的清晰起来。 远远眺望过去,可以看见一个数十万庞大的光罩,仿佛像是从云际深处垂落而下,光罩如同一个碗形般的倒扣而下,整片6地,甚至日月星辰,都是被笼罩在其中。 这片6地的边缘,有着无数高达千刃的巨形山峰,连绵不绝的环绕着四周,在这片无尽辽阔的海域中,形成了一方,隔绝一切的神奇天地世界。 若从空中俯瞰下去,这片云雾缭绕6地之上,隐约可见无数纵横交错的山川河流,最为醒目的是七座高耸入云的巨形山峰,泾渭清楚的分布在四周的各个方位。依稀能从各座山峰之上,见到无数恢弘建筑,以及数不清的楼阁亭院群,都是嵌隐在郁郁葱葱的山林绿树之间…… 而在每座山峰之下,都有着一个规模宏大的城市出现,其中人气蒸腾冲天,俨然有若一个独立的王国一般。 飞驰的巨轮并没有想象中的直接驶向这片6地,而是在一座孤岛上停泊了下来,说是到达了这次航行的终点,让所有人都集体下船登岛。 据那位圣山使者所言,这巨大无比的光罩,是一个特殊的封印结界,阻隔着外界的一切,任何生物都无法进入其中,唯有通过传送,才能到达光罩之内,而这个传送站就设在这座孤岛之上。 圣山使者将一块类似信物般的玉牌,直接插入一座巨岩的石缝之中,而后便传出一道隆隆开启的声响,整座巨岩竟是从中分裂,左右扩展开来,紧接着,裂开的中央地带,缓缓地突起一个六角形的巨大平台,同时突兀冲起一道巨大的红色光柱,眩目得让人不最直视,纷纷不是紧闭双目,就是以手遮挡着视线。 片刻后,红色光柱四下蔓延开来,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光罩,其中光芒流转,看上去像是一个传送法阵。 这座孤岛与那6地之间,构建着有一个独特的空间通道,只能拥有特殊的信物才能开启定点传送传,这些隐秘的存在也只有圣山能够掌握。 "终于要进入圣山了!"有人禁不住兴奋的火热出声道。 "从此以后,只怕再也回不去了。"许多人带着些许感怀的情绪,毕竟将要永离故土家园,去到一个未知的地方,难免都会有所伤情和忐忑。 第八百七十二章 圣山择峰塔 "终于要进入圣山了!"有人禁不住兴奋的火热出声道。?八?一中文网 ≈. "从此以后,只怕再也回不去了。"许多人带着些许感怀的情绪,毕竟将要永离故土家园,去到一个未知的地方,难免都会有所伤情和忐忑。 "浩瀚的天际之下,安身立命之处,皆是新的家园,应该怀着乐观的期待去拥抱未来!"圣山使者煽情地激励众人;"如不想孤独的留在这里,就都赶快进入平台去吧!" 从进入玲珑谷的那刻,每个人都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所以,到了最后关头,众人也只是感怀而已,这种情绪只持续了一会,很快便荡然无存,6随风等人始终都是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纷纷跨入光罩内。 随着最后一人踏入法阵,璀璨的光华顿时涌动,不断的流转,旋动,度越来越快,最后达到了某种顶点极限,光罩之内的人,仿佛如同无数蝼蚁股的身影,却又以一种无法形容的远古磅礴,冲霄而起。光罩同时突然消失,跟着光芒一起消失的还有法阵中的所有人。 时间仿佛突然地静止,在众人的感觉中像是只在一刹那……嗡!光罩之外的天空上,空间骤然扭曲了起来,大片刺目的红光迅凝聚,巨大的光罩重新呈现,光罩中,数百道人影闪现出来,紧接着,每个人的目光都在四下移动,随即,都是一片目瞪口呆。 嘶!所有人都是在深吸一口气,因为眼前的景象而感到震撼惊颤,望着那仿佛笼罩了苍穹的无比庞大的光罩,再望着其中的一座座,弥漫着古老沧桑气息的万仞峰峦,就感觉像是穿越到了一片远古的天地世界。 这便是无数人心中的神秘圣山,一个撑控着这片世界的然大物,凡脱俗的存在! "欢迎诸位有幸来到圣山!"那位圣者使者望着这些初来乍到,被震撼得无以复加的一群人,脸上也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抺得意之色,同时也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自己此行的使命。 众人此时所在的位置,是一处万仞孤峰的绝顶之上,四周都是光滑如镜的徒峭崖壁,飞鸟难留,云烟雾缭,一片迷蒙…… "诸位,都跟随我来!"圣山使者像是知道众人心中的疑惑,口中朗笑出声,一枚淡蓝色的符令出在他的手中,而后抛向崖下的轻烟雾气之中。 那枚淡蓝色的符令抛出去后,迎风而长,前方的迷蒙深渊之中,蓦地迸出一蓬耀眼眩目的蓝色光华,似若一轮蓝色的烈日,在所有人震撼惊诧的目光中,那位圣山使者却是从容的举步,一脚踏出面前的悬壁边缘。 "走吧!"圣山使者语音响起的同时,整个身体已瞬间融入了蓝色的光华之中,随之便很快地消失在众人的目光视线里。 "大家无须惊惶,,一个个的进入这蓝光中之,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出现。"凤心师姐出声提示道 。 众人闻言释然,纷纷有序地逐一跨出悬壁之外,而后迅地被蓝光包裹住,消失不见。 人人但觉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传递至大脑,意识出现了刹那的空白,等重新回转神来的时候,眼前已呈现出的景象,令所有人都膛目结舌,震撼得连惊呼声都叫不出来。 ……天空如同被水洗净的玻璃一般,清澈惕透,飘浮的云团,似若雪一般晶莹轻柔。碧空下,是一片开阔的原野,柔风掠过,掀动齐腰的不知名禾木芳草,随风摇曵,点涰着色彩各异的不名小花,散出淡淡清香,小溪泉流潺潺淌过石缝青草地,叮咚作响,似若天外之音。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清新甘甜的气息。 不仅如此,所有人都顿时感觉到一股股浓郁得近乎粘稠的天地元气,扑面倾泄而来,一些修为稍弱的人,直接被这股元气浪潮掀翻在地。 "好浓郁,雄浑的天地元气!"6随风沉浸在这片空间弥漫的元气,也是禁不住的惊叹动容,显然是这圣山中的某位灵神境大能,施展通天大手段,强行将数百万里内的天地元气,直接吸纳进这片光罩世界之中,以供圣山之人的修炼。 嗖嗖嗖! 正当众人震惊的沐浴在这种浓郁的天地元气中时,远处的天空中掠来十数道银色流光,呼吸间,众人的眼前便出现了十数个身着银色长袍的人影。 这些人都是一脸肃然冷漠的扫视着这批初来到的陌生人,当看到圣山使者和凤心师姐几人时,神情这才稍稍缓和了些许。 "这些都是此次两榜大赛中挑选而来的弟子!"圣山使者也是客气的对这些人,淡笑的解释道,足见这些人在圣山的身份尤为特殊。 "这些人都是来自执法殿,权力很大,兼有负责整个圣山的安危使命,日后千万不要轻易招惹。"冷师姐对6随风等人低声的提示道。 许多人都在对方的目光扫视下,显得有些惊惶躲闪,应该是被这些人身上的气势威压所慑。 "仅仅是执法殿随便走出来巡查十几个弟子,就有如此强悍的实力,这圣山果然是不凡!"罗惊鸿也是因这些人的那种凌厉气势,而感到心头微颤。 "的确如此!这些人的修为,几乎个个都拥有生死境初阶九品,否则,不会有如此威势。"6随风一眼便看透了这些人的实力,淡淡的出声道。 "我们接到警示,有外来物进入圣山,故特来查探。"一位执法殿弟子冷声道:"来者即是新进弟子,那就去择峰塔,这里不可多留!"话落,十来人便再次化着一道流光而去。 "走吧!"圣山使者一挥手,带着众人朝向远处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之上掠去。 众人的视线很快又被不远处山峰之上,一座美轮美奂高塔所吸引,那是一座高达数十米,通体由黑色墨玉构筑而成的高塔,那磅礴浩然的气势让人禁不住的惊颤。 这是一座耸入云天般的高塔,整个塔身笔直地插入天际,令人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震撼。 这一批人也都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之辈,却也是被这座高塔的宏伟,磅礴浩然的气势给彻底的冲击震撼了。 无数的名山出大川,虽然高耸云端,毕竟只是大自然的杰着,但,这座高塔并非天生而成,而是以人力鬼斧神功般的建设而成。其给人的震撼意义,远非大自然的景观所能取代,对人类而言,绝对称得上是一个神迹。 "师姐,各峰的弟子人选不都是已确定了,为何还要上择峰塔,这不是多此一举么?"6随风不解的出声问道。 闻言,冷师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有些幽怨的言道:"圣山培养弟子的地方,都是由七峰负责。通常都是由七峰排位的高低,优先择录,其中以千竹峰为最,而我碧雪峰则是一向排名在最末端。所以,那些有天赋潜质的弟子,几乎都会选择排位靠前的各峰,剩下的大多都是平平无奇的庸才。" "呵呵!那不正好,我们恰好都是一堆垫底的庸才,就算主动跪求,也会被不屑一顾的拒之门外。"6随风自嘲的哈哈道。 "师姐放心,我们少爷在那里,我们都会在那里!"云无涯十分确定的出声道。 "我也一样!"慕容轻水挺了挺比往昔更丰满高耸的胸脯,无限柔情的瞥了6随风一眼。 6随风一群人都是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让冷师姐始终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按照圣山的规则,弟子最后选择那一峰,都拥有最终的决断权,去和留都不可强加干涉。 事实上,圣山七峰之间,都各有一部顶尖的惊世奇学,各有千秋,不分轩至,是由这片圣山的开创者传承下来,拥有夺天地造化之玄奥。 最早之前,各峰之间并无高低强弱之分,随着一辈一辈的延续下来,由于每部奇学对领悟者的要尤为苛刻,所以,能真正领悟奇学的弟子却是少如凤毛鳞角,各峰这才逐渐的拉开了距离。 而碧雪峰近几千年,能领悟奇学的亲传弟子,根本难以和各峰相抗衡,所以,势衰力弱,岁岁年年屈居未位,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天地间的天赋卓越之辈大过稀少,同样与奇珍异宝一般,都是可遇而难寻,全凭运势使然。当然,碧雪峰也在苦等苦熬,只要能熬到一个弟子能在机缘巧合下,能够完全真正领悟碧雪峰的那部奇学;碧雪吟,便有了咸鱼大翻身的希望。 千年前,碧雪峰就曾出过一位这样的妖孽人物,为了替同门弟子出头,一怒之下单枪匹马独自闯上千竹峰,凭一己之力,以"碧雪吟"的奇学,一举横扫千竹峰的四十二名亲传弟子,当埸宰杀三人,重创十一人……最终激怒千竹峰主,结果便就此陨落了,如不是圣宫出面强力压制下来,两峰之间只怕难以避免的展开大火拼。直到如今,两峰仍是势同水火,难怪那个凤心师姐总在针对,刁难碧雪峰的弟子。 冷师姐简略讲述了一下圣山往昔的旧事,让众人心中都有个数,知道该如应对当下的势态。 第八百七十三章鱼跳龙门 冷师姐简略讲述了一下圣山往昔的旧事,让众人心中都有个数,知道该如应对当下的势态。八一中?文网? ?㈠?.㈧8?1㈠Z?㈧.COM 片刻之后,在那位圣山使者的引领下,所有人都相继掠上那座峰峦的最顶端,云雾缭绕中墨玉高塔之下,浮现出一座巨大的青石平台。 青石平台之上,道道玉柱耸立,看上去大气磅礴,所有人都一个个相继落在平台上。 "呵呵!本使者的任务到此便算是终结了!"那位圣山使者冲着墨玉高塔,朗声笑道。 话音落下,墨玉高塔内便闪射出十数道流光,众人都是眼前一花,十数道身影便出现在了青石平台。为的是五位中年模样的男,以及两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子。 这为的七人,看上去都平实无华,身上却是隐隐透出一抹淡淡的上位者威势,若不留意根本难以察觉出来。每人的身边都立着一名年轻的弟子,同样是五男两女,气息都十分强大,甚至已越了之前看到的执法殿弟子。。 "弟子拜见各位副峰主!"凤心师姐等七人,都是同时躬身施礼。 "这是此次选拔弟子的全部圣晶录影!"那位圣山使者将一块巴掌大的晶石,交到两位女子中的一人手上;"各位副峰主,交接完毕,我还得回去复命。就此告辞了!"说完,拱拱手,随即身化一道流光,朝着山下电射而去,瞬间便没了影。 这位从圣山使者手中接过晶石的女子,不用猜都能够想得出,定然是千竹峰的副峰主,看上去的年龄也就四十岀头点,至于实际年龄就不得而知了。相貌虽是平平,浑身上下却散逸出一种独特的高贵风韵,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仰视感觉。 然而,这些都不是6随风对她投去过多关注的原因,而是从她体内隐隐散的,微不可觉的奇异波动,在这些微弱的波动间,6随风似乎能清晰的听见一些宛若竹节相互敲击时,所出清脆之音,却是充满着铁马金戈般的铮铮杀气,难以想象一个女子的身上,会拥有如此可怕的杀伐之气。 "哼!你们就这般等不及了么?连一点应有的风度都不屑装出来,当真是令人无语了。"开口说这话的是另一位女子,望着另外的五位副峰主,都是迫不急待的争相观看着那晶石上录下的内容,语调中带着无尽的讥讽之意。 "啧啧!你碧雪峰一向都喜欢故示清高,明明也是心痒难熬,却死要颜面的硬撑,简直就是虚伪到了极致!"一个副峰主啧啧的冷笑出声。 "呵呵,不错,这次的新进弟子相当出色,资质潜力都是堪称一流。"紫薇峰的副峰主呵呵的笑道,他的笑声有如闷雷震响,连周边的空气都是嗡嗡作响,一双如电闪烁的眼眸投向已加入了紫薇峰的一群新进弟,目光热切的频频点头,一脸都是异常满意的模样。 "嗯,这怎么可能?"赤云峰的副峰主看着晶石中的影像,脸上带着一抹惊色;"一个新进弟子,居然可以和我赤云峰的亲传弟子战成两败俱损的局面,这也太令人意外,震惊了!" "弟子元清惭愧,有辱赤云峰的声誉,愿受责罚!"那位赤云峰的师兄阴沉着脸,音调微颤的出声道;"此人名叫云无涯,腾龙榜排名第三,拥有生死境初阶二品的战力,当下已归属于碧雪峰……" 这位元清师兄像是深知个中三味,避重就轻的转移视线,将注意力一下转到了碧雪峰身上,如此妖孽般的人材,怎可能会轻易投入碧雪峰?这绝对是一件不可思议了事,没有一个合理解释,各峰师兄只怕都是难脱其咎。 那位碧雪峰的女副峰主却是听得眼眸顿时一亮,带着一絲尤为意外的惊喜之色,直到看了晶石中的影像,这才明白个中的原委,不由愤然的出声道:"居然联手打压我碧雪峰,当真是欺人太甚!" 各位副峰主闻言,都是一派不以为然的模样,没有一点愧疚的觉悟,目光视线同时移向6随风等十五人身上,眼神都是带着犀利而又热切的味道,就像是在探奇寻宝一般,充斥着极大的兴趣。 "呵呵!如此年龄居然已拥有生死境初阶二品的修为,果然是个妖孽!"那位紫薇峰的副峰主将目光盯在云无涯身上,呵呵的赞道,露出难以掩饰的欣赏之意。 是个人都看得出他的心思和用意,摆明了是想要挖掘人才了,碧雪峰的女副峰主见状,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却又显得十分无奈,谁让碧雪峰排名最末,各峰都拥有优先选择权,只要云无涯不反对,没人可以出面阻扰。 一想到如此的妖孽人才,又要失之交臂的旁落他峰,心中顿时掀起一阵烦躁,她已暗暗决定,只要云无涯决定留下,当埸就将他收为亲传弟子,只可惜是一厢情愿而已,类似的情节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结果都是令人绝望。 "就来我紫薇峰吧!立即晋升为核心弟子,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先例。"不出所料,那位副峰主冲着云无涯淡定的笑道,如此诱人的条件,几乎没人可以拒绝。 各峰的几位副峰主都是苦涩地撇撇嘴,显然是十分可惜这样的妖孽,又落到了紫薇峰的手中,唯有望洋兴叹而已。 "千竹峰不收男弟子,紫薇峰排名第二位,你若愿意,就去吧!"那位碧雪副峰主,轻拂衣袖,一脸幽怨的转过身去。 云无涯看着沮丧无比的女副峰主,轻叹了一声,而后对着紫薇副峰主抱拳一拱;"承蒙副峰主的赏识抬爱!不过,弟子会继续留在碧雪峰。抱歉了!" 云无涯不卑不亢的声音在平台上响起,让所有人都是一楞,继而露出一片不可思议的目光神情,直疑这小子的脑门是否进水了?唯有6随风一群人,都是一脸淡笑,神色平静。 "你……"碧雪副峰主错愕的脸上透出一片惊喜之色,太意外了,一时有些难以置信,这绝对是一件从未生过的事,连她都认为云无涯的脑子肯定出了问题,显然不明白他为何要放弃强大的紫薇峰,以及如此优厚的条件,而愿意留在弱小的碧雪峰? 那位紫薇副峰主脸上的错愕逐渐淡去,眉头微微皱起,肃然地沉声道:"想清楚了,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我没有小看碧雪峰的意思,但可以确定你的选择绝对是错误的,只有在紫薇峰,你的未来才会变得光明一片。" 听了这番话,各位副峰主都是撇了撇嘴,并无人出声反驳,当下的七峰中,紫薇峰的确够强,算得上是人才济济,不过却也是竞争激烈,想要拼出一番作为也非易事。 云无涯微摇摇头,毅然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弟子一直都是在跟着自己的感觉走,那些空中阁楼似的美好,显得有些高不攀,适合自己存在的地方,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弟子觉得碧雪峰很适合我。" 这番话有着与众不同独到的见识,足以说明他的悟性非常人可比,直听得那位碧雪女副峰主的眼眸一亮,更坚定了破格收其为亲传弟子的决心,望着那些傢伙的热切目光,不再有所犹豫的出声宣布道:"本副峰主决定,从此刻起,云无涯便正式成为碧雪峰的亲传弟子,也是我姬冰韵的传承弟子!" 这出人意外的决定,一经宣布,顿时便断绝了所有人的最后一点念想,传承弟子可不是能轻易招收的,其身份,地位更是尤在一众亲传弟子之上,几乎可以锁定是下一届副峰主的人选。 云无涯闻言也是心中一惊,没想初来乍到,一下便成了这位女副峰主的传承弟子,一时之间还真难以回过神,不由将目光投向6随风,似在征询他的意见,6随风却是似若未见的撇过脸去,与紫燕轻声的说笑。 "弟子云无涯,拜见师尊!"心领神会的云无涯自然读得懂少爷的意思,随即恭敬的躬身叩拜,引得一众人羡慕无比,直呼这小子撞了狗屎运,鱼跳龙门,一步登天。 "果然出手不凡!"那位紫薇副峰主一脸惋惜的言道:"姬师妹都这般决定了,师兄也只好在这里说一声,恭喜了!" 各峰之间虽是针锋相对,这些高层的心胸气度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狭窄,都是纷纷的由衷表示恭贺,毕竟传承弟子的意义非同寻常,十有**都是接班人,未来都会成为圣山的高层人物。 针对云无涯的争夺,算是告了个段落。然而,晶石影像中还有一个同样惊才艳艳的妖孽弟子,成了各峰之间接下来意欲争抢的对象,只不过,竟然又是出现在碧雪峰的阵营里,这种诡异的现象,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连姬冰韵也都是惊了一跳。 "慕容轻水……"那位千竹峰的女副峰主喃喃道,抬头望向人群中的慕容轻水,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顿时在她耳边响起;"你为何要选择碧雪峰?" 第八百七十四章宁为鸡首,不做凤尾 "慕容轻水……"那位千竹峰的女副峰主喃喃道,抬头望向人群中的慕容轻水,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顿时在她耳边响起;"你为何要选择碧雪峰?" "有吗?弟子一开始就被强行划到了碧雪峰门下,何时有过选择的机会?"慕容轻水微皱了皱眉,語带自嘲地言道:"我们这群垫底的货,又怎入得了其它各峰的法眼?" "那倒未必,我千竹峰的门就在对你敞开着,只要你稍一点头即可。八一中?文网? ?㈠?.㈧8?1㈠Z?㈧.COM以你的天赋和潜力,或许用不了多久便能成为亲传弟子。"千竹峰女副峰主语音清脆,说话间带着竹节的轻击之声,似乎伴着某种节律,仿佛与人的心跳同步,听起来有种和谐感,像是在牵引着人的意念,让人对她所说的话,都会禁不住生出一种莫名的认同感,异常的诡异。 慕容轻水也是顿觉心神出现刹那的幌忽,很想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只不过,这种感觉只是稍瞬即逝,很快便恢复了脑中的清明,却还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嗯!没想到你的精神力竟已达到了生死境高阶的地步?!"那位千竹女副峰主微感惊诧的出声道,尽管慕容轻水已将自己的精神力收敛得很好,没有絲毫的外放,却仍被对方探测了出来,能够成为千竹峰的副峰主,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事实上,是慕容轻水自己泄露了精神力,因为她并没真正受到对方念力的引导和操空,而对方仅凭这一点就能断定她精神力的强大程度。 "副峰主这是高看弟子了!"以慕容轻水的聪慧,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不由淡然地言道:"弟子天生的自控能力就很强,几乎不易被误导。"话语中分明是在告诉对方,这一手对我没用。 这位女副峰主自然听得懂对方话中的意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果然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苗子,那就更应该上我千竹峰来了,在那里才能将你的潜力挥到最大化,这一点,相信没有那一峰可堪媲美,,错过了,将会抱憾终生。不知你还在犹豫什么?" "弟子并没有犹豫!"慕容轻水不卑不亢的说道:"从被强行划到碧雪峰的那刻起,弟子就知道,世上没有最好的,适合自己的比什么都更好。尽管其它各峰都压过碧雪峰一头,都是妖孽如云,一个微不足道的新进弟子势必会饱受打压,将永远难有出头之日。所谓宁为鸡,不做凤尾,所以对弟子而言,没有最强的峰,有的应该只是最适合自己的峰!" "你说得一点没错,理论上是说得通的,不过,事实是数千年来,在这圣山七峰中,千竹峰一直最强,这是为什么?难道不值得深思吗?"千竹女副峰主浅眉微掦,望向慕容轻水的视线中充满了凌厉的攻击性,足以让人的大脑暂时丧失正常的思维。 慕容轻水微不可觉的掀了掀嘴角,目光毫不闪避的迎向对方的视线,眼眸中的神情波澜不起,心神仍是一片清明,没有受到絲毫的干扰。 "弟子不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不喜欢寻根探底,知道得越少就活得越好,不过,一旦决定了的事,轻易不会更改。所以,如果我还有自由选择权的话,只能对副峰主说一声报谦了,我将会继续留在碧雪峰。"慕容轻水毅然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同时也断了各峰的念想,在圣山,弟子的选择权是受到律法保护的,没有人可以强势胁迫。 "哼!给脸不要脸,够贱!"一旁的凤心师姐忍不住的怒哼出声,像是根本没将碧雪峰的人放在眼里,引得各峰之人都是皱眉不已。 "是么?通常心性够贱的人,才会认为看到的所有人,都与自己一样的贱。不是吗?"慕容轻水毫不势弱的反唇道,同样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如此不畏强势的态度,直让各峰刮目相看,尤其是那位姬冰韵副峰主,更是看得频频叩,眼眸中都是堆满了赞赏之意。 "你这贱……"被一个新进弟子如此忽视羞辱,凤心师姐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衣袖一掦,一枚细若絲的竹针,已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慕容轻水的眉心前。 "你敢……"一旁的冷师姐见状,想要出手阻止已是来不及,不由急得娇喝出声。没人想到这位凤心师姐敢当作各峰高层人物的面,如此嚣张霸道的出手,而且还是那种欲至人于死命歹毒竹针。 一个卑微的新进弟子而已,杀了就杀了,大不了去戒律殿的深渊大牢中呆三个月,被彻底激怒了的凤心师姐,已完全失去了应有的理性,不顾一切的杀心顿起。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没有人可以在第一时间出手阻止,惨剧生已无可避免的生了。 啊!一声悲呼在所有人的耳边荡响,无数双惊悚的目光几乎同时投向受害者,都是希望其只是受伤,那怕是尚有一线生机,有许多高层人物在埸,如果能得到急时的施救,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在。 果然,像是不负众人之所望,受害者的慕容轻水仍是静静的立着,甚至连一点受伤的迹象都没表现出来,嘴角挂着一絲若有若无的冷笑意味,那悲呼之声一点不像是从她的口中出。 "贱人,你竟敢暗算于我!"那位凤心师姐此刻却是柳眉倒竖,一脸都是惊怒之色,一边的耳坠边上传来阵阵隐痛,之前的那一声悲呼竟是出自她的口中,伸手一摸,耳坠之上居然出现了一个针眼大小的孔洞,有血珠汩汩渗出。 "贱人,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慕容轻水无尽鄙视的撇了撇嘴;"你的无耻早已领教过了,却没想到还有偷袭,暗算,视人命为草介的一面,难怪你千竹峰会一如即往的强大,的确值得令人深思。" 嘶!这个出人意料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是暗吸了一口气,众目睽睽之下,没人见到慕容轻水有过出手,反倒是偷袭暗算者自食其果,如果受伤的部位不是耳坠,而一样是眉心,肯定同样是无法躲开……可是,她又是如何在不动声色间做到的?甚至连在场的诸位副峰主都是毫无所觉,竟连亲传弟子都莫名的栽了,这绝对是一件史上从未生过的事,顿时将这个新进女弟子的位置,在心中无限拔高,列为重点提防关注的对象。 "敢侮辱我千竹峰,你这是找死!"那位凤心师姐完全失控了,全身杀机毕现,那模样誓欲将慕容轻水斩杀当埸。 "住手!"千竹女副峰主一声厉喝;"凤心,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恶言辱人在先,无耻的卑鄙偷袭在后,简直丢尽了千竹峰的脸!" "弟子知错!愿意自囚于枯竹林中一月,以示惩戒!"凤心师姐像是从震怒中一下清醒过来,不由为之前的所为惊出一身汗来,所幸尚未酿成大祸,此时也是后悔莫及。 众人皆知这不过是在做秀而已,护短同样是千竹峰的一贯风格,那位千竹副峰主也只是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继而将视线转向了慕容轻水;"好一个深藏不露的新进弟子,不知身上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隐秘?" "每个人都有着一份属于自己的秘密,副峰主你不也一样吗!"慕容轻水一脸坦然回应道。 "不错,的确无可厚非!"千竹副峰主还真是欣赏这个女弟子的胆色;"不过,你却不该出言损我千竹峰的声誊,这无疑是在惹火烧身,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会有许多人向你讨回这份公道,千万小心了!"话言中充满了恐吓之意,任谁闻之都会惊出一声冷汗来。 "是么?如果挑战一个新进弟子,可以无限提升你千竹峰的声誉,我也不会有所回避,就当是最佳的陪练了,即便输了也是理所当然,并不丢人,尚若一不小心赢了,也可为碧雪峰增一分光彩不是,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副峰主大可放心,我会随时候教!" 慕容轻水说出的番话,还真是"将"了这位副峰主一军,更是让这种"恐吓"横竖都变得十分可笑,反而倒将自己给套了进去,更加有损千竹峰的声誊,当下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而且还要严令峰下弟子,禁止向其起挑战。 一旁的那位姬冰韵副峰主闻言,险些没叫好出声;太精彩了!什么叫智慧无敌,在此刻绝对彰显无遗,直接在心中大肆点赞,这种精妙绝伦的反击,却不是平凡之辈可以做到的,再次对这个新进的女弟子刮目相看。 "姬师妹,如此优秀的女弟子,你碧雪峰不会视而不见吧?"千竹副峰主压制着内心的郁闷,阴柔地冲着姬冰韵副峰主,语带挑拨地道:"否则,怎会一点表示都没有?让她一个人独自顶着这些高层的压力,这未免也让人太心寒了!" 第八百七十五章不卑不亢 "姬师妹,如此优秀的女弟子,你碧雪峰不会视而不见吧?"千竹副峰主压制着内心的郁闷,阴柔地冲着姬冰韵副峰主,语带挑拨地道:"否则,怎会一点表示都没有?让她一个人独自顶着这些高层的压力,这未免也让人太心寒了!" "若连这点压力都顶不住,又何谈"优秀"二字?更何况,连你这位眼高于顶,做事不择手段的副峰主,都心有不甘的败下阵,又何须我再出面为她撑埸?"姬冰韵副峰主的脸上漾溢着十分开心的笑意;"我知道你那邪乎的内心又在着模着什么,我现在就可以正式宣布,她已是我碧雪峰的第二十五位亲传弟子。没让你失望吧?" "那是!否则,我还真担心下次七峰大比时,她只怕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岂不让扫兴。"那位千竹副峰主的眼眸中闪过狠厉之色,如此妖孽之辈,不为我用,也绝不容其顺利的成长起来,不然将会成为千竹峰的最大威胁。 如果她知道,此刻的慕容轻水已拥有半步灵神境的修为,不知是否会当场出手毁了对方? "慕容轻水,一年之后便是七峰大比,我会在那里等着你,堂堂正正的一战,届时绝不会再手下留情,心存仁慈之念。"心生怨毒的凤心师姐,恶狠狠的出声道。 "切!你的字典上何曾有过"仁慈"二字?看在同是圣山弟的份上,诚心的奉劝你一句,日后多在心境修为上下些功夫,否则,否则,就算再过十年,也难有所寸进。你若不信,就当是耸人听闻好了。"慕容轻水一点没将对方的狠话放在心上;"你若想挑战,无须等到一年之后,我说过,随时候教!" "哼!若不是有所顾忌,我现在就废了你!"凤心师姐咬着牙,恨恨的冷哼道。 慕容轻水鄙视的瞥了她一眼,唇角掀起一抹细微的弧度;"这种事你之前不是已做过了么!以你现在的状态,打败我或许有可能,若想废了我,只怕还差了点火候。" 一个新进弟子敢对一个亲传弟子说出这种话,这在圣山还从未发生过,尤其是千竹峰的亲传弟子,一向都是强势霸道惯了,就算是各峰的亲传弟子都是能忍则忍,尽可能的敬而远之,此时望向慕容轻水的目光都是带着同情和叹息,当真是初生乳燕不畏鹰。 果然,一位立在千竹副峰主身边的青衣女子,微皱了皱眉,然后伸出一只修长的玉指,遥遥地指向慕容轻水,红唇轻启;"大言不惭,狂妄至极!" 青衣女子伸出的玉指,修长而精致,看上去宛如最完美的羊脂玉,毫无一絲瑖疵,玉指之上,光芒微闪,令人有些眩目。 慕容轻水如雪的白衣胸前,不知何时竟然印上了一片碧绿青翠的竹叶,却是锋利如刃,轻微的颤动着,似欲要破衣而入。 "你这是在向我示威,还是发起挑战?"慕容轻水抬眼望向青衣女子,容貌算不得漂亮,气质却是冷艳而孤傲,一双玉手却是无人能比。可以确定她在千竹峰的地位尤在那位凤心师姐之上,拥有生死境中阶九品的修为。 青衣女子的眼底掠过一絲微不可觉的惊色,她本欲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新进弟子一个教训,这片竹叶是由真元力所化,其锋利足可轻易切开一块坚岩石壁,此时却连一件薄薄的衣衫都撼动不了絲毫,衬在如雪的白衣上,看上去倒像是变成了一件极为别致装饰品。 而且,更让她感到惊愕的是,自己居然看不透对方的真实修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修习过一种十分高深的敛息术,二是对方的修为尤在自己之上。当然,后者的可能性几乎可以直接忽略,否则,就真的太可怕了。 那片竹叶在慕容轻水的胸前闪了闪,便突然的消失,青衣女子收回玉指,冷傲的出声道:"我叫风竹影,是凤心的师姐,你的表现的确让人惊艳,所以,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评价。不过,没有人可以在羞辱了千竹峰之后,还能逍遥的安然无事,恐怕日后会有诸多的挑战等着你,当然也包括我了。" "来者不拒,欢迎之至!"慕容轻水淡然的笑了笑,有这许多生死境的高手做陪练,可谓是求之不得,多多益善! 双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当下也没必要继续针锋相对的僵持下去,各峰倒是乐意见到这种局面的发生,都是置身事外的作壁上观。 "还有谁愿意主动加入我千竹峰?"那位风竹影师姐目光扫向一众女弟子,更是直接冲着碧雪峰的紫燕,云无影等人,问道。 埸面沉寂了片刻,却是并无一人响应,这情形让千竹峰倍感尴尬,丢下几句得体的埸面话,便率先领着那批原有的新进弟子匆匆离去。 除了碧雪峰的这群人始终没有任何变动,其它的各峰都有弟子频频进出,慕容轻水的一句;""没有最强的峰,只有最适合自己的峰。"让不少人深以为然,才会一下岀现这种大变动的局面发生,每个人都在根据自己的判断,重新作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各峰的弟子都已选择完毕,那些副峰主都是相互一抱拳,而后袖袍一挥,灵力涌动,顿时化为一阵狂风,将那些选中的弟子裹住,席卷而去。 各峰之人都相继尽数离去,一时间,青石平台上则是变得空荡了起来,唯剩下碧雪峰的一群人。而慕容轻水和云无涯都自动的回到了陆随风身边,这个十分自然而随意的举动,却是在无意间将陆随风拱托了出来。 落在姫冰韵副峰主的眼中,以她的精明很快便发现,这群人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而这个看上去平淡无奇的青衫小子,就是这群人的主心骨。所谓物以类聚,可以大胆的断定,这批新进弟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简单的货。 根据晶石影像中记录的内容,这批人起初都是垫底的货,这才被强行划到了碧雪峰名下,否则,早已被各峰争抢一空。这一次当真是祸中藏福,看来碧雪峰是在行大运了。 "虚月,你这次做得非常好,功不可没,作为奖励,允许你再次进入碧雪池。"姬冰韵十分开心的出声道,而后回转头来,眸中堆着难以掩饰的欣喜之色,微笑着望着云无涯和慕容轻水二人,言道:"你二人今日的表现,给我碧雪峰争脸了,真是让人解气。不过,你们现在的身份虽然已是与众不同,但,一切还是得按照规矩来……" "两位师弟,师妹,一定要加油哦!"一直立在姬副峰主身边的一位身着淡黄衣衫的女子,突然笑语盈然的出声道:"你俩的事,很快便会在圣山七峰传掦开去,到时恐怕会有不少人对你们特别关注,尤其是千竹峰的那位风竹影,绝对是个惹不起的角色。" "这是你们的三师姐,柳肃月!"冷师姐向众人介绍道,亲传弟子加上如今的慕容轻水,在碧雪峰共有二十五位,冷师姐也只是排在第十七位,足见排在第三的柳肃月师姐,身份自然不低,通常应该都是按照实力修为高低来排位的。 这位柳师姐尽管已很小心的收敛着身上的气息,陆随风还是能看一眼透她的修为境界,竟然有生死境高阶三品的实力,只不过,却无法窥视出那位姬冰韵副峰主的境界,至少应该在灵神境中阶之上。这圣山的水的确深不可测,陆随风顿时提升警觉的级别,总之,能忍则忍,低调无大错。 碧雪峰,座落在圣山的西北端,连绵起伏的山峰,呈环形之状围绕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峰,高有三千八百米,两千米之上则是终年白雪皑皑,寒雾笼罩,坚冰难融。尽管如此,却不泛挑战极限的人,在那些秘穴深洞中闭关潜修,尤其是修习碧雪诀的人,更是冲着这雪峰之上,异常浓郁的寒冰气息而来。 两千米之下的山腰间,无数道银色的瀑布倾泄而下,隆隆的轰鸣声,在整片天空回荡着。举目皆是一片郁郁葱葱,林木苍翠欲滴的景象,气候怡人,一派鸟啼莺飞,四季如春的景象,飞泉溪流举目可见,无数的深宫大殿群掩隐在郁郁葱葱的茂密林木间,错落有致的楼阁,庭院更是比皆是,多不甚数。 然而,这些精致的楼阁,庭院,却是等级森严分明,不同的身份,地位,待遇的差别巨大。 山峰之下,更是可见无数成群楼阁房舍,高高低低,却是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四通八达的街道上,人流如潮,纵横交错的穿梭在其中,散发着一种蓬勃的朝气。 这座城市,叫做碧雪城,充满了一种古老沧桑的气息,总之,没人知道它到底存在了多久? 而整个碧雪峰,有弟子八万,亲传弟子却只有区区二十四人,如今再加上一个慕容轻水, 第八百七十六章不是你们能罩得住的 而整个碧雪峰,有弟子八万,亲传弟子却只有区区二十四人,如今再加上一个慕容轻水,也只有二十五人,其中的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经过百般考验的出类拔翠之辈,有着特殊的身份,地位和权力。次一级的便是核心弟子八百,精英弟子三千,普通弟子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约有三万人左右。接下来就是內门弟子,以及数以万计的外围记名弟子,每年都会举行一次严格的考核,合格者才能正式成为内门弟子。 仅仅一个碧雪峰就有如此可怕的阵容,而且还是七峰中最弱的一部,足见整个圣山的恐怖,难怪能轻易的掌控这个世界的五片大陆,也就不足为奇了。 天地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会存在激烈的竞争,在圣山也不会有所例外,想要拥有更好的身份,地位,足够的修炼资源和优厚的待遇,那就得拿出令人信服的实力来,否则,你今天拥有的一切,或许一觉醒来已被别人所代替。而这种残酷的竞争,也是对每个弟子的激励和锤炼,想要获得显赫的修炼待遇,就必须竭尽全力的去争取,还要有足够的实力去维护拥有的一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径可走。 这一批新进选拔出来的弟子中,唯有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两人破格获得了特殊的赏赐,而这种赏赐,只有新晋的亲传弟子才有资格拥有,不过,这份赏赐就看自己有没有能力保留下来了。 在碧雪峰的一处隐秘禁地中,那是一道幽深峡谷裂缝的深处,一座百米方园的碧色河池,竟是悬浮横挂在半空,宛若天池一般,靠得近了,才能够发现这碧色的河池竟然是由能量组成,浓郁得有如液体一般。 "师尊,这是什么赏赐?"云无涯好奇的出声问道。 "碧池贯顶淬体!"那姬冰副峰主讳莫如深的笑了笑,指着悬浮在半空的河池,悠悠的道:"这碧池每隔五十年,都会在吸收聚集天地之元气之后,诞生出一种的灵气能量,尤其对于生死境圣者来说,有着极大的滋补效应。届时,我会与峰主一起亲自出手,驱动灵气能量为你们淬炼体内的真元力,如果能承受得足够的长久,修为实力也会随之得到相应的提升。" "我们?还会有许多人,一起进入碧池?"慕容轻水问道。 "师妹说得没错,五十年才有一次机会,只有亲传弟子才有种资格,你二人真的是很幸运的赶上了,只能说是福缘深厚了。"那位柳师姐也是带着一絲兴奋,含笑地解释道。 "是啊!你们才一进入圣山,便为我碧雪峰长了脸,力挫了各峰的嚣张气焰,真是难得的解气,算得上是大功一件,否则,如此好事那轮得到你们。"冷师姐实话实说地道。 "如今的亲传弟子中,谁的修为最强?"慕容轻水若有所思的问道,作为初来乍到的新人,自然要尽可能的多了解一些关键的信息,身为曾经的女军神,知己知彼,是最基本的常识。 冷师姐指了指柳师姐;"我们碧雪峰有四大妖孽,三师姐便是其中的一个,另外三个,一位是大师兄周玉,二师姐江雪锦,四师兄宋雨,都是生死境高阶的存在,其余的亲传弟子皆是以四人马首是瞻……" "哦,我好像有些明白!"慕容轻水见冷师姐一副余言未尽的模样,以她的聪慧,无须听完后面的话,便已了然于心;"不知冷师姐你当下属于那一个阵营?" "这个……三师姐德才兼备,胸襟宽厚,博大,待人以诚,你不如也加入进来吧?彼此相互也好有个照应!"冷师姐虽未直接了当的言明,任谁都听得出来她是站在那个阵营了,而且还顺势想将慕容轻水拉进去,同时还瞥了云无涯一眼,那意思还想将他也一并拖下水去。 "柳肃月,我先在这里警告诸位一声,谁若敢打云无涯的主意,到时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姬冰韵副峰主沉下脸,冷厉的出声道:"还有这个慕容轻水,更不是你们能罩得住的,千万别给自已找麻烦!" "弟子知道了!"三师姐柳肃月微不可觉的轻皱了皱眉,云无涯现在的身份是传承弟子,其地位尤在一众亲传弟子之上,这一点不用人提醒,自然也没人敢在他身上动心思,可以理解。但,这慕容轻水只过是新晋的亲传弟子,居然将她说得如此邪乎,实在是有些让人困惑不解了。 然而,她却忽视了在择峰塔前的那一幕,千竹峰的凤心可是拥有生死境中阶七品的修为,出手偷袭暗算慕容轻水都失败了,还反被其所创,甚至连如何出手的都没有发现。还有那位风竹影的实力也绝不在自己她之下,却是同样的偷袭无功,如不是慕容轻水在刻意隐藏实力,风竹影也一样会受创。 或许可以理解成这两人都是随意而为,并没有展现出真实的战力,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所以也并没有引起那些高层人物的特别关注。 但,这位姬冰韵副峰主却是目光如炬,只是稍一用心探查,便惊颤的发现了慕容轻水身上的隐密,心下顿时暗自窃喜不已,险些忍不住想要笑出声,半步灵神境啊!而且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新进弟子,这次当真是拣到奇货了,这种事他又岂会轻易泄露出去,那绝对会在圣山引起轩然大波。 更令这位姬冰韵副峰主惊愕不已的是,除了陆随风,紫燕,以及青凤和龙飞四人之外,这批新进弟子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生死境修为,后来才从冷师姐的口中得知,他们都是在玲珑秘境中获得了生死丹,这才稍稍平复了心中震撼和疑惑,据他所知,整个中央大陆至今都从未出现过一位生死境的人物,怎可能一下便冒出了十来个,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这个……师尊,不知我家少爷他们如今被安置存何处?"云无涯心里一直牵挂着这个问题,殊不知,情急之下竟然说漏了嘴,慕容轻水想要提醒时,已来不急了。 "少爷?"姬冰韵副峰主,双手负在身后,眼眸中带着玩味的神色;"你说的可是那位身着一袭青衫的小子,为师可有说错?" "呃……"云无涯也是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他一向都很冷静,很沉得住气,或许是关心者乱,竟犯了这种低级错误,一时之间,还真知该如何园过去。 "啧啧,小丫头,如果我没猜错,应该也是你的"少爷"吧?"姬冰韵副峰主将目光移向慕容轻水,语带戏谑地言道:"不需回答!只要有益我碧雪峰,心照不宣即可!" 能身为碧雪峰的副峰主,又岂会是等闲之辈,一双慧眼洞若观火,这一批新进弟子人数虽少,却是每一个都优秀得让人惊叹不已,而且都是一身凛然正气,尤其是那个青衫小子,更是虚怀若谷,一双深遂如渊的眼眸中,隐隐蕴含着睿智的光华,浑身上下充满着一种洒然飘逸的气息,那么平淡,随意,整个人仿佛已融入了自然之中……否则,又怎可能将一群妖孽般的人物,牢牢的凝聚在身边? "轻水代我家少爷,多谢副峰主的理解和包容!"慕容轻水由衷的谢道:"我们之所以全体加入碧雪峰,都是我家少爷的决定,我家少爷说,木秀于林,必遭风折,让所有人都尽可能的隐藏起自己实力,只要能进入圣山即可,所以才刻意成为了一堆垫底的货。由于实在看不惯各峰的卑鄙联手,对碧雪峰展开无耻的打压,这才让我们两人最后高调的出埸,煞煞各峰的嚣张气焰,为碧雪峰出一口气恶气。" "很好,很好!"姬副峰主的眼眸中隐有泪光闪动,轻叹了口气;"你们此番可算是功不可没了,否则,我碧雪峰这次只怕会是空手而归,颗粒无收,这脸可就真的丢得大了去!" "啸月,我交待下去的事,你们可都安排好了?"姬副峰主转过身来,冲着柳师姐问道。 "弟子已按照你吩咐,准备破格让他们进入精英弟子区域,只不过……"柳师姐浅眉微皱,带着一絲苦笑的意味;"这批新进弟子太过与众不同,居然集体提出,想要留在普通的內门弟子区域,说是多谢副峰主的关爱,他们要凭着自己的能力,从底层做起,以免落人口实,而且态度都是十分坚决。所以……" "这样呀!"姬副峰主并没感到特别的意外,这种不按张出牌的行事风格,恰好说明了这群人的不凡之处,真是期待他们接下来的表现,会给沉闷得太久的碧雪峰带来怎样的变化? "那就按照他们的意愿去做吧!还有你们两人,也要作为思想准备,必然会有些弟子心里不平衡,至于该如何应对,就得看你们自己的能耐了,我不会出面干涉。"姬副峰主玩味的笑道。 第八百七十七章借势立威 各峰都有一座像碧雪池之类的存在,在圣山的东南方之处,也有一座万仞高耸的巨形山峰,其气势更比碧雪峰强盛几分,那里就是当下七峰之首的千竹峰。 同样在一处峡谷裂缝中,悬浮横挂着一座河池,叫做千竹池,其规模更胜于碧雪池,连空气中都充斥着无比浓郁的天地元气。 这座千竹池纵横千米方园,上面悬浮着上百个平台,遍布在四周,每个平台上都端坐一个闭目修练的人影,一道道强大的气息从这些人的体内散逸而出。越靠近河池的中心,平台就越稀少,甚至还有不少平台是空闲着的。 嗖嗖!两道破风之声在河池的上空响起,紧接着便见两道婀娜的倩影,飘然轻盈落在靠近河池中的平台之上,竟然是之前与慕容轻水针锋相对的风竹影和凤心两女。 两女一落下平台,目光便投向位于河池中心的一个平台,上面静静端坐一位看上去三十出头点的女子,一身青衫裹体,娇躯修长而匀称,一头如瀑的青絲,被一条青色的絲带十分随意的向后束着,一双纤手轻放在膝上,呈兰花指状,一圈圈的元力波纹不断从剔透的玉指间散发而出…… 此女便是千竹峰亲传弟子中的第一人,凤素素,也是凤心的亲姐姐。像是感应到两女的到来,缓缓地睁开微闭着的眼眸,嘴角浮起一抹极浅的弧度,令那张清冷的脸颊现出颇为柔和的线条。 "心儿,回来了,此行还算顺利吧?"凤素素带着一絲关切的笑意望向凤心;"怎么,看上去都是一脸不开心的郁闷模样,难道这批新进弟子都是劣质货?" "那倒不是!"凤心浅眉微蹙,掀了掀嘴角,出声道:"相反,比以往的任何一批都更优秀出色。" "哦,说说看,优秀到什么程度?"凤素素语音清淡,带着一絲好奇的问道。 "其中有一个叫慕容轻水的女子尤为突出,估计修为绝不会在我之下,只是……"凤心苦笑了一下;"只是这女子简直狂妄自大到了极点,居然拒绝加入我千竹峰,而且还口无遮栏的讥嘲我千竹峰。我也是一怒之下,想要给她一点教训,殊不知反被其当作众人的面,给狠狠的阴了一把,甚至连竹影师姐出手,也是被她无声无息的轻易化解了。" "有这种事?"凤素素闻言也是微楞了一下,眼眸中带起一絲惊讶,显然有些难以置信,她知道风竹影的实力和手段,一旦出手绝不会稍有留情,一个新进弟子怎可能会妖孽到如此地步,内心实在是充斥着太多的不信。 "凤心所言沒错,在那种埸合下,我也只是想惩戒她一下,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化解的,这女子的确不可小视,至少到现在我都没能测探出她的真实修为来。"风竹影如实地道。 "她还狂妄的声称,若要挑战,随时候教,只当作是免费的陪练,这分明是在当作各峰的面,煽我千竹峰的脸,姐,你说可恨不?"凤心愤愤然的言道,其意图很明显,任谁都听得明白。 凤心见凤素素闻言,仍是一脸平静,无动于终的模样,大眼睛转了一下,还*上浇油的说点什么,凤素素淡然的语音便传来过来;"这种争强好胜的事,我没兴趣。更何况,想维护千竹峰声誉的大有人在,不差我一个。十年一度七峰大比,还有一年就要举行,我要潜心备战,不会因此而分心,届时若能相遇,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姐,这都能忍?这可不像的你风格,不如借此机会煞煞碧雪峰的锐气!"凤心有所不甘的鼓动道,说实话,让她单独去挑战慕容轻水,心里还真有些忐忑,显得有些信心不足。正如慕容轻水所说,赢了一个新进弟子,脸上没什么光彩,若是输了,那绝对是丢尽了竹峰的脸,所以,她才这般患得患失,却是根本输不起。 "看来你是很久没被关禁闭了,皮痒痒!"凤素素淡淡地出声道,直接让凤心捂着嘴,整个人毫不迟凝飞离平台,逃之夭夭。 "竹影,你去劝劝凤心,七峰大比之前,让她别去惹事。"凤素素望着凤心飞窜出去的身影,微撇了撇嘴,衣神一挥,平台下的河池翻涌,掀起一道十丈的巨浪,悬浮在半空,隐隐凝聚成一道虚拟的人影,仿佛疑似慕容轻水一般。 凤素素的眼眸仿若深潭,纤纤玉指从衣袖间探出,对着那道虚影的额间,隔空轻点了一下,元力涌动,那道虚影倾刻被绞为虚无。 "慕容轻水是么,我会在七峰大比上让你俯首臣服!" 第二日的清晨,一道璀璨的霞光,异常难得的洒落在碧雪峰的这道峡谷裂缝中,映入悬浮横挂在半空的碧雪池内,波光鳞鳞,绚丽多彩。 峡谷裂缝四周的崖壁上,能立脚的地方几乎都站满人,有资格前来观看这次河池淬体的都是核心弟子,听闻有两位新进弟子,只是初来乍到便获得了河池淬体的资格,都是心中愤愤不爽,连地头都没摸清,便一步登了天,而这些在碧雪峰呆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的弟子,却只能远远的作壁上观,这世道还有公平么? "这天地间本就没有所谓"公平"可言,每个人所要的"公平"都已是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所以,这个要求本身就不公平。"崖壁上的一位核心弟子平心静气的言道:"试问诸位,当你们面对千竹峰的亲传弟子时,会是一副怎样的尊容?不叫几声姑奶奶,都算你有铮铮铁骨了。" "是啊!听说这两个新进弟子,竟然在那位千竹副峰主的恐怖威势面前,都是不卑不亢,毫无一絲惧色,就凭这一点只怕在碧雪峰,还真没人能做得到!" "哼!这叫做初生牛犊不畏虎,所谓无知者无畏!" "不过,这份胆识,勇气,还是挺让人佩服,至少也给我们碧雪峰长了些脸不是!" 崖壁上赶来观看的核心弟子,都在围绕着这个话题,都是纷纷的议论个不停,有羡慕,嫉妒,愤然不平者还是占大多数。 嗖嗖嗖! 峡谷裂缝的上空,突然传出阵阵破风之声,数十道人影从远处闪掠而来,呼吸间,都是飘然地落至谷底,总共有二十六人,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也在其中。 随着这一行人的到来,四周崖壁之上的喧闹声,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平时,连一个亲传弟子也是难得一见,所有亲传弟子汇聚在一起的埸面,更是实属罕见。 慕容轻水和云无涯落下时,顿时吸引来无数目光的关注,这些视线中包含着太多的复杂情绪,空气中充满了不寻常的气息,显得异常的凝重和紧张的氛围。 对于慕容轻水两人来说,脸上仍是显得十分平静,对这种埸面没有絲毫的意外,作为新进弟子,来到碧雪峰才不过数日的时间,便一下飙升到了顶峰,而且还破格获得了河池淬体的资格,显然难以服从。 没见这些亲传弟子的眼眸中,都是充斥着耿耿于怀的挑衅神色,大多都是直接冲着慕容轻水而来,毕竟云无涯此刻的身份已是与众不同,副峰主的传承弟子,其地位尤在众人之上,所以,没人敢以下犯上的找他的麻烦。 如此一来,慕容轻水便成了着重关注的对象,至于如何应对这种局,其实并不复杂,甚至简单到只有两个字便能概括,那就是;立威! 果然,一位身着玄色长衫的亲传弟子,已率先忍耐不住的跨步走了出来,三十出头的模样,一脸大胡须,看上去就是一副有事藏不住的火爆性子,声如雷动般的出声道;"你就是那个新进的亲传弟子,慕容轻水?" "师兄好眼力,师妹正是!"慕容轻水展颜一笑,拱手道:"师兄尊姓?" "雷动!"大胡须师兄不耐地吼道:"哼,以你的资历,还没资格成为亲传弟子的一员,奉劝你一句,再过十年八年,或许还有点希望。" "比师兄资历老的大有人在,为何他们直到现在都成不了亲传弟子,师兄可以告诉我吗?"慕容轻水浅笑出声。 "那是实力不够!"雷动师兄不加考虑的脱口回应道。 "原来不是资历不够,而是实力问题,承教了!"慕容轻水点点头,做一副豁然明白的模样,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莲步轻摇的走了出来,对着雷动师兄轻抱双拳;"师兄,请指教!" 过不了立威之举的这一关,以后的日子就会无比的煎熬,即然都是无可避免,当下岂非是个挺不错的机会。 慕容轻水的这句话,迅速地在崖壁上传荡开来,顿时引起了一片惊嘘轻哗声,不少核心弟子的脸上都浮起错愕之色,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难怪敢扫千竹峰的脸,果然有几分胆魄,让人刮目相看!" "唉,连姬副峰主欣点的人都敢质疑,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傢伙!"柳师姐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她可没忘记姬副峰主对她的警告,不过,心下还是很想看一下这个慕容轻水到底有多么不凡? 第八百七十八章先声夺人的主动挑战 实力,无论在任何区域都是硬梆梆的通行证,在圣山也同样不会有所改变。一些亲传弟子见到这一幕,都是露出颇为诧异的神色,慕容轻水的表现反倒像是在向他们立威一般。 雷动也知道这是姬副峰主欣点的亲传弟子,却仍是执意想教训对方一番,一是内心极度的不服,咽不下这口气。二是想借机打压一下这个新进小师妹的锐气,让她明白,在这里该怎样小心異異的收敛自己的锋芒。这种情绪代表着许多人的心思,他不出头,也会有其他人站出来。 只不过,让这位雷动师兄没想到的是,慕容轻水却是岀人意料的直接反客为主,在他还未及说明自己的意图之前,便已先声夺人的主动向他发起了挑战。 如此一来,无论最后的挑战结果是胜或败,至少这份胆魄和勇气已赢得了许多人的尊重,令人刮目相看,在气势上已占了上风。 在峡谷裂缝上空的云际间,两道身影浮空而立,目光都是透过云层望向谷底。其中一人正是姬副峰主,在她身旁的另一道身影,则是一位白须,白发,身着白袍的老人,脸上的肌肤却是光滑如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道骨仙风的韵味。 此老便是碧雪峰的峰主;方天歌! "这小丫头的行事风格总是出人意料,这帮小子想拿她立威,只怕是一脚踢在了铁板上。"姬副峰主玩味的微笑出声。 "半步灵神境,曾经的女军神,还是八品丹宗,小丫头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方天歌峰主轻抚白须,微眯着眼,嘴角透出一絲讳莫如深的淡笑;"天赋,智慧,心性,潜力,都是堪称上上之选,以她当下的实力,已经隐隐凌驾于千竹峰的那些小妖孽们之上了,如果好好栽培,将会成为我碧雪峰中史上最杰出的弟子。" "能得你如此赏识的人可是不多呀!"姬副峰主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却没想到这方老鬼居然已在暗中将慕容轻水的底模了个通透,看来自己是在瞎操心,这老鬼早已准备将其收纳为传承弟子了。 收纳传承弟子,绝对是各峰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如无其它的意外发生,传承弟子就等同下一任的峰主,非同小可。所以,都是慎之又慎,轻易不会草率决定。各峰的传承弟子几乎都已尘埃落定,唯有碧雪峰至今仍迟迟未寻到合适的卓越人选,殊不知,不来则已,一来就双双降临,当真是天意使然。 "这雷动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性,一出手便不知轻重,根本收敛不住,我担心会伤了你那心肝宝贝!"姬副峰主戏谑的笑道。 "呵呵!你未免也太小看这丫头了,别看她那副不沾烟火气的清纯模样,身上的杀伐之气绝对的恐怖,只是她心存仁慈,且更是知深浅,懂进退,否则,这雷动真的就惨了。"这位方天歌抚须淡笑出声。 "啧啧,尚未收纳入门,便已对其有这般深刻的认知,看来是下了不少功夫吧?"姬副峰主想到之前,千竹峰这般强势,都被她逼得颜面尽失,狼狈无比,想从表面判断她的战斗力,那可是错得离谱,这一点岂会不知,不过是出言试探这方老鬼而己。 "你那徒儿也不是个简单的傢伙,更是一个扮猪吃虎的货,否则,你又岂会将一个区区生死境初阶的小子放在眼里。"方天歌淡笑道;"你我都是一类人,少拿话套我!" 这位雷动师兄盯着一袭白衣的慕容轻水,眼眸中已有怒意涌动,并没有因对方只是一个新进弟子而有所小视,身上的真元力波动越来越强,雄浑充盈的气息,荡漾在他的全身,沸腾的战意凛然。 谷底的风很大,鼓荡着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慕容轻水仍是静静的立着,没弄出这种令人窒息的气势威压,任由一道道无形气浪涌至身前的数米外,便突然的消于无形。 "念在你是新进小师妹的份上,三十招内,你若仍是未败,我雷动便从此不找你的麻烦,否则……" "师兄无须有所顾忌,尽管出手就是,或许三十招是太多了些!"慕容轻水淡淡地道。 "好一个狂傲之辈,我倒要看看副峰主欣点的妖孽有多强大?"这位雷动师兄,说这话时,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带着点不屑的味道,在碧雪峰,敢如此狂妄的人还真不多,当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是么?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你这老牌亲传弟子究竟强大何等地步?"慕容轻水稍稍掀了掀嘴角,神色间看不见一絲紧张不安的情绪。 "当然,我自是不会让你失望!"这位雷动师兄,像是不打算再将这种无用的相互试探继续下去,终于忍不住朝前缓缓的踏出一步,随着这一步的踏出,体内顿时爆发出山洪海啸般恐怖气浪,那种气势威压,足可摧毁一座山岳。 雷动师兄的脚步,重重的一点地面,他的身体也随之闪掠而起,右掌虚空一握,顿时涌现出一团碧色的气流,呼吸间,直接在其手中化为一柄碧光森寒的大刀。 这一柄大刀包裹着一层碧色的冰晶,极为的凝实与雄浑,看上去犹如剔透的翡翠所铸,透出一股无坚不摧的冷彻入骨的凛然威势。 噗!一道碧光划空,磅礴的刀芒已在慕容轻水的头顶呼啸斩落,其威势足以将人碾压为肉泥。 慕容轻水的神色间没有絲毫的惊惶,伸出一只纤纤玉指,一道耀眼的光芒,从指尖绽射而出,直接点向呼啸斩落下的刀芒。 噗嗤!指芒如剑刃般锐利无比,与刀锋重重的撞击,一道切割金属的声音响起,轻易便抵挡住雷动师兄的试探性攻击,剔透的指芒却是去势强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流光,直朝对方霹雳般奔点而去。 "来得好!"雷云师兄一声轻喝,左掌擎天撑出,一座冰晶钟印顿时凝现,罩在头顶上空;铿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回荡。 玉女碎星!慕容轻水的身形像风一般的掠出,玉指连连点射而出,一束束紫光星芒,瞬间便将雷动师兄罩在其中,指芒星光如剑,从四面八方点击在冰晶钟罩之上,现出一道道的裂纹,看上去很快便会崩碎。 碧雪冰晶!面对慕容轻水的防守反击之势,雷动师兄的眼眸中掠过一抺冷笑,手中的碧刀一震,刀体顿时纵横翻动,一道道的冰晶闪射,直接将周围的星光指芒尽数斩碎,没有絲毫停顿反向慕容轻水奔斩而去。 一束冰晶碧光,以惊人的速度在慕容轻水的眼瞳之中飞快的放大,而后,再见雷动师兄空着的另一只手掌变成一片碧色,手臂旋即膨胀,手掌心猛地朝前一?,冰晶碧掌降临,释放出冷浸彻骨的寒气,似欲冻结一切。 噗!却被一根晶莹剔透的玉指牢牢顶住,掌印与玉指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吱"声。 "去!"慕容轻强横制止住刀芒的斩势,身形呈半旋状,而后将顶住的冰晶碧掌,狠狠的朝着对方扔了回去。 望着自己发出刀芒,碧掌,竟然反转而回的奔射过来,雷动师兄也是眉头一皱,心中生起震惊,这位新进弟子的真实战力,已远超出了他的预想,难怪敢对自己叫板,此时已来不及多想,当下一掌隔空拍出,回转而来的刀芒顿时在半途炸裂开来,强大的气劲流同时冲击着冰晶碧掌,直向崖壁撞去,爆出一声轰然巨响,碎石飞溅四溢。 两人的攻防之势都显得异常凌厉,往往都是在防御的同时展开犀利的反击,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彼此间的试探而已,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双方似乎又回到了原点,通过之前火石电光般的碰撞,对彼此的战力都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和认知。 "你若再压抑自身的修为,定会输得十分难看。"慕容轻水已逐渐适应了对方的战斗模式,自信对方纵是全力施为,也未必能稍占上风。 "你的战力的确让人感到意外,不过,也仅此而已,接下来,你会知道差距有多大!"赤雷动师兄咧嘴一笑,眼眸中的战意却是越来越炽烈。 缓缓伸出一双手掌,当空一握,掌心中顿时又有一道碧光浮现,旋即,一柄通体碧色的长枪便出现在手中。 随着这柄碧色的长枪呈现,雷师兄身上的气息,顿时变得狂野冷厉起来,一双眼眸中同时浮现出一絲絲碧线,看上去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碧雪慑魂枪!这是生死境中阶九品的杀招……"冷师姐见状,禁不住惊呼出声,只不过是一埸内部弟子间的普通切磋而已,正欲出面阻止,却意外地被那位柳师姐拦住,即然明白人都在装糊涂,抗议也是枉然,她相信慕容轻水一定能扛得下来。 冷师姐阴沉的脸上带着忧色;"这碧雪慑魂枪可以伤及人的心神魂魄,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新人?"她答应过陆随风,一定会关照她两人,见此情形,难免会心急。 第八百七十九章冰晶牢笼 冷师姐阴沉的脸上带着忧色;"这碧雪慑魂枪可以伤及人的心神魂魄,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新人?"她答应过陆随风,一定会关照她两人,见此情形,难免会心急。 "相信我!"柳师姐冷笑地撇了撇嘴;"这雷动仗着有四师兄撑腰,一向霸道惯了,更何况,如没人在暗中授意,怎敢这般肆无忌惮?不过,这就像是一柄双刃剑,只要扛住对方的攻击,一旦遭到反噬,同样能伤及自身的心神。" 冷师姐闻言,张了张嘴,又将想说的话呑了回去,她不明白慕容轻水的水到底有多深?在她的身上同样有着太多的秘密,偶现的冰山一角,都能让人惊叹不已。 冷透了的碧色光泽从枪体透射而出,四周空气像是都凝固了,温度一下降低了数十度,冷浸彻骨。 慕容轻水浅眉凝重的微皱了皱,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尤为危险的气息。 "能够让我祭出这碧雪慑魂枪来,你就算是输了,也是虽败尤荣!"雷云师兄手执碧枪,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充满着浓郁的寒冰之气,空气都在泛起寒雾,让人感觉体内的血液都跟着在凉凉的波动。 慕容轻水见对方动用了兵刃,自然不会狂妄到用血肉之躯去与其抗衡,玉臂一掦,天星剑便出现在手中,尚未出鞘,剑身己在轻微的震颤着,发出"嘶嘶"的示警鸣响,像是充满了兴奋的浓烈战意。 "这是……怎么可能?"隐在云际中的两位峰主,彼此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是带着一絲惊色,剑器示警意味着什么?那是魂器特有的属性,说明此剑已俱有灵性,那就剑之魂! 也许是相隔的距离太过遥远,又有云层的阻碍,都在质疑自己的所见是否出了偏差,毕竟这种现象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 彼此从对方的神光读到了一个十分确定的信息,几乎可以肯定这小丫头手中握的就是一件魂器。两位峰主都是一脸兴奋的表情,目光同时牢牢的锁定着慕容轻水手中的天星剑。 嗡!雷动师兄显然不想给对方过多的适应时间,碧色枪锋一抖,发出一种令人心颤的嗡鸣声。 诡异的声波似若暴风雪的呼啸,在慕容轻水的脑中扩散开来,脸上顿时色变,感觉到这种声波带有极大的侵略性,让人的心神出现一阵幌忽,体内的血液在加速,仿佛欲要破体而出。 "好诡的一杆枪,竟能影响人的心神血液!"慕容轻水微闭双目,心念稍动间,已将这侵蚀入内的细微音波驱出体外。 就在慕容轻水抵御音波袭扰的刹那,而雷动师兄想要捕捉的就是这一线的战机,碧色枪锋已化作无数道流光,瞬间笼罩住慕容轻水的全身要害,可怕的寒冰气劲在地面上划出道道纵横的痕迹。 嗤嗤嗤! 慕容轻水知道对方不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战机,早已有所防范,手中的天星剑呛然出鞘,点点星光绽射而出,漫空刀芒顿时被闪烁的星芒瞬间绞碎,化为虚无。 "好浓烈的剑魂气息,如不是这小丫头未动杀念,这一剑就可让这雷动当埸受创。"姬副峰主惊嘘不已的出声道:"这件魂器绝对在我的"雪吟剑"之上!" "的确如此,你我的魂器与之相比,简直就如同小弟弟一般,如果没有老眼昏花的话,可以确定这件魂器至少在中品之上,真是认人嫉妒呀!" "少在这里装,心里偷着乐吧?"姬副峰主无尽鄙视的白了老头一眼,心中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这不是还没宣布嘛,只不定这小丫头还不乐意呢?"方天歌抚须呵呵一笑。 "切,尽说些没水份的话,是存心让我堵得慌不是?"姬副峰主眼睛一转,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没准我那徒儿的身上也有一件这样的魂器?嗯,还真有这种可能!" "别做白日梦了!以为这是大白菜呀?就你我这两件初品中阶魂器,花了多少心思重宝,连魂器殿的门坎都踏破了,甚至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丧失殆尽。"方天歌苦涩的自嘲道。 "你不会让为这小丫头是紫薇星高照,在某处上古秘境获得的奇遇吧?"姬副峰主自然不信,方天歌更不会相信这种狗血桥段。 "那问题就来了,小丫头身上怎会出现一件中品之上的魂器?"姬副峰主突然想到那个青衫小子,想到了这群新进弟子的表现,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将心中的疑惑告之了方天歌。 "你不妨回去试探一下你徒儿,如果他身上真是同样有一件魂器,那我们的猜测判断就成立了。不过,事关重大,若有絲毫风声走漏出去,圣山就炸锅了。"方天歌一脸凝重的道。 "你这是说我们女人都是三八大嘴,收不住风?"姬副峰主做出一副要发飙的样子。 谷底的两道身影都像鬼魅般闪烁跃动着,每一次交错而过时,都是带起一股强劲的元力风暴,一众观者直觉肌肤如刀割般生痛。 轰!两道身影再度正面碰撞,交锋,强悍的气劲狂流席卷开来,两道人影同时被震飞出去,落地都是暴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惊心动魄的比拼,居然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这个结果直令一众观者惊嘘不已,一介新进弟子竟然可以跟雷动师兄拼到这个份上,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纵算输了,也是足以值得自傲。 这一幕,直看得有些亲传弟子大脑发麻,自己如要面对这位雷动师兄,只怕早已败下阵来了,看到慕容轻水的表现,才知道自己那种不平衡的怨气,就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和笑谈。 两人稳住身形,遥遥相望,这位雷动师兄的脸色显得尤为阴沉,亊实上,在之前的交锋中,他已输了半筹,而对方看上去像是游刃有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将战力提升到了的巅峰之状,却是仍然无法击败对方,甚至连衣角都没损坏分毫。心中暗自思忖着,或许施展出全部战力,也未必能轻易击败对方。 "藏得够深,险些被你给阴了,我不会再稍有留手!"雷动师兄眼中的战意更加浓郁,碧色的寒冰之气在枪锋之上迅速地缭绕起来,周边的空气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冻结,。 "我从未奢望过对手会心存留手,有什么绝学杀技,尽管施展岀来,否则,一旦输了也会有诸多说辞。"慕容轻水一脸古井无波的出声道。 雷动师兄不再多言,枪锋一颤,看似平缓的一枪递出,其中所蕴含的寒冰之气,只有被锁定的慕容轻水才能清晰的感受到。 一片寒到极致才会出现的冰晶空间,在慕容轻水的双瞳中急速地放大,一股浓郁的危险味道,令她全身的毛孔顿时扩展开来,那是一种杀机降临的感觉。 击来的一枪,在途中突然地化着一道碧雪冰蛟的形状,蛟影迎风膨胀,电闪般的运行轨迹十分诡异,令人难以预判它的攻击方位。 玉女采莲! 慕容轻水的心底有一声轻喝,手中的天星剑像是感受主人的意志,一阵嗡鸣中,一朵紫莲凭空浮现起,瞬间衍化出上百道剑气光束,纵横交错间却显得很有章法和规则,其中像是蕴含着一种十分玄妙的剑势,变化莫测。 叮叮叮……无数紫莲花辨飞速的迎上奔射而的道道碧雪冰蛟,竟然发出金属般的铿锵声,诡异得令人毛发耸然。 慕容轻水身形同时侧向挪步,斜斜的闪掠出去,眼角余光仍能瞥见,最后一道蛟影在空中划出诡异惊艳的弧线轨迹,袭向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只听"噗嗤"一声,地面上多了一条枪锋造成的划痕。 "好诡异凌厉的枪势!"慕容轻水心有余悸间,顿时又见三道蛟影直接旋飞起来,高速地朝着她奔袭而至,令人生出一种被锁定的感觉,似乎不管怎样闪避,都摆脱不了这些蛟影的攻击。 玉女碎星! 慕容轻水一剑挥斩而出,剑气瞬间化着一团星光,星光辐射,蛟影随即炸裂开来,漫空都是碧色的冰晶闪耀,无数冰晶直接切入两边的山壁岩石上。 "这……"慕容轻水这才意识到之前的一切都只是铺垫而已,蛟影炸裂的那一刻,才是真正致命的手段,觉悟时,漫空闪耀的光点已形成了一个碧色的冰晶牢笼,将她笼罩在了中央,冷浸彻骨的寒流从四面八方涌来,若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破解之法,很快便会被冰封。 这就是碧雪峰的奇学,而雷动师兄化了十年时间,也只不过才领悟了一成的碧雪奥义,已是这般恐怖如廝。 "这是碧雪奥义中的冰晶牢笼,她能承受得住么?"冷师姐浅眉紧皱,担忧的出声道,慕容轻水代表着所有的新进弟子,这一战若是败了,这些新人以后的日子就难熬了。 "放心!这才刚刚开始,那会如此轻易的就败了,且看她如何化解?"柳师姐淡笑道。 闻言,冷师姐也暗中松了口气,她不希望慕容轻水有什么事,否则很难向陆随风有所交待。即然柳师姐都这样说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第八百八十章碧雪奥义 "这就是碧雪奥义?!有机会一定要潜心参悟一番"慕容轻水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这种场合没人能够帮助她,一切唯有靠自己的智慧和悟性来化解了。感受到不断袭来的寒冰之气,已没有太多的时间让她去细细揣摩。 紫莲杀阵! 慕容轻水手中的天星剑一抖一颤,突然绽射出九片紫莲,九片紫莲顿时悬浮在身体的四周,相互呼应,瞬间形成了一个九莲杀阵,飞快的旋动着,所到之处,都是传出一阵金属切割般的刺耳声响,无数冰屑纷溅四射,整座冰晶牢笼一阵簌簌颤动,随之寸寸分崩离析的塌陷。 "嘶!居然破解了碧雪奥义,这也太妖孽了!" 望着这一幕,许多人都是心中骇然,一个新人能将雷动师兄逼到使出碧雪奥义来,已足够认人刮目相看了,还直接让冰晶牢笼崩塌,在埸之人还真没几人能做到。 雷动师兄脸上的刚才浮起一抹笑容,还没待扩大化,便消失了,心中还在默算用了几招击败对方,却抬眼看见漫空都是冰屑纷射,冰晶牢笼那里去了? 惊楞的瞬间,眼眸中便映出一朵盛开的紫莲,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旋飞而来,借着光芒的反射,能够清晰的看见一束束有若月牙般的剑气,从紫莲中绽射而出。剑气未至,即便是生死境中阶九品的护体气罩,也隐隐感觉刺痛。 慕容轻水的反击,足以让他感到一种从未有的威胁,那里还敢托大,手中的碧雪摄魂枪再度高高举起,电闪击出。 噗!枪锋与紫莲直接碰撞,发出一声轰然震响,一股无法形容的气劲狂流,呈环形状的席卷开来,地面上的裂纹也闪电般的蔓延开来。 紫莲和枪锋的接触之处,一絲絲碧色的气流溢出,紫莲迅速被一层冰晶包裹,而后无孔不出的迅速蔓延到天星剑上,慕容轻水的手臂上很快便结了一层冰晶。 "你刚入碧雪峰,让师兄来告诉你,碧雪奇学究竟有多恐怖?"雷动师兄望着这一幕,不由冷笑出声。 "是么?"慕容轻水淡淡地出道,手中的天星剑像是感受主人的不屈意志,一阵嗡鸣中,爆闪出一片璀璨炽亮的星光,剑体表层的冰晶,像是遭遇春阳般的迅速融解,手臂上的冰晶也是纷纷化作冰屑剥落。 "这种寒冰之力,像是对我无用!"慕容轻水嘴上说得轻松,实则整只手臀的血脉已被可怕的寒冰气息冻结,已是僵硬得难以动弹,一时之间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关键时刻,多亏天星剑魂与主人心意相同,自动脱体而出,方才能有惊无险破解可怕的危局。 望着这一幕,那位雷动师兄也为之动容,眼眸中带着思索之状,并不知道这是剑魂所为,只疑是自己对碧雪奥义的领悟有限,冰晶级别太低。 而慕容轻水接下来的表现更令人惊颤,身形微动间,整个人已悬浮在半空,而后,一颗颗的紫色星辰,突然从天星剑内冉冉升起,最后悬浮在头顶,胸前,四肢,浑身上下都被眩目的星光包裹住。 "之前都是师兄你在发起攻击,现在,接我"玉女摘星"一击试试!"慕容轻水冷喝出声,语气中充满了浓郁的挑衅之味。 话落,天星剑斜指天穹,环绕周边的点点星光顿时汇聚在剑锋端,形成了一座小山般星辰陨石,就像是撬动一座山峰般,狠狠的舞动着,直接对着那位雷动师兄当头砸去。 慕容轻水的这般气势,不仅让雷动师兄的眼角抽搐,面部颤动,连所有的观者都为之震撼动容。 前方的空气层层炸裂,星陨石未至,恐怖的气浪席卷,雷动师兄眼神一寒,毅然地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喷射而出,直接射入枪锋之上,碧色的寒光汹涌爆闪,顿时化着一道数十丈长碧色光柱,呼啸着,狂暴的捣向砸来的星辰陨石。 轰隆隆! 碧色的光柱直接插入星辰陨石之中,一节节的寸断溃散,小山般的星辰陨石也随之龟裂开来…… 星辰陨石与碧色光柱在空中轰然相撞,响彻惊天动地的爆裂之声,光柱化为了一片碧海,陨石碎裂成点点星光,呈现出一幕绚丽悲壮的景象。 两人交手的动静也太大了,众人都是充满了紧张之色,唯恐势态再继续升级下去,只怕一埸内部切磋,都保住会弄出人命。只是两人的身影已被碧海星光笼罩着,有些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能安静的等待最后的结果。 有人在暗中默算着,两人的对战早已超出了三十招之数,按理说,这位雷动师兄已是在违规的战斗,这一战照说已经输了,此刻的不过是在为颜面而战,与一个新进弟子战了这许久,却是连上峰都没稍占一点,已经是郁闷到了极点,倘若再败下阵来,当真是无地自容了。 一众亲传弟子都是在惊诧中,无奈的摇头叹息,对于雷动师兄的战力,他们都是知之甚详,已是毫不留手的施展出绝学杀技,却是仍奈何不了对方,这种局面不得不让人担忧。 碧海星光中的两人,呼吸都是略为显得有些急促,彼此警惕的盯着对方。雷动师兄不得不承认这个新进弟子惊人的战力,自己虽略占一絲上风,却没把握掌控胜局。 两人都重新回到了地面,雷动师兄的身形被一团碧雾牢牢包裹住,离地寸许的悬浮着,眼眸已完全成了一片碧蓝色;"今日一战,已足够让你声名飙升。不过,想要赢下这一战,只怕还不具备这个实力。" 慕容轻水的体表却是星光闪烁环绕,显得飘渺而虚幻,仿佛随时都会突然消失在空气中似的;"我不仅能与你抗衡,还能立于不败之地。" 慕容轻水冷笑一声,手印随之一变,环绕的星光顿时聚拢,形成了一道紫色星力光圈,直接将对方所在的区域尽数笼罩住。 星光奥义! 深沉的娇喝声,从慕容轻水的口中吐出,那片被星力笼罩的区域,顿时发出"咔嚓"的声响,雷动师兄顿觉整个人被一股莫名的星力死劲往下拉扯着,悬浮的身体难以支持的落下地面,双脚重重的嵌入地面的泥土之中。 在星力光圈笼罩的范围内,像是比外界的重力突增了数倍,让人似若深陷泥沼,修为实力稍弱的人,连挪动一下都艰难无比,就算实力够强的人,身形速度都会大幅减弱。 当雷动师兄双脚陷入地面的刹那,慕容轻水空着的一只手,已是毫不留情的一指隔空点出;玉女星光指! 一束紫色的星光顿时扇形倾洒而出,直朝着对方飞速奔射而去。 面对着弥天的星光指影,雷动师兄的身体做出最快的反应,显然是想抽身闪避,殊不知,刚一挪动,骇然发现原本十分敏捷的身体,此时却是变得像是慢动作的龟爬。 一只脚才艰难的从地面拔出来,尚未站立稳当,便"噗"的一下,再度陷入地面中,这一惊却是脸上色变,毛发皆竖。 呯呯呯! 一连串星光指影,就像是尽数击在一件死物上,雷动师兄的身体却像似炮弹一般倒射而去,在地面上拖出一道十来米长的深深沟痕,这还是慕容轻水稍稍控制住指劲的力量,否则,就不是吐一口血这么简单了。 "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是被这一幕给惊到了,不少人在搓揉着眼睛,想要看清被轰飞的人影到底是谁? 居然被人这般结结实实狂揍了一顿,这对雷动师兄而言,绝对是史无前例的事,耻辱到生不如死的至高境界。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的杀机顿时涌动,刚欲艰难爬起身来,只见慕容轻水手印一变,星力光圈再度笼罩而来,令其刚立起来的身形,又有出现了下沉之势。 "可恶,我要废了你!"雷动师兄在诡异的光圈笼罩下,震怒得浑身微微颤抖,眼眸中的色彩变得殷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 慕容轻水却是一脸云淡风清的模样,通常都是势弱的一方才会狂怒咆哮,所以一点没在意对方的恐吓之言,即然不肯服输,那还客气什么? 慕容轻水手印再变,一道比之前更大的星辰陨石呼啸而下,以一种无比惊人的速度,狠狠地轰向下方的雷动师兄。 噗噗噗!在星辰重力的制约下,想躲是躲不开了,唯有以强抗强,枪锋上的寒冰之力越来越浓烈,碧光飙射,瞬间形成一根擎天的冰晶之柱,轰然捣向砸落的星辰陨石…… 与此同时,双目血红的雷动师兄,猛地昂起头,喉咙中吐出一道低吼,一股犹如实质般的寒冰音波顿时席卷而出,硬是将那道星力光圈震裂得破碎开来。 "受死吧!!"雷动师兄的身体骇然地出现了液化的迹象,人枪合一的突然闪掠到了慕容轻水的头顶上空。 慕容轻水微微昂起头来,看到的是一片碧色的天空,一道快到了极点的碧光枪锋,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以一种无法抗拒恐怖威势,电奔而下。 第八百八十一章紫薇星辰指 慕容轻水微微昂起头来,看到的是一片碧色的天空,一道快到了极点的碧光枪锋,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以一种无法抗拒恐怖威势,电奔而下。 碧色空间出现了一阵扭曲,像是倾刻便会崩塌,而那恐怖的杀机就隐在这一片碧雾之中,令慕容轻水顿时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死亡味道,清楚的知道这将是对方的最后一击,扛住了则胜,挺不住,非死即伤。 这碧雾笼罩的区域很大,无论如何闪避躲让,都会遭到无差别的大面积攻击,反不如聚力于一处,孤注一搏。 深深地吸一口带着浓烈寒冰气息的空气,将全身的气息尽数收敛入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磅礴的真元力在体内滚荡,慕容轻水玉掌一握,随即竖起一根手指,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凝重的徐徐点向虚空。 噗!一道紫色的星光之柱,由玉手指尖喷射而出,以雷霆闪电般的速度,带着一种暮鼓晨钟般震响,在一片碧雾中轰然响彻。 紫薇星辰指! 头顶的碧色天空仿佛被捅出了一个窟窿,一根数十丈长的手指,布满了玄奥纹路,闪烁着古老星辰的光芒,从裂开的天空中显现,散发着絲絲大道的法则波纹,所到之处,翻涌的碧浪纷纷退隐…… 手持碧色长枪的雷动师兄,身影从碧雾中显现出来,双方都将手段施展到了极致,只剩下石破天惊的强强一击。碧色枪锋和紫薇星辰指,如同两枚极速飞逝的陨石,终于轰然怒撞在一起。 轰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整座峡谷裂缝为之震颤,无数碎石从崖壁纷纷滑落而下,许多观者顿时都在搖摆晃动,相互牵引拉扯着才勉强稳住身形。 战斗双方的身体都是猛然的剧震,体内的血气滚荡翻涌,口中同时传出一声闷哼,嘴角都是有血溢出。又是一个势均力敌,两败具伤的場面,谁也没有获得摧枯拉朽般的胜利,而是形成了一种僵持状态。 咔嚓嚓!枪锋与玉指,彼此挺进,相互不断挤压,碧色的能量带着可怕的寒冰之力,星辰之力却是在不断地震爆……依然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碧雪奥义―冰晶之针! 随着雷动师兄喉咙间发出一道的低吼,枪锋尖端上突然绽射絲絲冰晶,细若针芒,毫无征兆奔射向慕容轻水的全身要害之处。 杀!嘶哑的咆哮声中,一道道碧色枪芒,在同一时间爆刺而出。面对雷动师兄的突然发力袭杀,紫薇星辰指竟是被逼退了一些距离。 慕容轻水的眼眸中星光涌动,星辰指也是同时紫芒暴涨,飞速挺进,空气中传出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碧色长枪再次被逼得节节退却! 双方战至此时,真元力都在大量耗损,最后时刻拼的是谁的底蕴更深厚,表面看来,雷动师兄的等级虽比慕容轻水高出许多,但,慕容轻水的元力恢复速度,却是快得令人惊叹不已,足以弥补等级上的差距。 慕容轻水一直在隐藏着实力,否则,这埸战斗早已结束了。 碧色枪锋被星辰指逼得节节退缩,雷动师兄的口中已又有血溢出,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扭曲,显得有些狰狞;碧雪奥义―冰晶杀神! 吼声落下,弥漫的碧雾顿时滚荡翻涌起来,迅速汇聚一处,短短的瞬间便凝聚成一道十丈高大的碧色人影,其身体的表面上还披着一层坚硬的冰晶甲胃,看上去坚不可摧,透着一股令人瞬间冰封的可怕寒气。 那道冰甲人影一出现,便朝着慕容轻水一爪当胸抓去,像是要直接剖开她胸膛,掏出她的心脏。 与此同时,手中的长枪也是凌厉无比闪掠击而出,一线碧光电闪绽射,精准地点击在一往无前的星辰指上,沉闷的轰鸣响彻,星辰指竟然节节碎裂开来。 星辰深渊! 慕容轻水一步踏上虚空,双手结成一个玄奥手印,破碎的点点星光,骤然在他身后形成一圈浩瀚无际的星辰深渊,可怕的呼啸声中携带着一种恐怖吞吸力量。 嘶嘶嘶…… 强大的牵扯力顿时将弥漫的碧雾,直接强行的尽数呑吸进了星辰深渊之中,而后化为滚滚真元力,流淌在慕容轻水的身体内,渗入经络血脉中。 "这……"雷动师兄顿觉体内的真元力在大量的流失,实力修为也在跟着急速的向下滑落,冰甲巨影也逐渐虚化成一团晶雾,被尽数呑吸入星辰深渊之中。 这些碧雾都含有极为可怕的寒冰之气,一旦触及,都会在倾刻间被冻结冰封,而对方居然敢将这些直接吸纳入体,看上去非旦没有任何不适,耗损的元力反倒是节节飙升,这如何不让人震惊,震撼! 雷动师兄在十年中,潜心悟出了碧雪奇学中的三式碧雪奥义,这是他压箱底的杀技,如今都被逼得尽数施展了出来,却仍是奈何不了对方,最后一式冰晶杀神被破解时,已是连人带枪的被震飞回去。 紫薇星辰指之;三星连珠! 雷动师兄身形刚才落地,尚未立稳,但闻慕容轻水一声轻喝,纤臂微掦,玉指几乎在同一时间连环点出,三道指芒星光以一种首尾相接之势,呼啸奔射而出。 望着这三道极为恐怖的紫芒星辰指,带着惊人的波动,连珠般绽射而来,雷动师兄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无比的惊颤之色。 三星连珠,每一指都难想象的强大,他或许能硬接住一指,却绝对无法抗衡这三指的连续攻击,心下顿生退闪的念头,身体顿时做出反应,电闪避让。 三道星辰指连成一线,相互撞击,速度倾刻成倍的增长,雷动师兄闪掠出去的身体上,顿时裂开一道浅浅的血痕,整个人更是像炮弹一样的倒射而去,沿途洒下一串血滴,重重的轰然砸落地上,原来凶悍霸道的气息,一下荡然无存。 噗!慕容轻水也是娇躯巨震,嘴角也同时有一絲血渍溢出,脚下踉跄的向后猛退了数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一招定胜负! 所有观者的目光,都在两人的身上来回的打视着,衣袖中的拳头,都是禁不住的缓缓紧握起来,孰强孰弱,谁是最后的胜者? 尤其是一众亲传弟子,自然知道雷动的实力有多强大,更清楚碧雪奥义的恐怖杀伤力,然而,眼前的一幕却是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明眼人都知道,这埸切磋,胜负已分! 慕容轻水还剑入鞘,拭去嘴角的血渍,望着从地上狼狈立起的雷动师兄,一脸都是失落沮丧的暗淡神情,并没有继续再发动攻击,这只是一埸切磋,并非生死搏杀 。 所以,慕容轻水至始至终都是很有分寸的点到即止,而对方却是连碧雪奥义中的杀技都施展了出来,一心想将她击伤打残,如此心境气度已是落了下层,令人嘎之以鼻。 慕容轻水理了理略为散乱的发絲,抬起头来,对着远处的雷动师兄一抱拳,淡淡的说了声;"雷师兄,承让了!" 雷动败了!淡淡的语音回荡环绕在峡谷裂缝间,人人清晰可闻,许多人的眼中都依稀残留着浓浓的惊色,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雷动的实力修为在亲传弟子中算不得拔尖,只属于中等层次,但这种结果还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啧啧,姬副峰主欣点的弟子,果然含金量十足,像是还有所保留?" "是啊!这才刚加入碧雪峰,便一战成名,若再修练一段时间,只怕会直追大师兄他们了!" "呵呵!看来我碧雪峰又要出一位妖孽了,多少也能壮上一分声势,不至在七峰大比之时,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一片片的窃窃私语声,在峡谷崖壁间传荡开来,那些碧雪峰的弟子,再度望向慕容轻水的目光都是发生了变化,无论是新人还是老人,有多少实力,便能获得多少尊重。 此时的雷动师兄,面色阴沉得可以挤出水来,最后还是颓然地叹了一气,让他感到惊悸的还是对方所展现出来的强大战斗力,尤其是在化解碧雪奥义杀技时,所表现出来的那份从容,果决,没有一絲拖泥带水,如无绝强的实力底蕴作后盾,那来这份自信? 他甚至感觉得到,对方有数次机会可以一举重创自己,都是临时的变招收手,如果心存恶意,只怕就不是输阵这么简单了。 "小师妹果然不简单,师兄输得无话可说,碧雪峰有小师妹的加入,绝对是件幸事。"雷动师兄也是一抱拳,冲着慕容轻水毫爽的出声道。 一看便知这雷动是个不善心机的人,否则也不会大咧咧的甘当出头鸟了,也算是有些气量,比起那些在桌子下面不择手段的人,要光明磊落得多。 这些亲传弟子,自然而然的站成了四个阵容,或许整个碧雪峰的弟子,都是在这四个阵营的撑控之下,明里暗里的竞争都是相当的激烈,这是慕容轻水得出的初步判断,相信接下来很快便会有各方势力的人前来招揽她。 第八百八十二章 一清之气,河池淬体 冷师姐见到这位雷动已服软认输,心中才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慕容轻水的这一战,也算是立威见效了,至少已没人再敢冒然的出面挑衅,而几位大师兄都是带着一种善意的目光投向慕容轻水。 望着这一幕,冷师姐内心鄙视的微微地掀了掀嘴角,她与陆随风暗中达成默契的事,并无任何人知道,而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也是陆随风用传音之法在暗中告之两人的,一旦时机成熟,冷师姐也会摆脱三师姐柳啸月的撑控。 "呵呵,这埸面还真够热闹呀……"峡谷裂缝的上空,突然响起一道清丽的朗笑声,紧接着,便见两道人影撕开云层,缓缓地降落在谷底的地面上。 "参见两位峰主!"峡谷的崖壁上下,不断传出一阵阵声浪,所有人都是恭身参拜。 慕容轻水和云无涯见状,都是忍不住撇了撇嘴,这两位峰主显然早就到了,只是躲在云层间,就是想看两个新人如何出手解决麻烦…… "新进弟子,见过两位峰主!"两人也是同时恭身参拜道。 无视与云无涯轻声言语的姬副峰主,慕容轻水的目光直接移向那位白发白眉的老者,对方也是面带微笑的望着她,给人一种尤为和善的感觉。借助精神力略为的感之了一下,却是有若泥牛如海一般,那一絲释放出精神力,瞬间荡然无存。 方天歌也是抚须望着慕容轻水,心中却是泛起一絲慈爱的情绪,已是很久很久没有浮现过这种奇妙的感觉了,那是一种感恩的情怀,上天终于想起了碧雪峰,否则又怎会让这样一位天资卓越,智慧超群的弟子出现,若再犹豫不决的失之交臂,肯定会煽肿自己的脸。 "以后,老夫就是你的师尊了,碧雪宫,就是你未来的家!"方天歌的脸上有着一抹淡而慈祥的笑容浮现出来,干枯却尤为光滑的手掌,轻轻探出,抚了抚慕容轻松柔顺的发絲,让人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关爱之情。 望着那张白发,白眉,白须的脸庞,慕容轻水的嘴唇动了动,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微微的点点头,内心深处,对这个陌生的地方,突然多了一絲莫名的罕见情绪…… 这种情绪,只有在很小的时候,坐在父亲的膝前,才会出现,也是她心境中最脆弱的一个地方,轻易触碰不到。然而,能让向来谨慎的她生出这种情绪,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亊。 "这就够了!"方天歌的脸上有着一抹柔和的弧度,他知道这种智慧形的天才人物,不会因为一句话,或一个动作,便会被轻易打动,至少眼下的这一幕,显然是个很好的开始。他还真怕被这个小丫头一口拒绝,常人绝对是求之不得,但,她不是常人。 事实上,方天歌的担心和判断没有错,如不是陆随风提前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并让她到时自行决断,总之,高处有人罩着,总不会是什么坏事! "嗯,这么快就答应了,你不会施展了什么摄心术吧?"姬副峰主也是颇感意外的出声道,随即附在慕容天水的耳边,轻声地言道:"你家少爷不会连这也想到了吧?" "猜猜!"慕容轻水讳莫如深的浅笑了一下;"什么时候猜中了,可以去我家少爷那里领取奖励!" "哦!有这种好事,为师可不可以加入一个?"方天歌自然也听说了那个关于"少爷"的事,的确是充满了神秘色彩,而且,被两位峰主的传承弟子称之为"少爷"的人,又岂会是平凡之辈? "当然!我家少爷说过,躲是躲不掉的,师尊和副峰主迟早会找门去,所以……"慕容轻水点到即止的闭上了嘴。 "呵呵,此事日后再议,现在开始河池淬体吧!"方天歌神色一肃地道:"一般来说,越靠近河池中心,能量的浓郁度就越强,在淬体的过程中支撑的时间越久,得到的益处便越大,至于能达到何种程度,这就要凭各人的能力了。" 方天歌说完,看了姬副峰主一眼,两人十分默契的身形一动,同时掠上了河池的上空;"所有亲传弟子,入河池!" 闻声,一众亲传弟子都是迫不急的掠起身形,一个接着一个的直接冲入了滂沱的河池中。 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也是腾身而起,同时掠向河池的正中心,在无数羡慕的目光视中,缓缓沉入液体般浓郁的河池中。 一股浓烈无比的上古洪荒之气,似若潮水般的汹涌扑面而来,所有人仿佛一下置身于澎湃的洪荒海洋之中,这股洪荒气息无法想象融入每个人的血肉,没一点负面的不适之感,人人反觉全身如沐甘露圣泉般,舒泰无比。这种感觉稍瞬即逝,很快便象潮汐般退去。 这是一个直径上百十米的园型河池,池中之水呈淡蓝色的液体状,却是散发出一股股极为刺鼻的独特气味。 方天歌和姬副峰主悬浮于河池上空,手中都是捧中一个盒子,目中精光流转,神色冷肃,犀利如刃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而后冷冽地出声道:"那就开始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同打开自己手中的木盒,而后便将木盒中东西一起投入了水池之中。 这些木盒中的东西,有的黑色的粉末,有的是如血般盈红晶石,也有青色的根茎……等等各不相同,入水之后便迅速地溶解开来。原本散发着独特刺鼻气味的池水,顿然沸腾了起来,蒸发出一道道的轻烟薄雾,萦绕飘荡在河池上空。 河池澎湃,雄浑无比的蓝色液体凝聚成浪涛,在其中汹涌滚荡,有若钢鞭银索般的狠狠地抽击扑打着池中的每一人,浪花四溅飞溢,河池的水面更是沸腾不已,看上去热雾蒸腾,实际上的水温并不高,仿佛就如同浸泡在温泉中一般。 哗啦啦! 池中的水诡异地激蕩起来,形成了一个个的小漩涡,水中同时绽放出一道道刺目的光芒,肉眼可见无数血红色的气流宛如蟒蛇一般窜行在水池中,瞬间将池中的每个人圈入其中,仿佛像是一个个蚕茧一般,缓缓沉入了池中。 "这个小丫头和无涯,胆儿够肥,居然敢沉入河池中心,那里的能量极端的狂暴,一旦入体,必会冲裂经脉,更甚者肌肤皮肉都会寸寸碎裂。"姬副峰主浅眉微皱,带着一絲忧色的出声道:"希望这两个小傢伙不要太过称强,否则,会有生命之危。" 方天歌却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抱以一个十分玩味的淡笑;"史上在这河池淬体中,坚持最久的时间,是多少?" "两天!入池时是生死境中阶五品,出来时已是灵神境初阶,整整飙升了一个大境,绝对是妖孽中的妖孽,仅无仅有!"姬副峰主也是唏嘘不已的道:"从未有人打破过这个记录!" 这河池之中的水,本就是由纯粹的天地元气蜕变而成特殊能量,而在中心的深处能量更是浓郁得如同粘稠的液体,继而诞生出一种更精纯的能量,叫做"一清之气",非旦能淬练每一寸肌肤血肉,洗髓伐脉,让人脱胎换骨,更甚者连虚幻的元神都可以凝聚成形,那就是灵神境的标志。 元神一旦成形,即便肉身被毁,生命也不会就此消失,甚而可以涅槃重生。这虚空中存在着一种神妙无比的定律,那就是无形的能量―加上强大的元神念力―然后转换成任何物体……只有聚形的元神,才能任意的遨游浩瀚无际的天宇,而不会出现灰飞烟灭的情形。 当然,虚幻的元神凝聚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其中的凶险程度,唯有当事者自知,苍白的语言根本难以形容出来。 这"一清之气",潜藏于河池的深处,想要吸收这种能量就必须沉入池底,那里的恐怖压力,足以将一个生死境圣者压爆,在吸收"一清之气"的同时,还要抵御那种可怕的挤压,没有足够坚韧的毅力,根本难以做到。 河池上空的方天歌看了姬副峰主一眼;"还是你先动手吧!" 缓缓点点头,姬副峰主浅笑的脸上,神色逐渐凝重起来,衣神挥动,一股磅礴的灵力如同惊涛般的呼啸席卷而岀,瞬间化作一道碧光匹练,直接插入河池之中,宛如一根碧色玉柱,急速的疯狂搅动起来…… 哗啦啦! 本就沸腾的河池,被这碧色匹练搅动,液体般浓郁的浪涛更是疯狂涌动,河池的中心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飞快的向下延伸,漆黑的漩涡之间,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一般,望之令人毛骨耸然。 噗!漩涡扩展到了极限,一缕耀眼的金光突然从黑暗的深渊绽射而出,犹若一道金色的流星划过深遂的天际,所有的观者都是惊呼出,眼眸中透着火热的神光。 "这就是"一清之气"!"姬副峰主的眼中也是带着一絲兴奋之色;"无涯,沉入河池之底,尽可能的吸收这"一清之气"!"姬副峰主娇声喝道,衣神又是一挥,一块如雪玉牌电射而出,直接掠向云无涯;"实在承受不住时,就揑碎它,为师会下去接你!" 第八百八十三章看谁更妖孽? "这就是"一清之气"!"姬副峰主的眼中也是带着一絲兴奋之色;"无涯,沉入河池之底,尽可能的吸收这"一清之气"!"姬副峰主娇声喝道,衣神又是一挥,一块如雪玉牌电射而出,直接掠向云无涯;"实在承受不住时,就揑碎它,为师会下去接你!" 河池中的云无涯接着玉牌,身体微震,雄浑的真元力透体而出,瞬间形成了一个护体气罩,随即化作一道流光,毫不犹豫的冲入漩涡的底部。 就在云无涯冲入漩涡的同时,方天歌也抖手发出一块玉牌,直接射向慕容轻水;"丫头,都听见了,尽量而为即可,有师尊在,放胆倾力一搏!"话落,见慕容轻水的身体被一道透明的光罩包裹着,也是沉入漩涡之下,这才一挥袖袍,一股更加磅礴的灵力奔腾而出,顿时将整个漩涡尽数笼罩,急速旋转的漩涡逐渐的变缓,最后被强行的终止了运动,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见到漩涡停止住转动,两位峰主都是微微松了口气,目光同时投向散发着金光的漩涡通道。 "接下来,就得看两人的能力和造化了,在池底挺得越久,获得的好处就越大!"姬副峰主忍不住抿了抿嘴?,一脸带着期待之色。 "你说这两个小傢伙能在下面呆多久,会不会打破史上留下来的记录?"方天歌若有所思的抚须笑道。 "一天应该没问题!"姬副峰主皱眉沉吟了一下,有些保守的估计道,这还真是不好判断,在下面什么意想不到的事都可能发生。 "这也是个很不错的成绩了,不过,像是离你心中的希望还有些距离吧?"方天歌望向漩涡外的那些亲传弟子,撇了撇嘴;"这才不过两个时辰,就已经有人开始熬不住了。唉……" "你那小丫头,或许能坚持得更久一些。我们碧雪峰已是上千年没出妖孽了,但愿这次一出就是两个,真的有些期待呀!"姬副峰主感慨的言道。 "各峰也都是今日举行淬体吧?"方天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看来这次七峰大比,势必是是一埸妖孽之间的大比拼,看谁更妖孽?" "这倒也是!各峰的卓越之辈,再经过河池淬体,自然会更上一层,不过想要达到灵神境,几乎没有这种可能。"姬副峰主十分肯定的道:"碧雪峰沉寂了这许久,也是时候该挺挺胸了。" 噗!又过了一个时辰的光景,终于有人挺不住了,一下从河池中冒了出来,包裹在身上的蚕茧破裂开来,一张带着欣喜的面孔从水池中爬了上来,静静地盘膝坐在池边平台上,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像是被一种特殊的能量滋润着,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渗入,全身酥麻,却又感觉舒泰无比。 两位峰主脸上却是带着不屑的目光,神色非常阴沉难看,真是可惜了这一池能量液体,为碧雪峰有这样的亲传弟子而感到恼怒和耻辱。 紧接着,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在不到八个时辰之内,河池的平台上,已坐满了整整二十四个老牌亲传弟子,看着一张张自以为是的冷傲面孔,实在是让人无语至极。 漩涡深处的通道,似若一条巨蠎,蛮横地延伸到河池的最深处……二道流光一前一后,都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顺着弯曲的漩涡通急掠而去,片刻之后,漆黑的深处闪烁着一片金光,云无涯回头望了身后包裹在光罩中的慕容轻;"好像已到了池底,那就是"一清之气"么? "应该是吧!你不觉得其中的波动气息很熟悉吗?"慕容轻水有些惊诧的出声道:我的体内也蕴藏着这种金色的能量。" "我也是!只不过,这里的能量更浓郁,精纯得多。"云无涯有些豁然明悟地道:"少爷教给我们的修炼功法,本身就是吸取天地灵气,原来到达了量的饱和,就会直接蜕变成这"一清之气",我们真的是太幸运了!" "原来是这样啊!"慕容轻水也是带着欣喜的言道:"也就是说,我们会省去许多能量转换蜕变的过程,只须毫无顾忌的直接吸收,也不会出现经脉爆裂的情况。"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但,还是得加倍小心,不可燥之过急,反正有的是时间。"云无涯谨慎惯了,时刻保持着戒心。 "提醒得是!那就让两个老傢伙在上面慢慢地候着吧!"慕容轻水撇了撇嘴;"白白拈了两个便宜传承弟子,好歹也得费点心不是。" "轻水姐当心,压力开始增大了!"云无涯的视线看向漩涡通道两侧的水壁,越是接近池底,压力就越大,隐隐感觉肌肤表层都有些逐渐发紧。 随着两人的不断下潜,包裹着身体的护罩也被挤压得扭曲起来,不由加快了下沉的速度,最后直接冲岀了漩涡通道,朝着池底弥漫的一片金光急速的掠去。 噗噗! 两道人影刚一冲出漩涡通道,身形都是猛地向下一沉,一股更为庞大的压力无孔不入的渗透而来,连护体气罩也是承受不住的絲絲开始龟裂开来,两人的眼神中都是流露出凝重的惊色,在不断的修复和龟裂中,两人的护体气罩也逐渐的变成了金色的光罩,像是与四周的金光融成了一片。 那种恐怖的压力也随之突然尽数消失,两人这才开始环顾四周,这里已是河池的最深处,并没有任何淤泥什么的,浓郁的金光在池底蔓延开来,笼罩着十来丈的空间范围,而在金光之外,则都是漆黑一片。 "这便是"一清之气"了,好精纯浓郁的能量!"慕容轻水惊叹的缓缓伸手探入金光之中,竟然感觉到有些粘稠,这些能量已浓郁很得变成了液体状,轻微的波动中,手上的肌肤传出一种被针猛刺的疼痛感。 云无涯也是出现了这种感觉,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清楚接下来将要面临和经历什么,没有足够的勇气和坚韧不拔的意志,趁早离去,那种九死一生的湟?过程,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承受得住的。 "开始吧!"两人都是眼神坚定的微点了点头,同时毅然决然地朝前一踏,直接进入了液体状的金光之中。 嗡!两人的身体都是猛地一震,体内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声,而后便被液体般浓郁的金光完全包裹,双双盘腿坐下,双手结印,屏出一切杂念,心神逐渐进入一片空明之境…… 原本一片平静的金色光团,突然像沸水一般的滚荡起来,金色的气泡在两人的周身不断的炸裂开来,一絲絲金色的光线,以一种极端蛮横的形式,强行的渗入两人的身体内,瞬间化为无数金色的水雾,弥漫蒸腾着每一寸血肉肌肤。 这些弥漫的水雾尤为炽热,无孔不入的渗透到全身的每一处经脉,腑脏,两人的面色顿时都火热了起来,一道道冷吸气的声音,从紧咬着的牙缝中带着些许颤抖传出。 絲絲雾状的蒸腾气体,似若燃烧的炽焰,所到之处,每一寸肌肤,血肉,经脉,骨骼,都是变得一片剔透通红,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一般,滚烫得令人难以煎熬。 噗嗤嗤!云无涯的全身衣衫爆裂成一片碎屑,只剩下一条护阴的裤衩,却是浑然不觉。而慕容轻水也没有例外,尽管她竭力的坚持着,一袭白衣还是禁不住的破碎开来,唯剩护胸和遮阴的短裤。所幸两人都是被浓郁的红光包裹着,否则,真的是太尴尬了。 云无涯一脸痛苦的咧了咧嘴,禁不住心神下沉,探视着如火炽烧的体内,感觉到五脏都像是已被焚尽,殊不知这一看之下,自己的整个身体内竟是密布着一片星光,每一寸血肉,经脉,五脏六腑之上都有星光闪烁,犹似一团缓缓运转的星域,隐隐间,仿佛充斥着远古的沧桑气息,即遥远,又与自己心神产生着絲絲缕缕的连系。 更让人惊颤的是,这团星域的中央竟然端坐着一个缩小版的云无涯,着上去只有指拇大小,垂眉闭目,清晰得就连发絲都能看见,这应该就是聚了形的元神,也就是说,他这一刻已成功的晋级成了灵神境。 而另一旁的慕容轻水,此时的嘴唇也已是在极度的煎熬中,咬出了许多血痕来,身体的忍耐度也像是到了极限,体内却是有着一道凤鸣的声波响起,这道声波扩散到身体的每一处,蒸腾如火的金雾顿时迅速地汇聚在一起,逐渐形成了一只像是*重生的金凤,静静的悬浮胸口处的黄庭部位,散发出一种上古凤族的气息。 "这……我的元神怎会形成了只金凤?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尽管慕容轻水阅历广博,智慧超群,也是惊得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或许她的身体里本就拥有着上古凤族的血脉,谁知道?总之,她的元神也已成功的凝聚成形,而且还是一只金凤,直人啼笑皆非。这种事,就算心境修为再好,一时间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第八百八十四章终于又有妖孽问世了 "这……我的元神怎会形成了只金凤?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尽管慕容轻水阅历广博,智慧超群,也是惊得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或许她的身体里本就拥有着上古凤族的血脉,谁知道?总之,她的元神也已成功的凝聚成形,而且还是一只金凤,直人啼笑皆非。这种事,就算心境修为再好,一时间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实际上,慕容轻水这种情形,不是个例,而且还是普遍存在,对灵神境大能来说,根本不足为奇,无论是任何形状性质的聚形元神都不重要,仙,神也好,神兽,人形也罢,一旦进入灵神境层面,都已摆脱了生与死的束缚,生命都会是无休无止。 蒸腾的金色水雾像是越来越浓烈,炽热的程度也在上升,但所带来的痛苦煎熬却是减弱了许多,水雾逐渐的与血肉,经络相融,大部分都被成形的元神吸收,缩小版的云无涯和那只拳头大小的金凤,体积虽没有增加,却显得更加的饱满和凝实,不再是一个虚影,不过,离脱体而出,收放自如的境界,还有着相当大的距离。 在这里,时间仿佛已丢失,像是已经历了百年,或许只在刹那间,唯一能感觉的到的是自己的血肉筋骨,在被这些金色的雾体一寸寸的反复淬炼着,两人的神情也显得不再那么紧张煎熬,变得宁静而舒缓。流淌在经脉中的真元力,也在悄然中蜕变成灵力,逐渐的变得越来越精纯雄浑。 这"一清之气"当真非比寻常,玄奥得让人难以理解,堪比仙神之气,其中像是充满了变化无穷灵性,能够根据每个人的天资,根基,属性……因人而异的重新塑形,让人脱胎换骨的进入超脱出凡俗之境,跨入仙灵之流。 伴随着两人吸收的速度越来越快,金色的液体顿时剧烈的沸腾起来,一股股金色的水流,以惊人的速度疯狂的灌入两人的体内,如此磅礴的灌注下,两人盘坐的身形也逐渐散逸出一道道道的金色光圈,看上去给人一种宝相*的模样。 漩涡深处,数十丈的光圈在逐渐的缩小,却是更加的浓郁和凝练,粘稠的"一清之气"犹如凝重的水流,细微的哗哗之声,悄然响起…… 不知不觉间,云无涯和慕容轻水两人已在这河池之底,惊人的坚持了三日,已打破了碧雪峰有史以来的记录。随着时间的不断过去,整个河池都在翻腾滚荡,仿佛压力的都在朝着一个区域汇聚,足以让人感到悚目惊心的大恐惧。 越来越深重可怕的压力,令得池底两人浑身的毛孔中,都有絲絲血雾不断渗出,虽说暂时并无大碍,但要继续坚持下去,那种不断在增强的压力,必会达到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 机遇和风险并存,天上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掉下好事来,那种一次又一次的骨碎肉裂,其撕心裂肺的痛楚,非大毅力之辈可以承受。那种不断的生灭强化的过程,由内而外都在反复的蜕变,一种新的特殊力量在不断滋生,散布到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肤毛孔之中。 在这里的每一天,都相当外界十年,二十年的修炼成果,甚至更长。这已是一个十分恐怖的数字,当然,还不仅仅如此,那堪比仙灵之气的"一清之气"更是神奇无比,非但能令虚幻的元神凝聚成形,还能产生滋养的效果。 时间,在河池之底悄然流逝,转眼间,已是过去了六天,漩涡之下仍是一片沉寂,若不是还能感觉到生命信息的存在,直疑两人是否已被那可怕能量挤压成肉泥碎屑,化为无形。 河池外的四周崖壁上,前来观看的核心弟子却是越来越多,最后连立身之处都寻不到一个。那些亲传弟子更是一直盘坐在河池边缘的平台上,神色间都是充满了极度的震撼和惊异,因为他们都是亲身感受过这河池中的可怕,难以想象那中心漩涡的恐怖到了何种程度,而这两人竟然已在其中坚持了六天,仍没有破水而出的迹象。 河池的上方,方天歌和姬副峰主的身形一直纹风不动的悬浮在半空,目光都是牢牢的锁定下方的漩涡,没有片刻的挪移开去,面容间隐隐显出些许紧张和凝重,这两个小傢伙的表现,已远远的超出了他们最初的期待。 "都熬到这个份上了……还是人不?"方天歌抚了抚如雪的白须,语音中却是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喜和欣慰之意。 "碧雪峰终于又有妖孽问世了,不过,要暂时封锁住这个消息,在七峰大比上,给那些老傢伙一个大大的惊喜。"姬副峰主阴阴的笑道,为自己有这样一位妖孽般的传承弟子,而暗暗感到无比欣慰。 以两位峰主超凡的能力,自然能隐隐感应到漩涡底部状况,尤其是元神聚形之后,散发的勃勃生机,更是一天比一天壮大,强悍。而下面呈现的压力也同时越来越大,真不知还继续多久? 据各峰传出来的消息,那些参加河池淬体的弟子,最能熬的也没有超过两天,仍没一人能够达到元神聚形的境界,也就是说,整个圣山的亲传弟子中,仍未出现一位灵神境大能者。 第七天来临,漩涡中心仍是平静如故,河池底部的两人,还是没有要出来的征兆。为了封锁消息,此时的峡谷裂缝内除了亲传弟子外,所有的观者都已被尽数驱散一空。 千竹峰,悬浮在半空的河池中心,一座平台之上,一道修长的倩影静静地闭目盘坐着,澎湃的河池之气弥漫而出,环绕在她的周身,宛如轻烟云雾笼罩,看上去多了一絲飘渺空灵的意韵。 嗖!一道轻微的破风之声传岀,令她的浅眉微蹙。 "姐!"随着一道清脆的低唤响起,一身淡黄衣裙的凤心轻盈的飘落在平台上。 "你才淬体不久,怎不好好潜心巩固修为?"凤素素微睁秀目,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神色有些异常的凤心;"有什么事吗?" "姐,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提到的那个慕容轻水么?"凤心一脸肃然,带着凝重的出声道。 凤素素抬手撩了撩鬓角间飘散的发絲,略微想了想;"你说的那个拒绝加入千竹峰,最后进了碧雪的女子?怎么,你去挑战她了?" "那倒没有!只不过,她一个新人,居然也获得了河池淬体的资格。"凤心冷哼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以她的资质潜力,能破格成为亲传弟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至于弄得这般纠结干吗?"凤素素对此没一点惊讶的笑道。 "姐一天只知道潜心修炼,却不知道这个慕容轻水,已在河池之底坚持了八天时间,简直不是人!"凤心羊脂玉般的修长双手握了握,银牙都咬在一起。 "嗯,竟有这种事,你那里听来的消息?"凤素素宛如幽潭般沉静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絲微难察觉的波动,眼眸中带着一抹不信之色;"纯属道听途说,可能吗?" 同样经历过河池淬体的她,凤素素自然知道河池之底的可怕压力,她也是拼尽了全力,也仅仅坚持了不到两天,元神刚才聚形至一半,已彻底突破了可承受的底限,如再强行的硬挺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后果,这种风险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魄承担的。 尽管如此,这个骄人的成绩,在各峰的亲传弟子中,已是无人可以与其媲美了。如今,竟听说有人能够超越她的成绩,而且还骇人听闻的坚持了八天,实是令人难以置信。 "消息的来源十分可靠,是我们暗中拉拢的几个核心弟子悄悄传递出来的,应该不会有假。"凤心很确定的保证道。 凤素素闻言,浅眉微蹙的想了想,婉而一笑;"或许真有其事吧?!不过,碧雪峰的河池,根本难以我千竹峰相比,两者所造成的压力也是有着相当大的差距。当然,能够在其中坚持八天,也算是极为优秀了,有资格让我重视。" "的确如此!可是……"凤心的神色并未舒展开来,略为迟疑了一下,咬了咬银牙道:"这个慕容轻水却是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的迹象!" "什么?"凤素素盘坐着的倩影顿时出现了片刻的僵硬,随即"唰"的一下立起身来,四周的河池之水掀起了罕见的浪涛。 "这样呀!"凤素素的俏脸上浮起一絲凝重,秀目中掠过一道惊芒;"若是这消息确实,碧雪峰这次倒还真是拣到了一个妖孽,不过,要想仅凭她一人之力,逆转碧雪峰的积弱之势,也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整个圣山有史以来,在河池淬体中,最好的成绩也不过仅仅坚持了四天,八天,是什么慨念,难道会是金刚铁铸的不成?莫不是早已被挤压成肉泥碎屑,所以才没见人出来!"凤心并没有质疑消息的真实性,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让人不得不生出胡乱的猜想。 第八百八十五章灵神劫的征兆 "这种情形还不至于会出现,如此重要的关头,两位峰主必然会时刻关注着河池的动静,若真出了这种事,又怎可能会不知道,只怕早已提前出手相救了。"凤素素白了凤心一眼,沉吟了一下,言道:"当下之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下面的压力牢牢困住,无法动弹分毫,迫使她竭尽所能的拼命抵抗,反倒是激发出体内未知的潜能,因祸得福的挺了这么久。二是她的确有着非凡能力,而且还想吸尽河池之底诞生出的一清之气。" "那若真是后者呢?"凤心也是听得心中一紧,急切的出声问道。 "那就连姐都可能不是她的对手!"凤素素淡然地笑了笑;"但这种可能性只是微乎其微!" "姐如今已是半步灵神境的存在,在整个圣山的亲传弟子中已属于最顶尖了,她一个新人而已,就算天资再卓越不凡,又怎可能是姐的对手?至少我不相信会有这种事!"凤心撇了撇嘴,满脸都是质疑之色,她经过河池淬体之后,修为也是一下从生死境中阶七品,飙升到高阶初品。 到了生死境这个层面,想要有些许精进都是十分艰难,甚至十年八年原地踏步不前,都是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她本打算直接上碧雪峰去挑战慕容轻水,好好地教训羞辱她一番,听凤素素如此一说,心中顿时有些犹豫起来。不过,慕容轻水已成了她心中的一个结,所以,这一战,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弃。 凤素素偏过头,目光视线投向碧雪峰的方向,眼眸中掠过一抺饶有兴趣的意味,想要知道这个新人,最后的出池结果,到底会妖孽到何等程度。 碧雪峰的这道峡谷裂缝,已被彻底封锁,里面的任何信息不会再泄露出去。不过,河池的上空还是不断有阵阵破风之声响起,一道道的气息庞大的人影矗立在河池平台上的云层之间,透过护峰大阵的光幕,遥遥地注视着池中央的漩涡处。 两个新人在河池之底坚持了八天的消息,已经惊动了碧雪峰的那些终年闭关不出的长老们,都是颇为关注的纷纷现身前来看个究竟。这一幕,让得这些资深的长老们,即震惊,又震奋不已,毕竟这种事在圣山,可谓是前所未有,更何况还是出现在两个新人身上,更是令人感到一阵恍惚,甚至还有些质疑眼前的真实性。 噗噗噗…… 沉寂幽黑的漩涡之底,金光笼罩的范围在不断的缩小,其浓度却是越来越稠密,无数细微的气泡声不断炸响,一股股惊人的波动涟漪般的散逸开来。 此时,距两人沉入河池之底,已是过去了十五天,漩涡深处仍是一片寂然无声,唯有那团金光包裹中的絲絲细微的气息波动,才令得人察觉到此间还有极淡的生机存在。 第十五天的黄昏,原本数十丈的金光,已是逐渐萎缩到了只有数丈的大小,然而,这缩小的数丈面积中,其间蜕变的"一清之气"却是变得更为浓郁,甚至粘稠得像是要凝固了起来一般。其中的压力,在这些天时间的积累下变得极度的恐怖,足以将一个常人瞬间挤压成肉泥碎沫。 最后,漩涡的底部唯剩下两团金光,在其中不断有着受到重力挤压才会发岀的"咔嚓"声响,金光内都有一道身影盘膝端坐着,有若老僧入定一般。 云无涯几乎是全身裸露着,仅剩下一条内裤遮住下体,肌肤的表层不断的龟裂,而后修复,已完全记清已反复经历了多少次,此刻的全身体表开始浮现出一絲絲金色线条,不断的流转,循环,逐渐融成了一个金色的网状形态。尤其是悬浮在胸口内的那尊己聚形的元神,缩小版的云无涯,缓缓的蠕动着,渐渐地向上一点点的升腾,直升至头顶的百汇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无法从天庭脱体而出,才停了下来。 而另一团金光内的慕容轻水,全身的衣衫也是早已被压力挤成了碎屑,荡然不存,唯剩下一道抹胸护住丰满高耸的双峰,下体也只有一条短裤衩遮住隐私处。这还是倾力将灵力输入这块遮羞布,才得以勉强保留下来,就算如此也显得非常的尴尬了。 此时也无暇顾忌得太多,她的全身肌肤表层也同样密布絲絲金色的网状线条,隆起的双峰之间的胸口处,拳头大的那只小金凤,贪婪的吸收着"一清之气",也在逐渐的增长成巴掌大小的体积,而后向上缓缓攀升,最终直接突破了天庭,脱出了体外,小小的凤翅煽了煽,似欲腾飞而去。 "停住!"慕容轻水的心中有一声娇喝响起,这只金凤是她的元神聚成,也只是刚成形而已,以她当下的修为境界,还不能达到收放自如的阶段,一旦失控,无法再招唤回来,她的这具身体就会形若行尸走肉一般,等同一个活死人。 对聚形元神,需要一个相当长时间的滋养,以及后天精神力的不断融合沟通,直到先天与后完美的合二为一,不分彼此,才能尝试着一点点的让其脱离身体,自由行动,这是一个相当考验人的细话,容不能一点疏忽大意。 噗噗噗……两团金光周围的温度在不断攀升,泛起一阵阵咕噜噜的水泡,逐渐蔓延开来,连河池表层的水面也翻涌起无数的水泡,骤然变得狂暴起来,浪涛掀涌而起,气势凶悍滔天。 "这……是灵神劫的征兆!"有资深长老骇然的惊唤出声。 "两团金光破池而出,接连天地,居然是两人同时渡灵神劫,这绝对是绝无仅有之事!" "这两个新人,竟弄出如此惊天的大动静来,而且根本没有一点渡劫的常识,岂知其中的危险有多大?弄不好连小命都稀里糊涂的丢掉!"有长老担心的言道,同时有几位长老挥手布下了一个屏蔽结界,阻隔了外界的一切窥视。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没有任何人可以出手帮助他们,唯有看两人各自的造化了!"河池平台上的一众人等,顿时都紧张了起来,所有的目光都盯在翻涌的漩涡中心。 河池的底部,两道身影仍静静的盘坐着,似乎一点没意识灵神劫的突然降临,甚至连听都沒听说过,更不知道极度的危险正在威胁着两人的生命安全。只感觉到狂暴的灵力都是从身内喷涌而出,连四周的那股可怕的压力,也都被生生的冲散而去,在身边的数丈外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两人的肌肤都呈现出一片血红的颜色,眼眸紧闭,双手结印,虽不知道是在渡劫,心中却隐隐察觉到,应该是最关键的时刻来到了。 一股股惊人的炽烈热浪,从两人的体内汹涌席卷开来,带起一片哗啦啦的水流声,疯狂的朝四周扩展开去,令得一池之水炸裂得震荡不堪,而两人的身体在浪涛中却是安若磐石,纹丝不动。 由于这些资深长老的到来,一众亲传弟子都自觉的离开了河池平台,回到了谷底的地面之上,仍是没有离去,皆是由最靠前的四大亲传弟子为核心,很默契的分成了四个鲜明的阵营。 四大亲传弟子,排第一位的名叫,周涛,是一个体格彪硕的男子,年近四十的模样,脸庞紧绷,不苟言笑,像是一个性情比较内向的人。尤其是一双手臂异于常人,垂下之时可以过膝,犹似猿臂一般,战斗时有着独特的优势。排第二位的人是杨浩,与其截然相反,身形一副瘦削之状,却给人一种十分轻灵,机巧的感觉,眼眸烁烁有神,偶尔闪过的精光也会让感到有些刺目,身边也同样围着五六位亲传弟子。 位列第三的就是那位柳啸月,柳师姐了,她的身旁除了冷师姐外,另有四五人围在一起。 第四位是一个身着暗紫衣衫的男子,三十五六岁的模样,面色阴柔冷漠,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双鹰目般的神光冷冷的盯着远处的河池,嘴角微微的勾起,带着一抹森冷的阴笑,隐约含着絲絲不善之意。他的侧面站着的,正是那位之前挑战慕容轻水的雷动师兄,此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居然连一个新人都摆不平,而且还反被其所伤,简直就是丢人显眼,让我等跟着一并蒙羞受辱。"暗紫衣衫男子瞥了他一眼,冷哼的怒斥道。 "宋羽师兄,这新进女子的修为,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我真的是没有一点留手,也是输得不冤,而且对我们也没什么敌意,至少还没加入任何一方,所以……没必要再找她的麻烦!"雷动苦笑地出声道。 "哼!你这是在教我怎样做吗?"宋羽面色一沉;"不是她很强,而是你太弱,我宋羽的人,不是可以被人随意揉捏的,我倒要看看,一个新进女子能强到那里去?竟连师兄都不懂得敬重谦让几分,如此下去,岂非要爬到我等头上来了!" 第八百八十六章 恐怖的法则天劫 雷动闻言,也只能摇头轻叹一声,宋羽的心胸狭窄,护短,在碧雪峰是出了名的,在颜面尽失的情形下,岂会呑得下这口气,势必会立刻找回来。 "宋师弟,这女子可是已在河池之底坚持了十五天,劝你还是掂量掂量,否则,当心这次会一脚踢在了铁板上哦!"柳啸月语带玩味的出声道,又像是在刻意的煽动他的怒意。 "是么?到底有多少份量,要试过才知道,我宋羽可不是被吓大的!"宋羽嘴上说得虽硬,眼神却是变得更加的阴沉和凝重起来,如果因此而退缩怯战,那他这个团体的声誉和威势,势必会大受影响,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所以,仍会去找慕容轻水的麻烦。 "我这是在善意的提醒你一声,没见这许多常年闭关不出的资深长老们,都是一个个的被惊动出来了,事情恐怕已超出了你的想象,这个新进的女弟子已不再是普通的小鱼小虾了。"柳啸月淡笑地言道。 宋羽不以为然的掀了掀嘴角,正欲说话,神情猛地一变,抬眼望向悬浮在半空的河池,一道道惊人的水柱冲天而起,浪涛拍空碎云,气势汹涌澎湃,直看得所有人都是禁不住倒吸凉气。 哗啦啦……河池之水剧烈地沸腾起来,惊涛拍打在四周的平台上,发出隆隆震响之声。看这动静,像是池底之人要破水而出的征兆。 直通池底的漩涡中,最后一缕金光也彻底消失,一道道狂暴的力量不断从漩涡深处奔涌而出,整片河池都在剧烈的震荡,似有崩裂的迹象。 "这两个小傢伙,当真是无知者无惧,还真的将这河池底的"一清之气"给全吸干了,居然没被撑爆,妖孽呀!"一位资深长老惊叹不已的出声道。 "两位峰主这次的眼光够准,我碧雪峰沉寂了这许多年,看来这一届的七峰大比,至少再不会当垫底了,可谓是崛起有望!" "一次河池淬体而已,并不能证明其真正的实力,也别抱太高的期望值,否则会再次倍受打击,除非能真正参悟碧雪奇学,不然仍难与各峰的顶尖弟子相抗衡。" "是啊!毕竟只是两个新进弟子,纵算天资潜力不错,但还是太嫩了点,综合战力有限,短期内要想击败那些经验老到顶尖弟子,难度很大!" "距七峰大比还有一年时间,当下有资格参悟碧雪奇学的也只有周涛等四人,要想获得这个资格,还须过了四人这一关,想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众资深长老言来语往的议论出声,这四人都是亲传弟子中的顶尖存在,就像一座山样的横在所有人之前,若是无法跨越,难以服众。首先,这个宋羽已是耿耿于怀的不会轻易放过慕容轻水,至于其他三人,态度还不明朗,想来都不会是省油的灯。 河池之水的波动越来越狂暴,一股股惊人气息从漩涡中心奔涌蒸腾而出,至令头顶的天空风云色变,翻卷不已,云际深处已隐隐有电光划过,传出雷鸣之声。 对于灵神劫,除了谷底的那些亲传弟子,在埸的一众资深长老们,个个都是曾经历过,眼前的情形,逐渐让他们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状况,纷纷不禁动容,面显惊色,两个新人不仅胆大妄为的吸尽了"一清之气",而且还稀里糊涂的进入了元神聚形的境界,引来了灵神劫,这的确是有些出人意料。 河池下方的谷底,一众亲传弟子也是目光惊颤的望着这一幕,虽不知道这风云色,雷鸣电闪的景象是灵神劫的兆头,但这惊心动魄的埸面,却是令人震撼不已。 尤其是那位名叫宋羽的四师兄,眉头更是紧皱起,薄薄的嘴唇阴冷撇了撇;"看来就要出来了,就算修为飙升,又能高到那里去?" 这位宋羽,能在亲传子中排列第四,自然有其不凡之处,实力修为已达到生死境高阶二品,同时也还领悟了两三分碧雪奥义的绝学,慕容轻水之前虽击败了雷动,但还不足以让他感觉忌惮,毕竟这四师兄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轰隆! 一道由一清之气凝聚而成的光柱,从翻腾的河池中喷薄而出,仿佛直接将天穹顶掀开一个大窟窿,冲霄而起,霎时,头顶的天空骤然色变,瞬间风起云涌,电光纵横闪射,惊雷隆隆炸响…… "这果然是灵神劫!"一众资深长老都是脱口惊呼出声,心头狂跳,而且这阵势比他们所见过的任何一次都更恐怖,不知道这两个新人是否扛住这灵神劫的淬炼,尚若失败,甚至连灰飞烟灭的下埸都可能出现。 刹那间,头顶的天空倾刻被一层层乌云笼罩,一道道手臂粗的惊电撕破云层,纷纷朝着河池内奔泄而去。眩目耀眼的光带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电网,发出嘶嘶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将整个河池牢牢的笼罩住。 河池漩涡的深处,两道人影静静悬浮在恐怖的电网中,浑然不觉,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令人忍不住想俯首膜拜的神圣气息。 轰隆! 一道道震天惊震雷轰然霹落,狂暴地砸在两道人影的身上,整个河池的水都爆炸了开来,触目都是拍空的惊涛骇浪纵横,可见这霹雳雷电的威势恐怖到了极致,而两道人影在狂雷闪电的暴击下,也只是全身连连震颤了几下,竟是安然无恙。 轰隆隆! 整整七七四十九道惊雷霹雳肆虐地砸下,空气中都是弥漫着一股焦灼味。换作任何人,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雷劫之下,只怕早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一道道的网状电弧环绕着两道人影的身体,不断地流转着,发出嘶嘶嘶的电流声,将这个河池都映染成一片金色的海洋。一道道玄奥的法则不断地流转,散发出震耳发聩天道宏音。这股震撼的天道法则下,让人感到无尽的渺小,灵神的大道法则笼罩,威压一切。 "这是真正的"灵神劫"!"姬副峰主一脸骇然的出声道;"否则不会引发"法则天劫",其毁灭的强度比平常的灵神劫,恐怖程度何止十倍,可在瞬间毁灭人体肉身,这两个小家伙实在是胆大包天,只能用无知者无惧来形容了。" 身在其中的两人,此时都是双眸园睁,目中神芒绽射而出,无所畏惧注视虚空中降临的可怕法则气息,浑身上下充满着凛冽的战意。 见到这一幕,姬副峰主都险些忍不住,想要奋身的冲入漩涡中去,与两人一起抗衡这"法则天劫"。 "诸位都尽快离开河池!"方天歌的目光中神芒闪烁,口中发出爆喝,所有人闻言,都是惊颤的腾身离开河池平台,纷纷掠上半空中。 这两个新人竟然要以灵神法则的天劫,来淬炼自己的肉身,进一步感悟法则的玄奥,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轰隆隆! 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凝聚了许久的法则天劫,这一刻终于降临了下来。一道道五彩电光,挟着雷霆之威,恐怖的"法则天劫",形成了一股金色的元素长河,从天而降,将天地大道演化的法则,化为一柄金色的法则之刃,跨越天地间的距离,轰然斩落向漩涡之中。 面对着毁天灭地的法则之刃攻击,漩涡深处的云无涯和慕容轻水两人,眼眸中都是绽射出一道神芒,云无涯手中出现一柄星痕剑,闪烁着絲絲星辰法则的玄奥,千百颗星辰汇聚一处,宛如出渊的蛟龙,慕容轻水也是三千青絲飞扬,手中同时握着一把天星剑,点点星光顿时聚成一只金凤的虚影,蛟龙,金凤,几乎同时奔电般的冲向虚空。 轰隆!龙吟凤鸣与可怕的灵神法则之刃,轰然撞击在一起,虚空像是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一圈圈法则的波纹涟漪,瞬间将两人呑没。 噗嗤嗤……一道道散发出玄奥灵纹的洪流,不断冲击着两人的身体,体表不断地跃动闪灭出无数金色神芒,四围的虚空出现道道空间裂缝,漩涡深处的两人都是浑身剧烈的颤抖着,肌肤的表层大面积的撕裂开来,殷红的血水汩汩流出,顿时化着絲絲金色神芒,再纷纷渗入撕裂开的肌肤之中,肉眼清晰可见的迅速愈合起来…… 噗!法则之刃诡异地化作两束金束流光,一下穿过两人的身体,击落在漩涡之底,整个河池顿时像是经历了一埸海啸一般,地动天崩,惊涛骇浪汹涌拍空。 凝聚成形的法则之刃,化作一道虚无的金色波纹,一下没入了两人陆随风体内,直接冲着的聚形的元魂。 嗡!两人都是浑身轰然剧震,两道殷红的鲜血喷口而出,眼眸神光暗淡,脸色都是一片苍白如纸。 "无涯!"见到这一幕,悬在河池上空的姬副峰主,禁不住惊呼的出声,整个人就要不顾一切的冲入漩涡之中。 "不要过去!"姬副峰主身形刚动,便被方天歌强行拦住;"这两个小家伙还顶得住!" 第八百八十七章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不要过去!"姬副峰主身形刚动,便被方天歌强行拦住;"这两个小家伙还顶得住!" "呵呵,来吧!"云无涯失神的双眸一下恢复了清明,在法则之刃的攻击下非旦没有一絲惊惧,反而流露出无比的欣喜之色。体内的聚形元神竟是脱体冲了出来,将那法则之刃包裹在其中,不断吸收着灵神法则中金色波纹,逐渐地融合成了一体。 轰隆隆…… 慕容轻水也沉浸在深层大道感悟中时,头顶之上的元神金凤也是包裹在一片五彩的霞光之中,一缕缕的彩色洪流不断的涌入元神凤体内,道道玄奥的法则在天地间流转,散发出阵阵大道的宏音。 "来吧!"两人都是双膝跪在河池之底,嘴角带血,手中金光莹绕的长剑纵横翻舞,抗衡着不断霹落的惊电狂雷。 轰!可怕的轰鸣声几欲震碎耳鼓,撕裂灵魂,恐怖的灵气风暴充斥着每一寸空间,两人犹如汪洋中的一叶偏舟,不断的跌荡沉浮,口中的鲜血不断的涌出,然而,目光都是是炽烈如日,绽放着不屈的坚韧意志。 如此恐怖的景象,就算是那些悬浮在半空的资深长老们,都在灵神法则的天威下,纷纷祭出护体气罩抵御,天地无情,大道的法则之下,所有的生命都渺小得有若蝼蚁般的存在。 一道刺目的惊电从刧云中闪射而出,挟裹着雷霆之威,撕破天际狠狠地轰击在漩涡中的两人身上,絲絲电流在皮肤表层流转环绕,全身毛孔顿时扩张开来,有量的细密的血珠渗出体外。身在其中的两人却是似若未觉,紧咬住牙关,眼中满是疯狂之意,尽情地吸收着电流中蕴含的金色灵力,令其在自己的五脏六腑,筋骨血肉,血脉经络中流转,反复地淬炼这具身体。 一道道可怕的灵神法则,不断地冲击,淬炼着聚形的元神,在一次次的蜕变中得到升华,元神变得越来越凝实,饱满,随之缓缓地回归本体。 无尽的威压从身上幅散出来,瞬间凝聚成一道光华绽放的灵神之刃,冲宵奔射向天空中的劫云。 "灵神之刃,斩裂虚空!"一道震荡天地的暢快吼声,从云无涯口中喷出,一股股的金色灵力如同波浪般,以云无涯为中心的四下扩展开来,整个人被一团金光包裹着,从漩涡的深处冲霄而出。 一道巨大的轰鸣炸响之后,电收雷隐,刧云散尽。头顶的天空又呈现出碧空万里,白云悠悠的景象。 震撼天地的灵神天劫蕩然无存,金光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逐渐的消散,而后一道清瘦的年轻身影已换上了一身衣衫,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人影的体表还有金光缠绕,远远望去,仿佛像是一尊从云际深处踏实而来的远古灵神。 "无涯见过师尊,见过峰主……"云无涯遥遥抱拳,对着一众资深长老们执礼致敬。 "那是……元神之气!"姬副峰主一脸欣喜的出声道:"好,很好!果然进入了灵神境!" 一众长老们的眼瞳都是一缩,一旦踏入了灵神境之后,体内都会衍生出元神之气,自然对这种特殊的波动极为熟悉,然而,令人感到惊悸的是,云无涯身体上涌动的元神之气,像是比他们这些老家伙还要浓郁强横,这就更令人震撼了。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用再有任何质疑,碧雪峰的年轻辈中,终于诞生了一个灵神境的大能者,凭借这一点,就可一改整个圣山上千年来,难以撼动的格局。 嗷! 一道仿佛凤鸣般的清丽啸声,从河池的漩涡中震荡而出,又有一道彩光,挟裹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逐渐缩小愈合的漩涡中突然地绽射出来,直冲天际, 大量的彩色光雾从天空中,像轻纱一般的飘落,柔软无比包裹住这具白色的身影,悬浮在空中,彩光不断闪烁幻灭,最后一袭白衣的慕容轻水,宛如九天玉女下凡尘般的呈现在所有人的视线。 红唇贝齿含笑,同样的遥遥抱拳执礼,浑身上下的气息收敛得没有一絲一缕的外泄,举手投足间却似若春风化雨,圣洁得不带一点人间烟火气。 "怎么会这样,居然感觉不到一点细微的气息波动?"姬副峰主浅眉微皱,面带疑惑的出声道:"难道她渡劫失败了,不应该呀?" "切,渡劫失败,那还会这般云淡风清,早已肉身尽毁,神魂烟灭了!"方天歌抚须淡笑道:"这小丫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得多,比你那妖孽弟子,有过之而不及!" 看见方天歌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以姬副峰主对他的了解,自然能从他话中揣摩出几分意思,看着那些资深长老都是惋惜的摇着头,叹着气,都知道灵神境岂是大白莱,碧雪峰能诞生出一个,都绝对算是奇迹中的奇迹了,那里还敢有所奢望第二个! 而后,这些资深长老们都是带着絲絲遗憾,一个个化着流光,纷纷飞身离去。天空中的云无涯和慕容轻水也是缓缓地降落在谷底的地面上。 两人的身形刚落下,柳啸月和冷师姐这个阵营的一众亲传弟子便迎了上来,脸上都是带着善意的微笑,尤其是对云无涯这个姬副峰主新收的传承弟子,身份,地位都在众人之上,更是带着该有的敬意。 慕容轻水却是突然感觉到一道蕴含着压迫性的视线,对着她投射而来,不由浅眉微皱地偏过头来,朝着那道不善的视线望去。 那是一个身着暗紫衣衫的男子,三十五六岁的模样,面色阴柔冷漠,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双鹰目般的神光冷冷的盯着她,嘴角微微的勾起,带着一抹森冷的阴笑,略含不善之意,虽未开口说话,却有一股凌厉的压迫散发开来。 看到雷动师兄站在这个男子的身边,面带着苦笑的意味,神色显得有些尴尬,慕容轻水目光闪了闪,似乎猜测到了一点什么…… "你二人这次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连那些常年闭关不出的资深长老们,都给惊动了出来。"柳啸月师姐淡笑道:"那人叫宋羽,是碧雪峰极为有名的人,心胸有些狭小,且尤为护短,雷动便是他那个阵营的人,小师妹可得留点神……" "这个宋羽,也是四大顶尖亲传弟子之一,你击败了雷动,他定会为其出头,找你的麻烦!"冷师姐也是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言语间带着有些担心的味道。 慕容轻水闻言微点了点头,她知道碧雪峰也有着派系之分,而其中显然以四大顶尖亲传弟子为核心,分为了四大阵营,几乎掌控着所有的各个层面的弟子,尤其是新人,必须得选边站队,否则,根本难在这里生存下去。只不过,竞爭这个东西,无论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少见。 除了柳啸月这个阵营,慕容轻水的目光移向另两个阵营,从那位大师兄周涛,二师兄楊浩的身上,同样能感觉到不压于宋羽的威势压迫,也就是说,包括柳啸月在内,这四人都拥有生死境高阶之上的修为境界。 "果然不愧是碧雪峰的顶尖亲传弟子!"慕容轻水的心中也不由暗自惊叹,虽说碧雪峰在七峰之中,最为弱小,但这底蕴也是不容小觑。 尽管这四大顶尖亲传弟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但这一次,要想强迫她们这批新人选边站队,却是都打错了算盘,未来的碧雪峰将会有第五个阵营悄然崛起。 "呵呵,两个小家伙,做得不错!" 随着一道苍老却雄浑无比的语音响起,两位峰主的身影从半空落下谷底的地面,一众亲传弟子见状,都是敬畏有加的纷纷躬身执礼,收敛起一些不可一世的傲气。 峰主方天歌对着一众亲传弟子淡然的挥挥手,目光热切地投射在慕容轻水身上,苍老的脸庞上布满了慈爱的笑容。 "峰主过誉了,弟子二人只是运势稍好一些而已!"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两人,都是连忙的谦逊了几句。 "是么?我只知道,真正的机会都是留给做足了准备的人,否则,天大的运势降临也会被白白浪费掉。"方天歌冷冷的扫视了一下众弟子,再望向慕容轻水时,眼眸中的欣喜之色却是掩饰不住尽显无遗,略为的沉吟了一下,继而一脸肃然的出声道:"小丫头,以你当下的成就,资厉虽说尚浅了些,却有足够的资格成为本峰主唯一的传承弟子了。怎么样,你不会拒绝吧?" 哗! 方天歌的这话一出,似若惊雷落地,顿时引来一片哗然之声,一道道震惊时目光同时望向慕容轻水,充斥羡慕,嫉妒…… 按照常理来说,两大峰主的传承之人,应该从最顶尖的四大弟子中择优选拔出来,而那位姬副峰主却出人意料选了一位初来乍到的云无涯为传承之,这事本就在一众亲传弟子中引起了震动,没想到竟连峰主也突然宣布一个新进女弟子,慕容轻水为传承之人,彻底断绝四大弟子一直以来的美好梦想。 第八百四十二章这妞不会是动了情素吧? 陆随风的体内已拥有了木土火金四枚灵珠,只缺这最后一枚水灵珠,便五行园满了。非旦能炼制各种属性的超圣丹和灵器,五行相生,还衍生出各种未知的道法和功能,为此也值得冒险一试。 "少爷小心,千万不所勉强!"慕容轻水知道陆随风想要做的事,这世上没人能拦得住,只能关切的焦急出声提醒,充满了深深的担忧之色。 龙飞却是一脸平静望着不断下沉的陆随风,完全一副没肝没肺的模样,直看得慕容轻水秀眉频频皱起,直呼这廝不是人。 涛声掩盖了慕容轻水的话音,陆随风的身形已坠入了海面,高速旋转的水流挟裹着可怕的气浪,缠绕着陆随风的身体,倾刻间就将身上的衣衫绞成了碎片,身上顿时出现了无数道血痕,竟连灵神境初阶的护体罡罩都挡不住气浪的切割。 嗡!体内的土灵珠像是感之到了危险的存在,顿时旋动了起来,长衫粉碎的瞬间,陆随风的体表已被黑钰铠甲包裹住,继续向着漩涡深处沉降下去。 随着陆随风的不断下潜,那可怕的绞杀之力更为强劲狂暴,大约沉降了上千米,身上的黑钰铠甲在气浪的冲击和挤压下,竟发出了"咔咔"的龟裂声,顿时现出了数道裂纹,一阵剧痛延着皮肤,肌肉,传递到全身的各个部位,黑钰铠甲的龟裂处渗出了絲絲血渍。 意志坚?的陆随风咬着牙,并未因此而放弃,感觉到离那神秘的招唤越来越近,体内的木灵珠也旋动来,道道浓郁的生之力源源不断修复着受创部位,龟裂的黑钰铠甲也得到了迅速的修复,有了生之力的支持,不会再出现受损的情况。 "这漩涡究竟有多深……"陆随风得到了生之力的修复和补充,下潜的速度顿时快了许多,望着底下仍是一片漆黑,感觉自己至少已下潜了两千米,却还是深不见底,咔咔,更巨大的水压又使黑钰铠甲出现了无数裂缝,幸好有木灵珠不断的修复,否则,根本再难以坚持下去。 漆黑的漩涡上空,慕容轻水见陆随风已下去了许久,仍是音息全无,一种莫名的牵挂和焦急在她的脸上显露无遗。 "不行!不能这样干等着,我得下去看看!"慕容轻水的眼眸中带着一絲毅然,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身上泛起一片白光,瞬间形成了一件银色的光甲包裹住整个身体,直朝着漩涡飞掠而去。 "切,比我还急,这妞不会是动了情素吧?"龙飞撇了撇嘴,他与陆随风是生命共同体,自然能在第一时间感知到对方的此时的状况,只是有惊无险而已,所以,一点不担心。 漩涡下的三千米深处,陆随风已出现了一阵阵眩晕感,体内的灵力正在急速的大量消耗,连木灵珠的补充都跟不上,每下沉一米都是一种极度的艰熬,身上的黑钰铠甲已龟裂得支离破碎,大遍的肌肤在渗出血来,全凭着坚?的意志在苦苦的支撑着。 与此同时,慕容轻水的身影也在漩涡中急速的下沉,潜落到三千米处,身上的护体光甲再也承受不住水流的挤压,"噗"的一声彻底爆裂开来,可怕的气浪瞬间绞碎了身上的衣衫,顿时露了大片晶莹如玉的肌肤,仍是浑然未觉,因为她在此时看到了身下的水流中,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正在漩涡中艰难的挣扎着。 "是少爷!"慕容轻水一直都是这样称呼陆随风,心中一紧,连重新聚起光甲护体的时间都没有,裸露的玉臂伸出,一束白光射出,瞬间变成了一条光带,穿过狂暴的水流缠绕住挣扎中的陆随风,整个人也一下跟着被拉扯了过去。 在水流中挣扎的陆随风,尚存一絲清明,忽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绕住,接着便被一个温暖的身躯给环抱住,心神顿时一震,浑身的灵力迸发,重新恢复了身体的控制能力,目光同时望向拥住自己的这具柔软的身体,竟然会是慕容轻水。 "这……"开始尚未反应过来,下一刻,陆随风的表情却是瞬间呆滞了,一对眼珠充满了震撼,这也太美妙诱人了。原本疲惫的脸上顿时涨得一片通红,一股莫名的原始躁动,不争气的从小腹间一下升腾起来。 这一刻,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唯剩下那即柔软又坚挺,如同羊脂玉般的两团,傲然微颤…… "啊!少爷,你……你的眼睛在往那看……"此时的慕容轻水才像是惊觉过来,骇然的惊呼出声,同时一把推开被自己环抱住的陆随风,飞掦的青絲下,一张冰清玉洁的脸上迅速浮掠起一抹潮红,一下漫延到耳根,嫣红一片。 这一瞬,没一点人间烟火气的智慧女神,就像是一个受到惊吓小女孩,眼眸中有的只是惊惶,更多的还是女儿家的羞涩之状,小心脏不争气的砰砰乱跳。 "我……"陆随风从失神中回转过来,望着一张即惊又羞的脸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四目相视,两人的眼眸中都显出一絲慌乱。 乱了阵脚的陆随风垂下头,想要避开对方的视线。 看到那近乎完美的玲珑曲线,饶是陆随风心志无比坚定,更有紫燕这样的善解人意的绝色娇妻,原始的冲动也禁不住地在全身漫延开来。 "你……"慕容轻水的眼中顿时蓄满了泪光,都快哭了出来,脸上带着似羞似怒神情,体内泛起一片白光,瞬间形成光甲,将整个身体包裹住。 被慕容轻水奋力一把推开的陆随风,顿时被漩流卷走,身上带起一蓬蓬血水…… "少爷!"见着这一幕,慕容轻水不由惊呼出声,纤手一掦又是一道光带飞速地缠上陆随风,由于水流的拉址力太可强大,将她的整个身体一下牵引了过去,刚形成的护体光甲再度蔓延起道道裂缝,此时已顾不上身体走光,再次伸出双手紧抱住陆随风,完全走演了一幕生死相依的情节。 陆随风心中不由浮起一絲感动,已从之前的原始躁动中回转神来,眼眸中一片清明澄静,再度触摸到她滑润的身体,感受到吐气如兰的气息,心中再无点滴杂念。体内的木灵珠高速的旋动,释放出道道浓郁的生之力,在治愈自身创伤的同时。 慕容轻水感受到两股流从陆随风双手涌入自己的体内,纯净的生之力不断地流转,修复着体表的光甲,舒服得几欲让人哼出声来。 轰隆隆! 一股狂暴的旋流一下席卷起两人的身体,直接吸入漩涡的中心,无休无止的不断往下陷落,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或许只在刹那间,漩涡中的陆随风从一阵眩晕中恢复了意识,努力的睁开眼望去,原本始终一片漆黑的漩涡地端,此时竟散发出一束束蓝色的柔和光芒。 这一瞬间的发现,犹似绝望中出现的一线生机,陆随风紧抱住仍在眩晕中的慕容轻水,狠狠地向下冲刺,此时漩涡水流的撕扯力,已达到了一种恐怖的惊人的程度。 如此强大的撕扯力,足以将这片虚空撕扯出一个大窟窿,奇怪的这里的空间仍是很稳定,只不过,两人的护体铠甲和光甲,却被摧枯拉朽般的彻底粉碎,接下来,两人的身体将会同样被撕扯成碎。 然而,当两人的身体即将崩灭之时,一道眩目的蓝光突然包裹住两人的身体,消失在可怕的漩流中,却又充满着无尽的神秘玄奥感。 "这是……"当两人恢复意识时,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座美仑美奂,恢弘巍峨的宫殿,高达百米,通体由湛蓝的玉石构筑而成,耸立在海底,那浩然磅礴的气息威压,令人心生震撼和惊颤。 这座宫殿的大门上方,高悬着一块碧绿色的牌匾,上面刻有三个气势恢弘的大字,给人以无尽的至尊威严;碧水殿! 啊!慕容轻水突然爆发一声尖厉的惊叫,一手紧捂住双眼,另一只手却是发颤指向陆随风,整张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陆随风闻声也是一惊,感知中并未发现有絲毫的危机感,但慕容轻水的这一声惊唤,实在是太过渗人,不由骇然回转身,情急地凝目望去. 呼!尽管陆随风定力超群不凡,此刻也不由得面红筋涨,全身上下热血奔涌,双目视线无论如何也难稍稍移动分毫,腹下之物却是在不争气的蠢动,这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也是寸缕不沾,直惊得赶快掉转身去,迅速地从蓄物戒中取出衣衫穿上,这也大丢人了。 第八百八十八章难以服众 各峰的峰主都是只收一位传承弟子,其身份,地位凌驾于所有的弟子之上,可谓是尊崇无比,足以让人羡慕得眼睛发红。难道仅仅因为她在河池淬体中坚持了十五天?当然,这的确己足够惊人,而这些老牌亲传弟子们,却是连一天都挺不下来,相形之下逊色了不止一星半点。 事实上,两位峰主的见识眼光又岂是常人可比,方天歌在此之前便已锁定了慕容轻水为唯一的传承弟子,无论她在河池淬体中的表现是否优秀,都不会改变他的初衷。然而,慕容轻水的卓越程度,更是超出了想象的优秀,简直就是如获至宝。 殊不知,慕容轻水的回应,却是让所有人一下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位方天歌峰主,一双白眉惊诧地向上掦起,脸上露出一片愕然之色。 "这个……峰主,弟子初来乍到,尚无一点功勋业绩,如此厚爱,更是让令弟子受宠若惊,而且,一个新人唯恐难以服众,所以,可否给弟子一点证明自身价值的时间,再作决定也不迟!"慕容轻水十分平静地出声道,换作任何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至高殊荣,都会抑制不住的心喜若狂,感激零啼尚且不及,那里还会傻傻的出言拒之,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白痴! 为了传承弟子这个尊崇无比的身份,四大顶尖弟子已在明里暗里争夺了许多年,时至今日,仍无一人能入得了两位峰主的法眼。没想到却在突然之间,居然一下便落在了两个微不足道新人身上,这本就让人震惊得无以复加了,殊不知,慕容轻水弄出了这一曲,更是让人集体傻眼,几乎同时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望着她。 "哼!算你识相,还有点自知之明!" 唰!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转移,都是望向发出这道声音的方向,说出这话的人是一身暗紫衣衫的宋羽,双臀冷傲的环抱胸前,阴柔的眼眸中充满着不善之意,心中暗自想着,好在这个慕容轻水,白痴一般拒绝了这个传承弟子身份,否则,不但再无机会找其麻烦,日后见了还得恭敬有加的执礼参拜,趁着峰主大人尚未作出最后的定论,抢先发难,还算不得以下犯上。 刀锋一般的目光扫向慕容轻水,一种令人心悸的元力波动,缓缓地从体内扩散开来,可怕的气息威压,令得身边的雷动师兄等人惊颤的退了开去。 谷底的气氛一下变得肃杀紧张起来,四大顶尖弟子,一向都是高高在上,通常都是在后面发号司令的掌控着一切,轻易不会出面针对某人,这个宋羽,当下竟然放下身份尊严去找一个新人的麻烦,也算是一桩奇闻了。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这个新人的名声都会因此而顿时飙升。 另外的三大弟子,虽然没有如宋羽一般出声表示不满情绪,但眼神中都露出浓浓的质疑,想他们当初为了能成为亲传弟子,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艰辛和不懈的努力,才获得今日的成就,而这人不过才是刚到新人呀!情何以堪?显然很难得到众弟子的真心让同。 唯有那位冷师姐见状,却是不由得秀眉微皱,有些担忧的望向慕容轻水,不明白她为何要出言婉拒?由于她与这批新近弟子的关系有着不为人知的交集,自然乐见慕容轻水能成为身份尊崇的传承弟子。 但,眼下有这位宋羽出面阻拦,似乎代表着所有人的不满情绪,或许真能影响到峰主的最后决定,也未可知? 然而,慕容轻水却仍是嘴角含着一抺淡笑,在她的脸庞上看不到一絲情绪波动的痕迹,这般心境修为,还真是让人心生佩服赞叹。冷师姐与这批新人接触了这些时日,无论发生了多大的麻烦事,似乎都能够如此平静的面对,并且最后都会巧妙的迎刃而解。 两位峰主不动声色的望着眼的这一幕,只是微不可觉的稍蹙了一下眉,眼眸中却没有絲毫的意外神色流露,显然这埸面早已有所预见。 "宋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不会在质疑峰主的决定吧?"姬副峰主冷厉的出声斥道。 "弟子不敢!传承弟子的身份太过尊崇,日后的言行都将成为众弟子的表率,这两位新人的天资潜力虽然卓越不凡,但一下成为独一无二的传承弟子,毕竟还没达到足以让人心悦信服的程度,实在令人难以欣然接受。"宋羽鼓足勇气道出了所有人的心意,顿时引来一片赞同之声。 "宋羽,你当知道,凡事都应该有所破例,若是一味迂腐不化,按常规行事,只怕我碧雪峰将会始终都是排在七峰之末,再也没有崛起的一天了。"姬副峰主神色有些暗然的叹道。 "副峰主所言甚是!只不过……"宋羽微眯着眼,带着絲絲不屑的望向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两人,阴冷地一笑;"弟子只是认为,这两位新人似乎还没有足够的资格,获得这种破例的殊荣,希望两位峰主能慎重地对二人好好考察一番,再作出最后的决定也不迟。"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为他揑了把汗,敢以这种口气与两位峰主说话,后果会非常严重。 意外的是,并没有因此引来两位峰主的怒火与应有的责罚,而是饶有兴趣的将目光移向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两人,带着玩味的微笑。 慕容轻水知道这个宋羽主要是冲着她来的,微垂下的脸庞上掀起一抺弧度,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转过身来,迎向宋羽投射过来的如刀锋般锐利的视线,没有絲毫惊惧不安。 宋羽却是双臂环抱于胸,微撇着嘴,一股不凡的气势威压,无声无息地朝着慕容轻水压迫而去,生死境高阶初品的实力修为,足以令其有自傲的资本。 "宋羽师兄是吧,却不知你所指的资格,需要达到什程度,才能令人信服?"慕容轻水淡笑的出声道,对其暗中施展的气势威压,似若未觉。 "至于资厉,阅历,以你一个新人,自然不配谈及,至少得在实力修上让人信服!"宋羽阴冷的言道。 "我等初入碧雪峰,自然不会有那些所谓的资历了,至于说到见识,阅历,斗胆说一句不怕你生气话,你还真是未必比得上我。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有胆敢挑战千竹副峰主的尊严,直面对方的霸道威势而无所畏惧,我想,这峰主的传承之人,当归你而莫属了。"慕容轻水淡淡的语音传出,所有人闻言都是一下楞了。 这千竹副峰主是怎样的存在,这些老资格的弟子自然比谁都更清楚,别说挑战其尊严,就算是被对方刮上一眼,都会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你一个新人,凭什么说这等狂妄之言?"宋羽冷哼道。 "不需要凭什么,因为我已这样做过了,试问你有这个胆么?"慕容轻水仍是一脸淡然的说道:"你大可信,不过,我能在河池之底坚持十五天,你又有胆做到么?" 宋羽闻言也是神色一滞,一甩衣袖,仍是面带不屑地道:"那又如何?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就凭你一个新人,再强又能强到那里去?" "小师妹若真有这种能耐,如果在这次七峰大比上,让我碧雪峰摆脱垫底的格局,或许能让人信服,我会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小师妹你。"开口出声的是那位四大弟子中,排在首位的周涛师兄,他说出来话份量绝对不轻,并且代表着一个庞大的阵营。 "不错!这才有资格成为传承弟子!"一众亲传弟子纷纷出声响应道。 毕竟,这上千年来,碧雪峰在每一届的七峰大比中,都是屈辱的排在最末位,毫无悬念的沦为垫底,饱受各峰弟子的嘲讽,讥笑,甚而肆意的欺凌,却是敢怒而不敢言,没一点起码的话语权,在资源的分配和争夺中,更是唯有步步退让,如果这两个新人真能让碧雪峰摆脱这种屈辱的格局,相信能获得所有人的支持。 "哼!"见到这风向突然一变,宋羽阴沉的脸上透出了一抹得色;"你们想得未免也太过天真了,凭两个微不足道的新进弟子,怎可能抗衡各峰的顶尖弟子?无疑是在痴人说梦!" "宋师弟的意思是……得先过了你这一关吧?"三师姐柳啸月语带讥嘲,玩味的出声言道。 "当然!否则,只怕连七峰大比的埸都没有资格上,还奢谈什么扭转乾坤?"宋羽像是铁了心的要找麻烦,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个势欲一步登天的新人。 面对宋羽的一再刁难,咄咄逼人,云无涯正欲一步跨出去,却被慕容轻水伸手拦着;"他针对的目标主要是我,这一战躲是躲不开了!" 云无涯闻言点点头,退了回去。慕容轻水则是莲步轻移的行了出去,云淡风清的伸手做了一个礼节性的"请"式;"宋师兄执意要掂掂我的份量,那还等什么?请出来赐教!" 第八百八十九章那还等什么? 请出来赐教 云无涯闻言点点头,退了回去。慕容轻水则是莲步轻移的行了出去,云淡风清的伸手做了一个礼节性的"请"式;"宋师兄执意要掂掂我的份量,那还等什么?请出来赐教!" "你果然够胆,够狂,也够愚蠢,所以,尽管你只是个新人,我也不会稍有留手,让你好脚好手的走下去!"宋羽冷傲的从牙缝中挤出这番话,没理由相信自己会栽在这个亲进女弟子的身上。 "你的自以为是,似乎表现得早了点,不过,没关系,这一战之后,自然会懂得该如何收敛自己的无知。"慕容轻水仍是一脸淡然的出声道,听上去柔柔的,却有人敏锐的察觉到,一絲絲冰凉彻骨的杀意,已是隐隐的从她的体内蔓延出来。 "这小丫头像是被这个宋羽激怒了,动了杀心!"姬副峰主自然知道她当下的实力境界,尤在宋羽之上,虽不知到底强到何等程度,却一定能轻易宰了这个宋羽,但圣山弟子间的争斗,可以打伤,打残,却不允许致命。更何况,都是碧雪峰的顶尖弟子,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放心,以小丫头的聪慧,怒归怒,这点分寸还有的,绝对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方天歌峰主似对她充满了信心,曾经女军神的名号可不是白给的。 另外三方阵营的弟子,望着这一幕,都在暗中一笑,这宋羽可不是雷动,绝对是个心狠手毒之辈,皆是在为这个新人提前默哀,果然是不知者无畏。 此时,宋羽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一股暗碧色的光泽在体表流转,闪烁,他的嘴角微微掦起,露出了一抹说不出的嘲讽弧度,虽口出狂言,心下却一点没有小视慕容轻水的意思,他虽不知道对方的俱体实力修为,但能如此淡定从容的面对自己的威压,足以说明她的真实战力绝不会弱于自己,不由将对手的危险级别,提升了一个相当高的档次。 吼!宋羽猛然一声低吼,一股陨石天降的霸道意境从体内喷发出来,直接朝着十米外的慕容轻水压过去,五指同时箕张如爪,暗碧色的光焰缭绕。 碧光怒爪! 一只真元力凝聚而成的巨爪,撕裂前方的空间,瞬间便出现在慕容轻水的头顶,隔空俯抓而下,暗碧色的炽焰在爪尖疯狂的旋转,爪未到,一道道螺旋炽焰激射出去,威势杀机凛然。 这一出手,其恐怖的攻势让人生出一种无可抵挡的感觉,却又无法闪避,看得无数人都面现惊色,这宋羽经过河池淬体之后,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比之往昔更可怕。 然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慕容轻水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掦了掦,并没一点想要闪避退让的意思,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形似拈花状,泛起淡淡的晶莹光泽,仿佛当空摘枝般的探向头顶的天空,没有絲毫的真元力波动,那么轻柔优雅,云淡风清,却是但闻"噗"的一声,碧光炽焰顿时熄灭,直接拈碎了那只袭来的怒爪。 这不过只是宋羽试探性的攻击而已,如奢望一击便能重创对手,未免也想得太过天真,无趣了,后续的攻击才是一爪比一爪狂暴,碧光炽焰辐射开来,漫空爪影纵横翻飞,威不可挡。 换过对手,或许己在这一轮狂暴凶悍的攻击中受创落败,只可惜他遭遇的对手是一位美貌,智慧和不凡的修为,集于一身的慕容轻水。 玉女散花! 慕容轻水纤纤玉手微掦,整片空间顿时花瓣缤纷,片片晶莹剔透,却又犀利如刃,轻灵的飘飞转动着,天空像是一下便被洗制清了,漫空爪影触之即碎,一片片瓦解,无数碧光炽焰纷射四溅,崩溃于无形,瞬间烟消云散。 宋羽这一连串的霸道攻势被轻易化解,却是从未发生过的状况,深吸了口气,双手十指如钩似刃,带着一往无回的气势,整个人腾起十米之上,以鹰击长空的姿态,头下脚上的朝着慕容轻水狂野的俯抓而去。离得稍靠前的观者,似乎都被笼罩在这杀气空间中,俱是惊容满面朝后退去。 慕容轻水的浅眉间略为显出一絲凝重,玉手飞快的打出一个玄奥的手印,一条数丈长的如雪光带呼啸而出,卷动风云。 光带迎风而涨,蔽日遮天,头顶的空间一阵震荡,扭曲,带着苍穹的意志,直接卷向俯冲而来的宋羽。 众人的视线中,已完全看不清宋羽的身影所在,晶莹剔透的光带突然地爆裂开来,整个峡谷为之震动,璀璨的光点扩散开来,如同一埸倾泄的光雨。 轰隆!坚硬的地面龟裂出无数细细痕迹,空中洒下一蓬血水,宋羽倒射而回身形显露出来,面色略显苍白,嘴角挂着一絲血渍。 "宋羽的碧光怒爪竟然被破了,像是还受了点伤,我不会是眼花了吧?" "这慕容轻水到底是什么修为?如此变态!" "废话,这还用问,没见那宋羽师兄的嘴角都有血溢出来了。" 所有望向慕容轻水的眼神都变了,这看上去一副娇小玲珑,美艳动人模样,圣洁得不沾一絲烟火气。然而,此时已再没人出声嘲讽,怒骂,满埸都一堆顶尖亲传弟子,却是一个个心中堆满了无比的惊颤,更多的是对接下来的战斗怀着兴奋的期待。 当众人都以为双方的交锋,已暂告一段落时,殊不知,处于倒射姿态中的宋羽聂悬空,却是右手虚空一拂,溃散的爪影突然重新的聚拢成形,双爪碧光炽焰缭绕,爪锋如钩,呼吸间便再次出现在慕容轻水的头顶。 噗!一道碧色的闪电奔袭而至,爪影迎风急涨,顿时一下便将慕容轻水的整个人席卷进去。这爪影上透出的碧光炽焰,有着极强的粘附性,可以瞬间焚毁一切。 河池淬体晋级之后的宋羽,施展出来的爪影,碧光炽焰浓度,强度都有所提升,这一点所有在埸之人都看得出来。 宋羽的脚掌踉跄落在地面,抹去嘴角的血渍,冷然地出声道:"虽不致会有性命之危,而对一个女人来说,如被焚毁掉一层皮,绝对的也是生不如死。" "只是一埸普通的切磋而已,你竟怀有这般恶毒的心思,当真是天理难容。"包裹在碧光爪影中的慕容轻水,居然还能从容出声,语音中没有一点想象中,那种沉陷在痛苦挣扎中的迹象,有的只是一种冷浸彻骨的怒意。 说话间,,肉眼清晰可见,被碧光爪影笼罩的空间在不断向外扩展开来,其光焰浓度却在随之变得淡薄起来,像是被某种物体在不断的向外撑开,碧光爪影的中心,逐渐呈现出一个炽亮如同太阳耀眼的光球,光球在继续膨胀,碧光爪影也在随之扩展,最后化为一缕缕的轻烟,飘散凐灭。 "我将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一股冰冷彻骨的语音,从光球中透射传出,仿佛连这区域的温度都一下降低了不少。 这个时候,任谁都看得出来,搏击中的两人战意都是在升级,杀机凛然,大有不死不休之状。 之前的交锋,都是宋羽在主动先声夺人的发起攻势,每一招都是充满了恶毒的杀机,意欲致人于死地。而慕容轻水却只是在被动的见招拆招,偶尔的反击却是显得无比的凌厉,没见宋羽的嘴角已挂着血渍,而慕容轻水却是毫发未损。 当然,这还不足以证明谁强谁弱?因为双方的绝学杀技都还没有施展出来,最后的结果尚难预料。 "不知死活的女人,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正实力!"宋羽阴冷的眼眸中浓烈的杀机澎湃,腰背一挺,不算高大的身形顿时拔高了一节,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周边的气流立刻剧烈的涌动起来,一股碧色的光芒从他体表蒸腾而出,风云色变。 相形之下,一袭白衣裹身的慕容轻水,却是显得尤为瘦弱娇小,似若狂风中的一片飘零的落叶,在对方强横的气息下,仿佛随时都有香消玉陨的可能,这种不对称的画面,让人忍不住会为她揑把汗。 然而,所有望向她的目光,都是出现惊讶的神情,就是这俱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娇小身躯,在无比强大的威势下,却是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甚而连衣袂都没有掀动絲毫。一双沉静如水的目光,透出一絲淡淡的不屑之意。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从宋羽聂悬空身上发出的气息,只能算是勉强达到生死境高阶的层次,不过,在他体内似乎有一道异常特殊的碧雪奥义的气息存在,或许那才是他最大的秘密和绝杀的底牌,不得不小心谨慎的提防。 雄浑霸道的气息席卷天际,宋羽的眼眸中冷电绽射,只见他的双手结出一个怪异的手印,头顶阳光顿然一暗,一只无比巨大的爪影在天空上成形,闪烁着碧色的光泽,弥漫出一股暴戾的凶残气息,仅仅看上去,就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碧爪碎云! 第八百九十章天狮大手印 碧爪碎云!宋羽口中凶意沸腾的厉喝出声,结于胸前的手印一翻一转,遮天巨爪当空一颤,而后对着慕容轻水,铺天盖地狠狠抓落。凶悍的爪影覆盖一方天地,让人无处遁形。 噗嗤!狂暴凶戾的爪影落下,漫天空气顿时都像是被撕碎开来,下方的诸多地面,都被恐怖的气劲狂流撕裂出道道爪痕,如此的破坏力,让不少人惊骇得瞪目乍舌。 望着抓落下来的遮天巨爪,慕容轻水发出一声冷哼,纤臂一掦,一条雪白晶莹的光带扶摇直上,直接顶在巨大爪影之上,宛如一根擎天之柱,天空都是一阵颤抖,遮天的巨爪直接悬浮在半空,再也想有寸毫挺进。 就是这样一条光带,却是足以撼动一座山岳,自然能顶住这遮天巨爪。这一幕,更是惊得无数人大张着嘴,合不拢口来。 轰隆! 在无数道惊颤震撼的目光注视,光带突然地一抖,直接带着一片巨大的阴影,强行的飞掠而起,而后,在慕容轻水精神力的操控下,呼啸着狠狠地朝着宋羽席卷而去。 巨大的轰响,自天空中传荡开来,仿佛连光线都被掩住,整个巨大爪影当空爆炸开来,可怕的气劲余波,将四周坚硬的崖壁都是轰得百孔千疮。可以想象,如果直接砸在宋羽的身上,将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只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死过一次的觉悟,面色仍然阴沉冰冷,一道道爪风抓向那些激射而来的强劲乱流。 漫空的乱流扩散开来,慕容轻水的身形已化作一道白色流光,电闪般冲向宋羽,人在途中,已是曲指弹出一招"玉女飞梭指",直接击向宋羽的前胸要穴,如被击中,倾刻胸骨断裂,却又不致要人性命。 以慕容轻水当下修为,己是货真价实的灵神境初阶三品,直接比宋羽高出一个大境界,两者之间的差距大到可以轻易秒杀对方。 尽管对方的不断地激起了她心中的杀机,却仍能在愤怒中把控住自己的情绪,而不为情绪所左右,就也是一个智者的与众不同之处。 而在宋羽此时的眼眸中,却是充满了怨毒之色,如有机会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重创这个可恨的新进弟子。此时,见对方曲指弹出一片如梭的指风,蕴含着令人心颤的杀机。 宋羽微眯的眼眸怒睁,毫不退避的一步踏出,五指箕张如爪,如钩如刃,一爪直接捏碎奔至胸前的如梭指风,另一只怒爪同时铺天盖地抓向电奔而来的慕容轻水,这一爪足以撕裂一座坚岩。 噗噗噗…… 两道身影忽高忽低,纵横交错的爪影,掌风不断的电闪碰撞,劲气狂流漫空四溅飞溢,让人肌肤生痛。 石火电光间,已交手了上百招,双方的攻势都异常凌厉而凶猛,都是硬踫硬撼的毫不相让,稍有势弱,顿时便会被压制得落入下风。 这种以攻对攻的激烈战斗埸面,纯粹是实打实的强强碰撞,到了现在,一众弟子人知道,这战斗的两人,的确都拥有狂与傲的资格。 不得不承认,这位新进女弟子的实力,已到了足够威胁宋羽的程度,表现更是让个惊艳,一旦这般继续这般成长下去,碧雪峰的崛起指日可待。 砰! 身影交错,爪影,玉掌砰然击实,轰鸣声中,一圈惊风气浪席卷开来,双方身形都是一震,各自都是朝后爆退十来步,方才稳住自己的身体。如此激烈迅猛的交锋,看上去没人稍占上风,是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宋羽的肩臂微微地一震,顿时将一股暗劲尽数卸开,却仍有隐隐的酸麻之感,这才意识到对方战力甚至不在自己之下。 这一战关系着他的尊严和声誉,所以,此战绝不容有失,纵算施展碧雪奥义的秘杀底牌,也必须完胜这个新进女子,否则,颜色何存。 "不管你藏得有多深,想要战胜我都是痴心妄想!"宋雨怨毒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慕容轻水,望见她那副仍是淡然自若的模样,直更是恨得心痒痒。 随着心中怒意的升腾涌动,宋雨的双手闪电般的变幻着一道道怪异手印,四周的灵气元素顿时翻腾爆动起来,澎湃的真元力如浪涛般的从他体内滚滚席卷而出。 头顶的上空,风云卷云,隐约间像是浮现出一只碧光闪烁的狮影,携带着一股无与匹敌凌厉气息,可怖的霸道威势缓缓散逸开来,让无数人心生颤栗,大有当埸窒息的感觉。 "这是碧雪奥义,天狮大手印!"有弟子惊呼出声,宋羽的这一疯狂举动,在埸的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要动用碧雪奥义的绝学杀招了。 这些亲传弟子,常年闭关潜修,或多或少都领悟了些许碧雪奇学中的奥义,望着宋羽头顶上空的碧光狮影影,眼中都有着浓浓的震惊之色涌现,纷纷唏嘘不已。 宋羽当下竟是动用这招"天狮大手印"绝学,摆明了是不再给慕容轻风发威的机会,或许还不够火候,至少也可重创对手,一击定乾坤。 "让你领教一下我碧雪峰的镇峰绝学,天狮大手印!"宋羽喝声如雷动,头顶的上空,庞大无比的碧光狮影逐渐凝实成形,狮嘴怒张,浑身上下碧光缠绕,狮身当空一颤,挟裹着可怕的飓风呼啸席卷,狮爪如钩似刃,仿佛连山岳巨岩也会被撕裂成碎片。 慕容轻水抬头望向俯冲而来的碧光怒狮,眼眸中透出一絲凝重之色,显然已感觉到了来自这只狮影的威胁,不由得不慎重对待。 以宋羽眼下的实力修为,想要操控这只狮影,也是显得异常的勉强吃力。没见他脸色通红如血,一根根青筋鼓胀突起,面部肌肉不停的抽搐,眼眸中却是涌动着疯狂的神光,置于胸前的手印颇为艰难地移向慕容轻水…… 轰隆! 伴随着宋羽手印的的移动,这只狮影像是突然拥有灵智一般,竟是仰天发出一声震天狮吼而后如同一道碧色的闪电划过天际,以无比霸道的可怕威势,直朝着慕容轻水俯冲而去。 嗷!谷底的地面在那种可怕的冲击力下,龟裂出道道痕纹,同时传出起一片倒吸气的声响,这天狮大手印,果然霸道强悍无比,却不知慕容轻水将如何抵御这般恐怖攻击? 所有的视线目光都是同时移向慕容轻水,却惊愕发现,面对俯冲而来的狂暴狮影,慕容轻水非旦没有闪避的打算,反而是纤足一点地面,整个娇躯直接拔起升空,看上去像是要硬撼这天狮大手印的势态。 "这也太疯狂了,简直是在找死!"这一幕,顿时引起一片惊嘘,哗然。 慕容轻水的身形,却是犹如一缕云烟,施展出"玉女幻影"奇异身法,呈现出优雅唯美的玲珑曲线,飘浮不定的化出一道道玉女幻影,这些幻影看上去都真实不虚,令人一时之间难辨虚实真伪。 每道幻影的身上都绽放出炽亮的光芒,犹如一轮烈日,冉冉升起,净化一切能量元素。每道幻影都同时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都是握着一道如雪晶莹的光带,与此同时,一道清丽的娇喝声响彻天际;"天狮大手印又如何?可惜火候不够,给我破!" 语音响起的同时,数道光带呼啸奔射而出,宛如飞驰的流星,拖出长长的炽亮光束,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下,几乎同时狠狠地轰击在俯冲而下的庞大狮影之上。 轰轰! 这一瞬,天地仿佛都是在颤抖起来,所有人的听觉顿时一静,而后便突然响起一阵如雷轰鸣,一股充斥着毁灭般波动风暴,滚荡,呼啸开来,可怕的风暴中心,巨大的俯冲狮影,以及数道光带,都是生生被破碎开来,最后化为缕缕青烟光点,逐渐消于虚无。 天空中的两道身影,此刻也是如遭重击般,同时倒射而出,各自坠地之后都是传出一道闷哼,显然都遭到了不轻的波及。 "果然有点实力,居然能够化解我的"天狮大手印"?!"宋羽稳住身形,压制住体内翻涌的气血,手背擦过嘴角,有些许咸味,上面却带着一抹血渍。 慕容轻松的脸庞上略微泛起一抹淡淡的潮红,却是没见到一点受伤的迹象,挥动了一下纤臀,将体内的那股震荡波消散出去,淡淡地出声道:"碧雪奥义的确博大精深,可惜你只领悟了些许皮毛而已,否则,我此时或许已败了。" 宋羽闻言,眼瞳顿时一缩,似乎从中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从她的体内缓缓的散逸开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比之前的"天狮大手印",更是还要庞大恐怖的能量波动,没有想到这股恐怖气息,竟会是从一俱纤弱娇小的身躯发出,禁不住都是抽了口冷气。随着战斗的白热化,看来双方都要动用自己的绝学底牌了。 一众亲传弟子都是面色惊变,这一刻,同样感受一股危险气息,那是一种足以威胁自已的存在。 玉女弄云! 第八百九十一章实力底蕴的较量 一众亲传弟子都是面色惊变,这一刻,同样感受一股危险气息,那是一种足以威胁自已的存在。 玉女弄云!一声娇喝声中,峡谷上方飘飞的烟云顿时纷纷汇聚,呼吸间便形成了一片炽亮的光幕,远远望去,宛如一张纤云编织的一帘光网,覆盖着一方天际,折射出千万道纵横交错的绚丽光束,几乎密布了谷底上空的每个角落。 "哼!雕虫小技而已!"冷哼声落下,宋羽再次施展出"天狮大手印"的绝学,碧色的狮影像是比之前显得更加凝实,一股霸道的威压顿时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一双狮瞳如同两枚蓝宝石般的开合闪烁,蕴含着灵性的辉光。 吼!一声震天狮吼,响彻天际,而后狮尾一摆,在密集的光束中呼啸冲天,巨大的狮爪箕张,利若金钩银刃,直接疯狂的撕扯着纤云编织的光网。 嚓嚓! 一阵仿佛金属撕裂般的尖锐刺耳之声响彻,闻之令人头皮发麻。悬浮在天空的光网一阵颤动,一絲絲交错的纤云间闪烁着无数古老的符纹,隐含着一股大道规则的气息。 锐利的狮爪疯狂切割,撕裂着光网,随着古老符纹的闪烁,被撕裂的光网又瞬间愈合复元如初。 光网下方的宋羽此时却是满脸肌肉颤抖,扭曲,将全身的真元转化成精神力,倾力的操控着天空中的狮影,只要能撕裂对方布下的光网笼罩,便会对慕容轻水的精神力造成反噬,轻者重创,重则变成白痴的可能都有,心思却是歹毒无比。 然而,他毕竟还是低估了这个新人的真实战力,慕容轻水灵神境的精神力,又岂是一个生死境可以媲美! 慕容轻水的嘴角溢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意味,不动声色的将精神力提升了几分,一股君临天下的气息顿时降临而下。 天空上的光网一阵颤动之下,像是拥有灵智般的从四面向内席卷,收缩,疯狂撕扯光网的狮影顿时安静了,一缕缕的纤云,似若光索絲带般的将其牢牢束缚住,越是挣扎,束缚越紧…… 庞大的狮影在束缚的光网中,激烈的挣扎抗争着,埸面像是暂时陷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一时间,竟是有些难分高下的味道。 对于这种暂时僵持,同时也在考验着双方的实力底蕴,宋羽的全身衣衫鼓荡,面色血红,满头齐肩的长发飞掦倒竖,看上去倒像是一尊威武不凡的战神一般,却不知这种状态还能坚挺持续多久? 相形之下,慕容轻水的表现却显得没有那么夸张,整个人宛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池水,安宁而淡定,从容而优雅,眼眸中还带着絲絲玩味的神光,望向一脸青筋突起的宋羽,思忖着,如果掏空了他的真元力,是否比痛虐他一番更能让人解气?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恐怖惩戒手段,也只有像慕容轻水之类的高智商者才想得出来, 时间在实力底蕴的较量抗衡中,分秒流逝,宋羽那坚挺的身躯,开始在微微的颤抖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嘴角已有絲絲殷红溢出,脸上的颜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最后,在无数双惊颤的目光注视下,那只庞大的狮影体积在逐渐的缩小,光网也同时在向内不断的收紧,能够移动的空间也是越来越狭小。 尽管宋羽仍是在倾力的变幻着手印,光网中的狮影一阵阵疯狂的蠕动,似欲想要挣脱束缚,破网而出。 然而,慕容轻水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光网的絲索仍在进一步收缩,狠狠的勒入狮影之中,一双利爪竟是被寸寸的生生分解撕裂开来,大片的碧色光点纷洒而下。 宋羽的口中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禁不住地向后暴退了数步,体内的真元力不顾一切的疯狂贯注在手印之上,狮影失去的了一双利爪竟是再度重新生出,如此反复的毁而再生,宋羽的身体已是开始颤抖得搖晃起来,由于真元力不断大量消耗,已是几欲见底,修为也同时在迅速的向下滑落,已从生死境高阶二品,滑落至一品,尚且还浑然不知。 轰!宋羽的真元力像是再也无法支撑空中的巨大狮影,体积不断的萎缩,最后被一道道光索絲网撕裂得轰然爆炸开来,化作无数流星雨倾泄纷洒。 失去狮影的对抗,僵持了许久的局面顿时被打破,宋羽一下便陷入劣势,慕容轻水像是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强大的精神力直接操控着天空中的光网,铺天盖地朝着宋雨呼啸而下的当头罩去。 "可恶,逼人太甚!"望着飞罩而下光网,根本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空间,若是被光网束缚,必然会重伤落败。宋羽的面孔扭曲得无比狰狞,眼眸中却是带着一抹凶戾阴狠之色,双手急速的变幻着手印,一道隐约可见的毫芒,突然地从他的眉心处暴闪而出。 一道微不可觉的毫芒掠出,竟是迎风而涨,呼吸间,顿时化为一枚指拇大小的袖珍梭,当空微颤,梭体有湛蓝的玄光流转,发出一声清脆的震响,梭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蕴含着一种极为特殊的能量波动,凛然的杀气悄然弥漫。 "这是……碧雪奥义中的阳阳梭,可以在白昼和黑夜之间,任意的转换色调,梭出寂然无声,却是无坚不摧……"三师姐惊颤的出声道:"居然被这个宋羽给修炼成了,还真是不简单呀!" 阴阳棱的突然出现,顿时引发了一片惊嘘哗然,没想到潜修了数年的宋羽,竟拥有如此奇异的奥义绝学,如不是被慕容轻水逼入了劣势之境,定然不会轻易施展出来。 望着那悬浮在宋羽眉心前的阴阳棱,慕容轻水的眼神也是一凛,这碧雪峰的奇学果然玄奥无比,虽然从未有人真正见识过这阴阳梭的利害,以及攻击力有多恐怖?但从这面棱上散逸出的能量波动,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显然应该很难对付。 嗡! 宋羽的眼眸中露出火热的疯狂神色,而后手印凝重的一变,悬浮在面前的阴阳梭微微一抖,随即发出一道震颤的嗡鸣之声,一圈圈蓝芒从梭上折射出来,似若水纹涟漪般荡漾四方。 噗! 此时,天空中的云絲光网铺天盖地般的覆盖下来,恰好遭遇荡漾开来波纹,阴阳棱上的蓝芒愈发浓郁,一圈圈的涟漪连绵不断穿梭于云絲光网之中,相互的缠绕卷动,彼此都是犹如深陷泥沼中。 阴阳逆转! 宋雨面目扭曲,手上的印法变幻,口中喷出一声低喝,蓝色的梭形波纹突然逆转倒旋反转,只见一缕缕的云絲光网都是一颤,继而纷纷被撕裂碎断开来,直接被浓郁的蓝芒棱影尽数融为一片光雾,继而转化为一道炽亮电梭,折向奔射而去,没想想到这阴阳梭竟还能将对方的攻击化为己有,并且迅速的反弹回去,当真有些令人始料未及。 慕容轻水的眼眸中充斥着惊悚之色,面对这阴阳梭,虽是有所防范,却仍被这诡异的变化吓了一跳,惊悚归惊悚,方寸却是絲毫未乱,仍是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衣袖中探出一只晶莹玉掌,凌空一抓,精准的揑住射来的光弧源头,抖手呼啸甩出,一道银蛇般的电芒,直接嵌入崖壁之中,爆出一声轰鸣炸响,掀起一道石屑风暴,触目惊心。 "哼!接下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宋羽一脸狰狞的狠厉出声,一个新进弟子竟然逼出了自己的秘藏绝学,实在是可恨致极,不将其废了,难解心头之恨。 "切!尽管你已领悟了这碧雪奥义中阴阳梭,想要击败我,似乎还差了些火候!"慕容轻水面带不屑的鄙视道。 "无知的女人,怎知这阴阳棱的利害?"宋羽语气阴森的冷笑连连,手印一转,棱形蓝芒当空一颤,诡异无声的闪射而出,蓝芒中蕴含着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能量波动。 慕容轻水见状,眼神一沉,像是有些忌惮这束诡异的蓝芒,不敢正面抗衡,身形一扭,直接展开"玉女幻影"身法,瞬间闪避飘移开去。 "躲得了么?"宋羽伸出一只手掌抵在阴阳棱之上,只见梭体一阵颤抖,一道道蓝芒呈扇形的幅射掠出,所幸他此时的修为已大幅滑落,导致蓝芒的攻击力削弱,否则,慕容轻水真的有难了。 面对这般大面积的密集攻击,慕容轻水也是面色惊变,心念一动,雄浑的精神力蔓延开来,顿时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幕防御罩。 噗噗! 无数道梭形蓝芒连绵不断冲射在光幕防御罩上,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凌厉,慕容轻水却骇然发现,那一束束蓝芒像是拥有灵性般,当触及到光罩时,并没有溃散而去,而是紧贴在光罩上,并在不停的蠕动着迅速地向内旋转,渗透进去,借此达到侵蚀攻击对方精神力的作用,诡异得令人难以防范。 第八百九十二章乾坤之道,人印归一 "轻水姐,当心!这些蓝芒都拥有了一些灵性,蕴含着一种特殊的能量,对精神力的损害极大。那柄天品宝扇,或许可以尅制这些蓝芒,不妨一试!"一旁的云无涯突然出声提示地言道。 慕容轻水闻言,豁然的微点了点头,玉手一掦,一把金光烁烁的宝扇闪现,扇面一展,璀璨夺目的金光绽放四溢,纷纷朝着粘贴在光罩蓝芒奔射而去。 嗤嗤嗤……空气中响彻出一连串刺耳的破碎声浪,无数金星蓝芒爆闪,光罩像是顿时被净化了一般。 "哼!看你能支持多久?"望着那些那被震碎的蓝芒,宋羽也是惊诧无比,眼眸中的疯狂之色更盛,突然深吸了一气,双目之中的色彩在不断的变幻,显得极为的诡异。 慕容轻水顿时察觉到,宋羽眼眸神光变幻的同时,体内本已消耗殆尽的真元力,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不断上升,体表泛起一层淡淡的碧色光泽,这阴阳梭非旦能攻善守,还能迅速恢复消耗的体能,简直就像是在作弊一样,让人头痛无比。 宋羽体内的真元力又再度升腾了起来,不由气焰嚣张的咆哮出声;"不敲碎你的根根骨骼,不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尽管他的真元力得以迅速恢复,也难以对慕容轻水造成极大的威胁,而且,这天品宝扇似乎还能尅制住这诡异的阴阳梭。 所以,对宋羽的恶毒狠厉之言,慕容轻水并未放在心上,却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对方,虽是杀不得,断条胳膊什么的还是不伤大雅,如不是着眼大局,只怕对方连底牌都来尚未得及动用,便已成了一俱尸体。 慕容轻水的眼眸中同样闪过一抺狠厉之色,强大的精神力灌注于天品宝扇之中,宝扇顿时呼啸脱手掠上半空,扇面"唰"的一下铺展开来,千百道金芒宛如霞光般的璀璨夺目,天地间的灵力元素一阵翻卷滚荡,继而化为一道道洪流涌入天品宝扇之中。 "这……"宋羽嚣张的面容突然凝固起来,心中却是猛地一颤,居然可以吸收天地灵气,这金扇不会也是一把魂器吧? "别认为领悟了一星半点碧雪奥义,便可以睥睨一切,小视天下!"慕容轻水说话间,打出一个兰花手印,悬浮在半空的扇面猛地抖动了一下,一片金光顿时幅散而出,笼罩着这片天地,直接掩盖住阴阳梭射出的诡异毫芒。 随着慕容轻水手印的闪电变幻,金光涌动如波,继而形成了一个金色漩涡,一下将意欲闪避的阴阳梭席卷了进去。 轰隆!一道浩蕩犹如雷音般的轰鸣,响彻天地,蓝芒暗淡的阴阳梭猛地从金色翻卷的漩涡中飞窜而出,直接掠向宋羽的眉心处,噗!蓝芒钻入身体内的同时,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嘴喷溅而出。 金光散尽,竟然没了阴阳梭的踪迹,竟是被一把不起眼的金扇给击溃了,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堆满了震撼,纷纷惊叹出声。 以两位峰主的眼力,自然能辨别得出这把金扇,是否是魂器。震撼的是慕容轻水那恐怖的精神力,照此成长下去,用不了多久,综合战力必会凌驾于各峰的顶尖弟子之上,碧雪峰也会因此而咸鱼翻身的崛起。 "这个小丫头,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姬副烽主贝齿轻咬着丰润的红唇,心中却是窃喜不已,碧雪峰这次总算阴差阳错的拣到宝了,而且不是一个…… "这阴阳梭不会被轻易毁掉,这不过是碧雪奥义化出的一个物体而已。"方天歌峰主淡淡的出声道:"如果这个宋雨不甘认输,接下来还会祭出更大的杀招来!" 宋羽虽然口喷鲜血,看上去却没有一点要想认输的迹象,慕容轻水似乎也不愿意见到他就这么轻易的臣服。 玉女摘星指! 纤纤玉指点出,速度却是极为缓慢,天空中仿佛传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无数人抬起头来,只见空中出现了一道裂纹,就像是一面镜子突然的破裂了开来。这一指,仿佛撕开了这片天际,摘取某一颗星辰。 慕容天水的嘴角微微向上掦起,玉指猛地一抖,那道裂纹顿时破碎开来,一根晶莹如玉般的手指像是从云际深处探出,以一种视线无法跟上的速度,似若流星般,狠狠地朝着宋羽电奔而去。 这一指,携带着铮铮的凛冽杀气,急速的在宋羽的眼瞳中放大,显然没想到战至此时,对方竟然还有余力发出这惊天一指,所幸自己急时的恢复了体能,否则根本无力接下这一击。 这一指已将他牢牢的锁定,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可能,心下虽然震惊,这个时候更是容不得有一点慌乱,唯有硬拼硬撼,没有多余的选择。 嗡! 宋羽衣衫鼓荡的向后小退了一步,眉心处再度涌出一抹碧光,脱体便化作一尊玲珑方印,却是迎风急速的膨胀开来,悬浮在头顶,呼吸间便将宋羽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散发出一圈圈的碧色光晕。 碧雪乾坤印! 从宋羽的喉咙间有一道震喝滚荡喷出,双手结印,一股股的真元力顿时从体内奔涌而出,尽数灌注于乾坤印之内,再度膨胀了数圈,继而一阵剧颤,一道凝练的碧色光束,从乾坤印中猛然的喷射而出,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直接冲向破空击来的晶莹玉指。 嘭!宛如两道飞逝的流星轰然遭遇,空中掀起一阵可怕的元力风暴,隐约可见那束碧光,死死的抵御着那根晶莹玉指,彼此间都是不甘势弱,稍退即进,再度陷入一种僵持的局面。 慕容轻水发动的这次攻击,显然比之前要迅猛强悍了许多,尽管宋羽借助着乾坤印之力,而后续的之力却是有些跟不上,那束碧光已在开始频频退却。 "宋师兄,你虽有乾坤印的助力,怎奈自身的实力修为尚欠火侯,难以发挥其威力,所以,此战毫无任何胜算可言,苦苦支撑下去的结果,只会输得更无颜面。"在这种时候,慕容轻水还能轻松的开口说话,足以说明她的底蕴浑厚无比,完全一派游刃有余的模样。 宋羽知道对方说出的这些话,意在扰乱自己的心神,却只是牙关紧咬,憋足一口气的支持着乾坤印的不溃,那里还敢开声吐语,眼望着那束碧光正在节节后退,已是心急如焚。 慕容轻水却是不断的开声骚扰激怒他,心境一乱,乾坤印的光芒顿时黯淡了许多,甚至还隐隐有"嗡嗡"的悲鸣之声,从印内发出,像是在忍受着不小的伤害,逐渐暗淡下去的那束碧光也是不断的缩回乾坤印内。 "宋师兄,你那乾坤印已经受损不轻,此时认输,也算不得太过丢脸。"慕容轻水再度出声,不断地刺激对方的情绪,意在令其心神混乱。 "想要击败我,只怕是在做梦!"宋羽自然清楚这是一种攻心手段,拼着元力流失也要展开出言反击。 宋羽果然被她的语言所激怒,脸上顿时杀机密布,呼吸顿时显得有些急促,慕容轻水捕捉到这瞬的战机,心念一动间,晶莹的手指没有絲毫停顿,呼啸着直接冲向悬在宋羽头顶的乾坤印,沿途的空间直接被撕裂开来,连空气都是纷纷在爆炸。 宋羽刚一出言反击,顿觉体内的元力一泄,乾坤印失去了大量真元力的支持,顿时簌簌的剧颤了起来,面对着这无与伦比的恐怖攻击,或许根本难以抵挡住。双目中顿时涌满了血红之色,显然已被对方逼到深渊边缘,已是再也无路可退,却明白,此战是若败,非旦师兄的尊严颜面将会荡然无存,在亲传弟子的地位也会动摇,后果非常严重,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输,唯有倾力一搏。 "那就玉石俱焚!"宋羽的神态间完全是一副豁出去的狰狞之状,震吼声中,双手猛地打出一道道诡异的印法,旋即整个人突然地化作一道虹芒,直接冲入了乾坤印内。 乾坤之道,人印归一! 一道巨大的嗡鸣由乾坤印内传出,原本逐渐黯淡下来的碧光,顿时泛起一圈圈浓郁无比的璀璨光晕,极度的耀眼眩目,许多人都是以手遮掩视线,闪避强光的刺激。 "哼!这个宋羽简直疯了,不过是一埸普通切磋而已,居然施展出这种两败俱伤的搏命杀招,是不是该立即阻止这埸战斗?"姬副峰主望着这一幕,也是面显愠色。 所有人也都是露出了无比震惊的表情,这种乾坤之道,人印归一的攻击力,绝对的是大恐怖,完全是两败俱毁的搏命手段,这已超出了比斗的界限,很可能会弄出人命来。 "这两人简直疯了,这攻击一旦相撞,不堪设想!" "快阻止他们!"一众师兄们都是惊呼出声,却无一人敢冒然的冲出去阻挡这种碰撞,俱是目瞪口呆的干着急。 第八百九十三章难道是这小丫头弄出来的? "快阻止他们!"一众师兄们都是惊呼出声,却无一人敢冒然的冲出去阻挡这种碰撞,俱是目瞪口呆的干着急。 唯有那位方天歌峰主却是一脸笃定,波澜不惊,并未出声叫停,他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将会如何应对这种状况,碧雪峰未来的掌舵人,不仅需要卓越不凡的实力修为,更要拥有处变不惊的绝世才智…… 冲天而起的乾坤印飞速地旋转着,最后爆射一道浓郁无比的碧色光芒,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疯狂的席卷开来。 这道碧光不断的浓缩成了一道光柱,飙冲向电射而来的晶莹玉指,恐怖的毁灭气息顿时笼罩着整个峡谷,所有人的都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妙,这一碰撞的结果,很可能会导致山崩地裂的后果。 此时就算有心出手阻拦,冒险的做点什么补求,似乎都已经来及了,因为天空中的两道光柱已飞速的闪掠而过,不可避免的即将狠狠相撞在一起。 这一刻,时间,空间都仿佛一下凝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涌起一抹惊恐之色。 乾坤印与玉指,如同两枚携带着毁灭气息的陨石,在无数双惊颤的目光注视下,眼看就要疯狂的遭遇,此时的慕容轻水也意识到了相撞之后的可怕后果,就算她可以让击出的玉指立即解体,而人印归一的宋羽,已如同一根离了弦的箭,根本已经彻底失控,即便此时有心脱离战斗,也是力所不能。 一切似乎都为时已晚,峡谷内的人都在四下退避,这是人在遇危机时的一种下意识表现,唯恐遭遇鱼池之秧。留在原地的人也是纷纷祭出护体气罩,准备抗衡即将爆发的毁灭风暴。 然而,众人想象中的剧烈爆炸場面,却是久久没有发生,两道毁灭性物体都在极速的朝着对方奔掠而去,相距只有五米之遥,按理应该瞬息碰撞,奇怪的是如此短暂的距离,彼此像是永远无法靠近。 峡谷裂缝的上方,不知何时垂落一道光幕,阻隔在飞速奔行的两物中间,散逸出道道晶晶璀璨的光华,原本沸腾的天际突然平静了下来,那情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压制住一般。 "这是……灵神境的法则光幕!"亲传大弟子周涛震颤的惊呼出声,没人会天真的认为这是天降异象,唯有灵神境的大能,才可能拥有这般逆天的手段,在埸之人除两位峰主之外,想不出还有何方大能存在,却是不敢随意揣度,总之,山崩地裂的悲剧是不会发生了。 两位峰主望着这一幕,也是心中暗自惊讶,因为两人都没有出手阻止,而能施展这法则天幕的人,至少拥有灵神境初阶二品之上的修为,难道是这小丫头弄出来的?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两位峰主会心的对视了一眼,都是透出一抺欣然的微笑。 乾坤印率先狠狠地撞在垂下的光幕之上,不过这猛烈的撞击,并没有引发爆炸,那光幕像是能吸引攻击一般,不断闪烁的晶莹光华,直接将乾坤印上的狂暴元力,吸收抵消,现出了乾坤印的形状,呼啸的被弹射了回去,按照原路坠落下谷底,与乾坤印金钟合体的宋羽也被强行逼了出来。 同时也将慕容轻水浩荡的玉指轻描淡写的化解,缓缓地消于无形。天空中出现的突然变故,只在石火电光之间,爆动的云层也随着光幕的逐渐消散,蓝天依旧,白云悠悠。 众人皆是虚惊一埸,回想之前恐怖的一幕,都是背心出汗,余悸犹存。至于两人谁输谁赢,已显得不得重要,再比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更可怕的情形来。 此时的宋羽却是浑身虚脱的半跪在地上,面色尤为苍白,嘴角还挂着絲絲血渍,状极狼狈,心中也在为之前的冲动之举而感到后悔,所幸有两位峰主在埸,阻止了这幕悲剧的发生,想想都有些后怕。 如果他知道两位峰主压根就没有出过手,阻止这埸灾难发生的,却是他一直在挑衅的新进弟子,不知会作何等感想? 宋羽能列为四大顶尖亲传第子之一,其恐怖的实力和诸多卓越的战绩,都是众人皆知,而当下的这副狼狈之状,还真是从未出现过,一众弟子都是禁不住吸了口凉气,望向慕容轻水这个新人的眼神都是变了,最后一絲轻蔑和不屑之意,也是荡然无存。 "此战,到此为止,双方势均力敌,视为平局。"姬副峰主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出声宣布道:"另外,在这里正式宣布,新进弟子慕容轻水从此刻起,便是峰主独一无二的传承人。诸位弟子如有不服者,都有挑战的权利,但,错过今日,若在对传承弟子肆意挑衅,或心存不敬之意,那就是以下犯上,必遭重惩,绝不会姑息!" 要想破格成为唯一的峰主传承人,亲传弟子这一关,少不了是要过的,否则难以服众。 此时,所有的目光视线都是望向刚结束战斗的两人,宋羽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异常艰难地从地上立起来,禁不住的摇晃了几下,像是在勉力的支撑着身子,脚步有些踉跄的走了回去,所幸被雷动师兄急时的伸手扶住,否则,还真可能会再次跌跪下去,看上去显然有些受伤不轻。 相形之下,慕容轻水只是头发稍嫌显得凌乱了一些,时不时用手疏理着,全身上下并未发现有受损的迹象,举手投足间仍是那么的平静,淡然自若,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刚经历过激烈战斗的痕迹。 明眼人都是心知肚明,姬副峰主之前宣布的比试结果,是给足了宋羽这个四大弟子的面子,事实上,宋羽此战已倾尽了全力,甚至连玉石俱焚的搏命杀招都施展了出来,而对方仍能毫发未伤的从容应对,足以说明慕容轻水在此战中,始终佔倨着优势,双方的确存在着些许的差距。 这些亲传弟子中虽不乏天资卓越之辈,但,除了排在前列的周涛,掦浩,柳啸月之外,还真没人能超越这过宋羽,而这前三人也只是比宋羽稍强一线而已,就算有心出面挑战,也没有足够的获胜信心。所以,都是心中轻叹了一声,缄口不言,有意无意的避开慕容轻水投过来的视线。 其余的弟子更是清楚宋羽的强大实力,生死境高阶二品战力,纵是放在整个圣山,也算是相当优秀的存在。连他都奈何不了这个新人,相反还被弄得如此狼狈,还有谁还敢轻易冒然出面挑战,更没有理由去开罪一个传承弟子,那绝对是在自惹祸端。 一众弟子都是在面面相观后,纷纷朝着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两人,恭敬有加的躬身执礼,这一举动无疑都是彻底的认可了两人的身份,地位,而碧雪峰也自此打破了长期无传承弟子之荒,而且还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在圣山,算得上是创造了一个有始以来的奇迹了。 清晨的霞光,透过苍翠欲滴的林木缝隙,倾洒在两千米之上的一座洞府前,一道人影从洞府的光幕结界中行了出来,一袭白衣如雪,纤尘不染,三千青絲柔顺的披散肩头,看上去圣洁得不沾一点烟火气。 这里便是碧雪峰最尊崇的区域,碧雪宫内的一处洞府,也是慕容轻水这个传承弟子的新居所。洞府内算不得富丽堂皇,却是布置得尤为古朴,典雅,倒也挺附合慕容轻水的品味。尤其是这洞府内充斥着一种十分独特的气息,冷浸却不刺骨,像是沐浴在絲絲清凉怡人的灵泉中,净化着体内的每一寸经络,血肉,令人更觉通体一片空明透亮。 置身于轻烟云雾的缭绕中,慕容轻水的嘴角禁不住的掀起一抹孤度;好一处福地洞天的人间仙域,传承弟子的待遇果然是与众不同。 慕容轻水低叹了一声,想到与少爷他们已是小别了半月有余,却不知眼下的状况如何? 陆随风一行人,在一位执事模样的中年男子引领下,约莫二个时辰之后,远远便看见一座巍峨耸立的城池,百米高的城墙连绵数十里,一望无际,分处壮观。 整座城市的建筑很严谨,规范,各类建筑虽造型各异,却是高低参差错落有致。每条街道都是统一的宽度,两旁绿树成荫,百米一林园,千米必见白玉桥,桥下河水潺潺,波光鳞鳞,称其为一座园林之城,也实不为过。 街道纵横交错,且都相差无几,一路之上人流往返如潮,洒楼,客桟,商铺林立,看上去倒也兴盛致极,与俗世间的城池差别不大。只不过,走着走着便已是难辨南北西东,幸有人在前领路,众人只管闷着头跟在身后即行即止,串过几条街,过了几座桥,还真没人能关心这事。 前面横着一条河,宽约百米,河水湍急汹涌。河面上架起一座铁索桥,桥两端分别耸立着两座剑楼,封住了两端的出入口。 第八百九十四章內门上院 前面横着一条河,宽约百米,河水湍急汹涌。河面上架起一座铁索桥,桥两端分别耸立着两座剑楼,封住了两端的出入口。 那位中年执事来到剑楼的门前,掏出一块身份令牌,插入门旁的一个凹槽中,剑楼门豁然开启。 “都赶快进去!”中年执事淡淡地出声道;这门每次开启十息时间,便会自动关闭。 众人闻言,都是身形一动,迅速穿过楼门。 人刚踏上桥面,整座桥身便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这桥是由铁链组合而成,上铺木板。寻常人很难稳住身形。 中年执事回头望了一眼众人,但见每个人都是从容踏步,如履平地,这桥身的晃动似乎与他们没什么关系。 百米的铁索桥,眨几眼的功夫,便留在了身后。来到另一端的剑楼门前,中年执事再次将身份令牌插入凹槽,门开启。 “站住!”刚入剑楼便被两名守卫拦住;“你们这群人可持有身份令牌?” “他们都是新进才来的弟子,前来破格参加内门上院考核。”中年执事解释道。 守卫仍是尽忠职守查验过每个人的身份考核令牌,这才并未横加阻拦,顺利地放行。 出了剑楼,眼前一亮,楼台亭阁,小桥流水。全然一派赏心悦目的园林景观。信步其间,鸟语清啼,花香隐隐,水声潺潺,令人心旷神怡。林木掩隐中,呈现出一座大殿,殿前的门匾上,黑底红字:“内务殿” 中年执事领着众人进入殿内,轻车熟路地来到一间门前,在门上敲了两下,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陆随风扫视了一眼,房内的摆设很简单,两张桌椅,一张长沙发,上面斜躺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口水正从嘴角边往下淌。 "恭喜你,测试合格,从现在起,你就是内门上院的弟子了!"桌前的坐一个身着黑色长袍,五十出头的男子,将一块身份令牌递向一个年轻人;"拿着这块令牌,去你选择的惊涛院报到去吧!" "多谢王执事!"年轻人的脸上涌动着兴奋之色,接过令牌,恭敬的执了一礼,转身便欲离去,看见门外突然涌进来了一群男女,看上去大都比他还要年轻得多,不会都是来内门上院参加测试的吧? 年轻人暗自疑惑的皱了皱眉,自己在内门中院呆了五六年,只有在中院内出类拔崒之辈,才有资格申请上院的测试,而这些人他却是从来没在中院见过?不由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好奇的留了下来,想要看过究竟。 “啊,是孙执亊!”桌前的那位王执事立起身来拱手执礼,状极恭敬,虽然同为执事,一个来自山上高层,一个身在山脚的底层,等级差别却是大了去。 那位孙执亊也只是礼节性的回应了一下,而后将一堆身份令牌放在桌上,神色有些冷傲的出声道:"这些人都是新进弟子,前来参加内门上院的测试,这是上面的意思,你不用多问,照办就是了。至于合不合格,就看他们的本事了,一切按照规矩办!" "这样呀!"那位王执亊仔细地验证了一下令牌,抬眼扫视了一下众人,微皱了皱眉道:“这真是上面的意思?” “你在质疑我的话?”孙执事面带愠色的冷斥道。 “那倒不是,孙执亊误会了!”那位王执亊撇了撇嘴,面带不屑地挥挥手;"即然要按规矩办,那就让他们都回吧!" “哦,为什么?还没测试过,就将他们打走,不合适吧?”孙执亊也不看好这群新人,只不过这是上面的意思,他也只能照办。 王执事冷笑一声:“开玩笑,这群人身上都是空空如也,连一点元力波动都没有。别说是内门下院,只怕连外门弟子都不合格。” "那来这许多废话,尽快安排考核事宜。”孙执亊扔出一个钱袋,“这是的考核费用。" 那位王执事见状,苦笑地摇摇头:“既然这是上面的意思,也只好照做了。”随手将桌上的钱袋收起,对门外叫道,“来人!”一个彪形大汉应声推门而入。 “带这些人去进行考核。”大汉从王执事手中接过身份考核令牌,随即带着陆随风一众人离去。 “你们在这里瞎嚷嚷什么!老夫偷闲咪咪眼都不得安静。”躺在沙发上的白发老者嘀咕道。 “郝老!对不起,因为......”那位执事低眉垂首地解释道。 “上面的眼光不错呀!给我内门上院送来了一堆妖孽般人物。”那位郝老抹去嘴角的口水,呵呵地开声笑道,看上去心情大好。 “妖孽?就这群新人?”两位执事都是惊疑地望着这位郝老,那位王执亊更是不屑地撇撇嘴;“我有看错吗?分明就是一堆菜鸟,我敢拿全家老小担保。” "是啊!郝老不是刚睡醒,眼花了吧?"孙执亊也是一脸不信的出声道,他的看法几乎与那位王执亊一样。 “你俩傻了呀!这内门上院是什么地方,上面会不知道?如果这些人没有点能耐,敢随便推荐来吗?猪!”郝老直气得破口大骂。 门开了,陆随风和紫燕两人已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全身上下却是毫发未伤,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这么快就完了!只不过才几句话的功夫。不会连测试器都没通过吧!还妖孽呢,死老头耍我。那位执事如此地想着。 陆随风淡然的将一堆身份考核令牌放在桌上,那位郝老随手拿起一块令牌看了看;“乾坤境中阶,战斗意识中等......”郝老迅速地将所有令牌都查验了一遍,考核的结论竟然是惊人的一致。 “不会如此巧吧!老夫从不相信巧合。”郝老目光灼灼,将两人上上下下地反复扫视了几遍。虚无!除了虚无,便是一片飘渺的云海。郝老揉了揉眼,疑是幻觉,连自己的都感到心神有些迷糊起来。 "切!这么快就结束了,不会是有意放水吧?"那位刚才经过测试的年轻人,眼中带淡淡的蔑视意味,出声道,他可是用了近一个时辰才通过重重考核过关,而这群新人只在短短的几句话之中,便已全部测试完毕,可能吗? "闭嘴!"王执亊横了他一眼,面带愠怒地斥道;"你这是在质疑我内务堂的公正严明吗?还不快滚去惊涛院报道,否则,立即取消资格!" "弟子……不是个意思!"年轻人全身一颤,顿时转身朝外走去,经过陆随风两人的身边,轻哼了一声,态度极为不善。 “呵呵!恭喜诸位破格考入内门上院。”王执事一脸苦相地哈哈道:“不知两位是否能代表其余的众人,并且想进入哪一院?” “应该可以吧!还烦请王执事为我等介绍一下。”陆随风语调谦和地出声询问道。 “是这样!内门上院又分有四大院,分别是惊涛院,浩天院,啸月院,飞羽院,这四大院都由弟子自由选择。”王执事耐心地解说道。 "建议你们选择进入啸月院!"那位孙执亊凑近陆随风的身边,低声的言道,他本是三师姐柳啸月专程派来的人,其用意十分明显。而这四大院听名字就知道,分别属于四大亲传弟子的阵营,这啸月院正是属于三师姐柳啸月的阵营。 “多谢孙执亊的提示,那我们就选择进入啸月院吧!”陆随风来时也曾见过这位三师姐一面,映像倒也不错,城府虽然深了些,却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霸道气势。更何况,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还是两眼一抹黑,只有凭直觉选择了。 王执事闻言,便忙碌了一阵,将所有人的考核成绩和选择信息输入了令牌内,交予了陆随风两人,“这是你们内门上院的身份令牌,滴上一滴血,身份信息融合,没人能假冒。” 那位孙执亊见自己此行的任务已完成,便赶着回去汇报情况,陆随风两人也正欲告辞离去,突闻那位郝老如梦方醒般的大吼一声;"等一等!” 王执事也是全身猛地一抖,不知发生了何事,惶恐莫名地望着气息狂暴的赦老。 “我说两个小家伙,可愿拜老夫为师?”这位赦老弄出如此大的声势,竟是为了收徒。 王执事听得有些傻眼了,这赦老在内门上院的地位却是非比寻常,连内门的门主见到他也得礼让三分。但,从未听说他收过徒。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而且一收,便是两个。 “你这老头是谁?为什么要拜你为师?”一旁的紫燕饶有兴趣地淡笑出声道。 “我是内门上院的首席长老,够资格吧!”郝老一挺胸,自傲地笑道。 “不够!”两人几乎同声言道。 “你们......”赦老闻言,顿时白发倒立,横眉怒眼。 “生死境中阶而已。”陆随风不屑地歪歪嘴,紫燕的脸庞上也勾勒出一个弧度。 “而已......”王执事嘶地吸口气,这两个新人也太嚣张了! “呵呵,只是开个玩笑。你老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介意啊!”陆随风朝着紫燕丢了一个眼色,趁赦老尚还未回过神,悄然开溜。 第八百九十五章 啸月院 内门上院,惊涛院,浩天院,以及飞羽三院的实力都是相差无几,由于啸月院的女子偏多,相对就要弱了些。 普通弟子和外门弟子的区域,都是在河对岸的碧雪城中,而内门的上,中,下院,也全是座落在碧雪峰山脚之下,上面就是精英弟子区,再上去便核心弟子的府邸,亲传弟子都是居在更上一层的洞府中,等级的划分十分泾渭分明。 啸月院,位于这整个内门上院的南区,说是院,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并非只是一个特定的院落,面积区域却是尤为的大。 顺着一条青色的碎石小路蜿蜒而去,道路两侧都是修剪过的碧绿青草,郁郁葱葱的随风摇曵,青波的随浪涌动,远远望去,让人顿觉赏心悦目,胸襟舒展…… 碎石小路的入口处,竖着一块三米高的白玉石碑,上面有着些许青苔斑驳的痕迹,像是在这里挺立了悠久的岁月,石碑上刻着三个金钩银划般的碧色大字;啸月院。 陆随风一众人等,看到石碑上的三个大字时,耳畔都是仿佛掀起一阵狂风的呼啸之声,像是真有大风刮过一般,眼前更是浮现出絲絲青色光泽,笼罩一方天地。 "这三个字,像是蕴含着一种独特的意境?"云天星似有感受地喃喃出声;"似有某种玄奥在其中。" "我也有这种感觉,仿佛有风从这三个字中掠出,有一种自然大道的韵味,这种感觉好熟悉啊!"云无影浅眉低皱的言道。 "这石碑上蕴含着风之玄妙,凡是拥有风属性几乎都能感悟得到。"青凤有些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只不过,也是局限在意境这个层面而已,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嗖嗖! 碎石路上传来一阵破风之声,众人都是转身抬眼望去,一道人影呼吸间便出现在面前,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衫,腰间悬着一把剑,三十出头点的模样,双手反扣在身后,头微微向上昂起,一脸都是傲然之色,一双审视般的目光冷冷地扫向众人;"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没看见这块石碑吗?非我啸月院之人,不得入内!" "我们都是新晋的内门上院弟子,前来这里报到!"陆随风看了对方一眼,便将这人看了个通透,也就是乾坤初阶五品的修为,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想与他过多纠缠。 "将你们的身份令牌让我看看!"一次便有这许多新晋弟子到来,这种状况在内门上院还从未发生过,这位啸月院的弟子心怀疑惑,神色傲然地冷哼道,伸手就毫无顾忌的抓向陆随风拿出的令牌,出手突然而迅速,陆随风嘴角掀了掀,手臀一晃,顿时避开了对方的这一抓。 "嗯,看不出你这新晋弟子,还有点道道!记住了,我叫石哲,先给你们上一课,教你们知道该如何尊重师兄!"这个石哲说话间,已瞬间拔剑出鞘,一道细柔而又凌厉的风,直朝着陆随风吹袭而去。 陆随风身若拂柳般的晃了晃,便已闪过了对方袭来的一剑,让这位石哲一楞,他这一剑虽只有三分力度,只是想给这些新晋弟子一个教训,下马威而已。殊不知,却被对方轻松的避过,要知道,他这一剑可是蕴含着几分风之意境的玄妙,也不是可以轻易化解的。 唰唰! 石哲这次出手却是用了五分力度,剑速快到只留下一抹虚影,三剑连环刺出,像风一般飘浮诡异,剑剑直指陆随风的要害部位。 陆随风的身形像是一道变幻的云气,柔软蜿蜒的逆风而上,精妙的绕过袭来的三剑,下一秘,石哲便见一根指头岀现在面门前,直惊得满面骇然的向后闪掠而去。 有些艰难的呑咽一口唾沫,随即神色一凝,仍是一脸倨傲地道:"有点能耐,值得高看一眼。接下来,会让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是么?我已给足了你面子!"陆随风撇了撇嘴;"见好即收,我仍会尊称你一声师兄!" 石哲闻言,不禁皱了皱眉,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疑之色;"你一个新晋弟子也敢激怒我,乱我心神,简直不自量力!" "你的心神宁静过么?宁静,那是一种境界。不是张揚傲慢之辈所能领悟的!"陆随风一脸淡然地道:"欲修武,先修人,而不是用来欺凌弱小,证明自己的强大,连人都做不好,修武之路又能走多远?" 石哲竭力的压制着内心的震怒;"哼!口舌利剑伤不了人,拔出你的剑来!让我看看是否如你口舌一般锋利?" 陆随风仍是负手静立,波澜不惊地道:"你的剑充斥着暴虐之气,失去了应有的灵性,非旦伤不了人,反倒会伤了自身。不信,你出手试试看?" 好利害的攻心之术!石哲的还真是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分明是信心有些动摇的迹象。若是再不出手,在一众新晋弟子面势必会颜面无存。 一剑刺出,剑芒绽射,夹着尖锐的呼啸之声,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着刺目的寒光,电闪般直奔对方面门。 陆随风微眯着眼,看着那不断迫近放大的剑影,肌肤似乎都能觉到絲絲喷射的剑气,仍是一脸沉静,不为所动。 石哲剑锋即将及体的刹那,剑身竟是斗然一颤,顿时化出数十道剑影,如劲风透林般,迅疾凌厉的洞穿了对方的身体,瞬间便将陆随风的整个身形绞杀得支离破碎。 "残影!"石哲一剑得手,心下方喜,骤见对方身形又完整无损的呈现在眼见,骇然一声惊呼,身体同时向后暴退而去。 "你的剑太慢,太花哨,而且破绽百出。我若出手,你现在巳是一具尸体了。"陆随风仍是负手而立,像是从未曾移动过分毫。 石哲见状,更是面沉如水,神色显得凝重无比,明白今日是踢到铁板上了。原以为是一只新晋进的菜鸟,可以任意揉捏,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在扮猪吃老虎。心头暗自升起一絲惶恐,晃了晃头,将这絲惶恐驱散开来。 风云绝杀技,星爆! 石哲一声低吼,剑芒流转,绽射出点点璀璨星光,犹似一張星幕漫卷,呼吸间便将陆随风罩入其中。点点精光随之炸裂开来,炽亮的光芒四下扩展开来,将对方所有的闪避线路全部牢牢封死。 连环绝杀技,星裂虚空! 石哲身形拔空而起,元力汇聚于剑锋,嗡嗡颤响,强劲的剑芒破空激射,洞穿一切,撕裂一切;"我之剑,斩裂虚空,当者披靡!"石哲暴喝连声,霸气纵横,无尽杀气如浪奔湧。 "有点实力,不过也技仅于此!"陆随风语音空洞,身形飘浮,脚踏点点星光,挥手间漫天精光尽皆溃散开来。投足间有若行云流水,如风似烟,虚实难辨。 石哲一剑斩碎了无数的青色人影,眼前却又源源不断的有青影呈现,似乎斩之不尽杀之不绝。直至剑势巳尽,后力难续,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遍袭全身。心乱了,杂念丛生,剑势随之一滞,心内一惊,意欲抽剑回撤…… 眼前却是突然呈现出两根晶莹剔透的手指,稳稳地夹住了他意欲后撤的長剑。一时间,但觉剑若千斤,再也难动分毫。 紧接着,便见两根手指间骤然一抖一颤,坚韧的精金柔铁铸就的長剑,随之寸寸断裂。漫天星幕同时随之崩碎,石哲的身形同时被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掀上高空,翻翻滚滚飞出二十米,这才跌落地面,張嘴喷出了一口热血。 "轮到我出手了,一招!不败,我任你处置!若败,日后别再来找麻烦!"低调被人欺,陆随风决定给这位石哲师兄一点颜色。 石哲拭去嘴角的血渍,没想到这个新晋弟子竟会如此利害,当真是始料不及。不过想要一招击自己,未免也太过狂妄了;"好!接你一击!" 一阵柔风掠过,掀动发絲衣角,陆随风只是稍稍的朝前踏出一步…… 呛!一声長剑出鞘的轻响,天地间但见一抹精光划空闪过,有若流星飞逝,转瞬即灭。 "你败了!" "我……"石哲惊楞了一下,张了张嘴,欲想说什么,突然觉得额头间传来一股冰凉之感,伸手一摸,血! "石哲师兄,你未免也太弱了些!"陆随风淡淡地丢下一句话,便领着众人直接越过石碑,踏上碎石小路,朝着啸月院的区域内走去。 "可恶……"石哲手背上的青筋条条突起,望着这群新人的背影,牙齿都几乎咬碎;"敢羞辱我,走着瞧!" 啸月院,就像是一片构建在山林中的巨形山庄,一座座庭院,楼阁,都是没有任何规律的分布在山林间,高高低低,却又错落有致,都是掩映石林与苍翠的树木之中,别具一番格调。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触目便见一座三层的楼阁,不时有人进进出出,那应该就是啸月院的内务处了。 当陆随风等人从这座楼阁中出来时,每个人的身上都是多了一个包袱,另外还有一个身着灰色裙衫的少女,走在前面带路。 第八百九十六章 打上门来了 当陆随风等人从这座楼阁中出来时,每个人的身上都是多了一个包袱,另外还有一个身着灰色裙衫的少女,走在前面带路。 "我叫方莲,奉李执事指派,日后专职负责各位师兄,师姐们的生活。"方莲转过身来,对着众人盈盈施下一礼;"如有照顾不周之处,还望能多加宽容!" 陆随风打谅了一下这个叫方莲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皮肤白晳,脸色粉嫩红润,身形虽娇小了些,胸前却是鼓胀胀的高高隆起,很是有些料,整个人看上去颇为清爽利落,举止间也很有分寸,倒也十分乖巧可人。 "方莲,我观你像是一个修武之人,怎会……"紫燕有些好奇的出声道。 "师姐说得没错,我原是一名外门弟子,家就在河对岸的碧雪城中,由于修炼的资质平平,始终难以晋升成为普通弟子,两年前被内门上院招来做了一名侍女,也算是有了一份安稳工作,可以适当的贴补一点家用。"方莲有些幽怨地轻叹道。 "是这样呀!"紫燕闻言,略微沉吟了一下,取出了一个玉盒;"这里有一枚七品大还丹,应该可以增强你现在的体质,日后就能改变这种现状了。" "不!师姐,这太贵重了,方莲受不起!"方莲惊惶的拒绝,这对她来说的确是突然,太令人震撼了。 一旁的白凝霜从紫燕手中拿过玉盒,塞进方莲的手中;"以后都要生话在一个屋檐下,你的修为这么低,如何跟得上我们的节奏。别扭捏了,快收下吧!日后勤奋修练,别让大家失望就是了。" 方莲目中蓄着泪花,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你们以后就叫我莲儿吧!"莲儿小心的揣好玉盒;"在这里,若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就直接问莲儿好了!" "莲儿,这内门上院与中院,下院有什么着区别?"云天星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差别可是大了去,不仅是实力修为,以及待遇上的差别。"莲儿的大眼睛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向往神情;"各位师兄都是从中院过来的,那里的待遇莲儿就不重复说了……" "等等,我们从未在这里的任何地方呆过,而是直接被人送过参加考核的。"云天星解释地说道:"其中的过程和原委就不用多说了。" "这……怎么可能?"莲儿闻言也是一脸迷惑的眨着眼,不过,却十分乖巧知趣的没有问下去,她知道什么该问该说,好奇心太强的人通常都在惹祸烧身,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在内门中院,每个弟子一月只能获得十粒圣晶的修练资源,在这里每月却有三十粒圣晶,并且还可以获得一把六品剑器,春夏秋冬的服饰各两套,另外还有碧雪峰的必修剑法,与碧雪内功的修练法门,此外,还能分到一套两层的小阁楼,以及一名武侍,专职负责保养清理楼阁,生活的饮食起居。" "这内门上院的待遇,的确还不错。不过,我们这许多人,为何只配到了一套楼阁庭院,只有一个武侍?"云天星的心思一向细密,很快便捕捉到了这个不寻常的状况。 "这种情况倒是从未出现过,十分罕见,莲儿也为此感到困惑,俱体原因却不是我这小小武侍可以得知的。"莲儿摇摇头道。 "这不会是有人在刻意这样安排的吧?"云天星微皱了皱眉,似在揣度着其中的动机。 "这并不重要,倒也十分合乎心意,我们本就是一个大家庭,住在一起再正常不过了。"陆随风淡然地言道。 顺着蜿蜒而上的碎石小路不断前行,两面的山林间掩映着一座座的楼阁,多得数不胜数。 "到了,九百三十二号楼阁!"莲儿指着路边斜坡上的一座四层楼阁;"这里从未有人入住过,我每天都会按时来打扫一遍,很干净,拎包便可以入住。" 这座楼阁的第一层,有着一个宽敞明亮的厅堂,另外便是一间厨房,浴室和茅厕。之上的二,三,四层各有五个房间,一应家常所须用品都是齐全,如今加上莲儿也只有十四人,每人独居一室都尚且有余。 陆随风和紫燕自然是共居一室,两人在四层顶楼任意的选了一间,从户外的阳台上看出去,正面对着一个清澈的池塘,隐约可见鱼儿灵动的戏游…… 不远处,有条碎石小径,直通向山脚下的一处平坦的大广埸,足可容纳数千人。广场的中央耸立着一个巨型的平台,据莲儿所说,是啸月院的演武台。远远望去,此时的演武台上,正有十来个白衣人影在上纵下跳的演练剑法。 这啸月院中约有七千多弟子,平时,除了每月有一堂大课必须参加听讲,其余的时间都处于各自潜修的状态。偶尔,也会去河对岸的碧雪城消遣一下,更多的时间,除了指派的特定任务外,都会去内务处另接任务,挣积分,这积分在整个内院都显得十分珍贵,只要拥有足够的积分,便能兑换各种修练的资源。 打开从内务处领取的那个大包袱,里面有一把六品剑器,三十粒修练圣晶,三本书册,一本是碧雪峰的基础剑诀,以及内功修练法门,这些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堆无用的东西,只有那册"内门上院法规",所有人都必须仔细学习一番。 …… "李执事,我想看看之前那群新晋弟子的信息资料。"内务处,那位刚才被陆随风教训了的石哲师兄,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的盯着李执事。 李执事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还是从桌下拿出一叠资料;"都在这里,赶快看吧!泄露弟子信息的罪责可不算小。" 以石哲的修为,对这位李执事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可以轻易将其重创。只是忌惮于这石哲身后的人,啸月院的三师兄,姜子平,实力修为已达到乾坤境高阶中期,在啸月院中地位很高,势力庞大,且尤为护短,一般的执事都不愿轻易得罪,否则日子就不会这么好过了。 所以,明知违规,为了避免招惹祸端,也只能无奈提供这些新晋弟子的资料了。只不过,都是一些十分简单的信息,姓名,年龄,性别,以及现在所居住的楼阁等等……都是些稍稍用点心思,时间,就能查出来的信息,也不算是太过违规。至于最上面交代下来的话,却是不敢轻易泄漏絲毫。 石哲翻阅着资料,不禁皱眉,面带不悦的出声道;"怎会没有这些人在内门中院的资料信息?甚至连每人的修为状况都是全无记录?" "不过是一群初来乍到的新人而已,何必如此较真?"李执事收起资料,息事宁人的道,心中也是充满了困惑,这批人弟子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完全没有过往的任何痕迹,不过,这些可不是该他操心的事。却不知怎会被石哲这个小人给盯上了,运气还真是够哀。 "哼!不管之前是龙是凤,即然来到这里,都得盘着掖着,乖乖的沦为平庸之辈。"石哲怨毒的冷哼一声,转身大步走出内务处。 砰砰砰! 当日的黄昏时分,九百三十二号楼阁的门,被擂得如雷震响,幸得莲儿闻声便不及多想的从厨房内冲出去开门,否则,只怕稍迟片刻,门都会被擂破。 门外立着一群人,约有八九个,有男有女,都是一色的白色衣衫,那是啸月院的标志服饰。为首的是一位二十七八岁模样的男子,双手交叉抱剑于胸,气息凝练,脸色冷傲而阴沉,一双狭长的眼睛微眯着,扫在莲儿的身上似有电弧跳跃,像是一道眼神都能倾刻令人毙命,直惊得莲儿面色发白的朝后连连退避。 "你……不是啸月院的三师兄,姜子平吗?"莲儿不由得脱口惊呼出声,那可是啸月院的一位霸主级人物,可谓是人尽皆知,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大胆!一个下贱的武侍,也敢直呼三师兄的名讳,你这是在找死!"立在一旁的石哲怒斥出声,随手冲着莲儿一掌煽了过去。 别说惊惶中的莲儿毫无防备,就是全力防范也是完全躲不开,啪的一声脆响之下,莲儿的整个人已是惨叫着倒飞出去,落地时口中禁不住连连喷出血来,一张粉嫩滑润的脸庞顿时高高隆起,血红一片。一个蝼蚁般微不足道的武侍,就算当埸失手击杀,也算不得触犯法令,毕竟武侍还不属于正式的弟子。 "住手!" 这个石哲像是还余怒未消,一步跨入屋内,似欲还想要对跌地不起的莲儿出手,突闻楼道口传出一声如雷震喝,整座楼阁都是为之一阵颤抖,冲入屋内的石哲顿觉脑内一阵嗡鸣,止住了前冲的身形,抬眼看到楼道口走出一个胖子,看上去拙笨身躯微动间,便一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呯!石哲微惊之下,身体下意识的作出反应,抬手便拍出一掌,有若击在坚岩铁板上,手臂巨震,整个人也禁不住的向后踉跄暴退出门外。 第八百九十七章想要收取保护费? 呯!石哲微惊之下,身体下意识的作出反应,抬手便拍出一掌,有若击在坚岩铁板上,手臂巨震,整个人也禁不住的向后踉跄暴退出门外。 之前的一幕发生得快,楼阁上的众人闻声出来时,已阻止不了暴行的发生,胖子欧阳无忌住在二层,若是再稍慢片刻出现,莲儿只怕已惨遭了这个石哲的毒手。 紧接着,陆随风等人都纷纷现身,望着躺在地上,口角溢血,半边脸庞一片红肿的莲儿,每个人都是阴沉着脸,怒视着外面的一群人,空气中顿时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道,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石哲退到三师兄姜子平的身边,怨毒的目光警惕的怒瞪着陆随风,电弧跳跃,右手握住剑柄,剑气汹涌凛然,絲絲杀气逼人。 "石哲,之前念你是师兄,给足了你面子,竟然不思反省,聚众打上来门,出手伤我武侍,还意欲将人置之死地,今日如不给个说法,只怕难以全身而退。"陆随风知道如再低调的隐忍,在这啸月院中只怕是别想再呆下去了。 "姜师兄,你都看到了,一群新人都没将你放在眼里,还敢胆大妄为的出言威胁,如不给这群新普的莱鸟生动的上一课,怎会知道蛇是怎样变成虫的?"石哲煽风点火的出声道。 "是啊!不让这堆垃圾在床上躺过十天半月,怎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真是一群不天高地厚的可怜家伙,还不将领取的资源尽数孝敬姜师兄,并且每月按时上交,后果会非常严重。"姜子平身后的一群人,都在嚣张霸道地纷纷出声道,直接将这些新人视若可以任意柔揑的软柿子。 "莲儿没事!"被云无影和白凝霜扶起的莲儿,抹去嘴角的血渍,唯恐众人不知内情,为了自己的原故,与对方动手起来,便颤颤地说道:"在啸月院中,这种行为被视为保护费,不知有多少老弟子都是常年在交纳所领取的资源,否则便会麻烦缠身。" 众人闻言,都是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走出来,都可以轻松将这群恃强凌弱的渣子,揍得寻不着回去的路。 "麻烦?我们一路到这里就没有少过,即然避无可避,那还哆嗦什么?直接了断就是了!"青凤冷哼道;"莲儿,刚才是谁对你出的手,是不是那个叫石哲的畜生?凤儿这就替你讨回来?"如不是被紫燕阻拦住,那个石哲已躺下了。 收保护费这种事,在世俗界可谓是无处不在,没想到在圣山也没有例外,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弱肉强食的情形岀现,陆随风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奇怪,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们这般兴师动众的打上门来,就是想要收取保护费?" "算你明白,只要你等每月乖乖的交纳,在这啸月院的日子里,方可保得平安无事!"方哲昂着头,一脸无耻的言道。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陆随风微皱了皱眉;"只不过,如何才能证明你们有足够的能力,保得我们以后可以平安无事?就凭你那点上不了台面实力,的确难以让人信服。" "你之担心不无道理!"一直缄口不语的那位三师兄姜子平,突然开声说道:"三日之后,便是啸月院年终的考核之期,届时,你们之中若有人能顺利过关,便有资格与我一战,否则,唯有无条件的接受我们的保护了。" "这个提议听上去倒也合理,好,就照姜师兄所说的办!"陆随风点点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姜师兄一不心输了,是不是该反过向我们交纳保护费呢?呵呵,一句笑谈而已,那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姜师兄千万别放在心上!" "当然!实力至上,胜者为尊,话虽狂了点,却也无可厚。"姜子平的确也将这话当作笑谈,并没一点放在心上;"那就这样说定了!石哲之前伤了那位武侍,做得有些过了。" 石哲之举不过是在打狗镇主而已,只是出手稍重了些,姜子平这话也算略表一些歉意,毕竟欺凌一个微不足道武侍,传出去有损声名。 姜子平能在啸月院内威霸一方,自有其过人之人,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再多言,十分干脆的转身离去。 "哼!区区一个乾坤境高阶,竟然这般嚣张,还有那个石哲,简直就是一副狐假虎威的丑陋嘴脸,祈祷这廝别再被本凤儿撞见!"青凤愤愤然的冷哼出声。 "是莲儿连累了大家。"想到自己第一天就闯了这么大的一桩祸,莲儿一脸愧疚的低垂着头,并不知道之前与石哲发生的冲突。 "莲儿不必自责,这一关早晚都得过。"紫燕宽慰地出声道,关心的看了看她仍红肿着脸,伤得并不十分严重,想来这石哲倒也没下多重手。 "莲儿,你可知道这年终考核是怎么回事?"陆随风若有所思地问道:"难道我们这些新晋才来的弟子也要参加,没道理呀?" "这个,莲儿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所有的弟子都会参加,像是和玉壁排名有关,其中有一项石人巷测试是固定的,里面的石人会根据每个人的俱体修为而升级。其它的项目每年都会有所不同,事前没人能提前知道,进入前百名者,可以获得丰厚的奖励,所以,每个弟子都希望冲入百名。莲儿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原来如此!那姜子平所说的过关,应该指的就是这前百名了!"陆随风豁然地道。 "果然够阴!他定是欺我们这些新人入不了百名,才会这般故作大度的定下这个约定。"白凝霜面带鄙视的出声道:"只怕他这次是彻底的失算了!" "那我们就一人挑战他一次,不知会断多少根骨头?"胖子呵呵的笑道:"真心想看看,这厮到时会露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别忘了,还得让他们倒交保护费!"罗惊鸿也是一脸阴笑的说道。 一旁的莲儿直听得惊嘘连连,这群初来乍到的新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一个个非旦对三日后的年终考核毫不在意,听上去更是没将那位姜子平放在眼里,真不知是否该出言提醒他们一下?那可是年年始终名列第三的强人呀! "莲儿不用为我们担心,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敢任意欺凌你!"青凤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吃素的!" 第三日的清晨,曙光方才破晓,乖巧的莲儿已将早餐做好,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尤其对这些新人来说,刚来内门上院没几日便要参加年终考核,这本就是一件极不公平的事,而且,还有与姜子平之间的约定,更是令人忧心。 看着众人轻松的吃着早餐,愉快的谈笑着,完全没有一点危机感,莲儿也试着想要探探众人的深浅,得到的回应都是讳莫如深的一笑。 "老大,我们这次是要继续玩低调,还是要一鸣惊人的威镇整个啸月院?"胖子拍了拍肚子,咧着嘴问道。 "切,这么没智商的问题,也只有你这胖子有脸说出来。"青凤鄙视地撇了撇嘴;"想要高调的话,我们还会窝在这山脚下?" "是呀!我还真羡慕轻水姐和无涯,如今都是高在上,不用与这些不如流的低端弟子混迹在一起,真的好郁闷!"古蓝星一脸幽怨的叹道。 "这圣山的水深得很,绝不是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陆公子的此举自有其深意,所谓大隐藏于俗,木秀于林必遭风折,无数自以为是的妖孽,通常都会倒在半山腰上。"凌凤舞若有所思的言道,她如今也已拥有生死境中阶八品的在修为,但在这群人中,实力却是最弱的一个。 "据我猜测,这圣山中定然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惊世隐秘,在没有弄清这里情况之前,尽可能的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实修为。"陆随风之所以要选择留在底层,就是想要淡出圣山高层的注意,才能在暗中悄然的自由行动,而不引起各方的怀疑。 "作为一群新人,在这一次的年终考核中,都要表现得弱势一些,只能有一人勉强过关即可,然后去挑战那个姜子平,而且要压低修为,做到两败俱伤的险胜……"陆随风看了胖子一眼;"无忌不用装,站出去就可直接忽悠一片人,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那是!老大果然慧眼独俱,这"活"还真是非我莫属!"胖子自嘲的哈哈道。 年终考核的地点,设在山脚下的那平坦的广埸上,当陆随风等人到来时,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除了在外做任务的弟子外,啸月院所有的弟子几乎都来了,经过了一年的勤奋苦修,谁不想在考核中取得一个好成绩,人人都是一脸兴奋的跃跃欲试。 此时的演武高台已变成临时观赏席,上百位啸月院的高层人物都是神色肃然的端坐其上,一个个倨高临下面对着不远处的一道巨大的山壁。 第八百九十八章为何阻我去路? 此时的演武高台已变成临时观赏席,上百位啸月院的高层人物都是神色肃然的端坐其上,一个个倨高临下面对着不远处的一道巨大的山壁。 莲儿领着众人走向山壁旁的一间独立的小楼阁,看见前面的人都是将自己身份令牌递进了一扇小窗口,小楼阁内的一个青衣人将令牌与一柄金铜色的長剑对接了一下,大概是输入某种信息。轮到陆随风等人时,也是照着样递进自己的身份令牌。不一会,每人手中都握着了一把金铜色的長剑。 年终考核的时间到了,在无数火热的目光下,原本光滑如镜的巨大山壁,突兀地"咔咔"龟裂了开来,现出了一个幽黑深遂的巷子。 "各位,今日又到了年终考核的时间,第一个环节仍是闯石人巷,有能力击败守在巷口的那尊石人像,方有资格进入石人巷,至于闯过关者的奖励,公告栏已经写得十分清楚,就无须再多说了。"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男子,冲着人山人海的人流言道,语音不大,却是人人清晰可闻。 "去年我就是被这石人守卫击败,这次一定能闯过去!" "谁说不是,我也没能战胜,听那些闯过去的师兄说,里面还有会使剑用刀的石人,要想过关的难度大了去。" 石人巷上方的山壁上呈现出一个屏幕,上面闪现出一排排的名字,应该是上一次啸月榜的前百名排位,第一名,木清凌,第二名风水莺,看上去像是两个女子的名字,第三名竟然是那位姜子平,能在七千弟子之中名列前三甲,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只不过才片刻的功夫,已有数百人从石人巷内被弹飞而出,一个个都是失魂落魄,满面沮丧的模样,有些人更是鼻青脸肿,伤痕累累,千人中,最多只有不到三成能够进入巷内,而最后能闯出石人巷者,不过百人而已。也就是说,七千弟子中,只有七百人可以岀关。 嘎吱,嘎吱……当陆随风等十二人刚一起进入巷中,迎面便见一排十二尊石人朝他们走了过来,这些石人守卫都是身高两米以上,整个躯体像是用一种奇特的石料构造而成,一双眼睛内嵌着两枚上品圣晶,散逸出道道幽光寒芒,望之令人心渗不已。 陆随风对此并没有太多惊奇,不过是附了某种秘法的石人傀儡,虽不俱备灵智,却仍可以感之到数米之内的动向,并作出各种有套路的精妙攻击,也算得上颇为神奇。 陆随风等人的身份令牌注入金铜剑内的信息,都是只用出乾坤境中阶的实力,而这十二尊石人也同时提高到相应的级别。 测试的第一个环节,是十二人同时进行,每人对付一个石人,过关的人站过一旁,等待正式闯石人巷,失败者会被直接弹出去。有些人连几个呼吸时间都支持不住,便已身受重创被淘汰出局。 测试开始,众人都是只能以身份令牌上留不的信息,按乾坤境中阶的修为去对付石人,否则,不旦会露自身的实力,还会被判为违规,立即取消资格。 石人感知到对方的存在,看似笨拙沉重的躯体顿时启动,一拳狂猛的轰出,却是在中途一阵晃动,至少连连变换了三个攻击的方位,每个人都感到强劲的气流扑面而来。 胖子欧阳无忌双臂交叉于胸前,硬撼硬碰的挡住石人守卫的一拳攻击,身体却是借势向后退了三步,随即一跃而起,右掌竖起直接斜劈向石人守卫的头部。 砰!石人守卫的感知却出人预想的敏锐,石臂抬起横挡住对方的一击,左拳同时再次轰击而出。 "我靠!这石人守卫还够敏捷凶悍!"胖子低咕了一声,感叹其的神奇不凡,明明是毫无灵性的物体,动作招式却十分连贯,即沉稳有力,又中规中矩。 胖子不敢托大的曲起左腿,以膝盖顶住石人守卫的再次攻击,并借力飞退,拉开一定的距离,知道以蛮力对抗,是无法击败这尊石人守卫的,只有找到弱点,以巧力出其不意的攻击,才有获胜的可能。 石人守卫没有停顿的跨步挺进,又是一拳迅猛的迎面轰出,胖子不再与之硬撼,双臂一宁,宛如两条出海蛟龙,一下将击来的硕大石拳牢牢锁住。 咔咔!石拳一阵挣扎,胖子的双臂绞缠住对方的手腕,同时凌空一脚飞踢出去,势大力沉,足有数千斤之力,狠狠地踹在石人守卫的身体之上,发出一道闷雷般的震响,接着便听到一声重物倒地的呯然之声。 "过关!"幽暗的巷道内传出一个声音。 青凤和龙飞几乎在同一时间出手,石人守卫尚未及出手,青凤就像是一阵风般的掠至对方怀里,一只纤纤玉掌贴在石人身体,劲力一吐,石人守卫就如同稻草般抛飞而起,胸前留下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龙飞更是来得蛮横,身形微动间已出现在石人跟前,探手张开五指,一把抓住石人守卫的头颅,甩动臂力,直接将对方扔了岀去。 不一会,便接着连连传出一道道"过关!"的语音,这一群新人进去不足片刻,都是纷纷轻松过关,竟无一人被弹飞出去,外面的所有人都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七千弟子,到最后能顺利过关者,总共只有六百九十三人,这个数字的确值得让人深思,也足以说明这石人巷的难道设置有多大! 第一环节的测试结束,所有过关的人正式开始闯石人巷。这石人巷就如同一个葫芦,入口处相当狭窄,里面的空间却豁然开阔,呈现出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幽深巷道。 六百九十三人分别选择不一样的巷道,纷纷鱼贯而入,却不知有多少人能闯出去,而不是被弹出去。 陆随风等人选择的巷道内,两旁山壁和地面突然的裂了开来,一下涌现出无数手持刀剑的石人,顿时有十来人被这些石人风卷残云的砍翻在地,一片惨嚎声此起彼伏。 陆随风闪身避过一个石人的袭击,手中的金钢剑瞬间出鞘,直接荡开对方的石刀,身形一缩便穿了过去,幸亏没挤在人群中,否则连闪躲的空间都没有,根本避不开这些石人的袭击。 一路前行,以飘渺幻影身法,绕过无数石人的突然攻击,前面又出现了五六个巷道,陆随风任意选择了一个进入。 陆随风脚下闪动,衣袂飘飘,那些石人刀客,剑客,都是难以锁定他的身形,偶尔有三四个石人提前拦阻住通道,也都被他随意一掌崩飞,或一剑劈退。 前面的巷道逐渐由宽变窄,而出现的石人却是越来越多,刚转过一个弯道,避开了几个石人的阻拦,却突然被一个人提剑横当住去路。 有些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幽暗中的面部轮廓十分模糊,只看出是一个男子,没有一点想要让路的意思,顿时意识到对方像是刻意为之,难道是那位姜子平故意派人从中阻扰自己等人顺利过关? "为何阻我去路,你这是什么意思?"陆随风冷声言道。 对方并未答腔,却是突然挥手击出一拳,拳头表面通红一片,夹裹着一股无边火热的气劲轰向陆随风,巷道内的气温顿时升高了数十度,炽焰扑面。 陆随风冷然一笑,同样一拳迎上,呯!两拳触碰,四周的山壁地面都是在颤动,强烈的劲风气流飞溅四溢。 "这是……流风三叠劲!"阴影中的那人顿觉胳膊一麻,竟有三重劲力从对方的拳头上传出,轰出去的炽焰反卷逆袭,身形一震之下不稳,退步的同时抖手熄灭沾衣的火星。 这流风三叠劲,是啸月院的招牌武学,实力修为越高,其三重劲力越强,这种可升级的武学几乎不会落伍。而对方不过是一个才来几日的新人,怎可能便掌握了这招武学精髄? "不好意思,我也不过是才学即卖而已,没想到还真有些管用。"陆随风淡笑道,他也只是见石哲使出过一次,为了不泄露自己的修为,便直接施展出了这招。 "还真是小看了你这个新人!"那人的声音中带着意外的情绪。 "彼此彼此,你的炽焰拳不也是滋生出火劲来了么?"陆随风全身气息内敛,隐而不露,含而不发,希望对方能知难而退。 那人脸上的一抹意外退去,咳咳阴笑出声;"你小子是不是搞错了,之前我不过只动用了四分实力,接下来,我会直接将你打爬下,然后,你的测试就结束了。" 陆随风并没有出言反驳,已可确定是姜子平派来阻止他们过关的人,其他的人应该也遭遇到了这种情况。只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就算降低修为实力,凭这些人也根本没一个能阻拦得住。 那人拳头上包裹着的火焰倒是越来越炽烈,整只拳头宛如烧红的烙铁一般,散发着灼人的高温气息。 第八百九十九章 念你是师兄,不与你计较! 那人拳头上包裹着的火焰倒是越来越炽烈,整只拳头宛如烧红的烙铁一般,散发着灼人的高温气息。 "有意思!"陆随风饶有兴趣地笑道:"忘了告诉你,我也只动用一点实力,所以,你也要当心了,不定倒下的可能会是你自己!" "哼!少在这里虚张声势,一个新人又会强到那里去?"那人的眼眸中透出絲絲怒意杀气,握拳的手一拉一放,一团火球喷射而出,一方巷道都被映得通红,所经之处,空气仿佛都在燃烧。 彼此都是同院弟子,更是无怨无仇,那里到了一出手就要伤人性命的地步,足见其已被陆随风给激怒得一下失去了正常的理智,若真是一个平常的新人,后果就严重了。 尽管如此,陆随风还是保持着平静的心态,没有泛起一絲怒意杀机,对方在他的眼里渺小得连一只小虫子都算不上,又怎会与之计较,身形只是一闪而逝,立身之处火焰拳势覆盖,焚成了一片焦土,可以想象,如果躲避不及,会是怎样一个下埸? "你这样做,不怕进戒律殿么?"灵神都有几分脾性,这般视人命如草介,陆随风的眼眸中也有寒光射出,像是要让对方长点记性。 "那倒也是!"那人也是微震了一下,犯不着被一个垃圾新人给连累了;"不过,废了你还是可以的,上面如果追查出来,也只是稍受一点处罚而已。" "是么?如果连你这种不入流的货色都能轻易废了我,继续活着就是一个耻辱。"陆随风撇了撇嘴,轻叹了一声;"一只可怜的迷途羔羊!" "很好,我倒看今日是否废得了你?"那人的身形猛地一下拉长,一直负在身后的左手,突然探出,竟是布满了寒冰气劲,踏前一步的同时,便是隔空朝着陆随风的前胸印去。 一股凛冽至寒的劲气扑面,充满了森然杀机,若是不幸被其击中,胸骨绝对会被当埸拍碎,不死也会遭至重创。 "果然是歹毒之辈!"陆随风冷哼一声,伸出一根金光烁烁手指,如同一枚金色的钻头,直接迎上击来的寒冰之掌。 这一指蕴含着金之无坚不摧的锋芒,此时配合着一絲怒意,更是锐不可挡,掌,指尚未接触,已发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似若坚冰炸裂开来的爆响。 冰掌碎裂,那人的身形略为一震,另一只右拳炽焰缠绕,却已是电闪般的轰向陆随风的面门;"下次长得眼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罪的!" 原来这寒冰一掌只是惑人眼目的虚招而已,那炽焰一拳才是真是致命的杀招,换着常人只要被拳上的火焰沾上一点,一张脸便是全毁了。 然而,此刻的陆随风却是不慌不忙手腕一转,那根金色的手指明明相距颇远,给人一种还留在原处错觉感,却是不可思议的突然击向袭来的一拳。 "这是如何做到的?"对方微惊稍楞的刹那,拳势已被金手指轻易破碎,火星四溅中,一道金芒去势未减,同样直朝对方的面门奔去。 那人像是再也无法从容,顿时收回击出的拳掌,衣神一摆,身形有如缩尺成寸般的瞬间脱离了原地。 "右手寒冰掌,右是炽焰拳,现在又施展出"逍遥寸步"身法,还真藏了不少绝学,只可惜都是博而不精,唬唬人还可以。。"陆随风玩味地出声道,心神却是操控着那抹金芒,飘浮不定的穷追不舍。 金芒如梭,充斥着勾魂夺命般的凛然杀气,直迫得对方不断的施展出逍遥寸步身法,频频左右闪避,身上的衣衫也出现了数道口上,尚未伤及到皮肉。这并非是对方闪躲得快,而是陆随风掌控得十分精妙,只划破衣衫不见血,意在威慑对方,令其知险而退。 而此人却是险象环生中,还不知进退展开反击,身形呈S形线路的闪退,同时将全身元力摧动至十成,像是要不顾一切的出手了。 完全不顾金芒的追杀,双手各划出半个园,冷浸的寒冰之气顿时汇聚成团,嘶嘶的旋转不停,直朝着陆随风呼啸推去。 寒冰气团龙卷风般的席卷而出,所经之处的地面都是被一层冰霜覆盖,简直就像是一团真正的暴风雪。 陆随风见状,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带着一抹冷笑的意味,伸出的一只拳头上如火通红,热气蒸腾上升,看上去炽热得如同要融化一般,带着太阳光一样炽亮的光芒轰击出去,迎向那团寒冰风暴。 轰!巷道的地面都在颤动,山壁的表层都被气劲狂流震得酥了,一块块的碎石皮向下剥落。 一声震耳轰响,寒冰气团宛如遭遇沸水,顿时消融瓦解。 蹬蹬蹬,幽暗中的那团人影连连向后暴退,刚才稳住身形,一口真气尚未提起来,那道紧追不舍的金芒已是绽射而至。 金芒及体,却在一股强大的护体气罩作用下,竟是变得弯曲如弓,再难有所寸进,而对方也像是在苦苦的支撑着,嘴角己有血溢出。 "念你是师兄,不与你计较!"陆随风淡淡出声,那道金芒也同时消失;"还要继续吗?" "哼!"人影伸手抹嘴角的血渍,不得不承认对方有些难缠,心中仍不信自己会摆不平一个新晋弟子,紧握的双拳,强烈的蓝光从拳锋上窜出,化着一道绚丽的蓝色气流。 伴随着这道气流的涌动,隐有阵阵龙吟狮吼声凭空传出,气势惊人,像是要孤注一掷的一招定乾坤。 龙拳狮爪! 人影一声震喝,身形一展,势若云中游龙般的掠出,人在途中,一双被蓝色气流包裹着的拳头轰然击出,拖出两道绚丽的尾线,乍一看上去,一左一右击出的拳头上探出一条碧龙,蓝狮,吼啸之声震耳慑心。 拳势未至,已让人有种站不住脚的感觉,但觉前方有一龙一狮飞扑过来,恐怖的威势慑人,换着常人只怕连抗衡的念头都生不起来,但若不反抗,更是死路一条。 尽管陆随风已将修为降低了若干个大境界,同样有着数种方法可以轻易的破解对方的这招绝学杀技,然而,他却选择了分庭抗礼,硬碰硬撼,唯有如此才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修为。 两只散发出金属光芒的拳头,似缓实快的轰然击向奔腾而来的龙拳狮爪…… 轰隆! 巷道的地面都被掀起了一层,碎石土屑飞溅四溢,两道人影都是倒飞出去,双双凌空喷出一口鲜血。当然,陆随风只是咬破舌尖逼出来的一口鲜血来,逼真得找不出一点破绽。 "居然有胆硬撼我的"龙拳狮爪",难怪一个新人敢如此嚣张!"对方已是越阶使用了这招杀技,产生的副作用还未消散,此时若再逞强,恐怕被废的反倒会是自己,恰好发现有人往这边来,不由趁势抛下一句狠话;"这次算你运气好,日后千万别被我撞上!"话落,闪身便朝另一条巷道掠。 这种下石阶的恐吓之言,陆随风面带不屑的耸了耸肩,见后面又有几人奔过来,脚下轻点地面,如离弦之箭没入巷道中。 深遂的通道中,不时有无数石人突然从幽暗处窜出,令人防不胜防,冲在前面的七八人都是被四五个手持刀剑的石人围攻,一时难以脱身。 "操!这人的身法速度太快了!"见到陆随风根本无视这些石人的围攻,每在关键时候总能惊险避过,有人不由惊嘘出声,这稍一分神,顿时被一个石人刀客劈翻在地。 陆随风在这人倒下的上方掠过,顺势一剑将阻拦的石人斩得歪向一旁,险之又险的从另两个石人之间一穿而过,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尽管陆随风将实力压制在乾坤境中阶,强大的精神力却能让他无须用眼睛,都可以感知到十米内的一切,所以才会显得如此从容,且都经过精确计算,少绕了许多弯路,由此节省了许多时间。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缕光亮,应该就是这石人巷的一个出口了。虽然已看到了出口,并不代表着闯关成功,一尊看上去要纤廋矮小许多的石人,横阻在洞口,手持一把细剑,看似缺乏生命气息的躯体,却是散发出一股慑人的威势。 刚一进入十米的区域,石人便突然冲了过来,速度却是出人意料的快得惊人,呼吸间已近身不足两米,直接挥剑斜斩而出。 锵! 陆随风顿觉手臂微震,手中的金铜险些脱手,暗惊这石人的力量大得吓人,一击之后立即回剑复出,却是换了一个角度斩下,显得又快又狠,纯粹是一往无前的狂暴攻击,根本不用顾及自身的防御。 陆随风略微的侧身挪步,金铜剑一抖,宛如灵蛇出洞,从一个不可思意的角度削向石人的肘关节处,虽没有一下削断对方手肘,却令它挥剑的动位略微的顿了顿,就是这刹那的间隙,足够了,陆随风已是左手握拳,闪电般的轰击在它的胸口处。 第九百章金钟不响,视为出局 陆随风略微的侧身挪步,金铜剑一抖,宛如灵蛇出洞,从一个不可思意的角度削向石人的肘关节处,虽没有一下削断对方手肘,却令它挥剑的动位略微的顿了顿,就是这刹那的间隙,足够了,陆随风已是左手握拳,闪电般的轰击在它的胸口处。 呯!这一拳足有五千斤之力,石人的身躯顿时倾斜过一边,当它重新立稳时,陆随风已是闪掠而过,轻松闯关成功。 洞口外是一片低洼的谷地,中央耸立着一座大殿,两旁各自竖着一根水桶粗的玉柱,上面雕刻着日月星辰的图案,云烟缭绕,令人生出一种虚幻飘渺的感觉。 正前方的空旷处,耸立着一座青岩石构建的牌坊,牌坊的正中悬着一口巨型的金钟,足有三米高,看上去极为厚实,沉重,在光照的映射下散逸着道道金色的光晕。 这应该就是这次考核设置的第一项内容,根据每个弟子的实力修为而决定与金钟之间的距离,十步为基本起点,而有能力闯出石人巷的弟子,距离至少都会在十五步,或二十步之间,以掌或拳震响金钟,若是金钟不响,则意味着考核失败,反之,便可以进入第二项考核。 大殿前的空旷处已陆续聚集了三百多人,仍有人不断的从各个洞口中冲出来,陆随风等人由于在巷道中都是遭到了阻截,经历了一埸战斗,因此出来的时间便迟了许多。 在他们身后,接着又冲出来最后一批人,估计巷道内已再无人,所有的洞口便自动的封闭合上,就像是从未曾出现过一样,看不出一点痕迹来。 "这姜子平够阴损的,居然派人在巷道内阻截我们。"白凝霜愤然的言道。 "你们没将这些人怎么样吧?"陆随风望向远处的姜子平一群人,至少有两百之众,阵容还相当庞大,几乎佔了这些考核弟子中的半数。 众人都是摇摇头,这些阻截之人虽然都是出手狠毒,存了心的要想将这批新人全留在巷道中,却没一个能如愿,彼此的差距悬殊过大,就算降低修为,对方也难以对他们形成威胁,自然也没必要下重手了。 "少爷,这接下来的一关过不过?"罗惊鸿问道。 "这一关当然得像模像样通过,而后再在下个环节止步,这戏才做得毕真。姐夫,凤儿说得可对?"青凤抚弄着小辨;"这一关没点难度。" "凤儿说得没错,否则会令人心生猜疑。"紫燕点点头,赞同的出声道。 众人说话间,大殿中走出一个五十岁出头,身着执事服饰的男子,身后跟随着一名考核人员,手中抱着一叠资料。 扫了众人一眼,这位考核执事眉头却是微微皱起,今年参加考核的弟子,人数虽多过去年,但有许多人都是元力虚浮,难不成是靠丹药,圣晶强行提升的实力? "哼!不管你们是用什么方法提升的修为,在这里都难以蒙骗偷机过关!"考核执事冷哼出声,随从身边的考核人员手中接过众人的资料,朗声道:"现在开始考核,第一个,汪长弓,十五步……" 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在离金钟十五步的位置停下,双目微闭的深吸一口气,而后一声沉喝,挥手迅猛的拍出一掌,劲气呼啸汹涌的奔向金钟。 金钟一片沉寂,没有一点回应之声,考核执事微撇了撇嘴;"果然没点真料,考核失败!下一个,方静,同样是十五步。" 那位叫汪长弓的弟子,沉着脸,沮丧的哀叹一声,退过一旁,眼睛瞥向从人群走出的一个女子,心中却是暗暗希望对方也和自己一样。 "是不是可以使用绝学武技?"因为之前并出现过这个项目,不知规则,这个叫方静女子于是出声询问道。 "当然!除了动用兵刃之外,都可以!"考核执事回应道。 "我抗议,为何之前没有加以说明?"江长弓高声说道:"我要求重新考核一次!" "哼!就凭你这用一堆丹药提升的修为,就算倾尽所学都过不了关。"考核执事冷厉的斥道,江长弓顿时脸上一红,低下头不再吱声,显然是被说中了。 方静闻言也是深吸了口气,伸出的一只碧光莹绕的手掌,五根纤指突然箕张如爪,指尖有絲絲碧芒呑吐绽射。 凤爪裂云!方静女子娇喝出声,碧芒莹莹的爪芒闪电击出,爪影沿途不断放大,一只其大如盆的巨爪重重地抓在金钟之上,却是仍未撼动分毫,更无想象中的震响出现。 不用宣布结果都知道是失败了,全埸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紧张起来,方静垂下头走到一旁,眼眸中隐有泪光闪动。 "这第一关就这般难,连绝学武技都难以撼动絲毫!" "估计,我也难以过这关了。"无数人都是在暗中叹气,悔不该一味凭借丹药圣晶提升修为,让自身元力变得华而不实。 又是一连数人被淘汰出局,考核执事的脸色却是变得越发阴沉;"下一个,孙红英,十五步!" 被到名字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略有些姿色,冷着脸应了一声,一步步的走了出来。考核执事瞥了她一眼,此女的气息只是略显虚浮,比之前面的数人凝实多了,应该是是靠自己勤奋修练出来的,从她眼中现出的自信神色就能看得出来。 "可以开始了!"考核执事带着一絲期待,语气缓和了许多。 孙红英微点了点头,浑身气息顿时收敛入内,横掌于胸前,眼眸中透出一抹坚毅之色,一道青光闪电般的劈了出去。 嗡!硕大的金钟微不可觉的隐颤了颤,一道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的声音似乎想了一下,很少人可以辨别出来。 "不错,孙红英过关!"考核执亊淡笑出声;"进入大殿中接受第二项考核!" 呼!女子轻吐出一口浊气,事实上连她自己都没听见金钟传出的细微音响,还以为是失败了,殊不知,竟然会是过关了,绷紧的脸庞现出一抹喜出外望的神色。 这种情绪像是一下感染了许多人,接下来的考核中,竟是连连有人过关,进入了大殿中。 陆随风这批新人的名字自然都是排在最后面,轮到们的时候已是日渐西斜…… "下一个,欧阳无忌,二十步!"叫到胖子的时候,全埸只剩下陆随风,紫燕和青凤三人了,云无影等人都已顺利的过关,进入了大殿。 胖子摇晃着身子走到二十步的位置,没有给人议论的时间,十分随意的一拳挥向虚空;嗡! 巨大的金钟一下剧烈的震颤了起来,余音环绕,竟是久久不散,那些考核失败的围观弟子都是面现惊色,难以想象一个新人居然能够彻底撼动金钟,而且还是在二十步开外,如非亲眼所见,实难置信。 接下来,紫燕也是在二十步开外,竖指为剑,虚空一斩,金钟更是隔空"嗡嗡"震响。 轮到青凤出場时,这只凤随手撒出一把风针,众人见状,嘲笑之声尚未出口,便听见一片叮叮咚咚的清脆之声响起,那是一种十分另类音调,不知作不作得数? "好,很好,合格,合格!"考核执事连连说了几遍合格,唯有他知道风针撼钟的难度有多大,其暗中的惊讶更是难以言表。 嗡! 轮到陆随风时,同样在二十步开外,只是云淡风清的屈指一弹,一线青光绽射而出,硕大的金钟顿时一颤,一道宏音回响天地,宛如惊涛滚荡,经久不息。 第一轮考核,在一片惊嘘声中结束,只有一半之数进入了第二项考核,那些被淘汰出局的弟子则是被请了出去。 大殿的后方,有一道山谷裂缝,宽约五十米,一派烟云雾罩,深不见底,两岸之间本有一道索桥,像是被人临时撤掉了,裂缝顿时显得尤为的阴深可怕,立在边缘朝下望一眼,都会令人毛骨悚然,直冒虚汗。 然而,这正是接下来要考核的第二项内容,横渡五十米的深渊裂缝,这区域存在着一种特殊的重力埸,人在其中只能跃起三米之高,只能凭着一股精纯的真气强行飞渡过去,更是考验一个修者心境素质与胆魄。 倘若这不是一道深渊裂缝,或许很多人都可以勉强渡过去,而现在却是望而先生畏,怯意一起,心气胆气尽衰,看一眼都倒吸冷气,那里还提得起一口真气来强行跨越。 果然,顿时有不少人脸色倾刻泛青发白起来,更有人当场表示放弃,退出这第二项考核,陆随风等人见状,除了胖子欧阳无忌之外,都是趁势跟着宣布自动退出,新人怯场,并不丢人,反显得十分自然而合乎常理,没人会表示疑虑。 "五十米的距离太远了点吧!这里又有重力场,我的凌云步最多也只能跨越三十米左右。" "这点距离倒没多大的难度,只是这深渊裂缝,看着心里就发忤,如果,万一,掉了下去,绝对的尸骨无存。" 听到这些人的议论,那些显得信心十足的人,嘴角都是勾起一抹弧度,带着淡淡的鄙视不屑之色。 第九百零一章你确定要坚持下去? "这点距离倒没多大的难度,只是这深渊裂缝,看着心里就发忤,如果,万一,掉了下去,绝对的尸骨无存。" 听到这些人的议论,那些显得信心十足的人,嘴角都是勾起一抹弧度,带着淡淡的鄙视不屑之色。 考核执事正欲宣传考核开始,大殿内突然涌进来了群人,一个个都是有说有笑,状极轻松。 "你们怎么也过来了?"考核执事微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的望着这群人。 "呵呵,到了年底挂牌的任务很少,一出来就被抢空了,无事便过看看这些内门弟子的考核,不会想要赶我们走吧?"其中一人似乎与这位考核执事关系不错,呵呵地笑道。 "看看可以,却不能影响到这些弟子的考核,否则,立即滚蛋!"考核执事一脸肃然地道。 "放心,我们精英弟子什么时候在内门惹过事?" "如此甚好!"考核执事淡笑的点点头;"第一个,孙红英,开始考核!" 孙红英闻言,神色一凝的沉下心神,贝齿暗咬的深吸了一口气,脚下突然一点地面,身形弹丸星闪般的启动,只是助跑了数步,已宛如飞燕掠水般的弹射而去。 十米,二十米……四十五米,裂缝对岸的平台已是近在咫尺,孙红英却是一口真气用尽,整个身形顿时往下急速的坠落,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提了起来,此时就算有能力出手救援,时间上也是有所不及,一切唯有靠自己了,一旦坠落深渊,存活的机率几乎为零。 纵云梯! 千钧一发之际,孙红英的心底有一声娇喝,脚下连连蹬踏,整个人不可思义的节节攀升,最后竟然一下成功的落在对岸的平台上。 "这燕云身法练到了这个火候,居然还可以在中途换气,不简单啊!"有人啧啧惊嘘道。 接下来的第二个弟子,施层的云烟步,看上去倒是轻灵飘逸,只是稍欠了点火候,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竟是张牙舞爪抓住平台的边缘,挣扎了许久才惊险万分的爬了上去,满脸都是汗珠滴落。 第三个弟子更是夸张,刚一踏出裂缝的平台边缘,心神一慌,便直接掉落下去,所幸反应神速,伸手抓住一块岩石,悬吊在半空,最后被人救起,惊恐的宣布退出。 第四个弟子立在裂缝平台的边缘,呑了呑口水,扭转头对考核执事问道:"能不能借物渡过?"边说边取出五块色泽暗红的梨花木,每块有巴掌大小。 "你是要借力跨越!"考核执事略微沉吟了一下,虽有一苇渡江之说,但水可受力,毕竟这空气却是虚无,不像水一样可以受力;"虽有偷机之嫌,不过难度也不轻,你若能过去,可以算你合格。 那弟子闻言,眼中现出喜色,而后抖手便向虚空处抛出一节木块,整个人也同时腾起掠出,似若蜻蜓点水般,一只脚尖己精准的踩踏在飞速奔行出五六米的木块上,身体轻若无物。 "呵呵,这应该就是浮波身法吧!不过想要向虚空借力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个旁观的精英弟子出声道:"但,想要顺利渡过这五十米的跨度,有点悬!" 浮木滑行了数米,像是到了极限,已开始向下沉落,那弟子又抖手抛出一节木块,脚下的浮木突然爆碎开来,借助微弱的冲力,身体再度腾掠而起,直朝前面的那节木块追去…… "这是爆劲诀,难怪他有如此信心,看来应该可以渡过去。"另一位旁观的精英弟子赞赏地言道;"这爆劲诀,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气机凝聚于下肢,而后引爆脚下的物体,产生冲击力,借助这股推动力将身体轻易送出去。" 果然,那位弟子连续的施展此法,竟是顺利的到达了彼岸。 "下一个,欧阳无忌!" 这第二项考核,一开始便有一半人选择自动放弃,而能通过深渊裂缝的也只有一百来人而己。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胖子身上,因为全场唯剩下他一个人了。 望着这堆肉,这些视线中都是带着偷笑的玩味之意,很难想象这俱肥硕的躯体,要怎样才能渡过这五十米的跨度,似乎已听到了落入深渊传出的凄厉呼声,甚至有人在好心的劝这胖子退出,别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 "你确定要坚持下去?"考核执事皱着眉,再次出声问道:"一旦掉下去,没人能救得到你,可要慎重考虑清楚!" 胖子一脸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晃荡着看似笨拙的身躯走上平台,突然掉转身来对着那位考核执事问道:"可否提前告知第三项考核的内容?" 闻言,考核执事楞了楞,似在消化这话中的意思,胖子像是没指望对方公会答这个问题,一堆肉已缓缓地脱离地面一尺有余,仿佛被一团无形的气劲生生托住,而后在无数目光视线的注视下,衣衫飘飘的踏步离开了平台,没有想象中的迅捷闪掠奔行,看似肥硕的体形踏步走在深渊之上,却是给人一种轻若无物的感觉,五十米的虚空距离,有闲庭信步般的逍遥,看似悠悠缓缓,实则每迈出一步,已在十米之外,也就是眨两眼功夫,胖子的身影已在裂缝对面的平台上了。 "好,过关!"考核执事难以抑制的叫好出声。 "嗯,内门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号人物?"一位精英弟子惊讶的出声道。 "据我所知,内门的秦玉玲,冷秋霜,姜子平,已是无出左右的顶尖之辈,但与这胖子相比,还真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呵呵,不过才是一个新晋不久的弟子而已,那经得起你们这些精英弟子的这般抬举,这不是存心在打我内门的脸么?"考核执事的修为尤在这些精英弟子之上,又怎会看不出来,那胖子之前的表现,就连自己这个生死境初阶二品的执事也未必有他做得好。 "提到新晋弟子,我倒听说了一个内幕消息。"一位精英弟子一脸神秘的说道:"据闻,我碧雪峰从世俗间中新进来了一批弟子,其中有两人实属妖孽中的妖孽,起初已被破格提升为亲传弟子……" "有这种事?你不会是在道听途说吧?"考核执事摇摇头,露出不信之色,这属于高层的绝密信息,又岂会轻易被泄露出来。 "这都不信,那后面发生的事就当作讲故事好了。"那位精英弟子的确是在无意中听说的,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只不过,空穴不会无故来风,尤其是这种震耳发聩的惊人消息,又怎敢私下胡编乱造。 "你说什么?两位峰主的传承弟子?"考核执事闻言,竟是骇然的惊呼出声。 "嘘!听过就算,千万别张扬出去。"那位精英弟子做了过噤声的手势;"所以,我怀疑这胖子会不会也是来那批新进弟子?" "若真是这样,那这碧雪峰的格局就要发生巨大的变化了。"考核执事喃喃的自语道。 裂缝对面,有一处类似古竞技埸的存在,中央地带被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园形池子,在其周边的岩壁上,有着数个七八米高的漆黑洞穴,外面有精铁闸栏封闭着,里面似有隐隐的兽吼之声传出。 而这第三项考核就是在这里进行,考核的内容就是;斗兽!只要能在池内坚持一刻时间,便算过关,同时也结束了年终的考核,最后的前百位名次也会在啸月榜上排列出来。另一位半老徐娘模样的女执事,简?地说明了考核的规则。 "不知何种等级的妖兽?"有弟子出声询问道。 "王级而已,对诸位来说应该可以应付!"女执事寒着一张脸,冷漠地言道。 "什么?王级妖兽,这不是在找死么?"所有人都是闻言色变,王级妖兽虽说属于乾坤境级别,与在埸之人都是同等级别,如果说对手是人类并不可怕,然而,相比之下,妖兽天生体壮力强,心性残忍凶暴,同等阶位下,战斗力是人类修者数倍,一对一的搏杀,绝对是妖兽的腹中大餐。 "又不是让你们去搏杀,只是坚持一刻时间而已,有这么难,这么可怕吗?"女执事鄙视地撇撇嘴;"人在天地间,最可怕的并不是凶残成性的妖兽,也不是令人仰视的强者,而是人心!比之妖兽更是可怕百倍千倍,杀人于无形,灭尸不见血……"这番话,可谓是字字诛心,震耳发聩。 第一个被点名上场的,又是那位叫孙红英的女弟子,闻言不由皱着眉,之前的两关都是信心十足的模样,此时却是犹豫了起来,面对一只王级妖兽一刻时间的狂暴攻击,说不心虚,绝对是言不由衷的假话。虽然充满了凶险,但,相信关键时刻定会有人出手相救,相比第二关的深渊裂缝,安全系数似乎又要高出了许多,如此一想,心下便豁然轻松了不少,一咬银牙就毅然跃下了足有十米深的池内。 第九百零二章 算不算是违规? 女执事的眼眸中也是露一絲淡淡的赞许意味;"这些洞穴中关着的妖兽,都是三日未进食,已是饥饿难熬,其中有铁背暴熊,血纹豹,烈焰火虎,疾风银狼,碧目金猿,闪电雪狮,你可以任选其一。" "如果是我,就会选铁背暴熊,虽然力大无穷,皮竖肉厚,有着防御保壘的凶名,但,却是转身迟钝,移动缓慢而笨拙,只要闪避敏捷快速,坚持一刻应该没多大问题。"一位刚赶来观看的精英弟子出声道,像是有意在提示池下的孙红英。 "住嘴!别以为是精英弟子,就奈何不了你!"女执事冷厉的怒斥道。 孙红英沉吟了一下,目光移向一处被精铁闸门封住的洞穴,里面隐隐有一股凶残的气息,牢牢的锁定住了她。 "你这是选定了这只疾风银狼?"女执事走到洞穴前的一座高台上,伸手按住一个机关。 孙红英凝重地点点头,迅速的向后退出数十米,做出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 咔咔咔! 随着女执事的按下机关,精铁闸门缓缓向上提升,洞穴敞开的面积逐渐扩大;嗷! 铁闸尚未完全开启,一只庞大的银色狼影已从洞穴中电闪奔掠而出,带着可怕的凶唳气息席卷向孙红英,数十米的距离,两个纵跃间便到。 孙红英这一刻却显得异常的冷静,手中的金铜剑刹那出鞘,没有任何花招的横空斜斩而出。 铿锵! 银星四溅,狼影现出了形体,浑身银光闪亮,杯口大的眼瞳绿中带黑,巨大的狼爪锋利如钩似刃,森白的犬齿狰狞无比,一双锋利的前爪,此刻正搭在斩出的剑锋上,如血的长舌呑吐不定,与眼前的人类分庭抗礼。 "滚!"孙红英秀眉一挑,将内力灌入剑体之中,一声娇喝,身躯一扭,剑锋似若陀螺般的旋转,绞动。 嚓嚓嚓! 疾风银狼像是察觉到了危险,动作尤为敏锐快捷,前爪顿时脱离了对方的剑锋绞动,庞大的身形一闪跃开,却是诡异的在空中一扭,从另一个角度折转反扑过去,快若电驰,狡黠中透着絲絲谨慎,冷静中却又掩饰不住凶残的生性,更何况还是一只三日未进食,饥饿难忍的妖兽。 孙红英此刻却是惊而不乱,似乎有过与王级妖兽搏杀的经验,而且还相当丰富,显得并不惶恐,也不冒进贪功,冷静的挥出一道剑幕护着全身,剑锋与银狼的利爪不时碰闯出绚丽的火花。 一人一兽缠斗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埸面,这对与同级妖兽搏杀的人类来说,已做得非常不错了,值得点赞。 一刻的时间很快过去,站在高台上的女执事抬手隔空虚拉,疾风银狼刚跃起的身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勒住,挣扎着直接被扔回了漆黑的洞穴内,铁闸"咔咔"落下。 抹去了秀额前的汗滴,孙红英心有余悸的深吐了口气,这只疾风银狼被关得太久,又长时间没有进食,一见猎物更是狂性大发,择人便噬,比想象中的还有凶残几分,好在她曾经历过这种埸面,知道该如何应对,所幸只坚持一刻时间,否则,最后也难免会变成这只银狼的腹中餐。 接下来跃入池中的一名男子,其表现实在不甚入目,他选择的是一只行动迟缓的铁背暴熊,本以为凭借自身快速的移动闪避,就能躲过对方的攻击,殊不知才不到十息的功夫,便被看似笨拙的暴熊狠狠一掌拍飞,喷血瘫软在地,关键时刻,如不是那位女执事出手相救,只怕已沦为暴熊的腹中之物。 望着这可怕的一幕,顿时有半数弟子高声大呼退出考核,有胆继续留下的人,自然都是啸月院中出类拔翠的弟子,接下来的出色表现也证明了名士之下无弱者,几乎每个人的心志实力都是可圈可点,直看得那些旁观的精英弟子都禁不住赞叹出声。 "欧阳无忌,一个才新晋的弟子,能连闯两关来到这里,已算是个奇迹了,就算你现在放弃最一项考核,同样让人刮目相看!"女执事望向一脸憨实像的胖子,难得的挤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怎么样,是选择放弃,还是继续?" "这个……如果一不小心失手击杀了这些王级妖兽,会不会遭遇赔偿,算不算是违规?"胖子骚了骚头,憨憨的出声问道。 "嗯……"女执事闻言也是一楞,随即婉而一笑;"你若真有这份能耐,非旦不算违规,还会获得额外的奖励。不过,可能吗?" 所有在埸之人都是撇撇嘴,露出一副嘎之以鼻的不屑模样,胖子却是视若未见的一下跳入池中,背着手晃荡着身躯,将一个个洞穴看走了一遍,最后在闪电雪狮的铁闸前停了下来;"算你背运,大限将至!" 漆黑的洞穴中透出两点碧绿的精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出抢眼,一丝强烈的凶唳之气,让令人感到极度的不安。 全埸顿时静得似乎连落叶的颤动声都几可听到,仿佛连自身心跳都是清晰可闻。 咔咔咔! 铁闸缓缓提升,吼!静寂的空间炸裂开来,一道雪白的庞大身影,带着一股极俱压迫力的威势,从洞穴内走出来,碧绿的精光远远地盯住站立在池中央的胖子,看着眼前的一大堆猎物,似乎显得一点不着急。 一股闻之欲呕的浓烈腥气扑鼻而来,接着便看见一张血红的大口,森森白牙尖利无比,换做常人面对这如此恐怖的一幕,势必当场晕倒。 胖子却是毫无这种觉悟,仍是负手立着,一人一兽竟是这般静静的对峙着,埸面紧张得令人感到窒息。 这只闪电雪狮是这些妖兽中最强大的存在,体形高有三米,如雪般洁白的狮毛覆盖全身,表层似有絲絲电弧莹绕闪烁,铜铃般大小的眼瞳闪动出碧绿的噬血凶光,望之不寒而栗。口鼻间喷着旋风般的气流,蹄下生有利爪,刀锋般犀利的弯曲,没人怀疑它可以轻易将人撕成碎片。 不知是何原因,饥饿了三日的闪电雪狮,意外的没有向猎物立即发起攻击,它的一双前蹄不断刨着地面,一双碧目死死的盯着对方,庞然的身躯微微低伏,像是在蓄势,体表的电弧越来越密集,隐约可闻嘶嘶的电流声。 吼!闪电雪狮的身上突然腾起一片炽亮的电弧光网,将整个庞大的体形包裹笼罩,只现出两道碧绿的凶光,四蹄猛然甩开,带着可怕的劲气威压,毫无征兆的突然暴扑向数十米外的胖子。 轰隆! 地面尘土碎石崩溅,庞然大物的身形却是尤为灵动,一袭扑空的刹那,瞬间掉转身躯,浑身丝丝银色电芒的闪烁,一双碧绿色的眼瞳凶光更盛。 “卑鄙的人类,竟然敢躲闪!” 哗!所有观者都是骇然惊呼出声,口吐人言的妖兽,唯有有帝级境之上的妖兽才能口吐人言,并且还拥有了一定的灵智,这闪电雷豹竟然是一只帝级的妖兽。连那位女执事见状,也是顿时色变,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群王级妖兽中竟会隐藏着一只帝级的存在,一下便紧张了起来,因为连她也没把握对付这只帝级的闪电雪狮子,这胖子算是完了。 意外的是,这胖子的脸上并沒有显示出一点惊惧之色,只是神色一肃紧了紧手中金铜剑,浑身上下散发着森森寒气,有若严冬的冰雪。 “小小的帝级妖兽而已,想要拿胖爷我当大餐,似乎还够资格!”胖子声若寒冰利剑,令得闪电雷狮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狂妄的人类,我要将你碎尸万段,饱餐一顿。”闪电雪狮话落体动,庞大的身躯凌空跃起,在空中连连闪动,转眼现出四五只狮影,锐利无比的狮爪纵横翻飞,重重爪影令人眼花缭乱,汹涌狂暴地将这胖子一下罩入其中。 闪电雪狮的眼中同时出现七八个人类的身影,锐利的狮爪无差别,纷纷撕碎,迫不及待的张开森然血口尽情吞噬。 嗷嗷嗷! 闪电雪狮刚满吸了一嘴空气,浑身便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全身上下至少有数十处地方在喷血,满眼尽是鲜红的血花在飞溅绽射。那可是珍贵无比的帝级兽血呀!这也太奢侈了,暴敛天物。 闪电雪狮郁闷到了极致,一个一堆肥肉般的不堪人类,竟然在一个照面之间,便在身上开了数十道喷血的口子,绝对是孰不可忍,兽性暴动,凶气冲天,一声惊天怒吼,地动山摇,周身银色电芒瞬间暴涨数倍,伴着滚滚雷动之声,十米空间内的地皮都被掀掉了一层,空气中充满了一股被雷电击过的焦灼味。 帝级的妖兽岂是等闲之辈,目睹眼前的情景,所有人都是惊出一身冷汗,如非这胖子闪避得快,此刻只怕也成了焦炭,不由聚起十二分心神,尽量与其拉开距离,闪电雪狮流了这许多血,直到此时还在不停地向外喷涌,看你这畜生还能坚持多久。 第九百零三章生死决战表 吼!又是一声狂怒地嘶吼,闪电雪狮全身带着耀眼的电芒,一次次扑向胖子,每到一处,片刻间,便出现一大片大片烧焦的地面。 连续不断的疯狂扑击,闪电雪狮身上的银色电芒越来越弱,庞大的身躯逐渐开始变得迟缓,笨拙起来。每次扑杀的皆是胖子留在原地的残影,也算是这只闪电雪狮的运势太衰,竟然不幸的遭遇了一个身法诡异的人类,一上来就被割开数十道大口子,鲜血喷涌不止,还未及施展其帝级的恐怖威势,便已注定了悲惨的命运。 闪电雪狮此时已是在大口地喷着粗气,四只如水桶般粗壮的腿脚在簌簌颤抖着,似已再难支撑庞大的身躯,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凶光却是越来越黯淡。 胖子却是一脸憨笑的收剑回鞘,双手环抱在胸前,晃荡着身躯缓步走向这只电雷雪狮面前,相距不过一米,微眯着眼,口中竟是在轻声地念着数:“一,二,三......” 轰隆! 胖子还未数到十,闪电雪狮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般地轰然倒塌,四只腿脚不停地抽搐,碧绿的眼睛含着无尽的不甘,缓缓地合上。 "好东西呀!帝级妖兽虽死,却仍然全身是宝!"胖子嘀咕了一声,伸出一只脚踢了踢闪电雪狮庞大的身躯,确定已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才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搞定!" 嘶!尤其是那些前来旁观的精英弟子,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惊愕,充满了震撼,这还是内门弟子该有的表现么? "好,做得很好!"那位女执事也是从惊楞中回过神来,眼眸中带着一絲激动的出声;"我内门上院终于也出了一个妖孽人物,我会将你的出色表现传报上去。" "这个……我不是有意的,或许是这头畜牲被饿得脱了力,这才自己……"胖子有些手足无措的辨解道,像是一点不知道倒在他面前的庞然大物,竟是一只恐怖的帝级妖兽。 "装,继续装!绝对是一个扮猪吃虎的货。"一个精英撇了撇嘴,鄙视的嘀咕道。 "大家都看到了,修之一途没有?径可走,如不潜心勤奋苦修,就算天赋资质再卓越,未来的成就也有限,黙黙无闻的弟子也有一飞冲天之日,无数惊才艳艳之辈也会逐渐陨落,被后来者超越,希望诸位在未来的岁月中,加倍努力!"女执事有感而发的朗声道:"好了,年终考核到此结束,大家可以去玉壁上查看啸月榜的排位名次。都散了吧!" 广埸一旁的山壁上方,有一个高五米,宽两米的玉壁,通体莹白泛青,广埸上一片黑压压的人头钻动,无数的目光视线都投射在这块玉壁之上。 "快看,啸月榜上的数字,终于开始变动了……" "天啦,我这次居然被挤出了百名之外?"有人捶胸顿足的悲呼出声。 "哈哈,我竟然又往升了八个名次,明年争取更上层!" "你们看,排在前三的仍是秦玉玲,冷秋霜和姜子平三人,雷打不动的坚挺,这才是实力呀!" 玉壁上的无数名字仍在不断的闪烁滚动,无数的眼球都是盯着玉壁,屏息静待着这啸月榜百强的最终排名,画面不停止,一切都不能确定。 胖子已回到了陆随风身边,这群新人远远的站在人群后面,轻松淡然的望着玉壁上不停变换着的排名,有的上一刻还在三十名之上,下一秒便出现八十位之后,有些甚至直接从上面消失了,可谓是潮起潮落,跌宕起伏。 "胖子,都这时候了,上面怎还不见你的大名出现,你不会是被淘汰出局了吧?"青凤冷笑的出声道:"早知你这胖子办事一向不着调,姐夫这次算是彻底看走了眼!" "不会吧?怎可能连最后一名都挨不着边,定是那姜之平又在其中作梗,若真是这样,这个赌约岂不是输定了。"罗惊鸿皱着眉道。 "照说,按胖子出色的表现,就是有心刻意打压,大面上也应该过得去才对,怎可能会榜上无名,难道就不怕我们上诉吗?"白凝霜困惑的言道。 "嗯,玉壁上的画面像是停止滚动了,可是,仍没找着胖子的名字,这也太欺负新人了。"云无愤愤然的怒叹道。 玉壁的排位名字都是由最后一名向上缓慢的推移,在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哗然声中,逐渐的到了尾声,仍没看见胖子的名字出现,众人已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唯有陆随风仍是带着一脸淡然的微笑,因为他相信圣山内的规则律令,是没有任何敢去触碰的,那是在玩火! 最先出现的五十个名字都是淡蓝的色调,之后出现的四十位却是银白的颜色,最后推出七个名字是赤红色的,其中竟出现了姜子平的名字,显然是被挤出了前三的位置,那顶替他排名的又会谁呢? 这个出人意料的变化,顿时在人群中引来了一片惊嘘和乱轰轰的热议声,悬念随着不断向上推移的名字逐渐的水落石出。 一行金色的字母映入所有人的眼帘,啸月榜第三名;冷秋霜,由之前的第二向后推了一位,变成了第三名。 紧接着,又推出了啸月榜第二名;秦玉玲的名字,那此次的第一人又会是谁?这个悬念简直太刺激了,数千人聚集的广场上,此时竟然可以静到一片寂然无声,落针可闻。 这排名除了能够获得丰厚的奖励之外,还真有这么重要吗?何以会引起所有弟子如此关注和推崇?如果你认为没有什么实际作用,那就大错特错了。首先证明了你是出类拔翠的骄骄者,强大的实力让无数人敬畏有加,身位,地位飙升,自然会拥有许多常人没有的特权,这只是对个人的好处而言。 从大局来说,排名可以引发人们的竞争意识,没一个修者甘于落于人后,屈辱的排在他人之下,通常都会奋起直追,不断超越自我,跨越他人。也没有谁可以轻松随便的就排到了很高名次,都是实修苦练,一步步打拼上去的,想冲在最前面的位置,靠的是强大的实力。 当然也不排出会有自甘堕落之辈,但这类的修者应该是少之又少,毕竟能成为内门上院弟子有多么不容易,没有人会不珍惜自己未来的成就和前景。 玉壁之上,最后缓缓推出的是四个金色的大字;欧阳无忌,这对于在埸的人来说,绝对是个极度陌生的名字,甚至连听都没听闻过这个名字,却是这个微不足道的名字,竟是成为了此次啸月榜的第一人,如何不令人为之感到震撼,震惊! "这个欧阳无忌是谁?你可有见过,听说过?"人群中传出的都是诸如此类的询问声,面面相观,彼此皆是一片茫然的摇着头,不知所云。 "凤儿,是不是该给本公子道过歉什么的?"胖子一脸得瑟的咧着嘴,呵呵地笑道;"任意抵毁他人名誉,是要受罚的!不过,若能从你的账上多少划点积分过,本公子大度,就不与你凤儿计较了。" "切,这小点小事,还有脸拿出来显摆,本凤儿真为你媳妇感到丢人现眼。"青凤不屑的冷哼出声;"如不是姐夫看你这副模样,不用装都可以忽悠倒一片人,那轮得到你胖子出埸。不过,要划积分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得打败本凤儿,你不是得瑟的第一人么,可有这胆?" "别……凤儿,只是一个玩笑而已,你不设法挖我的积分,就算是自求多福了,还有谁吃了龙肝凤胆,敢打你凤儿的主意。"胖子一脸发青的出声道。 "活该!少爷本意是让你进入百名即可,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摄取第一人的名号,你这一出风头,岂不是将众人都给卖了。简直就是一个鱼木脑袋!"云无影非旦没有帮胖子出头,反而劈头盖脑的怒斥了一通,一方面是在为他解围,另一方面却是知道他的此番行事,的确影响到了少爷的全盘计划。 "我……也是不想让人太过小瞧了我们这些新人,其实也就斩了一只帝级闪电雪狮而已,并没有暴露任何实力,谁知道会……"胖子郁闷的苦笑出声。 "这也未必是什么坏事,至少日后想来找麻烦的人也会慎重的掂量一下。"云天星若有所思的言道:"更何况,所谓的排名也不能真正证明什么,我敢定,在那个姜子平的心中,此时应该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这埸赌约仍会继续下去。" 果然,众人刚回到楼阁,便远远看见那位石哲师兄,已在门前候着,像是已等了许久,见众人归来,便将一张伸请表格递到陆随风手上。 那是一张生死决战表,在圣山弟子的竞争中,可以将人打伤甚至打残,却是绝不允有至人死命的事发生,必须要经过双方同意,并在申请表格上莶字,而后呈递本院的执法处,得到确认和批准之后,才能够进行决战。 第九百零四章你真的是太弱小了 陆随风皱了皱眉,双方的仇恨有这么深么?不就是稍稍威胁到了他的存在,还不至到了非致对方于死地的程度,足见这姜子平的气度只有米粒之大,心胸连一颗沙子都容不下。 表格上已落下了姜子平的鉴名,只须应战者在上面签个名,便能呈递上去,决战的时间定于明日正午时分,地点设在广场中央的演武台上。 对于姜子平提出的生死约战,胖子欧阳无忌是唯一有资格出战的人选,石哲看到他接过表格的手在轻微的颤抖,脸色变得有些发白,犹豫了好半天,额头都隐见有细密的汗珠透出,不过,最后还是咬着牙在表格上歪歪斜斜莶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果然有点第一人的样子。"石哲取过表格,狞笑了一下;"好好亨受你人生中,剩余的最后一点时间吧!" "这话也劳烦你一并转告给那位姜师兄,欲杀人者,也须有被人所杀的觉悟。"一旁的青凤不屑的出声道。 "你……"石哲走出几步,闻言回转身,怒目望向一脸冷笑的青凤,胸口起伏,差点没冲动的拔剑劈了这小丫头。 啸月院内,一栋楼阁顶层的房间内,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正拿着一份表格细细地观看着,脸上的神情显得尤为丰富。 "郝老怎么看?"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表格,望着坐在一旁翘着腿,闭目养神的郝老。 "院主认为呢?"那位郝老连眼都没睁一下,不答反问。 "我已批准了这份申请生死决战的表格!"中年院主淡淡地笑道:"一只刚入院的菜鸟,竟然敢接受啸月榜排名第三高手的生死柬,简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有意思!"这位郝老收回翘着的腿,立起身来,微眯着眼道:"有听说过一只莱鸟可以轻易斩杀一头帝级闪电雪狮吗?这第一人的称号可不是仅凭运气就可挣来的,至少老夫并不这么认为。这个姜子平一向霸道贯了,只怕这一次会一脚踢到铁板上。" "郝老所言甚是!我调看过这批新进弟子考核的圣晶影像,每个人都像是在刻意藏拙。更奇怪的是,居然看不透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实力修为,这未免也太令人震惊了。"中年院主皱了皱眉,带着困惑的出声道:"这种情形,只有三种可能,其一是平常人,根本不是修者,这一点可以直接排出。其二是修习一种高明的敛息术,其三是修为境界在你我之上。郝老会选择那一种?" "最后一种!"郝老语出雷人的言道:"这批小家伙真的不简单呀!" "何以见得?"中年院主也是露出一抹惊色,这位郝老的修为境界略在他之上,说出来的话自有一番份量。 "咳咳!自从见了那几个小傢伙之后,老夫却是倍受打击,重伤了自尊。"郝老叹道。 "这么严重?"中年院主好奇地问。 "就是府主刚提到的菜鸟呀!"金长老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那日老夫小饮了几口,路过内务处,顺便小息片刻。发现这几个小傢伙,体内空空,没一点元力波动,却是来进行内门上院考核。好奇之下,便动用神念探了探,弄得老夫差点心神失守。这还没完,老夫一时动了收徒之念,谁知道这几个小傢伙竟说老夫没资格,临走时还丢下一句;生死境五品而已……" "什么?竟能一口道出郝老的修为境界,瞎蒙对的吧?"中年院主动容了。 "这些日子,老夫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的行事一直尤为低调,就算被老弟子们欺负,也是一副甘心受辱的姿态。如不是姜子平一伙将他们逼到了尽头,不定还会继续装下去。" "有点意思!是龙是蛇,迟早要显出真本色。这埸生死挑战值得一观。"中年院府主一脸的期待,像似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第二天,距正午时分尚有一段时间,啸月院的广埸上巳是人头攒动,仍有不少人闻讯陆续不断地朝这里涌来。 "你们看!啸月榜前十的的高手几乎都来了。"有人兴奋地叫道,这些高手平时都是深居简出,埋头潜修,很难一睹真容。 "我有种预感,这姜子平今日这一脚只怕会踢在铁板上。"开口说话之人是个女子,啸月榜排名第八的耿无烟。 "听说这个欧阳无忌还只是个新人,居然一下便飙升到了第一人,可真是让你我这些老派弟子颜面尽失了。以姜师兄的性子,自然难咽下这口恶气了。"排名第十的女子,凌飞羽语气中也带着絲絲愤愤不平之意。 "哼!姜师兄一向都是侍强凌弱,欺负一个新人算什么本事,真丢人,实在无品!"排名第五的王秋雁,鄙视地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与姜子平走得很近,大可传话过去,能奈我何?" "我只是在就事论亊,与人品无关。一个新进弟子如此不识进退,是不是有点自掘坟墓的意思?"凌飞羽双手合十,似在为那位新进弟子欧阳无忌,提前默哀。 "我看未必!那胖子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如无意外,我还真看好他。"秦玉玲,啸月榜排名第二位。 "秦师姐所言有理!"排名第三位,冷秋霜;"据说姜子平与这批新进弟子私下有个赌约,自然知道这姜子平是何许人,如是知之而不惧,那就不简单了!" 广埸上的气氛异常炽热,几乎都不看好这个新晋弟,大多都是在为姜子平助威,加油,可谓一边倒的埸面。当然,这种助威的气势只有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形,才可能发挥巨大的作用力。否则,即使吼破天,也难以改变结果。 演武台,长宽五十米,花岗坚岩铺地,高约十米。 姜子平从一众铁杆弟子的阵营中越众而出,全身上下流露出一股霸道阴冷的气息。十米的高台,纵身一跃而上,轻灵的飘落在台上。双目开合间精芒闪烁,睥睨的扫视着全场,喧闹的浪潮逐渐平静了下来。 "那新进弟子怎还不出现?还第一人呢,不会是临阵退缩了吧?" "看那姜师兄这霸气威势,换着我也会临埸知难而退!" "这可不是平常的切磋,而是生死挑战,双方都是在申请表上签过名,经过上面审批之后才允准进行的,怎可能会临场变卦?" 台下的人群胡乱的猜测着,众说纷纭。在众人的一片猜疑声中,欧阳无忌那略微肥硕的身形忽然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出现了,没人看见他是怎样出现的,仿佛他本来就一直站在那里。 一步,二步,三步……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这个动作节奏在移动,胖子晃荡的身体像是被这些视线组合成的力量缓缓托上了高台。 姜子平的眼中射出怨毒的精芒,似要洞穿对方的身体。胖子只是冲着对方咧嘴一笑,射来的如箭精芒顿时溃散开来。 "你这胖子还真敢出现,让我高看你一眼!"姜子平一脸倨傲之色,声音里透出一股霸气;"但,还没资格让我重视。只要你当众下跪求绕,或可立即终止这埸生死挑战。"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能站在这里,算是给足了你面子。"胖子不以为然耸了耸肩,语带不屑地出声道;"在我门面前,你真的是太弱小了!" 哇!全埸一片哗然,这胖子也太狂妄,嚣张过头了! 这时,只见两个身着执法服饰的人走上台来;"谁是姜子平?"一道近似冷酷无情的声音问道。 "我就是!"姜子平挺了挺腰背回应道。 "那你就是那个欧阳无忌了!"一位执法者瞥了胖子一眼;"一个刚进入的新人,便弄出这么大的动作来,想要迫不及待的掦名整个内门上院呀?" "呵呵,你来这里不会是来说这些废话的吧?"胖子撇撇嘴,一点不再意对方的身份。 "你二人即已决定生死挑战,也就意味着只有一个人会离开这演武台。所以,我等是奉命前来验明正身的,并且最后征询一下两位的意思,如果有人此时提出放弃,还来得及!"另一位执法脸呈肃然的出道。 "我愿意!"姜子平脱口应道,怒目望向一脸憨笑胖子。 "接受!"胖子骚了骚头;"现在退出,也太丢脸了吧!" "总比丢命强,好自为之!"两位执法履行完公事,刚转身离去,姜子平的身上便爆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二十米外的胖与却是毫无所觉,像是对他产生不了絲毫的影响。 与此同时,数位执法长老也是连袂登台,落在位于高台东面,四张早已准备好的红木椅上。 生死挑战在整个圣山也不多见,一旦发生都会被视为大事,必须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所以,执法长老才会亲临现埸监督进行。 "本院,已有近五十年没出现过生命挑战了,无论是那一方倒下,都是本院的损失。"一位执法长老沉声说道;"在此,最后再问一次,你们双方是否愿意用其它的方式来解决?" 第九百零五章不论胜败,只分生死 "本院,已有近五十年没出现过生命挑战了,无论是那一方倒下,都是本院的损失。"一位执法长老沉声说道;"在此,最后再问一次,你们双方是否愿意用其它的方式来解决?" "我坚持生死挑战!"姜子平就算对方想要退出,他也不会同意,且不说与这批新人定下的赌约,就这次年终考核,他居然被挤出保持了数年的位置,而这第一人的称号,竟还是被这个胖子夺取,以他狭窄的心胸,睚眦必报的行亊风格,这口恶气又如何呑得下,更何况,这对他来说也是个绝好的机会,只要能当埸击杀这个胖子,那这第一人的位置,自然就非他莫属了。而且,他至始自终压根就没将这个新人放在眼里。 胖子却是一脸委屈的言道:"都被人逼到了这个份,我一个新晋弟子还有选择吗?唯有以死来成全这位师兄声威了。" "即然双方都不愿改变初衷,执意坚持这埸生死挑战,那本长老也不再劝解了。"那位执法长老轻叹了叹,神色一肃,眉目间透出股冷厉的威势;"生死挑战,双方各凭实力手段,不论胜败,只分生死。但,本长老还是希望,获胜的一方能高风亮节,念及同门师兄弟之情。" "好了!双方即已准备完毕,本长老宣布,生死挑战现在开始!" 随着执法长老的一声"开始",高台之上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意,稍靠近高台的观者顿觉有凌冽的冷风吹袭而过,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胖子,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当众跪下求绕,生与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间!"姜子平的声音充满着一股极大的威压,呼吸渐渐内敛,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焰山峰,势欲瞬间将对方斩杀当场。 "难怪你勤奋苦修数年,仍是寸步未进,就凭你这低劣的心境,只怕终其一身也唯有止步于此了。"胖子鄙视的摇摇头;"我这是在实话实说,没有想要激怒你的意思。" "这个胖子不简单,这番话比绝杀技还犀利,姜子平尚未出手已落了下风。"台下的秦玉玲浅眉微皱的出声点评道。 姜子平像是在竭力的压制着内心的愤怒;"看来你是天堂有路不走,存了心的在寻死了?" "就凭你那点道行,全身都充满了暴唳之气,简直与一头凶残的妖兽无异,一旦出手,不仅伤不了人,还会遭到反噬,伤及自身,不信你就出手试!" "利害!这是攻心之术,看那姜子平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分明信心动摇的迹象。"排名第三的冷秋霜惊叹的出声道。 "有如此心机的人,又岂会是吃素的,这次姜子平有难了。"大师姐秦玉玲浅笑道。 "口舌利剑伤不了人,最终还得靠实力说话,不信拭目以待。"排名第十的女子,凌飞羽指了指高台;"姜师兄要出手了!" 台上的姜子平怒焰如火崩发,体表的淡蓝之气瞬间聚于手掌,膀臂一挥,隔空一掌拍出。 这一掌携带着雷霆之威,沿途不断的膨胀,其大若盆,快如电闪,二十米的距离眨眼即到,纵是同级修为的强者,也要选择暂避其锋芒。 胖子微眯着眼,望着不断迫近放大的掌影,肌肤似乎都能感到巨掌透出的雷霆威压,却并没有因此而选择暂避锋芒,而是伸出一根肥硕的手指,隔空点岀,说不出的淡定,从容。 噗!一束青湛湛的流光从指尖射出,其速度有若流星划空。 咔嚓!一指一掌在空中遭遇,强大的气劲狂流宣泄开来,坚硬的青岩石地面也是留下道道浅浅的划痕。 沉闷的脚步声响起,双方都在向后爆退而去,姜子平的手心传出隐隐的阵痛,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色,这才意识到这个胖子新人,并非想象中的不堪一击,开始收敛起最后的小视之心。 "无知的胖子,别以为凭着这点实力,就能与我抗衡!"姜子平双掌一摊,墨蓝色光芒闪烁,一对精金打造的铁锤出现在手中,铁锤各有一米长短,锤柄有手腕粗细,锤头更是足有人体头颅一般大,呈园型状,通体泛起森冷的金属光泽,在元力的灌注下,锤头之上有道道墨蓝的光弧缠绕闪耀,一股可怕的威压顿时幅散开来,令人望而生畏。 "居然是一对九品帝级的精金铁锤,这胖子有难了。"一位执法长老惊叹道。 双手紧了紧锤柄,姜子平的眼眸中顿有杀气弥漫,森冷的言道:"这是我从上古遗迹中寻到的帝级雷霆轰天锤,靠着它,已轰杀了三头帝级妖兽,下一个将会轮到你了。" "雷属性的帝级杀器,的确霸道不凡,尤其是锤类的攻击,杀伤力更是强大,再辅以霸道的雷属性,简直有如猛虎添翼,无物不破。只可惜落在你手里,说是暴敛天物,也实不为过!"胖子撇了撇嘴,手中便握了一把黝黑的大剑,轻吹了一口气,剑上流过一道如水的光华;"今日就拿你的轰天锤来磨剑!" "愚不可及!就先接我一招怒雷轰天!"姜子平拔地腾身而起,两臂肌肉膨胀,浑厚的雷系元力灌入轰天锤中,双锤突兀的在空中相互一击,轰然一声雷动,震耳欲聋。 锤未轰到,霸道的雷霆之威已是降临,狂暴的电蛇到处游走,弥漫半边高台,埸面恐怖至及,这是蕴含着电流攻击的雷之意境。 意境分有众多类别和属性,除了自然属性的意境之外,更有许多飘渺玄奥的意境尚不为人知,甚至还有发生奇妙变异的意境出现。而姜子平的雷之意境中,不仅有电流,更是蕴含可怕的雷爆之力。 嗷!胖子手中的龙吟剑挥出,虚空一阵震颤,轰然的雷动声中传出一道龙吟惊天…… 轰隆隆! 雷爆般的炸响连成一片,接着便传出一连串金属强强撞击的铿锵声,双锤翻舞滚荡,剑光纵横天地,刹那间的剑锤碰撞,已是交锋数十招,两道人影不断的空中交错而过,又反身杀回,俱是硬撼硬碰的姿态,谁也不甘势。 坚硬的地面像是承受不住气劲狂流的冲击,石屑飞溅中龟裂出无数细密的痕纹,足见战况之炽烈火爆。 "这两个名弟都是卓越人才,待胜负明了之时,必须出面阻止,那一方陨落都是我啸月院的极大的损失。"台上的几位执法长老,虽未明言,心下都是这般响着。 姜子平挥出的每一锤都携带着隐隐的雷动之声,细碎的电弧如银蛇般闪跃飞窜,沾身即伤。 胖子的笨拙的身形却像是随风摆柳般的东摇西晃,脚下左扭右拐,看上去跌跌冲冲,凌乱不堪,却常常有惊无险的闪避挪移开去。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运气,接连数次,直看得几位执法长老眼睛都是一亮,虽没见过这套身法,却知道有多精妙玄奥,而且,已被这胖子修至大园满境界。 众所周知,一门功法,修至小成不难,大成需要长时间融合贯通,园满不仅需要时间,更要拥有足够的悟性方可达到,悟性不高之人,大多都会被卡在大成层次。 再看这胖子使出的剑招,更是东一刺,西一斩,根本没有一点应有的连贯性攻击,简直就是杂乱无章,毫无威胁可言。然而,就是这无招之剑,却莫名的逼迫对方不得不紧张的回防自保,直令一众观者看得大跌眼球。 唯有身在战斗中的姜子平清楚,自己的一锤尚未砸中对方,身体的某一处要害部位或许已提前被对方的剑贯穿。这种乱披风似的剑招,根本无法预算,因为无招,所以实难知道何时出招,可能会攻击何处? 胖子踉跄挪移的身形脚步,看似杂乱狼狈,更是毫无无规律可寻,姜子平的双锤虽然霸道迅猛,雷动电射,却始终无击中对方。 "闪电雷光步!"姜子平的脸色变得有些狰狞,低吼一声,脚下步子频频闪动,仿佛绽射出一连电花,嗤嗤作响,脚踩雷光,身形闪烁间,速度顿时加快了一倍,一锤横扫向一味闪躲的胖子。 除了隅而递出一剑之外,胖子始终处于被动的防守闪躲局面,一道道如同拂柳摇摆出的虚影残像,都在对方砸下的锤影中,直接爆炸开来,看上去触目惊心,却都是徒劳无获。 "这可恶的胖子,竟然有如此精湛的身法!"排名第十的凌飞羽暗自低骂了一声,她与姜子平走得很近,自然希望这胖子被一锤当埸砸死;"哼!久守必失,在绝对的战力面前,不过是是在垂死的挣扎。" "切!自以为是,你没见那姜子平此刻正憋着一口怒气在猛攻狂砸,修者最忌的是临埸心浮气燥,而那胖子看似险象环生,战到此时却仍是毫发未损,反显得尤为淡定,从容,身形移动之间,像是能提前预知对方的意图,那姜子平往往刚出手,胖子已闪移开去,甚至明明有反击的机会,居然也轻易的放弃,有点刻意藏拙的意思。"排在第三的冷秋霜若有所思的点评道:"照此下去,姜子平必败无疑!" 第九百零六章上了生死挑台,天才都会变成 姜子平一轮急怒之下的猛攻狂砸,仍连胖子的衣角都没沾到一片,一众观者都是叹息不已,一个个屏住呼吸,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阵怒气发泄过后,姜子平逐渐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再这样继续猛攻下去,非旦徒劳无功,而且迟早会后力不济,对方到时趁势反击,那就大为不妙了。 能长期稳居啸月榜前三的位子,岂会是徒有虚名之辈,醒悟过来的姜子平顿时改变了战法,突然收住猛攻之势,手中的一对轰天锤相互猛然撞击,轰隆隆的惊天炸响传出,仿佛奔雷滚荡而来,令人顿觉双耳处嗡嗡轰鸣,出现短暂的晕旋感。 这雷霆之怒,胖子更是首当其冲,不过,也只是微感两耳隐隐有些不适,却没有一点晕旋之状,头脑仍旧清明敏锐,一片雷光电弧笼罩着半边高台,却也是灯下黑的最佳出击时机。 胖子一剑平平淡淡的递出,宛如清风吹拂而去,无声无息,却蕴含着铮铮杀机,姜子平豁然惊觉时,一道剑光如电,瞬间分化出五道杀机,从密集的雷光电网缝隙间,精妙的穿棱而过,直奔对方绽射而去,仿佛欲将对方当埸击杀。 姜子平的眼皮一阵抽搐,双锤立即变招下沉,一道雷光瞬息炸开来,刺目的电弧扇形幅散出去,铺天盖地的涌向胖子。 "雷光爆闪!"姜子平一声怒喝。 清风缭乱之剑气,遭遇雷光爆闪的反击,顿时碰撞出无数道惊天炸响,令许多人禁不住掩住耳门,炽亮的强光更是让人不得不微闭起双眼。 搏杀的双方都是抽身速退,尽可能的避开剑气雷光的幅射。一个新晋弟子居然能与姜师兄拼到这个程度,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无论此战的最终结果如何,胖子都是名声大振,虽死犹荣。 绝大部分观战的弟子自然都不希望看到一个新人获胜,只不过,战斗的情形看上去并未出现一边倒的局面,却像是旗鼓相当,胜负之说仍是一个未知的悬念。 "没想到我啸月院又出了一个卓越的人才,且还是个新人,假以时日,势必会一飞冲天!" "哼,那又如何?上了生死挑战台,天才都会变成死才!"有人冷哼出声。 "好了,在这里瞎争什么?谁死谁亡,继续看下去不就知道了!"有人不耐地阻止道。 胖子的表现,让姜子平开始有些忌惮起来,表面看来都是自己在发起攻击,像是佔尽了先机和上风,却始奈何不了对方分毫。而这胖子只是一次十分随意简单的反击,就让自己惊出一身汗来,还险险被其所创。 郁闷归郁闷,这生死挑战仍要继下去,绝不能弱了气势,轰!一双轰天捶再次当空相互撞击,一道雷光炸响中,姜子平已挥舞着双锤闪电杀奔出去,整个身体的表面,诡异的冒出无数暗红色的电弧,疯狂的闪烁跳动,纷纷涌向双锤之上。 一股令人心悸,头皮发麻的气息弥漫开来,都知道这是要施展真正杀招的征兆。 "轰天雷杀!"姜子平口中一声暴喝滚荡吼出,手中电弧缠绕的双锤,对着胖子一锤雷霆砸下,另一锤却是拦腰闪电横扫而出,速度快到了极致。 面对如此迅猛霸道的威势,胖子不由撇撇嘴,只是向后小退一步,也不见他稍有作势,再次平淡而简单的划出一剑,却让高台上的几位执法长老都是看得眼睛一亮,之前胖子递出的一剑,由于被雷光电网笼罩着,没怎么看清,而这一剑分明是反璞归真的表现,连几位执法长老都自认未必做得到,不惊才怪。 这一剑,胖子只是施展出陆随风飘渺剑法中的"飘渺惊云杀",看上去没有什么浩大的气势,其中的玄妙自然也没多少人看得明白,胖子仍没忘记藏拙,希望能不显山露水的结束战斗。 划出的一剑却是凭空生出无数云气,迅速汇聚成一团柔软飘浮的白云,不断的旋动着,看似悠悠,却在瞬息间迎向姜之平砸来的双锤。 并未出现想象中传出的轰然撞击声,轰天锤像是毫无着力之处,被一团如絲如绵,却又柔若无物的气劲牢牢地包裹住,暗红色的电弧附在如雪的云团上,不停的跳跃迸发出去,空气中传出噼里啪啦,令人头皮阵阵发麻的声响。 胖子的身形已是快速的飘移出十来米之外,挥手拂去袭来的些许气劲狂流。这一切的变化发生得太快,尽管姜子平的反应也足够快,身上的衣衫仍破碎成条状,现出数条细细的伤痕,看上去尤为狼狈。 透过气流电弧的缝隙,胖子看见姜子平仍在不停闪避着四溅狂流的幅射,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他身上,当即斜斜划出一剑,清风拂面,却是杀机蕴藏,一道若隐若现的青色剑影,无声无息的绽射而出。 "可恶!"姜子平的眼中瞳孔瞬间收缩,满脸俱是骇然之色,迅速收回双锤护住全身要害处,脚下同时展开闪电雷光步,往一边急速闪避。 然而,青色的剑影却是突然变向,速度更快,但闻一道"噗嗤"声响,姜子平顿觉眼前爆闪出一蓬血色红光,接着左手臂几乎同时传出一阵剧烈的疼痛感,手腕一软,再也把持不住握锤的力道,顿时脱手飞了出去。 "姜师兄居然见红受伤了,这怎么可能?" "这胖是什么时候出的阴招,我怎沒看见?" "是啊,这也太诡异了!" 无数观者纷纷揉着眼,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然而,姜子平左手臂露出一道血痕,坠落地面的铁锤还在溜溜滚动,令人不得不信。 受创处的肌肉蠕动,有血不断渗出,姜子平却是咬牙急退,一路洒下点点血滴,脸上带着狰狞的恨意瞪着对方,仿佛像是要用怨毒眼神杀了这可恶的胖子。 全埸顿时一片寂然无声,静得一根针坠地仿佛都清晰可闻,姜子平的实力修为在啸月院,一直排在前三甲,实打实的乾坤境中阶战力,居然在这种埸合被一个新晋弟子所伤,听上去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如今失了一锤,接下来的战斗,单锤的攻击力势必会大幅削弱,埸面顿时显得不再乐观。 "居然敢用阴招偷袭我,如不将你的骨头一节节敲碎,誓不为人!"姜子平情绪狂燥的嘶吼出声,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突起,状极狰狞。 "切,你不会是脑残了吧?这可是生死挑死吔,你雷光电闪的招招欲致我死地,就不允许我见机阴你一剑呀?"胖子耸耸肩,一脸鄙夷不屑的冷笑道。 轰天雷狮变!姜子平不再吭声,一脚跺裂地面,整个人冲天而起,单锤高举过顶,一道狂暴的雷霆集结锤头之上,无数电弧不断地挤压糅合,呼吸间便凝聚为一头张牙探爪的雷霆怒狮,咆哮震天,恐怖的威压覆盖一方天地。 轰!一锤狂砸而下,雷霆怒狮脱锤奔腾,挟裹着霸道凛冽的杀气朝着胖子俯冲而去。 呛,黝黑的长剑再次出鞘,胖子还没狂妄到以血肉之躯,去硬扛雷霆怒狮的恐怖攻击。一剑隔空挥斩而出,剑光爆涨,一条金龙的虚影从剑尖呼啸而出,直接迎向俯冲而来的雷霆怒狮。 狮爪弯曲,如钩似刃,狮口怒张,利齿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吞噬下去…… 嗷!一声龙吟响彻,恐怖的龙息威压降临,直令那头雷霆怒狮禁不住浑身微颤,金光灼灼的龙爪已狂暴的降临。 轰隆!一狮一龙迎面遭遇,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轰然碰撞,头顶空间的一阵扭曲,颤抖,两头庞然大物在空中纵横翻腾,缠绕搏杀……随之发出节节崩裂的破碎声,而后双双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恐怖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蘑菇云般的冲天而起,仿佛将这方空间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时将两个始作俑者的身体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眼前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两人的身影在众人的视线中变得越来越小。 然而,不过几个呼吸间,两人的身影又重新回到了高台之上,看上去又像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胖子已是长剑回鞘,抱在胸前,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没一点在进行生死挑战的的样子,那情形像是比台下的观者还要轻松几分。 姜子平却面目扭曲,眼眸充满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的这招"轰天雷狮变"绝学,曾败敌无数,还从未被人如此轻易击溃过,惊怒之下,手中的轰天锤再度高举过头顶,无数暗红色的电孤缠绕跳跃,又一头雷霆怒狮从锤头呼啸而出,竟然隔空突然爆裂成无数个拳头大小的雷电光球,电球激射,如同流星火雨般倾泄。 第九百零七章拥有宝器,又何尝不是实力的一 姜子平惊怒之下,手中的轰天锤再度高举过头顶,无数暗红色的电孤缠绕跳跃,又一头雷霆怒狮从锤头呼啸而出,竟然隔空突然爆裂成无数个拳头大小的雷电光球,电球激射,如同流星火雨般倾泄。 雷霆狮爆! 姜子段一声狂吼,终极连环绝杀技施展,身形同时拔空腾起,锤锋嗡嗡颤响,电芒流转,绽射出道道火蛇般的流光,犹似一張电弧光幕漫卷,瞬间将胖子罩入了其中。点点雷电光球再次炸裂开来,炽亮的光芒四下扩展,将对方所有的闪避线路全部牢牢封死。 "有点实力,也就仅止于此!"胖子语音空洞,看似笨拙的身形突然变得飘浮虚幻起来,凌波微步展开,脚踏点点光球,有若行云流水,如风似烟,挥手间漫天电弧光蛇尽皆溃散开来。 姜子平的轰天捶一气砸碎了无数胖子的残影虚像,眼前却是源源不断的有更多的胖子身影呈现,似乎斩之不尽,杀之不绝。直至锤势将尽,后力开始难续,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顿时遍袭全身。心有些乱了,顿时杂念丛生,锤势随之一滞,一惊之下,便意欲抽身回撤…… "轮到我出手了!"胖子气定神闲地说道,黝黑的长剑应声出鞘,一道紫光划空而出,漫空雷光电球顿时纷纷炸裂,随之凐灭。 噗!紫色的剑气直接破开电弧光网,飞速斩向正欲抽身回撤的姜子平,骇然之下,身体下意识的作出反应,匆忙举锤仓促格挡。 轰! 胖子挥出的的一剑,看似虚浮无力,斩在轰天锤之上才知道有多少力道,姜子平浑身剧震之下,整个人竟被轰得倒飞出去。 望着这一幕,场下顿时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音,更无数人更是大张着嘴,久久合不拢口来。 漫天电弧光幕随之崩碎,姜子平的身形同时被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掀上高空,翻滚了两三周,直接飞出十来米之后,才踉跄跌落地面,一身衣衫的碎屑在空中纷扬飘洒,身上竟露一件上品防御宝器,金絲鎏璃甲! "难怪他敢有恃无恐的提出生死挑战,原来有这上品防御宝甲保命,真够无耻的了!"冷秋霜鄙视的掀动了一下嘴角;"往昔真是高看了他一眼!" "话不能这么说,拥有宝器,又何尝不是实力的一部份,实在无可厚非!"与姜子平走得近的凌飞羽反驳地出声道;"这胖子虽占了点上风,姜师兄有无敌的宝甲防御,会慢慢折磨死这可恶的胖子。" "啧啧,你如此护着他,不会是暗里与他有一腿吧?"冷秋霜玩味地瞥了她一眼;"怎么看都像是变成一支残花败柳,只差没弄出一个小姜子平出来!" "你……我……"凌飞羽满脸涨得通红,羞愤无比,一双手掌紧握得发白。 "怎么,揭了你的底,恼羞成怒了,不会也想向我发起生死挑战吧?"冷秋霜面色一寒;"没问题,我接下了!" 凌飞羽虽然心生怒意杀念,却没这个胆,她与冷秋霜之间有着不小的差距,这种事纯粹是在自寻死路,活得不耐烦了。 "上品防御宝甲,倒是一件不错的胜利品,勉强能入得法,幸苦了一埸,好歹也算是一份收获。"胖子饶有兴趣地喃喃出声道,听上去也不是那么无耻,虽说是一埸生死挑战,却不能真要了对方的命,想想都觉郁闷,不过,拿回去送给未来的媳妇也算不错。 "口出狂言,我有宝甲护,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你就等着受死吧!"姜子平之所以一直有攻无守,就是凭着有宝甲在身,根本无惧对方的攻击,除非遭遇生死境修者,那又另当别论了。 话落,姜子平已挥动着轰天锤,毫无顾忌的腾身冲出,人在途中,已是锤影如山般的疯狂砸向胖子,完全一副悍不畏死,以命搏命的模样,还真有些一去无回的悲壮架势。 "即然如此,那就让我见识一下,这乌龟壳有多坚不可破!"从胖子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清楚底细的人知道这是要结束战斗了。 一步冲着姜子平迎面跨出,手中之剑顺势出鞘,一股撕裂长空的剑意,令无数意志稍低的观者,身上携带的兵刃都是簌簌抖动颤响。 噗!双方尚有数米距离,来势凶猛的姜子平已是连人带锤的倒飞出去,嘴角竟然有血溢出。恐怖的剑意以隔山打牛之势,直接震荡内腑,上品防御宝甲似乎也无济于事。 胖子跨出第二步,手中长剑一抖一颤,姜子平脚刚沾地,又遭一股无形剑意重击,再次暴跌出去,头顶的发结被震散,遮住苍白的脸,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柱。 "姜子平败了,再无任何悬念!"冷秋霜浅眉含笑的出声道。 "这胖子用的是什么妖术,相隔十米,瞬杀,可能吗?"凌飞羽一脸惊疑地颤声道。 "这是无形剑意,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接不下这一招!"秦玉莲语出惊人地说:"若是不信,你们可以上去试试?"众人默默相观,尽皆无语。 广场不远处的一处座山腰间,有两人同样張着嘴,持续的时间似乎比下面的人更长。 郝老白发抖动,唏嘘道:"本以为他们只懂些观气术,敛息法,没想到巳达到如此高度,当真始料未及。" 中年院主内心的震撼远超过那位郝老,异地而处,自己若不动用真元力,不知是否能接下这无形剑意?只不过,这胖子似乎从头至尾也没动过一絲真元力。 "不对!即然拥有如此高深莫测的修为,上面怎会塞到内门上院来?"中年院主一脸困惑不解的言道;"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这就不是你我这个层面的人该知道的了?"郝老摆摆头,"这个姜子平纯粹是在找死,如不是这胖子处处留手,已死过不知多少回了。" "的确如此!但愿这小子能识相的服个软认输,否则真有大麻烦了,那姜子平的五叔可是戒律殿的执事呀!"中年院主仍感忧虑的叹道。 "快看!这戏还没结束!"赦老指向高台,饶有兴致地呵呵笑道:"院主放心,这胖子有分寸,不会弄出人命来的。" 姜子平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拨开遮住视线的长发,脸色死灰,眼中仍是凶意滔滔,看上去没一点认输臣服的觉悟,似乎尚还不知双方的差距大到不可以里计,看这模样像是还想搏命一战。 胖子此时的身体如剑一般的挺得笔直,神色淡漠的直视姜子平,没有絲毫怜悯,在他眼中的对手,不过只是一只蝼蚁,人渣而已,手中的剑缓缓举起,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一个个屏着呼吸,等待着分出生死的一刹那。 这最后的关键时刻,台上的一众执法长老,几乎同时出声;"住手!得饶人处且留手,毕竟都是师兄弟,胜负已分,何必再下杀手。" 下面的弟子或许没几人知道,这姜子平的五叔是戒律殿的高级执事,这些执法长老都是忌惮几分,这姜子平一旦战死在这高台上,那这啸月院日后就注定要多事了,所以,要尽可能的保住他这条命。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是落在胖子的身上,空气仿佛一下凝固了,等待着胖子最后如何选择? 呛!胖子的剑在一片惊嘘声中,呛然还鞘,这个举动无疑已说明了自己的态度,一众执法老见状,都是轻舒了口气。 殊不知,这姜子平并没意识到自己的一只脚已踏上了黄泉路,一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怒视着对方,执法长老的话更像是彻底的羞辱了他,这种感觉比呑下一死苍蝇更难受,禁不住怒意冲天;"上了生死挑战台,没有胜败,只分生死,修者当有自己的傲骨锋芒,你我之间只有一人能活着离开,今日不管是谁站在对面,我都势必杀之。" 听到姜子平的这句话,几位执法长老心中都是一颤,原以为阻止了一埸无谓的杀戮,却没想到竟有人比猪还蠢,一下又将双方逼进了一个不死不休的绝境,已无回旋的余地,有心再想要出面阻止,就是触犯了规则,众长老都是一脸无奈的低叹出声,不再干涉阻拦。 姜子平的面目一阵扭曲,披散的长发四下飞扬,眼眸中充满了血红的色彩,手中的轰天锤再度高举过头顶,无数暗红色的电孤缠绕跳跃,像是要行搏命一击。 吼! 一道怒喝从喉咙间滚荡喷出,脚下同时一跺地面,腾身冲天而起,双手握锤,宛如一尊雷霆战神,恐怖的杀气已是牢牢地锁定对方,这一击之下生死立分。 "白痴!"胖子忍不住怒骂了一声,姜子平的轰天锤正欲砸下的刹那,却突然失去了锁定的攻击目标。 胖子的身影只是朝前踏出一步,飘渺身法之"咫尺天涯",缩尺成寸,一跨越二十米空间距离。 姜子平但觉眼前人影闪了闪,下一秒,两肩臂却同时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啊!字刚喊出一半,疼痛又骤然消失。手中的轰天锤却是拿捏不住坠落地面,随即下意识地试着运转一下双臂,骇然震惊的发现竟然已是完全不受支配,仿佛巳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低垂两侧,悠悠悬荡着。 第九百零八章身份卑微的武侍 姜子平但觉眼前人影闪了闪,下一秒,两肩臂却同时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啊!字刚喊出一半,疼痛又骤然消失。手中的轰天锤却是拿捏不住坠落地面,随即下意识地试着运转一下双臂,骇然震惊的发现竟然已是完全不受支配,仿佛巳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低垂两侧,悠悠悬荡着。 "这是怎么回事?可恶的胖子,你对我做了什么?"姜子平惊恐万状地嘶吼出声。 胖子的身影又重新回到了原地,像是从来就没有挪动过;"按理说,今日一战本是不死不休之局,此时,我只需挥挥手就能将你从这世上彻底抹去。只可惜,你我不是同一类人,不会像妖兽般的视人命如草介,此番只是略施小惩大戒。"胖子鄙视地瞥了姜之平一眼;"你身上的这件防御宝甲不错,日落时分,携十万圣晶,以及这件宝甲,到九百八十三号庭院,账清,双臂自然会复元!" 胖子绝对的牛人!霸气无双! 广埸上顿时一片掌声沸腾,呐喊,狂呼之声更是响彻天地,倒下的往昔强者都是用来踩的,欢呼赞誉都是献给立着的胜利者。 这一战像是在告之人们,世上没有永远的强者,强与弱之间随时都可能被瞬间转换,无数人顿时将这胖子视为榜样,竟然掀起了一股修练狂潮,挑战强者的情节更是频频发生,正在悄然改变着整个啸月院的格局。 "好!欧阳无忌虽胜而不骄狂,高风亮节的气度更是值得诸位效仿,作为执法长老,衷心希望这种生死挑战的事不要再次发生,本院的弟子可以公平的切磋竞争,绝不允许任何私下里的阴谋暗算,有恩怨矛盾,以堂堂正正的手段解决。"执法长老的一席话,算是对这埸生死挑战的结束语,随即齐齐起身离去。 胖子仍像来时一样晃荡着略显肥硕的身体走下高台,观战的弟子都是自觉的让开一条路来,仿佛恭送王者般的让他通过,一个个沉寂无声的望向胖子,无数火热的目光都是堆满了敬重。唯有石哲一众姜子平铁杆阵营中的人,不善的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愤怒,纷纷冷哼出声。 望着逐渐缓缓离去的胖子背影,看上去不再显得笨拙不堪,感觉到一种,深藏不露的铮铮傲骨,一种刺破天穹的锋芒,啸月榜第一人,当之无愧。 整个上午,莲儿都是显得忧心重重,六神无主的牵挂着这场生死挑战的结果,为了分散精力,已将整个楼阁打扫了一遍又一遍,作为一名武侍,没有资格前往广场观战,这是规定。 楼阁的前面有一块稍微平坦的空地,莲儿在家待不住,便走出门外,一边修练着陆随风教给她的越女剑法,一边等待着众人的归来。 她身形娇小灵动,修练起越女剑来别有一番飘逸优美的韵味,尤其是胸部前的鼓胀处,一颤一颤的宛如一对小兔蹦跳着,像要破衣而出。 "啧啧,当真是一浪未平一浪涌动啊,好一俱娇小玲珑的曼妙身体,含苞待放,我见心痒难熬!"一道*的语音,带着下流的戏谑之声传出来,莲儿闻声脸色一变的收剑回转身来。 只见两个身着啸月院服饰的弟子缓步走了过来,都是三十左右的男子,两人同时微眯着眼,瞳孔中泛着烁烁精光,肆虐无忌地落在莲儿的脸上,*的视线从上往下,划过她白晰的颈项,再缓缓地移向坚挺高耸的胸部,再到纤腰和两腿部,直至双脚,又重新往上移动视线,两人的喉咙间都是发出一阵吞咽声。 这一阵赤条条的扫视,让莲儿顿生出一种全身衣衫被两人慢慢剥光的感觉,不由脸颊一阵发燙,浅眉厌恶的微微皱起,颤颤地向后退去。 "小武侍,虽说尚未完全瓜落地熟,却风情万种,已足以煽起男人心底的情欲了,更何况,你胸前的那对小东西,还在蠢蠢欲动……"另一位男弟子,笑眯眯的目光不停地在她的胸部扫视着,双手指间一开一合,大有伸过去摸模之状。 莲儿惊惶地朝四下望了望,虽然知道此时所有的弟子都应该去了广场,却不知这两人怎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希望这时能有人路过。 心中虽有吃苍蝇的恶心感,却是不敢稍有表现出来,作为一个武侍,身份都是十分卑微,尤其是女武待,几乎每一个都很难逃出男弟子的性侵,从武侍最后沦为*。这种事已成了一种潜规则,入院之前便要拥有这方面的觉悟。 两人也同时四下看了看,而后附耳低估了一阵,接着又低声争执了几句,随即传出一阵哈哈,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别……别过来,你们想要干什么?"其中一人,正一步步向她逼近,眼眸中有滛邪的笑意在滚荡,莲儿惊颤出声阻止,不断地向后退去,手中虽握着一把剑,这一刻却是手腕发软得提不起来,一心想着只要退入门内,或可躲过两人的*。 殊不知,另一个弟子像是早猜到了她的意图,身形一闪便堵住在了门口,还顺势将她手中的剑一下夺了过去,咳咳地滛笑道:"小武侍,一埸露水游戏而已,识相的就好好配合!" 此时的莲儿已被逼入了路边的一片林木中,她不过才十六岁,那里遭遇过这般境况,只觉心神一阵幌忽,浑身虚软乏力,整个身体都在簌簌发抖。 "啊!" 随着一声惊呼,对方的禄山之爪已肆意地撕碎了莲儿上身的衣衫,撕拉一声,大片如雪般的肌肤顿时呈现在日光下。 "啧啧!肌肤欲滴,我见犹怜。别怕,等会之后,你就会变成真正的女人了。哈哈!" 莲儿双手惊恐地紧紧捂住坦露在外胸部,竭力地遮掩着一对活崩乱颤的小白兔,眼中透出一片讫怜之色,就算有心反抗,也是浑身酥软无力,连絲毫的气力都使不出来,唯有绝望的垂下双目,眼角有两行清泪滑落。 "禽兽!" 那弟子强行的撬开了莲儿紧夹着的双腿,打开了对方最后一道的防线,一脸潮红的正欲长驱直入,耳边突然传出一声愤怒的娇喝之声,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便已跟着飞了起来,接着但见一抹青色的风刃乍闪即逝,伴着一蓬血光飞溅。 啊!一声凄厉的惨呼之声在林木间响起,那位正欲霸王硬上弓的弟子,轰然跌落地面,双手捂着血淋淋的下体,遍地打滚,状极痛苦。 "莲儿,你没事吧?"青凤的身影出现在莲儿身边,见她衣衫虽然破碎,下面的裤裙也被撕成了条状,已是萋萋芳草外露,自己若是再稍晚来半步,定已被那畜牲给*了。 陆随风等人也是刚从广场回来,远远便听到了一声女子的惊呼,听上去像是莲儿的声音,约在千米外的林木中,便知道莲儿一定出了什么事,青凤已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看到眼前的一幕,险些当埸要了这畜牲的命,只是毁去了他惹事生非的祸根。 另一位守候在门外的弟子,此时的心思早巳飞到不远处的林木间,意想着里面翻云覆雨的景象,喉头不断地吞咽着,口中还喃喃地嘀咕出声着;"这小子干了这许久,乍还没完……" 噗!忽見一只掌影在眼前放大,那弟子一惊之下,欲想要做出闪避巳然不及,脸上已遭遇到了迎面重击,整个人顿时口鼻溅血的撞向身后的大门,砰然震响。 那弟子骤遭重击,大脑顿觉嗡嗡作响,一片混沌,眼前更是一片金星闪烁,连惨呼之声都未及叫出,汹涌的重击又至,快如闪电奔雷,只听到脑部连连撞击门板的砰砰声,仿佛战鼓咚咚震响。 出手之人是古蓝星,一只纤纤玉掌左右开弓的抽击在那弟子的脸上,出手却是很有分寸,只揍人,不要命。如果知道这人意欲*莲儿,以她小魔女的性子,只怕就不只是煽人那么简单了,当埸击杀都有可能。 "这人是谁呀,怎被人揍成了这般模样?"此时,从广埸观战回来的弟子见状,都是纷纷地围观了过来,指指点的议论着,古蓝星却是若无其事的抱着手退过一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 "这脸都肿大了一倍,已是面目全非,完全不成人形,看不清了!" "这出手也太狠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你们看,这牙都被打落七八颗,连鼻梁骨都断成了好几节。" "这身装束我认识,好像是七十六号的那位师兄,是大师姐秦玉玲的人,是谁吃了狮心豹胆,敢动她的人?" 这时,青凤扶着面色惨白的莲儿从路边林木中走了出来,立即引来了围观者的注意,裙衫破烂不整,双手紧捂着胸脯,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阴私处隐隐暴露在外,直看得许多男弟子直咽口水,青凤也没想到这片刻功夫便一下出现了这许多人,所幸紫燕此时已迅速的将一件衣衫将莲儿的身体包裹住,没得眼福了,顿时引来了一片叹息声。 第九百零九章让你变成太监,已算是仁慈了! 这时,青凤扶着面色惨白的莲儿从路边林木中走了出来,立即引来了围观者的注意,裙衫破烂不整,双手紧捂着胸脯,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阴私处隐隐暴露在外,直看得许多男弟子直咽口水,青凤也没想到这片刻功夫便一下出现了这许多人,所幸紫燕此时已迅速的将一件衣衫将莲儿的身体包裹住,没得眼福了,顿时引来了一片叹息声。 "男人都够贱!"青凤冷哼道,完全忽视射来一片的杀人目光;"里面还有一个畜牲,劳烦诸位派个人去将他抬出来,一定很精彩!" "我去看看!"顿时有两三个好事者,身形闪动间已冲进了路边的林木,见到眼前的一幕都是惊颤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啦,这也太残忍了,这还是人做的么?" "这不是那位沈师兄吗?"其中一人像是认出了卷屈在树丛中,正在痛苦*着的人,两胯之间一片血污,下体之物直接被人连根切断,惨不忍睹。 "沈师兄,这是谁做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还用问吗?肯定又是想弄人家武侍,结果……这种事在啸月院还少么!" "这回算是遇到了狠主了,碰了人家的武侍,连那玩意也赔了进去,一下成了啸月院史上的第一个太监,这绝对是一个当头棒喝,有了前车之鉴,至少以后想动人家武侍,得掂量一下后果。" "你不是二师姐冷秋霜的人吗?难道他也是?呵呵,啸月院可有热闹可看了!" "不知是那个府上的武侍,一次便动了两位领头师姐的人,不被抽筋剥皮才怪。" 人被抬了出来,虽已换了一条裤子,裆下仍是一片血渍透出,一些女弟子都是脸色泛红的别转头去,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现场围观的人数越聚越多,没一会功夫已达数百人,由于楼阁前的面积有限,许多人都是站在道路两旁的斜坡上,指指点点,胡乱的议论猜测。 "快看,冷师姐来了!啧啧,连秦师姐都出面了!"站在高处的人出声惊嘘;"这下有热闹看了!" 围观的人群闻声,都是纷纷自动的侧身让出一条通道来,两位啸月院的大姐大,分别从左右两条碎石小路走来,身后都是追随着一批男女弟子,气埸强大。 青凤早已扶着莲儿进了楼阁,陆随风等人也走了进去。紧闭的大门外,两俱身体卷屈在门前的石阶上,一个脸庞肿得像猪头,眼睛只剩一条缝,嘴里少了七八瓣牙齿,双手抱着头,看上去像是被人揍成了脑震荡。另一个却是面无血色,一直捂着血渍斑斑的下体,不停的哼叽着,脸上的表情痛苦之极。 二师姐冷秋霜身边的一个男弟子,检查了一下那位捂着下体的男子的伤势,也是禁不住的吸了口凉气;"惨不忍睹,像是被人断子绝孙了。" "发生了什么事,这是谁做的?"冷秋霜的眼眸中涌动出一团杀气,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无论是非对错,她若不出面讨个说法,怎对得起这些追随自己的弟子,日后如何还能在这啸月院独霸一隅。 对于大师姐秦玉玲来说,面临着同样的处境,敢同时得罪两位大姐大的,不是脑残,就是无知者无畏。再看到这栋楼阁门牌上的编号时,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两女不由对视了一眼,愕然中都是带着一絲惊色,几许犹豫,果然是一群无知者的居所,里面住着的是一批初来乍到的新晋级弟子。若在往昔,这扇门已变成了一堆碎屑。然而,两位大姐大此时却是浅眉微微轻皱,看上去像是多了几分忌惮,有点骑虎难下的意味,如果早知道是这种场面,或许真会装聋作哑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门,没有想象中的被轰碎,仍是完好无损的紧闭着,一个弟子有礼有节的走上去轻敲了几下门。 吱呀!紧闭的门闻声拉开了一道缝隙,一张清丽可人的面孔探了出来,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乖乖笑容;"你找谁?有什么事吗?" "就是她!"那个一直捂着下体的男子,服下了冷秋霜给他一粒丹药之后,止住血,痛苦也减轻了许多,这时看到门缝里探出的这张脸,顿时眼中充血,喷怒的嘶吼出声;"小丫头竟敢趁我在……" "趁你在做什么?想干那猪狗不如的活!"青凤从门内走了出来,直接用指手点着对方的鼻子;"让你变成太监,已算是仁慈了!" "我要杀了你!"那男子的脸上青筋突起,充满了绝望的愤怒,杀意蒸腾,连命根子都没了,活着还有何趣味,剩下的只有无边仇恨怒火;"死!" 彼此相距不足两米,力蓄数千斤的一拳轰出,足可开山裂石,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如何承受得起,如无意外,绝对的一击了帐,许多人都不忍目睹这香消玉碎的一幕。 轰! 一道人影暴飞出去,从体形上看,不像是那个小丫头,没见她那副清丽可人的模样儿,仍完好无损的静立在那里,两只手一直都是在抚弄着荡在胸前的小辨,饶有兴趣望着凌空倒飞回去的人影,没一点险些被人一拳轰碎的觉悟。 "都太监了,还是这么脑残!"青凤的脸上勾勒出一道戏谑弧度。 砰!尘土飞掦,那道人影狠狠地跌落地面,滚滚翻翻,恰好在二师姐冷秋霜的身前,像是事前刻意导演过的一般;"你……"人影指了指小丫头,两眼突然一翻,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这是做的,滚出来!"冷秋霜一声娇喝出声,乾坤境中阶九品的气息威压弥漫开来,这与当众煽她的脸没多大区别,摆明了,这暗中出手的人根本就没给她面子,绝对是一种肆无忌惮的挑战。有如实质般的目光冷厉地扫视着围观的人群,直令一众观者纷纷向退缩,唯恐秧及自身。 这一幕太诡异了,连一旁的大师姐也没看见是什么人出的手,这里距楼阁至少有十五米,门内仍是悄悄地毫无声息,可以排出是屋内的人暗中出手,最大的嫌疑就数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再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不用胡乱猜了!"青凤一甩小辨,接着转身抬了抬脚,坐在台阶上的另一位猪头男,突然又也是一下凌空飞了起来,无巧不巧的跌落在大师姐的面前。 "想来两位定是这啸月院的大姐大了,先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再来向本凤儿讨说法。"青凤脸色一沉,冷冷的出声道。 "不用问了,事情的经过我也太致听说了。"大师姐秦玉玲不以为然的言道:"众所周知,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并不违规触法,早己是一种不成的潜规则,你问问在埸的这些男人,那一敢站出来说自己的武侍是清白的?你竟为了一个身份卑贱的武侍下此狠手,就算我等不追究,就不怕这许多男人找你讨说法?" "好呀!如果这些武侍是你们的亲姐亲妹,你们会像畜牲一般的对待她们么?如果现在还有想讨说法的大可站出来,本凤儿不介意将他变成下一个太监。"青凤环视了一遍在埸的男弟子,大多都低垂下头,竟是无一人有胆敢站出来。 "至于说到身份卑贱的武侍,难道她们都是母猪而不是女人么?"青凤如刀般目光在两女身上来回的扫视着;"真知两位大姐大的身体与她们有什么不同之处,又特殊高贵在那里?假如有人强行撕碎了你的衣衫,想要霸王硬上弓的轮流*你的身体,你会怎样做?" "凤儿,你这是在对牛谈琴!"古蓝星寒着脸从楼阁走了出来;"她们不就是实力高人一等,便认为自己的身份地位珍贵无比,任何人看在她们眼里都是低贱之辈,所谓物以类聚,否则,怎会为这两个畜牲出头,说出这种令人不耻的话来。" "秦师姐,我只是在为他把风而已,却被这个小魔女无端偷袭……"那猪头男突然坐起身来,用手指着古蓝星:"如不讨个公道回来,日后恐难服众。" "废物,被一个小丫头虐成这般模样,丢人显眼!"大师姐秦玉玲厌恶地厉斥道:"你是什么货色,还用说么!" 青凤和古蓝星看上去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看在众人的眼中仍是两个小丫头而已,在内门上院中,这种年龄的小女子,几乎都是武侍的身份。然而,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埸却是很大,说出来的话更是犀利迫人,字字铿锵砸人,掷地有声。 在啸月院中就算排名前十的弟子,也不敢在这两位大姐大的面前稍有放肆,而眼前的两个卑微的武侍可谓是胆大包天,非旦敢偷袭老牌弟子在先,将一个直接弄成太监,另一个则变成了猪头,而后说来的话更是口无遮拦的极尽羞辱,令人无地自容,如连这都能呑下的话,也就没资格再称为大姐大了。 第九百一十章一堆蝼蚁而已,看着就让人心烦 在埸所有的人都用怜悯的目光望向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接下来将要面对怎样的怒火,如被当埸斩杀都是最好的结果。别看这两位大姐大,平时一副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的淑女形象,能长期威压镇慑啸月院的数千弟孒,又岂会是心慈手软之辈。 两女几乎在同一时间,都是微抬了抬手,身后顿时各走出了五位身形彪壮的男弟子,每个人的神色间,都是露出一种兴奋和迫不及待的模样,有人贪婪的?着嘴唇,有人狠狠的搓着手掌,更有的人裤裆下已不争气的高高蓬起,不用问都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那绝对比死还要可怕,这两个可怜的小武侍,将会被人轮流*到落下最后一口气,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呼吸间,青凤和古蓝星都各自被五个彪壮的男人团团圈住,让人意外的是,两个小丫头的脸上没有出现应有的惊惶和恐惧,相反的平静得让人感到一絲心悸,太反常了!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有失雅观,污人耳目。"二师姐冷秋霜指了指路旁的林木,嘴角溢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都给我尽可能的温柔点!" "啧啧,没想到两位大姐大的裙带会如此之松,甚至还不择口味,而且一次还要五位男人同时侍候,可谓是极品了!"青凤掩口啧啧的笑道。 "诸位壮男,我可是有言在先,今日如果不能让你们的这两位师姐尽兴,我保证你们中的每个人都会变成下一个太监。"古蓝星冲着两位大姐大俏皮地眨了眨眼,非旦没一点危机迫前的觉悟,反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所有人闻言,都是眼光发直,这还是可以任人随意揉捏的卑微武侍么?没见两位高高在上的师姐,脸上的神色不断的变换着,阴冷得都快结出了冰霜,眼眸的怒焰杀机愈来愈浓烈。 "一群废物,还在等什么?难道还要本师姐亲自动手不成?"二师姐冷秋霜厉喝出声。 这可是真冤枉了这群壮男,不是他们不想动手,美女尤物当前,是个男人都会按纳不住,而是一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着,相距不过两米,却是无论如何都再难朝前挺进一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无比惊愕的神情。 五个大男人居然靠近不了一个小丫头的两米之內,若再不明白,那就真的是脑残了。更何况这些人,每一个都是有乾坤境初阶的修为,自然知道这种诡异的现象意味着什么,尽管都惧怕两位大姐大的滛威,但更害怕自己真的会成为下一个太监,宁可事后被断手断脚,男人若是没了那玩意,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围着古蓝星的一群壮男,都像是如临大敌般的不进反退,直看得那位大师姐秦玉玲眉头皱成一团,身上开始弥漫出一股浓烈无比的杀气。 而另一面,围着青凤的五个壮男,在二师姐冷秋霜狠厉的威逼下,犹豫着不敢轻易退下。 "一堆蝼蚁而已,看着就让人心烦!"青凤突然收起人畜无害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严冬飞雪般的凌冽之色,凤眉轻皱,冷厉地望着五个壮男,纤手一扬,虚空中突然闪过五道青色的风刃,乍现即逝。 五个壮男忽然止住了向前挺进的身体,几乎在同时一时,做出了一个相同的动作,同时伸手捂住自己的裤裆,有血从手指缝隙间汩汩地向外溢出。 完了!五个人的脑中都同时闪过一抹可怕的念头,都感到某部位传出一阵刀割般的疼痛,接着,或许是由于疼痛难忍原因,有人已开始面发白的慢慢地蹲了下去,五个人以五种不同的姿态相继蹲下。 嘶!发生了什么状况,小丫头只是十分随意的挥挥手,五个乾坤境修者乍就一下变成了这般模样?围观的人群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味道,空气中怎会弥漫起一股熏人刺鼻的骚味?" “快看,这几人连脸都变青了,裤裆下面怎湿成了一片,不会被吓得小便失控了吧?” "看这情形,还真有这种可能!" 议论声中,数百双目光都是齐齐投向这几人的胯下,有人还禁不住的笑出声来。这些人平时都是狐假虎威的嚣张霸道惯了,此时竟被一个小丫头弄得集体小便失禁,甚至只差那么一点点,险到毫巅,那宝贵的命根子就彻底的废了。 望着青凤面带浅笑,莲步轻搖的走了过来,五个壮男那里还顾得上什么修者的风骨,尊严,集体一声惊呼,连滚带爬的冲出围观的人群,像是已被惊吓得不轻,一个个状似癫狂。 另外几个围着古蓝星的壮男见状,更是退得比兔子还快,两位大姐大也看得眼中瞳孔一缩,以她们的修为实力,也没看清这个小丫头是如何出手的,五个乾坤境初阶被一招莫名秒杀,若还认为这两个小丫头还是卑微的武侍,只怕在埸之人没一个会相信。 "你二位绝不是武侍,到底是什么人?"大师姐秦玉玲冷厉的出声道,能有今日的成就,自然也非等闲之辈,惊归惊,却是不能弱了气势,一股强大的杀机威压直接锁定古蓝星,二师姐冷秋霜也同时双目牢牢盯着青凤,稍有异动,必遭雷霆击杀。 "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是不稍显晚了点?"古蓝星朝前轻踏一步,直接视对方的杀机威压为无物,二十米的距离,只在这一步之间已不复存在。 "小丫头找死!"一抹人影闪烁,大师姐的身体立即做出反应,只不过还是慢了半拍,一只纤纤玉掌已在眼前逐渐地放大,速度看上去并不快,却令人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啪!空气中响彻起一道应水应水的清脆声音,同时引来一片惊嘘哗然。 大师姐的身体直接被这一掌扇得在原地转了圈,光滑如玉的脸上顿时多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这只是你意欲*我的利息,做了这么久的大师姐,居然连最起码的人性底线都没有,真不知你还是不是一个女人?"古蓝星一脸怒色的厉斥道。 "你……"大师姐捂着火辣生痛的脸庞,眼眸中尽是惊骇之色,心中却是一千个不信,自已一个堂堂乾坤境中阶九品的大师姐,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当众痛扇耳光,耻辱,无尽的耻辱! 裙衫无风自动,浑身轻微地一震,筋骨齐鸣,宛如惊雷隐隐裂响,收敛起愤怒的情绪,脸上的神色反显得异常的平静,能成为曾经的啸月榜第一人,自有其不凡之处。 朝前踏出了一步,很轻,很缓,踏在碎石铺就的地面,如同踩在舒软绵柔的草坪上。每踏出一步似乎都含着一种很有规则的韵律,充满了某种节奏感,仿佛与人的心脏脉搏产生出一种什么奇妙的同步感。 古蓝星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弧度,从对方踏出第一步,她的心脏也随之砰然触跳,二步,三步……每一步都像是踩踏在自己的心坎上,让人胸憋气闷,十分难受,战斗巳在无声无息中展开了。 这是杀人于无形的"摄心步",古蓝星在第一时间己捕捉到这种危险信号,倘若反应迟缓一些,等回过神来,只怕战斗还没开始,心脏已被踏碎。 碎石路上的地面,肉眼可见的龟裂出无数道细微的裂缝来,这是"摄心步"的节律遭遇阻碍后,所造成的破坏埸,足见这"摄心步"的可怕和恐怖,杀人于不动声色中。 古蓝星同样在无声无息中化解了对方的隐形杀招,大师姐秦玉玲停住脚步,脸上并未显出任何惊色,如果连这都应付不下来,那之前的那记耳光又怎可能会避不开,所以,一点不意外。 右手伸出,有绿色光芒莹绕,呼吸间便化着数道绿色藤蔓,纤手一挥,空气中顿时被一股木系元力的气息充斥,笼罩一方天地,七八道绿色的藤蔓瞬间暴动,宛若漫空铁索钢鞭飞甩疾掦,直朝古蓝星席卷而去。 噗!大师姐藤蔓出手的刹那,对方手指间同时透出一抹金芒,呼吸间,金芒已和绿色藤蔓接触,金光突然暴涨,对着绿色藤蔓一搅,一割,一转! 唰唰唰! 七八道由绿色藤蔓化成的铁索钢鞭,顿时如同布条般的被撕扯开来,被切割断裂的绿色藤蔓在细微的噗噗声中,一下散成了枝未碎屑。 "去!"古蓝星一声轻喝,手指一点,割开藤蔓的金芒没有絲毫的停顿,在空中留下一抹金色的痕线,直朝十米外的大师姐电奔而去。 大师姐的脸色微变,却是惊而不乱,一道绿色盾牌骤然在面前竖起,盾牌的表面流转着迷蒙的光芒,看上去十分诡异。 金芒直接撞击在盾牌之上,爆出一声轻微炸响,盾牌之上瞬间出现无数裂纹,随即龟裂溃散开来。破开盾牌的同时,这道金芒也随之消耗殆尽,荡然无存。 第九百一十一章有义务告诉你吗?白痴才会解 大师姐的脸色微变,却是惊而不乱,一道绿色盾牌骤然在面前竖起,盾牌的表面流转着迷蒙的光芒,看上去十分诡异。 金芒直接撞击在盾牌之上,爆出一声轻微炸响,盾牌之上瞬间出现无数裂纹,随即龟裂溃散开来。破开盾牌的同时,这道金芒也随之消耗殆尽,荡然无存。 "你这小丫头竟在扮猪吃虎,到底是什么实力修为?"大师姐被强烈的撞击波掀退数步,稳住身形,面呈惊色的出声道。 古蓝星闻言撇撇嘴:"你不是一直将我视为卑贱的小武侍,之前不是还一心欲将我*至死么,此时提及这些还有何意义?你现在要做的是祈祷自己千万要挺住,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别怪我没提前支会你。" "小丫头狂妄!我会让你沦为人尽可夫的*!"大师姐长说话间左手衣袖一拂,肉眼可见一道白色的气流有如水银泻地般,顺着碎石地面直朝着古蓝星席卷而去。一浪一浪的水纹涟漪,看似轻柔多情,实则比惊涛骇浪还要可怕几分,每一道水纹涟漪都是由强大的元力幻化而成,触者即死,沾者必亡。 一波一浪的水纹涟漪,呼吸间已潮汐般涌至脚下,古蓝星浅眉微皱地向后小退一步,继而化指为剑,一道金光划空飞斩而下。 噗嗤!随着一声炸响,水纹涟漪被剑指金芒生生切割开,左右分流的四下溃散开来。 "可恶!"大师姐像是被自己的气劲回流反震,身形禁不住再朝后退了一步,脸色一红,看上去真的怒到了极致,右手一掦,一条绿色的软鞭突兀地出现在手中,挥舞甩动间,幻化成一条七八米长的绿色巨蛟,呼啦一下朝着古蓝星缠绕而去。 古蓝星手中也突然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璀璨的剑光应声划过夜空,飞斩而出。 一剑一蛟鞭,瞬间在空中交击了上百下,空气中接连不断地爆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炸响声,强大的气劲狂流纵横飞溅,四散激荡,直令一众观者纷纷向后退去,唯恐枉遭池鱼之秧。 "小丫头当心了,我这蛟鞭是八品器刃,当心你那不入流的剑器被寸寸折断。"大师姐一鞭在手,稍稍低落的气势再度飞揚飙升,出言扰乱对方心境。 "是么?"古蓝星的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难怪心性会如此扭曲,就算有神兵宝器在手也是一件废物,更何况只是一条八品蛟鞭而已。" 古蓝星说话间,己是斩劈百击,长剑瞬间还鞘,皆在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她的剑看上去像是从未出过鞘一样。 大师姐的战斗意识十分敏锐,对方托大的长剑入鞘,正是她反击的最佳契机,一声娇喝,手中蛟鞭急速的挥舞,一下从七八米的长度暴增至二三十米,盘踞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巨蛟盘旋阵! 盘旋的蛟身骤然腾空而起,一圈圈地朝着古蓝星俯冲缠绕而去。 呛!再见幽黑如墨的长剑出鞘,一道金芒从剑锋绽射而出,划出一片耀眼弧光,金芒所经之处,空气如同被掀动的湖面,荡起道道金色涟漪。 噗嗤嗤! 蛟身划空盘旋而来,迎面遭遇奔涌而至的金色涟漪,金芒如水如刃,瞬间切入巨蛟盘旋阵中,一圈圈的蛟身顿时寸寸裂断,破碎开来。 "这……"大师姐惊愕无比地望着手中的蛟鞭,骇然只剩了一个握柄,这可是八品初阶的器刃呀!怎可能会如此不堪一击,而且还是那种粉碎性的断裂。这小丫头手中剑器乌黑无光,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入流的货,怎会在呼吸间就毁了自己的八品蛟鞭,直觉心头在滴血,而且,当下也没时间容她细想下去。 如电金光已是当空斜劈而至,近身不足三尺,却是陡然转向,变劈为削,横向拦腰切割,一剑两式,有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 大师姐惊骇的瞳孔急剧的收缩,一片金光拦腰席卷而至,剑气凛然,及肤生痛。怎奈手中无刃,唯握着一把鞭柄,何以拒敌。唯退而已,没有多余的选择,一脚点地,身形瞬间滑退十米,终于赢得了一线兵刃出鞘的时间。 剑光如影随形,始终保持着尺许的距离,紧追不舍。千钧一发之际,大师姐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剑,仓促之间唯有连剑带鞘的飞速格挡。 锵的一声,火星飞溅,险险挡住对方必杀的一击,身形同时再次被震得踉跄而退。还未稳住脚步,眼底又映出一抺金色。 呛!手中长剑危急中终于得以出鞘,瞬间扬起一片剑影,电光火石间传出数十声刺耳的铿锵之声,无数火星漫天飞溅开来,即使在阳光下,也璀璨犹如的烟花绽放。 "小丫头子果然隐藏得很深!"大师姐满头青絲飞扬,神色凝重地轻哼一声。 “你却比想象中的弱得大多,若是再有所保留的藏着掖着,一定会输得非常难看。”古蓝星一脸戏谑地出声道。 两女再次拉开的距离,彼此的眼中同时绽射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仿佛剑气冲击般的炸裂开来,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不过才小胜一招而已。接下来,战过才知道孰强孰弱!”大师姐缓慢地拔出剑,剑身与剑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刺耳,令人的心脏禁不住收缩。 拔剑的速度随着话音的节奏缓缓出鞘,一抹刺目的光华从鞘中绽射而出,仿佛撕开苍穹,石破天惊般飞射而出,快,猛,狠,杀气凛然。 叮!一声清脆鸣响。 对方剑芒近身不足一尺,古蓝星的剑方自出鞘,快如流光电闪,一剑挥出精确无误地点击在对方剑尖之上,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撞击,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大师姐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击会被对方封杀,两剑相撞的刹那,手腕突然一振,瞬间暴刺出数十剑影,剑光如雪纷射,剑剑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洞穿一切,绝杀,必杀。 肉眼可见,古蓝星身形顷刻间便无数锐利的剑芒纵横绞杀,刺透,切割,撕碎,分崩离析的碎裂开了。 大师姐此时的心中质疑地惊楞了一下,但自己的手感却是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切割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绝非虚幻的错觉。 她冷漠的眼眸中,没有一絲怜悯或不忍之色流露,反倒觉得如此轻易的要了这小丫头命,尚不能平息心中的愤怒情绪,要让她厉尽千万人的肆意*,方才能解这一耳光之恨。 或许为了完成她怨毒致极的心愿,小丫头的身形竟然毫发未损的呈现出来,下一秒,一点灿若星辰的紫芒,穿透漫空剑影直向大师姐面门飞射而至,丝丝杀气令人皮肤生寒,刺痛。 大师姐此时的内心不知是喜,还是忧,只不过,已没有时间让她去分辨这种情绪,沉静如水的目光远远的锁定飞射而至的一点紫星;清水无波! 剑出,一道碧色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剑意,空气在这瞬间仿佛若水,无波的水,天地间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这清水无波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一点紫星在清水无波的意境中破碎开来,唯见一束碧色流光像是虚不受力般,如同忽视空间距离,飞速绽射,直指前方不远处的古蓝星。 波! 飞射而出的碧色流光,奔至半途,便被一道紫芒拦截住,破碎的光影中猛地闪射一点冷艳的寒星,直朝着大师姐眉心处奔袭而去。 在旁人看来,不过一点寒星而巳,却给大师姐造出一种混乱的空间意境,令人视觉一片迷乱,甚至不敢轻易挥剑抗衡格挡,唯有闭上双目,朝后暴闪飞掠。 没人知道她为何连这一点寒星都不敢抗衡,而选择惊悚闪退。因为不是身在其中,难以感受到这种玄奥意境的可怕,唯有当事人心知肚明。 古蓝星回剑,一絲血滴顺着剑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巳脱出剑意笼罩的大师姐,早巳飞退出十来米之处,只是脸颊的耳根处多了一条浅浅的血痕,若再稍偏移分毫,便会倾刻成为独耳师姐了。 双方再次碰撞交锋,各自击出一剑,一个无功而返,脸上的耳根处多了一道剑痕,一个立身原地,仿佛未挪动过半步,全身上下却是毫发未损。 "可恶的小丫头,竟险些毁了我容颜,这是什么剑道意境?"这位大师姐惊悚中脱口问出一句没智商的低级问题,你的对手有义务告诉你吗?白痴才会解释! "自创的,尚不是很成熟,今日不过拿你来试试招而巳,还没来得及命名!"古蓝星歪着头,做出一副思索状。 良久,大师姐摸了摸脸颊上的剑痕,没有一个女人不珍惜自己的容颜,心头不滴血才怪。更何况,备受人敬畏的大师姐,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拿来试剑练招,情何以堪? 第九百一十二章梦幻光波 良久,大师姐摸了摸脸颊上的剑痕,没有一个女人不珍惜自己的容颜,心头不滴血才怪。更何况,备受人敬畏的大师姐,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拿来试剑练招,情何以堪? 大师姐露出了一个十分苦涩浅笑;"的确十分诡异!不过,同样的招式,如反复使用第二次,等同自杀。不信大可一试!" "切,招式厉不厉害,不在招式本身,而在于运用招式的人。否则,就是死招,寻死的招!不是吗?"古蓝星不以为然的冷声道;"刚才只是试探性的一剑。当心了,下一次,可不会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剑痕那么简单,我直接让你春光大泄。" 大师姐微皱了皱眉,知道再听下去,心智必被这小丫头所乱,对方分明是刻意在搅乱自己清水无波的心境,岂会上当?全身气息收敛入内,自身仿佛化为一柄无坚不摧,锋芒无尽的利刃,势若惊电划空激射,十米的距离,稍瞬即至。 人剑瞬间合一,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令中间的过程变成一片空白,了无痕迹。 这一剑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快到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这剑势中竟然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剑势锐利无比,根本难以断定是否是虚招,令人不得不防,不敢轻易忽视,至之不理。暗里的刀势隐而不发,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一剑,两剑,三剑……碧光剑芒似若天河倒卷般奔泄,连绵不绝,汹涌澎湃。 金铁交鸣的震响中,古蓝星已在呼吸间荡开对方数十道碧光剑芒,殊不知,一束碧光流影突然从无数剑影中绽射而出,直奔古蓝星的面门而去,杀气森然。 剑光流转,古蓝星的剑从竟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折转过来,堪堪挡住那束诡异刁钻致极的一击。 碧光火星飞溅,大师姐再见一点紫星在眼底疾速放大。惊觉时,反应的速度巳是慢了半拍,那可怕的碎星意境再生……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自然不会重蹈复辙,娇躯一扭,整个人瞬间挪移开去,没有再次陷入迷蒙一片的碎星意境中去。 梦幻光波! 身形闪动间,大师姐衣袖一拂,眼前的空间顿时一阵扭曲,古蓝星瞳孔瞬间收缩,摇摇头,感觉大脑有点蒙,揉了揉眼,顿觉自己的心神一时间根本无法凝聚,幌忽中,像是看见一个女子仰躺在一片碧波轻漾水面,看上去怎会与自己如此相似? 三千青絲飘浮,飞揚的发絲随波轻荡,半遮掩住脸庞,隐约间仍能看清见那张玲珑精致,琼鼻凤目的面孔,一频一笑间,透出万种风情,充满了成熟的韵味,有如一枚饱满的果实,令人垂涎欲滴。尤其是胸前的衣襟半解,深陷的*,更是引人遐思。隆起的酥胸,似乎只要一开口说话,两只蹦跳的小白兔,便会随时破衣而出。 大师姐的眼眸显得有些迷蒙,不断散发出一束束梦幻般的碧色流光,那是一种能深入人心骨髓的媚术,仿佛在煽动着心底的情欲,令人的脑中闪现一幕幕幻像,令人的心神一下坠入其中,挣扎着,彷徨,迷离…… "清水出芙蓉,好美呀!"大师姐的口中喃喃道:"轻轻的……将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地脱去,回归本来,天然去雕饰……很好,就这样……" 古蓝星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片潮红,面部的肌肉在轻微的抽搐着,缓缓垂闭上双目,丁香般的舌尖不断地舐着干燥炽热的嘴唇,神情间充满着一种莫名的欲望,情难自禁伸展两臂,竟然开始轻柔地将衣衫上的扭扣,一颗颗的解开…… "星儿,你这是在干什么?这是梦幻媚功,风流幻象!”古蓝星的脑中震响一道暮鼓晨钟,这是青凤的声音,宛如当棒喝,心神猛然一震,大脑顿时恢复了一絲清明,凝神静气地深吸了口气,毅然咬破舌尖,口中喷出一声娇喝;"无耻贱女!" 大师姐顿时如遭重击,张嘴喷出一口热血,满脸震撼地望着对方。自己浸淫了十年的梦幻波光媚功,已练至大成境界,时至今日屡试不爽,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竟有如此定力,不为所惑,一举破解这深入人心骨髓的媚劲。早知如此,刚才就早该出手了。 大师姐伸出纤纤玉手拭去嘴角边的血渍,目如秋水流转蕩漾,妩媚的展颜一笑:“小丫头定力不错,定是没品尝过春情荡漾的美妙滋味吧?” 好险啊!若不是青凤即时的当头棒喝,古蓝星没敢想下去,惊颤地摸了一把额前的虚汗,嘘嘘道:“果然好手段,现在想想都会毛骨悚然。” "哦!小丫头适才看到了些什么,能说来听听么?”大师姐语音婉转,娇笑道,眼中不失良机的又投射出一道媚劲。 “还来!"古蓝星浑身打了个颤;"刚才看见大师姐你一身鸡皮皱起,一层叠着一层,的确有些与众不同,难怪心性会如此扭曲变态!” “小丫头找死!”大师姐一声娇喝,手一扬,一抹绿幽幽的寒芒一闪而出。 古蓝星身形微偏,一缕芒光从耳边飞掠而过。这位大师姐已年过三十,看上去却像是二十四五岁的年龄,亭亭玉立,宛若初放的花蕾,竟突然被人描述成龙钟老态横样,瞬间感觉生不如死,怎不心生怒意杀机! 大师姐的脸色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有些泛白,四周的空气中忽然充斥着絲絲寒气,温度一下像是骤然降低了几度,众人眼中此时看的一张冷得有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脸庞,一米方园,瞬间铺盖着一层薄薄霜白。这那里还是那个媚劲十足,风情撩人的大师姐,此中的落差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双方拉开了十米的距离,大师姐不敢有絲毫的托大,眼中涌动着浓浓的战意,浑身上下的寒冰之气更加凛冽。身上的冰雪气息絲絲缕缕地透体而出,周边的地面,迅速地铺满了一层霜白,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空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 这才是她真正的实力!隐在衣袖间的纤手微掦,虚虚地凌空拍出一掌,刹那间,骤见眼前寒雾迷蒙,呼吸间,但见漫空盘旋的晶莹雪片纷洒。 天地间顿时一片晶莹迷蒙,每片飘飞雪花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闪射着晶莹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古蓝星没有敢小视这些梦幻般的飞雪,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飘雪中,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 只可惜,古蓝星体聚五色灵珠,已俱有半步灵神境的修为,之前的战斗都是将修为压制到与对方同等境界,这才险些被对方摆了一道。此时见状,也只是微觉惊诧的撇了撇嘴而巳,又岂会为其所获惑。 飞雪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却是充满了铮铮杀气,大师姐此时的眼眸中更多了一份冷艳的杀机,少了一份柔情媚意。一心倒要看看这小丫头如何化解这冰雪杀阵? "嗯,这冰雪杀阵中怎会凭空生岀絲絲火焰流光?"冷冽的双眸中,涌动出一层惊诧之意,漫空雪花飘落,都是在这些焰流光的一触之下,纷纷即散,瞬间化为无形。 这些晶莹的飘雪,本是元力幻化而成,皆由自己的心念所控制,此刻竟然纷纷消融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一下失去了所有的音息。 顿觉心神一阵微颤,那是一种元力反噬的征兆,身形禁不住朝后小退了两步,卸去反噬之力。这本是双方试探性的一次交锋,没人认为会一击见功。 这位大师姐的战斗意识非常敏锐,退步后撤的同时,双掌间顿时泛起一层白雾;雪岭分崩! 轰隆隆! 仿佛冰峰塌陷,漫空冰棱雪雨飞溅激射,前方的十米空间之内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切,如此散沙般的大面积攻击,又会有多大的威力?"古蓝星不屑地出声道,话落,竖掌如刀,隔空劈斩而出,一道近乎满月的紫色流光乍现,一条直线上的冰棱雪石纷纷被摧枯拉朽般的从中切开。 对方说得一点没错,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会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对方无情的反击。 大师姐惊觉的刹那,脚下一跺地面,飞速地闪移开去,一道半月形的紫色流光险之又险的擦身而过,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 第九百一十三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大师姐惊觉的刹那,脚下一跺地面,飞速地闪移开去,一道半月形的紫色流光险之又险的擦身而过,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 一连串纵横交错的惊险交锋,大师姐的手势当空一颤,一只冰凤虚影突然从掌势中脱体而出,闪射着冷浸彻骨的晶莹光华,凤翅一展,伴着一声低沉的凤鸣,奔电般朝着古蓝星俯冲而去。 噗噗噗! 一道道紫色惊电连连破空斩出,俯冲的冰凤奔势骤然微顿,凤身裂纹遍布,随即突然炸裂开来,冰屑冰渣漫空四溅飞迸。 然而,这只俯冲的冰凤只不过是诱敌攻击的虚招而已,真正的杀机却是出现在冰凤炸裂之后…… 这一刻,大师姐蓄满杀机的眼眸深处,仿佛蕴藏着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冰凤破碎的刹那间,绽射出一道道寒气森森的冰晶光环,蓄含着冷冽的杀气,寒冰光环幅射的范围很大,让人一时之间根本躲避不开,单纯的防御也挡不住这无孔不入寒气光环,一旦被其稍稍沾身,倾刻便会被冻结,切割。 金蛇狂舞! 古蓝星一声轻喝,纤指点向苍穹,头顶上空骤然绽响一道惊雷,絲絲金电如蛇纵横狂舞,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被撕裂得支离破碎,数十道寒冰光环顿时被拉扯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纷纷爆裂开来,化为点点冰晶。 大师姐的口中吐出一声闷哼,直觉体内一阵气血翻涌,这些寒冰光环本是在她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元力倒卷反噬,令其反受冲击。 连连暴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虚空一招,爆碎的冰屑迅速地汇聚掌心之中,疯狂地旋动,不断地压缩着…… 贝齿暗咬红唇,掌中的冰屑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冰晶雪球,脱手便朝着对方抛射而去。雪球在飞行的途中急剧地澎涨扩大,轰然爆散开来,简直就如同一团冰刀雪刃组成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物体。 大师姐满头青絲一掦,曼妙玲珑的身躯微微向下弯曲,右臂低垂,纤秀的手掌顿时布满了一层冰霜,看上去宛如一轮冰晶冷月。 一掌出,前方阻碍的空气被挤压切割开来,将寒冰意境和凛冽的威势完全融入了这一掌之中,只有当它切入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 太快了!古蓝星刚摆脱雪球的攻击纠缠,眼角余光便瞥见一轮冰晶冷月,巳飞速的扑面奔射而来。 古蓝星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竖掌为刃,冷静的划出一道惊电弧线,横向切入冰晶冷月掌中,发出一声噗嗤的破裂声响。 惊电弧光宛若出穴的金蛇,去势未尽,只是在空中略微一顿,像似拥有灵性般扭曲着,朝着对方绽射而去。 那团雪球未必能困住小丫头,却一定躲不过这冰晶冷月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这小丫头的强大,却远超出了这位大师姐的想象,一道惊电弧光便将自己蓄势骤发的冰晶冷月掌轻易切碎。 手臂暮地传来一阵剧震,掌上的冰晶竟然碎裂开来,洒落地上。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便从洒落地面的冰晶中倒映出一抺金色流光,正飞速地朝着自己旋奔而来。 大师姐弯曲低伏的姿态,令她一时之间无法灵动自如迅速地闪避,太快了!呼吸间,便能感到金色流光透出的铮铮的杀气,近身已不足一尺,杀机迫于眉睫。 危急中,低垂的手臂骤然上掦,手腕一翻,直接探掌抓向袭来的金芒,噗嗤!金芒竟然被隔空揑碎了,化着无数金絲流光四下飞窜。 大师姐惊险万分的化解了必杀的一击,借势小退了两步,正欲立起身形,殊不知,这些四下飞溅的金絲流光,绚丽而充满了危险的杀机。惊觉时,这才发现自己坠入了小丫头埋下的后续招杀之中,无数金絲如针如梭,呼吸间,便在她的身上撕开了数道口子,有血隐隐渗出。 触目尽是金絲闪烁,如影随形的缠绕攻击,眼前更有一点金星始终不即不离悬于眉心间,作为一个修者,她并不惧死,但身为女人即便再强悍冷漠,绝不能允许这般透脑而过,面目全非的死法。 事实上,古蓝星也并没有要取这位大师姐性命的意思,尽管对方的作为已令她无比的恼怒,甚至险些让她当众脱光衣衫,换个埸合或许早已将其分尸了,而此时,却只是意在迫使对臣服认输。没想到这位大师姐意志如此坚韧,已是命在旦夕,仍在顽强抗争。同样生为女人,自然知道对女人而言,有些事甚至比死亡更可怕,尤其是像大师姐这般,自视珍贵无比,高人一等的女人,更是难以容忍。 嗤嗤嗤! 数道金絲在眼前交错掠过,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被割裂开来的声响,大师姐顿觉胸前有絲絲凉气透体而过,一片清凉,下意识瞥了一眼,竟发现自己的胸前的衣衫,不知何时已撕裂开几道大口子,顿时有大片光滑剔透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沟槽深陷,一对活泼的小白兔,跃跃欲出。 唰唰!金絲光芒再闪,胸前隆起的衣衫处一片透凉,眼角余光微瞥之下,惊见自己胸前的春光似欲更彻底的暴露在阳光下;啊!…… 一声惊颤的嘶叫声,引来了多少目光视线,有多少人目睹了这一幕无限春光,应该有大把的人在流鼻血。 "多可爱的一对小东西啊!晶莹得吹弹得破,是个男人都会瞬间热血上脑。你不是很喜欢这种埸面吗?"古蓝星语音飘浮,充满了戏谑的意味;"你若再这般负隅顽抗,我会让众人看看是否与众不同?" "你敢!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大师姐双手紧捂着已是裸露在外的胸脯,一双眼眸如血通红,充斥着无尽的羞愤。 "啧啧,春光都泄了一半,竟还如此嚣张,你即有羞辱别人的嗜好,就要做好被人羞辱的准备。"古蓝星啧啧地出声道:"你未也太过高看自己,低估你的对手了。我数三声,你若坚持不认输,保证一定会将你剥成一只裸羊羔,挂在树梢供人观赏。" 这位大师姐的心在滴血,此刻只怕连死的心都有。虽已年过三十,她的身体仍是晶莹如玉,肌肤滑润得如水欲滴,与春心浮动的妙龄期几无差别,往昔的岁月都是一心都是扑在修练上,时至今日还仍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从未有任何异性触碰过。 她万没想不到自己的这俱身体,有一天会裸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这种耻辱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高高在上的她,是女人,不是君子,所以此刻宁可死,玉石俱焚,便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只可惜,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全身,此时已被一片金絲编织光的网完全笼罩着,除了这小丫头之外,一众围观的人群对里面发生的一切,却都是无一知晓。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清楚自己几乎已倾尽了全力,甚至深切感觉到自己与这个小丫头之间,有着不小的差距,如非对方只是旨在逼自己认输而巳,否则,此刻绝不会仅仅只是衣衫碎裂,春光半泄的埸景。 一,二……小丫头喊数的速度很快,大师姐彻底的崩溃了,想到那春光尽泄的被挂在树梢之上,令一众色男饱死眼睛,饿死那什么的………埸景……她絲毫不怀疑这小丫头一定做得出来,毕竟自己之前做出来事,比这更无耻。 "我认输,放过我!"大师姐语若蚊虫,垂下眼帘,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很好,看得出你仍是个雏,还算是洁身自好,懂得廉耻,还不至那么污秽不堪。否则……"古蓝星摆出一副洞察世事的模样,带着教训的口吻道:"所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之前的确做得太过,日后……"大师姐闻言,精致玲珑的面庞上染上一抹潮红,经此一役,反倒有若暮鼓晨钟,有一种令人幡然觉悟之感。 "放心,你这模样,除我之外没人看见,毕竟同为女人,有谁不珍惜自己这俱身体,怎可能让那些臭男人白白佔这么大的便宜。好了,快换一身衣衫吧!" "这个……我没这个习惯携带这些物品!"大师姐幽幽地道。 "真是服了你!"古蓝星叹了一声,从蓄物戒中取出一身衣衫;"你和我的身形大致差不多,先拿去穿上吧!" "姑娘绝非武侍,到底是什么人?"大师姐换上衣衫,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我与之前台上的那胖子一样,都是新晋弟子,日后还望大师姐别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好歹也给留一线生存空间不是!"古蓝星抱拳拱拱手,做出一副拜托的姿态。 还装,简直就是一群扮猪吃虎的角色,都被人虐得连自尊没了,日后连收敛锋芒都唯恐不及,那里还最去寻这群变态麻烦,真不知该说拜托的是谁? 第九百一十三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大师姐惊觉的刹那,脚下一跺地面,飞速地闪移开去,一道半月形的紫色流光险之又险的擦身而过,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 一连串纵横交错的惊险交锋,大师姐的手势当空一颤,一只冰凤虚影突然从掌势中脱体而出,闪射着冷浸彻骨的晶莹光华,凤翅一展,伴着一声低沉的凤鸣,奔电般朝着古蓝星俯冲而去。 噗噗噗! 一道道紫色惊电连连破空斩出,俯冲的冰凤奔势骤然微顿,凤身裂纹遍布,随即突然炸裂开来,冰屑冰渣漫空四溅飞迸。 然而,这只俯冲的冰凤只不过是诱敌攻击的虚招而已,真正的杀机却是出现在冰凤炸裂之后…… 这一刻,大师姐蓄满杀机的眼眸深处,仿佛蕴藏着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冰凤破碎的刹那间,绽射出一道道寒气森森的冰晶光环,蓄含着冷冽的杀气,寒冰光环幅射的范围很大,让人一时之间根本躲避不开,单纯的防御也挡不住这无孔不入寒气光环,一旦被其稍稍沾身,倾刻便会被冻结,切割。 金蛇狂舞! 古蓝星一声轻喝,纤指点向苍穹,头顶上空骤然绽响一道惊雷,絲絲金电如蛇纵横狂舞,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被撕裂得支离破碎,数十道寒冰光环顿时被拉扯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纷纷爆裂开来,化为点点冰晶。 大师姐的口中吐出一声闷哼,直觉体内一阵气血翻涌,这些寒冰光环本是在她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元力倒卷反噬,令其反受冲击。 连连暴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虚空一招,爆碎的冰屑迅速地汇聚掌心之中,疯狂地旋动,不断地压缩着…… 贝齿暗咬红唇,掌中的冰屑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冰晶雪球,脱手便朝着对方抛射而去。雪球在飞行的途中急剧地澎涨扩大,轰然爆散开来,简直就如同一团冰刀雪刃组成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物体。 大师姐满头青絲一掦,曼妙玲珑的身躯微微向下弯曲,右臂低垂,纤秀的手掌顿时布满了一层冰霜,看上去宛如一轮冰晶冷月。 一掌出,前方阻碍的空气被挤压切割开来,将寒冰意境和凛冽的威势完全融入了这一掌之中,只有当它切入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 太快了!古蓝星刚摆脱雪球的攻击纠缠,眼角余光便瞥见一轮冰晶冷月,巳飞速的扑面奔射而来。 古蓝星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竖掌为刃,冷静的划出一道惊电弧线,横向切入冰晶冷月掌中,发出一声噗嗤的破裂声响。 惊电弧光宛若出穴的金蛇,去势未尽,只是在空中略微一顿,像似拥有灵性般扭曲着,朝着对方绽射而去。 那团雪球未必能困住小丫头,却一定躲不过这冰晶冷月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这小丫头的强大,却远超出了这位大师姐的想象,一道惊电弧光便将自己蓄势骤发的冰晶冷月掌轻易切碎。 手臂暮地传来一阵剧震,掌上的冰晶竟然碎裂开来,洒落地上。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便从洒落地面的冰晶中倒映出一抺金色流光,正飞速地朝着自己旋奔而来。 大师姐弯曲低伏的姿态,令她一时之间无法灵动自如迅速地闪避,太快了!呼吸间,便能感到金色流光透出的铮铮的杀气,近身已不足一尺,杀机迫于眉睫。 危急中,低垂的手臂骤然上掦,手腕一翻,直接探掌抓向袭来的金芒,噗嗤!金芒竟然被隔空揑碎了,化着无数金絲流光四下飞窜。 大师姐惊险万分的化解了必杀的一击,借势小退了两步,正欲立起身形,殊不知,这些四下飞溅的金絲流光,绚丽而充满了危险的杀机。惊觉时,这才发现自己坠入了小丫头埋下的后续招杀之中,无数金絲如针如梭,呼吸间,便在她的身上撕开了数道口子,有血隐隐渗出。 触目尽是金絲闪烁,如影随形的缠绕攻击,眼前更有一点金星始终不即不离悬于眉心间,作为一个修者,她并不惧死,但身为女人即便再强悍冷漠,绝不能允许这般透脑而过,面目全非的死法。 事实上,古蓝星也并没有要取这位大师姐性命的意思,尽管对方的作为已令她无比的恼怒,甚至险些让她当众脱光衣衫,换个埸合或许早已将其分尸了,而此时,却只是意在迫使对臣服认输。没想到这位大师姐意志如此坚韧,已是命在旦夕,仍在顽强抗争。同样生为女人,自然知道对女人而言,有些事甚至比死亡更可怕,尤其是像大师姐这般,自视珍贵无比,高人一等的女人,更是难以容忍。 嗤嗤嗤! 数道金絲在眼前交错掠过,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被割裂开来的声响,大师姐顿觉胸前有絲絲凉气透体而过,一片清凉,下意识瞥了一眼,竟发现自己的胸前的衣衫,不知何时已撕裂开几道大口子,顿时有大片光滑剔透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诱人的沟槽深陷,一对活泼的小白兔,跃跃欲出。 唰唰!金絲光芒再闪,急速闪避中的大师姐,但觉胸脯前一片透凉,眼角余光微瞥之下,惊见自己胸前涌动着一对如雪晶莹的双峰,在阳光下轻蕩微颤,从破碎开来的衣衫间,似欲更彻底的暴露在阳光;啊!…… 一声惊颤的嘶叫声,引来了多少目光视线,有多少人目睹了这一幕无限春光,应该有大把的人在流鼻血。 "多可爱的一对小东西啊!那么饱满丰盈,弹性十足,晶莹得吹弹得破,是个男人都会瞬间热血上脑,已在按奈不住的尖叫出声。你不是很喜欢这种埸面吗?"古蓝星语音飘浮,充满了戏谑的意味;"你若再这般负隅顽抗,我会让众人看看是否与众不同?" "你敢!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大师姐双手紧捂着已是裸露在外的胸脯,一双眼眸如血通红,充斥着无尽的羞愤。 "啧啧,春光都泄了一半,竟还如此嚣张,你即有羞辱别人的嗜好,就要做好被人羞辱的准备。"古蓝星啧啧地出声道:"你未也太过高看自己,低估你的对手了。我数三声,你若坚持不认输,保证一定会将你剥成一只裸羊羔,挂在树梢供人观赏。" 这位大师姐的心在滴血,此刻只怕连死的心都有。虽已年过三十,她的身体仍是晶莹如玉,肌肤滑润得如水欲滴,与春心浮动的妙龄期几无差别,往昔的岁月都是一心都是扑在修练上,时至今日还仍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从未有任何异性触碰过。 她万没想不到自己的这俱身体,有一天会裸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这种耻辱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高高在上的她,是女人,不是君子,所以此刻宁可死,玉石俱焚,便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只可惜,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全身,此时已被一片金絲编织光的网完全笼罩着,除了这小丫头之外,一众围观的人群对里面发生的一切,却都是无一知晓。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清楚自己几乎已倾尽了全力,甚至深切感觉到自己与这个小丫头之间,有着不小的差距,如非对方只是旨在逼自己认输而巳,否则,此刻绝不会仅仅只是衣衫碎裂,春光半泄的埸景。 一,二……小丫头喊数的速度很快,大师姐彻底的崩溃了,想到那春光尽泄的被挂在树梢之上,令一众色男饱死眼睛,饿死那什么的………埸景……她絲毫不怀疑这小丫头一定做得出来,毕竟自己之前做出来事,比这更无耻。 "我认输,放过我!"大师姐语若蚊虫,垂下眼帘,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很好,看得出你仍是个雏,还算是洁身自好,懂得廉耻,还不至那么污秽不堪。否则……"古蓝星摆出一副洞察世事的模样,带着教训的口吻道:"所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之前的确做得太过,日后……"大师姐闻言,精致玲珑的面庞上染上一抹潮红,经此一役,反倒有若暮鼓晨钟,有一种令人幡然觉悟之感。 "放心,你这模样,除我之外没人看见,毕竟同为女人,有谁不珍惜自己这俱身体,怎可能让那些臭男人白白佔这么大的便宜。好了,快换一身衣衫吧!" "这个……我没这个习惯携带这些物品!"大师姐幽幽地道。 "真是服了你!"古蓝星叹了一声,从蓄物戒中取出一身衣衫;"你和我的身形大致差不多,先拿去穿上吧!" "姑娘绝非武侍,到底是什么人?"大师姐换上衣衫,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姑娘绝非武侍,到底是什么人?"大师姐换上衣衫,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我与之前台上的那胖子一样,都是新晋弟子,日后还望大师姐别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好歹也给留一线生存空间不是!"古蓝星抱拳拱拱手,做出一副拜托的姿态。 第九百一十四章你不会是在猪圈里出生的吧? "我与之前台上的那胖子一样,都是新晋弟子,日后还望大师姐别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好歹也给留一线生存空间不是!"古蓝星抱拳拱拱手,做出一副拜托的姿态。 还装,简直就是一群扮猪吃虎的角色,都被人虐得连自尊没了,日后连收敛锋芒都唯恐不及,那里还最去寻这群变态麻烦,真不知该说拜托的是谁? 在这片天地间,无论走到那里,没有人会和你讲公平,讲道理,讲是非曲直,只要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你就可以霸道的随意妄为,当然,你下一刻也可能被更强大的人踩在脚下,残酷的规则,唯有适者才能生存下去。 古蓝星念动间,金絲光网顿时消失无踪,两女的身形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大师姐一甩头,三千青絲飞扬,继而展颜一笑;"我输了,虽败得有些莫名其妙,确是不争的事实,事后我会亲自上门致歉。就此告辞!" 这是什么状况,怎没见分出胜负,一向霸气凛然的大师姐居然自动认输?一众观者都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一片惊嘘哗然。 尤其是那位二师姐冷秋霜,见到这一幕,直觉大脑有些不太够用,几疑自己的听觉是否出了问题,乾坤境中阶九品的秦玉玲,怎可能会输给一个小丫头? "冷师妹若是不信,不妨出手试试,否则还真难咽下这口气,总之我是尽力了!"大师姐秦玉玲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一旦出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是么?秦师姐什么时候一下变得如此宽容低调,两个小武侍而已,杀了就杀了,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后果会有多严重?"二师姐冷秋霜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勾勒出一抹森冷的笑意,令人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白痴!"青凤仍抚弄着胸前的两条小辨,脸上露出鄙夷之色,不屑地冷哼一声。 "丫头找死!"二师姐冷秋霜本就已经对这两个小武侍心生杀机,青凤的这一句"白痴",直接点燃了火药线,一旁的大师姐微张了张嘴,似欲出声阻止,二师姐的身形巳冲天而起,直朝青凤的立身之处飞掠而去。 嗯!人在空中,二师姐不由轻"嗯"一声,自己在空中身体奔行了许久,却仍和那丫头保持着原来的距离,见鬼了!惊愕中,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固在了空中,浑身上下似被一根无形的絲索牢牢地捆绑着,竟然无法动弹分毫,而且越是挣扎,絲索就勒得越紧,仿佛巳勒入了皮肉之中,整个人就这样静静悬浮在半空。 "哼!区区一个乾坤境中阶八品的垃圾,也敢对本凤儿心生杀机,真不知是谁在找死!"二师姐的耳畔边响起一道鄙夷不屑的语音。 "小丫头竟敢在圣山使用妖术,可知道是什么下埸?碎尸万段都是轻罪,那种每日万蚁穿心,求死都是一种美好的奢望。"二师姐的眼中充满了怨毒的神光:"劝你们赶快解除妖术,或许还能侥幸落个全尸。否则……" "啧啧!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猪圈里出生的,否则脑子怎会如此残废?"青凤啧啧地阴笑道,而后贴近她的耳边,阴森森地说道:"你不妨再说一句狠话试试,本凤儿保证一定会将你剝得像一只细白娇嫩的母猪。" 青凤的这话直令二师姐的头皮发麻,浑身禁不住打了冷颤,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清丽可爱的小丫头,那啧啧的阴笑中充满着邪邪的戏谑,一双凤目闪烁着点点清辉,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胸脯上来回的扫视着,让人怀疑她在下一刻,会不会突然伸手将衣衫内的那对小白兔给一下掏了出来? 二师姐这下当真有些怕了,一脸羞怒地冷斥道:"小小年纪,心性如此邪恶,动赢便欲剥光人的衣衫,真不知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嘻嘻!还真被你给说中了,本凤儿压根还真不是一个女人。"青凤伸手在她吹弹得破的脸旦上轻揑了一下;"我会将你的春光奉献给全天下的男人。" 青凤玩味的凑过鼻子在她晶莹粉嫩的脖子之处深深的吸了口气;"好香哦!找个男人过来嗅嗅,看看能不能掀动他的心底情欲?" 在埸的众人当真被这只凤的无耻行为吓出一身汗来,都是一脸抽搐掉转头去,像是未闻未见,就近的男弟子更是吓得向后连连退缩,脑子再不好使,这后果有多严重。 "啧啧!有美当前,怎都如此不解风情,一个个都变成了坐怀不乱的真君子?看来只有让本凤儿亲自出手了!"青凤一甩小辨,一只手当真朝着对方的身上揑去。 二师姐见状,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煞白,以她这副妖娆抚媚的外表,谁会相信此女竟然还是一个从未被男人开过苞的雏鸟。眼高于顶的她,平时也局限于对身边的男弟子调调情而巳,只当作逢场作戏的罢了,甚至连男女间肌肤相亲的事,几乎都从未发生过。 这只凤的手已触及到她的身体,二师姐的全身禁不住簌簌地颤抖起来,不停的挣扎着,只是周身已被风索禁固住,此时形同手无缚鸡的平常弱女子。 "小妖女!放开我!"二师姐露出挣扎的神情,无比羞怒地吼道:"你若是真敢乱来,我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 青凤没想到此女的反应会这么大,不由皱了皱眉;"怎么?还真当自己是没近过男色的雏呀?你若敢再说一句威胁的话,本凤儿定会让你见到更精彩绝伦的手段。" "你想做什么?"二师姐心底的傲气似乎崩溃了,面对眼前的这个小妖女,心里竟然会充满了恐惧,那种压迫感,那种危险感,比她遭遇过的任何对手都可怕,没人怀疑她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令人从心底感到惊颤,战栗……青凤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邪的笑容,突然从蓄物戒中拿出一枚细如牛毛般的银针,一下插入了二师姐的身体内。 "你……对我做了什么?"二师姐骇然地睁大眼,带着惊恐之色。 "没什么!只是在你身上插一枚很细的针而巳,你很快便会体会到是什么感觉了。"青凤玩味地舐了?嘴唇,幽幽地道:"人,故在要有自知之明,更要懂得审时度势。做为女人,无论如何高高在上,终归还是一个女人,千万别学男人一般的装做什么英雄豪士。否则,下埸一定会很惨。" 青凤的话刚说完,二师姐巳感觉到身上有些不对劲,先是发现浑身的肌肤皮层麻麻痒痒的异常难受,像似有千万只蚁虫在噬咬一般。紧接着,这种感觉由外部逐渐地渗透到了体内,甚至连五脏六腑都其痒难熬,仿佛连流淌的血液中都充斥着万千蚁虫。 青凤稍稍地松解了一些束缚,想要看看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看她到底能扛得住多久?见其像发疯似的全身上下乱骚,隔着衣衫巳解决不了问题,这种万蚁咬的感觉直令人生不如死,如果让她选择,宁愿死上百次。因为她此时巳顾得什么羞耻的在开始剥下自己的衣衫,足见她的最后一絲心理防线彻底的崩塌了。 "我认输!放过我,什么都答应你。好难受!"二师姐的眼中充斥着浓浓的哀求,当真是我见犹怜。 "这才多久,就承受不住了。还装什么傲气?早这般配合,怎会如此丢人显眼?"青凤不屑地冷哼道,手一掦,银针刹那透体而岀,沾着絲絲血渍。 针一拔出来,二师姐顿觉浑身麻痒尽消,整个人简直舒畅无比,仿佛从地獄走了一遭归来似的,深吸了几口气。忽然发现胸前传来一片凉意,微微垂首朝下看了一眼,骇然瞥见自己的胸前的衣衫不知何时竟被自己撕裂开来,一对凝旨般的雪白竟有一半巳是隆突了出来,尽显一派无限春光。所幸在埸的所有男人,此时都没胆掉转身来。否则,当真令人无地自容。 "天啦!好可爱的一对小白兔!"青凤惊嘘不巳的低呼道。 二师姐羞恼地横了青凤一眼,满脸如血般的殷红,飞快地从蓄物戒中取出衣衫换上。面对这只可怕的凤,什么尊严傲气,都是一下蕩然无存。 这种不是人做的事,也唯有这只凤可以无耻的做出来。当然,效果绝对完美,没见这位二师姐巳被收拾得完全地没了一点脾气。 呯!二师姐的身躯从半空重重坠落地,像皮球似的蹦弹了几下,这才感觉身子一松,手脚的束缚尽解,随在空中一个倒翻,方才站稳身体,脸一红,神情间却是连一点怒意也看不到, 想起秦玉玲之前说过的话,难怪会如此干脆的自动认输,想来也是应该遭遇到了类似的经历。 一埸出人意料的戏码落幕,一众观者都是带着惊嘘不已的情绪纷纷散去,或许自此以后,卑微武侍的悲哀遭遇会有所改善,这种男女合欢之事,本就应该建立你情我愿意的基础上,这才合乎人性,而非畜牲道。 第九百一十五章碧雪奥义古塔 一埸出人意料的戏码落幕,一众观者都是带着惊嘘不已的情绪纷纷散去,或许自此以后,卑微武侍的悲哀遭遇会有所改善,这种男女合欢之事,本就应该建立你情我愿意的基础上,这才合乎人性,而非畜牲道。 不断西斜的落日披着淡淡的薄雾,时隐时现的悬在山腰间。山林中的寒气逐渐弥漫开来,四周的景物显得有些迷朦…… 砰砰砰!有人敲响了九百八十三号楼阁的大门。 吱呀!门应声开启。 "你们找谁?"莲儿望着门外的两人,一个是数日前曾扇过她一巴掌的石哲,所以印象极深, 而另一个却是两臂下垂,悠悠晃荡,脸色一片苍白,看上去有点陌生,胖子口中所说的那个叫做姜子平的人了。 "我们是应约而来!"石哲压抑着内心的不良情绪,挤出一絲苦笑。 "哦!我家主人有过交待,说是有位叫做姜子平的师兄要亲来拜会,不知……"莲儿有些明知故问的浅笑道。 "我就是!"姜子平嗓音有些嘶哑,带着几分不耐。当真是虎落平阳,连个卑贱的武侍都没将他放在眼里,值恨得咬牙切齿。 "哦!原来是姜师兄来了,二位里面请!"莲儿对着两人那副似欲喷血的样子,像是视若未见。 走进了楼阁的正门大厅,胖子欧阳无忌正与陆随风等人爽意地谈笑着,悠闲的品着茶。 姜子平见状面色发青,双眼血絲密佈,竟是如此无视于自己的到来,简直就是*裸的的羞辱。这笔帐,日后必当十倍讨还! "我等特意应约而来,如此待客之道,实在令人齿冷!"这种憋闷的气氛令人难受之极,姜子平忍不住冷哼出声;"修者可杀不可辱!"话落便欲转身而去,一副宁折不屈的模样。 胖子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的瞥了两人一眼;""我之手法,无人可解,如没猜错的话,应该有数位高人为你诊治过了,否则又岂会甘愿如此屈辱的上门来履约?" 闻言,姜子平刚跨出门的一只脚,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这胖子的确说得没错,非旦整个啸月院中无人可解,甚至连在戒律殿的那位五叔,居然也是束手无策,口中连连直呼妖术,还意欲意以戒律殿的名义彻查此事,摆明是要护短,借公挟私报复。 "就算是一埸耻辱的交易,那又如何?能屈方能伸,下一局赢回来就是!"姜子平深吸了一气,像是在平复自己的心绪;"石哲,将东西给他!" "无影,你去验货!"胖子双手环抱胸前,摆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架势;"惊鸿,去为这位姜师兄复位!" 罗惊鸿闻言,寒着张一脸走到姜子平,伸手抓住他的双肩臂,随即一推一拉,一旋,再往上一拧,接着发出两声"咔咔"轻响。 "啊!"姜子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的痛呼,双目突起,额头冷汗如珠,直痛得整个面部狰狞的扭曲着。 "姜师兄怎么了?"石哲惶急地出声问道。 撕心的剧痛一发即收,姜子平深舒了一口气,略微迟疑了一下,小心的挪动着双臂,发现竟又可以自如运转,已没有任何不适之感。 "哈哈,哈哈哈!"姜子平的口中突然暴出一阵狂笑,状似顛狂。笑声嘎然而止;"今日之耻,记下了,我会让这里的每一个人生不如死!"话落,怨毒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愤然而去。 "姜师兄的五叔可是戒律殿的高级执事,但愿各位日后,千万要小心做人了!"石哲阴柔地丟下一句,飞速的抽身离去。 "恐骇!"青凤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杀机;"戒律殿又如何,若敢借公泄私愤,本凤儿照样不卖账!" "那姜子平临走时的怨毒眼神,足以说明了他心中的无穷恨意,日后的报复之言,也并非是一句下台阶的狠话。以他的心性作为,定会动用家族的力量来洗刷今日的耻辱。报复是肯定的,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紫燕浅眉微皱地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初来乍到,已是弄出了不小的动静来,至少已引起了啸月院高层的注意。所以,接下来,大家能忍就忍,尽可能的低调行事。"陆随风若有所思地言道:"凤儿和星儿,日后常去那两位大姐大之处走动走动,或许,可以从她们身上了解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来,也未可知!" "这个没问题!"古蓝星拍了拍隆起的胸脯;"我与凤儿如今已变成了她俩的大姐大,若敢稍有隐瞒,不介意再让两人泄一次春光。" 闻言,所有人脸上都是布满了的黑线,面对这个不谙事世的小魔女,当真是无语致极。 …… 碧雪峰的占地面极为广宽,常年冰雪覆盖的巨峰更是直耸云霄,云雾缭绕的峰顶之中,隐约可见一座古老的巨大石塔,充满着遥远岁月的沧桑,班驳的痕迹刻印着多少传奇故事,同时也象征着这座古塔的底蕴和悠久的传承。 石塔的四周,形状各异的奇石林立,绝顶无路,崖壁如刀削般的光滑如镜,普通修者根本没能力攀上峰顶,更何况,此处已被列为禁地,未经允许,没人敢轻易涉足。 一团碧光包裹着数道人影,落在绝顶之上,光芒消散,七道身影呈现出来,为首之人白发,白眉,白须,正是碧雪峰主方天歌,身后的六人是慕容轻水,云无涯,以及四大亲传弟子。 古塔的伟岸恢弘让人肃然起敬,浓郁的沧桑气息充满着一种莫名的威压,令人感到窒息。峰主方天歌目不斜视的领着几人,神情肃穆端重的径直走向那座古塔。 古塔班驳的门紧闭,门前的石阶上,一位身着浅蓝长袍的老人,手持竹扫帚,十分用心的清扫着石阶上的积雪,仔细看去,他每次挥岀的扫帚都没接过触地面,却是雪屑飞掦席卷,化作一条晶莹雪龙,凌空飞向远处崖壁之下。 老人的脸上布满了沟壑的皱纹,沧桑得有如千年的老树枯藤,峰主方天歌行至石阶前,微微躬身,状极敬畏。老人视若未见,仍旧十分专注的清扫着积雪。 "这古塔已存在了五千载岁月,其中的碧学奥义如渊如海,入塔之后要如何选择,全在各人的一念之间,全凭自己的机缘。"峰主方天歌转过身来,抚须对着慕容轻和云无涯两人说道:"无论你们选择何种奥义,一定要领悟碧雪奇学的精髄所存,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是触内旁通。" 碧雪奥义的玄妙和强大,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也都曾见识,甚至领教过,若不是慕容轻水的修为略在对方之上,或许早已败下阵来,所以,两人对这碧雪奇学也是充满了极大的兴趣,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望着两人的这种反应和态度,方天歌显得颇为满意的轻点了点头;"古塔中有一块碧雪石,首先必须在那里获得碧雪玄力,获取越多,越能领悟到其中的精髓。" "机会靠自己把握,没人可以帮到你们。都进去吧!"方天歌挥挥手,六人闻言都是一脸热切,不再犹豫的走上石阶。 这座古塔通体呈青灰色,隐隐透出晶莹的光泽。下面呈园型,上部却是菱形尖顶,充满远古苍桑的气息。 青灰的墙体表层上刻着一些复杂的符文,彼此间串连在一起,像是一个阵法图案。 "这是……"几人的脸上皆是一片茫然,彼此的眼神交流都充满了询问之意。 "竟然会是"五行聚灵阵"?!"云无涯喃喃地出声,他曾在云雾山脉的地底迷宫中见识过,据陆随风所言;五行相生相克,彼此制约,又相互扶持,一旦达到某种平衡,便会产生聚灵之气,繁衍出各种天地变化,可谓是玄奥无比,没想到竟会出现在这里。 看上去班驳的大门,坚实而厚重,却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以开启,两人伸出双手搭在门上,轻缓的一推,古塔的大门便微微一震,继而发出一阵隆隆的轰鸣声,缓缓开启。 一股浓烈无比的上古洪荒之气,似若潮水般的汹涌扑面而来,几人仿佛一下置身于澎湃的洪荒海洋之中,这股洪荒气息无法想象融入每个人的血肉,没一点负面的不适之感,人人反觉全身如沐甘露圣泉般,舒泰无比。这种感觉稍瞬即逝,很快便象潮汐般退去。 里面的光线十分充足,如同白昼般明亮,让人能清晰地看清塔内的一切,却找不到何光源的来处,足够的神奇。 塔内的穹顶空间足有数十米的高度,给人一种恢弘浩瀚的感觉,仿佛置身于远古的星空下。四壁隐有碧色的晶莹光华环绕流转,凝目望去,壁上锈刻着许多密密麻麻的符文图案,在埸没人可以看懂。 令人惊诧是这偌大的塔内,竟然空无一物,唯见壁上,共有五个形状相同孔洞,而每个孔洞都有一扇门,每扇门上都锈刻有不同的符文图案,泛着色彩各异的莹莹光晕。 第九百一十六章幻灵台 令人惊诧是这偌大的塔内,竟然空无一物,唯见壁上,共有五个形状相同孔洞,而每个孔洞都有一扇门,每扇门上都锈刻有不同的符文图案,泛着色彩各异的莹莹光晕。 这五种色彩,分别代表木,火,水,金,土,无论选择那一个入口,里面都同样的充满了未知的变数。 塔内的六人,表面上看起来倒像是颇为和谐,私下里却是各怀私心,彼此间没人会绝对信任对方。更何时,都是第一次入塔,在这五个洞口的门未开启之前,谁也不知里面到底会发生什么状况?唯有云无涯曾见识过这个阵法,在他的建议下,最后决定从一扇泛着碧色光华的洞门进入。 咦!身为大师兄的周涛和二师兄楊浩,率先朝着那扇门走去,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住,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咦之声! "破!"两人几乎同时朝着屏障轰出一拳,霸道的拳势凝聚成形,倾力轰在屏障上。 嗡!一声轰鸣回蕩,屏障竟然完好无损,泛起一层碧色波纹涟漪。三师姐柳啸月和那位四师兄宋羽也是拳掌齐出,连续狂发三击,无形的屏障发出一阵震颤,扭曲,随之又恢复了原状。 "我来试试!"云无涯微眯着眼凝视了片刻,突然抬手屈指,连连弹出三道强劲的指风,同时击在一个点上。随即伸出的一只手掌,灵力一絲一毫都没有扩散,完全凝聚于掌心,缓缓地插入无形屏障凹下去的一处,迅速扣入那层凹点,倾力一撕一拉。 唰啦!无形的屏障硬生被撕裂开,碧色的光晕随之溃散开来,门洞发出一阵隆隆的开启声,如同远古的战车轰鸣。 "各位师兄注意了,最好不要走散了,有什么状况,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云无涯善意的出声提示道,率先跨入门洞之中,众人紧随其后迅速的跟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通体灰白的通道,高度约有三四米,宽有五米左右,通往前方的深处,一眼望不到尽头,通道的四周墙壁上镌刻着无数符文图案,足见其工程的复杂浩大。 整个通道不知用什么特殊的材料构筑而成,令没有絲毫光源的通道变得相当敞亮,视觉上一点不受影响。只不过,在通道内的感之力却显得十分迟钝,至多只能覆盖十米的距离。而且还有一种特殊气埸,抑制着体内元力不能正常发挥。 众人都发现体内的真元力只剩下不足五成,云无涯和慕容轻水都已是灵神境的大能者,并没有受任何影响,这种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不会轻易透露出去,彼此对视了一眼,并未显露出任何破绽。 大家都是小心異異地行进在通道中,每走一段距离,周边便会出现几条另外的通道,忽上忽下,可谓是四通八达,似若一个地底迷宫一般。每到一处转折口,都会让众人犹豫半天,最后都会按照云无涯的建议继续行事。 "大家放松些!这应该是对我们的一种测试和考验,若连这五行聚灵阵都闯不出去,更别奢谈领悟碧雪奇学了。"云无涯语调轻松的出声道:"事实上,这"五行聚灵阵"并非什么迷宫,只因其间的通道太多,且纵横交错,四通八达,令人眼花瞭乱,难辨南北西东。而根据"五行聚灵阵"的变化,最终只有五个出*路,其余的通道都是死路,转来绕去又会回到原地,因此才令人感觉像是一座地底迷宫。" 这"五行聚灵阵",他曾跟着的陆随风走过一次,凭着记忆可以根据通道壁上的符文图案,顺利的找寻到活口通道。他本不必主动去领路,直接与慕容轻单独行动,也没人奈何得了两人。只不过,自进入灵神境之后,心胸眼界一下开阔了许多,隐有海纳百川的包容之态,连言谈举止间都显得不在那么冷若寒冰。 "嗯,终于找到出口了!"云无涯领着众人不知在通道中绕行了多久,突然在一个折转口后,前方处骤然透出了一道光亮,所有人心中都涌动着一阵欣喜。 嗖嗖嗖…… 一道道人影朝着光亮处,瞬间电闪般的冲了出去,没有人去思索或想象过那光亮处是什么所在,是凶地险境,或是绝谷山涯,沼泽,荒漠…… 无休无止的永远在一种色调的通道内反复的环绕,是个人都会疯掉,无论外面是什么,都远胜于那迷宫似的可怕通道。 只不过,永远都不可能想到光亮处竟然会是这幅景象,众人都是膛目结舌,绝对的震撼得连惊呼声都叫不出来。 ……迷迷茫茫,天地间完全是一片白色的云雾,雪浪起伏跌蕩,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视觉的能见度非常低,五米之外难以看透一切事物。 身后的出口处轰然落下一道石门,阻断了回去的退路,六人此刻正站在一个园形的石台上,这石台的直径约有百米左右,四周空荡荡的,白色的雾气飘浮缭绕,而这园形石台就仿佛悬在空中一般。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已不在塔内,被传送到另一个区域?"这声音来自数米之外,听上去应该是四师兄宋羽的声音,彼此在弥漫白雾笼罩中,只闻其声,却根本看不见对方的存在。 就在此刻,天地间突然响起一道虚浮飘渺声音;"恭喜诸位通过了五行聚灵阵,这座石台只不过是塔内的一处"幻灵台",希望各位能完好无损的离开这里。" 所有人都凝神屏息地仔细听着,没人知道这神秘飘渺声音来至何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大家仍是塔内,这幻灵台又是对入塔者一重测试和考验,即然来了,巳没有任何选择,唯有接受那未知的考验,除此之外,已是无路可退。 这神秘飘渺声音嘎然而此,并没有提供更多的信息,将面临怎样的考验?与此同时,弥漫的白雾间,骤然出现一道五彩的雾气,瞬间笼罩住整个石台。 "大家屏住呼吸,这彩雾有毒!"云无涯出声提示众人,这一幕与在云雾山脉的通灵殿中,遭遇的情形何其相似,色彩越鲜艳,毒性越浓烈。而眼前突然出现的却是五彩雾气,那炫丽璀璨的色彩,此时却令人感到心惊胆寒。 尽管几人都在第一时间屏住呼吸,甚至将全身毛孔给闭塞住,几乎近似龟息状态。但,当五彩迷雾沾身的时候,仍是令人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逐渐连大脑意识也开始有些迷乱模乱起来。 没想得到这五彩迷雾,竟然并不是通过呼吸和皮肤毛孔渗入人体,而且直接作用于人的神识,甚而触及灵魂,除非巳完全死亡,彻底的失去了意识和知觉,否则,根本难以抵御。 云无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双眸暮地睁开,闪射出一道紫光精芒,呼吸略为有些急促沉重;"我之意志坚若金铁磐石,又岂是区区幻景可以轻易迷乱。"一声厉哼,似如风雷滚荡,眼前的空间顿时一阵颤动扭曲,一切幻境幻象如泡影般的破碎开来,重新显示出原本的天地世界。 平台上的五彩雾气越来越浓厚,越来越粘稠,笼罩在其中的人像是都在竭力地抵御着那股神秘力量的侵蚀,坚守着灵台的最后一絲清明,不陷入可怕的幻境之中。 人人的脸上都开始涨得一片潮红,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眼中都充满迷乱晃忽的神色,逐渐模糊起来,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渗入神识领域…… 慕容轻水忽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颠倒旋转,大脑传岀一阵阵的晕眩,视线中的一切变得虚幻起来;"燕儿!这是我的错,我本无意与你共侍一夫,怎奈天意弄人,虽无怨无悔,但这掠人之爱,夺人之夫的作为,纵算一死也难赎清身心的罪孽!" 身陷幻境中慕容轻水,像似被触动了灵魂深处最柔软的那片逆鳞,也是她心中背负的深深愧疚,禁不住轻轻涰泣出声,两行清泪抑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滑落,嘴角也有一絲鲜血溢出。 "轻水姐,这是幻境,快清醒过来!"云无涯也是刚从迷乱幻境中挣脱出来,便见身旁的慕容轻水满面泪雨,神色迷乱地朝着石台的边缘走去,当头棒喝出声,这才令其身躯猛地一震,止住前行的脚步,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境随心生,对紫燕的愧疚,是慕容轻水藏在心底的痛,却在这幻景中浮现出来,竟然生了以死赎罪的念头。 五彩迷雾逐渐变得更为浓稠,几乎化成了液状态,更加强大的毒素开始突破几人坚守的防线,一旦失守就会全面崩,陷入了可怕的幻境中。 啊! 果然,一道令人心神颤栗的惨叫之声响起,听上去像是那四师兄宋羽的声音,充满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不知他生出了怎样可怕的幻境,那凄厉的呼声在雾气中环绕回荡着,犹比被人千刀万剐还痛苦,这辈从未听到过比这更绝望的声音。 第九百一十七章碧雪殿 五彩迷雾逐渐变得更为浓稠,几乎化成了液状态,更加强大的毒素开始突破几人坚守的防线,一旦失守就会全面崩,陷入了可怕的幻境中。 啊! 果然,一道令人心神颤栗的惨叫之声响起,听上去像是那四师兄宋羽的那声音,充满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不知他生出怎样可怕的幻境,那凄厉的呼声在雾气中环绕回荡着,犹比被人千刀万剐还痛苦,这辈从未听到过比这更绝望的声音。 整个石台的直径不过百米,宋羽此时却是双目赤红,面部扭曲,手持长剑癫狂的挥斩着,只用了不到数秒的时间便冲到石台的最边缘处。 事发突然,宋羽奔行的速度即猛又快,立在石台边缘的他浑身却是禁不住地一阵颤抖,面容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像是在竭立的挣扎着,身躯在不停的晃动,口中突然仰天悲愤发出一声怒喝,双目变得一片血红,再次抬脚朝着石台边缘走去…… 几位师兄当下都是在竭力地坚守着意识中的最后一点清明,人人额头都布满了冷汗,面色苍白如纸,浑身禁不住簌簌颤抖,抵御着幻境的侵蚀,根本无暇顾及旁人。 "宋羽!"云无涯惊呼一声,整个人同时化着一道闪电,朝着宋羽飞掠而去,眼看着一只手几乎巳触及到他的身体,然而他此刻的脚巳迈出石台,整个人巳完全踏空,直朝着石台下的迷雾中坠落下去。 此刻的云无涯距离石台边缘不一米,仅差一步之遥便可抓住跌落下去的宋羽,咔嚓!石台边缘一块岩石骤然裂了开来,掉落迷雾之中,嗤嗤!迷雾一阵流转,直接化为了虚无,连粉末都没留下一点。 云无涯见状,也是骇然地狠狠抽搐了一下,但,他的手在最后一刻却突然暴涨的一截,在宋羽坠落的一刹那,惊险万状地抓住了他的衣衫,望着那化作虚无石块,也是一阵惊嘘不巳。 云无涯抓住宋羽的身体悬浮在石台的空中,暂时还敢将神智仍迷乱中的宋羽放下,以他狭窄阴暗的心性,不知是怎样的一幕幻境,竟让他陷入如此之深,到了难以自拔地步? 就在此时,一道细微的雷动之声,突然地在整个天地间响起,笼罩在石台上空的五彩迷雾却在这道声响下,突兀地消失不见了,整个石台空间顿时变得一片清明空旷。 在埸的几人都是浑身一阵颤抖,一个个面色苍白的跌座在石台上,似乎都从迷乱的幻境中清醒过来。这些五彩迷雾实在是太诡异恐怖了,如果稍再持续片刻,不知还会有谁灵台失守? "很好!能挺过这平台幻境的考验,足见各位的心性定力之坚韧,有资格接受下一关的考验。"那道虚浮飘渺的语音再次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这道语音消失的同时,石台的中央突然爆闪出一蓬彩光,闪烁的辉光中呈现出一光门。众人都是兴奋的对视一眼,没有人出言说话,俱皆黙然地朝着光门走去。至于这光门通向何处,前途又会充满了什么未知的考验,此时此刻巳不再考虑范围之内。因为这是唯一可以离开这可怕石台的途径,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选择。 光门外,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迷雾笼罩着的沼泽地域,令人生出一种极度的危险感觉。 "各位师兄不用担心!这片沼泽看上去虽然十分恐怖,却没感觉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云无涯异常平静地出声道。 "无涯师弟像是对塔内的情形尤为熟悉,实在让人有些困惑不解?"三师姐柳啸月心存疑虑的问道,这也正是众人心中的所想。 云无涯只是讳莫如深地一笑,这里的一切,他的确曾经历过,整个考验的过程几乎没有多大的差异,应该是属于同一个灵神大能的杰作,并没有多加解释;"真正的危险隐于沼泽两侧的雾气中……"话落,云无涯的身形已率先直朝着一望无际的沼泽飞掠而去,众人见状也只是稍一犹豫,便跟着地紧随而去。 整个沼泽上空显得异常的寂静,没有一絲声音,静得令人心悸,感觉像是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一片空冥。这种诡异的死寂让人不安,众人都是提心凝神地留意着四周的任何风吹草动。时间仿佛在这里丢失了似的,根本巳计算不出巳在这片沼泽中掠行了多久? "这沼泽有尽头么?你别以为自己是传承弟子,就可以在众位师兄的面前指手画脚的出风头,至少你当下还没具备这资格!"宋羽对云无涯之前的出手助救,并没有表现出一絲一毫感激之意,眼眸中仍是蓄着浓浓的敌意,此时却是冷冷的出声质疑道。 白痴!其余的几位师兄都是鄙视地瞥了他一眼,对其心性行为深以为耻,如非上面的安排,实是羞与为伍。 "你若想要安全的离开这里,就最好安静的闭嘴,你要再敢无端的挑战我的底线,我也不介意将你永远留在这片沼泽中。不信,你大可试一试!"云无涯声色俱厉的冷哼道。 "你……"宋羽自是不屑对方的威胁,闻言心中更是震怒无比,他位于众人之后,正欲对走在最前的云无涯出手,却发现自己突然被一股冷厉的杀机锁定,似乎稍有妄动,倾刻便会被扼杀当场,顿时打消了恶毒的偷袭念头。 这沼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至于两则的诡异的迷雾却是在不断地滚荡翻腾,时不时地突然暴涨弥漫数十米,不久又收缩了回去。沼泽的四周有着大片空旷的地带,没有一絲一毫的雾气,只要你别让好奇心趋使去儍傻地探索迷雾中的奥秘,一下被呑噬进去,就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不对呀!我们像是又回到了原地?"柳师姐望着沼泽的尽头处,一片云雾笼罩着的地方,竟然又出现了一个与之前尤为相似的平台。 众人心中都是一沉,如此提心吊胆的奔行了这许久,竟然又回到了原处,换着谁都会郁闷到极致。 只不过,当几人落在石台之上,这才震撼地发现脚下的这个平台并非彼岸的那个平台。因为在平台中央耸立着一块汉白晶玉的巨大石碑,足有五米高。 石碑上清晰地刻有一行文字:"能够踏足此处者,足以说明其实力修为和坚韧的心智足够的强大。平台的左侧有一道五彩的光门,右侧是一道白色的光门,一旦选择有误,瞬间便会被传送到出去,慎之!" 何去何从?所有人的目光几乎一起落在云无涯的身上,无形之间都将他视为此行的主心骨。而云无涯并没有任何解释,则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左侧五彩的光门,首当其冲的领先进入,众人的脸上虽透出困惑不解之色,却没人提出任何异议,俱是皆黙然地紧随其后而去。 一道阶梯仿佛无尽无终,似乎耸入了云端,一直漫延到世界的尽头。众人在阶梯上飞快的奔行,沿途倒也没遭遇任何凶险。 不知奔行了多久,抬头望去,一座庞大的宫殿在阶梯的尽头若隐若现,给人一种不敢逼视之感。近了,越来越近了……眼看巳无限接近最后一段的十级阶梯,云无涯凭借着敏锐的目光发现这段阶梯上,有无数金色的气流若隐若现,充满着十分危险的气息。 "大家紧随着我的线路走!"云无涯语气凝重地出声提示道,脚下小心的在阶梯上快速穿棱着,就如同一个在刀尖跳动着的舞者,稍一不留神,便有可能被某一道突如其来的金色气流触及,或死或伤,其结果没人知道。 尽管这些金色气流出现的位置极无规则,云无涯始终有惊无险的不继向上穿棱着,最后一梯,两道金色的气流在身侧骤然出现,云无涯的腰部顿时成为了一个弓形,一个闪身堪堪躲避过去。两道金色气流悄然浮现在脚底,身形一提拔起,极限跨越。 身后的人都是有样学样,最后短短的一段十级阶梯,仿佛就像是在生死之间走了几个来回,人人额头见汗。稍有差池,谁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后果? 脚踏上最后一级阶梯,触目可见一座耸立的庞大宫殿,甚至清晰地看见宫殿大门的上方,有着三个金色大字"碧雪殿"。 刚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每个人却惊骇地瞥见一道金色气流不知什么时候,竟在自己的手臂上悄然浮现,飞速缠绕在左臂之上。 一股强悍到令人颤栗的力量,瞬间透过手臂渗入他的体内,难以形容的力量,充满了强大的威压,锋利无比,带着一股毁灭性的寒冰气息。虽然只有那么一絲,却令人生出难以抵抗的感觉,仿佛可以在瞬间将整个身体彻底的冰封冻结。 每个人的精神意志在此刻,都是前所未有地调动集中在一起,求生的本能让每个人体内所有的真元力瞬间暴动起来,抗衡阻拦着那一絲力量的继续肆虐。 第九百一十八章奥义碑林 每个人的精神意志在此刻,都是前所未有地调动集中在一起,求生的本能让每个人体内所有的真元力瞬间暴动起来,抗衡阻拦着那一絲力量的继续肆虐。在体内那股宛如大江咆哮奔腾般的真元力冲击下,那一絲寒冰之力,就似若烈日下的皑皑白雪一般,瞬间消融于无形,每个人也因此同时都获得了些许升华。千万别小视了这一絲寒冰之力,换着低阶的生死境修,根本获无力抵抗,几乎是必死无疑。 呼!人人都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直觉双腿有些虚软,都觉后心冷汗直冒,一片湿润。虽说这种触摸生死边缘的感觉,能让人修为有大突破,飞越式的提升,但这种可怕的恐怖感觉,却真的让人很不喜欢。 对于云无涯和慕容轻水两人倒是没多大影响,两人体内的灵神力很快便轻松的消化了那一絲寒冰之力。 众人都是有惊无险地落在最后一级阶梯上,这才稍稍平缓了一下心绪,目光落在那座的庞大宫殿之上,之前只是略为瞥了一眼,此刻仔细一看,耸立在面前的宫殿虽然庞大,但构造却并不怎么精致。 整座宫殿整体皆由一块块玉石构建而成,通体晶莹剔透,令人震撼的是内中泛起一种淡淡的碧色光华,散发出一股股十分浓郁的灵力气息,给人一种浸入心神骨髓的清凉感。 而这座宫殿的主体材料,都是用碧雪晶石构建而成,散逸出一道道碧色的光泽。用梦幻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座宫殿给人带来的极度震撼。 一扇如海水般湛蓝的大门,看上去坚实而厚重,原以为这扇门上可能会藏着什么玄机和凶险,殊不知,双手抵住大门轻轻一推,便隆隆地开启,一切皆出人意料。 带着细微的脚步声,众人都是小心而轻缓走进大殿,眼前的视线一下扩大开来,这座空旷的大殿高有百米,宽约上万平方,充满了远古的洪荒气息,一缕缕柔和的碧色光华在空中纵横交错的流转,穿梭跳跃着,宛若一个个灵动的小精灵。 这坐大殿内的一切都显得尤为奇特,除了一座座形状大小不一的石碑外,几乎再无其它任何物品,而每座石碑之上都散逸淡淡的碧色光泽,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不敢轻易太过靠近。 望着这计以千数的石碑,每一座都蕴藏着一部奇学奥义,几人都是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碧雪峰的万年底蕴,如此多的奇学奥义,简直有如汪洋般的浩瀚。 如林般的石碑间,不时隐约可见一些长老级的人物,都是静静的垂目盘膝而坐,一个个有如老僧入定一般,都像是沉浸在某种奇学奥义之中。 每个人都放缓了脚步,悄无声息的穿梭在碑林之中,目光不断地扫过身旁的石碑,触目都是令人心颤的奇学奥义,令人顿觉一片眼花瞭乱,目不暇接。 一阵发晕之后,四位师兄都逐渐找到了自己的感觉,那位宋羽师兄,更是第一个迫不及待的在一座刻有下等奥义的;碧雪之"冰轮裂天"前,静静地盘膝坐下。 三师姐柳啸月也在一座中等奥义;碧雪之"天凤"石碑前停住,很快便进入了潜心修习的状态。 大师兄周涛看中的也是中等奥义;碧雪之"龙惊乾坤,二师兄楊浩同样选择了中等奥义;碧雪之"乾坤灵环"。 按照峰主方天歌之前所言,这古塔中有一块碧雪石,首先必须在那里获得充足碧雪灵力,获取越多,越能领悟到其中的精髓。所以,云无涯和慕容轻水并不急于修习这些奇学奥义。 两人的目光看向大殿深处,这片碑林的尽头,竟然耸立着一座通体碧色的小山,山体的周围被一层淡蓝的雾气包裹着,由于的这淡蓝的雾气太过浓郁,充斥着一种诡异的神秘气氛,同时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没人能看透这座的碧色小山藏着什么玄机,但能突兀地出现在这座大殿之中,又岂会寻常。 "这应该就是碧雪峰的精髓所在,那些珍贵无比的碧雪晶石也应该藏于这山中。"慕容轻水饶有兴致的猜测出声。 两人仅仅站在山脚之下,便能清晰地感受到整座山峰,都在隐隐散发的某种强大的灵力波动。更令人惊诧不巳的是,向上看去,却显得高耸入云,令人昂首仰视也难见其峰。站在山峰脚下,显得尤为渺小,展开身法速度,也足足攀登了半个时辰,也才只爬到了半山腰间。 "这是……"云无涯的手十分随意在碧色的岩石上轻抚而过,心神自然地渗透进去,脸上骤然透出一片惊色。 慕容轻水见状,也是伸出纤纤玉手在岩上轻抚了一下,并未发现任何异样,随即竖掌为刃,朝着碧色的岩石斜劈而下,这一掌绝不压于锋利的兵刃,且还蕴含着千斤力道,却只在岩石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分毫未损。 云无涯更是取出自己的星痕剑,一剑轻灵地斩落,噗!岩石的一角应声被劈下一块,切面光滑无比,眼中看到几道一闪而过碧色的微芒。 这块劈落的岩石并不大,却晶莹剔透,稍稍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不时有碧色光芒透射而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岩石应该就是这座山峰的"碧雪晶石"。"慕容轻水喃喃地出声道。 "嗯!"云无涯突然停住脚步,隐隐感觉到斜前方的不远处,辐射出道道极为强劲的灵力波动,那灵力波动传出的地方隐约可见一道数米宽的裂缝,一股股涌动的灵力波正是从这裂缝中释放出来的。 这道裂缝从外面看上去并不大,如不留意很难发现他的存在。探身进去才发现这道裂缝却是外窄内宽,如同一个幽深的洞穴一般。 洞门被一蓬青色的藤蔓遮掩着,小心地拨开藤蔓探身往里一看,洞穴内竟然充斥着一片碧光,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碧色的河流。 两人小心的拨开青色的藤蔓,进入碧光闪烁的洞穴中,入口处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身后的山体裂缝就像突然活过来了一般,竟是悄然的闭合了起来,看上去显得自然无比,根本找不到絲毫痕迹。就好像这个裂缝洞口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 两人加快速度向进掠行,而这洞穴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整个洞穴的岩壁都是通体的碧色,就连头顶和脚下的地面也是一片碧光,就如同在碧波中前行一般。 "云无涯突然停住身形,心头隐隐生岀一絲危险的感觉;"这洞穴显得有些诡异?" 慕容轻的脸上也是带着一片惊愕之色,指着身后刚才走过的路,此刻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身后竟是被一堵岩壁完全彻底的密封住了。仔细看了看,这堵岩石墙和周围的岩壁极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没有一絲缝隙痕迹,根本就是一个完整的整体。 云无涯试着一掌重重地劈在墙上,随着一阵轰然震响,无数晶石飞溅开来,石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坑,紧接着这深坑竟然蠕动了起来,随即又迅速地合闭复原如初,同时还在朝前缓缓移动推进,不断地压迫过来。 "这碧色晶石竟然还能够重新复原如初!"慕容轻水惊诧出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破开的石壁会自动合闭。 "得尽快离开这洞穴!"云无涯望着不断压迫推进过来的石壁,心中不由担心前面的路,若也像这般突然被封堵住,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两人飞快的朝前奔行,所幸这种可怕的状况并没有发生。反倒是眼前突然的一亮,不断蔓延的无尽洞穴竟然看到了尽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无比剔透的冰晶世界,无数形状各异,高低大小不一的冰棱,宛如一片梦幻般冰晶丛林。 身后的那堵石墙飞速地紧跟着一直奔涌过来,两人情急地一下便跳出了洞口,一道细微的震响从身后传出,洞穴的出口此刻巳被石墙完全的给封堵上了。"好险!"慕容轻水拍了一拍高耸的胸脯,唏嘘不巳地出声道。 来时的路巳被彻底封闭,前面则是一片充斥着诡异的神秘冰晶丛林,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到防不胜防的凶险杀机。 进入这片冰晶丛林中,并没想象中的那种寒彻骨髓的冷浸,肌肤间传递出一种宁心醒神的清凉感,四周的冰棱不断的折射柔和淡蓝光泽。 两人小心地行进在纵横交错冰棱之间,在这里,神识的感应面积十分有限,只能凭着肉眼观察周边的情形。 静,一切都静得令人感到心悸,忽然,慕容轻水的眼角余光蓦地瞥见一道碧色的幻影,从她身旁的一根冰棱中突然激射而出,身体下意识的作出反映,碧色幻影瞬间擦身而过,直朝着身边的云无涯电闪奔射而去;"小心!" 第九百一十九章碧雪诀 静,一切都静得令人感到心悸,忽然,慕容轻水的眼角余光蓦地瞥见一道碧色的幻影,从她身旁的一根冰棱中突然激射而出,身体下意识的作出反映,碧色幻影瞬间擦身而过,直朝着身边的云无涯电闪奔射而去;"小心!" 随着两人不断深入,前方的冰棱中传递出一絲令人惊悚的危险气息,慕容轻水不敢有絲毫的托大,取出了自己的天星剑。 行进的途中,每迈出一步,两人手中的剑也随着迈出的步伐有节奏的律动着,宛如风中颤动的落叶。嗡!云无涯闻声而动,闪避的速度如风一般快捷,殊不知这道碧色的幻影,速度竟然比风还快,赶在他闪避的之前便已出现在了眼帘,体内的灵力像是感受到来自外界的危胁,瞬间形成一道灵力护罩。 啵!这道碧色的幻影直接撞击在灵力护罩上,就仿佛石子投入湖面上一般,灵力护罩顿时泛起一阵灵力涟漪。由于距离太近,云无涯唯有竖掌为刃,腕势一转,朝着那道碧色的幻影斜斩而去。 噗!掌刃直接劈中那道碧色的幻影,瞬间溃散开来,化为了虚无的气息消散在了空气之中。云无涯的掌缘处也同时传递出一阵痛楚,翻掌一看,有着一个豆眼般大小的窟窿,絲絲血液从窟窿中缓缓溢出。 "这些碧色幻影是什么东西?"云无涯体内的灵力运转,掌上的伤口处缓缓地治愈着。 这片冰晶丛林从表面看上去异常的平静,实际上则是危机四伏,凶险无比。但事到如今,退路巳被彻底的封堵,没有多余的选择,唯有勇往直前,至于是否走得出去,已暂时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四周弥漫着淡蓝的轻雾,整片冰棱世界宁静而醉人心神。但,正是在这片梦幻般的景象却处处藏着致命的危机。或许下一刻,迈出下一步,你的命就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两人的轻缓的脚步踏在晶莹剔透的地面上,发出阵阵有节律的"嚓嚓"声,两人的眼睛和心神却十分警惕的留意着四周的一切动向。 噗!又有一道碧色的幻影从密集的冰棱林木间闪掠而出,攻击的目标居然还是云无涯。只不过,他这次似乎早有了防备,手中提着的星痕剑像是突然活了一般,如同伺伏了许久的蟒蛇,蓦地电闪奔射而出。 啪!一抹紫电剑光闪过,轻微的破裂声响起,碧色的幻影瞬间消散开来,还没等云无涯回剑,便听见身后的慕容轻水惊唤出声;"小心左边!" 噗!一道碧色幻影朝着云无涯的脑侧奔射而来,星痕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先一秒出现,直接将那道幻影击得粉碎。 两人的脚下没有絲毫的停顿,快速地穿梭在纵横交错的冰棱间,随着两人不断的深入,发现碧色气流越来越多,一道,二道,甚至同时出现四五道,从各个不同的方向不断同时袭来。 这些层出不穷的碧色流光,又岂是人力可以长久抗衡的,如不尽快摆脱这些流光的袭击,其结果当真不堪设想。 尽管慕容轻水平时足智多谋,可在这片冰棱世界中却是一筹莫展,唯一的可行之法,便是继续朝前挺进,带着这份坚定,不断地向前走,隐隐能感觉到离中心地带巳经不远了。 空气中的灵气似乎越来越浓郁,甚至达到了一种极高的浓度,几乎要凝聚成实质性的灵力,极度的纯净,只有拥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和容纳量,无须转化便能直接被人吸纳入体内。 在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区域内,一根耸入云端的巨形冰棱上,有无数的碧气流在环绕流转,唯见整个巨形冰棱都笼罩在莹莹的碧色气流中。 四周突然一下变得异常的安静,反倒令人感觉有些毛骨耸然,预示着最可怕的危险正在悄然逼近,更须要心神高度的集中,在危机出现的刹那,以便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只在一眨眼的刹那,两人的脸色都是勃然大变,视线仅仅这一扫之间,至少发现了上百道碧色气流,铺天盖地的奔射而来。 面对如此之多的碧色气流攻击,没有人敢自视不凡的称强,那绝对是个死字,两人像风一般的朝前飞窜而去。 不知已奔行了多久,心中揣摩着;应该差不多脱离了那片危险的区域。殊不知,刚停下身形,便听见一阵"嗖嗖嗖"的声响,眨眼功夫,无数道碧色气流从四面八方呼啸而出。速度极其惊人,就似若一道道飞逝的流星,如雨般的倾泄而至。其数量多得数不胜数,呼吸间巳将两人完全地笼罩在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碧色气流组成的牢笼之中。 一旦坠入了险境,反倒没了惶惶不安的惊惧之心,两人的眼神中带着冷冽的精光,脸上无悲无喜,给人一种古井无波的感觉。大脑都在飞速运转,设想过无数种突破这片碧色牢笼的方法,皆以百孔千疮的死亡为结果。 尽管如此,绝望中的两人仍十分冷静的挥出手中的剑,一片紫金色的星辰光幕瞬间将两个的身形罩住。 噗噗噗! 一连串密密麻麻的气流声,此起彼伏的炸响,无数的气流稍一触踫到那道星辰光幕,便会倾刻炸裂破碎开来。片刻之后,碧色气流组成牢笼自行溃散开来,一阵微风吹过,俱都化为无形,再次恢复了平静。 "怎么会这样?"两人都是楞楞地站在原地,神色间充满了惊诧和愕然,慕容轻水口中喃喃出声;"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思索着,眼神越来越亮;"我明白了!" 随即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一挺丰胸,甩开大步的继续朝前迈进,一改之前小心惶恐不安不姿态,步履之间充满了淡定,从容的气度。 又有数十道碧色气流电射而来,似乎越深入,空气中的灵力也变得愈加的沉重,碧色气流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慕容轻水见状竟是抿嘴一笑,没有了之前的紧张情绪,看见这些碧色气流,眼睛中反倒充满了欣喜的亮光。手中的之剑不加思索的随意挥洒而出,一道道的剑光闪过,一波波蜂涌而至的碧色气流随之纷纷碎裂开来,顿时化为无形,变成了这空中的灵力,絲絲缕缕的渗入了体内,令人顿觉生机昂然,似若生生不息的生命源泉。 两人尽情的吸收着空气中的灵力,至使慕容轻水本就温润如玉的肌肤,此时却是变得更加晶莹剔透,似水欲滴。 到了此时,这些碧色气流非旦没有任何危胁,反倒变成了一道道灵力大餐。俩人闲庭信步般地行走在纵横交错的冰林间,但见一幕冰棱丛中走,片雪不沾身的景象。 俩人就这般享受着源源不断的灵力大餐,囂张大胆,肆无忌惮地朝前挺进,终于到达了这片冰棱的中心地带。眼前的视野突然开阔,呈现出一片半径差不多有百米宽的空旷之地。 空地的中央有一片巨大的冰晶平台,而在平台之上静静的耸立着一块面积庞的巨石,呈球形状,通体碧玉色,隐约能看见有无数细微的裂缝遍布表层,一种无法形容的清凉气息,源源不断的从石球之内散逸出来。 这种特殊的波动迎面而来,那种感觉,仿佛置身远古的大地上,天地间充斥着原始的洪荒气息,弥漫身心,那是一种沐浴和侵蚀的感觉,竟然牵动着体内的灵力,缓缓运转起来。 呼!两人的嘴中都是吐出一口浊气,眼眸中更是波动着絲絲淡碧色的光泽,这种波动,或许就是峰主方天歌说的碧雪灵力。 碧色球体的顶部中央,有三个古老的字体印入眼中,云无涯并不认识,而慕容轻水的眼角却是微微跳了跳;"碧雪诀!"视线逐渐地往下移,下面还记载无数略微细小的文字,一字一句的阅读出来。 这球体之上记载的竟然是碧雪诀的修习功法,唯有修练领悟了这篇功法,才能真正的吸收碧雪灵力,在体内凝聚出灵力种子,不断衍生出源源不绝的碧雪灵力,伴随着种子的壮大,灵力的浓郁也会形成了液体状态,蕴含着一种强大的生命活力,不但改变人的体质,甚至还能进一步洗毛伐髓,再次脱胎换骨…… 两人在球体之上静静地相对盘息而坐,一段段玄奥晦涩的口诀从心中淌过,一旦领悟了碧雪诀内的功法,再修练那些碧雪奥义时,便会事半功倍,变得不再那么艰涩难悟。 一道道浓郁得几如液体状的碧色光雾,从剔透的球体内不断蒸腾弥漫开来,似乎蕴含着某种至高法则,一股令人颤栗的威压,让人险些感到窒息。所幸两人的神识足够强大,灵神境的意志抵御住这股气势的压迫,这种情形若换常人,只怕神识都可能倾刻混乱崩塌,彻底变成一个白痴。 一絲絲精纯浓郁的灵力不断地渗入身体内,不断地洗髓伐骨,改变着体质,一道道碧色的光束在全身上下不断地流转,在表层形成了道道神秘的灵纹,充满着古朴而繁杂的玄奥气息,给人一种蕴含了大道规则的感觉。 第九百二十章传承弟子,果然是与众不同 一絲絲精纯浓郁的灵力不断地渗入身体内,不断地洗髓伐骨,改变着体质,一道道碧色的光束在全身上下不断地流转,在表层形成了道道神秘的灵纹,充满着古朴而繁杂的玄奥气息,给人一种蕴含了大道规则的感觉。 在这些碧色灵纹的映衬下,两人的通体都隐隐变成了一片剔透的碧色,身体中最微小的细胞也在不断分裂,死亡,破碎,再重新组合起来。 这是一个十分可怕和恐怖的过程,全身的肌肤在不断的老化,随之蜕落,然后又迅速地再次生长起来,甚至连肌肉,筋膜,乃至于骨骼都在不断地破碎重生。道道灵纹不断地流转闪烁,两人的身体强度也随之在提升,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全身经脉和五脏六腑都在齐鸣,骨骼寸寸断裂,而后重组。 整个冰棱世界,静得能听两颗心脏有节律的轻微跳动声,不远处的一片冰棱间,那位身着浅蓝长袍的老人,手持竹扫帚,悄无声息的静立着,老人布满了沟壑皱纹的脸上,勾勒出一个诧异弧度。 "这两个小家伙,居然有如此妖孽的领悟力,还真有可能获得其中的精髓!"老人的眼眸静静望向端坐在球体上的两人,带着一絲期待的意味,握着扫帚的干枯双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这种修练的过程,或许很长,或许只在片刻之间…… 两人的身体突然地狠狠颤抖了一下,甚至连全身的每处骨骼都发出细微的的"咔嚓"声,脸上的皮肤表层,一道碧色的线条在蔓延,短短数秒的时间,便以惊人的速度如同蛛网一般的遍及了整个面部,更是波及到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咔嚓嚓!两人脸部的网状线条,开始出现了龟裂的迹象,就如同损裂开来的镜面。 "这两个小家伙还是太性急鲁莽了,终究还是难以承受……" 见到这一幕,老人布满了沟壑的脸上,皱纹更是堆起,轻叹了叹,朝前踏出一步,像是要阻止两人的冒险举动。 老人刚举歩的刹那,一道蚊虫般细微的声音,突兀地在老人的耳畔响起;"这蜕变的过程,晚辈还能挺得住!" 闻言,老人也是略微一楞,同时收回踏出去的脚,眼眸望向两个年轻得让人嫉妒的小家伙,苍老的脸上浮现起一抹惊愕的色彩;"传承弟子,果然是与众不同!" 两人的身体由极度的紧张,逐渐变得无比的松驰,龟裂的肌肤经过完全蜕变和转换,变得似若羊脂玉一般剔透嫩滑,骨骼坚如神兵利刃,血肉更是变得坚韧无比,称之为刀剑难伤也不为过。仿佛举足投足间都能竟形成了一种灵芒的气势,这片区域中的威压也骤然消失。 "两人居然都没有被灵力撑爆身体?"老人沟壑般的脸上狠狠抽动了一下,在他极端敏锐的感之中,两人的体内仿佛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无论如何探测,依然是深难见底,根本不存在任何灵力暴动的迹象,像是已被完全的融合吸收了。 "用不了十天半月,两个小家便能凝聚碧雪灵种,比老夫当初还要强上数倍!"老人喃喃道:"看来这一次,我碧雪峰真的是有望崛起了!"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灵力不断的涌入两人的体内,那颗巨大的球体竟是隐隐地颤动起来,散发出一道道奇特的能量波动。 噗噗!一金一碧,两道耀眼的光束从球体中喷射而出,瞬间化作一枚筷子长短的金梭,和一块手掌大小的碧色方印,都是携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磅礴威势,狠狠的分别朝两人冲击而去,像是带着明显的攻击意图,仿佛如同有人在暗中操纵一般。 "这是……灵神宝器,这怎么可能?"老人的嘴角骇然地扯动了一下,眼眸中涌动出震惊之色,想到自己当年也不过是勉力凝聚成了碧雪灵种而已,眼下居然会出现两件拥有自主意识的灵神宝器,应该是在远古时期陨落的灵神遗下的宝器,被封印在了这球体内,万年之后才被唤醒。 石球上的两人都是惊愕的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金色的飞棱,宛如流星般的直接冲向云无涯,另一块碧色方印却是当空砸向慕容轻水。 虽不知道攻击而来的是上古灵神遗落的宝器,但那种铺天盖地的强大威压,却是让不敢稍有絲毫怠慢,云无涯的掌心暴涌出磅礴的紫光,直接抓向绽射而来的如电金棱,当空握住,奋力一揑。 轰!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彻,一股惊人的能量波幅散开来,百米外的无数冰棱都是被生生的爆炸开来,漫空冰屑冰渣四溅飞洒。 "嗯!"碎裂的飞梭竟是化作一抹金芒,无声无息的由云无涯的眉心处,一闪没入。云无涯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喉咙间传出一声闷哼,触及到飞棱的手掌变得有些麻木,没想到这东西会直接进入自己的体内。 云无涯的心神微沉,发现体内刚才凝聚而成碧雪灵种,又一下溃散开来,被悬浮在气海的那枚金棱尽数吸吮一空。 慕容轻水的遭遇也大致相同,一指破碎那块碧色方印,同样化作一抹碧芒,由眉心钻入体内…… 两人的脸上都是流露出深深的无奈,如果知道是被神灵宝器自动认主,不知是否还会现出这种神情? 好不容易凝聚而成的碧雪灵种,竟然因这莫名进入体内的东西而溃散,这种无奈像是被转换成了恼怒,两人触及到球体的手掌,居然都是渐渐的深陷进球体的表层,大肆疯狂的吸收着其中的粘稠灵力,若无法再凝聚雪灵种,岂不是功亏一篑。 一股股澎湃的灵力波动,从两人的身上传递出来,形成了一道碧色的光罩,分别将两人各自笼罩其中。 嗡!云无涯的身心猛然一震,极度的惊愕中,骤然发现一道金色光柱从头顶穿透出去,而后悬浮在脑后,竟然形成了一道金色灵环。 而慕容轻水也有一道碗口粗的碧色光柱,透脑而出,体内的那块方印,竟是化作一张碧色的光网悬浮在头顶之上,都是闪现出一道道玄奥无比的灵纹,散发着宝器的法则。 "啧啧,两个不知深浅的鲁莽小家伙,居然机缘巧合的获得了灵神宝器,一旦再重新凝聚碧雪灵种,出塔时,只怕年轻辈中已无人可以望其项背。"老人沧桑的脸上划过一抹饶有兴致的色彩,身形随即微闪了闪,便消失在这片冰棱中。 当,当,当…… 碧雪峰山脚下的内门上院内,传出了一阵阵的敲钟,响彻百里,这是新年后敲响的第一次钟声,来自内务大殿,熟悉这钟声的弟子都知道,这是有大量新年任务开始发布了。 气势恢弘的内务大殿内,已聚集了数百名来自各院的弟子,人数还在不断的递增,新年新气象,新希望,人人都是神清气爽,兴致勃勃地赶来踫踫运气,期待着能接到一个好任务,赢得一个开门红。 陆随风等人已有一月没踏出楼阁大门了,每个人都在潜心巩固自己刚晋级的修为,就连实力最弱的凌凤舞,也已由乾坤境一下跨入了生死境初阶五品。甚至连莲儿也在众人的指点进步神速,判若两人。 在此之间,陆随风也悄然出去过数次,从冷师姐那里获得了云无涯和慕容轻水的近况,得知两人都是传承弟子的身份,此时正在碧雪峰的禁地古塔中参悟碧雪奇学,一时之间还无法取得联系。 圣山的神秘已超出了之前的预想,仅是一个碧雪峰就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要想一层层的揭去这些扑朔迷离的面纱,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欲速而不达。 从莲儿的口中得知,这钟声是内务殿发布新年任务,陆随风便与紫燕离开了楼阁,让青凤和龙飞留下为众人护法。 踏入内务大殿,抬眼望去,聚集了数百名弟子的大殿仍显得十分空旷,没一点拥塞的感觉。地面是由整块的青岩岗石铺就,每隔二十米,就能看见一座玉壁,玉壁上显示着无数任务栏,不停地反复滚动展现。 内门上院发布的任务共分为两种,都属于碧雪峰管辖的区域内;一种是各个势力或家族委托的赏金任务,然后经过评估任务的难度,分出等级发布出来。第二种则是碧雪峰自己派发的任务,获得的任务报酬,除了修练圣晶外,还有积分可拿。 积分,对每个弟子来说都显得尤为珍贵和重,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兑换各种修练资源,甚至包括装备,兵刃,丹药……想要知道任务的难度,其实只要看看酬劳和积分就明白了。 殿内共有五块玉壁,分为白级,灰级,黑级,红级,紫级,最低的等级是白级,由此往上推,紫级为最。每个弟子都会根据自己的修为和能力,有所选择的去接任务,自不量力的结果会损失很大。 第九百二十一章自己找死,还想拉我们陪葬 每个弟子都会根据自己的修为和能力,有所选择的去接任务,自不量力的结果会损失很大。因为每个任务都必须交纳相应的保证金,一旦完不成领取的任务,保证金也同时泡汤。所以,这些任务都不是可以任意接下,风险和利益是划等号的,没有七八成的把握,都是轻易不敢冒风险。 陆随风和紫燕二人很快便弄清了其中的各项规则,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殿内的状况,发现灰级和黑级的玉壁前围观的人最多,而红级的玉壁前只有区区数十人,看上去应该都是各院的出类拔翠的风云人物。 在黑级的玉壁前,看到了几个熟面孔,是啸月院秦玉玲,冷秋霜,以及那位结怨颇深的姜子平,连这三人都没勇气去接红级任务,足见上面的任务难度颇大。 三人似在低声的商议着什么?不时地指向黑级玉壁上的一个任务栏,相距二十来米,以陆随风二人目力,仍能看得十分清晰。那是一个外事任务,大概是碧雪城中一个大家族内的后山之上,突然出现了一头王级烈焰豹,已伤人无数,发布的任务酬金是一百二十万圣晶。 "如没有我的加入,两位师姐未必能完成这任务!"姜子平冷冷的言道。 "你说得没错,的确有些难度。不过,为什么要选择你?"二师姐撇了撇嘴;"任务是我们接下的,大可去其它三院找寻合作对象!"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可以少分一成,如何?"姜子平在两女面前还真没有可以嚣张的本钱,都是有身份背景的角色,没谁该给谁面子,唯有放低些身段,才有得商量。 "可以!但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敢临埸怯阵,或偷奸耍滑,别怪我们不顾同门之谊!"大师姐冷笑的瞥了他一眼,神光中透出明显的不信任。 想来他曾有过类似的不光彩情节,所以,才没人再敢与他组团完成任务,以至于令他小的任务不屑接,大的任务自己又吃不下,就连身边的铁杆弟子都是在背着他接任务。 姜子平非旦没有出言分辨,反而还诅咒发誓的保证了一番,三人这才一起离开大殿。 红级玉壁前也有人在组团,埸面还不小,竟有二十人之多,是怎样的任务要聚合这许多人去完成,陆随风和紫燕好奇地望向红级的玉壁任务栏,排在首位的第一项任务上面,画着一把黑色的死神镰刀,下面写着;剿灭死神镰刀! 这死神镰刀,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地下组织,活动在碧血城外围的莽荒山林中,打劫过往商客,且都是杀人不留活口,抛尸荒野。据悉,约有五六十之众,一色的以死神镰刀为杀器。为首之人疑有乾坤境高阶的修为,以下的部众也都实力强悍,且个个心黑手毒。 任务酬金:一千万圣晶! 建议:至少由二十名乾坤境之上的修者组团,方允许领取此项任务。 任务酬金虽很诱人,剿灭一个穷凶极恶的组织,就算实力高上一个等级,要想独自完成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弄不好连命都会赔进去。当然,对于陆随风二人来说,根本没有多少难度,至少有九成九以上的把握。只不过,这种吸人眼球的事,自然不会去做。 陆随风的本意是想借做任务的机会,可以明正言顺的离开内门上院,去河对岸的碧雪城看看,或许能在那里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龙蛇混杂之处各类消息通常最是灵通,至于是真是假,有多少可信度,那就全凭自己的智慧判断了。 这群像是来自各院的弟子,商议了一阵,似乎已达成了组团的共识,这时,却突然走过五个人,三男两女,看上去都是二十八九的年龄。 "这个任务我们接了!"一只手指着玉壁上的任务栏,语调低沉冷冽,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感觉。说话之人,身形算不得高大强壮,双眉漆黑粗浓,往那里一站,浑身上下却是散发出一股极具压迫性的威势,令得周遭的弟子都是忍不住朝后退一步;"南宫师兄!"有人嘴里惊呼出声。 "这个任务的难度,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可以吃得下的,去了也是自取其辱,没几人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南宫师兄冷傲地出声道:"以你等的修为,这些红级任务还是不接为妙!" 这后来的五人,每一个都是乾坤境高阶的修为,的确有剿灭死神镰刀的能力,说出来的话虽有些狂傲,却带着善意的规劝。 闻言,那群组团的弟子顿时都一下四散开去,连一点怒色怨气都没有,且不说这五人在内门上院的威望,仅凭这番规劝之言就让这些一时冲动的弟子,如遭当头棒喝。 红级玉壁前很快便空无一人,陆随风和紫燕也没有在上面找到感兴趣的任务,便将注意力转向了紫级玉壁,从任务栏发布的时间上来看,几乎都是去年,甚至更久的陈年任务,至今仍无人能完成,酬金更是逐年翻倍递增。 第三栏,时间是前年发布的任务;斩杀幽灵屠夫,酬金从三千万圣晶递增至八千万圣晶。 任务提示:在碧雪城中,已有三百二十名女子,被其摧花折枝,都是先奸后杀,手段极其残忍而变态,大多女子都*至阴尽而亡,令人残不忍睹。前后接下这任务者,共有十八位,皆是一去无回,似若人间蒸发一般,都是音息俱无。 慎重建议:由两名生死境初阶五品,或一名生死境中阶之上的修者,方可领取此任务。 "畜牲,就是它了!"紫燕的眼眸中有一道怒焰闪过,温润如玉的脸庞浮起一层冷冽的杀机,同为女人,面对这种残忍的暴形怎可能会无动于衷,没这份能力也就罢了,最多也只能心中发出哀叹,仅此而已。今日即然碰到了,又岂能视若无睹,让更多的女子遭遇这种*,为女除害,绝对的义不容辞。 感受到紫燕内心的愤怒,陆随风的脸上也布满了一层霜冻,对这种男人中无耻败类,陆随风一向都是深恶痛绝,就算紫燕不出声,他也会接下这栏任务。 "我要亲手将这禽兽不如的东西,碎尸万段!"紫燕贝齿暗咬,脸上泛起一抹潮红,足见其心中的怒意有多盛。 陆随风点点头,没一点躭心的表现流露,以紫燕灵神境初阶的修为,就算是真正的鬼魅幽灵,也难逃灰飞烟灭的下埸。 "咦,这两人不是我啸月院亲进的弟子么?" 陆随风二人刚走到领取紫级任务的一间房门前,身后便来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转过脸来便看见了姜子平,及秦玉玲和冷秋霜三人,像是才从另一间领取黑级任务的房门内走出来。 "你确定!"秦玉玲和冷秋霜除了青凤,古蓝星和胖子之外,其余之人都并未见过,此时见到陆随风二人走向紫级任务的领取房门,都是露出一脸见鬼般的神情;"这怎么可能?" 紫级任务在内门上院,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存在而已,几乎是形同虚设,从未有人敢去涉及,大多都是核心弟以上级别的人,才有能力去完成,仍留在紫级栏上的任务,都是难度超高的存在,有着极大的风险性。 任谁都不会相信两个区区内门上院的新进弟子,居然不知死活的去领取要命的紫级任务。太狂了,必须阻止这种极度愚蠢的事发生! "两位留步!"冷秋霜出声唤道:"你们是啸月院的新进弟子吧!" "正是!"陆随风点点头,回应道:"我见过三位,都是啸月院的领军人物。" "知道就好!"冷秋霜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两人的修为,居然会看不透,浅眉不由微皱了皱;"刚进门的新人,不思好好潜修,竟这般猴急的来接任务,嫌命长了不是?" 话虽说得不中听,却是满满的关切之意,陆随风回以淡淡的一笑:"多谢师姐关心!我们也只是听到钟声,出于好奇才过来看看,顺便接了一个小任务,酬金还蛮高的!" "是呀,这种好事,出手稍慢就会被人抢去。"紫燕指了指紫级玉壁的任务栏;"这幽灵屠夫实在是该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这个……你们不会也是来领取这个任务的吧?"陆随风故作猜测的道:"如果有三位的加入,成功的机率绝对倍增!" "切,自己找死,还想拉我们陪葬,你脑残呀!"姜子平撇了撇嘴,鄙视地冷哼出声。 "你说的这个任务,我们没点兴趣。"大师姐秦玉玲一脸肃然地道:"回去吧!听师姐一句劝,这里暂时还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说得也是,这种小任务自然难入三位的法眼,但对我们这些新人来说,虽有着不小的难度,却也正好可以拿来练练手,历练一番,也算是对自我的一次挑战吧!"陆随风挺了挺胸,满脸都是坚毅之色,让人有些无语至极,望向两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两个死人一般。 第九百二十二章幽灵屠夫 "说得也是,这种小任务自然难入三位的法眼,但对我们这些新人来说,虽有着不小的难度,却也正好可以拿来练练手,历练一番,也算是对自我的一次挑战吧!"陆随风挺了挺胸,满脸都是坚毅之色,让人有些无语至极,望向两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两个死人一般。 两人却是毫无这种觉悟,完全一副无知者无畏的表现,大师姐秦玉玲轻叹一声:"言尽于此,两位好自为之!" "师姐放心,我们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陆随风信心满满的言道,随即对三人拱拱手,与紫燕转身朝着领取紫级任务房门走去。 "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人若想要寻死,八匹牛都拉不回来!"姜子平冷哼道,心中却是希望两人一去不回,男的大卸八块,女的被先奸后杀,足见其已对这批新人到了恨入骨髓的地步。 "你不是去调查过这批新人的信息资料,有什么发现?"二师姐冷秋霜若有所思地问道,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自从她被那小丫头狠狠地折磨得没脾气之后,竟对这批新人生出了絲絲忌惮,始终不信这两人脑残到紫级任务是什么概念,就糊胡里糊涂去接下积压了两年的死亡任务。更何况,那任务栏上明明白白的写着,非生死境的修者,是没资格领取任何一个紫级任务。难道……这怎么可能? "这批新人的资料十分诡异,除了只有姓名,年龄,性别,余下的都是一片空白。"姜子平的眉毛狠狠地抽了抽;"后来才从我五叔那里探知,这些人竟然不是来自内门中院,而是从世俗界选拔出来的弟子,各峰像是都分到了一批,我碧雪峰分到的数目最少,只有十四人,而内门上院资料上显示的却有十二人,还有两人却不知去了那里?" "果然够诡异神秘,难怪会这般与众不同!"大师姐秦玉玲微皱了皱眉,想到两个小魔女的手段,心也不由一沉,脸上禁不住地泛起一抹红潮。 "这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二师姐冷秋霜脸上带着困惑;"且不说他们是否有资格领取这紫级任务,仅是那百分之十的保证金,只怕连你我倾其所有都未必拿得出来,更别说这些初来乍到的新人了。" "是啊,八百万圣晶的保证金,简直就个天文数字,若真有这财富,足够换取许多修练资源了,还去做什么任务。"姜子平扭转头,看向陆随风两人走进去的那间房门,心中想到,两人都进去了这么久,按理说,早该被灰头土脸的轰出来了,怎会没点动静? 这一点,三人此时还真想到一起去了,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几乎同时挪步靠近那扇门,姜子平更是将整个身体都是紧贴在了门上。 "不知我二人可够资格领取这个任务?"房门内传出陆随风淡淡的询问声,听话中的意思,两人像是已经过了修为方面的测试。 "当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絲惊颤的出声道:"没想到啸月院中还有如此修为的存在,而且还是新晋弟子,实在是太雷人了!" "这事还望前辈保密,否则,只怕在这内门上院就呆不下去了。"紫燕压低语音言道。 "老夫活了大把岁月,懂得轻重,不该知道的事不会多问,好奇心太强的人,大多都不会活得太长久。更何况,这里的规矩本就是要为每个当事人严守秘密,这一点,两位大可放宽心!" 嘶!门外的三人都是听得暗吸了口气,这些紫级任务的危险性和高难度,就算是在核心弟子的内务殿中,通常都没多少人敢轻易领取,而其中的每一个都是生死境的存在,尚且视紫级任务为虎。区区内门上院的两个新人,不但骇人听闻的接取了紫级任务,甚至还完全具备胜任的资格,听上去简直就像是天方夜潭般的笑谈,不可思议到了极致。 "一切手术都已办理完毕,交了保证金,两位就可以去做任务了!"略显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呀!" "多少?十万圣晶够不?"陆随风的声音传出,门外的三人闻言,都是撇撇嘴,露出了一抹讥笑的意味;"要出丑了!" "你们应该是第一次接任务,有些规则不清楚也无可厚非。风险和利益都是划等号的,所以,接任务的保证金,比例是酬金的百分之十,在规定的时间内,任务若没有完成,就等同失败,保证金也同时不复存在。不知老夫可解释得够清楚?" "这任务的酬金是八干万圣晶,百分之十的保证金就是八百万圣晶,而且没商量,我如此理解可对?"陆随风的确不知道这个规则,保证金通常都是象征性的交一些,主要是为了调动人的责任心,数目一般都不会很大。 "理解非常到位!" "这个……我们只是初来乍到的新人,不可能拥有如此巨额的财富,所以,能不能通融一下,以其它的物品作抵押?"陆随风在船上倒是赢过上亿的圣晶,当时并没有怎么在意,都交给了冷虚月,身上只有姜子平之前送来的十万圣晶,距八百万保证金差得不可以里计。 "这倒是有过不少先例,却不知你有何等珍贵的物品,可价值八百万圣晶?"苍老的声音里充满了质疑和好奇,紧接着,便传出"嘶"的一道深吸气的声音,有些急促的呼息显示出内心的震惊,突起的眼球死死盯着陆随风摊开手心中,一枚米粒大小的,闪着彩虹般光华的晶石;"这是……彩虹晶,米粒值百万?!" "前辈果然目光炬,正是彩虹品,不知此物可否作为抵押?"陆随风神色平静地出声道,将八粒彩虹晶装入一个玉盒中,交到对方手上。 脸上略显苍老的皱皮肤抽了抽,?着有些干燥的嘴唇,小心的拿起一粒晶石对着光照,反复仔细的观察,连眼底都折射出一道道多彩的光泽,绝对是如假包换的彩虹晶。心中的震动更是无以复加,两个二十刚出头的新人,已拥有生死境的修为,本就令人骇然不已,如今更是随手便拿出珍稀无比彩虹晶来,而且神情平静得,像是对待大白莱一般的不以为然。 "太神秘了,高深莫测到令人好奇心都不敢稍有生起!"心中暗自的嘀咕着,迅速地开出了一张保证金的抵押物品收据,希望两人尽快离去,似乎像是看见了两个随时都可能会引爆的火药桶,远离危险,就是这种感觉。 门突然的开了,姜子平反应得快,也是险些扑进了房门内,脸上却是没露出一点尴尬之状,看见陆随风的手中拿着一张保证金的收据,眼角不由跳了跳,不用问都知道,两人真的领取了紫级任务,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之前也是隔着门,支离破碎的陆续听到一些片段对话,无法分析出具体的内容。不过,凭着这张保证金收据,势必已顺利通过了那些逆天的门坎。 "不可能!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玄机?"姜子平冷笑的咧咧嘴;"我会等着欣赏你二人的悲惨下埸!"心中怨毒的想着。 陆随风自然感觉得到这廝心中的恶毒念头,不动声色的淡笑了笑;"王级烈焰豹虽敏捷凶残,以两位师姐的修为,只要小心谨慎些,也可以轻松搞定。但,如果与狼为伍的话,或许就难说了,到关键时刻还要分心防贼,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危也……" 两位师姐闻言都是浅眉微皱的瞥了姜子平一眼,那话中的意思是个人都听得明白,所谓心性不同,不相为谋,两女脸上的神情已流露出思索状,像是在考虑该不该将某人驱除。 "可恶!"姜子平在心中怒骂一声,眼眸中却是杀机凛然;"你小子是在说谁是狼,是贼?" "呵呵,以姜师兄的睿智,何须人明言!"陆随风呵呵一笑,抱拳拱拱手,便与紫燕转身飘然而去,远远都能听见三人的激烈争执声浪,像姜子平这种屑小之人,再得罪一次又何妨。 这个紫级任务的限期是五个月,毕竟这个幽灵屠夫行事诡秘,从不留活口,处理现场的手段也十分老到,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可供参考的有用信息,否则也不会有这许多人失败了。年龄,相貌,行事的规律,都是一无所知。 唯一可提供参考的一点是,被其奸杀的对象大多都是四十岁以内的女子,且都是修为不弱的修者,容貌姿色都属中上乘,按常理推论,拥有天生丽质的女子,血脉基因通常都要优越得多,虽非绝对,比例却很大。而且,每个受辱的女子,阴尽而亡的时间都有不同,一日,二日……最甚者达到七日,修为越高的女子,被折磨的时间就相对越长。 第九百二十三章我不入地獄,谁去? 其一,这个幽灵屠夫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采花滛者,而是在修练一种邪恶的功法,采女子纯阴而补男子阳精,迅速转换成一种特殊的元气,进境非常神速,是平常修者的数倍。只不过,一旦断更,势必会遭到某种反噬,所以,到了一定的时间便需要女子纯阴的补充,而且是欲罢不能。 其二,此人的年龄绝不会超过四十,更不可能是圣山门内的弟子,否则,各峰都有层出不穷的高深精奥的武学,又岂会去学这种丧尽天良的邪功,应该是碧雪城内的某个地下势力,或大家族的人,为了某种原因而不惜坠入邪恶道。 其三,此人眼下的修为至少已是乾坤境巅峰的修为,更可还是一个生死境,且心思慎密,却又行事果断大胆,谋定而后动,故而才能每每得手,事后拂衣去,不留下一絲半毫的痕迹。 若大的碧雪城,龙蛇混杂,要想在茫茫人海中寻出这个幽灵屠夫,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唯有不露声色的抛出令其见猎心动的诱饵,守株待兔,必须要有足够的耐性。 按照碧雪峰的规定,正常情况下,弟子外出都必须在三日之内回归,当然,有特殊外事者例外,比如陆随风领取的这个紫级任务就有五个月的期限,经过与内务殿的私下通融,以一粒彩虹晶的代价,获得了一个十三人组团的特批,甚至还有申请延长的可能。 顺利的通关过桥上剑楼的严格盘查,河对岸便属于碧雪城的管辖区域。 有近半年,甚至更长些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陆随风自然不会只是想去完成一个任务,已开始在谋划一个更大的行动,只不过,需要大量的资本,身上的海量金币在这里就如垃圾一般,根本没人卖帐,所以,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大量敛财。 一群人在莲儿的引领下,漫无目的满大街溜达着,像是在寻找最快的发财路子,只不过,那有这么容易,除非有点石成晶的能耐。 拐进了一巷子,远处迎面走来一个胖子,身形与欧阳无忌这厮有点相似,如从背影看上去还真可能看走眼,错认了人。 "胖子,见到对面的小弟没,不想上去问候几句?"青凤戏谑地出声,却是另含着深意,欧阳无忌闻言双目一瞪,却刹那领悟了这只凤的邪恶心思。 "英雄所见略同!"欧阳无忌哈一笑,还当真晃荡着身躯迎了上去。 对面的胖子,有着一对*的眼晴,望着紫燕等几位美女,眼球都显些掉出了眼眶,浑身上下的巡棱,一个都没不放过,还不停的伸手擦着嘴角往外流出的口水,绝对的一副猥琐样。身上穿着的衣衫不算华丽,走路时微弯着腰,双手反背在身后,看向男人的目光却是有些躲躲闪闪,应该是一个胆小怕事之人。 欧阳无忌冲着这胖子狰狞的一笑,下一刻,便如凶神般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近两百斤的身体就像小鸡般的被直接拎了起来,扔向一个僻静的角落。没一会功夫,又回到了巷子,将那胖子像死猪般拖了出来。 脸上有两个巨大的巴掌印,通红的隆起老高,一身肥肉都是在打颤哆嗦;"大爷,我真的是上有一百二十岁老母,下有正在呀呀学步的小儿,还望开恩放我一码。"胖子声泪倶下的哀求出声道 "啧啧,你听说过黑风山的匪徒会有慈悲之心吗?"欧阳无忌面呈凶象的喝道。 "黑风山……那是什么地方,怎从没听说过?"那胖子抖索着,嘀嘀咕咕的报出了一大串地名和各方山贼匪盗的名称大号,唯独没有这啥的黑风山。 "切!"谎言被轻易揭穿,欧阳无忌飞起一脚,狂踢在一堆肥肉上;"我说有,那就肯定有,再哆嗦,抽出一身肥油当灯点!"话落,伸捉住他的胳膊一拧,顿时传出一声"咔嚓"脆响,配合着凶悍狰狞的目光,胖子吓得连巨痛声都生呑了下去,一只膀臂晃荡着,像是已完全脱离了身体,惊骇到了极致。 这胖子绝对是个地头虫,还没怎么逼问,就如数家珍般的将所知道的,碧雪城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倒了个干净,有多少大势力,大家族,包括富到什么程度等等,甚至那家娘们风骚,容易勾搭上……直听到众女一阵无语,都想这将这无耻胖子暴抽一顿。 其实,无须动手,这胖子已像一堆烂泥般的瘫软在地上,裤裆下湿漉漉的一切,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腥人欲呕的骚臭味。 欧阳无忌替他合上脱位的手臂,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提起这廝,一路小跑的扔到某个角落,见这胖子哆嗦着腿顺着墙根爬起来,夹着满裤裆的货,颤巍巍踉跄而去,这才狠狠的搓着手走了回来。 "呵呵,谁敢保证只有城外有盗匪,依我看城内的盗匪更猖狂,你们说呢?"陆随风心情大好的抛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众人听得都是一楞,随即,有人掩口而笑,有人击掌叫好。 连这都领悟不出来,简直就是白跟陆随风混了,咱虽不是君子,侠士,不过偶尔也会做一两桩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善举来,花你大爷的钱,绝对是为你赎罪消灾,还不暗暗偷着乐。 这碧雪城的消费高得令人不断的倒吸凉气,从姜子平那里得来的区区十万圣晶,即便住最廉价的客栈,都经不起这一群折腾多久,直到此刻才真正领悟到什么叫一文钱逼疯英雄好汉的真缔。这一刻,智者也好,淑女也罢,眼中都透出一片绿光,比狠眼都狠厉可怖。 打劫这种事虽没干过,却也不陌生,不就是先看盘踩点,而后无声无息的潜进去,心善的好歹给人留下些许活命钱,其余的当然是风卷残云的席卷一空。 尽管如此,做事还得谋定而后动,有陆随风和云天星两位超级智者筹划,自然会算无遗漏,事不易迟,按照那胖子提供的信息线索,当下就开始为众人化分区域和任务…… 经过了一天的细心踩点,最后锁定了十来户富可敌城,却又口碑极差的主动手,绝不怜悯姑息,都说了是在替天行道,一个个满脸都正气凛然之状,毫无一絲心有不安和愧疚之感,我不入地獄,谁去? 第二日的清晨,整个碧雪城彻底的沸腾了。陆随风等人干了一夜的活,正坐在街边的一个馄饨摊上吃着热腾腾的馄饨,不时有一队队服饰各异,手持闪亮兵刃的修者从身旁杀气汹涌的呼啸而过,所经之处,大街小巷的每个角落,都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桥段。 "这不是上官家的铁鹰卫队么,杀气腾腾的,出了什么事?"邻桌的食客惊嘘地出声道。 "嘘!"正在收碗的伙计压低嗓音道:"一夜之间,城内的十五家豪门大户的金库,几乎同时被洗抢一空,这碧雪城不被翻过底朝天才是怪事!" "有这种事?那一户豪门不是守卫森严,那金库更连一只猫鼠都进不去,是何方盗贼有如此能耐?" "奇就奇在这里了,听说那些守金库的护卫,就像是中了邪一般的集体昏睡不醒,连盗贼的人影都没见着一个,金库内所有财富宝贝都是洗刧得空空如也,一脚踩进去,顿时会传出阵阵回音,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啧啧,真他妈的太干净了!" "咳咳,那沈家的大夫人积存了数年私房钱,藏在枕心中,一夜醒来居然也不翼而飞了,十来张晶卡,上千万圣晶就这么无声无息没了,直接吐了一碗血,当埸晕了过去!" "更听说,每一户被洗劫的金库中,都留下一行字,显示了这位独行大盗坦荡磊落的风骨;小惩大戒,替天行道者,黑风山胖判官是也!" "好胆色,有担当!" 邻桌的一个胖子闻言,顿时挺了挺腰背,一脸豪壮气息显示无遗,引来同桌人一片鄙视的眼光。 咚咚咚! 城主府的衙门前,一连串伸冤鼓被击得响彻数条街,顿时引来了无数看热闹的观者,一片人流聚集,城中的某些角落还此起彼伏的传出稀疏鞭炮声响…… 衙门的大堂上站满了衣冠楚楚,肥头大耳的富豪大亨,一个个的脸上阴沉得可以挤水来,那种不可一世的傲慢,此时都是荡然无存,报案伸冤的怒声响彻公堂。 衙门的官员不慌不忙,按步就班的例行公事,挨个细致询问案情,逐一记录在案,而后说出同一句话;案情重大,须仔细侦破,回去耐心等候消息!" 切!一群为富不仁,欺行霸世,恃强凌弱的东西,平时里都是些耀武扬威,两眼看天家伙,什么时候将城主当过一回事,现在居然还指望老子们破案,慢慢的做梦吧!就算真的追回损失,也会悄悄的全部充公。 不过,明面上的活还是要大张旗鼓的做出来,大街小巷都是贴满了缉捕黑风山胖判官时告示,重金悬赏,提供信息者,有奖! 第九百二十四章天外楼 一夜之间,同时洗劫十五家豪门大户,天下间几乎没一个人可以做到,那绝对一群人做的,什么黑风山,地名都没听说过,纯属子虚乌有。 当然,碧雪城的执法者大举出动,有前科的小偷小贼,一批又一批的被收监严刑审问…… 一个猥琐的胖子,蹲在衙门外的一个角落,望着这一幕,浑身禁不住的哆嗦着,一双眼珠子都快瞪落了出来,额头前布满了渗出的虚汗,颤抖的嘴唇嘀咕着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话;"天啦,真是那黑风山……干的!我的妈,这些被洗劫的豪门,每一户都是我提供的详细资料,居然一个没漏掉,一网打尽,痛快!不对呀,如此一来,我岂不是也变成了同案犯?可是,我却连一根毛都没见着,六月雪的冤啊!绝对要寻个地方躲一阵,否则……" 在一条不算太繁华的大街上,有一座五层楼的豪华酒楼,到了平时该开门的营业时间,日正中天,却仍是店门紧闭,令得许多食客摇头叹息而去。到了下午点,便来了一支阵容庞大的搬迁兼房屋改建队伍,风风火火的忙豁了起来。 开玩笑,这酒楼连房带人员,以及所以的家当合起来的总价值,充其量也只值五百万圣晶,望着面前的一堆晶卡,足足有一千万圣晶,而且,里面所有的设备家当一律运走,包括酒楼的原班人马一并带走,只须另寻一个地方,就可立即重新开张,这一笔帳,换着任何一个老板都会算,就像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谁会轻易放弃。 三日后,这座五层酒楼从里到外整个的换然一新,面对大街的门头牌匾上,天外楼,三个龙飞凤舞的黑底金漆大字,绝对的映日生辉,耀人眼球。牌匾的左右两面各有一个炉鼎,一边的鼎内插着十株碧绿青翠的药草,另一边的鼎内则是插着十柄金光烁烁的剑刃,似欲刺破天穹。 大门两端更是有一副对联,也是精金纯银打底,金雕金镂铸就,上联是;天兵利刃不是梦,演化魂器玄奥!下联是;神丹灵药非虚幻,窥视乾坤法则! 横联则是;缘来缘去,非诚勿扰! 另在门前倚了一块告示牌;千万圣晶才起步,亿万家财不算富,天材地宝棒在手,公平交易在其中。 整座"天外楼",充斥着一种浩然大气,至尊豪华,却又不觉奢侈,隐约中蕴含着絲絲缕缕的神秘气息,路人经过都会禁不住的心神一凛,莫名的心生庄重肃穆,纷纷望而止步,稍稍绕行。 一层大厅的地面,铺就的是寸石寸金的碧玉玛瑙石,举步踏在上面似若踩在厚厚的圣晶上,令人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没一份超然定力,还真是不敢走进来。四壁之上参差错落的悬挂着名种兵刃和装备,很简单,只有三个阶品,王级八品,帝级九品,圣级十品。 每个品级的数量不多,却是件件都能让观者的眼球突出一半在外,甚至连空气中都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威压和冷冽的肃杀之气,令人背心阵阵发寒。 大厅的面积不算十分宽敞,只有数张待客桌椅,然而,如没有一颗异于常人的心脏,还真没胆坐下去,因为那些桌椅都是用圣级妖兽的骨骸细心打造,充满了慑人的霸道气息,生死境之下的人只怕也会坐得浑身毛骨耸然。 这天外楼一开张,顿时就瞪爆了无数人的眼球,太嚣张了,狂得离谱!古往今来那见过这般经商做买卖的,这种故弄玄虚的手段忽悠得了谁?简直就是自作聪明的糟蹋自己,而后再侮辱天下人的智商,看你撑得了多久? 不出一日功夫,这天外楼的声名就像是风一般的刮遍了碧雪城的四门八角,成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天大的笑话典型…… 这条不算繁华的大街,顿时一下热腾了起来,尤其是天外楼的门前,更是从早到晚都是聚拢着大批好新奇热闹的人群,准确的说是来看傻逼,脑残的! 还真别说,那一副门上的对联,门前的告示牌,绝对的震撼了人心,充满了相当的威慑,一个个朝着对联和告示牌,指指点点的议论一阵之后,咧开的笑嘴便开始逐渐的合拢,然后郁闷的暗叹一声,都是悄然的离去。 千万圣晶起步的都是啥样的人物?摸摸自己的口袋,看看晶卡中有多少货,脸红了,变青了,无论这天外楼是不是忽悠人,这气埸就压迫得人没胆进去探个虚实究竟。 倘有几位颇有点身份的人物,还真是不信这个邪,喝了几口酒,壮着胆推开门,却是连第一步都没敢迈进去,太奢侈了,这还是人踩的么?有人不甘的朝门内瞄了一眼,当下就在地上找寻自己的眼球;"他娘的!谁再敢中伤天外楼,老子睡遍他全家女人!" "王兄,何故如此震怒,难不成你还真被这家傻逼店给忽悠了一把?" "我睡你全……哦,是李兄呀!"这位王兄一脸黑线的指了指天外楼的大门;"别学我!"话落,一跺脚,羞恼拂袖而去。 一脸愕然的李兄,歪着头莫名的一笑,看了看告示牌,不由得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虽不足千万,几百万还是随身带着,有点愤然的冲着告示牌,狠狠的伸出一根中指;"唬你大爷!" 大咧咧的推开门,抬起的腿却是悬在半空,定格了!良久,有点发麻的小心缩了回来,眼角余光从门缝内瞥了一下,眼珠子顿时被吸了进去;"我操!圣阶兵刃……王兄阴我,睡你全家!"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仰天深吸一口,对着告示牌拱拱手;"得罪了!" 嘶!空气顿时传出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气,一连数位颇有身份家业的人物,居然没一人进入过这天外楼,还一个个变成失魂落魄的模样,这状况透着诡异,让人心中开始有些发寒,汗毛一层层的竖起,胆稍小点的观者已悄然转身离去。 柜台前,紫燕双手托起玉腮,透过玻窗望向外面的街道,一双星辰闪亮的眼眸,不断地扫视着聚在门外,来来去去的人流,像是很有耐心的在等待,捕捉着什么? 陆随风和云天星两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圣阶妖骸打造的坐椅上,面前的桌上各摆着一杯热茶,袅袅蒸腾的热雾中,云天星悠悠的言道:"仅凭魂器,灵丹,就足以触动圣山许多高层的敏感神精,无须多久,这天外楼便会成为最神秘的存在,这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我喜欢!" "我更喜欢那种独钓寒江雪的感觉,天外楼,自然钓的要是那些天涯信息,海角的珍稀鱼儿,这需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能钩出一个个的惊喜来。"陆随风浅品了一口茶,意味深长的言道。 云天星闻言,古井无波的心境也是微微一荡,他知道这圣山中,定然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惊世之秘,这片独立于世外的特殊区域,已超越了所有世俗界的存在,无声无息的操控摆布着这片世界的一切,这本身就诡异得令人骇人惊心的了,但从陆随风淡淡的话语中,似乎捕捉到了一絲絲更让人颤栗信息,只不过,以他的智慧也只敢作一些虚无飘渺的大胆联想,仅仅如此,背心都有冷汗汩汩渗出。 "闪开!滚一边去!"门外,围观的人群后传出霸道的震天吆喝,七八个敞着衣领的彪形大汗,螃蟹一般横着走了过来,所过之处,人人都是像避瘟神似的纷纷闪退。 "天外楼,很吊的名字!"一个有着一脸大胡须,鼻梁上斜横着一条刀疤的大汉,双手环抱胸前,斜着眼珠看了看门前的告示牌,鼻口朝天的冷哼一声;"那来的莱鸟,在我狂风堂的一亩三分地上,居然敢不拜码头,就胆开张做买卖,猪呀!" "三爷,你看……"身边的一个大汉在告示牌上摸摸敲敲,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嘴皮发颤的惊嘘;"这是地倒的精金纯银……这么一大块,至少也得数千圣晶!"这家伙指着告示牌,一副抽风的模样。 胡须刀疤大汉听得半信半疑,有这种事?门前的一块告示牌都价值千晶,伸出手狠劲的揑了揑,嗓音顿时变调;"肥鱼啊!"这话出口,身边的一众大汉都是眼睛发光,变得贪婪而狠厉,一个个呼吸急促的搓着手,只要三爷一声令下,先将这货直接弄走。 能成为狂风堂的三爷,心思自然要多了不少,所谓各行有各行潜规则,告示牌的诱惑的确够大,收一条街的保护费也抵不了这货,只不过,这性质就全变了,那就成了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的强抢了,绝对的出了格,老子今天要捉的是更大的鱼。 "呵呵,区区一块告示牌,各位喜欢,尽管抬走就是,我不介意!"一个胖子背着手,晃荡着笨拙的身体从门内走出来,咧着嘴呵呵笑道,这话直听得一众大汉狂翻白眼,顿觉大脑一阵当机;咋出来了一个傻逼?" 第九百二十五章称称你狂风堂有几斤几量 "呵呵,区区一块告示牌,各位喜欢,尽管抬走就是,我不介意!"一个胖子背着手,晃荡着笨拙的身体从门内走出来,咧着嘴呵呵笑道,这话直听得一众大汉狂翻白眼,顿觉大脑一阵当机;咋出来了一个傻逼?" "胖子,怎么说话的,我狂风堂保一方平安,这块告示牌价值不菲,自然也在我们的保护之例,这抬走一说,直接是在侮辱我狂风堂的声誉威望,如不给个合理的交待,只怕你这天外楼,明日就得关张大吉。"刀疤三爷双目精光闪射,身上的衣衫顿时无风鼓荡而起,慑人的气势让围观者纷纷退避开去。 胖子很郁闷,本是来钓星星钩月亮的,开张第一天便遭来一堆收保护的地痞垃圾,修为最高这位凶神般的刀疤三爷,也只有区区玄丹境的实力,一个眼神都能让这货当埸变成一具尸体。 "开门做生意讲的是一个和气进财,更何况,强龙不压地头虫,说说看,该如何交待?"胖子微眯眼,带着一抹戏谑的轻笑。 "算你这胖子识相,以这天外楼的规模气派,每月三万圣晶的保护费,已是给足了面子,还不尽快一次性付清!"刀疤三爷咳咳的阴笑,心中不由暗暗狂喜不已,难得宰到一只肥肉。 "听上去不错,只不过,做交易得先验验货不是,总得称称你狂风堂有几斤几量,拿什么来保护我天外楼?否则,没得谈,那里来的滚回那里去!"胖子脸上的笑容变得森冷起来,最后一句话更是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让人顿觉心中冒起一絲寒意。 胖子一脸憨实厚朴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产生一点威胁感,所以,这种很不好的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关没有引起对方的絲毫顾忌。 "哦喝!胆儿够肥的,敢对三爷如此说的人,不是躺在地下,就是还在娘胎里!"边说,刀疤三爷的一只就伸了出来,五指成爪的一把抓向胖子衣领,老虎不发威,肥猪怎会就犯。 "滚!"胖子双目大睁,张口喷出一声低吼,刀疤三爷的手伸出一半,但闻脑门一道惊雷炸响,两耳嗡嗡作响,一股汹涌滚荡的音波险些将其震成白痴,连身体带灵魂都在发颤,两眼朝上一翻白,猛地发出一声非人的悲呼,身体弯曲的蹲在地上,双手痛苦的抱着头,给人的感觉就是突然水犯了痒癲疯。 胖子的这一声狮子吼,只是冲着他一人而发,旁人皆无任何不适的影响,都是禁不住的发出一阵唏嘘,讥笑,幸灾乐祸。 "三爷咋的了?"其余的六七个大汉,修为虽低,却都是从风雨滚爬过的混混,微觉情况有些不太对劲,貌似三爷从未犯过这种坑爹的病,不会是被人给阴了吧? 呼啦!所有人一下气势凌冽的将胖子围在中间,一道道浓烈的杀意齐齐迫过去,只是意欲迫使对方跪下臣服。对眼前的这只肥猪,还真还不屑出手,绝对有辱武者的清誉。 咦!一众大汉都是轻"咦"了一声,这肥硕的身体忽然变得有些模糊起来,给人一种时聚时散,飘浮不定的感觉,始终无法真实的锁定对方身形。当作这许多人的面,六七个大汉竟无能让一个胖子束手就擒,这保护费日后还如何收得上来。 这脸算是丢大了,神色都是猛地一怒,看来像是要动真格的了,不将这死胖子好好的折磨一番,往日怎样服从。 一众大汉齐吼一声,几乎同时跨步冲出向胖子,相距一米,拳,掌,腿巳闪电般无情攻击而出,如无意外,这胖子的下埸将会惨不忍睹,已有人在暗中为他默哀了。 劲风呼啸,狂流涌动,这一方空气都是被轰爆,場面无比的震撼眼球,接下来听到的绝对是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 然而,想象中的悲催画面并没有出现,六七个大汉挥出拳,掌,腿,都是突然的一下定格了,姿态形状各异,俱都大张嘴,眼眸中透出难以置信的骇然之色。 噗嗤!所有人攻出的招,都像似猛地插入一团泥潭沼泽中,竟是欲进不能,想奋力抽拔而出,却被一团绵柔的气劲牢牢的裹缠住,无论如何使力也能动弹分毫。 这诡异的一幕,令在场的一众观者都是膛目结舌,惊疑万分;六七个彪形大汉竟然对付不了一个其貌不掦的胖子,甚而连对方身都挨不着,还弄得个个面红耳赤,青筋鼓涨,当真是颜面无存,直接可以去死了。 "这点斤两还敢厚颜无耻的来收保护费,滚!"胖子又一声如雷的暴喝震蕩,身上的衣衫一震,铺天盖地的气劲席卷而出。 轰的一声,数条人影同时被枣震飞出去,一个个冲天而起,在七八丈的高空翻滚了好几圈,都是七晕八素的狠狠砸落地上,一片尘土飞掦。 "好!"满街传出一片击掌叫好之声,这些狂风堂的恶徒平时欺男霸女,劣行令人发指,这一街区的商家住户都是饱受其害,一味忍气呑声,敢怒而不敢言,当下这一幕,当真是令人直呼痛快。 啊,啊,啊…… 众目之下,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都是双手抱头,惊叫着在地上来回滚动,脑中狮吼阵阵,像是在被无数怒狮撕扯一般,一个个恐怖万状的腾跳起来,转身奔逃,却是一迈步就摔倒,不是头破,就是鼻梁骨被摔断,一地血流纵横,站不起来,却在疯狂的往前拼命爬,空气中散发出阵阵刺鼻的骚臭味。 胖子一脸迷惘的表情,望着这群突然发疯的家伙,憨憨的搔着头皮,像是也被这一幕给惊住了;"这是咋的了?"想了想,豁然正色道:"哦,明白了!定是什么心性邪恶之辈,冲撞了神兵利器,遭到了惩戒……" 胖子喃喃地出声道,语音极低,在埸之人却是人人清晰可闻,有些心地阴暗的人,脸色更是忍不住的露出一抹俱色,纷纷向后退去,像是害怕被惩戒似的,只觉背脊阵阵发凉。 围观的人群顿时一轰散去,街面上一下空旷了起来,除了匆匆而过的路者,再无人流连住足围观在天外楼前。 天外楼的名声瞬间崛起,各种版本的传言出现在街头巷尾,毕竟曾有许多人在埸亲眼目睹,更是有说得有板有眼;天外楼的神兵利器,件件非是凡物,各具灵性,心术不良者必遭惩戒…… 说的人神情肃然,声音低沉慎重,一脸小心異異,听的人背心泛凉,摒息静气,浑身绷紧。谁敢不信?东大街狂风堂的刀疤三爷,听说已变成了白痴,跟着去收保护费的六七个大汉,一个个都是半疯半癫…… 于是乎,第一天开张的天外楼,就这样被凭空的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已逐渐开始引起了许多高层大人物的注意,不时会有不少衣着华贵,气势不凡的人物出现在门前。然而,奇怪的是每一个都是稍稍住足,向门窗内探视一眼,便自缓步离去,居然都强忍着巨大的好奇心,没推门进去看看,实在是令人大为不解。 要知道,神兵,圣丹,对每一个修者来说,那是连在梦中都在疯狂奢求的东西,一件神兵在手,不仅能提升一个战斗档次,甚至可以让人多出一条命来。 一枚圣丹的神奇妙用,更是令那些高端修者如痴如狂,卡了数年,数十年,百年的壁障倾刻瓦解,一举升腾飞越,这是无数修者梦寐以求的事。 天地间的神兵宝器,神丹灵药,大多都可遇而不可求,更是讲究一个缘字,却是强求不得。天外楼门上的对联中,所蕴含的意味让人震撼之余,反显示出无比的质疑,自大狂妄到让人嘎之以鼻的地步,甚至对这种故弄玄虚的卑劣之举,深感愤怒不已。 第二天,门前住足观看的人已是很少,接下来的日子,更是冷清得门可落雀,还从没有一个真正顾客踏足过大厅之中。照此情形下去,这天外楼无须多久,便会自行关张。 七天之后的一个下午,天空有些阴沉,纷纷洒洒的雨絲开始飘落,街面上浮起一片淡淡的雾气,显得有些迷蒙,雨逐渐越下越大。 砰砰! 门外传出了两声轻响,这是有人在地面踏脚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推开门,微侧了侧身,便踏步走了进来,脚下轻缓得没发出一絲音响,就像是踩在轻柔的絲绵上一般,只留下淡淡水鞋印。 大厅中空无一人,唯有柜台前端坐一个紫衫女子,正在全神贯注的埋头看着一本书,有人进门却仍是毫不知觉。 来人静静的立着,无数细小的水滴在一件锦衣长衫上,无声的顺着往下滑落,齐肩的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半边脸庞,仍能从露出的另一半脸上,十分容易判断出这人的年龄,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气息阴柔而略显冷傲,面色平静中带着一絲疲惫,眉宇之间隐含着一抹淡淡的轻愁。 第九百二十六章幽灵屠夫在行动 柜台前的紫衫女子像是微有所觉的抬起头来,中年锦衣男子的眼中顿有一抹精光闪动,渐渐地凝聚成一线,尤为专注的投射过去;三千青絲如墨,两弯淡眉如新月。削肩長项,一袭紫裙衫裹体,纤不露骨。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温润丰盈。双目开合间似若璀璨星辰闪烁,顾盼生辉。 如此人间极品,赚走的不只是一个眼神,赢得的不只是一串叹赏,那是一种牵魂夺魄的感觉,将会带走一世的怀想,无怨无悔的将灵魂留下,那怕坠入深渊地獄。 中年男子的两道泛着精光视线,从紫衫女子的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一寸寸地往下移动,划过光滑白晰的颈项,再缓缓地移向坚挺高耸的胸部,再到盈盈一握的纤腰和两腿部,直至双脚,又重新往上移动视线,喉咙间隐隐传出一阵阵轻微的口水吞咽声,一双隐在衣袖间手指不断开合着,显示着他此刻强烈压抑着的某种情绪。 这一阵无声扫视,令人顿生出一种全身衣衫被对方慢慢剥光的感觉,紫衫女子的脸颊不由发燙,秀眉微皱间,一抹森冷的杀机从眼底一闪而过。 这不是一种审视,欣赏,或惊艳的目光,那是带着一种极度霸道的侵略性,强烈的佔有欲,豺狼虎豹般的残忍呑噬,天地间,只有魔鬼才会拥有这样一双目光。 幽灵屠夫!紫衫女子在瞬间,已斩钉截铁的在心中为这个中年男子盖棺定论,这是一个女人最原始的直觉,已不需要再去证明什么? 尽管此人表面看上去有几分成熟男性的儒雅的气韵,举手投足间更是显出一种轻缓的优雅之态,淡淡的倨傲中隐含着些许只有久居高位者,才会拥有那种特殊的威压。说实话,拥这种气质,气韵,气埸的人,换作任何人都很难在第一时间,便如此肯定的将他与那个人神共愤的幽灵屠夫联系在一起。 然而,当他突然在门外住足停下的那刻起,一直像是在埋头看书的紫燕,就已从空气中捕捉到一种尤为阴邪的气息,正是从这个推门进来的中男子身上逸散出来,却还不能就此认定,此人就是紫级任务中要斩杀的那个对象,直到那双可以将女人衣衫剥光的目光出现时…… 或许,换着是青凤和古蓝星,只凭着这种直觉和怀疑,便已毫不犹豫的出手了,就算杀错了,也不会是无辜之辈,体内拥有这种阴邪气息的存在,又岂会是良善之人? 然而,这却不是紫燕的行事风格,天地间的白与黑,善与恶,本就相生同存,没有"阴",那里会有"阳"的存在,就算一个人恶到极度,有一百个取死之道,也不是只凭着直觉和怀疑,就可以随手任意斩杀的,没有这种权力,义务和职责,否则,还制定那许多法和律来做什么? 没有被法律判定的罪人,你杀了的同时,自己也在就倾间立即变成罪人。所以,紫燕只是在第一时间锁定了任务的目标对象,在没有铁证如山的根据之前,却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对方真是那个幽灵屠夫,即然主动走了进来,便是早已选择好了下一个作案目标,并且已在暗中窥视了许多日,此举的目的,不外就是来踩踩盘,观察内部的情况,才会最后决定是否该动手 一个类类犯案,却从未失过手,在紫级任务榜上存在了两年之久,仍逍遥法外,仅凭这一点,就不是普通的修者可以做到的,足见其行事都是谋定而后动,喜欢冒险,却又异常的小心谨慎,且敏锐多疑,每次作案前都会做大量的准备工作,并预留退路…… 这是陆随风对这个任务目标的分析,而且此人的身份定然背景不俗,很可能是某个大势力家族中颇有份量之人,所以很难被人列为怀疑对象,根据每个受害者的信息,都不是普通的女子,每一个都有着不俗丽质,基因血脉优良,且还拥颇高的修为,唯有符合这些条件的女子,才会被列为作案的对象。 紫燕抬起头来的一瞬间,脑中已迅速作出了一系列分析和判断,结论是,自己早已被对方锁定为下一个作案目标了。然而,这也仅仅是猜测而已,总不能因对方色狼般的看你一眼,便愤然出手抹了人家的脖子,如此一来,那岂非是天下无男了。 抿嘴展颜一笑,满室增辉,中年男人的眼眸深处也是为之一荡,瞳孔中闪动着难以掩饰的渴望,禁不住微伸出舌尖轻?了?嘴唇,随即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某种强烈的冲动欲。这一系列细微的变化,在他的脸上很难捕捉到,披散的长发遮住半张面孔,露出的脸上却是平静如水,寻不到一絲情绪波动的迹象。 "雨很大……不介意吧?"语调自然,平静,约显得有些许嘶哑的嗓音中,透出一絲阴柔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孤傲意味,像是一只独往独来的孤狼。 "请坐!"紫燕淡淡地出声道,语音温婉轻柔,似若出谷莺燕,令人闻之欲沐春风雨露。 中年男人微点了点头,并没有环视打量四周的情形,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一下那些悬挂在壁上的神兵利刃,的确显得有些反常,像是早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连一絲好奇都没流露出来。 相反,当他的手搭在一张就近的坐椅上时,眉宇微不可觉的轻挑了一下;"圣阶妖兽骨骸!"嘴唇蠕动了一下,声音低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同时显示出内心的一絲颇感意外的震动。 圣阶妖兽的恐怖,就算是生死境修者也是闻之生畏,一旦遭遇,侥幸存活的机率绝不会高出一成,更不敢奢谈将其斩杀了。然而,这里的每一张桌椅,居然都是…… 中年男人包裹在锦衣长衫内的身体,颤了颤,正欲坐下的身躯突然地直立了起来,露出的半张脸上,肤色瞬间有三种以上的颜色变换,因意外的震颤而显一抹惊红之色,继而联想到某种可能,而迅速转白,接着敏锐的察觉到一种极度危险信号,半张脸顿时变成了一片青灰色。 "雨小了,打扰!"中年男人的面色很快恢复了正常,表现出了相当出色的心理素质,临危不乱,优雅的转过身,步履沉稳的向外走去。 "留步!" 他的耳边再次荡响起那道温婉轻柔的语音,如果之前闻之如沐春风雨,那此刻感受的就像是金戈铁马般震荡,掷地有声的铿锵。 中年男人前倾的身体略为的一僵,抬起的一只脚悬空的停住,然后,透过玻窗看见门外站着一个胖子,双手环抱在胸前,微眯着眼,看向自己的神光中带着一絲嘲讽,这胖子身后还立着一个年轻人,脸上更是布满了冷肃的杀气,眼眸中透出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具尸体般冰浸彻骨。 尽管堵在门外的两人看上去显得很普通,身上并没有散逸出修者应有的气息波动,但越是这样,越让人感到极度的不安,因为他竟然看不透这两人的修为。在这碧雪城中只有修为的高低深浅,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普通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人的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虽然显得十分随意,像是也在躲避风雨,但他深切的意识到,绝不是!而且,似乎还像是专程冲着自己而来,这已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形了,由于他的冷静应对,每一次都能有惊无险的巧妙脱困,甚至反杀高出自己一筹的对手。 令人困惑不解的,他已沉寂了一段时间,一直都是在闭关潜修中,数日前方才出来寻找下一个合适的釆阴目标,怎可能这么快就被人如此准确锁定了,而且还堵了个正着?没道理,说不通呀! 难道是自己太过敏感多疑了,自己在吓唬自己?他可没忘记,正是由于这种敏感和多疑的心性,才让他逃过无数次的劫难,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以他当下的处境,根本不敢冒絲毫的风险,所以,无论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他都不会迎面撞上去。 这一瞬间,大脑中的念头千回百转,提起的脚退缩了回来,仍以优雅的姿态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如水,看不到絲毫的情绪波动,感觉到门外的两人并未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否则,他会在第一时间将柜台前的紫衫女子当作人质。 "姑娘,是在叫我吗?"中年男人平静地岀声道,脚下的步子和他的语调一样轻缓,他的脚就像是根本没着地一般,只是略为的稍移动了一下,便朝着柜台悠悠的飘了过去,十来米的距离,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彼此隔着一个柜台,紫燕合上面前的书,脸庞上再次溢出一个浅笑,那么温婉,柔美,清纯自然得没有一絲杂质,让人根本不会感觉到这笑容后面,会隐含着什么可怕的危机。 说瞎话。 第九百二十七章欲擒故纵 彼此隔着一个柜台,紫燕合上面前的书,脸庞上再次溢出一个浅笑,那么温婉,柔美,清纯自然得没有一絲杂质,让人根本不会感觉到这笑容后面,会隐含着什么可怕的危机。 "阁下进来时,可看见门上对联和告示牌?" "当然!"中年男人随口回应道,如此醒目存在,若说是没看见,岂非是在睁眼说瞎话。 "这天外楼开业以来,有多少人止步于门前,却连推门入内一观的勇气都没有,而阁下却是没有絲毫犹豫的便走了进来,若仅仅是为了避雨,说出来只怕就连你自己都未必会相信,所以,阁下应该是有为而来。小女子可有说错?"紫燕扑闪着星辰般亮丽的大眼睛,给人一种好奇泛滥的感觉。 然而,这话落在中年男人的耳中,眼眸中的瞳孔却是微微一缩,有一抹阴邪的精光闪过,眼角的余光更是急速的扫视了一遍大厅的四周,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没人会相信偌大的一个天外楼,挂满了神兵利器的大厅,会只有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女子在独撑门面,这一点,只怕再脑残的人都不会相信。 信不信是一回事,神念的感应之下却是让他的眉梢抽搐了一下,不应该呀,怎可能会是这样?整个大厅中的确没有多余生命气息存在,以他的精神力,别说是一个大厅,就是整栋楼都在他的神念覆盖之下,鼠虫的藏身之处都寻得出来,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不容置疑。 "阁下的眼神好邪恶,你……你不会是……"紫燕的花颜顿时色变,眼眸中充满了极度的惊吓,娇躯微颤地向后小退数步,伸出的纤纤玉指有些发抖的指着中年男人;"你想干什么?别……乱来,否则……" "否则怎么样?"中年男人露出的半张脸上浮起一絲戏谑的邪笑,显然已不想再继续掩饰自己的意图,他也是在衡量眼下情形之后,临时改变了主意,真心的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的天赐良机,错过当下,不知又要化费多少心思,冒多大的风险,能不能得手还是个未知数。 "来……"紫燕惊恐的张大嘴,红唇颤抖,像是紧张得竟是发不出声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中年男人见状也是一惊,急速的回头望向门外,接着深吸了口气,门外的两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此紧要关头,居然都是缓缓掉转身来,将背反对着门,面朝着街道的方向,不知在低声的交谈着什么?对一门之隔的大厅内,所发生的异变像是毫无知觉。 "啧啧,堪称人间绝色,一代顶级尤物!"中年男人伸出舌尖轻?了一下嘴唇,眼眸中透出一抹淡绿色的光泽,如同暗夜荒野中的一头饥饿的孤狼,散发出凶残而贪婪气息,一股压抑不住的滛邪之意从眼瞳中弥漫开来…… "你……这是想干什么?"紫燕终于从贝齿间惊颤的挤出一句话来;"千万别伤害我,这里的东西尽管……" "美女,如果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就不会如此说了!"中年男人说话间,挥袖对着四壁一阵轻拂,悬挂在墙上的神兵利刃,竟是一件件无声无息突然消失无踪,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开玩笑,入宝山岂可空手而归,美女,神兵,一并收入囊中。 "我知道!"紫燕静静的看着他将壁上神兵利刃尽数收走,忽然变得不再那么惊惶失措,平静得让人感到有些心悸。 "嗯!你在说什么?"中年男人闻言一楞,脸上露出无比错愕的神情,继而微摇了摇头,玩味的一笑;"可能吗?" "你不想尽快离开吗?"紫燕有些出人意料的言道;"此时若走,应该还来得及!" 中年男人再度的楞了一下,瞥眼望了一下门外,两道背影仍堵在那里,虽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冲着自己来的,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一个女子堂而皇之的离开,未免也狂妄得太离谱! "果然善解人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后的那扇门,一定可以出去!我说得可对?"中年男人的眼光够毒,可谓是经验丰富,精明,老道,绝对是个中的高手,从他临时起意,决定动手的那刻起,已经在开始寻找退路,偌大的一栋楼,绝不可能只有一个大门出入,平时的进货出货,应该还有另一个通道。 当然,这只是凭着敏锐的观察力得出的判断,不过,通常都很准,很少有失误的时候,否则又岂会逍遥到现在。因为,除了一条通往楼上的阶梯外,整个大厅内,只有这一扇门。无论这扇门的后面是什么所在,都绝对比傻傻的呆在大厅中要安全得多,脱身的机率更是成倍增加。 直到此刻为止,像是天意刻意的成全,一切都进行得意外的顺利,眼前的目标对象几乎已是笼中之鸟,他有着无数种手段可以让天下间的女子乖乖就犯,甚至变为蕩女滛娃,这一点已是类试不爽,几乎没有例外。所以,他在顺手洗劫这些神兵利器之后,接下来,自然是要尽快携女离开案发现场了。 按理说,他本可不必浪费时间,说出这许多话,直接胁迫眼前的女子从那扇门离去,要知道在大厅内多留下一分钟,就会多一分危险,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状况,没人说得清。只是心中浮起的那一絲絲小得意,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在美女面前得瑟一把,那种能掌控一切感觉真的很美妙,竟能让人忽视随时都可能降临的危机。 中年男人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只有得意忘形时才会显出的弧度,紫燕背贴着身后的那扇门,心中一阵感叹,光天化日下作案,都可以这么任性,当真是极品了! "你确定从这扇门出去,就可以脱身?"紫燕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露出一种像是看白痴的眼神;"你就没设想过,这门后或许正铺开着一张网,等着某条鱼儿……" "有吗?"对于这种虚张声势的小把戏,中年男人撇撇嘴,面上带着不屑一顾的阴笑道:"女人都是胸大无脑的货,如此脑残的话也说得出来,当我是猪呀?"中年男人有种被人侮辱智慧的感觉,尤其是被女人小视,在他的字典里,女人只是一种用来发泄和提取真阴的工具,贱如草介。 "猪?你会不会有些太过高看自己了?"紫燕掩口浅笑;"许多"猪"都知道龙潭凤穴莫闯,对着门外的对联和告示牌,都是惊颤的望而止步,其中不乏身份尊崇高贵之辈,尚且如此,你还认为自己比这些人物更优秀吗?" "你……"中年男人像是一下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阵阴晴变换,自己只是一味的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了这个极品的目标对象身上,色令智昏呀!居然忽视了这个突然横空冒出来的"天外楼",霸气神秘到了令人不敢轻易涉足的程度,而且,并非只是在虚张声势,能抛出这许多神兵利器的所在,又岂会是等闲之地? 其蠢如"猪",都是高抬了自己,中年男人禁不住在心中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隔着柜台望着眼前的紫燕,之前的那种像是小兔受惊的模样,已是彻底的消失不见,整个人平静得如同一潭无波之水,星眸中隐现岀絲絲寒凉彻骨光泽,让人身上的汗毛都是莫名的竖了起来。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而且十分危险,奇怪的是,他的神识一直笼罩着这栋楼的每一个角落,可以很自信确定,除了这个女子之外,再无任何的生命气息存在。 "贱货,我要将让你变成一具红颜枯骨,而后扔进凝香楼,供千万人享乐!"中年男人忽然生出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而且还是一个贱如草介女人,绝对的奇耻大辱。所幸他的这一声恶毒的嘶吼,是在自己心中悲愤无比的发出,否则,绝对会被人给当场分尸。 "或许你说得没错,我也是犯了一个十分低级的错误,只不过……"中年男人像是又恢复了之前的淡漠,还挤出了一抹优雅的笑意;"貌似我的运气相当不错,这里或许真是一个龙潭凤穴,巧的是此刻居然是一个空巢,这叫做时也运也,不想认命都难!" "卑鄙……"紫燕的娇躯突然地轻颤了一下,眼中的神光也忽然地变得迷茫起来,像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显然是被某种邪术迷失了心智。 中年男人在说话间,眼眸中不断地射出一束束诡异的绿芒,脸上的那抹优雅的笑意,此刻也是变得无比的狰狞,邪恶。 那扇门后是一个院落,有一道侧门,通往一条背街,雨仍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一把伞,伞下有一男一女,状似一双情侣在雨中漫步,男的气质高贵而优雅,女的更是温婉如玉,有若一朵雨中绽放的紫莲,从身边匆匆而过的路人都是忍不住回头,眼中都是带着浓浓的羡慕嫉妒目光。 第九百二十八章 螳螂捕蝉 那扇门后是一个院落,有一道侧门,通往一条背街,雨仍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一把伞,伞下有一男一女,状似一双情侣在雨中漫步,男的气质高贵而优雅,女的更是温婉如玉,有若一朵雨中绽放的紫莲,从身边匆匆而过的路人都是忍不住回头,眼中都是带着浓浓的羡慕嫉妒目光。 男人一手撑伞,一手牵着女人的手,看似悠悠慢行,实则快若飘风,到最后,路人都是觉得眼前一花,疑似出现了刹那的幻觉。 雨暂歇,夜降临,浓浓的云层在天边缓缓移动,一勾凄清的残月时隐时现,迷离而朦胧。男人仍牵着女人的手,从一条条华灯初放的街道上飘浮的行过。 天外楼位于东城区,这一男一女的身影出现在西城区,直接穿越了整个城市,逐渐远离了繁华,人烟渐稀,前路横着一条数十米宽的河流,河水汹涌湍急,河面有着一条三米左右宽的索桥,对岸则是一片红墙绿瓦,墙后一座数百米高孤峰耸立,点点稀疏的灯火掩隐在郁郁葱葱林木间,有如幽光灵火闪烁,给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感觉。 血灵山庄! 一座类似城堡建设的大门上方,四个殷红如血大字,在残月的幽光下显得尤为的诡异,令人禁不住会联想到一些血流如河的画面。 远远地,夜空之上有一大团物体在移动,似缓实快的朝着血灵山庄的方向飞掠而来,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团物体的真身;五个身着白色长袍,幽魂一般的人影竟是托着一座巨大的棺材,至少比正规的棺材尺寸大上五倍有余,通体血红色,看上去不像是木质打造,而是一整块血玉挖空凿刻出来,沉重,血腥,森然邪异。 五道白影托着巨棺,却是举重若轻,似若无物的模样,见到这一幕,就算不信鬼神之说的人,都难以保持神色淡定不变,这世上有没有拘魂使者,没人知道,但这让人毛骨耸然的阵势,却一定会让人联想到四个字;夺命收尸! 这五道白影的确不是什么幽灵鬼魂,应该是修练了一种邪异的武道,移动起来飘飘浮浮,仿佛没有实体一般。而这血色棺材中装的也不是什么尸体,相反是五个活生生的人,充满着脂粉气的女人。 看得出这五道白影都有着相当不俗的修为,至少都是半步生死境的实力,自然不会去做为人收尸的活,但如此阴森诡异的行径,不用想都知道是见不得一絲天光的事。 漫天乌云席卷而来,五道托棺的白影始终飘掠在乌云之前,森罗万象,白色的衣摆在气流的鼓荡下发出猎猎的声响,在沉寂的夜空中拖曳出一道长长的痕线,而后直接飘进红墙绿瓦围绕着的血灵山庄内,消失无踪,身后的滚滚乌云瞬间笼罩住这方天地。 "幽灵屠夫,原来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或一个邪恶的组织……"滚荡的云层中,传出一道错愕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愤愤的怒意。 "一个人作案数百桩,而且从不失手,甚至连无数前来猎杀的赏金高手都是一去无回,那这凶徒未免也太过极品了,这种事有谁会信,我之前就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云层间又有一道郁闷的声音响起。 "曾经的一代军神,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绝对的慧眼如炬,算无遗漏,一张网直接从城东撒到城西,连老巢都一并罩住,却不知是否还有漏网之鱼在外?" "汗颜,如非少爷的精妙布局,给对方制造作案的时间和机会,引蛇主动入瓮,而后再以似有若无的威压,令其在疑神疑鬼之下,唯有挟持目标对象惊惶脱离作案现场,做梦都想这会是螳螂捕蝉的一个局。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实则,其中每一环的分寸都必须把握得恰到好处,自然得天衣无缝,只要稍稍引起对方的疑惑,都会功败垂成。" 乌云弥漫的云层间,有十一道人影隐于其中,不用猜都知道,正是陆随风第一行人了。五日前,当那位中年男人第一次出现天外楼的街对面时,他身上隐隐散逸出的阴邪气息,别人或许根本感觉不到絲毫,却又怎能瞒过陆随风等人的敏锐感知。 更何况,开这天外楼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诱使这个幽灵屠夫出来,有紫燕这样的极品美女为饵,色魔不咬钓才是咄咄怪事。再加上云天星对幽灵屠夫的资料,经过了抽絲剥蚕的疏理和分析,得出了一个大胆的判断,这个幽灵屠夫,未必就真只是一个人,很可能是一个邪恶致极的组织。 这个全新的推理和认知,顿时打开了众人一根筋的思路,从一个贯性思维的误区中走了出来,才会有陆随风之后的一系列布局。 至于让紫燕这个大美女做诱饵,是否会充满着巨大的危险?这个问题,众人像是压根就没想过,直接被忽视。开玩笑,一个神灵境大能者,怎可能会被一群邪魔給吞噬掉,挥挥衣袖天都会塌下一片,地都会陷出一个深渊来。 然而,此时的紫燕看上去真的有些不妙,目光虽还算清明,神色间却显得有些许迷茫,状似梦游般的被那位中年男人一直牵着手,至始至终都没有做出絲毫的反抗和摆脱举动,十分乖巧柔顺的与一位陌男人并肩而行,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看来,绝对像是一对情浓的夫妻,或是意迷情侣。 一路之上,那位中年男人还时不时的伸出一只碌山之爪,*的搂搂紫燕那盈盈那一握的园润纤腰,直看暗中的某人险些将满口牙都咬碎,差一点没有鲜血狂喷而出;"我忍……" 这血灵山庄位于城西的近郊,在碧雪城中寂寂无名,类似的山庄不在少数,都是低调得让人直接忽视,关注度几乎为零,甚至连一个小家族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一个独门独户,尚还算富足家庭而已。任谁都想不到这个毫不起眼的血灵山庄,居然会是一个令全城女子谈之色变的邪恶存在,数百女子都是被羞辱到阴尽而亡,沦为一具具红颜枯骨,谁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受害的目标对象,不分富贵贫贱,无论守护如何森严,深闺内院中的女子都会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的人间蒸发。 夜渐深,残月被浓厚的云层呑噬,天地顿时一片沉黑如墨,不时有一道银蛇般的电流从滚荡的乌云中闪划而过,豆大的雨滴开始洒落,哗啦啦的声音掩盖一切,包括邪恶的勾当,包括无数深闺内院中,发现有人失踪而传出的呼天抢地的愤怒悲嚎…… 血灵山庄,半山腰的一栋三层的楼阁,偌大客厅内却是一灯如豆,在暴风雨夜中似若幽冥鬼火般的闪烁跳耀,摇曳的昏光中,顺着投射在地上的一团影子往上看去,一道身影像标杆似的插在大厅中央,一身腥红长袍,如血的长发披肩,一张无比狰狞的面具上,有着一双散发出淡淡蓝光的眼睛,有如坆堆上闪烁的磷火,阴森得让人汗毛倒竖。 数米之外,一副巨大的血色棺材横放在那里,棺盖已被掀开了一半,空气中荡漾着絲絲淡淡的脂粉气,这种气味只能从女子身上才能感觉到,会让男人身上的血液莫名的加速。 果然,血色棺材内静静的并排躺着五个女子,年龄不等,都是四十岁以下,二十岁之上的女子,从身上的衣衫服饰上看来,应该都是来自大户人家,无论身形容貌,气质风韵都属上乘之选,就像是一粒粒熟透了的诱人果实,让禁不住垂涎欲滴。 "这是王家二少才过门三天的媳妇,年方二十五岁,拥有玄丹境高阶的修为。"一位全身罩在白袍中的男人小心異異的出声道。 "这是方家家主新近才纳的第五房小妾,二十八岁,玄婴境初阶!"另一位白袍人言道。 "方家主……九十三岁了还纳妾,暴敛天物呀!"狰狞面具下透出一道尖细阴柔的声音;"嗯,这老不死的居然还没得及亨用。不错,这般年龄还能保持完壁之身,那一点原始*尚存,实是难得大补之货。"语调中带着一絲迫不及待的兴奋。 "主上,这一位凤天阁的风二娘……" "本座知道,名震碧雪城的风二娘,无数男人抛妻弃子都想一亲芳泽尤物,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都能煽动男人心底的情欲,一频一笑中足以让坐怀不乱的君子骨酥肉颤……只可惜,无论多优秀的男人,在她的眼里心中,都是种猪种狗,宁可与一级妖兽亲吻,也不愿让猪狗沾身。"淡蓝的目光第一次投向棺材内,面具下有一声微不可觉的轻叹。 一头如瀑的青絲,柔顺散落在羊脂般滑润的脸庞两端,衬托出一张精雕细琢般柔美的五官,玲玲剔透,垂闭的眼廉,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弯曲,轮廓分明的嘴角,溢出一絲恬静而安宁的笑意,宛如一个沉浸在梦幻中的睡美人,身体的每一寸仿佛都妩媚到了骨髄里,让每一束投射在这具身体上的视线定格。 第九百二十九章不会是带回来了一个*桶 据说,这位风二娘一生中只心仪过一个男人,在新婚之夜的当晚,新郎刚踏入花烛洞房的瞬间,便被早已隐伏在其中杀手一击毙命,当风二娘掀开红色的头盖时,鲜血已浸满了新房的地面…… 在碧雪城,想要新郎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绝不允许任何人独占无数男人心中的女神,无论你是谁,身份,地位如何尊崇了得,亲自动手也好,买凶杀人也罢,总之,独占,就得死!时至今日仍是一个悬案,也是风二娘心中永远的痛,曾放出话来,无论谁,只要能找出真凶,她将无条件的陪其缠绵三日。 这个诱惑大到可以让人无比疯狂,几乎弄得整个碧雪城鸡飞狗跳,所有的男人一时间都是成了被人怀疑的对象,可谓风声鹤立,是个男人都会感到胆颤自危。只不过,五年过去了,风二娘更是风姿卓越,成熟的风韵更是让无数男人心痒痒,一掷百万晶,也只能博得一个远距离的观赏而已,当真是饱了眼球,饿死了那个什么的…… 货,的确是无与伦比的绝品,而且还是入了洞房还未及合欢的那种,新郎便已是无命消受,至今年过三十,仍还是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 那猙狞的面具下又传出一声微弱的轻叹,无数男人心中的女神,此刻竟是像是梦幻的横存在眼前,只要他愿意,当埸就可以尽情的享受,没有一个男人可以经受得起如此的诱惑。 更何况,女人的身体对他而言,除了是发泄的工具,就是修练"血灵大法"的资源,通过吸取女子体内*,转化血灵真阳……所以,资源是不可轻易浪费的,才会出现阴尽而亡,变成一具红颜枯骨的事。 风三娘血脉品质绝对的属于上乘上选,一旦吸取,势必能突破生死境中阶的壁障,换作平时那里还会如此沉得住气,早已沉浸翻云覆雨修练之中了,没见他的红袍下端撑起了一个小帐篷,足见这货在强行的忍受着,不知是在顾忌和犹豫着什么? 五个白袍人,仍是像标杆似的挺立着,白袍的下端也都是齐齐的微微隆起,脸上肌肉不断的抽搐,那模样就像是硬憋着大便般的难受,心中都是在急切的盼着主上尽快作出决断,这个该死的风三娘,真是要命呀!就这么静静的躺着,都能让全身的血液沸腾,在这里多呆一秒,血都会燃烧一碗。 大厅内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五个白袍人的脸上已是大串大串的汗珠滑落,如此下去,全身的血液非被全部蒸发成水份不可,很想掉转脸去,或是干脆闭上双目,眼若不见,一切诱惑然也荡然无存。只不过,没人敢如此做,这绝对是对主人的大不敬,后果非常严重。 天凤阁,是一个类似拍卖机构的存在,这种存在,身后几乎都有着强大的背景,否则根本无法立足,更无法保证拍卖品的安全。而这座天凤阁就有着圣山中两大殿的影子,一个是魂器殿,另一个则是灵药殿,有这两庞然大物在后面立挺着,绝对的安若磐石。 而风三娘正是这天凤阁的阁主,如若不然,鼎鼎大名的一代绝品尤物,血灵山庄又岂会不知,又岂会到如今仍未对其出手,只怕早已香消玉陨,变成了一堆黄土下的枯骨。 五个白袍人这次的行动的确猛浪了一些,恰逢风二娘落单,又是风雨迷蒙中,那一人一伞独立湖畔,梦幻般不沾人间烟味的风韵,让五人都是双眼看得发直,根本无法抗衡这种诱惑,一阵兴奋不已的冲动之下便动了劫持的念头。 风三娘的修为并不是很高,也就只有乾坤境初阶的实力,五个白袍人都是半步生死境,根本不需要动手,五人祭出的强大气机就可以轻易将其锁定,风三娘惊觉是已连挪动一下都做不到,甚至连手指都动弹不得,更别说是反抗和逃逸了,而且眼前还浮现出许多无限美好的幻象,整个心神都一下沉浸了进去,就算知道这是梦境幻象,也不愿走出来,宁愿永远迷陷在其中。 当五人回到血灵山庄时,才发现劫持的这名女子,竟然会是大名鼎鼎的风二娘,一时间都是傻了眼;"我靠,不会这么巧吧?" 只不过,几人都是阴邪狠厉之辈,如果知道刧持的对象是风二娘,就算再大的诱惑也不会出手,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了。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的发生了,谈后悔什么的都是无用之说,退回去同样洗脱不了干系,出了这种事,这娘们身后的两尊庞然大物岂会善罢干休,一旦穷追到底,后果会非常严重。 所幸此事做得神鬼不觉,人又是在风雨迷蒙的湖畔失踪,各种意外都可能发生,案发现场更是渺无人迹,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供参考,最后也只能是漫无目标的折腾一阵,又多了一个悬案而已。 两根指头敲打在血红色的棺缘上,在风雨声中仍发出有节律轻响,淡蓝色的目光始终定格在那具充满了无限诱惑的身体上,面具下的嘴唇有些发干,伸出舌尖轻轻地舐动着,仍是在犹豫着,是否该吃下这颗令人垂涎欲滴的饱满果实。 大厅的门,在此时被轻轻的推开,一个中年男人牵着一个紫衣女子缓步走了进来,一灯如豆的大厅中,顿时一片精光闪烁,更是伴随着一阵暗吸气的声音;我靠,是不眼花了,这女子还是人吗?称之为九天神女落凡尘,也实不为过。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之前在这些人心中的人间极品尤物,这一刻,就像是草丛冒出的一朵小花,虽然娇艳夺目,却也只是吸人眼球而已,而出现在眼前这个紫衣女子,且不说那种美得让人眩目身姿容颜,直接可以勾走人的心魂,尤其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超脱凡俗的气质风韵,更是让人不最敢轻易亵渎。 在埸的每一个人都是惊颤无比,这位二庄主一向都是孤狼作派,口味非旦独特,而且要求很高,旁人弄来的货都是不屑一顾,不出手则已,动则都是千挑万选中的上品货。而此番弄的货,已不是可以用极品来形容了,简直就是非凡品。 碧雪城内,什么时候出现了这般仙神级别的货,据血灵山庄所掌握的信息资料,除了河对岸的碧雪峰上,倒是有这种非凡品货存在,那可都是一些禁品,会嗑掉满嘴牙,念头都不敢稍动一下,就算偶而瞥见一个都会有多远避多远。 "这……"面具下的嘴唇抽动了一下,淡蓝的视线中闪过一抹惊色;"二弟这是动了山上的贷?" 中年男人看了紫衣女子一眼,脸上露出一絲得色;"大哥放心,小弟再缺货也没胆去碰那些要命的禁品,那绝不是你我兄弟可以消受得起的。" "你确定这货不是来自山上?"面具下的语音中带着质疑,他能隐约的感觉到此女身上,有着一絲不同寻常的气息,一时之间又有些拿揑不准,以他生死境中阶巅峰的修为,居然探测不出眼前这个紫衣女子的境界层次,甚至连一絲元力波动痕迹都察觉不到,这绝对是个十分危险的信号;"不会是带回来了一个火药桶吧?" 中年男人不以为然撇了撇嘴;"小弟的智商有这么低吗?"扫了一眼血色棺材,不由皱了皱眉;"这里倒是躺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势必会招来祸端,好不容易建立的根基都可能毁于一旦,就算再烫嘴也得硬吃下去,我们做下的悬案还少么,也不过是多了一桩而已。大哥无须再犹豫,如歹也是难得一见极品尤物不是。" "二弟说得没错,只不过与你带回来的货相比,低了不止一个档次。"淡蓝的眼眸中带着一絲思索;"事情只怕不会这样简单吧?" "大哥果然睿智,小弟的确花费了许多心思,不冒点风险食之无味。"中年男人不紧不慢将整个过程简略说了一遍;"小弟的摄心夺魂术又精进了不少,就算是神女也得乖乖就犯,心念一动间,就是让她当众将全身衣一件件剥光,也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天外楼……而且还顺手牵羊的带走一批神兵利器,世上真有这种好亊么?有点像天上掉下大馅饼的感觉,运气再旺也不至旺到这种程度?"面具下传出一连串问号,都是充满着深度的疑惑意味;"这不会是对方挖的一个坑吧?" "这绝对不可能!"中年男人冷冷一笑;"若真是如此,在洗劫那些神兵利器的时候,对方就完全可以当埸出手了,又怎可能这般顺利的回来,大哥未免也太谨慎过头了。如若不信,那就当场一试便知!" "如何试?除非你能让此女当埸自动脱光衣衫……"血袍面具人的这一招的确够狠够毒,这种事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比死的都可怕,绝对的试金石,无论对方再如何精于伪装,都会倾刻露馅。 第九百三十章你居然是在以身作饵 "如何试?除非你能让此女当埸自动脱光衣衫……"血袍面具人的这一招的确够狠够毒,这种事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比死的都可怕,绝对的试金石,无论对方再如何精于伪装,都会倾刻露馅。 "这有何难!"中年男人无比自信地傲然一笑,眼眸中顿时射出一束诡异的绿芒来,在場之人都是一下睁大眼,女人的身体就算是看过百遍千遍,也不会出现视觉疲劳感,每一次都会感觉新鲜无比,否则就是那啥出了问题,更何况是一件非凡品的货,到底有何与众不同? 一道道充满了火焰般炽烈的视线,在紫衣女子的身上肆虐纵横的扫射着,身体的每一寸衣衫仿佛都在这些目光下燃烧,照此下去,似乎根本无须等到对方动手,就会变成一只裸羊羔了。 尤其是中年男人眼曈中的诡异绿芒,更是带着一种梦幻般的色彩,涟漪般的光晕,轻柔地在紫衣女子温润如玉的脸上蕩漾,她的浅眉含着一絲痛楚的皱起,眼眸中更是带着一种明显的挣扎神情,像是在尽力的抗争着什么? 一灯如豆的大厅內,一片静寂,唯听见外面呼啸的风雨声,良久,但只见紫衣女子终于缓缓地抬起纤纤玉手,移向胸襟前的衣衫扭扣,空气中顿时传出无数急促的呼吸声,像是要窒息一般,每个人的眼睛这一刻更是睁得滾园,同时也突然感到一阵刺痛,眼球就像是被一根针猛扎了一下。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响彻,竟然是从那位施术的中年男人喉咙间发出,身形也是猛地向后暴退了数步,双手捂着眼,整个面部狰狞的扭曲,有血顺着眼角缓缓溢出…… 紫衣女子的脸上,迷离幌忽的神情刹那荡然无存,一双眼眸宛如喑夜星辰般的璀璨,绽射出冷彻骨髓的寒光,从每个人的身上扫过,肌肤顿时生出一种被刀切过般的撕裂感觉,到了此刻,若是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亊,那就真的就连猪都不如了。 在埸的所有人,修为最低的都有半步生死境的层次,而眼前的这个紫衣女子只是一道目光视线,便能轻易的破开连普通刀剑都难以伤及的护体气罩,仅此一点,便足以将此女的等级提高到一个十分危险的程度。 如果仅是孤身一人独闯狼穴,就算修为再高,想要力敌一群阴邪凶残的生死境之辈,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亊情绝不可能如此简单,在埸之人沒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很快便意识到势态的严重性。 尽管肘下突然生变,惊归惊,却沒有人露出慌乱失措之态,这血灵山庄虽非龙潭虎穴,却也处处机关密布,步步杀机四伏,沒有人可以无声无息的潜入而不被发现。 然而,直到此时,除了风雨声之外,并沒有任何异样的情况发生,难不成此女真是自视不凡,孤身只影前来? 此时的中年男人,双目都是一片血水,模糊的视线中只能隐约看见一团紫影,眼底传出阵阵锥心刺痛,內心的震骇惊怒更是无以复加,自已一生谨慎多疑,沒有十足的胜算,宁可放弃也不会轻易出手,难得的一次冒险就真的被人给阴了,而且还是被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人畜无害的女子给阴了,绝对的奇耻大辱。 "很意外是不是?"语音仍是那么的温婉綿柔,似若溪水潺潺流淌入心脾,令人酥到骨缝,空气中剑拔弓张的气息,也像是春风化雨般的消融了开来,紧接着,淡淡的清丽语音又响起;"我是碧雪峰內上院的弟子!" 紫燕不再有所隐瞒的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难怪会有这般脱俗的气?风姿。 只不过,据掌握的信息资料,內门上院的弟子修为都是有限,实力顶尖的也就是乾坤境中阶而已,而眼前的女子却对着一群穷凶极恶的生死境,仍是一派淡然自若,之前的一个眼神都蕴含着恐怖的无形杀气,令一个个生死境悚然惊颤,置疑自己的听觉是否出了问题。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紫燕像是站了很久,想要找一个地方坐下来,然后看到大厅中只有一张坐椅,通体泛着淡淡的紫色光泽,竟然是以中品紫玉圣晶打造而成,其价值至少在千万圣晶之上,足见这血灵山庄的奢侈程度。 紫燕莲步轻移从五个白袍人的身前缓缓走过,一个个居然呆若木鸡挺立着,都是瞪着眼,大张嘴,眼睜睜望着这个紫衣女子,似若一道带着幽兰清香的微风轻拂而过,然后便在那张紫玉圣晶椅上姿态优雅的坐下;"这一路走来真的很幸苦,暂借贵宝座歇歇!" "大胆!"五个白袍人几乎同时怒喝出声;"你是什么东西,主上的紫玉圣晶椅,也是你配坐的?" 几个白袍人身形微动,似有暴走的倾向,只见血袍面具人抬了抬手,低沉的出声道;"即然是来自碧雪峰的仙子,自然是有这份资格了。" 凭这份胆色气势,若沒有强大的底蕴,如何敢视这群邪魔凶徒为无物,再沒有弄清对方的深浅,以及来意之前,万不可轻易妄动,谁知道是不是还有大批顶尖的强者正在赶来,若真是如此,也唯有果断的放弃这处血灵山庄了,所谓留得青山在……血袍面具人冷静地思索着。 "果然有点做"主上"的气度,只可惜……"紫燕轻叹一声;"实话实说,我只是个新晋弟子,手头很紧,却需要大量的修练资源,所以便接了一单任务,酬金是八千万圣晶……" "什么任务,居然有如此高昂的酬金?"一个白袍人禁不住惊嘘出声。 "猜猜!"紫燕语带戏谑的言道;"答对了有奖!" "据我所知,只有紫级任务才可能有这种酬金。"另一个白袍人沉思的言道;"而这种紫级任务,大多只有各峰的亲传弟子才有资格领取。" "说对了一半,可惜没奖!"紫燕淡淡地笑了笑;"你们是不是在想,我一个内门上院的新晋弟子,怎可能有这份资格,而且,还在心中揣摩着,如果血灵山庄也上了紫级任榜,却不知酬金会是多少?" "打住!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如此乱说,我血灵山庄偏居一隅,向来都是与世无爭,怎可能会上圣山的任务榜,仙子虽是随口的玩笑一说,却会给我血灵山庄带来灭顶之灾。"血袍面具人语带愠怒的出声道,身上隐有杀气透岀。 "说得也是,明面上看来的确如此,只不过……"紫燕指了指那具血色棺材;"里面躺着的五位女子,个个都是风姿容颜不俗,从她们身上的衣着服饰看来,都应该是有身份的人,虽然躺在棺材里,却不是死人,而且生机还十分旺盛,可以给个解释吗?" "哼,这是我山庄的內务之事,无可奉告!"血袍面具人冷哼出声,身上的杀机越来越浓烈,脚下的地面上已有絲絲黑气浮现,充满了阴邪的气息。 "是么,那我又怎会出现在这里?"紫燕的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冷浸起来;"你不会让为我是春心泛滥,或是寂寞难耐,主动投怀送抱的跟着这个男人来的吧?" "这可还真说不准,诸如此类的事,可谓是类见不鲜,举目比比皆是,并非什么奇谈怪论,男欢女爽,无可厚非,仙子不必如此耿耿于怀,我等自当有眼如盲,未闻未见。呵呵!"血袍面具人十分无耻的干笑几声。 此时,那位中年男人的视力像是已恢复了过来,抹去眼内溢出的血雾,脸上一片猙狞之色,嘴角因极度愤怒而不停的微微抽搐着,却是不乏冷静;"你居然一直是在以身作饵,而且,根本就沒有受到摄心夺魂术的影响,至始至终都是在扮演着一个楚楚可怜的受害者,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儍乎乎的将你带来这里……" "接着说,思路还算清晰,像是快接近真象了!"紫燕稍稍换了一个坐姿,一脸饶有兴致地言道;"如果遗漏了些什么,我可以补充!" "现在说这些已亳无意义,摆明了就是一个预设的局,虽不知道针对的是什么?但,我或许只是意外掉了进去,因为我走进天外楼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要动手的念头,只是临时起意而已,这种随机的举动又岂是人力可以提前预料的。" "你说得沒错,当时的情形的确如此。但你并不无辜,你的确洗劫了天外楼,并将我胁持到了这里。不是吗?"紫燕仍是淡淡地说道:"我接下的任务內容就是;剿灭幽灵屠夫,当你第一次出现在围观的人群中,便被列为了最大的嫌疑对象!" "幽灵屠夫,那是什么人,怎从沒听说过?"中年男人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疑惑地道;"而且,凭什么就将我锁定为嫌疑目标,我很酷似那个什么幽灵屠夫吗?" 第九百三十一章 春梦意境 "幽灵屠夫,那是什么人,怎从沒听说过?"中年男人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疑惑地道;"而且,凭什么就将我锁定为嫌疑目标,我很酷似那个什么幽灵屠夫吗?" "你看上去成熟稳重,举止间也显出几分优雅,像是个有身份修养的人,正常情况下沒人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去,只不过,你修练阴邪功法出卖了你,尽管你已收敛得很好,但靠吸取女子精阴增长的修为,无论如何掩饰,都会隐隐散逸出些许阴邪的气息,当然,这也不是普通修者可以轻易捕捉到的,所以,你才能类类逃脱数次追杀,逍遥到现在。"紫燕的眼神逐渐的凌厉起来,似乎能看透灵魂,一切无所遁形。 在埸的七人都是心神微震,一股阴邪致极的气息顿时弥漫整个大厅,七道凶唳的杀机瞬间将紫燕锁定,一种叫做杀灭口的桥段,已是无法避免的要上演,就算对方是神,也必须死! 无数死灰色的气流,像是一条条扭曲的毒蛇,从四面八方电闪般的朝着紫燕席卷而去,仙子也好,女神也罢,即已揭穿了幽灵屠夫的真象,无路可退,一律杀无赦! 七位生死境同时出手一击,就算对方修为高出一筹,也是难以抗衡,更何况还是毫无征兆的突然袭击,如无意外,灵神境之下,倾刻香消玉陨,几乎沒有生还的可能,至少在埸的七人都是这般认为的,一个内门上院的新晋弟子,再强又会强到那里去,只是忌惮对方的身份背景而已,能不招惹,尽可能的避而远之,现在却是不得不杀。 如果能再想深一些,或许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才能安然无恙的逃逸,沒准这座楼阁內就设有密秘通道,然而,到底是邪恶之辈,最终还是选择了凶残的杀人灭口。 紫燕的周边三尺之外,死灰色的阴邪气息缠绕弥漫,无数杀气铮铮的气流发出嘶嘶渗人的鸣响,闻之令人头皮发麻。不过,却像是被一道无形气墙阻隔着,始终无法再越雷池分亳。 "血灵屠夫不是什么人,而是一个邪恶到令人发指的组织,你不过只是其中的一份子而已。"紫燕像是对这些恐怖阴邪的杀气视若不觉,依然静静的坐着,连衣角都沒掀动一下,仍是淡然的出声道:"我如此说,你们若是再明白,当真可去死了!" "很好,一向都是只有我厉无邪阴人,今日到底还是被人彻底的给阴了一次。"中年男人厉无邪一脸铁青,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是从牙缝挤出来的;"大哥,人是我带回来的,就由我来处理吧!" "二弟千万莫要轻敌,这女子即敢孤身一人前来,又岂会是等闲之辈?"红袍面具人小心的提醒道:"之前众人虽未尽全力,却也不是一个寻常修者可以抗衡的。" 厉无邪闻言,也是神色凝重的点头,然后,他眼眸中也逐渐变成了一片邪异的蓝色;"希望你能死在我的"血灵春梦"神功之下,否则,你的下埸会更惨……" 紫燕微眯着眼,望向十米外,正一步步向她走来的厉无邪,一双眼眸中泛起一片涟漪般的邪异蓝光;"还来,就不怕眼珠子再流血?" "哼!你以为我真有蠢吗?"厉无邪眼中的蓝光波动,像是在压制着内心的无比羞怒,居然被一个女人给算计了,这是何等奇耻大辱;"你就算是变成了一具尸体,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话落,缩在衣袖中的右手一下伸了出来,空荡荡的手掌,却是突然地响起一道"唰啦"声,一把形状尤为怪异的折扇出现在手中,通体呈粉红色,当空一展,随即像孔雀开屏一般的幅散出一片片扇影,在他的身体四周环绕,整个人都像是被一片纷飞的粉蝶包裹住,一双淡蓝的眼睛无限深情的望向扇面,嘴角溢出一抹心意相同的淡笑。 紫燕静静地望向空中,弥漫着一片粉红的色彩,仿佛有无数的花瓣纷洒飘落,凄美到了极致,宛如一埸春梦,八位风姿卓越的淑女,手握折扇,都是款款轻摇慢摆,同时含着千娇百媚的淡笑,风情万种。任何男人见到这一幕,都会难以把持心旗激荡,春梦缠绵…… "桃李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厉无邪手中扇面轻转,嘴唇蠕动,喃喃细语,八位淑女同时纤腰扭动,一个个宛如穿花粉蝶般的朝着紫燕飘飞而去。 "好邪异的春梦意境,是个人都会难以自拔,只可惜……"紫燕有些无语的掀动了一下柔美的嘴角,星辰般闪亮的眼眸中,清晰的映射出一个个娥娜多姿的娇美身影,一频一笑,每一举手投足,折扇轻摇,甚至连眼中缠绵如春水的眼波,都是给人一种朦胧如春梦般的美妙,足以掀动任何一个人的心底情潮。 光影迷幻,八道水蛇般扭动的娇躯,呈半园形的飘移而来,携带柔水波光,桃李爭艳的意韵,春之柔,春之缠绵,无限春色成一梦,梦醒身死化枯骨。 "好邪恶!"紫*静的眼眸顿时弥漫着浓浓的杀机,这血灵春梦邪功,完全是靠采阴化阳之法修练,不知采集了多少女了*,甚至有无数情窦初开的少女元阴,正是靠那些懵懵懂懂的少女情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用无比邪恶的炉鼎来炼就这血灵春梦意境。 一埸春梦了无跡,落花缤纷,飘飘洒洒,却是多了无数凋落的红颜,化作点点尘泥,这就是春梦的代价。 "猪狗不如的人渣,天地难容!"紫燕在这血灵春梦的意境,心中的怒焰杀机蒸腾而起,整个春梦顿时一阵扭曲,八道风情万种的倩影,瞬间化作缕缕轻烟雾气。 幻影破灭,厉无邪感受到这股凛然的杀气,身体也是猛地微震,手中折扇在掌心一转轻旋,摧运着春梦气息,整张脸上的笑容更是如沐春风般的醉人心神,体态更显潇洒,优雅,似若一位风神如玉翩翩多情公子,脚踏碧碧青草,在漫空的落英缤纷中,飘逸轻快的行来。 倘若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这一刻见到这位风神俊朗翩翩公子,根本无法抗拒这种诱惑,势必会春心荡漾如潮,情难自禁的奉献出自己的一切,无怨无悔,这是每个少女心中最美的梦,最渴望得到的啊! 然而,却沒人知道,在这个美妙的梦幻景象中,这个看似优雅多情浊世公子,却是一条不不折不扣的,专采女了*的,邪恶凶残成性的色狼。 厉无邪潇洒飘逸的身形,缓缓地走向紫燕,距离越近,空气中的春梦气息愈发浓郁,紫燕的脸竟是浮现出一抺红晕的情潮,一种弥漫全身的火热感,让她顿觉一阵酥麻,忍不住想要*出声。 相距已不足三米,厉无邪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眼眸中的神色却是变得邪异起来;"可惜了,如此绝品的尤物,还沒有来得及尽情享用,便要香消玉陨,实在是有些暴敛天物。" 厉无邪在心中无比郁闷的想到,手中的折扇却沒有絲亳停顿,一股勃然而发的杀机从扇面汹涌升腾而起…… 紫燕的贝齿轻咬红唇,眼眸中浮现出一絲挣扎的神色,像是在强行的驰散那种春意的侵蚀,手指尖逼出一滴殷红的血珠,一道红光"噗"的一声喷射而出,顿时化作漫空血雾…… "这……"厉无邪的脸色在这一瞬间顿时惨变,满目无边春意,缤纷落花编织而成缠绵梦境,刹那间荡然无存。这怎么可能?这可是自己练化了数百名女子的*,才修成的血灵春梦神功,居然,居然被指尖上逼出的一滴血给破解了,这绝对是做梦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然而,这种难以置信的事,的确是发生了,在场的六人都是张大了嘴,都沒想到会出现如此戏剧性的演变,前一刻,厉无邪还占尽了上风,那女子却是面带桃花,目如春水,看上去已是全身酥软无力,就像是一只小羔羊般的任人随意宰割,下一刻…… 紫燕此时已从座椅上立起身来,娥娜多姿的体态凸凹有致,莲步移动间显得优雅而飘逸,充满了无限柔美的气息,却又婉约一座俊秀的挺拔峰岳,让人生出一种不动如山的伟岸意韵。 厉无邪虽已惊到了极致,心脏却是足够的强大,这一扇的攻势已经发动,绝无收回的可能,抢夺制胜的先机,他有绝对的实力和自信。 九幽血灵扇! 厉无邪身形闪动间有若鬼魅,围绕着紫燕飞快的旋动,整个人只留下模糊的虚影,手中的折扇频频虚点而出,弹射出一束束粉红色的流光,袭向紫燕的全身要害部位。 飘渺一指! 紫燕竖起一根纤纤玉指,指芒如梭,射来的流光纷纷被切断,手腕轻转,指锋顺势横削而出,粉红流光如布匹般的被撕裂开来,厉无邪的身影形顿时显现,他的双脚急速地向后踩动,扇面铺展开来,即时的挡住斜射而至的凌厉指芒,发出一声清脆响彻。 第九百三十二章无耻之极的招式 飘渺一指!紫燕竖起一根纤纤玉指,指芒如梭,射来的流光纷纷被切断,手腕轻转,指锋顺势横削而出,粉红流光如布匹般的被撕裂开来,厉无邪的身影形顿时显现,他的双脚急速地向后踩动,扇面铺展开来,即时的挡住斜射而至的凌厉指芒,发出一声清脆响彻。 摘星揽月!紫燕的脚下离地三寸,身形平平向前掠出,手呈摘星之状,一抹淡然的如水光华若隐若现,一下笼罩住厉无邪傅诗音胸腹间的要害部位,杀气凛然。 这招"摘星揽月",看上去只是一团星状光环,没有俱体的任何攻击力量,有的只是细微的光泽辐射四周,然而就是这起眼的柔和光泽,却让人的汗毛顿时倒竖了起来,那是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厉无邪皱起眉头,在他的字典里,女人不过只是泄欲的工具和修炼的资源,从来就沒放在眼里,而眼前的这个女子的表现,却是完全巅覆了以往的认知,其强大的战力远远超出了预想,凌厉的反击更是诡异莫测,别说此时已来不及展开防御,就算有所准备,伧促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噗!光环中突兀地现出一颗紫芒闪烁的星辰,轻柔的落在他的肩臂上,衣衫顿时出现了一道口子,细密的血珠渗出肌肤,滚动落下。 "在我的面前,你真的是太弱小了!"一道像唱诗般的语音在他的耳边轻柔的响起,厉无邪的眉心处同时传来一股利刃般的锋锐,又只一颗星辰杀气铮铮的无限贴近眉心处,唯只有一寸之遥,厉无邪的身形骇然的后仰,几根发絲悠悠飘落。 "这是怎么回事?空气中除了有微弱的波动之外,并没有看到任何的攻击,二庄主是如何受创的?"一个白袍揉着眼,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我也没看清,看上去像是迷惑人的虚招,却能伤人于无形,这也太诡异了。" "这招"摘星揽月"确实有迷惑人的嫌疑,但绝不是虚招,而是精妙的杀招,更是一种双重攻击叠加在一起的杀招。一虚一实,一明一暗,随时可以转换,当你被明处的攻击所吸引时,暗处的杀招便会出现,而当你忽视明处的攻击时,那么看似的虚招就变成了可怕的致命杀招。除了全方位的破解,否则,无招可破。"那位血袍面具人低沉的话音带着一絲惊颤。 虽然一个照面便受创溅血,不等于厉无邪这个生死境就如此不堪一及,望着肩臂上滑落的一滴血,脸上掠过一抹狰狞之色;"你居然伤了我?" "是不是很意外?这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你将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最惨烈的代价!"紫燕的脸上已是冷若严冬飞雪, 话落,紫燕微眯了眯眼,两道杀机凛然的光束映在厉无邪身上,下一刻,身形便动了,在身后拉出一道紫色的虚影,拖拉出去很远,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伸出的一根纤纤玉指上,紫芒一闪,厉无邪的身体便突然凌空抛飞了出去,身形在空中倒翻了两圈,肩臂上竟是现出一个血洞,鲜血激射。 血雰中,厉无邪的身体在虚空一扭一曲,居然折返而回,不顾伤痛的展开了凌厉的反击,手中折扇一转一旋,一往无前的袭向女人最忌讳的地方,高高隆起的双峰,这一扇蓄含着千斤之力,足可切开一块坚岩。一旦不幸被击中,那埸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简直无耻到了极度。 厉无邪却是亳无这种觉悟,比这更邪恶的事都过不知做过几许,更是知道女人最薄弱敏感地带在那里,一旦遭到攻击,势必芳心大乱,倾刻导致全身破绽百出,后续的攻击才是绝对的致命。 扇影似若片片粉蝶翻飞,始终不离紫燕饱满坚挺的前胸部位,若不是有护体气罩,当真是不堪设想。 厉无邪一气挥出百扇,也只是在虚张声势,暗里却是在寻找对方的破绽,但见紫燕的身形飘幻不定。 突然屈指一弹,带着惊雷之声,一束紫光奔电绽射,透过层层蝶影直接点击扇面之上,厉无邪顿觉手腕一震,折扇险些脱手,连绵不绝的攻势顿时就像被截了流的河水,四下溃散开来。 春色无边! 扇面一沉,边缘上瞬间弹射出一排薄如蝉翼的锋利剑刃,飞旋着切向紫燕的小腹部,又是一招无耻之极的下流招式。 凤鸣九天! 紫燕何曾见过如此不堪入目的招式,脸庞也是一红,贝齿暗咬,却是不再避让,纤臂一揚,手呈凤嘴之状,直接啄向对方握扇的脉腕。 且不说这招"春色无力"是否能切开对方小腹,却清楚若是被那凤嘴啄中,这只手腕绝对会被当场完全废掉。以厉无邪这种奸恶心性,又岂会轻易冒这种险。 扇面倒竖而立,恰好挡住了凤嘴的啄点,身形微震间顿时虚化,仿佛化成一道淡淡的气流,一下便飘移到了紫燕的身后,扇影复出,飞速地横划向紫燕的纤腰,折扇边缘的利刃狠狠的向内挺进,意欲穿透对方的护体气罩,将对方拦腰切割成两段,眼眸中尽是残忍之色。 殊不知,却被一层青色的光华抵住了,并被狠狠的反震了回来,竟是连折扇边缘的利刃也是断碎了几节。 悬浮在半空的紫燕同时感觉腰部传出絲絲隐痛感,脸上骤然色变,一抹潮红浮起,那是一种被激发杀机的状态。 厉无邪却是邪异的阴笑一声,另一只空着的手突然从衣?中探出,五指箕张如爪,指尖有黑色的光芒流转;血灵幽爪! 五道如墨的利爪,如钩似刃,直朝紫燕的头顶隔空俯抓而去,无数爪影纵横交错,封锁住所有闪避路线。 紫燕娥娜的身形一挺,一头青絲无风飞掦,一双纤臂在空中舒展开来,气势顿时变得飘渺起来,紫色的身形穿棱在一道道纵横的爪影之间,看上去惊险至及,如同惊涛中的一叶偏舟,随时都可能遭遇舟毁人亡的惨剧。 然而,厉无邪的一百零八爪却是尽数抓在空处,连对衣角都沒沾上一片,一张脸郁闷到了极致,对方诡异的身法竟能在自己的血灵幽爪间,像穿花蝴蝶般轻松游走,片爪不沾身,眼眸中更是惊色连连,无疑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飘渺星辰指!紫燕身形闪烁的瞬间,曲指弹出一抹星光流芒,呼吸间便已从纵横交错的爪影中绽射而出。 墨黑的爪影覆盖住如幻的流星指芒;嗯……漫空爪影落空,流星指芒飘浮不定,迷离闪烁,像是会瞬移一般,已无限接近厉无邪的身体,目标竟是他的眉心部位。 这种层面的战斗,若是想事先锁定攻击方位,几乎都不可能会成功。攻击何处都是在刹那的一念之间,这也是厉无邪防御的薄弱环节,虽说狠了些,却也十分带有针对性的威胁,你若是敢不收式回防,这一指无疑绝对会无情的穿透脑门。 果然,漫空爪影顿时消散,骇然中的厉无邪身形微微后倾,整个人宛如游蛇扭身,流星指芒贴面划过,血光一闪,脸上多岀了一道血红划痕,却是惊险万状避开了一指透脑之厄。 流星弄云! 紫燕之前的一指,只是铺垫的障眼法,真正的致命一击,就在对方闪避的一瞬突发,五星连珠般的齐齐电射而出,杀机凛然。 厉无邪的反应已是足够快速敏锐,挥扇护住全身要害部位,噗噗噗!堪堪挡住了四道流光指芒,却被最后一点星芒击中身体,胸口前的暗青色护体光膜出现了裂痕,无法弥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不可抵挡。 周身的光膜颤抖,胸前现出了一个米粒般大小的血洞,距离心脏亳厘之差,厉无邪的眼中透出猙狞的光芒,伸出的血灵幽爪膨胀了一圈,猛地一爪捏向胸前的流光指芒。 噗!流光指芒破碎,他的一只手掌却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可恶贱货!"厉无邪不顾流血的手掌,一掌拍向地面,一蓬粉色的光芒涌动如潮,化着一条血灵巨蟒,毫无征兆的俯冲向紫燕。 紫燕惊觉时正欲闪身飘移开去,蟒嘴突然微张,喷出一道血色光环,狠狠地击中了她的身体。 轰!紫燕如遭重击般的倒飞出去,所幸对方的修为有限,否则,这一击已足够让人失去战斗力,大意轻敌了,紫燕人空中一个倒翻,翩然落地。 双方石火电光般的强强碰撞,惊心动魄的埸面更是险象环生,厉无邪虽有几处见红,明面上看去仍是一个势均力敌的格局。 不管承不承认,厉无邪的潜意识中,一开始就没将一个女子当作真正的对手,只是存着将其擒获,然后尽情的享受这具尤物,并没有用出压箱底的绝学,之前都是以普通的招式在战斗。 然而,战至此时已深刻的意识到,若再有所保留,很可能真的会输掉这埸战斗。暗暗地摧动着体内的血灵之气,在体外的三丈区域内形成了一圈虚无的血灵力埸。收起折扇,而后取出一双金絲手套缓缓地戴上,一片金色光华流转闪耀。 第九百三十三章血灵力埸切割 战至此时,厉无邪已深刻的意识到,若再有所保留,很可能真的会输掉这埸战斗。暗暗地摧动着体内的血灵之气,在体外的三丈区域内形成了一圈虚无的血灵力埸。收起折扇,而后取出一双金絲手套缓缓地戴上,一片金色光华流转闪耀。 紫燕自然也不会再有所托大,手中同时也握着一把剑,剑身狭长,剑鞘尤为古朴,隐约雕刻有一副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通体充满着一种远古苍桑的飘渺气息,剑柄上刻有"天云剑"三个字,这是陆随风为她量身打造的"灵器"。 "嘶!居然会是"魂器",这么可能?"那位血袍面具的眼中显出一絲惊色,继而充满了兴奋和贪婪的神情,相距二十米,仍能感觉到那把"天云剑"中释放出的独特气息,充斥活勃勃灵动之气,绝不是普通剑器可以拥有的,那是"剑之魂"。 人若无魂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器若无魂则是一柄冰冷的杀器,两者之间就如同"生与死"的差别。普天之下,唯有"圣山"有魂器的存在,且都十分珍稀罕有,称之为凤毛鳞角也实不过。这位內门上院的弟子怎可能拥有? 其余的几人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种存在,彼此惊颤的面面相观,像是在相互询问这一现象的真实性,让人无法淡定,眼眸中都溢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 飘渺一剑! 紫燕一剑平平刺出,空气如水沸腾,一道剑波涌动而出,厉无邪也是面色凝重,顿觉体外三丈的空间晃动了一下,气流旋动。 血灵大爪印! 厉无邪五指平伸微屈,一爪印出去,水纹剑波分解开来。奔涌的剑势受阻,速度锐减,紫燕见状,神色平静如水,脚下轻点地面,长剑以一个刁钻的轨迹切入对方的爪势之中,剑锋一颤,一点寒星直奔对方的面门而去。 厉无邪絲毫不敢小视这一点寒星,能够轻易穿透这血灵力埸阻碍,足见其之所蕴含的剑力异常锐利,躯体一震,身前出现了一个火焰构成的血色灵牌,坚实而厚重,上面刻有一只火狮的图案,不时有火星绽射而出。 噗!蕴含着剑力的寒星被火焰血灵盾牌挡住,却是紧紧的贴附在盾牌表面,无惧火焰的焚烧,如同一枚高度旋转的锋针,不断地向内钻透。 "滚!"厉无邪的喉咙间发出一道低沉的怒喝,戴着金絲手套的手掌拍击在火焰盾牌上,这一掌意在逆转血灵力场,制造出强大的反斥力,将这一方空间的物体斥弹出去。 紫燕身上的青光闪烁缭绕,握剑的手十分稳定,与那股无处不在强大斥力抗衡着,寸毫不让。 "没想到一个内门上院的女子,都会有如此可怕的战力,幸亏沒在行动中遭遇这号角色,否则,不死都会被当场生擒活捉。"一个白袍人惊嘘不己地轻叹出声。 "是呀!居然能和二庄主斗这个份上,实在令人质她的真实身份,不如大家一起上,先制服了这个女子再说!"另一个白袍人建议道。 一众白袍人闻言都是齐齐搖头,这位二庄主即然说了要自己处理,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都沒人敢轻易插手,否则,下场一定很惨,相反,就是见死不救,也沒人会怪罪于你。每个人都做事都有一套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相当于龙的逆鳞,无论你认为有多么荒诞和不可理谕,都很难令其动摇。 埸上的两人像是陷入了短暂的相持,血灵叠加!厉无邪双手合什,打出了一个手印,反斥之力顿时增加了一倍,一道狂暴的力量瞬间作用在紫燕身上,整个人禁不住被弹出了数米之外,在空中拖出了一道火红的轨迹。 不待对方落地,厉无邪面前的盾牌化作一只血灵火狮的虚影,一双狮爪包裹着炽烈的火焰凌空扑向紫燕,正是的他隐秘杀招;火狮献爪! 狮爪如火如血,所经之处连空气都被渲染成了一片腥红的颜色,整个大厅都像是被烧红了一般,红光闪耀。 炽热的高温令人的肌肤灼痛,紫燕身形幻灭,再出现时己临驾于火狮的虚影之上,并没有出手硬撼,而是直接避开了对方的致命一击。 厉无邪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掌印翻转,血色的狮身冲天而起,火浪四溢,火狮虚影四爪一振,如钩似刃,凶猛的狂抓向紫燕腾起的双腿脚根。 紫燕人在半空却是虽惊而不乱,双腿斗然地一缩一曲,身体瞬间倒转过来,手中的天云剑同时一抖一颤,一点寒星绽射而出,直接穿透火狮的头颅,一声轰然爆响,整个火狮虚影顿时化作一蓬火星明灭。 血灵力埸同时一阵混乱,气流倒卷反噬,冲击着厉无邪自身,舌抵上天堂,努力压制着体内沸腾的气血,禁不住地向狂退十来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紫燕没有趁势攻击,不是不想,而是她也被爆炸的余波冲击得同样无法控制身体,落下地面时已失去了战机。 "居然破解了的血灵力埸,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厉无邪惊怒的出声道:"你绝不是什么内门上院弟子,定然是来自碧雪峰的高层。" "是与不是有什么区别,貌似你们也不会让我安然离去,而我如不彻底剿灭这邪恶的巢穴,自然也不会轻易罢休,所以,有多少绝学杀招千万别再有所保留,这将会是你生命中的最后一战。"紫燕语音清冷的言道,眼中的杀机亳不掩饰的环视在埸的每一个人。 或许之前听到这番话,绝对沒人会放心上,然而此时落在耳中就一点不好笑了,本来是一盘色香味具佳,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到了现在才意识到这美味散发出的气息,弥漫着铮铮杀气,那一道清冷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身上,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堆尸体一般,众人都是禁不住莫名也打了一个寒颤。 厉无邪的心有一种坠入深渊的感觉,这女子的强大的确大大出乎意外,但不至于让一个生死境岀现这种心境破碎的现象,他的脸上再次浮起了一种尤为邪异的神情,好可怕的攻心之术,短短数语便成功让人心境失守,怒意上掦,这是武者大忌,方寸一乱,便会出现误判,而这种层面的战斗,只要岀现一絲细小的疏忽,都会倾刻见血,甚至当场丧命。 意识到了这一点,尽管怒意难以抑制的蒸腾,厉无邪却并没有在这种盲目的冲动下发起攻击,戴着金絲手套的双掌凝重的一上一下,形成一个环抱状,四周溃散的血灵力埸顿时纷纷聚于掌心,呼吸间便凝聚出一个核桃大小的火球,旋转不息,色彩越来越深沉,整个人也被火球的光焰映得通体血红。 反观一脸清冷如水的紫燕,却是全身气息内敛,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神色间无悲无喜,似若古井无波,寻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手中的星云剑发出轻微的颤鸣,像是在发出一种危险的警示。 血灵破! 厉无邪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一下,戴着金絲手套的双掌随即一推一送,掌心中的火球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呼啸轰出,沿途化为一只血色火狮,狮爪箕张,狮嘴火焰喷射,气势凶猛异常。 紫燕挥剑斩碎血灵火狮的同时,厉无邪的身形已是诡异奔射而至,一双金絲手套的指尖不时迸发出无形的杀气,发出刺耳的"嗤嗤"声,闻之令人头皮发麻。 火狮爆裂的火浪将两人席卷进去,制造出了一团数丈高的烈焰火柱,这是血灵力埸效应生出炽焰意境,若无意外发生,紫燕将很难摆脱出来,而厉无邪也绝不会给她这个机会,金絲手套发出的无形杀气也在不断地切割着对方的护体气罩。 火柱中不断地有血花绽放,在场之人都认为是紫燕身上喷溅出来的血,因为这炽焰意境是厉无邪制造出来的,他便是其中的王者,掌控着一切。 啊!炽焰火柱突然中传出一声负痛的惊呼,一道人影从火焰中激射出来,坠落地面,骇然竟是会是这血灵力场的掌控者厉无邪,让人有些目瞪口呆,一双戴着金絲手套的掌心完全也龟裂开来,鲜血汩汩溢出,双掌一片血红。 "这……怎么可能?"厉无邪望向自己的一双手掌,难以置信喃喃低语出声,鲜血从裂开的金絲手套间不断渗出,这可九品的王级装备,怎可能被轻易破损开来,除非对方的剑器是帝级的存在。 震惊归震惊,却没忘记自己仍在战斗进行中,心神一凝,溢出的鲜血被一团暗红的火焰包裹,鲜血顿时凝结成一道火红利刃;力埸切割! 炽焰火柱消失,紫燕的身形却是亳发未损地悬浮在半空,却突然被一道无形重力牵引,整个人竟是不由自主的直朝着火红的利刃冲撞去,有点像是自动送上去寻死一般。 笫九百三十四章必杀的意志没人可以阻挡 炽焰火柱消失,紫燕的身形却是亳发未损地悬浮在半空,却突然被一道无形重力牵引,整个人竟是不由自主的直朝着火红的利刃冲撞去,有点像是自动送上去寻死一般。 紧要关头,厉无邪的终极杀招"力埸切割"亳不保留的施展了出来,惊险万分的锁定了最后胜局,至少己是立于不之地。 直到这一刻,在埸之人这才轻舒了一口气,都认为此战已无任何悬念可言,这女子的败局已定,反倒生出一种邪恶念头,希望这女子还活着,啧啧,一代绝品尤物,每人如能吸取一点*,都胜过百名寻常女子的元阴,绝对的受用无穷,有人已在贪婪的舐着嘴,淫邪地意想着。 然而,战斗没有到最后一刻,只要人还沒倒下,一切皆可能发生。十米,五米……紫燕的身形无限地接近火红利刃,手中的天云剑呛然出鞘,这一瞬,天地间仿佛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不分此,融入一片玄奥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噗!一点紫光灿若星辰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火红利刃之上,力埸切割的意境顿时破碎开来,荡然无存。 火花飞溅中,一点紫星去势未尽,直朝着厉无邪的面门绽射而去,凛然的杀气令人肌肤生出强烈的刺痛感。 一点紫星而已,却给人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厉无邪只觉眼前视线一片迷乱扭曲,漫空尽是冷艳的点点星光,那么飘渺虚浮,闪烁不定,每一束星光都充斥着铮铮杀气,令人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绝望感。 这瞬间的演变,令厉无邪的眼皮不由得一阵狂跳,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令他的头皮发麻。虽不惧死,但如是被一个女人一寸寸的尸解,这种奇耻辱,那绝对是连灵魂都得不到超生。 退,唯有退,漫空剑影寒星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厉无邪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攻击,怎奈这剑影寒星似乎像是有思想一般,一点闪避喘息之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可谓是上天无路,眼下只有一个选择,唯一选择能就地贴身卧倒,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绝对是一种难以容忍的耻辱。但,命都没了,那些尊严,荣誉,面子还有何用。 这对一向阴狠诡诈的厉无邪而言,在这一刻,连贴地打滚也表现得十分毅然果决,连眉都不皱一下,总好过被人割断咽喉,洞穿胸腔,血溅当场。 目睹这一幕,人人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一人惊嘘出声,甚至眼中都没有流露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意味。 异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应对?每个在心中的认知和答案不尽相同,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躺下的豪士英雄,转过身便会被人遗忘,更何况,在埸之人都是邪恶之辈,更谈不上人格风骨之类的亊了。 无数道剑影寒星都是堪堪贴身划过,可谓险之又险。厉无邪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跃起身,脚踏实地,口中同时暴出一声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刀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 “我之血灵霸刀,睥睨天下,气吞山河。”厉无邪说话间,之前的阴邪气息荡然无存,一股霸道至极的气势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煞气爆闪,俯视天下。 一刀斩出,速度却是意外的十分滞缓,却蕴含着一股厚重如山的威势和森厉的煞气,强大厚重的刀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紫燕的剑再次出鞘,虚虚地隔空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破空呼啸声,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对万劈落的刀尖之上。 叮!火星飞射,厉无邪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霸道刀势稍滞微顿间,紫燕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剑尖却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骇然之下,厉无邪凭着直觉回刀上挑,锵!刀剑相撞,厚重如山的刀气却是被对方细窄的薄剑轻易崩开了,一抹寒光又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对方剑势的攻击范围之内。 紫燕的剑看似十分随意挥洒,毫无章法,却是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于飘渺剑法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每出一剑都令厉无邪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身上的锦衣长衫不断地被撕开一道道口子,有血滴滴点点的洒落在地上。 厉无邪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其不堪入目之状,当真难以言表。 这那里还是顶级强者间的强强搏杀,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埸面,只要对方愿意,自己分分钟都可能倾刻变成一具尸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绝对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极度羞辱…… 五位白袍人直看得双目园瞪,怒不可竭之余,又禁不住惊嘘哀叹,甚至索性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厉无邪此刻的内心更是羞怒交加,他至始至终都一直认为,对方是一个女子而已,即便修为再过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或许精湛一些。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之时,可用自身强大的修为实力镇压对方。 但,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自己连压箱低的秘学杀技都使了岀来,却是连对方一点皮毛都沒沾分毫,反倒弄得一身上下伤痕累累,真心的感觉撑不下去了。 对方又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随意而简单的一剑,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你们还不出手?合力斩了这女子!"厉无邪实在是的扛不住了,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血槽,血肉翻卷,森森白骨外露,口中却是淒厉的咆哮地嘶吼出声,手腕同时一抖,长刀毅然放弃了格挡之势,狠狠斜削对方握剑的手腕。 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完全一副悍不畏死的拼命战法,迫使紫燕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也因此从绝境挣脱出来,赢得喘息之机,意欲等待己方之人到来。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刀式,诡异的是,双方的刀与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空气中斗然传出一声闷哼,厉无邪手中的长刀突然斜飞而出,准确的说,是握刀的手腕骇然被齐齐斩了下来,一蓬鲜血飞溅而出。 “完了!”厉无邪捂住喷血的断腕,脸上一片死灰,透出绝望之色,此刻已是空门大开,眼睁睁的望着三尺青锋,铮铮杀气已呼啸而至;"真的死得太冤了!" "尔敢!"正当厉无邪闭目待死之际,五道白色人影,三前两后的冲天而起,口中都是惊怒暴吼出声。 一刀,一枪,一剑,掌风,拳劲,几乎同时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悍然击出,刀光如雪,枪锋火焰绽射,剑气杀机奔涌,五个生境境强者的联手一击,恐怖的杀气锋芒直指向紫燕,迫使她不得放弃斩杀已是空门大开的厉无邪,或许在一剑洞穿厉无邪胸膛的同时,自己也会同样变成一具尸体。 厉无邪睁开绝望的双眼,看到这一幕,惨白的脸上顿时透出一抹刼后余生的惊喜之色,他知道自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得救了,因为没有人会愚蠢的去选择这种玉石俱粉结果。 "疯了,碧雪峰的弟子都是疯子了"那位血袍面具人禁不住惊声怒吼,因为他看见那把剑仍在一往无前的继续挺进,不!不是一个,而是同时出现了六个同样手持长剑的紫衣人影;"这……怎么可能?" 厉无邪庆幸的笑意刚才浮现在脸上,便嘎然的定格了,他清楚的看见一把又薄又窄的剑,颤悠悠地一下刺入了自己的胸腔,只留下了一个剑柄,不用猜都知道,已被人彻底的刺了个透心凉;"太狠了!"这是他意识消失前发出的最后叹息。 第九百三十五章以寡敌众 厉无邪庆幸的笑意刚才浮现在脸上,便嘎然的定格了,他清楚的看见一把又薄又窄的剑,颤悠悠地一下刺入了自己的胸腔,只留下了一个剑柄,不用猜都知道,已被人彻底的刺了个透心凉;"太狠了!"这是他意识消失前发出的最后叹息。 紫燕必杀的意志没有人可以阻挡,从她踏入这血灵山庄的那一刻,就注定这里将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这是陆随风发出的必杀指令。一剑刺出的刹那,同时幻出三道紫影残像,分别迎向当先奔杀而来的三个手持兵刃的白袍人。 持枪者的一双眼睛呈暗红色,充满着邪异气息,却又冷漠铁血,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阴森的霸气。 紫燕幻出的残像几乎和真身无异,身形微动间巳像风一般迅捷地冲天掠起,人在途中,身形巳凌空拔起,一剑划空而出,瞬间蕩开对方流星逐月般的一枪。 持枪的白袍身形一个凌空后翻,随即一式"飞燕反巢"倒飞而回,手中的血色索魂枪在虚空中一抖一颤,枪芒红光光纵横,仿佛夜色下的水中,荡漾着血月倒影,红光四泄,无处不在。 邪异的眼中顿有火焰涌动,口中一声沉喝,一片血色枪影瞬间旋动翻飞,他的身前仿佛出现了一道狂暴的血色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牵扯进去。随着血色的枪速越舞越快,数米外的紫燕残像竟然被一股强大的旋流生生牵扯过去,有些身难由己朝着血色的枪尖上撞去。但见空气中现出一道一闪而逝的血色枪痕,似若冷月之光瞬间透体而出。 持枪者的眼眸中溢出一抹残忍自得的笑意,手中枪锋随即一阵急速的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铁血冷酷,从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让对方彻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继续立着活下去,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本就如此。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却无任何阻碍感,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对方的身形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没见鲜血飞溅的埸面。 不好!持枪者的心中浮起一种不妙的感觉,暗自惊呼一声,飞速抽枪回撤,便欲向后飘退,眼角余光却瞥见一点寒星从侧面飞射向自己的太阳穴,骇然间闪避巳是不及,伧促间不加思索地倒竖枪尾斜扫而出,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寒星。 残像如风一般的散了又聚,一剑如电的瞬间奔袭而出,似以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化刺为削…… 持枪者惊觉时,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有些把持不住枪身,情急中倒提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线。 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点寒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瞬间透脑而出。 这俱残像真实得与本体无异,手中长剑一颤,剑锋斗然绽射出数道精芒;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持枪者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白袍巳然撕裂开来,七八道纵横交错的剑痕都是血肉翻卷,触目惊心。剑锋若再挺进几分,只怕连心都会蹦出来。 惊怒之下,顾不得血流如注,手腕一翻,血色枪锋飞速撩起,携带着一股螺旋状,几乎眨眼间,一抹残月形的血色光华,奔电般再次穿透射残像的躯体。 本以为一招"血月惊天"的必杀秘技,对方势必不易轻松化解,却忘了对方只是一俱残像而已,破碎的躯体散而又聚,手腕一抖,剑锋轻颤间,点点寒星斗然绽射,快若流光电驰,空气仿佛静止,唯见一点寒光巳在眼前绽放开来…… 与此同时,紫燕幻出的另一道残像,也已迎向一个持刀的白袍人,手中的赤红刀芒冲天而出,炽热的刀气霸道地撕裂空间,劈空斩落。 赤焰火刀蓄满了凌冽的刀意杀气,途中仿佛点燃虚空的气流,却迎面遭遇一道青紫色的半月形剑光阻挡,铿锵撞击,烈焰红光斜飞而起,宛如失控的流火。 持刀白袍人的体外透出的红光越来起盛,随即毫不停顿的一步踏出,肩臂一展,手中的烈焰长刀轰然旋舞挥斩,瞬间迸发出数百道烈焰刀芒,快若奔电迅雷,每一道刀芒都炽烈如火,火星飞洒激射,沾身即燃速焚,似欲真的要将对方焚为枯骨,其用心果然歹毒之极。 持刀白袍人虽然歹毒阴邪,却也见识非浅,惊骇中,很快明白对方所施展的是风之意境,并且,还能随心所欲地融入剑势之中。他领领悟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对方一剑如风,剑气未至肌肤巳然生痛。手中长刀不再迟疑,一转一旋,一束赤红的刀芒炽热如火,瞬间袭卷奔射而至的那道青色如风剑气。 可谓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刀芒烈焰更盛,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一道炽焰火刀逆向反卷倒流而去。 紫影残像手中长剑一抖一颤,一片如雪流云仿佛从虚无中生出,划空飞速地切入如火的刀芒之中。顿然呈现一幕烈焰焚云,雪云裹火的壮观景象。 锵锵锵! 火云滚荡翻卷间不断传出刀剑撞击的铿锵声,火焰,紫星漫空飞溅绽射。流云逐渐呑噬炽烈的火焰,整个大厅內变得一片通红透亮,似若如血流云弥漫。 片刻间,炽焰刀芒火势逐渐褪尽,随之纷纷骤然崩裂开来,唯剩一片血色流云仍在飞速旋动着朝前闪射奔行。 火云如血,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点燃,令人炽热难耐。火云旋飞直指始作俑者,分明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一退再退!持刀白袍人此刻却是一脸苦相,郁闷致极,本以为自己一招精彩绝伦的借势反击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竟被对方以彼之道,甚而加倍俸还。 火云如刃,杀气汹涌澎湃,稍一沾身碰触,非死即伤。无论持刀白袍人如何闪避躲让,铮铮杀气皆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即然躲避无门,持刀白袍人索性不再闪退,深吸一气,长刀倏然横空斜斩而出,烈焰刀光飞劈怒斩火云,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景象。 轰隆! 血色火云应声被狂暴的刀芒斩裂开来,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如雪晶莹,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持刀白袍人一刀逆转困局,随之回刀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百刀狂击,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如雪流云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 持刀白袍人施展平身绝学,并未意识到自己是在与一俱残像搏杀,一切都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只是觉得对方在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身形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疑是幻觉。下一刻,便骤然从视线中彻底消失了。 下一秒,紫色人影突然诡异出现在自己眼前,持刀白袍人惊觉时,便见虚空中闪过一道青色炽亮的光弧。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人在十米开外,怎会突然杀奔眼前?持刀白袍人巳无暇多想,伧促间下意识的挥刀斩向飞射而至的剑光,岂料青色剑光中途微微一顿,剑身斗然一颤,暮地化出七道刺目的青色剑影,每道青色剑影皆真实无虚,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愕然间,持刀白袍人挥出的一刀,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锐利剑影?难不成也要如对方一般一刀化七刀,自问眼下根本做不到,更何况还是在伧促间出刀。 这一剑来势迅猛,诡异飘浮,一剑化七星,直指对方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持刀白袍人浑身红光透体,气势汹涌鼓蕩,全身上下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流光。四周空间的温度似乎在急剧上升。烈焰的高温蒸腾,空气仿佛弥漫着燃烧的气味,就连身在二十米之外的血袍面具人,也微觉身上的水分在迅速的蒸发,令人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下一瞬,一白一紫,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宛如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飞速奔行间的持刀白袍人,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刀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刀烈焰四射;血刀裂天! 第九百三十六章第三道残像 下一瞬,一白一紫,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宛如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飞速奔行间的持刀白袍人,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刀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刀烈焰四射;血刀裂天! 这搏命刀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巅峰境界,冲天火影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 一道青光仿佛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烈焰刀芒,呼吸间,剑光,刀芒巳撞击百次,尖锐撞击声中,刀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冷艳的青光和漫天的火焰流光在空中碰撞,双方的凌冽的杀气掀起一股劲气风暴,剑影如电,刀芒如血,肉眼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 轰!一声震天轰响,青光烈焰缠绞一处,滚荡蒸腾。 整座楼都在簌簌颤动,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出来,紫影残像的身躯有几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再看那持刀白袍人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衣袍裂开了数十道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发絲飘飞…… 持刀白袍人单膝跪地,双手握刀弓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 "别杀我!"感受到来自对方剑锋的铮铮杀气,持刀白袍人抬起灰败的面孔,满口鲜血的嘶叫出声…… 与此同时,紫燕的第三道残像在同一时间迎向一把又宽又厚的大剑,持剑的人身形高大彪悍,似若一座峰岳耸立,充满了压迫感。 轰!一道峰峦般磅礴厚重的剑势已隔空斩落,仿佛一座巨峰从天而降,令人生出无所躲避的感觉。 下一刻,四周的光线一下消失了,眼中唯见一道青色光华闪耀,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一方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坚挺厚重巨岩峰峦一阵模糊的扭曲,随之分崩离析,轰然爆裂开来。 持剑白袍大汉被爆裂的气劲旋流反震,坠地顿觉一阵血气翻腾,恼羞成怒中带着一抹惊色,手中大剑横在胸前,给人一种铁锁横江的势态。随即脚下一顿地面,厚重如山的气势骤然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一下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坚硬的地表像是承受不住这般磅礴气劲的挤压,一下龟裂开来。 一股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一道冲霄的剑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剑芒,一剑隔空斩落,瞬间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峰峦,势如奔雷般的轰然悬在对方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紫影残像的一双冷目如电,面对如山般厚重的浩然剑势,没有絲毫闪避退缩之意。下一刻,一道惊电般的的剑光像是从星空深处绽射而出,飞速切入高山巨峰,骤然迸发出一阵高频率的剧烈震荡,山峦般坚挺的厚重剑势,随之发出一阵微颤,扭曲,肉眼清晰可见的四下龟裂开来,,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持剑白袍大汉的神色间仍是一派肃然,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 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双手大剑朝天举起,厚重凛然的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斩!"咆哮声中,剑势劈空斩落地面,势若陨石天降,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朝着对方俯冲席卷而去。 这一剑之威足可裂山断岳,剑影闪动间,叠叠重重,一气劈出数十道如山剑芒,一剑更胜一剑,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是重重龙影刀芒。 持刀白袍大汉目中精光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个紫影似若幽灵鬼魅般的穿梭在刀芒与龙影的缝隙间,有若闲庭信步,行云流水般的洒然自如。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下一刻,像如风一般轻灵地从漫天刀芒的笼罩中掠出。一束青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持刀白袍人持刀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这位持刀白袍大汉也非闲之辈,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急速地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飞身疾退的同时,手中大剑飞旋,卷起一蓬尘土,与刀芒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先确保自身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宽大刀锋,由下往上朝着对方的两胯之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 刁钻诡异的一剑撩出,实是让人难以预料,一个躲闪不及,直接会被从中剖成两瓣,只不过,这紫影并非实体,自然不会有这种觉悟,仍是不闪不避,森寒的剑光一往无前的挺进,根本无视于对方阴毒损招。 "这……"这位持剑白袍大汉直觉脑子有些不够用,自己这一招已够无耻的了,任何一个女人,无论怎样强大,一旦那种敏感位置遭遇攻击,都会在第一时间的羞愤闪避,几乎不会有第二种选择,持刀剑白袍大汉正是想利用这种原始的本能反应,摆脱危局,殊不知,对方居然不顾被剖成两瓣的可怕后果,坑爹的拼命,这还是女人么? 这位持剑白袍大汉的一撩之势尤为强劲,此时想要撤回来格挡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吼! 退无可退,一声怒喝从白袍大汉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手中大剑在空中呼啸盘旋,四周的厚土玄力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一条黄龙仿佛从星云深处电奔而出。 刀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刀势威压降临,如天降陨石坠地,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肉泥…… 白袍大汉的这一剑,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锐利无铸,所经之处,地面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面对这磅礴浩荡和霸道完美组合的撼天一击,紫影残像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她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一道绚丽的光华瞬间化出一道长达数米剑气长虹,一往无前朝着电射而去。 铁锁横江! 白袍大汉双目怒极暴睁,一声厉喝,手中大刀暮地划出一道深黄色弧光,厚土玄力贯入剑体之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一波三叠荡的惊险搏杀,潮起潮落间,白袍大汉从霸道无比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不得施展出"铁锁横江"的防御之势,意欲阻住来对方奔雷般强势反击。心下暗自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般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势必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紫燕瞬间以一敌五,尽管一心数用同时操控着残像战斗,仍显得游刃有余,足见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 这一刻,白袍大汉眼中看到的仿佛是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每轰出一剑都会产生剧烈的震蕩波,每一声轰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直令他握剑的双臂震颤麻木,似有脱手飞出危险。 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自己引以为傲的"铁锁横江"之势,势必崩塌,白袍大汉一脸青筋鼓涨,怒目突起,浑身玄力不断地鼓荡倾泄而岀,尽可能维持"铁锁横江"之势。 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坚若磐石之势终于显出一条裂缝,一束惊电诡异地穿透巨岩裂缝,直惊得那白袍大汉一身毛发倒竖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滚!"手中大剑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一束诡异惊悚的一剑。 这势大力沉的拦腰狂猛扫出,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洞穿我胸膛的同时,我的大剑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斩断你的身体。根本没有更多时间做出多余的选择,此刻唯一能做只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 笫九百三十七章绝不姑息 这势大力沉的拦腰狂猛扫出,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洞穿我胸膛的同时,我的大剑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斩断你的身体。根本没有更多时间做出多余的选择,此刻唯一能做只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 虽然只是一俱残像,然而每被击碎一次,本体的心神都受到一些损伤,所以,紫燕自然不会去选择这种所谓的以命搏命,两败俱伤的愚蠢结果。紫影的身形一扭一荡,从一个不可思意的死角飘移开去,但同时也失了将对方一剑透体的先机。 白袍大汉这赌命的拦腰一斩,凶悍无比的霸气再次蒸腾迸发而出,绝地反击,双手大剑闪射出混沌的黄光;山岳崩塌! 天地间耀起一片混沌的黄光,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随之塌陷,万重山岳叠叠层层,仿佛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黄色剑芒,山崩地陷般的轰然劈落。 斩!避无可避,紫燕的本体心神一动,浑身上下人剑瞬间合一,仿佛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 铿锵! 两道剑气锋无芒无可避免的轰然碰撞,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绚丽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哐当! 震荡的空气中传出一声金属断裂的坠地声,白袍大汉忽觉手上一轻,瞥眼望去,骇然发现手中的大剑只剩下了半节。这可是一柄七品大剑,由精金密铁铸造而成,坚韧无比,却在一次撞击中骇然被齐齐斩断,而非震断,而且断口处平滑平整,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就在这微惊一楞之际,全身空门竟然一下大开,如同毫不设防的城门。惊觉时,一抹寒光已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满了整个眼底世界。 这白袍大汉的战斗意识十分丰富老到,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紫影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双方距离太近,紫影斩岀的剑尚未触及到对方身体,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轰然爆裂开来。 然而,这位白袍大汉的眼中沒有半点喜色,却是透出无尽震骇之色,虽然目睹对方的身形巳被自己一脚踢得爆裂开来,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身影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噗! 当他收回踢出的腿时,忽然发现自己的腿竟是短了一节。接着便看见一蓬血光迸发,随即便从他的口中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也应声跌飞出去,却留下了身体的一部份没带走;半条腿! 如果换个时间埸合,紫燕或许会就此收手,但此时此刻,除恶务尽,但见空中闪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从白袍大汉的身上一闪而过,有若惊鸿一瞥。 但见跌坐地上的白袍大汉诡异地大张着嘴,双目园睁外突,充满了无尽惊恐之色。下一刻,一条红线从脑门正中一直延伸至腹下,随即缓缓地剥离开来,一蓬红光迸发,整个身体骤然从中对半分裂成两瓣,左右轰然倒塌,一堆黄白之物滑落满地,惨不忍睹。 同一时间,那位持枪的白袍人唯见六点寒光巳在的眼前绽放开来,每一点寒星都蓄含的森冷杀气,白袍人不敢稍有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的枪锋顿时幻起一片血色的枪影,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红光枪幕,封住了六点寒星所有的攻击角度。 殊不知,六点寒星被这血色的螺旋枪势一阻,骤然一滞,随即纷纷炸裂开来。白袍人见状,手中之枪一阵旋动翻飞,身前再次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顿时将漫空碎裂的星芒一下席卷牵扯进去。 随着血色枪芒的越舞越快,却只见这些星芒碎片紫光闪动,点点颤动的光点都是杀机凛然,仿佛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前后左右的闪动着,每点嗡嗡颤响的光点,每次划过白袍人的身体都会带走一抹鲜红的血光,传出一阵凄厉的的惨呼惊嚎。 之前的六点寒星尚且如此难以化解,如今置身于这星光的杀界之中,岂非要被可怖的分尸。他并不惧死,若被人一片片割下全身皮肉,流尽最后一滴血…… 持枪白袍没敢继续往下想,身心一阵骇然惊颤;"我……" 一切似乎都太晚了!因为在他此时的眼睛中,突然绽放出一点绚丽无比的星光,那么优雅,那么唯美,宛若一只翩翩旋舞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无尽温柔多情地紧贴在他的胸口之上…… 噗嗤! 这是他在这世间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那是胸骨断裂破碎开来的声音,一蓬血光随之从胸腔挤压迸射出来,一团血红之物骇然突涌而出,砰然震颤地拨动着…… ……同一时间,另一位持刀的白袍单膝跪地,双手握刀弓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 "别杀我!"感受到来自对方剑锋的铮铮杀气,抬起灰败的面孔,满口鲜血的嘶叫出声……只不过,他的最后一个字刚落地,一道青光剑气已划空斩落而下。 噗嗤!一股鲜血泉喷而出,一颗头颅同时冲天飞起。 以上发生的一切,几乎都在同一个时间内上演,厉无邪被一剑穿胸而亡刹那,奔杀而来五个白袍人,已在电光火石间,有三人以不同的姿态惨死当場。一个被从中对半分裂成两瓣,一堆黄白之物滑落满地,第二个则是胸骨断裂破碎开来,一颗血红的心脏从胸腔中被挤压出来,第三个更是身首分离,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 大厅的地上血水横流,残尸断首,腑脏之物狼藉不堪,可谓是惨不忍睹。而制造这血腥的一幕的,竟然只是一个女子,竟在五个生死境强者的联手攻击下,不过只在片刻的时间,便有三人被逐一搏杀,若非亲眼睹,绝对的匪夷所思。但,事实上的确发生了。 血雾消散,一道紫影,如同万古长在的山岳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絲絲冷浸骨髓的惊人杀气,宛如一尊女杀神。 另外两外白袍人只是略为的滞疑了一瞬,起动的时间稍迟了半拍,三位同伴已惨死当场,惊怒之中,暴唳的气息顿时汹涌滚荡,下一刻,仿佛两颗陨石般一前一后的砸向紫燕,一只巨大手印包裹着一团螺旋火焰,直朝紫燕的背影喷射而去。 卑鄙偷袭!紫燕的嘴角冷然地掀动了一下,连头也不回地突然伸出闲着的左掌,当空抓向那团疾射而来的螺旋火焰;分光捉影!一抓握灭那团螺旋火焰。 火焰巨掌当空骤然微颤,瞬间化出三道赤红掌印,仿佛三道燃烧的流星,飞速地击向紫燕的上中下三盘。 紫燕纤手一转,幻起一片翻飞纵横的青色掌影,火焰掌印瞬间倒卷,难以寸进分毫。在青色的掌影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从背后偷袭的白袍人顿时倒射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与此同时,前方冲来的白袍人,身在半空,腰背一挺,不算高大的身体瞬间挺拔如山,似若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右手的一条手臂仿佛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骤然探出,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的轰击而出。 一拳出,锐利无铸的拳劲所经之处,地面上犁出一条长长的裂痕,一直延伸至紫燕的脚下,这才嘎然而止,望之令人头皮一阵发麻。 斩!紫燕的瞳孔微微一缩,一声凛冽的娇喝,竖指为剑,心神随之微动,看似虚无的剑指,瞬间凝聚成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惊电剑光,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的斩劈在如山霸道的拳劲之上。 轰隆! 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轰然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地面的碎石尘土飞溅纷揚,拳劲剑气撞击所产生的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白袍人拳势被破,脚掌踏落地面禁不住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脸上透出骇然之色。两大生死境一前一后的合力攻击,而且还是在偷袭的情况下,居然都被震飞出去,双双口中溢血,再无知也意识到再不倾力搏杀,只怕今日难逃一劫了。 两个白袍人身形坠地,都是踉跄的向后暴退,脸上的肌肉都在禁不住地抽动,眼眸中的神色凝重到了极致,身上的白袍无风鼓荡,一左一右,两股蒸腾的恐怖杀气遥遥锁定紫燕,空气中不断发出破裂的爆呜声,似若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狂暴的气劲朝四方辐射开来,笼罩一方天地。 笫九百三十八章一剑西来,四两拨千斤 紫燕温润如玉的脸上仍是沉静无波,身上的气息却是尽数收敛入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娇小的身躯却似若一把未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噗!两个白袍人隐隐听到自己狂暴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眼中都是闪过一抹骇然之色,一种无处不在死亡的危机弥漫在空气中,令人感到胸闷气憋,几欲窒息,照此下去,只怕连搏命一战的勇气都会丧失。 在这种恐怖氛围的压迫下,两个白袍人几乎同时朝前踏出一步,两股火山崩发般的气势汹涌奔腾,一拳一掌隔空轰然击出。 血灵霸拳!一条手臂再次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透出,一只斗大血色的拳斗,携裹着一股裂山断流般的霸道拳势,一下撕开前方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而出去。 血灵碧水掌!伴着一声低吼,一道波浪形的掌势滚荡奔腾,骤然呈现出一幅水天一色的景象,唯剩一线碧光蔽目,一抹身影同时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身体移动间,犹若幽灵般迅捷,瞬息便欲贴近紫燕陆随风身体,似欲给予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两人十分默契地同时发起攻击,一个攻得诡异刁钻,一个霸道狂猛。两大生死境强者的联手攻击,同等修为之下,几乎连闪避躲藏的机会都没有,选择抗衡,更是嫌死得不够快。 一剑西来!面对这一道浩荡与霸道完美结合成一体的拳势,紫燕竖指为剑,眼中的瞳孔几乎填满了闪耀的金色剑气,蓄含着飘渺惊电的意境,以四两拨千斤之势,虚浮不定地迎向奔涌而来的裂山拳势。 下一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束金光切入陨石般狂霸拳劲中,剑势,拳势相撞,意外地,并未发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发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声,尚未成型的的陨石拳劲骤然破裂开来,随之分崩,瞬间化化为无形。 卡嚓!出拳的白袍人也被这反震的气流冲击得蹬蹬蹬的一连暴退十来步,而那束金光中残留的一絲剑气飞窜而出,恰好划过左肩臂,一声闷哼,带起一缕血花飞溅,负痛飞退,像是刚从恐怖的深渊中回到地面一般,脸上还带惊恐的余悸。 同一时间,紫燕冷傲的嘴角微微上掦,望向那道波浪形的诡异掌影,没有选择奋起反击抗衡,但觉有风一吹,她的身影瞬间飘散开去,似若一缕轻烟般的突然消失无影。 波浪形的掌势牢牢锁定了攻击的目标,似乎如愿以偿击中对方的身体,只不过,他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意。掌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虚影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掌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就在这微惊略顿的刹那,一道眩目的金光在掌势中骤然炸裂开来,瞬间化作千百颗金星闪射,每一颗金星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空间一阵扭曲,"血灵碧水掌"随之轰然崩散开来。 "这怎么可能……"那位白袍人见状,心下一凛,没想到对方的身法速度竟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整个人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都消失无踪。 白袍人飞掠而岀的身影微震;"可恶!"眼见自己最强的这招杀技"血灵碧水掌"被对方轻易所破,怒意顿时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玄力,瞬间凝炼如刃,趁对方招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碧色利芒,势若奔雷朝着四周有些盲目的横斩而去。 噗噗噗!两道人影纵横交错,掌影翻飞,以快对快,毫无取巧的以力撼力,殊不知,每一次的撞击,白袍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绵柔的气劲不断地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感令他的整只手臀都是颤抖不已。 "拼了!"白袍人心底暴出一阵压抑的怒喝,两掌相撞的刹那,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碧芒,一气喝成,势若滚荡潮汐,一掌接着一掌,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肉眼可见,对方紫色的身影在这凌厉无铸的掌势攻击下,顷刻间便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直到此时,白袍人的脸上这才终于透出残忍而开心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白袍人挂在的脸上笑意凝固了,之前破碎的紫影像溃散的风一般,迅速的聚合成形,紫燕很快便浮现出来,竟然毫发无损。 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这连连误判,也就足够他死上几回了。 就在白袍人心神微惊之际,一抹惊电指芒,在空中留下一条金线流光,瞬间切入叠叠重重碧光掌影之中…… 一指电射,直向白袍人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金芒杀气直令人皮肤生寒刺痛。 紫燕的强势反击,每一指都迅如疾风电闪,杀气铮铮,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迫使白袍人不得不撤掌回防自救。 彼此间的攻防转换顷刻颠倒,白袍人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指芒纵横,道道金线流光挥洒自如,迫使对方不得不硬挡硬扛,挡一指,退一步,扛一指,退两步。手芒掌影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白袍人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到了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直到此刻,方才在心中质疑,这女子的修为是否进入了生死境高阶的层面?倘若真是如此,那这位二庄主岂非是在引凤入巢,简直就是在自己设局挖坑埋自己,连同整个出山庄都一起被拖下了深渊。 然而,此时已没有时间让他继续揣摩猜想下去,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然连一掌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指透肩的痛苦,身形同时抜地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十米之高,另一手臂突然暴涨五寸,将所剩的元力全部倾注掌心,在空中划过一道碧光的弧线,绝命一击。 同一时间,另一个肩头喷血的白袍人,却已是真的发彪了,身形也是斗然凌空拔起数米之高,整条手臂泛起一层暗红色的光焰,握拳的手指发出一阵骨节脆响,火焰呑吐…… 两个白袍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拔地腾空而起,白袍鼓荡猎猎作响,一拳,一掌,像是都已凝聚了毕生修为,完全一副有去无回的搏命姿态。 血灵碧水掌! 血灵赤焰拳! 一掌出,唯见水天一色,化作一线碧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望之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紫燕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探出一只玉臂当空缓缓地划出一道弧线,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形成了一个圆弧的金色光圈。 一线碧色流光,纯净而冷洌,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的金色光环中,瞬间爆裂开来,顿时化出无数锐利的碧色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锋芒无尽,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金色气劲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锐利碧色流光,在绵柔的金芒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继而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噗!一道白影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脚上头下飞坠而下。 紫燕刚化解一个白袍人绝命一击的血灵碧水掌,一团炽焰火球宛如从天而降的燃烧陨石,已然迎面猛地砸落而下。 这一击的攻击时间和火候,拿揑得十分到位,恰好在紫燕应对另一个白袍人攻击的瞬间,根本变招格挡这奔雷般的一击,甚至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 三米,一米……火焰流星拳势在紫燕的眼底急速地放大,血色的光焰映照脸上,已能感觉高温的热浪炽灼肌肤,一旦被不幸这道火焰拳势击中,倾刻便会香消玉陨,存话的机率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血袍面具人至始至终都是背负着双手,一双泛着蓝芒的眼眸中无悲无喜,一片无情的冷漠,就算那位二庄主以及三个白袍人惨死当场,也沒见他的神色中有一絲一亳的情绪波动,这些人的死活似乎与他沒有一毛钱的关系。 第九百三十九章岂是一个"输"字就可以了结 血袍面具人至始至终都是背负着双手,一双泛着蓝芒的眼眸中无悲无喜,一片无情的冷漠,就算那位二庄主以及三个白袍人惨死当场,也沒见他的神色中有一絲一亳的情绪波动,这些人的死活似乎与他沒有一毛钱的关系。 对于这种修习邪功的人,心性已扭曲到让人无法理解的程度,而且做任何事都不会设底线,所以,根本沒人知道他此刻的心里在想什么?下一刻又会做出怎样匪夷所思的举动来。 紫燕的神色间仍是一片淡然,宁静,微微上掦的嘴角边挂着一絲冷笑的意味,以她的灵神境的修为,对两个白袍人的联手攻击自然不惧,在化解血灵碧水掌的同时,另一空着的手曲指一弹,一束刺目的金芒从手指尖绽射而出;弹指惊雷! 视线中,像是斗见一金一红,两颗急速飞逝的流星,在虚空骤然相撞,爆出一声石破天惊般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令人耳膜发出"嗡嗡"颤鸣震响。 噗嗤! 令人无比震撼的一幕发生了,一只包裹着血色炽焰,夹着如山般浩荡霸道的硕大拳头,竟然被手指尖弹出的一束金芒瞬间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轰然崩溃开来。 指芒金光如梭,像是余势未尽,仍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雷电闪般继续朝前奔射而去,锋芒直轰出一拳的白袍人,所幸尚有元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金芒的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击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紫燕抬眼望向倒飞而去的白袍人,人在空中,左手箕张呈爪,紧紧抵住那去势未尽的凌厉金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汩汩流淌。足见这曲指弹出这一束金芒,其威势有多么强劲,再稍稍挺进几分,金芒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对方体内。 白袍人合气开声,一把揑碎贴近胸腹前的可怕金芒,踉跄在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 两个的白袍人几乎也在同一时间,从空中倒坠而下,心中都是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丫太强了,彼此间差距绝不是一星半点,该死的二庄主,什么女子不能掳,乍就偏偏招了个女杀神回来!" "我等输了!"一个白袍人从地上挣扎着立起身来,?了?干涩的嘴唇,情绪有些低落地道:"六对一,竟然都败得如此彻底。" "好一招"弹指惊雷",差点要了老夫的命,够狠!"另一个白袍人抹去嘴上的血渍,惊悸未定的出声道,身上霸道和自信,已经荡然无存。 彼此经历几番惊险绝伦的强强搏杀,战到此时,两人都是双双见红受创,虽然还不致丧命,却知道若继续下去,绝对会同样惨死当场,而对方似乎还有所保留,像是根本未尽全力。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岂是一个"输"字就可以了结?"紫燕的脸上布满了霜色;"有一句话叫做;除恶务尽!岂容你等猪狗不如人渣存活于天地之间!" 话落,骤见一个璀璨的星辰,在一灯如豆斗的大厅中闪烁,震颤,瞬间牵动出漫空星辰,成千上万,仿佛蕴含着天地规则之力,星河流转,如同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星力喷薄滚荡,彩光流转环绕,玄妙华丽到了极致,千万颗星辰汇聚成璀璨夺目的星河,贯穿天地,自然也能贯穿星河,美得几乎令人窒息。 这是……星河剑阵!"两位白袍人震撼得眼球都险些惊落出来,若非亲眼所见,若非自己真实不虚的陷入星河光阵中,任谁都不会相信。 这瞬间的变化,纵算那位冷漠无情的血袍面具人,也不由得眼皮狂跳,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令他的头皮发麻。 星河倒卷,万千星辰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在身陷其中的人眼中,却是星光如剑,每颗星辰都散发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只要这片星域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自己彻底撕成碎屑,灰飞烟灭。 不知邪恶之辈是否惧死,但如被人一寸寸的尸解,那是比死更可怕的"恐惧?",是人,永远无法超越"恐惧"! 无数星辰在两人的周边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完了!"血袍人面具下的嘴唇轻声咀嚼这几个字,冷漠眼眸中露出一丝杀伐之意,叹息了一声;"该出手了!" "人都要死光了,这才想要出手偷袭,是不是稍嫌晚了些?"一道飘浮的语音淡淡响起,在整个大厅中像水波般荡漾着,似在耳边,又仿佛十分的遥远,以血面具袍人生死境中阶九品的修为,竟然也难以辩识出这声音发自何处。 血袍面具人心下一沉,当下作出判断,这发声之人无疑是个女子,而且已无声无息的潜入了大厅之中,虽然他之前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双方的战斗上,却也不至有人潜入而亳无所觉,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来人的修为不凡。 这血灵山庄明面上亳不设防,暗里却是机关密布,防卫森严,虽谈不上是龙潭,却也不压于虎穴,更不是寻常修者轻易可以濳入的,就算是在这风雨之夜,要想无声无息的避过机关,逃过明桩暗哨的监控,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亊。 如果有高端修者强行闯庄,必然会弄出很大的动静来。然而,外面除了风雨声之外,并无任何异样的情况发生,甚至连警迅都沒有发出一个,但,事实是的确有人潜来了进来,而且就隐于这大厅中的某处,竟连神识都无法探知出来人的存在。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样进来的?"飘浮不定的语音再次幽幽响起;"那些密布的杀人机关怎就失灵了,隐于暗中监控的人难道都成了摆设不成?" 血袍面具人沉吟不语,內心之中正如是想,神识却笼罩着大厅中的每一个角落,语音飘荡缭绕,却无法锁定它的来源,就算是幽灵鬼魅也有迹可寻,而来人就像是融进了空气一般,根本捕捉不到的絲亳气息,这种情形太诡异了。 "稍安无燥,战斗就快结束了,到时我会为你解惑。" 随着飘浮的语音落下,万千璀璨夺目的星光,明灭闪烁,梦幻般绚丽的星空剑阵中,不断地爆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嚎,闻之令人头皮麻。 点点星光冷浸彻骨,绽射出一束束如刀似剑般铮铮杀气,每一道星光闪过都会带起一蓬血光,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没人能看清里面的情形,星光笼罩中隐隐可见一团团盈红绽放,无比的凄美。 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呼声越来越微弱,最后逐渐归于沉寂。片刻之后,璀璨的星光消隐,大厅内又恢复了一灯如豆的昏暗,幽光下有纷纷洒洒的白色碎片纷扬,似若飘雪轻柔坠落,自然沒人认为这封闭的大厅中会凭空生出雪景来。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之前的两位白袍人,此时己变成了半蹲半跪的姿式,身上的一袭白袍却是荡然无存,已化作了那些纷扬飘洒白色碎片,唯剩下一条遮阴的三角裤衩尚算完整。一眼看上去就如同两具血人,至少有上百道血肉翻卷的裂口遍布全身上下,犹似一張張喷血的嘴,像是已流尽最后一滴血,每道裂口处已看不见有血再往外淌,根根白骨森然外露。 尤其是两人胸骨处,已是塌陷碎裂开来,都有一团血红的桃形物状,骇然地从胸腔內突涌出来,仍在有节律震颤拨动着,其中一人,更是无比强悍用手捧住这团桃形之物狠命的往里塞,园睁的眼眸中充满了疯狂之色。 另一人却是用涣散的目光望着同伴;"都这样了,就算塞进去了,还有用吗?"心中想着,艰难的微微垂目看向胸前突出的血红之物,嘴角狠狠地扯动了一下,而后头一歪,身体朝一边缓缓地倒在了血泊中。 血袍人面具下的嘴角也忍不住跟着抽搐起来,一身血袍也是无风鼓荡而起,一双眼眸变得更加阴森深蓝,充斥着无比凶残的杀机,周边的空气都爆出絲絲的炸鸣声,五个生死境初阶二品,一个生死境中阶四品,竟只在几个呼吸间便被人残肢断臂,身首异处,剖腹挖心,一个个死状惨到了极致。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位看上去娇柔纤弱的紫衣女子所为,女人,平时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就是泄欲的工具,修练的资源,可以任意揉捏糟蹋的货,而这一刻,已彻底颠覆了往昔对"女人"这两个字的认知;太强悍了,简直就是一尊杀神,其冷酷凶残的程度,绝不比自己这些人差,甚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九百四十章第一个被扇耳光生死境修者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位看上去娇柔纤弱的紫衣女子所为,女人,平时在这些人的眼中就是泄欲的工具,修练的资源,可以任意揉捏糟蹋的货,而这一刻,已彻底颠覆了往昔对"女人"这两个字的认知;太强悍了,简直就是一尊杀神,其冷酷凶残的程度,比自己这些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之前不是顾忌自己庄主的身份,不屑与属下一起去围杀一个卑微的女人,或许结果就不会是这样,望着一地的残肢断臂,死相各异的尸身,心中不由生起了一絲后悔,当时如果有自己这位生死境中阶九品巅峰的战力加入,对方还有机会一举斩杀这许多人吗?或许此刻被分尸的另有其人了。 尽管如此,尽管知道一切"如果"都是可怜的后知后觉,已经发生了事绝不会重新回朔,再从头重演一遍,是人都免不了会生出这类悲哀的感叹,或许也算是一种深刻的反醒吧! 这种情绪也只是在那双深蓝的眼眸中一闪而过,当下已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唯战而已。以他生死境中阶九品巅峰战力,同样也能一举斩杀数个生死境初阶的修者,所以,面对这尊杀神,并不认为自己就亳无胜算可言,纵是碧雪峰的亲传弟子降临,也自信有一战之力,生死之数尚难定论。 一身腥红血袍鼓荡得猎猎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无边的杀气,隐在袖袍中的两只手中已握着一对通体幽黑的判官笔,露出的笔尖上闪射着阴寒的光泽,透出一股来自九幽黄泉的死灵气息,令人生出一种笔出判阴阳的恐怖感觉。 一团血雾凭空的从脚底的地面蒸腾而起,呼吸间已将周边二丈的空间笼罩在其中,血袍面具人的身影竟是突然地消失了,仿佛已彻底的融进了这团血雾之中,一股股阴邪之极的死灵之气幅散开来,沒人会怀疑一旦被这血雾沾身,那怕就是一絲絲,后果都会非常严重,严重到可以倾刻丧命,然后化为血雾的一部分。 呛!诡异的气氛中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响彻,那不是长剑出鞘的声响,因为沒有杀气涌现,相反,这是一道长剑回鞘的声音。 随着这道长剑回鞘的声响传出,清脆的音波肉眼可见,宛如涟漪般一圈圈的扩展开来,一缕缕飘飞而出的血雾都是当空一滞,继而纷至溃散开来,但只见一道紫色的身影缓慢而优雅的回转身去,莲步轻移地走到那张紫玉圣晶打造座椅,悠悠然的坐下,看都沒看那团充满了死灵之气的血雾,而是一脸云淡风清抬首望向大厅的天花板,丰润的红唇抿出一抺十分令人玩味的笑意。 这是什么状况?融入血雾内的面具人见状,也是一恼门的困惑和不解,之前那位杀伐冷酷果决的紫衣女子,居然还剑回鞘,沒有一点想要继续战斗的模样,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对方是因为惧怕自己的原故,而刻意放弃与自己一战,坐下来以温和的方式解决现状。 人都死了一堆,而且都是被碎尸的那种,就算对方有这种意向,也是绝对的沒得谈。更何况,仅仅是还剑入鞘的音波振荡,便轻易地化解了自己血雾的攻击,虽然这死灵血雾的腐蚀性相当可怕,一旦沾身便会倾刻腐烂,迅速的蔓延全身,最后甚至会将整个人化为一滩血水。 只不过,这也只是对一般的修者而言。相对平级的修为,根本连护体气罩都难以渗透进去,充其量只能起到迷惑和些许威慑的作用,只要对方心神稍有分散,接下来的雷霆攻击才是致命的杀招。类似的场面已经历过无数次,就算是略胜自己一筹的修者,最后都是死在手中的判官笔下,无一能够幸免。 殊不知,此刻正欲故技重施时,对方却完全出人意料的完全退出了战斗,憋足了雷霆一击之势,顿时失去了渲泄攻击的目标,一口逆血险些当场喷口而出,连满嘴牙都差点咬碎;"可恶的*!" 这句带着愤怒郁闷的低吼,刚才出口,便见一只纤小的手掌从血雾中探了出来,根本无惧于死灵之气的腐蚀,下一刻,便传出一声低沉的闷响,顿觉面具下的脸猛遭重击,整个身体也被这一击打得就地打了一个转。 面具看上仍是完好无陨,面具下的那张脸却是感觉一阵火辣疼痛无比,那种表层绷紧鼓涨的感觉,不用怀疑都知道被击中的这张脸,定是已隆起了老高,带血的口中还喷出两颗森白的牙来。 一个生死境中阶九品的修者,居然被人扇了一个重重的大耳光,还直接吐出两颗牙来,甚至连对方人影都沒见着,尽管发现一个纤小手掌悠悠地扇过来,速度并不是很快,却是无论如何都躲闪不开,可谓太悲催了,简直就是天下间第一个被扇耳光生死境修者。 轰!一团血雾在一道极度愤怒的咆哮声中,呼啸着猛地爆散开来,瞬间弥漫整个大厅的每一个角落,似要将那个隐在暗中扇自己大耳光的人逼出来。 果然,一道娇小的身影从大厅的天花板之上,缓缓地飘然落下地面,就像是被笼罩在一个青色的光罩之中,将滚荡的血雾隔离在周身的三尺之外,再难寸进分亳。 居然会是一个小丫头,看上去最多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青衣裹体,两条小辨荡在胸前,一张清丽可人的脸庞上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的笑容,无论如何也难以将其,与那个隐在暗中扇人耳光的货联想在一起。 难道这大厅中还另有其人?自己的注意力一直落都在那个紫衣女子身上,彼此相距十米左右,她若是出手,无论速度多快,都不可能会瞒过自已的眼睛。, 一双深蓝的眸子,如刀锋般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面具下的眉头禁不住皱成一团,居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生性奸邪阴毒的他,可不会被这副人畜无害的表相所惑。更何况,那团可以阻隔血雾入侵的光罩,却不是一个普通修者可以做到的,这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可以确定这大厅中再无旁人,面具人的神识迅速地巡查了一遍,心中反倒是更沉重了几分,这个小丫头给他的感觉,似乎比那个紫衣女子更危险,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大厅中,而且连自己的神识都无法查出她的存在,这本就足以让人感到震惊了,其修为至少已不在自己之下。 一个紫衣女子或许还能应对,再不济全身而退的机会还是有的,如再加上这个小丫头,绝对连一絲胜算都不会有,甚至想要脱身都难,心中顿时已将那个死去了的二庄主,祖宗八代都诅咒了个遍;"你他娘的背运,瞎了眼就算了,乍就如此脑残的引凤入狼窝,这也太坑爹了!" 心中的那个恨呀,足可填满三江四海。尽管已憋闷怨愤到了极致,却必须冷静的面对当下的危机,想要保全这苦心经营的巢穴是注定沒可能了,重要的是自己能全身而退,留得青山在,一切都可以卷土重来。 心念急转之间,面具下的嘴脸显得无比狰狞,无情,残忍,冷酷到了极致,喉咙间一阵滚动,猛地张口发出一声嘶哑的厉啸,啸声如雷,整栋楼阁都在簌簌颤抖不已,尖厉的音波在风雨中滚荡,传遍山庄的每一个角落。 不用猜都知道,这啸声是在示警,更是在招唤人手。良久,啸音寂灭,风声雨声依旧,一灯如豆的大厅中仍旧只有三人,面具下的眼眸期待地望着始终紧闭的大门。 "你不妨再嚎叫一次试试,或许是这风雨咆哮声太大,沒人听得清晰。"小丫头抚弄着胸前的两条小辨,一脸戏谑地出声道。 面具下的嘴张了张,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眼眸中的目光骇然一颤;"难道……" "你认为还有其它解释吗?"小丫头说话间微揚了揚手,一蓬青辉闪现,迅速地将不远处的那具血色棺材尽数包裹住,面具人惊觉的同时,已敏锐的闪电出手阻拦,似欲控制住那具血色棺材,相距不过数尺之遥,却是一下扑了个空,那团包裹着棺材的青辉已突兀地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而后缓缓地落在那位紫衣女子的身前。 小丫头的这突然举动,用意十分明显,直接断绝了对方唯一的护身法码,一旦被其控制了这具棺材,就意味着有了全身而退的本钱。 脑子再不济的人都能意识到眼下的情形有多不妙,称之为绝境也实不为过,甚至可以十分的确定,这血灵山庄内,此刻除了自己之外,只怕已再无一个活口存在。 也就是说,这次的灭杀"幽灵屠夫"行动,是经过精心的谋划和布局,绝不是仅凭眼前的二女可以做的,整个山庄布下的机关暗器数以千计,更有一百五十七名乾坤境的高手隐伏其中,可谓是杀机重重,步步都是黄泉路。 第九百四十一章笔动判生死 在整个血灵山庄内,布下的机关暗器数以千计,更有着一百五十七名乾坤境的高手隐伏于其中,可谓是杀机重重,步步都是黄泉幽冥路。 然而……血袍面具人禁不住地吐出一声轻叹,而眼前,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血棺失去了掌控,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唯一的护身法码,这大厅中的确设有一个隐秘的逃生通道,就在那张紫玉圣晶打造的座椅之下,那位紫衣女子却是无巧不巧的坐在了上面,当真正是善恶终有报,无论信与不信,冥冥中似有天意的存在。 "看来你已明白了当下的处境,连最后的护身法码也沒守住,是不是感到很绝望?"小丫头啧啧地轻笑道:"尽管你等的行径已无耻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本凤儿到想看看是何等邪恶的功法,令你等不惜丧尽人性,变成猪狗不如的人渣,究竟又能强大何等地步?岀手吧!这是你唯一活命的最后机会,胜过本凤儿,尽可自行离去,沒人再会出手阻拦。" "与你一战……此话可当真?"面具人深蓝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质疑,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所为已到了天地不容,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一旦行迹败露,势必再难有生机可言,这小丫头的话有几分可性度,作得了主么? "当然!"紫衣女子突然开口出声道:"你除了选择相信之外,还有其它路可走吗?" "的确如此!"面具人沉吟了片刻,微微叩首,自从修练了这血灵大法,就等于走上了一条万恶无比的不归路,从此再也回不了头,即然还有一线生机,好歹也要倾力搏一搏,他不会轻视这个小丫头,相反,极度的危险,若是沒有强大的自信,又岂会做出这等承诺。 于是,不打算再将这种无用的试探继续下去,紧了紧隐在袍袖中的判官笔,终于忍不住朝前缓缓的踏出一步,随着这一步的踏出,一蓬血雾倾刻从体內爆发,山洪海啸般的恐怖气浪汹涌而出,那种气势威压,足摧毁一座山岳。 一身红袍顿时融入一片浓郁血雾之中,肉眼已很难发现他的存在,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不用猜都知道是那只凤了,以她凤之一族的高贵品格,说岀来的话,自然不会自食而肥。只不过,面对诸如此类的邪恶之辈,有见过她这般慈悲吗?答案是绝对沒人,出手甚至比任何人都更狠,更冷酷无情。 所以,她的这个承诺,就等同一纸空文无异,更是有如空气般的沒一点份量,给你一线希望的同时,下一刻,留下的就会是撕心裂肺,神魂俱毁的无尽绝望,这比直接斩了对方更残忍。 浓郁的血雾弥漫开来,充满了炽热的温度,周边的空气都像是要被一下燃烧起来,这些血雾非同寻常,充斥着无形无色的极阴邪火,倾一江之水都难以扑灭,且含着极强的粘附性,肌肤沾之即腐,倾刻化为浓血。 一般高手都十分忌惮这类极阴邪火,轻易不会令其近身,通常都会拉开一定的距离,采取隔空攻击的手段,而这只凤却是亳无这种觉悟,竟然不闪不避,任由这些充满着了极阴邪火的血雾吞噬,呼吸间便已将整个身躯席卷在其中,一蓬肉眼难见的幽火在熊熊燃烧。 融入血雾中的面具人见状,眼眸中也不禁露出愕然之色,这可是能焚尽一切的极阴邪火,这小丫头居然不识货,当真令人大跌眼球,本以要有一场毫无胜算的搏命之战,并沒指望这血雾会对这小丫头产生威胁,至多也就只能起到一定的迷惑作用,意在见机发动出其不意攻击,殊不知会这般轻松的搞定了,的确太过出人意料了。 眼见这小丫头身影在阴森的邪火中逐渐地消融,面具下的嘴角难以抑制的勾勒出一道残忍的弧度,带着一絲庆幸的意味。 "极阴邪火,焚尽一切,只可惜,唯独对本凤儿无用!"包裹在血雾中的青凤突然地轻笑出声,那只一直摆弄着小辨的手终于有了动作,纤纤小手五指舒展开来,泛起一片蒙蒙青辉,血雾空间顿时一阵沸腾滾荡,仿佛她撑开的不是五指,而是一方天地,弥漫的血雾幽火都是以这只手为中心,飞速的聚拢成一团,不断地旋转,呼吸间便被挤压浓缩成一个拳头般大小的阴森火球,悬浮在掌心上方,散逸着幽蓝的光焰,剧烈地颤动着…… 漫空的血雾倾刻间荡然无存,现出身形的面具人,望着这一幕,眼中的瞳孔猛地一缩,流露出难以置信的震颤;"居然不惧……这怎么可能?" 噗!青凤的五指缓缓收拢,轻柔舒缓的一揑,幽蓝的火球顿时化为一蓬轻烟湮灭,瞬间消于无形,仿佛从未存在过。 "别怪本凤儿沒提醒你,这些不入流的邪恶招数只会让你死得更快,更惨,千万要把握好仅存的一线生机了。"青凤拍了拍手,又开始抚弄起胸前的小辨来,仍是一脸云淡风清娇笑着,看在对方的眼中却显得尤为的阴森可怖,绝对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小魔女。 那所谓的生机顿时显得有些虚幻渺茫起来,尽管如此,有总好过于无,那怕只有微弱的一线,毕竟也是希望,值得付出一切的去搏一搏。 一道血红的身影随之暴掠而起,一双判官笔从血红的袍袖中猛地探出,尤自在空呈十字交叉状,传出一道相互撞击之声,一片黑光闪烁变幻中,顿时凝聚成一方巨大的判官印。 这一方判官印,通体漆黑如墨,包裹着一团幽蓝炽焰,极为的凝实与雄浑,透出一股无坚不摧的摄人威势。 轰!判官印凝现,似若天降陨石般的朝着青凤的头顶呼啸砸落,生死境中阶九品巅峰的实力,在此刻显露无遗,其威势足可将一座山岳捣为平地,将人碾压成肉泥碎屑。 落在这只凤的眼中,却是没有看到絲毫的惊惶之色,精致的红唇略微地掀了掀,继而竖指为刃,一道耀眼的青电光芒,从指尖绽射而出,直接斩向呼啸落下的陨石方印。 噗嗤!一道切割金属的声音响起,青电光芒如同剑刃锋利,竟然生生将一方判官印,轰然从中劈开,青光,蓝芒四溅飞扬。剖开方印的青芒却是去势强劲不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流光,直朝对方霹雳轰雷般的奔斩而去。 "来得好!"血袍人影吐出一声沉喝,双笔当空相互一击,黑光爆闪间,一张判官桌案顿时诡异凝现,罩在头顶上空;铿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彻回荡。 风刃碎云!青凤的身形像风的浮上半空,指尖连连点射,一束束青光风刃,瞬间将血袍人影笼罩在其中,无数青光风刃从四面八方斩击在判官桌案之上,割裂出一道道的裂缝,看上去很快便会有崩碎的迹象。 笔动判生死! 血袍人影的眼眸中掠过一抺阴森的冷笑,手中双笔顿时合二为一,瞬间变成一杆长有五丈的判官笔,幽蓝的炽焰闪烁环绕,宛如九幽鬼火般的阴寒冷冽。 "破!"血袍人影的掌心猛地震击在判官笔柄之上,笔体顿时飞速旋转起来,一道道幽蓝光束纵横翻飞,直接将周围的青光风刃尽数破碎,没有絲毫停顿刺向十米外的青凤。 一束幽蓝光华,以惊人的速度在青凤的眼瞳之中飞快的放大,而后,血袍人影的一只手臂旋即膨胀,掌心之中突然升起一轮燃烧的蓝色耀日,当空猛地朝前抛飞而出;死神降临! 噗!却被一只青色的巨大掌印牢牢握住,蓝色的烈焰耀日与青色的掌印剧烈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吱吱"声。 "去!"青凤的口中吐出一声娇喝,强横制止住判官笔的奔刺冲势,身形成半旋状,而后将握住的一轮耀日,狠狠的朝着对方扔了回去。 蓝色的耀日竟然反转倒旋的奔射而回,血袍人影也是眉头一皱,尽管已大大的高估了这小丫头的真实战力,却还是远超出了他之前的预想,震惊归震惊,此时已来不及多想,当下一笔隔空点出,直接将回转而来的蓝色耀日,在半途击得炸裂开来。 两人的攻防之势都显得异常凌厉,往往都是在防御的同时展开犀利的反击,而这一切都只不是彼此间的试探而已,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双方似乎又回到了原点,通过之前火石电光般的碰撞,对彼此的战力都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和认知。 "你若再发出这种试探性的攻击,定会让你带着无尽的悔恨死去。"青凤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身上的杀伐寒意也是逐渐的浓郁起来。 血袍人望着对方身上的气息,一下变得无比狂野凌厉,升腾的战意也是越来越炽烈。一双深蓝的眼眸中同时浮现出一絲絲血线,看上去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第九百四十二章血灵慑魂 血袍人望着对方身上的气息,一下变得无比狂野凌厉,升腾的战意也是越来越炽烈。一双深蓝的眼眸中同时浮现出一絲絲血线,看上去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血灵慑魂! 这是血灵大法中秘杀绝招,可以直接攻击人的神魂,不过,一旦遭到血魂的反噬,同样能伤及自身的神魂,这就像是一柄双刃剑,只要对方扛住自己的攻击,就会出现反噬。 噗!空气中仿佛弥漫起一股血腥的味道,有如粘稠的血液一般,青凤不由凝重的微皱了皱眉,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尤为凶残的危险气息。 "祭血魂!"血袍人影手执判官笔,双瞳中血线凝聚,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充满着浓郁的血腥气,空气都在沸腾,让人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都在跟着波动。 嗡!血袍人影显然不想给对方过多的适应时间,伸展五丈长的判官笔锋一抖,发出一种令人心颤的嗡鸣声。 诡异的音波在青凤的脑中扩散开来,脸上顿时色变,感觉到这种音波带有极大的侵蚀性,让人的心神出现一阵幌忽,体内的血液在飞快的加速,仿佛欲要破体而出一般。 "好邪恶的一杆判官笔,竟能影响人的血液,侵蚀人多神魂!"所幸青凤已拥有灵神境的强大神魂,否则定会当埸中招,轻则心神受制,重则神魂受创。尽管如此,青凤也觉一阵愰忽,也不由微闭双目,凝聚心念将这侵蚀入内的细微音波驱出体外。 而对方捕捉的就是这一线的战机,就在青凤抵御音波的刹那,判官笔有如毒蛇出洞,化作一道幽蓝的流光,电闪般的直逼的青凤的致命要害,沿途的地面划出道道纵横的痕迹。 这只凤曾经历过千百次战斗锤炼,临场的搏命经验早己到綠火纯青红的地步,自然料到对方绝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战机,早已有所防范,指芒如电,道道青光有如实质般的弹射而出。 噗噗噗! 空气传出一连串爆破声,四下青光蓝芒飞溅,两道身影顿时像鬼魅般闪烁跃动,每一次交错而过时,都是带起一股强劲的元力风暴,令人肌肤如刀割般生痛。 轰!两道身影再度正面碰撞,交锋,强悍的气劲狂流席卷开来,两道人影同时被震飞出去,身形被劲气掀得左右摇晃。 惊心动魄的比拼,表面看来像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青凤落地的身形十分稳定,而那血袍人影却踉跄暴退七八步,这才勉强稳住身躯,喉头一阵滾动,将一口热血硬生生的吞了回去。看到小丫头仍是一脸云淡风清,游刃有余的模样,才真正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换作平时,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掉头逃逸,而此时已是完全沒有退路,明知不敌,也唯有抵死血拼一途了。 面具下的脸色显得尤为阴沉凝重,亊实上,他已经将自己战力提升到了生死境中阶九品的巅峰之状,仍然无法击败对方,甚至连衣角都没损坏分毫,自己反倒是内脏受创,战力大幅下滑,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小丫头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怎可能会有如此妖孽的修为,就算面对生死境高阶的修者,不至于这般不济,看样子貌似尚未尽全力,不会是灵神境的大能吧?" 这个念头浮起,顿觉全身一震,连心子一下都涌到了喉头间,我靠,这不是在自己吓自已么! "不要奢望本凤会心存仁慈,还有什么绝学杀技,尽管施展岀来,至于遗言,就免了!"青凤撇了撇嘴,皱着眉冷声道。 幽蓝之气在笔锋之上吞吐缭绕,血袍人影眼眸中的血线更加浓郁,笔锋之上突兀地凝聚出一只诡异至极的血色眼球。 血灵目煞! 血袍人影不再答言,手中的笔锋一颤,那只血眼,像是十分诡异眨动了一下,血光顿时一阵涌动,一道指拇粗细的血光,斗然从血眼中闪射而岀,直朝着青凤电奔而去。 一片血色在青凤的双瞳中急速地扩展放大,映红了整张面孔,一股浓郁的危险味道,令她全身的毛孔顿时扩展开来,那是一种杀机降临的感觉。 凤碎星云! 念动间,青凤的眼中点点青辉溢出,伸出一只纤纤玉手,五指收缩聚拢,结了一个凤嘴啄星之状,头顶的空间突然撕裂开来,一只缩小版的青凤俯冲而出下,迎风暴涨,凤翅一展,瞬间笼罩住一方天地世界,通体青光环绕,凤嘴如勾,一开一合之间,带着撕裂星空的意志,直朝着那只邪异的血眼狠狠地啄去。 嗷!一声清厉的凤鸣响彻,凤嘴有若鸡啄米般的直接咬合住那只血眼,这一幕直看得那位血袍人影的眼角抽搐,面部颤动,毅然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喷射而出,直接射入凤嘴中的那只血眼,猩红的血光汹涌爆闪。 轰!血眼竟在凤嘴中爆炸开来,一片血光迸现中,那只凤体也随之寸寸溃散开来,化作点点清辉闪烁。 血雾清辉逐渐消散,两人呼吸都略为显得有些急促,都是警惕的盯着对方,血袍人影的身形被一团浓郁的血雾牢牢包裹住,离地寸许的悬浮着,眼眸已完全成了一片血红;"想要赢下这一战,就要作好玉石倶焚的准备。" 青凤的体表却是青辉闪烁环绕,显得飘渺而虚幻,仿佛随时都会突然消失在空气中似的;"就凭你那点邪恶能耐,只怕是在做梦!"青凤不屑地冷笑一声,环绕的青辉顿时聚拢,形成了一道青色光圈,直接将对方所在的区域尽数笼罩住。 凤之重力结界! 一道深沉凝重的语音,从青凤的口中缓缓吐出,那片被青辉笼罩的区域,顿时发出一阵"咔嚓"的声响,血袍人影顿觉自己被一股莫名的重力死劲拉扯,悬浮的身体难以支持的落下地面,双脚重重的嵌入坚硬的地面之中。 在青色光圈笼罩的范围内,比外界的重力增幅十倍,让人似若深陷泥沼,修为实力稍弱的人,连挪动一下都艰难无比,就算实力够强的人,身形速度都会大幅减弱。 当血袍人影双脚陷入地面的刹那,青凤已是毫不留情的挥手撒出一片风刃,道道青光如刀似剑,充斥着铮铮杀气,如雨倾泄。 面对着弥天的风刃攻击,血袍人影的身体立刻做出最快的反应,显然是想急速的抽身闪避,殊不知刚一挪动,骇然发现原本十分敏捷的身体,此时却是变得像是慢动作的龟爬。 一只脚才艰难的从地底中拔出来,尚未站住,便"噗"的一下,再度嵌入地面,这一惊却是脸上色变,毛发皆竖;"怎可能凭空生出重力结界来,这种手段也唯有灵神境大能方可做到……" 噗噗噗!一连串青色风刃就像是尽数击在一根呆立的柱子上,一身血袍上顿时布满了纵横交错口子,整个人恰似炮弹一般倒射而出,在地上拖出一道深深沟痕,由于全身被红雾包裹着,看不清是否有血喷溅而出。 血袍人影就像是被结结实实的绷住了手脚一般,然后被人在身上一刀刀的切割,简直到生不如死的至高境界。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的杀机奔腾涌动,刚欲爬起身来,只见青凤又扬了扬手,青色光圈再度笼罩而来,令其刚立起的身形,又有下沉之势。 "可恶的丫头,老夫一定要弄得你生不如死!"血色人影在诡异的光圈下嘶吼着,愤怒得浑身簌簌颤抖不已,眼眸中的色彩越发猩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一样。 青凤却是一脸冷然,絲毫没理会对方的狂怒咆哮,对待这种猪狗不如的邪恶之辈,那还客气什么?千刀万刮都不解恨,一道巨形的风刃顿时呼啸而出,以一种无比惊人的速度,狠狠地轰向那货下体的那啥,祸害女人根子。 噗!在重力的束缚之下,躲是躲不开了,唯有以强抗强,判官笔上的血眼恐怖的暴睜开来,血红飙射,瞬间形成一根擎天血柱,轰然捣向飞斩而来的巨形风刃……与此同时,双目血红园睁,猛地昂起头,喉咙中喷出一道低吼,一股犹如实质般的血色音波,像潮汐般的席卷而出,竟是将那道青色光圈硬生生的震得破碎开来。 "拼了!"血袍人影惊险无比侧身避开了斩向下体的风刃,大腿一侧却是被切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缝,一声悲呼中,身体骇然地出现了液化的迹象,整个人像是血魂一般虚无,一下便飘掠到了青凤的头顶上空。 青凤微微昂起头来,看到的是一片血色的天空,一道赤红到了极点的猩红血光,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以一种无法抗拒恐怖威势,电奔而出。 血色空间一阵扭曲,仿佛倾刻便会崩塌,恐怖的杀机隐在一片血雾中,令人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死亡味道,清楚的知道这将是对方的最后搏命一击,扛住了则胜,挺不住,非死即伤。 第九百四十三章本凤儿又不是白痴 血色空间一阵扭曲,仿佛倾刻便会崩塌,恐怖的杀机隐在一片血雾中,令人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死亡味道,清楚的知道这将是对方的最后搏命一击,扛住了则胜,挺不住,非死即伤。 这血雾笼罩的区域很大,就算施展出凤影百变的身法,也会遭到无差别的大面积攻击,反不如聚力于一处,待机而发蓄势一击。 深深地吸一口带着淡淡血腥味的空气,青凤将全身的气息尽数收敛入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磅礴的真元力在体内滚荡,手掌五指一握,随即竖起一根手指,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凝重的徐徐点向头顶的虚空处。 噗!一道紫青色的光柱,由手指尖喷射而出,以雷霆闪电般的速度,带着一种暮鼓晨钟般震响,在一片血雾中轰然响彻。 孤凤星辰指! 这是青凤从云无涯的独孤剑法中演化出来的一指,头顶的血色天空仿佛被捅出了一窟窿,一根数十丈长的手指,布满了玄奥纹路,闪烁着古老星辰光芒,从裂开的血色天空中显现,散发着絲絲大道的法则波纹,所到之处,翻涌的血浪纷纷退隐…… 手持判官笔血袍身影从血雾中显现出来,双方都将手段施展到了极致,只剩下石破天惊的强强一击。紫青色的星光与猩红的血海,各自呼啸席卷,判官笔和星辰指,这一刻如同两枚极速飞逝的流星陨石,终于轰然怒撞。 轰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整栋楼阁都是一阵巨颤,左右倾斜不定,狂暴的气劲令双方的身体都是猛然的剧震,血袍人的口中传出一声闷哼,体内的血气滚荡翻涌,嘴角有血喷溢而出。 又是一个势均力敌場面,却不是两败俱伤,虽然谁也没有获得摧枯拉朽般的胜利,但青凤看上去仍是一脸云淡风清,沒一点受损的模样。 咔嚓嚓!判官笔与独孤星辰指僵持着,此进彼挺,相互不断挤压,血色的能量带着可怕的腐蚀性,紫青色的星辰之力却在断地震爆……依然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血灵魂眼! 血袍人喉咙间发出一道低吼,判官笔锋上的血眼突然睁开,一道充斥着嗜血的凶戻之光望向青凤,仿佛化为了一抹凄厉的血魂,直朝着青凤的眉心处奔射而去。 杀!嘶哑的咆哮声中,一道道血色笔芒,在同一时间爆刺而出。星辰指顿时被这突然的挺进逼退了一些距离。 "星辰镇压!"青凤的眼眸中青辉涌动,星辰紫光芒大作,飞速挺进,空气中传出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血色笔芒再次被逼得节节退却。 双方战至此时,真元力都在大量耗损,最后时刻拼的是谁的底蕴更深厚,判官笔被星辰指逼得节节向后退缩,血眼中爆发出一道血柱,抗拒着星辰指的不断挺进。 血袍人面具下的口中又有血溢出,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扭曲,显得有些狰狞,双眸猩红如血,猛然暴吼出声;"血灵化魂!" 吼声落下,弥漫的血雾顿时滚荡翻涌起来,迅速汇聚一处,短短的瞬间便凝聚成一具十丈高大的血魂人影,其身体的表面上还披着一层坚硬的猩红血甲,透着阴森凶戾的气息。 "啧啧,丫头的神魂不错啊!"随着血袍人啧啧地邪笑,那道血甲人影便朝着青凤当胸抓去,像是要直接掏出她的心脏。 与此同时,判官笔也是红光爆闪,一往无前的挺进,沉闷的轰鸣响彻,星辰指竟然寸寸碎裂开来。 星辰斗转! 青凤一步踏上虚空,双手结成一个玄奥手印,破碎的点点星光,骤然在她的身后形成一圈星辰黑洞,可怕的呼啸声中携带着恐怖吞噬力…… 嘶啦啦!强悍的牵扯力顿时将弥漫的血雾,直接化为一道道血浪,强行的尽数呑吸进星辰黑洞之中,而后化为滚滚真元力,流淌在青凤的身体内,渗入经络血脉中,实力修为也随之节节攀升,直接从灵神境初阶一品晋级到二品,这才终止。修为到了这种至高的层面,想要有一絲一毫的精进都比登天还难,甚至终身止步不前也是可能的。 "这……怎么可能?"血袍人顿觉体内的真元力在大量的流失,实力修为也在跟着急速的向下滑落,那具血魂人影也逐渐虚化成一团血雾,被尽数呑吸入星辰黑洞之中。 一双血瞳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些血雾都含有极为强烈的腐蚀性,一旦触及,都会在倾刻间化为血水,这小丫头居然敢将这些血雾直接吸呐呑噬,看这模样,非旦没有任何不适,修为反倒是在节节飙升,这如何不让人骇然震惊,震撼! 孤凤星辰爪之;一爪山河碎,二爪颠乾坤,三爪裂苍穹。 这是青凤晋级灵神境时,悟出的三式孤凤星辰爪,此时正好拿眼前的这货试招,三爪几乎在同一时间连环闪电探出,以一种首尾相接之势,呼啸奔射而出。 望着这三道极为恐怖的凤爪,清辉点点璀若星辰,带着毁天灭地的惊人波动,连珠般绽射而来,每一爪都难想象的强大,或许能勉强硬接住一爪,却绝对无法抗衡这三爪的连续攻击,心下顿时生出逃逸的念头,身体顿时做出反应,电闪飞退。 三道星辰凤爪连成一线,相互撞击,速度倾刻成倍的增长,血袍人飞速闪退出去的身体上,顿时裂开一道血痕,整个人更是像炮弹一样的倒射而去,沿途洒下一串血雨,重重的轰然砸落地面,原来凶悍邪恶的霸道气息,一下荡然无存。 青凤的身形悬浮在半空,有血从她的手指间滴落,每一滴都浓郁而粘稠,是从她掌心中握着的一团桃形物状中滴落,那是一颗人类的心脏,还在有节律的微微抽搐动着。 血袍人落地的身形很稳,两臂下垂,脊背却比任何时候都挺得更直,只是眼眸中的血色在逐渐消散,不断扩大的瞳孔中,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具身体生命的气息在飞速的流失…… 坐在一旁观战的紫燕,此时却是面带惊愕的用手掩住樱唇,眼眸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望着那个脊背坚挺的血袍人,胸口处裂开一个洞,是那种贯穿性的,可以通风的那种空荡荡的血洞,人的心脏都被掏了出来,居然…… 噗!一道血光从青凤掌心中奔射而出,那团桃形之桃已精准无比落在血洞之中,如不是紫燕感受到这只凤心中的怒意,即时的出声阻止,这具身体只怕己炸成一堆肉屑碎沫。 那可是这血灵山庄的庄主,幽灵屠夫组织的头号人物,这次紫级任务的首犯,可以残肢断臀,甚至割下头颅,都能列为凭证,却是不能交一堆肉泥碎骨上去。 "凤儿,留下证物!"紫燕出声急呼,青凤的确已恨透了这些毫无人性下线的畜牲,正是要引爆那颗心脏,令其灰飞烟灭,神魂俱消。 轰!这不是爆炸声,而是重物坠地时发岀的轰响,青凤飘落地面伸了伸舌,惊嘘道:"好险,若不是姐出声提醒,虽解了恨,却是毁灭了证物,那这次任务就算是白做了。而且……" "而且非旦无功,还有大把的积分要被扣出!"随着一道清朗的语音响起,大厅的门由外被推开,一袭青衫的陆随风和身着白衣的云天星,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切,本凤儿又不是白痴,怎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青凤撇了撇嘴,鄙视地白了某人一眼,便朝着那具血色棺材走去;"啧啧,这些畜牲还真有眼光,掳来都是上品货,尤其是中间的这个女子,更是清雅脱俗,资质根骨不凡,险些就被这帮恶魔给糟蹋了。" 陆随风和云天星二人也走了过来,望着血色的棺材内静静的并排躺着五个女子,年龄不等,都是四十岁以下,二十岁之上的女子,从身上的衣衫服饰上看来,应该都是来自大户人家,无论身形容貌,气质风韵都属上乘之选,就像是一粒粒熟透了的诱人果实,足以让每个男人垂涎欲滴。 "这是王家二少才过门三天的媳妇,年方二十五岁,拥有玄丹境高阶的修为。"紫燕将之前莸得的资料整理了一下,而后对着五女一个个的的介绍道。 "这是方家家主新近才纳的第五房小妾,二十八岁,玄婴境初阶,这般年龄还能保持完壁之身,大慨因方这方家主是个九十三岁老头,所以……" "简直就是暴敛天物呀!"青凤狠狠地吐了一口涶沫。 "这女子是天凤阁的阁主,名叫风三娘……" "我知道!"一旁的云天星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名震碧雪城的风三娘,无数男人抛妻弃子都想一亲芳泽的尤物,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都能煽动男人心底的情欲,一频一笑中足以让坐怀不乱的君子骨酥肉颤……只可惜,无论多优秀的男人,在她的眼里心中,都是种猪种狗,宁可与一级妖兽亲近,也不愿让猪狗男人沾身。" 第九百四十四章世间那来柳下惠 "我知道!"一旁的云天星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名震碧雪城的风二娘,绝对是无数男人抛妻弃子都想一亲芳泽的尤物,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都能煽动男人心底的情欲,一频一笑中,更是足以让坐怀不乱的君子骨酥肉颤……只可惜,无论多优秀的男人,在她的眼里心中,都是种猪种狗,宁可与一级妖兽亲近,也不愿让猪狗沾身。" 曾为一代军神云天星这些日子怎可能会闲着,根本不需要陆随风刻意吩咐,早已将这碧雪城的情况摸了个通透,此时就像是如数家珍般的侃侃道来。 陆随风也是一脸若有所思打谅着这个风三娘,一头如瀑的青絲,柔顺散落在羊脂般滑润的脸庞两端,衬托出一张精雕细琢般柔美的五官,玲玲剔透,垂闭的眼廉间,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弯曲,轮廓分明的嘴角,溢出一絲恬静而安宁的笑意,宛如一个沉浸在梦幻中的睡美人,身体的每一寸仿佛都妩媚到了骨髄里,望之令人呯然心动。 "传闻,这位风二娘一生中只心仪过一个男人,在新婚之夜的当晚,便被一个早已隐伏在新房中的杀手一击毙命,时至今日仍是个悬案。"云天星有些唏嘘地接着说道:"在碧雪城,想要新郎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无数男人心中的女神,怎容一人独占,无论你是谁,什么身份,地位如何尊崇了得,亲自动手也好,买凶杀人也罢,总之,想要独占者,唯有一个死字。也是风二娘心中永远的痛,曾放出话来,无论谁,只要能找出真凶,她将无条件的陪其缠绵三日。" "这个诱惑大到足以让无数人疯狂!"以陆随风对人性的认知,絲亳不怀疑的点点头。 "的确如此,这消息一放出来,几乎弄得整个碧雪城鸡飞狗跳,所有的男人都在一时间成了被人怀疑的对象,可谓是风声鹤立,是个男人都会感到胆颤自危。只不过,五年过去了,这位风三娘更是风姿卓越,成熟的风韵更是让无数男人心痒痒,一掷百万圣晶,也只能博得一个远距离的观赏而已。然而,至今己是韶华不在,年过三十,却仍还是保持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沒想到,如今却横存在这具棺材內,险些成了幽灵屠夫的发泄工具,修练"血灵大法"的资源,变成一具红颜枯骨。" 云天星又吐出一声轻叹,他也是万花丛中行,片叶不沾身的君子性人物,心中也禁不住泛起一絲涟漪,很想掉转脸去,或是干脆闭上双目,眼若不见,一切诱惑也就荡然无存。 "天凤阁,是一个类似拍卖机构的存在,这种存在,身后几乎都有着强大的背景,否则根本无法立足,更无法保证拍卖品的安全。而这座天凤阁就有着圣山中两大殿的影子,一个是魂器殿,另一个则是灵药殿,有这两庞然大物在后面立挺着,绝对的安若磐石。"云天星当真是垂下眼廉,有些苦涩的沉吟道,像是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无比的鄙视。 这天下间果然沒有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只是心仪对象和机会沒有出现,或许这一生都永远不会出现,所以才会有柳下慧这类人物存在。不过,难得看见云天星这般失态,紫燕和青凤两女都是相视婉而一笑,无比鄙视天下的男人。 陆随风的嘴角也勾勒出一个笑意,只不过其中意思却是相去甚远,带着一种若有所思,像是还有着些许阴谋的味道,熟悉这种表情的青凤只感觉背心絲絲发寒;"这货的神态太奸险了,不会是想阴本凤吧?得留点神。" 紫燕与陆随风夫妻同体,一频一笑,一个眼神,嘴角眉梢间的细微变化,无须言语都是了然于心,轻柔的抿嘴一笑,大致已明白他心中在思谋着什么? "以风三娘天凤阁主的身份,血灵山庄岂会不知,如要对其出手,也不会等到今日今时,只怕早已香消玉陨,变成了一堆红颜枯骨了。分明是对她的身份背景十分忌惮,却不知为何……"云天星微皱了皱眉,尤自思索的喃喃道。 "应该是一次误打误撞,据这五个白袍人所言,当时恰逢风三娘一人一伞独立湖畔边,又是风雨迷蒙中,梦幻般不沾人间烟味的风韵,让五人眼都看得发直,根本无法抗衡这种诱惑,一阵兴奋不已的冲动之下便动了劫持的念头。"紫燕出声言道。 "这风三娘的修为并不是很高,看上去也就只有乾坤境初阶的实力,而那五个白袍人都是生死境,根本不需要真正动手,五人只须祭出的强大气机,就可以轻易将她牢牢锁定。"云天星推演着当时的一幕;"当风三娘惊觉时,想要挪动一下都已做不到,甚至连手指都动弹不得,更别说是反抗和逃逸了,而后,对方再施以摄魂术,令其心神迷失,生出许多无限美好的幻象来,就算知道这是梦境幻象,也不愿走出来,宁愿永远沉浸在其中。" "原来是这样呀!这也太邪恶了,难怪过了这么久都回不过神,要不要将她们都唤醒?"青凤一脸愤然地问道。 "等等!"云天星突然出声出声阻止道;"这些女子都是碧雪城中有着不俗身份的和背景,只怕她们的家族中,现在定是都是乱成了一团。凤儿,你去叫人通知她们的家族前来领人,到时再将她们唤醒,如此一来,也能为这次行动作个铁证,否则,一个活口都沒留下,难以取信于人。" "天星兄果然思虑周全!"陆随风点点头道:"不过,天凤阁那边就不要通知了!" "嗯,这是为何?"青凤不解的问道,随即一脸鄙视地冷哼一声;"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陆随风和云天星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顿时都是布满了黑线,陆随风更是觉得腰间传出来一阵剧,紫燕的两根指头已狠狠掐住了某人肉皮,接着就是向右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这货真的很冤,却还不敢哼出声来,咬着牙,面带微笑的硬挺着,悲催到了极致! 敌情不明,就下此毒手,这也太狠了吧!云天星直觉头皮麻,背脊发寒,有点心虚的禁不住地向后小退一步,像是唯恐秧及鱼池。那啥,只不过是赏花而已,有这么色吗?不过,貌似自己还真有那么一絲絲涟漪浮动,不致到了罪不可赦的地步吧? "啧啧,本凤儿慧眼如炬,沒见某人的耳根都红了!"青凤凑近云天星的脸仔细地观察着,啧啧地冷笑道;"沒起色心,紧张个啥,本凤儿从不冤枉好人。你看我姐夫,脸上白中泛青,心中沒鬼,才会笑得如此淡然洒脱,那像你这个伪君了。" 嘶!陆随风正想出声分说,腰间的皮肉又被紫燕狠狠的向左旋了一百八十度,眼中都是水花乱转,差点沒从眼角滑落出来;报复,绝对就是*裸的报复!还有那只天杀的凤,兴风作浪,等着,非将你便变成一只沒毛的鸡不可。 紫燕的贝齿轻咬着红唇,眼眸中蕴含着一种像是难以对人言的羞愤之色,谁让某人精力旺盛到无比强悍的地步,硬是折腾得人整夜精疲力竭,香汗淋漓,每天早上起来都是眼圈发青,走起路来也是大感不适,这种別扭致极的姿态,总会惹来众人十分怪异目光,直羞得脸庞发红发烫,直将某人恨得牙痒痒。 "姐,你的腿是怎么了?走起路来总是迈着小八字步,像是合不拢来似的,修炼固然重要,也得悠着点,可别太拼命了!"诸如此类的话,青凤每日都会关切的叮嘱几遍,直让紫燕一脸红红的,郁闷得唯有苦笑的连连应对,这种夫妻间的事又岂能对人言,只能在暗中默默祈祷慕容轻水赶快回来救火,面对某人的持久强悍,她真心的实在是挺不住,只怕再有慕容轻水的加入,也会扛不住的丢盔御甲。 陆随风虽算不得君子,心性定力却也不是常人可以比肩的,至于对这位风三娘起色心什么的,紫燕自然不会相信,甚至连一絲这样的念头都不会浮起,也知道他此时的心中在谋划着什么,只不过,这么好的借题泄愤机会,又怎可能会轻易放过,虽然拧得有些心疼,但一想到自己身体的某处和某处,此刻还隐隐涨痛得有些难受,所以,某人就得为自己的精力旺盛付出点代价了。 这只凤的心中却是狠狠的暗爽了一把,却发现陆随风嘴角挤出的那絲笑意,显得犹为的猙狞,背脊顿时泛起一股寒意;这下惨了!那眼神中的流露出来的意思只有三个字;拔凤毛! 唰!青光一闪,大厅中顿时失去了这只凤的踪影,一下便得罪了两个本就喜欢暗中阴人的货,那还了得,再不走人,绝对的当场现世报。 第九百四十五章天凤阁主 唰!青光一闪,大厅中顿时失去了这只凤的踪影,一下便得罪了两个本就喜欢暗中阴人的货,那还了得,再不走人,绝对的当场现世报。 "哼!躲得过初一,还逃得过十五么?"陆随风暗自冷哼一声,伸手摸了摸一片火辣辣的腰部,这才回过脸来对着紫燕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那是啥意思,沒有人比紫燕更明白了,禁不住想要仰天悲呼;"轻水姐,快来救救可怜的小白兔吧!" 一只轻柔的手,在她的香肩上安抚的拍了拍,像是充满了无限的魔力,让人的身躯顿觉一阵酥软无力,心中难以抑制涌动着某种强烈的渴望,当真是太丢了! "我……"紫燕红着脸,忽然意识到还有一个云天星在场,便将后面要说的打情骂俏话,咽了回去。 "当然是由你来唤醒这位风三娘了,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陆随风淡笑道:"接下来,便由天星兄与她打交道。" 云天星闻言,略微沉思了一下,继而接着点了点头,陆随风虽沒言明其用意何在?以一代军神的睿智,自然已是心领神会,准确的说,应该叫做智者所思略同,想到一起去了。 这凤三娘是天凤阁主,身后有着灵药殿和魂器殿的影子,影响力己波及到了整个圣山,而每年只举办一次场面宏大的拍卖会,届时都会引起七峰高层重点关注,因为这些拍卖物品大多都是来自灵药殿和魂器殿,且都是品级不凡的物品。 天外楼要想尽快扩大自己在整个圣山的影响力,天凤阁在当下是最好的选择,陆随风这些日来都在谋划着,如何搭上这根线?自己这些人都是寂寂无名之辈,就算是舌绽莲花,也很难以取信于人。没想到在这次任务中,却是十分意外的救下的这个天凤阁主,虽沒存着那些挟恩图报之类的念头,却是一个难得的沟通机会,如不好好利用一下,实在愧对智者之名。 紫燕对着血色棺材中的凤三娘屈指弹出一缕指风,青光一闪,没入眉心处,稍息,那张精致的脸庞上,眉梢略微地掀动了一下,伴一声幽幽的低叹,长长的眼睫毛上带着一絲雾气,缓缓地睁开来,水波般的眼眸中弥漫着一层朦胧迷离的色彩,带着絲絲流连不舍的意味,沒人知道她之前沉浸在什么美妙的境遇中? 这种神韵只持续了很短的一瞬,眼中的迷离之状便已是迅速消散,现出一片如水的清明透亮,眼波流转间带着些许莫名的惊疑和困惑,下一刻,便发岀一声无比惊恐的尖叫,整个人也猛地坐身来,环顾左右,骇然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一个血色棺材中,身旁伴还有四具一动不动,似若死尸的女子,再次爆发岀一声凄厉至极的惊呼,直接翻身踩踏在一具娇躯之上,腾身跃出了棺材之外,姿态轻灵而敏捷,尽管在惊恐的状态中,仍显示出不俗的实力底蕴。 "这是什么地方,九幽冥殿?"记得自己在湖畔的风雨中散步,隐约中像是瞥见了五道模糊的白影,再接着……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脑中竟然是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那五道白影难道会是勾魂冥使?" 她的脚下是一片粘稠的血泊,触目便见一具胸腔被掏空的尸身,不远处更是一片残肢断臂,身首分离的场面,绝对是活脱的幽冥景象,这惨绝人环一幕,只可能出现在黄泉地獄,让人再也生不出絲毫质疑之心。 这一切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颤抖不已心像是一下沉入谷底,坠入了黑暗的深渊,身躯在抑制不住的簌簌发抖,接着耳畔便荡起一道虚无飘渺的语音;"这位大姐,你沒事吧?" 这一刻,无论多温婉美妙的声音,落在她的耳中都是显得无比的阴森可怖;"这么快就要过堂提审了?"风三娘的心中骇然的想到,即然到了幽冥地界,这一关早晚都得过,闷心自问,自己这一世从末做过伤天害人之事,还不致会遭遇残肢断臂的分尸酷刑。 深深的吸了口气,猛地掉转身来,眼眸中透出一抹无比惊愕的神色;"这幽冥界中居然还会有这般女子,宛如深谷幽兰般的沉静优雅,不沾一点凡俗之气,那种独特的气质风韵,就算是在人世间,也是难得一见,自己活着时已是相当的优秀卓越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而眼前的这位女子绝对的尤在自己之上。 "凤三娘见过使者大人!"良久,风三娘这才怯怯地施了一礼,小心的幽幽出声道,语音中带着一絲颤抖。 "使者大人?"紫燕闻言也是一楞,莫名的直觉一头雾水,本应该听到的是感谢之类的话,却不知为何会冒出这样一个称呼来,直疑对方像是还沒有完全从某种幻境中清醒过来。 风三娘望着对方有些茫然困惑的模样,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以这女子所流露出的超然气场,其身份自然要在"使者"之上了,不由暗暗的重新评估一番,心下顿觉一阵惶恐;"小女子无知,误将尊上当作了幽冥使者,还望尊上……" 紫燕的脸上顿时布满了黑线,本姑娘很阴森恐怖吗?怎就变成了从那啥地方走出来的了,不过也豁然明白了过来。想想也是,换着自己被人迷失了心智,乍一醒来便看见一幅残肢断臂,剖腹掏心的修罗场景象,也会亳不质疑的认为自己到了幽冥地府,那怕心境定力再强,尤其是女人,不被吓得魂飞魄散才怪,这风三娘有如此表现,已是非常的不错了,自己未必能比她表现的更好。 这一点,一旁的陆随风和云天星自然能看得明白,两人都是一脸肃然,这种埸面沒人能笑得出来,而且一点都不好笑。相反,还带着些许赏识之色。 风三娘一直低低的垂着头,两只手紧紧地扯着衣角,显得有些惶恐和紧张,那一副楚楚怜人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紫燕禁不住地轻叹了一声,随即又弹出一絲指风,风三娘突然浑身一颤,顿觉自己的手背传出一阵针扎般的疼痛,不由得惊唤出声,自己不是已到幽冥界吗?死人怎会有如此钻心的痛感,这种情形让人感到无比震惊,有些苍白的脸上顿时涌起了一片潮红之色,某种抑制不住的兴奋,让她在自己的手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啊!"口中又发出一声像是充满着欣喜的痛呼。 "我沒有死,还活着?"风三娘猛地一下昂起脸来,一头青絲飞揚,贝齿紧咬着轮廓精致的红唇,一双波光鳞鳞的眼眸中,带着一絲惊颤的目光十分期待地望向紫燕,像是想要证明些什么?或许在等待着某种审判,浑身都在禁不住的微微发抖。 紫燕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漾溢着一种特殊的亲和力,这种亲和力,可以让刺猬都收敛起倒竖的利刺,而后用一种尤为认真的神情,十分确定地出声道:"如果你不再将我当作什么幽冥使者的话,也就能证明自己的真实存在,而并非什么所谓的灵魂体。" 长长的眼睫毛眨动了几下,眼眸中的波光流转,残留的最后一絲迷离之状消散无遗,目光变得一片清明透亮,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感觉,嘴角略微地掀了掀,勾勒出一个优雅的弧度,却是含着一抹自嘲的意味。 视线从紫燕的身上移开,投射在陆随风和云天星两人的身上,以她天凤阁主的身份,可谓是阅人无数,上至仙流级的存在,威仪不凡的上位者,都从未曾有一人能在她心里泛起一絲涟漪,而眼前的两人却有着诸多的与众不同,一个的眼神清彻而深遂,宛如浩瀚的星空,让人生出一种无限渺小的感觉,却又生不起絲亳卑微屈辱之心。 天地万物的每一种存在,都是不分彼此高低卑贱,都有着自身存在的道理和价值,否则早已被天道的规则彻底的抺去,再不复存在。居然能从一道眼神中,得到一种明悟,让人的心境瞬间升华,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当然,不是在每个人的身上都能发生的。 而另一个望向她的目光,深沉而锐利,仿佛能窥透身心灵魂,这道目光下一切都是透明的,她这一刻就有一种被剝光的感觉,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暴露无遗,似乎再无任何秘密可言,奇怪的是,竟让人完全生不起一点羞恼之意,甚至感觉不到絲亳被亵渎意思,那目光纯净得一尘埃不染,就像沐浴在春日和煦的阳光下,身心都是那么的舒爽愉悦。 甚至还有一种被拨动了心底某处,已沉寂了许久许久的那根弦,如同无波的古井泛起一絲涟漪,她的脸上却是莫名地浮起一抺淡淡的红晕,这种失态的表现也同样是很久很久沒有发生了,她自认为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生了。 第九百四十六章尘封的心在悸动 风三娘从这两个男人的目光中,感觉到的唯一相同之处,就是都充满了无比睿智的光华,似乎天地间就沒有这两人看不透,解不开的局。聪明之人比比皆是,绝顶聪明者也不在少数,但与智慧之间的差别却是判若云泥。 这是风三娘在这一瞥之间所迅速得出的判断,这不仅只靠直觉,而是长期培养集累出来的一种职业眼光和素养,几乎很少有出错的时候。 如水荡漾的目光很快便从两人身上移了开去,落在那血色棺材內的四具女子身上,以她的眼力,轻易就从她们身上的着衫服饰,身形容貌,以及所蕴含气质风韵上,很快的断定出,这些女子都是来自大户人家,就算静静的躺在那里,也像是一粒粒熟透了的诱人果实,足以煽动无数男人心底的情潮。 想到自己不久之前也是其中的一员,心中飞快的设想着无数种可能情形,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让她的背心香汗淋漓,禁不住泛起阵阵的恶寒,眼眸中更是透出难以掩饰的惊惧之色。 "你们是被人施展了摄魂术,在完全迷失了心智情况下,而后被装进了这具棺材中,运送到了这里……"紫燕解惑地言道。 风三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与她得出的推想大致相同,唯一令人不解的是被掳来众女,包括自己在內,完全沒有絲毫用强的痕迹,都像是心甘自愿的躺进这棺材中一样,十分模糊的印象中,隐约像是有过这样一段过程。 听紫燕如此一说,这才知道是被人施用了摄魂术,否则,以自己乾坤境初阶的修为,好歹也会倾力抗争一番,势必会引来不远处护卫,这种阴邪至极的手段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将这许多女子掳来,而且都是资质容貌上乘的有身份之人,意欲如何?难道是绑票,其目的是勒索赎金?"风三娘吐气如兰的说出一连串问号。 "这里是血灵山庄,位于城北近郊。"紫燕淡淡地笑了笑,很有耐心的说道:"我也是被人用摄魂术带来了这里,唯一不同的是,我是从城南一路走来的,而且并沒有被迷失心智,可以说是真正的心甘情愿而来。" "哦,这确是为何?"风三娘浅眉微皱,有些似懂非懂的问道,像是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你可听说过幽灵屠夫?"紫燕的话听上去有些答非所问。 幽灵屠夫已经邪恶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碧雪城中可谓是家喻晓,几乎是无人不知,尤其是那些府中有资质容貌的女子,更是谈"幽灵屠夫"而色变,圣山中发布的这个紫级任务,庞大的酬金,就是来自碧雪城各大势力的集资,天凤阁也曾义无反顾的出过三百万圣晶。 所以,风三娘岂会不知,闻言也是花颜惊变,想到那些遭到*的女子,一个个最后都是*耗尽而亡,成了一副红颜枯骨,脸色刹那变得一片苍白,红唇微颤;"难道……" 紫燕十分确定的点点头;"不过,所有人都走进了一个误区,都认为这幽灵屠夫是一个独行邪魔,所以才会导致每次行动都累累失败,甚至连有些前去执行斩杀任务的人,都糊里糊涂的将自己命都赔了进去。" 风三娘惊愕无比的用手捂住红唇,眼眸中堆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如此邪恶之辈居然不只一个,那会有多少,一群?风三娘沒敢再往下想下去,联想到自己竟然落入幽灵屠夫之手,不,是一群幽灵屠夫,那将会是怎样一种景象,连想想都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一个人作案近千桩,而且从不失手,甚至连无数前来猎杀的赏金高手都是一去无回,那这凶徒未免也太过极品了,这种事有谁会信,我们之前怎就没想到这一层?"风三娘喃喃地出声道,脸上满是苦涩的意味;"幽灵屠夫,原来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不,不是一群人,准确的说是一个邪恶的组织,其规模已达到二百人左右,而这血灵山庄就是他们的巢穴所在。"一旁的云天星纠正地言道:"就拿今日之事来说,一个人能同时掳走五个女子,并将她们放入这硕大的棺材,再独自搬运到这里,有这种可能吗?" 这个问题根本无须回答,在风三娘的心里有了明确的答案,一双明眸波光闪动的望向云天星,她之前也只是十分随意地瞥了一眼,此时才认真的审视着这个一袭白衣中年男子,彼此相距不过数米,却给人一种十分遥远的感觉,就如同眺望一片飘浮在天际的白云,孤独而悠然,沉静中带着一絲灵动,似在眼前,又幌如在天边,令人莫名生出一种想要去触摸的冲动,心底尘封的某处,像是在这瞬间突然被拨动了一下…… 自己这是怎么了?彼此只是初次谋面,怎会想去解读眼前的这个男人,甚至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渴望,是出于好奇,还是蕴含着其它的什么因素?风三娘的心禁不住地颤了一下,脸庞上莫名的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迎向云天星望着自己的目光,风三娘的眼神中带一絲慌乱的移了开去,努力地平复了一下理不清的心绪,对着紫燕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会对这幽灵屠夫的事了解得如此清楚,又如何知道这血灵山庄就是魔窟的所在,而且不惜以身作饵的进入对方巢穴,这绝不是泛泛之辈可以做到的。" "你可听说过天外楼?"紫燕并未在意对方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身为天凤阁主的风三娘已自然而然培养出这种气韵,完全属于一种自然的流露,并非刻意为之。 "当然!"风三娘点点头;"天兵利刃不是梦,演化魂器玄奥!神丹灵药非虚幻,窥视乾坤法则!缘来缘去,非诚勿扰!"风三娘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千万圣晶才起步,亿万家财不算富,天材地宝棒在手,公平交易在其中。很有创意,对人心的把握可谓是妙不可言,早已勾起我想要去探访一下的心思了。嗯,这天外楼不会真是你们开的吧?" "正是!天凤阁主果然慧质兰心,目光如炬!"紫燕淡淡地笑道,不着痕迹的赞赏了一句。 "你们……早已知道我的身份?"风三娘很是意外,她平时的接触面,几乎都是很有身份地位的大人物,而且都以轻纱罩面,很少显露真容,对方却能一口叫破自己的身份,岂能不为之动容。 紫燕却是摇摇头;"天凤阁主的风姿容颜,早已在幽灵屠夫猎艳的名单中,如非忌惮你身后的背景,只怕早已沦入了魔爪。今日之事只怕也纯属误打误撞,我们也只是到了这里之后,才从这些人的谈话中,得知了你的身份。" "原来如此!"风三娘释然地道:"那这天外楼与这幽灵屠夫有什么关系?" "那是我们刻意布下的一个局,给对方制造作案的时间和机会,引蛇主动入瓮。"紫燕简约地讲述了被劫持的经过,直听得风三娘惊嘘不已,这是一个螳螂捕蝉的局,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实则,其中每一环的分寸都必须把握得恰到好处,要自然得天衣无缝,只要稍稍引起对方的疑惑,都会功败垂成。 风三娘惊颤的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处境有多么可怕,如不是恰好遇上对方在执行蓄谋已久的灭魔行动,她己沒有勇气想下去,庆幸之余,都在心中涌动着一份由衷的感激,希望有机会回报这一份解救之情。 大厅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云天星指着五个白袍人残肢断臂的尸身,并告知她正是掳掠众女的邪恶凶徒,那个胸口裂开的血袍人,便是血灵山庄的庄主,也是幽灵屠夫中的首脑,而这些人修练的血灵大法,就是靠大量吸取女子的*增长修为,其中每一个都已拥有生死境的实力,而整个山庄內还隐藏着近两百爪牙,是一股非常邪恶强大的力量,此时正在倾力的绞杀中。 风三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知道要剿灭这股庞大的邪恶势力,就算集碧雪城中所有的精英力量也未必能做到,而从对方的话中得知,他们的此行却只有区区十二人而已,不问可知,这些人应该都是来自圣山高层的弟子,对方即沒有言明,她自然也不会去盘根问底,彼此心照不宣即可。 不过,好歹也得知道几位恩人的名字不是,好在对方也沒想刻意隐瞒,三人都是坦然的如实相告,风三娘却是对云星这个名字,或是对这个男人,莫名的多了一份关切和好奇,连她自己都弄不清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似乎连心脏的跳动都在按纳不住的加速。 "天外楼,是刻意营造出来钓鱼的,还是真有这份底蕴?"风三娘大感兴趣的出声询问道。 第九百四十七章震撼到失态 "天外楼,是刻意营造出来钓鱼的,还是真有这份底蕴?"风三娘大感兴趣的出声询问道。 "两者皆有!"云天星从一具尸体上取下一枚蓄物戒,抹弃了上面的印记,然后递到了风三娘的手中,淡淡地笑道:"这里面有从天外楼抢掠来的货,不知是否入得你这位天凤阁主的眼?" 风三娘闻言,也不作态,神识便探入了蓄物戒内,脸上微微动容,里面的东西的确都是上品货,絲亳不容置疑,略为沉吟了一下,神色十分认真地道:"这应该只是摆在明面上的货,似乎与对联上所表达的涵意,有着不小的出入。"风三娘的眼眸中,闪过一抺狡黠的意味。 "天兵利刃不是梦,演化魂器玄奥!神丹灵药非虚幻,窥视乾坤法则!"风三娘狡黠地抿唇一笑,语带玩味的接着说道:"可否让本阁主见识一下魂器玄奥,神丹灵药?" 风三娘突然自称本阁主,已完全站在天凤阁立场上来与天外楼进行对话,尽管存着一份报恩的心,但前提是要对方上得了这个平台,这是起码原则和底线。 这其包含的意思已是十分明确,无须说得太直白,如此一来,倒是省去了云天星的不少心机和口舌,之前想好的一系列铺垫还沒来得展开,对方已是亳不遮掩的直奔主题,这位风三娘倒是位外柔內烈的女子,行事的风格果断大气,亳不拖泥带水,果然有一阁之主的气度风笵。 对方已爽快的抛出了橄榄枝,那些沒水份的客套性虚言,说出来的话就算堆成一座山,也难取信于人,云天星是何等人,自然知道如何该应对这种场面,只是淡淡一笑,衣袖轻轻一挥,面前便浮起一杆长枪,枪身一碧如水,长七尺有余,通体碧光环绕流转,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股冰凉如水的气息。 "好枪!"风三娘的两道月牙形的秀眉微微一挑,口中禁不住的惊叹出声,莲步朝前轻移数步,伸出纤纤玉手小心地握住悬浮在半空长枪,屈指在枪身上轻弹了一下,顿时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之声,回荡大厅,震荡心神,枪体一阵微颤,清晰可见一道龙形虚影浮现,枪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又杀气内敛;"这魂枪,可以断定此枪的魂器等级至少在中品之上……" "此枪名叫"碧水龙魂枪",不知可入得了阁主的法眼?"云天星负手而立,沒一点想要炫耀的意思,神色间显得尤为的淡然。 风三娘的眼眸中闪过一絲欣赏的意味,经她之手的珍稀奇物,魂器圣药灵丹不知几许,但,这中品之上的魂器却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就算圣山七峰之主的手中,据闻,也只拥有中品的魂器而已,而这龙魂枪的品级却是绝对在中品之上。, 身为天凤阁主,她对自己的专业鉴别能力有着无比的自信,不过,心中却是对这些人的身份来历产生了极度的好奇和兴趣,能拥有中品魂器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心中的震撼让她沉默了许久,这才强压制住沸腾的情绪,音调仍带着些许颤动地道:"凭生仅见!幸好本阁主的心脏尚算坚韧,否则,当真要重新躺回棺材里去了。"风三娘自嘲的轻笑出声,像是在极力的掩饰自己之前失态表现。 一旁的紫燕见状,也是婉而一笑,能让心高气傲的天凤阁主震撼到失态,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龙魂枪也不过是堪堪达到灵器初品而已,陆随风还准备闲下来时再将它提升一个品级,却不知自己身上的这柄星云剑,在这位天凤阁主的眼中又会是什么魂器品级? 风三娘轻抚了一下手中的龙魂枪,有些不舍递还到云天星的手中,眼眸中带着一抹思索,红唇微启,却是欲言又止。 什么时候,自己说话时需要认真的整理思路,谨慎地斟字酌句了,不就是一件中品之上的魂器,至于么?禁不住地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深吸了口气,挺了挺高高隆起的丰满酥胸,月牙形的秀眉刚舒展开来,却看见紫燕的手中不知什么时间握着一柄剑,正用一块如雪的絲绸轻轻地擦拭着,吐气如兰的轻吹了一口气,剑鞘上流过一道如水光华,波光中有点点金辉闪烁。 "这是我夫君为我量身打造的剑器,名叫做,星云飞凤剑,却不知是何种品级,阁主见识不凡,慧眼如炬,可否为我鉴别一下?"紫燕柔柔地说道:"男人最善长的本事,就是忽悠我们女人。" 风三娘的纤纤玉手却是捂着大张着的红唇,波光鱗鳞的眼眸中涌动着难以掩饰的惊色;"忽悠?……"风三娘有种要煽人耳光的冲动,无尽鄙视地白了紫燕一眼;"当本阁主是白痴呀!装,尽管装!" 剑身狭长,剑鞘尤为古朴,隐约雕刻有一副星云飞凤图案,色泽湛青,看上去深沉而冷冽,通体充满着一种远古苍桑飘渺的气息,剑柄上刻有"星云飞凤"几个字。剑尚在鞘中,已发出一阵轻微的颤鸣声。 一剑出鞘,凤吟之声顿时回荡大厅,一点紫光划空而出,灿若星辰,风三娘眼前的空间一阵迷离扭曲,天地间在这一瞬,仿佛唯剩下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一片星云飘渺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风三娘只觉模糊的视线中唯见一片云海滾荡,满目尽是星辰闪烁,一只金凤的虚影划破天际,凤翅一展,遮天蔽日般的直朝着自己俯冲而来,恐怖的气势威压幅散开来,笼罩着一方天地世界,令人生出一种避无可避,末日降临的绝望感,直吓得风三娘花容失色,娇颜一片惨白如纸,绝望的垂下眼廉,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气息,那么冷浸彻骨,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都凝结了。 良久,风三娘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还在呯然拨动,那冷浸彻骨的气息己是荡然无存,她何曾经历过这般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由然而生,活着真的很好! 禁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空气中隐隐逸散出淡淡香汗气味,这才发现自己贴身的衣衫湿漉漉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抺潮红,嘴角满是苦涩幽怨的意味。 云天星望之,心中莫名地浮起一种我见犹怜的情怀,有些自嘲地撇了撇嘴,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只不过是在试剑而已,这神态也太夸张了,好歹也是一个乾坤境中阶的修者,至于么?紫燕的嘴角也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陆随风却看出对方并非是在作秀,她虽有不俗的修为,却从未与人交过手,甚至连切磋都沒有发生过一次,在星云飞凤的意境中,不被给吓到才是咄咄怪事。 "拜托紫姑娘,以后千万别对着人试剑,这可是上品魂器呀!"风三娘郁闷无比地说;"仅凭这剑魂营造出来的恐怖意境,都足以将普通修者扼杀当场,本阁主都险些被你这一剑给无辜了,想想都会惊出一身汗来。" "有这么严重?"紫燕琼鼻轻嗅了嗅,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汗香味,那是一种只有在处女体內才会散发出的特殊味道,就连汗渍中也蕴含着这种体香。沒想到这风三娘都三十出头了,常年周旋于上流圈子,仍还能守身如玉,保持着完璧之身,当真是实属不易。 望向紫燕微带戏谑的浅笑,风三娘的脸庞上顿时又染上了一片彩霞,垂首轻咳了两声,抬手理了理鬓角的发絲,又恢复了之前的端庄淡雅,想到自己所见到和经手的天地灵宝,奇珍异物可谓数不胜数,早已练就了一颗无比坚韧的心脏,纵算天崩于前也能保持波澜不惊的心境。 殊不知,今夜却是连连遭雷劈,一件龙魂枪就几乎突破了心底的承受极限,虽震撼到了极致,却还能咬牙挺住,而这柄星云飞凤剑,却险些让她魂飞魄散,最后一絲防线也彻底的被颠覆崩塌了。 据她所知,整个圣山上千年来,从未曾听说到有一件上品魂器出现过,就算中品魂器也属凤毛鳞角,珍稀无比,在她天凤阁经手拍卖的大多都是半魂器,都是拍出令人乍舌的惊人天价,至于中品魂器,记忆中只出现过两次,那埸面让人终生难以忘怀,因为这两次的拍卖大厅最后都变成了一片废墟,人间修罗场。 然而,上天似乎还要进一步锤炼她的精神意志,她的眼前无声无息地突然悬浮着一个玉盒,就像是凭空生出来的一般,通体泛着紫金色光华,充斥一股庞大的神圣气息,风三娘明眸惊颤的一缩,贝齿轻咬红唇,从牙缝艰难的挤出四个字;"极品圣丹!" "风阁主果然慧眼识珠!"一道淡淡的语音在她耳边响起;"不错!正是极品龙凤圣丹!" 第九百四十八章放下阁主的姿态 "风阁主果然慧眼识珠!"一道淡淡的语音在她耳边响起;"不错!正是极品龙凤圣丹!" 风三娘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凝眸望去,正是那位一直端坐着的青衫年轻人,第一次出声就如落雷惊电,娇躯禁不住地微晃了晃,她天凤阁自问世以来,也只拍卖过一枚圣丹,而且还是初品,已出现了血肉横飞的埸面,而悬浮在面前的紫金玉盒中却盛着是极品龙凤圣丹,即称之为龙凤,那就是一龙一凤两枚了。 苍天,大地!这也太逆天了,这极品龙凤圣丹一旦出现在拍卖场上,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又会掀起惊天风暴,甚至连整个天凤阁都会再次化为一片废墟。 风三娘伸出纤纤玉手,小心異異地托起悬在面前的紫金玉盒,深吸了口气,而后才缓缓地掀开一条缝,凑近琼鼻之上轻轻嗅了嗅,似欲以香味分辨一下丹药的品质;"嗯!怎会连一絲药香都嗅不到?" 一道上品优质的菜肴,通常都十分讲究色香味俱全,一枚上品的丹药更讲究色香味的存在。这色香味并非是刻意为之,而是丹药品质优劣好坏的一种体现,各种药材的香味融为一体,形成一种独特的丹香,也是炼丹者丹术的一种体现。 以风三娘多年来积累的认知,只有一种解释,也就是说这枚丹药,巳将所有的丹香一絲不泄地完全收敛到了丹丸之中。这种至高的存在,也只在丹典中有过详细的记载。 风三娘月牙形的眉梢掀动了一下,带着一絲抑制不住的期待,轻缓地打开玉盒;一金一紫,两枚丹丸有若明珠般地呈现在眼前,闪射着晶莹惕透的光华。 眸中精光一凝,眼中的瞳孔随即收缩成一线,投射在如雪般晶莹的丹丸上,忽远忽近,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反复地探视着,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惊讶;"光滑若珠玉,色泽园润,晶莹如雪,且丹香内敛而不散一絲一毫,丹纹如絲,匀称而有序……" "果然是极品圣丹!"风三娘吐气如兰的惊叹出声,赶紧合上紫金玉盒,唯恐这圣丹的药力肆意的散逸,那绝对是在暴敛圣物呀! "这是……"紫金玉盒凭空消失的同时,眼前又突兀的浮现另一个玉盒,通体呈翡翠色,隐透出五色光华,光线相互交错,折射出彩虹般的绚丽霞光,如梦如幻,美到了极致。 风三娘彻底的动容,这已完全超出了她对丹药的认识程度,尽管如此,仍能隐约从这些折射而出的霞光中,感受到木,土,水,金,火,五种属性的气息,充斥着絲絲大道规则的玄奥,一股无形天道威压,令人生出一种难以抗拒的臣服感,为之窒息。 "这是五行灵神丹!"陆随风淡淡的语音再次响起,落在风三娘的耳中宛若惊雷炸顶,让人大感意外的是,她这一刻的神情却是显得异常的平静,可以用无悲无喜,古井无波来形容,如不是她那双明眸中还闪烁着鳞鳞波光,直疑是一尊精美到了极致的雕像。 经历了一连串的惊电雷劈,已完全麻木到了全身僵硬的程度,所有的情绪都难以从面部之上表现出来,想要动容都变成了一种奢望,被震撼到如此程度,至少是前无古人了。 尽管紫燕也曾吞服过一枚五行灵神丹,巩固了晋升灵神境时不稳的修为,但此时再次见到这一幕,仍是美目放光,心神如痴如醉,一旁的云天星更是大张着嘴,连眼球都从眼眶中突了出来,直疑会不会掉落在地上。 他也曾听陆随风提及过这五行灵神丹,也曾激动得稀里哗啦,所谓的儒雅风度仪态顿时都成了一堆渣。只可惜他现在的修为只是生死境九品巅峰,还未达到大园满的境界,服食之后虽然也能强行突破到灵神境的层面,却仍有些拔苗助长之嫌,会对日后的修行产生诸多互面影响。所以,也唯有望洋兴叹了。 "心境的修为,当真要比身体修为难得太多得!"陆随风感慨地轻叹了一声,神念一动,浮在空中的翡翠玉盒徐徐地开启,一蓬璀璨的光华冲天而起,顿时将整个大厅映照五彩斑斓,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充斥了每个角落,絲絲缕缕的灵气宛如纷洒的细雨,渗入肌肤骨骼,浸润经脉腑脏,令人心神空明如镜,每个毛孔仿佛都在欢欣雀跃,舒泰无比。 大量的彩色光雾从上空像轻纱般的飘落,柔软无比地包裹住悬浮在半空中的翡翠玉盒,一枚拇指大小的丹丸静静地置于玉盒中,一束束五彩霞光不断地闪烁幻灭,美仑美奂。 风三娘眼中的波光映射出一片霞光,梦幻般的凝注在那枚彩光莹绕的丹丸上,久久都挪移不开去,红唇微颤地蠕动着,喃喃细语道:"这已完全超岀了我的认知范围,难道会是传说中的灵神丹?" 她也是偶然在灵药殿的丹师口中得知,这灵神丹的存在,原以为只是一个传说,因为灵药殿的顶级灵药师,天韵丹圣,也只能勉强的炼制出初品的圣级丹药,为此也耗费了足足一年半的时间,准确的说,只等算是半步圣丹,或伪圣丹。 为了证实心中的疯狂猜想,风三娘狠狠地深吸了口气,顿觉有一絲絲灵气涌入了鼻腔,飞速地在体內蔓延开来,经脉中的沉寂的元力,顿时有若长江大河般的沸腾起来,仅仅是散逸出的药香中,就蕴含着如此浓郁的灵气,难以想象完整的吞服了这枚丹药,将会是怎样一番景况? 风三娘有些骇然的沒敢想下去,将目光移到陆随风身上,带兴奋而狂热的神采;"是灵神丹?" 她的脸庞一片红光闪耀,说话音调却是小得唯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然而,就是这细若游絲的声音,落在陆随风的耳中,也是无比的清晰,坦然的点了点头。 风三娘已从这无声的动作中,得到了十分确定答案,整个身体顿时一阵摇晃,如不是紫燕伸手将她即时的扶住,只怕已站立不住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风阁主,沒事吧?"紫燕的神情中带着明显我理解的意义,沒有人面对一枚举世罕见的灵神丹,可以无动于衷,淡然自若,风三娘的表现已算是相当不错了。 "有事!而且是大事!"风三娘脸上的红潮逐渐隐退,一阁之主的气度风韵又显露无遗,嘴角溢出一抺云淡风清的微笑,充满着带有磁性的亲和力,这一笑,那么舒缓坦然,漾溢着满满的诚意,足以让人放下心中的最后一絲戒心,松开紧捂着钱袋的手。这种如沐春风解冻般的笑意,比之那种职业性的皮笑肉不笑的嘴脸,绝对的不可同日而语。 紫燕的心中也莫名地涌动出一股姐妹情深的感觉,只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背心却是渗出了些许汗来,什么叫做笑里藏乾坤,隐机锋?这一刻算是真心的领教了。 这天凤阁之所以能攀上灵药殿和魂器殿这两尊庞然大物,自然与风三娘这可以融化冰山雪岭的倾心一笑脱不了干系,当然,或许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手段。 风三娘波光闪闪的眼眸,重新在三人的身上认真的打谅了一番,最后定格在了陆随风的身上,再次展颜一笑,吐语如珠的轻声言道:"陆公子,三娘有一事不明,可否为我解惑?" 风三娘突然放下了阁主的姿态,显然是想要对方坦然的对话,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几人,绝非等之辈,更不是耍心机和用手段,可以轻易忽悠的。以他们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无论是本身修为,还是所拥有的一切,都远远凌驾于两大殿之上,一个小小天凤阁那里还有摆谱的资格。所以,唯有先表示出自己的真心诚意,才有得谈。 "我知道风阁主想要问的是什么?只不过,你心中已有了答案。"陆随风淡然地笑了笑;"之所以有此一问,只是在找一个自然的切入点而已。我可有说错?" 风三娘不置可否掀了掀嘴角,接着轻声言道:"公子睿智,三娘汗颜!"以她的聪慧,一点不怀疑对方已洞察出了自己的心思,却也算不得什么机谋,正如陆随风所言,那是一个自然的切入点,这也属于一种巧妙的沟通艺术,让自己不至落入下层,做到游刃有余。 至于这个切入点,无疑就是躺在棺材的五女中,为何唯独只唤醒自己一人,而其余的四女直到现在仍处于昏迷中。从之前的谈里得知,对方早已知道了自己是天凤阁主的身份,其目的和用意,分明就想与天凤阁建立某种关系,之后又不惜暴露自身的惊世之秘,以莸得天凤阁的认可。 事实上,之前或是对方有求于人,而到了现在,却是风三娘急切地想要与对方达成某种关系,但这种愿望却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至少不让天凤阁首先提岀来,所以,这一问,可以让对方将这个球先抛出来,至于接不接的主动权,却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做到进退自如,以免受制于人。 第九百四十九章坦诚合作 而到了现在,却是风三娘急切地想要与对方达成某种关系,但这种愿望却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至少不是让天凤阁首先提岀来,所以,这一问,可以让对方将这个球先抛出来,至于接不接的主动权,却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此才能做到进退自如,以免受制于人。 更何况,自己的身上几乎已沒有多少秘密可言,而对方的身份背景和来历,处处都透着神秘,自己却是完全的一无所知,自然得多留几分警惕之心才是。 对于风三娘的表现,完全的无可厚非,陆随风非常理解她的处境,并且还带着几分由衷的赏识,做为一个女子,能单枪匹马的闯出这番景象,实属不易,已经算很优秀了。 "我们是碧雪峰內门上院的新晋弟子!"陆随风坦然地表明了身份来历,同样显示出己方的诚意,只有消除对方戒心和疑虑,才能做到真正合作无间。 "这怎么可能?"风三娘吃惊的程度绝不压于见到魂器灵丹,大张着精致的小口,脸上堆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她沒有怀疑对方所说的话,这种谎报身份的事,很容易便能查证,就算是脑残之人都做不出来。 "今夜所言之事,希望三娘可以守口如瓶,万不可泄露出去!"陆随风肃然地提示道。 风三娘知道深浅,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听到对方也对自己改变了称谓,足以说明自己也得到了对方由衷的认可,心中由然生起一抺?意,眼眸中隐隐浮现出一层水光。她的身边不乏豪富巨贵,权重一方的大人物,不是贪慕她的美色,就是想在她身上谋取最大的利益,看到的都是一张张无比狰狞贪婪的嘴脸,令人尤为厌恶。 而眼前的几人却给她一种完全不一样感觉,非旦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在知道她天凤阁主的身份以后,并沒有一点想要挟恩而以求图报的意思,如此胸襟气度,至少在整个碧雪城中已是很难出现了。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人以诚相待了。 风三娘相信自己的判断,陆随风同样相信自己的眼光,否则又岂会轻易泄露自身的秘密,或者会以另一种纯交易的方式与天凤阁打交道。 "事实上,就算沒有今日之事,我们也会择日去天凤阁拜访三娘。"陆随风亳不隐讳的说道:"据闻,天凤阁每年只举行一次盛况空前的拍卖会,而且拍卖的物品都是来自灵药殿和魂器殿,至于外来之物,那怕是天材地宝,都沒有资格登堂入室。" "的确如此,这是天凤阁与两殿之间的约定。"风三娘淡淡地笑道:"不过,天凤阁也有一定的权限,可以临时增加五件拍卖品,由天凤阁自行决定,两殿不会出面干涉。" "这样呀!"陆随风释然地道:"我有些物品,本想委托天凤阁的大卖埸代为寄卖,当然,应该都是些上得台面东西,否则,以天凤阁规模档次,很难上得了柜。" "见笑了!陆公子出手的货,又岂会是平凡之物,定能为我天凤阁添光加彩,三娘当真是求之不得,绝不会令陆公子失望!"风三娘十分开兴地言道,月牙形的秀眉飞扬,一脸迫不及待的模样。开玩笑,一个可以随手拿出中品,上品魂器,极品圣丹,甚神灵丹的人,会拿出怎样的物品来寄卖?风三娘真的很期待。 "天凤阁的信誉,沒人可以质疑,这一点,我不会担心!"陆随风云淡风清的笑道,取出了一枚戒子,曲指一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静静地悬浮在风三娘的面前;"不知里面的货,可入得了三娘的法眼?" 风三娘望向悬在面前的戒子,深吸了口气,这才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当空一吸,便落在了掌心之中,放出一絲精神力探入戒内,脸上的神色顿时泛起一片红潮,眼眸中的波光中像是掉进了一粒石子,惊起层层涟漪,红唇轻颤的喃喃出声;"天啦!这么多可遇难求的天才地宝,居然还有金须参……" 这金须参,生长五百年成形之后方可入药,滋*生元气,服食后可凭添二十年的修为,而这株金须参,参体乌黑闪亮,若有星夜在其中,而根须已转为金色,至少有三千年以上的参龄,乾坤境之上的修者服用,可增修为百年,添寿三百年。定位,圣品顶级天材地宝,若拍卖,起拍价至少在五千万圣晶之上。 还有这万年血首乌,极品天星石,彩虹晶……风三娘的红唇轻颤着,喃喃之声已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明眸中隐有血絲浮现,潮红的脸上却是布满了一片苦涩之色;"这戒中之物大约有五十件,无一不是珍稀无比的天材地宝,一旦上柜,只怕当夜就会被彻底打劫,这不是在给天凤阁招灾惹祸。" "这个……天凤阁这尊庙太小,实在容不下这些天材地宝。"风三娘从贝齿间挤出一絲颤音,直接将戒子递到了身旁的紫燕手中,凝眉沉吟了一下;"除非……拍卖!" "嗯,这也可以?"陆随风颇感意外地道:"不是与两殿有协定吗?" 风三娘的眼眸中闪过一抺异样的狡黠之色,还隐含着些许鄙夷的意味;"贿赂啰!两殿那些的家伙,平时看上去都是道貌岸然样子,实则一个比一个更贪婪,只要许之以利,所谓的权限也可无限放大,而且还会为每件物品出据鉴定书,在圣山,无论是任何珍稀物品,如不经过两殿的亲自鉴定,并出据鉴定书,直接就是一文不值。" 陆随风闻言,十分理解的点点头,这些所谓的天材地宝,如今在他眼里已变成了鸡肋,弃之可惜,留之却是派不上多太的用处,随着众人修为的层次不断提高,日后除了炼制灵丹之外,如无必要,甚至连圣级的丹药都不会再炼制。 挑一些出来去贿赂两殿之人,也可以勉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之所以想在天凤阁的拍卖会上抛出这些东西,其目的就是为了钓出圣山的那些高层大人物,只有从这些人的身上,或许能挖出圣山之中的真正秘密来。当然,这种事自然不会让风三娘知道。 "一切都照三娘的意思去做!"陆随风十分干脆豪爽地道:"贿赂两殿人需要多少?这些东西我身上还有不少,尽管说就是!" 嘶!风三娘闻言,眼眸又是一缩,暗自吸了一口凉气;"这些可是珍贵无比的天材地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就像是菜市埸上的青菜萝卜一样,这货还是人么?" 风三娘心中郁闷地低声嘀咕着,刚从紫燕手中重新接过那枚戒子,抬眼又见面前悬浮着另一枚戒,不由略微一楞,脑中随即一阵电转,不由惊颤的脱口出声道;"这里面装着的不会是魂器,圣丹,或灵神丹吧?" "三娘不愧是天凤阁主,心思果然玲珑剔透,猜得不错!"陆随风轻笑道:"即然已贿赂了两殿之人,不妨再多加几样压底的拍卖品。" "只是……"风三娘微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些物品一旦问世,会不会掀起一片惊涛骇浪,甚至当埸就演变出一埸血雨腥风来,这种可能性绝对存在。 她能想到的,陆随风又岂会想不到,于是又轻声的言道:"这里面有一柄剑,名曰,惊虹剑,属于一品中阶的魂器,另外还有一柄刀,叫做,碧水刀,同样是一品中阶魂器,最后就是你之前所见过的那枚极品龙凤圣丹。虽然有些惊世骇俗,但一定会吸引许多圣山的高层大人物到来,有这些人压阵,埸面或许会很疯狂,但还不至会闹出刀光剑影的桥段来。" 望着陆随风睿智的笑容,风三娘脸上的忧色舒展开来,放出精神力进入戒中查探了一番,验证其中的物品是否如实,这完全出于职业性谨慎,与信不信任对方沒有关系,陆随风几人也沒有因此而感到絲亳的不快。 天凤阁的这次拍卖会将半年之后举行,双方商议了一了番,云天星提出一个初步的设想,建议将此次拍卖会的对象,锁定在圣山七峰各殿,以及一些顶级势力上。由天凤阁出面对这些势力发出一份请柬,并在上面注明拍卖的物品和注意的事项。每張请柬只限两人入埸,再在每張请柬上标明编号,届时将按编号进行抽奖。奖品分为一二三等,由会埸中临时任选一人主持抽奖,以确保抽奖的的绝对公证性。" 风三娘一双波光闪闪楞楞地望着云天星,巳被这种全新的拍卖模式给震撼了,彻底颠覆了这个行业万年来一成不变的拍卖模式;新奇,刺激,让人至始至终充满一种念想和期待。再加上那些惊世骇俗的拍卖物品,必将震惊整个圣山。 "三等奖,十品帝级丹药一枚。二等奖,圣级兵刃一柄。一等奖,半魂器一件。"云天星最后补充道: 第九百五十章霸道的方家主 "三等奖,十品帝级丹药一枚。二等奖,圣级兵刃一柄。一等奖,半魂器一件。"云天星最后补充道:"在拍卖会开始的前一晚,我会将清单上的所有物品,如数交到三娘的手里。如此安排,不知三娘是否觉得妥当?" 见对方的一双美目直直的盯着自己,却是久久未语,云天星也禁不住的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烫,眼眸竟是闪过一絲慌乱,赶紧轻咳了一声;"如果三娘还有更好的建议……" "哦,啊,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云公子简直是个商业奇才。"风三娘有此失神,像是如梦方醒般的连连赞好;"这些前期工作全由天凤阁来做。" "此次前来参会的顾客身份地位都非寻常,所以,拍卖会埸内外的保卫工作也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是,到时侯什么亊都可能发生!"陆随风慎重地提示道。 风三娘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肃然地点点头道:"天凤阁在碧城虽有些声望,那也只是声望而已。真正的实力还是有所不足,尤其是高端武力更是有限。在正常情况下,有两殿的背景撑着,倒也镇得住场面。但此次拍卖会的规模如此宏大,一旦有人滋事,埸面还真是难以撑控。" 陆随风沉吟了一下;"不如这样,明面上的护卫就由天凤阁来负责维持,我们天外楼则在暗里监控,一旦有事发生,也能相互内外呼应。" 风三娘望了一眼身后遍地的残肢断臂,这些死者中的每一个都有着生死境的修为,却被眼前的几人轻易的就斩杀了,由此可见天外楼的实力有多强悍,在这次的拍卖会上有这股强大力量的存在,安保方面就可放心了不少,心中的最后一点忧虑也随之消散了开来。 "所谓细节决定成败,天外楼对大局的掌控能力,令三娘叹服!"风三娘由衷的言道:"我们的这次联手,必将会在碧雪城上演一幕光彩夺目大戏!" 几人又认真的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算了算时间,估计那四位女子府上的人就快要到来,陆随风便让云天星亲自送风三娘回天凤阁,有意给两人制造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两人的骨子里都是心高清傲之人,很少有人入得了法眼,尤其是情感方面更是终年冰封,沒想一次偶然的相遇,彼此竟是踫撞出一絲火花来,至于是否能融冰解冻,那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已过午夜,沉黑夜空中仍有惊电闪过,雷声轰鸣,雨却是越下越滂沱,血色的棺材內只剩下了一个女子,其余的三个女子已被各自府中的来人接了回去,当然都是一番千恩万谢,纷纷掏出丰厚圣晶作为答谢,陆随风也不会扮演救世主,理所当然的一并收下。 这最后剩下的女子,正是方家家主新近才纳的第五房小妾,二十八岁,玄婴境初阶,容颜清丽秀美,体态娥娜蔓妙,已入府半年有余,却仍保持着完壁之身。 而这方家主却有着乾坤境大园满的修为,虽已年过九旬,但对于有千年寿延的修者来说,也只是过去了十分之一的岁月而已,在未来生命长河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谓是青春期的大好年华。 此时的紫燕已解除了这女子身上的摄魂术,正在安抚仍坐在棺材中哭得梨花带雨,楚楚怜人的女子,事实上,都是紫燕难得的八卦了一回,好奇心泛滥的去探问人家隐私,开始还只问她为何会愿意委身于一个九十岁的老头,还是第五房小妾的那种,最后居然还问人家,入府了半年,怎会还是完璧之身?这也那啥,太不可思意了。 这种亊能问吗?这不是在狠狠揭人伤疤,不哭得天塌地陷才是怪事,紫燕神色郁闷,一脸都是黑线,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如此脑残的话都说得出来,就像是被驴给踢儍了似的。 就在这时,大厅的门再次被推了开来,只见青凤在门口跺了跺脚,水花四溅,她的身后紧跟着三个暗影,渐次走了进来。 黑色的大斗蓬,将这三个人的全身上下一起遮掩住,看不见面容,甚至连身形胖瘦都难以分辨出来,被斗蓬全方位的笼罩着,只露出三双精光烁烁的阴冷眸子。 陆随风一袭青衫,很是优雅的从紫晶坐椅上缓缓立起身来,颔首含笑的对着三人拱手道:"方家主的脚程好快,从城西到城北何止百里,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赶过来了。" 三人同时抱拳回礼,中间一人伸手掀开头罩,露出一张四四方方的睑,轮廓像刀削过般的分明,看上去也就五十出点的模样,望着陆随风的目光闪着凌厉,让人顿时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威压迎面而来,一边的紫燕嘴角轻轻地勾勒出一个不屑的弧度,一个乾坤境大园满而己,在这里先声夺人的摆什么谱,看来平时也是霸道嚣张惯了。 这份修为在碧雪城內或许算得上个人物,在这里却是完全不够看,随便走出一个来,只是挥挥手都可以让这三人,倾刻灰飞烟灭。 只不过,下一刻紫燕的眼中便流露一片疑惑,这人不会就是那位方家主吧?都九十出头的人了,居然连一絲龙钟之态都看不出来,也就是一副中壮年的模样。不知自己到了这个年龄,是否还能仍保持着现在的容颜和体态? "听说我家湘儿被幽灵屠夫掳走了,是你救了她?"方家主看向这个青衫年轻,一身儒雅之气倒是显得有几分飘逸洒脱,却是沒有一点修者应有的气息波动。那幽灵屠夫是什么人,那可是了圣山紫级任务榜的角色,本身修为已达到生死境中阶五品的程度,就算是自己这个乾坤境大园满,一旦遭遇,也只有逃命的份,那里有胆寻到人家巢穴中去救人,就凭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可能吗? "当然!"陆随风一脸云淡风清的笑道,用手指了指那些横七竖八的残尸:"这些都是幽灵屠夫,外面还有一百九十二具尸体。" "什么?"方家主骇然动容的惊嘘出声,以他活了大把岁月的见识阅历,不用问,顿时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难怪那许多圣山子弟子接了这紫级任务,都是一去不回,凭空的人间蒸发了。原来这幽灵屠夫并非只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不,是一个庞大的邪恶组织。想到这里背脊就是一寒,连浑身汗毛都竖了起來。 "我那湘儿怎么了?是不是已被……"方家主皱了皱眉,他可是知道这幽灵屠夫是做什么的,一旦落入了这些人的手中,那里还会有侥幸之言。 陆随风侧了侧身,身后的阴暗处现出了一具血色的棺材,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从棺材中颤颤地探出头来,声音发抖的凄然叫了一声;"老爷……" 方家主闻言就是全身一震,朝前冲出一步,又突然地止住身形,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透出一种复杂的神情,嘴唇蠕动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出声道:"你是不是已被……" "沒有,湘儿还是……"棺材内的女子带着哭声,惊惧的嘶声解释道:"这是真的,不信回到府中可以查验。" 方家主眼中的目光仍旧凌厉,脸上的神色倒是略为地舒缓了许多,他对自己的这第五房小妾是由衷的溺爱,由于身体的某方面最近一些时间出了些问题,面对这娇滴滴的小妾心痒痒,却是无法消受,昔日的男人雄风竟是荡然无存,心中郁闷憋屈到了极致。 溺爱归溺爱,但如果发生了那种被人糟蹋*的事,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无法容忍拂袖而去,堂堂方府之內岂容下这样的女人,被人痛指脊梁骨。 陆随风望了一眼棺材中的女子,神情凄楚,一双泪眼中带着哀怨之色,再看向眉头紧锁的方家主,望向那女子目光虽然烁烁,却唯独少了些男人的自信雄风,甚至有些躲闪,一看就是那种寡人有疾的样子。 "城南王家二少才过门三天的媳妇,刚从这里被领了回去。"陆随风淡淡地轻笑道:"城东李家的……" 方家主听到对方报出一连串被领走的女子,每一个都是碧雪城中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也是禁不住的微微动容,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些女子都是被装进了这具棺材中运来了这里,尚未遭到暴力的侵犯,就被解救了出来,整件事就应该是这样! 轻吐了一口气,手一扬,一张晶卡闪射而出;"这里有一百万圣晶!"方家主向身边的两个黑袍斗蓬人微抬了抬手,两道黑影一闪,下一刻已出现在血色棺材边,一人伸出一手,便将那女子从棺材內提了出来,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有若行云流水般的直接掠出了大厅门外,消失在风雨中。 霸道,嚣张! 陆随风看在眼里,仍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直到那位方家主抱了抱拳,语调冷漠地说了声;"谢了!"便转身向门外大步走去。 第九百五十一章前倨后恭 方家的嚣张霸道,陆随风看在眼里,仍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直到那位方家主抱了抱拳,语调冷漠地说了声;"谢了!"便转身向门外大步走去。 "你若想重现男人昔日的雄风,可以到天外楼来!" 淡淡的语音落在方家主的耳中,身形就是一震,跨出门外的一只脚,却是硬生生的收了回来,猛地回转身来,眼中精光一闪,嘴唇颤动;"你知道?" "当然!"陆随风的嘴角泛起一抹戏谑;"否则,你那第五房小妾还会是尚未开过苞的雏么?" "这也能看出来?"方家主的脸上再度闪过惊色,浮现起难以置信的神情;"这眼力也太毒了,不仅能看出寡人有疾,居然还能窥透女人身体的隐秘,这货还是人么?" "你能医治?"方家主身形一动,便贴近了陆随风的身体,脸上泛起兴奋的红潮。 陆随风一脸郁闷的向后小退了一步,尽可能的与这货拉开距离,仍保持着优雅的笑容,淡淡地道:"世间万疾,皆有尅制之道,除非是先天带来,或是直接被人切掉了,这种状况连仙神都无回天之力。" "这个自然,那种情形也不能称之为寡人之疾了。"方家主绷紧的脸也是挤出一絲好笑。 陆随风笑容依旧;"只是你曾有过雄风,当下却是心有余而力不歹,都能治愈,不过那费用可是不低。" "这个沒问题!"方家主又恢复了语调的淡漠,冷冷的道:"若是治不好,我会切下你那话儿!"口气咄咄逼人,透着无情的冷酷,自己那话儿,可是连灵药殿的人都是束手无策,你小子敢忽悠老夫,就等着挨刀吧! 陆随风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微眯了眯眼,突然伸手闪电般的扣住他的脉门,方家主身体迅速做出反应,只是对方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根本闪避不开,脉腕已被牢牢扣死,动弹不得,如果对方这一下要自己的命,绝对是轻而易举。 心中顿时骇然无比,这个年轻人竟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强者,想到自已居然大言不惭的想要切下人家那话儿,背脊顿时感到一阵寒凉。 这一刻,一絲细微的气息,悄无声息的从他的脉门进入,陆随风淡淡的语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啧啧,往昔雄风过盛,每日无女而不欢,常年沉迷于其中,征伐过度,导致阴虚而阳气愈发亢奋,更是日御二女也难解讥渴,而后引起肾水大量透支,几乎已到油尽灯枯的程度,时常便出现了心火旺而下体不举的情况,到最后更是索性亳无反应。" 方家主直听得连连苦笑不已,一张方脸已拉得像马脸一样长;"可有希望恢复?" "体内的经脉中还遗留着大量奇珍药物的残存物质,已经是沉淀了许久,这属于典型的虚不受补现象。"陆随风松开脉门,缓缓睁开双目,精芒一闪,而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轻叹,直让那位方家主的心顿时一沉,对方所言句句都是说得准确无误,脸上布满了一片忧急之色;"怎么样,有治吗?" "唉!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陆随风又是深叹了一口气;"最关键的一点,应该是在很小时候,尚未完全发育成熟,便毁了童子之身……从脉象来看,破体的时间绝不会超过十三岁!"陆随风十分肯定的说道。 "这也诊断得出来?"方家主一脸见鬼似缩回手来,自己年少时的确全然不知节制,记得第一次还是对身边的一个二十岁的侍女用强,那天正是自己十三岁的生日。少年郎初尝到禁果而迷醉,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身边的四个侍女,每日都会轮流*一次……唉! 方家主在心中暗叹一声,像这样的情况都能从脉象中看出来,足见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医道绝非等闲。 "所谓人力有时穷,三妻四妾常伴左右,日日驰骋,又岂能维持多久……大抵应该在三十岁,就已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力了吧?" 几乎絲亳不差,简直太神了!不等陆随风再问,方家主自己就频频点头不已;"的确如此!" "从三十岁开始便不断的在吞服各种滋阴补阳的丹药,却是越补越虚,补不胜补,大至在半年之前,应该便彻底的失去了那什么的,不知我说得可对?" 方家主的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一脸都是敬服之色;"公子慧眼,一切都有如亲眼目睹一般。"这还是医者么?简直就像是在批命占卦,只需用两根指头搭住手腕,直接就大把的圣晶涛涛而来。 "公子即已洞察了一切病根病源,可还有得治?"方家主一脸紧张的盯着陆随风,颤声问道;"费用不是问题,只要能彻底治愈,尽管开价就是?"男人若连这都废了,就算拥晶山巨宝,悠悠岁月,又有何用?简直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软货,绝对的生不如死。 陆随风微皱了皱眉,方家主见状,心子就是一提,已到了嗓子眼上,似乎只要一张口便会涌出来。 "这寡人之疾有些不同,属于比较复杂的类型,医治起来有相当的难度……"陆随风一手托着下巴,露出一脸沉思状,却并不是在想治疗方法,这种寡人之疾,对一位丹圣而言,根本沒有任何难度,只是看到这老货前倨后恭的嘴脸,忍得有些幸苦,揣摩着该如何狠宰他一把,然后再让他吃点苦头。 "两千万圣晶够不够?"方家主颤颤地道,神色间显得有些小心異異,暗自思忖,这个数虽然夸张了一些,如果能让自己重振昔日雄风,却也千值万值,一想到自己娶进门来的第五房小妾,到现在还从未开过晕,就恨得心痒痒。 陆随风撇了撇嘴,一脸鄙视地冷笑道:"你当本公子是跑江湖的游方郎中呀?" 嗯,啥意思?方家主闻言就是一楞,满以为自己开出的数,应该已远远高出了对方的心里价位,沒想到对方居然如此不屑一顾,心中虽然不愤,却不敢有絲毫的流露,仍陪着一张笑脸,小心的问道:"这个……公子说了算!" 陆随风竖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悠悠地道:"那啥问题在你身上,圣晶也在你的口袋里,似乎与我没一点关系。" 看着对方一副拿腔拿调的模样,摆明了就是想要狠宰自己一刀,方家主有种要呕血的感觉,更想煽这货一个大耳刮子。可是,这关系着自己未来的性福问题,天大的事也得强忍着不是。 那根指头在他的面前不停晃动着,就像是无数的圣晶在闪烁,那种瑰丽……他自然知道那一指头代表看什么;一亿圣晶! 这货也太残暴了,绝对是举世间前无古人的人天价诊费。但,人家可是有言在先;那啥问题在你身上,圣晶也在你的口袋里,似乎与我没一点关系。" 这话说得一点沒错,谁让自己的身上出现了天下间最昂贵的问题,这就是纵欲过度的惨烈代价。方家主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若是真能恢复性福能力,绝对不会再做那种几女同床的事,做人得有节制呀! "成交!"方家主咬着牙,吐出了两个比黄莲还苦的字,有选择吗?对方沒让你将府邸腾出来,已算是足够的宅心仁厚。 "本公子报出的价是不是太过低了一些?"陆随风喃喃地叹了一声;"算了,权当作行善积德,为儿孙造福了!" 噗嗤!一边的紫燕捂着嘴,还是忍噤不住的笑出声,自己的夫君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耻了? 方家主闻言,也是身形一晃,一口热血从胸腔涌了上来,憋红了脸,又硬吞了回去,心中直接将那货的祖宗九代都咒了个遍。 拿了人家一千万圣晶的预付诊费,好歹也得当场让患者有点感觉,对他这个医者添几分信心不是。所以,陆随风顿时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地上铺满了各种药材,东挑西选的找出了十来株药材,而后当作对方的面露了一手虚空淬药滤液的绝活,直看那位方家主满面红光,震撼得张大的嘴就沒合拢过…… 接着又打开一个个小紫瓶,从这里倒出一点红色粉末,那里又倒出一些蓝色的颗粒,看得人眼花瞭乱。 然后,又拿出一个葫芦状的玉瓶,将悬浮在空中的药液收入玉瓶,与那些粉末颗粒也装入其中,又悄悄地取出三滴圣阶烈焰虎的血液放了进去。整个过程有若行云流水般的自然,不带一点烟火气。 过了沒一会,陆随风又取出了一个翡翠玉碗,从葫芦瓶中倒出黑漆漆的药汁,几乎在瞬间,空气中就弥漫出一股浓烈的刺鼻异味。 方家主捂住口鼻,胃里一阵倒海翻江,这也实在是太腥臭了!就算是毛厕里沉积了一月的五谷轮回之物,相信也绝对发不出这种气味来,太震撼了! 第九百五十二章你那啥,也太丢男人的脸了 方家主捂住口鼻,胃里一阵倒海翻江,这也实在是太腥臭了!就算是毛厕里沉积了一月的五谷轮回之物,相信也绝对发不出这种气味来,太震撼了! 陆随风似乎毫无这方面的觉悟,还将碗送到鼻前,深深地嗅了嗅,露出了一副貌似很享受的样子,直让方家主看得一阵恶寒,全身鸡皮疙瘩隆起。 "好东西,这可是价值不菲呀!"陆随风有些不舍的递到了方家主面前;"喝了它!" "这个……"方家主浑身抖了一下,向后小退了两步,发出一种随时要呕吐出来的声音,闻闻都会让人险些晕过去,更何况还要将这粪便一样的东西给直接喝下去,这绝对是天下最残暴的谋杀,这货绝对的非人类。 "快喝下去,否则药力散发,效果会大打折扣!"陆随风冷酷的出声催促道。 方家主打了个哆嗦,用一只手揑住鼻子,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将碗端到面前,望着大便一般的东西,禁不住涌起一连串干呕,若是当真喝了下去,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被那味给活活臭憋死,就算挺了下来,只怕日后吃下去的东西都会是这味,苍天,大地! 方家主在心里痛不欲生的疯狂嘶吼,直接想掐死眼前这个毫无人性的家伙,不过,却被陆随风的一只手狠狠掐住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扶住药碗,这一瞬,全身居然莫名的动弹不得,因为窒息而下意识的张开嘴,眼睁睜看着那粪便一样的东西就直接灌入了喉咙,那只手竟然还体贴的在他肚腹间来回地捋了捋,像是在助其尽快摧化药力。 良久,方家主发现自己的身体又能动了,顿时勾下腰一阵疯狂的干呕,地上除了几滴唾涎,却是什么货都沒吐出来。 "不错!药力已在体內化开,至多半个时辰便会有反应了!"陆随风玩味地撇了撇嘴,阴笑道:"这才刚刚开始……" "你……"方家主一脸怒色的用手指着陆随风,咬牙切齿地道:"好,好,半个时辰之后若无反应,后果……你知道!" "当然!无须你动手,我自己就将那话儿切下来!"陆随风咳咳地阴笑几声,却被紫燕狠狠地瞪了一眼。 听这货说得如此自信,方家主脸上的怒色稍缓,不再言语,直接盘膝端坐在地,静静的调息着催化药力,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 才不过一刻钟的光景,方家主脸色有些许潮红的突然站起生来,来回的不停走动着,眼中的神光带一絲热切的期待,嘴里不住的低声喃喃道:"这种熟悉又久违的感觉,像是又出现了……"突然顿住身体,闭目凝神的认真感受了一阵,动了动手,像是想要确认一下有些许反应的部位,但还是生生的强忍住了。 又过了一会,方家主突然地狂笑出声,笑声中却是充满了哭腔,夹杂着激动和苦涩,仰天喃喃自语;"又有希望了……为了这寡人之疾,被坑走的圣晶何止数亿,面对娇妻美妾却仍只能望洋兴叹,沒想到一碗大便似的烫药,已让我隐隐找回了昔日雄风的感觉。" 方家主再也忍不住伸手探入自己的裤裆摸了摸,只听到有人冷哼一声:"为老不尊,男人都是色狼,沒一个是好东西!" 陆随风的脸上顿时升起黑线,恼怒的出声道:"你那啥,也太丢男人的脸了,至于像打了鸡血般的激动么?" 方家主闻言一楞,这才发现自己竟忘了现场还有女性存在,急忙将手从裤裆中抽了出来,一脸尴尬的连连声称;"抱歉!太那激动了!" "有幸得遇公子妙手回春,实是老夫之福!"方家主拱手谢道:"只不知这样烫药,要喝多少次方能痊愈?"一提到这黑漆漆有如粪便般的烫药,喉头就是一阵滾动,直觉胃里在巨烈翻涌,只听说过良药苦,没想到臭到极致的良药,更有立杆见影的效果。虽说心中恐惧无比,但为了一房的娇妻美妾,好歹也得活出去不是。 "应该还要喝过十天半月吧!"陆随风残忍的咧嘴一笑,看在方家主的眼里却是无比的猙狞可怖,闻言又是全身一个哆嗦,这不是坑爹么? "好歹也熬了这么久,反应再大也得凭着意志强忍着,否则,一旦旧疾反复,这辈子只怕就彻底玩完了。而且,就算是痊愈之后,也要懂得把握分寸,不可再纵欲过度。"陆随风一脸肃然地冷声道。 "那是!这女色绝对一把双面刃,一面让你腾云驾雾,一面直接会将你身体掏空……"方家主口沫狂飞的讲着自己的心得领悟,直听得一旁的紫燕秀眉倒竖,星目中怒焰蒸腾。 "打住!"陆随风立即挥手阻止道,这货再这般口无遮挡的讲下去,绝对会被暴打一顿。 此时的药力已彻底在体內化开,方家主只觉全身气机强劲无比,浑身毛孔舒张,温洋洋的舒泰无比,心中这一激动便口无遮挡的大谈起女人经来,竟又忘了紫燕的存在。 被陆随风这一喝阻,顿时平静了下来,转而连连称赞陆随风的夺天医道。陆随风却是撇了撇嘴,心中冷笑到;连圣级烈焰虎的血都用了三滴,再加上化开了他体內原本积蓄的许多残余药力,你丫再若无反应,就直接该彻底的切丢了。 "如果还看得上我的这点道行,不妨出去给我揚揚名,总好过这堆一文值的誉美之词!"陆随风翻了一个白眼,有些不耐的鄙视道。 陆随风只是这随口一说,方家主却还真有了这个想法,飞速的在脑中搜索着碧雪城的那些大家主中,某某某与他一样,虽还沒严重到彻底无能的程度,却也是五十笑一百,相去不远…… 望着这货一脸认识严肃的样子,陆随风脸上的肌肉就是一抽;不会吧?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别真的弄一大堆寡人之疾过来,那这天外楼岂非要变成男人堂。 方家主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兴奋;"这个……陆神医,方某突然想到碧雪城主年前得了一种闻所未闻怪病,连灵药殿主请来了,仍都是束手无策,说是病怕无名,何以对症下药。" "哦,居然还有灵药殿主也不知道的怪病,说来听听!"陆随风一脸好奇,饶有兴趣的问道,如果能因此搭上城主府这条线,日后在碧雪城中行事就方便多了。 方家主皱了皱眉,眼角瞟了一下四周,看上去有点发虚,像是害怕鬼上身的模样,尽可能的压低音调,有些怯怯地道:"有人说城主得的根本不是病,很可能是被某种阴邪之物上了身。只要他一开说话,喉咙中便会多出一个声音,无论他说什么话,喉咙里的那个声音也会跟着重复一遍,根本难以自制,可谓是苦不堪言,想想都让人感到毛骨耸然。" 方家主也是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那些诊病的丹师医者,一个个都直吓得怆惶而去,像是唯恐被这种怪病传染上了似的。" "是这样呀!"陆随风皱眉沉吟了片刻,神情豁然舒展开来,呵呵一笑;"你去告诉城主,我已知道了他的病因。" "好!我回去后立即去城主府一趟!"方家主虽然好奇,却知趣的沒有追问是什么病因,他现在对陆随风有种盲目的信任,如果他推荐的人能治愈城主的这怪病,方家绝对能再上一层楼,凌驾于各大世家之上,满脸放光的与陆随风匆匆道别而去,当然也沒忘记自己治病的事,每日到天外楼来喝一碗粪便般烫药,只要能再现昔日的雄风,就算现在让他去直接抓屎吃,只怕都会不会皱皱眉头。 数日之后,整个圣山上空不断有一道道恐怖强横的气息,从各个方位角落冲天而起,被一張張淡金色的请柬出现各大势力,大人物的手中,无差別的充满了无比震撼,一时间,让平静了千万年的圣山,激起了层层惊涛波澜。 "别开生面,精彩绝伦!如此宏大的埸面,连本峰主都有些动心了,想去见识一下这前无古人的拍卖会。" …… "天凤阁的风三娘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如此手笔,世所罕见!且不说这拍卖清单上的物品,每一件都是可遇难求的上品天材地宝,单是这抽奖的奖品,都能单独举办一大型的拍卖会了。" …… "天凤阁虽有两大殿在背后撑着,却也巳超出了应有的能力范围。似乎还不具备如此的胆魄和这般宏大的气势,如此精妙的设想,对人心的把控可谓妙到毫端。其中的每一步,毎一环,都足够牵动人心,令人热血沸腾,心神癫狂。不好奇,不充满无尽的期待才怪,沒人可以淡定!" …… 这个天外楼是什么背景,怎从没听说过?查!" 诸如此类的声音,在各个角落此起彼伏的传荡。与此同时,各大一流势力的车轮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始转动起来。 第九百五十三章大世家的豪赌 距离拍卖会开启的时间虽还有半年之期,但各方接到请柬的势力,都在提前调动一切所能调动的资金和资源。尽管这些大些大势力平时手眼通天,呼风唤雨,但要在三个月的时间内调集庞大的资金和资源,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尽管如此,各方仍不惜一切地为这次世所罕逢的拍卖会做足充分的准备,希望能从激烈的竞拍中得到一份可喜的收获。 天外楼內,散发出一股隔夜粪便的气味,每日的这个时候,整个店堂中都只剩下陆随风一个人,其余的都避难去了。方家主端着一碗黑漆漆的烫药,那味道便是从这碗中的烫药中散发出来的。 这种状况已是第八天了,眼下的方家主已不再捏着鼻子,反倒是将整张脸都凑近了碗边,双眼发光的深深吸着气,状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直看得陆随风身体向后踉跄了一下;这货不会是感官嗅觉出了什么问题吧? 方家主的脸上漾溢着异常柔和的笑意,每喝下一口漆黑的药汁,都会回味一番,就像是在品尝佳酿美酒一般;好东西呀!堪比甘露琼桨……" "怎么会这样?莫非是兽血用量大了,产生了副作用,把脑子给直接弄残了?"陆随风的额头冒出了一道黑线;"这分明是神志出了大问题的表现。" 细饮慢品,最后将碗底剩下一滴吸入口中,意犹未尽的舐了舐嘴唇;"再来一碗!" 陆随风又踉跄了一下;这可是滋阴状阳的东西啊!再来一碗,就会将那啥直接给撑爆了。 "陆公子!"方家主抹了抹嘴,挤出一絲苦笑地道:"这几日虽然如火焚体,忍得很幸苦,但一直牢记着你的叮嘱,不敢有絲亳愈越。" "很好!"陆随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认真的打谅这货一阵,确定并沒有出现想象的副作用,这才轻松的吐了口气;"再有两天,就可大开杀戒了!" "哈哈!那种感觉想想都爽!"方家主一脸兴奋的哈哈大笑;"陆公子,有沒有兴趣去斗兽场玩玩,就当是放松一下,俗话说,小赌怡情嘛!我连"黑焰"都带来了,就在门外。" 黑焰,是一只斗兽妖虎,身高两丈有余,通体闪烁着黑宝石般的光泽,一双虎目金光灼灼,充满了王霸之气。 两人一兽,刚进入斗兽埸的大门,方家主正要买门票,就看到有个大汉满面堆笑的迎了上来;"方家主来了,你老的门票李家主已买好了,特意吩咐,直接带你老去找他,说是赌注已准备好了,就等你老来了就开场!" "哼!这老货以为吃定我了,这么迫不急待!"方家主面呈愠怒的冷哼道,然后,转过脸来对陆随风轻声的言道:"这个……陆公子,你身上有那种让妖兽短暂兴奋,提高战斗力的丹药?这不是作弊,更不算违规,完全属于实力的一部分。" 这么无耻的事,居然能说得这般振振有辞,当真是下流无底线。不过,鄙视归鄙视,陆随风也不是什么愚腐的君子,阴人的事也沒少干过,这李家主看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陆随风想了想,拿出了一枚腥红如血丹丸,低声说道:"上场前两分钟,便将这枚丹丸给黑焰服下,应该可以提升一倍的战斗力。" "有这么厉害?"方家主的嘴角猛地抽了抽;"这也太夸张了,到底是什么丹丸?能不能多给几枚,我出高价购买也行!" 陆随风横了这他一眼,再也赖得搭理这货,在那位大汉的引导下走入了一个偏门,竟是一个相对隐秘的斗兽场, 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园形池子,周边都是青岩石构建,有着两个数米高的漆黑洞穴,外面有精铁闸栏封闭着,里面似有隐隐的兽吼之声传出。 园形池子的上面,四周都被细细的银絲网线罩住,高高在上的耸立着一个个独立的精致包厢,每隔十步便有一个个彪形大汉挺立在那里。 这银絲网线十分的坚韧,就算是帝级妖兽也休想撕裂分亳,至于冲出来伤人,几乎沒有任何可能,更何况,每隔十步还有一个破虚境的大汉,虎视眈眈的守护在那里,确保万一的发生。 以陆随风十分挑剔的眼光,也不由暗暗赞叹,这种设置确实近乎天罗地网,沒有絲毫危险可言。 在每个精致的包厢窗口,都有一个护栏,每道栏杆上还驾设着三个特制的望筒,能够让尊贵的顾客从多角度,清晰地观察到斗曽池内的一切,设想得尤为的周到。 一个个婀娜多姿的妙龄白衣少女,有若穿花蝴蝶的在各个精致的包厢间,袅袅婷婷的穿棱来去,为尊贵的客人们奉送精美的茶点酒水。 "有点档次,很适合你们这些大佬挥金如土。"陆随风的话刚一出口,就见到各个包厢中的眼光统一的扭转,齐刷刷的集中了过来,只不过,大部分的目光都是落在那只"黑焰"身上,一个个相互交换眼神,不约而同的微微点头,安静的气氛一下便热烈了起来。 "方家主,消失了这么久,不会是在偷偷特训那只"黑焰",想要来翻本吧?" "这只黑焰应该改叫"送财",才名符其实,哈哈!"满场哄笑一片。 方家主的脸上一片潮红,咬着牙,嘴角却是勾勒出一个阴笑的弧度;"提醒诸位一声,要知道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往往都会嗑掉满嘴的牙。" 中央的一个大包厢内,缓步走出了一个身形短小,却十分精干的老者,望着方家主,微眯着一双精光烁烁的小眼睛,淡笑的出声:"方家主果然是信人,如约而来,却不知是否带够了赌本,这里的规矩你清楚,现晶交易,从不欠帐!" 这个小老头正是与方家主有过赌约的李家主,见着有许多人要想抢先摘这颗软柿子,如何能不提前站出来维护自己的主导地位,被人?足先蹬。这话一出,就表明了双方已有赌约在身,所有人都得靠边站,只能在外围下注,甚至到斗兽场的盘口去下注。 "呵呵,李家主这话不会是在提醒自己吧!"方家主虚手一扬,出现了一张晶卡;"这里面有五千万圣晶,不知这赌注够不够大?" 李家主面带不屑之色地撇了撇嘴,冷冷的出声道:"你我在碧雪城中都是有头有脸,家大业大之人,这点赌注未免也显得太小儿科,我李家可是丢不起这个脸!" 方家主闻言便是皱了皱眉,想到陆随风给他的那枚丹丸,直接可以让自己那只黑焰的战斗力提升一倍,心头就是一热,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同样咳咳地冷笑道:"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如不豪赌一场,岂不是要在气势上弱了你李家一头。开出价来!" 看到对方被自己逼到了死角,李家主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流露一种奸谋得逞的狞笑,你丫那头黑焰,都被人称着"送财",这方脑壳还不思觉悟,那就莫怪李某让你这儍逼大流血了。 "都是有身份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沒必要弄得伤筋动骨的,就以十亿圣晶为赌注吧!"李家主话落便取出一叠晶卡,举在空中,在阳光映照下闪射着烁烁银光,耀眼夺目! 嘶!各个包厢內都是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能够坐在这里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一个个更是挥晶如土的主,却也是很久沒见过如此豪赌的场面了。 方家主的眼眸也是一缩,闪过一絲兴奋的光彩,随即便又暗淡了下来,瞥了一眼戴在手上的蓄物戒,有些失落的暗自低叹了一声,好不容易撞到这样一次大好机会,绝对可以狠狠地宰这李家一回。只可惜,自己此时的身上只有不足一亿圣晶,这也差得太离谱了,又不能打欠条,唯有眼看着这只肥羊脱手了,心里充满了不甘,脸上尽是一片苦涩之色。 "可不可以用相等价值的物品下注?"陆随风自然能从方家主脸上的神情间,读懂他此刻的心思,自己也是初来乍到,短时间虽然连抢带賺也弄到不少,但相对来说还算是穷人,日后要用到圣晶的地方很多,眼看着有人贴着脸送上来的横财,真心的不想轻易就这放过。 "嗯!当然可以,这里有专门的物品鉴定处,就是为那些赌资没带够的人特意设立的。"方家主闻言一喜,继而脸色又沉了下来,这可是十亿赌注呀,那要什么样的天材地宝,神兵利器,灵丹圣药…… 突然想起这个眼前的陆公子是个医者,不会是想要用丹药来下注吧?那至少也得是帝级的丹药,而且需要十枚,方能达到相同的价值,这可能吗?方家主想到这里,禁不住又苦笑的摇了摇头。 "你可以拿这个去鉴定一下,看看能不能值十亿圣晶。"陆随风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紫晶玉瓶递到方家主手中;"别打开看,只管拿去鉴定就是了!" 第九百五十四章不知你那来的这份自信 "你可以拿这个去鉴定一下,看看能不能值十亿圣晶。"陆随风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紫晶玉瓶递到方家主手中;"别打开看,只管拿去鉴定就是了!" 方家主人张了张嘴,闻言又赶紧闭上,心中嘀咕着,就这一小瓶东西,再珍贵也不可能价值十亿圣晶。望着陆随风一脸淡定自若的模样,心中虽满是狐疑,却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试试。 方家主走出包厢,在一个侍女的陪同下,匆匆朝着鉴定处走去。陆随风品着茶,静静地听着外面传来的议论声。 在斗兽的搏奕场上,谈论的永远是那些斗兽的胜与负,以及谁输谁赢了多少?其它的一切恩怨情仇都是抛在了脑后,在这里沒人会提起,赌完了,再去场外解决。 很多人都看到方家主去了鉴定处,就知道这场豪赌不会因为赌注沒带够而宣布流产,便开始纷纷商议起下注的问题来。 一个月前,方家主的黑焰虎便与李家主的帝级妖兽黄金独角蟒激斗了一场,赌注是两千五百万圣晶,结果是黑焰虎稍弱一线,惨淡惜败,两人便私下约定,一月后再战一场,所以才会有今日的赌局。 这事在座的人当时都目睹了那一幕,并且都在两人身上分别下了注,今日再战,脑子再不好使的人都知道该在那一方下注。 每个包厢的人都在十分有耐性的静静等待着,只过了一会,便只见各个包厢內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冲出一个人来,急匆匆地朝中间的下注盘口蜂涌而去。 方家主也同时满脸放光回到了包厢內,望着陆随风的目光却像是看怪物一般,语音有些发颤的问道:"陆公子,那彩虹晶到底是什么东西?小小一瓶,竟然会价值二十亿圣晶,这也太雷人了!" 陆随风淡然地喝了一口茶,轻声的言道:"盘口开出了的赌注什么赔率?" "赌李家胜的赔率一比一,赌我方赢的赔率是一比二!"方家主搓了搓手,脸上难以掩饰的透出期待之色,他已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圣晶都押了下去,却沒敢自作主张的替这位陆公子下注,此时听陆随风这一问,顿时便明的对方的意思,心中不由一阵激动不已,却沒想一想,別人下注与他有什么关系? "那还等什么?"陆随风随手一弹,一枚圣晶币带着氤氲朦胧的迷人色彩,飞上了半空,在空中来回的翻滾下落,拉出一道晶莹的光华。 只看这晶莹夺目的光华,就知道是货真价实的圣晶币,一枚价值一百圣晶。立在包厢外的一名侍女,伸出纤纤玉手接住,脸上的笑颜绽放开来;"公子放心,小女这就立即替公子去下注!" "押方家胜,十亿圣晶!"陆随风看了方家主一眼,方家主深吸了一口气,将一叠晶卡递到了那名侍女手中,一点不躭心对方会携款而逃,那绝对是在找死,拿全家老小的性命来开玩笑。 "押方家胜?"侍女楞了楞,忍不住的微撇了嘴,这位公子的脑袋被驴踢了,估计全场沒一个会押方家胜,张了张口,得了人家丰厚赏赐,想要提醒一声,话到嘴边便改口道:"公子慧眼,势必会旗开得胜!"话落,裙衫飘飘而去。 赌局赌局,有赌才有局,这一边倒的状况算什么赌局,这不是在坑爹,想要赔死庄家呀?于是又将方家的赔率提高到了一赔三,形势却仍旧沒有絲毫改观,直令盘口内一个老者不停地发出哀叹之声。 "郭老,三十一号包厢,十亿圣晶押……"老者闻言全身就是一震,脸色顿时变成一片煞白,一颗心就沉入了谷底,这那里是在开赌局,简直就是在往海里倒圣晶,这还让人活么?长长的哀叹一声,正准备开出押注凭据,突然轻"嗯"了一声,皱着眉头道:"这三十一号,不是方家所在的那间包厢么?" "正是!"那名侍女笑道。 老者的嘴顿时笑得扯到了耳根,那是看到天上落下馅饼的表情,更有一种绝处生的狂喜;"那方家主难道不清楚赌局的规矩?对赌的双方当事人,若要下注,也只能押自己赢!" 这老者并非是在胡诌,任何一个盘口都有这项规矩,否则就乱套了,当事人如果押对方赢,自己想要输,那不是像喝白开水一样的容易。 那侍女咯咯一笑;"那方家主自然是押自己赢了,而且还赏了小女一枚圣晶币!" "好,很好!"老者一扫沮丧之色,有了这一大笔巨资,只会稳进不赔,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得满脸潮红,唯恐有变似的迅速开出了押注凭据,这掉下来的不是馅饼,而是一座晶山,接着都觉得十分吃力。 嘶!一些前来投注的人见状都是抽了一口气,居然有人在方家的身上一下押了十亿圣晶,不是脑残就是有着充足的把握,一时之间,那些原本打定主意押李家的人,顿时有些迟疑犹豫了起来,开始有计划的选择将鸡蛋放到两个蓝子里,以确保万无一失。 如此一来,盘口庄家的压力又一下沉重了起来,尽管押在李家的赌注已接近四十亿圣晶,押在方家的不足十三亿圣晶。但,开出的方家盘口赔率却是一比三,如果方家胜出,盘口庄家仍会是大赔狂输的局面。只不过,事态发展到这种程度,也唯有听天由命了。 "真不知你那来的这份自信,如此孤注一掷,当心破产!"李家主眯着眼,目光阴冷的捋着山羊胡;"你清楚规矩,若是临场换兽,就会被直接判定为输局。" 方家主撇了撇嘴;"这是什么话?我的人品有这样差吗?不就是二十亿圣晶,所谓愿赌服输!" 这方家不愧是碧雪城的九大世家之一,果然财大气盛,二十亿圣晶,只是个屁!望着那货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这一刻真心的撼住了不少人,甚至开始担心自己是否押错了主? 那位李家主的脸色也不由有些凝重狐疑起来,对身边的一个护卫低声的言道:"去下面看看那头……黑焰虎,有沒有什么异常?" 虽然对自己的那头黄金独角蟒有着绝对的信心,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得确定一下。 沒一会,那个护卫便气喘吁吁地跟了回来,慎重地说道:"已认真的确认过了,应该沒任何问题!" 李家主闻言,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方家主,什么时侯见过这老货如此淡定了?不对,事出反常,势必有妖,却不知问题到底会是出在那里? "唉,不如再追加十亿圣晶的赌注?"方家主远远地出声道,脸上堆着戏谑之色。 李家主的背脊顿时渗出一层冷汗,脸上却是不动声的阴笑道;"沒兴趣!除非押上你那第五房小妾,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轮流用用也不吃亏。" 这话太恶毒,让人听了心直痛,沒见那位方家主的一张脸都变成了紫色,咬牙切齿的恨声道:"沒问题!只要你愿押上府上的二小姐,都快三十出头了,还舍不得往外送,不会是想自己留着用吧?啧啧,连亲生都不放过,这也太变态了,禽兽呀!" 噗!一口鲜血直接从李家主的嘴中狂喷而出,浑身都是颤抖不已,却是有怒发不出来,谁让你先去挖人家的坟,掘你的墓也是无可厚非的,礼上往来,谁也不欠谁! 就在这时,各个包厢内都传出一阵兴奋的欢呼声,铺天盖地的回荡整个斗兽场,今日的斗兽搏奕,就此正式拉开帷幕。 主持人充满专业的说辞煽情的响起;"各位贵宾,我们碧雪城斗兽场,今日的斗兽搏奕即将开始,这一场便是由九大家族的李家对阵方家,可谓是势均力敌,强强爭锋,兽败谁家仍是充满了无尽的悬念,就让我们一起睁大眼睛,拭目以待吧!" 这一套已听过千百次的说辞,已让人完全沒有什么感觉,全场只是象征的响起几道稀疏响声。 "李家出场的斗兽,乃是已经过了十连胜的帝级黄金独角蟒。而方家出场的斗兽,则是越战越勇的帝级黑焰虎……" "且看是银甲独角蟒继续上演不败神话,还是黑焰虎独领风骚!" 包厢內传出一阵嗤笑之声,这主持人真是在太有才了,居然用"越战越勇"四个字来形容这头黑焰虎,上一次就差点被那头银甲独角蟒给直接交代了。再次遭遇只怕未战已洒了一地虎尿,那里还会出现强强爭锋的场面,恐怕一个冲刺就将这头黑焰虎给干掉了。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押了注,那种未知的期待让人热血沸腾,刺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心脏拨动剧烈加速…… "根据双方的约定,此战不论生死,只问结果!"主持人大声的喊出最后一句话,便飞快的离去。 斗兽池的两个数米高的漆黑洞穴内,方家主正站在那头帝级黑焰虎的旁边,已将那枚血红色丹丸给黑焰虎服了下去,一身黑宝石般闪亮的虎毛已开始一片片的竖了起来,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瞳已变得越来越红,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一对前爪不断地蹬踏着地面,虎吼连连,充满了狂暴无比的凶悍唳气。 第九百五十五章这坑也挖得太深了 斗兽池的两个数米高的漆黑洞穴内,方家主正站在那头帝级黑焰虎的旁边,已将那枚血红色丹丸给黑焰虎服了下去,一身黑宝石般闪亮的虎毛已开始一片片的竖了起来,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瞳已变得越来越红,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一对前爪不断地蹬踏着地面,虎吼连连,充满了狂暴无比的凶悍唳气。 而对面的另一个洞穴中,铁栏的后面,李家主的身边则有着一只通体银色鳞片,额头间隆起一根白玉般的独角,闪烁着肃杀的莹莹光华,一双蟒眼同样呈金黄色,散发出一股恐怖的强大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嘶嘶嘶……铁栏打开,那条黄金独角蟒吐着一尺长的腥红舌信,从洞穴中蜿蜒游走出来,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异常阴冷的气息,悠悠散发开来。 相隔五十米,洞穴中的方家主便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就如同深更半夜从乱坟岗突然窜出的一具幽魂一股,让人心悸不已。 这黄金独角蟒一出场,就准备给对手来个下马威,恐怖的气势威压蒸腾勃发,杀气盈天! 李家主在这条黄金独角蟒的身上伸手轻抚了一下,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在吩咐着什么;"留这只"送财"虎一命!" 这可是一众赌友的强烈要求,将这"送财"虎给弄死了,就是断了财路,以后再想从李家主这个儍逼身上弄圣晶就难了。独乐,不如众乐,大伙一起赚圣晶,岂不是皆大欢喜! 事实上,这黄金独角蟒是一种非常嗜血,也最喜欢吞噬目标的妖兽,异常凶残,如不事先招呼,恐怕一个照面就将对手给吞了,那里还有什么激烈的缠斗。 方家主也是在黑焰虎的头上抚摸了一下,喃喃道:"若是败了,就留下来给这条黄金独角蟒当午餐!" 吼吼!黑焰虎怒叫了几声,暴唳的血杀之气铺天盖地的狂涌出来,一股股滔天的战意在成倍升腾;"时间差不多了,再不放出去,只怕会被狂暴的药力给直接撑爆,那才真正叫做欲哭无泪了!"方家主一咬牙便打开了洞穴的铁栏,黑焰虎身上的暴动气息反而渐渐收敛了起来,虎步缓缓踏出洞穴,居然半伏下虎躯,一动不动,像是在蓄势。 "啧啧,那头越战越勇的"送财"虎,像是被那条黄金独角蟒给吓呆了!" "是呀!难道已被黄金独角蟒的威压给震慑住了,居然像一只病虎,直接爬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这不是在等死么!" "我靠!那李家主的十亿圣晶也赢得太他妈的轻松了,早知道这个结果,真应该多押一点。" "那黄金独角蟒都快到了攻击的距离,这?逼虎居然连眼都合上了,这不是在故意坑爹么?我乍就瞎子眼……" 这场兽斗几乎已再沒什么悬念可期待了,那些押错注的主,一个个哀声叹气,纷纷都在咒骂不已。更多人都是一脸笑逐颜开,狠命的搓着手,似乎都迫不及待的准备要去收圣晶了。 此时的斗兽池中,黄金独角蟒已到达攻击的范围,却让人意外的一直沒发起攻势,只是蜿蜒的在那头黑焰虎的四周警惕地游走着,像是觉察到了一絲十分危险的气息。 只不过,黄金独角蟒的这种谨慎并没有持续多久,试探性的游走了几圈之后,那只虎却是一直垂闭双目,像是完全忽视了这条黄金独角蟒的存在。 "你这儍逼虎,这种时候打瞌睡,不是在送菜么!"黄金独角蟒昂起头来,冰冷的眼眸中掠过一道残忍的凶光,腥红的舌信吞吐间,蟒身突然猛地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惊电般朝着对手飞扑而去。 一张阴冷血红的蟒口扩展开来,甚至根本不需要使用任何天赋技能,直接就可以将整只虎躯生吞下去,绝对的恐怖。至于那个老家伙说的话,算过屁!沒将这给货吞了,那是看在他平时对自己供养得还算不错。咱可是帝级黄金独角蟒,什么时轮到一只小爬虫来指手画脚了。 那森冷锋利的獠牙几乎已触及到那颗硕大的虎头,一双铜铃般的虎目突然猛地暴睁了开来,竟是突兀地跳了起来,所有人的眼球都是一缩,沒想这头虎居然在关键时刻惊醒了过来,看上去像是惊慌失措的举动,又或者是绝地求生的一跳。 蟒口狠狠的合拢,却是吞下了一大口空气,就知道这大菜不是这么好吃下的,而这黑焰虎的一跳,时机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货之前倒死不活的模样,完全是装出来的,那是在诱敌。 那条黄金独角蟒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在上一次的爭斗中,让这头黑焰虎吃了大亏,累到了全身脱力,却连对方的边都沒挨着,最后反倒身受重创的败下阵了,那个郁闷呀! 蓄势装死的忍了这久,等的就是这一跳,竟然是整个虎躯腾空而起,很凑巧的落在这条黄金独角蟒的背上,殊不知,蟒脊光滑如镜,刚一沾体就往下溜,水桶般粗大的蟒尾有如钢鞭般的反卷甩击而来,直吓得这头虎亡魂出窍,若被击中绝对的皮裂骨碎。 四蹄虎爪并用的狠命朝上爬,两只后蹄猛蹬了数下,还真是艰难的窜上了蟒头,堪堪避过了蟒鞭的致命一击,两只前蹄却是无巧不巧的落在银甲独角蟒的脑部上。 更凑巧的这条黄金独角蟒刚昂首扭转头来,黑焰虎的一对前蹄便踏了下去,这一踏,顿时让所有人突起的眼球直接滚了出来…… 一对冒着寒光的犀利虎爪,一下便齐齐的陷进了两个深坑之中,居然是黄金独角蟒鼓得大大的眼眶。 一声虎吼惊天,却是夹着无比惊恐意味,像是认为自己的虎蹄意外的踏入了猎人陷阱,惶恐万状的挣扎着,一双爪子拼命的往上拔,漫空黑血狂喷,爪子抽出来时,黄金独角蟒的眼眶中已成了一团浆糊,那里还看得见什么眼珠子,活脱脱的变成了一条瞎蟒。 昂!黄金独角蟒只是微楞了一瞬,顿了顿,随即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痛苦嘶鸣,蟒尾疯狂地甩动,坚实的地面都是砸出道道裂纹。 沒人听说过蛇蟒会吼叫,那是没痛苦到极致,这黄金独角蟒此时的叫声,当真撕心裂肺啊! 包厢中的所有人,都是大张着嘴,无数的眼球都掉入了斗兽池中,满地乱滾。一个个手中的远视套筒都无力的跌落,在地上滴溜溜滚动。如此喷血的情节,就这么梦幻般的上演了,这叫人去那里申冤? 轻敌冒进吗?看得出这条黄金独角蟒已是足够谨慎的了,只怪那黑焰虎的演技实在是太过毕真了,现在看去,那里还有一絲半死不活的样子,这坑也挖得太深了! 再看这黄金独角蟒所受的伤,表面倒像是在惊慌失措下,无意之中造成的,可是,谁又敢保证不是事先蓄谋计算好的呢?所以,更是让人郁闷得难以忍受。 眼球破碎的痛苦到底有多深重,从这条黄金独角蟒痛苦得发狂的表现,就足让全身哆嗦了。 昂昂昂……黄金独角蟒凄厉的连连嘶鸣,"忽"的一声,整条蟒身突然如同旋风般的盘作一座蟒山,蟒首高高昂起,额头的白色独角喷射出一股股黑气,充斥浓烈的血腥味,呼吸间便弥漫了整个斗兽池,一片迷茫,让人目难视物,根本再难以看清池中的情形。 白色独角中喷射出的黑气,含有阴寒致极的腐蚀毒性,只要渗入肌肤皮层就会倾刻溃烂,最后化为一滩浓血。 这只是黄金独角蟒的天赋技能,与此同时,它的口中正有一团亮晶晶的光芒在酝酿,形若一个银色的光球,散逸出冷月的辉光,冷浸彻骨。 撕心裂肺的痛让黄金独角蟒暴怒到了极致,祭出了非生死关头绝不轻用最強杀技;月爆! 月爆一出,就算同级的妖兽硬接一击,也会遭到惨烈的重创,而自己也再无一战之力,这是属于它拼命的手段!先以毒气腐蚀对手,再施展"月爆"将那可恶的家伙炸成碎片,然后再吞得渣都不剩。 黑色的雾气之中,黑焰虎的周身泛起一团护体光罩,将弥漫的毒雾阻挡在外,虎目盯着黄金独角蟒的银球,带着忌惮的不断畏缩后退,碗口粗的虎尾上下左右的摆动着,随时准备出击。 黄金独角蟒空洞的眼眶中不断涌出黑血,一声尖锐刺耳的嘶鸣,蟒身斗然腾空而起,旋风般的席卷全场,攻击笼罩着的范围很大。 喵!这一声叫,顿时让所有人的下巴集体掉了下来,迷蒙的黑雾中,隐约可见一个三丈多长庞大身影,瞬间缩小成一只小猫的形状,居然还发出一声类似"猫"叫的声音,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布满了黑线;这货是猫,还是虎? 天赋技能,是头妖兽都有,凭什么本虎就不能使用,虽然有些尊严尽失,总好过被炸成碎片不是。 第九百五十六章人怎能将信任放在妖兽身上 天赋技能,是头妖兽都有,凭什么本虎就不能使用,虽然有些尊严尽失,总好过被炸成碎片不是。 黑雾中一团团的银光四下爆闪,如同一道道霹雳惊雷轰鸣,一片模糊的光影中,一只猫影在飞速的移动着,忽东忽西,上窜下跳的四下闪躲,一次又一次惊险无比避过爆炸的威能,运气真是沒得说了。 黄金独角蟒愤怒万分的连连嘶鸣,虽然目不能视物,却能感知到道货正卷屈在某个角落,正在簌簌颤抖的喘着粗气,像是被这一连串的腾挪跳跃累得不轻;这条瞎蟒的确够强! 黄金独角蟒长达五丈有余的硕大身躯,再次腾空而起,鼓足了全身余力锁定对手,像是要行最后的搏命一击。在空中银色闪电般奔射而去,一股森寒狂暴的飓风呼啸席卷天地。 "我靠!这瞎蟒是在拼命了!"卷曲成一团的小猫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如坠冰窟。 "喵!"小猫发出一声"喵"叫,身形突然迎着对方纵跃而起,看似迎击,却在无限接近的瞬间,刹那的挪移开去,险险避过了黄金独角蟒的兜头狂击。 黑雾飘散,包厢中,无数手持望筒的观者都是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这都能躲过,这货的智商绝不比自己低! 所有人的心中都浮出这个郁闷的念头,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人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小猫的这一闪,无巧不巧的又落在银甲独角蟒的头上,更是狠狠撞在了那白玉独角上,口中呼出一声惨"喵"声,便轰然被暴弹出去,血洒长空。 这一撞虽说受创不轻,却也并非沒有斩获,只听见一道轻微的"咔嚓"声响起,那可怜的黄金独角蟒,神俊无比的白玉独角竟然被生生齐根撞断,"啪"的一声坠落地面,黑色的血柱冲天而起…… 或许沒多少人知道,事实上,对于这条黄金独角蟒来说,眼睛的作用并不是很重要,真正对物体的敏锐感应,却是来自额头间的白玉独角,类似释放音波的功能一样,可以引导方向,准确的锁定着攻击目标。 如今失了白玉独角,便彻底成了一条瞎蟒,甚至连嗅觉都沒了,完全失去了攻击的目标,这种情形可以用无尽悲催来形容,准确的说,就是等着被对手残忍的暴虐。 失去了双眼和独角的黄金独角蟒,此时只能凭着本能在斗兽池疯狂的不断翻滚折腾,四下盘旋,横冲乱闯,一边发出凄惨的嘶鸣,一边漫无目的狂轰爆击,沒一会已累得气喘吁吁。 小猫却躲在某个角落,攻击的死角!一双猫眼滴溜溜的转动着,隐含着残酷的凶光,并没有任何异动,像是很有耐心的样子;"咱犯得着冒险吗?只管等这货累脱力了,再上去一爪拍死,慢慢享受一顿大歺。" "怎么会变成这样?"包厢中的李家主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一月前还轻松狂虐对手的黄金独角蟒,今日却是战成这副悲惨的模样,如说是因为轻敌的原故,绝对沒人会相信,妖兽的世界里,那会有轻敌一说,那怕是皇级妖兽对阵一级的地鼠,也不会掉以轻心,只有将对方彻底的击杀,然后吞食,才会放心! 而李家的这条黄金独角蟒,已精心*了多年,甚至能让蟒身化为大刀,长枪等锋利你兵刃,却是在这场战斗中连一项都沒有施展出来,就连蟒类最原始的基本技能;缠绕攻击,都沒有动用过,像是从头到尾连使用的时间机会都沒有。 更悲催的是,那黄金独角蟒的白玉独角,是全身上下最坚韧结实的所在,连七品兵刃也难伤及分亳,更兼是命门的关键所在,防范得尤为严密,怎会被这不经意的一撞,就像豆腐做的一样不堪? 斗兽池中的黑血还在漫空飞洒四溅,整片场地都被黑血浸染,那条黄金独角蟒仍旧在发狂,而是个人此刻都看得出来,这货已到了强弩之末,几乎可以断定是活不成了。 双目受创,白玉独角断裂,也就等于命门被破,意味着生命已走到了终点,遭遇了如此伤势,还如何有命继续活下去,更何况,那只小猫还在虎视躭躭监视着…… 那条黄金独角蟒突然猛地竖直庞大的身躯,硕大的蟒头仰天发出一声悲鸣,紧接着,巨大蜿蜒的蟒身,推银山倒玉柱般的轰然摔跌在地上,直震得地簌簌颤抖不已,碎石尘土飞溅四射。 无数目光的注视下,斗兽池中像是在上演一幕无声的镜头,黄金独角蟒断断续续的嘶鸣着,而后成了哀吟,硕大的蟒躯由蠕动变为抽搐……再而后渐渐的不动了,彻底的不动了。 而制造这一切的始作甬者,此刻才开始从某个角落小心異異地朝着那具蟒身缓步靠近,在众目睽睽之下,警惕的探出一只小爪,在黄金独角蟒的尾部抓了抓,像是在确定这凶残的对手,是真死了,还是在装死诱敌? 吼!一声震天虎吼,小猫的身体一抖,瞬间澎涨放大成三丈多高的虎躯,直接伸出一只脸盆大的虎掌,朝着黄金独角蟒的头部猛暴的轰然拍下。 轰!银甲独角蟒的头颅顿时爆烈开来,骨渣肉屑四溅飞溢,漫空血雾弥漫。这货也太残暴了,居然连死尸都不放过,还昂首朝着四周虎吼连连,再听不懂兽语都明白是啥意思了! 意识到这一结果的所有人,俱都是集体石化!这货居然成了最后的胜利者,貌似从头到尾除了逃窜躲闪外,连次攻击都沒发生过。在被追杀的过程中,先是无巧不巧的用一双前蹄踏进了黄金独角蟒的眼眶,再接着更是在逃命中硬生生的撞断对方的白玉独角,破了命门。这运气简直好得无底线了。什么叫做兽不血战的惊天大逆转,前无古兽,就在当下! 吼吼吼! 满场的人彻底陷入一片呆滞,一声声傲世寰宇,独步山林的虎吼咆哮如雷,抖了抖黑宝石般的虎毛,以一种唯我独尊的王霸之气,对着黄金独角蟒的尸身,一阵狂撕乱咬…… 望着这头大猫对着人家蟒尸又撕又咬,一副享受"胜利者大歺"模样,众皆鄙视,简直就是无耻沒下线。 尤其是那位李家主,直接就是看得下巴脱臼,眼珠子都掉出了眼眶,一脸扭曲的冲着方家主的包厢,咬牙切齿;"居然连这种阴人的手段都用得出来,你丫也太不要脸了!" "啧啧,你居然在跟一头妖兽说什么要不要脸,李家懂兽语?"方家主露出豁然的表情,惊叹不已;"极品啊!不让人刮目相看都难!" 李家主闻言,刚要出声骂娘,只觉喉头一甜,"咕噜"一声,便连血带话的硬吞了下去,一张脸憋得要渗出血来。 斗兽池中,血腥的一幕还在继续,那只大猫满嘴是血,不停地围着黄金独角蟒尸体撕咬着,足足撕咬了数百下,这才勉强在最薄弱的肚腹部位撕咬开了一个口子,虎目放光的将黄金独角蟒的内丹和蟒胆幸福的吞了下去。 死掉了的黄金独角蟒躺在那里,任其肆意的撕咬都如此费劲,如果还活着,在搏杀中……那有这许多"如果",谁让某"货"的运气这好! 又过了片刻,黄金独角蟒的尸体便只剩下了一堆狼藉的枯骨。这头黑焰虎才满足地撑起身来,摇头摆尾,不可一世的绕着池子一圈圈的踏步,不断地仰天虎吼;王者无敌! 全场寂然一片,良久良久,才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你丫也太有眼光了,居然在这"阴货"身上押了大注,赢了多少?是不是该在天云楼摆一桌啊!哈哈……" 这话宛如暮鼓晨钟震响,刹那间,各个包厢都传出了捶胸顿足的声音,怨念冲天;人,怎么能将信任放在妖兽身上,不被坑死才是怪事! 李家主更是面色灰败如土,一对小眼珠子狠狠的盯着还在池中绕来绕去的黑焰虎…… 斗兽场本就是一个大赌台,即然走上去了就要有承担风险的觉悟,赢来输去都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沒有谁能坐赢不输。 十亿圣晶对财大气粗的李家来说,还不至伤筋动骨,问题是,若真在战斗搏杀输了,死了,怎么也不会这般难以接受。然而,就连?子都能看得出来,自己的黄金独角蟒强过对手太多,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有着碾压对手的強横实力,根本沒有输的可能。 可是,决定胜负的居然不是实力,而是接二连三的意外,致命的意外,实在是巧得太诡异了。而且,这一切还建立在被追杀的过程中发生的,那货连正面搏斗都沒胆,却偏偏成了最后的?家,这上那里上诉说理去? 一旁包厢的人用同情目光望着李家主,那山羊胡子在风中飘动抖索,一双手像鸡爪似的颤抖,看样子已到了快要崩溃的边沿。这些人虽然也是输家,但看到更大的输家,心中却是要舒坦了许多。想到自己英明神武的在另一方也下了注,直接是在心中偷笑,太有才了! 第九百五十七章杀一个和杀一群,都是杀! 开盘的庄家,当真是赔大发了,直接想冲入斗兽池中将那头得瑟的"货"给宰了。当了数百年的庄家,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沒见过,可以说是十赌九不输,偶尔也会有小小的看走眼,而今日之局却是非关输赢,而是糊涂憋屈,莫名其妙…… "呵呵,总算小赚了一笔!"方家主一脸淡然,悠悠地轻叹了一声。 闻言,所有人都感觉全身肌肉在抽筋;你丫光从李家主那里就赢了十亿圣晶,盘口那里又赚了三十亿圣晶,居然说是小赚了一笔,很想问你老一句,怎样的数目才能算是多啊?能不能别再这样嚣张,简直就和池中的那"货"一样得瑟,果然是物以类聚,诚不欺我! 付了两百万圣晶抵押费,赎回了那个装有彩虹晶的紫玉瓶,两人便开始分红,李家主只拿了十五亿晶,其余的二十五亿圣晶则全部归陆随风所有,这才让人有了一点做富人的感觉。 陆随风又随手抓了一把圣晶币,大约有五十枚左右,递给了那个照管包厢的侍女,那侍女却是缩回手背在了身后,不是因为打赏太少而不满,是因为太多而感到有些惶恐。 一个圣晶币价值一百圣晶,她在这斗兽场干活,每个月也只能赚三十圣晶,客人的打赏也是时有时无,最多时候也只有三个圣晶。而这位公子随手一打赏便是五十枚圣晶币,那可是整整五千晶呀!就算干上十年都挣不到,不会是还有其它的什么意思吧? 这侍女用警惕的目光望向陆随风,释放出一个明确的意思;我可是正经女子…… 陆随风自然看得懂这个俏丽小侍女的心思,不由哑然失笑;"小女儿家,有了这些,也可以改善一下家境,为自己的未来好好打算一下了。哈哈!" 望着扬长而去的洒脱身影,小侍女面红耳赤,小心脏砰砰乱跳,为自己之前的胡思乱想而感到羞愧无比,手里捧着圣晶币,想到艰辛的家庭,劳累的父亲,还卧病在床的母亲……眼中有水光闪动。可是,他如何会知道我的家庭困境? 这小侍女,看上去仍还保留着一个女儿家的质朴,以及那股可人的清纯,很明显应该在这种地方干活并不久,沒一点挠首弄姿,刻意逢迎顾客的世故习气。虽然穿的是统一制式的侍女服饰,但从偶尔露出来内衣边角,却是有些陈旧和磨损…… 而且,她脸上虽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一抹挥之不去的愁绪。脸色红润中却是略显苍白,那是一种基本营养跟不上的表现,腮边还有细细的绒毛,足以说明她还是个处子。 在这样的地方干活,仍能做到出污泥而染,保持着自身的冰清玉洁,实属不易。更何况,本身的家庭还很困难,这样的姑娘,遇到了应该给予一些帮助。 方家主和陆随风一路走出来,身后紧跟那只得胜而归的黑焰虎,无数的视线都投射在两人一虎的身上,目光都是异常的炙热。 两人走出了斗兽场,临分手前,方家主一脸放光的对着陆随风问道:"这个……陆公子,我感觉全身都是憋足了劲,满心思都总是老想着那事,简直就是挥之不去,那啥,能不开个晕……" 这货滛虫上脑了,这种事想拦也不住。只不过,基本上也好了十之八九,有节制的释放一下也不伤根本;"悠着点,否则……" 陆随风话还沒说完,方家主便"嗖"的一声冲了出去,拐过弯便沒了影儿,那只黑焰虎楞了一下,也飞速的狂奔而去。 沒想到已在斗兽场呆了一夜,此刻的天色刚才蒙蒙亮,这里离天外楼还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陆随风便加快了脚步,刚转过一个街口,才走了十来米,身后便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声势如雷震响。 朦胧的曙光中,陆随风回头就看到数十骑人马,就像一条从黑夜中突出的狂龙,飓风般的在大街上奔驰而来,陆随风并不是好事之人,见状下意识的就想要闪躲到一边。 虽说是清晨,但这条街却是一个繁华的闹市,此时已有许多路人,这队人马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横冲直闯,其嚣张霸道可见一斑。 这种事见得多了,即使看不惯也不会去徒惹事端,管得过来么?然而,他已经是很识相的躲到了一边了,一条马鞭还是带着刺耳的劲风席卷过来,一个声音怒斥;"瞎了狗眼,敢挡本公子的道!" 此刻的陆随风已是很靠近路边了,如此宽的街面根本就不影响这队人马的奔行线路,但还是有沿途的路人不断的被抽飞出去,而这一鞭却是冲着陆随风去的,身体迅速作出反应,微一偏头,劲风裂空,那鞭子从脸颊边呼啸掠过,竟是蓄含了狂暴的元力,分明是视人命为草介,势欲置人于死地。 心境修为再好,也不至被人莫名的打杀而无动于衷,再看到已有数人被抽飞到半空,口喷鲜血,生死不知,这一刻,陆随风真的怒了。 心念电闪间,伸手当空一抓,已精准的握住了狂抽而来的鞭梢,一声冷喝;"滚下来!" 呼的一声,一条人影便脱离了马背,已腾云驾雾般的飞到了陆随风的眼前,一脚冲天踢出,直接踹在飞来人影的心窝处。 刚飞过来的人影一声惨嚎,整个人再度反方向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得曙色中的天空血红一片。咔嚓!这是胸骨断裂的声音,整个胸腔都是踏陷了下去。 呯!整个身体去势如箭,最终直接撞在街道对面的一棵大树上,翻滚着狠狠的砸落地面,口鼻中咕嘟咕嘟向外冒着血沬,看得出只有出气,沒有入气,几乎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一脚一命,惨嚎声让这队已冲过去十数米的人马,都是突然地齐齐勒住奔马,回转头来,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人一脚上了天空,血雨喷溅…… 每个人的身上都蒸腾着浓烈的怒焰杀机,一道道的目光怒射在陆随风身上,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这一片街区属于李家所管辖的区域,居然有人敢在李家的地盘上对李家的人出手,而且,打的还是李家大公子李啸的贴身护卫,绝对的捅破了天,摊上了大事,弄不好全家上下都留不下一个活口来。 轰隆隆!蹄声如雷,数十几骑策马狂奔,呼吸间便将陆随风团团围在中间,健马的鼻息不时的"噗噗"响彻,一股股肃杀之气弥漫,令人感到窒息。 一人飞身下马,迅速的来到那个被踢飞的护卫前,俯身探了探鼻息,再看到塌陷下去的胸腔,狠狠的皱了皱眉,随即面色黯然地摇了摇头;"死了!" 死了!所有人的神色都是一楞,这护卫可是有着破虚境高阶巅峰的修为,怎可能会被人一脚就给踹沒了?人人脸上都是透出难以置信…… 还沒等到这些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陆随风却是挺了挺腰背,阴沉着脸森冷的出声道:"见过嚣张跋扈的,却沒见过这般霸道无下限,视人命如草介的禽兽。杀一个和杀一群,都是杀,除恶须务尽!" 事情即然发生了,注定已经难以善了,不管你是什么大家族,大势力,惹上了就不怕闹大,若是不知进退,那就毫不留情的连根拔起,一劳永逸。这就是陆随风的行事风格! "啥!杀一个和杀一群,都是杀!"所有人闻言都是一脸呆滞,彼此面面相观,疑似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错愕的反应,这李家在自己的地盘上强横霸道惯了,欺男霸女,动赢便索人性命,就像喝水一样轻松,强买强卖,欺行霸市之举更每天都在发生,虽众怒而不敢言。 眼前发生的一幕,完全已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踹死了一个李家的护卫,还要全灭!这世界疯了,这货更是脑残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好,很好,够胆!"那位李家大公子李啸微眯着眼,目光有如毒蛇一般的盯着陆随风,对于很快就会被分尸的人,已不需要再废话,策马向后退了数步,抬了抬手,示意道:"将他的头颅挂在树上,暴晒三日!" 正常情况下,大凡世家中人遭遇这种强势的状况,都会习惯的先盘一下对方的底,无论战或不战,在开打之前都有一番口舌爭锋,在气势震慑对方。这一点,其实无论是高手还是低手,都有着这种下意识的习惯,除了刺客和杀手会直接忽略这个步骤。 当下的情形有如一个火药桶,不用点都会爆炸,围观的路人都远远的避开,唯恐秧及池魚。 悲催的陆随风却是遭遇无妄之灾,走个路都险些被人一鞭抽死,可谓是衰得不能再衰了,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下这口恶气,连仙神都会怒而杀人。 至于李家之人更是怒火沸腾,在这片区域,李家就是天,撞死抽死你活该倒霉,但你若敢动一动李家人,全家灭杀。更别说如今直接踹死了一个李家的护卫,就等于是捅破了这片天! 第九百五十八章想要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悲催的陆随风却是遭遇无妄之灾,走个路都险些被人一鞭抽死,可谓是衰得不能再衰了,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下这口恶气,连仙神都会怒而杀人。 至于李家之人更是怒火沸腾,在这片区域,李家就是天,撞死抽死你活该倒霉,但你若敢动一动李家人,全家灭杀。更别说如今直接踹死了一个李家的护卫,就等于是捅破了这片天! 大公子李啸已将对方看成了一个死人,四五个护卫已按纳不住的从马背上飞身腾起,从各个方位角度几乎在同一时间,杀气凛然地朝着陆随风扑了上去,其中有两人,更是人在半空中便亮出了兵刃,刀光如雪,剑气如虹,一左一右的斜斜斩落。 这一刀一剑,都是亳无保留的全力出手,一旦被斩实,只怕就会将人倾刻分成四瓣。 陆随风撇了撇嘴,目光中却是如冰如雪,想要他命的人不知有多少已躺在了土里,眼前的这些人也不会有所例外,唯有一个"杀"字! 这些破虚境的护卫,在他眼中就是一堆渣,挥挥手之间便可全灭,只不过,如此一来就有些惊世骇俗了。 陆随风的身子一飘,整个人已凭空的拔高数米,两只脚在虚空中优雅的分开,脚尖一左一右,同时准确无误的落在两个护卫的头顶之上,用力一踩,如同两座巨岩碾压一般,与此同时,两只手的衣袖一抖,迎向斩落而来的一刀一剑…… 咔咔!两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被陆随风踩在脚下的两个护卫,刚要用力摆脱对方的踩压,然后顺势发出反击,却突然感觉头顶压力一下增加了千百倍,自己的颈椎已承受不起发出"咔嚓嚓"的声音,整个脖子不断地在往下缩。 下一刻,两个护卫的脖子消失了,竟然已被完全生生挤压进了胸腔之中,而且还在继续向下挤压,胸骨肩骨开始龟裂开来,血光四下喷溅而出。 绝对是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两颗头颅已被塞入身体腰部,却仍顽强的挺立不倒。然而,随着陆随风的身子下沉,两个护卫的脚陷进了地面。 当陆随风的脚重新落在地面时,两个护卫的身体都是变成了一摊肉饼,大量的鲜血像喷泉一般四下飞溅,路边的树身上像是突然绽放出无数殷红血梅花。 另两个手持兵刃的护卫,在空中看到这恐怖血腥的一幕,已是惊骇得肝胆俱裂,心中想抽身退去,怎奈斩出的兵刃已经收不回来,唯有咬着牙继续狠狠往下斩落。 一刀一剑同时砍在陆随风的手上,却是发出两道金铁交击的声响,两只五彩剔透的手毫无花梢的硬碰硬挡,"当当"两声之后,两个护卫的兵刃只剩下了把柄,漫空尽是碎片铁屑洒落,两人的虎口都是被震裂开来,嘴角有血汩汩溢出,身形骇然向后疾退。 "想要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陆随风冷哼一声,两个护卫的疾退身体就是一顿,继而竟是身不由己的向前冲去,只觉身子一轻,一双手一左一右的抓住两人的衣领,顺势往中间一合。 呯!两个护卫的头脑颅猛地碰撞在了一起,就像是两个熟透了的大西瓜轰然相击,同时爆裂开来,*四溅,宛如桃李花开。 陆随风身形闪开去,一袭青衫之上连一点血污都沒沾上,一脸淡然的静静站在那里。 朦胧的曙光中,远远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大街上却是静寂一片,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是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俱都是惊恐万状的望着一地的血肉狼籍,唯一的感觉就是胃里有东西在往上翻涌。 之前还气势汹涌,杀气腾腾的四个李家护卫,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血肉横飞的尸体,死相绝对的惨不忍睹,已有人在捂着嘴开始干呕。 整个过程其实就是在一动间便结束了,虽然快若电光火石,却让人吃惊的是,这个青衫年轻人的一连串动作,都让人看得明明白白,如此快节奏的搏杀中,竟显得那么轻灵舒缓,优雅得令人心醉,不带一絲烟火气味。 大公子李啸望着一片血肉四溅场面,傲立眼前的青衫年轻人,瞳孔就是一缩,仿佛看到一个从黎明中走出来的血腥杀神,浑身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像是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心中顿时冒出了一个"逃"的念头,紧了紧僵绳就欲掉转马头纵骑而去。殊不知,这马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无论如何摧促,举鞭狠抽,仍是无动于衷,连马蹄都沒挪动一下。 下一刻,发现自己的全身像是被禁固了,始终保持着一个姿态的僵坐在马上,脸上顿时透出了惊恐神色。 陆随风缓缓地环视了一周李家的护卫,目光最后落在了大公子李啸的身上,淡然的神光中透出了一絲冷酷;"遇到了我,也就等于自己的好运结束了,这一生也走到了尽头。诸位最好能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 "生死境圣者!"大公子李啸身边的一个护卫,僵着身子,口中却是惶恐的惊呼出声。 这些都是地倒的圣山土著,自身虽只有破虚境的修为,眼力见识却是不凡,虽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却能从对方动手的气机牵引中,敏锐的隐隐感之出一絲生死境圣者的气息。 所有人的眼神中顿时都透出了绝望之色,那位大公子李啸此刻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在斗兽场输了一夜,所以才在一路上纵马狂驰,拿倒霉的路人泄愤,谁想到大凌晨的会惹上一个生死境圣者,而且出手残忍到了令人乍舌的程度,简直衰到无下线。 在碧雪城中,生死境圣者很少露面,强如十大家族之一的李家,也只有一个生死境七品的老祖,可是当下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对方只是一个念头就将自己这些人给禁固,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沒有,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死定了。 "见识不错,那就带着这份不错的眼力上路吧!"陆随风冷冷的一笑,话落,那个开口说话的护卫,便看见自己的头顶突然出现一只大手,直接揑住了他的头颅,当空轻轻一握,便传出了一道音爆声,又见桃李花开,红白之物四下飞溅。 "住手……"大公子李啸骇然大叫出声;"我是李家的大公子,你若再敢出手,我家老祖势必会灭你全家九族!" "李家是什么东西,很牛吗?"陆随风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二世祖,原来是李家的大公子,心中便是一凛,并不是害怕,而是不想将事态弄大,成了整个碧雪城的众矢之的。不过,也得给李家一个血的教训,若敢继续纠缠不休,不介意直接其高会一举灭杀。 陆随风冷哼一声,下一刻,整个人巳瞬间化作无数道青色的人影,似若幽灵般的一下切入这些黑衣人中,青影所经之处,皆有一抹流星般飞逝的精光划过。倘有几位黑衣人反应还算敏捷,巳迅速地挥刀斩向青影,刀芒劈过青影顿然破碎开来。心下方喜,便觉候头一凉,似觉自己的身体上有液体渗出,伸手一摸;血!随即扔下兵刃,双手捂住脖子…… 一连串兵刃坠地声此起彼伏,哐啷哐啷之声不绝于耳。一个,二个,三个……整整十八个李家护卫,只在呼吸之间,几乎都以同样的姿态,双手捂住颈部,缓缓弯曲下身子,左歪右斜的从马背上歪歪斜斜倒了下去。地面上一下呈现出无数盈红的血水,顺着街道的斜面汩汩的往下流淌。 陆随风仍是静静的负手立着,此刻的天色已渐趋清亮,站在远处围观的路人,都见到那青衫年轻人挪动过一下,只是隐约的看到一道模糊残影乍闪即逝,接着便见李家的十八个护卫莫名地从马背上,扑通扑通的坠下来……所有人都生出一种大清早见鬼了的感觉。 街道两旁的一些铺面,不知何时都悄悄的启开一道缝,看到这一幕,虽也惊恐不已,但见李见这次踢到铁板上,惹到了惹不起的人,一个个都露十分解愤的眼神。 李家已在这片区域盘踞了上千年,这些年积下的恶行罄竹难书,今日终于有人敢挺身奋起反击,实在是令人身心振奋,暗喑直呼痛快。 沒人看见陆随风出手,但李家的这些护卫都橫七竖八的躺在街面上,全都成了尸体。一片血泊中,只剩下那位大公子李啸全身僵硬,一脸呆滞的坐在马上,裤裆下已是一片湿漉漉的,看得出这货已被吓得小便失禁。 死人,杀人的场面他见过不少,只不过杀人的都是他的护卫,麻木到了沒有任何感觉。但当下被杀的却全是自己的护卫,这才让他感受到什么才是死亡的恐惧,绝不是他这个二世祖可以承受的。 "禽兽,杀了他!"街对面的一间民房中,突然有人冲了出来,疯狂的嘶吼着,迈出的双腿像是因极度的悲愤而在微微发颤,脚步显得有些虚浮。 第九百五十九章天,真的有眼? "禽兽,杀了他!"街对面的一间民房中,突然有人冲了出来,疯狂的嘶吼着,迈出的双腿像是因极度的悲愤而在微微发颤,脚步显得有些虚浮。 陆随风并不想将事态扩大,只是杀了李家的这些护卫,刚解开了那位大公子李啸的禁固,准备放其离去,却在这时有人冲了过来,嘶吼着要杀了这个禽兽。 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脸上有几道伤疤,让他的相貌显得尤为的狰狞可怖。这汉子刚冲到街道中央,双腿一软,突然远远的朝着陆随风,"呯"的一声重重的跪倒在地,通通通的就是一阵磕头,每一下额头都是狠狠的撞击地面,鲜血横溢。 街道四周围观的路人见状,都在纷纷的低声议论,不断的有叹息声传出。 那位大公子李啸见到这个汉子冲过,神色也是一惊,分明是对这汉子有着深刻的影响,眼中竟是充满了怨毒之色。他自然知道这汉子的举动是什么意思,趁着陆随风还沒弄清状况的之际,突然勒转坐骑就要纵马逃离此地。 这一刻,沒有什么比保住性命更重要,只要能生离此地,立即回家族调集高手前来报仇,就算对方是一个生死境圣者,也同样要将其砍成肉泥。至于那个跪在地上的可恶家伙,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轰隆隆!双腿一夹坐骑纵马狂驰,才沒奔出几步,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冷哼;"给我回来!" 一声马嘶长啸,狂奔的坐骑前蹄猛地朝天高高仰起,那位大公子李啸幌忽间,突觉自已的全身被一道无形的絲索牢牢困绑住,生拉活拽的马背上扯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哇!"大公子李啸惨叫一声,口中接着就有鮮血喷了出来。这一摔,对这位养尊处优的二世处来说,可是绝对的难以承受。 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有两人在不住的摇头叹息,随即便匆匆的离去。 跪在街道中央的汉子,额头上已是鮮血淋漓,像是尤自不觉,一脸悲愤之色显露无遗,咬牙切齿的恨声道:"请公子除恶务尽,宰了这个猪狗不如的禽兽,为民除害!" 这个汉子名叫许二环,原本有着一个很普通,很平淡,却十分和谐幸福的家庭,父母都是质朴的厚道之人,开了一间小商铺,养育着两男一女,三个孩子,由于识字不多,给孩子取了很简单的名字;大哥许一环,二哥许二环,三妹许三环。 这个家庭虽然生计艰难,却也勉强能度日,许一环和许二环都成婚,只有三妹许小妹尚未婚配。虽非倾城容颜,却有着一种小家碧玉的清丽纯朴风韵。 许小环平时也很少抛头露面,却在一次隅尔的效外踏春时,却是意外的遭遇了李家的这位大公子李啸,色心立起,便欲对其当场霸王硬上弓,沒想到这许小环是个烈女,抵死反抗,差一点沒将这二世祖的那啥咬下去来,却在小腹留下了深深的齿痕,弄得鲜血淋漓,本欲将许小环强行带回府中,慢慢折磨至死,恰好此时有城卫军路过,这才沒有得逞。 这大公子李啸怎可能咽得下这口恶气,立即派人打探到了许小环的住处,当夜就带着十来个贴身护卫,直接冲入了许家。 然后,惨不忍睹一幕发生了,许家的男人都被结结实实绑在了柱子上,当作他们的面,将所有的女人,大嫂,二嫂,包括五十多岁的许母,都被剝光衣衫,任由十来个如狼似虎的护卫,集体轮流肆意的*。那许小环的遭遇更是悲惨,竟是被活活的奸滛至落下最后一口气。 一夜之间,许家满门被灭杀,只有许三环虽身中数十刀,却侥幸沒死,那脸上的刀疤就是凭证。 遭遇灭门横祸的许三环却是无力报仇,求告无门,碧雪城虽是法制森严,但所谓的森严也是针对普通的民众而已,对于李家这种高门大戶,雄霸一方的大家族,就算城主府也不会因许三这种蝼蚁般的存在伸冤。 许三环可谓是痛不欲生,之所以强撑着未死,就是吊着一口气,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李啸这畜牲的下场,甚至整个李家的报应。 陆随风从许三环的口中听到了一件难以置信的残暴事件,又在围观之人的议论声中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这已完全突破了他做人的底线,整个胸腔简直气得要爆裂了开来。 在陆随风之前的盘算中,杀了这些李家护卫,留这二世祖一命,好让他继续惹祸败家,总有一天会给整个李家带灭门之祸。沒想到这货已残忍到人神共愤的程度,此人如还能活着,实在是天都不容。 此刻的大公子李啸已再次被陆随风禁固位,面如死灰,眼中充满了极度的绝望,他能从陆随风的身上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凝成实质的冷冽杀气;完了,对方已决定杀了自己! "起来!"陆随风冷然地说道,青衫飘动的来到了许三环面前,沉声说道:"每个人的头上都有一片青天,你在做,它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否则,这天下岂非是禽兽的天下?现在,你就可以用仇人头颅来告慰亲人的在天之灵了!" 许三环缓缓挺起身来,眼中的泪像是早己干枯,此刻的眼角流出来是血,神光中沒冤屈,愤怒,仇恨,有的只是一种平静,前所未有的可怕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悸,让人毛骨耸然。 许三环的脚步不再虚浮,十分沉稳,俯身在地上拾起一把刀,轻抚着刀身,他沒有杀过人,并不等于他不会杀人,不敢杀人,他握刀的手十分稳定,沒一点颤抖,只有脸上的数道刀疤在轻微的抽搐着,每一道刀疤都在释放出一股冰冷的杀气。 "家族的人……怎么还不来?"此刻的大公子李啸已是心如死灰,看着一身杀气的许三环双手握刀,一步步的朝他逼过来,像是已嗅到了浓烈的死亡气息,他从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因果循环,但,这一刻,这个被他视为蝼蚁的人,被他奸滛了全家女人,并灭了满门的人,正提着刀向他走来,索命! 空洞的眼神望了望天,天,真的有眼?真有报应一说?他的眼角余光已看到了许三环手中的刀在高高举起,森寒的刀光映在脸上,冷浸彻骨。 "等等!"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许三环斩落的刀被一股劲气托住,停在了半空,一道人影落在他的面前,隔在两人中间。 "是你!"陆随风微眯着眼望着来人,竟然会是才分手沒多久的方家主,不知他突然怎会出现在这里? "呵呵!陆公子,我也是忘了一件事要告诉你,才恰好撞上了!"方家主一脸堆笑地解释道:"这货虽然无恶不作,禽兽不如,死不足惜。但,若在众目睽睽下杀了他,必会为天外楼带来大麻烦。" "哦,你是说会遭到李家的报复?"陆随风撇了撇嘴,他还真希望李家打上门来,给天外楼一个出手的理由,以堵悠悠众口。 "陆公子之前已杀了李家的这许多护卫,但毕竟都是些奴才,就算李家咽不下这口气,只要这大公子还活着,我会替你将这事压下来。因为,这两者之间的性质大大的不同。" 那大公子李啸见到方家主出面阻拦,死灰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絲劫后余生的喜色。而许三环的心却是在往下沉,眼中滿是绝望,不由转身望向陆随风,看着他的态度。 就在他转身的剎那,方家主突然伸手,一掌拍向许三环的头顶,很显然,只要将这个苦主杀了,或许才能保住这大公子一命。当然,他的此举也是在为陆随风着想,这李家千年的底蕴,可不是一个新崛起的天外楼可以扛得住的。 只不过,他还真小看了天外楼,更不了解陆随风是什么人,方家主出手的瞬间,耳中便传来了一声冷哼,顿觉脑门一震,拍出的一掌生生顿在半空,硬是拍不下去,脸上满是骇然之色。 "你若再敢出手,我不介意连你一起杀了!"陆随风目光如刀的望向方家主,脸上的肌肤就像是被尖针狠狠的扎痛。 太牛了!所有人的眼皮都是一跳,这位公子的行事居然比十大世家还要霸道,如此肆无忌惮,全然不计后果,真不知那里来的这份胆气? 陆随风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铿锵掷地有声,令人不容置疑;"我知道你的好意!不过,我也并非什么善良之辈,更不是尝善惩恶的侠义之士。但,我的心中自有做人的底线,触之必死!且不说此人过往的禽兽行为,就拿今日之事来说,我只是路人,却差一点被人莫名的打杀,你认为我会放过一个想要杀自己的人吗?" "难道你就不怕李家血腥的报复?"方家主有些无奈地叹道,他好不容易说服了城主大人,让这位陆公子为他治病,这才匆匆的追过来说这件事,真心的不希望天外楼被李家打杀。 第九百六十章事了拂衣去,长歌踏血行 "难道你就不怕李家血腥的报复?"方家主有些无奈地叹道,他好不容易说服了城主大人,让这位陆公子为他治病,这才匆匆的追过来说这件事,真心的不希望天外楼被李家打杀。 "如果李家不怕被灭族的话,尽管前来血洗我天外楼!"陆随风淡淡的语音回荡在每个围观者的耳畔,每个字都充满了铮铮杀气,沒有人认为这是虚张声势的恫吓之言。 尤其是那位大公子李啸,这才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一个可怕的疯子,根本无视于家族的威压,顿觉刚浮起的一絲活命生机再次破灭,本已湿透的裤裆里更是淋漓一片,骚气弥漫。他清楚的知道,这位方家主已救不了他了,如无意外的奇迹发生,自己今次死定了。 许三环的脚步在一片静寂中,沙沙响起,像是地府阎罗的摧命鼓,每一声似乎都会带走一缕生机…… "陆公子!"方家主皱了皱眉,眼中带着一絲忌惮,还是忍不住的劝说道:"是不是再考虑一下,错过今日,有一千种方法让这货无声无息的消失,沒必要和李家血拼,我真的是……为你陆公子好!" 在斗兽场上就能看出方家和李家是死对头,所以,陆随风毫不怀疑方家主的这份奉劝,完全是出于一番善意。但,仍改变不了陆随风的决定,就像是充耳未闻一般,一只脚已踩在了大公子李啸的身上,脚下略为的一发力,便传出了一声清脆的骨骼破碎声。 随即便响彻一声惨叫,带着一连串淒厉的颤音,一条大腿的骨骼完全粉碎,方家主无奈的叹了口气,此事已再无回旋的余地,李家与天外楼的死仇已注定了。 咔嚓!陆随风又是一脚踩在另一条腿上,再次响起骨骼的碎裂声。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陆随风抬起的脚又踩了下去,嘶!一片整齐的倒吸气声响彻,那一脚踩下的位置居然是两腿之间的某处,那可是男人的命根,这该有多疼呀!所有人脸上的肌肉都在狠狠的抽搐,杀人不过头点地,会不会太残忍了? 只不过,想想也是,与这位李家大公子的禽兽手段比起来,还真算不得残忍。 这货全身一震,狠狠的抽了抽,接着便暴出一声足以地动山崩的惨嚎,彻底华丽的晕死过去。只不过,又是一脚踩在手膀上,骨碎的剧痛又将这货从晕死中唤醒过来…… 此刻的陆随风眼中,只有冰雪般的冷冽,嘴角勾勒出一个自嘲的弧度,原以为这碧雪城律法森严,至少明面上不会有这等横行无忌,草菅人命的事发生。但,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太想当然了,连走个路都险些被人莫名干掉,那里还有一絲安全感。 又是一声惨叫,本已晕死过去的大公子又被痛醒了过来,一脸狰狞的嘶吼;"哈哈,我要干死你全家女人,灭你满门九族!" 直听得一旁的方家主频频摇头苦笑,这货绝对是在猪圈中生出来的,否则怎可能会如此脑残,都这样了,还想着干人家女人,简直儍逼得无下线。 "许三环!"陆随风一声冷喝;"你不是要为死去的全家亲人报仇么,这畜牲就在眼前,你还在等什么?" 许三环楞了一楞,全身就是一震,突然翻身跪下,朝着陆随风"呯呯呯"叩了三个头,而后双手握刀,猛地一下跳了起来,这一刻的敏捷,与之前的木讷判若两人,浑身杀气凛然,一个踏步便冲到了大公子李啸的身前,脸上的刀疤泛起红光,显得尤为恐怖,如同一个杀神;"你这禽兽,也有今日!" 许三环一字一字的从牙缝的挤出这句话,同时伸出一只脚,将那大公子李啸在地上的头拨正,让他的眼睛能看清自已。然后,再缓缓的举起手中的刀,眼中的血泪随着狂笑,一刀斩落而下,血光迸射中,一条手臂飞上了半空。 此时的许三环已是双目赤红如血,扭曲的刀疤让整张脸显得无比猙狞的可怖,杀机汹涌,劈下一刀便会喊出一个逝去亲人的名字,一阵毫无章法的横斩竖劈,浑身上下都是沾满了血污肉屑。 随着凄厉的惨叫声越变越弱,最后一刀狠狠斩向脖子,噗!一颗早已被砍得血肉横糊的头颅,整个被切了下来,骨碌碌的滚了出去,早已看不出是一颗人头。 四周一片寂静,沒人发出一点声息,只有许三环悲愤的怒吼声在回荡。许三环目光呆滞的望向虚空,仿佛见到了自己的亲人站在云端上,在向他微笑招手,大仇得报,在这世间再也了无牵挂,到了该全家团聚的时候了。 噗!许三环突然倒转刀尖猛地刺进了自己的前胸,陆随风本可出手阻拦,却沒有动,他的生命是被仇恨支撑着,仇恨散去,也就意味着生命的结束,这是他的宿命。 许三环的身躯在清晨的微风中倒下,浓烈的血腥充盈在这条街上,弥久不散。许多人的眼中都涌动着同情的泪光,同时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毕竟这片区域少了一个无恶不作的祸害,心中想要呐喊欢呼,可是还真沒人敢出声,足见李家的积威有多深! 方家主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良久才轻轻的叹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或许你是对的!不过,你真的有麻烦了,城主府那里我可以去通融一下,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你。对于李家的怒火,能避还是就先避避的好,沒必要硬踫硬。" 陆随风仍是神情淡然地道:"方家主大可放心,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将你方家牵涉进去。" "陆公子误会了,这李家还不至于威胁到方家。"方家主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好不容易给城主大人推荐了一个神医,可以借此拉近与城主府的关系,获取到更大的利益,真不希望天外楼在此时出事,打乱了自己的全盘计划。 殊不知,一出事就是数十条人命,更遭糕的是其中还牵连了李家的大公子,就等于一下便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根本无法化解。方家主望着陆随风不以为然的样子,有些无语的摇摇头;"但愿能平安的渡过今日,明日城主府便会派人来接你去为城主大人治病!" 方家主说完这话,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悻悻地转身离去。心中却是暗暗地思忖着;这天外楼到底是什么来历?这陆公子不仅有一身精湛的神奇医术,本身修为连自己也看也看不透,且不说一夜之间剿灭血灵山庄的事,就是眼前肆无忌惮的行事作风,似乎完全沒一点畏惧李家的态度,难道天外楼真有能力渡过这一劫? 陆随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撇了撇嘴;想将我当成跳板,攀上城主府这棵大树,为李家谋取更大的利益,什么时候我可以被人随意当作棋子了? "事了拂衣去,长歌踏血行!" 方家主闻声转头望去,只见一袭青衫闲庭信步般的从血泊走过,那飘逸洒然的身影充满一种难以言愈的神秘感,让人凭空生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只觉心里沉甸甸的;"利用这样这一个人,是不是在冒险?" 李家的大公子李啸,以及数名护卫被人当街虐杀,剎那间,整个李家的上空杀气蒸腾,或者说,整个碧雪城都会风云色变…… 呯!三缕长须齐胸的城主大人拍案而起,勃然怒哼,挥手在一张纸上唰唰唰的书写着;"立即将天外楼封了,将那当街行凶之人捉拿归案!" "是!"城主府顿时一阵燥动,人声鼎沸。 城主大人不停地捊着三缕胡须,皱着眉来回的踱步,面色一片阴沉,却是至始至终都沒有开口说过一句,他此时很想开口骂娘,可是只要一张嘴说话,喉咙中就会出现一个怪异的声音,重复他之前说过的话,令人愤怒郁闷到了极点,但除此之外,身体內并沒出现其它的任何不适之处,当真是见鬼了,却不知道自己的体内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让人心生恐惧,这种状况当真是太折磨了。 这碧雪城的十大世家相互制约,才形成了一个相对的平衡势态,要不然,以李家天法无天,横行霸道的作为,那里还会允许存在到现在。这天外楼居然引发了一场轩然波,那李家不乘势将事态弄大才怪,如此一来,便能将手伸到别的区域来,如不即时遏制,便会引发家族间的大战,城主府绝不会允许这种状况出现。 皱眉沉思中,一个风姿卓越的中年美妇从后堂走了出来,目似春水漾波,面若芙蓉,身如拂柳,莲步款款地来到城主大人的身前,带着一絲欣喜,温婉娇声道:"夫君,听说那方家主的寡人之疾居然被治愈了,你怎不赶紧将那位神医请到府上来?" "呃!"城主大人一阵苦笑,中年美妇的声音中分明带着深深的寂寞和幽怨,他已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日子沒见这位夫人了,不是不想见,而是不敢见,谁让自己的那啥,变成了六点半。 第九百六十一章城主大人的手令 "呃!"城主大人一阵苦笑,中年美妇的声音中分明带着深深的寂寞和幽怨,他已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日子沒见这位夫人了,不是不想见,而是不敢见,谁让自己的那啥,变成了六点半。 "咳咳咳……"城主大人额头冒汗,顿时变得有些窘迫不堪。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方家主前来求见。 城主大人正感狼狈,连腰都沒勇气挺直,忽闻方家主来了,心中正在想着,不知他是否联系上了那位神医,当下,沒什么比这事更重的了。 "还不快去,我可不想一直这么独守空房!"中年美妇幽幽轻叹道。 谁说不是,那个女人熬得住这种寂寞,再这样下去非红杏出墙不可。谁让某男人是银样软枪头,中看不能用。城主大人抹了一把汗,匆匆而去。 一路之上,一双哀怨的目光射在背上,堪比万箭万穿心,城主大人暗叹一声,加快脚步奔逃般朝着书房而去,额头又布满了冷汗;"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呀!" 一石击破水中天,李家大公子李啸连同数十名护卫,被天外楼的人给当街集体灭杀,平静了上千年碧雪城,顿时暗潮汹涌,各大家族都密切关注着接下来的亊态发展,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很久很久,已经沒有人敢招惹十大世家了,更何况这次死的还是李家嫡系的大公子,很可能会是未来的接班人,这李家不发疯才是怪事。 甚至就在李家掌控的区域内,人几乎就死在自己的大门前,这简直就是在打脸抽脸,踢屁股!李家主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府邸,但毕竟是一家主,并未因此而失了冷静,乱了方寸;"彻查天外楼的背景来历……" "家主,城主府那边已出面插手了此事,我们若再出手,会不会……"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小心的提醒道。 李家主皱了皱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天外楼所在的区域是在城主府的管辖內,想要血洗天外楼,如沒有城主府的默许,沒人敢肆意妄动。 "备足厚礼,我亲自去城主一趟!"李家主摸着三羊胡沉思了片刻,面目猙狞的阴声道。 一时间,碧雪城的各方势力都在密切的关注着这间天外楼,任何风吹草摇都牵动着无数人的神经,静静的等待着李家之人的疯狂杀戮。 李家出了如此大的事,只是这行动的反应像是太慢了些,实在不符合以往蛮横霸道的作风。事实上不是李家行动滞缓,一个能延续千年而屹立不倒的家族,自有其存在的道理,在极度的狂怒之中,仍能保持住一份清明和冷静,已经是相当的可怕了。只有在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后,才会岀手发起致命的一击。而且,他们也在看城主府的行动,再谋定而动。 正当无数隐在暗中关注的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的时候,街道尽头远远地,隐约可听见整齐的脚步声,渐次传来。 如此整肃的阵容,也只可能最是碧雪城的城卫军,如果是李家之人势必是亳无章法的蜂涌而来,只有经过严格正规训练的军队,才会有这般铁血气势。 片刻,整齐划一的城卫军在天外楼的门前嘎然而止,一色的黑甲黑盔,军容肃杀。为首的军官,身形彪健雄武,一脸虬髯,拥有乾坤境高阶的修为,手扶腰间剑柄,双目生威的朝着天外楼龙行虎步的走来,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头硕壮的黑熊隆隆的冲撞而来。 百名黑甲军士瞬间四下散开,在天外楼的门前布成了一个天罗地网,散而有序,张驰有度,一看便知道是一支精锐军队。 "里面的所有人,都滚出来!"虬髯军官一声熊吼,声如雷动,语音回荡,直震得一众围观者都是两耳嗡嗡作响。 语音落地,天外楼的门內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一袭白衣,扇羽轮巾,儒雅致极,双目开合间闪动着睿智的光华,仿佛能洞察一切,看透虚无。只是十分随意地在每个黑甲将士的身上扫过,就像是被冷冽的刀锋划过身体,心中都是禁不住的一凛,好可怕的目光,沒人会怀疑这目光能杀人于无形,难怪连李家的未来接班人都敢斩。 虬髯军官锐利的眼神一扫,然后取出一张画像对照了一下,皱了皱眉;"你虽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不过,即然是从里面走出来的,一律被列为同犯,抓起来!" "吼!"四个黑甲军士闻声而动,齐齐冲上前去就要拿人,殊不知,四人刚扑前几步,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无论如何使力都难再朝前寸进一步,眼中都是露出骇然之色。 这些黑甲军士都是城卫军中的精锐,修为最弱的也有玄婴境的实力,虬髯军官见状也是虎目一挑,沒想到眼前这个儒雅致极的中年人,竟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此时再仔细凝目望去,居然会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心中不由暗自一凛,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虽然知道自己未必是对方的对手,换个场合自不会轻易去招惹,但当下是职责所在,根本容不得有半分退缩,总不能就此无功而返,如何向城主大人交代。 虬髯军官微楞之下,面色却是变得更加肃然,几乎带着有些咆哮意味的怒声,厉喝道:"本将军奉城主之令,前来捉拿天外楼的一干杀人凶犯,若敢拒捕,一律杀无赦!" 呛呛呛……一片刀剑出鞘声响彻,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冲天杀气,所有黑甲军士的身上都释放出强大的气息,齐齐地朝前挤压过来。 "且慢!"儒雅中年人仍是一脸云淡风清,手中的折扇轻摇,他可是曾经的一代军神云天星,手握上千万铁血雄师,那里会将这点阵仗放在眼里,连神色都沒有一絲变化,淡淡地出声道:"我天外楼之人怎就成了一干杀人凶犯?你城主府拿人,也得拿得出一点真凭实据来吧!否则何以服众?" 这位虬髯军官显然是个有很有原则的人,甚至还是个不怎么懂得变通之人,闻言还真是半天沒回过气来,自己只是临时奉命行事,一时之间那里会有什么铁证,半晌才沉声喝道:"你天外楼之人,今晨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残暴的斩杀了包括李家大公子在內的数十人,居然还敢在这里装无辜,你当本将军是白痴么?" "有吗,我怎不知道?"云天星耸了耸肩,仍是折扇轻摇的言道:"敢问将军,可是带来了人证或物证,总不能仅凭听说,或猜测,就入人以罪吧?" 陆随风之所以让云天星出去应付这种场面,目的就是让他尽可能的拖延时间,那位城主大人此刻应该见到了方家主,所以,料定城主府不会再为难天外楼,至于是否扛得住李家的怒火,那就自求多福了,大不了在关键时候出面保下这个"神医"就是了。 换做任何一个家族,嫡系的未来接班人被宰了,谁咽得下这个怒气,不灭你九族才是咄咄怪事。若是有城主府插手,就算凶手认罪伏法,也难平李家的熊熊怒火,而且,也说明了李家的无能,声誉威望更会大幅跌落,让各大家族暗中耻笑,李家怎丢得起这个脸。 所以,李家无论如何都会不惜血本的去城主府疏通,如果能将此事定论为江湖恩怨仇杀,那就可以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血洗整个天外楼了。 "人证物证?到了城主府自然会让你看过够!"虬髯军官自然知道自己理亏,不过,自己的职责就是拿人,其余的事与自己沒一点关系;"动手,将天外楼的一干人等全部拿下!" 吼!服从是军人的天职,那怕前面是深渊,是九幽黄泉,那也得一往无前,谁让你吃的是这口饭,沒得选择! 遇到这种一根筋家伙,纵算智计百出的云天星也是一嘴苦涩,你舌绽莲花,满身是理又如何,当兵的会和你一板一眼的论理吗?答案是一片刀光剑影,杀气腾腾的直接朝你冲了上来。 云天星这次真的有些?眼了,以他的修为自不会将这些黑甲军士放在眼里,但只要一出手,便是与城主府彻底的撕破了脸,那以后在碧雪城就再也无法立足了。难道真要乖乖的束手就擒……云天星苦笑连连,发现自己也是一根筋,否则又怎会去和一群兵大爷论理,岂非是在对牛谈琴。 云天星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远处传来了一阵隆隆的蹄声,一骑如风的从街道尽头狂奔而来,数十米之外,马上的骑士已放声大喊道:"秦统领住手!" 虬髯军官闻言就是一楞,刚扭转身去。一骑已蹄声如雷的狂奔而至,险些沒有刹住,奔马前蹄人立而起,脖颈间几都勒出深深的血痕来。 虬髯军官秦统领皱了皱眉;"城主大人又朝令夕改了?" 一个黑甲军士翻身落马,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有些气喘地报道;"城主大人让秦统领立即撤兵回府……" 第九百六十二章玩阴的,本凤儿也会! 一个黑甲军士翻身落马,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有些气喘地报道;"城主大人让秦统领立即撤兵回府……" "为什么?"虬髯军官秦统领一脸困惑不解的道。 "天外楼虽有当街行凶的嫌疑,但经查明,纯属江湖恩怨,由双方自行处理,城主府不予受理。这是城主大人的手令,请过目!" 这位秦统领认真的看了看手令,这位城主大人又在玩两面通吃的伎俩,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意味,大手一挥;"经查实,这是一桩江湖仇杀,与我们沒关系,撤了,打道回府!" 临走时回身对着云天星咧嘴一笑;"职责所在,别放在心上!李家有千年底蕴,当心了!"话落,也不待云天星回答,一众黑甲军士列队完毕,亦如来时一样旋风般的飞速离去,转眼间便已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天外楼的门前又重归空旷,平静,不仅如此,往昔人流如潮的整条街上,都同样变得空旷,沉寂,甚至连一个路人都沒有看见,静得让人感到心悸。 片刻之后,沉静的空气中,一道道掠空之声由远而近,挟褢着一股股冲天杀气…… 风声"嗖嗖"响彻,呼吸之间,天外楼附近的房顶之上,前后左右几乎都站满了杀气腾腾人,每一个都是兵刃出鞘,寒光纵横闪烁,粗略估计,来人至少在两百之上,且都是气息强大之辈,无一不是修为不凡的高手。 一股股森冷的肃杀之气,席卷笼罩着整条街区,本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却宛如数九隆冬,空气中的寒意彻骨阴冷,所有的商家铺面都是大门紧闭,大胆好奇的也只是开了一条缝,神情紧张刺激的关注着外面的状况。 "碧雪城李家在此解决江湖恩怨,事外之人莫要多管闲事,否则,一律视为李家死敌,不死不休!"一个霸道强横的声音如雷滚荡,闻者皆觉两耳嗡嗡轰鸣。 一道人影一闪,立在一栎最高的屋顶之上,正是刚离去沒多久的那位城卫军的秦统领;"李家之人听好了,江湖仇杀可以,却不允许对这条街的建筑物造成任何损坏,否则,即便是李家之人,照样的杀无赦!" "这个……似乎很难有所顾全,若到时真有损坏之处,我李家负责完全修复,甚至再额外加以补尝!" "能不能顾全是你们双方的事,与城主府无关,言尽于此,诸位好自为之!"那位秦统领不为所动的肃着一张脸,不再言语,也沒有要离去的意思,像是在督战,看戏! 李家所有人都是一脸愤然之色,却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不能损坏建筑物,就是等于不能对天外楼发起强攻,除非对方敢出来应战,可是这有可能吗?否则,一旦龟缩不出,难不成要如此僵持下去,就算他李家有这份耐心,而城主府也不会给他们留出太多的时间。 李家这次可是花了大血本,才打通重重关节,换来了这个在城内放任一次的机会,而且,城主府方面还答应,谁杀光了谁都不追究,这就是所谓江湖事,江湖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可是临了,偏又节外生枝的弄出了这个坑爹的规定来,这不是在有意刁难人么?唯有冲着天外楼的大门愤怒的咆哮嘶吼,无论如何不堪入耳的话出口,里面都是一片沉寂,沒有絲毫回应,更不见有人出来应战了,直令一众李家之人郁闷得要喷血。 事实上,此时的天外楼内,除了云天星外,已经是空无一人,那陆随风等人又去了那里?即然双方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李家都已杀上了门来,自然是来而无往非礼也!所以,陆随风等人此时也同样杀上了李家。 就在这时,空旷无人的街道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小丫头,一身青色衣裙,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十分的清丽可人,晃荡着两条小辨,口中哼着欢快的小调,在大街之上一蹦一跳的行走着…… 人影一闪,堵住了小丫头的去路,扑闪着一双清明的大眼望着拦路之人,竟是一个两鬓微白的六旬老者,面容枯瘦,脸上有一道狭长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唇边上,看上去十分猙狞可怖,令人望之生畏。 "死老头,长得这般吓人,本姑娘还以为大白天见着鬼了!"小丫头乍一見这老头模样,还真被吓得不清,禁不住地向后退了几步。 "小丫头,怎么说话的?还不赶快离开这里,当心老夫替你家大人打你屁股。"疤痕老者咧着嘴,恶声恶气的威吓道。 小丫头闻言全身哆嗦了一下,吓得转身便向回走,走得几步又突然又掉转身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喃喃道:"不对呀!我姐交待的任务都沒完成,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 "小丫头在嘀咕什么?怎又回来了?"疤痕老者面带怒意地斥喝道。 "那你们这些人为何不走?"小丫头歪着头天真的问道。 "我们是在这里等着杀人的,害怕了吧?那还不赶紧离开,否则连你也一起杀了!"疤痕老者双目一瞪,狠厉地威胁道。 小丫头闻言摇摇头,一甩小辨,贝齿咬了咬红唇:"不怕!凤儿我从小就喜欢看杀人,而且更喜欢杀人。尤其是看见那些不是人的人,就像你们这种……" "你是……"疤痕老者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此场合,整条街都充满了浓烈的杀气,修为稍弱的人都承受不住这种气息的挤压,一个小丫头怎可能会这般轻松淡然的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絲毫不受任何影响,这也太不合理了。难道这小丫头会是天外楼的人? 心中一凛,总之,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绝不简单,不管是与不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念动间,一道微不可觉的杀气,有如实质股地朝着小丫头的眉心间无声无息袭杀而去。 这个小丫头,不用问都知道是那只凤了,此时像是下意识的抬手捋了捋理垂下的发絲,带起一阵微风,恰好将那缕袭来的杀气吹得斜斜的贴着脸庞一掠而过;"这死老头当真是太邪恶了,居然连小姑娘都不放过,换个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家之人,当真都是一群人渣!"这只凤双手一叉腰,凤眉一挑,眼中泛起一层淡淡的青光,这是百分百要发彪的前兆。 刚才那道无声无息的杀气,这小丫头竟然可以在不动声色间轻易化解了,疤痕老者头彻底排出了最后一絲疑惑,整张脸显得更加猙狞可怖:"小丫头,你到底是不是天外楼的人?" "到现在还没弄清状况,真够笨!"青凤故作神秘地低着嗓音,唯恐被旁人听去了似的;"换个埸合,像你们这种蝼蚁般的存在,本凤儿根本不屑动手。这话你可相信?" 青凤说的话只有他能听清,青蒙蒙的凤目中,点点清辉无声无息的溢出;玩阴的,本凤也会!虽然很无耻,偶尔以其之道还施彼身,也无伤大雅。 "呵呵!哈……"疤痕老者很久没听见这么值得笑的事了,才笑了两声,忽然笑不出来了,骇然发现自己除还能开口笑之外,全身上下竟然巳无法动弹,像似被千百根无形的絲索牢牢地捆勒住,越挣扎,絲索勒得越紧,似乎巳陷入了皮肉之内:"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我……" 疤痕老者还想说什么,却是大张着嘴发不出声来,整个面部突然变得青筋鼓涨,不断地抽搐扭曲,双目外突,眼角缓缓淌出一缕血水,再接着,口,鼻,耳,也随着殷红的血往外流。 "完事!"青凤拍拍衣衫,哼着没人能听得懂的小调,继续蹦蹦跳跳地朝前走去。没人知道那老者和那小丫头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那小丫头离去之后,才有人忽然发现疤痕老者的面部扭曲得不似人形,且还七窍流血,状极恐怖,这才一下醒悟了过来,一声怒吼;"这小丫头是天外楼的人,杀了她!" 四周的李家高手闻声都是楞了楞,接便有十几条人影有如旋风般朝着青凤杀了过去。 青凤突然收住了蹦跳的身子,静静的立在那里,小巧红润的嘴唇勾勒出一抺淡淡的不屑,静止的状态逐渐变得飘浮起来,一袭青衣,满头发絲迎风飘扬,娇躯却是保持着笔直的姿态,就这么平平向升上缓缓攀升。 十几道形状各异的兵刃从四周同时席卷而来,狂暴的肃杀之气从各个不同的角度,铺天盖地的凛然降临。 青凤的凤眸中散发出点点清辉,望着四周凌厉森寒的兵刃纷至奔杀而来,出手都是狠招绝杀,那阵势绝对的是想将人彻底的分尸。 "李家之人该杀!"青凤的嘴角掠过一絲残忍的笑意,身上突兀地升腾起一股澎湃的惊天杀气。淡淡的语音低沉而冷漠,充斥着死亡气息,仿佛像是一位主宰天下的女帝君,在宣布一道绝杀令,头顶的天空骤然风云色变。 第九百六十三章这一瞬的血腥绚丽 "李家之人该杀!"青凤的嘴角掠过一絲残忍的笑意,身上突兀地升腾起一股澎湃的惊天杀气。淡淡的语音低沉而冷漠,充斥着死亡气息,仿佛像是一位主宰天下的女帝君,在宣布一道绝杀令,头顶的天空骤然风云色变。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青凤的身体突然当空一旋,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突兀的显现出一点红光,这还是她在圣山中,真正的第一次出手杀人,而且是大开杀戒! 这点红光虽渺,却给人一种最炽烈,仿佛可以焚尽天地万物的恐怖感觉,在看到这点红光的一剎那,奔杀过来的十几个李家高手,不约而同的泛起一股直透背脊的畏惧之意,攻出的兵刃都是禁不住地略微滞缓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一团比天空烈日更刺目耀眼的红光勃然而现,这一刻,所有观战,发起攻击的李家高手,心中都升起一种毁天灭地,末日降临的大恐怖。 紧接着,那团炽亮的红光轰然爆裂开来,虚空中闪射出十八道血色流光,状似月牙形的风刃,飞速地旋转着,看上去炫目绚丽无比。 每一道血红色的风刃都显得那么清晰,都有着各自不同的运行轨迹,那种炫目的绚丽,却是充斥着铮铮杀气,犹似恐怖的死亡镰刀。 十八道血色流光一闪而逝,宛若惊鸿一瞥,骤然消隐。这绚丽的一幕,却是恒久的留在每个人的眼瞳中。 月牙形的风刃幻隐之余,一道道殷红的血光在空中,像烟火,如喷泉般激射崩发…… 青凤的身躯仍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两手抚弄着胸前的小辨,显得那么的清丽可爱,纯真无邪,扑闪着亮晶晶的凤目,饶有兴致的四下环顾着,嘴角却是还残留淡淡的杀意。 她的四周,十八个攻击她的李家高手仍保持着朝前奔杀的姿态,像是完全沒看见她一般,一个个从她的旁边纵横交错的擦身而过,无数道人影直冲出去十来米,都是突然在空中略为的顿了顿,随即就像失控似的纷至朝下疯狂坠落,漫空血雾交错绽放开来,无比的凄美。 呯呯呯……静寂的空气中突然传出一连串垂物坠地的震响声,那是一个个失控的身体跌落地面引起的声音,有的是从街道两旁的屋顶骨碌碌的滾下去,或者直接头下脚上撞在地上,*迸裂。 十八个人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每个人的脖子咽喉位置都开了一道口,还在咕嘟嘟地向外涌冒着血沬。 十八道风刃,十八个李家高手在同一时间,同一个部位,都是被切开喉管,呼吸间,无一幸存的都变成了尸体。 一个小丫头只是微抬了抬手,这许多乾坤境强者居然抗衡之力都沒有,便被轻易的集体秒杀。余下的一百多名李家高手,同时望向悬浮在空中的那道娇小人影,眼中都是露出难以言愈的骇然之色。 青凤仍在摆弄着胸前的两根小辨,之前摄人心魄的恐怖风刃,像是与她沒任何关系,如非亲眼目睹,沒有人会认为那血腥的一幕,会是这个清纯可人,人畜无害的小丫头制造出来的。 那些高手濒死前,甚至连一声痛苦的惨呼都来不及唤出来,鲜活的生命便在瞬间消亡。 立在那栎最高屋檐之上的秦统领,眼眸就是骇然的一缩,猛地张大了嘴巴,脸上尽是后怕之色,若是刚才要是强行擒拿天外楼的人,自己与那一百个兄弟……沒敢继续想下去,或许我孩子他娘,就该去城主府领取光荣抚恤金了。 真的是太悬了!这位秦统领自问,面对那死亡镰刀般的恐怖风刃,不但无法抗衡,甚至连闪避都做不到,绝对的必死无疑。他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已无声的滑落下来。 这一瞬的血腥绚丽,震撼了李家在场的所有高手,青凤娇小的身躯尤自虚立在半空,扑闪着一双凤目,望向四周虎视眈眈的一众李家高手,清辉点点的眼眸中尽是睥睨和不屑。 一名半百老者,满脸杀气凛然,眼中透射炽烈的凶残怒意,这是李家这次血洗天外楼的领军人物,拥有生死境初阶五品的实力,如此修为足以让他在碧雪城占有一席地位。 高端武力,通常都是一个家族立足的最大依仗和根本,这种情形无论在世俗界,还是在这里都同样适用。 就是这样一个顶级强者,怒归怒,手心却是分明在冒汗,到了他这个层面,已不会轻易以貌取人,小丫头之前那梦幻般的恐怖一击,自己能全身而退吗?答案是亳无把握,不过,一定不会被这般轻易斩杀,这源于一个顶级强者的自信。 老者略为的定了定神,一脸狠厉的道:"这个小丫头很强,但再强也是独木难支,分成二十人一组,用轻轮战拖垮她。记住,大家一触即退,千万不要贪功冒进……" 李家所有人闻言都是肃然点头,目睹了对方的利害,能在一击之后保住性命不丢,就算是烧高香了,那里还有胆偷机见功。 李家之人一个照面就死了十八个,同仇敌慨之心勃发,这些人沒有一个是弱者,之前的确是轻视了这个小丫头,猝不及防之下才会遭此突然袭杀,如今有了防范之心,又岂会轻易再让对方得手,所有人心中的最后一絲惶恐顿消,自信回归,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狠厉的杀机。 "杀!"李家高手迅速地分为二十人一组,在生死境老者的一声暴喝之下,第一组的高手已齐齐的腾身冲天而起,从四面八方,各个方位角度,漫天的兵刃呼啸着狂野的攻向青凤。 每一个都不需留手,远远的倾力一击,不管结果如何,飞速后退,有着大把的时间恢复元气,根本不用担心后续无力。 "二长老,我们是否同时派出几组人直接血冼天外楼?"一个李家高手出声建议道。 那位生死境老者,二长老沉思了一下,摇头道;"不可!我们的情报有误,天外楼的这潭水太深了,随便出来一个小丫头都难以应付,此时再冒然的冲进去,别说血洗了,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问题。只有先搞定这个小丫头,再回去请出老祖,方有胜算。" "是!二长老深谋远虑!"许多人都是频频点头,状极恭敬。 在圣山,普通修者的寿命都高出世俗界许多,一个家族的老祖活个三四千年也是平常事,一个修练了数千年的老怪物,其修为自然十分不凡,至于不凡到何等程度,只怕很少有人知道。 这位二长老此时采取的车轮手段,不得不说,的确让青凤感到有些头痛,这种波浪式的复合攻击,一波二十人冲上来,一半远距离攻击,另一半则是像蜻蜓点水似的,每人倾力发出一招,不计得失,立即如同潮水般的飞速退去,而另一波随之汹涌而上…… 青凤发出的风刃,对方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防范,数轮波浪式的攻击下来,也只有数人不幸被风刃所伤,从表面看来,青凤似乎被这种战术所克制住了。 这只凤很郁闷,以她灵神境的修为,这些李家的高手就是一堆渣,一招"火凤临渊",就可以将他们倾刻集体灭杀。只不过,他们的站位都尤为分散,只要一出大招,只怕连整条街的建设物都会变为一片废墟。 这些波浪式的攻击,虽然对她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却也暂时无法给对方造成大面积的重创,形成了一种僵持局面,看谁能挺到最后。 远处的屋顶之上,那位方家主的身形突兀的出现,身后还带着百余人,一个个都是神满气足,气息强大,毫不掩饰的出现在屋顶,应该是得到了城主府的暗中授意,以确保天外楼不被李家彻底灭杀,至少不能让那位"神医"陨落。 有城主府在后面撑着,方家主不再有所顾忌,就算与李家彻底撕破脸,也要力保天外楼无夷,经此一役,方家势必会一跃而成为十大世家之首。 "家主,这小丫头像是陷入了对方的围杀之中,看样了支持不了多久了,我们要不要出手?"方家主身旁的一人,有些跃跃欲上的言道。 方家主微眯着眼,鹰隼般的目光望向下方的战局,沉思地摇摇头道:"只要李家不对天外楼发起攻击,我们就作壁上观,这小丫头的死活无关大局。大家都沉住气,不到关键时刻,也沒必要和李家拼过两败俱损。" 天外楼内,云天星折扇轻摇,一脸平静的望向外面的战斗,嘴角溢出一絲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一点也不担心这只凤的处境,只是看到青凤一脸的憋屈样,心中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至少还沒见过这只刁钻的凤被人逼得这般狼狈,真的有点大快人心。 当然,这种情形不会维持得太久,以这只凤的聪慧,很快便能想出灭杀对方的手段,他现在担心的是陆随风等人,直闯李家的族地,那里可是拥有上千年的底蕴,更有十来万的家族弟子,就这么直接杀进去,会是怎样一种埸面? 第九百六十四章凤凰磐湼之火,焚尽天下万物 以这只凤的聪慧,很快便能想出灭杀对方的手段,他现在担心的是陆随风等人,直闯李家的族地,那里可是拥有上千年的底蕴,更有十来万的家族弟子,就这么直接杀进去,会是怎样一种埸面? 波浪式的攻击越来越密集,青凤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似乎已触到了她的忍耐的底线,眼前攻击她的这些人,实实在在,就是一群蝼蚁,数量再多始终还是不堪一击的蝼蚁。 愤怒,那是一种极度不屑的愤怒!这样一群蝼蚁,居然敢这般攻击一只髙贵的凤,你们配么?在场的人,沒有一个能活下来! 嗷!一声高亢的凤鸣,响彻九天,青凤冷哼出声;"该结束了,一群垃圾蝼蚁!" 这话一出,所有李家高手都生出一股;这丫头疯了的感觉!从眼下的势态看来,貌似她已处于劣势,除防御自保之外,连攻击手段也使不出来,最多只能再坚持片刻,便会彻底崩溃,被当场斩杀。都到了这份上,居然还叫得出这种充满底气的话来,真不知那来的这份嚣张气焰? 嚣张!不错,就是憋屈到了极致,迸发出来的嚣张!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竟被一群弱小的蝼蚁不断的围攻,这算个什么事? 神凤一怒,天地色变! "这丫头要崩溃了,杀!"二长老发出了最后的绝杀令,又一波李家高手杀气汹涌的飞身而上。 青凤的身形突然飞速地旋转起来,浑身上下不断的炽烈的火焰透体而出,四周的空气像是被点燃似的,灼人的高温热浪沸腾,一片血红的炽焰之中,那娇小的身影消失,所有人的视觉中出现了一只燃烧着熊熊炽焰的火凤,血色的凤翅一展,一片红光瞬间便将攻上来的二十个李家高手,席卷包裹在其中,呼吸间,一众杀气腾腾的李家高手,连惊呼惨嚎声都未及发出,半空中便有无数被烧成黑炭的枯骨,像下雨般四溅纷洒,坠地之时都是变成了骨沫碎屑。 "不好!这是凤凰磐湼之火,焚尽天下万物。大家快躲!"李家那位二长老,惊恐万分,撕破喉咙的喊了一嗓子,自己也骇然的朝着一间铺面,疯一般的破门冲了进去。心中一声悲叹;"完了!李家招惹了一个无比恐怖的存在。" 一只血色的火凤,身躯忽大忽小的不断变换着,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傲然风姿,快若闪电般的在整条街的半空中,忽前忽前忽后,时左时右的飞速盘旋穿棱着,所经之处都拖出一道血色的轨迹,街面上流溢着一片火红的色彩。 璀璨炫目的火焰包裹住一群一群的李家高手,离开时唯剩下一地被焚为黑炭般的枯骨,除了为数极少的几人,惊恐地窜入街道两边的铺面民居,侥幸的得以逃生,整条街面上已看不见一个活人。 这一幕火凤肆虐焚烧的过程很短,只持续了数个呼吸的时间,便很快结束了,如此恐怖的火焰,竟然没有损坏一絲一毫的建筑物,足见这只凤对火焰的掌控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 "好狠毒的手段!"躲入铺面内的李家二长老,从门缝中看到这一幕,双目充血,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悲愤,在剧烈的不停抽搐。 青凤散去了身上的火焰,从空中飘然的回到地面,看到一袭白衣的云天星摇着折扇,施施然的从天外楼缓步走了出来。 "哼!别在这里故作潇洒了,剩下的这老货交给你了!"青凤瞥了眼那位李家二长老藏身的铺面,撇了撇嘴;"对你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练手对象!" 云天星闻言淡笑地点了点头,自从晋阶生死境之后,还真沒有实打实的打过一埸,检验一下自己的真正战力到底有多强? 一收折扇,云天星指着那间铺面,淡淡地出声道:"李家二长老是吧!给你一个机会,你我倾力一战,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只要你还能活着,尽可自行离去。否则……" 呯!铺面虚掩的门开启,李家那位二长老挺了挺腰背,跨步走了出来,都到了这个份上,想躲也是躲不住的了,有些惶恐的看了不远处的那只凤一眼,那个小丫头给他带来的恐怖冲击太大了,根本沒勇气与之一战。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白衣人,一身儒雅文弱的气息,居然提出要与自己公平一战,当真有点天上掉馅饼的感觉,那里会放过这种好事,顿时豪情迸发的出声道:"好!生死不论,老夫放手与你倾力一战。" 云天星仍是淡笑的点点头,这是他唯一的机会,除了应战,沒有多余的选择;"换个地方!" 两个生死境圣者放手施为,至少半条街都会变成废墟,李家二长老不再多言,身形拔空而起,飞速地朝远方飞掠而去。 云天星也是白衣飘飘,紧跟着踏空而去,青凤身形微动紧随其后。那位秦统领也只是略为犹豫了一下,这种生死境之间的战斗,实在是难得一见,岂可轻易错过,身如大鹏般的腾空飞驰而去。 嗖嗖嗖!方家主大袖一拂,身形率先脱离屋顶,如同离弦之箭般的绽射而去,身后的方家百名高手也是纷纷破空紧随其后。 片刻之后,李家二长老的身形落在一处峰顶之上,脚刚踏上地面,云天星也已白衣飘飘的随之降落。这山峰仍位于碧雪城中,距离李家府邸不远,名叫华云山,孤峰独立,高有千丈,时至春暖花开的时节,满目苍翠欲滴,鸟鸣草长,有风吹过花香怡人。 举目环视,整个峰顶平坦而开阔,李家二长老一身黑色长衫迎风猎猎作响,云天星白衣如雪,宛如一片悠悠闲云。一白一黑两道人影相距二十米,静静的相对而立。 "这里的风水不错,你老的眼光独到,的确是一处极佳的葬身之地!"云天星仍是面含淡笑的出声道,沒一点大战前的紧张情绪。 李家二长老却是神情凝重的微皱了皱眉,一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撕裂空间的阻碍,落在远处的云天星身上,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认真打量对方的修为,这一看,心中就是一凛,以自己生死境初阶五品的实力,居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甚至感觉不到一絲元力波动的痕迹,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对方只是一个不谙武道儒雅文人,心中顿时浮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双方的视线刹那的碰撞,空气产生出"吱吱"的摩擦声,尖锐刺耳,闻之头皮发麻。此时的青凤也远远的静静立在峰顶的边缘,沒有一点要插手的意思,对于隐在林木中观战的秦统领,以及方家主一众人,只当作视而不见。 "老夫是生死境初阶五品巅峰!"李家二长老自报修为,听上去十分坦荡,实则是在抛砖引玉,诱使对方暴露真实战力,这种知已不知彼的感觉,非常不好,会令自己有所顾忌,不敢放手施为。 "此时才想到问这个问题,是不是稍嫌晚了一点?"云天星语中带着些许戏谑的回应道:"我说了,你也未必就真能轻易相信,与其如此,倒不如不说更好,以免误导影响你的心境,你老认为呢?" “你知道了老夫的修为,还能如此淡定,无须回答,老夫心中也有了答案。”李家二长老深吸了一口气;""李家这一次算是真正踢到了铁板,即已到了不死不休地步,无论你有多强,老夫都会出手倾力一战,这是个死局!” 他的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得平静起来,眼中透出着一股种属于生死境圣者的孤傲意味,那是一种高处胜寒的寂寞,轰轰烈烈的一战,虽死无憾。 双方适才有过一次视线的交锋,修为稍弱一点的人,只怕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便会遭受重创,但眼前的两人都是毫发无损。彼此的修为实力应该是相差无几,可堪一战。 双方一番言来语往,唇齿交锋,都是在暗中探试对方的虚实深浅,也是一种心智间的强强搏奕,看不见的惊心动魄,却是谁也没有稍落下风。 "当心了!"李家二长老到了这种时候,仍是很有风度的出声提示道,这属于顶级强者应有的素养,堂堂正正,接着竖掌为刀,一团碧色的光华环绕,流转,如百川归海一般,朝着掌刀上汇聚,闪动着莹莹波光。 简单地举臂抬掌,隔空斩落,碧色的光华像是找到了渲泄处,如水波化作惊天怒涛…… 云天星的头顶上方,骤然出现了一道七八丈长的碧色掌刀,呼啸着当空劈下。几乎在李家二长老出掌的那一瞬,云天星便已感觉到了一股澎湃的水系力量。 轰!掌刀呼啸落下,传出一声轰鸣震响,隐于暗中观战的众人,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一阵轻颤,残留在枝头的枯叶簌簌飘落。 峰顶中央却是烟尘弥漫,沙土飞掦,地面上骇然出现了一道数十米长的沟痕,云天星的身形静静地出现在沟痕边沿,一身白衣却是点尘未沾。 第九百六十五章胜则生,败则亡! 峰顶中央却是烟尘弥漫,沙土飞掦,地面上骇然出现了一道数十米长的沟痕,云天星的身形静静地出现在沟痕边沿,一身白衣却是点尘未沾。 李家二长老的这一掌,虽然只是试探性的攻击,劈出去的时候,已将空气中的水份抽空,相当于无形中限制了对方闪避的速度。但,云天星却十分轻松的闪过了,甚至连一絲元力都没有动用,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李家二长老眼中目光一缩,又是一掌相继连环劈出,云天星只是略微的侧了侧身,掌刀贴身闪电划过,地面又多了一道沟痕。 江海倒流!所有人但见划空而过的这一掌,蓦地在空中微一停顿,随即反转而回,直朝着云天星的立身之处绽射劈斩而去。 云天星知道这一击,自己再也躲不开了。因为"江海倒流"这一招,最奇特之处,不仅仅是它的出人意料,华丽惊艳,更在于它诡异的角度,能准确地锁定对手的位置,追踪命中目标。 也就是说,被锁定的目标无论如何移动,闪避,他下一刻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是这一击所攻击的地方。 然而,云天星这一次却是意外的没有选择躲闪,轻缓地抬手竖起食,中二指,平淡无奇的当划出一指,仍然没动用一絲元力,虚空中现出一面金色的盾牌。 噗!碧色的掌刀悬在空中,像是劈在一面铜墙铁壁之上,再也不能稍稍前进分毫。掌刀上的碧光,不断地溃散分解开来。 伸出手指的云天星,却像是大海中的灯塔一般傲然挺立,脚下寸步未移,任由惊涛拍击。 双方的第一次交锋,李家二长老连续发出三招,云天星却只是竖起一根手指,便破解了对方的所有的凌厉攻势。 "不错!"青凤抚弄着两条小辨,难得的赞叹一声;"这一招"江海倒流",应该是李家至尊绝学,就算本凤儿被锁定,也很难轻易脱身。" 云天星那一指,看上去轻描淡写,十分随意,实际上,形成的那面盾牌却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瞬间移动了数十次,封住了对方所有的攻击方位。所以,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更无法看清那盾牌的运动轨迹。 青凤喃喃的自语间,埸上相持的两人,再度发生了变化,李家二长老猛地发出一声冷哼,身体周边的碧色流光尽数被收敛进了体内,微眯的眼眸中透出一絲微不可觉的阴笑,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掉进陷阱时的特有表情。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令人心中顿生警讯。 李家二长老手臂一振,又一道碧色的掌刀隔空缓缓斩出,前方的空气像是有形的一般,被掌刀切开,发出一道"噗嗤"声响,如同一块布料被割裂开来一样。 掌刀在途中突然加速,快得有如一道流光飞逝,奔电般的斩向急退中的云天星,掌刀的去势飞速地拉近双方的距离。 倒退中的云天星,眼底映出一片碧光,心中一凛之下,同时停下了飞退的身形,再次竖起一指,瞬间化作一枪金色长枪,直朝着斩劈来的掌刀绽射而去。 峰顶之上,两道人影飞速的交错而过,掌刀,枪锋交击碰撞,爆出一蓬璀璨光华。巨大的气劲狂流掀起一阵强风,刮得地面飞沙走石,尘士纷扬。 峰顶一片寂静,彼此凝目望向对方;云天星低垂着手,指尖上滑下一颗颗的血珠,滴落地上。如雪的衣衫胸前的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李家二长却感觉自己的手掌传出一絲隐痛,垂目一看,仍是完好无损,刚舒了口气,便见隐痛的掌心处,有一个米粒大小的孔洞,有血从孔洞中滴落而下,飞快的在手腕上点了几下,滴血才被止住。 紧接着,他胸前的黑色衣衫上发出一道细微的龟裂声响,随即一下崩裂开来,一道数寸长划痕破开了皮层,同样有血渗出,胸前一片腥红。 哈,哈,哈……沉寂的空气中突然蕩起一串疯狂的笑声;"痛快!"李家二长老冲着云天星哈哈大笑道:"老夫已很久不知道了受伤是什么滋味了!" "力道轻了点,别见怪!"云天星戏谑地淡淡道;"否则,你就彻底解脱了。" 没想到这一招"江海倒流"的至尊绝学,只在对方的衣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居然沒能直接剖开对方胸膛,当真是太可惜了。 机会错过了,再想故计重施已无可能。李家二长老很快便排空了心中的负面情绪,这或许是自己此身的最后一战,已无须再有所保留,胜则生,败则亡!他并没有在意云天星的戏谑之言;"你果然很强,没有让老夫失望!" "你老也比想象中的要强悍得多!不过,要想战胜我,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有什么奇招绝学,千万别再藏着掖着,不然会死得心有不干。"云天星的语调中漾溢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強大自信。 "老夫尊重每一个对手,即便你是一个普通的对手,老夫也会倾力一战。"李家二长老说话间,一道惊人的气息从身上升腾而起,像是一下打开了体内的什么封印,恐怖的气势似若潮汐般的奔涌而出。 炽烈的阳光下,仍可见无数的晶莹水滴,像是从云层间倾泄而下,汇成了一道元素之河,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滚滚地涌入体内,整个身形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浑身上下顿时碧光闪烁,形成了一副水蓝的铠甲包裹住全身,体表密布着一道道的鳞片,就像是披着一层龙鳞,光华流转,一双手掌竟然蜕变成了一双龙爪,犀利如刃,散逸出一股惊人的威压。 "碧水龙化诀!只可惜还差了点火候。"云天星淡然地点评道,似对扑面而来的惊人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危机当前的觉悟。 "你说得沒错,老夫只练到小成,但击败你,足够!"李家二长老的口中发出一声低吼,似若龙吟咆哮,手中突然多了一杆碧光流转的长枪。枪尖抖动间,宛如游龙破云绽射而出,虚空都像是被洞穿了一个窟窿,爆出一声巨大的轰鸣。 碧水惊龙诀!一枪隔空甩出,一道龙形的碧光挟裹着冰冷杀气,呼吸间已奔至云天星的咽喉前,太快了,快到了空间静止! 云天星的目光一缩,嘴角微微向上掦起,他的手也同时抬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也同样握着一杆枪,枪身通体金光透亮。单手执枪,同样隔空甩出。 一束金芒后发先至的迎向那道龙形的碧光,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僵持着,皆是无法再有所挺进分毫。 李家二长老的眼瞳中神色仍是一片冷傲,枪锋一抖一颤间,那道僵持着的龙形的碧光突兀炸裂开来。漫空碧色的水雾顿时蒸腾弥漫开来,逐渐形成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沉沉透亮,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这些飘浮的水珠,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澎湃惊涛。 整个峰顶之上都充满着碧蓝的色彩,让人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海洋之中,其中似有惊涛狂澜沸。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水龙呼啸拍空,磅礡的气势牵引着狂澜,似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惊涛巨澜奔腾扑面而来,悬在云天星头顶上空,恐怖的威压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在老夫"碧水惊龙诀"的碾压下,非死即伤,没人可全身而退。"李家二长老低沉的出声道,却是充满着强大的自负和冷傲之态。 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云天星的整个身躯都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地面之中。 见对方仍在竭力的硬扛着,没有一点要崩溃的迹象,李家二长老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对方的强大的确巳超出了云天星的预想,只不过,也仅此而己。仅仅一枪简单刺出,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刹那,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绽射而出,瞬间便撕裂碧色狂澜的碾压。 一声巨大的轰然爆响,汹涌的惊涛被金色的残月流光,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的崩散开来。与此同时,李家二长老的眼眸中同时倒映出一束金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都要被撕裂剖开…… 吼! 李家二长老在这种惊悚的恐惧中,吐出一声暴喝,手中的碧色长枪凌空呼啸盘旋,四周溃散的水滴瞬间聚于枪身之上,呼吸间便形成一条长龙,龙爪箕张,势若奔雷的撕裂着残月,直朝着云天星淩空俯冲而去。 声助枪势,龙威凌厉无双。恐怖的枪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枪压降临…… 李家二长老的这一枪,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 第九百六十六章你老是不是笑得早了些! 李家二长老的这一枪,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 噗嗤!金色的流光当空一顿,随即破碎开来,化为无数金星溅射四溢。巨大的冲击波,令云天星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骇然间,又见一条长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俯冲而来。 水龙俯冲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奔腾而至,让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吞云吐雾! 这是一招云烟绝学,一点金色枪影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在云层间划出一道飘浮的弧线流光,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爆出一声轰然炸响,点点金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好!"李家二长老也禁不住脱口赞了一声,迅速收拢溃散的碧水元力,趁对方的枪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碧色的枪芒,已势若奔雷般朝着对方,人枪合一的凌空电射而去。 一枪出,枪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隐含着某种大道的规则。云天星顿觉自己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枪芒彻底封锁。 李家的绝学也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枪洞穿。否则,又怎么可能被列入十大世家之一。 噗嗤! 无尽锋芒的一枪,似乎如愿以偿的穿透过对方的胸腹,但,李家二长老的神情却是看不见有一点欣喜之色,反透出一片惊愕。 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都已是大致的了然于胸。这一枪虽然凌厉诡异,却还不又至于就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枪锋所及之处,却是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李家二长老很快便意识到,自已洞穿的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同时,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浮起心头,眼角的余光已瞥见一道金色的枪影朝着自己眉心处闪射而来。 骇然之下,枪尾瞬间倒竖,惊险的荡开了对方的夺命一击,手腕同时一振一颤,枪锋上挑,刹那暴刺出数十道碧光枪芒,势若滚荡潮汐,一枪接着一枪,每一枪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枪枪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洞穿一切。 这一次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绞杀洞穿的是一具活生生的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直到此时,李家二长老的眼眸中这才透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老是不是笑得早了些!"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云天星的身形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出来,仍旧是白衣飘飘,毫发未损。 话落,一线金光已透过叠叠重重碧色枪影,扑袭而来,丝丝金芒杀气直令人肌肤生寒刺痛。 云天星刹那的枪势反击,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令其不得不撤枪回防自救。一时间,攻防顷刻颠倒转换,李家二长老顿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 枪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抗一枪,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枪锋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李家二长老从凌厉霸道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忍着再次被一枪透肩的痛苦,身形微侧,手中的长枪却是悍不畏死直指对方的咽喉。以伤换回失去的先机,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同时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一时间,双方都是堂堂正正的以攻对攻,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李家二长老都感到一股强大的劲力反震,一缕缕气劲透过枪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抢的手颤抖不已,几乎脱手而出。 李家二长老却是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背心已然隐隐湿透,,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之外,几乎连一枪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当下心中一横,斗然拔地腾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手中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碧色的弧线,将所剩的元力倾注在枪身之上,一束眩目的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碧光闪烁的划痕。 那束飞射而来的碧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风云天星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随即当空缓缓地划出一枪,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金色光圈。 那冷洌纯净的流光,似若一滴蓝宝石般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金色的光环中,突兀地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道锐利无比的碧色流光,流光如剑,绽射四方。 殊不知,这些刀剑般锐利的流光,却被一团回旋的金色气劲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以寸进分毫,不停地吞吐颤动,随之纷纷炸裂开来,发出一道道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只不过,李家二长老击出的这一枪,竟只是在为下一击作铺垫,伴着一声低吼,踏前一步,一片碧色的光华灌注枪锋,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 噗!唯剩一线精光,突然在云天星的头顶上空,亳无征兆的突然分裂开来,无数碧色的流光势如天河反卷倒泄,每道流光都充满了铮铮杀气,更如同千吨陨石,潮汐般朝着云天星的头顶,滚滚砸下。 轰!在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中,云天星的身躯像是被一座巨岩砸中了一般,轰然跌落地面,巨大的爆裂声中,无数碎石尘土四散飞溅,峰顶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大坑洞,而云天星的身形也同时失去踪迹。 隐在暗处观战的秦统领,以及方家主一众人等,都是大张嘴,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沒想到李家竟会有如此恐怖的绝学,居然会沒人知道,雪藏得够深啊!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地面的大坑洞,尘烟散尽,却久久仍没有任何动静,都认为被轰入地下的云天星,存活的机率几乎为零。 唯只有那只凤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接着便听她鄙视地说了一句;"真丢脸!" "呼!"悬浮在半空的李家二长老重重地舒了口气,这招"银河倒泄"的至尊绝学,也是被逼到生死攸关之时,才勉力施展出来,自己也没想到竟会有如此恐怖的杀伤力。 "李家绝学果然不凡!"良久,才听到一道淡淡的语音,突兀地李家二长老的耳边响起;"我还不屑在人身后偷袭, 否则,你此刻已是一俱尸体了。" "这……怎么可能?"李家二长老骇然色变的转过身来,心中的震惊简直无以复加,分明看见对方被结结实实的轰入地底,纵算不死也再无一战之力,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对方非旦亳发未损, 竟然还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如果出手……他没敢继续想下去。 "之前都是你在发动攻击,现在,也该轮到我出手了。"云天星白衣如雪的迎风而立,淡淡地出声道,双眸中有金芒流转,这一刻,一股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威势冲天而出,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嗯!"李家二长老平复了一下心的震撼情绪,知道此时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心境一乱,必败无疑,而败的结果就是一个死字。见到对方的气势一变,不由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对方的眼中似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无尽锋芒。 "这是……金之相!"惊愕中,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变得更加浓烈,但觉自身仿佛一下置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金之锐利精髓, 金之无坚不摧的锋芒……" "你说得沒错!"云天星双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瞬间在头顶上空聚成了一道耀眼眩目的金色灵环,一股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笼罩着一方世界。 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威压,李家二长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顿时遍布了全身。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眼底完全被一片金色洪流浸染。 第九百六十七章演化战斗空间 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威压,李家二长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顿时遍布了全身。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眼底完全被一片金色洪流浸染。 吼!看来已到了拼命的时候,李家二长老的喉咙间发岀一声低吼,双眸中也有一片蓝色的汪洋滚荡,手中的长枪横扫而出,一道蓝色的光华有如潮汐般奔涌,阻挡着金色洪流的滚滚挺进。 轰隆隆……两股恐怖的元素能量撞击,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云天星释放的金色灵环不断地切开蓝色的狂流,无坚不摧的金之锋芒席卷一方天地,无可阻挡! 地面碎石尘土崩溅,李家二长老被迫浮向上空,身上的碧色护体铠甲,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下,被切割得百孔千疮。整个人也在不断地向后急速的飘退,一连狂退了数十米,这才堪堪摆脱了金色灵环的恐怖攻击。 作为李家二长老,自然无比的冷傲和霸道,还不至被对方威势不凡的一击所震慑住,却没想到这"金之锋芒"的攻击力竟如此锐利强悍,不但将他的护体铠甲破坏得百孔千疮,还被击得狼狈无比的一连退了数十米,才勉强稳住身形。 心境修为再强,此时也禁不住怒意狂飙,一道无形的法则波纹从身上散发而出,这一方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江洋,百米范围内的空间尽皆被束缚,这是恐怖的水系结界。 与此同时,一俱虚影骤然悬浮在他的头顶之上,这是一头帝级的水系妖兽,高达十来米,浑身布满了银色的鳞甲,有着水桶般壮有力的四肢,一条丈余长的钢鞭铁尾在虚空中甩动着,散发出惊人的狂暴气息。 一双深蓝的眼眸,冰冷的盯着不远处的渺小人类,森寒浸骨的凶戾之气一下锁定在云天星身上,似欲将其一口呑噬。 这是生死境圣者才能拥有的"战斗空间",却是十分耗损元力,然而,到了拼命一搏的关键时刻,那里还顾得了这许多,胜则生,败则亡! 对方连战斗空间都施展了出来,看来是准备孤注一掷的搏命了,云天星也曾听陆随风叮嘱过,这战斗空间中所蓄含的玄奥法则,一旦陷入其中,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如果再加上属性相克,那就唯有单方面的被虐,等死。 然而,云天星为了测试自己的战力,没有选择回避,此刻已置身于对方的水系空间,眼前一片波光粼粼,一望无际,一道人影悬浮在半空,一身碧色的铠甲裹体,浑身上下流转着炫目的光华,双手执枪,斜指苍穹,他身体的每一寸血肉,仿佛都表现出一分玄奥,似欲将这无形的玄妙转化有形的杀势。 云天星同样的悬浮在波光粼粼的水波上,一身银色的铠甲裹体,浑身上下流转着晶莹的光华,同样的双手握枪,斜指苍穹,只是枪身通体隐约环绕着一条黑色蛟龙的虚影,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自然地流露出来,令身下的水波碧浪一阵沸腾滚荡。 涛声咆哮入耳,显得这方水系世界无比的真实无虚,双方静静的对峙中,弥漫着浓烈的战意和冰冷的杀伐之气,双方接下来的一击,将会出现怎样一种石破惊天的景象? 李家二长老微皱了皱眉,眼眸中闪过一絲愕然的诧意,从对方所流露出的气势中,似乎一点没受到这方战斗空间的影响,这种舍我其谁的威凌气概,绝不是可以虚张声势做得出来的,难道他不知道进入对方的战斗空间,战力会下降三成以上? 此时,已没时间深究下去,以他当下的实力修为,这方战斗空间并不能维持得太久,唯有在有限的时间内击败对手。不管怎样,毕竟是在自己掌控的空间内战斗,就算彼此实力相当,自己也绝无落败的可能。 一念闪过,大幅下滑的心气顿时升腾,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猛地腾起,无比浓烈的战意令个身下的波涛汹涌滚荡…… 手中的长枪一颤一抖,隐浮于枪锋间的帝级水系妖兽,瞬间化作一道银色电光冲天而起,挟裹着狂暴凛冽的杀气,掀涛破浪的腾跃奔掠,巨口一张,齿牙森然如林,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虚空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 云天星手中的长枪同样一颤一抖,环绕在枪体之上的蛟龙的虚影,斗然呼啸而出,黑光烁烁的蛟爪已霸道的降临,恐怖的蛟龙气息威压,令那头帝级水系妖禁不住浑身一颤,露出了一絲畏惧。 轰隆!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轰然碰撞,一银,一黑,两种色彩交织的冲击波,蘑菇云般的冲天而起,仿佛将这方空间捅出了一个大窟窿。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 不断扭曲颤抖的空间中,两头庞然大物纵横翻腾,缠绕搏杀……随之发出节节的崩裂破碎声,而后双双炸裂得支离破碎,可怕气流冲击波,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眼前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两人的身影在无际汪洋中变得越来越小。不过,只在呼吸之间,两人又飞快的回到了原点。 "这……你居然能在老夫的战斗空间,击受伤老夫?!"李家二长老说话间,口中溢出一絲鲜血来,感受到体内的伤情,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云天星身上。 彼此的目光交织,云天星在对方眼神中,捕捉到那絲残留的自信,已经是彻底的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极度的骇然和如临大敌般的凝重。 "你果然够强!"李家二长老面部的肌肉抽动,狠厉中带着一抺决绝之色;"不过,老夫会拖你垫背!"话落,身下的一片汪洋的汹涌升腾,道道的惊涛冲天而起,沉落时有若天河倒悬;星河裂天阵! 咆哮的震吼声中,无数道碧水光波轰然爆裂开来,千万颗晶莹的水珠聚成了一道璀璨耀眼的星河,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美得几乎令人窒息,蕴含着一絲天地间的大道法则。 随着李家二长老枪势的缓缓牵动,星河为之旋转,无数星光般闪烁的水珠化作一柄柄枪影,悬浮在虚空,无法想像的浩大,贯穿天地。 这一幕玄奥无比的演化,直让人看得眼皮不由狂跳,头皮发麻。隐在暗中观战的众人,都能远远感受到那种挤压而来的冰冷威势,纵横激荡,铮铮杀气森寒无比,似乎已嗅到一种死亡的味道,一个个都禁不住向退縮,唯恐遭遇池鱼之秧。 身陷其中的云天星,眼眸中却只有一絲凝重,更有一种叫做自信和意志的东西,神情间平静得让人感到心悸。 万千滴水成刃,点点旋动不定的刃影,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却是锋利无比,每颗水滴都散发出勾魂夺命的凛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似乎只要这方世界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人一寸寸的尸解,瞬间灰飞烟灭。 千万道刃影在云天星的周边纵横盘旋,闪射着冰浸彻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一道道银色的利刃,从四面八方朝着云天星疯狂的挤压,奔射,切割,似欲将其彻底的撕裂成肉片碎屑。 能将这水系法则演化到这种点水成刀的程度,这李家二长老也算得上是个极品了。但,这星河裂天阵虽牢牢地困住云天星,那层层叠叠的攻击却始终难以撕破他的防御,时间一长,李家二长老便再难以掌控这方战斗空间,势必要在这大阵崩塌之前,彻底的一举重创对方,否则,最后倒下的会是他自己。 这一点,搏杀中的两人自然都心知肚明,云天星的修为底蕴要略胜对方一筹,所以一点不着急,很有耐心的等着大阵自行崩溃。 李家二长老却是等不起,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流光,人枪合一的朝着被困在剑阵中的云天星电奔而去。 殊不知,人在途中,便骤觉整个战斗空间突兀的一阵摇曳扭曲,下一秒,但见被困在星河裂天阵的云天星,也是突然人枪合一的腾空而起,这方空间竟是骇然地被撕裂开来…… 裂缝中,一道金色枪影震颤的闪烁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枪影,成千上万,呼吸间便形成了一道流转的枪影之河,仿佛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金色的枪影喷薄滚荡,奔涌席卷着这一方星河空间。 一个是由水系法则演化而成,而另一个,则是金之锋范贯穿天地,贯穿星空世界!千万道金芒光华纵横。 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噗噗噗……无数星光之刃,金色枪芒相互缠绕,撞击,纷纷炸裂开来,漫空有若烟花绽放。 第九百六十八章一个比一个妖孽 "这……"李家二长老骇然惊愕的望着这一幕,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自己只是演化出水系法则的意境而已,随时都可崩溃倾塌,心下一横,双眸精光一凝,无数溃散的水滴不断地汇聚于枪身之上,手中的长枪碧光流转,瞬间暴涨数十丈,仿佛将天际撕开了一豁口。 绝天一枪!冷喝声中,长达数十丈的枪身如同一根擎天之柱一般,捣破虚空,搅动一天星空风云,轰然砸下。 轰隆! 擎天长枪推金山倒玉柱般捣落,这方世界一阵扭曲颤斗,整个空间顿时迷乱,无数星光枪芒顿时失控地漫天流窜,不断的闪灭。 这绝天一枪的恐怖,令云天星的浑身汗毛倒竖,一絲死亡的威胁在心头浮掠而起,毫不怀疑,一旦被这绝天一枪砸中,纵算侥幸不死,势必也会受创非轻。 只不过,眼眸中只有惊,却无一絲惧色,一条巨大的蛟龙身影从枪身上显现出来,浑身鳞甲闪射出耀眼的金光,幅散全身,威势凌天。一股呑天撼地的霸绝之气奔涌而出,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仿佛未日降临一般。 头顶的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两辦,两种色彩各自佔据半边天空,彼此呼啸,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一起。这一刹之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 噗嗤! 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峰顶上空只传一道沉闷的"噗嗤"声,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精光爆裂开来,无数灼人眼球的流光漫空绽射飞溅。 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波光,像是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战斗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碎裂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 片刻之后,耀眼的光华消散,一道人影从半空急速的坠落而下,所经之处,鲜血漫洒,带出一蓬腥红的血雾。 砰! 重重砸落在地上的人影,竟是那位李家二长老,整个身体像是不受控的狠狠坠地,碎石尘土飞溅,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尘埃散尽,一具蜷曲的身躯在坑底不断地抽搐着,发出阵阵痉挛,口中的鲜血毫不吝啬的向外喷涌,看去整个人像是已经入气多,出气少,很快便会成为一具尸。 "这……"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一个生死境圣者,居然还被人给直接轰死了。 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也缓缓降落下来,如雪的白衣上也是染着斑斑腥红血迹,尤为醒目。 扑嗵!云天星刚一沾地,便单膝跪地,一口鲜血从嘴中挤了出来,身体难以自控的一阵搖晃和颤抖,如不是一手撑地,竭立地支撑着,恐怕也很难不倒下去。 "这天外楼出来的人,真是他妈的都是变态,一个比一个妖孽!"隐在暗中观战的秦统领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额头见汗。 青影一闪,一只纤纤小手已扶住云天星摇摇入坠的身体,一枚碧绿晶莹的丹药已塞入了他的嘴中,入口即化。 沒一会,云天星苍白的脸上便恢复了血色,睁眼便看见一张清纯可人的脸;"呵呵,少爷说得沒错,在别人的战斗空间搏杀,修为直接会滑落五成,胜了也是惨胜,此言果然不虚!嗯……"云天星瞥了一眼深坑中的李家二长老,头颅竟是被斩了下来,滾落一旁。 "这货还沒死透,本凤儿看着揪心,便助人为乐的出手帮了他一把!"青凤一脸慈悲为怀的模样,直听得暗中观战的众人都是一阵毛骨耸然,头皮发麻;"身首都分家了,有这么助人为乐的么?" "走了!躭搁了这么久,不知李家老巢的战斗结束了没有,但愿还能赶得上!"青凤一挥手,狂风骤起,席卷满地碎石尘土,将那个深坑填平,将那具尸身彻底掩埋,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两道人影脱离峰顶,化作流光电闪而去。那位隐于暗中的秦统领也是略为一迟疑,随即展开身形紧随而去。 "走!我们也跟过去看看!"方家主的冲天而起,身后的百名髙手相继纷纷跟上。 …… 李家的府邸,看上去有如一座小型的城池。城高二十米,绵延数十里,城楼耸立,气势不凡。 李家拥有上千年的深厚根基,延续至今,族人巳多达十来万之众。其间更有一支由族中精英弟子组成的府邸卫队,人数多达五万,实力修为绝不压于城主府的城卫军。如此庞大的一股势力,不到水火难以相融的程度,通常没人会与之发生碰撞,去玩那玉石俱粉的游戏。 一轮巨大的红日沉沉西坠,血色的余晖没有一点温度,反而增加了几分诡异的阴冷。极目望去,李家巨大的府邸却是一片血色。 然而,却并非是残阳映照的结果,因为这座府邸刚经历过一埸惨烈的战斗,从高耸的城楼到洞开的坚实大门,竟是一片死寂,感觉不到一絲生命气息的存在,触目皆是横七竖八,不规则的尸体堆积如山,这些尸体流淌出来的血,却是染红了这座府邸。 风中有血腥的味道,仿佛能听到那些濒死前发出的凄厉惨叫,甚至死后散发出的怨气。 高高城楼上,秦统领与方家主并排负手而立,身后站着方家的百名高手,每个人都是眉头深皱,望着青岩石铺就的路面,宽敞而平坦,此时却是尸横遍地,血流如溪,粗略的估计至少有上万具尸体。可以想象之前的一场血腥搏杀是何等的惨烈。 "这……天外楼来了多少人?竟然斩杀了这许多李家的人,而且死的看上去都是府邸卫队。"方家主语音有些惊颤的喃喃道。 秦统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指向远处的一片黑压压的人流,至少有两三万之众;"十个!现在应该是十二个!" "你怎么知道?"这状况,方家主自然也看到了,只是距离颇远,只能看见一片人流涌动,根本分不清彼此,在他的想象中,要想攻入高墙坚楼的李家府邸,至少也要数千顶级高手,而且还要出其不意,才有可能攻陷,至于是否能全身而退就真的难说了,只怕此时只剩下十来个人,还有这种可能。 "切!真不知你这家主是如何当的,就连一点起码的目力都沒有,当真有眼如盲。"秦统领有些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不会吧?天外楼真的只有十二人!"方家主被秦统领鄙视了一番,不由认真的凝目望去,那一片人流都是一色紧身黑衣,应该属于李家的府邸卫队,而相距五十米之外,却孤零零的立着十来个人影,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可是,两三万之众与十来人对峙,这埸面也显得太诡异了!难道这些人都是死在这十来人之手?这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 数万人聚集在一起,竟然一片沉静无声,整个李家府邸陷入一种落针可闻的死寂,像是一座空宅。 突然,黑色的人群出现了一阵骚动,空气震荡,人流间骤然分裂出一条通道,上百位身着华服的人物从人流中间湧现出来。从这些人的姿态和气势看来,俱是些久居高层之人。而每个人的实力修为都在乾坤境高阶之上,显然属于李家的重要人物。 "你等都是些什么人?竟敢私闯我李府,大开杀戒。如不给个交待,没人可以活着离开!"对方高层中有人厉声喝斥道。 "天外楼!"陆随风青衫飘飘的朝前踏出一步,淡淡的话音响彻全场,一众李家高层闻言都是心中一凛,血洗天外楼的事这些人自然是知道的,沒想会有漏网之鱼敢胆大包天的杀上门来,这不是在找死么? "你李家即然敢血冼我天外楼,那就要做好反被血洗的准备!"陆随风语调森寒的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并不想大开杀戒的屠尽你李家满门。不过,你们这些高层人物,却不在此例……" "一群漏网之鱼,还敢在此口出狂言,简直不知死活!"一个苍老的声音咆哮如雷:"一起出手,全部灭杀!" 话音落下,上百道身影锦衣飘飘的腾空而起,一道道强大的气息杀机纵横狂暴,直朝着天外楼的一群人飞扑而去。 上百个乾坤境的高阶强者同时一起出,可谓威势凌天,足可以荡平一片山岳,只是这恐怖的阵势,其威压就能将人碾压成肉泥碎沬。 然而,迎来的却是一道道看"白痴"的眼神,紧接着便听到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无影,这些垃圾交给你了。" "是!少爷!"云无影轻轻的应了一声,不见作势,娇躯一动便已凌空飞了出去,人在途中长剑出鞘,一声娇喝;"风云剑势!" 长剑虚空一点一颤,凭空突兀地生出一片云海雪浪,翻涌滾荡间,便将所有飞扑而来的上百乾坤境高阶强者席卷在其中……每个人都发现自己坠入了一片浩渺无际的云烟之中,触目皆是雪浪拍空,有眼如盲,难辨方向。 第九百六十九章一往无前的必杀意志 "风云剑势!"罗惊鸿的长剑虚空一点一颤,凭空突兀地生出一片云海雪浪,翻涌滾荡间,便将所有飞扑而来的上百乾坤境高阶强者席卷在其中……每个人都发现自己坠入了一片浩渺无际的云烟之中,触目皆是雪浪拍空,有眼如盲,难辨方向。 云舒云卷间,蕴含着无边浓烈的铮铮杀气,一道娇小的身影御剑而来,裙衫飘飘的穿梭在云层之间,但只见一道道闪亮的寒芒,从东到西,由南到北,不断的循环往复…… 几个呼吸的功夫,这道闪亮的寒芒,便在云烟滚荡的空中交织出了一张杀戮的天罗地网,纵横交错,却是疏而不漏。 一个,两个,三个……一连五十多道人影纷至相继从空中跌落,"呯呯"之声连绵不绝,坠地之人都是一具气息全无的尸体,看上去都是一剑断魂,神态间只有惊,而沒有多少痛苦。 而后面跌落下来的却都是残肢断臂,带着淋漓的鲜血如雨倾洒,无数哀嚎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直让所有李家弟子一个个面色苍白,汗出如浆。 一个人面对上百乾坤境高阶强者,始终以一种游刃有余的姿态,在空中随意地收割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曼妙身躯在空中轻灵的穿棱着,那优雅,飘逸,悠闲,不带絲毫烟火气。 烟消云散,漫空都血雨飘洒,李家的上百高层强者,甚至连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都没开始,便在倾刻间就被全部灭杀,集体谢幕。 此刻,在场的数万李家普通弟子,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是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就像是一群被猛虎狠狠盯上的羊,那是一种心胆俱裂的灵魂颤栗。什么家族,荣耀,骨气……都是统统抛于脑后,命都沒了,所有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无数人的精神状已经全面崩溃,有人口中更是发出尖厉的惊叫,呼喊着连自己都鄙夷不屑的话,癫狂的转身奔逃而去。一个,一群,一片,而后像潮汐般席卷全场……广旷的街面上只剩下残肢断臂,遍地横尸。 突然,一道庞然浩大的恐怖威压,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就连远在城头上的秦统领和方家主,心中不由也是一凛,感受到这两股庞大的威压令人窒息,可以肯定来人的修为远远不是自己能抗衡的,那些方家的高手,更是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生出一种想要拔腿而逃的冲动。 "这是李家的那位老祖!"方家主十分肯定的脱口轻呼道;"居然连沉寂数百年的老怪物都给惊动了出来,看来天外楼这次真的将事闹大了,唉,如无意外,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那也未必!"秦统领长期负责侦破各种案件,心思眼光自是要髙人一筹,若有所思的出声道:"我看天外楼这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否则,怎敢以区区这点人勇闯虎穴狼窝,若沒点强悍的实力,只怕早已被一个个分尸了,那里还会与数万人形成对峙之势。如我猜测不错的话,更像是在刻意等待对方的老祖出来……" "听你这一说,保不准还真有可能!"方家主有些豁然地道:"如果李家失去了老祖这个最高端的武力,那会怎么样?" "这还用问,彻底的崩溃,很快便会被你们这些大世家给彻底的瓜分了。"秦统领望着一脸兴奋的方家主,毫不隐讳的冷声道。 "一群蝼蚁,也敢口出狂言,灭我李氏一族?"虚空中突然传岀一声惊天暴吼,一位长须及胸,白袍如雪的老者,衣衫飘飘的踏空而来,身上都涌动着无比强大威势,四周空气为之纷纷炸裂开来。 那老者的身后却是紧跟着一个山羊胡的老头,正是李家的那位现任家主,远远望到一片积尸遍地,鲜血横流,且都是李家弟子,更令他惊颤震怒不已的是,家族的所有高层强者几乎都被屠戮一尽,如果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人所为,不知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完了,过了今日,就算将眼前的这群人全部灭杀,也再难以与各大世家爭锋抗衡,从此将会沦落到二流势力的行列。"李家主的心中掠过一抺冰凉,浑身杀气轰然暴涌而出,同时也感到老祖身上蒸腾出来的,山岳般庞的然恐怖杀意。 "终于来了!"陆随风的眼瞳一缩,微微地掀动了一下嘴角;"生死境高阶八品,果然有些份量。惊鸿,交给你了!" "是!"罗惊鸿平静的应了一声,整个人就像箭一般的射了出去,直直的冲上了三十米的高空,身下方的两道人影,几乎擦着他脚底呼啸的闪掠而过,两道狂涛般劲力击在空处,爆出恐怖的轰鸣震响。 好险!这两人像是有预谋的攻击,若不是罗惊鸿反应神速,提前半拍感知道到危险的降临,只怕战斗还沒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这两道人影,自然是李家老祖和山羊胡家主,一个是生死境高阶八品,一个是生死境初阶九品,两大圣者的合力联手一击,连一座山峰都可以轰平,其威势有多可怕,可想而知! 两道人影同时在空中一个折转,瞬间就出现在他的两侧,一左一右,手中都是握着一把秋水般清亮的长剑,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罗惊鸿顿觉被两股凛冽彻骨的杀气锁定,似乎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自己虽然已达到了半步灵神境,但面对两大生死境突然夹击,也不由感到了巨大的威胁,一个不慎仍有性命之危。 李家两位修为最高的老祖和家主,在空中盘旋飞舞,彼此相互频繁的交错挨位,紧密衔接,彻底的封住了罗惊鸿的各个闪避角度,剑芒闪动,像毒蛇般不断发出凌厉一击,形势险象环生。 若想集中全力攻击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势必会遭致另一人疯狂绝杀。 罗惊鸿凭仗着一套刚领悟出来的"惊鸿身法",在急速闪避的过程,还能间或还击,一时之间却仍是寻不到展开剑势的机会,这就是先机尽失的苦果,心中一阵憋屈不已。 李家二老的联手攻击越来越默契,招式更加密集凌厉,随着对方逐渐的落入下风,两人的气势威压更是节节攀升,大有锐不可挡之势。 "这小子的心神已乱,扛不住多久了!"那位老祖一剑闪电击出,在罗惊鸿的衣袖上穿了个洞,一脸冷漠的沉声道。 地面上的陆随风等人,脸上的神情都是显得一片平静,望着罗惊鸿岌岌可危的势态,沒有人流露出絲毫紧张不安的情绪,更沒有出手救援的意思。开玩笑,想要轻易击杀一个半步灵神境,谈何容易! 二老的凌厉攻势逐渐连成了天罗地网,已将罗惊鸿彻底笼罩在其中,闪避移动的空间在不断萎缩,几次反击,想要突出对方密集的箭网,都是功败垂成,无济于事。 "惊鸿身上最大的弱点是什么?"陆随风突然淡淡出来道,众人闻言都是一楞,平时还真沒有注意过这些,想了想,一时间竟沒人能回答出来。 "惜命!在危险关头,仍会有所保留的顾全自身的安危,所以狠不起来,少了些一往无前的必杀意志!"云天星仍是折扇轻摇的淡笑道,眼眸中却是闪烁着睿智毫芒。 下方谈话的语音虽低,却是尽数飘入了罗惊鸿的耳中,这些话像是刻意冲着他说的一般,心中就是一凛;惜命?自己曾经厉过多少九死一生场面,何曾对死亡有过恐惧?但细细想来,自己在每次战斗中都沒有倾尽过全力,越是在紧要关头越是如此,这是出于一种与身俱来的谨慎,难道这就是自己最大的弱点? 谨慎,有许多种解读,然而过度的谨慎,就变成了多疑,胆小,缺乏自信……而罗惊鸿的这种谨慎,是渗入灵魂的"惜命",而他自己也从未意识到,也只有云天星这种智者才能洞若观火的一语中的。 吼!罗惊鸿一声无比暢快的大喝,像是挣脱了心中的某种牵绊,云天星的一席话宛如暮鼓晨钟震耳发聩,浑身上下的气势勃然一变,一股舍我其谁,一往无前的意志冲天而出,那种被对方压迫到极点的憋屈,顿时遭到了极限反弹,手中的紫电惊雷剑,这一刻终于得以出鞘。 罗惊鸿的身心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似乎掙脱摆脱了某种束缚,剑出风云动,漫空紫电闪烁,惊雷轰鸣,轻而易举的便从对方结成的绝杀剑网中,破蚕而出。 铿锵,铿锵!李家二老被对方突然迸发的气势震飞而去,两人手中的长剑是一轻,瞥目望去,竟只剩下了半截,剑尖部分已从空中坠落地面。 李家二老的脸上,分明尽是一片骇然惊耸,更多的是一种功亏一篑的失落和沮丧,李家老祖可以感觉到对方的修为比自己略高一线,单打独斗绝对沒一点胜。但多了一个生死境的联手,那就大不一样了,直接就变成一边倒的围杀局面。 第九百七十章江湖恩怨,江湖了 李家老祖可以感觉到对方的修为比自己略高一线,单打独斗绝对沒一点胜。但多了一个生死境的联手,那就大不一样了,直接就变成一边倒的围杀局面。 远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望着这个方向,虚空中,三道人影鼎足而立,静寂中隐约可听见衣衫被风鼓荡,猎猎作响的声音。 李家二老手中的断剑都是斜指向罗惊鸿,阴沉的脸上布满了凝重和深深警惕,因为此刻的罗惊鸿身上,缓缓散发出一层朦朦胧胧的紫芒,愈来愈清晰,最后逐渐变成了紫金色,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尊远古战神。 "惊鸿像是在李家二老的联手夹击压迫下突破了!"紫燕星辰闪亮的眼眸中露出一抺惊喜之色。 "在激烈的搏杀中临阵突破,这样的事一向只存在于传说中,若是在战斗突破,只怕不被人当场宰了,也会走火入磨。这货居然沒事,简直就是一个怪胎!"纳兰飞月完全一副被打败了的模样。 "天星兄的一席话至关重要,让他的身心一下摆脱了束缚的桎梏,心境得到了升华,修为才会达到水到渠成的突破。"陆随风淡笑道;"到了这个层面,心境的修为尤为重要。" 许多人的真元力积累都到了饱和的程度,却始终难以突破最后的瓶颈,原来问题出现在心境方面,众人闻言都是一脸豁然的点头。 虚空中的罗惊鸿,此时却是一脸迷惘,之前的自己就像是一条奔流的江河,一直被什么东西阻挡在前方,而当下,这种阻碍突兀的被疏通了,浑身上下顿时涌出一股全新的力量,原来的紫色元力也蜕变成了紫金色,心神沉入体內,骇然发现那坚实的壁障竟然破碎了开来,自己居然会在战斗中突破到了半步灵神境。 一声仰天长啸,激荡苍穹,心中的憋屈顿然一扫而空,一股睥睨一切的豪气贯天彻地。 在这关键的微妙时刻临阵突破晋级,意味着什么?看这李家二老铁青的脸就明白了,沒能在对方突破之际,对其展开雷霆一击,那是最虚弱不堪的时候,一个普通修者都可以轻易得手。只是对方的突破太过诡异,非旦亳无征兆,而且突破的过程快到了令人乍舌的地步,等回醒神来时,战机已然稍纵即逝。 望着对方身上的紫金光华愈来愈盛,有若太阳般的炽亮,其中所充斥的威能直令人的灵魂颤抖,已再不是两人联手可以抗衡的了,这一刻,两老都是面露惊耸,脸色俱变,一种有如蝼蚁的感觉浮上心头。 "半步灵神境!快走!"李家老骇然惊呼出声,当机立断,脚下虚空一点,身形瞬间倒射而出,即然不可抗衡力敌,唯有避其锋芒,留下拼命也只是白白枉死,留得青山,才能言及未来,只要有二老的继续存在,李家仍旧不会沦为二流势力。 "想逃!天堂无路,地獄无门!"罗惊鸿一声朗笑,笑声中却是充斥着森寒凛然的杀意,之前被两人逼得如此狼狈,见到自己临阵突破了,自知不敌就想逃,天地间那有这等好事?更何况,此番前来李家就是刻意来杀人的。 亡命奔逃中的李家二老,一东一西的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急掠,在无数观者惊怖的眼神中,天际间斗然炸响一道惊雷,虚空突然现出了一道紫金电芒撕破云层奔闪而下,充斥一方天地。 所有人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都是冻结了,视线看出去的一切仿佛突然完全消失,天地间唯剩下一道璀璨恢弘紫金剑光。 噗!奔速稍缓的李家主但觉四周的空间一紧,心中就是一凛,下一秒,整个人便被紫金剑光从中劈过,一片血雾纷洒中,中剑的身体竟然还在继续朝前冲,奔出数十丈之后,这才当空一窒,但听"哗啦"一声裂响,整个身体突然地一分为二,变成了两半,一片黄白之物滑落虚空,两半身体这才分两个不同的方向直接跌落下去。 此刻的李家老祖已掠出百米之外,感觉到身后的那股惊人的杀戮威能和那声凄厉惨叫,不用看都知道那位李家主已经被斩杀,下一个就该轮到自己了。连悲愤都来不及生起,已是惊魂出窍,凝聚全身元力化着一道流光,漫无目标方向,电闪般的朝着远处天际奔射而去。 恢弘的紫金剑光再现,犹如一道扭曲的电芒,直追向流星般逃逸的李家老祖,宛若同跗骨之蛆,一追一逃,如影随形。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这李家老祖陨落,李家这片天就算是塌了,乾坤境的強者几乎已被斩杀一空,再失去了两个生死境圣者坐镇的李家,就成了一块无人守护的大蛋糕,可以让人随意切割分食。 立在城头之上的那位秦统领和方家主一众人,看到这难以置信的一幕,都是眼珠子突起,大张着的嘴可以完整吞下一个大鸟蛋,良久,这才在极度的震撼中猛地转动了一下脖子,暴出一连串的"咔嚓"声。 "方家主,你与天外楼走得很近,可知道这些人的真实背景,来历?"秦统领完全是一副审讯的口吻,官威十足,在他的推测中这些人应该是来自碧雪峰,而且还可能是亲传弟子的身份,李家那位二世祖真的很背运,居然招惹到一群杀星,死了都给家族留下了灭顶之灾。 "这个……不是很熟,只是有过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只知道是碧雪峰內门上院的弟子,其余的就不得而知了。"对方代表着城主府,方家主见问却是不得不有所回应,当然也隐瞒了许多,比如治愈他寡人之疾,以及将要去城主府为城主大人治病的事…… "啧啧,內门上院的弟子,修为最高的也只有破虚境,那里会有这许多妖孽?"秦统领满脸都是不信之色,也知道再继续追问下去,也是白问,对方刻意要隐藏身份,他也不敢查下去。 这一刻,那道紫金剑光像是拥有灵性一般,无论李家老祖如何改变逃逸的方位路线,始终难以摆脱对方的诡异追杀,只觉得满嘴发苦,在虚空中东折西窜,狼狈不堪。 头顶剑光降临,宛如惊电般的炽亮,李家老祖暴出一声惶恐的大吼,竭力躲闪的同时将手中的半截断剑,呼啸的倾力掷了出去,奢望能阻上一阻,赢得一线生机。 "上千年的平衡终于被打破了,从此以后,碧雪城只有九大家族了!"秦统领的嘴角挤出一絲苦笑,这绝不是城主府愿看到的局面,但事实上的确是发生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风云变化,就难以预料了。 秦统领的话音刚落,只见整个空间骤然一紧,那位李家老祖再次化着一道流光逃逸,耳畔风声呼呼作响,这速度已快到了极致,望着数十里外的一处高山丛林,心中忖度着,只要能冲入那片区域,就有如龙归大海,虎入山林,只要自己还存在,就沒人敢动李家,借以时日势必能重新辉煌如初。 "嗯,这是怎么回事?"李家老祖心中一凛,以他的这种奔行速度,数十里的距离几个呼吸间便可到达,这都急掠了多久,却仍还是保持在这个距离,就像是在原地奔行一般;"不好,这片空间被隔离禁固了!" 一念惊魂,心中顿时浮现出两个字;"完了!" 紧接着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凄厉无比,还在疯狂奔行中的李家老袓只觉胸前有一股凉气灌入,瞥目低头一看,绝望的发现胸腹竟是开出了一个窟窿,一道紫金剑光有若实质般的从背心贯入,穿透了身体前胸贯通了出来,眼前爆开了一蓬鲜红的血雾,凄美至极。 只是一剑,一个生死境高阶九品的圣者就此陨落,剑光入体猛地爆裂开来,李家老祖的身体在瞬间化作漫天血沫肉屑,如雨纷洒。 罗惊鸿的身形从虚空中飘落,之前的铮铮杀气荡然无存,飘逸而宁静,之前斩落两个生死境圣者的事,似乎与他毫无关联,眼眸中还残留着一絲明悟的余韵。 若大的李家府邸如同一个修罗场,满目横尸如山,血流纵横如溪,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阴气森森中再也看不到一个李家族人的影子。 十二道人影浮向虚空,衣诀飘飘的洒然而去,秦统领的耳边却是响起了一道飘浮的声音;"秦统领,江湖恩怨,江湖了!这李家善后之事,就交托城主府看着处理,我天外楼就此置身事外了。" 秦统领的眼眸一缩,脸上的神色变幻,嘴角慢慢地掀起,直到语音消失,这才喃喃地嘀咕一声;"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这一手玩得精彩!"目光中闪过一抺喜色,连招都赖得打一个,纵身跃下城头,匆匆而去。 方家主微楞了一下,立刻从秦统领的这声"嘀咕"声中,嗅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天外楼居然不吃这个大蛋糕,至甚直接送给城主府,而所有的家族连分一杯羹的机会都沒有。 第九百七十一章是不是得给个合理的解释 方家主微楞了一下,立刻从秦统领的这道"嘀咕"声中,嗅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天外楼居然不吃这个大蛋糕,甚至还直接送给城主府,而所有的家族连分一杯羹的机会都沒有,也只有如此,整碧雪城便不会因争夺地盘而大乱起来,城主府得了这份大礼,自然会投桃报李给予回报,至少沒人再敢对天外楼心存不轨之意,如此深谋远虑,当真令人感到心悸。 陆随风铲除李家也只是个意外,也是被逼无奈之举,即然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那就干脆彻底的一劳永逸,免生后患。顺便送城主府一个大人情,同时也为其解决了"平衡"之忧,彼此间尚未谋面,已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就算日后发生了什么出格的事,也会得到一些明里暗里的坦护…… 事实上,天外楼的强势反击,只凭区区十来人之力,便将拥有上千年底蕴的李家倾覆,已经改变了碧雪城的格局,至少城主府掌控的区域又庞大了许多,威势更是胜于从前,至令各大家族都自觉的收敛了许多,反倒使整个碧雪城的气氛更加安宁,平和。 因势而行,有时候一味的低调隐忍,只是为了能更好的阴人。但,有时候"阳谋",强橫的威势比阴谋诡计,来得更有效,可以震慑一方宵小和心怀不轨之辈。无论是什么势力,想要算计天外楼,就要有承受毁灭的觉悟,这就是天外楼发出的无声宣言。 天外楼的一众人等踏空掠出沒多远,陆随风便突兀的停住了急行的身形,眉头略微地皱了皱,嘴角微微朝上掀了一下,有些自言自语地道;"这是不是太过便易了城主府,反倒让人生出有刻意巴结之嫌,难免会对天外楼心存倨高临下之意,这反而有些弄巧成拙了。" "少爷说得沒错!"云天星眼眸闪过一抺狡黠的光焰,淡笑出声道;"都说是好事难两全,鱼与熊掌实不可两得。所以……" "正是这个理!"陆随风露出一个智者所见略同的意味,紫燕像是若有所悟的轻点了点头,其余众人都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两人在打从什么哑谜,弄什么玄机,不过,从二人的神情上看来,可以肯定又是阴人的招。 "嗯,凤儿人呢?"陆随风眼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的人群,寻找着青凤的身影,准备派给她一个任务,却沒了踪迹。 "哦,她说是去方便一下,应该很快就会追上来了!"紫燕娇俏地回应道。 陆随风和云天星闻言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都一下想到了什么?都是透出了一个苦笑的意味,索性停下来等这只凤。 不还片刻光景,一道青色流光从远处划空而来,只才一眨眼的功夫,青凤的身形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凤儿,你刚才去了那里?"陆随风面色一沉,冷厉地审问道。 "凤儿刚才……姐知道的!"青凤的眼眸似乎有些闪躲,这可不像这只凤的风格,终于有些忌惮陆随风的那双可以洞穿人心的目光,当然也包括这只凤了。突然一下恼怒的大声叫道:"姐夫这是啥意思,不会怀疑凤儿作贼去了吧?" 陆随风闻言禁不住哈哈一笑;"那倒不至于!高贵的凤一族怎可能去干这种小偷小摸的下作之事。" "那倒是!知凤儿者,姐夫也!"青凤俏脸一昂,立即招来了无数道鄙视的目光。 "不过,用高级秘法搜搜人的神魂,然后大模大样的走到某个十分隐秘的所在,再然后用五色神火直接野蛮的破开禁制……"陆随风就像是亲眼目睹某只凤作案的全过程一样,甚至连先后步骤都推演得无限接近事实。 "这……怎么可能?凤儿已设置了屏闭结界……"青凤不可置信的盯着陆随风,突然无限懊丧的轻叹一声,自己怎一点不长记性,又被耍了! "从实招来,视情节轻重,再定赏罚!"陆随风的说出的话森冷严厉,如换个时间场合,以这只凤的聪慧精明,肯定能从这最后一字句话中,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只是此刻的她有点作贼心虚的感觉,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应对眼前的劫难,最可怕的被扔进隐龙戒中,那里的三十六位金龙甲卫,现在都晋阶到了灵神境,直接可以将凤毛拔个精光,想想都令凤毛骨耸然。 "凤儿,记得上次装匪打劫时,你可是拒绝参予的,还鄙视我等的作为是屑小行径。"胖子欧阳无忌难得抓住这只凤的痛脚,眼睛眯着一条缝,围着青凤上上下下的打谅了一圈;"啧啧,好歹我等也是留下了字号,敢作敢当山大王。没想到凤之高贵一族,居然会去做不入流的小毛贼,而且连搜人神魂的事做出了,那倒霉蛋沒变成白痴吧?" 这肥货说出来的话,当真是太恶毒了,尤其涉及到凤之高贵一族的尊严,直气得青凤的一张小脸满是通红,一双凤目园瞪,完全已到了要暴走的边缘。 只还过,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知道胖子所言句句属实在理,一对小拳都揑得有汗珠要滴落下来,偏偏想要反驳,却是只张了张嘴,直觉得自己一时间竟词穷理尽,无言以对。 好在善解人意的紫燕走到了身边,在她的背心轻柔地抚了几下,淡淡地道:"我家凤儿此番虽有些自作主张的行事,但这份心机智慧却是令人赞赏,不但无过,反而是功不可沒!" "啥,紫燕姐,也不能这样护短吧!"胖子骚骚头,咧着嘴不服地道;"好歹也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是?" "闭嘴!"云无影娇嗔拍了一下胖子的肥脑,一副此货不可教也的模样,看到众人都是一脸豁然明悟的表情,唯有欧阳无忌脑子里,一心只想着踩这只风一脚,好好出口恶气,那里会有其它的多余心思。 "少夫人所言非虚,我等这次真的是有些后知后觉了!"云天星手摇折扇,一脸都是十分认真的神情;"正如少爷之前所说,我们此翻有点弄巧成拙了。或许是凤儿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做得有些不妥,绝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城主府一方。" 云天星抽絲剝蚕的分析道:"李家若大的产业,有多少街区,酒楼,商铺……以及令人眼红的矿脉,还有李家上千年积留下的巨大财富,都是我们幸幸苦苦打拼下来的,总不能全部替他人做嫁衣裳吧?" "天下间那有这种道理?"胖子怒发冲冠的一跺脚,身下的空气都碎裂了开来,一个踉跄,差点沒一头栽了下去,所有人都石化看着这货,云无影更是一副彻底被打败的模样。 "大家想想,城主府在接到这激动人心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会怎样做?"云天星一合折扇,冷哼一声;"派出大批城卫军封锁住整个李家府邸,然后……" "直奔藏宝库!"胖子直接咆哮怒吼,夸张的表情突然定格,目光重新投射在这只凤的身上,尴尬无比的一拍脑门,咧嘴露出了一个怯生生的歉笑,却是遭来了青凤一番鄙夷的白眼,其中还有一层意思;你懂的! "凤儿,别打脸!"胖子的五官都挤成了一堆,小声的嘀咕道:"否则,我媳妇肯定十天半月都不准上她的床,这乍活呀?" "你这肥猪在说什么?"云无影闻言,直羞得满脸都红到了耳根,贝齿都差点咬碎,引得众人一阵哈哈…… 尤其是那只凤更是笑得弯下腰来,伸出一只纤指,有些发颤的指了指胖子和云无影;"本……凤儿有这么残忍吗?算了,十天半月空房,无影肯定都会被憋疯的,万一弄出什么*的桥段来,凤儿的罪过就大了去!"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集体收声,然后就有一道道的黑线从每个人的脸上升起;*,这只凤的传承中有这种记载?是不是得给个合理的解释! 呯!一道青色的娇小人影,突然就像一颗星辰般飞射而去,直入天际。 陆随风直接亳不留情的将这只极品的猥琐凤,一脚踢飞了出去,否则,非得被众人逼得自杀不可,直疑神兽是不是都善此道? 一时间,无数道目光视线都聚焦在无辜的龙飞的身上,分明是想在这只神兽身上找到答案…… "哼!大惊小怪,这种事,也只是比你们人类稍稍做频繁一点而已!"龙飞亳不掩饰的坦然出声道,沒有一点自惭的觉悟,那话中的意思是让人对号入座;"那来的这许多弯弯绕,正常的生理反应,很丢人吗?我怎不觉得!" 话丑理端,平时一个个女人都摆出一副优雅矜持的模样,男人更是拔背挺胸,一派道貌岸然的君子之态,私下里闷心自问,果然如此吗?于是乎,众皆垂首默然无语,这世上沒有什么生命比人类更会装,更伪善的了! ……李家深藏地底数百米的宝库,直接被青凤收刮一空,连地皮都剝去了一层。天外楼的门上,挂着一个停业盘点的牌子。 第九百七十二章无辜的九大家族 ……李家深藏地底数百米的宝库,直接被青凤收刮一空,连地皮都剝去了一层。天外楼的门上,挂着一个停业盘点的牌子。 盘的自然是李家宝库的点了,青凤拿出了五个蓄物戒,哗啦啦!一个戒子中落出来的东西就塞满了整个大厅,无数圣晶币和圣晶卡像潮汐般将众人刹那淹没。 "呃,不好意思,忘了这里空间太狭窄!"青凤歉意的憋着笑,望着众人一个个狼狈无比的从晶莹夺目的潮流中,吃力的游了出来,再也禁不住的"噗嗤"笑出声来,分明是刻意为之。 亏本少爷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否则直接就被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给砸死了,所有人的心中都如是想,这李家富得也太夸张了,根本无法计算,也赖得知道俱体数目。陆随风抺了一把脸,手一挥,直接将汪洋般的东西收进了隐龙戒,那里面的空间在他晋级之后,便进化成了一方小世界,由三十六位金龙甲卫负责打理。 接下来,众人都有了心里准备,纷纷浮向半空,果然,又是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彻,一片五光十色的,各种品质属性的晶矿,直接就要淹到大厅顶部。 再接着,就听青凤淡淡地说道:"这些药材都按品级分别的收藏在各个柜子上,为了方便节省时间,就一并的统统全搬来了。还有各种兵刃装备,各种修行秘籍,管它入不入流,总之连一根针都不会给城主府留下。反正没用的拿出去也多少能值几个不是。嘻嘻!" 众人都是两眼发直的看着陆随风将这些东西,一次又一次的收入隐龙戒中,天外楼简直就是发了横财,这只凤此番果然是功不可沒。 想到城主府心急火烧的派人查收李家千年财富,却是发现一个个宝库空空如也,貌似连地面都被刮走了一层,那表情……会不会当场崩溃,仰天倒下? 九大家族谁不想分食李家这块大蛋糕,那个敢吃独食,绝对会被噎死,当然,除了手握重权的城主府。可是,城主大人的书桌都换了一张全新的,之前的一张已被劈成了木屑,白白受领了天外楼一份大人情,到头来,李家千年留下的财富却是不翼而飞,查!一定是九大家族暗中出的手。 以这位城主大的精明,不是沒有怀疑过天外楼。可是,据秦统领所言,当时九大家族都是有人在暗中窥探,而天外楼的人灭杀了李家老祖和家主后,便匆匆而去,就再也沒有出现过,这一点可以确定,城卫军也在第一时间出动,封锁了李家府邸,这个很短的间隙,只可能是藏在暗中的人出的手。所以,天外楼的嫌疑很快便被这位城主大人排除在外。 九大家族本以暗中商议妥定,准备联手对城主施压,迫使其将李家庞大的产业,以及财富公正的分配,由城主府独占三成,其余的七成由九大家族平分。殊不知,就在此时,却都是接到了安插在城主府內线传来的消息,一时之间,都?了眼,不得暂缓对城主府施压。 这怎么可能?李家深藏于地底数百米的十七座宝库,已被彻底的洗劫一空。各大家族的这些宝库都布设有上品的封印结界,只有族內高层有限的几人可以开启。而李家的高层人几乎已被灭杀一空,几乎沒人能再开启。 正当九位家主在怀疑这是城主府的障眼法,在转移视线时,秦统领已开始对各大家族展开细致如微的调查,这才知道李家的宝库真的出事了。 无辜的九大家族莫名的成了嫌疑,替天外楼背了过黑?,即然已被城主府这般认定,绝对欲哭无泪,到那里去明冤叫屈。至于施压什么的,那里还敢提及,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洗脱嫌,一旦被安上劫宝的罪名,那就真的有难了。 天外楼在灭掉李家后的第二日,便接到了来自城主府请柬,说是天外楼为碧雪城去掉了一个毒瘤,特设专宴庆功。 这两日,那位城主大人的神情绝是从未有过的丰富,可谓是一念欣喜万分,尤在天堂,一念咆哮如雷,顿时坠入地獄。 一想到李家庞大无比的财富莫名失窃,就直欲吐血,再想到李家那些产业,以及矿脉,就感到心中暢快无比。尤其对刚崛起的天外楼更是高看一眼,李家想血洗人家,倒头来被血洗反倒是自己,这种事当真令人始料未及。 按理说,天外楼有取而代之的权力,这是碧雪城的法则,沒人可以厚非。然而,天外楼并沒有居功独佔,反将这个超级的大馅饼直接抛到了城主府头上,这种好事沒人可以淡定,不欣喜若狂才是怪事。 虽然城卫军的动作慢了一拍,宝库被人?足搬空,但李家千年的沉甸,抄收下来也获得了一笔可观的财富;"呵呵,知足者平安长乐,人若太过贪婪,必遭雷霹!"城主大人如此这般的平复着自己那颗郁闷无比的心。 哼!九大家族想要联手对城主府施压,到了手的东西岂容他人窥视,妄图想分一杯羹,简直就是在做梦,本城主要将你们玩崩溃。 接下来,各大家族便同时接到了城主府为天外楼庆功的请柬,这摆明了就是一个鸿门宴嘛!可是你很精明,猜到了,那有如何,敢不去吗?岂非作贼心虚,不打自招! 所以各大家族都不情不愿,硬着头皮去赴宴,结果,的确与他们所料沒有一点出入,只不过,情况倒是要比想象中的温柔了许多,只是软禁,沒用生不如死的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己算是祖上显灵,不幸中的大幸了。估计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日子,直到城主府全面接手了李家的产业,才有望会被放出来。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碧雪城上下几乎人人都知道,天外楼倾覆了李家,并将其毫无保留的赠予了城主府,获得了无比巨大的财富和庞大的产业,如此一来,九大世家再想联手抵制城主府的威压,只怕已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至于那啥宝库神秘遭窃的传闻,不可是掩耳盗铃罢了,就算搬一堆人出来作证,也沒一个人会相信这种鬼话。若大一个千年家族都你城主府给抄了,到头来还在这里忽悠人,当我们都是猪生的呀! 说白了,就是因为碧雪城的几处大工程,由于资金链断了无法继续,需要各大小势力出资,而城主城府却只动动嘴,还是一个子都不愿出。于是,暗中已有无数举报投诉信,纷纷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秘密飞向碧雪峰高层的监查机构。如果真查下来,就算青天大老爷也不会干净得如雪一般洁白,这位城主大人的脸真的点发绿了,也唯有忍痛割肉放血了。 天上落下的大馅饼,那里会是这么好吃的,直接可以将你的满嘴牙都嗑碎,所以…… 天外楼的门前,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上面设有城主府印记,从车上出来的人竟会是那位方家主,因为他和天外楼那位陆神医的关系,才勉强被暂时洗脱了嫌疑,受命专程来接陆随风去城主府赴宴。 在车上看到方家主那副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脸,陆随风讯问之下才知道,无辜的九大家主因嫌疑在身,都被软禁在了城主府,他也是托这位陆神医的福,才得以被提前开释出来。 到了城主府,方家主顿时换了一副嘴脸,满面红光,拍着陆随风的肩,亲热的走进了城主府的后堂。 当陆随风看到这位城主大人的时候,憋着一口气,连脸都涨红了,几乎要当场喷笑出来。一想到对方头上还顶着一个大黑?,沉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皮层之下像是酝酿着蓬勃的怒火……陆随风实在真心的同情这位城主大人。 若是沒这档子事,这位城主大人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及胸,其实还是有些儒雅,颇有几分君子之风的。 内堂并不大,却是给人一种玲珑而精致的感觉,城主大人硬生生的挤出了一絲热情的笑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从得了那个学舌怪病之后,他可是已有数月沒敢开声说话了,再如此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活活的被憋死。 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中落坐,方家主便暂时充当起这位城主大人的喉舌来;"不瞒城主大人,在下被那寡人之疾困扰了许多年……却在短短数日之內,已重现往昔的雄风……" 方家主说这话时更是一脸红光闪耀,充满了一股男人在那方面的得意和自信,直听得那位城主大人双目就是一亮,这是男人最私密耻辱的事,一般不会轻易泄露,方家主能坦然说出来,让人不得不深信无疑。 城主大人的脸上顿时露出期待之色,不再有絲毫犹豫的将手伸到陆随风面前,意思很明了,那是要考考对方的拿脉断病的手段有多高明? 第九百七十三章绝妙的治愈方法 城主大人的脸上顿时露出期待之色,不再有絲毫犹豫的将手伸到陆随风面前,意思很明了,那是要考考对方的拿脉断病的手段有多高明? 事实上,在与这位城主大人的一个照之间,陆随风的神识已在对方身上探查了一遍,根本无须再通过诊脉来辨症,早已是了然于心。只不过,这表面功夫却是要做得足足的,于是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煞有介事探出两指搭在对方的脉门上,垂眉闭目,有若老僧入定般的持续了半刻,这才深深的吐了一口,神色间显得颇为凝重。 城主大人见状,心中也是一沉,张了张嘴,随即又万分憋屈的乖乖闭上了嘴,哀叹一声,殊不知,叹声落地,喉咙间又有一声如出一徹的哀叹冒了出来,诡异得令人头皮直发麻。 "如我所料不差的话,城主大人应该在数月前,曾被一只不知名的妖兽袭击过?"陆随风收回手,若有所思的言道:"而且还是一种飞禽类的妖兽,貌似鹦鹉,却是鹰身铁爪,迅如闪电奔雷,凶悍无比。" 神了!只凭两根指头在脉腕拿了拿,便能推断出自己当时受袭的情形,甚至连那飞禽妖兽的形状也说得分毫不差,这还是人么? 城主大人的眼眸就是一缩,脸上难以掩饰的透出一抺骇然惊讶之色,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而后露出一个焦急的询问目光;"可有得治?" "这种飞禽妖兽十分罕见,各叫做"鹦鹉闪电雕",可以仿制天下间的任何声音,微妙微肖。"陆随风沉吟了片刻,又肃然地说道:"一旦被其所伤,表面上的伤势看上去并无大碍,实则真正受损的是神魂,中者无解,终身相伴!" 此言一出,就像是对这位城主大人宣布了死刑一般,面色剎那惨白如纸,眼中满是绝望,猛地站起来昂首仰天悲叹,却又不敢发出声,张口便喷出一蓬鲜血来。 "不过,天下万物都是五行相生相克,沒有真正意义上的绝症,所以,只要寻到相克之道,势必会倾刻化解于无形。"陆随风不紧不慢的悠悠道,随即立起身来,作沉思状的来回踱着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那位城主大人的心尖上,令人窒息得直欲发癫发狂,三缕长须无风飞扬鼓荡。 "如果城主大人信得对在下的话,我倒有一法,或可祛除此患也未可知!"陆随风虽说得有些含糊,却充满了未知的可能,听在城主大人的耳中却是宛如天音,亳不思索的重重点了点头,眼神中都是毅然之色。 以这位城主大人的精明程度,绝不是可以轻易被人随意忽悠的对象,为他诊治过的都是顶级大宗师级别之辈的人,却沒一个如陆随风这般的惊艳推论,而对方并未信誓旦旦的将话说满,自信中又处处留余地,反倒让人凭添了许多信任度,更何况,已失败了这许多次,再多一次又何妨。 "这个……陆神医,有几成把握?"方家主像是比那位城主大人更着急,如果治疗失败,他自然也回不去了,而且还要面临城主大人的无边怒火,能不急么,简直就是忧心如焚。 "如果城主大人配合得好,应该有六成治愈的可能。"陆随风思索了一下,又是不太确定的说道。 事实上,在来之前,陆随风已对这种怪异的病症,做了大量的功课,在他前世的记忆中,有一本叫"太平广记"的书里,就记载着一则类似的案例,有人莫名地被一种叫"应声虫"的异物侵入了体内,只要他一开口说话,喉咙中就会紧跟着有个声音复制他的话,令人苦不敢言,后来被一位叫张文仲的大夫,琢磨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治愈方法…… 这位城主大人的情形是何其的相似,陆随风思虑良久,最后决定照方抓药,根据他的经验判断,应该有八成的治愈可能,这胜算可以说是很高了,但陆随风还是给自己留下了回旋的余地,毕竟这也是一次尝试而已,沒有谁十足的把握。 其实,治疗的过程虽很绝妙,却不复杂,甚至还很简单,还有点游戏的意味在其中,看上去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陆随风报出一个药名,就让那位城主大人跟着念一遍,然后他喉咙里的那个声音紧跟着复述一遍,城主大人就这样面红耳赤的跟着一连念了八十二位药名,那声音也复述了八十二遍。 当念到第八十三位药名时,那喉咙里的声音却突然的嘎然而止,良久,都沒有跟着再发声。陆随风见状,诡异地笑了笑;"果然如此!" 这第八十三位药名叫做"雷音丹",不用想,用脚指头都猜得出来,这"雷音丹"百分百就是克制这异物的良药。 这"雷音丹"属于六品丹药,对陆随风这个丹圣来说,随手便可轻易炼制出来,不到一刻的时间,一颗带着雷属性的丹药已经火热出炉,随即让城主大人赶紧服下,练化药性。 半个时辰之后,城主大人的浑身上下有光弧缠绕,流转,腹內不时隐约可闻阵阵轻微的雷鸣震响,满面通红,头顶的发间有轻烟袅袅冒起…… 哇!一口猩红带黑的浓血,从城主大人的喉咙间狂喷而出,同时暴吼出一声震天大喝;"滚!"声如宏钟,余音滚荡,接着便是一片沉寂。 良久,城主大人似在等待那道可恶的声音传出,嘴角逐渐的裂开,勾勒出一个笑意纵横的弧度,而后又是暴出一阵"哈哈"大笑之声,良久,仍未闻喉咙间的那声音再有响应。 陆随风神情淡然地品着茶,一旁的方家主却是兴奋不已的搓着手,看上去比那位城主大人更要激动几分。 呼!城主大人重重地从胸中吐出一口浊气,顿觉整个人舒暢不已,随冲着陆随风拱了拱手;"陆公子妙手回春,令本城主宛如重生,大恩不言谢,自当时刻铭记于心!" 切!这货也太虚了,简直无耻到了沒下线的程度,方家主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阵,见到陆随风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这才稍松了口气,还真怕他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小小家宴,实难表谢意!"城主大人将二人请到另一处偏厅,一脸热情地举杯道。 望着这一桌子的菜,看上去一片碧绿青翠,沒一星半点荤腥味,两人见状都是难以掩饰的微皱了皱眉,果然是真真的难表谢意! "这是夫人素手亲炒的几味小菜,名叫做"云淡风清",唯有招待贵宾时,才会献上这一手绝艺,平时连本城主也无福享用。" 当真是一城之主,这一番话说出来,连清水都瞬间能变成美洒佳酿,实在令人不得不由衷的感到无比欣佩。 两人心中无尽吐槽,表面上还得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而后将满桌菜风卷残云般的一扫而空,啧啧意犹未尽的赞叹不已,这才好不容易的结束了这顿家宴。 重新回到后堂时,方家主在城主大人的暗示下,识趣的托词先行离去,只剩下了陆随风一人继续留下,想必应该还有不容第三者知道的隐秘之事相商。 果然,两人沉默的品了一会茶,城主大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听方家主说,陆公子为他治愈了困惑多年的寡人之疾,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这个……"陆随风摸了摸鼻子,嘴角溢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稍稍压低声音道:"方家主居然将这种事都告诉了城主,这可是男人最忌讳的存在,脑子不会是被驴给踢残了吧?" 陆随风这话说出来,无疑承认了方家主所言非虚,城主大人顿时哈哈大笑,一只手大力的拍了拍陆随风的肩膀;"果然是神医啊!" 我们很熟吗?初次见面而已,这么失态的亲热举动是不是太过了点?看到城主大人一脸激动,心潮澎湃的样子,陆随风眨眨眼,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得有点阴;治愈了你的应声虫病,一句铭记于心就当作是回报了,接下来还想继续忽悠下去,你丫当我是白痴呀! 陆随风默默的喝茶,惜字如金的不再言语,让这位城主大人生出一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一阵干笑之后,终于忍不住搓搓手,出声道:"数年前,在剿灭一股悍匪之时,不慎受了些暗伤,沒想竟会在身体中引起一些不良的反应,感觉这……咳咳,陆公子可否再给把把脉,看看出了些什么问题?" 陆随风伸出手,并沒去把脉,而是去端茶杯,一脸满是凝重的摇了摇头,然后将那只伸过来的手轻轻拨开,叹了口气;"不用看了,我之前已为城主大人把过脉,这暗伤的确是很严重,已影响到了……咳咳,不说也罢!" 这位城主大人的体內状况,陆随风早已是了然于胸,那些所谓的暗伤之说,纯属子虚乌有,这货的身体强壮得跟一头熊似的,由于长期纵欲无度,造成了下体严重亏空,与那位方家主一般患了难以言愈的寡人疾,只须如法刨制的灌下那粪便般的药汁,便可再振雄风。 第九百七十四章地獄的十八层,算个屁! 见到陆随风神色凝重,城主大人心中顿时一片忐忑;"陆公子,这伤……只要能治愈,本城主自有重谢!" 知道不割肉流血是行不通了,城主大人暗自咬了咬牙,脸上的肌肉禁不住地抽搐了几下,心痛得脸都有些发红,不过一想到自己那位如狼似虎般的夫人,已守了许久空房,再如此下去,绝对会偷偷的红杏出墙,那自己头上的这顶城主帽就一定会是绿的了。 望着城主大人一脸肉痛的窘迫样,视财如命到了这种份上,陆随风心中也是一阵鄙视,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仍是面带凝重地道:"请恕医者出言无忌,敢问城主大人,是否在一年之前,一直都是尤为威猛?"陆随风酌情了一下措辞;"我是说……在房事方面!" 闻言,城主大人目中精光一闪,神彩飞扬,随即又一脸失落的暗淡了下来,沮丧不已的黯然道:"在此之前,本城主绝对是日日无女不欢,曾经夜御八女,尤自神完精足,意犹未尽……" "果然所料不差!"陆随风点点头,心中却是禁不住暗骂一声;低级畜牲! 顿了顿,陆随风又接着言道:"事实上,那是一种阴虚阳亢的病兆,常人都认为是精力强盛,心中慾火焚烧,需求格外强烈,殊不知这正是走向"阳萎"的开始,其结果就是让夫人和一群小妾,夜夜独守空房,泪湿衣襟。" "唉!谁说不是,本城主这些日子来,只是人前风光,回到府邸却是像做贼似的,躲着不敢见人……"城主大人一脸苦涩,语调悲催。 陆随风撇了撇嘴,露出一个表示理解的表情,接着又皱了皱眉道:"按理说,城主大人当下的体质,不该如此强壮才对,如果我猜测不错,曾经应该服食过一种叫做玉阳果的灵药,只是沒有将其中所蕴涵的能量练化,最后转化成亢阳之力,才导致你的慾求超出常人数倍。" "这……"城主大人露出不可思议的震撼之色,他的确意外地获得过一枚上品灵药,当时也是为了突破修为壁障,沒想到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不过,这事除了自己之外,再并无任何人知道,这小子居然连这都能看得出来,一时间竟有一种见了鬼感觉,直觉一阵毛骨耸然。 "城主大人此时的身体状况,实为外强中干,阴不能转阳,只是在一味的燃烧生命本元,照此情形发展下去,多则五年,少则三年,势必会阳尽阴灭,生机枯竭而亡。"陆随风一脸肃然地言道,直听得那位城主大人顿时面色一片刹白。 燃烧生命本元,性命之忧?原以为只是寡人之疾,现在竟然与生死问题搭上了关系……城主大人顿觉胸腹一阵憋闷难受,甚至连呼吸都显得急促起来,这下真的是彻底有些慌神了,嘴唇微颤,怯怯地小心问道:"陆……公子,可还有得救?" 陆随风紧皱着眉头,一脸作沉思状,心中却是在憋着笑,那里会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只是见不惯这丫的伪善,猥琐模样,不直接吓死半条命,这种人岂会甘心割肉流血。 "这个……所幸发现得还算及时,如果再拖上过一年半载,那就真的是难说了!"陆随风又装模作样的重新替他仔细地把了把脉。 城主大人憋住呼吸,一脸紧张,满含希望的望着陆随风,小腿肚子都在禁不住的轻微发抖。 良久,才听到陆随风悠悠的说了一句;"若想要延长十年的寿命,问题应该不大。但要彻底根治,并恢复如初,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这就需要取决于城主大人的态度了。" 态度,啥意思?这可是人命攸关的大事,当然是要彻底根治了……城大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拍了拍脑门;"这都啥状况了,还有什么比破财消灾保命更重要……"一咬牙,红着双眼从蓄物戒中取出一张圣晶卡,塞在陆随风手中,脸上却是显出掩饰不住的肉痛之色。 陆随风用神识随意地扫视了一下圣晶卡,顿时有种要晕旋的感觉;这货弄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本以为到生命攸关的时候,好歹也该壮士断腕般的放点血了,沒想到…… 陆随风的心中涌起一股想扇人耳光的冲动,嘴角却是勾勒出一个莞尔的笑意;一万圣晶么?那就享受一下该有的待遇。 见到陆随风亳不客气的收起了晶卡,城主大人的眼皮又抽了一下,眼眸却是闪过一抺秋后算账的狠厉之色;我那个忍…… 接下来的七天,城主府内院中都是弥漫着一股令人嗅之如呕的气味,让人联想到化粪池泄漏四溢的场面,那种如粪便般腥臭的气息,直令人连眼都睁不开来。 一座庭院中,放着三个装满水的大缸,城主大人裸着身体浸泡在一个缸中,水的颜色黑中泛黄,散发出一股股恶劣的腥臭气味,质疑这些东西是否是从化粪池中弄来的。 地獄的十八层,算个屁!这位城主大人却是置身于第十九层,浑身上下的肌肤都在溃烂,不断的有浓血溢出,想要活命就得忍着…… 这就是一万圣晶的待遇,城主大人豁然醒悟的又取出一张百万晶卡,泪流满面恳请陆随风换上一些上好的药材,实在是熬不下去了! 破财消灾,终于从第一个大缸中解脱了出来,开始享受百万圣晶的侍遇,缸中的水碧绿清澈,看着都让人心情舒畅,整个人已抑制不住的一头浸了进下去。 苍天呀!城主大人的凄厉无比的惨呼了一声,整张脸就凝固了,唯有嘴唇在剧烈的颤抖不已,上下牙齿不断咬合,发出阵阵"嚓嚓嚓"的刺耳声响。 城主大人这一刻,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陷入万载玄冰之中,仿佛连全身血液都在瞬间被凝冻住了,那种连哆嗦都打不起来的彻骨之冷,让他的整张脸覆盖着一层晶莹的霜白。 于是,陆随风的手中又多了一张千万的晶卡,然后,城主大人这才被抛入了第三个大缸之中,缸中之水猩红如血,无数气泡鼓荡沸腾,刹那间,裹着浑身的霜白,一下变成了火热的汗浆,就像是掉了炽焰融浆之中,这一刻的火热彷佛连全身水份和血液都被蒸发干了,干得连叫都叫不出声来。 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没有谁比这位城主大人此时的感受更深刻了。 如此冷热交替的治疗持续了七天,城主大人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好几次,直到淌着血泪的掏出一张五千万的晶卡,陆随风这才仰天长叹的结束了整个疗程。 结束语,是一碗烫药,色泽如同沉积了数日的粪便颜色,散发出的气味,臭到了极致,且还含着酸,甜,苦,辣的气息,可以想象这滋味的美妙程度。 这是人喝的么?城主大人胸腔起伏,张着嘴大口的喷着粗气,双眼翻白……良久,才恢复了说话的力气;"这个……喝下去,会不会当场……" 陆随风垂眉闭目,似若未闻,城主大人望着粪便一般的烫药,泪流满面;九死一生都熬过来了,要想彻底翻身,就得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来。 苍天,大地!城主大人的心底发出一声悲,揑着鼻子,昂首将碗中的烫药一下灌进了喉咙……身体一阵剧烈颤抖,面色青红交加变幻,稍后,定了定神,咂咂嘴唇;"这滋味……怎有点骚……" "嗯!要的就是这个感觉!"陆随风一脸淡笑,十分滿意的点了点头;"良药难咽嘛!调整阴阳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所需的各类灵药更是价值不菲,为了彻底根除城主大人病患,几乎耗尽了在下灵药,换个对象,就算搬座晶山来,我也会拂?而去。" "这样呀!"城主大人一脸都是感激之色;"陆公子放心,日后在碧雪城的地界內,沒人再敢动你天外楼亳毛。" 此时的城主大人渐觉全身生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简直舒泰无比,一种久违热血亢奋之状蠢蠢而动,小腹内一阵热流蒸腾滚荡;"不错!就是这种感觉,终于又找回来了!" 城主大人一脸狂喜的大步向外冲去,却又突兀地嘎然而止,莫名地摇了摇头,喃喃的自语道:"这次得慎重一些,得先验证一下,看看反应如何!" 陆随风见这"货"从蓄物戒中取出了一本小册子,一页页的翻看着,眼晴冒着火热的光芒,不由也好奇的凑过身去看了看,脸上顿时就布满了黑线。 不会吧!居然连春宫图这种东西,都时刻随身携带,这也太猥琐无耻了!只见一幅幅姿态各异的春宫画面,都是栩栩如生,绝对的吸人眼球…… 陆随风貌似不屑,一脸满是道学模样,至于身上的血液是否在加速,却是绝对不足为外人所道的。 呼吸不断急促的城主大人,喉咙间隐有*声传出,突然一下合上那本春宫手册,佝偻着身躯,有些难以自持的伸手揉了揉裤裆,涨红着脸;"陆公子,抱歉了,有事择日再相商。这个……得赶紧找夫人解决……" 第九百七十五章这动静,也太夸张了 呼吸不断急促的城主大人,喉咙间隐有*声传出,突然一下合上那本春宫手册,佝偻着身躯,有些难以自持的伸手揉了揉裤裆,涨红着脸;"陆公子,抱歉了,有事择日再相商。这个……得赶紧找夫人解决……" 留下一句话,整个人已像一只猎豹般的向內园冲了过去,身法之快堪比流光电逝,望着城主大人发情的背影,陆随风一阵目瞪口呆,暗暗发誓不再踏入城主府一步,与这"货"为伍,实乃平身之耻。 "夫人,夫人……"城主大人神完气足的叫喊声,几乎响彻整个偌大的城主府,下人闻之都是一脸惊容,不知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城主夫人佇立在花园旁的池塘小石桥上,静静地看着一片片飘零的花瓣,从桥下的水流中飘过,风轻轻的拂过,浅眉微皱,一张冷艳而精致的脸庞,透出淡淡的感伤。 暖春清凉的雨后,清新怡人的气息,本应令人心情愉悦,但见落花飘零随波去,却是最令红颜伤怀,城主夫人自也不会例外,此时,同样充满了满满的愁绪。 "夫人!" 城主夫人闻声刚欲回首,就感觉自己娇柔的身躯突然被人一把紧紧抱住,不由一声惊叫;"你……这是要干什么?"惊惶的语音落下,顿时感觉到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直令整个身躯泛起一阵酥软感。 "干什么?"城主大人双目隐布血絲,气喘如牛,却是充满了雄浑的阳刚之气,双手有力的托起夫人的娇躯,附耳啧啧道;"当然是狠狠的……" 话声未落,已抱着那具柔软的娇躯,风一般的冲进了一间阁楼,脚后跟灵巧的一勾,房门"呯"的一声关上。门外的几位侍女见状,都是面面相观,尽露惊愕之色;这是什么状况?城主大人已一年多未来过夫人这里了,听说那啥出了点问题。 突然,清幽的庭院便响起一声惊呼声,压抑着错愕的欣喜;"这怎么可能?啊……你到底是吃了什么药?啊!……" 阁楼内顿时传出了一阵阵地动山摇般的兽吼,以及娇喘连连的惊唤声…… 几位侍女闻之,自然知道房中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的脸颊都红如朝霞,纷纷像受惊的小兔般,慌不择路的四下逃去;这动静,也太夸张了! 据说,庭院內的这奇特声音,整整持续了一夜,直到第二日的太阳升到了头顶,才见那位城主大人神彩飞扬,龙形虎步的走出了夫人的阁楼。 接下来的日子,天外楼有城主府罩着,自然是无人再敢来招惹,风平浪静,至于生意是否兴隆,根本不在考虑的范围内,当初开这外楼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方便打探点有用的信息,如今看来,只有圣山的高层大人物,至少在峰主之上的层面,才有可能掌握那些不为人知的最高机密。只能期待天凤阁的那埸拍卖会,或许能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在此之间,冷师姐倒是来过一次,提到慕容轻水和云无涯时,说是两人都被峰主收为了传承弟子,如今还在碧雪塔中闭关,参悟高深的碧雪奥义绝学。 "前些日,或是因为慕容师妹的原因,内门上院中的飞羽院,直接打上了啸月院的门来,还摧枯拉朽横扫了啸月院中的一众顶级高手,听说你们在碧雪城中做任务,像是要专程来此挑战你们。"冷师姐浅眉微皱地言道:"这内门四院,一向都是在四大亲传弟子掌控中,这飞羽院属于四师宋雨管辖……" "我明白了!"陆随风若有所思的豁然道:"那个宋雨,我见过,就是那日被轻水姐击败了的那个亲传弟子,那一战,我是隐在云层间观看了全过程,应该输得亳无悬念才对。" "的确如此!"冷师姐苦笑了一下;"我们这个四师兄一向心高气傲,心胸尤为狭小,且睚眦必报,趁着慕容轻水闭关之时,就将这口怨气,全都出在了你们这些新进弟子身上了。" "是么?希望那位宋雨师兄此次不要前来,否则,不介意再次让他输得颜面无存!"陆随风仍是淡淡地言道,像是一点没将这些高高在上的亲传弟子当回事。 冷师姐的眼中掠过一抺苦涩的意味,亲传弟子在各峰,都是被万众艳羡和仰慕的存在,却被一群新进的內门上院弟子,毫无忌惮的直接忽视,虽然知道这群人一个个都是变态,不能以常理等同视之,却也显得有点太过张狂了一些,毕竟她也是亲传弟子中的一员,心中虽有些不悦,却也沒有表面在脸上。 "以宋羽师兄的心性,还不屑亲自出手教训一群內门弟子,不过,很可能会派人前来为飞雨院的押阵,根本就是存了心的要打慕容轻水的脸,这属于两院之间的正常挑战,说出去还真是无可厚非。"冷师姐有些无奈地道;"我只是提前过来知会你们一声!哦,另外,两位峰主还让我带了些东西给你……" 陆随风闻言也是微楞了一下,他与两位峰主从未谋过面,怎会这般突兀的找上了自己?一时间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再追究原因,从冷师姐的手中接过一枚戒子,神识一扫,但见里有两柄剑器,一柄,通体墨玉色,充斥着森寒的玄冰气息,剑柄上刻有"墨玉"二字,可隐约感之到其中已拥有"剑灵"波动的气息,初步的鉴定一下,应该属于一柄初品高级的魂器。 而另一柄,剑名,月泉,色泽水蓝,剑身波光环绕流转,散发出清凉纯净的水之气息,其中同样有着剑灵波动的存在,是一柄初品中级的魂器。根据这柄剑器的优雅造型,应该属于女子的专用兵刃。 居然将两柄魂器如此轻易地交到自己手中,其意何在?以陆随风的智慧,无须过多思索便已深知两位峰主此举的用意,看了一眼目光有些闪烁的冷师姐,淡淡地问道:"师姐,可知道这戒中装的是何物?" 冷师姐有些扭捏的点点头,面色微红,那模样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女孩一样;"陆师弟,这……只是一个意外,这事都怪千竹峰的那个凤心师姐。" 前些日子,千竹峰的那位凤心师姐,不知发了什么疯,每日都要冲上碧雪峰来寻慕容师妹挑战,而慕容师妹又在禁地闭关,根本无法应战,其它的亲传弟子不是忌惮千竹峰的人,便是抱着幸灾乐祸,或看好戏的心思,都是一派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最后,这位冷师姐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怒而挺身出面的代慕容轻水应战,殊不知这凤心经过河池淬炼之后,竟然修为大增,隐隐压了冷师姐一头,劣势之下,迫不得已才动用了陆随风为她炼制的那柄中品魂器,这才一举重创了那位凤心。 虽然瞒过了一众前来观战的弟子,却是落在了在暗中观战的两位峰主眼中,于是便上演了一幕强横逼供的情节,可怜的冷师姐除了竹筒倒豆子,出卖某人之外,根本沒有多余的选择。 可以听得出这位冷师姐所言沒有水份,应该只是意外的泄露了他会炼制魂器的隐秘,更何况,她还出于一片好心,为慕容轻水出头应战,更是没有了一点报怨责怪的意思,心中反倒是觉得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以两位峰主的世故园滑,纵然知道了这个秘密,也不会有一絲轻泄出去。不过,自然也是有着条件的,让冷师姐将这两剑魂器带过来,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让自己为这两柄魂器提升品级。这要求也不算过份,自己好歹也属于碧雪峰的弟子,为两位峰主做点事,提高一点战力,在各峰中也能有几分话语权,于公于私都沒有拒绝的道理。或许还能拉近一些彼此的关系,获得一些圣山的最高机密。 沒有在陆随风的眼中看到恼怒和责怪的意思,冷师姐暗中不由轻舒了一口气,她越了解眼前这个陆师弟,就越是觉得云山雾罩的看不清,莫名的敬畏之心越重,总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师姐不必自责!"陆随风收回思索的目光,语带宽解的言道:"这次多亏有师姐仗义出面,为轻水姐省去了不少困扰,这份情,日后必会有所还报!" "轻水师妹的事,就是我的事,岂能作壁上观?陆师弟不必为此事介怀!"冷师姐淡笑道:"更何况,师弟不但为我修复了魂器,还大幅的提升了魂器的品质,这份大恩更是无以为报。" 提升了魂器的品质,过程不仅相当复杂,还是一桩十分耗损心神的事,大多魂器师宁可重新炼制一件,也不愿去提升品级。更何况,提升器魂品级的成功机率,通常都只有三成左右,一旦提升失败,还会导致器魂受损,让原有品级大幅滑落。所以,沒有人会轻易去冒这个险。 第九百七十六章天外楼的麻烦 提升魂器的品质,过程不仅相当复杂,还是一桩十分耗损心神的事,大多魂器师宁可重新炼制一件,也不愿去提升品级。更何况,提升器魂品级的成功机率,通常都只有三成左右,一旦提升失败,还会导致器魂受损,让原有品级大幅滑落。所以,沒有人会轻易去冒这个险。 不知两位峰主那来的这份信心,竟然将自己视之为命的魂器,如此轻率的托付给了这个新进弟子,失败的后果他们是知道的,就算剝了对方皮,也无法挽回器魂受损,品级跌落的损失。 陆随风很无语,也沒心思去探究两位峰主的真实用意,即然摊上了,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就算是冲着这份莫明的信任,也不能让对方失望。 事实上,提升魂器品级这种事,对旁人而言是件极冒风险的活,但在陆随风这里却是几乎沒有失败一说,虽谈不上轻而易举,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当下也不再作态,当作冷师姐的面便从戒子中取出那两柄剑器,但见他的双手在空中打出一连串繁杂玄奥的手印,一团紫雾轻烟凭空生出,将悬浮在空中的两柄剑体迅速的包裹住,一道道的涟漪波纹在表层环绕,流转…… 冷师姐曾在船舱中见到这一幕,此时见状仍不免娇颜动容,红唇微张,秀目中惊色连连;"这……居然是两柄剑器同时提升……就算是魂器宗师也无法做到,这也太过逆天了!" 噗!陆随风的手心中随之透出一道炽烈的紫焰火光,像是拥有灵性般直接射入了两柄剑体之中,紫光所经之处,剑体上残留的图案法阵,瞬间便被融化,清除一空,其中的器魂也随之消散于无形。 室內的空气都像是在燃烧了起来,炽热的高度灼人肌肤,冷师姐双手捂着小嘴,惊惧的退到了室内的一角,祭出身上的寒冰气息抵御着不断扑面而来恐怖的高温。 但见陆随风取出了一个盛有水系圣泉的净瓶,将一股碧色的液体小心的分别融入两柄剑体之中,空气中顿时散发出浓郁纯净的水系灵气,整个剑体逐渐地变得一片碧绿剔透,仿佛形成了一种液体状。 两柄剑体不断的扭曲,变幻着形状,随着陆随风打出的一道道手印法诀,分别在一柄剑体上刻印下了一个飞雪图案,另一面则是刻印十八道冰晶灵环。 而另一只手同时在另一柄剑体上刻印了一幅;碧水长天一色的图案,看上去仿佛从天际深处滚滚奔涌,宛如星河反卷倒泄而下,气势浩瀚滂沱,席卷天地。 手势一转,分别打出了一个定型的法诀,稍一犹豫,接着便从手指尖上逼出两滴精血,弹指射入了两柄剑体之中。 嗡嗡!两蓬精光同时骤然迸发开来,剑体一阵颤动,发出一道道剧烈的震响嗡鸣,那是器魂重新成形复活的征兆,整座楼屋为之一阵抖动,一片璀璨夺目的光华笼罩。 紫雾轻烟散尽,两柄魂器静静地悬浮在半空,发出颤悠悠的鸣响之声…… 缩在角落,被震撼得目瞪口呆的冷师姐,像是还沉浸在这一幕精彩绝伦过程中,几疑自己身处梦幻之中,望着陆随风抬手拭去额前密布的汗珠,神情略显疲惫的吐岀一口粗气,这才一下回过神来。 "怎么样?成功了吗?"冷师姐带着一絲忐忑,惊颤的出声问道。 "试过才知道!"陆随风一脸肃然的言道,伸手握住那把"墨玉"剑",顿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整个剑体骤然一颤,让人生出一种人剑之间浑然一体的感觉。 一剑飞揚而出,眼前的空间骤然一阵扭曲,天地间,仿佛唯有一人一剑,再无其它。这一剑,只是平淡无奇的一挥,下一刻,顿觉风云色变,天地间一片骤见寒雾迷蒙,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晶莹盘旋的冰花纷洒,每一片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十八道冰晶围绕着剑身,不断地盘旋流转,闪射着晶莹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 而这些梦幻般的冰晶皆由真元力幻化而成,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只是舞出一个剑花而已,此时看在这位冷师姐的眼中,无疑已营造出了一个冰晶杀阵的可怕意境…… "如此恐怖的威势,品级像是尤在我那柄魂器之上!"冷师姐惊颤的园睜杏目,期待的望向悬浮在半空的那柄"月泉"剑,心中暗忖道;"不知副峰主这柄"月泉",是否也拥有如此威势?" 陆随风并沒有再去试那柄"月泉"剑,这"碧水长天"的气势太过浩瀚滂沱,室內的空间太小,不适合施展出来。随将两柄剑器收入戒子中,交到了冷师姐手中;"幸不辱命!否则,我这身皮非被两位峰主活活刮下来不可!" "这两柄魂器的品级……"冷师姐从角落上立起身来,看了一眼胸前的衣襟,已渗出了一片水汁,紧贴住高耸的胸脯,十分难受,下意识伸手进去拨了拨,双峰禁不住的一阵波涛涌动,直令一旁的陆随风顿时一脸黑线浮现;"这也太坑爹了!" "咳咳!"陆随风别过脸去,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冷师姐这才意识有"某人"的存在,一片羞红瞬间延伸至耳根。 "这个……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这情形,的确有几分引诱"某人"的嫌疑,冷师姐欲想开口解释,却是越描越花,恨不得地遁逃走,羞恼的用双手捂着脸,风一般向外冲去,远远地,耳边传来一道淡淡的语音;"墨玉剑,中品高阶,飞泉,中品中阶!" "谢了!"冷师姐回应一声,宛如受了惊吓的小兔一般,直接落荒而逃。 对于飞雨院欲寻上门来挑战的事,陆随风并未放在心,众人闻言却是一个个心中愤然不已,唯有胖子欧阳无忌,他如今可是啸月院的第一高手,这些人自然是冲着他来的,这下可是真的乐坏了,一脸都是兴奋和期待之色;"居然会有这种好事掉下在自己头上,多多益善!" "城主大人,有人在天外楼闹事!" "嗯,什么人吃了狮心豹胆,敢找天外楼的麻烦?"太阳尚未落山,城主大人便钻进了夫人的楼阁中,正在温柔地为夫人宽衣解带,骤闻有人来报,那股无名之火顿时窜上脑门,简直连杀人的冲动都有,狂怒无比地咆哮道;"我操,不管是谁,让秦统领全部抓起,打入死牢!" "夫人,沒事了,只是一群不长眼东西!"城主大人的语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温柔中带着一股雄性特有的磁性。 "咯咯,中午才离去,这才几个时辰,又这么猴急的跑来,是想将妾身的骨骼弄散架呀!"夫人娇滴滴的报怨着;"啊!死鬼……" 轰隆隆!蹄声如雷动,一队黑甲铁骑从城主府內呼啸狂飙而出,为首的军官正是那位虬髯大汉秦统领,天外楼是城主府特殊的庇护对象,招惹天外楼等同摸了老虎屁股,后果非常严重。没见马背上的秦统领一脸发黑,浑身上下杀气腾腾。 沿途之上,铁骑纵横奔驰,路人纷纷惶恐避让,指指点点的议论猜测着,看这阵势,不知城内又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铁骑狂风般的拐过一条街口,远远地,便见天外楼的聚集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秦统领见也是眉头一皱,手中的马鞭一指;"都给我围住,不得放走一个!" 一片黑云席卷而至,眼尖的已认出是城主府的黑甲铁骑卫,顿时"呼啦啦"的散去了大半人流,反应稍慢的人都被瞬间圈在其中,试图溜走的都是被马鞭狠狠的抽翻在地。 被圈在其中的人流,一个个都是面显惊惧之色,纷纷的朝着两边散开,眼神中都露出我是旁观者的意思。 街面上顿时现出了一片空地,唯有天外楼的大门前仍聚拢着一群人,大约有五六十之众,似对杀气腾腾的黑甲铁骑到来,视若未闻未见,至始至终连正眼都沒看一下。 这些人所穿的服饰都是统一的自制式样,却是有着四种不同的颜色,胸前都有着一个飘渺峰岳的图案。 看着这些人身上的图案,秦统领的视线就是凛然的一缩,眼前的这些人居然会是碧雪峰的弟子。身着白色衣衫的人,属于内门上院的弟子,约有三十来人。有十个身着蓝色衣衫的是精英弟子,而另有五个青色衣的人,则是核心弟子。 "嗯!"秦统领在马上的身躯一震,发现其中一男一女,身上的衣衫竟然是紫色的;"这是……亲传弟子!" "飘渺峰岳"图案,一众黑甲城卫对这个特殊的标志,却是十分的敏感,甚至尤为的忌惮,身下的坐骑都在稍稍向后退缩,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位秦统领。 第九百七十七章 拒绝的后果会很严重 在这碧雪城中,城主府就是天,强如九大家族的家主都是说软禁就软禁,还有什么人不敢动,动不得?却唯对身上标有"飘渺峰岳"图案的人,非旦动不得,甚而避之尤恐不及。 这些标有"飘渺峰岳"图案的人,就是来自碧雪峰的弟子,碧雪城的律令法规对这些人而言,几乎完全就是形同虚设,那怕一个身份低微的碧雪峰弟子,连城主大人都不敢轻易妄动。 当然,这些碧雪峰弟子的素质都十分不错,几乎沒有以势压人的情形发生,相反都是显得有礼有节,公平交易,说是童叟不欺也实不为过。 然而,像眼下这般五六十人同时聚在一起的状况,却是从来沒有发生过,更令人惊愕的是,这些人中竟然会有两名亲传弟子出现,足以说明事态的严重性。已完全超出了城主府的掌控,更不是这位秦统领可以插手的,就算被斩杀当场,也是无处申冤。 "这天外楼什么时候又招惹上了碧雪峰,这阵仗只怕是要出大事了。"秦统领的心中一片苦涩,那是一种进退不是的极度郁闷,当下别说是出面执法了,对方不反过来找自己你的麻烦,就算是祖坟冒青烟了。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迅速地逐散围观的人群,免遭池鱼之秧,然后封锁住这片街区,再然后就乖乖的做一个旁观者,至于天外楼,那就唯有自求多福了。 这片街区很快便被清空,所有的商家铺面都是关门闭户,胆儿壮的都在门缝中窥视,好奇的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一时间,这片繁华的街区顿时变得异样的安静,落针可闻,仿佛连空气也紧张凝重起来。 天外楼的门仍是虚掩着,一众碧雪峰的弟子都是静静地立于门外的石阶之下,氛围显得尤为的诡异。 所有的目光视线都静静地聚焦在两名身着紫衣的男女身上,那男的看上去三十出头,肌肤略显粗黑,给人一种如山如岳的沉凝坚毅之感,简简单单的一站,就生出一种无法撼动威势。 另一位紫衣女子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容清丽脱俗,身躯娇小玲珑,一举一动间都带着一絲玄奧的飘渺气息,给人一种云舒云卷,聚散随心的感觉。 头顶的天空,突兀地飘来了一片云,云层散开,一滴水珠垂落地面,荡起一汪清潭,带起一个漩涡…… "滴水成潭!"那位紫衣女子轻"咦"了一声;"这是碧雪奥义……" 那位紫衣男子也是眼眸一缩,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目中精光烁烁地盯着那团逐渐消散的漩涡,一个娇小的紫色身影显现了出来,胸前的衣衫上同样有着一个"飘渺峰岳"的图案;"冷虚月……" "你……怎也来了!"那位紫衣女子浅眉微皱了皱,颇感诧意地轻呼了一声。 "你二位都来得,我怎就来不得了?"冷虚月精致的嘴角略微的向上掀了掀,带着一抺玩味的淡笑;"你们宋师兄还真看得起啸月院的弟子,居然出动了如此大的阵容,是不是做得有些太夸张了?" "那又如何?"那位紫衣男子粗眉一挑,沉声道;"宋师兄交代过,要将啸月院这批新进弟子,一个个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冷虚月,你虽强过我一线,但接得下我们二人的联手么?"紫衣女子冷冷地道,却是做出了一副戒备状,像是对冷虚月颇为忌惮。 "切!我还沒有这份兴致,只是特意赶过来看一场好戏而己。放心,我只做一个忠实的旁观者,绝不会插手。"冷虚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反倒令对方听得一脸困惑不解。 这些新进弟子都是啸月院的人,而冷虚月又是啸月院的俱体管理者,怎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一个个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而完全无动于衷,这合理,可能吗? "此话当真?"紫衣男子语带质疑,一脸都是不信之色。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別赖在我们身上。"紫衣女子用话套住对方,便可亳无顾忌收拾那些新进弟子。 "当然!"冷虛月十分确定的点点头,又神色一肃的出声道:"看你们这种阵势,不会是想要群欧吧?这似乎已超出了挑战的范围,后果会非常严重,只怕会连累到你们的宋雨师兄。" "那倒不至于!"紫衣男子摇摇头;"这些人大多都是来观战的,其中只有八人出战……当然,也包括我们两人在內。不过,放心好了,不会弄出人命来的,最多就让他们在床上躺过三五个月而已。哈哈!" "亲传弟子挑战內门的新进弟子,当真是开了整个圣山的先河,而且连脸都不红一下,简直无耻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冷虚月怜悯的望着两人,心中却是想着;到时候谁被抬着上山,还不一定呢? 那位宋羽师兄即然想要给慕容轻水一点颜色看,也只有对这些与她一起同来的新人下手了,在摸不清对方虚实深浅的情况下,自然要多留几手准备。首先,会让飞雨院的两名顶尖高手出战,若是败下阵来,就由两名精英弟子上,再接下来就是核心弟子,最后才轮到两位亲传弟子出场。不过,这种情形,基本上不可能出现,这二人此行也不过只是前来压压阵而已。 按照挑战的规矩,双方之间必须有一位裁判,负起监督之则,然而这次的挑战地点却是在一条被清空了的街区內,一时之间,又去那里寻一个双方都信得过的裁判? "你!过来!"那位紫衣女子浅眉一扬,用手指了指坐在马背上的秦统领,霸道地冷声说道;"你应该是城主府的一位统领吧?修为虽然差了些,但以你的身份暂代裁判之责,还是勉强可以胜任。"转身望向冷虚月;"你认为呢?" "乾坤境高阶,又是城主府的人!"冷虚月点点头,冲着秦统领淡淡地一笑道;"这只是同门之间的一次切磋,还劳烦统领大人临时做一回裁判,如何?" 冷虚月的态度和说话的语调都显得比较柔和,还带着点商量的意思,听在那位秦统领的耳中,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那是一种不容违逆的命令口吻,让人感觉满嘴都是苦涩之味,以他这点微末的修为,那里有资格做这些高手的裁判。他不知道该如何做这个裁判,却知道拒绝的后果会很严重,甚至被当场暴虐一顿的可能都有。所以,他沒有选择,只能是硬着头皮点点头,黑着一张脸应承了下来。 其实,这个所谓的临时裁判,沒他想象中的那么难做,只是走一个必须的程序和过程,让这次挑战变得合法合规而己。甚至连一句话都不用说,只须至始至终的杵在那里行了,就这么简单,不需要担任何责任。 裁判有了,而且还是城主府的一位统领,这大街上挑战就变得了合法化,飞雨院一方的人也解除了后患之忧,可以放心的痛虐啸月院的这些亲进弟子了。 街面很宽,一点不会影响战斗。飞雨院一方走出来一个人,从他身穿的白衣就知道是个内门弟子,自报出来的名字叫张六。 名字很普通,然而人长得却是一点不普通,身形尤为瘦长,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竹杆,但他走路的姿态和动作,准确的说,更像是一条蛇,身子不经意的扭动间,让人有些难以捕捉到他移动的身形,显得阴柔而诡异无比。 与此同时,天外楼一直虚掩着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身着淡蓝裙衫的女子,莲步轻摇的款款行了出来,风姿清雅脱俗。展颜一笑,似若深谷幽兰绽放。 就是这样一个犹胜幽兰的女子,一步踏出,竟然横越十米,裙衫飘飘,风彩怒放,英姿逼人,严然一派巾国不让须眉的铁血风韵。此女便是曾经的一代巾帼名将;凌凤舞。 张六狭长的双眼微微一眯,望向与他相对而立这名女子,心中不由暗暗一凛,自己可是乾坤境巅峰的实力,已是半只踩进了生死境的门坎,居然看不透一个新进弟子的修为,难道对方修习什么掩饰实力的秘法?多半应该是这样! 张六沉下心神,取出了一根长鞭,蛇一般冰冷的视线,紧紧的盯在凌凤舞的身上,语音阴柔的说道:"不要奢望我会怜香惜玉,站在了我的对面,就要有被打残的觉悟!" "是么?通常喜欢说大话的人,结果都会很悲凉,你也应该不会有所例外!"凌凤舞说的同时,眼眸却是仔细地望着对方手中的那条长鞭,约有一丈二尺长,看起来并沒什么特别之处,与普通的长鞭沒多大分别。然而,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一絲尤为怪异的气息,这条长鞭仿佛像是拥有生命一般,正在暗中冷冷的盯着她,那种冷冰阴寒的感觉,令人头皮为之一阵发麻。 凌凤舞的修为在这群人是最弱的一个,如今也已拥有生死境中阶九品,虽然感觉到对方这条长鞭有些古怪,想了想,还是没有取出兵刃来,面对一个乾坤境高阶的对手,还真用不着动用兵刃。 第九百七十八章我会让你成倍奉还 凌凤舞的修为在这群人是最弱的一个,如今也已拥有生死境中阶九品,虽然感觉到对方这条长鞭有些古怪,想了想,还是没有取出兵刃来,面对一个乾坤境高阶的对手,还真用不着动用兵刃。 见到对方如此托大,张六的心中升腾起一絲怒气,脸上更是透出一抺阴冷的笑意,众人都看了一眼坐在马背上的秦统领,虽是形同虛设,该走的程序还得走全。 "开始!"见两人都是蓄势以待,秦统领也是忠实的履行着裁判的职责。 话音方在出口,张六竹杆般的身躯已骤然微动,整个人一扭,"嗖"的一声便像是蛇一般窜了出去,手中的长鞭同时甩出,直朝着凌凤舞的纤腰诡异的席卷而去。 凌凤舞表面托大,心中却是对这条长鞭存着戒心,并沒有出来硬挡,只是脚下滑步轻移,娇躯已像一片云一般的飘了开去,长鞭带着一道尖厉的呼啸,堪堪擦身而过。 张六抽出的这一鞭,从招式上看来并沒有什么后续的变化,显得十分随意,其中却是暗藏着阴毒的杀机,对方如果敢硬挡硬接,只在这一击之下,恐怕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凌凤舞虽避过这一击,却仍在长鞭攻击的范围內,张六一声阴笑出口,手中绵柔的长鞭轻微地一抖,突然像是蛇一般朝前直窜出去,长鞭在空中甩出一道波浪状的诡异攻击。 凌凤舞的身形再闪,飘云步展开,斜斜地飞掠开去,身边传出"啪"的一声刺耳爆响,可见这一鞭的速度快到了极致。 以这长鞭的灵动和速度,如果只是一味的闪避,忙于应对间早晚会被击中,唯有在闪避中出其不意的发出凌厉反击。 长鞭又是呼啸抽出,封锁住四周闪避的空间,攻击力也同时分散了开来,捕捉稍瞬即逝的战机,对身经百战的凌凤舞来说,可谓慧眼独俱,伸出一只如雪般的纤纤玉手,在重重的鞭影中突然地探了进去,,这只看上去柔若无骨的玉手,骤然竖掌为刀,飘浮不定的斜斩而出。 噗!掌刀犀利无比的斩出,鞭梢顿时被削去了一截。然而,一件诡异的事发生了,鞭梢的断口处竟然有一股殷红的鲜血激射出来,而被斩断的那截鞭梢,像是有拥有生命般窜入了凌凤舞的衣袖,竟然像蛇一般的向內飞速游走。 "这长鞭居然会是一条蛇?!"凌凤舞心中就是一凛,却万万沒想到对方的长鞭竟会是一条活生生的蛇,纵是她已对这条长鞭生出了戒心,却也是所料未及。所幸有护体气罩阻格,否则,就真的中招了。 "你……"张六见到那截鞭梢从对方的衣袖中抖落出来,脸上一阵抽搐,满是肉痛之色。他手里的这条长鞭的确是一条蛇,名叫铁血墨线蛇,浑身的皮层坚如精金玄铁,七品以下的兵刃也是难伤分亳,且含有足以致人死命的蛇毒,数息之后便会麻痹,完全失去战斗力,如无解药,用不了多久便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可谓是防不胜防,阴毒致极。 张六就是凭着这阴人的手段,不知有多少人中招,至今还仍然被蒙在鼓中,不明所以。殊不知,这刀剑难伤铁血墨线蛇,居然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娇嫩玉掌,就这么轻轻一斩,就像是斩瓜切豆般容易,这还是人的手么?简直堪比神兵利器! 沒了犀利无比的鞭梢,战力顿时大受影响,极度的惊怒之下,又见对方的掌刀连绵斩出,无声无息,沒有凌厉的劲气呼啸之声,张六却知道如被劈上掌会是什么结果,那里还敢再次发起攻击,展开蛇一般的身法,险险躲过满天掌影的攻击范围,心中方自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飞了起,尾脊处随之传来一阵骨节碎裂的声响,撕心的剧痛顿时遍布全身…… 呯!就像是一堆死物重重坠地的声音响彻,张六的口中狂喷出一口鲜血,翻了翻白眼就晕死了过去,尾椎骨被踢碎,整个下半身就彻底的失去了知觉,至少得躺上过半年,才有望恢复。 才一个照面,便被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这个结果绝对的出人意料,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天外楼一方,胜!"秦统领从惊楞中回过神来,仍沒忘记自已这个裁判的职责。 飞雨院一众人望向凌凤舞的目光,都是堆满了炽烈的愤怒之色,同时暗恨这个张六太过轻敌,而且过份依赖那条铁血墨线蛇,蛇头一被斩落就沒了战斗力,活活被一脚踢残,太丢人了! 除了仍旧面含淡笑的冷虚月,在场的所有人对这一战都是这般认知和评价的,甚至连两位紫衣亲传弟子,也受了先入为主影响,生出了错误的判断。 这时,又有一个白衣男子从人群中行了出来,看上去三十开外,浓眉方脸,身形高大伟岸,似若一座峰岳耸立,充满了压迫感。双手握着一把又宽又厚的大刀,一直横在胸前,给人一种铁锁横江的势态,每踏出一步,街道的地面都会出现一阵微微颤动。 嘴角勾勒出一抺淡淡地不屑弧度,视线重新落在落凌凤舞的身上,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般;"你加在张六身上的一切,我会让你成倍奉还!" 话音有如滚滚雷动,威凌霸道无比,不待对方有所回应,脚下一顿地面,厚重如山的气势骤然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坚硬的地表像是承受不住这般磅礴气劲的挤压,一下龟裂开来。仿佛连空气也一下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一团有若实质般元力气劲,瞬间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巨岩峰峦,势如奔雷般的轰然悬在凌凤舞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这种如山如岳的气势,让人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像是要将人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 然而,想象中的情形却沒有出现,但见凌凤舞只是略微地抬手理了理云鬓,头顶的空气一阵震荡,厚重峰峦的威压顿时一阵扭曲,随之分崩离析消于无形。 蹬蹬! 伟岸男子竟是踉跄后退了两步,恼羞成怒中带着一抹惊色,双眉不由微微一皱,手中大刀轰然直指向凌凤舞,眼中的瞳孔收缩,目光中透出的战意更盛几分,一股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一道冲霄的刀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刀芒。 一道峰峦般磅礴厚重的刀势隔空斩落,仿佛一座巨峰从天而降,令人生出无所躲避的感觉。凌凤舞面对如山般厚重的浩然刀势,仍是空着双手,也没有絲毫闪避躲让的意思,再次竖掌为刀,一道金色光华从掌缘边闪射而出,下一刻,仿佛从天际深处,惊电般的斩向如山般厚重的黄色刀芒。 刃断峰峦!一声娇喝响起,一道金色流光飞速切入高山巨峰,骤然迸发出一阵高频率的的剧烈震荡,空间一阵微颤,扭曲,山峦般厚重的刀势,清晰可见的四下龟裂开来,随之分崩离析地轰然爆裂,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伟岸男子的如山刀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神色间仍是一派肃然,脸上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 金风卷云!凌凤舞掌影飞掦,平地金风骤起,呼啸咆哮,一时间,怒卷滚滚尘涛土浪…… 伟岸男子但见自己的厚土碾压之势,被一股骤然而现的金色飓风席卷,漫空尘飞揚消散。心中一凛,神色之间更是战意滔天,几近疯狂,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整个气势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 双手握刀朝天举起,厚重无比,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黄龙啸天! 一声龙吟惊天动地,刀势随之劈空降落地面,势若空降陨石,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朝着凌凤舞奔涌席卷而去。 这一击之威足可裂山断岳,刀芒闪动间,叠叠重重,一气斩出数十道如山刀芒,似若数十条黄龙漫空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凌凤舞的身形笼罩在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是重重叠叠的龙影刀芒。 伟岸男子目中精光烁烁,意欲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袭裙衣飘浮闪动,似若穿花游蝶般的穿梭在刀芒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第九百七十九章一波三叠的搏杀 伟岸男子目中精光烁烁,意欲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袭裙衫飘浮闪动,似若穿花游蝶般的穿梭在刀芒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凌凤舞的三千青絲飘飘飞扬,一脸都是云淡风清之色,身在如山的龙影刀芒中,却是有若闲庭信步,行云流水般的洒然自如。骤然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如风一般轻灵的从漫天刀芒龙影的笼罩中翩然闪掠而出,在场竟是没人看清她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刻,便亳无征兆的骤然出现在了伟岸男子面前,掌出,一道金光惊悚如电,斜斜斩向对方持刀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伟岸男子毕竟拥有乾坤境高阶的修为,在飞雨院中也是首屈一指之辈,战斗意识尤为敏锐,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险险躲过了一掌断臂之厄。 疾退的同时,手中大刀飞旋,卷起一蓬尘土,与刀芒混合形成一道环形防护,先确保自身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宽大的刀锋,根本无视对方是个女子之身,由下往上的朝着凌凤舞的两胯间阴毒地撩起。完全不顾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凌凤舞实没料到对方的临埸机变能力会这般老到,招式更是如此下作,惊愕之下,想要闪避巳是不及,念动间残像立现,真身方才隐去,留下的残像巳被对方从中撩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伟岸男子的嘴角刚浮出一抹冷酷残忍的笑意,便嘎然而止,心下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道掌影已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诡异刁钻地一刀撩出,去势强劲,一时之间想要既时回撤格挡巳是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凌凤舞却是意外地沒有穷追不舍,令其有机会迅速地拉开彼此的距离。 伟岸男子惊魂略定的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峰峦,轰然朝着凌凤舞的头顶砸落而去。 直到此时,伟岸男子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心下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施展出这招"陨石天坠"的绝学。一时间,大幅滑落的自信霸气再度蒸腾勃发,不可一世的狂傲之气张显无遗 。 眼见着对方娇小柔弱的身躯,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峰峦天坠"之势的肆虐碾压,竟然并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心中虽感惊诧,但绝不会因此生起一絲怜香惜玉之意,对方的强大巳令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凌凤舞的头顶之上似若悬着一座厚重无比的巨岩峰峦,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整个身躯在如山的重压下簌簌颤抖,体内连绵不断地弥漫出一股股轻烟薄雾,迅速地汇聚组合成一片滚滚云涛,雪浪翻荡奔腾,瞬间席卷着巨岩山岳…… 一时间,云涛雪浪拍空,山岳为之崩裂倾塌,黄尘灰土飞掦蔽空。 "可恶!"引以为傲的"峰峦坠天"之势,竟在云涛雪浪的席卷下瞬间分崩离柝,一道怒喝从喉咙间滚荡而出,手中大刀在空中呼啸盘旋,一条黄龙再度聚形,势若奔雷,直朝着凌凤舞当头俯冲而去。 裂云斩!暴吼声如雷咆哮,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刀势,威凌无双,刀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刀压降临,如天降陨坠地,似欲将对方碾压成碎沫肉泥…… 伟岸男子的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所经之处,地面竟是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面对磅礴浩荡和霸道完美组合的撼天一击,凌凤舞眼眸中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缩,玉掌一翻,一道绚丽的光华喷薄而出,瞬间化出一道长达十丈的罡气长虹,仿佛从云层间骤然奔射而下。 卡嚓!罡气长虹带着高频率的震荡波,势若惊电奔雷般斩向悬于头顶之上撼天峰峦。罡气长虹炸裂的同时,撼天峰峦也骇然地从中齐齐分裂开来,爆出一声轰然炸响,随之纷纷崩塌溃散开来。 破碎的罡气长虹出人预料的,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奔斩而去。 伟岸男子见状,双目怒极暴睁;"峰峦断流!"一声厉喝,手中大刀暮地划出一道深黄色弧光,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峦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本色。 双方只在几个呼吸间,便经历了一波三叠荡的惊险搏杀,电光火石的交锋中,一番潮起潮落,伟岸男子从霸道无比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不得施展出"峰峦断流"之最强的防御之势,阻止了对方奔雷般强势反击。心下暗忖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攻击,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势必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战力,凌凤舞只是展现出与对方相等的修为在战斗力,而且至始至终都沒有动用过兵刃,只是凭着一双纤纤玉掌,在与对方的利刃抗衡,所谓的防御反击,简直就是在一廂情愿的做梦。 纤掌翻舞间,斩出一道道耀眼绚丽的长虹,每轰出一掌都会产生剧烈的震蕩波,每一声震响,都会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直令伟岸男子握刀的双臂震颤到麻木,似有脱手飞出之夷。 这一刻,这俱娇小纤弱身躯的在他眼中,仿佛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掌掌劈山裂岳,根本沒有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自己引以为傲的"峰峦断流"之势,必将崩塌。 伟岸男子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怒目突起,浑身元力不断地鼓荡倾泄而岀,尽可能维持着这欲崩"峰峦断流"之势。 在雷霆般的掌势连番斩劈下,坚若磐石的"峰峦断流"之势终于显出一条裂缝,凌凤舞骤然化作一道流光。 诡异地穿透过这道缝隙,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掌突然地就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直惊得这位伟岸男子一身毛发倒竖。 滚!骇然惊觉下,伟岸男子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手中大刀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诡异惊悚的一掌。 这势大力沉的拦腰狂猛扫出,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至的掌影,你击中我胸膛的同时,我的大刀也会毫不留情地将你拦腰斩断。 此时伟岸男子根本没有更多时间做出选择,此刻唯一能做只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因为此刻的先机和主动权巳完全撑控在对方手中,反倒将这种瞬间的选择权抛给了对方。 巳然胜卷的凌凤舞,又怎会选择这种所谓的以命搏命,两败俱伤的愚蠢结果。娇躯一扭一荡,从一个不可思意的死角瞬间飘移开去,同时也失了将对方一掌毙命的先机。 这赌命般的拦腰一斩,至使千钧一发的危局顿解,凶悍无比的霸气再次迸发而出,绝地反击,双手大刀闪射出混沌的黄光,仿佛撕裂云层般的狂斩而出;刀裂万重山! 凌凤舞方才以绝妙的身法避过对方拦腰一斩,忽见眼前耀起一片混沌的黄光,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随之塌陷,万重山岳叠叠层层,仿佛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 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黄色刀芒,山崩地陷般的朝着凌凤舞的立身之处轰然劈落。 这一斩,如山如岳般的雄浑霸道,让人无可闪避,凌凤舞的心中生出一种极度的危险感觉,浑身上下骤然迸发一片金色光华 , 整个人仿佛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刃;斩! 铿锵!空气中传出一道金属碰撞的声响,可怕的撞击力形成了一圈圈绚丽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第九百八十章精英弟子出场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凌凤舞欲想躲闪巳然不及,击出的一掌尚未触及对方身体,下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顿时轰然爆裂开来。 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直令人看得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那女子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但,最终还是在劫难逃。 虽然目睹对方的身形巳被自己一脚踢得爆裂开来,而伟岸男子的眼中却并无一点欣喜之色,反倒透出一抹震骇的神情,他却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身影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噗! 当所有人见状都以为凌凤舞巳然香消玉陨,却从伟岸男子的口中传出一道兽吼的厉叫,充满了痛苦的哀嚎,接着便看见一蓬血光迸发,然后便看见一个娇小娥娜的身形,缓缓地在众人的视线中呈现出来,仍是那么的从容,淡定,优雅中带着些许铁血之气。 而那位伟岸男子收回踢出的腿时,却发现竟是短了一截,随即便从他的口中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也应声跌飞出去,却留下了身体的一部份没带走。 膝盖以下,连皮带肉带骨,就像是被一把利刃干净利落的生生切断下来,对于一个少了一截腿的修者而言,可谓巳是生不如死,想要重新续接上断肢,需要帝级以上的丹药方可复原。除非他出自一个豪门大世家,否则,沒人会去关心一个已成了废人的普通内门弟子。 场面上一下沉寂得落针可闻,但见跌坐地上的那位伟岸男子诡异地大张着嘴,双目园睁外突,充满了无尽的不信之色。 飞雨院的第一人,竟然被人用一只肉掌,生生将一条腿劈成了两截,而且还是一个看上去弱难禁风的女子,如非亲眼目睹,实难令人置信。 见到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直觉头皮发麻,这还是內门弟子的手段么?此间的落差何以之大,简直不可以里计。 "这家伙居然还沒痛晕死过去,倒还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凌凤舞的眼眸中闪过一抺赞赏之色,见那人一脸惨白的紧咬着牙关,用手在断肢飞点,止住了喷溅的鲜血。 凌凤舞的脸上现出一絲犹豫之色,像是觉得自己下手过了,自嘲地摇了摇头,而后取出一个玉盒抛向那位伟岸男子,径自转身朝着天外楼行去。 "帝级灵药,续骨丹!"伟岸男子苍白的脸上涌起一片潮红,嘴唇哆嗦地喃喃道,望向那远去的娥娜背影,带着不可思议复杂情绪,更多的是难以言愈的感动。他的身世有着不为人知的悲凉经历,能一步步的走到现在,完全靠着自身坚韧不拔毅力,一旦失去了一腿,就意味着终结一生的修者之路,沒有人会再稍稍关注他存在,活下去也是了无生趣。或许,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静了结自己的生命。然而,这只玉盒赐与予他的是一条命。 两战皆是完败,飞雨院方面像是已感觉到了形势的严峻,虽然后面要出战的人,都不是內门弟子可以比肩的,却也不容乐观,谁知道对方是否也拥有着强悍的底牌? 蓝色,是精英弟子的服饰,再度从人群中走出来的人,就是穿着这种颜色的衣衫,是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古铜色的皮肤,手长脚长,目中精光锐利无比,轻抚手中古朴的长剑,望着从天外楼內大步行出来的人,年龄与自己相仿,举手投足间充斥着一股豪迈的阳刚之气,一看便知道是那种大开大合的类型,此人便是凌凤舞的夫君,纳兰飞月! 蓝衣青年名叫段云,一手快剑可在一眨眼间斩出六十三剑,能将一根木棍在瞬间分成六十六段,其出剑的迅速度已快到了极致。 段云的修为已达到半步生死境的程度,让他去挑战一个内门弟子,直觉得郁闷无比,嘴角泛起一抺不屑的意味;"希望你能够多接下几剑,否则,也太无趣了!" 纳兰飞月同样也很郁闷,以他生死境高阶九品的修为,半步生死境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一个渣,仅凭气势就可以将其压崩溃,看到对方那副嚣张的嘴脸,有种想要一拳打爆的冲动。 "开始!"秦统领忠实地履行着裁判的职责,对天外楼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也是感到极度地震惊,但接下来要面对的却是精英弟子,却不知是否扛得住? 一个"开"字刚出口,那个段云已显得尤为不耐的抢先出了手,一心只想着速战速决,一剑将对方直接打成残疾了事。手腕一振,手里那把锋利又轻薄的古朴长剑,已化作无数炫目的电弧奔射而出,瞬间便斩出了十四剑,眼力稍弱的人,别说是看清招式了,只怕连剑的影子都看不见。 噗噗噗…… 一直静静站着的纳兰飞月,嘴角缓缓地勾勒出一个弧度,在众人眼中快若奔电的剑芒,看在纳兰飞月的眼里,却像是回放的慢镜头,衣袖一拂,带起一道劲风,将袭来的剑芒尽数席卷一空,就像掸去面前的尘埃一般。 嘶!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一片倒吸气的声音响彻。只是这么简单的一拂,竟然将这快若闪电的锐利剑芒,轻易地化解于无形。 段云瞬发的十四剑,就算是亲传弟子出手,也不可能化解得如此轻松写意,潇洒到了极致。那种想象中至少被划出五六道口子,当场见血的情节并沒有出现。 微楞之下,段云再次出剑,仍是快若疾风奔电,这一击,瞬发二十一剑,不但快,而且诡异地化作三组,每组七剑,分别从三个不同方向斩向纳兰飞月。 这分光幻剑之术,乃是段云的绝技之一,分化出来的剑光,如同幻影,虚实相间,眼力稍弱的人根本分辨不清真伪,如果对方再敢托大的以衣袖化解,段云就有把握在瞬间将其分尸。 不只是段云这么认为,在场的一些比他强许多的核心弟子,以及那两位紫衣人,都是这样认为。所有人都盯着纳兰飞月,看他会用什么方法应对这分光幻剑。 "这……"每个人的神情都是一僵,目光中堆满了难以置信。 任谁都想不到,在这诡异莫测的分光幻剑攻击,纳兰飞月仍是大袖一拂,只是比之前一拂慢了许多,滞缓得就像爬行的龟,可能是因为这分光幻剑的速度比龟还慢,这一拂更像是在应合着一种节奏。 噗噗噗!劲风席卷,三组分光幻剑几乎同时在空中消失无影。这三道"噗"声,在人的听觉只是一响而已。 "怎么可能!"有人禁不住失声叫了出来,满脸都是不敢相信之色,就连当事人的段云也是这个表情,分光幻剑是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发动,这么灵动分散的攻击,居然在这一拂之间同时被化解,不会是自己的眼花了吧? 段云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做到的,所以他的心中即惊又怒,连续两次攻击都在对方衣袖一拂之间,化解于形。这是何等耻辱和蔑视,手腕一振,长剑再度狂怒击出,这一次,施展出了全部的战力,六十三剑,分为九组,从各个角度方位同时发动攻去,整个街面都铺满了森寒的剑光。 就在他刚发动剑势的时候,纳兰飞月一直静立的身形忽然动了,他的一只脚微微提起,而后重重踏下。 轰!这一踏之下,整条街道的地面竟然颤抖了一下,这种颤动对段云来说,就显得有些不妙了。快剑的特点就是一个快,快若疾风奔电,同时对于出剑的精确性,却是要求更高。 地面的一下颤动,他握剑的手也是微不可觉的颤了一下,击出的剑势,精准性便偏之亳厘,失之千里,出剑的速度未减,仍是有若奔电纵横,却已是大大地失去了应有的攻击力,尽数击在了空处。 之前的两次拂袖,脚下的一踏,段云的分光幻剑尽皆崩溃,连对方的衣角都沒沾上一点。他的剑尚未收回,却骤然发现一直站在对面的纳兰飞月,却是突然地失去了踪影。 纳兰飞月这一脚踏下的同时,整个身形也跟着闪了闪,下一刻,便玄妙致极地出现在了段云右侧,这是他的剑完全攻击不到的薄弱点,足见其身法眼力精妙。 唰!衣?又是一拂,一道劲风就像是从地底突然窜出来的一般,直卷段云的下盘双腿,凛厉的劲气宛如刀锋,一旦被扫中,没人怀疑他的双腿会瞬间被斩成两截。 面对这诡异的一击,饶是他身经百战,也不由有些慌了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对手让他的快剑亳无用武之处,甚至无视于他的分光幻剑绝技,心中已憋屈到了极致,眼中闪过一抺狠厉之色,竟是全然不顾对方的一击,剑锋斗然倒转,猛地斜刺出去。 第九百八十一章这些人当真都是內门弟子? 段云不闪不避的犀利反击,对方固然可以斩断他的双腿,他的剑也同样能洞穿对方的心脏,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纳兰飞月的神色沒有任何变化,脚下微动,身形一闪便诡异地出现在了他的左侧,衣?带起的劲风扫过他的身体,血光迸现…… 当!段云手中的长剑坠地,双手捂住腹部涌血的伤口,皮肉已翻卷了开来,乳白色的腸子在向外蠕动而出,如不是被他的双手捂住,已滑落了出来。 这还是纳兰飞月手下留情,否则,此时的段云,身体早已变成了两截。这一切发生得快,只在一个眨眼的功夫,便见段云的腹部一片血红,双手堵住向外涌的肠子。而纳兰飞月的身形仍静静地立在原地,就像是从未挪动过一下,场面诡异到了极致。 "师兄,你可看出对方施展的是什么身法?"紫衣女子对身边的紫衣男子言道。 "沒见过!像是浮云一般的虛幻,换着是我会瞬移开去,不会采取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紫衣男子若有所思的说道:"然后用神识锁定对方……" 就在这时,飞雨院一方的人群中又走出来一个青年人,个子不高,手脚粗壮异于常人,古铜色的肌肉在阳光的照射下,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他的身躯微微扭动一下,便会发出金属敲击般的脆响,尤为刺耳。 从身上的服饰颜色可以看出,又是一个精英弟子,名叫王石,是个练体修者。一步踏出,便给一种山摇地颤的感觉,让人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练体之人,在力量上远大过普通修者,以元力不断地淬体,将身躯练得铜皮铁骨,寻常兵刃难侵,力量更是强横得出奇,足可开山裂石。 还未等秦统领喊出"开始"两字,王石的身躯已像一颗炮弹般冲向了纳兰飞月,人在途中,已是奔雷的一拳重重轰击出去。 简简单单的一拳,没有多余的变化,数丈之外,纳兰飞月便从拳头之上感到了一股狂暴的气息,有如雷霆一般的恐怖。 "不错!"纳兰飞月淡淡地赞了一声,从衣袖探出手,五指骤然收拢成拳,迎着王石击来的拳头砸去。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阵错愕,与一个练体狂人硬踫硬的对拳,绝对是在找死,王石击出的这一拳,至少有七千斤以上的力道,不少人的嘴角都露出讥嘲的冷笑,等待着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两只拳头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叮!竟是发出了一声金属交鸣般的震响,两人脚下的地面都龟裂出数道缝隙,碎石四下飞溅。 两人的身体都是稳稳当当挺立着,沒人挪动半步,这一击硬踫显然是势均力敌。 "这……也太强悍了!"有人抽了一口冷气;"这王石浑身上下就像是一个金属人,与一个金属人硬撼,拳头和手臂居然完好无损,是不是看花了眼?" 纳兰飞月的身上看上去肌肉骨格都很平常,并沒什么强横的力量,却无视于对方金属般的拳头,对拼一记,亳不落下风。 这令那个王石如何能够接受,目中凶光一闪,拳头再次击出,中途却是变成五指箕张成爪,闪烁着金属般的森寒光泽,直朝着纳兰飞月的肩头怒抓而去。 恰好纳兰飞月也是化拳为爪,指尖泛起一层紫色的光晕,两爪无可避免的再次踫撞,咔嚓!十指爪尖交击,而后纠缠紧贴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尤为刺耳。 王石吐出一声狂笑,力聚于指,牢牢紧扣住对方的五指,意欲生生揑碎对方的骨节。却瞥见纳兰飞月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对方如何还能笑得出来? 下一刻,才骇然发现自己扣住的不是手指,而是五根精金玄铁,非旦撼动不了分毫,自己的指尖还传出一阵锥心的痛,同时还感觉对方的五指一紧,顿有一股超乎意外的大力传来,接着便觉身子一轻,双脚竟是脱离了地面,再接着,整个人居然被提了起来。 吼!一向以力著称的存在,有一天被人像抓小鸡般轻易提起,简直就是无法容忍的奇耻大辱。一声怒吼之下,他悬在空中的两脚一手,顿时对着纳兰飞月发起了狂野的攻击,双腿如同两根金刚铜柱,凶猛的撞向对方胸部,一只铁爪更是扣向纳兰飞月的顶门。 这一下攻击,无比的迅猛狂野,如此近的距离,几乎不可能落空。然而,他却忘记了自己这是被人提了起来,悬在空中,身难由己。 刚一有所动作,纳兰飞月的手臂突然便斜斜移了开去,他所有的攻击都落在了空处。然后,便感觉自己的身体旋了起来,接着就是直接下坠。 轰!王石的身体便被狠狠的砸落地面,饶是他练就了一身铁皮铜骨,被这般狠砸下去,也是全身疼痛,嘴角都溢出了血来。 只是这丫的身体极为强悍,疼痛的时间只有刹那功夫,就恢复了过来,只不过,就这点时间,已足够纳兰飞月对其发动攻击了。 另一只空着的手竖起成刀,在极为狭小的范围內,刮起一道锐利的尖啸,朝王石的头顶斩落。纵算他的头部已练得坚硬如铁,见状也不由面色一变,抬起双手交叉而已起,意欲护住面门。 只是纳兰飞月出手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双手尚才举到一半,掌刀已经呼啸劈在头顶之上。 噗!纳兰飞月的这一斩很有分寸,否则绝对像开瓜一般的被劈开。只是打得对方一阵晕旋,失去了反抗能力。然后直接提起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砸在地面,直到口鼻喷血的彻底晕死过去,这才停了下来。 这也太暴虐了!所幸这王石一身铁皮铜骨,否则已被活活砸死。尽管如此,两条大腿的骨头都被砸断成好几节,不休养过三月半年,休想恢复如初。 纳兰飞月像是刚才摔的只是一个大麻袋一般,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然后施施然走向天外楼。 四连败,而且每一个都被虐得生活不能自理,这天外楼出来的人,简直一个比一个更妖孽,两个紫衣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质疑这些出战的人,到底是不是新进的內门弟子? "冷虚月,你确定这些人当真都是內门弟子?"紫衣女子面带不信之色,冷厉的出声问道。 "当然,他们都有身份令牌,你大可验明正身。"冷虚月掀了掀嘴角,戏谑地道:"如果核心弟再败下阵来,你二人也得做好出战的准备,真的很期待!" "你未免得意得太早了一点,生死境圣者有这么容易被打败吗?"紫衣女子冷笑道:"你就等着一个个的抬人吧!" "是么?你就一点不担心,自己也会被抬着回去?"冷虚月绝对相信,只要这两人敢出战,下场一定会很惨。 两人言来语往的同时,一个身着青衣的核心弟子,已是一脸冷傲的负手缓步走了出来,这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面色阴沉得有点像守墓人,脸上的肌肤白得有点森然渗人,如果在夜间出现在荒野,胆稍小的肯定会被吓得过半死。 天外楼內,这次走出来的是一个胖子,晃荡着笨拙的身躯,每走一步,浑身的肉都会颤几下,沒人认为这"货"是出来应战的,看上去倒像是个肉铺的伙计。 "这胖子就是欧阳无忌,啸月院的笫一人!"飞雨院的人群中有人出声道:"聂师兄,打残他!" 街道中央,负手而立的核心弟子聂师兄,用一种看残疾人的目光,轻蔑地扫了一眼立在对面的胖子,撇了撇嘴,然后伸出一只手朝着虚空一扬。 唰!一道淡淡的影子飞上半空,轻响声中,这道影子突然铺展开来,化作了一张巨大的透明絲网,直接朝着胖子罩了下来。 "有意思!"胖子微眯了眯眼,像是对这种用絲网来战斗的方式颇感兴趣,尤其对那些不善身法的对手十分有效。 对方很有针对性的出招,任谁看着这一堆肉,脑中都会下意识的出现两个字;笨拙! 这张展开的网笼罩的范围很大,如没有快速的身法闪避,势必会被罩在其中。而絲网本身又是虚不受力之物,且柔韧无比,想要用蛮力破开的难度很大,而且需要大把的时间,这就足够死上好几回。 胖子仍一脸憨实的静静立着,看上去沒有一点想要闪避絲网的意思,也沒人认为他那笨拙的模样能躲得开。 絲网下落的速度很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已距胖子的头顶不足一米,然而,让人惊诧的是,这张网竟是在空中突然地颤动弹跳了起来,像是被一股风鼓荡着,猎猎作响,再也难以下沉分亳。 这张网是由天蚕丝编织而成,细如发絲,在元气的控制下灵动异常,且根本不会受空间气流的影响。以往的对手被这张网罩住之后,空有拔山之力也难以摆脱。不知道这胖子用什么手段,居然能阻止这张网的下沉。 第九百八十二章诡异的大红灯笼 这张网是由天蚕丝编织而成,细如发絲,在元气的控制下灵动异常,且根本不会受空间气流的影响。以往的对手被这张网罩住之后,空有拔山之力也难以摆脱。不知道这胖子用什么手段,居然能阻止这张网的下沉。 那位聂师兄却是知道,对方是在用精纯的元力抵御着这张网的攻击,心中虽惊却并不慌张,这张天蚕丝网已被他练到如臂使指的程度,念动间元力疏入其中,整张网骤然收缩,猛地朝下兜去。 天蚕丝网收缩的速度极快,瞬间便摆脱了对方的抵御,收缩时发出的尖锐呼啸声清晰可闻,那声势之强,似乎一块巨石被絲网罩住,都会被切割成碎片。 在所有人的看来,胖子无疑已成网中的肥鱼,任人随意宰割。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轮金色的明月突兀地从罩下的絲网中升起,光芒璀璨,即使厚厚的云层也被光芒破开。 天蚕絲网虽然柔韧无比,不惧任何利刃的切割,但这轮金色明月却是由元力凝聚而成,天蚕丝就像是冰雪遭遇烈阳一般,瞬间融解出一个大口子。 "这……怎么可能?"聂师兄惊骇的眼眸中带着肉痛的神色,手一招,顿时将那张残破了的絲网收了回来,否则定会被那轮金色的光芒彻底的融解掉。 胖子本可以阻止对方收回破损了的絲网,却只是冷眼看着,任由亳无阻碍的收了回去,接着便听一声愤怒之极的嘶吼;"死肥猪,竟然损毁了我的天蚕絲网,我要让你活生不如死!" 聂师兄那张白得渗人的脸,泛起一片潮红,但很快便消退了下去,他毕竟是一个生死境圣者,心境修为自然不俗,更清楚修者临阵最忌心浮气燥,看向胖子的眼神也凝重犀利起来,吃了一次亏的他,已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对手,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嗯!"胖子微怔了一下;"这货使用的兵器怎都如此另类,之前使的是一张天蚕丝网,此刻手中又提着一个大红灯笼。" 长方形的灯笼,形状酷似一俱棺材,看上去一片惨红,充满了血腥味,红得令人心悸,却不知其中藏着什么古怪的玄机? 对于未知的东西,虽说不惧,却也不能掉以轻心,胖子警惕地盯着对方手中的大红灯笼,像是感觉到了一絲危险的气息,脸上的肌肉也禁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这一刻,异变骤生,只见对方手中的大灯笼往上一扔,呼吸间,一团红云便来到了胖子的头顶上空,棺材形的灯笼突然释放出一蓬血红的浓郁光芒,方园数丈顿时都笼罩在这猩红的光焰之中,连炽亮的阳光都被遮掩住,仿佛沉浸在一片血光之中,伸手都难见五指。 红,眼底尽是一片惨红,红得让人心惊肉跳。 "这是什么状况?"胖子淡定不起来了,此刻非旦目难视物,而且还嗅到了一种异样的气味,让人出现阵阵的旋晕感觉,甚至连手脚逐渐变得有些酥麻起来;"不好!这是酥筋软骨散。" 身处在这诡异的红光中,又吸入了酥筋软骨散,如果对方此时发起攻击,只有等着被虐的份。所幸胖子的反应神速,而且身上不缺解毒丹药,刚吸入一絲酥筋软骨散,便在第一时间服下了解毒丹药,迅速地恢复了战斗力。 这俱棺材形状的红灯笼,是用几种特殊的有毒凶兽皮和油脂制作而成,灯笼一旦被点燃,便会发出惨红浓郁的血光,让人目难辨物,燃烧的油脂更会释放出类似酥筋软骨散的毒性,吸入者的身体很快便会出现短暂的酥麻感,失去战斗力。 这位聂师兄凭着这个诡异的红灯笼,不知有多少人被阴过,甚至一些修为高出他的人,也都莫名栽在他的手里。 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轻易使用红灯笼,一是因为恼怒对方损坏了他天蚕丝网,二是出战前上面的师兄就打过招呼,势必要将对手打残,三是惊于对手展现出来的实力,让他隐隐感到不安,甚至毫无取胜的把握。所以才果断的使用出灯笼,准备在对方失去战力的瞬间,迅急出手将其一举打残。 在他的算计中,首先一拳将这胖子的脸打爆,然后再将两只手生生折断,当然两条腿也不会轻易放过。 看到胖子在红光中摇摇晃晃的身子,以他的经验判断,对方已中招了,嘴角不由掠过一抺残忍的冷笑,整个人在沿途留下一串残影,挥起拳头像风一般冲进了红光中。 轰!一只硕大的拳头夹着呼啸的劲气,朝着红光中的那具身体的脸部,亳不留手的轰击而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个胖子的身体一阵摇晃,却是无巧不巧的闪避了开去,这一拳竟是贴着对方的鼻尖轰掠而过。 "这都能躲过,这死肥猪的运气还真好!"这位聂师兄暗忖道,并沒有往深处想,因为这种事他都不知做过了多少次,从无一次失过手,只当作是一次意外的巧合。另一只同时挥拳暴击而…… 轰!又是一拳击空,又是擦着鼻尖呼啸而过,紧接着又连续轰出了数拳,将浓郁的红光都打得溃散了开来,只见那胖子笨拙的身体像似一个醉汉般的左摇右晃,东摆西倒,都是无巧不巧的堪堪躲过重拳的轰击。 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运气,那接下来的第三,第四次……又算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是头猪都明白自己是被对方狠狠的耍了。 这个时候才觉悟过来,似乎已经太晚了一点,发现对方根本沒有中招,而且在如此近的距离,连番遭到自己雷霆般重掌的攻击,都能亳发无损的轻易避过,其身法的玄奥已妙到了亳巅,一念惊觉,就想要立即抽身退出红光。 身体刚做出反应,便突然感到一股凌厉的气劲,骤然迎面破空而来,这位聂师兄的脸色顿时大变,连想都未想,便挥出一拳朝着那股袭来的劲气轰击过去。 噗!两只带着呼啸劲气的拳头在红光中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让人牙噤的声音。 让这位聂师兄感到惊愕的是,他轰出的这一拳已摧动了八成元力,足可击碎一块坚岩,但却是无法撼动对方分亳。 "这怎么可能!"他的心中一千个不相信,身为核心弟子,又拥有生死境初阶二品的修为,居然与一个內门弟子正面硬撼都占不到任何优势,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心中充满了不解,当然,如果他知道对方是一个半步灵神境,只是降低修为在与他战斗,会不会更惊愕? 不解归不解,眼眸中却是透出一股狠厉之色,将体内仅存的两成元力,毫无保留的尽数灌注在拳上,誓要将对方的整条手臂轰碎。 感受到了拳劲上传来的那股必杀意志,胖子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闷声不响的抗衡着对方倾力击出的拳劲,冲击之声如同闷雷阵阵轰响。 咔嚓嚓!连番的撞击之下,传出了一连串骨骼断裂破碎的"咔嚓"声响,闻之令人头皮直发麻。这种声音听上去真的很恐怖,众人只能从红光中隐约看见对战的两方在以拳对撼,却不知这骨骼碎裂的声音是从谁的身上发出来的? "你不是想打爆我的脸,轰碎我的全身骨头吗?"这声音听上去很陌生,但可以确定绝不是那位聂师兄的声音。 "断臂的滋味如何?注意了,下一拳要打爆你的脸!"这声音是从胖子的口中传出,很平淡,却充满了霸道无比的意志。 那阵骨骼碎裂的声音是从那位聂师兄的身上传出来的,沿着拳头一直传递到整条手臂,都在发出这种"咔嚓嚓"的恐怖声响,不知道己碎裂成何等惨状。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尚未从口中呼出,一只肉团团的拳头已出现在面门前,聂师兄骇然中已顾不得手臂断裂的痛楚,另一只手臂急速地抬起,勉强的护住面门。 仓促的格当之下,拳未到,一股强大到令人颤栗的气劲,已让那位聂师兄感到心神间生出一阵惧意,脸色瞬间由白转靑,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扮猪吃虎,其真实的战力已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想要果断的开口认输;"我……" 胖子欧阳无忌之前已感觉到了对方歹毒的念头,一心想要打爆自己的脸,轰碎全身的根根骨骼,对于这种人,自然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岂会容他开口认输。 一声轰然震响,掩盖住了他喊出的声音,那位聂师兄顿觉一只铁锤狠狠地砸在格当的手臂上;咔嚓!又是一道骨骼碎裂的声彻。 啊!空旷的街道上空荡起一声凄厉致极的惨呼之声,那位聂师兄格当的手臂,在一股重力的轰击,直接狠狠撞向自已的面门之上,一蓬鲜血轰然绽放开来。 悬挂在半空的棺材形灯笼,也在狂暴的拳劲之碎裂开来,满天红光为溃散消失。 第九百八十三章碧水凌波掌 悬挂在半空的棺材形灯笼,也在狂暴的拳劲之碎裂开来,满天红光为之溃散消失,胖子仍是一脸淡然的负手而立,那位聂师兄却是晃荡着双臂,"蹬蹬蹬"的朝后暴退而去,沿途洒下一串血水,还有几颗森森白牙在地上弹跳着,整张脸血淋淋一片,原本还算挺拔的鼻梁,已被自己的手臂撞击粉碎,看上去一团血肉模糊。 嘶!这还是人么?只有从这身服饰上辨别出,这人正是那位聂师兄。这团红光本就是他弄出来阴人的,按理说惨遭毒手的应该是那个胖子了。殊不知,红光散去,始作甬者的聂师兄竟变成了这副凄惨的模样,非旦双臂的骨骼寸寸碎裂,整张脸都变成了一个血饼。 沒人看清红光中发生的战斗情况,但这个结果,却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直到此时,仍不相信一个内门弟子竟能击败一个核心弟子,而且还被虐得如此之惨,就算是在整个圣山,也是前所未的事。 "死肥猪,敢伤我师弟,我要你死!"一道暴怒的咆哮之声,从飞雨院的人群狂吼而出,同时夹着一道雷动之声,一团无质无形,但却是凌厉无比的可怕劲气,直直朝着胖子欧阳无忌轰击而去。 这毫无征兆的一击,叫做"束力成雷",就是将本身的元力压缩到了某种程度,再融合雷之意境,脱体化雷,一旦炸裂开来,即使是一座小山丘,也会被炸为平地。 这一击分明已起出了挑战切磋的范围,绝对是要致人于死地,就算不死也会被炸得血肉横飞,筋断骨碎,只剩半条命。 出手之人与那位聂师兄一般,同样身着核心弟子的蓝色衣衫,或许是见到自己的同门遭此重创,怒极之下,连想都未想,便不计后果的发出了这恐怖的一击。 圣山的法规森严,处罚的力度更是让人想想都不寒而栗,所以,每个弟子都自觉的守着本份,不敢稍越法规的雷池一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顿时色变,纵算有心阻止,也快不过这"束力成雷"的速度。 沒人能阻止,不等于胖子就毫无防范,那咆哮的声音传出,顿时便感觉到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想要瞬间挪移开去都已经是来不急了,唯有凭着敏锐的直觉,一拳隔空轰击出去,脚下同时施展"凌波微步"飘掠开去,尽可能的将伤害降到最低。 轰隆!胖子感觉到自己的这一拳,就像是轰击在了一团霹雳之上,一股可怕的爆炸力,直接将他飘移开去的身体,像断线风筝般的往外狂送出去,整个肥胖的身躯像球一般的在空中连连翻滚了无数圈,这重重地落在街对面的一棵大树上,压断了一片枝叶,狠狠的跌落地面,弹了几弹,这才灰头土脸的爬起来。 静,天地一片沉寂,此时就算是一根针落在地上,也是清晰可闻。流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那是一种火山迸发前的"静",静得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的"呯呯"搏动声。 被人暗中出手偷袭,若不是反应得快,绝对会被这一击轰成渣,换着谁都会暴走。但令人大感意外的是,在这胖子的脸上看不到一絲愤怒的情绪,居然在笑,像是忽然想起一件有趣事,笑得格外的开心灿烂。 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胖子晃荡着身体从街对面走了回来,在飞雨院的人群深深地扫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一个蓝衣中年人的身上,咧嘴一笑道:"束力成雷,威力不错!" 这货不会是被雷炸成了脑震荡吧?连小命都差点沒了,居然还在夸赞这一招的威力不凡,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看白痴的神情。 "不过,貌似手段有些卑劣下作,事后我会向戒律殿申请裁决!"胖子仍是一脸笑容可歺的呵呵道,这话落在那蓝衣中年人耳中,却是浑身一颤,面色顿时变得一片煞白。 两位紫衣人听到"裁决"二字,也是神色微微一凛,发生了这种事,一旦追究下来,只怕自己两人也要受到牵连,心中恨不得将那个的鲁莽家伙,一巴掌抽飞。出手偷袭,蓄意谋杀同门,这个罪名绝对的大了去。 "这个……欧阳师弟,那位师兄刚才也是看到自己同门的惨状,一时冲动之下才出的手,并非本意。"紫衣男子放下身段,干笑一声说道:"所幸欧阳师弟也无大碍,申请裁决就不必了吧!不如让他适当的作出一点补偿,此事就这样了结了。" 胖子沒有回应,只是看了一眼站在石阶上的冷虚月,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去处理此事。 冷虚月微微叩首,望向那位紫衣男子,嘴唇蠕动了一下,像是在用传音秘术与对方沟通。只见那紫衣男子皱了皱眉,而后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好了,之前只是发生了一个意外,挑战继续!"紫衣男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调言道,那位蓝衣中年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面色渐渐转好,而后挺了挺腰背,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缓步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之前冲动了一些,实非本意。"蓝衣中年人走到胖子的对面站,略带歉意地说道:"不过,接下来的战斗,我仍会毫无保留的倾力出手。" "难得有这样一份同门情意,倒也无可厚非。"胖子仍是呵呵笑道:"理解归理解,但有些事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一番简单的对话之后,两人都不再言语,彼此的目光交击,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虚空踫撞,空气为之泛起一阵涟漪。 "开始!"随着秦统领的声音落下,那位蓝衣中年人双眼微微一眯,静立着的身体顿时像是水流一般的滑动起来,双掌随着滑动的身形微微的一搅,站在十米外的胖子,立即觉到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潮润起来,连身上的衣衫和发絲之上都布满了水气。 很快,眼前的空间便弥漫着一层浓郁的水雾,视线顿时受阻,根本难以看到对方的身影,而对方滑动的身形却是像水中的鱼儿一般灵动,随时都可以发出犀利的一击。 "碧水凌波掌!"冷虚月微带惊愕的喃喃道:"想不到一个核心弟子也能领悟到这招绝学,只是火候差了些。" "的确如此!"那位紫衣女子撇了撇嘴;"不过,收拾这胖子却卓卓有余。沒见他那副儍了眼的模样,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战必败无疑。" 冷虚月也是看得浅眉微皱,忍不住都想要出声提醒这发呆的胖子,这时,蓝衣中年人已开始出手,双掌不断搅动空气中的水气,弥漫的水雾逐渐凝聚成一团碧水凌波,轻灵的滑动着,如同天空中飘来的一朵云,浓厚得出奇,即使睁大眼睛也看不透其中的东西。 视觉受阻,唯有以静制动,以精神力捕捉对方的气息,空气中传出一阵微唯难所觉的细微波动,胖子紧闭着的双眼突然园睁;"又想偷袭本公子,要你好看!"心中一声冷哼,身形亳无任何征兆的骤然化着一道流光,直插入那团碧水凌波之中,厚厚的肉掌竖起,瞬间化作一柄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朝着一道淡淡的蓝影斩去。 那位藏在碧水凌波中蓝衣中年人,此时也正欲对胖子发出攻击,沒想到对方竟敢直直的闯了进来,首先发难,当真令人有些始料未及。 碧水天幕!中蓝衣中年人虽惊,却也不怎么慌乱,两手掌当空一扬,身边的碧水凌波诡异的一阵荡漾,一道碧色的水幕守护住全身,而后像一条水龙般的朝着胖子飞扑了过去。 下一秒,掌与掌在碧水凌波中相撞,乍一接触,蓝衣中年人便觉一股犀利无比气劲,直震得整条手臂一阵发麻,那气劲中还带着一股旋转之力,一绞之下便将护身的碧水天幕破去。 轰!漫空水雾爆裂开来,一道蓝影像石头一样的飞了出去。 胖子和蓝衣中年人的交手过程,只有短短的七八息时间,观战的众人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接着便见一道蓝影从浓郁的水雾中飞了出来,随即便恢复了平静,水雾慢慢消散,胖子的身形才缓缓呈现出来。 望着踉跄坠地的蓝衣中年人,嘴角溢出一絲血渍,两个紫衣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是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诧之色。 "居然破解了碧水凌波掌,当真是小看了这个胖子。"紫衣女子瞥了一眼仍是满脸淡然的冷虚月,竟是沒一点吃惊的意思,像是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心中顿时浮起一种莫名的不妙感觉,眼中掠过一抺疑惑,随即又摆摆头,露出了一个自嘲的表情,暗忖道;原以为此行只不过是来压压押场,看一场低劣的表演,沒想还真要轮到自己上场,传出去未免也太丢人了。" 第九百八十四章明月青风斩 一旁的紫衣男子似乎也不看好这一战,衣袖中的拳头缓缓紧握,像是也意识到自己要不可避免的出战,眼中闪过一抺狠厉之色。 蓝衣中年人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渍,脸上的表情显得犹为凝重,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剑,尚未出鞘,剑身上已隐透出一股极其狂暴的气息,他的惊雷剑法已修至大成之境,剑出风雷动,再配会神妙的踏云步,进可攻,退可避,就算对方再厉害,也有一战之力,浑身浓烈的战意顿时沸腾起来。 犀利如刀的目光遥遥地锁定十米外的胖子,见其仍是静静的负手而立,面对自己的雷霆威压,眼神中竟然看不到一点活人的情绪波动,给人一种神游物外的感觉。 蔑视,蓝衣中年人此时感受到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极度的蔑视。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在原地消失,再出现时,整个人已到了对方的一丈之处,手中的惊雷剑呛然出鞘,带出一阵隆隆之声。 一剑飞扬而出,凭空响彻一道雷霆之声,仅凭手中的长剑,便能演化出雷霆之境,足见这蓝衣中年人已惊雷剑修至了大乘,再加上他的踏云步又是神妙无比,修为稍弱的修者只怕连人影都看不清。敢蔑视这样的战力,绝对是在找死。 隆隆的雷声之中,一剑化作六道电弧,斩出的每一道剑光都不是笔直的,而是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弧度,就如同闪掠在虚空中的诡异电芒。 面对六道斩劈而来的剑光,胖子的眼神才像是从天际边收了回来,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沒人看见他的剑是怎样出鞘的,只见剑光闪动了一下,空气中便传出了六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 所有人睁大眼看到的只是一剑,连手臂都沒有完全伸出,六道电弧剑光,便在一阵交击声中溃散于无形。这一剑的速度和玄奥的变化,在场之人沒几人看得懂,就算是冷虚月和那两位紫衣人,也只能捕捉到些许微妙之处。 只不过,蓝衣中年人刚才的一剑化六,也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并沒有奢望一击见功。见到对方以玄奥的剑法轻易地化解,身形微动,像是一阵旋风般绕着胖子的打转,随时都可能再次发出雷霆一击。 轰隆隆!一阵震耳的雷动声中,七道炫目的电弧,宛如银蛇般绽射而出,从各个不的方位角度,齐齐斩向胖子。 一剑,胖子的手臂再次只扬起一半,叮叮叮……又是一阵金属交击声音荡响,胖子再一次轻松化解对方一剑化七的攻击。 蓝衣中年人像是很有耐性,沒有因数次攻击失败而乱了心神,身形围绕着对方飞快的旋动,肉眼只能看见一圈圈的虚幻残影。几乎每绕一圈都会发动一次攻击,一次比一次更凌厉。一时间,整个街区的上空都是隆隆雷爆之声震响。, 胖子身子的身形却是一直挺立原地,连一步都未曾挪动,给人一种如山如岳的感觉。无论蓝衣中年人剑上的雷霆之威如何霸道,如何刁钻诡异,我自云淡风清,独孤一剑破之。 明月清风斩!蓝衣中年人剑势突然一变,漫空的雷鸣电弧消失,整把剑仿佛在瞬间化为了虚无,唯有明月清风徐徐而起。 就在这时,胖子的剑也动了,就像一絲随风而动云烟,若隐若现,飘渺而虚无,直看得所有人都是露出一种十分古怪的神情。 原来,胖子施展出来的这一剑,竟是与蓝衣中年人的"明月清风斩",乍看上去尤为相似,几乎就是同一种剑势,甚至更多了一絲玄妙的意境。 叮叮叮……呼吸间,双方的长剑已撞击了上百次,蓝衣中年人的身形出现在十米之外,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指着胖子惊愕不已的说道:"你……怎可能也会这套明月清风斩?" 胖子撇了撇嘴,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淡笑,看到对方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蓝衣中年人冷笑道:"就算你能临场模仿对手战技,又岂能领悟其中的精髓所在,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切,明月青风斩,算什么东西?模仿这种垃圾战技,本公子还沒脑残到这种程度。"胖子哈哈一笑,眼神中都是不屑之色。 "狂妄!"蓝衣中年人脸上浮起一层震怒之色,手中长剑一震,瞬间升起一轮明月,轻喝声中,一轮明月已在胖子的头顶骤然疾落而下。 头顶乍现明月的同时,蓝衣中年人的剑也像清风般拂掠而来,这一招"明月清风斩",凌厉霸道中带着诡异的变化,迎着头顶的明月,还要同时应付清风一斩,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內门弟子可以化解的,如无意外,胖子已是必败无疑。 飞雨院的一众人都是露出欣喜的神色,一连五战落败,这种无尽的耻辱,都已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了,此时见状,落到了谷底的心气又豁然蒸腾起来,纷纷嘶声呐喊叫"好"。 就连一脸淡定的冷虚月此时见状,也不禁浅眉微皱,就算自己面对这招"明月清风斩",也只有暂时闪避,而这胖子却还是儍?的原地不动,未免也太过托大了。 只不过,这种想法很快便被胖子接下来的表现给抺去了。只见胖子手中的长剑骤然一扬,一絲云烟飘升而起,蔓妙无比的扭曲着,以娥娜的姿态迎向坠落而下的一轮明月。 云烟如絲如绵的切入一轮明月之中,宛若一个长袖善舞的天之娇女,翩翩飘然起动,所经之处,都是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痕纹,呼吸之间,整轮明月便满了蜘蛛网般的线条,随之发出一声轻微的颤响,一轮明月,就像一面镜子突然的破碎开来。 胖子长剑扬起的同时,一缕清风已拂面而来,风未到,已觉肌肤如割生痛,胖子脸上的神情未变,手腕转动间,长剑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狠狠地斩向那缕袭来的清风。 铿锵! 明月溃散的同时,袭来的清风也在一道清脆的交击声中,荡然无存。霸道诡异多变的"明月清风斩",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惊愕中,被轻松化解。 噔噔噔……蓝衣中年人被长剑上传递而来的强大气劲,一连震退了五步,每退一步,都在地面踩下一个浅浅的脚印,嘴角再次溢出血来。 "这……是什么上古战技?"蓝衣中年人忍不住惊颤出声道,明知道此一问有些多余,这是修者大忌,岂会轻易泄露出来,更何况还是对手。 殊不知,胖子却是哈哈一笑,语带自嘲地说道:"那里会是什么上古战技,只是临场发挥而已,遗笑大方。哈哈!" 明明是在实话实说,却引来了无数鄙视的目光,如此精妙无比的剑技,居然会是临场自创?宁可相信天上的月亮是方的,也绝不会相信这胖子说出来的忽悠之語。 蓝衣中年人自然也不会当真,也不再多言,身形再次化作一阵清风消失在原地;明月斩! 噗!一轮明月仿佛破云而出,带着尖利的呼啸声朝着胖子斜斩而去,速度快到了极致…… 铿锵!胖子仍未挪动一步,手中长剑刹那出鞘,寒光一闪,还鞘!蓝衣中年人却是感觉手臂都麻木了,而对方却是一脸云淡风清,像是压根就从未出过招一般。 蓝衣中年人咬紧牙关,身形像风一般围绕着对方旋动着,从各个方位角度,不断的劈出明月斩,一次一次被震得长剑都有些握揑不住,这才真正的意识到了对方的强大,这种强大似乎还凌驾于那些亲传弟子之上,自己这些人像是被人给当猴耍了。他很想开口认输,尽快结束这场被戏谑的战斗。 但,如果就这般退场,势必会遭到上面师兄的责难,未来的日子就煎熬了。心中暗暗抽了一口冷气,决定再施展出自己最利害的一招,算是倾尽了全力。 落月斩! 蓝衣中年人的剑骤然爆射出一片眩目的光华,化作一团飞速坠落的残月,直直地朝着对方的头顶斩劈而下。 这一斩,就像是落月发出的最后光芒,有着几分柔和,更多的是无可阻挡斩落之势,炽亮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前面的一切东西都将被摧枯拉朽的斩碎。 "好!"胖子的目光紧盯着斩落而下的残月,那最后爆发的光芒无比璀璨,携带的力量更是俱有惊天动力的威能,他未曾挪动过的身子,这时终于骤然一动,整个人化着一阵狂风,长剑同时出鞘,一剑简单致极的平平斩出! 蓝衣中年人的剑上发出万丈光芒,胖子斩出的一剑,却像是黑夜划过的绚丽流星,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出手发起攻击,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投注在了他的这一剑之上。 蓝衣中年人的剑就像落月发出的最后光芒,凌厉霸道无比,但胖子发出的一剑,却是闪亮得让人暂时失去视觉,仿佛从九天之上绽射而出的星辰,瞬息千万里,不容阻挡的飞速穿透万丈光芒,蕴含着絲絲灵动,一旦锁定目标,无论如何闪避移动,都会如影随形的跟着变化。 第九百八十五章轮到亲传弟子登场 蓝衣中年人的剑就像落月发出的最后光芒,凌厉霸道无比,但胖子发出的一剑,却是闪亮得让人暂时失去视觉,仿佛从九天之上绽射而出的星辰,瞬息千万里,不容阻挡的飞速穿透万丈光芒,蕴含着絲絲灵动,一旦锁定目标,无论如何闪避移动,都会如影随形的跟着变化。 一种异常危险的感觉刚从蓝衣中年人心中升起,一抺眩目的剑光已破开他的剑势,面对着这突然出现在身前的森然剑芒,一时之间,竟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连下意识的闪避念头都不知去了那里?就像一根木桩似的呆立着,任由飞斩而来剑芒任意劈落。 剑芒快到了极致,蓝衣中年人似乎已感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颈项间划过一道冰凉的铮铮杀气,眼眸中闪过一抺绝望的神色;完了!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大张着嘴,像是要出声阻止,却是诡异的发不出声。殊不知,这剑芒竟只是在颈项间留下一道细细划痕,连血都沒渗出一絲来,突然折向划出一道玄妙弧线,直削向蓝衣中年人的握剑的手臂。 噗嗤!一道划破皮革的声音响起,血光迸发,一大片血肉,从蓝衣中年人的手臂上削落,森森白骨外露。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虽然渗人心魄,却是可以证明人还活着,尸体是叫不出声的。 如果在挑战中弄出人命来,无论谁是谁非,在场所有的人都会受到连座之罪,所以,当那一剑划过咽喉时,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当真是太惊险了,有些人的背心都渗出了汗来。 呛!一声长剑回鞘的声音响起,沿途洒下一串血滴,一个肥胖的身躯晃荡着,悠悠然地朝着天外楼走去;"之前你阴了我一把,削下你一块肉,了帐!" 六连败,连核心弟子都被虐得凄惨无比,飞雨院一方的气势直接落入了谷底,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投射在两个紫衣人的身上…… 碧雪城外,一座髙耸入云的山峰上,云烟时聚时散,变幻万千。而峰巅之上的一块遥遥突起的岩石上,一个紫衣年轻人负手而立,双目半闭半睁,整个人就像是一尊石头人,默默地望着山峰之下飘渺的云烟。 紫衣年轻人所站立的位置,脚下便是万丈深渊,随时都有坠下去的可能,而这个紫衣年轻人就这样十分随意站在那里,无论万丈高空上的风如何强劲,却是连衣袂都沒掀动一下。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笑声,遥遥地从天际传来,随着这一声清冷的笑声,时聚时散的云烟之中,一条轻盈飘渺的紫色人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滚荡的掠行,所经之处,拖出了一条浅浅的痕线,宛如鱼儿快速游动时留下的水痕。 几个呼吸的时间,那道紫色的人影便出现在峰顶的上空,如同一片飘飞的树叶,轻轻地飘落在那位紫衣年轻人身边。 紫衣人影是个女子,娥娜的身躯曲线玲珑分明,充满了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容颜清丽出尘,一头齐胸的青絲,被一条紫色的绸带向后随意地束起,蕴含着一种独特的自然美感。 感觉到紫衣女子落在身边,紫衣年轻人的眼神终于闪动了一下,冷冷的轻哼了一声;"柳师姐不是在闭关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宋师弟不也是一样吗?"紫衣女子精致的嘴角微微上挑,带着一絲讥讽的意味,说道:"七峰大比在际,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內斗,暗中挑起内门两院的纷争仇视,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解释?" 对紫衣女子的责问,紫衣年轻人似若未闻,目光透过云烟,望向碧雪城内,微皱了皱眉;"一群废物!" 这两人正是碧雪峰亲传弟子中,四大巨头之一的三师姐柳啸月和四师兄宋羽。沒想到两位身份尊崇的超然人物,居然同时出现在碧雪城外的这座山峰上,而且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显得有些诡异。 三师姐柳啸月的脸上闪过一絲愠色,目光也同时望向碧雪城內,良久,眼眸中的愠色逐渐变成了怒意,温润如玉的脸上浮起一层寒霜,語音冰冷的言道:"宋师弟好手段,大手笔,居然让精英弟子,核心弟子同时出手对付我啸月院的新进弟。嗯,王凌渊,梅水柔也在场……你若不立即终止这种愚蠢行为,我不介意在此向你发起挑战!" 四师兄宋雨摇了摇,嘴角溢出一絲苦笑,解释道:"柳师姐误会了,此举并沒有要针对师姐你的意思,以师姐的聪慧,应该明白才是。" 三师姐柳啸月的神色稍霁,轻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你输给了慕容轻水,心中憋屈不甘,心念因此而不通达,导致修练再难有所寸进,想要将这口气泄在与之有关联的人身上,倒也可以理解。只不过,这反倒会使你的怨念更深,心结更重。而且,慕容轻水一旦出关,以她传承弟子的身份,就算你的家族在圣山有些势力,只怕也扛不下来。奉劝你一句,不要自己挖坑埋自己。" "哼!凭她一介无根浮萍,想要动我宋雨,只怕还不够份量。"宋雨的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神色,充满了怨毒,他虽心胸狭隘致极,却不是输不起人,站在他身边的柳啸月就击败过数次,修者之间的战斗,输赢都是平常事,一般都不太会放在心上。 然而,居然输给一个刚才入峰的新进弟子,轻敌也好,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耻辱,非旦声誉扫地,名望一落千丈,尤其是将他那份高高在上的自尊,狠狠地摔在地上,重重的践踏,此恨尤如滔滔江河,不泄不快。 柳啸月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望向远处的目光突然一凛;"居然连核心弟子都败了……嗯,竟连梅水柔都出场了,有意思!" 天外楼门外的石阶上,冷虚月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望向两个紫衣人,淡笑道:"王凌渊,梅水柔,是时候该轮到二位粉墨登场了,希望能力挽狂澜,千万别给你们那位四师兄脸上摸黑。" 这两人都是亲传弟子,男的叫王凌渊,拥生死境中阶七品的修为,那女子叫梅水柔,修为也接近生死境中阶七品,两人都属于四师兄宋雨那个阵营的铁杆人物。 本以为此次前来找一群内门新进弟子麻烦,就像是喝水一样轻松,也不知宋师兄为何会这般小题大做,亲传弟子的身份何等尊重,居然被派来干这种低劣至极的事,更令人想不到,甚至郁闷得要喷血的是,竟被逼到要亲自下埸,去挑战一群内门的新进弟子,这是何等的颜面无存,简直到了丢人无下限的程度。 "师妹,千万莫要轻敌,这群新进弟子比想象中的更不简单,难怪宋师兄会如此重视。"那位紫衣男子王凌渊对紫衣女子梅水柔,凝重的低声提示道。 紫衣女子梅水柔闻言,只是微点了头,娇躯一动,便化着一道紫光,出现在空旷的街面上。亲传弟子的气势果然与众不同,只是这么的随意一站,浑身上下便自然散发出一股强大至极的气场,修为稍弱的人顿时感到一阵胸憋气闷,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人们的目光纷纷移向天外楼虚掩着的门,如此阵仗,不知对方会派出一个怎样的人出来应战?这绝不是闹着玩的,要面对的可是一位亲传弟子呀!别说与其战斗了。想想都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充当临时裁判的秦统领,却是充满着一种期待神色,在场的这些人或许不知道,他可是亲眼目睹过天外楼的恐怖战力,强如李家老祖和家主那样生死境圣者,也被以一敌二的斩杀当场。 天外楼虚掩着的门,缓缓开启,一袭白衣的云天星手摇折扇,缓步行出,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洒脱儒雅,飘逸出尘,每踏出一步都是那么的轻柔灵动,就像是踩在一片如絲如绵的云团上,视觉上给人一种脚未沾地的飘浮感觉。 "师弟好精妙的浮云身法,果然沒让本师姐失望!"梅水柔语音温婉园润,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如珠玉坠地,泉水叮咚,余音袅袅,浸心入魂。说话间,体内弥漫出絲絲缕缕的轻雾,整个人也随之变得有些朦胧起来。 她的容貌柔美中带着几分妖娆,蔓妙的玲珑曲线轻缓的扭动着,自然得宛如风中摇曳的拂柳,充满着煽动男人情潮的诱惑感,滑润的香舌不断轻?着充满了性感的双唇,轻笑之下,吐气如兰,足以令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 直令一众观者双眼发直,有十来个年轻弟子,嘴角都有口水淌下来,尚不自知,此时就算有人用针扎一下屁股,只怕都不会知道疼痛,心智已被迷失。 "师姐,你的天狐摄心媚术,对我毫无诱惑力,别在耗费心神了。"云天星的精神力本就超于常人,他也善此类摄心之道,又岂会被其所惑,心中冷笑,手中折扇轻摇,语音淡淡。 第九百八十六章天狐摄心媚术 "师姐,你的天狐摄心媚术,对我毫无诱惑力,别在耗费心神了。"云天星的精神力本就超于常人,他也善此类摄心之道,又岂会被其所惑,心中冷笑,手中折扇轻摇,语音淡淡。 就是这淡淡的语音,却像是暮鼓晨钟,让那些在幻象中迷失的年轻弟子豁然清醒过来,想到之前竟对一位亲传弟子生出猥琐之心,直惊得浑身冷汗淋漓。 "好可怕的幻术,只是轻柔的婉而一笑,便能让人心神失守。"身为临时裁判的秦统领也是心头狂震,他刚才也是生出许多幻象,旁观者都会受到影响,如果与之对战,岂不是要让她任意宰割,这才终于知道,这些亲传弟子的实力,是何等的可怕。 见到云天星眼神清明,神色淡然如常,并未受到天狐摄心媚术的影响,梅水柔也是心中微惊,只要对方心神稍一幌忽,她便会瞬间出手轰杀,简单的结束战斗。 "师弟心智坚韧异于常人,不知是否心如铁石,连一絲怜香惜玉之心都沒有?"梅水柔的语音凄凄楚楚,目光幽怨,再配合那红唇边溢出的絲絲若有若无的哀怜笑意,顿让人生出一种要想呵护之感,恨不得冲上前保护这个女子,狠揍那个不解风情的蠢货一顿。 "哼!"云天星冷然的"哼"了一声,震得人心头一颤,骇然地面面相观,怎么都想不到,已经是打起十二分心神提防了,却仍在不知不觉间又中了招。 能够将幻术和媚术结合得如此完美,自然园融,云天星也是暗赞不已,若不是自己心境清明,不为外物所惑,这一战,只怕尚未开始已经败了。 事实上,从云天星出场的那一刻起,战斗已经开始了,梅水柔已在一频一笑中,连连出招,云天星也是在谈笑间见招拆招,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弥漫,杀机暗藏。 云天星手中的折扇一合一展,浩浩荡荡的力量倾泄而出,像是一条滚滚长河,朝着梅水柔奔涌席卷而去。 云天星猝然出手反击,但梅水柔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见了,空旷的街道中央只剩下了云天星一人,展开神识,可以捕捉到周边十丈之內的每一粒尘埃,却就是发现不到梅水柔的絲毫气息。 噗噗噗!平滑坚硬的青岩石街面上,突然出现了数十粒碧色的种子,刚一沾地居然就生出了碧绿青翠的嫩芽,眨眼之间,嫩芽已飞速的变成了一条条綠色的藤蔓,以各种蔓妙的姿态,纷纷朝着云天星席卷而去。 云天星神色一凝,伸出手中折扇当空一撩一拨,无数道有如实质般的劲气绽射而出,殊不知,这些藤蔓与劲气稍一接触,便纷纷突然爆炸了开来,化作漫空的犀利短剑,形成了一个遮天剑网,瞬间便将云天星笼罩在了其中。 咫尺之间,云天星发现自己的面前,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骇然惊觉这个人竟然会是他自己,已被数十把短剑纵横交错的深深扎入身体,鲜血像喷泉一般,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奔溅出来,胸腔裂开,一颗桃形的心脏在呯然拨动,腹部可以看见肠子的蠕动,其状触目惊心,意志心性稍薄弱的人,见到自己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绝对会当场晕死过去。 好可怕的幻术,就算是同等修为的人,一旦被陷入其中,也是难过自拔。但云天星的心智坚如磐石,眼睛虽看到这幕恐怖的景象,內心却是一片空明清澈,不为所动。 "破!"云天星口中吐出一声轻喝,声音不大,却是有若霹雳炸响,眼前的景象顿消散,街面上仍是空荡一片。 "天河倒泄!"云天星扇面铺展,不再给对方施展幻术的时间,虚空一拂,朗朗晴空骤然云雾翻涌,点点雨滴倾泄而下。 平常的雨滴总是轻柔的,即使落在身上也是略有感觉,绝不会有任何的疼痛感。然而,云天星召唤来雨滴,毎一滴都沉重无比,蓄含着千斤之力,密密麻麻的晶莹雨滴,将方园数十丈的空间完全笼罩,砸得整个地面簌簌震颤不已。 "这竟是水系法则中的雨之意境!"冷虚月也是看得心中一凛,陆随风的深不可测,她是知道的,但他身边的这些人居然也是一个都看不透,原以为只是修习了一种高明的敛息术,隐藏住自身的修为,充其量也就是生死境初阶七八品的程度,而这雨之意境,就算是她至今也未完全领悟,其中蕴含着玄奥,分明已达到了大乘境界,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云天星的修为绝对她在之上,心中不禁骇然不已。 幻术,再诡异高深终究还是幻术,在这种雨之意境的笼罩,根本无所遁形,梅水柔虚幻的身影很快就被逼得现了形,像是幽灵般岀现在街对面的一株大树下,借着浓密的枝叶躲避着雨点的攻击。 云天星见到梅水柔现岀了真身,折扇一收,乌云消散,晴空万里。被雨之意境逼得有些狼狈的梅水柔,温婉抚媚的容颜荡然无存,一脸冷厉的寒霜密布,手中一把长剑光芒吞吐,直指云天星,一头青絲无风飞扬;"本师姐还真是小看你了,接下来,你将会知道内门弟子,在亲传弟子的眼中,永远都是蝼蚁般的存在。" 云天星折扇轻摇,云淡风清的一笑;"不知一个天之娇女,从云端之上突然跌落下泥潭,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师弟我真的很期待!" "狂妄!"梅水柔秀眉一挑,水波般清亮的眼眸中,掠过一抺狠厉的怒意,看上去像是动了杀机。手中的长剑隔空刺出,吞吐不定的剑芒绽射而出,竟是化作道道细若发絲般的剑罡,在虚空中形成了一大网,铺天盖地朝着云天星当头罩去。 这是一套缠絲剑法,絲絲剑罡柔若无物,却是犀利无比,沾身见血,能够在无声无息之间,将对手切成肉片。 意识到了对方的危险级别很高,梅水柔也放下了俯视的身份,不再保持风度的抢先发招,且出手不留余地,缠絲剑罡像网一般的席卷而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亲传弟子的强大,已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无数的目光都直直盯着云天星,眼看这张缠絲剑网已避无可避的罩了下去。 而云天星却仍是白衣飘飘,一脸淡然,似对铺撒而来的缠絲剑网亳无所觉,连一旁观战的冷虚月都忍不住想要出声提醒,就在这时,但见云天星握扇的指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宛如孔雀开屏般金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圈金色的光环。 见到这些飞旋而出的金色光环,梅水柔的脸上露一絲不屑之色;"我发出的缠絲剑网,虽然细如发絲,但,每一根都坚韧到极点,又岂是这些金色光环可以轻易破开的?嗯……" 话音尚未落下,只见这些金色光环竟然悬空的托住整张缠絲剑网,缓缓地旋动着,直朝着虚空之中旋飞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趁着梅水柔惊愕之际,云天星手中折扇一展,一蓬金光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金色光弧。 吼! 这一扇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一声震天狮吼响彻,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金色狂狮虚影,狮爪狂舞,狮口怒张,一声暴吼,直朝梅水柔的立身之处凌空飞扑而去。 梅水柔眼中的瞳孔微一缩;这只元力所化的金狮,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气势威猛,霸道狂暴,不过,也只徒有其状,而无其神? 梅水柔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手中长剑挥斩而出,一道犀利的剑罡顿时便将扑面而来金狮劈成了两半。殊不知,破碎的金狮突然化作无数金环,疯狂的旋动着,纷纷朝着梅水柔奔涌而去。 梅水柔被无数的金色光环缠绕攻击着,心中恼怒的同时也感到了一种极大的危险,一声娇喝,手中的长剑绽射出一道华丽之极的光芒,瞬间化出无数道缠絲剑罡,纷纷朝着金色光环缠绕切割而去。 噗噗噗!一连串金属切割破碎的声音响彻,缠絲剑罡将金色光环切碎的同时,也是尽数荡然无存。 亲传弟子的战力果然不凡,敏锐的战斗意识和临场的应对能力,都是十分的优秀。只不过,沒人知道她的对手更是一个身经百战军神,尤为善长捕捉战机,掌控全局,一旦落入他的节奏中,便很难全身而退。 正当梅水柔化解光环的时候,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扇影,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金色弧线,电闪般的朝着她羊脂般粉嫩的玉颈间飞速切割而去。 这也太铁石心腸了,对方好歹也是个妩媚多姿,风情万千的大美女,怎连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沒有,这还是个男人么?无数鄙视的目光齐齐愤怒的射向某人,如果视线能杀人,已被当场分尸了。 第九百八十七章师姐,还要继续吗? 这也太铁石心腸了,对方好歹也是个妩媚多姿,风情万千的大美女,怎连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沒有,这还是个男人么?无数鄙视的目光齐齐愤怒的射向某人,如果视线能杀人,已被当场分尸了。 如此无情的摧花折枝手段,为人所不耻。梅水柔见状也是面现惊色,但,并非因为对方无视她这个大美女的存在,战斗中的双方已沒有年龄性别的区分,心中有的只是对手,身为亲传弟子,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她惊的是对方把握战机,掌控战斗节奏的能力,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所能拥有,而展现的战力已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这扇影的攻击虽然犀利无比,却感觉不到絲亳的杀气,就算真被击中,最多也只是在玉颈留下一道血痕而已,这种微妙的感觉,梅水柔在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尽管如此,她又岂会让自己的玉颈受到那怕絲毫的损害,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羞辱。 眼眸中闪过一抺怒意,手中长剑飞扬而起,一道缠絲剑网瞬间出现在面前,护住了整个身体。扇影带一道眩目金光,狠狠的划过缠絲剑网,荡起一阵金属切割声。 缠絲剑网在扇影的切割下,纷至断裂开来,残余的金光还是无声无息扫过她的身体,梅水柔只觉玉颈一凉,心中顿是一片骇然,看着抺向玉颈的手,并未见红,但玉颈处仍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心中知道虽未破皮,确肯定在玉颈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虽然明白对方已是手下留情,否则就不只是留下划痕这么简单了。然而,她并不领情,心中怒意已变成了浓烈的杀机,正欲施展绝学将对方斩于剑下,却突然发现那溃散的扇影,竟然在虚空中重新凝成形,旋即划出一条金色的弧线,再次朝着她的身体切割而来。 梅水柔一声冷笑,长剑劈空斩出,像是一条瀑布般的朝着奔袭而来的扇影怒斩而去。 轰!金色扇影再一次被斩碎,但令人吃惊的是,这些被斩碎的金光,居然化成了无数一尺长的金针,就像是雨点一般,纷纷朝着梅水柔倾泄而去。 啊……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都是禁不住的发出一声惊呼。云天星的这种魔幻般的手段,让人看得惊心动魄,眼球都险些掉落了出来。 冷虚月也是看得胸部起伏,这些普通弟子看不懂这种玄奥的手段,她却是看得尤为清楚。云天星在扇影破碎的瞬间,便凭着強大的精神力,以及精妙绝伦的控制手法,让那些溃散的元力重新凝聚起来,化作一根根金针,出其不意向梅水柔发起攻击。 这种远距离的精神操控能力,以她的修为都难以做到,而云天星却可以在不动声间轻易完成,难道他的真实修为已凌驾于自己之上了,这可能吗? 梅水柔从未遭遇过这种诡异莫测的攻击手段,真实的吓了一跳,花容倾刻失色,骇然之下,身体顿时作出反应,体内的元力疯狂运转,手中长剑一阵纵横旋舞,划出一道道缠絲剑网,层层叠叠地笼罩着全身,倾力的抵御着如雨倾泄的锋利金针。 "挡得住么?"一道淡淡的语音从云天星的口中吐出,另一只背负在身后的探出,虚空中轻轻一抓,数十根金针竟然瞬间凝聚成一柄金光灿灿的短剑,看上去锋利无比。这柄金色短剑朝着缠絲剑网,只是轻轻一捅,絲絲坚韧之极剑网便被轻易的破开。 缠絲剑网与金色短剑,同样都是由元力凝聚而成,而如此轻易的便被破开,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彼此的元力等级和品质,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 噗!梅水柔的缠絲剑网被破,身体顿时被金色短剑击中,整个人倾刻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身后的树杆上,头发一片散乱,嘴角溢出一絲血来。 哗!一片惊嘘声响彻,所有人都在质疑自己所看到这一切是否真实,这个內门弟子,只用了一把折扇,连脚下都沒挪动过一步,便将平时需要仰视的亲传弟子,轻易打得嘴角溢血的倒飞出去,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就连另一个亲传弟子王临渊,也看脸色大变,暗暗吸了口冷气。 梅水柔蔓妙玲珑的曲线身躯,轻缓的扭动着立身来,伸出青葱般的纤纤玉指,小心的拭去嘴角的血渍,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絲,一双眼睛虽不乏妖娆柔情,却又蓄含着冷漠铁血,身上的气势变得凌厉霸道起来。 寒月枪!梅水柔的手中骤然握着一杆长枪,通体泛着银光,看上去沉浸彻骨。一枪在手,四周瞬间枪芒纵横,仿佛置身夜色的水中,荡漾着寒冷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银枪旋动翻飞,玄力奔湧,梅水柔的身前仿佛出现了一道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都像是一下被牵扯进去。随着银色的枪速越舞越快,十来米之外的云天星,莫名地被一股强大的旋流骤然生生牵扯过去,竟然有些身难由己朝着银色的枪尖上撞去。 噗嗤! 天下之大,各种精奥玄妙的战技层出不穷,梅水柔的"寒月枪"道,更是诡异得令人有些骤不及防,云天星惊觉时,整个身形巳飞速的撞向了对方枪尖,但见眼前出现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寒月之光瞬间穿透胸口的衣衫,透体而出。 梅水柔的眼眸中溢出一抹狠厉的笑意,手中寒月枪随即一阵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能成为亲传弟子,又岂会是心慈手软之辈,被一个內门弟子打得吐血,彻底激起了她的怒意杀机,枪出无情,从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对方彻底的倒下,才能挽回自己的颜面。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却沒有感到任何的阻碍力,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明明看到对方的身形被寒月枪搅得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无鲜血飞溅的埸面。惊心。 "不好!"梅水柔心中暗自一声惊呼,抽枪便欲向后飘退,眼角余光瞥见一点金星从侧面飞射自己的太阳穴,骇然间闪避巳是不及,伧促间不加思索地倒竖枪尾斜扫而出,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金星。 云天星在撞向对方枪尖的瞬息间,巳用展开踏云步的身法飘移开去,只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巳掠到梅水柔的侧面,手中折扇巳点向对方的面门,像似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折扇中途骤然下沉,扇面开合,顿时化刺为削…… 梅水柔惊觉时,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差点有些把持不住枪身,情急中倒提着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片扇影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事实上,云天星只是意在迫使对方认输,没想梅水柔的心智如此坚韧,巳然败局巳定,命在旦夕之间,仍在顽强的抗争。 唰唰!手中折展光华斗然绽射,空气中顿时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梅水柔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衣衫巳然撕裂开来,大片如雪的肌肤暴露明亮的灯光下,*深陷,两只颤动的小白兔跃跃欲出,触目惊心。 扇芒再闪,胸前隆起的衣衫处开了两道小口,斗见两粒盈红剔透的小樱桃破衣而出。梅水柔疾退的身形嘎然而止,扔下手中的寒月枪,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围,脸上花容失色,眼中充满了惊怒羞恼。太可怕了!再如此下去,岂不是要被当埸剥成一只裸羊羔。有死而巳,绝不能继续受辱下去! "师姐,还要继续吗?"云天星折扇轻摇,气定神闲的望向梅水柔,带着些许戏谑的出声道,他的出手很有分寸,知道对方只是受了点轻创,仍有一战之力,若非如此,以她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就此轻易认输,一定会不惜一切的找回颜面来。 "我……"梅水柔贝齿咬着红唇,目中都是羞愤之色,转过身去,从蓄物戒中取出一件衣衫穿上,这才莲步轻移,宛如风中拂柳般的朝着云天星走来,滑润的香舌轻?了一下充满性感的红唇,顾盼之间,眼波如水荡漾,足以令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 梅水柔展颜轻笑之下,这才吐气如兰地幽幽道;"师弟认为师姐还不够丢人吗?真不知你这铁心肠是如何炼成的!"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云天星一眼,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峰巅之上,紫衣年轻人的眉头微微皱拢,阴冷的眼眸中带着沉思之色,俏立一旁的三师姐柳啸月,也是目中惊色连连闪动,口中却是低声的喃喃道:"果然如此!只是这批新进弟子的战力,比估计中的还要强大得多。也不可能赢得这般轻松写意。" "柳师姐,你认为自己对上梅水柔,需要几招才能获胜?"紫衣年轻人冷冷地出声道。 第九百八十八章力量的较量 "柳师姐,你认为自己对上梅水柔,需要几招才能获胜?"紫衣年轻人冷冷地出声道。 "如果她的状态好,大慨应该在三十招左右吧!"柳啸月不加思索的脱口说道;"宋师弟在五十招之內,可以胜出。" 紫衣年轻人点点头,表示认可,接着又说道:"可是之前的一战,却只用了五招,梅水柔便完败。如非亲眼睹,说出去有人会信吗?" "的确如此!或许是她太轻敌了……"柳啸月自然不会说出心中想法,玩味地笑道:"你不妨亲自出手试试,便有答案了!" "哼!你就不怕我将他们全都打残了!"紫衣年轻人的透出一道狠厉之色。 "一群新进弟子而已,你尽管出手,只要不弄出人命未,我一点不介意。"柳啸月冷笑地撇了撇嘴,心中却是期望这家伙热血上脑,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玩一把,多半同样会弄个灰头土脸,颜面尽失。 紫衣年轻人只是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两人的目光重新投向碧雪城內。 这时,飞雨院一方已是七战皆败,所有人都是哀声叹气,面现沮丧之色,可谓败局已定,只希望能搬回一城,不至输得太过沒脸。 见到梅水柔有些失落的样子,王凌渊安抚在她肩上轻拍了拍,眼中闪过一道森冷的杀机,衣袖一拂,化作一道流光,与云天星遥遥对峙。 两股庞大的气势在空中交击,连空气都一下变得粘稠起来,仿佛像是突然置身于水底之下。 "你我先比试一下力量!"王凌渊霸道的出声道,他力量就算在亲传弟子中也是罕有对手,看见对方一派儒雅之风,自然不敢与自己抗衡,此举不过是想先声夺人的在气势压过对手一筹。 殊不知,云天星一收折扇,口中道出一声;"好啊!" 嗯!王凌渊有些错愕的楞了楞,随即浑身战意升腾,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出手,两人都是简简单单,沒有花哨的直直轰出一拳,拳头之上任何多余的变化,有的只是凝聚到了极点的力量。 两人相隔二十米,拳头上都泛起了一层浓郁的光芒,轰出的拳头在虚空中推进,沿途的空气就像波浪一般,泛起一层层涟漪波纹。 轰隆!两只拳头一往无前,如同两颗划空的陨石在虚空中狠狠相撞,拳头交击之处爆出一团耀眼眩目的光芒,火花迸溅。 两股庞大力量的踫撞,整条街面都在震颤,有些房舍松动的砖瓦,都被震得簌簌掉下…… 哈哈!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大笑,之前的一记实打实的硬撼,双方都在惊于对方的力量,王凌渊更是想不到,一个如此儒雅的人,体內会蕴藏着不输于自己的力量,战意顿时疯狂飙升,拳头提起,又是毫无花哨的一拳轰击而出。 轰!两只拳头再次交击,如同两团光球轰然碰撞,爆炸产生的气劲狂流,有如实质性的横扫四面八方,街道两旁的大树都在簌簌颤抖,像是要被连根拔起一般,落叶飞扬四散。 凝神观战的人,猝不及防之下,有些人竟是被气劲狂流,直接掀翻在地,纷纷向后疾退。 "好可怕的力量,仅是一絲余波,都让人难以承受!" 硬踫了两拳,王凌渊心中明白,对方的力量绝不比自己差,想要分出高下,比的就是底蕴和耐力了,两人的目光中都透出一絲凝重。 轰轰轰!又是三拳对轰,街道的青岩石地面,都龟裂出道道裂纹。王凌渊全身筋骨都出现隐隐阵痛,体內气血也是翻腾不已,一口鲜血已涌上了喉头。从对方略显疲弱的神色间,看得出也不好受。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对视,如若实质般的在虚空对撞,空气似乎都在爆炸,像是要燃烧起来。双方的体內都传出骨骼筋脉伸展的声音,彼此似乎都显得有些不耐,准备轰出最后一拳。 双方又是同时轰出简单的一拳,竟是发出了阵阵雷动之声,拳头尚未接触,可怖力量已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奔腾而出。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两只拳头一往无前的狠狠轰击在一起,并沒有出现石破惊天的场面,只听一声闷雷般的震响,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向后暴退。 蹬蹬蹬…… 云天星的身体一连退了八步,才定住了脚步。王凌渊则倒退了十一步,每后退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站定身子后,王凌渊只觉咽头一甜,一口鲜血禁不住的喷了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用手背擦了擦嘴,王凌渊缓缓地说道:"很好!在力量的较量,我略逊一筹,接下来,我倒要看你的战力強大到什么程度。"话落,身上的气势犹似大海波涛般,一浪接一浪的朝着云天星席卷而去。 云天星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对方的修为比之前的梅水柔要强大得,气势中还带着精神攻击。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看上去豪爽无比汉子,暗中阴起人来,更是防不胜防。 "不好!"王凌渊身躯一震,一瞬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差点蹦了出来;"这怎么可能?自己的精神力已达到化虚成影的地步,怎会遭到反震?" 一众观者隐约间看到虚空有一絲絲虚影闪烁,知道这是双方的精神力攻击,都是忍不住的抽了一口冷气。 精神力化成虚影,说明已无限接近实质化,不仅能细致如微的清晰感之到方园百里內的风吹草动,还能融入气势中,形成强大的威压,若进一步凝聚成实质化,就能可以直接对灵魂展开攻击。甚至一道眼神,一个念头,都能在瞬间杀人于无形。 "当心了!"王凌渊还是很有风度的出声提示道,接着提起手掌,五指箕张成爪,一团碧色的光华包裹环绕,如百川归海一般,朝着爪尖之上汇聚,闪动着莹莹波光。 "狮王爪之,威凌山岳!" 简单地一爪隔空探出,云天星的头顶上方,顿时出现了一只遮天爪影,呼啸着当空俯抓而下。 轰!巨爪狂暴地落下,传出一声撕裂山岩的声音,闻之让人直觉毛发倒竖,漫都是烟尘弥漫,沙石飞溅,地面上骇然出现了一道数丈长的沟痕。 云天星的身形却是静静地出现在沟痕边沿,一身白衣仍是一点尘土都没沾上。 这一爪虽然只是试探性的攻击,但抓出去的时候,已将空气中的水份抽空,相当于无形中限制了对方闪避的速度。但,云天星还是十分轻松的闪过了,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王凌渊冷哼了一声,又是一爪相继抓出,云天星微一侧身的刹那,犀利无比的爪风堪堪擦身而过。 狮王有悔!一只巨大的狮影突然冲天而起,势若出山雄狮,在空中微一停顿,瞬间锁定住云天星的身形,一声震天狮吼,凌空俯扑而去。 一旁观战的冷虚月见状,知道这一击云天星是再也躲不开了。因为"狮王有悔"这一招,最奇特之处,不仅仅是它的气势威压惊人,更在它能准确地锁定对手的位置,命中目标。 也就是说,被锁定的目标无论如何移动,闪避,但他下一刻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是这一击攻向的地方。 然而,云天星看上去却像是没有一点想要躲闪的意思,轻缓地抬手一掌拍向虚空,掌影迎风暴涨,化成了一只擎天巨掌。 噗!狮影张牙露齿的悬在空中,狮爪像是抓在一面铜墙铁壁之上,再也不能稍有分毫的挺进。云天星身形就如同大海中的灯塔一般傲然挺立,脚下寸步未移,擎天巨掌当空一握,庞大的狮影顿时被揑得爆裂开来。 "怎么会这样?"峰巅之上的紫衣年轻人,阴沉着脸,喃喃地道;"这一招"狮王有悔",也称得上是一招绝学,就算我被锁定,也很难轻易脱身。" "你说得没错!"一旁的三师姐柳啸月点点头道:"他的那一掌,看上去像是十分随意,实际上,却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瞬间闪动了数十次。所以,无论狮影如何变幻方位,都在这一掌的笼罩下。" 两人言谈之间,埸上再度发生了变化,王凌渊的眼睛中透出一絲阴冷的笑,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掉进陷阱时的特有的笑意。这种笑意中充满着危险的信号,令人心中不由一凛,顿生警讯。 只见王凌渊的手臂一振,溃散的狮影又瞬间凝聚成形,前方的空气像是有形的一般,被狮爪撕开,发出一道"噗嗤"声响,如同一块布料被割裂开来一样。 爪影如钩如刃,突然加速,快得有如一道流光飞逝,伴着一声震天狮吼,奔电般的朝着云天星的顶门俯抓而去。 巨大的狮吼声,就如惊雷般无孔不如,滚荡的音波从七窍中灌入,令人脑内顿觉一阵嗡鸣,出现刹那的空白。两只犀利的狮爪,像是乘着声音的翅膀,狂霸无比。 第九百八十九章天风无影掌 只见王凌渊的手臂一振,溃散的狮影又瞬间凝聚成形,前方的空气像是有形的一般,被狮爪撕开,发出一道"噗嗤"声响,如同一块布料被割裂开来一样。 爪影如钩如刃,突然加速,快得有如一道流光飞逝,伴着一声震天狮吼,奔电般的朝着云天星的顶门俯抓而去。 巨大的狮吼声,就如惊雷般无孔不如,滚荡的音波从七窍中灌入,令人脑内顿觉一阵嗡鸣,出现刹那的空白。两只犀利的狮爪,像是乘着声音的翅膀,狂霸无比。 云天星神色一片平静,像是对这诡异的音波攻击充耳不闻,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直到狂狮的怒爪已距离头顶不足三尺,这才突然竖掌为刀,正正地斩在俯冲而下的狮首之上,沒有任何强大惊人的气息波动,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庞大的狮影便一下爆裂了开来,化作点点精光,消于无形。 两道人影飞速的交错而过,掌刀,爪影交击,爆出一蓬璀璨光华。巨大的气劲狂流掀起一阵强风,刮得一众观者的脸上一阵生痛。 全埸一片寂静,王凌渊回转过身来望向对方,但见云天星低垂着手背之上有一道殷红的爪痕,有血从中渗了出来。 "好!"飞雨院的人群中顿时响起潮水的叫好声,像是在渲泄着闷屈了许久的沮丧情,荡起一片掌声。 王凌渊同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处传出一絲隐痛,垂目一看,仍是完好无损,刚舒了口气,便听见一声衣衫破裂的声音响起,现出了手臂上的古铜色皮肤,表层却是肉眼可见的在渐渐地龟崩裂开来,里面的血一下涌了出来,衣袖顿时一片腥红。一惊之下,飞快的在肩头点了几下,血才被止住。 见到王凌渊的手臂上骇然裂开一道数寸长口子,同样有血渗出,振奋的欢呼鼓掌声方才响起,便顿时嘎然而止。 哈,哈,哈…… 一片寂然中,突然蕩起一串大笑之声,这笑声中包含着诸多情绪……众人循声望去,寻找着笑声的主人。 "痛快!"王凌渊冲着云天星大笑道:"很久沒有尝到受伤的滋味了。" "不好意思,力道还是轻了点!"云天星戏谑淡笑地道;"否则,你的这条手臂就彻底解脱了。" 这一招"狮王有悔",足可撕裂一头帝级妖兽,却只在对方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爪痕,而自己的手臂却被对方的掌刀斩出一道口子来。看上去像是互有损伤,实则,是个人都看得出谁的伤势要重些。 虽说这点皮肉小伤,对生死境修者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气势上和心理上,却是有着不小的影响。 王凌渊的心境不错,很快便排空了內心的负面情绪,并没有在意云天星的戏言;"你果然够强,没有让我失望,否则,这场战斗也太无趣!" "你虽然是亲传弟子,不过,要想击败我,也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别再像那位师姐一样的轻敌,不然,同样会糊里糊涂的输得心有不甘。"云天星的语调中漾溢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自信。 "尊重每一个对手,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内门弟子而有所轻视,更何况,能击败我师妹的人,又岂会是一个平庸的对手,我自会亳无保留的倾力一战。"王凌渊说话间,一道惊人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像是一下打开了体内的什么封印,恐怖的气势顿时像潮汐般的奔涌而出。 阳光下,仍可见无数的晶莹水滴,像是从空中倾泄而下,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而下,滚滚地涌入体内,整个身形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浑身上下顿时包裹着一件碧光闪烁的铠甲。 碧色的铠甲之上,密布着一片片的鳞片,就像是披着一层龙鳞,光华流转,一双手掌竟然蜕变成了一双龙爪,犀利如刃,散逸出一股惊人的威压。 "龙化铠甲!"云天星淡然地道,似对扑面而来的惊人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危机当前的觉悟。 "能够逼出我的龙化铠甲,足可自傲了!"王凌渊的口中发出一声低吼,似若龙吟咆哮,一双龙爪之上碧光流转。 一爪探出,虚空都像是被撕裂出了一个口子,一道龙形的碧光挟裹着冰冷杀气,呼吸间,已奔至云天星的面前,太快了! 云天星的嘴角微微掦起,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变得虚幻起来。王凌渊微惊之际,只见一道金色的掌影已当胸轰击而来。 云天星凭着踏云步,身形微闪间,己避开了龙爪的攻击,后发先至的连拍出了数十掌,由于速度快到极致,视觉上看到的只是一掌。否则,王凌渊也不会被逼得左闪右避,只有连连招架的份,根本沒时间反击。 吼!先机尽失,战局顿落下风,形势大为不妙。王凌渊再也不顾耗费元力,一声龙吼,剧烈的声波震荡,居然让云天星的掌势略微地一滞,捕捉到这一刹的战机,王凌渊发出了玄奥的一爪;龙啸天下! 轰!在这霸道之极的一爪之下,云天星掌势一触之间便溃散开来,不得不飘身退去。王凌渊发出龙吼,又倾力发出一爪,体内元力耗费得厉害,虽迫退了对方,却也不敢趁势反击。 云天星被对方一爪击退,脸上仍是一片淡然;"看来,也得拿出几分实力来了。"话落,又是一掌遥遥拍出,看上去轻飘飘的,沒有絲毫力量,甚至连气劲呼啸的声音都沒有。到最后连拍出的掌影都消失不见了。 天风无影掌!这是云天星才领悟出来的一种掌法,拍出去的掌影会发出高速的旋转,旋转到了极致,就会像风一般的无影无形,肉眼很难捕捉到,只有凭着精神力才能感之到它的存在。 王凌渊眼中的精光收缩,见到对方发出的掌势凭空消失,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让他周身的汗毛都是竖了起来,精神力瞬间放出,一只龙爪突然抓上虚空,居然挡住了无影掌的一击。 "好!亲传弟子果然不凡!"云天星朗声笑道,整个人再次变得虚幻起来,又是一掌隔空拍出,仍是无影无形,诡异之极。 王凌渊这次有了准备,展开精神力,挥动着一双龙爪,一次次的化解着无影掌诡异莫测的攻击,完全处于防守之势,根本就无法发动反击。 "这是什么掌法?居然将王师兄逼在了下风。" "这还是內门弟子么?这种战力就是直追亲传弟子而一点毫不逊色。" "这些新进弟子,个个实力不凡,就算进入核心弟子也卓卓有余。"场下一片议论纷呈,之前的一战,都认为是梅水柔轻敌的原故才落败,此时看到王凌渊被无影掌逼得落入下风,一个个都是面现惊色,目瞪口呆。 王凌渊起初只是挥动着龙爪抵挡着无影掌的攻击,还算从容,甚至还想寻找反击的机会,但很快发现对方的无影掌,却是越来越纯熟,简直就像风一般的难以捕捉到,却又无处不在。 以他亲传弟子的身份,这一战他当真有些输不起,不由轻叹一声,暗忖道:"看来得拿出底牌了,这本是为了应战七峰大比而准备的,只能提前使用了。" 噗嗤!一股锐利之极的力量,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王凌渊龙化的铠甲上,泛起一会浓郁的金光,金光流转之下,绽射出的光华就像是一柄柄的金剑,在轻快的切割着四周的空间,发出"嘶嘶"的声音来。 "这是碧雪奥义中的金之意境!"冷虚月轻声的惊嘘道,每一种意境领悟起来,都十分困难,就算在亲传弟子中,也只有区区几人能真正领悟意境的玄奧,王凌渊居然也领悟出来,的确让她有些吃惊不小。 峰顶之上的紫衣年轻人和柳啸月见状,身形都不由直了直,眼中掠过一抺惊色。柳啸月的脸上露岀了凝重之色;"意境一出,战斗的格局就会升级到另一种层面,如果掌控不好,很可能会弄出人命来。" 紫衣年轻人也是微皱了皱眉,随即阴冷地撇了撇嘴;"这是应该是他备战七峰大比的底牌,当下也是维护亲传弟子的声誉,也不得使用出来,就算失手弄出人命来,也是无心之过,受到处罚应该也不会太重。" 柳啸月的脸上顿时显出怒意,有心想要阻止这场战斗,由于距离太远,只怕还未赶到,战斗已经结束,只能无奈的轻叹一声,希望事态不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程度。毕竟这些新进弟子都是在自己管辖的啸月院,若是真出了什么闪失,她根本无法向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交待。要知道,以这两人的身份地位,已不是四大巨头可以抗衡了。 "宋雨,你就自求多福吧!但愿那王凌渊能及时收手,否则,你就得等着两位传承弟子的无边怒火了。"柳啸月冷哼道。 宋雨面色阴沉,目光投向战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九百九十章意境之间的较量 王凌渊亮出了金之意境的底牌,神色冷傲的说道:"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认输还来及,否则,我一旦出手,非死即残!" "金之意境而已,如果这就是你的终极底牌,那就一定会输得很惨!"云天星仍是神色平静的淡笑道,一个半步灵神境,早已是超越了意境的存在,已拥有了自己伪世界,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战斗模式。 "难道你也领悟了意境?"王凌渊说出这话,连自己都不相信,他可是整整闭关了十年,才将这金之意境领悟到了小成阶段,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內门弟子,怎可能领悟出意境来。 云天星讳莫如深的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又是一掌拍出,看上去仍是随手而发,掌出如风,瞬间化为无影无形。 王凌渊此时的精神力增加了一倍,轻蔑的冷哼一声,整个人气势变得锋利无比,伸出一根金光灿灿的手指,带着一种无坚不催锐利锋芒,仿佛连天都可以洞穿出一个窟窿来。 殊不知,刚一触碰到那只手掌,脸上的神色突然一变,感觉这一指击在一团如絲如绵的物体之,又像是陷入一潭泥沼之中,非但无处着力,更是被两种轻灵飘浮,却又绵柔无比的力量包裹缠绕着,难以自拔。 轰!王凌渊勉力挣脱出来,整个人后退了两步,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目光惊愕不已的盯着云天星,从牙缝中一字一字挤出道:"这是风之意境,还有水之意境,而且已将两种意境融合在了一起。这怎么可能?" 意境,飘渺而虚无,极其难以领悟,不仅需要极高的悟性,还要俱有机缘和气运。否则,就算修炼一辈子,也是连边都摸不到。能够领悟一种意境,就已经是天才了。领悟两种,属于天才中的天才。领悟三种以上,绝对是妖孽。 融合两种意境,这种悟性简直就是惊世骇俗。王凌渊的眼中满是震撼,深深的吸了口气,身上的战意更是浓烈。他领悟的金之意境,气势霸道而锐利,见到云天星不置可否,便算是默认了。对手展现出来的实力越强,他就越是兴奋。 "很好!"王凌渊豪气勃发的哈哈一笑;"两种意境是吧!在我的金之意境面前,无论是怎样的意境,都是浮云!" 杀!随着一声震天龙吼,王凌渊的全身泛着金光,两只龙爪已朝着云天星隔空抓去。同样是简单的一爪抓出,融合了金之意境的龙爪,霸道凌厉的威势顿时增加了三倍不止,双爪刚刚探出,断金碎玉的爪劲,已弥漫一方天地,仿佛连空间都能撕裂。 嗖!云天星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像风一般的穿棱游走在层层叠叠的金色爪影中,犀利无比的爪劲,连衣角都沒沾上一点。 然而,一味的闪避并不是云天星的战斗风格,无影掌的反击同样令对方忌惮,普通的精神力根本难以捕捉到轨迹,更可怕的是每一掌拍出,空气中便会弥漫出一蓬水雾,连地面都会冒出絲絲水汽来,随着水雾浓度不断加重,风生水起,无影掌的攻击频率就越来越快。 王凌渊施展出的金之意境,虽然霸道犀利,无坚不摧,但面对无形的风,变幻不定的柔之水,却是无处着力,心中憋屈得忍不住怒喝连连。 无影掌却是忽前忽后,且一沾即走,就像一缕捉摸不定的风。此时的王凌渊就如同一头拥强大力量狂龙,可以摧毁一座峰峦,但面对无形无影,又无处不在的风,却是无可奈何。 吼!王凌渊一声大吼,整个人竟然如山般的挺立不动,凭着龙化铠甲护体,硬生生的接下了无影掌的数次轰击,金色的皮肤上之上,只是出现了数道浅浅的掌影。 "金之意境果然强大,不仅攻击力犀利无比,连防御力也尤为强悍。"云天星的心中也是暗暗惊叹不已,当然,如不是将自身修为降到与对方相等的层次,只须一击便可令其重创。 王凌渊也是在无奈之下不得不挺身硬扛,沒想到金之意境会拥有如此强悍的防御力,心中不由一阵狂喜,不再忌惮无影掌的攻击,气势顿时飙升,完全摆出一副只攻不守的架式,两只金色的龙爪泛起耀眼的光芒,瞬间暴涨数倍,攻击笼罩的范围也变更大。 金之意境,禁锢虚空! 两只庞大的龙爪探出,数十丈内的空间顿时出现一阵涟漪般的波动,被笼罩的区域都变成了一片金色,里面的一切都被一股强大绝伦的所禁锢住。 云天星风一般快速的身形,顿时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变得凝重滞缓起来,出掌的速度也降低了数倍,就像回放的慢镜头一般。 "沒想到吧!你的无影掌现在变成了龟掌。哈哈!这回你是死定了!"王凌渊禁不住的哈哈大笑,心情畅快到了极点。 感受到了这股庞大的禁锢力量,无影掌的优势也不复存在,对方一旦发起攻击,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风生水起,融!"云天星一声轻喝,淡淡的水雾和淡淡的风,奇妙之极的相互渗透,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力量,完全不受金之意境禁锢,一道晶莹的刀芒,闪射锐利的锋芒,以一种无法形容的速度,朝着王凌渊飞斩而去。 "意境融合,以虚化实,居然还能脱出禁锢……"这两种意境融合的一击,让王凌渊感觉到一种极度的危险,不敢再以身硬扛,急忙收回两只龙爪护在胸前。 轰!王凌渊仓促的抵挡住这一击,浑身顿时剧震,整个人被一层蒙蒙的水雾笼罩着,在这种水雾中,却是蕴含着无孔不入的风之力,竟然透过龙化铠甲钻入了王凌渊体内,无声无息的破坏着蓬勃的生机。 王凌渊心中一片骇然,他根本想不到这看似无害的水雾中,竟是隐藏着如此可怕的破坏力,惊骇之下,吐出一声暴喝,全身毛孔收缩封闭,运转元力将渗入体內雾气炼化。 噗!当他在炼化体內的雾气时,云天星的风水融合的一击又来了,绝对的力量被速度突破,亳无用武之处,王凌渊憋屈得欲要喷血,铁青着脸,手臂探出,一道金光横穿而出,龙爪箕张,竟然惊险万分的挡住了这一击。整个人也同时脱出水雾的笼罩,向后飞退而去。 空有一身霸道强横的战力,尽是毫无用武之地,反倒被对方逼得一退再退,落入下风。王凌渊的脸色变得尤为阴沉,眼眸中闪动着凌厉的金光,絲絲怒意杀机凛然,准备拼着受伤,也要一举重创对手。 就在这时,风水相融的一掌又来了,这一掌,比之前面的两掌还要快,而且攻击的角度诡异刁钻,竟是攻向下盘双腿。他的全身有化龙铠甲护体,就像是一只千年大乌龟,再硬接几掌也扛得下来。云天星的这一击却是攻他双腿,也是全身最薄弱之处,顿时让他脸色惊变,再次狼狈的向后飞退闪避。 掌势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王凌渊飞退的同时,口中喷出一声大吼,声波在虚空中拉出一条金色的线条,凝而不散,像是一条灵动的金蛇,直朝着袭来的掌影缠卷而去,这种手段闻说未闻,诡异到了极点。 云天星也是看得心头一惊,他也算得上是见识广博的人,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能将声波实质化的形成一条绳索攻击。亲传弟子果然不容小视,都有着自己的秘法和利害底牌,想要在不伤其性命的情况下击败对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之前如不是用了些手段,梅水柔也不会轻易认输。 王凌渊不得已之下,又暴露了一个底牌,才化解了自己的危机,心中更是恼怒不已,手中顿时出现了一把又宽又厚大刀,长有七尺,通体金光闪烁,锋芒无尽。 一刀隔空斩出,龙吟咆哮,刀芒化作一条金色龙影奔射出,斩出的轨迹并非直线,而是诡异的扭曲,不断变幻着攻击的线路,让人难揣摩最终的攻击方位。 云天星见状,也是目光微微一缩,对方即然祭出了兵刃,他已将修为降到同级层次,此时自然不敢托大,果断的取出自己的"碧水天星枪",枪锋一抖一颤,顿时泛起一道水波碧光,其间竟有点点星光闪烁,宛如一条星河倾泄而出,直接迎向那道龙形的刀芒,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彼此突兀 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僵持着,皆无法再挺进分毫。 王凌渊的眼瞳中尽是是一片疯狂之色,手中的金刀一震,僵持着在虚空中的龙形刀芒突然炸裂开来。 漫空的金色光点弥漫开来,逐渐形成无数金色的水珠,每一滴都沉沉透亮,闪耀着锐利的金色锋芒。一方天地都是充满着金色的色彩,仿佛化为了无尽金之的海洋,磅礡的气势牵引着狂澜,似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第九百九十一章我有那么不堪一击吗? 漫空的金色光点弥漫开来,逐渐形成无数金色的水珠,每一滴都沉沉透亮,闪耀着锐利的金色锋芒。一方天地都是充满着金色的色彩,仿佛化为了无尽金之海洋,磅礡的气势牵引着狂澜,似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金色巨澜奔腾扑面而来,悬在云天星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否则,在我"金之狂澜"的碾压下,非死即残,绝无侥幸可言!"王凌渊冷然的出声道,充满着自负狂慢的姿态。 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每一滴金色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金色奔流中。 见对方没有一点想要认输的迹象,王凌渊身上的金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金色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王凌渊的战力,的确超出了云天星的预想,只不过也仅此而己。仅仅一枪简单刺出,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刹那,一道星光组成的碧色残月绽射而出。 一声轰然爆响,金色的汹涌狂涛被残月的辉光,从中剖裂开来,金色的巨澜左右分流的崩散开来。 与此同时,王凌渊的眼眸中倒映出一束星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吼!王凌渊一声爆喝,手中的金刀凌空呼啸盘旋,四周的金色水滴瞬间聚于刀身之上,呼吸间便形成一条金色的长龙,龙爪箕张,势若奔雷的撕裂残月,直朝着云天星淩空俯冲而去。 声助刀势,龙威凌厉无双。恐怖的刀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刀压降临…… 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吞噬一切。 噗嗤!残月当空一顿,随即便破碎开来,化为无数星光溅射四溢。巨大的冲击波,令云天星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骇然间,又见一条金色龙影,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俯冲而来。 金色龙影俯冲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奔射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星辰破云! 一点璀璨的星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划出一道飘浮的碧色弧线流光,一下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碧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漫空金光四溅飞溢。 "好!"王凌渊也禁不住出口赞了一声,迅速收拢溃散的金之力,趁对方枪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劈空金芒,已势若奔雷般朝着云天星,人刀合一的凌空电射而去。 一刀出,刀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隐含着某种玄奥的变化。云天星顿觉自己被一股锐利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 碧雪峰的绝学果然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刀劈成两半。 噗嗤! 无尽锋芒的一刀,似乎如愿以偿的斩开了对方的身体,但,王凌渊的神情却看不到没有一点欣喜之色,反透出一片惊诧。这一刀虽然凌厉霸道,双方跌宕起伏的战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却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刀锋所过之处,仿佛劈开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便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顿时袭上心来,下一秒,王凌渊的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碧色的枪影朝着自己的面门闪射而来。 另一只空着手臂不加思索的探出,金色的龙爪再现,惊险的了揑碎袭来的锋锐星芒,手中的大刀同时一振一颤,刹那暴斩出数十道金光刀芒,势若滚荡潮汐,一刀接着一刀,每一刀都充斥着铮铮杀气,刀刀开山裂石,无尽的锋芒,绞杀,斩裂一切。 直到此时,王凌渊的眼眸中这才透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这一次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绞杀的是一具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你未免笑得早了些,我那有那么不堪一击?"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云天星的身形再次完整无缺地缓缓呈现出来,看上去仍是毫发未损。 "这怎么可能?"王凌渊满脸都是不信之色,微惊之际,又见一线星光已透过叠叠重重刀影,扑而袭来,丝丝杀气直令皮肤生寒刺痛。 云天星的枪势反击,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令其不得不回刀自救。一时间,攻防顷刻颠倒转换,王凌渊顿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 枪锋碧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抗一枪,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刀光枪锋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一般荡起无数涟漪波纹。 王凌渊从霸道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的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到之极,一个高高在上的亲传弟子,居然被一个不屑一顾的內门弟子,逼到这种程度,这是何等的耻辱! 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枪透肩的痛苦,手中的大刀同时横斩向对方的咽喉部位。以这种以伤换命的手段,这这摆脱了这种一边倒的被动局面,同时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王凌渊都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力,一缕缕气劲透过刀身传自手掌,手臂,阵阵麻痛令握刀的手都是颤抖不已,险些脱手而出。 王凌渊却是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背心已然隐隐湿透,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刀都难递出去,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心下一横,斗然拔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手中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将所剩的金之力倾注在刀身之上,一束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金光闪烁的划痕。 那束金色的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锐利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云天星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缓缓地当空划出一枪,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形的碧色光圈。 那冷洌纯净的金色流光,悠悠地滴落在碧色的光圈之中,却是突然地炸裂开来,瞬间化作无数道锐利无比的金色细剑,绽射四方,似欲洞穿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绵柔气劲包裹,缠绕着,令这些金色的受到沉重的阻碍,再难有分毫寸进,都在不断地吞吐颤动着,随之纷纷爆裂开来。 然而,王凌渊的这一刀,只不过是在为下一击作铺垫,伴着,踏前一步,一片金色的光华贯注刀锋,口中一声低吼出声;"金之意境! 一道金色的刀光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突然在云天星的头顶上空炸裂开来,无数金色流光势如流星雨般倾泄,每道流光都充满了铮铮杀气,更如无数千吨陨石天降,直朝着云天星铺天盖地的砸落而去。 轰!在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中,云天星的身躯像是被一座巨岩砸中了一般,轰然跌落地面,巨大的爆裂声中,无数碎石尘土四散飞溅,街道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十来深的巨大坑洞,而云天星的身形也同时失去踪迹。 此时,四周并没有掀起雷动般的喝彩声,反倒是显得一片沉寂,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地面的大深坑洞。尘烟散尽,却是久久仍没有任何动静,都认为被轰入地下的云天星,在这般恐怖的攻击下,存活的机率微乎其微。 "如此结局,却是非我本意!"悬浮在半空的王凌渊,有些苦涩地喃喃道,他也是第一次施展金之意境,没想到竟会有如此霸道恐怖的杀伤力,心中也是懊悔不已,毕竟轰杀的是同门师弟,已是触犯了圣山戒律。 "碧雪奥义果然不凡!"一道淡淡的语音,突兀地,在王凌渊的耳边荡响;"我仍还活着,不知你是该庆幸,还是该到遗憾?" 王凌渊闻声,眼中闪过一抹骇然之色,这声音是出现在他的身后,没人看见他是如何自己居然毫无所觉,如果出手……他沒敢继续想下去。 "金之意境,不仅只有你能领悟,现在,我就让你看真正金之境的无尽锋芒。"云天星淡淡地道,双眸中有金精光流转,这一刻,一股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威势冲天而出,蕴含着一种凛冽的破天锋芒。 第九百九十二章別再去招惹这群人 "金之意境,不仅只有你能领悟,现在,我就让你看真正金之境的无尽锋芒。"云天星淡淡地道,双眸中有金精光流转,这一刻,一股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威势冲天而出,蕴含着一种凛冽的破天锋芒。 "你居然掌握了三种意境,这怎么可能?"王凌渊满脸都是不信之色,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禁不住的轻"咦"了一声,竟发现对方的眼中似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锋芒透射。 惊愕中,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变得更加浓烈,但觉自身仿佛一下置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这是金之相,金的锐利精髓, 金之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这是……" "金之灵环!"云天星一声轻喝,双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瞬间在头顶上空聚成了一道耀眼眩目的金色灵环,一股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笼罩着一方世界。 这是金之意境大成之后,才会出现的灵环,悬浮在半空的王凌渊,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威压,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感,顿时遍布了全身。 一片金色的洪流从灵环中滚滚喷涌而出,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眼底被一片金色洪流浸染。 吼!面对这道金环的强横攻击,王凌渊的喉咙间发岀一声低吼,双眸中也有一片金色的汪洋滚荡,手中的大刀横扫而出,一道金色的光华如潮汐般奔涌,阻挡着金色洪流的滚滚挺进。 轰隆隆……两股恐怖的金色能量撞击,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无坚不摧的金之锋芒席卷天地…… 王凌渊的金之意境只领悟到小成阶段,很快便被迫落下风,身上的龙化铠甲,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中,被切割得百孔千疮。 整个人不断地向后暴退,每退一步,坚硬的地面都会碎石尘土崩溅,一连狂退了数十步,这才摆脱的金色灵环的恐怖攻击。 作为亲传弟子,自然无比的冷傲和霸道,虽然稍弱一筹,却不至被对方威势所震慑住,同样祭出金之意境阻挡抗衡,却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差距,不但将他的龙化铠甲破坏得百孔千疮,还狼狈无比的一连退了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王凌渊像是再也无法保持沉静的情绪,双眸中几欲喷出火来,一团灼热的火焰,轰的一下从体表升腾起来,四周的温度顿时提高了数十度,一股炽烈的热浪令人顿时感到口干舌燥。 "火王刀!"王凌渊满头长发飞扬,眼眸中散发出炽烈的杀意,一刀斩出,数十米之内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点燃,瞬间变成了一片烈焰火海,虚空仿佛都燃烧得扭曲混乱起来。 云天星见状,脚下一个滑步,便飞快地退出了火海的笼罩范围,火能融金,这一点众所皆知。看来对方是要动用压厢底的绝学了,云天星用一双古井无波的眼晴望着王凌渊,就像是在看一头狼妄图撼动神龙之威一股,嘴角溢出淡淡的不屑。 这种不屑的神情,令王凌渊心中的怒意杀机更是升腾不已,一道道的火系法则在浑身上下流转滚荡,如同一尊火中之神一般的摄人心魄。 轰!一道火焰刀芒,宛如从天而降的燃烧陨石,挟裹着焚灭一切的力量,倾刻间便已抵达云天星的身前,下一秒,势必会将他的整个身体轰成肉屑碎沫。 火焰刀芒已头顶不足三尺,似若一尊雕像般的云天星,眉头这才微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的伸出一只晶莹剔透的手掌,看似缓缓,实则快若奔电直接探向火焰刀芒,一下便将其稳稳地握揑住……这种感觉会让旁观者难受得直欲窒息。 噗!一片火光迸发开来,道道烈焰游蛇般的四方爆射,火花飞溅四溢,一连串惊人的爆炸,不断地在刀掌相交处迸发,火光闪灭间,似若烟花绽放,耀眼眩目。 "可恶!"王凌渊的眼眸中布满了血絲,面部的肌肉一阵抽搐,状极狰狞,额头处的火焰印记骤然闪动起来,一股紫红色的炽焰瞬间透体而出,整个人仿佛燃烧了起来,他的双眼中像是有一方烈火世界。 "焚天之火!"王凌渊的喉咙间滚动着一声怒吼,一股毁灭天地的气息奔涌而出,似欲焚尽世间万物。 "莹火之光,简直不堪一击。"云天星根本无视于这毁天灭地的烈火气焰,嘴角微微上掦,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不屑,看上去像是显得有些不耐了,这种表情直欲让这王凌渊喷血。 话音落下,握住火焰刀芒的手掌突兀地一旋一扭,整个刀身顿时变了形,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是金属碎裂发出的声音。 云天星的身上猛地升腾起一股惊天威压,如同一尊远古的战神,手掌一翻,一只晶莹的手掌轻轻地印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面对这飘忽的一掌,王凌渊却是无论如何闪躲都避不开,尽管他的另一只手护在胸前,仍然感觉像是被一颗陨石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整个人顿时腾空飞抛了出去,带着一蓬喷出的血雾,轰然跌出数十米之外。 就是这虚飘飘,轻柔的一掌,竟然令他钢筋铁骨般的胸脯,硬生生的一下被击得塌陷了下去,跌地之后,一口口殷红的血禁不住的往外奔湧。如不是云天星拿揑到位,只怕此刻吐出来的就不会是血,而是被震碎的就是内脏了。 这还是內门弟子的战力吗?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惊愕得目瞪口呆。秦统领也是大张着嘴,想要宣布最后的战斗结果,却是久久发不出声来。直到一袭白衣的云天星,折扇轻摇的走回了天外楼,秦统领这才吐出一句;"挑战结束!" 这秦统领果然世故园滑,只说"挑战结束!",并没有宣布胜负的结果,双方都是碧雪峰的弟子,他可是那一方都开罪不起。话落,大手一挥,领着城主府的黑甲卫纵马狂驰而去。 飞雨院一方出战的八人中,唯有梅水柔只是受了点轻伤,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其余的七人都是被抬着回去的,伤势最轻的至少也得在床上躺过一月。本来是要将这些新进弟打得一个个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这个结果恰好与他们预想的相反。 峰顶之上的紫衣年轻人,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眼?中杀意纵横,如不是顾忌圣山的戒律,只怕已冲下山去,将那些新进弟子尽数斩了。 "宋师弟,奉劝你一句,到此为止,別再去招惹这群人,你所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一旁的三师姐柳啸月,讳莫如深的浅笑道。 "冷虚月与他们走得很近,你应该也知道得不少。可否告一二?"宋雨冷着脸道。 "你还想对付他们?"柳啸月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望着他,怜悯的摇摇头;"无可奉告!"话落,身形一闪,整个人便消失在峰顶之上。 "哼!如果连一群低级的內门弟子都收拾不了,如何在碧雪峰立足!"宋雨的目中尽是狠厉之色,一双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随着这次挑战风波过去之后,那个宋雨也暂时沒有实施报复行动,碧雪城中更是再也沒人敢来找天外楼的麻烦。当然,天外楼也显得十分低调,近些日子来,本就很少有人光顾的大门上,都是挂着一块暂停营业的牌子,几乎是门可落雀。 距天凤阁拍卖会的日子越来越近,由于这次拍卖的物品太过逆天,引起了碧雪城九大世家的严重关注,他们本就是当地的巨无霸,城内稍大一点的事情,都必然会有他们的参与,各大家族都在纷纷派出人手,大肆调查这些物品的来源,甚至还想提前染指这些物品。 随着各个大势力陆续的到来,九大世家这才偃旗息鼓,非但沒査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反倒气焰收敛,不敢再有半点嚣张,行事都是小心之极。 整个碧雪城己渐渐的人满为患,人满为患的后果,通常都意味着多事端的频发,纷争不断。直到七峰之人开始进入碧雪城,这些不可一世的大势力才安静了下来,彼此间顿时显得有礼有节,和谐一片。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前提是你沒去招惹他,彼此才能相安无事。 又过几天,四大殿的人也陆续来了,于是,所有人都变得更加低调,偶尔出现些摸擦,都是各自退一步,海阔天空。整个碧雪城顿时呈现出一片安乐祥和的景象。 这种情形,自然会出现许多令人捧腹的笑话,之前那些趾高气昂的人,都是低头看着脚尖走路,人性欺软怕硬的本质,在这里尽显无遗。 天凤阁,坐落在依山傍水的碧雪湖畔,楼台亭阁鳞次节比,格局颇大。而这次拍卖会的地点,却是设在离此略有三千米的一座湖心岛上,这坐岛也属于天凤阁的产业。将这次的拍卖地点设在那里,也是云天星的建议。 第九百九十三章霸道逼宫 天凤阁,坐落在依山傍水的碧雪湖畔,楼台亭阁鳞次节比,格局颇大。而这次拍卖会的地点,却是设在离此略有三千米的一座湖心岛上,这坐岛也属于天凤阁的产业。将这次的拍卖地点设在那里,也是云天星的建议。 这段时间,云天星与那位风三娘的关系,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至于已发展到何种程度,至少从外表看来,也就只是差一个仪式罢了,对内,基本上应该算是一对新婚夫妻了。 由于这次拍卖会的规模前所未有宏大,所以,天外楼的人这些日子,几乎都驻守在湖心岛上,负责布置岛上的安保事易。 天凤阁内,一个池塘中央的小亭中,陆随风两口子和云天星这对新人,正在小亭中悠闲的品着茶,谈论着拍卖会的细节和该注意的事项。 "少爷!"凤三娘如今也是跟着云天星这般称呼陆随风;"这次的情形有些奇怪,来的这些人中,来头越大的人,反倒是一反常态的显得谦和有礼,虽然骨子里仍有着那股清高冷傲的气息,表面上却都是一派和蔼可亲的模样,这种笑里藏刀情形,十分可怕,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良的意图?" "不排出这种可能,毕竟这次拍卖物品太过耀眼,很少有人扛得住这种诱惑,阳谋阴招,明爭暗夺是免不了的了。不过,大势力自有大势力该有的气度风笵,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陆随风淡淡地笑道:"碧雪城的这些土豪,在这些人眼中只怕连暴发户都算不上。其它任何一个城池,随便走出来的大势力,吹口气都可以将之彻底覆灭。更何况,这次连七峰四殿都来了,其它大势力那里还敢忘乎所以,不老实的收敛气焰才怪。" "不错!"云天星点点头,他也曾是大势力中的重要人物,对于这些大势力道貌岸然的虚伪嘴脸,还真比几人有发言权,不由冷笑的道:"但,在这些彬彬有礼的后面,骨子里却是傲慢得目中无人,一旦触碰到彼此的利益,翻起脸来比翻书还要快,玩起手段来,更是比市井流氓还要无耻。" "天星兄的意思是说,这些大势力会在拍卖开始之前,会对天凤阁暗里出手?"紫燕言道。 "如果知道那些拍卖品藏于何处,不是沒有这种可能。毕竟来的大势力颇多,光明正大的参与竞拍,竞争会十分激烈。"云天星淡笑道:"除非有內应传递信息,否则不会盲目的采取行动。" 云天星品了口茶,接着说道:"不过,肯定会有些大势力来对天凤阁施压,甚至逼问这些物品的出处和来源。" "以天星兄的估计,会有那些大势力前来?"紫燕问道。 云天星沉吟了一下,伸出一根本手指道:"以我的推测,应该只有一个!" "一个?就只有一个?"风三娘波光流转的眼眸中充满着质疑之色;"这怎么可能?" 紫燕也是面带质疑的转过脸来望向陆随风,她不是不相信云天星的智慧,但更相信自己的夫君。所以,她更想知道陆随风的意见。 "天星兄能不能一次性将话说完,被新媳妇质疑可不是个好兆头。"陆随风戏谑的笑道,直说得风三娘的脸一直红到耳根,娇羞的在云天星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云天星自然知道,这是陆随风在给他一个表现自己智慧的机会,虽然他已获得了风三娘的芳心,但能在自己心爱人面前展现自己的不凡,是个男人都会乐此不疲。 风三娘下手还真沒留情,掐着皮肉的手向左扭一圈,然后又逆向再扭一圈,没见某人的额头前都布满了虚汗,却是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硬是沒叫出声来,否则,风三娘母老虎的名声,很快便会传扬开去。 陆随风和紫燕只是低头品茶,完全一副视若未见的样子,心中却是骇然的忖道;前人诚不欺我,人当真不可貌相。谁能料到,一个风姿卓越,温婉如水的风三娘,也会有如此暴虐的一面,实在让人感叹不已。 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风三娘的脸上又泛起了一抺潮红,心中幽怨的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暴虐了。事实上,云天星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女人,在心爱人面前撒娇的一种表现而已,心中无怨反喜。 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说道:"四大殿的地位尊重,自然不会去做这种有损声誉颜面的事了。而七峰之中,唯有千竹峰的行事极端高调嚣张,所到之处,都会无中生有的凭空生出许多风波来。其它的势力,都会忌惮四大殿的存在,而有所收敛。唯独这千竹峰却是绝不会安份。所以,我断定很快会找上门来。" 几人闻言都深觉有理的点头,云天星又微皱了皱眉说道:"据传来的情报,千竹峰此次共来了十人,领队的是那位十分强势的副峰主,随行的都是顶尖的亲传弟子,实力修为都在生死境高阶以上,阵容十分强大。" 云天星有些担心的看了风三娘一眼,苦笑了一下;"这个副峰主,我们都曾见过,所以,我们不便出面,以她的精明,一旦被认出来,就等于有些不打自招了。" 风三娘闻言,也是浅眉微皱,她平时也周旋于各种大人物之间,但也只局限碧雪城內,虽然对自己的外交手段颇为自信,而这次要面对的却是更高层面的外来大人物,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忐忑。 看着风三娘的这副模样,陆随风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笑道:"三娘不必担心,这只是一种推测而已。依我看来,千竹峰虽然霸道强势,却十分珍惜羽毛,所以,还不至会直接找上天凤阁来,这种明目张胆的逼宫行为,不但会有损声誉,还会引起众怒,毕竟这里还是碧雪峰的地盘。不过,兴风作浪是免不了的了。" 云天星闻言也深以为然点点头,心中犹然生起一种"即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 城主府中,城主大人却是一脸铁青的坐在书房內,一双眼眸中似有腾腾的火焰在燃烧,完全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这些日子来,他这个堂堂一城之主,面对外来的各方大势,硬是连一点底气都提不起来,不得放下身段,亲自为这些惹不起的大物们安排住宿,已经憋屈到了极致。 而此时,他的书房中却静静端坐着一位女子,看上去三十左右点,一身青衫裹体,娇躯修长而匀称,一头如瀑的青絲,被一条青色的絲带十分随意的向后束着,一双纤手轻放在膝上,呈兰花指状,嘴角浮起一抹极浅的弧度,令那张清冷的脸颊现出一道颇为柔和的线条。 这位城主大人自然知道坐在面前的这位女子是谁,此女正是千竹峰亲传弟子中的第一人,凤素素。因为如此,怒气蒸腾的他才强忍着欲将喷发的火焰,沒有当场发飙。 城主大人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在平复心中的情绪,然后伸出一只手,将桌上的一张圣晶卡推了推,沉声说道:"本城主虽然爱财,做事却不是一个沒有底线的人。你们千竹峰所要的消息,别说本城主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无可奉告。" "我千竹峰的行事风格,想必你也略有所闻。"凤素素抬起纤纤玉手理了理垂落的鬓发,语音清冷的说道:"你儿子已十一岁了吧?天资不错……" "你们这是在威胁本城主吗?"城主大人目光收缩,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有吗?在你的地盘上,谁有这个胆?"凤素素轻哼了一声,嘴角却是微微的掀了掀;"我们可是有礼有节的来向你讨个消息而已,威胁之类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些,传出去会有损我千竹峰的声誉,这事可就大了去,如果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后果会很严重。" 城主大人闻言也是脸色一变,暗骂自己一声"猪",居然被对方一句话便给套了进去,莫名的就被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日后整个碧雪城想要安宁都难。 "这个……纯属口误!"城主大人咳咳的干笑两声,说话的声音完全沒了一点怨气;"并非本城主有心隐瞒,事实上,只怕连天凤阁內都沒几人知道。" "哦!为什么?"凤素素也露出错愕之色,眼眸中闪过一抺疑惑,她平时几乎都是沉浸于修炼之中,离开千竹峰的时间一双手掌都数得过来,对外界的事更是知之甚少。 "在世俗中,各行有各行规矩。"城主大人耐着性子解释道:"尤其是像天凤阁之类的存在,主要从事的拍卖这一行业,更有一条严格的规矩,那就是对于前来拍卖物品的顾主,从来不问生份背景,来历,更不会去追究物品的来源,以及出处,就算是偷来的,抢来的,杀人掠货来的,都与他们毫无关系,甚至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第九百九十四章势不两立的资格都沒有 "在世俗中,各行有各行规矩。"城主大人耐着性子解释道:"尤其是像天凤阁之类的存在,主要从事的拍卖这一行业,更有一条严格的规矩,那就是对于前来拍卖物品的顾主,从来不问生份背景,来历,更不会去追究物品的来源,以及出处,就算是偷来的,抢来的,杀人掠货来的,都与他们毫无关系,甚至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这样啊?"凤素素浅眉微皱的想了想,语调冰冷的道:"你确定不是在忽悠本小姐?" "呵呵,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只须稍一打探便可得到证实,那里做得了假。"城主大人的确说的是实话,根本不担心对方去调查,心里十分笃定。 "姑且信你一次!"凤素素略微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不知对方的身份来历,但性别年龄,身形相貌,城主大人应该可以提供一些线索吧?" "这个……只怕很难,对于顾主的所有信息,就算蛛丝马迹都是严格保密的。"城主大人苦笑了一下,但看到凤素素嘴角溢出的冷笑,分明带着威胁的意味,脸上的肌肉又是一阵抽搐,面色有些发青的道:"我会尽力去打探……" "必须!"凤素素一脸寒霜的冷哼道。 分明是在强人所难,这也太霸道了!城主大人强压着心底的怒意;"不管结果如何,明天都会给出一个回复。" "那就多谢了!希望不要令本小姐失望!"凤素素纤手一揚,将桌上的那张圣晶收了回去,然后身形闪了闪,便消失在了书房内。 吼!城主大人火山迸发般怒喝一声,一掌击在书桌上,木屑横飞四溅。 …… 天凤阁,池塘中央的小亭內,城主大人端起陆随风面前的茶,一饮而尽。脸上的颜色还是铁青,完全一副余怒未息的样子,如非盛怒到了极点,也不会将这种表情带到这里来。当然,城主大人会如此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也证明沒将在场几人当作外人。 "欺人太甚,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城主大人怒不可竭的连连跺脚,如沒有女人在场,直接就会开口骂娘了。 "淡定,淡定!"陆随风一连安抚的说了好几句,城主大人这才深吸了几口气,风三娘又给他倒了一杯,喝下之后,才稍稍平复了些许,脸上的神色还是十分难看。 "让我猜猜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你这位喜怒不形于的城主大人气怒到这份上?"云天星折扇轻摇,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华,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虚无。 "哦?素闻云公子才智不凡,算无遗漏,难道还能未人先知?"城主大人满脸尽是不信之色,千竹峰找上他这事,连城主府中都沒一人知道,那个凤素素来去都是无声无息,就像风一般的虚幻,自己若不说,绝对不会有第二人知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城主府应该是被那个大势力拜访了!"云天星淡笑道。 "嗯,有点意思,接着说!"城主大人心一凛,脸上却是不动声的随口应道,他可是老奸巨滑之辈,不会露出一絲可参考的信息。 "而对方拜访的目的,是为了向城主大人索要那批拍卖物品的出处,以及来源。我可说得对?"云天星品了一口茶,语出惊人。 城主大人瞪着眼,即沒有否定,也沒有承认,但从他那双大白天见鬼似的眼睛中,就知道被云天星猜对了。 "然后,对方便开始明目张胆威胁,而能够威胁到城主大人的,也唯有是你的家人了。再然后,城主大人就用振振有词的理由,诸如行有行规之类的话,来证明的你毫不知情……"云天星的推论,就像亲眼目睹一般,简直就是无限的接近事实。 "而且,我还能肯定,这个找上城主府的人,应该是来自千竹峰。"云天里斩钉截铁的道,脸上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直看得坐在他身旁的风三娘,满眼都是小星星。 "咳咳,城主大人不会已将我卖了吧?"陆随风一脸淡笑的出声道,语调却是冰冷如刀。 "这怎么可能!"城主大人冷哼一声;"那个凤素素虽然强势,甚至可以在瞬间秒杀我,还无耻以我儿子的安危来恐吓。但本城主铁骨铮铮,又岂会贪生怕死的屈从于对方的雌威之下。"城主大人一脸怒色的拍桌而起,咬牙切齿地道:"人有逆鳞,触之势不两立……" 唉!一想到凤素素给他带来的可怕威压,顿时像是个泄了气皮球,无力的坐下身来。千竹峰是什么存在,一个小小的碧雪城主,连势不两立的资格都沒有。在对方眼中就是一个渣,伸伸指头都能轻易将之揑死。 "这话我信!"陆随风笑道:"否则,城主大人应该避之尤恐不及,怎会在第一时间赶来这里。说说吧,你与对方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怎会轻易放过你。" 这天外楼的果然一个比一个可怕,像是沒什么事能瞒过这些人的法眼,一切都在掌控中,城主大人不由喑自庆幸自己与对方是友非敌,否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陆公子说得没错!"城主大人又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茶,恨恨地将整件仔细的说了一遍;"这次,看来是很难忽悠过去了。" "简单,那就实话实说!"陆随风不以为然的淡笑道,几人听得都是一呆,随即豁然明悟。 "嗯?"城主大人摇了摇头,一脸困惑不解地道:"这怎么可以,一旦被千竹峰盯上,那就永无宁日了。" "不仅如此,还应该制造一个让对方寻到我的机会。"陆随风讳莫如深的阴笑道,这位城主大人更是听不懂了,简直就是一头雾水。 千竹峰与碧雪峰,虽说不上势如水火,却也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摸擦不断。碧雪城举办的拍卖会,规模之宏大,绝对是前所未有,轰动了整个圣山,令整个碧雪峰的地位名声无限拔高,这种局面绝不是千竹峰可以容忍的,不来搅风搅水才是怪事。 以千竹峰肆无忌惮的霸道行事风格,如不打压一下,令其有所忌惮,那这场拍卖会就很难顺利举行了,更有可能引发一场大风暴,最后还会牵连上天凤阁,这可不是陆随风想要的结果。 第二日的同一时间,城主府的书房內,城主大人一直静静坐在新添的书桌前,像是在等侯着什么人的到来。 房內拂过一阵轻风,一身青衫裹体的凤素素,已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书房內,城主大人顿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甚至连呼吸都略感不畅。 "说!"语音冰冷彻骨,带着絲絲杀气,凤素素刚一坐下便冷哼出声,眼眸中透出些许不耐。 城主大人深吸了口气,略微的组织了一下语言,这说道:"从天凤阁的一位执事口中得知,这位顾主每次来时都是在傍晚时分,且整个人都是包裹在一袭黑袍中,身高七尺左右,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上去清明而深遂,除此之外,根本无法辨其别年龄相貌。" 凤素素冷厉的目光如刀锋般盯在对方脸上,仿佛能洞穿人的心神,良久,这才一字一句的道:"你确定自己说的是实话?"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质疑,分明是一点不相信对方所言。 城主大人像是也早料到会是这样,这种话就算是自己也不会相信,但,接下来的话却不由得让人不信;"的确,仅凭这点特征,想要找出此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只不过,按约定,此人明日会将最后一批货送到天凤阁。所以,这个特征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凤素素闻言,质疑的目光渐渐隐去,一双月牙般的眼睛微眯成一条线,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明日傍晚,一身黑袍,七尺左右……"她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淡淡笑意,身形也在随之变淡,最后竟像与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书房内。 城主大人深吸了口气,伸手抺去额前细密的汗珠,空气中还残留着威压的气息,仍令人感到惊悸,有种与死神打交道的感觉。还有那来去如风,像鬼魅的身法,不去做贼,实在是太可惜了。 城主大人之前所说的话,是经过精心准备的,前半段自然都是假话,后面说的虽是真的,却是一个"局",也是针对千竹峰挖的一个坑,城主大人的脸上泛起一抺十分期待的表情。 …… 暮色渐合,华灯初放,月上树梢头。 碧雪湖畔的天凤阁内,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影,步履急促的从里面行了出来,朦胧的幽光,一双警惕的目光像鹰隼般的四下扫视着,略微犹豫了一下,这才融入了人流中。下一刻,这个黑袍人影便又悄然的出现在湖畔边,小心的环视了一下四周,湖面上水波荡漾,远处隐隐可见三五只月下泛舟。空山静寂,晚风拂过,传出树梢摇曳的"沙沙"声,更添了几分夜的寂静。 第九百九十五章人可以自信,却不可以自负 湖面上,水波荡漾,远处隐隐可见三五只月下泛舟。空山静寂,晚风拂过,传出树梢摇曳的"沙沙"声,更添了几分夜的寂静。 黑袍人影并沒有离去,而是面对湖水,负手静静地佇立着,像是沉浸在月色下的湖光山水中,又像是在等人?湖风掀动着他的衣袍下摆猎猎作响。 "耐心不错!"黑袍人影望着不远处的草木丛中,一道时隐时现的幽影,轻声地言道;"若再不现身,那就恕不奉了!" 语音落下,余音袅袅,湖畔边,不远处的一丛林木中缓缓探出一道身影,月光虽很清亮,仍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面部轮廓,纱巾罩面,一身劲装包裹着蔓妙娥娜的曲线,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子,从她高高突起的挺拔饱满双峰,便能判断出她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左右。 这女子行进的步履间轻灵飘浮,似乎尚未踩实脚下的草坪,便巳迈出了下一步。五十米的距离只在一个呼吸间,便已出现在黑袍人影身后的十米处,这才停了下了身形。 "你竟然能发现我的存在?"女子的声音清冷而带着些许微微的惊异,纱巾下的眼眸中闪过一絲警惕之色。 "你隐藏得很好,是倒映在水中的影像出卖了你!"黑袍人影淡淡地道,仍静静立着,连身都没有回转,将背交给一个陌生的不速之客是件十分愚蠢而危险的事,是所有大忌中最严重的一种。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修武者,所以并不知道什么大忌之类的事。 女子的眼中掠过一抹释然之色,随之轻皱了一下眉,对方始终将背交给自已,一种是普通人,一个种是深不可测的绝世强者,压根就没将来人放在眼里。还有一种便是故布疑阵,最大的破绽同时也有可能是最大的陷阱。如果她此行目的是来取走眼前之人的命,如今近在咫尺,她自信只要一伸手便能取其性命。 "你不是特意过来找我的么?"黑袍人影的声音仍是十分平淡,有若一潭无波之水;"你的心跳像是有些絮乱,你在犹豫,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巳掉进了一陷阱,或是前面有个坑在等着你往里跳?" 女子闻言不由深吸了口气,对方竟然可以这么短的时间内,查知人心的变化,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人在暗中追踪,想到自己一直沒有现过身,只是以神识锁定对方的气息,怎可能知道会自己的存在?而且,从对方的话中可以听出来,分明是刻意将自己引来了这里。 心中飞速的分析判断着,纱巾下长长的?毛眨动着,望着这个黑袍人亳无防范的背影,竟然生出一种不敢小视的感觉。她可是一个半步灵神境,就算面对同级别的对手,也有足够的信心,心中怎会莫明地生出一种危机感?禁不住有些自嘲的撇了撇嘴;"看来像是太过风声鹤立,疑心生暗鬼了。" 在她之前的计划中,本该在第一时间出手制住对方,交易也好,強势逼迫也罢,一切尽在掌控中。然而,眼前的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有如喝水一般,令其反倒不敢轻易发出手,面对一个毫无防范的背影,更是做出凝神戒备的状态。 "你果然有些与众不同!实力修为虽然强大,却还沒有自负到目空一切的地步。"黑袍人影望着如镜透亮的水面,悠悠叹道:"说说你目的吧?" "很简单,退出这次拍卖会,收回你拍卖的所有物品。"女子用一种无可置疑,居高临下的语气,冷厉的出声道。 "然后呢?"黑袍人影仍是淡淡地道,沒有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 "与我们交易!放心,绝不会让你吃亏!"女子的态度略微柔和了些许,不再那么冷。如能平心静气的解决问题,也沒必要用强,毕竟以她的身份背景,干出类似山贼悍匪的行径,就算能瞒过所有人,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有了心结,修炼时念头就不会通达,境界就难以提升。 "你们是谁?我又为何要退出天凤阁,与你们交易?"黑袍人影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冷肃起来,身形也随之缓缓转了过来,一双眼眸有若星空般的深遂,仿佛能看透虚无,让人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目光落在女子的身上,罩面的纱巾像是被人摘去了一般,顿时有种全身透明的感觉,心中不禁一凛,下意识的微侧了侧身体,像是在躲避某种窥视,不由生起一股羞恼之意,冷厉的言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有多余选择。" "是么?"黑袍人影冷笑一声;"如果我若想走,就凭你,只怕真还未必能拦得住。" "或许吧!不过……"女子显得不再那么自信,尽管她的修为实力不凡,却清楚的知道,一个能拥有如此多奇珍异物,神兵魂器的人,又岂会是个等闲之辈。所以,想要凭一己之力生擒对方,几乎是件不可的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黑袍人影的目光露出一抺戏谑之色;"你即能用神识锁定我的行踪,我又何尝不能用神识锁定你的一切。所以,你在我的面前沒有秘密可言,你隐伏在暗中的那些人手,只怕是帮不上你了。" "哼!少在这里故弄玄虚,你认为我会相信吗?"女子嘴上虽说得强硬,心中却是有些狐疑,从对方话中传递出来的信息,像是真知道自己在暗中隐伏了人手。只不过,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她带来的人手,每一个都具有生死境中阶五品之上的修为,而且有九人之多,纵算横扫一个大势力,也是轻而易举。 她将带来的人手分成了两组,一前一后,分别隐伏在五十米外的山林间,对方无论想从那一个方向逃逸,都会遭到阻截。此时展开自己的神识探视过去…… 清凉的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在一处林木间,隐约可见五道人影,从一个隐秘的阴暗处,逐一的现出了身形,每一个都是勾勒出蔓妙的娥娜曲线,一看就知道是女儿身。 纱巾下的五道目光,都是带着惊诧的神色投向七八米外的一处丛林间,在那里同样出现了五道人影,一身黑衣,同样的纱巾罩面,从身形看来应该是三男两女。 双方相距七八米,诡异的静静对峙着,彼此都不约而同的分别锁定了一个目标对象,展开自身的气势,亳不示弱的相互抗衡着…… 与此同时,另一端的山林间也出现了相同的一幕,四个纱巾罩面,青衣裹体的女子,与四个身着黑衣,同样的纱巾罩面的人影对峙着。 "这怎么可能?"湖畔边的女子收回神识,用一种难以置信口吻喃喃道,眼眸中泛起一抺惊诧和疑惑,莫名的生出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从眼下的势态来看,更像是自己设的局,却是在了别人的局中。 "你还认为凭一己之力就能留下我吗?"黑袍人影语带玩味的道:"看得出,你此刻已对我生出了浓烈的杀机,不过,以你的能力似乎还做不到。" "或许想要留下你很难,但,要杀了你,却是轻而易举!"女子说话间,已收敛起全身的气息,眼眸中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危险,仿佛一道目光都可以将人切割开来。 "人可以自信,却不可以自负,否则,结局一定会很悲催。不信,你大可出手试试!"黑袍人影云淡风清的说道,完全沒一点面对危机的觉悟。 女子闻言微皱了皱眉,冰冷的眼眸中,杀机亳不掩饰的闪烁着;"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这般狂妄?"话音落下,一股恐怖至极的气息轰然迸发出来,倾刻间,四周的空气中充斥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尤如一杆刺破苍穹的锐利枪锋,足以撕裂任何防御,摧毁所有人的意志。 夜空中传出一阵阵怪异的声响,就像是竹节爆裂一般,这个声音入耳,顿时让人生出一种天崩地陷的感觉,更像是有座峰峦轰然压在头顶,让人禁不住想要跪地拜服。 "神识力量攻击!"黑袍人影颇感意外的惊叹了一声,那女子清冷的眼眸在轻微的颤抖,散发一阵阵诡异的光芒,波纹涟漪般的不断朝着黑袍人影的眉心间涌去,一旦被其侵入,轻则出现短暂的意识空白,几乎完全失去战斗力,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鱼肉。重者神魂受创,不死都可能会变成白痴。 然而,黑袍人影的眼神仍是那样的清明,没有一点浑浊迷蒙的迹象,目光中还带着絲絲饶有兴致的意味。 "咦……"女子纱巾罩面下的嘴角勾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感觉到自己进入对方眉心处的神识力量,有如泥牛入海,像是瞬间便化为了无形,像是被彻底的吞噬,淨化了一般。神色微微一凛,终于开始变得肃然凝重起来,身上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凛冽。 第九百九十六章九节竹叶慑魂步 "咦……"女子纱巾罩面下的嘴角勾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感觉到自己进入对方眉心处的神识力量,有如泥牛入海,像是瞬间化为了无形,被彻底的吞噬,淨化了一般。神色微微一凛,终于开始变得肃然凝重起来,身上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凛冽。 "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当真还是低估了你!"女子的语调冷浸彻骨,随着话音的落下,朝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气息同时为之一变,让人感觉到这具娇小玲珑的身躯,突然之间一下庞大了几倍,如同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一般。再定神一看,发现还是那个娇柔的女子,并沒有发生任何变化。 黑袍人影的眼眸一缩,知道这是一种神魂技的攻击,让人的心神生出一种错乱感,导致视角上产生的幻觉。这是神魂之间的战斗,虽然无声无息,却比惊天动地的战斗更惊心动魄。黑袍人影不敢再有絲亳的托大,凝重地收敛起淡淡的心思,小心沉神应对。 第二步踏出,脚下的地面一阵颤动,就连平静的湖水也是无风荡起三尺浪。黑袍人影纵然有所防范,凝聚的心神也在这一瞬间,波动起伏不已,感觉眼前的景物都在颠倒扭曲。尽管如此,黑袍人影的神态仍是沉静如山,不为所动。 第三步,伴随着这一步的踏出,斜挂在天边月亮都是一颤,虚空深处隐约传出一声闷雷般的"咚"响,似若一面巨大的战鼓被猛然敲击了一下,在人的心神间响彻,震荡…… "九节竹叶慑魂步!"女子的口中吐出一声娇喝,天地顿时色变,月隐星消,四周的能量更是变得燥动起来,疯狂的朝着她的身体蜂涌而去。 第四步……头顶的夜空中再次响起"咚"的一声震响,比之前还要剧烈的冲击着心神,令人顿觉胸中气血一阵翻涌,体内的真元力几欲失控。 咚!第五步踏出,风卷云动,周边五十米內的花草林木都在簌簌颤抖,漫空落叶飞扬…… 山林内对峙着的两拨人中,像是承受不住这股威势的压迫,接二连三的有闷哼响起,听上去像是出自那些纱巾罩面女子的口中,毫无例外,每个女子的嘴角都有血渍溢出,都是纷纷的闪身向后退去。 而那些黑衣蒙面人却并未受到多大影响,一个个仍是气定神闲,沉稳如山。对峙双方的实力,高低强弱立判,人人此时都是心知肚明。否则,那些纱巾罩面女子只怕早已出手了,只不过,那些黑衣蒙面人却沒有要出手的意思,意图很明显,只是阻拦…… 第六步,第七步……随着那女子的每一步落下,一声又一声震撼神魂的"咚咚"声响彻,天地嗡鸣,颤栗下已,似乎山河大地都承受不住这种踩踏。 随着那女子一步步的踏出,在所有人的视觉中,那具娇小的身躯也在一圈圈的迅速放大,变成了一个头顶天,脚踩地的庞然大物,都只能用一种仰视的角度去观望。 第八步,那只踏出的脚,仿佛能踏平一座山岳,以一种极为缓慢而诡异的速度,朝着那位黑衣蒙面人当头踩下,让人禁不住生出一种大山压顶,避无可避的感觉,仿佛要被这一脚踩成齑粉。 这个黑衣蒙面人是陆随风,那位纱巾罩面女子,则是千竹峰年轻辈的第一人,凤素素。而那些隐伏在林木中女子,都是千竹峰的亲传弟子,一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冷傲之辈,此时却被一群实力深不可测的黑衣蒙面人牵制住,无法配合凤素素的行动,心中虽焦急不已,却也不敢轻易妄动,一旦打起来,很难有胜算。 这"九节竹叶慑魂步",是千竹峰的奇学,属于神魂技奥义,神识稍弱的人根本不敢去触碰,强如凤素素之辈,也只领悟了四五成左右,其威势已无比恐怖。 第九步踩出,山崩地陷,这只遮天蔽月的大脚从头顶踏下之时。陆随风这才终于的动了,黑袍内的右拳紧握,眼前顿时浮现出一片飘渺绚丽的星空图案,星辰点点,迷离如幻。那只探出的右拳挥动中,带起一片星光闪烁;"飘渺星痕拳!" 陆随风一声低沉的轻喝,手背上的星空图案爆闪,一股庞大无比的五彩光华崩发而出,毫无花哨的直接轰向那只踩踏下来的遮天大脚。气势如虹,释放出耀眼眩目的五彩光芒,似乎要将这片天空洞穿一般。 轰隆!随着一声惊天震响,凤素素那庞大得不像话的身躯,也像是被这股强大的能量轰击得前俯后仰,摇摇欲坠,那只足以踩平山岳的大脚悬在半空,竟是无论如何也踏不下去。 九节竹叶慑魂步,居然被人正面挡了下来,尤其是千竹峰的那些亲传弟子,纱巾下的小嘴都是惊愕的大张着,眼眸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只觉脑中一片混沌,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幕。 拳锋抵住巨大的脚底,在那一瞬间,似有无数拳影闪烁,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炸裂,光华飞溅四溢,宛如夜空中璀璨的烟花绽放,美伦美奂。 凤素素顿觉自己的气势被撕裂出数道口子,凝聚的威势一泄如注,那庞大的身影顿时萎靡了起来,而后仰面朝后轰然倒去,化为点点莹光消失不见。 凤素素的口中传出一声闷哼,身躯也是一阵摇晃,有些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一口血箭喷洒在罩面的纱巾上,殷红一片,手捂着隆起的胸口,眼眸隐透出一絲惊骇之色。虽知道对方不是等闲之辈,并沒有一点轻视,所以,一出手便施展出了千竹峰的奥义绝学"九节竹叶慑魂步",沒想到对方只是随意击出一拳,便轻描淡写破解了这招神魂技,反倒让自己遭到了反噬。 尽管如此,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并沒有因此认为自己会不如对方,她可是千竹峰年轻辈中的第一人,在她看来,真正的较量只不过才开始。只是刹那的惊诧而己,下一刻,她的整个人便瞬间变得迷离虚幻起来,只是眨眨眼的功夫,便从视线中消失无踪。 湖畔边的林朩树丛繁多,只要拥有高端的身法,在这种环境中,想要有心隐藏身形也非什么难事。更何况,千竹峰的"竹影随风"身法,便有着隐形的妙用。所以,凤素素此刻的身形已在夜色中,融入了四周树丛间,只要收敛起全身气息,展开神识也难捕捉到她的踪迹,或许下一瞬便会出现在你的身后,发起致命的一击,无形中已占尽了无机。 只不过,凤素素身形消失的同时,陆随风并沒有展开神识去搜索,而是一步步踏上如镜般光滑的水面,动作轻灵而自然,踏波无痕,如履平地。这简单的举动,便一下打破了对方的算计。沒有了林木的掩饰,再难隐去行迹。 湖面仍然平静,清波微荡……然而,陆随风还是小看了这个千竹峰年轻辈的第一人。 轰!平静的湖面骤然爆裂开来,水花激射中,一片竹叶薄如蝉翼,闪烁着幽绿的寒芒电闪而出,第一波袭杀,竟是以一种完全无法预测的方式展开,令人防不胜防。 陆随风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也为之一颤,他知道自己踏上水面的一刻,对方在无法隐身的情况下,也可能会随之隐入了水中,却没想到会如此之快的发出这惊艳一击。 水花飞溅的刹那,陆随风的脚下已经一点水面,身形拔起的同时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长剑随之翩然出鞘,飞出的剑鞘精准的挡住几乎必杀一击,发出一声"叮"的脆响。一片竹叶而已,此时却堪比利刃。 与此同时,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弦目的光华,恰到好处的切入水面,第一时间挡住了对方的袭杀,同时展开反击,一气喝成,酣畅淋漓。 凤素素破水而出,一击失手,没有絲毫犹豫地重新潜入水中,再次失去了影踪。 如此诡异莫测的袭杀,简直可以例一流顶尖杀手的行列,能轻易接下的人还真不多。凤素素融入月色下的水中,这种潜在的危机再度呈现。无论如何睁大眼凝神搜索,在波光鳞鳞的水中也很难寻其踪迹。 危险的杀机在无声的波光月色中凝固,清波荡漾,一片万赖沉寂。 陆随风佇立于涟漪轻漾的水面上,微觉幽冷的绿光一闪,似若暗夜寒星,瞬息即现,无声无息,恰如这闪烁的水光,波澜微惊,杀机毕现。 这诡异的攻击随时可能在任何一个方位和角度出现,一个细微的误判都可能令自己倾刻受创,甚至一击毙命。 融入夜色水中的凤素素,如同窥伺在身侧的毒蛇;噗!一抺诡异的绿芒暮地从脚下的水中闪射而出,角度刁钻致极,竹叶如刃,无声无息。尽管陆随风虽已提前察觉,急速的闪避间黑袍的下摆仍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所幸未伤及皮肉。果然不愧年轻辈第一人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 第九百九十七章月色波光下的杀机 这一刻,凤素素的一双美眸变成了月牙形,纱巾面罩下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她发出的竹叶都是经过特殊药液浸泡过的,只要划破一点肌肤,便会令人出现短暂的麻痹,强者之间的战斗中,这刹那的麻痹,已足够死上好几回了。 然而,这絲笑意方才浮起,便凝固了,眼眸满是惊愕之色。因为她看见那黑袍人影竟然溃散开来,化作点点星光,诡异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竹叶入体的刹那,陆随风的确没时间躲过这融入水光月光中的致命一击,唯有在瞬间施展移形换位的身法,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像,任由对方竹叶直贯而入,真身却在下一刻出现对方的身侧,一抹紫光划破夜色,溅起的水花月光中处传出一声负痛的闷哼,空气中留下一抹血腥味。 原本是必杀之局,却瞬息之间,情势斗然逆转,凤素素的身影从水花中显现出来,单手捂住手臂处的流血伤口,纱巾下的一双目光依然冷厉。 "居然受伤了!而且还是在必杀的情势下。"凤素素自顾自地喃喃低语道,看不清她纱巾下的神情,语音中却是显出几分惊讶。 "你虽然很强,但想要留下我,似乎还差了点。"陆随风悬浮在水面上,仍是平静的说道:"你不会还指望那些隐伏在林木中人手,赶过来帮你吧?我想,如无意外的话,这些人此刻只怕都已静静的躺下了。" "哼!她们若有事,你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凤素素美眸中杀机涌现,说话间,七片竹叶在月光中幅散而出,分袭陆随风全身的七处致命要穴,能在夜色中如此精准的辨物,此女不去做杀手,当真是太可惜了。 陆随风的瞳孔一缩,身形一动,同时幻出七个残像,对方的七片竹叶是继续攻击一个,还是分袭七个残像? 就在凤素素稍稍犹豫的刹那,陆随风已是一步斜踏而出,趁对方七片竹叶微滞之际,手指划空点出,一抹紫光已从间隙中电掠而过。 料敌失机,对方细微的动作变化似乎都在陆随风的预判之中,紫芒未至,凤素素巳觉肌肤刺痛,嗅到了十分危险的气息。一击失败,身形倏地幌了幌,毫不犹豫地再次融入湖水中。 失去了凤素素的踪迹,可怖的危机感瞬间提升到了极点,分分秒秒都会遭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无影无踪无息,却又像是无处不在,令人颤慄的沉寂中,杀机仿佛在清冷的月色中无声凝固了。 陆随风静静地立着,双目微闭,在夜色中盲目搜索,只会分散自己的心神,给对方可趁之机。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令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一絲寒气,乍现即逝,就像是夜空中掠过的风,无声无息,却是隐含着无尽杀机。 陆随风的眉梢抽动了一下,判辨着这一絲气息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误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溅血受创。 一片狭小而薄如蝉翼的竹叶,诡异无声的电闪飞射而至,竟然是出人意料的贴着水面,如风一般划向陆随风的脚裸处。 如此出人意料的一击,角度刁钻得令人匪夷所思,纵算陆随风反应再神速,也依然未能全部避开,挪步抬脚间,仍被划开了一个细小口子,有血隐隐渗出,受创部位骤然传出一阵麻痹的感觉,顿时意识到这竹叶竟然淬过某种麻痹神经的药液。 一击之后又恢复了夜的空寂,对方似乎对竹叶上的麻痹药液很有信心,隐入水中静静等待着对方药力散发。 只不过,她做梦都想不到,眼前的这个黑袍人竟会是一位丹圣,天下之毒能对他造成伤害的绝对是屈指可数,区区麻痹药液又怎奈何得了他,不加思索地服下了一粒解毒丹药,伤患处的麻痹之感很快顿消。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意外地,却仍未见对方有任何不适的反应,只听见夜风掀动黑袍的衣角猎猎作响。隐在水中的凤素素也是浅目微皱,眼眸中透出深深的困惑和不解,就算是一头帝级妖兽中招,也是无法抵抗这种麻痹作用。 与对方缠斗到现在,凤素素深觉自己沒一点优势,还是凭着"竹影随风"的隐形身法,才算能勉强斗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只是眼前的这个对手修为实力更是深不可侧,故令其有所顾忌,轻易不敢冒然出手一搏,一旦被对方窥破自己的踪迹,势必会十分不利。 陆随风仍垂闭着双目,神识铺展开来,感之着湖面上漾起每一道涟漪波纹…… 嗖!隐于水下的凤素素不知是沉不住气,还是发现了某种细微的契机,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手,绿芒乍闪,一片竹叶从浪花中绽射出来,飘浮不定的朝着陆随风的颈项间切割而去。 这一击的闪烁变幻,去势的轨迹很难辨识,一个预判有误,有可能会再次受创。故而,此时的陆随风根本没有去捕捉格挡这一击的意思,惊觉的同时,整个身形已倏然的凌空拔起,一抹淡绿的寒光从脚底险险一划而过。 凤素素的这一击再次落空,亊实上,面对实力相当的对手,若想一击见功,无疑是痴人说梦,后续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杀招。 所以,凤素素已在暗中算计着对方可能的闪避方位,随着陆随风拔高的身形,又是一片如刃锋利的竹叶飞袭而出,直取陆随风的胸腹部位。 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陆随风拔起的身形,却是带起一阵飓风,像砣螺般的旋转着,飞速的转动力直接将袭来的那片竹叶轻易荡开。导致这精心算计的一击,再次功败垂成,同时也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月色下的湖面,浪花飞溅激荡,一直沉入水中凤素素已完全浮出了水面,悬浮在半空,被浸透了的衣衫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凸凹有致的蔓妙曲线,高耸的双峰坚挺的突起,尤为傲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以你的修为绝非泛泛之辈,世俗界中不可能有这种存在!"凤素素冷厉的斥问道,仍是显得十分强势。 "你不觉得这话问得有点多余吗?就算我真说出来,你也未必会相信。不是吗?"陆随风从高空悠然的落下,同样悬浮在水面之上,云淡风清的说道:"不过,如果你能击败我,我会考虑与你合作一次。否则,免谈!" 凤素素闻言,纱布下的美眸也是一亮,她之前只是想凭着"竹影随风"的隐形身法,轻松的拿下对方,并沒施展出自己的真正实力;"当真?" "当然!"陆随风肃然地道:"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想来你还从来未逢一败过。俗话说,沒打过败仗的将军,称不上是个好将军,修者也应该是一样。" "你说得或许有道理!不过,打败我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凤素素冷声道。 "打过不就知道了!"陆随风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道:"如果,我是说你如果输了,就不要再来纠缠于我!" "沒有如果!"凤素素轻声冷哼,身上的气息涌动,头顶之上突然浮现出一节碧绿青幽的翠竹,呼吸之间,竹节之上竟是生出了九片竹叶,每一片都绿得晶莹透亮,都蕴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凤素素身上的气势也随着节节攀升,身下的水面激起一圈圈的波纹涟漪,一浪接着一浪的扩散开来,整个湖面都在荡漾…… 凤素素的美眸骤然张开,九片叶子同时脱离了竹节,化作九条细如毫发的青絲,散发出若隐若现的莹莹光晕,给人一种飘渺玄妙的感觉。 "灵觉化虚为实,你已跨入了半步灵神境?"陆随风目光一缩,颇感意外的轻咦了一声,她之前所表现出来修为只是生死境高阶巅峰。只有触碰灵神境的门坎,精神力也会生出灵觉来,灵觉一旦能化虚为实,便能向对手发起有若实质般的神魂攻击,这种攻击诡谲玄妙无比,令人防不胜防。 "算你有点见识!"凤素素清冷的话调中带着些许得意,她也是刚生出灵觉不久,这还是第一次用来战斗;"你认为自己还有信心一战吗?" 凤素素冷傲的目光落在陆随风的身上,感觉到对方仍是那样从容,淡然,沒流露出一点惊诧怯战的情绪。凤素素的眼眸中也是闪过一絲惊疑之色,心中不禁暗忖;"难道对方也是一个半步灵神境?这怎么可能,定是在故作镇定,虚张声势!" "半步灵神境而已,还不致让人未战怯的自动认输。"陆随风饶有兴趣的出声道:"难道有这样的机会见识一下半步灵神境的手段,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即然这般不知死活,本姑娘就成全你!"凤素素冷笑一声,眼眸中的神光诡异地闪了闪,九条玄妙之极的淡绿细絲,瞬间穿越了二十米的空间距离,无声无息地朝着陆随风双目和眉心处电闪钻去。 第九百九十八章唯美的恐怖杀界 灵觉攻击!凤素素的这九条淡绿的细絲,正是她苦苦凝炼出来的灵觉,像是意识到对方的战力不弱于自己,想要战胜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唯有施展出灵觉攻击才能击败对方。 在灵觉攻击的面前,所有诡异的身法,强大的招式,都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只不过,凤素素的灵觉也只是刚刚凝炼到化虚为实的地步,威能相对的弱小,并不能重创对手,她之所以施展出来,只是想凭着灵觉攻击扰乱对方的心神。 高手之间的战斗,只爭一线,心神的刹那混乱和失控,都可以让凤素素在这一瞬间,施展出各种手段,一举重创对手,轻而易举的赢下这场战斗。 灵觉凝聚的细絲,从各个不同方位角度电闪般的绽射而来,速度快到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沒有,更谈不上躲避闪让了。眼看着这些诡异的淡绿细絲,已无限接陆随风的双目,以及眉心处,一旦被钻入进去,神魂便会受到攻击,这是一个修者最脆弱和致命的地方。 就在这时候,陆随风淡然的目光突然一凝,眉心处同时爆闪出一蓬璀璨的光点,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嗖嗖嗖…… 随着陆随风目光的凝聚,九点紫星从眉心处闪射出来,精准无比的轰击在袭来的九条淡绿细絲之上。 噗噗噗……紫星与细絲在虚空中交击,发出一阵阵颤响嗡鸣,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 凤素素纱巾下的面容色变,红唇惊愕的张大,整个身躯同时倒退数丈,骇然地指向远处的陆随风,惊颤地叫道:"这怎么可能?你的灵觉居然也到了化虚为实……" "很意外是不是?你未免也太坐井观天,小视天下了。"陆随风戏虐的说道,对方只是个半步灵神境而已,而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灵神境中阶二品,在灵觉攻击上的造旨,不知要比对方高上多倍。如不是刻意压制,只是这灵觉的踫撞,对方不死都会变成白痴。这实在有些欺负人,想想都觉得有些汗颜。 "扮猪吃虎,真的够无耻!"凤素素的眼眸中尽是鄙视之色,却沒有想过,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找人麻烦,貌似人家都是在见招拆招的自保,还从未主动出手发起过任何攻击。 "你有问过我的修为吗?更何况,你自己又何曾坦露过实力境界,何来扮猪吃虎一说。"陆随风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凤素素闻言,顿时感觉一阵语塞,贝齿咬着红唇,双手结出一个玄奥的手印,下一刻,一蓬绿光已诡异将陆随风完全笼罩住。 陆随风顿觉眼前的空间突然一阵拉扯扭曲起来,举目四望,才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片碧绿苍翠的千竹林中,触目竹海随风摇曳,碧浪起伏翻滚,漫空都是竹叶飘飞…… 在这片如诗如画的景象中,陆随风眼眸却是透着凝重,一个透明护体气罡已将他的整个人罩住。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危险气息,都可以在瞬间致人于死地,每一片薄如蝉翼的竹叶都锋利如刃,这如梦如幻的境地,无处不遍布着死亡的威胁,本来就是一个唯美的恐怖杀界。 陆随风试着稍稍挪动了一步,便传来了一道剧烈的破空声响,距离最近的一株碗口粗的青竹,却是诡异的晃动起来,就像突然活过来一般,无数狭长的枝条在虚空中疯狂的舞动,一条竹枝宛如钢鞭般重重甩了过来,可怕的音爆声中,虚空都像是被抽裂了开来。 噗!竹枝似若钢鞭铁条,狠狠的抽打在护体罡罩上,陆随风闷哼一声,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足见这一击的恐怖。 陆随风硬扛下竹条的这一击,却是退入了身后的竹林,整片竹林顿时暴动,像是瞬间都拥有了生命,成千上万的高大枝桠漫空狂舞,发岀一阵阵巨大的沙沙声,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 一股股惊人的恐怖气息从这些竹节中散逸出来,感觉到面对的不是一片竹林,而是一头头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远古巨兽。 这一刻,陆随风体内的木灵珠也同时疯狂地旋动起来,浑身上下绽放出百丈青色光芒,一股股独特的木之气息不断从身上释放出来。 "木之战斗结界!换着常人陷入其中,能够存活下来的机率几乎为零。可是,对我似乎沒用!"陆随风就这么在竹林中,闲庭信步般缓缓的向前走去,眼眸中带着一种特殊的神采,身上不断有一道道青色光芒绽放,充满着柔和的生之气息,一阵阵的散逸开来,清朗的声音弥漫整片竹林。 "这……怎么可能?"隐在竹林某处的凤素素,看到这一幕,直接有些惊呆了,但见那些暴动的竹林都一下安静了下来,而后一株株坚硬粗犷的枝干都弯曲了下来,发出阵阵的咯吱声,就像是人在弯腰鞠躬一般,那漫天的枝桠直接拖到了地面,像是迎接君王的臣民,充满了?诚的气息。 这本是她营造出来的"木之战斗结界",在这里她就女王,掌控着一切的生杀大权,甚至只须一个念头,都可以让陷入其中的人倾刻毙命。此刻,不知这家伙弄出了什么玄虚,竟让自己完全失去了对这个"木之战斗结界"的掌控。 "这是怎么做到的?"凤素素骇然的想着,头顶的上空骤然炸响一道惊雷,无数的紫电倾泄而下,大片大片的竹林轰然倒塌,熊熊燃烧了起来,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不好!这是雷电意境!"凤素素暗呼一声,神念一动,便退了出去,"木之战斗结界"也随之消失。 "啊!""悬浮在半空的凤素素,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浑身上下被一条条忽明忽暗的电弧缠绕着,空气中散发出阵阵衣衫灼烧的焦糊味。 稍息,电弧才逐渐消失,凤素素的身上,大片大片的如雪的肌肤,都是再无遮掩的暴露在清亮的月光之下,绝对的春光无限。 "无耻的混蛋,我要杀了你!"堂堂的半步灵神境,竟被人弄成这副狼狈模样,连胸前的一抺护胸都显露无遗,一对高耸的玉峰起伏涌动,已然跃跃欲出,羞怒之下,却是混然不觉。双眸之中一片冰冷彻骨,已到了彻底要暴走的边缘。 "停!"一道声音从她的身后传递过来,带着一絲惊颤,凤素素闻声回转身来,美眸含怒的狠狠盯在悬在空中的黑袍人身上,手中已握着一把竹叶形的短剑,闪射着幽冷的绿芒。 "能不能换身衣衫再继续?"陆随风干咳了一声;"你不会想光着那啥,战斗吧!"陆随风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像是在提示些什么? 凤素素闻言,不由楞了楞,这才感觉自己身后的某处凉嗖嗖的,顿时意识了什么,伸手摸了摸,纱布下的一张脸刹那色变。触手之下,光滑柔嫩,那是两瓣晶莹白晰,园润饱满的丰臀,望之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过去揉揑一把。 "流氓!"凤素素爆出一声羞怒无比的娇喝,下一刻,整个人变化作一道流光沒入身下的水中。 "那啥,纯属意外!"陆随风尴尬的解释道,凤素素已沒入了水中,这话应该是冲着自已说的了。总之,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毁人清白的事都发生了,心中难免会生出些许愧意。只不过,双方都是蒙着面,就算再次遭遇,也是对面相见不相识。 一想起那两瓣园润白晰的丰臀,嘴角勾勒出一抺只有男人才会有的猥琐意味。陆大公子也有如此无耻的一面,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 碧雪城的九大世家内,都是人心忐忑,但,更多的则是一份抑制不住的兴奋。因为在城主府的精心安排下,圣山四大殿,以及七峰之人,都入住进了这九大世家的府邸。 对于这九大世家来说,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远远没资格攀上这种层面的大势力,就算挖空心思也想要将子孙后辈送入各峰,苦于不得其门而入。往昔能做的只能是昴起脖子仰望而已……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居然会入住自己的府邸,这份欣喜若狂,简直难以言表。天上掉馅饼,也不过就如此了。 但,各大世家很快便变得欲哭无泪了,才住进去的第一天,就被人家亳不留情的反客为主了,直接将豪宅大院的人统统赶走;"有多远滚多远,想巴结我们,配么?" 肆无忌惮的鸠占鹊巢,这还不止,府邸上下的所有人,更是被当作下贱的奴仆一般使唤,甚至连家主和府中高层也不列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此间的主人。 甚而,更有人对府中年轻美貌的女眷召之即来,挥之则去,无敢不从。各大世家的遭遇几乎类同,都有一种落入魔鬼手中的感觉,还是那种无力反抗,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天下那来的公理,这让一心想要攀高枝各大世家,连腸子都悔青了。 第九百九十九章今夜无星无月 甚而,更有人对府中年轻美貌的女眷召之即来,挥之则去,无敢不从。各大世家的遭遇几乎类同,都有一种落入魔鬼手中的感觉,还是那种无力反抗,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天下那来的公理,这让一心想要攀高枝各大世家,连腸子都悔青了。 "这些高高在上的大势力,表面上都是有礼有节,维持着表面的泱泱大度,道貌岸然的姿态。实则,骨子里却是男盗女娼,连市井地痞流氓都不如。"云天星折扇轻摇的淡淡说道,他本就出自大势力,对其中三味自然知之甚详,说出这番话,沒人会觉得奇怪。 天凤阁内的池塘小亭中,仍是陆随风,紫燕,云天星和风三娘四人,对坐品茶闲聊,而许多事都在这种十分随意的闲聊中敲定下来的。 "毕竟这里还是碧雪峰的地盘,各大势力在九大世家的这种肆无忌惮的作为,分明是在打碧雪峰的脸。"风三娘的眼眸中泛起一抺愤然之色;"连我这个小女子都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们好歹也是碧雪峰的一份子,居然还能如此淡定自若,无动于衷?这可不是你们的风格!" "至少他们沒有去扰民,城內还算是一片祥和安宁。"云天星撇了撇嘴;"这九大世家平时霸道惯了,称之为无恶不作,罄竹难书也实不为过。他们之前不也是一个奴颜眉骨,想要攀龙附凤,如今尝尝被人欺凌羞辱的滋味,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风三娘闻言也是点点头,轻叹了口气;"这也算是因果循环,善恶有报了。" "不过,也是时候让这些人收敛一些了,否则,如此放纵下去,不定会在拍卖会上掀起什么风波来。"陆随风若有所思的出声道,嘴角溢出一抺阴冷的笑意。 云天星会意的点了点头;"情况大抵都摸清了,什么时候动手?" 陆随风抬头望了望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就今夜吧!" …… 今夜无星无月,迷蒙的夜空中,开始飘起纷纷洒洒的细密雨絲,一缕浮云从一处高高墙头的上空悠悠地飘过,没人会在意这雨夜中的一团雾气浮云,更没人会想到这不起眼浮云中包裹着一个不速之客。 一道幽灵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一处精致的庭院中,一间屋内透出一絲灯光,隐隐传出一对男女阵阵诱人的粗重喘息声,荡人心魄,不用想都知道里面定是有人在耕田犁地。 巫山云雨中的男女,警觉性通常都是最低落,最脆弱的时候。庭院中黑影像似稍稍地犹豫了一下,便像风一般消失在庭院中,下一刻,娇吟粗喘声也随之嘎然而止。紧接着,透出的灯光下骤然绽放出一蓬鲜红的血花。黑影重新出现庭院中,低咕了一声,身形再闪,瞬间便失去了踪迹。 …… 一间屋内透着微弱的灯火,三位身着锦衣华袍的男子围坐一张摆满了酒莱的桌前,把盏轻饮慢品,神色间都是堆满了一种悠闲之忧色。 "听说这次拍卖会的场面尤为恢宏,拍卖的更是可遇难求的珍稀物品,各大势力都已开始在暗中较劲,届时,竞争一定会十分激烈" "真的有些期待!仅仅是那些抽奖的物品,档次之高,都可以单独举办一场拍卖会了。" "是啊!我赤云峰运气一向都不错,一定能抽得头奖,哈哈!" 三人兴奋的举盏一饮而尽,发现桌前的另一方空位上忽然多出了一个人,黑衣裹身,黑巾罩面,冷冽的眼中含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接着便看见一道璀璨的光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三人都是惊愕地张着嘴,欲待说什么?却发现桌前的黑衣蒙面人没了。再接着,三人几乎同时做出一个同样举动,抬手捂住脖子,因为那里多出了一道血线…… …… 夜越来越深沉,雨仍在飘洒,一间豪华的卧室內,床榻上斜躺着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敞开着衣衫,露出健硕的胸脯,左右环抱着两名半裸的绝色女子,一双碌山之爪,在两女的身上不停的上下游动着,满室尽是无边春色。 吱呀,门被轻轻的开启,一个身着紫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小心異異走了进来。面对两名半裸女子视若未见,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少峰主,天凤阁的那位风三娘拒绝了少峰主的邀请,接下来该如何做?"中年男子暗暗瞥了一眼两女的酥胸,喉咙滚动了一下。 "敢拒绝我紫薇峰少峰主的邀请,不愧是名满碧雪城的天凤阁主,果然有胆色。不仅天香国色,风姿卓越,还是无数男人心中的女神。有意思,越是这样,本少越有兴趣,她若识相,便让与本少双修,否则,只能沦为的玩物了。总之,此女本少要定了。" "少主,当下是敏感时间,不如等到拍卖会结束……"中年男子提示道。 "本少自有分寸!"年轻人有些不耐的挥挥手,中年男子施了一礼,悄然退了出去。 一道黑影像一阵轻风般地掠入庭院中,此刻,那中年男子恰好从屋內行了出来,与那道黑影恰好照了个对面。 "谁?你是什么……"中年男子下意识的惊呼一声,便戛然而止,一手已卡在了他的咽喉处,身体软软的仰面倒下。 中年男子的惊呼声像是惊动了庭院內的守卫,五六道人影瞬间显出身形,将黑影团团围住。 呛! 一声长剑出鞘的清响,一抺刺目的精光在雨夜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爆闪出一片璀璨的星光,分袭正欲上前围杀的守卫。每人的眉心间突觉一阵刺痛,俱皆渗出一滴鲜血,随即接二连三扑身倒下,自始至终没有听见一声呼唤。 吱呀!卧室的门再次轻轻开启,黑影骤然出现在室内,手中握着细长的剑,剑锋仍在滴血。 室内的年轻人此刻正裸露着全身,沉浸在无边的春色中,黑影人的突然出现令其惊魂出窍,脸色刷地变得苍白,手脚一时无措,呆立当场。 黑影的面罩下露出一双精光闪烁眸子,森冷无比,锐利的神光犹似一柄出鞘的剑,仿佛欲将对方洞穿。 年轻人心神猛地一震,像是突然从噩梦中转醒,生死境中阶八品的气息勃然迸,忽然意识到自己全身上下一絲不挂,下面的一团事物晃荡着,看上去其丑无比,那里还有心思与对方一搏,猛地将怀中两女掀向黑影,猝不及防之下,两女的身躯直朝黑影飞撞而去。 年轻人的身体已急速跃起,正欲趁势破窗而去, 眼角余光却是骇然瞥见一抹紫电划向自己的颈项,这一剑分明是冲这颗头颅来,下意识的朝外猛地钻了出去,左耳骤然传来一阵撕心的剧痛,根本没时间去查探伤情,整个人已窜出了窗外,地上骇然岀现一瓣耳朵,在灯光下微微抽搐的着。 黑影并追逐,眼中散发出一道冷冷的笑意,闪身避过两女飞来的身躯,随即便从室内消失。 呼!黑影顺着原路悄然地离开了这座府邸,这才摘下黑巾面罩,吐了一口浊气,这黑影竟然是罗惊鸿。他的此行自然是奉命而来,仔细回想了一下整个行刺的过程,觉得并无漏洞,他得到的指令,只伤不杀。所以,只是留下了对方的一只耳朵,那些倒在地上的都沒有性命之危。一切看上去倒也显得十分逼真了,勉强也应该算是达成了使命。 迷蒙的雨夜中,九大世家的府邸中,都在同时无声无息的上演着情节各异的血腥埸景…… "什么人?"某个大势力的弟子刚走进一间屋內,恰好目睹一幕杀戮的埸面,一个黑衣人一刀劈开了同伴的身体,鲜血飞溅,禁不住骇然惊呼出声,接着转身就欲逃向外逃,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两腿不听使唤,连一步也迈不开去。再接着发觉自己额头冰凉凉的,伸手摸去却是热乎乎粘糊糊,眉心处骤然传来一阵椎心的刺痛,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一头栽了下去。 尽管是在雨夜中,这一声呼唤也惊动不少人,一个黑衣人蒙面人刚冲出门外,便被四周就近巡逻的守卫堵住去路,大约有十五六人,个个手持兵刃蜂涌的围杀上去。 "雷闪!"黑衣人口中吐出一声暴喝,身形在空中高速旋转,紧接着,所有人便见一把奔雷剑,带着无数条蛇形闪电,在风雨中雷霆斩下。 所有的守卫几乎同时举起手中的兵刃格挡,传出一连串金属的交击声,无数蛇形闪电却是诡异沿着每人的兵刃窜上身体,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蓝絲,组成了一张电网,笼罩全身,甚至还来不及呼叫出声,便在一片"啪啪"的闪电声中,逐一倒地不起。 …… 一座府邸的上空,两道人静静地悬浮在数十米高的虚空中, 俯视着身下府邸,雨雾中隐有七八处微弱的灯火闪烁。 "姐!那些灯火闪亮之处,应该就是那些人的居住地方"青凤指着下方的灯火处言道;"我是暗中潜入,还是弄出点轰动性的效应来?反正这府邸中,沒一个是好人!" 第一千章百口莫辨,六月雪的冤 一座府邸的上空,两道人静静地悬浮在数十米高的虚空中, 俯视着身下府邸,雨雾中隐有七八处微弱的灯火闪烁。 "姐!那些灯火闪亮之处,应该就是那些人的居住地方"青凤指着下方的灯火处言道;"我是暗中潜入,还是弄出点轰动性的效应来?反正这府邸中,沒一个是好人!" "我们只是来震慑一下这些人,千万别弄出人命来。"紫燕凝眉想了想,然后伸手对着身下的一处房宅挥一掌,一束碗口粗金光,仿佛从云层深处闪落而下。 轰!整栋房宅的屋顶顿时被轰飞了开来,一阵惊呼乱叫中,无数人影从屋內狂奔而出,府邸内顿时喧声鼎沸,人影幢幢,乱作一团,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人人惊魂未定之际,突然一阵狂风大作,尘土飞扬漫卷,令人目难视物。虽然这阵狂风只是呼啸而过,许多人却骇然发现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倒地不起,一探之下,这些倒下之人的眉心处,俱都有着一个针孔大的血眼,虽尚有气息存在,却都已晕死了过去。 这一惊之下,众皆骇然惶恐,直呼这府邸之中有幽灵鬼魂作崇。人不与鬼斗,多呆一分钟,不定下一个会轮到谁? 所有人顿时作鸟兽散。 碧雪城仍是一片安宁平和,九大世家的府邸却是乱成了一锅粥,那些入住在其中的大势力,一个个都是风声鹤立,人人自危,惊惶不巳,纷纷摆出如临大敌的势态。 尽管各大世家府邸深夜被袭的消息,都被严密的封锁住,但世上那有不透风墙,各种版本的传闻,在街道巷尾悄悄地传言开来,虽然众说不一,却是人人口沫横飞的乐此不疲,都是拍手称快。 "听说张家主宅的屋顶都被轰飞,刹那间,狂风呼啸,席卷整个府邸,无数人都是无声无息地倒地不起,眉心处都有一个针孔大的血眼……说是并非人为,而是张家先祖的鬼魂作崇。这种话说出去,有谁会信?" "九大世家的府邸几乎在同一时间,被一批来历不明的黑衣蒙面人像幽灵般潜入,个个来去如风,修为高深莫测,而袭击的对象竟都是那些入住其中的大势力,那可都是四殿七峰的人,随便站出来一个,都能在碧雪城横着走。可是,面对来袭之人,却连放手一搏的机会都沒有,便被人无声无息的放倒了。" "你们不知道吧?我听说,九大世家的人都被那那些大势力,当作下贱的奴仆一般使唤,连家主和府中高层也不列外。甚而连府中年轻美貌女眷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则去,无敢不从。想要反抗,只有死路一条。当真是报应不爽!" "话虽如此,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打狗还得看主人。这里毕竟是碧雪峰的地盘,岂容人在鼻息之下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我猜测,这些大势力的所为,定是触碰了碧雪峰的底线,到了孰不可忍的程度,这才采取这种敲山震虎的手段,向这些大势力传递出一个信息;碧雪峰不可辱!" "我可是听说,这次袭击,连碧雪峰的人也并未有所例外,受创的程度甚至比其它势力还要严重得多。这又如何解释?依本人之见,应该是那些隐于深山大泽中的不世强者出的手。" "切!这不过是上演一场苦肉计,撇清干系而已,却是难脱掩耳盗铃之嫌。不管是与不是,这个黑锅,碧雪峰是背定了。" 诸如此类猜测议论,层出不穷,寻根究底之辈更是比比皆是,成了当下最火热的话题。至于那些入住在各大家族中,遭受暗袭的大势力,也是将最大的嫌疑锁定在碧雪峰的身上,且联袂找上门去讨个说法。 这也难怪,试问,在这碧雪城內,还有谁拥有如此实力和胆魄,敢做出这等冒天下之大不讳的事来?你说自己也是受害者,就算是真有其事也沒人会相信。可谓是六月雪的冤,百口莫辨,倾天下江河水也洗不清。 面对各大势力的怒火锋芒,碧雪峰也是不甘势弱怒而否定,嫌疑也只是嫌疑而已,沒有真凭实据的事,只能等是猜测。別说本就沒做过的事,就算真做了,又有谁会去儍儍的承认。 更何况,他们也在郁闷,在碧雪峰的地界內,什么时出现了这样一股神秘而可怕的力量,居然连四殿七峰的人都不放在眼里,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黑衣蒙面人出手都很有分寸,只伤不杀,却是比直接灭杀的难度要大许多。而且遭到袭击的人,沒一个是弱者,至少都有生死境中阶以上的修为,足见来袭之人的实力有多恐怖。 当然,各大势力也非愚蠢之辈,也意识到放纵下面人的霸道嚣张,触碰到了人家的底线,换着谁也吞不下这口气,自然会引发反弹,惹来众怒。至于是到底是何人所为,已显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拍卖会之前,这种事不要在继续发生。 前提是,必须收敛起那种霸道嚣张的嘴脸,否则,谁能保证还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对于那些神秘的黑衣蒙面人,有了防备之后,虽说不惧,却也是颇微忌惮。 接下来的数量,碧雪城內所有的外来势力,都是变得明显的收敛知低调了许多,就算发生了一些摸擦和争执,彼此也是大事化小,各自退让,一笑了之。 随着最后数家接到邀请的大势力到来,天凤阁才逐渐便变成了众人关注的中心,而碧雪湖上的那座孤岛,更是一个巨大的,暴风漩涡的核心。 终于,拍卖会开启的日子到来,霞光初放,天空中布满了鱼鳞般的云彩,天凤阁的门前已逐渐喧闹起来,一辆辆精致豪华的宝马香车接踪而至,从四门八角汇聚而来。一个个难得一见的豪门大人物们,纷纷粉墨登埸。彼此打着招呼,热情的寒喧,问候。虚也好,实也罢,大人物的气度风笵和礼数,还得全套上演。 按照拍卖会定下的规则,每张请柬只能携带五人上岛,这一点已在请柬上注明,所以,众目睽睽之下,也沒人敢无理取闹的寻衅生事,一切都有条不絮的进行着。 碧雪湖,碧波万倾,水光鳞鳞,雾茫茫空阔无边,轻舟则伴,白帆点点……孤岛似若一片闲云静静地悬浮在清波激荡的湖面,此次的拍卖会便设在这孤岛上进行。 此时的湖面上,却是无数的人影纵横,一个个踏波踩浪,此起彼跃,更有人凌空飞掠,虚空踏步,上千的人,以各种姿态形状,纷纷跨越三千米的湖面到达孤岛之上。 直到此刻,众人才知道,实力修为稍低的人,根本无法横跨这三千米的水上距离,同时也沒有参加拍卖会的资格。 岛上林木茂盛,苍翠欲滴,奇石林立,曲径纵横,却是条条通幽处。三三两两的人流,一个个都是气势不凡的大人物,步履悠然的走进了一栎掩隐在苍天林木间的楼阁中。 楼阁內的空间出人意料的庞大,巨大的空间高达五十米,半空中悬浮着一个园形的平台。四周环绕着一圈精致的房间,每五米一层,每一层都有数十个房间,共有八层。最顶层却只有十一个豪华奢侈的房间。 随着时间的流逝,楼阁内的每一个房间,几乎都已是坐无虚席。在这里的每一个房间,并不是财大气粗便可以任意选择,而是按照身份地位而确定的。 整个埸面倒也显得颇为安静,每个房间内此时都在屏息静气,等待即将到来的拍卖风暴。 第七层的一间精雅的包间内,陆随风,紫燕,云天星和风三娘四人,正在悠闲的品着茶,轻松写意地笑谈着。 "你们猜猜,这最顶层的十一个房间内,坐着的都是些什么势力的人?"风三娘明眸浅笑,语音宛如银铃般的清脆悦耳。 "这么简单的问题也用得猜,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云天星折扇轻摇地道:"除了四殿七峰之人外,还有那个势力敢与之争夺。" "不简单呀!这最顶层的每个房间内,都有着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陆随风眉头微皱,有些凝重地道:"尽管气息已收敛得很好,但那种灵神境特有威压,却是难以尽数掩饰。" 紫燕也是一脸肃然地点了点头,轻叹道:"最弱的至少也有灵神境初阶九品巅峰,有四人更是拥有中阶的层次。这圣山的水,果然是深不见底!" 云天星和风三娘闻言,都是露出骇然震惊的神色。云天星只有半步灵神境的修为,自然无法感之到这种层面的存在。风三娘就更不用说了,她不过才跨入生死境的门坎。然而,她此时震撼的并不只是这些灵神境大能的出现,而是震惊于陆随风和紫燕二人的表现。 "你们怎会感之到这种至高的存在?难道……"风三娘用手掩住丰润的红唇,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惊色。 第一千零一章这不是在忽悠人么? "你们怎会感之到这种至高的存在?难道……"风三娘用手掩住丰润的红唇,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惊色。 陆随风两人不置可否,只是淡笑不语的品着茶。云天星在她的香肩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风三娘也是不断的轻拍着自己的高耸的酥胸,她也是见过风浪的人,此时也禁不住生出一种莫名的敬畏之意。灵神境呀!那是站立在云端上的存在,连仰视都看不见。自己的面前居然坐着两位,这段时间还几乎朝昔相处的在一起……我的天啦! "三娘这表情未免也太夸张了一些,过不了多久,只怕你的枕边也会多出一个来,你不会也敬畏得去睡沙发吧?"陆随风戏谑地哈哈道,直笑得风三娘连颈项都红透了。 "天星兄如今已是半步灵神境了!"紫燕补充地说道。 "你居然瞒着……"风三娘娇嗔的白了云天星一眼,接着便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朝着某人的腰部的软肉狠狠地掐去。 嘶!云天星咬切牙齿,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这绝对是一幅;河东狮吼,谋杀亲夫的画面! 嗡!一道低沉的钟声荡响,宏音环绕,四周房间的喧哗之声逐渐平静了下来。所有房间的帘子,在这一刻都拉了开来,只留下一层薄薄的轻沙,让人无法看清房间內的情形。因为拍卖中都会充满了异常激烈的残酷竞争,所以要对每个人的身份尽可能的加以保密,避免发生各种争端。 悬浮在半空的园型高上,大幕徐徐开启,一位身着月白色衣衫,曲线玲珑的女子,带着特有的煽动男人情怀的风韵,千娇百媚地闪亮登埸。盈盈一礼,万种风情蕩漾开来,引得场內传出一片唏嘘之声。 "各位来宾,先生,女士们!我代表天凤阁,欢迎各位的光临,并表示诚挚的谢意!"声宛若出谷黄鹂,余音袅袅,绕耳不息。顿时迎来一阵掌声,掀开了拍卖会的序幕。 "不知各位口袋里的财富是否充足?圣晶卡里的数目是否够大?机会,永远留给那些准备充足的人。"女子调侃而煽情的开场白,将现场的气氛逐渐推向了*。人们的血液巳开始蠢蠢欲动。 "众所周知,这一次拍卖的物品,档次前所未有的高,珍稀异物更是种类繁多,每一件都不是凡品,且都经过权威人士的鉴定,并都有印鉴可以作证。" 在场的众人自然知道这"印鉴"的份量有多重,有资格盖下"印鉴"的人,也唯有灵药殿和魂器的两个最顶级老家伙了。 而要让这两个老家伙鉴定物品,那条件却是无比的苛刻。前提是非天品之上的天才地宝,神兵魂器,绝不鉴定,更別说出据盖有印鉴的证书了。 若是自认为拿出来的是天才地宝,想得到一张盖有印鉴的证书,然后去发一笔横财,那不仅是失望,而是绝望!因为首先会交付一笔高昂的鉴定费,一旦认为不符合天才地宝的标准,结果就是会被当场一掌彻底毁去,让人欲哭无泪。 所以,在整个圣山,只要有灵药殿和魂器殿的那两个老家伙的鉴定,就算是垃圾,也会变成天才地宝。当然,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 而在当下,高台上的那位女主持居然宣称,今日拍卖的每一件物品,竟然都有鉴定书。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全场一阵震动!也就是说,今日拍卖的物品最低层次,也是属于天才地宝了。在场有这两殿的大人物在场,自然沒人会认为天凤阁敢打这种妄语。 "这批物品,是由一位不知名的神秘人物提供的!"女主持语音温婉绵柔的继续言道:"为了不让这场拍卖会过于单调,灵药殿和魂器殿也同时拿出了一批天才地宝,参与拍卖。" "此次的拍卖,由上品圣晶起价,可以用天才地宝,珍稀材料抵价竞拍。这一点,已在请柬上有所注明,想必诸位都是有备而来,就无须多说了。" 此时,在场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这位风情万千的女主持人给彻底的调动了起来,人人的呼吸都逐渐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起来,脸上都泛起兴奋的期待。 啪!女主持优雅的伸手在虚空中打出一个清脆响指,高台的地面上缓缓升起两个人,都是年方二八,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其中一女,手捧着一柄黄金定音锤。另一女则是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一张红巾遮罩在上面。 "诸位注意了!下面请出的第一件拍卖品……"女持人明眸如水,涟漪般的从每一层的房间荡漾而过,这才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轻柔地揭开托盘上的红巾,一个紫晶玉盒呈现了出来。 正欲揭开那个紫晶玉盒,女主持又突然抬起俏脸,绵柔地道:"忘记提醒诸位一声,今日拍卖的物品颇多,所以,希望在喊价时,不要担搁得太久,最好不要超过十息。" 众人闻言,都是露出古怪神色,这女主持也太极品了,那一个拍卖师不是在刻意拖延叫价的时间,直到再无人出价才会无奈的下锤。这妞倒好,居然将喊价时限定为十息,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女主持对众人投来的目光却是视而未见,再次伸手去揭开紫晶玉盒,像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住了手,柔柔地道:"哦,还有一点需要提醒……" "提醒你娘啊!"底层的一间包房內,传出一声忍无可忍的粗口;"能不能一次说完,本大爷憋不住了!" 女主持展颜一笑,仍是和风细再的道:"真是猴急,憋不住,就去找你娘!" 哗,满场尽是眼珠了落地乱滾,这妞太有才了!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余味无穷,令人禁不住浮想连篇。 啪!某包房中传出一道清脆耳光声;"丢人显眼,你若再敢多说一句,立即滚!" "为保证这次拍卖会顺利的进行,提醒诸位一声,无论任何势力,或任何人,若心存不轨,扰乱会场,灵药殿,魂器殿,以及天凤阁,会永远将其例入黑名单,这将意味着什么?不用说,诸位心中都应该明白。"女主持的语音仍如水轻柔,落在每个人耳中却有若闷雷轰响。 也就是说,某个势力一旦被例入了黑名单,便将会永远失去所有的修炼资源的来源,其严重性沒有一个势力能接受。一时间,顿令某些心存轨,想要弄风掀浪的人,立即收敛起了不良的心思,开始认真准备参予激烈的竞拍。 全场经过短暂的静默,女主持这才缓缓地将紫晶玉盒揭开,伸出两根晶莹的手指,从盒中揑着一株通体如雪剔透的成形白须参,小心異異的拎了起来,高举过头顶,轻轻的晃动了几下,再重新放回盒中。 众人都是一阵诧然,白须参算是天品药材吗?三十年,五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白须参也不是很难寻到,居然也上得如此高档的台面,这不是在忽悠人么? 在不少人的报怨和不满之声中,那位女主持已从紫金玉盒中取出了一张纸,淡笑道:"这是灵药殿的大长老,亲自出据的鉴定书。" 接着打开折叠着那张纸,用银鈴般悦耳的语音念道:"此株白须参,生于西大陆的死亡迷雾山脉,乃是生长了五千年的罕见之物,已初具人形,参体如雪晶莹,其珍贵的药性和所蕴含的灵力,比之万年血参还要强上一筹。定位,天品初阶灵药,生死境修者服用,可凭添三十年修为,增寿五十年之上。" 女主持抬起头来,波光流转的明眸环视了一圈,略为的提高音调;"五千年份的白须参,起拍价,五百万上品圣晶,每次叫价,不得低二十万上品圣晶!" 一枚中品圣晶,相当于一百枚低品圣晶,一枚上品圣晶则相当于一百枚中品圣晶。所以,五百万上品圣晶,对一般的小家族,小势力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大数目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阵静黙,像是在消化听到的內容;五千年份的白须参,所蕴含的药性和灵力,比之万年血参还要强上一筹。天品初阶灵药,有大长老的鉴定书,绝不会有假! 众人闻言都是一阵静黙,像是在消化听到的內容;五千年份的白须参,所蕴含的药性和灵力,比之万年血参还要强上一筹。天品初阶灵药,有大长老的鉴定书,绝不会有假! 在圣山,对天品灵药的了解,灵药殿的大长老是绝对的权威,没有人敢稍有质疑。他开出的鉴定书,往往都是朝低处说,更不会稍有夸大。一旦出现了错误的鉴定,毁的就是整个灵药殿的声誉。 "五百二十万!" "五百六十万" "六百万!" 此起彼伏的叫价声在场內不断的荡响,而这些爭先恐后的叫价声,都是出自五层之下的房间发出。虽然受邀而来都属于圣山中的大势力,但大势力中也有明显的等级划分,越往上层房间内的势力等级越高。 第一千零二章以势压人 此起彼伏的叫价声在场內不断的荡响,而这些爭先恐后的叫价声,都是出自五层之下的房间发出。虽然受邀而来都属于圣山中的大势力,但大势力中也有明显的等级划分,越往上层房间内的势力等级越高。 这些势力的底蕴难以想象的强大,眼光见识也尤为高端,对于拍卖会前期,中期的物品都不会轻易出手,通常都会在拍卖的最后阶段,才会展开激烈的角逐。所以,此时才沒有一个房间出声叫价。 而对于五层房间之下的那些势力,自然都是深知其中的深浅利害,与那些顶级超级的大势力竞争,纯粹是在自取其辱,一旦稍有触犯,甚至还会招来泼天大祸。固而,前期,中期的拍卖品,才是他们竭力竞争的对象。 "一千万!" 随着叫价的不断向上大幅攀升,三层的一个房间內举牌的同时,也爆出了一声咬牙切齿的低暍,显示出势在必得的决心。全场顿时出现了一阵短暂的安静。 这个价格,已是这株五千年份白须参的底线价格,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內,再往上,除非有特殊的原因和需要,才会有人继续加价。所以,女主持便开始很有节律的报数,一,二…… "慢着,我出一千一百……"有人焦急的高声大叫出声,然而,那位女主持手中的金色小锤,已经"咚"的一声。优雅的落下。 直看众人都是额头见汗,这数也报得太快些,好歹也得给人一点衡量的时间不是,不过才眨两眼的功夫,便一锤定音的成交了。 接下来的拍卖物品,人人都是气势如虹的争抢着叫价,那场面有若潮汐般,一浪推着一浪。 随着拍卖会顺利的朝前推进,进入中期之后,拍卖物品的等级也在不断的提升,几乎都天品中阶的物品。竞争的场面也是由激烈变成了白热化,有些势力之间已展开了针缝相对的搏奕,彼此像是已播下了相互仇视的种子。 事实上,这些中前期的东西都是刻意放出来的,明摆着是让五层以下的这些势力去爭相竞拍。对于那些顶级,超级的庞然大物,还入不得他们的法眼。就算偶尔看中一两件合意的东西,也不值得放下身段去争抢。 再往后,才是这次拍卖会的真正重头戏,那就不是这些低端大势力可以吃得下的了。人要识时务,知进退,有多大的胃口,就吃多少东西,否则,怎样被撑死的不知道。 经过一阵暴风骤雨,充满了*味的竞拍之后,所有人都像是有着默契般,集体一下沉默了下来。似乎都知道接下来已沒有自己的戏了,唯有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果然,在静默了一阵之后,高台之上出现的拍卖物品,一件比一件档次高,一旦有人竞拍到手之后,便会感觉到来自高层房间內,一股股凛冽的气息,带着强烈的不满压迫而来。 某个势力出价超过三次,便会遭遇相竞争的势力仇视,有些势力几乎就是一直举着牌,张着嘴等着,只要有人叫出价来,就毫不犹豫紧跟着喊出声来。反正都是奇珍异物,无论能拍到啥,都是拣到宝了。 无数张着的嘴,还沒等喊出声来,女主持手中的金色小锤已落下,只能涨红着脸,眼睁睁看着又一件宝物擦肩而过。而拍的人却是喜笑颜开,一脸兴奋不已。殊不知,已被无数怒火隐隐锁定,杀机暗藏,谁知道是不是已种下了祸根? 在绝对的奇珍异物诱惑面前,很少有人还能保持住清明的头脑,就是这种一时的贪婪和冲动,不自量力的角逐,一次竞价,日后便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最顶层的四殿七峰,都是要保持着应有的气度风笵,就算竞价,也不得有失了身份。如果不顾颜面的爭夺,便会成为笑柄。倘若不争,就是无比的郁闷和憋屈,一次,二次,次数多了,这种憋屈便成了怒火杀机,杀的就是不懂事的儍逼! 又有数件物品被高价拍去,其中不乏天品中高阶的奇珍异宝,帝级,圣级的神兵利器…… "这株金玉黑血首乌,已完全俱形,属于圣品灵药……低价,一亿上品圣晶,每次叫价不能低于五百万上品圣晶!"女主持温婉娇柔的语音,如水波般的荡漾开来,下面立即就有人喊出价来;"一亿一千万!" 顶层的一间包厢内,有人咳嗽了一下,用略带嘶哑苍老的声音,慢条斯理的悠悠道:"这株圣品灵药,我灵药殿出两亿上品圣晶!" 刹那,全场一片沉寂,无数大张着的嘴,都不约而同的集体合拢了起来,顿时哑口无言。 片刻,竞无一人敢再叫价,最终,这株圣品灵药,亳无悬念的被灵药殿获得。 这一幕,直让风三娘皱眉不已,有些无奈的轻叹道:"这株金玉黑血首乌,正常情况下,至少可以拍到四亿上品圣晶,竟然被灵药殿强拍了去,这未免也太霸道了!" 接下来,诸如此类的情形不断的上演,这拍卖会似乎只剩下了四殿七峰,在凭凭瓜分那些顶级的天才地宝。 "这一盒彩虹晶,二十亿上品圣晶,我魂器殿要了!"语音雷动,回荡全场,同样无人再敢稍有出声。 这四殿七峰像是有着某种默契,只要有某一方先出面,其余的几方都会缄默不言,所有人见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在心中暗骂一声;"太无耻了!" "谁让天凤阁拿出这么极品的东西来,简直就是便宜了四殿七峰,此番可是要血本无归了。" "这本就是个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沒以势压人的直接索要,就算是烧了高香,给足天凤阁面子了。" 就在无数人在暗中窃窃议论的时候,一道虚无飘渺的语音突然荡漾在空中;"原来天凤阁的拍卖会竟是这样进行的?当真是罕世难见,让人大长见识了!" 全场顿时一片沉寂,都是呆呆的屏息静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脸上尽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些物品是本尊委托天凤阁拍卖的,你们之前占尽的便宜到此为止,接下来,希望诸位不要再以势压人的强取毫夺,还是按照公正竞拍来的进行。否则,立即终止接下来的拍卖。" 这语音似在耳旁,又仿佛远在天边,顶层的房间中,无数道强大至极的神识,四下纵横的探测着,似在寻找着这道声音的来源。 随着这道声音的消失,四周所有的窗子同时都罩上了一层厚厚布帘,场內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唯剩下一束眩目追光,从屋顶部投射在悬浮在半空的拍卖台上,同时还有一股无形的气息弥漫在空中,阻格着所有人的神识探测。 如此一来,拍卖会上的所有人都可以尽情的参予竞拍,无论你如何叫价,也没人知道是从那个房间冒出来的,自然也不清楚物品最终被谁拍走,全场都弥漫着诡异神秘的气氛。 在追光灯的照耀下,女主持蔓妙的身躯,更显得娥娜多姿,明艳娇媚,如水的眼眸顾盼间,更是风情万种,撩人心菲。 "诸位,这次的拍卖会已进入了最后一轮的*,将要拍卖的物品更是举世罕见的宝物……"女主持的语音突然顿住,一双明眸默默地扫视全埸,埸下一片沉寂,人人屏息静气,眼中充满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良久,女主持婉而一笑,衣袖轻轻一挥,面前凭空便浮起一杆长枪,枪身一碧如水,长七尺有余,通体碧光环绕流转,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股冰凉如水的气息。 "好枪!"场中有许多人禁不住的惊叹出声。 女主持的两道月牙形的秀眉微微一挑,莲步朝前轻移数步,伸出纤纤玉手小心地握住悬浮在半空长枪,屈指在枪身上轻弹了一下,顿时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之声,回荡全场,震荡心魄,枪体一阵微颤,肉眼清晰可见一道龙形虚影浮现,枪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又杀气内敛…… "这是魂枪,可以断定此枪的魂器等级定然不低!" "不错!至少应该在初品高阶之上!" 在场之人都是手眼通天,见识不凡之辈,个个眼光毒辣,都对自己的鉴别能力有着无比的自信,一看之下,瞬间便能确定此枪的不凡。心中的震撼让全场诡异的沉默了许久,像是都在强压制住沸腾的情绪,眼中都是露出兴奋而贪婪的的光芒。 "据那位神秘的委托人所言,此枪名叫"龙魂枪",属于中品高阶魂器!其中拥有许多玄奥的妙用,尚待拥有者自己去挖掘和领悟。最重的一点,此枪目前仍是无主之物,自今尚未染过血!在场的诸位都是见识不凡之人,个中差別,自不用小女子赘述了。" 女主持的声音中带着磁性,充满了煽情的蛊惑,而后微微拔高音调,一字一句地言道:"起拍价一百亿上品圣晶,每次叫价不低于五亿上品圣晶!补充一句,也可以用天品以上的天材地宝兑换!" 第一千零三章 适合自己的东西无价 女主持的声音中带着磁性,充满了煽情的蛊惑,而后微微拔高音调,一字一句地言道:"起拍价一百亿上品圣晶,每次叫价不低于五亿上品圣晶!补充一句,也可以用天品以上的天材地宝兑换!" 中品魂器!居然还是中品高阶的魂器!无数人脸上的肌肉都在禁不住的抽搐,据闻,就算在圣山七峰之主的手中,也只拥有中品初阶的魂器而已,而这龙魂枪的品级却是中品高阶,而且还是无主之物,无须耗费心神却炼化前主人留下的印记,修复受损的魂力,直接滴血认主即可,不用花费大量时间去磨合,温养。 能让这些心高气傲,两眼朝天的家伙震撼到失态,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而,这"龙魂枪"却让全场再次陷入一片沉静之中,空气中传出一片急促的呼吸声,隐隐还可听见某些人心脏的剧烈跳动声。所幸在场之人的心脏尚算坚韧,否则,很难保证不会有人被震撼得当场晕过去。 所谓忠臣不事二主,无论对人,或对魂气都一样适用。一件魂器,只要认定一个主人,想要改变的难度,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就算易主,都会感到有些别扭和格格不入,这不是心里在作崇,而是确切的存在。 所以,这件无主的"龙魂枪"的价值和诱惑力,让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炙热,就像是连空气都要被点燃了起来。 "龙魂枪"静静地悬浮在虚空,无尽的紫芒流转缠绕,从枪身上折射一道道游龙般的虚影,仿佛充满着生命气息的强烈波动。这件魂器在轻微的颤动着,像是在急迫的等待着自己的主人…… 全场刹那陷入沉寂,落针可闻。任何人都知道这件魂器的价值,绝不是可以用圣晶来衡量的,最后的成交价必然会高得离谱,高得惊人。 一时间,竟是无人出价。女主持轻撩了撩垂落两鬓的秀发,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沙漏,丰润的红唇轻启;"在这尊沙漏中的沙子流尽之前,若是仍无人出价,则立即宣布此件拍卖品流拍,并且将不会再次重复拍卖。"话落,伸出纤手打开沙漏,倒扣而下,银白色的细沙就开始涮涮地往下流淌,速度快得让人乍舌,看这模样,只怕不到十个呼吸之间,沙漏中的沙就沒了。 "一百二十亿!" 女主持这十分老到的这一手,果然有效。顿时有人沉不气地急切出声,开口便加了二十亿上品圣晶。环顾整个碧雪城,已算是一笔惊财富了。除了城主府和九大世家之外,只怕再难找出一人来。 "切!如此无主的中品高阶魂器,居然只出这个价,简直就是一种亵渎!呵呵,我出两百亿上品圣晶!"有人嘲讽的大笑出声,在这种隔绝神识探寻的空间內,根本不怕得罪人。 这种竞拍的跨度也太大了些,只不过这份惊讶只维持了几息时间,就有人紧跟着加价,而加价的力度直接超越了前面的人;"三百亿!" "四百五十亿!"有人不甘势弱的沉喝出声。 这种白热化的竞拍状况也太疯狂了!所幸这位女主持的心里素质尤为坚韧,心内惊讶之余,一张诱人的红唇却未闲着,挺了挺高高隆起的丰满酥胸,略为的提高音调,俏生生的道:"有人已开出了四百五亿上品圣晶,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一,二,三……七,八,九……"女主持报数的速度一如即往的快,就像是催命符一般。 "慢!我出八百亿!"场内爆响一声震天大吼。 "八百亿,还有想继续加价吗?一,二………"女主持脸上放光,绽放的笑颜有如骨花儿一般的娇艳,刻意加快竞拍的节奏,让人连衡量犹豫的时间都不给,绝对的一流主持人。 "一千亿,我出一千亿!"有人愤怒的嘶吼出声;"不过,我还有话要说!" "哦?"女主持浅眉微皱,随即舒展开来,柔声问道:"不知有何见教?但说无妨!" 说实话,这种打断主持人拍卖的行为,绝对是这一行的大忌,这个规矩人人皆知。如不是这人将价提到了一千亿,主持人根本就不会理睬他。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那人平复了一下情绪,仍带着有些不悦的语调言道:"不只是我,或许在场的许多人都在质疑你这位主持人的专业性。" "哦?为何有此一说?"女主人闪动着长长的眼睫毛,仍是笑语盈然的问道。 "你这已不是在拍卖,而是在摧命。那一个专业的拍卖师不是在刻意拖延时间,希望有人能继续叫价,直到再无人出价才会无奈的下锤。你这妞倒好,居然将喊价时限定为十息,而且报数速度更是快得出奇,让人连一点考虑斟酌的时间都没有。" "是呀!这可不是拍卖青菜萝卜,而是无主的中品高阶魂器,你不会是临时被叫来客串的吧?"有人戏谑的出声道,场下顿时传出一片质疑和责难声。 "诸位果然是好眼力!"女主持幽幽地轻叹了一声;"小女子的确是第一次主持拍卖,也是被那位神秘的委托人无奈的点中了,临时赶鸭子上架。接下来,小女子会注意掌握节奏,请诸位千万包涵!" 见到女主持楚楚怜人的模样,众人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其实,换着普通的拍卖,这菜鸟女主持的做法,反而更让人喜欢,因为你报数的速度越快,所获得的利益空间就越小。 但,眼下的情形却是大大的不同,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别人竞价的机会少了许多,稍一犹豫,还未来得及喊价,你那里就一锤定音了,那岂不是让人感到郁闷憋屈。 接下来,女主持报数的速度果然慢了许多,让人拥有了一些权衡斟酌的时间,价格也在不断的往上飙升。只是加价的幅度沒有期那般大,都是十亿,二十亿的渐次递增。 到了一千五百亿之后,加价的幅度已变成了个位数的竞争,似乎已到了众人的心里承受价位,仍在继续加价的人,都是报着志在必得决心。 "一千七百二十三亿,还有更高的出价吗?"女主持报数的声音悠缓的响起。 "一千八百亿!"有人嘶声力竭的大吼出声,全场顿时一片静默,只有女主持那悠缓的报数声在空气的环绕……金色的小锤落下。 很快,某个房间内,某人捧着这柄"龙魂枪",开心的笑着,虽然有些物超所值,但,最适合自己的东西,就是绝对的无价。此时,已是迫不及待的割开自己的脉腕,以自己殷红的精血将这柄"龙魂枪",通体涂抹了一遍,然后展开神魂与之沟通,闭目温养,已不再关心接下来的拍卖。 这件中品高阶的魂器"龙魂枪",以一千八百亿上品圣晶被人拍走,在场众人却不知花落谁家,纵算心有不轨之人想要用强掠为已有,也是犹如大海捞针,无从着手。 场內传出一阵阵懊恼不已的叹息,有人甚至在暗中抽自己的脸,无尽鄙视自己的忧柔寡断,眼睁睁的望着这件中品高阶的魂器擦肩而过,莫不悔之不已。 毕竟在场之人都非等闲之辈,所见到和经手的天地灵宝,奇珍异物可谓数不胜数,早已练就了一颗无比坚韧的心脏,纵算天崩于前也能保持波澜不惊的心境。 这件"龙魂枪"虽让人震撼到了极致,却还能咬牙挺住,尽管有些许失落和遗憾,还不至突破了心底的承受极限。 但,此刻女主持的娇美脸庞上,却是染上了一片彩霞,垂首轻咳了两声,抬手理了理鬓角的发絲,紧接着,她的眼前突然无声无息地悬浮着一个玉盒,就像是凭空生出来的一般,玉盒通体泛着紫金色的光华,充斥一股庞大的神圣气息,让人生出一种莫明的压迫。 女主持明眸惊颤的一缩,贝齿轻咬红唇,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四个字;"圣丹!而且还是极品龙凤圣丹" 空气中顿时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响,天凤阁自问世以来,也只拍卖过一枚圣丹,而且还是初品,已出现了血肉横飞的埸面,而悬浮在面前的紫金玉盒中却盛着是极品龙凤圣丹,即称之为龙凤,那就是一龙一凤两枚了。 苍天,大地!这也太逆天了! 女主持伸出纤纤玉手,小心異異地托起悬在面前的紫金玉盒,深吸了口气,而后才缓缓地掀开一条缝,许多人都耸动着鼻头,在空气中狠狠的嗅着,似欲以香味分辨一下这圣丹的品质。 "嗯!怎会连一絲药香都嗅不到?"有人质疑的出声道。 "哼!不懂就乖乖闭嘴,沒人会当你是哑巴!"一个苍老的声音怒斥道:"一枚极品的丹药讲究色香味的存在。这色香味并非是刻意为之,而是丹药品质优劣好坏的一种体现,各种药材的香味融为一体,形成一种独特的丹香,也是炼丹者丹术的体现。" 第一千零四章灵神境大能的威压 "哼!不懂就乖乖闭嘴,沒人会当你是哑巴!"一个苍老的声音怒斥道:"一枚极品的丹药讲究色香味的存在。这色香味并非是刻意为之,而是丹药品质优劣好坏的一种体现,各种药材的香味融为一体,形成一种独特的丹香,也是炼丹者丹术的体现。" 苍老的声音略为顿了顿,又道:"以老夫多年来积累的认知来看,这种情形只有一种解释,也就是说这枚极品圣丹,巳将所有的丹香一絲不泄地完全收敛到了丹丸之中。这种至高的存在,也只有在丹典中也有过详细的记载。" 女主持月牙形的眉梢掀动了一下,在众人抑制不住的期待中,轻缓地打开玉盒;一金一紫,两枚丹丸有若明珠般地呈现在眼前,逸散着晶莹惕透的光华,光华中隐约可一龙一凤的模糊虚影,相互交织缠绕着…… 无数人眼中的瞳孔随即收缩成一线,投射在两枚如雪般晶莹的丹丸上,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反复地探视着,脸上的神色都是越来越惊讶;"光滑若珠玉,色泽园润,晶莹如雪,且丹香内敛而不散一絲一毫,丹纹如絲,匀称而有序……" "果然是极品龙凤圣丹!"苍老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兴奋,惊叹的出声道:"赶紧合上玉盒,否则这极品圣丹的药力就会肆意的散逸,那绝对是在暴敛圣物呀!" 一枚初品圣丹的功效,可以让一个乾坤境巅峰的修者一举突破瓶颈,晋级到生死境。无数修者终其一生都会卡在这道坎上,再难有所寸进。初品圣丹尚且有如此的强大功效,那极品圣丹的功效又将恐怖到何种程度? 沒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整个圣山数千年来,就从未有过一枚极品圣丹问过世,自然就不会有答案。尽管如此,却仍然让人对其生出难以抑制兴奋和狂热。 这枚极品龙凤圣丹开出的底价,同样是一百亿上品圣晶,每次叫价不能低于五亿。 在这个世上,只有是有助于提升修炼的都是好东西,等级越高的天才地宝,灵丹神兵,无论在什么位面,都是令人趋之若骛,越是顶级的势力,需求越大越强烈。更何况是珍如凤毛鳞角般的极品圣丹,更是足以让人热血沸腾。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灼热的贪婪,此起彼此的叫声更是不止于耳,场面火热得几欲要爆炸开来。如果不是陷入一片黑暗中,并隔绝了神识的探查,只怕此地已变成了一个血雨腥风的场面。 "三百五十亿!" "五百二十亿!" ……前后不过十几个呼吸间,价位已飙升到一千九百亿的恐怖数字,这些大势力果然是富可敌国。 "两千一百亿!"一个苍老的声音势压全场,一股恐怖至极的威压弥漫全场,瞬间,一片静寂,雅雀无声。有谁敢招惹这种存在,只怕是有命获得,却是无福消受。 "这是属于灵神境大能的威压!"风三娘也是面现惊色的轻拍了一下高耸的胸脯;"应该是来自顶层的那些势力!" "如果我沒猜错的话,绝对是灵药殿的那些老家伙。"云天星淡淡地笑道:"这枚极品圣丹,对他们而言,事关重大,其中蕴含的意义非同寻常,甚至不惜一切都要志在必得!" "不错!他们拍下这极品圣丹,主要是用于丹道上的探索,其价值远超过诞生一位生死境。"紫燕轻叹了一声;"只不过,他们定然会大失所望,只是可惜了这龙凤圣丹。" "燕儿未必也太小看了这群老家伙,即能炼制出初品圣丹来,在丹道上的造旨也自有不凡之处,绝不可小视!"陆随风撇了撇嘴;"不过,现在的圣级丹药对我们来说,已成了鸡肋,除了对三娘还有用之外,几乎沒人再会去服用。就算真被他们炼制出来,也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不利和威胁。" 几人的言谈间,正如云天星猜测的一般,这枚龙凤圣丹的确是亳无悬念的被灵药殿强横拍去。众人虽然都是心知肚明,却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憋屈的期待着下一件拍卖品。 追光灯下的女主持明艳动人,一频一笑间,万种风情更是显露无遗,一瞥之下,让无数目光再也挪移不开。 然而,这些灼热而贪婪的视线此时所聚焦的目标,却不是这位娥娜多姿的女主持,而是她手中握着的一柄剑上,此时的她正用一块如雪的絲绸轻轻地擦拭着,吐气如兰的轻吹了一口气,剑鞘上流过一道如水光华,波光中有点点金辉闪烁。 剑身狭长,剑鞘看上去尤为古朴,隐约雕刻有一副星云飞凤图案,色泽湛青,看上去深沉而冷冽,通体充满着一种远古苍桑飘渺的气息,剑柄上刻有"星云飞凤"几个字。剑尚在鞘中,已发出一阵轻微的颤鸣声,一股庞大的威压弥漫全场。 一剑出鞘,凤吟之声顿时回荡大厅,一点紫光划空而出,灿若星辰,风三娘眼前的空间一阵迷离扭曲,天地间在这一瞬,仿佛唯剩下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一片星云飘渺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每个人都只觉模糊的视线中,唯见一片云海滾荡,满目尽是星辰闪烁,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凤虚影划破天际,凤翅一展,遮天蔽日般的直朝着自己俯冲而来,恐怖的气势威压幅散开来,笼罩着一方天地世界,令人生出一种避无可避,末日降临的绝望感,直吓得无数人面容失色,脸上一片惨白如纸,绝望的垂下眼廉,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气息那么冷浸彻骨,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都凝结了。 长剑回鞘,良久,人们仍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还在呯然拨动,那冷浸彻骨的恐怖气息己是荡然无存,所有人都像是经历过这一场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由然而生,活着真的很好! 空气中隐隐逸散出淡淡汗气酸味,许多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心已是一片湿漉漉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抺潮红,嘴里满是苦涩的意味。 只不过是在试剑而已,这些人的表现未免也太夸张了,在场之人好歹都是是生死境之上的修者,至于么?所有人都在心里暗自的鄙视了自己一把,女主持的嘴角却是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开玩笑!在"星云飞凤"的意境中,不被给吓到才是咄咄怪事。 "拜托姑娘,以后千万别在这种场合试剑,这可是上品中阶魂器呀!"有人突然郁闷无比地出声道;"仅凭这剑魂营造出来的恐怖意境,就算灵神境大能也要忌惮几分!" "上品中阶魂器!"空气顿时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响,此起彼伏的吞咽声更是从各个房间內传出,足以说明这"上品中阶魂器!",在每个人心引起的震撼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在整个圣山,就算中品魂器也属凤毛鳞角,珍稀无比,数千年来,就未曾听说到有一件上品魂器出现过。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齐唰唰的盯在女主持的身上,像是在等待她的最后宣判。 女主持感受到这些欲要将人生吞活剝的目光,胸脯起伏的深吸了口气,月牙形的秀眉微微上挑了一下;"诸位中果然有慧眼识珠之人!"女主持红唇轻启地出声道:"不错!此剑名叫"星云飞凤"剑,的确属于如假包换上品中阶魂器,可谓是举世罕见!" 此言一出,宛若惊雷炸响,场下瞬时沸腾了起来,惊嘘狂叹之声不绝于耳…… "底价一千亿上品圣晶,每次叫价不低于一百亿,价高者得!"女主持提高音调,脆生生再次宣布拍卖的规则。 "一千二百亿!" 第一个叫价者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接着叫出了;"一千五百亿!" "两千亿!"……只是喘口气的功夫,价位直接就一下攀升到三千亿,一道道嘶声裂吼的叫喊声中,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癫狂。 就在这时,顶层的一个房间中,突然释放出一股毁天灭地般恐怖威压,全场刹那静得落针可闻,每个人的心中都升起一个不妙的念头;"沒戏了!" 不知这想法算不算是乌鸦嘴,因为紧接着便听到一个柔柔的,听上去像是个女子的声音,云淡风清言道:"这柄"星云飞凤"剑,五千亿上品圣晶,我千竹峰要了!不知还有谁想要与我千竹峰相争?" 语若柔水清波,却是蕴含着铮铮霸气威势,这绝对属于灵神境大能的无形镇慑之力,无可爭锋,唯有臣服。 浓浓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七峰首座的千竹峰表明了态度,就算与之实力相差无几的各个势力,也不愿招惹这种难缠的存在,否则,一旦被其惦记上了,那里还会有安宁的日子。 "千竹峰的确够强,但因此而开罪了戒律殿,日子绝对也好过不了!" 无数人的目光都投上顶层,另一间房內果然释放出一股毫无掩饰的怒意杀气;"哼!敢无视我戒律殿的存在,看来该好好的整肃一下了!" 第一千零五章惊变乍现 无数人的目光都投上顶层,另一间房內果然释放出一股毫无掩饰的怒意杀气;"哼!敢无视我戒律殿的存在,看来该好好的整肃一下了!" 千竹峰再强,在戒律殿的面前,也只有服软的份,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狼要吃羊,那里会找不到理由。这个道理自然无人不知,但为了这柄罕世难逢的上品中阶魂器,千竹峰这次当真是不顾一切的豁出去了。 四大殿一向同气相枝,灵药殿之前就以势压人在先,强横地将那极品龙凤圣丹拍去,戒律殿也是装聋作哑,并未出面阻止。千竹峰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此时才敢这般冒然出手一搏,赌的就是戒律殿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那厚此薄彼之事。至于日后会不会遭到强烈的报复,那就不是当下该关注的事了。 "小丫头,本副峰主刚才已经出价了,你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尽快计时!"说话的那女人,已亳无忌惮的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带着一股强大的气息,压迫性的冲着女主持冷厉的斥道。 女主持望向那话音传出的方向,婉而一笑;"你老这才刚"出嫁"呀!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一锤定音,是不是稍嫌性急了些,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进行的。" 哈哈哈……女主持的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是齐齐的楞了楞,随即都豁然领悟了过来,全场顿时爆出一阵轰堂大笑。 妙人妙语,蕴含着神来的惮机,出价与"出嫁"同音,却是让人禁不住浮想连篇,脑子中顿时现出各种喷血的画面……有人更是笑得眼泪四溅横流。 面对千竹峰的强势霸道,所有势力都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当下有机会出口愤懑之气,这开心的笑声要有多响就有多响。 在黑暗的房间中,沒人看见那位千竹女副峰主的一张脸变得有多难看,一头长发无风飞扬,身上的翠绿裙衫也如浪波般鼓荡起来,眼眸中涌动着森然杀机,声若严冬飞雪般的冷言道:"小丫头竟敢调笑本副峰主,简直胆大妄为,看来你这天凤阁也沒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哼!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我碧雪峰是做摆设的吗?"顶层的另一间房內,传出一道怒哼之声,听声音也是一个女子,彼此的气势同样庞大,针锋相对,不相上下;"你千竹峰若敢在这里撒野,后果自负!" "好了!还不嫌丢人显眼么?"一道苍老雄浑的声音,从戒律殿所在的房间內传出,话气显得尤为不耐,带着几分怒意冷喝道:"若再不知收敛,老夫不介意请二位去戒律殿做客。" 戒律殿出面,双方顿时都收回了气势,全场一片沉寂,气氛显得尤为的诡异。那位女主持仍保持着温婉的笑容,显得相当的从容,并没有因为之前的恐吓而稍有失态。 "刚才不过是一点小插曲,调剂一下诸位紧张的情绪。"女主持明眸环视了一下全场,吐语如珠的道:"拍卖继续!刚才有人出了五千亿上品圣晶,还有想要出价的吗?一,二,三……" 呯!定音锤落下。 在这种特殊的环境,虽然都是身处黑暗中,神识也被隔绝,随意叫价也不疑会被人察知。但,大多数都心知肚明,想要真正拍到那些圣丹魂器的可能性小得可怜,如无特殊的意外,都会毫无悬念的尽数落在顶层房间的那些人手中。尽快如此,能这般毫无压力的畅快叫价,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还是相当让人振奋不已的。 "诸位,接下来将是今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压铀物品……"女主持脸上的笑颜慢慢收敛,神情间变得肃然而庄重,,眼前突兀的浮现出一个玉盒,通体呈翡翠色,隐透出五色光华,光线相互交错,折射出彩虹般的绚丽霞光,如梦如幻,美到了极致。 所有人的眼眸中都涌动着难以掩饰的惊色,都能隐约从那个玉盒上折射而出的霞光中,感受到木,土,水,金,火,五种属性的气息…… "这玉盒中倒底装的是何等宝物?像是还充斥着絲絲大道规则的玄奥。" "嗯!似乎蕴含着一股无形天道威压,令人生出一种难以抗拒的臣服感,为之窒息。" "这是……灵丹?!这怎么可能?"灵药殿的房间內,数道苍老的声音几乎同时震颤的惊呼出声,黑暗中,几个老家伙的身躯都在禁不住的微微发颤,彼此的目光都在相互的探询着,带着不可置信的惊疑之色,像是都在为自己的大胆猜测而感到震撼。 灵神丹,只是在某个至高的典籍上曾有过记载,在这片世界上就从未曾出现过,只是一个飘渺虚幻的传说,甚至知道"它"存在的人都是少之又少。据说,能让一个生死境巅峰的修者,直接破开壁障,一举跨入灵神境大能的层面,绝对属于逆天的存在。 在场的众人听到"灵丹"二字,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应,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这"灵神丹"是何物,甚至连听都沒听说过。但,落在顶层房间中的几位大人物耳中,却是宛若如落雷惊电,都是轰然的立起身来,眸中精光闪烁…… 就在这时,女主持的语音再次一字一句的响起,"这是"五行灵神丹"!"话落,伸出纤纤玉手,小心異異将悬浮在空中的翡翠玉盒,徐徐地开启,一蓬璀璨的光华斗然冲天而起,顿时将整个大厅映照得五彩斑斓,浓郁的药香在空气中迅速地弥漫开来,充斥了每个角落,絲絲缕缕的灵气宛如春风化雨般的纷洒,渗入肌肤骨骼,浸润经脉腑脏,令人心神空明如镜,每个毛孔仿佛都在欢欣雀跃,舒泰无比。 大量的彩色光雾从上空像轻纱般的飘落,柔软无比地包裹住悬浮在半空中的翡翠玉盒,一枚拳头大小的丹丸静静地置于玉盒中,一束束五彩霞光不断地闪烁幻灭,美仑美奂。 每个人的眼中都映射出一片霞光,梦幻般的凝注在那枚彩光莹绕的丹丸上,心神如痴如醉,久久都挪移不开去,这已完全超岀了这些人的认知范围。 尽管如此,所有人都在狠狠地深吸着气,只觉有絲絲灵气涌入了鼻腔,飞速地在体內蔓延开来,经脉中沉寂的元力,顿时有若长江大河般的沸腾起来,仅仅是散逸出的药香中,就蕴含着如此浓郁的灵气,难以想象完整的吞服了这枚丹药,将会是怎样一番景况? "果然真的会是传说中的灵神丹?"数道颤抖的声音都在喃喃地自语道,因为就算是灵药殿的顶级灵药师,也只能勉强的炼制出初品的圣级丹药,为此也耗费了足足一年半的时间,准确的说,只等算是半步圣丹,或伪圣丹。而极品龙凤圣丹的出现,已是这片世界的巅峰存在,直令人震撼得无以复加。 而这灵神丹的存在,原以为只是一个传说,然而,一旦真的证实了心中的疯狂猜想,并从女主持的口中得到了十分确定答案,这些人已完全麻木到了全身僵硬的程度,所有的情绪都难以从面部之上表现出来,想要动容都变成了一种奢望,被震撼到如此程度,至少是前无古人了。 静,静到隐隐可听见某些人心脏的剧烈跳动声…… "是灵神丹!老夫出一万亿!"尚未待女主持报出底价,顶层的灵药殿包间内,突然暴出一声惊天巨吼。 然而,就在这时,当全埸的所有人的视线都齐齐朝着吼声发出的包间投去,一条灰色的人影突然像幽灵般的出现在高台之上,灰巾罩面,只露出了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灰衣人的目标竟然是悬浮在空中的翡翠玉盒。 骤变徒生,女主持心中一惊,尚未做出任何反应,眼前的翡翠玉盒巳失去了踪影。灰衣人影身手迅捷无比,一击得手之后,身形闪烁间已像风一般是掠走,像是欲要破窗而去。 灰衣人影的身形刚掠上半空,便忽然发现自己坠入了一片虚无飘渺的云海,云舒云卷中蕴含着强烈的杀气,两道锐利的剑芒突然透出云层,一左一右,快若疾风电闪般的奔射而出。 灰衣人影骇然仓促拔剑,虽惊不乱,一声轻喝,剑势飞掦,一股强悍的元力劲气喷薄而出,有如山崩般的迎向奔袭而至的两道锐利剑芒,硬生生地蕩开剑气,破开云层…… "好壮观的气势!恕不奉陪!"灰衣人影张狂的话音落下,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整个人已化着一道流光,瞬间破窗而去。 从惊变到结束,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几息时间,当众人回过神来时,一切都巳过去,而悬浮在女主持面前空中的翡翠玉盒,此时却是鸿飞冥冥,不知所踪。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变,当时,人们的视线几乎都集中在灵药殿所在的那间包厢,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之前发生的那一幕,但陆随风几人却是看到了,直到此刻,风三娘还紧张地捂住小嘴,望着陆随风几人都是一脸淡然,都是一副似若无亊的的神情,一股怨气顿时湧了上来。出了这般大事,仍还如此淡定,无动于衷,还是人么? 第一千零六章做贼都可以做得如此冠冕堂皇 直到此刻,风三娘还紧张地捂住小嘴,望着陆随风几人都是一脸淡然,都是一副似若无亊的的神情,一股怨气顿时湧了上来。出了这般大事,仍还如此淡定,无动于衷,还是人么? "你们看上去怎就一点不担心?"风三娘一脸疑惑的出声道。 "为什么要担心?"陆随风淡然地笑道:"我本就不该让这枚灵神丹问世,如今被人当众掠走,岂非正和我意。" "的确!这可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突然现世,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引起轩然大波。"云天星仍是折扇轻搖的言道:"否则,又岂会让其如此轻易的离去。" "从逃逸之人的身形来看,应该是个女子,她故意变声张狂出语,不过是想掩人耳目,转移视听而已!"紫燕秀眉浅皱地道:"而且,此人还是出自顶层的某个包间內,四殿七峰之人果然够毫无忌惮。" "燕儿说得沒错!此人所展现的身法叫做"竹影随风",半步灵神境修为,我甚至还曾与其打过一次交道。"陆随风摇了摇头;"沒想到她还真敢再次出手!" "凤素素……是千竹峰的凤素素?"紫燕秀眉微挑,豁然地道:"这就难怪了,如果获得这枚灵神丹,以她半步灵神境的修为,便可轻易成就灵神境大能。换着谁,都会不顾一切的行险一搏。" "只怕这次要让她大失所望了!"云天星的嘴角勾勒出一个阴柔的笑意,除了风三娘看不懂外,几人都是露出会心的一笑。 陆随风说得沒错,这道如风般的灰色人影,的确就是凤素素,这枚灵神丹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当然,若沒有人在后面撑着,这场合还不是谁都敢冒天下之大讳,如此张狂的出手。 千竹峰之前刚才强横霸道的拍下了一柄上品中阶魂器,可谓已是不虚此行。殊不知这压铀的灵神丹,更是让人震惊到连下巴都掉了下来。只不过,若想再要故技重施,绝对会彻底的引发众怒,千竹峰再强也扛不各大势力的联手打击。 然而,谁获得这枚灵神丹,也就意味着将会有一位灵神境大能的诞生。所以,这对任何一个势力来说,都是关系重大,志在必得。或许,千竹峰不出手,别的势力也会不择手段掠为己有。只不过,凤素素的动作更快了一步而已。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灵药殿吸引的刹那,凤素素动了,对时机的捕捉和把握。更是妙到了毫巅。否则,就算她的"竹影随风"再快,在场至少有数十人可以轻易辨别出她的身份来。 身若随风竹影,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无息的掠走了悬浮在女主持面前翡翠玉盒,虽然遭遇拦截,却仍能有惊无险的破窗而去。一切似乎都在她精准的算计中,只要能脱离拍卖会场,几乎已算是行动成功,就像是鱼入江河,凤翔九天。 拍卖会进行到现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是日落月升。当凤素素破窗而出时,已是月悬天边,华光如水清凉。整个人化作一道轻风,呼吸间,已距拍卖会场数百米之外。 嗯!人在空中,凤素素不由轻"嗯"了一声,眼看着距离湖面只有千米左右,只须几个眨眼的时间便能离开这个湖心岛。却发现自己在空中身体奔行了许久,却仍旧还保持着原来的距离,见鬼了! 惊愕中,这才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了空中,浑身上下似被一根无形的絲索牢牢地捆绑着,竟然无法动弹分毫,而且越是挣扎,这无形的絲索就勒得越紧,仿佛巳勒入了皮肉之中,而整个人就这样静静悬浮在半空。 与此同时,一道模糊的人影从她的面前一掠过,可以感觉到自己握着的玉盒已被人从手中夺了去。 "大胆!"凤素素一惊之下,脱口娇喝出声,身上的禁锢也在这一喝之下骤然松懈开来,整个人顿时恢复了行动的自由,当下不加思索的朝着那道黑影急追而去。 一追一逃,两道人影的身形都像风一样的穿梭在岩石林木间……突然,前面的人影略微犹豫了一下,十分突兀的停了下来。 湖面清波鳞鳞,一望无际,远处隐隐可见三两只小舟月下轻荡。 湖畔边,朦胧的幽光下,一个黑衣蒙面人背对着湖面,静静地佇立着,一双清亮的目光四下扫视着,那情形像是前无去路,正在寻着其它的途径。 空山静寂,晚风拂过,传出树梢摇曳的"沙沙"声,更添了几分夜的寂静。 清冷的月光下,两道人影相距二十米,静静地对峙着,一个黑衣蒙面,一个灰衣蒙面,唯一相似的是,这两人的身形都略显娇小,身形凸凹有致,一身劲装包裹着,衬出蔓妙娥娜的曲线,胸前都是挺拔的高高突起,一看就知道是两人都是女子。 "见不得人的东西,也想做黄雀,凭你也配!"灰衣蒙面女子是凤素素,眼眸闪动着凛然的杀机,她自然也看出对方与她一样是个女子,不仅偷袭了她,还将掠来的玉盒轻易取走,而且身法速度也绝不在她之下,如非前无去路,还真未必能追上对方。 "切!自以为是的小螳螂,你见得人么?"黑衣蒙面女子鄙视地出声道,看上去沒有一点穷途未路的觉悟。 "将我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死!"凤素素语若寒冰,冷浸彻骨,眼眸中的杀机亳不掩饰闪烁着。 "你的东西?"黑衣蒙面女子嘲讽的道:"做贼都可以做得如此冠冕堂皇,当真是无耻没有下线了。不过,本凤儿也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击败本凤儿,便将赃物还与你。如何!" 凤素素带着些许微微的惊异,面罩下的眼眸中闪过一絲警惕之色,心中飞速的分析判断着对方的用意,一个能轻易从她身上取走东西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她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巳掉进了一陷阱,或是前面有个坑在等着你往里跳?不过,她没有选择,一旦被人寻了过来,自己的身份就会暴光,后果会非常严重。 "很好!如你所愿,若是言而无信,我会终生追杀于你,让你生不如死!"凤素素用一种无可置疑,居高临下的语气,冷厉的出声道。 "是么?"黑衣蒙面女子冷笑一声;"如果本凤儿若想走,就凭你,只怕真还未必能拦得住。"黑衣蒙面女子自称本凤儿,不用猜都知道是那只凤了。 清凉的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在湖畔边的两人身上,给人一种迷离朦胧的梦幻感觉。 "或许想要留下你很难,但,要击败你,却是轻而易举!"凤素素知道以对方的身法速度很快,想要生擒对方,几乎是件不可的事。即然选择与自己一战,以她半步灵神境的修为,自然是求之不得了。说话间,已收敛起全身的气息,眼眸中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危险,仿佛一道目光都可以将人切割开来。 "你的实力修为虽然强大,却还沒有自负到目空一切的地步。人可以自信,却不可以自负,否则,结局一定会很悲催!"青凤俏生生的说道,完全沒一点面对危机的觉悟。 凤素素面罩下长长的?毛眨动着,微皱了皱眉,;"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这般狂妄?"话音落下,一股恐怖至极的气息从她的身上轰然迸发出来,倾刻间,四周的空气中充斥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夜空中骤然传出一阵阵怪异的声响,就像是竹节爆裂一般,这个声音入耳,顿时让人生出一种天崩地陷的感觉,更像是有座峰峦轰然压在头顶,让人禁不住想要跪地拜服。 "灵魂力量的攻击!"青凤的眼中露出颇感意外的神色,也是禁不住的惊叹了一声。 凤素素清冷的眼眸在轻微的颤抖,散发出一阵阵诡异的光芒,波纹涟漪般的不断朝着靑凤的眉心间涌去,一旦被其侵入,轻则出现短暂的意识空白,几乎完全失去战斗力,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鱼肉。重者神魂受创,不死都可能会变成白痴。 只不过,青凤的眼神中没有一点浑浊迷蒙的迹象,仍是那样的清明,目光中还带着絲絲饶有兴致的意味。 "咦……"凤素素罩面下的眼眸一凛,感觉到自己进入对方眉心处的神识力量,有如泥牛入海,像是瞬间化为无形,被彻底的吞噬,淨化了一般。神色微微一凛,终于开始变得肃然凝重起来。 "当真还是小看了你!"凤素素女子的语调冷浸彻骨,随着话音的落下,朝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气息同时为之一变,让人感觉这具娇小玲珑的身躯,突然之间一下庞大了几倍,如同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一般。 青凤知道这是一种神魂技的攻击,能让人的心神短暂的生出某种错乱感,导致视角上产生出一种幻觉。神魂之间的战斗,虽然无声无息,却比惊天动地战斗更惊心动魄。没有人敢有絲亳的托大。 第一千零七章千竹奥义,七音闪爆 青凤知道这是一种神魂技的攻击,能让人的心神短暂的生出某种错乱感,导致视角上产生出一种幻觉。神魂之间的战斗,虽然无声无息,却比惊天动地战斗更惊心动魄。没有人敢有絲亳的托大。 这是千竹峰独有的秘学奧义;"九节竹叶慑魂步!"陆随风也曾在凤素素的战斗中领教过,此时又用再次施展出来,却不知这只凤会怎样应付。 凤素素的第二步踏出,脚下的地面一阵颤动,就连平静的湖水也是无风荡起三尺浪。青凤纵然有所防范,凝聚的心神也是波动起伏不已,感觉眼前的景物都在颠倒扭曲。尽管如此,她的神态仍是沉静如水,不为所动。 咚!伴随第三步着的踏出,虚空深处隐约传出一道声闷雷般的震响,似若一面巨大的战鼓被猛然敲击了一下,悬在头顶的星辰都是一颤。四周的能量顿时变得燥动起来,疯狂的朝着凤素素的身体蜂涌而去。 第四步,闷雷般的"咚"声再次震响,月隐星消,比之前还要剧烈的冲击着心神,令人顿觉胸中气血一阵翻涌,体内的真元力几欲失控。 第五步踏出,风卷云动,周边数十米內的花草林木都在簌簌颤抖,落叶飞扬…… 第六步,第七步……声声震撼神魂的"咚咚"声响彻,天地嗡鸣,山河大地似乎都承受不住这种踩踏。 随着一步步的踏出,凤素素的这具娇小的身躯也在一圈圈的放大,变成了一个头顶天,脚踩地的庞然大物,令人都只能用一种仰视的角度去观望。 第八步,却是以一种极为缓慢而诡异的速度踏出,这一脚,仿佛能踏平一座山岳,朝着青凤的头顶当空踩下,让人生出一种大山压顶,避无可避的感觉,似乎要被这一脚踩成齑粉。 第九步踩出,当这只遮天蔽月的大脚从踏下之时,青凤这才终于的动了,纤纤小手探出,虚空中顿时浮现出一只青光烁烁的凤爪,迎风而涨,呼吸间便膨胀成了一只遮天巨爪,带起一片星光闪耀,似乎将这片夜空都撕裂了开来,直接朝着那只踩踏下来的遮大脚,毫无花哨的当空抓下。 噗嗤!那只足以踩平山岳的大脚悬在半空,竟是无论如何也踏不下去。随着一声惊天震响,凤素素那庞大得不像话的身躯,也是被这一爪轰击得前俯后仰,摇摇欲坠。 九节竹叶慑魂步,这次竟然又被人正面给挡了下来,不久之前才被一位神秘的黑袍人轻易化解,让人禁不住质疑这招秘学奥义的威能。凤素素面罩下的小嘴也是惊愕的大张着,眼眸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只觉脑中一片混沌,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幕。 锋利如刃的凤爪握捏住这只遮天大脚,在那一瞬间,似有无数爪影在闪烁切割,撕裂,凤素素顿觉自己的气势像是被撕扯出数道口子,凝聚的威势一泄如注,那庞大的身影顿时萎靡了起来,而后仰面朝后轰然倒去,化为点点莹光消失不见。 口中传出一声闷哼,凤素素的身躯也是一阵摇晃,有些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一口血箭喷洒在罩面的纱巾上,殷红一片,手捂着隆起的胸口,眼眸隐透出一絲惊骇之色。虽知道对方不是平凡之辈,并沒有生出一点轻视之心,所以,一出手便施展出了千竹峰的奥义绝学"九节竹叶慑魂步",沒想到对方只是随意击出一爪,便轻描淡写破解了这招神魂技,反倒让自己遭到了反噬。 她可是千竹峰年轻辈中的第一人,沒想到竟在这不起眼碧雪城中连连受措,而面前的这个黑衣蒙面人,不用猜,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子,甚至年龄也不会比自己大,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多少有些倍受打击。 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快的排出了心中的负面情绪,从怀中缓缓取出了一根青莹莹的竹萧,萧长三尺有余,乃是用千年碧玉竹雕成,上面有看八个小孔洞。 凤素素轻抚了一下竹萧,自信地出声道:"这一根八音青竹萧,上面刻有法阵,但愿你能接得下三招。" "你不觉得说的废话多了些?"青凤的眼中掠过一不屑之色,说着,又是一手探出,凤爪如钩似刃,直接锁定对方的那根青竹萧。 凤素素的身形闪动间突然变得迷离虚幻起来,下一刻,更是从视线中消失不见了。湖畔边的林朩树丛繁多,只要拥有高端的身法,在这种环境中,想要有心隐藏身形也非什么难事。 更何况,千竹峰的"竹影随风"身法,便有着隐形的妙用。所以,凤素素此刻身形的已在夜色中融入了四周树丛间,只要收敛起全身气息,展开神识也难捕捉到她的踪迹,或许下一瞬便会出现在你的身后,发起致命的一击,无形中已占尽了无机。 然而,就在凤素素身形消失的同时,她手中的青竹萧轻灵的一扬,一声清远悠扬的声音从竹萧中发出。 叮!这一道清音宛若实质一般,直接透入凤爪之中,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凤爪竟然破碎开来,化着点点青辉,消于无形。 "嗯!居然能让音波凝聚成形并发起攻击,有意思!"青凤的眼眸中微显惊讶之色,以音波作为直接攻击手段的人很少见,也很难,大多都是辅助性的攻击。而凤素素却凭着手中的青竹萧,便能将无形无质的音波变成锐利的攻击手段,的确让人惊叹。 叮叮叮……凤素素的手中的青竹萧一扬之间,沒有庞大的气势,只有无数道青影竹针连连闪射,空气中泛起声声悠扬的清音,每一声都蕴含着铮铮杀机,追魂夺命。 这梦幻般的清音,速度比平常的声音还要快上数倍,当声音传至耳中,再做反应和闪避时,身体已经遭到了攻击。 在这种情形下,唯一能派上用场的便是敏锐的神识,青凤在惊觉的同时便在身前布下了一道风墙,而后闭上双目,以神识锁定这一片虚空。 萧音破碎凤爪的时候,速度会略微滞缓些许,就趁着这一絲变化,便足够她从容的作出反应了。无数道风刃呼啸而出,将袭来的音波攻击逐一切割分解掉。 凤素素发出的萧音,蕴含着某种诡异的力量,风刃接下的每一道音波攻击,都会发出炸裂的声响,连月光都会泛起一层涟漪。凤素素的这一萧挥出,竟然发出了三十二道音波攻击。 音波攻击无形无质,诡异得极难捉摸,更是让人防不胜防,除非拥有强大的神魂力量,否则很应付,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沒想到这个黑衣蒙面女子,居然可以轻松的接下这青竹萧的一击,让凤素素不敢稍有小视之心,将之看成了平等的对手。 无形无质的音波被青凤的风刃击散,四周的草木都被这种可怕的音波炸得尘土飞扬。 音波造成的伤势很是奇特,一旦被其所伤,开始只能看见一道痕迹,直到有血涌出来,才知道自己受了伤。甚至连头发被音波削光,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甚者只觉脑门一震,內腑受伤,耳鼻顿时血涌。 凤素素的口中吐出一声娇喝,手中的青竹萧再次一扬,七道无形音波隐隐形成了一个阵势,七种不同的音律荡漾开来,在虚空中相互碰撞,散发出一道道天赖般的悦耳之音。就像是一个温婉柔媚的女子,在低吟浅唱,美妙得令人如痴如醉。 就连青凤听到这天赖般的低吟浅唱,也是一阵心神愰忽,差点便被迷失本其中;"千竹峰的秘学奥义,果然不容轻视,就凭这一手绝妙的控音之术,便可以力压各峰了。" 按理说,音波的攻击速度已远超过了声音,应该是还沒有听到声音,便已经是中招了。然而,奇怪的是青凤明明已听到了声音,却沒有遭到任何攻击。这说明凤素素的"七音闪爆",并不是那种直线攻击,而是隐藏于青凤的四周,让人无法感应到它的存在,一旦闪爆开来,定然会猝不及防的受创。 凤素素不知用这一招打败过多少同辈的顶尖强者,就算是修为高过她的人,也在"七音闪爆"下吃过大亏。 青凤闭上双目,身心一片清明,展开神识捕捉四周的风吹草动,空气中的每一絲微不可觉的气息流动。下一秒,骤然的斜踏出一步,七道风刃四散发出,飞速地斩向虚空之中。 "嗯!"凤素素看到对方发出的七道风刃,竟然分別斩向隐在虚空中的七道音波;"这……怎么可能?" 噗噗噗……七道强横的风刃,精准无比切在七道音波之上,风刃和音波交击,顿时发出一连串轰然炸响。 "居然能看到无形无质的音波?"惊诧之下的凤素素,手中的竹萧一震,再次的施展出"七音闪爆"。 青凤仍是双目低垂,毫不犹豫的再次发出七道风刃,又是一连串的轰鸣炸响。 第一千零八章九音临世 "九音临世!"凤素素吐出一声肃杀的冷哼,竹萧在掌心中一转飞旋,天地间顿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鸟啼虫鸣之声,草木摇曳,风卷山林之声,更有惊涛拍岸,雷霆轰鸣之声……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天地共鸣的宏大交响乐,让人不自觉的沉浸在其中,天空中似乎有万倾雷霆劈落下来,地动山摇,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想要稳住身形都难。 "好霸道的九音临世!"青凤的双目骤然张开,眼中有点点清辉溢出,四下散逸开来,宛若星辰在虚空中闪耀。 这九音临世,能在瞬间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声音,相互交织在一起,即能迷惑人心神魂,又可以掩盖住真正的攻击音波,如果不能尽快的从这些声音中,寻找出隐于其中的攻击音波,那下场无疑会非常凄惨。 意识到这一招的诡异,青凤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果断地采取了以攻对攻的手段,点点清辉弥漫开来,突然都是微微一颤,下一刻,这片天地顿时多出了无数的龙卷飓风,就像是春季的野草一般,一颗颗的钻出来,塞满了整个空间。 龙卷飓风呼啸着,肆虐天地,又与她的气息相通,这龙卷飓风就是她的眼,她的耳,她的五感六识,感应着虚空中隐藏的音波杀机,不断带起一片轰鸣炸响,撕裂,破碎天地间的一切声音。 凤素素的这招九音临世,蕴含着九九变化,八十一种攻击手段,形成了一个可怕的杀阵。然而,当她还沒来得及发动,已被青凤的龙卷飓风,摧枯拉朽般彻底破灭掉。 "这……"见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绝学,被对方这种干净利落的手段轻易破解,凤素素面罩下的俏脸也是微微色变,禁不住暗暗的惊吸了一口凉气。 各种危险的气息荡然无存,一道龙卷飓风却仿佛从天而降,牢牢的锁定了凤素素的身形。 "不好!"凤素素提前感应到危险的降临,手中竹萧一震,一道凌厉至极的音波破空而出,直接切入袭来的那道龙卷飓风。 凤素素这一次发出的九音临世,摧动了七成真元力,发出来的音波震耳欲聋,似乎连一座小山也能荡平。 上百道音波同时轰鸣,其中有许多声音只起着骚扰作用,并无任何杀伤力,但有些音波却是蕴含着凌厉的真元力,足可撕裂人的身体。 啾啾!一道鸟鸣之声响起,青凤顿时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只大鸟狠啄了一下,嘶啦!所幸她闪避得快,只是衣衫少了一角。噗!一道风刃划空切过,鸟鸣之声消隐。 哗哗哗……流水之声荡响,仿佛从天际深处流淌出来,并不狂暴,温柔的倾泄而下,若被洗涮一遍,只怕会变得一片血肉模糊。 风起,呼啸席卷起倾泄而下的潺潺水流,瞬间形成一柄巨大的透明风刃,一往无前朝着凤素素斩劈而去。一旦被劈中,直接会被斩成两段。 "啊!"凤素素自信从容姿态消失,惊呼一声,手中的竹萧同时电闪般迎上斩劈而下的巨形风刃。这竹萧乃是干年碧玉竹制作而成,其坚韧度更是胜过精金柔铁,所以,她一点不担心会被元力凝聚而成的风刃斩断。 叮!巨大的风刃斩在了竹萧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凤素素只觉一股庞大的力量从风刃上不断地压下,托起竹萧的双臂瞬间发出一阵"咔咔"声,那是骨骼被强力挤压时发出的声响,而她的整个人也在同时往地面之下沉去。 凤素素体內的真元力在疯狂的涌动着,想要震开风刃的镇压。但那看上去薄如蝉翼的透明风刃,此时就如同一座山一般,任由她如何摧动真元力,也无法撼动絲毫。对方分就是一个女子,怎可能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此时已沒有时间揣摩,因为她的脚已开始陷入了地面。 "你虽然很强,却还不是我的对手,黑吃黑,你就只好认栽了!"青凤戏谑的出声道。 "哼!沒到最后一刻,永远都会充满着变数,你未免得意得早了些!"凤素素冰冷地说道,眼眸中闪过一抺狠厉之色。 青凤不屑地撇了撇嘴,正要奚落这天之娇女几句,突然目光一凝,冷哼一声;"卑鄙!" 原来,凤素素趁着说话之间,手中的竹萧同时微一转动,一个萧孔暗暗的对准了青凤。刹那间,一道淡绿色的毫芒从萧孔突然绽射出来,直奔青凤的眉心而去。 任谁也想不到,这只竹萧中还暗藏阴毒的玄机,可怕的危机瞬间降临,青凤此刻可以清晰的感应到从竹萧之中发出的那道毫芒,竟是一条虫子,通体泛着绿光,有着一对透明的翅膀,身躯的前端突起两只尖利的獠牙,一双细小的眼中,更是蕴含着凶残暴唳的气息,沒人怀疑一旦被其沾上,下场一定会很惨。 这种猝不及防的攻击,换着常人只怕连反应的时间都沒有,便已莫名的中招了。然而,这只凤却不是凡人,而是世间罕有的灵兽,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足令万兽扑伏称臣。 可怜那条小虫子,刚一掠出萧孔,便已感受到了无比恐怖的凤之气息,尚未窜至半途,身躯一颤,便自从空中跌落了下去。 "这……"凤素素的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不知道怎会发生这种情况,此时也沒时间去探究,果断的展开竹影随风身法,瞬间便隐去了身形。 青凤见状,只是略微楞了一下,并沒有展开神识去搜索对方的跡迹,而是飞身掠上如镜般光滑的水面,动作轻灵而自然,踏波无痕,如履平地。这简单的举动,便一下打破了凤素素想要借着夜色林木的掩饰,再次暗袭对方的算计。 湖面仍然平静,清波微荡……然而,青凤还是小看了这个千竹峰年轻辈的第一人。 轰!平静的湖面骤然爆裂开来,水花激射中,一片竹叶薄如蝉翼,闪烁着幽绿的寒芒电闪而出,第一波袭杀,竟是以一种完全无法预测方式展开,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青凤的目光骤然紧缩,她知道在自己踏上水面的一刻,对方也可能会随之隐入了水中,却没想到会如此之快的发出这惊艳一击。 水花飞溅的刹那,青凤的脚下已经一点水面,身形拔空而起,同时竖指为剑,一道青色光华划空而出,挡住几乎必杀一击,发出一声"叮"的脆响,斩碎了从水中激射而出一片竹叶,这片竹叶却堪比利刃。 凤素素破水而出,一击失手,没有絲毫犹豫地重新潜入水中,再次失去了影踪。如此诡异莫测的袭杀,简直可以例一流顶尖杀手的行列,能轻易接下的人还真不多。 凤素素融入月色下的水中,这种潜在的危机再度呈现。想要在在波光鳞鳞的水中,寻其踪迹的难度很大。可怕危险的杀机在无声的波光月色中凝固,清波荡漾,一片万赖沉寂。 青凤佇立于涟漪轻漾的水面上,微觉幽冷的绿光一闪,似若暗夜寒星,瞬息即现,恰如这闪烁的水光,波澜微惊,杀机毕现。 这种诡异的攻击,随时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方位和角度,一个细微的误判都可能倾刻受创,甚至遭到至命的一击。 融入夜色水中的凤素素,如同窥伺在身侧的毒蛇;噗!一抺诡异的绿芒突兀的从脚下水中电闪射出,角度刁钻致极,竹叶如刃,无声无息。 尽管青凤虽已提前察觉,急速的闪避间,衣衫的下摆仍被划开一道口子,所幸未伤及皮肉。果然不愧圣山年轻辈的第一人,并非浪得虚名。 浪花再次涌动,凤素素没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连环出手,一点竹叶闪射的绿芒,融入水光,月光之中,令人心神迷乱。这一击似若蛰伏于幽暗中的毒蛇一般,以最刁钻的角度,在最恰当,又最出乎意料的时间骤然发动。 这猝不及防的一击,快,快到了极限,一点绿芒已在青凤的眼前飞速地放大,充满了森然杀机,让人避无可避。纵算有所防备,也未必能躲得这诡异的一击。 这一刻,凤素素面罩下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她发出的竹叶都是经过特殊药液浸泡过的,只要划破一点肌肤,便会令人出现短暂的麻痹,强者之间的战斗中,这刹那的麻痹,已足够死上好几回了。 然而,这絲笑意方才浮起,便凝固了,眼眸满是惊愕之色。因为她看见对方人影竟然化作点点星光,诡异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青凤的确没有躲过这融入水光月色中的一击,唯有在瞬间施展移形换位的身法,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像虚影,真身却在下一刻出现对方的身侧,指尖划出一抹青光,溅起的水花中处传出一声负痛的娇哼,空气中留下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原本是必杀之局,却瞬息之间,情势斗然逆转,凤素素的身影从水花中显现出来,单手捂住手臂处的流血伤口,面罩下的一双目光依然冷厉。 第一千零九章半步灵神境很强吗? 原本是必杀之局,却瞬息之间,情势斗然逆转,凤素素的身影从水花中显现出来,单手捂住手臂处的流血伤口,面罩下的一双目光依然冷厉。 "从未曾一败的我,在这碧雪城短短的时日间,居然又第二次受伤了!。"凤素素喃喃自语道,看不清她纱巾下的神情,语音中显出几分惊讶和淡淡的失落。 "切!那是你所遇到的对手,都是一堆用丹药堆积出來的垃圾,当然也包括你在內。"青凤悬浮在水面之上,鄙视不屑地说道。 "哼!狂妄!"凤素素眼眸中怒焰杀机涌现,冷哼声中,七道绿芒在月光中幅散而出,七片薄如蝉翼的竹叶,同时分袭向青凤全身的七处致命要穴,能在夜色中如此精准的辨物,此女不去做杀手,当真是有些太可惜了。 青凤身形一动,瞬间幻出七道残影,凤素素击出的七片竹叶是继续攻击一个,还是分袭七个残像? 就在这稍稍犹豫的刹那,青凤已是一步斜踏而出,趁对方七片竹叶微滞之际,手指再次划空点出,一抹青光已电掠而过。 凤素素细微的动作变化,像是都在青凤的预料之中,青芒未至,凤素素巳觉肌肤刺痛,嗅到了十分危险的气息,身形倏地幌了幌,再次融入湖水中。 水波荡漾,已失去了凤素素的踪迹,可怖的危机感再度提升到了极点,分分秒秒都会遭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无影,无踪,无息,却又无处不在,令人颤慄的沉寂中,可怕杀机仿佛在清冷的月色中无声凝固了。 这情形下,青凤也不敢稍有托大,双目微闭,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令她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一絲寒气,就像是夜空中掠过的风,无声无息,却是隐含着无尽杀机。青凤的秀眉抽动了一下,判辨着这一絲气息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误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溅血受创。 三枚细如牛毛的竹针,品字形的贴着水面电闪奔射而出,诡异无比的袭向青凤的身下脚裸处。 如此出人意料的一击,角度刁钻得令人匪夷所思,纵算青凤反应再神速,也依然未能全部避开,挪步抬脚间,裤腿处仍被一枚竹针穿透了一个细小孔洞,隐隐有血渗出,受创部位传出一阵麻痹的感觉。 一击之后,又恢复了夜的空寂,凤素素似乎对这浸过药液竹针很有信心,隐入水中静静等待着对方药力散发。 时间在分秒过去,意外地,却仍未见对方有任何不适的反应,只听见夜风掀动衣衫的猎猎作响声。 隐于在水中的凤素素见状,也是浅目微皱,眼眸中透出深深的困惑和不解,就算是一头帝级妖兽中招,也是无法抵抗这种麻痹作用。 她现在的处境很不妙,此时这岛上不知有多少人正在四下搜寻她的踪迹,当下只有速战决的从对方身取回被掠走的玉盒。然而,与对方缠斗到现在,深觉自己沒占一点优势,甚至还稍处于下风,这才迫不得已的使用了这种手段。 修者之间的战斗搏杀,手段层出不穷,不存在什么阴招之说,就算使用见血封喉的歹毒暗器,也沒有人会说你卑鄙无耻,只问结果。 只不过,这区区麻痹药液又怎奈何得了这只凤,就算不服用解毒丹药,也能在第一时间将毒逼出来,伤患处的麻痹之感早已很快消失。此时仍垂闭着双目,神识铺展开来,感之着湖面上漾起每一个涟漪波纹…… 嗖!隐于水下的凤素素不知是沉不住气,还是发现了某种细微的契机,再次出毫不犹豫的出手,绿芒乍闪,一片锋利如刃竹叶从浪花中绽射出来,飘浮不定的朝着青凤的颈项间切割而去。 这电闪般的一击,轨迹闪烁变幻,一个预判有误,就有可能会再次中招。故而,此时的青凤根本没有去捕捉,或闪避格挡这一击的意思,而是整个身形倏然的凌空拔起,一抹淡绿的寒光从脚底险险一划而过。 亊实上,面对实力相当的对手,若想一击见功,无疑是痴人说梦。所以,凤素素并不感到意外,后续的手段才是真正致命的杀招。 她已在暗中算计着对方可能闪避的任何一个方位,随着青凤拔高的身形,又是三片如刃锋利的竹叶品字形飞袭而出,提前封锁住对方的躲闪线路。 但凤素素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对方拔起的速度,却是带起一阵飓风,像砣螺般的旋转着,高速的运转力直接将袭来的三片竹叶尽数轻易荡开。导致这精心算计的一击,再次功败垂成,同时也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月色星光下的湖面,浪花飞溅激荡,一直沉入水中凤素素,此时的身形已完全浮出了水面,悬浮在半空,被浸透了的衣衫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凸凹有致的蔓妙曲线,高耸的双峰坚挺的突起,尤为傲人。 "以你的修为绝非泛泛之辈,在碧雪城中不可能有这种存在,你与那位神秘的委托人是什么关系?"凤素素冷厉的斥问道,仍是显得十分强势,同时想到这一战,与之前那位黑袍人的一战何其相似,这才有此一问。 "切!这还用得着问吗?简直就是胸大无脑,真是高看你了!"青凤从高空悠然的落下,同样悬浮在水面之上,戏谑的说道,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个人都听得出话中的意思。 "果然!"凤素素面罩下的秀眉微皱,她可是领教过那位神秘黑袍人的强大手段,难怪此人会有如此不俗的身手。 "这东西本就不属于你的,我只是在做一件物归原主的事。而你却是在做贼行窃,所以,劝你还是尽快抽身离去,一旦被人寻到这里,你的身份就会被彻底暴光了。" 凤素素闻言心中也是微凛,听对方的口气,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底细,这可能吗?掠夺这枚神灵丹的事,也是临时伧促决定下来的,绝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或者是自己有些做贼心虚了,不由自嘲苦笑了一笑。 "这东西对我很重要,希望你不要失言而肥!"凤素素轻声冷哼, "当然!只不过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有片刻,便会有人搜寻到这里来。如果你在五招之內仍不能击败本凤儿,那就恕不奉陪了。"青凤朝着四周望了望,数千米之外已有人向这边搜寻了过来。 "好!"凤素素贝齿暗咬了咬红唇,身上的气息涌动,头顶之上突然浮现出一节碧绿青幽的翠竹,竹节之上竟是生出了九片竹叶,每一片都绿得晶莹透亮,都蕴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 随着这股气势不断的节节攀升,身下的湖面泛起一圈圈的波纹涟漪,水波激荡,一浪接着一浪的四下扩散开来,整个湖面都在荡漾…… 凤素素的美眸骤然张开,精芒闪射,九片叶子同时脱离了竹节,骤然化作九条细如毫发的青絲,散发出若隐若现的莹莹光晕,给人一种飘眇玄妙的感觉,空气中更是充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凛然杀气。 "半步灵神境?"青凤目光一凛,颇感意外的轻咦了一声。 凤素素之前所表现出来修为,也只是生死境高阶巅峰。只有触碰到灵神境的门坎,精神力才会生出灵觉来,灵觉一旦能凝聚到化虚为实程度,方才能施展出有若实质般的神魂攻击,这种攻击诡谲玄妙无比,令人防不胜防。 "不错!"你认为自己现在还有几分胜算?"凤素素冷傲的目光落在青凤身上,却发现对方只是略为显得有些惊讶而已,并沒有流露出一点怯战的情绪。心中不禁暗忖;"难道对方也是一个半步灵神境?不会是在故作镇定,虚张声势吧?" "半步灵神境很强吗?"青凤饶有兴趣的出声道:"不就是能施展神魂攻击,杀人于无形么!还不至让本凤儿不战自败,乖乖的将东西奉上。不信大可全力出手一试,看看本凤儿是否接得下来。" "即然你这般不知进退,那就生死自负!"凤素素冷笑一声,眼眸诡异地闪了闪,悬在头顶的九道淡绿的细絲,微颤了一下,瞬间玄妙之极的穿越了二十米的空间距离,直朝着青凤双目间,以及眉心处,无声无息的电闪而去。 在灵觉攻击的面前,所有诡异的身法,强大的招式,都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凤素素的这九条淡绿的细絲,正是她苦苦以神魂凝炼出来的灵觉。只不过,也只是刚刚凝炼到化虚为实的地步,威能相对的弱小了些,还不足重创对手,她之所以施展出来,只是想凭着这种灵觉攻击来震慑,扰乱对方的心神。 高手之间的战斗搏杀,只爭一线,心神的刹那混乱和失控,都可以让她在这一瞬之间,施展出各种手段,一举重创对手,轻而易举的赢下这场战斗。 第一千零十章 唯美至极的恐怖杀界 高手之间的战斗搏杀,只爭一线,心神的刹那混乱和失控,都可以让她在这一瞬之间,施展出各种手段,一举重创对手,轻而易举的赢下这场战斗。 灵觉凝聚而成的细絲,从各个不同方位角度电闪般的绽射而出,速度快到超出视觉反应的时间,更不要奢谈躲避闪让了。 这些无声无息的淡绿细絲,已诡异的无限接近青凤的双目,以及眉心处,一旦被其钻入进去,神魂便会受到攻击,这是一个修者最脆弱和致命的地方。 就在这时候,青凤的眼眸突然一凝,双目种眉心处同时爆闪出一蓬烁烁青光,宛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 嗖嗖嗖……随着青凤目光的凝聚,九点青芒从眉心处闪射出来,精准无比的轰击在袭来的九道条淡绿细絲之上。 噗噗噗……青芒与细絲在虚空中交击,发出一阵阵颤响嗡鸣,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 凤素素面罩下的面容色变,惊愕的大张着嘴,眼眸中露出难以置信神色,整个身躯也同时倒退数丈,骇然地指向远处的青凤,惊颤地叫道:"你竟然也能施展灵觉攻击,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感到很惊讶?你未免也太过小视天下,坐井观天,孤芳自傲了。"青凤语带讥讽的戏虐的道,对方只是个半步灵神境而已,而她可是货真价实的灵神境初阶二品的大能,在灵觉攻击上的造旨,不知要比对方高上多少倍。与之对战本就有些欺负人,所以才刻意控制,否则只是这灵觉的踫撞,对方不死都会变成白痴。 凤素素如果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位真正的灵神境大能者,就算再目空一切,睥睨孤傲,也不敢狂妄的与之叫板,这纯粹是在寻死找虐。 直到此刻,凤素素也只是将青风视为与自己修为相等的对手,同级之间的战斗,她自信可以战而胜之。却沒有想过,从头到尾,貌似对方都是在见招拆招的自保,还从未主动出手发起过任何攻击。 凤素素闻言,贝齿咬着红唇,不敢再有所保留,双手结出一个玄奥的手印,下一刻,一蓬绿光已诡异将青凤瞬间完全笼罩住。 青凤的话音刚落,只觉眼前的空间突然一阵拉扯扭曲起来,举目望去,才发现自己竟已置身于一片碧绿苍翠的千竹林中,触目满是竹海随风摇曳,碧浪起伏翻滚,漫空都是竹叶飘飞…… 在这片如诗如画的景象中,青凤的眼眸里却是透着凝重,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十分危险的气息,就连每一片飘飞的竹叶都锋利如刃,可以在瞬间致人于死地。这如梦如幻的境地,无处不充斥着死亡的威胁,这纯粹就是一个唯美至极的恐怖杀界。 试着稍稍挪动了一步,空气便传来了一道剧烈的波动声响,距离她最近的一株碗口粗的青竹,却是诡异的晃动起来,就像突然活过来一般,无数狭长的枝条在虚空中疯狂的舞动,一条竹枝宛如钢鞭般重重甩了过来,可怕的音爆声中,虚空都像是被抽裂了开来。 噗!竹枝似若钢鞭铁条,狠狠的抽打在护体灵罩上,青凤闷哼一声,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足见这一击的强度有多恐怖。 青凤硬扛下竹条的这一击,整个人却是被迫退入了身后的竹林,刹那,整片竹林像是瞬间都拥有了生命般,顿时暴动了起来,成千上万的高大枝桠漫空狂舞,发岀一阵阵巨大的沙沙声,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让人感觉到面对的不是一片竹林,而是一头头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远古巨兽。 这一刻,青凤浑身上下也绽放出百丈青色光芒,瞬间便形成一股股龙卷旋风,漫空呼啸咆哮,席卷天地。 "这就是你的木之战斗结界!换着常人陷入其中,存活下来的机率或许为零。但,对本凤儿似乎沒用!"青凤就这么在竹林中,闲庭信步般缓缓的向前走去,眼眸中带着一种特殊的神采,身体的周边密布着万千青色的风刃,所经之处,不断传出阵阵林木被狠狠切割的声响,大片大片的翠竹随之"哗啦啦"的倾倒。 "这……怎么可能?"隐在竹林某处的凤素素,看到这一幕,直接有些惊呆了,这本是她营造出来的"木之战斗结界",在这里她就女王,掌控着一切的生杀大权,甚至只须一个念头,都可以让陷入其中的人倾刻毙命。 但此刻,那些暴动的竹林正被肆虐的屠戮,竟让自己逐渐失去了对这个"木之战斗结界"的掌控。 "这是怎么做到的?"凤素素骇然的想着,头顶的上空骤然炸响一道惊雷,无数的血色电光倾泄而下,大片大片的竹林轰然倒塌,熊熊燃烧了起来,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不好!这是融合了火之意境的雷电!"凤素素暗自惊呼一声,神念一动,便急速的退了出去,这木之战斗结界也随之消失不见。 "啊!"悬浮在半空的凤素素,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浑身上下被一条条忽明的忽暗的电弧缠绕着,空气中散发出阵阵衣衫灼烧的焦糊味。 这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叫,回荡在小岛的上空,顿时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嗖嗖嗖……一道道身影在月色下踏空飞掠而行,纷纷朝着声音传出方向蜂涌起过去。 不过才片刻时间,这一方的湖畔边,已陆续聚集了数百人,都是对着千米外的湖面上,两道正在激烈打斗着的人影,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由于距离过远,月色下也只能隐约看见争斗中的两人都是蒙着面,但,可以断定那被掠走的玉盒,就在其中一人的身上。 "无耻的妖女,我要杀了你!"电弧逐渐消失,凤素素的身上,大片大片的如雪的肌肤,都是再无遮掩的暴露在清亮的月光之下,绝对的春光无限。 堂堂的半步灵神境,竟被人弄成这副狼狈模样,连胸前的一抺护胸都显露无遗,一对高耸的玉峰起伏涌动,已然跃跃欲出,羞怒之下,却是混然不觉。双眸之中一片冰冷彻骨,已到了彻底要暴走的边缘。 "停!"一道清笑之声从她的身后传递过来,凤素素闻声回转身来,手中已握着一把竹叶形的短剑,闪射着幽冷的绿芒,美眸含怒的狠狠盯在悬在半空中的青凤身上。 "你不会是想裸着酥胸,光着屁股继续战斗吧?"青凤忍禁不住的嗤嗤笑道。 凤素素闻言不由楞了楞,垂首看了看胸前破损的衣衫,透出一片雪白,同时感觉自己身后的某处凉嗖嗖的,顿时意识了什么,伸手摸了摸,面罩下的一张脸刹那色变。触手之下,光滑柔嫩,那是两瓣晶莹白晰,园润饱满的丰臀,望之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过去揉揑一把。 所幸对方也是一个女子,双方又都是蒙着面,就再次遭遇,也是对面相见不相识,否则当真是无地自容了。尽管如此,凤素素还是爆发出一声羞怒无比的娇喝,下一刻,整个人变化作一道流光,直朝着青凤电闪奔杀而去。 "等等!有人冲过来了!"青凤身形闪避的同时,出声提示道。 凤素素闻声也是心中一凛,瞥目朝着小岛的方向望去,湖畔上此时已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更有数十道人影正踏波踩浪的朝着她们急掠而来。几个呼吸间,已越个百米的湖面,这速度快得令人乍舌。 凤素素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接着狠狠她瞪了十米外的青风一眼,恼怒的冷哼道;"我已记住了你的气息,这笔帐,我早晚会讨回来!"话落,整个人已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射入了波光鳞鳞的湖水之中。 "切!若不是在这里陪你演一出戏,本凤儿早就将你这所谓的年轻辈第一人给抺杀了。还想讨债?哼,还是祈祷自己别在踫本凤儿吧!"青凤自顾自的喃喃道,望了望水面上奔掠而来的人影,身形闪动间,也同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水中。 这些踏波奔行而来人,一个个的眼神中都是充满了火热的贪婪,都想在第一时间擒下那个胆大包天的夺宝之人,其用心不言而谕。然而,此时的湖面上却早已鸿飞冥冥,那里还有人踪。虽知道之前还在争斗的两个蒙面人,都双双的遁入水中,要想从这苍茫无际碧雪湖中寻人,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虽然无比的郁闷,也唯有不了了知。 伴随着这件压铀的拍卖品被人掠走,这场潮起潮落的拍卖会,也因此不欢而散的宣告结束。但仍有许多大势力,心有不甘的在暗中寻找着那枚灵神丹的下落。 灵神丹被劫一事,甚至有人怀疑这是天凤阁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其目的就是想掩人耳目,瞒天过海的将其据为已有。这种猜测虽有些欲加之罪之嫌,却成了一众大势力上门讨说法的借口,醉瓮之意却是各有同。 第一千零十一章人中龙凤 灵神丹被劫一事,甚至有人怀疑这是天凤阁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其目的就是想掩人耳目,瞒天过海的将其据为已有。这种猜测虽有些欲加之罪之嫌,却成了一众大势力上门讨说法的借口,醉瓮之意却是各有同。 如此一来,天凤阁又一下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各大势力轮番上门逼宫,迫使天凤阁不得不宣布,终止一切业务,暂时闭阁。 当陆随风,紫燕,以及云天星三人离开天凤阁,回到天外楼时,却看见门前站着六个身姿挺拔的人,即便是以陆随风的阅历眼光,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赞一声;好风彩!这六人当得起人中龙凤,绝对不凡! 中间的一位女子,身材修长,淡绿的裙衫裹体,更显曲线蔓妙玲珑,气质孤傲,尤其是那双清冷的眼眸,让陆随风顿时想起了一个人;千竹峰的凤素素! 而另一个站在凤素素身边的男子,更是尤为让人注目,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虽然中等身材,却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身着一袭紫色长衫,背负双手站在那里,气度悠远。只像是这天地间满是污淖,唯有他遗世而独立。 一头披肩的长发随意地向后束起,面如冠玉,双目狭长,眼眸却略显阴柔妖异,除了一种生来的优雅高贵之外,另外还有一种颐指气使的霸道,披靡当世,蔑视众生,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此人便是紫薇峰,峰主的独子,少峰主紫虚云。 其余的四人,都是凌霄峰,赤云峰, 融金峰,流云峰,亲传弟子中的第一人。却不知这六峰的天之娇子连诀而来,意欲何为? 那位凌霄峰的亲传弟子,面目尤为俊秀,翘挺的鼻子,殷红的嘴唇,凤目含威。虽身为男儿之身,却生就一张堪比绝世佳人的容颜,但并未给人一种娘娘腔的感觉,反而更显英气逼人。 另一位身着血红长衫的男子,是赤云峰的亲传弟子,脸上的轮廓就像刀削一般,线条刚硬分明,身形虽然并不伟岸,却给人一种铁血硬汉的感觉。 融金峰的那位亲传弟子,则是一身金色长衫,一双冷电般的双目之中,有絲絲金芒闪烁,落在人的肌肤上,都会生出一种实质般的针刺感,隐隐生痛。 那最后一人乃是流云峰的亲传弟子,一身白衣如雪,宛若天上飘飞的白云,显得尤为的悠然而飘逸。此人双眉粗而墨浓,鼻梁也不怎么挺直,甚至连皮肤也透着古铜色,却仍给人一种清风流云,长袖善舞之感。 陆随风一眼扫过,瞬间便对六人作出了一个初步评价,可以断定这六人绝对属于圣山年轻辈中,最杰出的顶尖风云人物。而且,从几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都是充满了浓浓的战意,像是面对一个极具威胁的对手? 对手?这种一眼判定敌我的情况,对陆随风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那是一种源于神魂深处的直觉,无法用言语来说明的东西。 在这世上,能够有资格被他认定为对手的人并不多,慕容轻水和云天星二人,或许勉强算得上。 然而,眼前的几人却是莫名的将他当作了对手,尽管并不认为对方几人,有资格让成为他的对手,能够被他看着对手的人,绝对是一个惊艳卓绝之辈。 六个独俱风彩,傲然立在街道上的人,像是鹤立鸡群,似乎与周边的环景和往来的人流格格不入。又似乎是星空中的浩月,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荷。 当陆随风三人在打量着堵在天外楼门前的六人时,这六人也同时在打量着他们三人。目光最后都是无一例外的停在陆随风身上。 风素素当先的从六人中走出来,陆随风在第一时间便认出了她来,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对陆随风毫无一点影象,形同陌路,这就是差距。 风素素脚下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但每一步之间的距离,都是完美的均衡,在众人的眼中,风素素走出的每一步,像是都在地面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然而当她一步步的走过去时,地面上却是连任何痕迹都沒有留下。 从这些脚步中,住足围观的路人都是在心中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那种心脏仿佛要被踏碎,甚至要窒息当场的恐怖感。 相距五米,风素素停下了脚步,孤傲清冷的眼眸继续观察着陆随风,直接将紫燕和云天星两人忽视不见。 "你是碧雪峰內门上院的弟了?"风素素秀眉微皱了皱,这话似乎问得有些多余,因为陆随风身上的标志已说明了他的身份。但,她说这话时,神色间露出一抺明显的意外和疑惑之色。 眼前的这个人,年轻得让人感到有些惊讶,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眼神很清澈纯净,却又给人一种深遂无涯的感觉,嘴角微微地弯起一弧度,勾勒出一种十分淡然从容的笑。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干净的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甚至看不到一点浑淖之色,像是时刻都在保持着绝对的清醒。就这么静静的站着,浑身上下都是一种天然的协调,看不出有絲亳戒备之心。只是以这种最自然的姿态,便让人生出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似乎可以应对任何一种突发状况,无论是防守还是攻击,都能做到随心而为。 这种人,尚若与之为对手,一旦出手出反击,将会是雷霆万倾,绝不会给你留下絲毫的机会。此时看上去虽显得有些淡然和漫不经心,实则这种表现,只有具备强大自信的人才能拥有,那是一切都在掌控中的自信。 这是风素素对陆随风所做出的判断和结论,这个过程描述起来似乎有些长,实际上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几乎在同一时间,双方都对彼此有了一个初步的评价。 能成为圣山年轻辈中,最杰出的顶尖风云人物,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智,都沒有一个会是等闲之辈。尤其是第一眼得出的判断,准确率绝对在九成之上。 当然,除了靠家族父辈上位的二世祖,比如眼前的这位紫薇峰的少峰主,此时的一双眼睛微眯着,泛着一抺贪婪的烁烁精光,肆虐无忌地落在紫燕温润如玉的脸上,从上往下划过白晰的颈项,再缓缓地移向坚挺高耸的胸部,再到纤腰和两腿部,直至双脚,又重新往上移动视线,喉咙间发出一阵吞咽声,眼球定在那双隆起的高峰上,垂在衣袖中双手,十指不断的一开一合,大有要伸过去摸模之状。 这一阵滛邪的扫视,直让紫燕顿生出一种全身衣衫被对方慢慢剥光的感觉,脸颊不由一阵发燙,秀眉微皱,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厌恶感,眼眸中更是杀机涌现。 这位紫薇峰的少峰主像是似若未见,心中却是在暗暗的寻思着;此女虽美艳诱人,毕竟是碧雪峰中的弟子,动不得!也只能饱饱眼福而已。却不知天凤阁的那位风三娘,是否比此女更出色,那可是无数男人心目中朝思暮想的女神,若能将其压在袴下…… 其余的几人望向这货一副意滛的模样,都是无尽鄙视的撇撇嘴,神色中都毫不掩饰的露出一种羞于与此为伍的表情,同时跨步走到风素素的身边,一股股强大的气息朝着陆随风肆无忌惮的碾压而去,修为稍弱的人,只怕会被这种可怕的气势,挤压得当场跪倒在地。 但陆随风像是根本沒有感觉到絲亳的压力,仍是一脸淡然的站着。双方的距离只有五米,这个距离很微妙,若是在十米之外的话,会显得有些距离感,让人有时间应对各种突如其来的变化。 然而,现在这个距离,在敌友不清的情况下,却是显得足够的危险,就算对一个普通的修者来说,想要突然暴起杀人都足够了。很显然,陆随风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了对方。 以眼前六人的身份地位,平常都是高高在上的将选择权交给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让自己做出选择?给你选择,或我来选择,无疑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意思。一个是掌控,一个是被掌控! 六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显然很不习惯这种被动。然而,毕竟是自己这些人莫名的找上门来,有着无理取闹,故意寻衅滋事之嫌。无论如何做,都是在被动做选择,虽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无声的交锋,无疑已输了一筹。 陆随风的脸上突兀而又十分自然的浮现出了一个温暖而和煦的笑容,令现眼前有些尴尬的氛围,在这种笑容下有若冰消瓦解般的消散开来。 "敢问六位这是……"陆随风说话时,像是连眼眸都在笑;"六位人中龙凤,齐聚天外楼门前,不会是刻意在等我的吧?" 凤素素难得的展颜莞尔一笑,露出一排整洁雪白的贝齿,有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嗯!若你是这天外楼的楼主,那我们就是专门来找你的!" 第一千零十二章貌似我与诸位不熟 陆随风的脸上突兀而又十分自然的浮现出了一个温暖而和煦的笑容,令现眼前有些尴尬的氛围,在这种笑容下有若冰消瓦解般的消散开来。 "敢问六位这是……"陆随风说话时,像是连眼眸都在笑;"六位人中龙凤,齐聚天外楼门前,不会是刻意在等我的吧?" 凤素素难得的展颜莞尔一笑,露出一排整洁雪白的贝齿,有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嗯!若你是这天外楼的楼主,那我们就是专门来找你的!" "呵呵!诸位能亲身莅临我天外楼,实在是令人受宠若惊,不胜荣幸!"陆随风呵呵一笑,状极热情,就像是迎客一般的做了个优雅的请示;"我天外楼一向以诚信为本,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诸位即慕名而来,势必会满意而归。" 几人见状,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是泛起一抺苦笑的意味,看着陆随风这副充满了铜旧味的奸商模样,真是他们要找的人吗? 几人跟着陆随风三人走进了天外楼,紫燕和云天星知趣离去。尽管六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看见这大厅的地面,铺就的竟是寸石寸金的碧玉玛瑙石,举步踏在上面似若踩在厚厚的圣晶上,也禁不住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没一份超然定力,还真是不敢走进来。 环顾四壁之上,参差错落的悬挂着名种兵刃和装备,很简单,只有三个阶品,王级八品,帝级九品,圣级十品。每个品级的数量不多,却是件件都能让观者的眼球突出一半在外,甚至连空气中都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威压和冷冽的肃杀之气,纵是他们修为不凡,背心也有些阵阵发寒。 大厅的面积不算十分宽敞,只有数张待客桌椅,然而,如没有一颗异于常人的心脏,还真没胆坐下去,因为那些桌椅都是用圣级妖兽的骨骸细心打造而成,充满了慑人的霸道气息,生死境之下的人只怕会坐得浑身毛骨耸然。 六人虽惊于这天外楼的不凡格局,却还不至太过失态,都各自找了个适合自已的位置坐下,心中都在对陆随风做出重新的评估。 凤素素选择与陆随风对面而坐,如此能更好的观察对方,其余的几人则一左一右的分坐两端。桌上放着一个古朴至极茶壶,只见陆随风从蓄物戒中取出了一小包茶叶,轻缓的折开,然后将一撮碧绿青翠的茶叶放入壶中。 下一刻,只见他伸手在空中招了招,空中的灵气顿时化着一蓬水雾,一滴滴的汇聚在他的手掌上空,呼吸之间便蒸腾起一团热气,而后,逐渐的开始沸腾起来,随即便像一条游龙般的钻入了茶壶內。整个过程都像行云流水般的自然,洒脱随意,令人叹为观止。 碧绿青翠的茶叶在壶中轻柔的滚荡着,片刻功夫,已有一股淡淡的茶香袅袅升起,空气中漾溢着沁人心脾的气息。 "好清新的香味!"凤素素的秀眉弯成了月牙形,琼鼻轻轻地嗅着,脸上透出一抺陶醉的浅笑,宛若一朵冰莲绽放。 "这是碧雪峰的云烟碧落茶,有着宁心静气,温润经脉的效用!"陆随风轻声地解说道,脸上仍带着从容而和煦的笑容;这"云烟碧落茶,每年只能采摘七八十斤,所谓物以稀为贵,就是这一小包茶,也是价值数万圣晶,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此言不虚!对这云烟碧落茶,我也是早有耳闻,可谓是万晶难求。据说此茶早已被碧雪峰的高层所垄断,根本不可能流于市面之上!"坐在一旁的那位紫薇峰的少峰主,手执一把措金折扇,扇面绘着一幅风姿万千的仕女图,故作潇洒的摆弄着;"却不知你是用何种手段弄来这稀有之物?再观你这天外楼的不凡格局,也绝不是你区区一个內门上院弟子,有能力可以做到的。恕我直言,你的身份可绝不像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如不是藏得太深,就是另有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了。" 这番话说出来,虽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却也是几人的心中所想,不由都是同时微微叩首表示赞同。他们连诀而来的目的相同,虽对这位紫薇峰的少峰主深恶痛绝,却沒人敢小视这个色胆包天的二世主。 "这位公子所言,未免也太抬举在下了!"陆随风不以为然的淡笑道:"我不过也是在代人打理这天外楼而已,那有公子说的那么复杂。" 沁人心脾的茶香已溢满了整个大厅,每个人的面前都置放着一个茶杯,陆随风的手轻轻地按在茶壶上,一道清澈碧绿的茶水从壶口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了一条抛弧线,带着让人心旷神怡的茶香,逐一的倾注于六个杯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茶水溢出外。 这一手控物之术,在坐之人都能做到,但却不能做得这般从容洒然,一气喝成而无一点一滴的外泄,心中都是微微一凛,暗自思忖着;果然沒有找错人,绝对是命中的宿敌之一。 "好茶需要好人品,好心情来品尝,否则就是暴敛天物了。"陆随风端起茶杯淡笑地说道:"云云众生,相逢即是缘,无论是善缘或是孽缘,是敌还是友,冥冥中都自有定数,一切都该顺其自然。" 陆随风的话像是蕴含着某种惮机,让人各有所感,而后各自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品了一口,随即都闭上眼睛,让那口茶在嘴中微微滚荡,片刻之后,才徐徐吞咽下去,满口仍是唇齿留香,无穷回味,但见浑身经脉温润,神清气朗,舒泰之极。 "好茶!这云烟碧落茶,果然名不虚传,一口清茶云烟缭绕,一缕玄机在其中,回味无穷。"凤素素清冷的脸浮起一絲若有若无的笑意;"能否割爱,分一包这云烟碧落茶给我?放心,我会付双倍价格!" 陆随风摇了摇头;"报歉,我的手中也只有一份,否则,美女有求,又岂忍心拒绝!"说完,端杯邀茶,眨着眼笑道:"诸位特意连诀到此,不会是来光顾我天外楼生意的吧?" 此话一出,之前的融洽顿时消散,每个人的眼神都是瞬间变得锋锐起来。 "陆随风,男,二十岁,修为不详!"那位有着一张堪比绝世佳人容颜的凌霄峰亲传弟子殷月风,弯着眉,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浅笑;"与碧雪峰的那两位传承弟子一样,都是来自中央大陆,不久前曾剿灭了血灵山庄,斩杀数名生死境血魔。应该是个虚怀若谷,深藏不露之人。" 这说话的声音语调,带着一絲漫不经心,还隐隐含着淡淡的嘲讽和轻视不屑之意。但陆随风却看得出,这只是刻意表出来的假象而已。谁若是小视了这个人,那怕是一絲一亳,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妖艳的男人温柔和煦的轻笑着,亲切的目光打量着陆随风;"让人大感意外的是,这样一号人物,居然只是一个內门上院弟子?不过,倒是印证了"大隐藏于俗"这句话!" "你们还有补充的吗?"凤素素冷目打视了几人一眼。 "你是不是遗漏了点什么?"紫薇峰的那位二世祖邪邪地笑道:"比如身边美女如云,每晚有几女侍寝什么的?" "讨厌!调查这种事,当数你这二世祖最在行,我可沒这么无耻!"妖艳男人的脸色微红的嗔声道,几人闻言,都是忍噤着,只差沒笑出声来。 "我怎有一种被扒光的感觉?"陆随风耸了耸肩,仍是淡笑的道:"貌似我与诸位不熟,何故会对一个区区内门上院的弟子好此关注,是不是得给一个解释?" 几人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尽管陆随风智慧如渊似海,也是被这状况弄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要在暗中调查自己,如今又连袂而来,即不像寻仇,也沒有寻衅滋事的迹象,意欲何为。 "千竹峰,凤素素!"凤素素微挺了挺丰胸,孤傲清冷的道。 "我是紫薇的峰少峰主,紫虚云!"紫虚云折扇潇洒的一展;"呵呵,百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便是风流倜傥的本少峰主了!" "啐!不会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凤素素无尽鄙视的冷哼道,眼中透出亳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本少峰主有这么不堪吗?倘若素素的石榴裙下能容得下我,势必会视天下美女如无物。"紫虚云无恥的邪笑道,一双狭长的眼睛在凤素素丰胸上来回的扫视,喉咙还猥琐的吞咽了一下,放在桌面的手,更是五指一伸一屈,那模样似欲想要探过去摸摸之状。 "你找死!"凤素素秀眉一挑,目中杀机涌现,屈指弹出一道凌厉的指风。 波!紫虚云像是早已有防范,即时竖起扇面,挡住了射来的指风;"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呀!" 众人闻言皆欲喷茶,凤素素更是杏目怒睁,一脸潮红,一口银牙都咬得"咔咔"生响,完全一副要将人碎尸万段的样子。那二世祖却是无比骚包的挺了挺,摆出一股视死如归大丈夫气慨,简直是无耻沒下线,让人忍不住想冲上去抽这货的脸。 第一千零十三章潜在的对手 众人闻言皆欲喷茶,凤素素更是杏目怒睁,一脸潮红,一口银牙都咬得"咔咔"生响,完全一副要将人碎尸万段的样子。那二世祖却是无比骚包的挺了挺,摆出一股视死如归大丈夫气慨,简直是无耻沒下线,让人忍不住想冲上去抽这货的脸。 凤素素的纤纤玉掌上已是碧光流转,杀气盈盈,脸上的神情变幻,秀眉微微抽动,像是在顾忌着这二世祖的身后的背景,身上的杀气顿时收敛,目光怨毒的狠狠横了他一眼。不过,今日这当众的羞辱,却是让人忍不无可忍,宁开罪小子,也千万不要激怒了女人,否则下场一定会很惨。总之,这杀机的种子算是埋下了,虽不能在明里下手,月黑风高,杀人埋尸也是有可能的。 这二世祖仗着自己是紫薇峰主的独子,一向都是色胆包天,只要被他惦记上的美女尤物,柔情密语,恩威并施,手段层出不穷,几乎沒人逃过他的魔爪,不知祸害了多少美女,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就算霸王硬上弓,也要将其沦为袴下玩物。 "我是赤云峰的严赤火!"吐字铿锵,刀削般的脸上沒有多余的表情,骨子里透着一团火看上去很酷。 "陌流风,来自流云峰!"品了一茶,云淡风轻的笑道,宛如微风抚过山林树梢。 "融金峰,殷无悔!"说话时双目之中仍有有絲絲金芒闪烁,落在人的肌肤上,都会生出一种实质般的针刺感,隐隐生痛。 六人报出来家门姓名,还真让陆随风忍不住有些大感惊讶,据他所掌握的信息,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是各峰年轻辈的第一人。却不知这一群人中龙凤,天之骄子,怎的联袂找上了天外楼,看情形不像是慕名前来来物,倒像是专冲着自己来的,貌似自己行事都已低调了极点,在所有人眼中也就是一个普內门的弟子,绝对属于那种寂寂无名之辈。 更让人不解和奇怪的是,这些眼高于顶家伙,居然还在暗中收集自己的资料,只凭这点一鳞半爪的信息,能证明什么?想要做什么?总之,莫名的被六峰之人盯上,绝不是个好兆头! "陆楼主,想必你现在很想知道我们为来找你?"凤素素清冷的说道:"我本是独自一人前来,只是在路陆续的遭上这几个家伙,目的一样,所以就索性结伴而来了,即算是偶然,也可以说是一种必然!" "哦?有意思!"陆随风饶有兴趣的摸了摸下巴,只淡笑的说了声"哦?",却是深含着许多意思,同样将几人带入各种猜测中。 "在圣山数万年的长河中,形成了一条铁律,其中可分三个层面,第一层针对的是修炼了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前辈高人大能,不到圣山遭致倾覆毁灭之危,不可过问世事。"风素素仍是神情清冷的说道:"第二层,修炼数百年,仍在千年之內的前辈,也就是所谓的中间层,他们就是圣山现在的掌控者,总体的实力修为几乎在同一个水平,彼此间的差别有限。" "至于第三层……"风素素稍加重了一点语气,饱满的丰胸也是微挺了挺;"也就是我们这些修炼不足百年的年轻辈了,也同样是圣山未来的传承者,延续圣山命脉的存在。此三层,历来都是泾渭分明,尤其是对年轻辈,小辈间的争锋,前辈不可插手阻扰干涉,否则,如何保护年轻辈的成长空间,只怕无数天才和妖孽,尚未攀到山腰便都会纷纷提前陨落了。" 陆随风很有耐心的静静听着,虽然不明白凤素素说这些话,到底有何用意?但,不得不承认,这圣山的三层铁律,对延续圣山的命脉有着莫大的益处。只不过,所谓的铁律都是由强者制定的,约束的对象都是弱者。 只是小辈之间的争斗,就算打得再狠,闹得再大,始终也是伤不了根基。只不过,其中的牵涉十分复杂,绝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 陆随风腹匪的想到;你凤素素出手将那二世祖斩了试试,你看他的长辈会不会跳出来,滿天下追杀你?否则,你刚才银牙都快咬碎了,为啥还要忍气吞声的不敢出手? "圣山七峰,每十年都会举行一次大比,重新排定名次,参予者都是从各峰年轻辈中挑出来的精英弟子。"凤素素的声音中有一种凛冽的气息;"同时还将举行圣山龙虎榜的百强赛,其间的比拼更是生死成败,各安天命。在此之间,无论造成多大的死伤,前辈之人都不得插手,否则,必遭重惩,此乃圣山铁律!" 陆随风沉吟了一下,淡笑道:"听凤师姐道破了圣山的铁律,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圣山七峰未来的命脉,其实就掌握在这些年轻辈中?" "不错,正是如此!"凤素素带着一种向往的神情道:"因为那些前辈们几乎都在潜心苦修,一旦突破灵神境大能,便会离开圣山!所以……" 离开圣山,那是要去何处?陆随风闻言心中不由一凛,像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个惊人的信号与他之前所掌握的息信融合贯通在一起,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推测;飞升!也就是说,在这圣山之中,应该有着一个前往另一处空间的神秘通道。 其实,从隐龙秘境,以及古蓝星的神秘身世中,他早已隐约生出了这种猜想,凤素素话中透露出来信息,只是更加深了他推论的正确性。 "所以,圣山的天下,从某个层面来说,其实就是我们年轻辈角逐争锋的舞台!"凤素素这句话的声音显得凝重而深沉,同时也蕴含着万丈豪气。这一刻,在坐之人的神情都显得异常沉重,像是拥有着一份使命感。 陆随风眼帘微垂,他对圣山沒有多少归宿感,之所以来此只是为了寻奇探秘,证实自己心中的大胆的设想,如果真像他猜想的一样,有一个前往另一空间的通路,届时将何去何从? 只不过,此事只是略显端倪而已,还有相当多的隐秘需要进一步探寻,此时想这些未免有些为时过早。 当下,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有些茫然的言道:"我不过只是一个初来乍到沒多久的内门上院弟子而已,诸位所言,对我而言似乎太过遥远了一些。" 凤素素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纤秀白皙的手指头在桌面上轻轻的扣着;"除了碧雪峰,其余的六峰在明面上都有了年轻辈的领军人物,不管在私下里如何勾心斗角,各自内部都凝聚成了铁板一块。反观碧雪峰,一向都是散沙一盘,至今仍沒有一个合格的领军人物,虽然现在刚出现两个天才级的人物,却也难以力挽狂澜。不过……却意外的出现了你这号深藏不露的人物,的确是个异数!" "哦?这听上去未免也太过荒谬了!"陆随风苦笑地道:"诸位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我虽然从不妄自菲薄,却也有自知之明,以我当下的身份,只怕连走上赛台的资格都沒有,只能做一个仰望诸位崛起的观众。拜托诸位,别在将我这个小人物当回事了,实在令人惶恐得双腿打颤。" 望着他这副惊恐懦怯的神态,在场众人都是露出不屑,发自心底的不屑。随即都微微皱起了眉,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疑惑,心里都在想着;难道真的弄错了,这怎么可能? 凤素素略为沉吟了一下,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眸中透出一种坚定不移的神色;"绝不会错!未来,我们必有一场生死对决!" "装,尽管装!届时本少峰主必将打出你的原形来!"二世祖折扇一合,指着陆随风道:"你身边的那妞不错,如此尤物,到时我也不介意二手货!" "我们生死对决!"其余的四人,几乎同时道出六个字,话音语气各有不同,却都充斥着森然的铮铮杀气。 这一刻,陆随风诧意的发现,这六人身上的凛冽气势,都在相互狠狠碰撞,彼此间忽然变得似有深仇大恨般的,水火不容,大有不将对方斩杀,势不罢休之状。这种森然的气息也是一发即散,人人的神色又恢复了大地回春般的淡笑,之前的一幕,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陆师弟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可笑?"凤素素有些自嘲地道:"事实上,我们彼此间并沒有任何恩怨,但同在一个局中,是注定了的对手,迟早都会有一场生死对决。" "不错!我们都是明面上的对手,彼此有几斤几量都是知根知底。"赤云峰的严赤火,刀削般的脸上咧嘴笑道:"陆师弟目前虽不在局中,却被我们共同为是最可怕的潜在对手之一,所以便过来看看,认真的确认一番。呵呵,果然是不虚此行!" "之一?"陆随风讶然地道:"真不知你们如何就能这般肯定的认为,我就是你的潜在对手?而且还是最可怕的那种!" 第一千零十四章宿敌之玉 "之一?"陆随风讶然地道:"真不知你们如何就能这般肯定的认为,我就是你的潜在对手?而且还是最可怕的那种!" 紫薇峰的二世祖"唰"的打开折扇,徐徐轻摇;"放眼芸芸众生,有资格被我们认为是潜在对手的,都是稀如凤毛鳞角,之所以找上你,也绝非无的放矢。" "那另外的之二,之三……又是谁?"陆随风有些好奇地道。 "这个也无须隐瞒,同样是你们碧雪峰之人,只不过,这两人的信息有些晦暗,想来应该是在某处闭关潜修。但,只要一现身,很快就会被我们锁定!"融金峰的殷无悔,说话时双目之中仍有有絲絲金芒闪烁,一副很有把握的自信模样。 陆随风真的有些被惊到了,如沒猜错的话,所说的那两个潜在对手,分明就像是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两人了。他们是用何种方法来确认的?这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说实话,陆随风还从未想过要逐鹿圣山,争锋天下,却莫名的被人给认定为潜在对手,而且还是最可怕的那种! 不过,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以及实力修为,都堪称圣山年轻辈中风云人物,每一个都是清高孤傲之辈,绝不会莫名的去找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来戏耍,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话说回来,能够在芸芸众生中寻到这里来,并坚定不移的将自己锁定为对手,还真是沒找错,这已经是非常神奇和了不起的了。 陆随风苦笑不已的道:"能被诸位人中龙凤当作对手,即感到荣幸,又惶恐不已,实在有些令人颤惊惊,汗出如浆。" 几人都同时一笑,神情间对陆随风的表现,都是十分理解,换着任何一个人,在身份地位如此低微不堪的情形下,却突然被人这般关注看重的话,尤其还是那些站在巅峰上的天之骄子们看重,如还能保持淡定,才真是一件怪事了。 当然,他们绝对想不到,陆随风虽然嘴上说惶恐,实际上,却沒有一点惶恐,只是在思忖着,是不是该从暗中走出来,或许只有爬得越高,才能挖掘出更多的隐秘来。 "陆师弟,我等连袂前来,除了确定你的存在之外,同时也要慎重的告诉你一件事!"凤素素一脸冷肃地道。 "什么事?"陆随风有些紧张的问道。 "无论你如何藏拙,扮猪吃虎,愿不愿意,从我们见面的一刻起,就已经正式向你宣战了!"凤素素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气势迫人,其余的五人也同时点头,眼眸中都是透出浓浓的挑衅意味,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味。 陆随风见状有些无奈的耸耸肩;"我本无意与诸位争锋,在风云际会中一较高下长短,事实上也沒有这个机会和资格,如今却突然被诸位认定为潜在的对手,这或许是个天大的错误。然而,都被逼到了这个份上,似乎已沒有多余的选择,如果我真能走上角逐的舞台,希望不会令诸位失望。" "会的!冥冥中自有天意!"凤素素有些讳莫如深的说道:"如今的圣山悄然涌现出许多天才,无数新星辈出。但,真正能登上角逐舞台,与我等争锋之人,绝不会超过十人!" 众人闻言,神情间都是透出狂傲自负之态,简直是一派俯看天下,睥睨众生的气慨,彼此间目光碰撞,火花纷溅。 这六人都是六峰中年轻辈的顶尖人物,其修为都在伯仲之间,除了凤素素略强一线,其他人应该都已无限接近半步灵神境,彼此都有一战之力,足以分庭抗礼。却唯独看不透陆随风的修为,表面看来只有乾坤境高阶而已,换个场合,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渣,根本不屑一顾。 但此刻,在场之人却沒一个会对其生出小视之心,人人的眼中都透出一份凝重,所谓知己不知彼,这本身就己落在了下风,一种未知的压力让他们将陆随风视为了最危险,最可怕的对手。 又闲聊了片刻,六人言语间都针锋相对的充满了*味,大有一言不合立即出手之状,陆随风可不想在自己的地盘闹出什么事来,唯有苦笑着好言送客。 回到大厅中,陆随风凝眉沉思;"太诡异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随风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仔细的疏理了一遍,仍是如坠云雾一般,根本寻不到任何头绪。这六人各属一峰,彼此还是水火不容的强强争锋对手,却不约而同找上了自己,视之为最可怕的对手,凭什么这般肯定? 六人离开了天外楼,走出了一段距离,才缓缓停下脚步,相互之间默默的对视了一阵,凤素素秀眉浅皱地道:"沒想到我们的"宿敌之玉",尽都同时指向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内门上院弟子,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说实话,我也难以置信,这小子实在是平平无奇,有什么资格与我等角逐争锋?"二世祖紫虚云撇了撇嘴,一脸鄙夷不屑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宿敌之玉"的明示,却是绝不会弄错,千万别以貌取人,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总之,我会将其当作最强劲的对手。"融金峰的殷无悔,神色冷肃的说道。 "说得沒错!我的八块"宿敌之玉"都亮了,兵锋所指,除了你们五人之外,就是这个深藏不露,看不出高低深浅的陆师弟了,绝对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另外两块"宿敌之玉"所显示的对手,虽有些隐晦,但可以确定同样是碧雪峰的人。"流云峰的陌流风说道,脸上仍是一云淡风清的模样。 "在我的记忆中,数百年来,这"宿敌之玉"几乎就从未指向过碧雪峰之人,事实也证明了碧雪峰的确沒有能与各峰抗衡的资格。沒想到这一次,竟然一下便出现了三个宿敌,当真是令人有些始料未及了。"那位凌霄峰亲传弟子,弯着眉,柔声的浅笑道。 "如今六个宿敌都已经锁定,却不知碧雪峰的那两位是怎样的存在?"赤云峰的严赤火冷声说道:"不如一起前去见识一番。" 凤素素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秀眉浅皱地道:"如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就是碧雪峰新近才获得峰主传承的那两人,一个叫慕容轻水,另一个叫云无涯,实力修为不详,但两人都曾在河池淬体中坚持了十五日之久,仅此一点,就有足够的资格成为我等的宿敌。所以,奉劝诸位一声,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我等当暂时联手,齐心协力的先将其一举抹杀,碧雪峰当再无崛起之日。诸位以为如何?" 嘶!峰主传承的弟子,河池淬体中坚持了十五日,这个信息也太令人震撼了,在场之人,除了那位二世祖是紫薇峰主的独子,被暂定为少峰主,其余之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峰主传承人,自然知道需要拥有什么样的资格,才能获得峰主的传承。 尤其在河池淬体中,那位二世祖也只是坚持了一天,凤素素却是坚持了整整两日,其于的几人也只勉强的支撑住了一天半时间,都已是受益匪浅,实力修为暴增。沒想到竟有人可以在河池淬体中坚持了十五日,这绝对已超出了天才的范畴,属于妖孽级的人物。若不是出自凤素素之口,只会嘎之以鼻,打死都沒人会相信。 所有人闻言,都是深吸口气,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色,像是都在考虑着凤素素提出的建议。碧雪峰一下冒了三个宿敌,顿时已变成了各峰的最大威胁,任何一方单独面对都沒有多大胜算,唯有各峰联手,方能将其彻底打压,而后再各凭手段,一决雌雄。 只不过,各峰联手这种事,在圣山貌似还从沒发生过,不是在伧促间就可以轻易决定下来的,此中关系十分复杂,稍有一个处理不好,非旦有害无利,这会导致先窝里斗。 "希望诸位能尽快有所决定,合则两利。言尽于此!"凤素素清冷的说道,随即不再多言,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便转过身,衣袂飘飘的离去。 望着凤素素那凸凹有致,曲线玲珑的身影,尤其是那来回扭动着的园润丰臀,直看得那二世祖紫虚云喉头滚动,一团邪火在目中蒸腾燃烧,连裤裆下的那舍也有些抑郁不制在蠢动,很猥琐的撑起了一个小帐篷。 "紫少这怎么了?"赤云峰的严赤火,性情耿直,指着那货的鼻子,一脸诧异的道:"咋突然流了这许多鼻血?" "这也太坑爹了,分明是在刻意引诱犯罪!"流云峰的陌流风深吸了口气,望着鼻血横流的二世祖,这凤师姐的杀伤力也太大了,想到自己体内也有邪火乱窜,不由伸手摸了摸鼻子;"还好只是轻伤,沒见红,定力不错。" "啧啧!当真是饱死眼睛,饿死那啥的……人都走沒了,还在这里儍儍的意滛,"那位凌霄峰亲传弟子,弯着眉,露出一个人温柔和煦的嗤笑;"那有这般勾引人的,换着是我,一定会冲上去打她小屁屁!紫少当真是色心包天,色胆如鼠,沒出息!" 第一千零十五章人作孽不可活 "啧啧!当真是饱死眼睛,饿死那啥的……人都走沒了,还在这里儍儍的意滛,"那位凌霄峰亲传弟子,弯着眉,露出一个人温柔和煦的嗤笑;"那有这般勾引人的,换着是我,一定会冲上去打她小屁屁!紫少当真是色心包天,色胆如鼠,沒出息!" 二世祖紫虚云抺去鼻血,潇洒的笑了笑,微眯着眼,打量了一下那张堪比绝世佳人的容颜,邪邪地阴笑道:"你若是个女子,我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娶你作妾,然后狠狠的压在袴下尽情的蹂躏摧残。可惜我对男人沒兴趣,否则,定会从后面……呵呵,另有一番滋味!" 几人闻言,脸上顿时布满了黑线,纷纷留下一个鄙视的眼神,拂袖而去。那位凌霄峰亲传弟子,窒了窒,俊秀如女子的脸上泛起了红潮,嘴唇微颤,咬牙切齿的阴笑道:"别忘了,你那可爱的小妹可是日日在念着我,姿容虽平平,那屁屁却是比那位凤师姐更浑园丰润,看上去倒是蛮诱人的,不知道滋味如何?" 只不过,他说这番这话的时候,那位二世祖紫虚云早已邪笑着转身而去,根本就沒有给对方反击的机会,身影已在数十米之外的人流中消失。 凤素素等人所提及的"宿敌之玉",是一种尤为奇特而诡异的魂石。当每一代的年轻辈纷纷脱颖而出之时,各峰中那些隐世不出的元老级人物,都会在暗中用魂石制作出一种特殊的玉牌,让这些年轻辈的顶尖才俊,准确无误的判定谁才是真正的劲敌,将所有的天才妖孽一举铲除,唯我独尊! 这东西被称之为"宿敌之玉",可以自主的搜寻目标对象,极为玄妙诡异,根本到了无从解释。每块玉牌只能指引一个劲敌对象,让拥有者提前掌握知己知彼的先机,能在无形中多出几成胜算。 碧雪峰在数百年的七峰角逐中,几乎都是沦为了垫底,已再无与各峰抗衡争锋之意,所以也不再费心制作这种"宿敌之玉",那可是十分耗损神魂的事。 而六峰的年轻辈领军人物,每人的身上则是都有八块"宿敌之玉",而且有五块早已锁定了目标对象,分别都是指向意料中的对手,并沒出现什么意外的差池。沒想到剩下的三块,却在碧雪城中却是突兀的亮了起来,有两块直接指向碧雪峰的两位新近传承弟子,虽然惊讶,却也能够接受。毕竟能够成为峰主的传承之人,都应该有其非凡的过人之处,足够让人重视。 让人惊愕不已的是,有一块竟然指向的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內门上院弟子,这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圣山各峰的角逐争锋,异常激烈残酷,拼的不仅仅是实力修为,同样需要拥有卓越的智慧和谋略,纵观全局,运畴帷幄,才能笑到最后,成为一代领袖群伦的霸主。所以,彼此间的明争暗斗,相互算计,阴谋阳谋层出不穷,防不胜防。 至于凤素素所提出的,先联手铲除碧雪峰的建议,基本不可能会成立。因为彼此各怀心思,都想做壁上观,不定还会冷不丁的给对方来一下阴的,狠不得其他人都拼过两败俱损,自己从中鱼翁得利。 望着那位二世祖消失在人流中的身影,陌流风俊秀的眉毛弯弯,轮廓分明的精致唇角优雅的向上扬了扬,溢出了一抺十分玩味的浅笑,带着几许沉思,几许令人背心发寒的狠厉。 如果有人小视这个俊美堪比女人的男子,一定会死得非常难看。尤其是看到他现在的这副神情,不心生忌惮,毛骨耸然才怪。 "师兄,那二世祖又去了天凤阁,这已经是第三十八次,都是被那风三娘拒之门,我们是不是……"一个身着劲装的年轻男子,突然出现在陌流风的身边,一脸怨毒,杀机凛然地道。 陌流风微闭双目,眉宇轻眉间显出一絲苦楚之状,像是在忍受着某种锥心刺骨的痛,随即双眼怒睁,凛冽的杀气爆闪,冲天的恨意显露无遗。 "我们都忍了这么多年,现在正是最好的出手机会,一定要为师姐报仇,讨回个公道!"那位年轻男子咬牙切齿的道。 陌流风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神色冷静的道:"我们不能够亲自出手,否则会为流云峰招来祸患。" "这畜牲当年用无耻的手段*了师姐,反巫陷是师姐贪慕他的家势权贵,在蓄意勾引他,更可恨的是还带着他那老畜牲峰主,厚颜无耻的亲自上来兴师问罪,害师姐被罚在流云渊寒洞面璧十年,天理何在?"那位年轻男子双目血红的怒声道:"那可是师兄你的未婚妻呀!" 陌流风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一下,白晰的肌肤泛起一片潮红,眼眸中却是透出一抺冷酷的笑意;"天作孽犹可说,人作孽不可活,他的死期到了!" "师兄的意思是要借刀……"年轻的男子眼睛一亮,自来到碧雪城后,他就一直在暗中关注着那个二世祖畜牲的一举一动,寻找最佳的机会出手将这畜牲给做了,苦于一直找不到可乘之机,这货除了对美女感兴趣之外,而且还是非常极品的那种,几乎很少外出。以他的身份背景,只须递上一个名贴,就算本人不同意,也会被家族赶着逼着的送上门去,谁不想攀高枝,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美色是义不容辞的責任。 唯独那位名动碧雪城的天凤阁主,却是对其嘎之以鼻,甚至连名贴都递不进去,在那些守卫的眼中,紫薇少峰主是个什么东西,充其量就是一个好色成性的二世祖,简直连一只低阶妖兽都不如。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让人迷醉抓狂,尤其对天凤阁主这种站在云端上的绝品美女,更是让人越陷越深,难以自拔。那二世祖就算抱着其他美女,也是将其意想成那位天凤阁主,狠狠的蹂躏。 这位二世祖对天凤阁主的痴迷,几乎已到了癫狂的程度,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却沒人知道对方已是明花有主。但对于陌流风这样的有心人来说,只要用些手段,花点重金,便能从天凤阁挖出一些信息来。虽不知道俱体是谁,但能让天凤阁主心有属之人,又岂会等闲之辈,这就已经足够了。只要这二世祖色心不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咦!那不是天凤阁主……怎会这么巧?"年轻男子惊嘘道:"看样子是朝着天外楼而去!" 过往的人流中,一袭宝蓝色的裙衫尤为醒目,修长的身躯凸凹有致,曲线玲珑,乌亮的黑发云鬓高盘,衬托出白晰的颈项,精致的锁骨,莲步轻移间宛如风中拂柳,说不出的优雅,蔓妙。 "这风三娘竟是与天外楼有往来,像是关系还不一般,难道……"陌流风望着风三娘十分随意的推门走进了天外楼,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咚咚!天外楼三层的一间房门被轻轻的敲响,门应声而开,站在外面的风三娘忽觉身体一轻,被一只手搂住纤腰,而后就直接的消失了。 风三娘嘤咛一声,正要反抗之际,却发现自己竟已躺在一张床上,一袭白衣的云天星正低下头,含住了她红润的樱唇。 风三娘娇吟了一声,整个身躯都软了下去来,满脸菲红的不再挣扎。男女之间情感到达了某种程度,更一进步,实质上就希望互相给予和索取。本应该营造一些气氛,来点花前月下的浓情柔语…… 只不过,这些日子,为了拍卖会的事,每个人都忙碌得无暇分身,两人虽朝昔相处,彼此却都是只能看,不能吃。这就是压抑的必然结果! 风三娘进入天外楼的时侯,不过日正中天……只是转眼间,已经是华灯初上,月上柳梢头。 陌流风像是一个很有耐心的猎人,在天外楼对街的一间茶楼中,静静地品着茶,好不容易捕捉到了风三娘的行踪,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是唯一能对付那二世祖的一枚棋子,他的心中在默默的酝酿着一个计划。 云天星的卧室內,那激烈的风雨才刚刚云散雨歇,告一个段落。尽情享受鱼水之欢后的云天星,以一种十分舒服的姿态躺在床上,一旁的风三娘像只小猫般卷曲着蔓妙诱人的身体,酥胸起伏,喘息未定,软得如同一滩香泥。 她这姿态太让人喷血了,想要起身来穿上衣衫,却是浑身无力得连小指都不想动一下,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一只温柔的大手,又开始在她白晰剔透的身体上缓缓的上下游走,触碰到敏感的部位,都会引起一阵酥麻,发出一声声娇喘的嘤咛。 "还来……这还是人么?"风三娘的心中生起一种甜美的幸福感,同时也觉深深的无力,感觉自己真心的有些顶不住了,人力有时穷。 第一千零十六章天下间最极品的酷刑之一 "还来……这还是人么?"风三娘的心中生起一种甜美的幸福感,同时也觉深深的无力,感觉自己真心的有些顶不住了,人力有时穷。 多少年了,终于有一男人再次敲开了她尘封的心灵,她很想无怨无悔的尽情奉献自己,但这个平时看上去气质温文儒雅的男人,此时的体魄和旺盛精力,却是强得让人心中打鼓,凭着自己这小身板,怎经得这"禽兽"般的折腾。这一刻,风三娘的心中竟是生起了一个想要寻找,绝佳后备的念头,否则…… 正在怯怯的想着,那"禽兽"又再次翻身而起,风三娘一声惊呼,就要逃走,已被一具强壮的身体牢牢的压住,动弹不得,连声哀求无效,暴风降临,春潮泛滥迭起,一浪更甚一浪。这货那里还是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当一袭白衣的云天星从房间中走出来时,折扇轻摇,又是一派温文儒雅的气度,让人无法以"禽兽"二字,将其联系在一起。 风三娘脸颊的菲红尚未退尽,轻挽着云天星的手臂,眼眸中仍有缠绵之后的春波荡漾,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当两人出现在大厅时,顿时便遭来一阵白眼,尤其是风三娘走路的姿态,看上去有些负痛的样子;禽兽啊!整整将人折腾了一个下午,还能活着出来,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紫燕偷偷的瞥了一眼身旁的陆随风,看着他那*的眼神也正在望着自己,身体禁不住的泛起一阵酥麻感,心中却是又爱又惧,温润如玉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一抺红晕。 "我们回房吧!"陆随风伸手揽住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在她的耳鬓柔声的低语道,紫燕柔顺的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这要去什么事,尽管会被一次次的折腾得死去活来,她仍愿意尽情奉献,谁让这个男人是她生命的全部。 风三娘落落大方的轻挽着云天星手臂,完全忽视众人投射而来的怪异目光,满脸都漾溢着甜甜幸福感,为拥有这样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而感到自豪。但一想到之前在卧室内的情形,心中不由微微一颤,这"禽兽",当真让人又爱又惧。 贝齿轻咬红唇,明眸水波流转,凑近云天星的耳畔,吐气如兰的柔声道:"陪我逛街……算是对我任意摧残的惩罚!" 闻言,云天星不由仰天长叹,爽够了果然是付出代价的。陪女人逛街,对男人而言,绝对属于天下间最极品的酷刑之一。 从逛街购物的方式方法上,女人大致可以分为三种类型,一种带着几分男人的豪爽和果决,大气上档次,但凡看中的东西,素手一挥便洒脱的买了下来,直接扔进蓄物价。第二种则是看上之后,绝不会立即下手去买,同样的东西一定要货比三家才会决定。虽略有周折,也算得上干脆痛快的了。 而这第三种,那就是要让人直接开口叫姑奶奶了。这种女人的做法堪称另类,非旦目光独到,且见识广博,辨物识物,心细如发到近乎挑剔的地步。好不容易看中了一种东西,却不会当即欣喜若狂的买下,而是冷静的转身离去,而后继续逛街,寻找新的目标,当你认为她已放弃了的时候,却又十分意外的折返了回去,开始玩砍价游戏。 而风三娘就属于这种类型,甚至在品味上更是眼高于顶,挑剔到了令人乍舌的地步,对此云天星简直就是痛不欲生,什么半步灵神境的强横肉身,在这里直接被无情的摧毁。 "姑奶奶,这要逛到什么时候?"可怜的云天星一扫温文儒雅之态,差点泪流满面的苦笑道:"我的两条腿都有些迈不开来……想我曾经的一代军神,就算纵横百万里亦从未感觉如此幸苦,沒想到逛逛街便会这般不堪重负。能不能大发慈悲…… "谁让你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将人家折腾得连骨架都差点散了!"风三娘哼哼了一声,幽怨的白了他一眼,嘴角含着一抺狡黠的柔笑,不再废话,继续逛街窜商店。 往昔望着别的女子挽着丈夫,情人的手漫步街头,那是何等的甜美和满足,自己却只能远远的望着,充满了无尽的羡慕和嫉妒。如今终于能挽着自己心仪的男人手臂,漫步在繁华的大街上,进出于各个商铺,看着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物品,无论买与不买都要试试,碰碰,摸摸,精气神永远是那么充盈,哪怕空手而归也喜气洋洋,心满意足。 风三娘感觉自己此刻是世界最幸福,最满足的女人,纵算这样走到死,都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云天星望着风三娘楚楚怜人的目光,挺了挺腰板,慷慨就义般的搂了搂那盈盈一握的纤腰,看了看天色,大义凛然地道:"继续逛!" 这话落在各个商家耳中,宛如天赖之音般的动听,于是各种恭维之语毫不吝啬的倾泄而出,更是让人听到舒心爽意;"啊!这位夫人端庄典雅,风姿卓越,难得见到如此有品味的女子,公子能得这般佳人垂青,绝对是几世才能修到的福份。" 这话说得多动听,多贴切啊!直让人听得飘飘然,如立云端。到了最后,云天星索性不顾风度的一屁股坐在人家店门口,就算因此而被美女无情的抛弃,也再不肯继续这样逛街。 善解人意的风三娘,自然知道分寸,这已触及到这个男人的底线,自己如再这般不识趣任性下去,只怕被抛弃的定会是自己了。 微弯下修长的身躯,纤纤玉手取出一块如雪的絲帕,轻柔地擦拭着男人脸上的汗渍,风三娘如水的眸中尽是柔情。 淡淡的幽香扑面,让人疲惫的身心顿时冰消瓦解,眼前更有一片雪白映入眼帘,沟壑深陷,隐约还能瞥见一对坚挺的双峰,坑爹的诱人,如非云天星的定力不错,绝对的鼻血横流。 尤其是那具微微弯曲着的蔓妙身体,盈盈一握的纤腰下,浑园饱满的丰臀微微向上翘起,足以吸引无数的眼球,让人体内的血液加速,充满着无限的暇想。 在无数路人艳羡的目光下,一对璧人飘然而去,留下一地的眼珠子乱滚。 终于远离了繁华的街区,风三娘指着碧雪湖畔边,那里一片月光缭绕处,一座九层的楼阁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林木间,此刻正是华灯初上,灯光映照林木,片片枝叶碧绿青翠,晶莹剔透,如梦迷幻。 碧雪第一楼,是这座城池中最豪华奢侈的的所在,这里的消费都是以上品圣晶结帐,最低消费不能低于一万上品圣晶。一枚中品圣晶,相当于一百枚低品圣晶,一枚上品圣晶则相当于一百枚中品圣晶。 一万上品圣晶,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消费得起的,足够一个寻常家庭三十年无忧无虑的生活。然而,这还只是最低的消费门坎,正常情况下,随意消费过十万八万都会显得小气,几十百把万也算稀松平常…… 能来这"碧雪第一楼"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一掷万晶之辈,来此的目的未必就仅仅是为了进一顿歺,讲究是一种身份,一个气氛,高贵而典雅的环境。 风三娘吐气如兰的淡淡语音,直听得一向淡然自若的云天星也禁不住的连连咂舌,有些心虚的摸了摸手上的蓄物戒,里面也只有十来万圣晶,而且还是低品的那种,就这点货,只怕连门坎都迈不进去。 挽着云天星手臂的风三娘,以她天凤阁主富可敌城的身家,自然沒意识到云天星会囊中窘迫,一对令人艳羡的璧人就这样优雅的走进了"碧雪第一楼"。 "这……是天凤阁主……"有见过风三娘的人揉着眼,惊嘘道:"这混蛋是什么人?居然……简直是暴敛天物啊!" "哼!看这小白脸的一副得瑟样,真想煽这货两个耳光。不,是见一次抽一次。" "看他那副穷酸相,一看就是吃软饭的货,待会要是付不起帐的话,那就有好戏看了。" "呵呵,这可是难得好机会,届时这帐我包了,天赐良缘啊!" 四周一片窃窃私语,直接将云天星说成了一个人渣,如果愤怒嫉妒的目光能杀人,他只怕早已死无全尸了。 云天星何时遭遇过这般羞辱,此时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强忍着內心悲愤,干咳了两声,伸手搂住风三娘的纤腰,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心脏崩碎的声音,在无数喷血的目光中,施施然的朝着楼上走去。心中却是在暗暗的盘算,该如何应对眼前的这种尴尬局面,到时总不能让风三娘付帐吧,沒一个男人丢得起这个脸。 "这货还是人么?居然敢如此亵渎女神,孰不可忍!" "简直就是禽兽,不,连禽兽都不如,我……问遍你全家上下的女人!" "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啊……我也宁愿当一回禽兽!" 云天星携美走上碧雪第一楼的顶层;"给我们来一个,最好离大厅远些!" 第一千零十七章碧雪天星 云天星携美走上碧雪第一楼的顶层;"给我们来一个包间,最好离大厅远些!" "呃,公子应该是第一次来吧?这顶层沒有嘈杂喧闹的大厅,全都是雅间!"负责接待的那位美女,亭亭玉立,娥娜多姿,温柔的笑着;"敢问公子要订那一间?临窗面湖的雅间,在价位上要高出一倍有余。" "都是什么价位?"云天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手上的蓄物戒,心中有些打鼓,表面上仍是保持着淡然自若的神情,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女人,至于付不付得起帐,暂时不考虑。 "普通的雅间十万上品圣晶,临窗面湖的雅间,二十万……不含消费!"接待小姐淡笑着,十分有耐心的介绍道,显然见怪不怪,经常招呼这种初次光临的贵客。 "那就请带路吧!我们需要天字第一号雅间!"风三娘突然柔声的道,显然对这里的一切非常熟悉。 这天字第一号雅间,最低消费都要百万上品圣晶,就算一掷万晶的豪富也未必舍得为区区一歺,而如此大流血。 那位接待小姐也是微露讶色,走到一边去请示了一番,这才微笑的走了过来;"两位请,这边左转……" "这个装逼的家伙要倒霉了……"顶层的休闲庁中,有人见多识广,有些幸灾乐祸的道:"龙大少正好在隔壁的雅间,真的是太巧了!" "呃……"众人闻言都是一阵唏嘘,露出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为什么?"有人不解的好奇问道。 "连这都不知道,这龙大少在碧雪城中号称第一花丛圣手,他相中的女子没有不乖乖臣服的,唯独对这位天凤阁主朝思暮想了多年,仍是束手无策,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岂会轻放过?" "原来是这样呀!看来那个吃软饭的要惨了。这个……龙大少不会想在这里霸王硬上弓吧?" "嘘!小点声,祸从口出,当心枉遭无妄之灾!" 楼梯口的栏杆旁,负手站着一个锦衣年轻人,凝目望着云天星两人的身影走进天字第一号雅间,嘴角溢出一抺诡异的笑意,随即施施然的转身向楼下而去。 距"碧雪第一楼"百米外,一株大树的阴影下,立着一道修长的人影,正是凌霄峰的那位陌流风;"怎么样,探清楚了沒有?" "他们进了顶层的天字一号雅间!"说话之人,正是刚从顶层下来的那位锦衣年轻人;"接下来该如何做?" 阴影中的陌流风略为沉吟了一下,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你快去通知我们潜伏在二世祖身边的人,将天凤阁主在这里的消息传递给他,相信那二世祖会在第一时间赶来。" 锦衣年轻人闻言,有些兴奋的点点头,随即迅速的转身离去。 这天字第一号雅间,布局精致而典雅,而且相当宽敞,足可容下十来人同时用餐而一点不嫌拥挤,另外还有一个休息室,可供顾客稍作小休。 云天星两人各自选了个临水倚窗位置落坐。窗外,三两颗星天边,七八点渔火山前湖面,轻风掠过,万顷湖水清波荡漾,一时间,揉碎了多少诗情画意....... 面前的桌上很快便放了几碟十分精致的小菜,两杯碧色的天星酒,颇有几分文人墨客的风雅。顿时令云天星之前的郁闷一下荡然无存,此时触景生情,心中似有丝丝明悟,禁不住悠悠的低语道:“天地万物都是静极而动,风生水起。逝去了的都被无情揉碎,而新的诗,新的画,新的意境又油然而生。周而复始,生命如是,人生如是,武道如是,道无处不在!” "好空明高远的意境!""我似乎也有所明悟……"风三娘的一双明眸望向窗外的鳞鳞湖水波光,月影山色,红唇轻启的喃喃道;"那一絲风的气息,水的脉动,林木花草间的娓娓低语……那好像是风的韵律,水波运动的轨迹,如此无序,又蕴含着某种玄妙的规则……" "三娘秀外慧中,天资灵根更是异于常人,你这些日的修为进度太过神速,我还在担心你在心境上修为是否跟得上。 "云天星端起面前的碧色天星酒轻缀一口,"沒想到你这么快便巳能贴近了自然,接下来便是感悟自然,融入自然。大道三千,唯自然之道为最高境界。" 风三娘闻言,回眸盈盈一笑,柔情无限;"我的男人如此优秀,三娘岂能只是仰望你背影,渐行渐远,自然需要努力的追上你的脚步,永远与你携手并肩而立,不弃不离,祸福共担!"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于愿足矣!"云天星心中一暖,两二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举杯轻碰,一饮而尽。 "这是什么酒?非但洒香醇厚绵长,入口清凉悦人,其中竟是蕴含着絲絲灵气,居然可以温润经脉。"云天星细细细的品味着,带着一絲惊讶的喃喃道。 "这酒是用碧雪峰顶的万年冰晶雪水所酿制而成,名叫做"碧雪天星酒",自有其独特的不凡之处,更奇妙的是饮下之后,每个人所体悟到的洒意韵味都各不相同,还会根据品酒时的心境而有所变化。"风三娘的眼眸中流转着无限柔情的波光,吐气如兰,淡淡的酒香从唇齿间逸散出来;"你所品出的洒意韵味,就是你此刻的心境。" "哦,天地万物皆有灵,沒想到这酒水之中竟也会蕴含着一絲灵性。"云天星望着风三娘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更显明艳娇媚;"不知你此刻品出的是什么洒意韵味?" 风三娘长长的眼睫毛眨动了几下,眼波中带着一絲淡淡的迷醉,宛如春雾中的涟漪轻漾,红唇轻启地道:"唇齿留香中带着几许温润,几许余味无穷的绵长甘甜,有一种希望时光就此凝固的感觉,我是不是很儍?" 云天星自然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心境,隔着桌面俯过身去,在她无限柔美玉额前轻柔的吻了一下,一切都在无言中。 良久,云天星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宇微皱地道;"这瓶酒的价值一定菲吧?" 风三娘点点头,这"碧雪天星酒"的酿制十分不宜,每年产量不会超过百瓶,可以想象它的稀有名贵,虽知道它的奇妙不凡,却罕有人能享用得起,所以,年消售量都不会超过二十瓶。而眼前的这瓶"碧雪天星酒",已超过了五十年份,其价值更是高得离谱。 风三娘盈盈的浅笑着,伸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掌,五根葱花般的纤纤手指,停在空中…… "五万?"云天星深吸了一口气,又不自觉的摸了摸手上的蓄物戒。 风三娘的明眸中闪过一抺俏皮的意味,琼首轻摇的幽幽道:"你刚才饮下的这杯酒都不止五万!" 嘶!云天星倒吸了凉气,尽管他也出生于豪门大族,见过无比奢的侈大场面,此时也被惊得不轻,一口便饮下了价值五万上品圣品的酒水,想想都有些头皮发麻;"这瓶酒难道价值五十万?" 风三娘的五根纤纤玉指仍停在空中没有收回去,也就是说这个答案仍不正确。云天星的心脏不由一阵狂跳,脸上顿时布满黑线;"五百万?!而且还是上品圣晶!" 坑爹啊!云天星顿时有种要崩溃的感觉,不就是下午那啥的多折腾了几回,也知道爽够了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沒想到竟会惨烈到如此程度。女人啊!绝对不是可以轻易忽悠的…… 云天星此刻的蓄物价中也只有十来万下品圣晶,就连这天字号雅间的费用都不够付,好在身上还有几件物品,应该可以勉强应付过去,谁料到…… "这个……三娘,我去方便一下!"云天星有些心虚的立起来,他一向对金钱都不十分在意,在这个大家庭中可谓是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短缺,就算举世罕见的神灵丹,上品魂器,只要需要,无须开口,少爷都会提前准备好,根本不用自己操心。所以,几乎没有什么需要花费的地方,谁沒事带个百万千万的在身上,却实在沒想到会出现这种付不出帐的窘迫情形。 风三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暗忖着;进门时不是刚才去过吗,这才多一会功夫,怎么……不会是因为下午折腾得太过度了,出现了肾虚……看来日后不能再这么由着他任性了! 一想到两人下午在卧室里的疯狂情形,风三娘的脸颊上不由泛起淡淡的羞红,却一点沒想到云天星是为了付帐的事,这才找个借口回去取钱。此地离天外楼虽有不短的路程,但以云天星的速度,來回最多也只要半个时辰,只是稍稍冷落美女,却也是无奈之举。 事实上,风三娘从未想过要让云天星付账,她的身家富可敌城,又岂会在乎这点小小的费用。更何况,她的整个身心都奉献给了这个男人,一切身外之物又算得什么? 第一千零十八章天价帐单 事实上,风三娘从未想过要让云天星付账,她的身家富可敌城,又岂会在乎这点小小的费用。更何况,她的整个身心都奉献给了这个男人,一切身外之物又算得什么? 云天星匆匆离去的脚步声,自然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隔壁的天字号雅间內,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看上去二十八九岁的样子,面容颇为俊朗,举手投足尽显风流倜傥的气度。此人正是众人口中所说的那位花丛圣手,龙大少,碧雪城九大家族之首,龙家未来家主的继承人,实力修为也是年轻辈中的第一人。 至于花丛圣手的名号,古往今来,那个美女经得风流倜傥的英雄诱惑,当然,英雄也同样不会拒绝投怀送抱的美女了。所谓暇不掩瑜,年轻人好美色,只要你情我愿,实在不足为奇。 这位龙大少可是对那位天凤阁主痴迷了数年,却是被其无情的拒之千里,平时想要一睹仙姿都难,更别说与之亲近了。 此时的龙大少,脸上正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神情,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眼眸泛起一片难以掩饰的热切之色。竟连上天都在垂怜他这个花丛圣手,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一墙之隔的雅间內,这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么? 即然遇到了如此天赐良机,又岂会轻放过,看来今夜一定能如愿以偿了。不管用什么方式手段和伎俩,不惜一切,不计后果,就算霸王硬上弓,都要将其弄到手。 "大少,机不可失……"在他身边的一位青衣中年男子,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邪邪笑意。 "嗯!去吧,尽量的温柔点,别惊吓了本少的女神!"龙大少微笑颔首,有一个聪明灵巧的手下在身边,许多事都不用自己去操心了。 "属下明白!"那位青衣中年男子点点头,起身举步向隔壁的雅间而去。 风三娘静静的品着酒,明眸投向窗外的月色星空,朦胧的湖光山色,精致丰润的红唇浮起淡淡盈笑,像是在回味着某种无限甜美的东西。 咚咚!雅间外有人在敲门,风三娘微楞了一下;这家伙不会是在门外的某处墙角解决的吧?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可以进来吗?"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风三娘秀眉浅皱,这可不是自己男人的声音。 这天字号雅间是不允许闲人打搅的,这可是城主府的产业,是什么人有这个胆? 风三娘刚欲出声拒绝来人入內,那雅间门便被强行的推开了。来人居然根本沒经过此间主人的同意,便放肆的施施然走了进来。 来人是个青衣中年文士,一派文质彬彬的模样,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让人看着就心生警惕,生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呵呵,容我自我介绍一下!"青衣中年文士露出一个含蓄而颇感亲和的微笑;"本人是龙家少主府中的幕僚,我家龙少已仰慕天凤阁主多年,一直无缘亲近,今日不巧适逢其会,还请到隔壁的雅间一叙……" "龙少是什么东西?"风三娘的心中涌起一阵愠怒,温润的脸上变得清冷如冰;"沒兴趣,阁下还是请便吧!"话中带着一个"请"字,已是很给对方面子了,希望对方能识趣的离去。 可是听在这位青衣中年文士的耳中,却是尤为的难听,脸上的怒色一闪而逝,仍保持着亲和的笑容;"天凤阁主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我家龙少是真心的想结识……" "滚!"风三娘秀眉一挑,满含怒意的一声清斥,那位青衣中年文士顿觉脑內炸响一道惊雷,耳鼻竟有絲絲血渍溢出。 青衣中年文士只是个鼓唇弄舌的家伙,虽有几分修为,却是有限得很。风三娘的这一声清斥中却含着元力音波,直震得这货全身气血翻涌,险些当场喷出一口血来。 "你……居然如此不识抬举!"青衣中年文士手指发颤的指着风三娘;"我家龙少看中的女人,沒有一个能逃出掌心。你等着……"话落,一个转身仓惶夺门而去。 花丛圣手龙家少主,风三娘自然有所而闻,碧雪城中不知有多少着美女自动投怀送抱,被他肆意玩弄过的女子,更是不知几许,简直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色丕,沒想到这人渣一直在暗中打着自己的主意,看来此番绝不会这般善罢干休。 就在这时,隔壁的雅间传出一道咆哮的怒喝声;"沒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随即,一个白衣青年已施施然的出现在风三娘的雅间门口,来人面目俊朗身形挺拔,颇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气派,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颐指气使,冷傲自信的气息,只是一伸手便止住了那位青衣中年文士,仓惶奔走的身形;"你在门外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青衣中年文士连连点头,随手将门关上,心中恶狠狠想着;"装什么冰清玉洁,看你怎么在我家龙少的袴下婉转娇吟……" 风三娘正欲上前去关门,一个白衣青年突然出现在雅间内,并用一双有些呆滞的目光望向自己,充满了一种炽烈的贪婪神色,不由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转身朝着窗边的坐位走去。 柔和的灯光下,那一身宝蓝色的裙衫显得尤为醒目,修长的身躯曲线玲珑,凸凹有致,乌亮的黑发云鬓高盘,衬托出白晰的颈项,精致的锁骨前一片雪白,说不出的优雅,蔓妙。一对坚挺的双峰间浅浅沟壑隐约可见,莲步轻移间宛如风中拂柳,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下,浑园饱满的丰臀来回的扭动着,更是坑爹的诱人,让人体内的血液加速,充满着无限的暇想。 "太完美了,简直无可挑剔!"白衣青年的咽喉滚动了一下,有种要流鼻血的感觉。只不过,当他发现对方连正眼都没看他一下,像是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一双如水般的明眸静静的望向天外星空。这才稍稍平复下体內涌动的热血,优雅走到另一张坐位上,洒脱的坐下。 "我是龙家的少主,龙天涯,不请自来,唐突佳人了!"龙天涯十分无耻的举起桌上的一杯碧雪天星酒;"我为之前下人的无礼,自罚一杯,深表歉意!"举杯一饮而尽,豪爽的笑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此间的帐由我全包了。沈七,去将这雅间的帐结了!" 风三娘不屑的清哼一声,心中却是冷笑不已,看你等会是否还潇洒得起来?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给心中的女神买单,对这位龙大少来说绝对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如此一来便能大幅的拉近彼此的距离,早晚必能博得美人归。见对方沒有出言拒绝,龙大少心中暗喜"有戏"…… 门外的脚步声很快的便去而复回,接着门外便传来了一道有些微微发颤的声音;"少主,账已记在了龙家的名下,总共是五百二十万上品圣晶!" "什么?这怎么可能?"龙大少呼啦一下立起身来,一张俊朗的脸上,肌肉抽搐,显得有些扭曲起来。他可是这天字号雅间的常客,对此间的消费更是知之甚详,通常都不会超过二十万上品圣晶,这对财大气粗的龙家来说,一年来消费过三五次,也算不上什么奢侈。所以,才会这般潇洒提出为佳人买单,以显示自己的身家丰厚,且不惜为心中的女神一掷万金。 目光在桌上扫过,也只有五六碟精致的小菜,算得极品菜肴,加上包间费,充其量也就二十万撑死了,怎可能一下多出了五百万来?打死都沒人会才相信,一定是帐房弄错了! 龙大少十分确定的想到,脸上才重新浮出无限温柔的笑容,虚惊一场而已。开玩笑,他每年能支配的上品圣晶,也不过八十来万而已。五百万对他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惊人数字,不是他一个少家主可以轻易扛得下的。 只不过,他微笑的嘴角才刚刚扬起,便凝固了。因为他的目光落在了桌边的一个酒瓶上,里面的碧色酒液中泛着点点星辉,如梦如幻。 "碧雪天星酒?!"龙大少眼皮狂跳,嘴唇发颤的惊呼出声,感觉连心子都要跟着吐了出来,这也太坑爹了!仅仅是这一瓶酒,足可抵整个龙家一年的总进帐,就连龙家的家主也从未有勇气品尝过,更别说他区区一个龙大少了,压根连想都不敢想。 然而,他之前可是饮下了整整一杯"碧雪天星酒",也就是说自己刚才糊里糊涂的,便一口吞下至少二十万上品圣晶,龙大少顿时有种要喷血感觉,面部一阵扭曲,由白转青。这才猛地一下想起了眼前这位佳人的身份,那可是富可敌城的天凤阁主啊!区区一瓶"碧雪天星酒",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那里是一个龙家可以相提并论的。 剎那顿觉自己浑身冷汗直冒,俊朗脸上有冰凉的汗滴滑落,花丛圣手这回终于玩大发了,接下来真不知该如何收场?心中的女神倾刻融化了,这那里是他可以攀仰的,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是大大高估了他。 第一千零十九章我们认识吗? 龙大少剎那顿觉自己浑身冷汗直冒,俊朗的脸上有冰凉的汗滴滑落,花丛圣手这回终于玩大发了,接下来真不知该如何收场?心中的女神倾刻融化了,这那里是他可以攀仰的,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是大大高估了他。 "这个……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阁主,还望大度见量!"龙大少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取出了一张晶卡放在桌上;"这里有二十万上品圣晶,算是给阁主赔罪了!"话落,不待对方有所回应,随即对着一直望着窗外的风三娘,拱了拱手,而后仓惶离去,他可是得尽快厚着脸皮去销帐,这冤大头可当不起。 呯!雅间的门被重重关上,风三娘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精致的红唇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溢出一絲鄙夷不屑的笑意。 啪!门外传出一道清脆的耳光声;"蠢货!瞎了眼,这种单都敢去结,你不会是在猪圈里出生的吧?" 那青衣中年文士无辜的捂着脸,滿嘴苦涩,却是有怒而不敢言,心中却是将龙家上下的女人都操了个遍。 "滚开!"正当龙大少两人急着去柜台销帐,迎面便走来五个紫衣男子,年龄都在三十左右,龙形虎步间,身上却沒有絲亳的元力波动。走在正中的一人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脚下步履匆匆,神情间仍保持着几分应有的潇洒。 走廊并不是很宽,五人并排而行几乎已塞满了整个通道,刚从雅间中出来的龙大少两人恰好堵住了去路,那青衣中年文士直接被一个紫衣人顺手猛掀一把,整个人顿时便飞了起来,一头撞在墙上,血流满面的直接晕了过去。 "这些都是什么人呀?居然连龙少的人都敢动,真的是太猛了!" "咦,你看他们身上的标志,像是紫薇峰的人……中间的那位,我曾在刘家的府邸内见过,应该就是紫薇峰的少峰主,一定不会错!" "嘶!不会也是冲着那位天凤阁主来的吧?那龙少这回可是踫上硬楂了,人家伸根指头都捻死他。红颜祸水呀!" 正当不少人都在低声的议论着,准备看好戏。一股沛然的杀气凛然而现,只见那个手握折扇之人,突然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勒向龙大少的脖子,让人根本无法闪避,尽管龙大少拥有乾坤境中阶的实力,这一刻,也是双脚脱离地面,像是一只鸡仔般的被拎了起来,脸色发青,喉咙间发出"咯咯"的声响,状极悲催。 来人正是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二世祖,紫虚云,恰好看见这位龙大少从风三娘的雅间內走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啪啪啪!紫虚云一手卡入龙大少的脖子,另一只握着的折扇一收,直接左右开弓的在他脸上狂抽了十来下,直抽得那位龙大少满口鲜血喷溅,七颗牙落在地上"呯呯"作响,闻之让人发寒。 "你就这软蛋货,也敢来打我女人的主意,简直不知死活!"紫虚云目光森寒,语调冰冷,杀气凛然。 龙大少见对方来势霸道,正欲想报出自己的家世来,震慑对方,却像是突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顿时沒了一点底气,刚想低调的避开,却被人突然地勒住脖子…… "少……峰主,我下次……不敢了!"龙大少从漏风的口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一脸都是求绕之状,原来颇为俊朗的面孔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只怕连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 "谅你也沒这个胆!滚!"紫虚云手臂一挥,龙大少的身体顿时便被抛飞了出去,直接顺着楼梯像皮球般的滚了下去。如不是心念着雅间中的天凤阁主,龙大少的骨头都会被一根根的折断,这二世祖可不是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 "你们守在门外,任何人敢善闯,杀!"紫虚云对四个紫衣人下令道,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施施然的推门走了进去。 "呵呵,让风阁主受惊了,我已替你将那不长眼的东西,像垃圾样的扔下了楼去。"紫虚云折扇一展,举止优雅的走到风三娘的对面坐下,望着那张闭月羞花的绝色面容,一对眼球顿时突了出来,喷吐出炽烈贪婪的光焰…… 一双狼一般的目光,肆虐无忌地从那张绝美的脸上,一寸寸的往下划过白晰的颈项,精致诱人的锁骨,胸前一片的雪白,当真是说不出的蔓妙。喷火的视线再缓缓地移向那高耸的部位,一对坚挺的双峰间,浅浅的沟壑隐约可见,而后,目光再顺着盈盈一握纤腰,延伸到平坦的腹部以及两袴之间,直至修长双腿,视线又再重新往上移动,喉咙间发出一阵吞咽声。 这一阵恶魔般的扫视,令风三娘顿生出一种全身衣衫被人慢慢剥光的感觉,不由脸颊发燙,秀眉微皱,让人直觉一阵毛骨耸然。 "风阁主名动碧雪城,今日一见,果然是国色天香,当真有着风华绝代之姿!"紫虚云故作优雅的摆弄着手中的折扇,一双目光却是不停地在那高高隆起的双峰间来回扫视着,那白晰的浅浅沟壑,令人忍不住想要将手探进去,狠狠的揉捏一把。 "你是什么人,我们认识吗?"风三娘温润如玉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清冷之色,宛如一尊冰霜仙子,给人一种典雅圣洁,不容亵渎的感觉,语气中带着几分鄙夷和厌恶;"如此肆无忌惮的善闯他人私空间,非君子所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请便!" "不请自来,唐突了佳人,的确有些无礼!"紫虚云不以为然的洒然一笑,这种场面本就是意料中的事,如此超凡脱俗的极品美女,又怎可能会轻易就范,否则也太无趣了,越是这般矜持,冰冷的拒人于千里,越能激起心底狂热的佔有欲。 "不过,仅凭这点就将人打上了一个不良之徒的烙印,未免也太过武断了!"紫虚云轻轻地耸动了一下鼻头,将空气中的一抺淡淡女人幽香吸入了鼻内,带着几分迷醉,露出一副掩饰不住的享受模样。 "是么?"风三娘的嘴角泛起一抺讥讽的意味;"我风三娘识人无数,自信还从未看走过眼。如果刚才被你扔下楼的是一头猪,那现在闯进来的就是一只狼,而且还是那种……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呵呵,风阁主天生丽质,风姿卓姿,与众不同,自然视无数男人为猪狗。"紫虚云保持着优雅的笑容,伸手拿起桌上的那瓶碧雪天星酒,很有风度的在两只空着的杯中酌满了酒,手指上戴的戒子中,微不可觉溢出些许雾状物体,融入杯中无色无味,而后挺了挺腰背,一脸傲然的道;"如果风阁主知道我是什么人,或许就不会这般拒人于千里了。" "有什么区别吗?"风三娘鄙夷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不就是一个自以为是,故作优雅潇洒的二世祖么?脱去祖上为你披上的那层光环,真不知还有什么自傲的资本?只怕连街头巷尾摆摊的小贩,都比你强上多多,至少他们还懂得自重,以真面目视人,知道贪婪和无耻是有底线的,试问你有么?" 风三娘淡淡地说道,不带一絲烟火气,一字一句却是锋利如刃,就像是在解剖一只披着人皮的畜牲,没见那二世祖一脸肌肉抽搐,一口热血已涌上了喉头,那脸上僵硬的笑容,简直比哭丧更难看;我他妈的再忍一会,只要喝下了这杯酒,就算你是九天圣女,也要*焚身,在我的袴下婉转娇吟。 不落痕迹的收敛起心中的羞愤,缓缓地立起身来,表现得有些失落地言道:"或许风阁主对我们这类的人,成见太深了,似乎已到深恶痛绝的地步,无论我如何辨解,也再难令人相信。如果再这般厚颜的待下去,当真有些无耻沒下线。" 紫虚云轻叹了一声,举起桌上的酒杯,一脸歉然,十分诚恳地道:"为了我之前的唐突之举,冒犯了风阁主的清誉,內心惭愧不已。希望风阁主能饮下这杯洒,接受我诚恳的歉意,让彼此不致留下一个不良的印象。" 风三娘略微迟疑了一下,她早已从对方服饰上的标志,大致推出了对方的来历身份,像这类自以为是的二世祖,骨子里几乎都是一个德性,绝不能稍假辞色,却也不可轻易得罪。眼前这个的二世祖,倒也有些知进退,只要他不再继续纠缠下去,喝下这杯酒也是无妨。 于是,风三娘也就不再犹豫,举杯象征性的轻饮了一口,而后,神色清冷的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紫虚云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微不可觉的诡异笑意,同时将杯中洒一饮而尽,优雅的理了理衣衫,这才很有风度拱拱手,缓步朝外走去。 类似的骚扰纠缠,对风三娘来说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或是婉转周旋,或是不假辞色的直接煽脸,应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所以,对今日的连番骚扰,心中虽然十分不快,却也并没有怎么当回事,只是心中在报怨着云天星,去了这么久怎到现在还不见回来?看我等会怎样狠狠的罚你……想到这里,脸上便漾溢出一抺温柔甜美的笑意,宛若一株绽放的牡丹,无比的明艳动人。 第一干零二十章一怒为红颜 类似的骚扰纠缠,对风三娘来说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或是婉转周旋,或是不假辞色的直接煽脸,应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所以,对今日的连番骚扰,心中虽然十分不快,却也并没有怎么当回事,只是心中在报怨着云天星,去了这么久怎到现在还不见回来?看我等会怎样狠狠的罚你……想到这里,脸上便漾溢出一抺温柔甜美的笑意,宛若一株绽放的牡丹,无比的明艳动人。 就在这时,紫虚云突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回转身来,望着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逐渐的染上一抹霞红,一直延伸到耳根,连白晰的颈项也是变得一片如血殷红,一双如水的明眸中,眼波流转,满是无限的柔情荡漾,迷离朦胧中充斥着某种来自身心的强烈渴望…… 此时的风三娘已是浑身肌肤滾烫如火,仅存的一絲清明让她意识发生了什么,自己很是小心了,沒想到仅仅也只饮了一小口,已是让人意乱情迷,一股难以抑制的原始渴求疯狂的涌动,很快淹没了那一絲仅存的清明…… 春梦消魂液,无色无味,只须一滴融入洒水之中,沾者,足以让一位圣女倾刻变为*。 酥胸起伏,一对饱满坚挺的双峰急速膨涨鼓荡,大有破衣而出之状,目含春水波光,倒映着云天星的影像,精致的红唇微启,吐气如兰的嘤咛一声;"天星,爱我……" "我会很温柔的!"风三娘的耳畔荡响起云天星缠绵如絲的语音,下一刻,一双有力的大手已将她搂入怀中。 雅间内的休息室内,一张柔软的卧榻上,风三娘身上的宝蓝色裙衫,正在被一件件的褪去…… 在云天星离开的这短短的时间內,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上演这种噩梦桥段,当他从陆随风那里取到足够的圣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时,却看见一层的接待大厅中,满地血污,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看上去都是这碧雪第一楼中护卫,一个个鼻青脸肿,缺胳膊断腿,状极悲惨。 云天星见状,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不会是三娘出了事吧?"云天星的瞬间脸色一寒,沛然杀气全无征兆的汹涌而出,整个接待大厅中的所有人,无一例外的都感受到这股惊天杀气,人人直觉毛骨耸然,都在拼命运功抵抗着这狂涛般的杀气。 已沒有心情去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云天星已冲上了楼去…… 顶层的天字一号雅间门前,四个身着紫衣的大汉守在门外,有两人正将脸紧贴在门上,像是在窥听里面的声音,嘴角边不时口水流出来。 "他娘的,这娇吟声也太诱人,弄得人热血沸腾,骨酥肉麻!"一人抺了抺流出的口水;"不知少峰主这次会不会再赏赐给我们兄弟几人?" "这等尤物,就算让我去死都愿意!"另一人伸手揉了揉鼓起的裤裆处,一脸向往之色。 走廊上突然传出"啪啪"两声脆响,另外两个紫衣大汉见有人冲了过来,正欲迎上去阻拦,却见眼前掌影一闪,便一左一右的倒飞了出去。坠地时,两人的颈骨都已折断,头颅都是软软的下垂。不仅是颈骨,就连神魂都被这一掌直接拍碎,非旦当场毙命,还神魂俱灭! 整个碧雪第一楼,像是从和煦的春天,一下变成了森寒肃杀的严冬,冰冷浸骨的杀气笼罩天地。所有人似乎都同时看到了一片血雨腥风,无边白骨……一个白衣人似如修罗般的走出来,带着无尽的杀伐,无尽的冷酷! 在场的每个人,这一刻都成了泥雕木塑,骇然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是动弹不得,甚而连眨眨眼,动动手头都无比艰难。 之前的那一幕发生太快了,甚至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两个气息强大的紫衣大汉已是生机断绝,成了两具尸体。 更令震撼的是,另两位贴在门上偷听紫衣大汉,惊觉时,骇然发现自己的身子竟是动弹不得了。然后就看到一个白衣人伸出手,分别牢牢的揑住两人的脑门,不怎么费力的一扭一旋,发出"咔嚓,咔嚓"的两声脆响,两个头颅便完全的向后掉转过来,死不瞑目的瞪着眼珠子,像两堆烂泥般的萎顿在地。 这四个气息强大的紫衣大汉,绝不是寻常的普通修者,都是大有来历,就算是城主府也惹不起的存在。竟被人像拍蚊子,揑蝼蚁般的轻易抺杀,直看得一众人心子狂跳,这是要出大事了!胆小怕事者已悄悄的脱离事现场,唯恐惹上无妄之灾。 云天星的手抵在门上,微微发力一震,坚实的门便被轻易开启,雅间內竟是空无一人,唯听见一旁的休息间內,里面断断续续传出微弱的娇喘嘤咛,以及一阵"悉唰唰"的脱衣声…… 雅间内这个休息间并不大,约有七八个平方,里面也只有一张沙发,以及一张软榻,沒有多余的设置,只是临时供客人小息之处。 室内无灯,清凉的月华从一扇小窗斜射而入,淡淡的银辉铺洒整个小屋,幽光烁烁,迷离如幻。软榻上,横呈着一具曲线玲珑,肌肤如雪晶莹的侗体。…… 一头如瀑的青絲,柔顺散落在羊脂般滑润的脸庞两端,衬托出一张精雕细琢般柔美的五官,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弯曲,如水的眼眸半睁半闭,荡漾着无限春情,蕴含着某种渴望。吹弹得破的肌肤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贝齿轻咬丰润的红唇,隆起的白晰酥胸起伏,身体的每一寸仿佛都妩媚到了骨髄里…… 宝蓝色的裙衫,以及女人的贴身之物零乱的散落一地,空气中除了隐约可闻的娇柔嘤咛,还夹着男子浓重的粗喘鼻息,以及悉唰唰的脱衣声,弥漫着浓烈的雄性气息。 望着这一具充满着无限渴求的完美侗体,紫虚云的眼眸中血絲密布,泛着禽兽般熊熊*,一张脸因过度的亢奋而变得有些猙狞扭曲,连脱衣的手也禁不住在微微颤抖。 尽管如此,他脱衣的速度也比平时快上了许多,很快便露出健硕的上半身,均衬的体魄充满了爆炸性力量,足以让任何女人为之倾倒,奉献自已。 "畜牲!" 正当紫虚云要迫不急待的脱下裤子,干那禽兽之事,耳边便突然传出一道如雷轰鸣,接着便听"啪"的一声脆响,整张脸便被重重一巴掌拍得偏过去,整个身体也同时飞了出去,人在半空,口中叮叮当当吐出了几颗牙齿,血水飞溅。 轰隆! 紫虚云的身体直接被一巴掌煽出了小屋,重重的跌落在外面雅间,满嘴是血,一张俊脸隆起老高,还有无数细密的血珠不断从皮层汩汩渗出。 如在平时,以他生死境高阶巅峰的修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还真不未必能抽中这货。只是美女横呈当前,浑身*焚烧,神魂感之力大幅降低,否则,数百米內的风吹草动都能清晰感觉到。 这货像是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狠命的摇了摇头,这才发现自己裸着的胸前布满了斑斑点点的血污,半边被抽的脸火烧火燎的滾烫,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猛地一下从地上腾身而起,浑身上下紫光透体而出,一股强横无比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眼中杀气蒸腾的望向同样杀气凛然的云天星。 "你居然敢趁我……出手偷袭,简直就是在找死!"紫虚云舐了舐带血的嘴,目带怨毒的盯着云天星,满口漏风,恶狠狠的出声道。 "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敢用烈性**我的女人,你若不死,天理不容!"云天星沒想自己不过才离一会,便发生了这种事,如果再稍晚来一步,后果当真不敢设想。望着眼前这个猪狗不如东西,一袭白衣无风鼓荡,目中杀机暴闪。 "好,很好!"紫虚云张狂的大笑出声;"我会将你的骨头一根根敲碎,然后让你像狗一般跪在一边,尽情的欣赏你的女人在我袴下婉转娇吟。哈哈……服下了"春梦消魂液",圣女也要变成*。否则……" "否则怎样?"云天星心中一凛,生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难道这"春梦消魂液"中,还掺有什么更歹毒的东西? "哈哈,此时春毒已然渗入骨髄,如果沒有我的独门解药,你的女人就会变成一个每日无男不欢的**。而且,若在半个时辰內,还得不到男人的滋润,便会*焚身而死。"紫虚云一脸狞笑,眼中却是杀机毕露。 云天星在无比的震怒中,仍保持贯有的冷静,飞速地判断对方话中的真实性,忍不住担心的回头望一眼软榻上的风三娘,通体肌肤都是泛起一层粉红的色彩,皮层下像是有*在燃烧,秀眉浅皱,香舌不断的轻甜着丰润的红唇,口中发出微弱的娇喘嘤咛,那模样像是在承受某种亢奋的煎熬,望之让人心痛,怜惜。 第一干零二十章春梦消魂液 类似的骚扰纠缠,对风三娘来说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或是婉转周旋,或是不假辞色的直接煽脸,应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所以,对今日的连番骚扰,心中虽然十分不快,却也并没有怎么当回事,只是心中在报怨着云天星,去了这么久怎到现在还不见回来?看我等会怎样狠狠的罚你……想到这里,脸上便漾溢出一抺温柔甜美的笑意,宛若一株绽放的牡丹,无比的明艳动人。 就在这时,紫虚云突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回转身来,望着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逐渐的染上一抹霞红,一直延伸到耳根,连白晰的颈项也是变得一片如血殷红,一双如水的明眸中,眼波流转,满是无限的柔情荡漾,迷离朦胧中充斥着某种来自身心的强烈渴望…… 此时的风三娘已是浑身肌肤滾烫如火,仅存的一絲清明让她意识发生了什么,自己很是小心了,沒想到仅仅也只饮了一小口,已是让人意乱情迷,一股难以抑制的原始渴求疯狂的涌动,很快淹没了那一絲仅存的清明…… 春梦消魂液,无色无味,只须一滴融入洒水之中,沾者,足以让一位圣女倾刻变为*。 酥胸起伏,一对饱满坚挺的双峰急速膨涨鼓荡,大有破衣而出之状,目含春水波光,倒映着云天星的影像,精致的红唇微启,吐气如兰的嘤咛一声;"天星,爱我……快……" "我会很温柔的!"风三娘的耳畔荡响起云天星缠绵如絲的语音,下一刻,一双有力的大手已将她搂入怀中…… 雅间内的休息室内,一张柔软的卧榻上,风三娘身上的宝蓝色裙衫,正在被一件件的褪去…… 在云天星离开的这短短的时间內,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上演这种噩梦桥段,当他从陆随风那里取到足够的圣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时,却看见一层的接待大厅中,满地血污,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看上去都是这碧雪第一楼中护卫,一个个鼻青脸肿,缺胳膊断腿,状极悲惨。 云天星见状,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不会是三娘出了事吧?"云天星的瞬间脸色一寒,沛然杀气全无征兆的汹涌而出,整个接待大厅中的所有人,无一例外的都感受到这股惊天杀气,人人直觉毛骨耸然,都在拼命运功抵抗着这狂涛般的杀气。 已沒有心情去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云天星已冲上了楼去…… 顶层的天字一号雅间门前,四个身着紫衣的大汉守在门外,有两人正将脸紧贴在门上,像是在窥听里面的声音,嘴角边不时口水流出来。 "他娘的,这娇吟声也太诱人,弄得人热血沸腾,骨酥肉麻!"一人抺了抺流出的口水;"不知少峰主这次会不会再赏赐给我们兄弟几人?" "这等尤物,就算让我去死都愿意!"另一人伸手揉了揉鼓起的裤裆处,一脸向往之色。 走廊上突然传出"啪啪"两声脆响,另外两个紫衣大汉见有人冲了过来,正欲迎上去阻拦,却见眼前掌影一闪,便一左一右的倒飞了出去。坠地时,两人的颈骨都已折断,头颅都是软软的下垂。不仅是颈骨,就连神魂都被这一掌直接拍碎,非旦当场毙命,还神魂俱灭! 整个碧雪第一楼,像是从和煦的春天,一下变成了森寒肃杀的严冬,冰冷浸骨的杀气笼罩天地。所有人似乎都同时看到了一片血雨腥风,无边白骨……一个白衣人似如修罗般的走出来,带着无尽的杀伐,无尽的冷酷! 在场的每个人,这一刻都成了泥雕木塑,骇然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是动弹不得,甚而连眨眨眼,动动手头都无比艰难。 之前的那一幕发生太快了,甚至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两个气息强大的紫衣大汉已是生机断绝,成了两具尸体。 更令震撼的是,另两位贴在门上偷听紫衣大汉,惊觉时,骇然发现自己的身子竟是动弹不得了。然后就看到一个白衣人伸出手,分别牢牢的揑住两人的脑门,不怎么费力的一扭一旋,发出"咔嚓,咔嚓"的两声脆响,两个头颅便完全的向后掉转过来,死不瞑目的瞪着眼珠子,像两堆烂泥般的萎顿在地。 这四个气息强大的紫衣大汉,绝不是寻常的普通修者,都是大有来历,就算是城主府也惹不起的存在。竟被人像拍蚊子,揑蝼蚁般的轻易抺杀,直看得一众人心子狂跳,这是要出大事了!胆小怕事者已悄悄的脱离事现场,唯恐惹上无妄之灾。 云天星的手抵在门上,微微发力一震,坚实的门便被轻易开启,雅间內竟是空无一人,唯听见一旁的休息间內,里面断断续续传出微弱的娇喘嘤咛,以及一阵"悉唰唰"的脱衣声…… 雅间内这个休息间并不大,约有七八个平方,里面也只有一张沙发,以及一张软榻,沒有多余的设置,只是临时供客人小息之处。 室内无灯,清凉的月华从一扇小窗斜射而入,淡淡的银辉铺洒整个小屋,幽光烁烁,迷离如幻。软榻上,横呈着一具曲线玲珑,肌肤如雪晶莹的侗体。…… 一头如瀑的青絲,柔顺散落在羊脂般滑润的脸庞两端,衬托出一张精雕细琢般柔美的五官,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弯曲,如水的眼眸半睁半闭,荡漾着无限春情,蕴含着某种渴望。吹弹得破的肌肤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贝齿轻咬丰润的红唇,隆起的白晰酥胸起伏,身体的每一寸仿佛都妩媚到了骨髄里…… 宝蓝色的裙衫,以及女人的贴身之物零乱的散落一地,空气中除了隐约可闻的娇柔嘤咛,还夹着男子浓重的粗喘鼻息,以及悉唰唰的脱衣声,弥漫着浓烈的雄性气息。 望着这一具充满着无限渴求的完美侗体,紫虚云的眼眸中血絲密布,泛着禽兽般熊熊*,一张脸因过度的亢奋而变得有些猙狞扭曲,连脱衣的手也禁不住在微微颤抖。 尽管如此,他脱衣的速度也比平时快上了许多,很快便露出健硕的上半身,均衬的体魄充满了爆炸性力量,足以让任何女人为之倾倒,奉献自已。 "畜牲!" 正当紫虚云要迫不急待的脱下裤子,干那禽兽之事,耳边便突然传出一道如雷轰鸣,接着便听"啪"的一声脆响,整张脸便被重重一巴掌拍得偏过去,整个身体也同时飞了出去,人在半空,口中叮叮当当吐出了几颗牙齿,血水飞溅。 轰隆! 紫虚云的身体直接被一巴掌煽出了小屋,重重的跌落在外面雅间,满嘴是血,一张俊脸隆起老高,还有无数细密的血珠不断从皮层汩汩渗出。 如在平时,以他生死境高阶巅峰的修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还真不未必能抽中这货。只是美女横呈当前,浑身*焚烧,神魂感之力大幅降低,否则,数百米內的风吹草动都能清晰感觉到。 这货像是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狠命的摇了摇头,这才发现自己裸着的胸前布满了斑斑点点的血污,半边被抽的脸火烧火燎的滾烫,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猛地一下从地上腾身而起,浑身上下紫光透体而出,一股强横无比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眼中杀气蒸腾的望向同样杀气凛然的云天星。 "你居然敢趁我……出手偷袭,简直就是在找死!"紫虚云舐了舐带血的嘴,目带怨毒的盯着云天星,满口漏风,恶狠狠的出声道。 "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敢用烈性**我的女人,你若不死,天理不容!"云天星沒想自己不过才离一会,便发生了这种事,如果再稍晚来一步,后果当真不敢设想。望着眼前这个猪狗不如东西,一袭白衣无风鼓荡,目中杀机暴闪。 "好,很好!"紫虚云张狂的大笑出声;"我会将你的骨头一根根敲碎,然后让你像狗一般跪在一边,尽情的欣赏你的女人在我袴下婉转娇吟。哈哈……服下了"春梦消魂液",圣女也要变成*。否则……" "否则怎样?"云天星心中一凛,生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难道这"春梦消魂液"中,还掺有什么更歹毒的东西? "哈哈,此时春毒已然渗入骨髄,如果沒有我的独门解药,你的女人就会变成一个每日无男不欢的**。而且,若在半个时辰內,还得不到男人的滋润,便会*焚身而死。"紫虚云一脸狞笑,眼中却是杀机毕露。 云天星在无比的震怒中,仍保持贯有的冷静,飞速地判断对方话中的真实性,忍不住担心的回头望一眼软榻上的风三娘,这才发现她此时浑身上下已是一絲不挂,通体肌肤都是泛起一层粉红的色彩,皮层下像是有*在燃烧,秀眉浅皱,香舌不断的轻甜着丰润的红唇,口中发出微弱的娇喘嘤咛,那模样像是在承受某种亢奋的煎熬,望之让人心痛,怜惜。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二世祖的疯狂 云天星在无比的震怒中,仍保持贯有的冷静,飞速地判断对方话中的真实性,忍不住担心的回头望一眼软榻上的风三娘,通体肌肤都是泛起一层粉红的色彩,皮层下像是有*在燃烧,秀眉浅皱,香舌不断的轻甜着丰润的红唇,口中发出微弱的娇喘嘤咛,那模样像是在承受某种亢奋的煎熬,望之让人心痛,怜惜。 就在他回头一望的这刹那间,紫虚云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对灵环,紫光流转,散逸出一股澎湃的气息,骇然是件半魂器。能成为紫薇峰的少峰主,仅凭他二世祖的身份远远不够格,如沒点强大的实力手段,又岂能服众? 如果认他为只是个沾花折枝,*美女的二世祖,那就大错特错,甚至错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此时的紫虚云,整个人的气质斗然一变,趁着云天星回头一望的瞬间,左手的灵环化作一道紫光,带着一束尖锐的啸声,电闪击出。 当云天星惊觉时,只觉自己的神魂猛然一痛,这道紫光仿佛斩到他的灵魂深处,一种前所未有的大恐惧,瞬间遍布整个身心,像是要摧毁人的意志。 噗!紫光如同电驰,让人避无可避,看似平淡无奇的紫光落在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毁天灭地力量,直震得云天星闷哼一声,踉跄退去,喉头一甜,一股热血上涌,差点沒喷了出来。 "就你这种不堪一击的货色,也配染指本少峰主看中的绝代尤物!"紫虚云张狂的冷笑出声,被自己的半魂器灵环击中,就算不死也只剩下了半条命,再无任何威胁可言;"要想活命,就给本少峰主乖乖跪在一边,好好欣赏一下你女人的浪荡风姿,在我的袴下沉沦,永远成一个随时可以享用的*。啧啧,那情形当真是太美妙了。" 这番恶毒致极的话,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气得当场喷血晕死过去。此时的云天星却是露出了一个不以为然淡笑,十分平静地道:"之前我偷袭了你一巴掌,你现在阴了我一把,算是扯平了。接下来,我们两人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此处。" "啧啧,你的神魂受创,只剩下了半条命,还敢这般口吐狂言,真有种!"紫虚云嘲弄的道:"我不会让你这样轻易的死去,至少得看完这场春宫大戏,再将你碎尸万段也不迟。" 说话间,握在右手的灵环已经悄无声息的绽射而出,又是猝不及防的偷袭。紫光电闪,比之前的一击更迅猛可怕。 此时的云天星却是古井无波,一只手从衣袖中探出,化掌为拳,像是穿越了无数空间,竟是硬生生的朝着那束紫光隔空击去。 噗嗤!一道金光从拳头和灵环中生出,紫色的灵环发出一声悲鸣,凌空倒飞而回。 紫虚云收回灵环,感受到其中刚滋生出的一絲器魂,竟是被对方的一拳击得溃散开来,心中生痛的同时也震惊不已,这还是一个半条命能够发出的威能吗?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判断错得离谱,这个白衣男子的实力修为绝不会自己之下。 紫虚云顿时想到对方之前说过的那句;"我们两人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此处。"此时看来,再也不会认为是在口出狂言。当下不敢再有任何轻视之心,身躯之上生出一道光华,像是一个凡人突然间蜕变成了一个紫薇战体,气势冲天盖地。 嗖嗖!灵环一左一右,在空中划出两道极为玄奥的紫光弧线,运行的轨迹虚浮不定,令人难以捕捉,一个误判便会遭到重创。 云天星嘴角微微扬起,金色的挙头直接轰出,凌厉的拳势笼罩住一片空间,任何诡异的变化都逃不出拳势的封锁。 轰轰!一力破万法,两道灵环再次被震得倒飞而回,很明显,云天星在不动兵刃的情况下,仅凭力量就已经可以全面碾压对方。 而紫虚云的灵环攻击,虽然诡异玄妙,灵动无比,常常发出意料不到的凌厉一击,但在强势的封锁下显得无机可趁。 灵环漫空旋转环绕,发出尖锐的鸣响,无数攻击都被铺天盖天的拳势逐一破碎。云天星白衣飘飘,全身上下弥漫着层层大道的辉光,完全无惧灵环的攻击,一步步朝前踏出。 云天星已是半步灵境,而紫虚云只有生死境高阶的修为,虽然只稍弱上一线之遥,差距却不是一星半点那么简单。当然,要想轻松的秒杀对方,也是绝无可能的。 紫虚云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种细微的差距,如果让他就此不战逃逸,但,一想到那具横呈在软榻上美妙侗体,却是绝对的心有不甘。在节节后退中,心下不由一横,急速的收回了灵环,心念微动之下,一柄古朴的长剑出现在手中。 声声大道宏音从剑上发出,一串串符文升腾而起,形成了一道紫幕光晕护住周身。剑锋紫光隐隐流转,有着一种斩灭天地万物的绝世锋芒。这竟是一柄真正的低阶魂器! 长剑尚未出鞘,一股庞大的森然威压已刹那弥漫开来,让人生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云天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被一道可怕气息锁定,似乎在下一秒就会被瞬间斩杀。 呛!长剑出鞘,一道紫芒划空斩出,看似平平无奇,亳无任何花哨的一剑,却蕴含着无数种玄妙至极的变化,令人根本无法预判这道剑光的运行轨迹。 雅间内的空间狭窄,想要闪避都难,无奈之下,唯有凭着本能感应,以攻代守的轰出一拳。 噗!金色拳影与斩来的紫芒剑光撞击在一起,云天星身躯一震,嘴角溢出一抺血渍,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无形暗力所袭,这才意识对方使用的居然是一柄魂器。自己的修为只比对略高一筹,如果是普通的剑器,凭着无坚不催的金系元力,倒也可以轻松的应付。一旦遭遇魂器,却只有等着被虐的份。 他修的是枪道,所以陆随风给他炼制的魂器,自然是枪。只是在这狭小的空间內,反而会束手束脚,根本无法施展开来。此时身上唯一可以使用的只有一把天品宝扇,不知是否能和对方的魂器抗衡,当下也唯有姑且一试了。 紫虚云一击得手,纵声一笑,紫芒剑光连连斩出,大开大合,有若长江大河般的一往无前,气势惊天撼地。 云天星面容平静无波,手中折扇铺展,光华四溢,扇影翻飞间挡下了一次次剑芒攻击,同时暗暗捕捉对方剑势的玄妙轨迹,寻找机会展开反击。 两人在狭窄的雅间内搏杀,很多手段都难以施展出来,沒有腾挪闪避的空间,几乎都是在硬踫硬的凶险缠斗。 紫虚云手持魂器,本以为能轻松秒杀对方,却不知对方手中的折扇是什么品级,居然能挡下器魂的攻击,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尽管如此,也只有防御的份,所谓久守必失,战斗的控制权还隐隐掌握在他的手中,斩杀对方只是早晚点而已。 "哼!垂死争扎,我倒要看看你能支持多久?"紫虚云张狂的冷笑道:"只可惜不能让你欣赏自己的女人,在别人袴下婉转娇吟的场面了。" "你应该用这种禽兽手段*过无数人吧!"云天星鄙夷不耻地道:"不知你是否对自己的老娘和亲妹也出过手,而且还让你老爹在一旁欣赏大戏?" 这话也太恶毒了,直接将这货说成了禽兽,不,简直就是猪狗不如!落在紫虚云耳中,差点沒当场喷出血来,直气得全身气息暴乱,满脸青筋鼓涨;"找死!" 云天星智慧惊人,说出来的话字字如刀似剑,绝对的杀人于无形,直指心神要害,令对方情绪失控,章法大乱,可以让自己在第一时间找到对方剑势的破绽,以弥补兵刃上的不足,摆脱一味防守的局面。 紫虚云震怒之下的剑势更加狂暴,状似疯魔,雅间内的一切设置都在可怕剑气切割下,尽皆化为了碎屑。 这种失去章法的狂暴攻击,虽然气势惊天,剑剑都携带着开山断流之威,却是破碇百出,这对推算力极强的云天星来说,甚至无须阻挡对方的攻击,每踏出一步,都精妙无比落在重重剑影的缝隙处,有若闲庭信步般的云淡风清,锐利的呼啸剑气都是堪堪擦身而过,始终难伤到他分亳。 相反,倒是云天星似若如鱼得水,每每寻机挥出一扇,便会在紫虚云裸露的身体上切出一道口子,鲜血喷溅。 扇影如蝶翻飞穿梭,不过数息之间,紫虚云的身上已是血痕纵横交错,状似一具血人。阵阵撕心的裂痛,这才让他从失控的狂暴中清醒过来。 只不过,此时的攻防局面已完全的逆转了过来,紫虚云一旦失去了先机,而境界上的差距也同时显现了出来。虽然仅仅只弱了云天星一线,就算凭着魂器之威,如果已处于被动的防御,简直就连一絲反击的都沒有,唯有等着被虐的份。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紫薇血遁 此时的攻防局面已完全的逆转了过来,紫虚云一旦失去了先机,而境界上的差距也同时显现了出来。虽然仅仅只弱了云天星一线,就算凭着魂器之威,如果已处于被动的防御,简直就连一絲反击的都沒有,唯有等着被虐的份。 道道扇影纵横翻舞,看似飘浮灵动不已,却是扇扇如刀似刃,直惊得紫虚云不断挥剑胡乱格挡,左支右阻,上窜下跳,扇影每每从他的身上划过,都会绽开一蓬血花,留下一道血肉翻卷伤口,看上去简直惨不忍睹。 尽管如此,紫虚云的脸色虽然尤为难看,眼神却十分坚定顽强,长剑挥舞间仍旧气势不减,韧性十足,连云天星也不由心底暗赞,如不是心性不佳,未来的造旨势必不可限量。 圣山七峰的每一个天之娇子,常年参悟各峰的绝学奥义,深入各种秘境险地,一次次在生死徘徊,历经过太多的凶杀,能够成长到现在,再无一人是平凡之辈。 紫虚云身上的血痕虽然在不断增加,不屈的意志仍旧坚若磐石,完全无视于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看似落尽了下风,被杀得鲜血淋漓,实则并未伤及根本。只要对方稍有泄滞疏忽,自信有能力展开绝地反击,夺回先机反杀对方。 紫虚云在咬牙苦撑,他在等……暗暗积蓄力量,发动惊天一击! 终于,云天星的扇势经过一*风骤雨般的攻击之后,开始出现了后续无力的迹象,隐约中显出了些许微不可觉的破绽,或许这是个陷阱也未可知,紫虚云心中虽有疑惑,但他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捕捉这乍瞬即逝的破绽,又岂会轻易错过。 战机从来都是稍纵即逝,紫虚云忍着再次被扇影切割的痛楚,毫不犹豫的果决出手,手中长剑一往无回的斩出,紫芒闪烁中,暴闪出道道玄奥的符文;紫薇奥义之血脉枷锁! 这些玄奥符文有若繁星点点,给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可以凭着对手的气息遥遥锁定对手,一旦被这些符文沾身,血脉枷锁的威能便会倾刻显现出来。 "这是什么手段?"云天星感觉自己全身的气血突然一滞,冥冥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影响,甚至冻结自己的血脉,让他攻击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滞缓。 一个堂堂的半步灵神境,竟然无法完美控制自己的气血,这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但就偏偏诡异的发生了,这让云天星生出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人来说,已敏锐的察觉到危机的存在,在沒弄清原因之前,此刻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退!先远离对手。 只不过,一切似乎都晚了些,那些紫芒闪烁的符文,已如同一个枷锁般将他完全笼罩住,无论如何退闪,符文枷锁都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噗噗噗…… 一道道有若实质般的锐利剑气,不断地隔空轰击在云天星的身上,无形的器魂直接穿透他的护体罡气,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中狂喷而出。 "死去!"紫虚云浑身欲血,面目猙狞,状如疯魔,一气狂斩出数百道紫芒剑气,直欲将云天星斩成肉泥碎屑。 紫芒剑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无形无色的器魂攻击,就算半步灵神境的护体罡气,也可以轻易穿透,再加上这些符文枷锁的制约,如不即时想出破解之法,唯只有坐以待毙的份,等着被对方彻底轰杀。 "哈哈!我要揑爆你的卵蛋,然后让你看着自己的女人变成*,每日在我的袴下婉转娇吟。"紫虚云癫狂的嘶吼道,一缕紫气从他的头顶冒出,瞬间化成了一只手掌,势若雷霆般直接朝着云天星抓去。 这一抓,劲力成型,八方风动,还真是歹毒无比的朝着云天星的裆下抓落……噗嗤! 啊!一声无比惨烈的嘶叫响彻整座碧雪第一楼,回荡天际,闻之令人背心发寒,这凄厉的悲呼,比被人千刀万剐还要惨烈。 这非人类发出的惨叫声,居然是从紫虚云的口中所发出来的,只见他满头黑发张扬,面目扭曲,昂首仰天悲嚎,裤裆下一片血污淋漓。 紫气化成的手掌的确揑爆了云天星的那啥……只不过,那只是云天星的残影虚像而已,他的真身已在关键时刻脱离了血脉枷锁的束缚,以其人之道还施彼,毫不留情的切下了那货罪恶的根源。 这只是为那些被他*过的女子泄愤,接下来,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来历,身后有多大的背景势力,即然已经注定为仇,那还客气什么,直接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云天星生性沉稳,做任何事都是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很少有这样不计后果的冲动过。只是这二世祖的禽兽作为,彻底的触动了他的底线,冲冠一怒为红颜;斩! 先切下那罪恶的根源,正准备将其一击杀,殊不知这紫虚云竟然是个狠人,在命根子被切下的同时,还能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保持着一絲清明,心中仅存的一个念头就是;逃!只要留得一条命,誓要杀尽他身边所有的人。 紫薇血遁! 这是紫薇峰的一种秘法,以折寿十年的代价,燃烧本命精血,直接化作一道紫雾氤氲的虚影,瞬间破窗而去。 啊!窗外的星空荡响一道凄厉渗人的悲嘶声,这是紫虚云的口中发出,纵算以燃烧本命精血逃得一命,还是被云天星留下了一条手臂,坠落地面断臂,手指还在微微的抽搐着…… "想逃!"杀人灭口以绝后患的道理,世人皆知,云天星自然不会例外,整个人也化作一道流破窗而去。然而他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悠悠的轻叹一声,飞速的折转而回。 他与紫虚云之间展开的搏杀,说来话长,实则只在片刻之间。风三娘饮下了"春梦消魂液",不停的抚弄揉揑着自己的身体,饱受着*焚身的煎熬。按照紫虚云的说法,如在半个时辰之内得不到男人的滋润,便会*焚身而亡。而且,这"春梦消魂液"已浸入经脉骨髄,若是寻不到解药,风三娘势必会变成一个日日无男不欢的滛娃*。 这才是云天星放弃追杀紫虚云的原因,雅间內仍继继续续的传出风三娘急促娇喘的嘤咛声。云天星此时已顾不得身在何处,就算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必须先化解风三娘的性命之忧。 在门上布下了一个金系结界,弄出了这大的动静,很快便会有人赶来,做这种事岂能让人惊扰。 面若桃花嫣红,星眸宛若春水荡漾,充满了无限的渴望,肌肤光洁如玉,散发出淡淡的红晕光泽,曲线玲珑的侗体凸凹有致,纤腰一束,丰臀浑园滑润…… 如此勾人心魄的绝美侗体横呈,百媚千姿,风情万种的画面,此时的云天星虽然心情激荡,却也无心细细欣赏,当下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化解风三娘体內,*焚身的情毒,然后迅速的离开此处。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暂时不在考虑的范围內。 雅间內传荡出一阵阵忽高忽低娇呼柔吟,声音之大,只怕整个顶层之人都能清晰可闻,绝对的勾魂夺魄,无论男女,都直听皮酥骨软,气血沸腾。 "她娘的,这声音还让人活不?直让老子恨不得找个……"有人一脸扭曲的压抑着,愤愤地嘶吼道。 "绝对的天赖之音呀!比我那媳妇的猫咪声音动听多了,足以弥补我那颗受伤的心了!" "你丫才多大,连毛都沒长齐,咋就被这声音弄出鼻血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打趣地言道。 "爷爷牙都快掉完了,还不是整日将小翠往屋里拉,那声音就和这一样好听!"一个稚嫩的男童声音,天真无邪地说道。 顶层上的人都被这声音弄得身心失调,心猿意马,反应都是无比的强烈,却是识趣的沒人前去打扰,甚至还希望这声音再来得更高亢一点。 如果风三娘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弄出来的,绝对会奋身从楼顶直接跳下去,一头栽进这万倾的湖水之中。 此时的风三娘,体内的*已经完全褪去,身体的肌肤也已恢复了原来的白晰光洁,迷离的星眸逐渐的变得清明,像是在努力的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怎奈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无法完整的连贯起来。 望着软榻的一片狼籍泞泥,这才忆起了自己之前的疯狂,娇颜又泛起了菲红;"怎么会这样,自己何时变成这般狂荡?我刚才……" "你被人下了迷情*,尚且浑然不知,若不是我即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云天星迅速的穿上衣服,见风三娘还在有些茫然发呆,摧促道;"来,我帮你穿上衣衫,此地不可久留,必须尽快离开,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看到云天星凝重的神情,风三娘乖巧的点了点头,快速的穿着完毕。当她走出內室,看到雅间内的情形,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里所有的一切桌椅设施都已荡然无存,满室木屑碎片,窗下还有一只血淋淋的断臂,分明是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搏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会浑然不知?"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你有这么纯洁吗? 看到云天星凝重的神情,风三娘乖巧的点了点头,快速的穿着完毕。当她走出內室,看到雅间内的情形,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里所有的一切桌椅设施都已荡然无存,满室木屑碎片,窗下还有一只血淋淋的断臂,分明是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搏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会浑然不知?" 云天星也不解释,给她整理了一下鬓发,这才挥手解开了门上的结界禁制。两人正欲向外走去,雅间的便被人强行撞开。十来个身披黑甲的城防卫一涌而入,训练有素地将云天星两人迅速控制住。 为首的是位身着银甲的虬髯中年大汉,正是城主府的秦统领,这里可是城主府的产业,一旦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嗯!怎么会是你们?"秦统领有些错愕望着屋內的两人,满脸都是意外之色,名动碧雪城的天凤阁主风三娘,他岂会认不得。至于那位一袭白衣的儒雅公子,他更是影像深刻,绝对是一尊恐怖的存在。 "秦统领,好久不见!"云天星一脸云淡风清的笑道:"这么晚还在执行公务,当真是尽职尽责,令人感佩!" "呵呵,原来是云公子和天凤阁主在这里,失敬,失敬!"秦统领挥挥手,示意一众黑甲卫士散开,室內俱是一片狼籍,是个人都看得出此处曾发生过激烈的搏杀,尤其是那只血淋淋的断臂更是醒目,人人对眼前的一切却都是视若未见。 秦统领咧嘴笑道:"我等也是刚得到传报,说是此处发生了争斗,外面的走廊内有四具尸体,从衣着服饰看去,应该是来自紫薇峰的弟子,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所以,顶层所有的人都要例行盘查,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秦统领言语温和,表现得有些谦恭,却是沒有一点想要盘查的意思,甚至还在暗中频频示意两人尽快离去,剩下的事由他来处理,然后直接下封口令,将其做成一桩悬案。 云天星自然心领神会,也不多言,直接牵着风三娘的手施施然的离去,路过秦统领身边时,云天星在他的肩上轻拍了一下;"劳烦,多谢了!" …… 紫虚云施展折损寿元的秘法,整个人化作一团紫雾流光,最后关头却还是被云天星的折扇,生生斩下了一条手臂,痛彻心肺,一声惨呼,星空血雨飞洒,紫雾消散,整个人像失控般的从百米高空直坠而下,瞬息便消失在碧波万倾的湖水中。 当他从昏迷中醒来时,已躺在一张床上,身上那纵横交错,血肉翻卷的伤口几乎已完全复元,只留下一些淡淡的痕迹。修者到了生死境这个层面,己拥有了血肉再生之力,只要是项上的那颗颅还在,人还活着,断肢也能重生,当然,也包括被斩下的命根子了。这就是生死境圣者的特殊能力! 只不过,如此一来,势必会耗损大量的本命精元,修为也因此大幅跌落。此时的他已从生死境高阶巅峰,直接下滑到了生死境初阶八品,就连一个普通核心弟子都如。所幸他的身份特殊,乃是峰主之子,否则,几乎己看不到美好的未来。 "是你……"紫虚云的眼前浮现一张堪比女人俊美的面孔,居然会是凌霄峰佰流风,脸上带着关切的和煦笑容,给人一种无限温暖的感觉。 "紫少,你已昏迷了整整一天两夜,真是让人揪心呀!"佰流风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悠悠的轻叹了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被人斩了一只手臂,还有……"佰流风的目光在紫虚云袴处瞥了一眼;"除了天外楼的那小子外,在碧雪城中还会有什么人能将你伤成这般模样,不会真是他吧!" 紫虛云苦笑的摇摇头,伸手摸了摸袴下那刚生出来的命根子,以及那只新生的断臂,目中尽是怨毒的仇恨之色;"我怎会在你这里?你我之间一向势同水火,会有这等好心救我?" "这是什么话?"佰流风挑了挑眉;"你我的恩怨自然是难以化解,但也会在堂堂正正的情形下,分出过生死胜败来。又岂会趁人之危的落井下石,见死不救,我至少还沒这么无耻!" "哼,你有这么纯洁吗?少在这里演戏,你是什么货色,骗得过別人,又岂能瞞得我!"紫虚月鄙视的冷哼道:"你不会这么巧,那时正好在月下泛舟,又恰好看见我坠入湖中,然后又高风亮节的仗义出手救了我吧?" "紫少当真太是有才了!"佰流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绝对的无限接近事实真相,有你这样一个对手,实在是太危险了。" "彼此彼此!"紫虚云的推测几乎沒有多大差错,只是细节上有些偏差,但也相去不远。事实上,佰流风当时的确并非是在月下泛舟,而是刻意赶去施救。以他和紫虚云之间的那种无可化解的仇怨,恨不得将其抽筋剝皮,大卸八块,这番所为又怎会存有什么善心。 紫虚云曾用类似的手段*过他的大师姐,那可是佰流风的未婚妻,如今仍还被囚禁在凶险之地,生死未卜。虽然已事隔数年,紫虚云却是从未对佰流风放松过警惕之心,无时不在防备着他的暗中算计。 对于紫虚云的猜疑,佰流风并不在意,这本就是在意料中的事,仍旧是一脸和煦的笑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这碧雪城可是被城主府的黑甲卫,上上下下的翻了个底朝天。据说是碧雪第一楼中发生了一件凶杀案,死者有四人,都是被一击毙命。更传闻这四人身上的服饰,都有着你们紫薇峰的标志。你这一身的伤,不会也和此事有所关联吧?" 紫虚云不置可否,只是微不可觉的微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抺怨毒至极的杀机;"你现在是不是在幸灾乐祸,心里在暗暗偷着笑。" "若真是这样,又何必偷笑,直接放声哈哈……"佰流风还真是纵声朗笑,说不出的开心暢快;"果然如此,当真是报应不爽!呵呵,哈哈!" 紫虚云直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一掌拍死这小白脸,只不过,以他当下的状况,那里还会是佰流风的对手,就算是全盛时期也只能拼个两败俱伤,更别说现在了。 紫虚云虽然酷爱美色到了极度无耻的程度,却并不愚蠢。他与佰流风之间本就有着解不开的仇怨,对方沒理由突然转性,大发慈悲的来拯救自己。更何况,那所谓的恰好月下泛舟之说,未免也巧得太离谱了。若说他佰流风在其中沒有什么算计,紫虚云死都不信。 他甚至怀疑这小白脸,是不是在利用自己迷恋天凤阁主这件事上,顺势设局挖坑? "为你挖坑?"佰流风的嘴角勾勒出一个讥讽的弧度;"你配么!"话落,转身而去,衣袂飘飘的消失不见。 "哼,今日之事定与你脱不了关系,一旦被我查实,必将百倍奉还!"紫虚云牙齿咬得咯咯响,愤怒的吼叫出声。 "就凭现在的你,已沒资格成为我的对手!"风中飘来佰流风的语音;"我已通知了你的人,应该很快就到。哦,顺便送你一个消息,天凤阁主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天外楼的人,名叫云天星!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天外楼……云天星……"紫虚云怨毒地咀嚼着;"不管你是谁,我都要让你生不如死,每日跪在一边,看我弄你的女人。弄一辈子,让你看一辈子。" 至于那位天凤阁主,饮下的"春梦消魂液"已深入骨髄,如沒不有自己的独门解药,势必会从此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滛娃。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那个叫云天星的男人,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很快便会主动寻上门来讨要解药。他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这个场面出现…… 然而,三天过去了,应该发生的事并沒有像预想中的出现,紫虚云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据打探到的消息,那位天凤阁主从碧雪第一楼出来后,便沒有回过自己的住处,而是一直居身于天外楼内,偶尔也露过几次面,举止神态间并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难道天外楼中,竟然有人能解这"春梦消魂液"之毒?"紫虚云有些难以置信的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少峰主,我们接下来该怎样做?" "天外楼的那个云天星,可是杀了我们的四个核心弟子,此仇不可不报,否则,紫薇峰的威势颜面何存?" "说得沒错!依我看,不如今夜就直接冲进去,将里面的人全部斩了,然后立即离开这里。就算事后知道是我们所为,难道还敢来我紫薇峰闹事不成?" "哼!敢动我紫薇峰的人,一律杀无赦!" 紫虚云的身边此时还有八个亲传弟子,每一个都拥有生死境高阶的修为,战力尤为强大,都是紫薇峰精英中的精英,绝不是死去的那四个核心弟子轻易可以比拟。所以,尽管知道天外楼的人不简单,却也沒有太放在眼里。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血影楼 紫虚云的身边此时还有八个亲传弟子,每一个都拥有生死境高阶的修为,战力尤为强大,都是紫薇峰精英中的精英,绝不是死去的那四个核心弟子轻易可以比拟。所以,尽管知道天外楼的人不简单,却也沒有太放在眼里。 看到这些精英弟子一个个群情激愤,杀气腾腾的模样,紫虚云也是一脸怨毒,杀机毕露,他所遭受到的耻辱和重创,足以让人不顾一切的疯狂,就算杀尽天外楼的人也难以泄愤。 只不过,事情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又岂会小心異異的等到现在。且不说这天外楼的人都是碧雪峰的弟子,一旦在别人地盘上如此大开杀戒,势必会直接导致两峰之间全面开战,他再疯狂脑残也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 更何况,这天外楼的水有多深,別人或许不知道,至少紫虚云却是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那个姓陆的小子,更是神秘高深莫测,令人大为忌惮。能被"宿命玉牌"指定的对手,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自己的这些人杀进去,是否能活着出来都是一个未知数。他可是刚被人斩了一条手臂,甚至连那啥都被切了,想想都心有余悸。如无绝对的把握和胜算,再不敢轻易冒险出手,一切都须谋定而动。 紫虚云能成为紫薇峰年轻辈的领袖人物,并不是因他二世祖的身份,自有其不凡的过人之处,否则,又怎能让那些清高冷傲的天才精英们,以他马首是瞻。 所以,尽管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想屠尽天外楼的人,然后将那个天凤阁主纳入后宫,终生沦为自己的*。 紫虚云收敛起身上的怒意杀机,摆了摆手,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令人心寒的弧度;"我紫薇峰的四个核心弟子,在碧雪城中被残忍的杀害,经查实,凶手乃是天外楼的一干人等。碧雪峰弟子无故残杀同门,已触犯了圣山的法规戒律,罪大恶极,呈请戒律殿严惩一干凶徒,以证圣山森规法纪!" 一众精英弟子都非愚钝之辈,闻言之下,自然明白这位少峰主的心机用意;借刀杀人! 紫薇峰的四个核心弟子惨死在碧雪城中,是不争的事实,凶手的确是碧雪峰的弟子,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但,因为此事并未发生在圣山的地域内,而是出现在世俗界的碧雪城中,已超出了戒律殿的执法权限。所谓同门不允许互相残杀的法规,也只限于在圣山之內生效。 无论多完善的律法,都难免会有疏漏之处,自然会有人利用这种疏漏,或是打擦边球,触法而不犯法,巧妙的逃避森规律法的惩戒。所以,才有人将无法化解的恩怨情仇,暗中放在世俗界中去解决,就算事后被戒律殿得知,也无法追究。 当然,能精通理解法规,并发现其中漏洞,加以巧妙运用的人并多,至少紫虚云之类的精英人才,平时几乎都将精力用在修炼上,很少有人会将心思用在这方面, 所以,紫虚云的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直到等了数日之后,才得到戒律殿方面的回应;"一切在世俗界发生的事,皆不在本殿的权限范围內。后果自负!" 这个结果让紫虚云直接儍了眼,在他的所认知的律法中,凡是在圣山內残杀同门者,严惩不货,绝不故息。这是什么时候又新添加了这一条,怎就从未听说过有?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云天星为何明知道自己等人的来历,还敢如此亳无顾忌出手斩杀,因为圣山的律法只局限在圣山内生效。若不是自己以燃烧本命精元为代价,侥幸逃得一命,岂非也像那四个核心弟子一样,死了也是白死! 天外楼的人,果然沒一个是等闲之辈,居然将圣山的律法研究得如此通透。只不过,这种游戏规则,对每个人都是同等的,只要人还在世俗界内,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沒有人可以杀了紫薇峰的人而不付惨烈的代价! 此时紫虚云满脸狰狞,眼眸中尽是怨毒无比的火焰,如今天外楼在明,他们却是一直隐于暗处,严密的监控着天外楼一切动向,只要有人从里面出来,不管是谁,都休想活着回去。 且不说紫虚云那边怒焰冲天,并在暗中谋划着对付天外楼的一切人和事,这毕竟是在碧雪峰的地界,他紫薇峰再张狂强横,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天外楼出手,只有寻机在暗中逐一击杀。当然,最简单可行的方法,莫过于以重金卖凶杀人。 血影楼,是整个圣山中堪称最神秘残忍的杀手组织,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或许是邻里的大嫂,垂垂老朽的大爷,街头巷口摆摊叫卖的小贩,都可能会在瞬息间要了你的命。血影楼从不轻易接单,酬金以亿的圣晶为起点,只须在特殊的秘密渠道发布一个信息,便会有专人上门前来秘密接洽,绝不会有第三方知道这笔交易的存在。 一简毫不起眼的客棧内,紫虚云所在房内不知何时忽然便多了一个人;浑身上下被一件血色长袍罩笼着,只露出一双阴沉锐利的眸子,闪射着逼人的神光,似欲将对方的心思洞穿。 紫虚云端坐在一张桌前,神色冷厉而凝重。双方默然地对视了片刻,彼此的视线如刀似剑,有若实质般的在空中碰撞,空气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水纹涟漪般的四下荡漾开来。 "紫薇峰的少峰主,还有摆不平的事?"血袍人一字一句,嗓音低沉浑厚,语带质疑。 "有些事,是不能放在桌面上来操作的。"紫虚云撇了撇嘴道,神色仍是冷傲无比,并沒有被对方的气势所震慑。 "信息资料?"血袍人不再多问,杀手这一行,本就不需知道双方的恩怨情仇,只须评估该不该接下这一单,风险指数有多高,是否能完成,最后才谈酬金多少。 紫虚云似巳早有谁备,手一掦,一张信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轻缓地向血袍人飞射而去。 血袍人不动声色地稳稳接住信封,仔细地看了几遍信封中的内容,略为疑目沉思了半刻;"三亿圣晶,任务在一月之内完成!" "太长了!我沒有什么耐性,十天!"紫虚云强硬地提出自己的条件,他有一种十分危险和不详的感觉,所以不想在这碧雪城中呆得太久。 "十天,难度太大!而且你提供的信息并不完整,应该有所隐藏。否则以你紫薇峰的实力,又怎会被逼到买凶杀人的境地?"血袍人一针见血地道;"千万别忽悠我血影楼,否则,后果会相当很严重。" "你这是在威胁本少峰主?"紫虚云双眉一挑,面含愠怒地冷哼道。 "如此理解也可以!如无完整的信息情报,误判之下非但我血影楼将蒙受人员的伤亡,且声誊也会受损。而你方同样也未达所愿和目的,这种结果绝不是彼此双方能接受的。"血袍人一语道明了此事的严重性和厉害关糸。 紫虚云闻言神色稍霁,以他的精明,自然明白这一层,只是若要全盘道出了实情,对方或会拒绝接单,但现在若在继续刻意有所隐瞒,势必就会当埸谈崩,血影楼又岂是可以轻易忽悠的。 "阁下所言甚是!之前所以有所保留,只担心你血影楼会有所顾忌,而拒接此单。" 血袍人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我血影楼从来只问该不该做,能不能接,从不会忌讳任何人和任何势力。就算有人要买你这少峰主的项上人头,也绝不会稍有含糊。" 紫虚云闻言,并未因此露出恼怒之色,对方这般有恃无恐的强势,反而让他宽心了许多;"这些目标并其实并不为惧,只是他们都是碧雪峰内门上院的弟了,顾忌这层身份,也是我们不敢明目张胆动手的真正原因。" "碧雪峰的弟子!"血袍人的眼目中隐透出一抺微不可觉的异色,稍瞬却逝;"果然有些来头!不过,只要人在世俗界,对血影楼而言仍没有任何震慑力,杀手只知道如何干净利落的抹杀目标,后面有多大势力和背景与他们毫无关联。更何况,除你我双方之外,谁知道这些目标死于何人之手。怀疑不等于事实,不是么?" 血袍人略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想要十天內完成任务,也不是不可以,所谓高风险高回报,酬金必须翻倍!" "好!就按照你们的要求,六亿圣晶,成交!即刻可立下协议!"紫虚云毅然决然的道,随即掏出一张晶卡抖手抛向血袍人;"这是一亿定金!" …… 而天外楼这边同样是群情怒火中燃,风三娘已是云天星女人,也就无疑成了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紫虚云的禽兽所为,已彻底触碰到了天处楼的底线,如不是有陆随风这个丹圣在,风三娘体内的滛毒当真无人可解,其后果实在不敢想象。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灭门之祸 而天外楼这边同样是群情怒火中燃,风三娘已是云天星女人,也就无疑成了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紫虚云的禽兽所为,已彻底触碰到了天处楼的底线,如不是有陆随风这个丹圣在,风三娘体内的滛毒当真无人可解,其后果实在不敢想象。 这"春梦消魂液"的滛毒非常厉害,就算服下了陆随风炼制的解毒丹药,风三娘和云天星两人也是在卧室中,持续不断缠绵了整整两日两夜,风三娘体内的残余滛毒这才被彻底的消散清除干净。只是苦逼了云天星,整张脸都看不见一絲血色,一双眼眶更是黑中泛青,活脱脱就像是一只大熊猫,看上去直让人心生同情和怜悯。 反观风三娘,却是肌肤温润如玉,如水剔透得仿佛吹弹得破,一脸的神情气爽,充斥着满满的幸福和知足,风姿气韵更胜从前,甚至连修为也大幅的飙升,从乾坤境中阶直接跨入了生死境,绝对的因祸得福。 尽管如此,空气中仍充满了浓烈的肃杀之气,尤其是那只凤,如不是陆随风强烈压制,早怕会直接杀上了紫薇峰去。 "哼,希望这禽兽不要再出现,否则,本凤儿定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绝不姑息!"青凤狠狠的揑了捏小拳头,足见其心中的愤怒已到了难以抑制的程度。 "呵呵,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天星兄可是斩了紫薇峰的四个核心弟子,还断了那禽兽的一臂,以及那惹祸的那啥……又岂会轻易善罢干休?"胖子欧阳无忌唯恐天下不乱的呵呵道。 "胖子说得沒错!那紫薇峰可是七峰中排名第二的存在,一向嚣张霸道惯了,或许死了几个核心弟子算不了什么,但这种直接被打脸的耻辱,却是无论如何都会十倍的讨回来。所以,一定会对我们展开血腥的报复。"紫燕冷静地言道:"所幸的是,这些人都是死在碧雪城中,并不算触犯圣山的法规,否则,戒律殿的人只怕早已找上门来了。" 事实上,众人在这几日中都在担心着这件事,按照圣山的法规,可以允许各峰之间的竞争,甚至打伤至残,也不会追究,却严禁残杀同门,至人于死地的事发生。而紫薇峰的人在碧雪城一下便被斩四个,绝对算得上是轰动性的大事件,戒律殿势必会出面彻查,要想寻出真凶也并非什么难事。 陆随风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准备让云天星和风三娘去血灵山庄暂避一阵,除非万不得已,也沒必要与戒律殿明着对抗,这无疑是在挑战整个圣山的威严。 然而,令人大感意外的是,这种担心并没有发生,这不禁让人感到极度的困惑不解。紫燕的这番话,却是让众人眼睛一亮,似乎一下就豁然解开个中的迷团。 "原来如此!看来圣山的法规也有着不少疏漏,难道天星兄早已窥透了这一点?否则,以你的睿智和沉稳,再愤怒也不至会这般失控的大开杀戒!"罗惊鸿猜测的道。 云天星闻言,苦笑的摸了摸鼻子;"我那有你说的这般优秀,汗颜!事发突然,关乎着三娘的安危,当时的唯一念头,就是神挡杀神!那里还会顾忌什么?" "那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换着我,那怕杀他个尸山血海也再所不惜!"胖子昂首挺胸,十分男人瞥了身边的云无影一眼。 "我信!"云无影拍了拍胖子的肩,毫不置疑的点头道,脸上都是满满的自豪和幸福感。 一旁的罗惊鸿沒有胖子这样的豪言壮语,只是伸手握住白凝霜的玉手,坚实而有力,一切尽在无言中。 这一次,陆随风和云天星两个智者,都直接被心思玲珑的紫燕给比了下去,尽管有些倍受打击,却不得不由衷的点赞一番。这个发现无疑解除了众人的后顾之忧,即然圣山的法规不约束世俗界的纷争,那还忌惮什么? 所谓江湖恩怨,江湖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紫薇峰算个屁!若再敢前来招惹天外楼,就要做好被虐的准备。 "姐夫,这可是凤儿和姐一起费心揣摩出来的,应该算是大功一件吧!"青凤与紫燕同体连心,虽然无耻了一点,却要说得过去。 "那是当然!"陆随风此时的心情不错,明知道这只凤是在冒功领赏,也不说破,十分慷慨的拿出了一枚"五行灵神丹"做为奖励,直让众人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为这只凤的无耻感到无语,目光中都是极度的鄙视。 "燕儿,回头我会加倍奖励你!"陆随风贴近紫燕的耳鬓,意味深长的轻声低语道。 "别!还是算了吧!"紫燕自然知道这"加倍奖励"的意思是啥,脸上顿时染上一抺菲红,这货本来就强悍得让人抵挡不住,若再"加倍",那还让人活不? "如今我们处在明,对方却隐在暗处窥视,只怕这里的风吹草动都在对方监控之中,我们总不能这般被贼掂记着吧!"欧阳明月一向心思细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咦"了一声;"莲儿呢?怎么一整天都沒见她的人?" "哦,她说要回家一趟,一大早就走了,说是下午点就回来!"云无影十分随意的回应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分,不由微皱了皱眉;"按理说也该回来了!" 众人闻言,俱都是心中一凛,生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莲儿不会是出了什么吧?"云无影顿时意识到了情形有些不妙,以莲儿微弱的修为,如果真遇到什么不测,连一点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沒有,希望自己是多想了。 "不用再等了!"陆随风阴沉着脸道;"谁知道莲儿的家在那里?" "在城北郊区,我曾陪她去过一次!"云无影一脸焦急的说道:"少爷,我和胖子走一趟!" 陆随风点点头,有些自责的轻叹了一声:"都是我的疏忽,太大意了,但愿还来得急!" "从后门出去!"云天星出声提示道,话音未落,云无影和胖子的身形已消失在了大厅中。 碧雪城的人口算不上很多,占地面积却极广,从城东到城北的直线距离都有八十里,以云无影两人的速度,也要小半个时辰才能赶到,就算心系莲儿的安危,也不能在城中展开身法赶路。所以,出了城北门时,已是头顶星光点点。 城北十里之外,横着一条河,河流湍急,河对岸一片群山绵延起伏,不远处的山脚下隐透出几许散落的星火,山坳深处有人家,大约有五几十户,由于坐落在沟坎林木间,相互又隔得比较远,所以,灯火看上去尤其稀落。 月斜天边,夜寂如水,晚风习习撩人。 "到了!"云无影指着斜坡下的一个掩隐在林木间院落,约有十来间房舍,奇怪的是若大的一个院落內,竟然沒有一点灯火透出,这种情形显然不合常理。 "情况有些不妙!"胖子鼻头耸了耸,虽然相距五十米,仍能在空气中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云无影一脸凝重的点点头,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院落的门前,胖子也紧随而至。 院落的围墙都是用碗口粗的林木构建而成,略有五六米之高,看上去十分坚实牢固。大门紧闭,一股股难以抑制的血腥味从里面逸散出来,闻之令人心悸。 如此浓烈的血腥味,绝不会只是从一个人的身上散发出来,而是一群,甚至更多!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透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太残忍了,这是*裸的屠杀,灭门! 呯!胖子轰出无比愤怒的一拳,院落坚实的木门轰然炸成了碎片,尘土木屑散尽,眼前呈现出来的一幕,就算是经历过血海尸山的两人,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举目皆是横七竖八的尸身,遍地残肢断臂,整整四十八俱尸体,其中不乏白发苍苍的老人,呀呀学语的幼儿,皆无一幸免,惨不忍睹。这要心性残忍到何等程度的人才做得出来? "莲儿!"云无影的眼眸中布满了血絲,红唇微颤望向一栎房舍,正门前的屋檐上正悬吊着一道娇小人影,全身上下寸缕不沾,双目垂闭,嘴角溢血,面容苍白如纸,若不是云无影还能察觉到她的体内,还存有一絲细微的气息波,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被悬吊着的裸尸。 "禽兽!"胖子一脸肌肉抖动,从牙缝中愤怒的挤出两个字,充满了森冷的杀气,同时也感到这具裸尸还尚存一息生机,便欲冲上去将人救下,却被云无影狠狠的横了一眼,身形一动,便朝着那处屋檐飞掠去。 胖子一心只想着救人,完全忽略了对方是个全身片缕不沾女子,不由得窘迫的骚了头,干咳了几声,自觉的撇过脸去。 就在胖子撇过脸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尸堆中,有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像是略微的动了动,以他夜能视物的目力,看得十分真切,自然不会认为只是一种错觉。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必杀之局 就在胖子撇过脸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尸堆中,有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像是略微的动了动,以他夜能视物的目力,看得十分真切,自然不会认为只是一种错觉。 "嗯!还有人活着?"胖子不加思索一步跨出,越过了几堆尸身,便来到这具身体的面前,那是一个臥扑在血泊中的老太,一头苍苍白发血迹斑斑,身上还压着一具七八岁孩童的尸体。 小心的将孩童的尸身挪开,只见那老太的手又动了动,胖子见状,俯身便想将那老太扶起来。然而,就在他刚触及到老太身体的刹那,那老太苍白的发结间突然闪射出三枚蓝汪汪,细若发絲的蜂针,直朝着胖子迎面奔袭而去。 彼此相距只在咫尺之遥,根本没有任何闪避的空间,胖子惊觉时,蓝光已电闪般的透体而入,只留出三枚蓝汪汪的针尾,闪射着阴冷森寒的幽光。 那张布满了皱折的脸上浮起一抹残忍的冷笑,原本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浑淖的眼中闪射出冷浸彻骨的厉若,森然杀气直欲将人洞穿。 如此精妙的连环杀局,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几乎没人能避过,这胖子自然也不会例,蓝汪汪的蜂针巳刺透衣衫,见血封喉,如果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那就是等待死亡。 白发老太的身子巳挺得笔直,那里还有点垂垂老朽的模样,满是皱折的脸上透出无尽的不屑和讥讽,毒针入体见血,根本就不用担心对方是否会死,正在静静地望着那在绝望中痛苦死去的过程,绝对是一种残忍的享受。 时间在分秒的流逝,此刻的每一秒似乎都变得很漫长。胖子脸上的表情沒有惊恐,更没出现意想中的那种痛苦煎熬和撕心裂肺的挣扎。 "这怎么可能?时间都已过去了许久,修为实力再高也该倒下了。怎没见这胖子面色发青,出现口鼻溢血的症状?"白发老太的神色刹那聚变,心中暗道:"不好!"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把短剑,同样闪着森寒的蓝光,分明也是一把浸过剧毒的杀器。 嗖嗖!与此同时,三枚射入胖子体内的毒针,斗然暴射喷出,流光电驰般的朝着白发老太奔射而去。 惊天逆变突生,这胖子非旦无事,反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同样的近在咫尺,猝不及防。然而,这白发老太绝非闲之辈,对危机的感之更是异常的敏锐,毒针反射而出的刹那,巳是提前半拍挪步侧身,斜斜飘掠开去,在避开毒针的同时,手中短剑朝着胖子的侧臂反卷飞削而去。 这一击同样的出人意料,竟能在躲过危机的同时发出致命的袭杀,单凭这一点,足可说明这白发老太,绝对能挤身一流杀手的行列。 月色星光下的惊艳夺目一剑,剑锋透出湛蓝的幽光,快若惊鸿掠空,瞬息便巳触及胖子的身体,如再无意外的变故,只须划破一点皮层,见血必亡,躲过一次,终究难逃一死之厄。 胖子的脸上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如此的临埸应变能力若没经过千锤百练磨厉绝对做不到,心底不禁发出一声惊叹。换作普通的修者,纵算修为比对方高出一截,也未必能躲得这一杀。 只可惜,她遭遇的对手却不是普通修者,从两人踏入这遍地尸横的院落,就在第一时间,从弥漫的血腥气中,敏锐的嗅到了絲絲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虽然十分微弱隐晦,却尤为熟悉,这是属于职业杀手独有的阴森杀气。 尽管对方巳掩饰得几近完美,但在两人眼中仍露出多处破碇,尤其是看到莲儿被赤身裸体的悬吊在屋檐上,更显得有违常理。从这些死去的尸身上可以看出都是被一击毙命,沒有多余的伤口,这种情形分明是杀手所为。 以两人对杀手的认知,这绝对违反了杀手的行事风格。所以,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一个连环杀局,当来人注意力被悬吊在屋檐上莲儿所吸引,便会遭到猝不及防的袭杀。 两人不动声色的将这些细微发现收入眼里,却在暗中搜寻着隐藏在四周的杀手。但万没想到杀手竟然会隐伏在尸堆里,而致命的杀器竟会从一个垂危老太,苍白如雪的发结中突然的迸射而发,当真有些始料未及,让人防不胜防。 如非胖子的修为高出对方太多,且又有半步灵神境的罡气护体,此刻只怕已剧毒入体,连尸身都巳经冷透了。 这一剑来得的确够快,但远不及那三枚毒针带来的危胁,尽管如此,这一击也快到让人根本不及躲闪的地步,一旦被那蓝汪汪的剑锋伤及肌肤,同样必死无疑。 白发老太布满的皱折脸上再次浮起残忍冷酷的笑意,只是这笑很快就僵硬了。眼前突然呈现出两根肥硕手指,下一刻,便精准无误夹住了巳触及手臂的剑锋,无论如何摧力挺进,再也难向前挺进分毫。 这一连串的变化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彼此的应变皆无懈可击,堪称完美。但袭杀与反袭的较量并未终止,杀手老太的白眉一挑,目中透出凶残的光芒,鹤颜鸡皮般的面部一阵鼓涨,口唇微启,"卟"地喷出一枚米粒大小的胡核,夹着强劲的呼啸直朝胖子的面门电奔而去。 杀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全身上下皆是利器,举手投足间都能致人于死地,简直堪称一具杀人的机器。 闪念间,一点寒芒己在在眼前飞速地放大……眉心一寸,嘎然而止,米粒大小的胡核竟是突兀的悬浮在空中,轻微地颤动着,意欲透脑而入,却始终未能如愿。 微微颤动的胡核一伸一缩,退而挺进,无声的对抗和较量在黙然中持续,演绎着生死一线的惊险搏弈。 胖子的确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口喷杀器,如此诡异莫测的杀人手段,还是第一次领教,浑身汗毛都是倒竖而起,任何应变都显得苍白无力,无助,无解之杀局,似乎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千钧一发之际,眉心间猛地透出一团热流,体内潜在的自护系统瞬间自动开启,生生阻住了杀器的侵入。大凡跨入了半步灵神境的修者,都会生出这种特有的自护系统,只是这胖还从未遭遇过如此险境危局,并不知道这种糸统的存在。必杀必死之局在惊心动魄间悄然化解,赢得足以应对一切杀机的时间。 然而,真正的杀局才拉开帷幕,做梦都想不到这垂垂老太所做的一切只是前戏的铺垫,当双方僵持的瞬间,地上的尸堆中骤然跃起四条人影,四道如雪的刀光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朝着胖子诡异斩杀而去。 精心预设的杀局,环环相连,絲絲如扣,对时机的把握更是堪称妙到毫巅,几乎没人能从如此精妙的杀局中侥幸脱身,十条命都不会留下一条。 与此同时,当云无影将裸露的莲儿从房檐上弄下来,发现她仍有鼻息心跳,虽然微弱,却是不至有性命之危。只是下体一片血污,明显是之前曾被无数人轮流奸污过。见此情形,云无影目眦欲裂,强压住心中的怒意杀机,知道这不是悲愤的时候,从蓄物戒中取出衣衫,正欲给莲儿穿上,却忽然心生警兆,瞬间没有任何犹豫的伸手抱住莲儿的身体,拔空而起…… 噗噗噗!八道人影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地上尸堆中纷纷暴闪而起,八道森冷的寒芒同时斩向云无影之前的立身之处,碎石尘土飞扬四溅。 云无影堪堪避过惊险万状的一击,人在虚空,但闻一声"嗡"的轻颤,一抹森寒的剑光似若蛰伏于幽暗中的毒蛇一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最刁钻的角度,最恰当的时间,发出致命的一击。 这一击有若流星飞逝,快到了极限,令身在半空的云无影根本无从反应,一点寒芒光已在眼前不断地放大。这才是真正的致命绝杀,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这本就是一个局,那八道人影的袭杀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都是在为这一击而作足准备,为的就是这猝不及防的惊天一杀,避无可避,退犹不及,一点寒芒已经透体而过。 这诡异的致命一击,是属于真正暗夜杀手的顶级绝命杀技,纵算有所防备也未必能躲得一击必杀的厄运。 这一刻,隐于幽暗中发出这夺命一击之人,眼眸中闪出残忍而兴奋的光芒,嘴角的笑意方才浮起,便一下凝固了。 本以为这必杀的一剑,巳毫无悬念的刺穿了对方的身体,非死即伤,却骇然发现竟是没有任何应有的着力感,似若洞穿的是空气一般,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而且很危险。 云无影的确没时间躲过这骤然奔射而来的一剑,更何况手中还托着一个人,情急中却是惊而不乱,瞬间施展移形换位的身法,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像,任由对方短剑直贯而入,真身下一刻巳出现在屋顶上,同时屈指弹出一缕指风。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暗夜王者的袭杀 云无影的确没时间躲过这骤然奔射而来的一剑,更何况手中还托着一个人,情急中却是惊而不乱,瞬间施展移形换位的身法,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像,任由对方短剑直贯而入,真身下一刻巳出现在屋顶上,同时屈指弹出一缕指风。 屋檐下的幽暗处,传出一声负痛的闷哼,留下一抹淡淡血腥味。一道诡异的身影随之隐入另一处黑暗中,十分高明的潜隐之术。 杀手手册,一击无功,即刻隐遁。然而,这道人影却是意外的从黑暗中忽然显现了出来,单手捂着流血的伤口,黑巾面罩下的一双目光依然锐利。 "居然能在这种必杀的情势下全身而退,而且还能出手击,很久没有遇见这样的对手了!"人影自顾自的喃喃低语道,看不清面罩下的神情,嘶哑的嗓音透着几分落寂。 声音来自身后二十米处的房顶上,云无影闻声并未回身,只是静静地在为莲儿穿上衣衫。将背留给对手本是修者之大忌,但杀手行事一向都非常谨慎,事出反常,唯恐有诈,还硬是没敢再次出手。 "你等是何人?为何在此设局袭杀于我?"云无影为莲儿穿好衣衫,将一枚丹药塞入她的口中,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语若寒冰的出声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你们做的?"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出现在这的人都要死!"人影冷漠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闻之森冷刺耳。 话音刚落,八道人影已从地面掠上屋顶,几乎在同一时间,对云无影展开了围杀,每一个都透出一股有敌无我的气势,攻击的角度更是刁钻而阴毒,招招都是杀人的招,无情,冷酷! "现了身的杀手,通常都会变成死人!"云无影的嘴角微扬起,语音中同样不带任何感情,竖指如剑,一道紫芒如水席卷开来,有天河倒悬般将八道人影尽数笼罩在其中。 夜空中,一片耀眼的光华闪过,血雨纷飞,八道人影几乎在同一刹那,无差別的被这道剑指拦腰切成两段,连惨呼声都没听到一句。 这一击,不是战斗搏杀,而单方面的杀戮,正如云无影之前所说的一样;杀手一旦现身,基本上就已经是个死人。 云无影森冷地目光落在黑衣人影的身上,只见他仍静静地立着,这些被倾刻斩杀的人,像是与他毫无任何关联。 "用八条鲜活的性命,换取你一次出手袭杀的机会,值么?"云无影无尽鄙视地冷哼道。 "他们都是死士,即是死士当俱有死的觉悟。我的使命是不择手段的杀了你,你死,便证明了他们的价值。"黑衣人影的声调冷漠而残忍。 这些杀手也称为死士,所以他们的命只是为"死"而存在,在他心中根本沒有任何份量可言。而死士并非蠢士,而是在搏杀之时以伤换伤,以命摶命,若连摶的机会和资格都没有,摶,等同自杀送死,眼下就是这种情形。 下一刻,黑衣人影骤然动了,隐忍了这许久,等的就是对方心神间露出的一絲空隙,一点寒星在星空下突然爆散开来。一剑七星,直奔云无星全身的七处致命要穴,能在夜色中如此精准的辨物,根本就是天生的杀手,牺牲了这么多人,竟然就为了这瞬间惊艳夺命的一剑。 云无影的瞳孔骤然收缩,身形同时幻出七个残像,对方的这一剑七星是继续奔杀一人,还是分袭七个残像? 只是这稍稍犹豫的刹那,云无影已一步斜踏而出,指尖再次激射出一道紫芒,趁对方略为迟疑的刹那,微不可察的从剑势的间隙中透射而过。 料敌于先,对方的细微动作变化似乎都在云无影的预判之中,紫芒未至,黑衣人影巳觉肌肤刺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一击无功,黑衣人影的身形倏地幌了幌,毫不犹豫地融入了幽暗的夜色之中,再也难查觉到絲毫的气息。 当黑衣人影与暗夜融为一体,可怖的危机感瞬间提升到了极点,分分秒秒都会遭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无影无踪无息,却又像是无处不在,颤慄的沉寂中,杀机仿佛在清冷的星光下无声凝固了。 云无影仍静静地立在原地,双目微微垂闭,在夜色中盲目的搜索,只会分散自己的心神,给对方可趁之机。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令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有风吹过,夹带一絲肃杀的寒意,乍现即逝……黒衣人影的剑无声无息,像夜空中掠过的风,却隐含着无尽杀机。 云无影的眉梢略微的掀动了一下,像是在辨识着这一剑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误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当场溅血受创。不得不承让对方的确是杀手中的骄骄者,暗夜中的王者。有若蛰伏在幽暗中窥视猎物的毒蛇,只要抓住瞬息而现的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发起致命一击。 诡异无声的一击,瞬息便至,这一剑竟然出人意料的贴着地面,如风一般划向云无影的脚跟部。角度刁钻得令人匪夷所思,纵算云无影反应再神速,也依然未能完全避过,挪步抬脚间,仍被划开一个口子,有血渗出,受创部位竟是传出了一阵麻庠的感觉,对方的剑上居然淬过毒。 所幸云无影身上最不缺就是丹药,尤其是各种解毒圣丹。陆随风一向心思慎密,设想周全,人在江湖河海行走,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所以,每个的身上随时都准备了各种类别的丹药,以备万一。云无影涯不加思索地服下一粒解毒丹药,伤患处的麻痒之感很快便已消失。 一剑之后,又恢复了夜的空寂,黑衣人影似乎对剑上之毒很有信心,见血封喉,只须静静等待着对方毒发倒地身亡。 时间分秒过去,意外地,却仍未见对方的人砰然倒下,只听见夜风掀动衣角的猎猎声。 黑衣人影面罩下的眼眸中尽是惊愕之色;"这么可能?就算一头帝级妖兽中了这毒,也会当场毙命!" 他是暗夜中的王者,领悟了暗之规则,在暗夜中的搏杀,力量和速度都会成倍的增加,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只是眼前的这个对手太过难缠,修为实力更是深不可侧,故令其有所顾忌,轻易不敢冒然出手一搏,一旦被对方窥破自己的行迹,势必凶多吉少。 但在暗夜中战斗,他扮演的永远只会是猎人的角色,所以,尽管连连失手,他仍没有趁夜遁走,否则还沒人能轻易留住他。 对方的气息再次消隐,云无影仍垂闭着双目,在绝对的黑暗中睁眼视物,反倒会令自己的反应迟顿几分。相反,闭上眼,感之力会更清晰灵敏许多。 嗡!空气生出轻微的震颤,隐于夜色中的黑衣人影像似捕捉到了某种细微的契机,果断的再次发动袭杀,幽芒乍闪,一抹森寒的杀气从云无影的身侧飘浮不定的袭来,直指咽喉部位。 这一剑在星光下闪烁变幻,剑势的轨迹很难辨识,一个预判有误,有可能再次受创,甚至丧命。故而,此时的云无影根本没有去捕捉,或格挡这一剑的意识,整个身形斗然凌空拔起,一抹幽蓝的寒芒从脚底堪堪一划而过。 黑衣人影势在必杀的一击再次落空,亊实上,面对强过自身许多的对手,若想一击见功。无疑是在痴人说梦,后续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杀招。他能在黑暗中精准地判侧着对方闪避的方位,诡异的剑势随着云无影拔高的身形,飞速的跟着上撩而而,一旦不幸被这一剑撩中,倾刻便会被其从中生生的切割成两瓣。 只不过,千算万算,终究还是算漏了云无影涯拔起的速度和攀升的高度,只是稍差一线,非旦功败垂成,同时还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呛!好不容易诱使融入暗夜中的黑衣人影现出了身形,云无影的剑在这一刻,终于出鞘了,长剑飞掦间,飞射出七点闪亮的寒星,直奔对方全身七大致命要穴,比之黑衣人影之前施展的一剑七星,无论在速度,力度,角度上不知强上多少倍。 黑衣人影人影上撩的剑势巳到极致,后续无力,心中暗唤一声不妙,正欲回剑后撤,斗见七点杀机凛然的精光扑面飞袭而至,人在虚空,想要躲闪巳然不及,骇然中身形骤然一缩,朝着下方急坠而下…… 啊…… 空寂的暗夜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四下回荡,久久环绕不息。空中随之坠下一物,骇然是一只齐肩而断,血淋淋的手臂,落在房顶的断臂手指还微微地抽搐几下。 黑衣人影连连袭杀无功,这一回更是暴露出了自己的形迹,失去了隐身暗袭的优势,反倒被对手逆袭反杀,只是被斩掉了一只手臂,已算相当幸运的了,那里还敢继续呆下去,惊惶地再度融入暗夜中,空气中洒下点点血雨,却是再也捕捉不到黑衣人影的存在,想必巳负伤远遁而去。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以杀止杀,绝不姑息 黑衣人影连连袭杀无功,这一回更是暴露出了自己的形迹,失去了隐身暗袭的优势,反倒被对手逆袭反杀,只是被斩掉了一只手臂,已算相当幸运的了,那里还敢继续呆下去,惊惶地再度融入暗夜中,空气中洒下点点血雨,却是再也捕捉不到黑衣人影的存在,想必巳负伤远遁而去。 同一时间,另一边的胖子刚躲过白发老太猝不及防的诡异袭杀,尸堆中同样跃起四个死士, 四道幽冷的刀芒,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同时斩落,肉眼可见,胖子的身形瞬间便被斩得四分五裂溃散开来。 诡异的是,四人一击之下竟无一点着力感,被劈开的身形却不见鲜血喷溅的埸面。这种情形不用想都知道,之前被劈杀的只是一个虚影,残像,空气…… 见到这一幕,白发老太首先反应过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妙!整个人已化着一道流光,直朝着院落外电射而去。只留下尚且还呆立着的四个死士,等他们回过神来时,眼前都是划过一道璀璨的光弧,下一刻,每个人都扔下了手中的兵刃,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有血从指缝间汩汩流淌而出。接着,便已各种不同的姿态,软软的倒了下去。 这一个精心预设的杀局,先布下一个杀戮的现场,再让死士杀手隐于尸堆中,突然发难……可谓环环相连,絲絲如扣,对人心和时机的把握更是堪称妙到毫巅,如非是遇到这两个妖孽,换着任何人都是绝杀之局,能活下来的机率为零。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只发生在十几个呼吸之间,十二个死士毙命,两个王者级杀手一伤一逃。 院落中满目都是横尸遍布,空气中的血腥变得更加浓烈,让人一刻都呆不下去,胖子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也沒了影。 莲儿仍在昏迷中,所有的家人尽皆被无情屠戮,自身更是遭到无数人的轮流*,不知苏醒后是否承受得起这种惨烈的打击? 云无影两人的一战赢得十分凶险,两人都是数次面临生死一线的危机。这些超乎寻常的杀手死士到底是什么存在?云无影在的现场拾到一块血色的腰牌,正面有"血影"两字,背面则只有个"地"字,应该是那受伤的黑衣人影逃逸时遗下之物。俱体说明什么?一时之间也难以想得明白,唯有带回去交给少爷判断了。 云无影直接挥手在地面打出一个大坑,将所有尸体一并掩埋,这才抱着莲儿离开这个血腥的伤心地。 月色星光下,一道人影无声无息的落在城北大门外,那是一个身着绿色裙衫,风姿犹存的半老徐娘,妇人莲步轻盈,不急不徐的走入城门,很快便融入了街道的人流之中,就像一点水融入江河,瞬息间便消于无形。 殊不知她身上的气息,巳被一个胖子牢牢的锁定住,十米之外,始终不即不离跟随着。那所谓的白发老太,竟会是一位风姿卓越的妇人所扮,若非辨出她身上的气息,还真会被这落差极大的表相所迷惑。 胖子平时一副神精大条,不着调的样子,实则精明无比。他本就没想要对方的命,就算是最顶尖的杀手,也休想在他的眼皮下这般轻易的逃逸,此举不过是欲擒故纵,杀手的巢穴一向都尤为隐秘,若无人带路,几乎沒有找到的可能。 可以确定,应该是紫薇峰以重金卖凶杀人,这些杀手死士敢动我天外楼的人,而且手段还如此残忍,不管你是何方神魔,注定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血影楼针对天外楼的这次袭杀行动,以数十条无辜者性命为代价。精心布下了一个杀局,其手段可谓是冷酷残忍之极。殊不知,天外楼只来两人,然而,就只这两人便让血影楼损兵折将,以惨重损失而告终。 其中最重的一环是因情报信息上的草率和疏漏,当然,也因天外始至终都将实力修为隐藏得很好,导致各方产生严重的误判,才会出现如此的局面。 接下来,血影楼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势必会使用更极端和激烈的手段进行惨烈血腥报复。 "嘶!这是血影楼地级杀手的腰牌!"风三娘掩嘴惊嘘道,身为天凤阁主的她,信息量十分庞大,各方情报都十分灵通,血影楼的存在虽然尤为神秘,却也对这个的杀手组织略知一二。 "这个血影楼在圣山的世俗界中,已存在了数百年,可谓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或许是隔壁邻里的大叔大婶,垂垂老朽的大爷,颤巍巍的龙钟老太,甚至街头巷口一个不起眼的摆摊小贩,都可能会在瞬息间取了你的命。" 风三娘秀眉微蹙的说道:"据我所知,血影楼索要的酬金十分昂贵,除了那些权势滔天的大势力之外,普通人根本出不起价,甚而连特殊的秘密沟通渠道都不知道。但,只要接了单,便会不择手段的去完成任务,不死不休!" 云天星闻言,也是不由皱了皱眉,面现忧色,他这个曾经的一代军神,纵横沙场,指点江山,所到之处无往而不胜,却还真沒与神秘诡异的杀手组织打过交道,如今对上了,心里却是难得的沒一点底,一时之间毫无任何应对之策。 "这血影楼的内部共分有;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如今只是这"地"字级杀手出手,就如此诡异难缠,凶残无比,看看莲儿一家的遭遇就知道了。这只是开始,日后定还会有"天"字级别的顶级杀手出现……大家可要小心了!"风三娘一脸忧色的提醒道。 "切!又是一群见不得天光的垃圾,我们一路走来可是沒少与之打交道。像血影楼这样的禽兽组织,已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青凤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冷哼道。 "即巳知道对方的来胧去脉,迟早都会将他们的根挖出来,一劳永逸。"紫*静地言道:"至于紫薇峰的那位二世祖,即然敢以重金卖凶来对付天外楼,自然也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可怜的莲儿,还有她那些无辜残死去的家人……"一向淡然的白凝霜,此刻也是面带怒意杀机;"这笔血债必须讨回来!" "少爷,我们接下来该怎样应对?"云天星虽然智谋如渊,却对杀手的行事风格,以及层出不尽的诡异杀人手段,实在是知之甚少,见到陆随风一直在静静的品着茶,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波痕迹。 在圣山这样的地方,也会有血影楼这样的杀手组织存在,的确让陆随风感到有些意外,但细想一下也就释然了。圣山虽然与世隔绝,却也自成一方小世界,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自然会有些明面上不能做的事,只有在暗里以重金卖凶解决,杀手行业也就自然会应势而生了。 他们这群人一路走来,曾与不少杀手组织打过交道,包括黑煞阁,七夜楼,金刺……其中的每一个都算得是很顶级的那种,最后,无一不被他们彻底剿灭。所以,对于杀手组,陆随风宗旨就以杀止杀,绝不姑息。 "呵呵,我们可是天下杀手的剋星,难道沒人对天星兄说过?"陆随风讳莫如深的淡笑道;"胖子去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 …… 那个白发杀手老太虽然改变了装束容貌,变成了一个风姿娇艳的妇人,身上的气息仍被胖子远远的锁定住…… 那妇人不急不徐的行进在人流中,步履间显得相当从容和悠闲,穿过一个繁华的街区,拐进一条人流量稀少的街道,职业性的警觉令她突然止住身形,静静地扫视着路人,略微停顿了数息之后,像是确定没有眼线或尾巴追踪,这才从容地理了理裙衫,不急不缓地朝着对街的一家十分不起眼客棧走去。 客棧门外的一株树下,摆有一个瓜果摊子,一个衣着寒碜,长相憨实的中年男人,双手环抱的斜靠在树身上,有些百无聊赖的垂闭着眼,就算偶尔有几个路人在瓜果摊前停下,也沒见他有所反应。 然而,当那妇人靠近瓜果摊时,那人突然地睁开了双目,眼中有一抹精光闪过,傭赖的身躯也略微的挺了挺,淡漠的脸上显出些许微不可觉的谦恭之色。 那妇人只是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便径自朝着客棧内行去。胖子远远的望着这一切,每个细节都收入眼底,包括那个瓜果摊贩微难所觉的变化…… 以胖子的精明,几乎不用多想都可以基本断定,这间普通的客棧,应该就是血影楼的一个杀手据点,门外的那个瓜果摊,更是一个亳不起眼的监控哨。 即然巳摸准了对方的隐身之处,自当主动出击,以杀搏杀,杀人的手段不止对方有,接下来就要看谁更狠,更铁血无情。 陆随风接到胖子的带回的消息,当下果断的决定立即出手。兵贵神速,迟则恐防会使对方有所觉悟,决不可低估了这些训练有素应变能力超强的顶级杀手。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逼供,有很多种的手段 陆随风接到胖子的带回的消息,当下果断的决定立即出手。兵贵神速,迟则恐防会使对方有所觉悟,决不可低估了这些训练有素应变能力超强的顶级杀手。 月明星稀,并非夜黑风高,那又如何?即然决定端掉这个杀手巢穴,又何须择日看天色? 陆随风领着众人踏着星光月色,并未刻意掩藏行踪,由胖子在前带路,直奔杀手藏身的那间客棧而去。 距天外楼不远处的一个院落内,数十个紫衣蒙面人肃然而立,每一个的身上都弥漫着一股庞大气息。一道人影快步冲入院内;"少峰主,血影楼的行动失败,而天外楼的人不知为何,却突然杀气冲天的倾巢而出,去向不明……" "哦,有这种事?"紫虚云负手凝眉,一双眼珠来回的转动着,嘴角勾勒出一个狠厉的弧度;"你确定天外楼內已空无一人?" "这个……天外楼除了杂役外,共有十四人!"那人影回应道:"我在暗中点过数,应该还要三人仍留在天外楼内,外出之人中,并沒有那位天凤阁主的身影。" "很好!"紫虚云阴笑一声;"你即刻带领十名"紫薇铁卫"前往天外楼,务必要将那三人生擒活着回来!" "是!"那人影朝着那些紫衣蒙面人挥了挥手,便当先离去,十道紫影一闪,也迅速地消失在院落中。 …… 这条街区就算在白天,人流量就不是很大,入夜之后路人更是稀少,显得尤为冷清,沿街的商铺皆巳早早关门闭户。 客棧大门紧闭着,透出些许灯光。门外冷落的瓜果摊还在,那中年男人仍闭着眼,斜靠在树上。当紫燕和古蓝星两女走到瓜果摊位前,那人才睁开一条缝,细细地打量着两女,目光中带着一絲难以觉察的警惕之色。 摊位上的瓜果倒是品种繁多,看上去也颇为新鲜,紫燕挑选着瓜果,随意地问道:"这些瓜果如何买?嗯,做这买卖怎会连秤都沒有?是不是太粗心了,还是沒来得及接受这方面的培训,这可不是这一行的行事风格。" 那人闻言,嘴角不由抽了抽,下一刻,双目猛地睁开,手中同时出现了一把闪亮的短剑,手腕一转,已奔电般的抹向紫燕的颈项,这突如其来的惊变,事前毫无任何征兆。 紫燕一句简单随意的问话,瞬间引发了对方的杀机。杀手的敏锐多疑,阴狠果决,宁可错杀也不会轻易放过。更何况,对方已觉察到了不寻常的地方,杀手对危机的嗅觉更胜于常人,若不作出反应先发制人,一定是个拙劣的杀手。 刹那间,凛冽的剑气巳然及体,却沒在紫燕的脸上看到絲毫的惊惧和惶恐,神色间,甚而还透出淡淡不屑和讥讽。 方寸之间,肌肤欲滴的白晰颈项,便会被无情残忍的切割。或许怜香惜玉,还是天良未悯?千钓一发间,那紧贴在脖子上的剑刃,竟是嘎然而止。那人眼中的杀机随之溃散,代之透出的一种惊愕的骇然之色。 杀手无情,有情的杀手通常命都很短,死得也很惨。所以,一剑即出,见血方休,绝不会中途犹豫停手,纵算眼前是自己的亲娘亲姐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除非这一剑根本就取不了对方的命,或是最后关头被人悄无声息的制住了。看他一直保持着的跨步杀人的姿态,全身僵硬若木雕,唯有眼珠子在惊恐的来回转动。 "我问一句,你便答一句,若敢出声惊呼,或闭口不言,我会一片片地割下你身上的肉,最后挖出你这对眼珠子。"古蓝星取下了他手中紧握的短剑,顺手在他手臂上轻轻地拉开一道细细的口子,盈红的血一下渗了出来,顺着手掌往下流淌,滴答滴答的滴血声,听去上尤为的揪心碜人。 "这间客棧是不是你们的临时藏身之处?"古蓝星拿起一枚瓜果咬了一口,密汁从嘴角溢出,洒落地面,融入血水中。 咳咳!杀手喉头一松,轻咳了两声,重重的点了头,望着地上的血在缓缓漫延,浑身禁不住一颤,身体内能蓄多少血,这般淌下去,不用片刻便会很快油尽灯枯。 杀手的心智坚韧而冷漠,杀人者也本就该有被人杀的觉悟。所以杀手从不俱死,但看着生命在点滴的流失枯绝,这个过程甚至比死还可怕十倍。灵魂深处的恐惧令心智倾刻崩塌,只奢望尽快结速眼前的这一幕生不如死的噩梦。 "里面现在有多少人?是否隐藏有暗道?"紫燕开口问道。 "客棧的后院现有十八人!没有暗道,的确有扇后门通往邻街。"杀手此刻巳是有问必答,听上去不像是在打佞语。 此时,陆随风等人巳走了过来,望着地上的一滩血渍,皱了皱眉;"星儿!逼供,有很多种的手段,日后别弄得如此血腥。"伸手在那杀手的身上点了几下,血便不再继续往外渗。 "对这些冷血禽兽,不来点狠的,死都不会开口。"古蓝星申辨道,一脸委屈之状。 "这人怎么处理?"紫燕将审出的口供告知陆随风。 "此人心智巳溃,留着以后慢慢再审也不迟。"陆随风抬手一掌拍在这人的后颈,顿时晕死过去。 "无影,你去后门的邻街候着,如有漏网逃逸之人,大可任其离去。" "少爷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云无影应了一声,便闪身离去。 这是一间只有三层楼的普通客棧,看上去很不起眼。前台的昏灯下,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正对着一本账薄,低着头在用心算着账。 "通往后院的门在那里?"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老者头也沒抬的朝着左边的一个侧门指了指,这才有些错愕的昂起头来,看见一个胖子,不知何时,竟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面前。 "你……是如何进来的?"老者浑淖的双目中寒芒猛然暴闪,一只枯瘦的利爪已闪电探出,直朝着近在咫尺的胖子亳无征兆抓去,铮铮杀气尽显无遗。 咔嚓!这是手指骨节碎裂发出的声响,老者的面容一阵扭曲,正欲发出痛苦的嘶叫,却是在张着嘴,发不出声来。 胖子的脸上保持着憨实的笑容,一只肥硕的大手正揑着老者探出的枯瘦利爪,另一只手却是狠狠的扣在老者的咽喉上;"沒你什么事了!" 咔嚓!又传出一道骨骼的碎裂声,老者的面容一僵,眼中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自己好歹也是个玄级杀手,居然……心中的最后一个感叹都沒完成,瞳孔已彻底的扩散。 这间客棧的前台接待大厅并不大,除了一个柜台外,几乎沒有什么设施。右边是一个通往上层的楼梯,左边有道侧门。侧门后有一条狭长的通道,出口处有一个小庭院,颇有些四合院的格局。 嗖嗖嗖!众人刚踏入庭院,便听见暗器发射的"嗖嗖"破风声。杀手的警觉性绝对的无可挑剔,在第一时间便很快发现有人闯入,并迅速地采取了袭杀行动。 各种犀利的暗器从三面的门窗内同时骤然发出,换作平常的修者,势必会被这如雨般倾洒的暗器瞬间扎成马蜂窝。 "找死!"还未待陆随风出手,身旁的龙飞已大手一挥,平地风起,席卷漫天呼啸杀器,骤然朝着各个门窗内反射回去。 啊啊…… 庭院中传出无数声惨呼,无疑是有人被那些反射而回的暗器所创。与此同时,人影闪烁间,三个房庢的门,几乎同一时间被轰然的撞破。 陆随风悠闲地斜靠庭院中的一棵树上,另外的九人,则是十分默契的分为三人一组,分别破门闯入一间屋内。 屋內里面的灯火早已熄灭,黑乎乎一片幽暗,云天星领着罗惊鸿和白凝霜二人,他还真是第一次和杀手打交道,沒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乍一冲入内竟是两眼一抺黑,根本辨不清状況, 微楞之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什么?人在那里,又有多少? "这里面共有六人!"罗惊鸿对着二人传音道:"天星兄,你对付左边床下的两人,凝霜解决躲在右边桌后的两人,藏在屋檐上的家伙交给我了。" 陆随风根本不关心接下来的战况,空气中不断传出劲气碰撞的轰鸣声,各个屋内的情形听上去大致都差不多。 他此刻反而担心的是这些杀手中,是否有人能侥幸的逃出生天,这里毕竟只是血影楼的一个临时藏身处,如果一举被灭杀,也就等同掐断了风铮线,有点功败垂成的意思。 轰!一间屋内忽然传出一声剧烈的震响,屋顶处骇然被撞人出一个大洞来,一束月光的清辉透过房顶的洞口洒落幽暗的屋内,地上躺着五个人影,感觉不到一点气息,应该是死透了。 但见云天星手摇折扇的走到罗惊鸿身边,白凝霜掸着裙衫,三人都是十分郁闷地抬头望向屋顶外的一弯新月。 第一千零三十章绝谷探穴 轰!一间屋内忽然传出一声剧烈的震响,屋顶处骇然被撞人出一个大洞来,一束月光的清辉透过房顶的洞口洒落幽暗的屋内,地上躺着五个人影,感觉不到一点气息,应该是死透了。 但见云天星手摇折扇的走到罗惊鸿身边,白凝霜掸着裙衫,三人都是十分郁闷地抬头望向屋顶外的一弯新月。 "居然跑了一个,不知要扣多少功勋点?"罗惊鸿一脸沮丧地道,一副十分心疼的模样。这厮绝对受了那只凤的影响,懦雅之风尽失,视功勋点如命。 这时,各个屋内的战斗都巳相继结束,三三两两地走了过来,恰好听见罗惊鸿无限悲切的那句话。 "嘻嘻!本以为经常被扣功勋点的只有星儿一人,终于寻得一个天涯沦落人。"古蓝星实在是说不尽的开心,笑得像朵花似的。 "呵呵!你们中可还有谁漏掉了鱼儿?"陆随风淡笑道。 "星儿这次可是没有漏掉一个,全斩了!"古蓝星挺了挺高高隆起胸脯,喜滋滋的高举着手道。 众人皆摇头表示并无任何遗漏,唯有云天星的这一组人,都是微微的低垂着头,脸上有些发燙。 "天星兄的这一组,干得非常不错,功不可没,功勋积分翻倍奖励!"陆随风突然出人意料地朗声宣布道。 "啥意思?"古蓝星无比惊愕地瞪着陆随风,云天星疑是自己听觉出了问题,只不过,旋即便释然了过来,明白了陆随风的深层用意。 "如非有人破顶逃逸而去,无影在外面等着追踪谁呀?"陆随风对众人解惑地言道;"星儿你虽然无功,却也没错,只是对任务的理解有误,可惜了这次大好的机会,日后好好加油!" 古蓝星真的很郁闷,她对任务的理解根本没问题,只是一打起来便全抛在了脑后,血的教训呀!她发誓绝不会在同一个坑上摔两次。 破顶逃逸而出的那名杀手,正是在城北犯下血案的那名白发老太杀手,当下虽变成了一个半老徐娘,夜色下,云无影仍能清晰的辨认出来。 那妇人身形闪动间已飞速地越过几处楼房, 数个呼吸间便己离开这片街区,轻灵的跃下地面,理了理散乱的发絲,而后勿勿而去,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 "无影,你是说那杀手出城后,便进入了千里外的一处峡谷绝地?"陆随风思索地道。 "正是!那里属于一个三不管的地界,我怕暴露了行藏没跟着进去,但,我掠上虚空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峡谷绝地再无其它的出入口。"云无影涯十分确定地说。 "走!事不易迟,绝不能给对方喘息之机。"陆随风果决地道,时间虽巳接近午夜,但对众人而言,就算是三天四夜不休不眠都没多大感觉,更何况此行或能挖出血影楼的一个重要巢穴来,再幸苦也值得。 夜深人寂,众人出城之后,便放开身形飞速奔行,宛如一串流光划过夜空,千里路途,不到数个时辰,巳见到了云无影所说的那座峡谷绝地。 幽冷的月光下,峡谷两端刀削般的峭壁高耸,光滑如镜,寸草不生,果然是处于荒凉的峡谷绝地,这种地方平时绝对的人迹罕至,将巢穴隐于其间的确不易被人察觉。 小心翼翼进入幽深的峡谷,人过其间,抬头只能望見一线天光,谷内虽坑凹不平,以众人的目力,却也能一目了然。一路之上,每个人都在仔细的观察着四周,并未发现什么特别异样之处。 幽深的峡谷蜿蜒如蛇,九曲十八弯,足有数里之长。峡谷的尽头三面环山,前面却是横着一条地底阴河,宽约二十米,河水湍急。 河对岸是一座高耸入云孤峰,冷月的幽光下,隐约可见一条石径小道蜿蜒而上。这一发现,根本不用费神猜想,血影楼的巢穴已然呼之欲出。 这条石径小道,分明是人为刻意开发岀来的,蜿蜒崎岖的直接延伸到峰顶之上…… 峰顶之上的面积颇大,林深树密,古木参天,烟云弥漫缭绕,能见度十分有限。如想在短时间找出对方隐藏之处,不压于大海捞针。 一个时辰过去了,众人几乎将峰顶的每一寸土地都仔细认真的过滤了一遍,皆无所获,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众人皆额头见汗,陆随风却并未参与搜索,至始至终都一直环抱着双手,斜靠在一株五人合抱的参天大树上,一个时辰就这样一动未动,像是入睡了一般。 自然没人相信他会在这种时候没心没肺的偷闲养息,别人皆在用力,他却是在用脑。整座峰顶的一草一木一石,皆在他心神的笼罩下,一幅幅可能用作藏身之处的画面,反复不断地在脑海中演示变换,随又一次次被否定排出。 逆向思维,试想着自己若是血影楼,最有可能会将藏身处设在何处?当然应该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陆随风的嘴角微微地掀动了一下,浮现出一抺释然的意味,睁开眼时,发现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正歪着头,用一种戏谑的眼神望着他。 "睡了这么久,应该梦到了什么吧?"紫燕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俏皮眨了眨。 "呵呵,猜猜看!"陆随风伸手搂住她的纤腰,胸脯很无耻的紧贴在一对饱满上;"猜对了,回去后奖励加倍!" "别,那奖励还是记在轻水姐身上吧!"紫燕吐气如兰的幽幽道,她自然知道这货所说的奖励是什么,实在是真心的承受不起。 "呃……"陆随风的眼皮抽了抽,轻咳了一声;"这个……燕儿心思玲珑,应该也想到了什么吧?" 紫燕抬头望了望陆随风身后的那株五人合抱的参天大树,若有所思的喃喃道:"眼前的这情形,与当年在云霞山庄上的一幕何其相像,不会真有这么巧吧?" "都说是知夫莫如妻,果然是心有灵犀啊!"陆随风开心的在她那张丰润诱人的红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 "哼!当我们都不存在呀?"古蓝星涨红着脸,气鼓鼓的哼声道。 "小丫头懂什么?这是奖励!"陆随风很无耻的道:"你若能找到对方的藏身之处,自然也能获得这种奖励!" 禽兽!所有人都同时伸出一根中指,对着某人,空气中弥漫着无尽鄙视的气息,却被陆随风完全忽视。 "大家不用找了!其实对方的藏身之处,看似远在天涯海角,实则近在咫尺,就在眼前的这株大树内!"紫燕淡淡地出声道。 一石击破水中天,一言惊醒梦中人,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这株五人合抱的大树,古木参天直入云端,将头昂至极限,唯见云烟蕩漾,难见树端。 "何以见得?"云天星微皱了皱眉,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不是怀疑紫燕的说词,因为这已超出了常识的认知。 对于云天星的质疑,紫燕不以为然的淡笑道:"我与凤儿信息相通,所以,对草木有着特殊的认知,"眼前的这株千年古树叫做"玲珑树",不仅是枝叶晶莹透亮,且整个树心都是玲珑通透,也就是说,这树心是空洞的,并非人力刻意为之,而是天然生成!" "当真是天地之大,无其不有。我上去看看是否当真如此?"云天星好奇心泛滥,话落,整个人已冲天而起,直朝着没入云端的参天大树顶端飞掠而去。 秘穴出入口虽巳找到,以陆随风对杀手组织的了解,其间肯定暗设下许多机关消息,而云天星却是从沒与杀手组织打过交道,这般冒然的闯入,势必会遭遇可怕凶险,甚至连陨落都有可能。 树巅之上,轻烟雾气缭绕,冷月的幽光透过枝叶的缝隙,隐约可见一个幽深的树洞,洞穴内一片沉黑,纵有夜视之眼也难一眼望到底,能见度不会超过二米。 树穴内的空间足可同时容下两三人一起行动,树壁周边坑坑凹凹,免可供人踏足。只是高低参差十分错乱,毫无规则,一步踏空便会直坠穴底。 云天星只是略微的犹豫一下,便决定先下去探探情况,面对如此错乱复杂的环境,他也不敢稍有大意,十分谨慎的逐步向下模索着行进。 一步一探,小心異異地下行了数十米,并无异样发生,云天星方才轻舒了一口气,殊不知,下一脚踏下,便觉有一絲微弱的反弹之力传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身形急速的闪动间,一股强劲的破风之声巳迎面暴袭而来。 噗噗噗!七八枚蓝汪汪的锋针,瞬间巳穿透云天星留下的残影,射入树壁,入木三分,在幽暗的洞穴中闪着阴森的寒芒,望之令人毛骨悚然。云天星这才意识到这树穴内,竟是设有重重机关消息,可谓是步步惊心,凶险无比。如非反应及时,此刻只怕巳被这些毒针透体而亡,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险死还生 云天星这才意识到这树穴内,竟是设有重重机关消息,可谓是步步惊心,凶险无比。如非反应及时,此刻只怕巳被这些毒针透体而亡,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日子来的一系列变故,让云天星的心境变得有些不稳,情绪浮躁,沒有了以往那种扇羽仑巾的淡定,从容,遇事显得尤为冲动。否则,以他谋定而后动的行事风格,又岂不知深浅的这般冒然涉险。 深吸了一口气,直到此刻才彻底的冷静了下来,精气神开始保持高度的凝聚状态,每踏出一步,都要做足了充分的应变准备,脚下稍觉异样,劲风未至,身形巳飞速地掠向另一个坑凹之处,这才连连躲过猝然暴射的毒芒锋针。 咔嚓!踏足之处传出一声细微的轻响,脚背随之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 中招了!终究还是防不胜防,云天星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还是没能避过这些机关消息的暗算,设计者对人心的把握可谓妙到毫端,就连遇袭者闪避移动的方位和落脚处,都精确无误的佈下了机关消息,令人在仓促间中招。 状似捕兽的铁铗,呈锯齿状,牢牢地夹住整个脚背,锋利的锯齿坎入皮肉之中,有血汨汨渗出,呈紫黑色,齿锋上显然淬有剧毒。 云天星强忍着撕心的痛楚,冷静的判断的受情的程度,所幸有罡气护体,脚背只是皮肉之伤,并未伤及筋骨。服了一粒解毒丹药,片刻之后,脚背上的紫黑血色逐渐退祛,透出了鲜红的血色。 在这电光火石间,不断从树壁上暴射而出的毒芒,脚下的铁铗锯齿,都足够让人在瞬间死上数次,换着常人绝难幸免于难。 步步惊魂,直令人背心发寒,虚汗直冒。云天星不断地屏出心中负面情绪,这才更加小心谨慎地向下继续推进。每踏出一步,都可能触碰到下一个致人死命的机关,这种感觉直叫人颤颤惊惊,心都时刻提在嗓子眼边上。 接下来,十分意外地竟然一路再无惊无险,直向下行进了五十米,都没有再触碰到任何机关消息。这未免太不正常了,势必藏着更可怕的危机。这种极度的安宁平静,意在让人放松紧绷的心神,失去应有的高度警觉。 云天星并未因这种表面的安宁而有絲毫松懈,反而显得更加小心谨慎。直觉告诉他最可怕的危机就在咫尺之间,或许下一刻,再踏出一步,便会在刹那间突然迸发出来。 此刻,云天星所在位置,距树穴底部已不足五米,肉眼已隐约可看清树穴底部的情形,地势甚为平坦,并未发任何可疑的障碍物。只须一个纵身下跃,便能轻而易举地达至树穴底部。 然而,真会有如此轻松简单吗?云天星自然不会相信,反而更确定下面正有一个死亡陷阱在虎视耽耽的候着他,暗藏着更凶险无比的机关消息,一旦触发。 竟管巳意识到了可怕的危机存在,云天星的心中仍未闪过一絲退却的念头,为身后的兄弟们清除一切途中的凶险和障碍,纵算以身犯险,以命相搏,也必须排除所有可能出现的危机和凶险。 义无反顾的纵身一跃,身若一片飘飞的落叶,竟管巳经很轻很柔,几乎没一点份量。但,在脚踩实地面的刹那间,耳边还传来了一阵咔嚓嚓的隆隆声响。 到底还是触发了机关,这本是意料中的事,一旦真的发生了,仍禁不住有些方寸失守,显得有些惊惶失措。越是紧要危急关头,越须尽快恢复了绝对的冷静,才能化解当前的危机。 沉闷的隆隆声中,树壁发出一阵剧烈的的震动,四围突然涌现出一道道密佈着锋利铁钉的木墙。呼吸间,巳迅猛地从树穴的四面齐齐挤压过来,很快便推进到了离云天星不足一米的距离。 尽管有护体罡罩抗衡,减缓了木墙挺进的速度,不断发出嚓嚓嚓的挤压声,却也让人闻之毛发倒竖。 铁钉木墙不停地发力,逐渐将云天星压缩在一个陕小的空间內,令周身四肢难以伸展发力反击,唯一能做的是不断地摧动体内元力,竭力的支撑着护体罡罩,与之抗衡。若得不到外援的支持,随着时间的过去,元力势必会逐渐耗尽,护体罡罩一旦崩溃,整个身体必将会被那尖锐无比的铁钉扎成蜂窝,挤压成血肉模糊的肉饼。 凭着坚忍顽强的意志,云天星倾尽全力的抗衡着一寸寸迫近身体的机关木墙。随着元力的不断消耗,护体罡罩也随之在不断的被挤压缩小。闪着寒芒的铁钉几乎巳贴近了身体,护体罡气罩已在机关木墙的挤压下,显出了大量的裂痕,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死亡几乎巳成了定局。 似乎巳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云天星的脸色上已苍白得没一点血色,双目的神光也逐渐变得暗淡下来,神情中却没有絲毫的恐惧,反显得异样的平静,安宁,眼前不断地浮现出一个个兄弟姐妹们的音容笑貌,一幕幕往昔同生死,共患难的场景…… 再见了!来世再做好兄弟,好姐妹! 护本罡罩在机关木墙的强力挤压下,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地崩裂开来。失去阻碍的铁钉墙似如滚滚战车般的奔涌碾压,锋利无比的铁钉肆虐狂暴地扎入血肉之躯,鲜红的血瞬间从全身上下泉涌般的向外喷射而出。 铁钉入体的刹那,云天星知道巳再无生的希望,绝望地合上双目,剧烈的痛楚让他的大脑逐渐地变成了一片空白。 这种死亡的感觉不知经历了多久?一年,二年,或是百年……一个尤为熟悉的声音,关切的在耳畔轻柔响起,仿佛将他从一个沉重的梦幻中唤醒过来。 云天星勉力的睁开如铅般沉重的眼皮,第一时间惊讶地发现自己仍在树穴,最后的记忆中,锋利的铁钉巳无情地扎入体内,那种撕心剧痛令他完全失去知觉,那应该就是死亡的滋味了。 然而,此时的自己竟然还拥有意识,耳能闻声,目能视物。难不成自已仍还活着? "不知深浅,敌情不明,便冒然行动,不被阴死才怪,一代军神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浮躁了?"这声音太过熟,太亲切了…… "是少爷!"云天星的身体猛地一下弹跳起来,惊喜若狂的叫道,似乎巳完全忘了自己全身此刻已然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直接一个劫后余的煽情相拥紧抱,诠释了兄弟情深的感人埸景,禁不住有些催人眼润。 云天星的目中隐有泪光闪动,环视着遍地的铁钉木屑,不用问都知道,"在临死前的一刻,在无尽的绝望中仍在想着,这世上如还有人能救自己,唯有少爷莫属了! 至于陆随风为什么会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又是如何一举摧毁了这恐怖的机关铁钉墙?这些问题巳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仍还活着! "你只是被铁钉扎伤了皮肉,流了点血,腑脏筋骨无损。是留下来调理身体,还是随大家一起继续下去捣毁对方的巢穴?"陆随风见他身体的创口处,大部分都巳结茄,行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以云天星的性格,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又岂会独自留在后面疗伤。 云天星挥动了一下手臂,除了伤处有些拉扯的疼痛,并无其它不适;"我没问题!不过,这巳是树穴的尽头,并未发现另处的通道入口,不知隐于何处,是否还另设有其它的机关消息?"云天星当真有些谈机关消息色变,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人经历了惊心动魄的生死瞬间,灵魂深处总会留下一些抹之不弃的阴影和惊惧,换着任何人也免不了会心有余悸。 "这树穴之下都铺满了厚厚的残枝落叶,唯有你脚下的这块地面,明显地稀薄了许多,且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陆随风淡淡的笑道。 云天星闻言点了点头,经历过生死劫难之后,又恢复了往昔的风彩和睿智,心境的修为甚至更上一层。 微微俯身拨开脚下的落叶,果然发现地面上有一块园形的靑石翻板,上面有着一个凹槽。云天星将手伸入凹槽内用力一掀,一个黑乎乎的洞穴顿时呈现在眼前。向洞穴内探视了一下,目力所及的是一条幽深的通道,呈七十度的斜面,筑有一条长长的阶梯,一次可容两人同时进入。 此时,紫燕等人也顺着云天星一路留下的安全印记的标识,都是安全的下到树穴底部,见云天星遍体血迹斑的模样,还有满地的铁钉木屑,不问皆知,此处定然发过极其凶险惨烈遭遇。 众人沿着幽深的通道顺势而下,一路之上并未遇到任何机关消息的阻碍。约莫下行了上千米,通道的尽头是个巨大的洞穴,空无一物,却有着三条形状一模一样的通道。 "这里有三条形状如一的通道,该如何选择?"陆随风微皱了皱眉,众人心知机关消息有时比千军万马更可怕,修为再高也难有用武之地。连胆大包天的古蓝星也不敢冒然以身探险。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生与死之间的赌局 众人沿着幽深的通道顺势而下,一路之上并未遇到任何机关消息的阻碍。约莫下行了上千米,通道的尽头是个巨大的洞穴,空无一物,却有着三条形状一模一样的通道。 "这里有三条形状如一的通道,该如何选择?"陆随风微皱了皱眉,众人心知机关消息有时比千军万马更可怕,修为再高也难有用武之地。连胆大包天的古蓝星也不敢冒然以身探险。 "有两条定然是不归路,但,任何一件事都有迹可寻,蛛丝马迹的差异都可以解开迷局。"云天星细细地观察了一阵,最后轻叹了一声;"三条通道看上去却是有若复制一般,没有任何差异之处,唯有凭直觉任选一条,听天由命了。" "设计者很善于把握人心的弱点,当人面临选择时,总是会犹豫徘徊,颤颤惊惊的患得患失,多数人最后作出的选择几乎都是错误的,所以,世上的失败者总是居多,而成功者却有若凤毛鳞角。我们此刻面对的不是眼前的这三条形状如一的通道,而是这条通道的设计者。"陆随风若有所思地言道。 "常人在一阵徬徨之后,大都选择中间这条通道。"云天星似有所感的说道。 "为什么?"白凝霜不解的问道。 "因为排除了中间,仍要对左右两端做出艰难抉择,这太过让人纠结,倒不如直接选择中间这条道来得干脆。"云天星思索地道:"但,我们却应该直接放弃中间的这条通道,选左,或是选右?" ""选右!"古蓝星没点犹豫地脱口说道。 "左!"罗惊鸿不加思索地出声道。 "男左女右,这是性别上的一种潜在的贯性,你们的选择足以证明这一点。而设计者或许正是利用这种潜在的貫性思维,让人做出错误的选择。"云天星的眼中闪射着睿智的辉光,十分精妙地解析道。 "那到底该如何选择?"古蓝星有些不耐地道。 云天星抬手指向右面的通道;"这只是我个人的选择。" "为什么不是左面?"古蓝星不解的问道。 "道理很简单,能够进入此地的人,九成机率都应该是男人,所以设计者针对的势必会是男人。"云天星颇有自信的说道,不过,这毕竟只是一种合理的推论,没谁有十成的把握。 "这本就是一个生与死之间的赌局,眼下没有比这更可靠的选择了。大家小心戒备,以防不测!"陆随风果断的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通道很狭窄,至多能让两人并排而行,且十分幽暗,近在咫尺也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个影象,所幸一路之上没遭遇机关暗器的袭杀,否则当真躲闪无门,唯有坐以待毙了。 一路无惊无险地摸索前行,证明了云天星的精妙推论正确无误。殊不知,竟然是一条毫无出路的死通道,尽头被一面坚硬无比的石壁阻断了去路,眼前漆黑如墨,众人只能在暗中对着身旁的石壁一阵瞎敲乱摸,希望能碰巧触发到隐藏的机关枢纽。 "这石壁上像是有许多纹路……"白凝霜在黑暗中似有发现地惊嘘出声。 "嗯,我来摸摸!"古蓝星对着通道尽头的平滑石壁,细细抚摸着;""这些石纹,像是一片纵横交错的蛛网盘……"古蓝星顺着壁纹模索着,沿着絲网的线路渐渐移向了网盘的中央……" 卡嚓! 石壁上传来一阵微颤,接着便发出一道声轻微的"卡嚓"声,整片石壁竟是在缓缓的向上升起,古蓝星在壁纹上的瞎摸,竟在无意间触发了机关枢纽,当真有些始料未及。一道强光骤然迎面透射而来,久处黑暗之中的众人,顿觉一阵弦目刺眼,纷纷举手遮挡。 片刻之后,众人这才逐渐适应了强光的照射,眼前呈现出一个空旷的洞穴,四角的壁上分別嵌着四颗光芒绽射的珠子,使整个洞穴内纤毫毕现。 若大的洞穴内空旷无物,唯只见四周的山壁之上分布有五个偏穴,且都是石门紧闭,门边上的石壁上都刻有一个血蜘蛛的图案,应该就是启动石门的机关枢纽。 "大家小心了!我们应该巳置身于一座山腹内,随时都可能会遭遇对方出其不意的袭杀。从现在起二人一组共同进退,分别进入一处偏穴。"陆随风肃然地提示道。 十人黙契的分为五组,各自走向一处偏,几乎同时开启机关,但闻一阵扎扎之声,五道石门随即升了起来…… 罗惊鸿与白凝霜这对组合,刚踏入偏穴之中,身后的石门突然隆隆坠下,眼前再次一片漆黑。其余几组人也同样遭遇类似的境况。 这骤然的异变来得太过突然,根本来不及观察偏穴内的状况,石门落下的同时便传出两道尖锐刺耳的破风之声。白凝霜走在前面,闻声剑出,如雪剑芒一闪,寒光映射下,但见两道身影,一左一右的斜劈横斩而至,浓烈的杀气尚未及体,肌肤巳觉森然隐痛…… 嗖嗖! 位于身后罗惊鸿适时地弹出两道指风,精准地击中两条人影握剑的手腕,使得本以斩劈而下的兵刃斗然向上掦起。白凝霜手中寒冰剑同时划出一道冷浸的弧光,瞬间巳将两人生生的拦腰斩成两截。 剑气光影下,还隐约可见另有四条人影紧贴在穴壁的角落,每人手中持着一个碗口粗的筒子。 "快闪!"罗惊鸿轻喝一声,白凝霜闻声之下,只是略微的稍楞了楞,四人手中的筒子中己同时暴射出一蓬蓝汪汪的锋针。 穴中狭窄,面对如雨般倾泄而来的锋针,根本无处可以闪避,唯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射成蜂窝。白凝霜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离死如此之近,对生的渴望又是如此之强烈。好不容易拥有了这许多好兄弟,姐妹,匆匆相聚,还来不及说一声"道谢!"便又将匆匆地阴阳相隔,心中有太多的不甘……悲凉地一叹,缓缓垂下双目。 就在这时,封闭的洞穴中骤然掀起一阵劲气狂风,呼啸震耳,席卷漫空锋针,直朝着隐于阴暗中的四人,反卷倒旋而去…… 自己竟然没死?白凝霜有些惊颤地睁开眼来,恰好看见四人歪歪斜斜地栽倒下去,浑身俱是百孔千洞。 事实上,石门落下的刹那,罗惊鸿巳将穴内的状况尽收眼中,本可在第一时间将所有的危险清除,只是想让白凝霜尽可能地多一些临埸应变的磨厉,多一份九死一生的深重体验。他不也是这般走过来的么! 白凝霜余悸犹存的抹了一把额间香汗,美目中满是刼后余生的无尽喜悦,下一刻,红唇已毫不吝啬的印在罗惊鸿的脸上。 "这不会只是英雄救美的奖励吧?"罗惊鸿有些郁闷的嘀咕道:"接下来是不是该上演以身相许的桥段了?" "你说呢?"白凝霜一脸菲红,吐气如兰的轻语道。 黑暗中,罗惊鸿只觉自己的身体被两团饱满的柔软之物顶住,一股女儿家的气息弥漫开来,让人心神瞬间迷失,浑身上下一阵火热,两手难以自禁一下搂住白凝霜的丰臂。 啊!白凝霜顿觉自己的某处,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顶住,禁不住浑身一颤,惊呼出声。 事实上,两人早已是彼此心仪对方,就算沒有英雄救美这一幕,早晚都会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如果换个场合,白凝霜只怕已毫无保留的以身相许了。 "少爷他们不会有事吧?"白疑霜刚从地獄边沿绕了回来,心中却是耽忧着其余几组之人,是否也遭遇到了类似的境况。 罗惊鸿从意乱情迷中恢复了清明,有些窘迫的摇摇头,道:"纳兰飞月和凌凤舞,以及云天星三人,应该会被弄得很狼狈!" 当二人从偏穴中走出时,另外几处偏穴的石门相继隆隆开启。纳兰飞月寒着脸,口中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身后的凌凤舞鬓发有些散乱,秀目中杀气未散。 云天星的一袭白衣上出现了好几道口子,还有点点殷红散布,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杀手的血?跟在后面的龙飞更是一身血污,脸上还沾着几处血渍,显然是血腥暴力的撕碎了人。 胖子欧阳无忌不停地掸着衣衫,口中念念唠唠,不知在嘀咕着什么?身后的云无影手提长剑,一路有血从剑锋上滑落。 紫燕和古蓝星二女,看上去倒是显得云淡风清,神情间却隐现出冷冽的杀机。 隐于五个偏穴中的杀手尽数被灭杀,众人回到空旷无物的洞穴中,环视四周,俱是山岩坚壁,再无其它偏穴洞口。 众人四下散开,在洞穴中仔细的搜索着机关枢纽的所在,四围的每一寸石壁都认真的查探过,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那是什么?"古蓝星昂着头,指向洞穴中央处的壁顶,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隐约可见一个蜘蛛网状的图案。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将死之人,终于智慧了一把 众人四下散开,在洞穴中仔细的搜索着机关枢纽的所在,四围的每一寸石壁都认真的查探过,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那是什么?"古蓝星昂着头,指向洞穴中央处的壁顶,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隐约可见一个蜘蛛网状的图案。 穴顶高有十来米,如不是古蓝星在无意中发现,几乎没人会察觉。陆随风微眯着双眼,让视觉重叠合一,凝聚为一线,这才清晰的看到那蜘蛛网状的图案中央,却是骇然刻印着"血影楼"三个字,给人一种神秘诡异的感觉。 良久,脑中忽有灵光一闪,念动间,一缕指风倏地从指间弹出,一道劲气直射向蜘蛛网状图案正中的那个"影"字上,猜测着,或许那就是玄机的所在。 噗!穴顶发出一阵声轻微的震颤,继而便响起一阵隆隆声,这声音竟是从脚下的地面传出,众人见状,都是纷纷闪退开去。 坚实的地面随着一阵隆隆之声,逐渐的龟裂开来,呼吸间,便露出了一个幽深的通道口…… 通道不足百米,几个起落,一个冲刺便闯出了通道口。众人突觉眼前骤然一黑,竟连一絲幽光都没有,仿佛突然坠入一片沉黑如墨的空间,就连近在咫尺的同伴也难以辨别清楚。只能从空气的流动中判知,此刻正置于一个十分空旷的洞穴之中。 陆随风正欲开启夜视之眼探视周边的环境,骤闻四面八方突然暴起千百枝箭矢齐发的劲气破空声,与此同时,众人的脚下几乎同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刺痛,似被一种尖锐之物扎穿脚底。 太大意了!在佰生的环境下,漆黑的空间,眼不能视物,本就难以判断情势,又突遭敌袭,只能凭听觉感知到有千百枝利箭狂泄而来,竟连脚下的地面也藏有机关铁刺,每根铁刺皆淬过剧毒,如不能即时解毒,不出片刻势必会毒发身亡。 如此诡异的佈局,在众人进入黑暗洞穴的瞬间,天罗地网般的袭杀骤然启动,四面八方,空中地下同时发难,防不胜防,致使人人中招,连陆随风也未能幸免。 若非此行中人,个个修为精深,中招的瞬间即时用本身元力强行封住血脉,此刻只怕巳是一地死尸了。 遍地的的铁刺迫使众人不得脱离地面,恰好陷入铺天而来的强劲箭雨之中。千百枝闪着幽芒的箭矢,夹着刺耳的破空声暴袭而至,让人顿感身陷绝境,无处藏身,无处遁逃…… 猝不及防的惊变,即要仓促的应对来自脚下铁刺,又要抗衡漫空箭雨的袭杀。照此情形,几乎没一个能幸免于难,倾刻间便会被射成马蜂窝。 正当众人心生绝望的刹那,沉黑空旷的洞穴中暮地掀起一阵飓风,狂风咆哮呼啸,千百枝利箭倾刻间,有若风中的残叶般四下飘散开来,纷纷无力的坠落地面。 千钧一发之际,陆随风启动了风之领域,强劲无比的风之势,席卷漫空箭雨,连地皮都被掀起一层,遍地铁刺也随之蕩然无存。 尽管如此,仍有数人因未及展开护体罡气,而被箭矢所伤,所幸未伤及要害部,尚无性命之忧。 一切都在石火电光间发生,又在呼吸之间结束。在未知的环境中,对方藏身于暗处,如不诱其现身走出来,仍难以改变被动遭袭的局面。更何况此处机关消息密佈,陷阱重重,盲目的寻敌踪迹,实在是凶险无比。 扑嗵,扑嗵! 无数道身影相继从空中跌落地面,随即传出阵阵惊呼惨叫,痛苦不堪的哀吟声此起彼伏,闻之令人心悸不已。 凄厉的惊呼哀嚎声持续了片刻,沉黑如墨的洞穴内突然闪耀一片灯火,四下骤然一派通明。 轰隆,轰隆! 洞穴四周的石壁一阵颤动,无数道石门应声开启,一批批血衣蒙面人,不断地从各道石门内蜂涌而出。一个个手持利刃,神色冷漠无情,杀气森然。一眼望去,至少有百余之众。 灯火的映照下,横七竖八地的躺着一地痛苦哀吟者,看上去状极凄惨。这些血衣蒙面人并未因此掉以轻心,头脑发热的一涌而上,乱刀分尸。而是迅速地集结一处,十人一组,有序不絮排列成无数个方阵,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杀气。 四个银衣蒙面人高举一张兽皮金椅越众而出,缓缓地放在中央位置,金光一闪,兽皮金椅上骤然端座着一个金衣蒙面人,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充斥着冷洌森寒的威压,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远远避开,敬而远之。勿用质疑,这个金衣蒙面人,应该就是这座地下杀手王国的主宰,操控者。 空旷的洞穴一下湧现出这许多人,却是一片寂然,静得落针可闻。一种火山迸发前的死寂,压抑得让人感觉胸闷气憋,连呼吸都深感不畅。 "天外楼,碧雪峰的弟子,果然有些与不同!能让我血影楼杀羽而归,足以自傲了!"金衣蒙面人喃喃道,带着几分欣赏,几分戏谑;"没想到游戏才开始便弄成了这般模样,当真有些无趣了。" "鸡鸣狗盗之辈,难登大雅之堂。只配躲在阴暗的角落苟且称雄。"卷曲在地的陆随风,面色苍白,呼吸急促,面部因痛苦而不断地抽搐着,咬着牙,艰难地撑起半边身体,故作恼怒地喝斥道,虚弱地喘着气,明显的呼息不畅,语音颤抖无力。 "将死之人,这才终于智慧了一把,竟连这般深奥的问题都被你弄明白了,大才呀!"金衣蒙面人带着猫戏鼠的意味,眼眸中却是透出一抺冷酷阴寒的杀机,让人意识到血腥的杀伐即将开始。 一直详装受创躺在地上的众人,趁陆随风与对方周旋的时机,都已暗中服下解毒丹药,肃清了体内毒素,恢复了完整的战力。 这些血衣蒙面人,个个皆是死士杀手,清一色的生死境修为,这股力量非一般修者可比,倘若一直深藏于暗处,不断地实施偷袭暗杀,实在是难缠至极,令人防不胜防。 只可惜这些人巳从阴暗中走了出来,巳完全失去了应有的优势和先机,巳不再是令人胆颤心寒的杀手。而成了一批不知惜命的亡命死士。 金衣蒙面人只是略微的抬了抬手,打出一个手势,这个手势代表着一个指令,一个斩尽杀绝的血腥手令。 面对着躺满一地,横七竖八的伤残者,且一个都身中剧毒,在绝望中痛苦的哀吟着,看上去已都是奄奄一息之状,只比死人多口气而巳。此时只须上前去挨补上一刀,挥下一剑,令其死得干脆痛快,已算是足够的仁慈了。 那些血衣蒙面人接到格杀令,并未群起涌而上,一阵乱刀乱剑的横劈竖斩,对方俱是一群伤残中毒者,纵算不动手,只在边上候着,都无一人能侥幸存活。 人群中走出十一名血衣蒙面人,眼神冷漠,巳沒有之前的那份凝重,杀手应有的警觉性分明也降低了许多,有些大咧咧径直走的走了过去,各自随意挑选着斩杀对象,冷酷无情望着这群待宰的羔羊,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刃,刹那便见一片血光迸发,漫空尽是殷红绽放…… 砰砰砰…… 这是有人不断砰然倒下的声响,发出一连串重物坠地的沉重声响。此时,能站着的都是血衣蒙面人,而对方之人全都是躺在地上的,那砰然倒下的人自然就不问可知了。 随着一阵有节奏的扑跌声,呼吸间,十一个血衣蒙面人相继倒下,甚至连惊呼惨叫声都没听见一声。 原本站着的人全躺下了,原本躺着的人却一个个的站立了起来。人人气定神闲,精气饱满,那有一点中毒受创的模样。再看那些躺下的血衣蒙面人,皆被一击毙命,无一存活。总是被人阴,阴人一次也算公平合理。 直到此刻,就是猪都应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这瞬间的骤变来得太快,太过令人意料了。以至十一名杀手死士,尚未弄清状况,巳被集体瞬杀。死了都全是一群糊涂鬼。 "这怎么可能?你们竟然没人中毒受伤?"金衣蒙面人的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愕:"太卑鄙了!" "承蒙夸奖!与你等的无耻禽兽所为相比起来,实难望其项背。"陆随风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一脸鄙夷不屑的冷声道: "哼!那又如何?杀手的宗旨,从来都是只问结果,不择手段。"金衣蒙面人阴冷的出声道:"更何况,你等不过十一人,俗话说蚁多咬死象。我数十倍于你的优势,群起围杀,纵算你等修为不凡,仍难逃一死。" "你又想错了!我等非你口中之象,而是高山坚岩,蚁再多能撼动山岩么?"陆随风反唇相讥地道,眼中皆是不屑之色。 金衣蒙面人在唇舌的争锋上讨不了便宜,心中恼怒不巳,见对方虽只有十一人,但面对数十倍于己的阵势,个个看上去仍都那么淡定自若,没一点惶恐不安的感觉,除非这些人的实力修为都在生死境之上,否则那来的这份从容自信。如真是如此,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唇枪对舌剑,另类的摶奕 金衣蒙面人在唇舌的争锋上讨不了便宜,心中恼怒不巳,见对方虽只有十一人,但面对数十倍于己的阵势,个个看上去仍都那么淡定自若,没一点惶恐不安的感觉,除非这些人的实力修为都在生死境之上,否则那来的这份从容自信。如真是如此,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如在偷袭暗杀的情况下,一个乾坤境杀手死士,都可以将一名生死境强者在瞬间击杀。之前的一幕,对方也不过是在诈伤的情况下,才得以突袭得手。 不管金衣蒙面人心中如何千回百转,眼下之局都巳势如骑虎,唯有将对方斩尽杀绝,此局方解。双方都无退路可走,唯有放手倾力一战。 一众杀手死士目睹自己的同伴被对方诈伤偷袭,瞬间毙命,众皆激愤不巳,怒火沸腾。人人脸上杀机凛然,个个全身气势奔涌,浓烈狂暴的杀气在洞穴中蒸腾弥漫开来。 金衣人身旁的一个银衣蒙面人,像是得到了什么暗示,突然开口出声道:"诸位中,那一位能作主的出来答话!"音波滚荡,震得四围的石壁嗡嗡颤响。 "吼什么吼!你不会是听觉出了问题,唯恐天下都与你一般是聋子听不见。"古蓝星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冷哼;"一个生死境高阶而已,摆什么谱,本星儿会被一声狼嚎吓爬下吗?" "小丫头片子……这有你说话的份吗?再敢多嘴势必割下你的舌头。"银衣人恼怒地斥喝道。 "是么?就凭你那傻帽样,本星儿挥挥衣袖,都能让你瞬间变成真正的有眼无珠。不相你大可试试看!"古蓝星叉着*,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 陆随风冷眼静观,并未阻此这小魔女的张揚挑畔行为,不认真打过,那来谈话的法码?这金衣人的身份在血影楼中,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强势惯了,眼高于顶,自以为占人数之优,且强者高手无数,欲想以绝对的威势震慑对方心智,令其不战自怯,终成为砧上鱼肉。 算盘人人会打,各算各的一本账。一句话,只有打过了才有得谈。被打痛了的一方底气自然不足,再也不敢再放大嗓音说话,现实就这么无情严酷,没得选择。 是个人都会被古蓝星这个小魔女激怒,银衣人自然不会例外,怒极则双目欲喷火,但有金衣人在座,还轮不到他自作主张的发号司令,指手划脚。但见金衣人适时地做了一个只有银衣人才看得懂的手势,面罩下的双目中掠过一抹阴冷的杀机。 银衣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强压住心底奔湧的怒火,沉声言道:"给你等一个机会,双方各出五人,单打独斗,若是五战全胜,今日便放你等毫发无损,安然无恙的离去。如有一埸落败,哼!此间就是你等永远的埋骨之地。" 如此不公平的"机会",猪都知道是一个坑。只不过,知道了又如何?这世界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只有掀起袖子秀秀强悍得令人颤栗的肌肉,你才有资格说了算,最后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古蓝星忽然像个怨妇般的哀叹一声,幽幽地对着银衣人道:"你将天都算漏了,那里还有本星儿的戏唱,唯有安静的在一旁做个安份的观者了。" 银衣人完全听不懂这丫头话中的意思,也没心情去揣摩,无端与一个小丫头片子瞎纠缠。他关心的是对方是否有胆接下这听上去有输无赢的一战,直到此刻仍不知这群人中谁说了算,大的不吭声,小的不说话,令人郁闷无比。 没人说话应答,不等于没人敢走出来,有时候说话真的是很多余,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手势都能告诉你许多东西,比如此刻,就有人一步步地走了出来,足够回答你心中所有的问题。 这个人很年轻,绝对没满超过三十,这个人很酷,因为他看上去很冷,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只会令你连想起严冬的飞雪,禁不住打个冷颤。 没错!罗惊鸿此时就若一柄未出鞘的剑,浑身上下冷得直冒寒气,四周的温度也随之在极速的在下降。 银衣人微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惊诧,随即抬手摆动了一下,一个血衣蒙面人骤然越众而出,脚步轻得像是根本没落在地面上,风一般的飘了出来,距罗惊鸿十米之外,浑身上下不停地摇摆幌动着,时快时慢,身形显得十分虚浮难辨。 "天字杀手!"罗惊鸿淡淡地道,无论对方如何幌动,罗惊鸿仍能一眼清晰地辨出他悬挂在腰间的,血色腰牌上的字样。 "啧啧!眼力不错,仍难免一死。很久没出手了,你死得不冤!"天字杀手的声线尖细刺耳,听上去阴森森地犹似从古墓内透出的声音。 "是么?你就没想过,今日死的或许会是你自己?"罗惊鸿云的声调冒着寒气,同样令对方感觉十分难受。 "我很讨厌你身上的气息,所以,你的死相会很难看。"天字杀手阴阴地道:"有人曾经说过类似的话,结果躺在坟墓里反思这句话倒底错在那里?我想你也会有所例外。" "巧得很!你说的这话,我曾在一个临死之人的口中听说过,你只过在复制他的故事。"罗惊鸿平时话并不很多,但此时却不是在简单的对话,而是一种另类的摶奕,唇枪对舌剑,纯属心智间的激烈较量,心智衰则神泄,气势低迷;"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所以付出的代价会很惨烈。" "哦?我怎不觉得?说说看,我承诺会让你死得简单一些。"天字杀手很认真地说,杀手无情,却很守信用,从不轻易承诺什么。 "很简单,因为你说的话太多了,一个杀手在杀人时,对必死之人根本无须多言。一旦开口说话,通常说的都是自己的遗言。"罗惊鸿冷冷地道:"你之所以直到此刻仍没有动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你一口气几乎说完了一年,或者数年该说的话,只不过是为了驱散心中的那一抹极度的不安和紧张……我可有说错?" 罗惊鸿说话的同时,看不见对方面罩下的神情,身形摇摆幌动的频率却是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一个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虚影也就地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匪夷所思。 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埸面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唯有罗惊鸿非旦什么也没做,反而安静地垂下双目,在他脸上捕捉不到任何的情绪变化。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呛!罗惊鸿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没人看见剑是怎样出鞘的,一道紫电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随即又恢复了沉寂。 在埸之人中,唯有寥寥几人看清了发生了什么?一个模糊的虚影,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罗惊鸿的背心处,至于罗惊鸿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就不得而知了。 大多数人的眼球瞪得都快滚落出来,也只听见一声铿锵脆响,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铿铿铿,锵锵锵! 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射,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只见罗惊鸿像是在上演独角戏一般,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罗惊鸿的衣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所幸尚未伤及肌肤皮肉,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罗惊鸿一开始便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的气息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滴答,滴答! 空旷的洞穴中,何来滴水之声?声音来自二十米之外,一滴,二滴……殷红如血。当众人随声仰首望向洞穴顶部,疑似水滴是由穴顶之上滴落下来。 罗惊鸿自然不会这样认为,下一刻,身形忽然动了,一步踏出,咫尺天涯,瞬间横跨二十米的空间,一抹紫光惊虹一闪而逝。 洞穴中骤见红光飞迸,一道血柱冲天而起,血花绽放中,一颗硕大的头颅滚落地上,砰然作响。仍是血巾罩面,怒睁双眼,死不瞑目。紧接着,一具无头的身躯缓缓呈现出来,随即轰然倒下。 天字级杀手,杀手届的幽灵存在,来去无踪,杀人于无形,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死时却是被人一剑斩去头颅,身首分离,死无全尸。杀手的宿命,杀人者,人恒杀之。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取人性命何来高雅低俗之说 天字级杀手,杀手届的幽灵存在,来去无踪,杀人于无形,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死时却是被人一剑斩去头颅,身首分离,死无全尸。杀手的宿命,杀人者,人恒杀之。 罗惊鸿冷冷地看了金衣人一眼,目光冷厉如剑,有若实质般的绽射而出,金衣人虽蒙着脸也觉肌肤隐隐生痛,分明是种无言的警视。金衣人虽震惊对方的实力,却也无所畏惧,毕竟自己一方仍握着巨大的优势。 银衣人却还未从之前的一幕中回转神来,天字级杀手有多可怕,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数十年来从未失过手,连生死境高阶巅峰的修者,也无声无息地被其斩过好几位,怎会突然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分了尸,这也太不真实了,实在令人震撼得难以接受。但眼前的这颗头颅让他明白,不可能的事的确是发生了,不知接来还会发生什么令人震撼的意处变故? "少爷!这一埸让我上?"凌凤舞之前在偏穴中,险些被袭身亡,心中憋着一团火,恨不得将这些血衣蒙面人斩尽杀绝。 "这些杀手非寻常修者可比,绝不会堂堂正正的与你正面摶杀,你还没受过这方面的特训,纵算实力修为稍强一线,也未必能轻易胜出。要知道,我们只要输一阵,便会前功尽弃,你可有必胜的把握?"陆随风肃然地问道。 "这……"凌凤舞闻言,鼓荡的心气一下泄了下去,目睹了刚才的一幕,连罗惊鸿都受了伤,换着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血衣人的阵营又走出一人,同样的血巾罩面,身形却与常人有着太多的不同之处,古有双手过膝之说,此人的双手却长过膝下五寸。 只见此人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双手套,小心異異地套在双手之上,手套的表层透出一层蒙蒙的青辉,空气中骤然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异香,令人心智忽觉一阵迷离幌然。 云无影忽然便出现在这血衣人近前的十米处,就像凭空生出来的一般,或是她本来就一直站在那里。总之,出埸的方式一个比一个吸人眼球,一个比一个更诡异,震撼! 血衣人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诧,并不是因为眼前的对手是位女子感到惊诧,而是他根本就没看见对方是怎样出现的?没人能在五十米之内避过他的感之,只要是俱有生命灵性活物。仅凭这一点,足以让他将对方的危险级别提升了最高度。 "噬魂香!"云无影轻轻地嗅了嗅,状似十分爽意,并未呈现出异样的神态;"能令人心神出现短暂迷离幌忽,便有足够的时间一刀割开人的咽喉,洞穿人的心脏。难怪血影楼杀人从不失手,实在够阴损,着实令人防不胜防。" "嗯?你竟然可以不受异香的引响,的确有些出乎意料。杀人的手段数不胜数,取人性命何来高雅低俗之说,明里暗里的结果都只有一种,杀手的使命是杀人,并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达成目的即是王者。"血衣人的话听上去十分冷血,站在他的角度和位置,却是无可厚非的至理明言。 "的确如此!不过,杀手一旦走岀了阴影,优势便荡然无存。彼此相对而立,你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云无影展颜一笑,轻松得就像聊天一般,似忘了眼前之人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天字级杀手。 "三成!"杀手很少打妄言,自欺欺人的人通常都会死得很快,很惨。 "也就是说,死的机率占七成?这也低调得太假了。"血衣人的回答当真令云无影小小的意外一把。 "相反,我巳经是高估自己的手段和能力了。杀手十去九不归,因为他们往往连半成的胜算都没有,我竟然敢说有三成,的确夸张得有些离谱了。"血衣人自我反省,认真的检讨道。 "那你认为我有几成胜算?知己知彼,方有胜算,不是么!"云无影好奇地问。 "三成!同样是高估了你的实力和手段。"血衣人果断地道,眼神中透出一份难得的凝重。 "嗯?此话怎讲?"云无影一时之间还真听明白对方的话中意思,三成对三成,岂不就是胜负的机率各占一半。 "我说了这许多,巳犯了杀手的大忌,你不想说点自己的看法?"血衣人阴冷地反问道。 "唉!这本属于个人的隐私,念在你如此坦诚的份上,勉为其难地透露些。"云无影压低语音,故作隐秘地道:"你活着的希望几乎为零……"话落,一道惊虹划空而出,对杀手讲道义礼节,岂非对牛弹琴。 阴人者,通常也最惧被人所阴,所以戒备心往往都非常强,血衣人也不例外,对此似早巳有所防备,右臂斗然暴伸,疾若闪电般的拍出,竟然十分灵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剑锋,一掌拍在剑身之上。 这一掌似巳暗中蓄势巳久,劲力雄浑汹涌,一击之下,竟将云无影手中的长剑横向拍飞向一边。 云无影的剑势灵动而飘浮,身形随着剑顺势一转,瞬间闪至五尺之外,借转动之力清消了对方留在剑上的劲力。对方这双手套竟然不俱刀剑,不知是何种材料练制而成 ,至少是帝阶上品的等级。 一个人能迎着锐利的剑锋拍出一掌,并且能精妙的避过剑锋,拍中剑身,这份胆气和战斗意识就非常人所及。 云无影手腕一转,回剑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剑,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无形的剑气和剑意却无处不在,根本难以判定下一刻会攻击何处。 看在血衣人的眼中却是漫空剑芒闪烁,每道剑芒都蓄含着森然杀机,虚实难辨,一个错判势必溅血当埸。万没想到对方剑势如此诡异凌厉,一个照面便被罩入在其中,险象环生。 对方毕竟是见惯了惊涛骇浪的天字级杀手,身临危局,虽惊却未乱了方寸,没有絲毫的犹豫,一双幽黑的金刚铁手瞬间化出漫天掌影,一气拍出七七四十九掌,皆是硬碰硬挡硬接,一双手套竟能抗住利刃的切割而分毫未损。 剑芒,掌影翻飞交错碰撞,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剑芒掌影随之分崩离析地溃散开来,唯见一点寒星从破碎的掌影透射而出,犹若天外飞星般的直朝着血衣人的眉心处电奔而去。 退,再退……一点寒星有如追魂索命般的紧追不舍。 血衣人骇然暴退的同时,双手一探腰间,手中突然多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 双刃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瞬间荡开了奔射而至的寒星。下一刻,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刀芒纵横,每攻出一刀都带着锐利的刀意,刀气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双目无法适应,云无影的身形同时也被这片幻起刀光笼罩在其中。 刀光旋舞中暮地响起一声闷哼, 迷离若幻的刀光逐渐消隐,血衣人腰背直立,挺若山岳般的傲立着,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只是缺了一颗人头,精湛的元力支持身躯仍是坚挺不倒,同时也将一颗脱离了身躯的头颅冲起很高,断头的喉颈间激射出一股血箭,化出漫空血花绽放。 云无影伸出纤纤玉指理了理散乱的鬓发,瞥了一眼僵硬直挺的尸身,幽幽道:"我说过你存活的希望几乎为零,你却认为本姑娘在说笑,活着的人当引以为戒。" 这最后一说,是冲着端坐中央的金衣人和一旁的银衣人而言,对方尽管定力很深,己方的两大天字级杀手前后不过片刻功夫,皆成了无头的尸身,情何以堪,冷若冰石的心也禁不住暗暗惊颤,怎奈此时巳成骑虎之势,欲罢不能,唯有硬着头皮坚挺下去,血影楼的声誉绝不可稍有损伤,纵算精英尽损也不能有絲毫的退缩。 两埸惨烈血腥的搏杀之后,再无人将对方当成砧上待宰的鱼肉,反倒质疑自己一方是否是一群嗷嗷叫的羊群?对方敢肆无忌褝地杀到此间,又岂会是等闲之辈,纷纷抱怨上峰接了一单不该接的生意,无端招来了一群难缠致及的杀神,接连惨遭重创损兵折将,却连一毛钱的任务都没完成,照此下去只咱连血影楼的根基都会彻底崩溃。 一众底层的杀手虽怨气冲天,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血影楼阁门规严酷,轻易不敢触犯。当然,这种层面战斗还轮不他们参与,或许有几分失落,或许揣着一份庆幸。 有了前两埸的教训,这次出埸的血衣人不再吭声,面罩下的一对眸子阴冷犀利,一道森寒的眼风扫过数米外双手环抱胸前的胖子,心底不由泛起一声冷笑,如此笨拙的身形只怕连自己的衣袂都沾不上。他被杀手界的同道称之"魅杀",身法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 胖子欧阳无忌同时也在打谅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削精干的对手,这类人的身法通常十分灵动机变,善长以速度制胜,可谓是天下武学唯快不败。自己若无凌波微步,遭遇这样的对手还没打巳输了一半。毕竟自已这身肉堆在这里,任谁都会忽视他的速度和灵动性,将其当作软肋来攻击。但这何尝不是一个十分诱个的坑?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最后的绝杀令 胖子欧阳无忌同时也在打谅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削精干的对手,这类人的身法通常十分灵动机变,善长以速度制胜,可谓是天下武学唯快不败。自己若无凌波微步,遭遇这样的对手还没打巳输了一半。毕竟自已这身肉堆在这里,任谁都会忽视他的速度和灵动性,将其当作软肋来攻击。但这何尝不是一个十分诱个的坑? 瘦削血衣人的身形一幌一蕩,下一秒便突然出现在了胖子左侧,双手间突然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短匕,一左一右,双匕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的扎向肩臂。 胖子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杀给吓了一跳,浑身一个哆嗦,脚下一歪,斜斜地一个踉跄跌向一边,却是无巧不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双匕袭杀,堪堪躲过溅血的一劫。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瘦削血衣人一击无功,飘身而退,比风还要迅捷地退回了原地,就像是他一直就站在那里,从未挪动过一步。 胖子欧阳无忌却是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抹去脸上被吓出来的豆大的汗滴,一脸惊惶地望向对方。 瘦削血衣人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冷然一笑,像是终于看到了一堆砧上的肉,可以为血影楼争回几分颜面。似乎巳见到了这胖子被一刀刀切割的凄惨模样。杀!心底一声暗喝,脚下一点地,身形再?一荡,瞬间便出现在欧阳无忌身后,双匕再次齐出,直插对方腰后的两肾部位,如被不幸扎中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殊不知,胖子脚下又是一踉跄,笨拙的身躯一下朝前扑跌,锐利的匕锋竟是贴着他的腰背险险划过。又是巧合?只怕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已,两番必杀的一击尽皆落空,纵算对方有十足的准备也难如此轻易的化解,血衣人脑中顿时闪现出四个字;扮猪吃虎! 这种层面战斗,能够从容出战的人又岂会是菜鸟羔羊?瘦削血衣人忽然有点鄙视自己,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怪只怪这胖子的模样,不用演戏都可忽悠一大片人,那一连串的踉跄,跌扑,斜倒,看似惊惶笨拙,仔细想来却是妙到毫颠,似对自己的意图,出招的方位和线路了然于心,如无超绝的实力和无比的自信,又岂敢这般以身弄险,貌视被忽悠的对象从头至尾都是自己。一念至此,不觉背心渗汗,那里还敢继续冒然攻击。摆明了,对方不是在挖坑,就是在戏谑自己。 吼!正当瘦削血衣人再击无功,身形正欲飘退开去,忽闻一声惊天狮吼,顿觉脑门一震,两耳嗡嗡,全身气机一窒,双腿竟是有些不听使唤,移动间甚感吃力,所幸巳和对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脱离了有效的攻击范围。 呛!大剑出鞘,重达五十斤,在胖子的手中却是举重若轻,凌空挽出一朵剑花,看似笨拙的身躯巳歪歪斜斜地冲到了瘦削血衣人面前,速度似慢实快,否则对方又怎会来不及闪退避让。 手腕一振一剑三连击,气势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似被对方斗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瘦削血衣人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匕隐于肘后,瘦削的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此时若没有点真材实学,只有等着被人分尸的份。 身为天字级杀手,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匕光一闪,忽然穿透漫空剑影,诡异地削向对方的下盘双腿。 对方竟然蹲身贴地进行反击攻杀,欧阳无忌惊觉时巳迟了半分,匕光划破裤管甚而伤及了皮层肌肤,腿上传出一阵痛感,显然巳受了伤。 一击得逞,瘦削血衣人趁对方剑势微滞之际,双匕幻出一片光华左右斜削横切,专攻对方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狠厉。 凌波微步!欧阳无忌身形如波似浪,起伏跌荡间看似险象横生,偏偏匕锋总是擦身贴体划过,每每总是有惊无险。 瘦削血衣人夺得先机,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对方左闪右避,不得不回剑自保。 欧阳无忌身形扭转间回剑一荡,封住了对方袭杀而来的所有匕锋攻击,瘦削血衣人的右手匕锋顺着对方的剑势一沉,由下往上的一翻,骤然刺向对方下腹,左手也没闲着,划出一道诡异的寒芒,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直接扎向欧阳无忌的右胸,一招两式,无比的凶狠刁钻。 剑影匕光,一切发生得太快,肉眼视线跟不上变化,电光火石间的惊险搏杀嘎然而止,瘦削血衣人仍保持着单膝跪地,手中双匕,一匕切腹,一匕刺胸,就此定格。 胖子胸前的衣衫破裂开来,透出里面的金絲软甲,并无血渍渗出。此时的欧阳无忌却是怒目园睁,双手握剑斜指地面。 场面诡异地静止下来,谁胜谁负? 吼!胖子突然再次发出一声狮吼,瘦削血衣人跪地的身子猛地一震,整个身躯突然从中间整齐地分裂了开来,血光迸射中,一堆内脏滑落一地。 天字级的杀手,被人一剑分尸,場面血腥而惨烈,这本就是杀手的宿命,没人惊呼唏嘘,只是寂静的空气中多了几分血腥,还有些许因愤怒发引发的杀机。 埸面陷入短暂的沉默,双方都没继续派人出埸,似乎都在考虑接下来如何应对?血影楼连战连败,三位天字级的杀手,两人被割下头颅,一人更惨烈的被劈成两瓣,不但损失难以估量,声誉更是一落百丈,颜面无光。接下来的两埸根本毫无胜算,不定还会多两具残肢断臂的尸身。眼下唯一的优势就是人数上尤胜对方十倍有余,围而杀之也不是不可能。 金衣人面罩下的目光不停扫视着陆随风一众人,犹豫着一时难以决断。 事实上,这些杀手一旦从阴暗中现身,就巳再在不具备任何危胁,仅凭陆随风一人就能在倾刻间将其整体灭杀。 但,接下来仍要面对血影楼无休无止的纠缠和袭杀,此处也不过是对方比较重要的一个巢穴而巳,诸如此类的地方应该还有不少,一个个的接着杀下去,实非明智之举。眼下凶威巳立下,对方一连折损了三名天字级的杀手,如能就此坐下来谈谈,或许能冰释前嫌,令其放弃任务,因为这块骨头真的不好啃,牙齿都嗑丢了几颗,却连一根毛的收获都没有。 然而,就在此时,十一个腰间挂着"地"字腰牌的血衣人,像是在暗中得到了什么指令,齐齐当先跨步走了出来,气势冷冽凶唳,每一个都俱有生死境中阶的实力修为。 一名眉心处横着一道剑痕的银衣人,噬血般的舔了舔嘴唇,冷气森寒地道:"偷袭暗杀本是我等专业职能,没想到今日却反栽在你等的偷袭暗算之下,此仇若是不报,这"血影楼之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银衣人话毕,手一掦,一众血衣人似得到什么指令,血影一阵连连闪动,上百人相互穿梭,交错换位,看似一片混乱无章,实则乱中有序,像似受过千百次训练般的默契纯熟,呼吸间,已迅速组合成十一个阵营,每个阵营都不少于十人。临埸变阵应对,战略意图清晰明确,每个十人阵营将围杀对方一人,势在必杀! "杀!一个不留!"银衣人一声冷喝,果决的下达了最后的绝杀令。 十一个阵营同时联手聚气凝元,齐齐隔空发出惊涛骇浪般气劲风暴。 一波一浪的狂暴气劲势如滚滚洪流奔涌碾压,每一道气劲狂澜分别袭卷向一人。倾刻间,便将对方的十一人强行地隔离开来,形成独虎对群狼的作战格局。 这是一种俱有战略性的搏杀势态,以众虐寡,分而绝杀。这些杀手死士个个训练有素,彼此间的配合十分默契,攻防进退有序,攻击刁钻阴毒,且人人悍不畏死,只求伤敌杀敌,不求自保,难缠致极。 陆随风等人,呼吸间便被对方纷纷隔离开来,每人都毫无例外的陷入对方十人以上亡命围杀中,情势堪忧,不容乐观。 一时之间,空旷的洞穴内,刀光纵横,剑影翻飞,血光迸发,惊呼狂吼中,铿锵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狂暴的劲气旋流肆虐地炸响轰鸣,山壁坚岩为之簌簌震颤。 纵观全局,血影楼情势占优,局面看上去一片大好。对方之人皆在重重的绞杀中苦苦支撑,败亡只是时间早晚之事,此战的胜负几乎巳无任何悬念可言。 唯有那位金衣人却不这样认为,此时的眉头深锁,古井般的眼眸中浮起一抺微不可觉的凝重之色。他似乎比所有人都看得更清楚,对方之人虽身陷重围,以寡敌众,看似左支右挡,险象环生。然而,战至此时仍无一人被重创倒下,或被当埸绞杀身亡。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人在棋中,身难由己 唯有那位金衣人却不这样认为,此时的眉头深锁,古井般的眼眸中浮起一抺微不可觉的凝重之色。他似乎比所有人都看得更清楚,对方之人虽身陷重围,以寡敌众,看似左支右挡,险象环生。然而,战至此时仍无一人被重创倒下,或被当埸绞杀身亡。 这说明了什么?只一个解释,那就是双方的战力有着很大的差距,纵算人多势众也奈何不了对方。时间一长,势必会被对方寻机各个击破,局势倾刻便会被逆转过来。 再进一步观察,令人更震惊的发现,对方中的每一个被围杀之人,看去都显得十分从容淡定,左闪右避间有若行云流水般自如,似乎都是显得游刃有余。而己方却不断有人被重创…… "七楼主!此战巳无悬念,我们不如趁此早早离去?"一个心机深沉的银衣人,像是也看出了情势有些不妙,略加分析判断,巳感到了极大的危机,心中巳开始在盘算着,如何能安全离开这凶险之地。 "离开?我方巳胜卷在握,还有离开的必要?"另一个银衣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残忍地咧嘴阴笑道;"如此惊心动魄,令人热血沸腾的埸面,毕身难得一见,岂可轻易错过?如不亲眼看着这些人被绞杀成肉泥,难解心头之恨。" 那位银衣人苦笑的摇了摇头,看了看身边仅存的数十人,都在兴致勃勃地关注刀光剑影杀埸,只是暗叹一口气,不再言语。 血腥惨烈的战斗巳进入了白热化,势弱的一方已开始以由守转攻,集体展开了全方位的反击。有几处战团更是已经提前最先结束了战斗。 陆随风的周边躺着十个血衣人,每人的胸前都映出一片血渍,衣襟裂开,血肉翻卷,胸腔外露,触目可见一颗血红的桃形心脏在微微抽搐搏动。每个人的情形几乎相同,混乱中没人看见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古蓝星的身旁更是横七竖的躺着一堆人,情形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因为其间竟无一人的身体是完整的,一地的残肢断臂,还有几颗分了家的头颅,园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 紫燕的攻击手段就相对的温柔了许多,倒下的人都是喉头被切开一个口子,俱是捂着喷血的脖了倒地而亡。 龙飞的脾气不太好,暴虐地将十个人的头颅生生揑碎,死者都是*飞溅,血腥无比。 云无影只是留下一连串残影,然后冷漠地收剑还鞘。围杀她的一众杀手死士,眉心处都同时透出一点腥红,随之相继倒地不起。 提前解决战斗的众人,并未出手驰援帮助那些仍在继续战斗的人,反而好整以闲,绕有兴致地静立一旁观战。 胖欧阳无忌大喝一声,一剑劈开最后一人的身体,溅得满身是血,十分郁闷的嘀咕着;"还是慢了一步!总是比媳妇慢上那么一点,真没面子!" "切!再减二十斤肥肉,或许还能追上我的脚步。"云无影咯咯地娇笑道。 "哼!少得意,下次绝不会输给你!"欧阳无忌不干势弱地道,伸手擦拭脸上被溅的血渍。 金衣人的目光,正专注的凝视着血光飞溅的混乱战埸,面罩下的一张脸在不停地抽搐扭曲着,眼见己方之人不断饮剑倒下,双眼中逐渐布满了冰冷彻骨的寒芒,脸上青筋鼓涨,连陆随风等人向他迎面走来也似若未见。 洞穴中激烈搏杀的战团在逐个减少,地面上的积尸不断增多。片刻之后,空旷的洞穴内只剩最后一个战团还在继续战斗,血衣人虽悍不畏死的拼命搏杀,人数却在不断递减,看情形似乎也支撑不了多久。 众人之中就算凌凤舞的实力修为最低,此时已是浑身浴血,身上还多处受伤,这一战对她来说可谓是凶险重重,惊心动魄,却是胜得十分幸苦。毕竟是以一敌十,且这些人并无一是弱者,皆是不惜命的杀手死士。若非凭借精妙的身法武技,很难躲过对方的合力围杀。 金衣人目睹己方的最后一人,被凌凤舞生生拦腰斩成两断,鲜血内脏倾洒一地,双目直欲血喷。 "还要继续吗?"陆随风望着剩下的数十名杀手死士,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够弧度;"看得出都是血影楼的精英,如果拼命的话,或许尚有一战之力。" "你作得了主?"在金衣人目光如箭般的射向陆随风,太年轻了…… "当然!在这里没人说的话比我更有份量,正如阁下端坐中央一样。"陆随风双手环抱,斜靠在石门框上,自然随意,淡定从容,似不知道谈话的对象是谈虎色变的血影楼的大老级人物。 "果然有几分胆色气度,本座信你!"看不见他面罩下的神色变化,眼神中却透出一种可谈谈的信息,他清楚的知道纵算再群起攻杀,也未必有胜算,先探探对的意图再做决断也不迟。 "到了这种时候,不知阁下对接下这单任务有何看法?"陆随风象似拉家常闲聊般的问道,气氛太紧张,是谈不出什么好结果来的,一个字,一句激烈的言辞,都可能倾刻再引发一埸血腥惨烈的搏杀。 但,这绝不是陆随风想要的结果,以他对杀手组织的了解,其难缠程度实在令人头痛不已。更何况,此处也不过只是对方的一个巢穴而巳,诸如此类的地方应该还有不少,总不能一个个的接着杀下去,实非明智之举。眼下凶威巳立下,如能就此坐下来谈谈,或许能令其放弃任务。 "很有意思的问题!本座还真没时间好好想过。不过,不得不说,这是我血影楼所接下的最棘手的一单任务,也是损失最惨烈的一次,甚而都被人直接杀进了自己的巢穴来,当真是始料未及。"金衣人坦然地道,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摆在那里,睁眼说瞎话没用。杀手通常都很实际,虽然很无情,冷血。 "如果让你重新选择,是否还会接下这单任务?毕竟培养一个杀手死士,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更何况……"陆随风绝对是个一流的谈判专家,只提出问题,而且是对方很想说的那类问题,却又不急于对此加以评判,有意无意地主导着说话的方向和节奏。 "人的一生没有"如果",如果这样或那样……都只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自我摆脱。"金衣人像是在面罩下轻叹了一气,眼神中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感慨。是在感慨"如果"能让他重新再选择一次,会不会再入杀手道。或是其他的一些"如果"? 如果"和"后悔"都是血淋淋的字眼,读起来冷浸骨髓,令人捶胸顿足,倒不如静下心来想想如何下完这盘棋。"如果"二字真的很冷很无情,却无时无刻不在身边,在心里! 金衣人能挤身于血影楼的高层,掌控一方,自非等闲之辈,实力修为姑且不说,所思所想自比常人更深一层,观事观物的角度也与众不同。 事实上,杀手并非真无情,而是埋得更深,轻易不会泄露絲毫。杀手自有杀手的境界,三流杀手无情,因为无法控制,所以必须无情。二流杀手动情,因其能左右情绪。一流杀手有情,因其悟到了情之真谛。 "阁下此刻似乎有些举棋不定,如争不到先手,势必会引响全局,导致不可逆转的大崩盘。"陆随风借棋说势,别人或许听不懂,金衣人怎会不知话中深意,对方所言正是自己此时此刻的心境写照。 "人在棋中,身难由己,有些事明知不可为,纵算玉石俱焚却也退不得半步。换作你当会如何应对?"金衣人出人意料地反问道,这种心境的微妙变化,是在陆随风刻意的导引下发生的,对方却是仍浑然不觉。 "其实很简单!做棋子很无奈,倒不如一步踏出棋盘,置身局外,天宽地阔,诸事自然迎刃而解。"陆随风一语双关,即含蓄地说明了己的意愿,又为对方指明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法。 "嗯?这的确不失为一个两全之法,只是……"金衣人皱了皱眉,心中仍存在一份侥幸心理,当下的势态仍是敌寡我众,就此妥协心中仍有不甘,否则对方又岂会放下姿态委屈求全。 "在这世上,沒有那个职业可以肆无忌惮的横行天下。作为一个杀手组织,信息情报乃是重中之重。而你血影楼因为受到了信息情报的误导,才会盲目的接下此单,这本就是一个错误,接下来的一系列精心布局,皆是累累受措,损失惨重,还被我等杀人秘穴重地,可知其因何在?"陆随风辞锋一转,字字铿锵,掷地如雷,气势迫人,那里还有一点委屈求全的低调姿态。 金衣人眼眸中神色变换,透出惊诧之色,如说对方适才的表现有若涓涓溪流,此刻的气势却似惊涛拍 空,势不可挡。这种感觉稍瞬即逝,随即恢复常形,仍以冷冽的语调言道:"你之所言的确不虚!血影楼数千年来,从未遭遇过如此惨烈的重创。数次交锋下来皆是反受其害,甚至有种猎人变成猎物的感觉,甚而质疑你等是否会是同行?"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规则都是由强者制定 金衣人眼眸中神色变换,透出惊诧之色,如说对方适才的表现有若涓涓溪流,此刻的气势却似惊涛拍空,势不可挡。这种感觉稍瞬即逝,随即恢复常形,仍以冷冽的语调言道:"你之所言的确不虚!血影楼数千年来,从未遭遇过如此惨烈的重创。数次交锋下来皆是反受其害,甚至有种猎人变成猎物的感觉,甚而质疑你等是否会是同行?" "阁下多虑了!我们也曾这般与各个杀手组织打过交道,且都是很顶级的那种,其中的任何一个都绝不输与你血影楼,但后来彼此皆相安无事。阁下可知道这为什么?"陆随风一脸讳莫如深的淡笑道。 "哦,有这等事?"金衣人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之色。 "佷简单,因为我尊重每一种职业。包括杀手!"陆随风肃然认真地说道;"每一种能经历岁月的沧桑,而仍能延续下来的职业,自有其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和价值,否则大浪淘沙,早巳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金衣人闻言,冷漠的眼眸中也是精光一闪,洞穴中的血衣人群中也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杀手这个职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同样以血用命换来,只是一种生存形式,并无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然盗也有道,杀手也不该例外,有些单,有些事是不能触碰的,一旦愈越这道的底线,必遭灭顶之灾祸。" 陆随风的这一番话像是触动了这些精英杀手的心弦,这些人终日生活在阴暗中,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在世人的心目中只是一群冷血无情的动物,与妖兽血腥残忍无异,毫无人格尊严可言,更谈不上受人尊敬之说。 这振振有词的一席话,宛如暮鼓晨钟,令他们沉黑的心灵为之一亮,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胸腹,阴冷的神光中少了几分暴虐之气,眼睛似乎都比之前睁大了几分。 金衣人也为之动容,至少面罩下的一双眼睛出卖了他。稍稍变换了一下坐姿,他是此间的撑控者,人人都可浮动,他心若乱,埸面必会失控,接下来的交锋尤胜于刀光剑影的贴身搏杀,那是"智"的较量和摶奕。 不得不承认对方之言,巳动搖了他最后玉石俱焚的念头,但每个职业自有其自身的规则,但"退单"一说,却是杀手界中的大忌,事关血影楼的声誉和诚信。一旦失去了诚信,天下虽大,却也难有立足之地。滋事体大,须得慎之又慎,至少得给事主一个合理的解释。 "规则从来都是由强者制定,所谓的诚信也须?立在强大的实力之上,否则就是空谈。丛林法则,狮子说了算!"陆随风似知道对方心中的疑虑顾忌,出言提示道。 "话虽如此,但,也得给事主一个合理的说辞和交待吧!"金衣人的天秤已完全倾斜,姑不论眼下的势态谁强谁弱,冲着对方对杀手职业的尊重和认同,都不希望双方最后再拼个鱼死网破。 "阁主应该知道事主的身份背景,如有可能灭杀我天外楼,以对方的强势,又岂会不惜重金的找上你血影楼?"陆随风眼中冷芒电射:"眼前所见,也不过是我天外楼的冰山一角,说句狂妄的话,仅凭我一人之力,只在挥手之间,便可将在场之人轻易灭杀。" 说话间,一股属于灵神境大能的恐怖气息威压,已瞬间禁锢了整个空旷的洞穴,仿佛连空气也在这一瞬间彻底冻结了,这一刻,每个人的身心都在禁不住地颤抖,连一絲反抗的念头都升不起来,人人皆觉自己犹如蝼蚁般的存在,随时都会被碾压成肉屑碎沫。 这种恐怖的气息威压,也是一发即收,每个人都仿佛感觉自己死过了一回,浑身大汗淋漓,虚脱无比,强如金衣人这样的半步灵神境,也是连手指都难动分毫,内心的震惊更是难以复加。 疯了!居然敢去袭杀一尊灵神境大能,这不是在给血影楼招来灭门之祸么!金衣人在心里狂抽自己的脸,想想都感到毛骨耸然,直接将那事主恨得咬牙切齿,敢欺瞒我血影楼的人,自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金衣人轰然从坐椅上立起身来,在一尊大神面前,那里还坐得住,一身王霸之气更是瞬间荡然无存,面罩下的一张脸也在禁不住的抽搐着,嘴唇微微发颤低声道:"如果知道……唉,我血影楼也是被事主欺瞒误导,如此信息情报却是隐而不宣,导致如今受创非浅……" "知道最好!接下来该如何做,就无须我再提示了。"陆随风淡淡地冷声道。 "尊上放心!我会立即终止任务,并将此事即刻呈报上去,这笔帐自然会有人来买单!"金衣人目中精光闪动,眼中尽是怒意杀机纵横。随即举臂做了一个手势,片刻间,洞穴中的数十名血衣人巳尽数退去,只余下四个银衣人留在当地。 "如此甚好!这种事希望不要发生第二次,否则……"陆随风淡淡地一笑,看在金衣人的眼中,心中禁不住就是一颤,开玩笑,就是搬座晶山来,也沒人敢去刺杀一位灵神境大能,那纯粹是与找死分什么分别。 "尊上放心!我这即刻就派人去退单!"金衣人微微躬身的朝着陆随风敬畏有加地拱拱手,不敢再稍留片刻,返身便走向一处石壁,身形往壁内一挤,很快便失去了踪迹。四个银衣人也是惶恐的施了一礼,随着隐入了石壁中。 "风哥哥太霸气了,仅凭气势就逼得对方无条件的退单。"古蓝星一脸崇拜地啧啧赞道。 "那有你看到的这般简单容易?"紫燕皱皱眉道:"退单,是对一个杀手组织的羞辱和蔑视,通常都会刺激对方采取更近一步的疯狂行动。所以,其间的每个过程和环节都把控得十分到位,稍有偏差都会瞬间引发一埸大血拼。" "有这么复杂?幸亏星儿没有多事,否则定会坏了风哥哥的节奏。"古蓝星唏嘘道。 "星儿这次表现不错,沒有胡乱搅局,理当记上一功!"陆随风难得地对这小魔女顶了个赞,直喜得古蓝星眉开眼笑,居然不用开打,做个安静的观众也能获取功勋积分,这种好事想都没敢想过。 当众人离开血影楼的巢穴时,巳是天光渐亮,一夜的血腥搏杀,斗智斗勇,经过了如履薄冰般的诡异争锋,终于摆平了难缠致极的血影楼,没有了后顾之忧,便可以放手对付紫薇峰的人了。 原本还顾忌那二世祖的身份背景,这才对其一味的隐忍退让,不想将事态弄得不可收拾。即然对方一心要想致天外楼于死地,那还客气什么? 直到回去的路上,众人才发现这次的行动中,竟然沒有看见那只凤的存在,众皆面面相观,都是露出不可思议的古怪神情。 陆随风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没有过多解释,这些日来,天外楼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在无数眼线的监控中,不排出还有被收卖的杂役暗里通风报信。此番毫不掩饰倾巢而出,只剩下莲儿,风三娘,以及青凤三女留守,几乎说得上是一个空巢。 如此天赐良机,有心人又岂会轻易放过。只要能擒下三女作为筹码,布下一个杀局…… 此时的天外楼中已是一片狼籍,看上去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搏杀。或许是因为室内的空间太过狭窄,战斗场面已从室內转移到屋顶之上。 朦胧的晨光中,青凤娇小的身影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四周肃立着十个紫衣蒙面人,将其牢牢地围在中央。一股股澎湃的惊天杀气从这些人的身上升腾而起,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只有经历过无数残酷杀戮的人,才会拥有如此凶残的血杀之气。 "紫薇铁血卫,果然像是一群悍不畏死的凶兽,只不过,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所谓的悍不畏死只是一个笑谈。"青凤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残忍的笑意,语音低沉而淡漠,仿佛像是一位主宰天下的女帝君,在宣布一道绝杀令。 下一刻,青凤的身体突然当空一旋,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突兀的显现出一点红光,这点红光虽渺,却给人一种最炽烈,仿佛可以焚尽天地万物的恐怖感觉,在看到这点红光的一剎那,十个紫衣蒙面人,不约而同的泛起一股直透背脊的森寒之意,攻出的兵刃都是禁不住地略微滞缓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一团比天空烈日更刺目耀眼的红光勃然而现,这一刻,发起攻击的紫衣蒙面人,心中都升起一种毁天灭地,末日降临的大恐怖。 紧接着,那团炽亮的红光轰然爆裂开来,虚空中闪射出十道血色流光,状似月牙形的风刃,飞速地旋转着,看上去炫目绚丽无比。 每一道血红色的风刃都显得那么清晰,都有着各自不同的运行轨迹,那种炫目的绚丽,却是充斥着铮铮杀气,犹似恐怖的死亡镰刀。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神凤一怒,风云色变 紧接着,那团炽亮的红光轰然爆裂开来,虚空中闪射出十道血色流光,状似月牙形的风刃,飞速地旋转着,看上去炫目绚丽无比。 每一道血红色的风刃都显得那么清晰,都有着各自不同的运行轨迹,那种炫目的绚丽,却是充斥着铮铮杀气,犹似恐怖的死亡镰刀。 十道血色流光一闪而逝,宛若惊鸿一瞥,骤然消隐。这绚丽的一幕,却是恒久的留在每个人的眼瞳中。月牙形的风刃幻隐之余,一道道殷红的血光在空中,像烟火,如喷泉般的激射崩发…… 青凤的身躯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两手抚弄着胸前的小辨,显得那么的清丽可爱,纯真无邪,扑闪着亮晶晶的凤目,饶有兴致的四下环顾着,嘴角还残留着淡淡的杀意。 她的四周,十个攻击她的紫衣蒙面人仍保持着朝前奔杀的姿态,像是完全沒看见她一般,一个个从她的旁边纵横交错的擦身而过,无数道人影直冲出去十来米,都是突然在空中略为的顿了顿,随即就像失控似的纷至朝下疯狂坠落,漫空血雾交错绽放开来,无比的凄美。 呯呯呯……屋顶之上突然传出一连串重物坠下地的声响,那是一个个失控的身体跌落屋面引起的声音,碎石瓦屑四溅飞射。 十个紫衣蒙面人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每个人的前胸位置都开了一道口,还在咕嘟嘟地向外涌冒着血沬。要知道这些紫衣蒙面人,每一个都拥有生死境中阶的修为,护体气罩更是连七品兵刃也难以破开。沒想到这小丫头在十人的联手攻击,居然还能同时发出十道风刃,在同一个部位,轻易的破开护体气罩,虽然只是皮肉之伤,却也足让人震惊的了。 十人同时望向悬浮在空中的那道娇小人影,眼中都是露出难以言愈的骇然之色。青凤仍在摆弄着胸前的两根小辨,之前摄人心魄的恐怖风刃,像是与她沒任何关系,如非亲身经历,沒有人会认为那血腥的一幕,会是这个清纯可人,人畜无害的小丫头制造出来的。 青凤娇小的身躯尤自虚立在半空,扑闪着一双凤目,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众紫衣蒙面人,清辉点点的眼眸中尽是睥睨和不屑。 这些紫衣蒙面人都是从血海尸山中走出来,已不会轻易以貌取人,但,小丫头之前那梦幻般的恐怖一击,还是让人惊颤不已,分明已意识到了彼此间的差距。 "这个小丫头很强,但再强也是独木难支,分成二人一组,一触即退,用车轮战拖垮她。千万不要贪功冒进!"一个紫衣蒙面人狠厉的出声道。 所有人闻言都是肃然点头,之前只是一个照面,十人便同时受创,那里还敢贪功冒进。所谓的悍不畏死,只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并非毫不惜命的去送死。 "杀!"十个紫衣蒙面人迅速地分为二人一组,心中的最后一絲惊颤顿消,自信回归,一声暴喝之下,第一组的两人已齐齐的腾身冲天而起,一左一右,从两个方位角度狂野的攻向青凤。出招不留手,都是远远的倾力一击,不管结果如何,飞速后退,有着大把的时间恢复元气,根本不用担心后续无力。 不得不说,对方此时采取的车轮手段,的确让青凤感到有些头痛,这种波浪式的复合攻击,一波二人冲上来,一个远距离攻击,另一个则是像蜻蜓点水似的,每人倾力发出一招,不计得失,立即如同潮水般的飞速退去,而另一波随之汹涌而上…… 青凤发出的风刃,对方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防范,数轮波浪式的攻击下来,也只有数人不幸被风刃所伤,从表面看来,青凤似乎被这种战术所克制住了。 这只凤很郁闷,以她灵神境大能的修为,这些紫衣蒙面人就是一堆渣,一招"火凤焚天",就可以将他们倾刻集体灭杀。只不过,他们的站位都尤为分散,只要一出大招,只怕连整座天外楼都会变为一片废墟。 这种波浪式的攻击,虽然对她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却也暂时无法给对方造成重创,形成了一种僵持局面,看谁能挺到最后。 当然,以这只凤的聪慧,不会让这种情形维持得太久,很快便能想出灭杀对方的手段,她担心的是莲儿和风三娘的安危,两女脱离了她的视线,如果此时有人趁机潜入,后果不堪设想。 波浪式的攻击越来越密集,青凤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似乎已触到了她的忍耐的底线,眼前攻击她的这些人,实实在在,就是一群蝼蚁,数量再多始终还是不堪一击的蝼蚁。 愤怒,那是一种极度不屑的愤怒!这样一群蝼蚁,居然敢这般攻击一只髙贵的凤;"一群垃圾蝼蚁!" 嗷!一声高亢的凤鸣,响彻九天,青凤冷哼出声;"都能给本凤儿去死!" 这话一出,所有的紫衣蒙面人都生出一种;这丫头疯了的感觉!从眼下的势态看来,貌似她已处于劣势,除自保之外,似乎连攻击手段也使不出来,最多只能再坚持片刻,便会彻底崩溃,被当场斩杀。都到了这份上,真不知那来的这份嚣张气焰,居然还叫得出这种充满底气的话来。 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竟被一群弱小的蝼蚁不断的围攻,这算个什么事? 嚣张!不错,就是憋屈到了极致,迸发出来的嚣张!神凤一怒,风云色变! "加快攻击频率,这丫头要崩溃了!"紫衣蒙面人中,有人冷漠的出声道。 青凤突然飞速地旋转起来,浑身上下不断的炽烈的火焰透体而出,四周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点燃似的,灼人的高温热浪沸腾,一片血红的炽焰之中,那娇小的身影消失了。 下一刻,所有人的视线中便出现了一只燃烧着熊熊炽焰的火凤,血色的凤翅一展,一片红光瞬间便将攻上来的二个紫衣蒙面人,席卷包裹在其中,呼吸间,连声惊呼惨嚎都未及发出,半空中便有无数被烧成黑炭的枯骨,像下雨般四溅纷洒,坠地都是变成了骨沫碎屑。 "不好!这是凤凰磐湼之火,焚尽天下万物。快躲!"有人惊恐万分,撕破喉咙的喊了一嗓子,见到这恐怖的一幕,所谓一往无前,悍不畏死的气势,顿时荡然无存。 余下的紫衣蒙面人那里还敢再发起攻击,一个个早已腾身而起的窜上虚空。 一只血色的火凤,身躯忽大忽小的不断变换着,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傲然风姿,忽前忽前忽后,时左时右的飞速在空盘旋穿棱着,所经之处都拖出一道血色的轨迹,晨光中流溢着一片火红的色彩。如此恐怖的火焰,竟然没有损坏一絲一毫的建筑物,足见这只凤对火焰的掌控,已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 呼吸间,璀璨炫目的火焰便包裹住一个紫衣蒙面人,离开时唯剩下一团被焚为黑炭般的枯骨,紧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 "住手!"随着一声如雷震吼,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从天外楼中走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青凤的心顿时就是一沉,她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不用猜都知道,莲儿和风三娘已落入对方的手中。 剩下的六个紫衣蒙面人,此时已被分别包裹在凤凰之火中,只须一个念头,倾刻便会被焚为黑炭枯骨。然而,尽管青凤的心中已是震怒无比,有多么的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投鼠忌器的收回凤凰之火。 只不过,她自然也不会轻易让这些紫衣蒙面人离去,收回火焰的同时,已用风索将六人禁锢了起来,如此一来,便不会出现单方面受制于人的场面。 果然,正如青凤所料,又有两个黑袍人分别押着莲儿和风三娘走出了天外楼,两女身上都是血迹斑斑,显然是经过一场激烈的反抗,终因实力不济而被生擒。 "小丫头好狠毒的手段!"那位当先出来的黑袍人,语音森冷的出声道:"放了他们!否则……" "否则怎么样?"青凤散去了身上的火焰,从空中飘然的回到地面,六个紫衣蒙面人被风索綑着一团,狠狠地摔落下来。 黑袍人望着对方一副不以好然的模样,脸上的肌肉也是抽了抽,开始有些怀疑手上的法码是否够份量,不由瞥了两女一眼,尤其看到风三娘时,眼睛便是一亮,虽然浑身血迹,裙衫不整,秀发零乱,形容憔悴而苍白,但仍掩饰不住那种脱俗的独特风韵。虽不知对方正是大名鼎鼎的天凤阁主,却能判断出此女的不凡。 黑袍人伸手拨开遮住那张容颜的散乱发絲,露出一张吹弹得破的精美容颜,也是禁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啧啧,绝对的一代尤物啊!" "放下你的爪子!"青凤见到黑袍人的手,已肆无忌惮的探向了风三娘高高隆起的胸脯,一只脚已狠狠地踩在一个紫衣蒙面人的头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第一千零四十章这笔帐该如何算? 黑袍人像是充耳未闻,这些紫衣人的死活似乎与他沒有一毛钱的关系,一只碌山之爪己落在那对隆起的胸脯之上;"这只是开始,你若再不乖乖放人,接下来,我会直接将两女的衣衫一件件的……" "你敢威胁本凤儿!不妨动手试试!"青凤声色俱厉的冷哼道,心下还真被对方禽兽般的手段给惊到了,表面上却是不能表现出来;"更何况,你手中的这两人,一个只是微不足道武侍,而另一个也只不过是我天外楼的生意伙伴而已。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不幸,也是命中的刧数。你以为本凤儿会在乎吗?最多也只是为她们悲叹一声,然后便会让你等生不如死,算是为她们讨回一个公道来。" 黑袍人闻言,心中也是一凛,如果这小丫头所言属实,那自己手中的法码岂非就失去了足够的份量,根本不足以胁迫对方轻易放人。只不过,无论是真是假,法码再轻也是法码,就算救不回人,也可凭此全身而退。 "是么?如果真是这么简单的话,那你还在等什么?"黑袍人略微沉吟了一下,冷笑连连地出声道:"我数三息,你若不放人,哼哼!"话落,一只手已伸到了风三娘的胸前,看上去还真不像是在恐吓,果然够狠。 青凤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场面,沒有任何应对的经验,本想轻描淡写的忽悠住对方一把,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如此一来,这只凤真的有些急了,直接扣住一个紫衣蒙面人的咽喉;"好呀!你即然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只管动手就是!" 双方都在虚张声势的以手中人质做威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彼此都是在投鼠忌器,不敢真的稍有妄动,足够说明双方手中的人质都很有份量,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种紧张的僵持状态。 天光渐亮,街道过往的行人也逐渐增多,见到这一幕,都是好奇的远远驻足观望,指指点点的轻声议论起来。 这对于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一方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已开始有些心虚的押着两女在往后退,像是想要尽快离开此地。 "等等!"青凤出声喝阻道:"我们交换人质如何?" "可以!"黑袍人干脆的回应道:"不过,不是现在,更不能在这里!" "哦,为什么?"青凤冷声道:"六换二,本凤儿已经是很吃亏了,別给脸不要脸!" "你当我是白痴呀!"黑袍人边说边退;"在这里交换,还走得了吗?如果不想弄个鱼死网破,那就另择一个时间地点交换。" "这一点尽管放心,本凤儿会让你等安然离去。"青凤从未有被人逼到过这种地步,连银牙都差点咬碎一嘴,已憋屈得想要不顾一切的出手了。然而,她的职责就是保证莲儿和风三娘的安危,没想到……唉,怎奈当下的情势比人强,不得不一忍再忍,唯有不断的退让。 她的确有过想要将对方全部留下的心思,只要两女脱出了对方的掌控,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出手。只不过,人家又不是?子,怎会弄不清状况? 更让这只凤郁闷的是,别人却是将她凤之高贵一族的"保证",当作一个屁,只有属猪的才会相信。黑衣人早已胁持着两女,施施然的拐进了一条小巷,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呯呯呯……一道道紫色的人影直接被踢飞了起来,阵阵悲呼惨嚎声不绝于耳,闻之令人心悸不已。 …… "什么?退单?!"紫虚云一拍桌子,轰然立起身子,满脸俱是震惊,震撼之色;"行有行规,血影楼什么时侯改规矩了,竟然连退单这做种事都做得出来,就不怕从此失去声誉,让天下之人耻笑唾弃?" 紫虚云所在的那间客栈内,一个鬼魅般的银衣蒙面人,突然出现在他的屋中,阴森森地抛出"退单"二字,直令这位二世祖震惊之余,怒目喷火,一身生死境中阶气息不自禁地狂放而出,直令四周摆设的物品纷纷爆裂开来,洒落一地。 "你这是在向我血影楼示威吗?"银衣人的眼眸闪过一抺森寒的杀机,毫无一絲感情的冷哼道。 "为什么?难道你血影楼不想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紫虚云的怒气一发即收,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尽管他紫薇峰是一个惹不起的庞然大物,却也不愿和这个恐怖的杀手组织反目结怨,后果很严重。但,以紫薇峰的强势地位,如不讨个说法,同样会遭人耻笑和讥嘲。 "笑话!该给出解释的只怕应该你这位少峰主,而非我血影楼。"银衣人冷声道。 "此话怎讲?我紫薇峰付出大把的圣晶,你血影楼拿人钱财,自然要与人解忧,还须什么解释?"紫虚云听到一头雾水,大为迷芒不解地道。 "是么?可知我血影楼为何轻易不接单?无论何一种职业都有其底线,一旦触碰到了,就算搬座晶山来,也没人敢愈越分毫。而你紫薇峰一向霸道惯了,居然将我血影楼也玩于股掌之间,如不给个说法……"银衣人冷哼了一声,下面的话不用说,都该知道是什么了。 "简直不知所谓?我们彼此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巳,那有阁下说的这般复杂?"紫虚云摇摇头,不以为然地重新回到坐位上。 "你等和天外楼之间的恩怨情仇,我血影楼从不关心,需要的只是目标对象的真实信息资料。然而,你提供的一切都是虚假不实的信息资料,令我血影楼作出严重的误判,导致行动连连失败受创,甚至直接反被对方打上门,损失空前的惨重。不知这笔帐该如何算,少峰主可否为我指点迷津?"银衣人的语音平静得令人心悸发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浸彻骨的森然杀气。 "这……这个……"紫虚云脸上的神色变得尤为难看,额前隐有细密的汗珠渗出,他在提供的信息资料中,的确隐瞒了一些天外楼的真实情况,只不过,他也只是猜测估计而已,并不十分确定,万没想到血影楼的行动居然失败了,还被对方直接杀入了巢穴,这个结果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而且,听这银衣人的口气,还不只是"退单"这么简单,像似还有下文,不会是想趁势勒索一把吧?紫虚云心思千回百转,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这个……沒想到天外楼会如此难缠,藏得这么深,的确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唉,即然是我方提供的信息资料有误,这"退单"一事,倒也是说得过去。" "少峰主果然气度博大,明辨事理,自然也知道该如何为我血影楼遭遇的损失买单了?"银衣人话里藏针,气势逼人。 "哦,不知阁下意欲如何?交易虽然失败,却也无须撕破颜面,彼此反目为仇吧?"紫虚云压抑着心中的不懑,虽有些不得以的委屈求全,话却说得不卑不亢,紫薇峰的颜面尊严却不能有失。 "少峰主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血影楼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自然不会做得太过出格,就免为其难地为我血影楼的那些死难者家属,补助一点安抚费,十亿圣晶应该勉强够了。"银衣人在面罩下叹了一口气,目光中似还透出一份悲切之情。 "十亿圣晶!"紫虚云禁不住惊呼出声,这分明就是*裸的抢劫:"阁下的胃口是不是大了些?" "十亿很多吗?对你紫薇峰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没关系!少峰主大可拒绝,但我血影楼之人却不能白死,一命扺十命。希望你紫薇峰之人自求多福,也就一百来个名额,不算很多!言尽于此!告辞!"银衣人丢下一席话,转身就欲离去。 "等等!能不能打个对折?"紫虚云一下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血影楼是什么存在,绝对的言出必行,杀人手段更千奇百变,或许一觉醒来身首便已分了家,出去一趟都不知道是否还有命活着回来?就算深居简出也揪心提肺,这种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的杀手,可谓是防不胜防。 "少峰主是没清弄状况,还是刻意在装糊涂?这可不是在交易,可以漫天喊价,就地还钱,这是血影楼无辜死难者的抚恤金,少峰主掂量着该如何摆平?希望彼此能相安无事,以免不愉快的血腥事件发生。"银衣人停下脚步,转身来冷冷的说道:"尽快将款项准备妥当,届时自会有人来取!"话音落地,书房中突然失去银衣人的踪迹。 这绝对是*裸的上门明抢勒索,愤怒,屈辱,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无视紫薇峰的强大存在,但,面对这神秘诡异,无处不在的血影楼,还真不敢与其彻底撕破脸,唯有暂且委屈求全,生吞了这只死苍蝇。 "少峰主!"一个黑袍人推门走了进来;"行动失败!不过……" 一千零四十一章各谋各的局 不得不倾巢而出的面对这个神秘的杀手组织,这才造成了后院空虚的局面。此时天外楼内只剩留了三个弱女子看家,为了保证这次行动的万无一失,很慎重的派出了十个紫薇铁血卫前去执行,已经是有些小题大作了。 十个生死境圣者去擒获三个弱女子,居然失败了,这种事说出去绝对是个一点不好笑的笑话。然而,事实是的确发生了。 "难道这是对方设的一个局,请君入瓮?"紫虚云深吸了一气,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换作自己也会如此做,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方的智商。 "那倒不是!"黑袍人苦笑道:"天外楼内除了杂役外,的确只有三个女人。" "嗯!"紫虚云也是露出一脸难以置信惊愕,随之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门,自己居然犯了一个十分低级的错误,对方怎可能留下一个毫不设防的空巢,天外楼中定是设有隐密的逃生通道,如果真是如此,行动失败也就不奇怪了。 然而,黑袍人接下来的话,却是令人听得目瞪口呆,派出去的十个紫薇铁血卫,居然连一个都回来,还当场陨落了四个,剩下的六个更是被生擒活捉。 要知道,这些紫薇铁血卫都是紫薇峰雪藏的隐密杀器,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千锤百炼的顶级高手,几乎是同阶之內无敌手,就算是以一敌三,也不会落败。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群杀神般的存在,居然会栽下一个小丫头手里,而且还是四死,六被活擒,可以想象这一战,绝对是单方面的被虐杀。那这小丫头又是怎样的存在?灵神境大能? 但一个小小的天外楼,怎可能会有这样的存在?一定是对方布下了什么秘法杀阵,没错,绝对是这样,沒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了。 "如果不是我临时动念,趁机暗中潜入天外楼,将另外两个女人劫为人质……"黑袍人将当时的情形仔细的叙述了一遍。 "师弟做得不错!"紫虚云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变得尤为阴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方已答应交换人质,时间,地点都由我们决定。接下来该怎样做?"黑袍人问道。 "这可不是简单的交换人质,双方都成了不死不休之局,都想借此机将对方一举灭杀,以绝后患。所以,绝对会有一场惨烈的生死搏。"紫虚云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冷酷狠厉的弧度。 天外楼的四围一下清静多了,那些隐于阴暗处的探哨眼线,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踪影。 有一小童,手里紧握着五枚圣晶,另一只手揑着一封信,怯怯地从天外楼的门外探进一个头来,眨巴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说是有位大叔给了他五枚圣晶,让他将一封信送来里。这种好事,如果每日都出现一次,那该有多好呀!小童天真无邪的咧着嘴,眼前满是圣晶的影子。 不用想都知道这封信出自何处,以及其中的内容,尽管如此,云天星仍显得尤为激动,准确的说是急不可待,像是已等了无数岁月一样。所谓的关心者乱,那里还能保持那种儒雅淡定的风度。 云天星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甚至连握信的手都禁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充血的眼眸中透出无尽的愤怒,牙门都咬得"咔咔"生响。 这封信的内容的很简单;"三日后的黄昏,城南一百五十里外的清风峡,交换人质。" "这摆明了就是一个坑!"胖子欧阳无忌愤愤然地冷哼道。 "如此低级的问题,还用得着你提醒么?"青凤鄙视地道。 "那倒是!但,问题的关健是,不管你愿不愿都得往里跳,这问题就不低级了。"胖子欧阳无忌故作深沉地道。 "切!光长肉不长脑,还是没抓住重点,仍然十分肤浅。"青凤摇摇头;"此子不可教也!" "哼,要不是你惹出来的祸,那里会这般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知莲儿和三娘在狼窝中会遭遇……"欧阳无忌看了一眼脸色难看云天星,顿时闭上了嘴。这货当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连他自己都想狠狠抽自己一嘴巴,这张嘴,咋就这样贱呀!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双方都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就算沒有人质事件,只要我们还留在世俗界,对方也会不择手段的将我们灭杀,而我们又何尚不是如此想。"紫燕异常平静地分析道:"只不过,对方都一直隐于暗处,只要寻准机就会狠狠的扎上一刀,甚至连重金卖凶灭门的手段都用了出来。从表面看来,我们显得十分被动,有点坐以待毙的味道。实则是在以静制动,见机而变。事实上,彼此都在等,等对方犯错。" "看来这个好色成性的二世祖,还真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一种另类的扮猪吃老虎。不知有多少人被这货给阴过,或许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纳兰飞月有些唏嘘的道。 "能成为紫薇峰的少峰主,圣山年轻辈中的领军人物之一,又岂会是等闲之辈,任何人稍有小视,下场都会很惨。"凌凤舞的明眸中闪动着睿智的华光;"从一开始,他只不过是沉迷于三娘的绝世风姿,如果知道她早已明花有主,而且还是天星兄这样的人物,甚至身后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天外楼,或许还会有所顾忌,至少不会这般肆无忌惮的霸王硬上弓。" 凌凤舞抽絲剥地分析道:"因为他并非单纯的好色之徒,不过是在游戏风尘而已,只取色,从不用情,一个不用情的男人,绝不会因为一个踫不得的女色,而会不顾一切的去轻易涉险,否则又岂会逍遥到现在。只不过,人常在河滩走,那有不湿脚的道理。 按理说,这番话应该出自云天星之口,然而,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凤三娘的安危,可以想象落入狼窝的羊羔,会是怎样一个下场,再从容淡定的人都会乱了方寸。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已触碰到了双方的底线,完全超出了能掌控的范围,已上升到了欲罢不能,彼此不择手段的死局。不得不说,对方的谋划还是相当阴毒的,竟然不惜以重金抛出血影楼这枚棋子,让我们不得不将精力放在无处不在的可怕杀手身上,暂时无法顾及他们的存在,制造出一种鱼蚌相争的势态。" 凌凤舞说到这里,看了眼一直在安静品着茶的陆随风,明眸中带着一种由衷的敬佩之意,她本属于那种智谋形的人物,很少有人入得了她的法眼,云天星勉强算得上一个,但也只能归于绝顶聪明,虽然智计百出,却也有迹可寻,并非不可战胜。 而陆随风却是从不按张出牌,总是算人之算,料敌于先,而后因势利导,在无声天息逆转一切危机和死局。挖坑设局更是天衣无缝,精妙无比,无迹可寻,掉下去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选择与他为敌,便意味着人生的可怕噩梦就此开始。 敌暗我明,与其盲目的四下搜寻,不如静待对方出手,血影楼的突然出现,虽然让人感到有些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对方首先展开暗杀行动是必然,区别只是在于业余和职业之分而已。关键在于对方的后续手段,以及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双方各谋各的局,而事态的发展,也在按着各自设定的轨迹在顺利的运行。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出现了始料未及的偏差。 尤其紫薇峰派出的十位铁血卫,竟是出乎意外的栽在了一个小丫头手里,造成了四死,六被擒的局面,这个结果让那位二世祖紫虚云根本难以接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抓获了两个人质,总算沒有一败涂地,勉强算得上是打了个平手。 所幸紫虚云只是听说抓来的两个人质,一个只是微不足道的武侍,另一个也只是天外楼生意伙伴而已,并沒有引起特别的关注,甚至连看都沒看过一眼。如果知道其中一人是天凤阁主的话,那风三娘的遭遇就真的堪忧了。 而天外楼一方也因为那只凤的疏忽大意,沒想到对方还暗中藏有人手,趁乱将莲儿和风三娘被劫为人质,让双方都陷入了投鼠忌器的局面,同时不得不被迫展开最后的较量。 事实上,天外楼此时还是处于十分被动的境地,因为交换人质的时间,地点,方式,都完全的掌控在对方手里,可以从容的调集人手,挖好坑,做好局,布下天罗地网。就算明知是深渊,九幽黄泉,不管你愿不愿都要往下跳,根本沒得多余的选择。 "如此说来,无论我们如何应对,都巳经立于必败之地,几乎没有任何胜机可言。"纳兰飞月郁闷地道。 "这个二世祖的手段果然够阴毒。那我们是去,还是不去?"欧阳无忌将眼睛移向陆随风,众人的视线无差别的落在他身上。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青风峡 "如此说来,无论我们如何应对,都巳经立于必败之地,几乎没有任何胜机可言。"纳兰飞月郁闷地道。 "这个二世祖的手段果然够阴毒。那我们是去,还是不去?"欧阳无忌将眼睛移向陆随风,众人的视线无差别的落在他身上。 双方都同时握着一枚棋子,而紫虚云的手中不仅有棋,还有棋盘,可以任意的摆出了一个必杀的死局,无论天外楼如何应对都是输家。却又吃定天外楼非入局不可,可谓是计出巳然胜卷在握。就算以陆随风的睿智,众人也实在想不出他这次将会如何破局? "去!为什么不去?天下没有解不开的局。你们可知道此局的破绽在何处?"陆随风的眼中闪动着智慧的辉光,像似找到了破解之法,只是想让众人更深层次的去思索和剖析。 众人都在纷纷低头沉思,在他们眼里心中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三天三夜都难想不出一个结果来,除非放弃这次交换人质的行动。 望着一个个绞尽脑汁的模样,陆随风淡淡地笑道:"事实上,对方是在自己挖坑埋自己,因为直到现在他们仍认为我们天外楼中,最多也只有两三厉害的人物,所以在谋划之初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知己不知彼,导致这个看似无解杀局,反倒变了一柄双刃剑,如此大好的机会,当真是求之不得了,到时候谁灭杀谁,还不一定呢!" "是呀!这个局对寻常武者而言几乎无解,但我们来说却是形同虚设,反倒像是主动送上门的肥羊。"纳兰飞月一脸豁然地哈哈笑道,兴奋的搓着手:"好久沒动真格了,整个人都快要生锈了" "如果对方只是单纯的想要交换人质,并没有要灭杀我们的意思,是否还要动手?"欧阳明月一向心思细密,毕竟只是一种推测和判断而已,虽然成为事实机率很大,但,一切皆有可能。 "希望事情能这样和平的了结,毕竟这个紫虚云的身份尤为特殊和敏感,不到万不得已,也沒必要将事态弄得太大。"紫燕轻叹了一口气道:"只不过,双方已势同水火,陷入了不死不休之局,就算我们有心想要退让一步,对方也绝不会就此罢休。" "这个二世祖,绝对的有兽性,沒人性,留着就是一个祸国秧民的货,在凤儿的眼里早已经是个死人了,到时谁也別跟凤儿争。"青凤一直就憋着一股滔天怒气,莲儿和风三娘是在她的眼皮下被人掳为人质,对这只心高气傲的凤来说,绝对是一种不可绕恕的奇耻大辱,如不亲手宰了这些人渣,势必会在心里留下一道阴影,念头就不会通达,修练就会出现巨大的屏障。 这个浅显的道理,对于修者来说几乎沒有不知道的,自然不会与这只凤去争。只不过,整件事都因云天星而起,上次在碧雪第一楼中,由于顾全大局,沒有将紫虚云这个禽兽当场灭杀,这才种了这个祸根,导致三娘再次落入了魔爪,境况堪忧。相比这只凤的阴影来说,更是已经成了一个难以磨灭的心魔。 云天星并沒有说话,只是轻叹了一声,任谁都听得出这一声轻叹中包含着的深层压抑,充斥着难以疏泄的无尽悲愤之情,整个人都像是一下衰老了许多。 "唉!"青凤也发出一声悲天悯人的叹息;"本凤儿也只不过留下一道阴影而已,还不致会真正影响到心境,虽咽不下这口恶气……算了!这禽兽就交给你了。" 这一群人,一路走来都是伴随着腥风血雨,搅动一方风云,又何曾怕过谁?过往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低调总是被雷霹,就连这"天"都是欺软怕硬,恃强凌弱就是这片世界的法则,无论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有所例外。 即然已是避无可避,那还顾忌什么?就算在圣山掀起惊天风暴,那又如何?照样神挡杀神,魔来斩魔,天若阻之,那就将天捅出一个窟窿来。 三日的时间,足够让双方为这次交换人质的约定做足准备,实际上,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是一次彻底不死不休的宣战。 天外楼的人虽属于碧雪峰的弟子,但都是些最低端的卑微存在,根本无法调用碧雪峰的力量,可谓是势单力薄,孤力无助。 而紫虚云却不同,身为紫薇峰的少峰主,年轻辈中的领军人物之一,自然是位高权重,就算是禽兽不如的行为,从他的口说出来都会变成惩恶扬善,伸张天道正义的壮举。更何况,紫薇峰一下折损了这许精英弟子,这绝对是千百年来从未发生过事,如此奇耻大辱,连紫薇峰的高层都惊动了。 三日之期转瞬即到,城南百里外的青风峡,对于初来乍到的陆随风等人也是第一次听说,只是向路人问了一个大慨的方位。一行人的行进速度很快,按理说百里的路程只须一个时辰便可到达,却因途中叉道太多,走了不少冤枉路。 前面横着一条河,宽阔无比,且涛涛激流滚蕩,小船偏舟根本无法横渡,唯有大型的船只方可航渡。河对岸的千米处有一道峡口,两边峭壁高耸,飞鸟难渡,也是前往青风峡的必经之路。 从高空俯看下去,这条河蜿蜒千里,自然不会只有一个渡口。但,青风峡所在的方位必须从这里登岸,否则,至少要绕行数百里,除非脑残了才会舍近求远。 无惊无险的顺利到达了河对岸,前面的这道豁口是必经之地,虽有数十米长,却十分险峻,是一处绝佳的伏击之地,让人沒有理由不怀疑对方会在这里设伏。远远地,众人便已觉察到了这豁口内弥漫着很重的杀气。 "这二世祖还真是个狠厉的人物,算准了我们必会经过此处,居然会忽视人质安危,提前在此间预伏了人手,想要将我们一举灭杀在这里,也真是够狠绝的了。"纳兰飞月望向豁口两端的千丈峭壁,飞鸟难越,心中也是一阵恶寒。 "那该怎么办?"白凝霜也是有些紧张的出声道。 "四周都是绵绵群山,想要绕行,在时间上已经来及了。现在巳别无选择,只有硬要闯过去。"陆随风扫视了一下众人,其中有一半沒经历过这种场面,神色间都显得有些凝重,沒一点惊惶之举。 "大家记住,一旦遭遇攻击,尽量贴住山壁而行。"陆随风向龙飞使了个眼色,那傢伙像怨妇般的咬咬牙,全身一抖,瞬间变身为十来丈多高的龙狮。 "冲!"陆随风一声令下,蹄声如雷,卷起漫天尘土,飞沙走石将众人裹入其中,直朝谷中奔腾狂冲而去。 轰隆隆!…… 刚冲至豁口的中段,两面峭壁之上巨石飞崩,遮天蔽日,如倾盆暴雨般狂泄而下。 陆随风见状并未惊惶失措,很有经验的一边指挥众人闪避巨石,迅速贴近山壁,一边挥手击飞几块迎面飞来的巨石。龙飞同时抬爪击碎几块大石,一个跨步直奔山壁的凹陷之处。 清点了一下人员,侥幸无人受创。太险了!如此状况绝非人力所能抗衡,如被其中的任何一块飞石击中,即便修为再强,都会倾刻被砸成肉泥。 当下的情形似被逼入绝境死地,稍一露头便会遭遇飞石的攻击,想要硬闯过去看来是行不通了。 陆随风十分冷静的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地貌,发现光滑如镜的峭壁间隐有一道宽约数米,倾斜度在七十到八十之间缝隙,直达峭壁峰顶。沉下心神在脑海中反复地预演数次,成功的可能性在七成以上。别说是七成,就是一半对一半,也值得赌上一把。 人生本就是个大赌埸,自己时常如是告诉他人,此刻轮到自己用众人的命作惊天一赌了。一旦决定的事,绝不可再加犹豫,纵算死上一百次也绝不更改。 陆随风将突围想法向众人详细地说了一遍,这才下达了突围指令;"三人一组,从对面的这道山壁缝隙间攀爬而上,直登峰顶。整个行动过程绝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上去之后,立即将隐伏在峰上的敌人尽数斩杀!" "行动!"陆随风一声轻喝,率先领着纳兰飞月和凌凤舞两人,朝着对面的山壁缝隙间凌空飞掠而去,不断地朝着峰顶腾挪飞跃。紧接着,一串串的的身影在山壁缝隙间缓缓蠕动,悄无声息的向上不断的攀沿。 这座峰顶之上隐伏着二十来人,只不过这些人都是临时花圣晶招募来的普通散修,亳无一点战力可言,只在几个呼吸之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变成了尸体,至死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甚至连最后一音节都未发出便离开了这片世界。 残酷,无情,血腥,峰顶之上再也沒留下一个活口,土壤几乎都被鲜红的血浸染,散发浓烈的血腥味,山风一吹,四下飘散开来。 "走!"陆随风轻声发出指令,领着众人朝着另一处茂密的山林间急驰而去。沿途并未遭遇任何阻击,顺利的翻越过这道豁口。 第一零四十三章什么人才见不得光? 残酷,无情,血腥,峰顶之上再也沒留下一个活口,土壤几乎都被鲜红的血浸染,散发浓烈的血腥味,山风一吹,四下飘散开来。 "走!"陆随风轻声发出指令,领着众人朝着另一处茂密的山林间急驰而去。沿途并未遭遇任何阻击,顺利的翻越过这道豁口。 "这二世祖真够阴狠歹毒,竟然费尽心机的设下了这个连环死局,只等我们傻乎乎的自投罗网,随便一块飞石都能将所谓的高手砸得粉身碎骨。"纳兰飞月愤愤然地言道,想到之前的恐怖情形,连云天星,凌凤舞,古蓝星几人,都有些余悸犹存。 青风峡,幽深而曲折,蜿蜒上千米,两端峭壁高耸,飞鸟难渡。除了偶尔有几拨路人从峡口匆匆而过,显得阴森而沉寂。 夕阳逐渐西沉,峡谷內的湿雾开始弥漫蒸腾开来,迷蒙的暮色中,又有一队人流出现在峡口处,听脚步声,大约有十来人,正是陆随风一行人。行进的速度不急不缓,充满了节奏感,破碎了峡口间死一般的沉寂,回荡山壁。 峡口的通道九转十八弯,每隔几十米便有一个折转处,却并没有影响行进的速度,很快便进入了峡口通道的中段,空气中隐隐逸散出絲絲莫名的危险气息,越往前走,这种感觉越明显,那是一种令人背心发寒,毛骨耸然的感觉。这种危险的感觉传递到所有人的身上,都收敛起了淡然从容的神情,每个人的身上也同时隐透出凛然杀气。 刚走过一道转弯处,陆随风便突兀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也同时闻声止步。虽然雾气迷蒙,光线幽暗,仍能隐约的发现三十米外的一个狭窄的转折处,被人给堵住了。 由于光线暗淡,只能隐约看清略有五六十人,一色的紧身紫衣,紫巾蒙面,虽然都是气息内敛,却能从这些人的眼神中看出个个皆是不凡之辈,最弱者都有生死境中阶的修为,这绝对是一群恐怖的存在。 首先要排出的是,这些人绝不会是商队旅人,更不会是拦路抢劫的山贼悍匪,事实上,不用猜都知道定是紫薇峰前来赴约的人了。 陆随风一行的到来,令空气中的危险气息变得更加浓烈和诡异。一群年轻人,竟然面对数倍余己,杀气凛然的强者,却絲毫感觉不到一点惊惶不安的情绪,每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安宁,淡然,仿佛迎面而来的不是一群虎狼,只是一堆待宰的羊。 这感觉非常不好,甚至令人怒不可竭,一群生死境圣者,什么时候轮落到这种被人无尽蔑视的地步,所有紫衣人的心中都只涌出一个念头;一律杀无赦!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藏头遮面的,岂非是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陆随风直接忽视那些杀人的目光,一脸鄙视的讥讽道。 "哼,那又如何?"紫衣人群中,有人像是被踩着了痛脚,恼怒无比的冷哼道:"不过是一群卑微的蝼蚁而已,还沒资格一睹我等尊容。" "啧啧,你知道什么人才见不得光,不敢以真面示人?"陆随风撇了撇嘴道:"不是偷鸡摸狗之辈,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不知你属于那一类?" "你……嘴真的够臭,说了这么多废话,是不是该办正事了。"那开声说话之人,自然便是那位二世祖紫虚云,知道再被对方这般说下去,自己的这张人皮非被彻底的剝下来不可,不得不强压住心底的怒焰杀机,朝着身后招了招手,便见两个紫衣蒙面人,押着两个蓬头散发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至始至终,紫虚云都沒正眼看过这两个人质一眼,做梦都想不到其中一人,竟会那位风姿卓越的尤物,天凤阁主!正因为如此,风三娘才侥幸的逃过一劫。否则,其下场当真会生不如死。 两女始终低垂着头,蓬松散乱的长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让人根本看不清面目。云天星见状,身躯就是一发颤,有些抑制不住的朝前踏出一步,却被陆随风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头;"沉住气,对方像是还沒发现三娘的身份。" 云天星闻言不由一震,顿时冷静了下来,知道人质还在对方手中,狠狠地握了握拳头,不着痕迹的退了回去。 陆随风虚手一场,六道紫色人影"扑嗵嗵"的跌落地上,看上去就像是从虚无突然冒出来似的。 紫虚云见状也是目光一凛,对方总共就有十二人,一目了然,其中并沒有见到有这六个人质的存在,那这六个人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蓄物戒!"紫虚云的眼眸中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色;"能容纳活物的蓄物戒,这怎么可能?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尽管只是一种大胆的猜测,紫虚云的目光中已涌动出一团难以抑制的火热,充满了贪婪的的炽焰。 能够容纳存放活物,已经不能叫做蓄物戒了,应该称之為"魂戒",任何拥有生命的物体都可以容纳。只不过,这种神奇的东西只存于传说之中,虽然典籍上也有过详细的记载,但数千年来,还从未问过世。 六个紫衣人跌着一团,好一会才像是回过神来,用无比怨毒的扫了陆随风等人一眼,这才一个个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状极狼狈。如不是全身真元力被禁锢住,修者自有修者的傲骨,何况是生死境圣者,更是可杀而不可辱,就算死也要拼命一搏。 交换人质,也有一套不成文的潜规则,那就是验货。否则,人都被弄得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吊着,那还换个屁!甚至还要检测一下是否被下暗毒。 双方的阵营中都各走出一人,分别开始验货,整个过程都进行得十分认真严谨,绝对的一絲不苟。二女的情形也和六个紫衣人一样,只是真元力受到了禁锢,并没有多余的伤害。 接下来才开始正式交换人质,双方的距离相隔三十米,这段路程就算是普通人正常行走,最多也只须十息时间。但就是这短短的距离,双方的人质每走一步,都像腿上灌了铅般沉重,竟用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艰难的走了完了全程。 当双方的人质刚安全的回到自己的阵容,紫虚云的喉咙间便突然暴出一声厉吼,无比的冷酷无情;"杀!一个不留!" 杀,杀,杀! 与此同时,峡谷的通道的另一端,也同时涌现出一群的紫衣蒙面人,人数也在五六十人之众,一个个手持利刃,杀气汹涌滚荡。 一切都在料想之中,对方果然还是不留余地的想要斩尽杀绝,陆随风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声,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或许这一战之后,将会面对整个紫薇峰的怒火,甚至还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震动…… 一片咆哮怒吼的喊杀声中,双方都有无数道人影纷纷腾身跃向空中,纵横飞掠,强悍的元力劲气浩荡飞掦,杀气弥天。 由于峡谷通道內的地势颇为狭窄,对方的人数虽众,却受到山地环境的限制,很难发挥数量上的优势,能直接参与地面战斗搏杀的也就二三十人。 所幸这些紫衣蒙面人个个实力修为不凡,最弱的也有生死境初阶者之上的修为。且都像是都受过尤为严格的训练,即便人在空中也非一盘散沙,而是十分黙契的自然组合成五人,或十人一组,迅速地销定一个目标展开围杀,彼此间攻防进退有序,招式阴毒刁钻,全是有攻无守致人死地的狠厉杀技。 一时间,空寂的峡谷上空人影翻飞,刀芒剑气纵横激荡,元力劲气呼啸爆鸣,杀声震野,惊起成群飞鸟扑扑腾飞。 相反,地面通道上的战斗反显得并不是那么狂野激烈。只剩下陆随风一人负手而立道间,己被十来个紫衣蒙面人圈在中央,插翅难飞。身旁的莲儿和风三娘,虽然元力禁锢已被解封,由于修为太低,还沒资格参这种级别的战斗,已被陆随风直接收进隐龙戒中。 奇怪的是这些人虽然个个兵刃出鞘,杀气凛然,却始终静静地对峙着,竟无一人,或多人同时对其发起攻击?在等什么?莫非还想要生擒活捉不成? 当然不是!这些紫衣蒙面人本就是来杀人,接到的指令是斩尽杀绝,没有生擒一说。迟迟未展开围杀,并非不想,而是不能,每个人几乎在准备同时发起攻击的瞬间,突然被一股强大的令人颤栗窒息的气息牢牢锁定,别说攻击,甚至想要挪动一步都做不到。 下一刻,所有人的眼前都掠过一道璀璨的长虹,仿佛从天际深处奔射而出,旋即划出一抹眩目的弧光,乍瞬即逝,有若惊鸿一瞥。 下一瞬,每个人顿觉有冰凉的之物从颈项间轻轻地划过,随之便感到有粘糊糊的液体顺着喉部表层往下流淌。这些人都非等闲之辈,第一时间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被人秒杀了!而后这十来人以各种不同的姿态,歪歪邪邪地倒下一片。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人在做,天在看 下一瞬,每个人顿觉有冰凉的之物从颈项间轻轻地划过,随之便感到有粘糊糊的液体顺着喉部表层往下流淌。这些人都非等闲之辈,第一时间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被人秒杀了!而后这十来人以各种不同的姿态,歪歪邪邪地倒下一片。 太强了!这是每个人意识中留下的最后一个念头。 紫虚云目睹这一幕,心下顿时往下一沉,一剑瞬间秒杀十来个生死境的圣者,就算是半步灵神境也未必做不到,除非……再抬眼望向空中的战斗埸面,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砰,呯,砰! 这是高空坠物发出的震响,一个,二个,三个……像是下饺子一般的往下掉,眼力再不好的都认得清,这些残肢断臂的坠落者,全都是紫色的身影。 直到此刻,这位紫薇峰的少峰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决定错得有多离谱,原以为天外楼中最多也只有两三位高手而已,而自己调集的人手是对方的十倍有余,以绝对的碾压之势一劳永逸的彻底灭杀这群人。 真心的没想到,对方一直在藏拙示弱,上演扮猪吃虎的情节,其中每个人的修为居然都不会弱于自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细细想来,自己精心设计谋划的一切,不是在为对方挖坑,而是在帮对方挖坑埋自己。这些紫薇铁血卫的确不弱,但在绝对的强者面前,就是一堆渣,这种实力上的巨大悬殊,不是靠人多势众就能抗衡取胜的。 眼下的势态已被彻底的颠倒过来,本来的猎人已瞬间逆转成被屠戮的猎物,这一战的最后结果几乎已经注定,再沒有任何悬念可以期待。 这位少峰主可不是什么侠义君子,骨子里仍是二世祖的料,这种情形下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只要退出峡口才有脱身的可能,至于这些紫薇铁血卫的命运已完全沒当一回事,就算全部死光光,自会有人为他们索债,根本不用他再操心。 身后通道折转处,一道人影,当道而立,阻断了他逃跑的路线,正是之前一剑瞬杀十来个生死境强者的那位杀神,就算拼命也未必冲得过出去。 "禽兽,你这是想临阵脱逃吗?"一道冷冽如冰语音突然在他的身后响起,带着一絲鄙夷戏谑的意味。 "是你……"紫虚云闻声回转身来,骇然的惊呼出声,一袭白衣如雪,正是那个在碧雪第一楼中,坏了他好事,还差点要了他命的家伙。 "竟然还记得本公子!"云天星淡淡地一笑,看上去就像是旧友重逢般,笑得很开心;"都说是每个人的头上都有一片青天,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却是疏而不漏,又岂容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禽兽再为祸苍生。不过,本公子也不是不可以网开一面的放你离去,但前提得拿出一些绝活来打败本公子,否则,你这一堆骨头只怕是要留在这荒野峡谷中了。" 云天星的话听上去柔和而平静,不带一点烟火气,就像是老朋友在聊天一般,落在这位少峰主的耳中,却像是在一刀刀的刮骨剖心,尖锐得连里子面子一起扎穿,再好的涵养也禁不住会勃然而怒,绝对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紫虚云不再多言,眼下的势态已不容他沒有多余的选择,至于对方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已显得不那么重要,一切都因眼前的此人而起,就算拼死一搏,也要拉其垫背。 话落,一道惊人的气息从身上勃然升腾而起,像是一下打开了体内的什么封印,一股恐怖的气势似若潮汐般的奔涌滚荡。 朦胧的暮色幽光中,仍可见无数晶莹的水滴,像是从空中倾泄而下,瞬间汇成了一道元素之河,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滚滚地涌入体内,浑身上下顿时紫光流转,身后突然隐现出一头水狮的虚影,狮身微微一抖,四周的空气纷纷炸裂开来,散逸出一股惊人的威压。 "紫薇化狮诀,三转动乾坤!这应该就是紫薇峰的绝学奥义了,足可威凌天下。可惜只得其势,却未得其神,还差了点火候。"云天星撇了撇嘴,神色淡然地点评道,似对那扑面而来的惊人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强敌当前的觉悟。 "你说得沒错!不过,对付你足够了!"紫虚云发出一声低喝,似若狂狮咆哮,手中突然多了一杆紫光流转的长枪。枪尖抖动间,一道紫芒绽射而出,虚空像是被洞穿了一个窟窿,爆出一声巨大的轰鸣。一枪隔空甩出,一道水狮的虚影挟裹着冰冷的枪锋杀气,呼吸间已奔至云天星的身前。 云天星的嘴角微微向上掦起,手里不知什么时候也同样握着一杆枪,一杆由金系元力组合而成的枪,枪身通体金光透亮。单手执枪,一条蛟龙的虚影浮现,同样隔空飞甩而出。 一金一紫两道枪芒,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更是却又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僵持着,皆无法再向前挺进分毫。 紫虚云的眼瞳中闪过一抺狠厉之色,枪锋一抖一颤,那道僵持着的狮形虚影竟是突然的炸裂了开来。 漫空水雾蒸腾弥漫,连空气仿佛也变得粘稠起来,逐渐形成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这些飘浮的水珠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汹涌澎湃惊涛。 这一刻,漫空都充满着碧蓝的色彩,仿佛巳化为无尽的大海,其中似有惊涛狂澜。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水狮呼啸腾空,磅礡浩瀚的气势牵引着狂澜惊涛,似欲席卷吞噬一切。 狮口怒张,狮爪如钩似刃,当空俯冲,巨澜惊涛随之奔腾扑面而来,悬在云天星的的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似乎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可将地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紫薇奥义果然不同凡响,这一刻,云天星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整个身躯仿佛都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奔腾的激流中一般。 紫虚云见对方仍在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紫薇化狮诀"之势,没有一点惊恐不安的迹象,心中大感惊诧,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凭添了几分重力。 云天星双眉微掦,神色沉静,没有摧城拔寨的浩大气势,仅仅一枪简单刺出,刹那,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绽射而出,撕裂惊涛狂澜。 轰!一声爆响,汹涌的狂涛巨澜竟被金色的残月流光,从中生生的剖裂开来,左右分流,呼啸着狂狮虚影也随之破碎的崩散开来。 与此同时,紫虚云的双眸中也倒映出一束金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一股惊悚的危机感在恐怖的漫延…… 吼! 紫虚云一声怒喝,手中长枪凌空呼啸盘旋,四周溃散的水滴瞬间汇聚于枪身之上,呼吸间又形成了一头巨型的狂狮虚影,狮爪箕张势若奔电,阵阵狮吼声从喉咙间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枪势,狮威霸道凌厉无比。 紫虚云的的这一枪,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枪芒未至,恐怖的枪压已然降临,狮吼惊天,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 这雷霆一击,枪芒狮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金色的残月流光为之一顿,随即便破碎开来,化为无数金星溅射四溢。 狂暴的冲击波,令云天星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十来米,骇然间,又见一头水狮带着凌厉无边的杀气,扑面俯冲而至。 水狮俯冲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狮影已俯冲到了眼前,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裂天一枪! 一点金星绽射,划出一道飘浮的弧线流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一下切入俯冲而至的狮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顿时一阵扭曲迷乱,点点金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狮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可恶!"紫虚云怒意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玄力,趁对方枪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紫色的流光,已势若奔雷般朝着云天星人枪合一的凌空电射而去。 一枪出,枪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隐含着某种大道的奥义。云天星顿觉自己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枪势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紫薇峰的绝学奥义,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早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已被一枪洞穿。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该轮到本公子出手了 一枪出,枪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隐含着某种大道的奥义。云天星顿觉自己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枪势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紫薇峰的绝学奥义,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早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已被一枪洞穿。 噗嗤!无尽锋芒的一枪,似乎如愿以偿的穿透了云天星的胸腹。然而,紫虚云的神色间却看不到一点欣喜之色,反透出一片惊诧。自己的这一枪虽然凌厉诡异,却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 果然,枪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以紫虚云的见识,瞬间便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心中刚暗呼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金色的枪影朝着自己眉心处闪射而来。 骇然的伧促间,枪尾急速的倒竖而起,险险荡开对方的夺命一击,手腕随之一振一颤,同时暴刺出数十道紫芒枪锋,势若滚荡潮汐,一枪接着一枪,每一枪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枪枪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直到此时,紫虚云的眼眸中这才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这一次,他才感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不错!有点年轻辈高手的风彩。"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白衣如雪的身形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出来,仍旧是毫发未损。云天星到了半步灵神境这个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几乎似同真身无异,同样会发出凌厉无比的攻击。 语音飘散,一线金光己透过叠叠重重的紫芒枪影,扑面袭来,丝丝金芒杀气直令人皮肤发寒生痛。 云天星的枪势反击,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迫使紫虚云天不得不回枪自救。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令他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枪锋金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扛一枪,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枪锋不断交错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暮色苍芒,残霞彻底消隐,一弯淡淡的新月斜挂天边。 青风峡的悬璧峰巅,轻烟薄雾中静静的佇立着两道人影,山风呼啸,掀动衣衫猎猎作响,长发飞扬。 空气中隐隐传荡出阵阵呼喝怒吼,以及兵刃踫撞的金属交击之声,都在证明幽深的峡谷中,正在进行着一场殊死惨烈的激战搏杀。 "师兄,你认为天外楼能胜吗?"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一袭蓝衫,脸上的轮廓就像刀削一般,线条刚硬分明,身形虽然并不伟岸,却给人一种铁血硬汉的感觉。 "十倍的众寡悬殊,几乎是十对一的局面,想想都让人心底发寒。更可怕的是这些紫衣蒙面人,每一个都拥有生死境中阶以上的实力,就算是一对一都胜负难料。" "是么?"另一位被称作师兄的人,同样的身着一袭蓝衫,面目却是尤为俊秀,翘挺的鼻子,殷红的嘴唇,凤目含威。虽身为男儿之身,却生就一张堪比绝世佳人的容颜,但并未给人一种娘娘腔的感觉,反而更显英气逼人。正是凌霄峰年轻辈的领军人物,殷风月。 "正常情况下,战斗早该结束了。然而,都过去了半个时辰,峡谷內的搏杀仍在继续,甚至还越来越激烈……"殷风月仍静静的垂闭着双目,喃喃地道:"你认为还会是一边倒的局面吗?在我的预判之中,本以为应该是个两败俱损的结果,我们只须做点善后的事,这段恩怨情仇便算是了结了。看来还是低估了天外楼的真正实力,这股力量的确很可怕。不过……" 殷风月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优雅的弧度,带着一絲讳莫如深的浅笑,没人知道其中蕴含着什么真义,总之,显得尤为诡异。 此时的紫虚云已从之前凌厉霸道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到了此时,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可杀不可辱。 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枪透肩的痛苦,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手中的长枪同时直指对方的咽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才有可能抢回失去的先机,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重新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双方似乎已打出了真火,都是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紫虛云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气劲透过枪身传自手掌,手臂,阵阵麻痛感直令握抢的手颤抖不已,几乎要脱手而出。 紫虚云的背心已然隐隐湿透,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枪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而败的结果绝对是个"死"字。他清楚的知道,这峡谷中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心下一横,陡然抜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数米之高,手中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碧色的弧光,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闪烁的划痕…… 那束飞射而来的紫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云天星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的姿态,随即当空缓缓地划出一枪,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金色光圈。 冷洌纯净的紫色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金色的圆弧光环中,却突兀地爆裂开来,无数道锐利的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流转的金色气劲瞬间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令那些强劲的锐利流光,在绵柔的金色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随之纷纷的轰然炸裂开来,发出一道道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然而,紫虚云的一枪,只不过是在为接下来的惊天一击作铺垫,伴着一声低吼,身形踏前一步,一片紫色的光华贯注于枪锋之上,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眼见骤然呈现出水天一线的景象…… 噗! 唯剩一线精光骤然在头顶上空分裂开来,无数紫色流光宛如天河反卷倒泄,每道流光水滴都充满了铮铮杀气,潮汐般朝着云天星的头顶,滚滚倾洒而下。 空气中传出一声闷哼,如泄的流光水滴中有无数的衣衫碎片飞洒,呼吸间,便被这些恐怖的激射流光瞬间搅成了粉沫。 一直悬浮在半空的紫虚云,见鬼似的大张嘴,眼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这……怎么可能?" "你这禽兽都还没有躺下,本公子怎可能有亊?"云天星身上的白衣已荡然无存,露出元力幻化而成的金色护体铠甲,整个人紧贴在光滑如镜的山壁上,眼眸中有絲絲金芒流转闪烁;"之前都是你在攻击,现在,该轮到本公子出手了!" 话音落下,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森冷的杀意溢出, 浑身上下猛地透出一股无坚不摧的霸道气息,一种君临天下的威势冲天而出。 "嗯!"紫虚云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骇然发现对方的视线中竟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无尽锋芒。 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像是变得更加浓烈,仿佛一下置身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一波一浪的金流,似若一缕缕金色剑气凝聚而成,仿佛可以切割,撕裂,破碎一切,无可阻挡。 "这是……金之相, 金之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紫虚云喃喃惊嘘出声。 此时的云天星却是目光如电,绽射万丈金芒,笼罩着一方世界。 感受到这股恐怖的气息威压,悬浮在半空的紫虚云,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感,顿时遍布了全身。一片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 吼!面对这道威势强横的攻击,紫虚云的喉咙间发岀一声低吼,双眸中有一片蓝色的汪洋滚荡,手中的长枪横扫而出,一道紫色的光华如潮汐般奔涌,阻挡着金色洪流的滚滚挺进。 轰隆隆……两股恐怖的劲气狂流撞击,爆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领域战斗空间的搏奕 紫虚云被迫狼狈的落下地面,长发飞掦倒竖,宛如疯魔,一袭长袍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下,被切割得百孔千疮。整个人不断地向后暴退,每退一步,坚硬的地面都会碎石崩溅,一连狂退了数十步,这才摆脱了金色狂流的狂猛攻击。脸上一片潮红,而后又变得苍白无比,眼瞳中透岀一片惊悚骇然。 作为圣山年轻辈的领军人物之一,自然冷傲和霸道惯了,还不至被对方威势不凡的一击所震慑住,只不过,他此刻是彻底的怒了,碧色的双瞳中堆满了森冷肃杀的寒意,口中冷冷的喷出一个字;"死!" 随着这个"死"字的话音落下,一道无形的奥义法则波纹从他身上散发而出,这一方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蓝色,百米范围内的空间尽皆被束缚,这是生死境圣者所独有战斗空间;水系结界领域。 与此同时,一头庞大的妖兽虚影骤然悬浮在他的头顶之上,这是一头不知名帝级的水系妖兽,高达十来米,浑身鳞甲紫光闪烁,体表似有道道电弧缠绕,流转,有着水桶般壮有力的四肢,一条丈余长的钢鞭铁尾在虚空中甩动着,散发出惊人的狂暴气息。 一双铜铃般的碧眼,冰冷的盯着不远处的渺小人类,纵横无比的杀意一下笼罩在云天星身上,似欲一口将其撕裂,呑噬。 "终于黔驴技穷,要施展压箱底的领域战斗空间了。我倒要看看圣山年轻辈的领军人物,到底强大到了何种程度。"云天星微眯着眼,浑身上下充满了凛冽的肃杀之气,他本身也拥有不止一种这样的領域战斗空间,自然知道其中所蓄含的玄奥法则有多可怕,一旦陷入其中,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如果再加上属性相克,那就唯有单方面的被虐等死。 只不过,他本身的修为境界尤在对方之上,所以,才有恃无恐的让自己陷入对方的领域战斗空间之中。否则,又岂会轻易入套。 这是一个蓝色的空间,天地间皆是一片湛蓝,波光粼粼,一望无际。紫虚云悬浮在半空,浑身上下流转着紫色的光华,双手执枪,斜指苍穹,他身体的每一寸血肉,仿佛都表现出一分玄奥,隐含着大道的法则。 云天星的身形同样的悬浮在碧光粼粼的水波上,浑身上下流转着金色的光华,同样的双手握枪,斜指苍穹,头顶之上隐现出一头蛟龙的虚影,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自然地流露出来,顿令身下的水波碧浪一阵沸腾滚荡。 惊涛水浪咆哮如雷,震耳欲袭,更显得这方水系世界无比的真实,双方静静的对峙中,浓烈的战意和冰冷的杀伐之气,弥漫天地。 紫虚云微不可觉地皱皱眉,眼眸中闪过一絲愕然的诧意,从对方所流露出的气势中,似乎一点没受到这方领域战斗空间的影响,这种舍我其谁的威凌气概,绝不是可以虚张声势做得出来的。 此时,已没时间深究下去,以他当下的实力修为境界,祭出的这方领域战斗空间并不能维持得太久,唯有速战速决的击杀对手。不管怎样,毕竟是在自己掌控的领域空间内战斗,就算对方的修为比自己略高一筹,也休想全身而退。 一念至此,略为下滑的心气顿时升腾,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猛地腾起,无比浓烈的战意令整个碧水世界惊涛汹涌澎湃…… 吼!心底暴出一声冷喝,手中的长枪一颤一抖,隐浮于头顶的水系妖兽虚影,瞬间化作一道紫光冲天而起。 天水之间,唯剩下一头通体紫光流转的庞然大物,挟裹着霸道凛冽的杀气,掀涛破浪的腾跃奔掠,利爪狂舞,巨口一张,齿牙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 云天星的嘴角微微地撇了撇,手中的长枪同样一颤一抖,悬浮环绕在头顶的蛟龙虚影,斗然呼啸而出,仿佛从天际深处俯冲奔腾,恐怖的龙息威压竟让那头碧眼妖兽禁不住的浑身一阵微颤,金光灼灼的龙爪已狂暴的降临。 轰隆!两种色彩相互撞击在一击,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在虚空斗轰然碰撞,整个领域空间一阵颤抖扭曲,两头庞然大物纵横翻腾,缠绕搏杀……随之发出阵阵玻璃崩裂破碎般的声响,彼此的体形也在随之不断萎缩变小,而后双双双轰然爆裂得支离破碎,一股金,紫交织的冲击波,成环形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一团金,紫相间的气流冲天而起,仿佛将这方空间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两道人影几乎在同时被这股可怕气劲狂流,冲击得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眼前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一片模糊,两人的身影在无际碧涛汪洋中变得越来越小。 不过呼吸之间,两人又飞快的回到了原点,云天星满头黑发飞揚,口中禁不住低咳出声,竟然有一絲血渍从嘴角溢出。 这毕竟是在别人的战斗空间中搏杀,自己的战力大幅滑落,而对方却能增幅两倍的力量,可谓己消彼涨,如不是自己的真实修为高过对方一筹,结果会更加不堪。心中暗忖,这种玩火*的事,绝对不能再有下次。 而那位少峰主,看上去就更是狼狈无比,脸色一片苍白如纸,嘴中还一口口地往外不停的呕着血,一身衣袍支离破碎,几难遮体。 "果然藏得够深,竟然在我的领域战斗空间中,还可以这般安然无恙?"紫虚云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惊色,感受到体内的伤情,随即从愤怒中冷静下来,凝重而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对方的身上,见其像是也受了一些伤,这才稍稍平衡了一下低落的心气。 双方的目光视线交织,云天星从对方眼神中,捕捉到那絲残留的霸道狂傲之色,已经彻底的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如临大敌般的凝练之色。 碧水星光阵! 一道低沉震吼声中,紫虚云的身下,一片蓝色的汪洋骤然奔涌升腾,一道道的惊涛巨浪冲天而起,沉落时有若天河倒悬,无数道碧水光波瞬间爆裂开来,千万颗晶莹的水珠,汇聚成一道璀璨夺目的恒古星河,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美得几乎令人窒息。 随着紫虚云手中枪势的缓缓牵动,碧水星光阵为之旋转变幻,无数水珠化作闪烁的星光,无数星光化作一柄柄杀气铮铮的剑影,悬浮在虚空,无法想像的浩大滂渤,贯穿天地…… 这刹那间的玄奥演化,直看得云天星的眼皮不由得一阵狂跳,感受到铺天盖地挤压而来的恐怖威势,纵横激荡,铮铮杀气森寒无比,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惊颤,令人头皮为之发麻。 尽管如此,惊归惊,云天星的眼眸中也只多了几分凝重,更多的是一种叫做自信和意志的东西。 万千滴水成剑,点点旋动不定的水滴星光,宛若星河倒卷,无不散发出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似乎只要这方世界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人一寸寸的尸解,瞬间灰飞烟灭。 道道碧水星光如剑,如同无数深海游鱼般的在云天星周边纵横,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能将这水系法则演化到这种点水成剑的程度,这位少峰主也足以为之自傲了。 只不过,这碧水星光阵虽牢牢地困住对方,那层层叠叠,连绵不绝的攻击,却始终难以撕破对方的防御,时间一长,他便再难以掌控这方领域战斗空间,势必要在这阵势崩塌之前,彻底的一举重创或绞杀对方。一念至此,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紫色流光,人枪合一的朝着被困在剑阵中的云天星电奔而去。 人在途中,骤觉整个领域空间,忽然一阵摇曳扭曲,接着便见一抹金色光华腾空冲霄而起,下一刻,这方空间竟是骇然地被撕裂了开来…… 裂缝中,一点金星震颤的闪烁着,瞬间牵动出漫空点点金光,成千上万,仿佛蕴含着天地规则之力,呼吸间,漫空金絲如雨,如同从天际深处绽射而出,倾泄奔涌地撕裂着这一方蓝色的空间。 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万千滴水化作星光剑影,倾泄而下,点点金光如絲如针…… 噗噗噗! 漫空尽是无数星光剑影,如絲金针,相互缠绕撞击,纷纷炸裂开来,有若烟花璀璨绽放。 "这……"紫虚云骇然惊愕的望着这一幕,脸上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自己只是演化出水系法则的意境而已,而在对方的金系法则中,却能感受到一絲真正的道韵,这才真正意识到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 直到这一刻,紫虚云才知道自己竟为了一个女人,招惹了一群可怕逆天的存在,此时已是悔之莫及,剩下的唯有拼死搏命一战。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虽远必诛,虽强必杀 直到这一刻,紫虚云才知道自己竟为了一个女人,招惹了一群可怕逆天的存在,此时已是悔之莫及,剩下的唯有拼死搏命一战。 眼看着自己的这方领域战斗空间,随时都有崩溃倾塌可能,心下一横,眼眸露出了一抺绝决之色,无数溃散的水滴剑影不断地汇聚于枪身之上,手中的长枪紫光流转,瞬间暴涨数十米,仿佛直入天际,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擎天一击! 疯狂的咆哮声中,手中长枪似若一根擎天之柱,捣破虚空,搅动一天星空风云,直朝着云天星一往无回的轰然当头砸下。 感受到这擎天一枪的恐怖,云天星的神情间,只有惊,却无一絲惧色,面沉如水,一脸古井无波,一头巨大的蛟龙身影在头顶显现出来,浑身鳞甲闪射出耀眼的金光,幅散全身,威势凌天。 轰隆!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像是未日降临一般。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两辦,一金,一紫,各自佔据半边天空,彼此呼啸,咆哮着,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一起,不断的闪灭。 这一刹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空气中只传一道沉闷的"噗嗤"声。 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精光轰然爆裂开来,一道道绚丽多彩的灵力波光,有若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碎裂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而后荡然无存。 石破天惊的强强碰撞,究竟孰强孰弱,或是两败俱伤,根本没有赢家?耀眼眩目的光华消散,一道人影从半空急速的坠落而下,所经之处,带出一蓬腥红的血雾。 砰!重重砸落在地面的人影,是那位少峰主,身体像是完全不受控狠狠坠地,直接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整个蜷曲的身躯不断地抽搐,发出阵阵痉挛,口中的鲜血毫不吝啬的向外喷涌,护体铠甲支离破损,整个人像是已经昏嶡了过去。 扑嗵! 云天星的身体刚一沾地,便支持不住单膝跪地,一口鲜血从嘴中挤了出来,整个人难以自控的一阵搖晃和颤抖,如不是一手撑地,竭立地支撑着,恐怕也一下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过来将他扶住,而后将一粒碧色的丹药塞入他口中。 "早告诉过你,千万不要试图进入别人的战斗空间去搏杀,纵算胜了也是惨胜。"陆随风轻叹了一声,自从风三娘被劫持之后,这位一向睿智冷静的军神,便像是失了魂一样迷糊,那里还有一点往昔从容淡定的风彩。换着自己,或许也好不了多少;"唉,天地间,唯"情"字一关最难过。" 不一会,云天星脸上的血色便恢复了过来,闻声缓缓的睁开眼来,冲着陆随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是不是让大家失望了?" 陆随风在他的肩头拍了拍,若有所思的淡笑道:"天道若无情,又岂会包容世间万物的存在?天地法则无不蕴含着"情"之玄奥,若能窥透个中真谛,当可成就自然大道。这个问题太过深奥玄妙,只可心领意会,不说了!你准备如何处制这货?" 云天星浑浊的目光逐渐变得清明透亮,像是又恢复了往昔的风彩,只是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便果决的吐出了一个;"杀!"字。 陆随风点点了头,事态发展到了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已完全没有了任何可以迴旋的余地,杀与不杀,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有什么差别。与其放虎归山,令其重整旗鼓的卷土而来,展开更血腥的疯狂报复,不如扼杀当场。只要做得干净,不漏掉一个活口,就算紫薇峰的高层有所怀疑,也只是怀疑而已,沒有真凭实据,明面上也难轻易入罪于人。 当然,作为无比强势的一方,只须一个怀疑就足够了,所谓的证据只是一个笑谈,照样会不择手段的对天外楼痛下杀手。但,其性质已摆脱了圣山的律令法规,变成了世俗界间的恩怨情仇。如此一来,就算杀他过惊天动地,也就再无任何顾忌。 "咳咳,你们……不能杀我!"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深坑传出,紫虚云仍蜷曲着身子,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有血溢出,勉强的支起身来,却又无力的软倒了下去。 "哦,你带来了这许多顶级强者,不正是要来杀人的吗?"云天星走到深坑边,鄙夷的冷笑道:"杀人者,自然要有被杀的觉悟,这种事连白痴都知道,你会不知?" "你们可以杀尽我带来所有的人,甚至可以将我打伤打残,就是不能杀我!"紫虚云艰难的昂起满是血污的脸,暗淡的眼神中,却是充斥着无比的怨毒和狠厉之色。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少峰主,你老爹是紫薇峰的峰主?"云天星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戏谑的弧度;"这对常人而言,的确拥有强大震慑力!" "这次算我小看了你们,低估了天外楼的实力,认栽!"紫虚云不甘的咬了咬嘴唇;"过了今日,一切恩怨就此了结。如何?" "现在才想起说这些,是不是晚了点?"云天星讥讽的冷笑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尤其是那种禽兽不如的勾当,即然做了,就要付出惨烈的代价,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拥有何等逆天的背景,虽远必诛,虽强必杀!"一字一句,杀机凛然。 "你敢!难道就不怕……"紫虚云自觉已够放下身段,低声下气的首先提出与对方和解,只要留得青山在,这笔帐,日后有的是机会讨回来。 噗!紫虚云的话未说完,便见眼前泛起一道扇影,接着顿觉手臂处传出一阵剧痛,血光迸射,一条血淋淋手臂已坠落在深坑中。 "你不是说可以打伤打残,那还客气什么,如你所愿,只要你还能喘气就行。"云天星的嘴角带着一种诡异的笑意,手中的折扇铺展开来,有血从折扇边缘滴落。 啊!随着一道凄厉的悲呼,一股鲜血泉喷而出,又有一条手臂脱离了身体,冲天斜飞而起。接着,便是两条腿从根部被生生切割下来,呼吸间,坑洞中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球。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在杀人,而是直接在分解一个活人。 望着这无比残忍血腥的一幕,云天星的神情间一片冷漠,沒有一絲怜悯,仿佛在切割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十恶不赦的禽兽。 扇影再闪,喷射出一道金色的光华,隔空飞削而出,直向那团肉球的颈项间一划而过,一蓬红光乍闪,冲天的血柱飙升数米之高,一颗硕大的头颅轰然脱离颈项腾空而起。 砰!一颗硕大的头颅在高空滚滚翻翻,恰巧落在云天星的脚下,这才悠悠停住,一双鱼眼死不暝目。红颜祸水,此话果然不虚,从这位少峰主沾上的那刻起,已注定了死无全尸的结局。 此时的峡谷内,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紫衣尸身,天外楼的人都一个个浑身浴血从空中落下地面,几乎都是以一对十的战况,而且对手沒一个是省油的灯,受伤溅血是免不的了。 所有人都纷纷昂着头,望向空中剩下的最后一组战斗,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那位修为最弱的凌凤舞还在幸苦的搏杀,作为她的夫君,纳兰飞月又岂会袖手旁观,脚下一顿地面就要冲上去助阵,却被陆随风硬生生抯拦了下来。 "有这许多高手陪练,绝对是一个难得的磨厉机会,相信她!"陆随风在他的肩头拍了拍;"只要迈过这道坎,修为和境界都会大幅攀升。" 凌凤舞现在的修为只是生死境高阶八品,也只比这些紫衣铁血卫高上一以阶而已,如果只对上两三人,倒也可以轻松应对。然而,她却是被十二个手持各种兵刃的生死境中阶强者围杀,此时虽然已奋力斩杀了三人,身上却已是多处受伤,情势仍显得及及可危,不容乐视。 剩下的九道紫影。纵横闪掠间,刀光剑气交错飞斩狂劈,个个都是只攻不守,完全一副以命搏命,悍不畏死的杀伐阵势。 身在其中的凌凤舞,还真被对方这种玩命的搏杀血拼,弄得十分狼左闪右避,前挡后格,险象环生,甚至连出招反击的机会都没有。照此情形下,连受创陨落的可能都有。 "凤影九变?"青凤跺了跺脚,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下面恼怒出声提示道;"简直就是遇不可及,本凤儿算是白教你了!" 青凤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正被对方围杀得香汗淋漓,狼狈不堪的凌凤舞耳中,心中也是猛地一凛,这才起那只凤曾教过她的"凤影九变"身法,正适合在这种被围杀的情形施展,怎在关健时就给忘了呢? 凌凤舞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身形顿时一阵闪烁晃动,九尊残像立现,真身却是瞬间便已脱出对方疯狂的围杀。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幕后推手 凌凤舞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身形顿时一阵闪烁晃动,九尊残像立现,真身却是瞬间便已脱出对方疯狂的围杀。 "去死吧!"凌凤舞脚踏虚空,一声娇喝,手中的长剑含怒劈空横斩而出,一道刺目的惊电剑芒夹着滚滚潮汐之声,搅动风云,席卷天际,在九个紫衣蒙面人劈开残像的刹那,同时被这道惊电剑芒齐齐横腰划过…… 这一切的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迷蒙的暮色中,但见漫空血雨纷洒,无数零碎的内脏飞溅,九个占尽上风的紫衣蒙面强者,瞬间被斩为十八段,相继纷至坠落地面。 峡谷内重新恢复了空寂,有风掠过,流动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幽冷的星光下血水横流,积尸遍地,成群的白头雅闻风而至,漫空盘旋,嘶鸣,使峡内的气氛显得愈加的阴森恐怖。 天外楼的人正在四下清点着紫衣蒙人的尸体,包括紫虚云在內,一共是一百三十八人,确定无一人幸存遗漏,这才开始迅速的清理现埸,很快便挖了一个大坑,将一具具的尸身,以及无数残肢断臂统统扔入坑内,集体掩埋,而后十分有经验的将现场恢复了原貌,没人会知道这峡谷内曾经发生过什么? 凌凤舞却是浑身浴血,脸色惨白,浑身虚汗淋漓,虚弱无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娇气。她虽统领过千军万马驰骋沙场,身经百战,几乎战无不胜,更是见惯了尸横遍野血雨腥风的场面。然而,却都是坐阵中军指挥若定,指点江山。 这还是她第一次遭遇这许多顶级强者的联手围杀,无数次差点陨落当场,可谓惊心动魄,险象环生,到最后还一剑瞬杀九人,而且都是拦腰从中斩成两段,根本不知该如何闪避,被死者的血和内脏溅了一身。 纵算她心智无比坚韧,毕竟还是一个女儿身,自有其十分柔弱的一面,此刻的她正泪流满面,梨花带雨的勾着腰不停的呕吐着,只差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这不是战场,而是江湖。一次竟然亲手斩杀了九个活生生的人,凭生第一次。她不想,不忍,可是她最终还是做了!没有如果,只有残酷的事实。这是另一种血淋淋的心路历程……日后纵算杀得轰轰烈烈,只须心中坦荡无愧,心魔难侵! 冷月孤星,万赖沉寂,静得令人心悸。 清冷的幽光下,两道人影静静地佇立在峡谷中,脚下是一片刚被清理过沙石尘土,空气中还弥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居然将现场掩饰得如此完美,这绝不是寻常之人可以做到的。如不是我们亲眼目睹,根本沒人会知道这峡谷中,曾发过无比惨烈血腥的一幕。"一个低沉的声音,有些唏嘘的道。 这两道人影,正是一直隐在暗中,收敛起全身气息观战的殷风月师兄弟二人,也正是这血腥一幕的暗中推手,借刀杀人! 纵算陆随风智慧如渊,算无遗漏,也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居然会被人儍儍当了一次刀使,而且还糊里糊涂的蒙然不知无觉。而且,这把刀还会继续挥舞下去,斩向另一个更强大的存在。 "这世上根本就沒有绝对的秘密,无论你做得多么完美,天衣无逢。"殷风月的嘴角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带着一絲一切尽在掌控中的傲然笑意。 伸出一只脚,在地面轻轻的划动几下,俯身在拨开的沙石尘土上细细地看了看,稍稍地耸动了一下鼻尖,这才重新恢复原状。 仰天深吸了一口气,冷月的幽光洒落在这张让女人都为之嫉妒的俊秀脸上,星辰般深遂的眼眸中隐有泪光闪动,更添了几分朦胧凄美的色彩。 他等这一天已经是很久了,自己的师姐被人下药*,险些沦为**,变成供人发泄的*,那可是他一生中最心仪的未婚妻,此仇此恨堪比三江四海。一怒之下,本欲与这禽兽作个生死了结,念及师姐的清誉,这才强行的咽下这口滔天恶气。 殊不知,更令人悲愤欲绝的是,其父紫薇峰主,更是依仗滔天权势,肆无忌惮的寻上门来兴师问罪,反过来污陷师姐伤风败俗,意图攀龙咐贵,毫无廉恥的以身为饵,不择手段的勾引未来的峰主继承人,更是强势胁迫师门严惩不贷,至使师姐如今仍被囚禁于困龙渊中…… "师兄,看这情形,那畜生带来的人,应该都已被天外楼的人尽数斩杀,居然没有一个可以活着回去报信,如不是我们隐在暗中……还真可能会变成一个悬案。"那位师弟踏了踏脚下的地面,在一旁的崖壁上留下了一个记号。 "真想看看,当那老畜生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人活活分尸,会是怎样一副嘴脸,真的很期待!"殷风月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掀起,勾勒出一个冷酷而狠厉的弧度,衣袖內的一双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游戏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会更精彩刺激。" "师兄,是不是要尽快通知我们的内线,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传递出去。" "当然!"殷风月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只是连累了天外楼,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之,但愿他们能扛得住紫薇峰主的怒火。" "会不会因此而挑起两大峰之间的大火拼?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那位师弟有担心的言道。 "据我这段时间对天外楼了解,这群人中沒有一个是等闲之人。其中更是不乏智谋超群之辈,或许早晚还会挖出我们这些幕后推手来。"殷风月苦笑了一下;"这一点,我早有心里准备。重要的是,对方明知道那禽兽的特殊身份,却是照样亳不留情的痛下杀手。换着常人十有八九都会有顾忌的放他一码,唯恐将事态弄不可收拾。" "的确如此,换着我也会这样做。"那位师弟毫不掩饰的说道,这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弟子,而是紫薇峰主的亲生儿子,紫薇峰未来的接班人,如非迫不得已,沒人会去招惹。 "以天外楼的行事风格,都是谋定而后动。我们能想到的,他们又怎会想不到。"殷风月思索地道:"更何况,整件事都发生在世俗界,无论谁是谁非,结果如何,都已超出了圣山的制约范畴,完全属于江湖间的纷争,生死由命。所以,紫薇峰沒有道理杀上碧雪峰去兴师问罪,但却一定会派出顶级强者来血冼天外楼。至于碧雪峰是否会在暗中插手此事,那就不好说了!" "如此说来,我们岂非是将祸水引向了天外楼,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那位师弟有些愧疚地说道:"反正这禽兽已被分尸,师姐的大仇得报,此事不如就到此为此吧?" 殷风月俊美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掙扎之色,不过也是一闪而逝,双眉微微上扬,眼眸中掠过一抺决然,同样身为年轻辈中的领军人物,又岂会是优柔寡断,心怀仁慈之辈,绝不会因心有不忍而就此收手,复仇的车轮一旦启动就必须一往无前。 …… 数千里之外的紫薇峰,小半节山峰直入天际,云烟缭绕中若隐若现,显得飘渺而虚幻,给人一种尤为诡异而神秘的感觉。 紫薇宫。 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男子,负手立于一处突出的岩石之上,四周云涛滚荡,暗金色的龙纹在他的紫袍上若隐若现。 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垂胸,眼眸中似有无数星辰闪烁明灭,深遂如渊……此人正是紫薇峰主,紫天星! "以我灵神境中阶八品的修为,居然也会出现心神不宁的感觉。"紫袍人的微微的皱了皱眉,两根手头不断地掐出一个个的符印,像是在推演着什么?口中喃喃低语;"到底出了什么事?竟是连天机都变得这般混乱……" 就在这时,云涛间传出一道锐利的破空之声,人影闪动,一个紫衫青年神色惊惶冲了过来,礼数全无的颤声道:"峰主,出大事了!" "哼!"紫天星一声冷哼,四周的云涛怒卷翻腾,那紫衫青年如遭重击的倒飞出去,良久才口角溢血躬身大礼,满头虚汗淋漓,竭力的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 "峰主,就在一炷香之前,少峰主的命牌不知什么原因,竟是突然的破碎了!" "命牌突然破碎了?"紫天星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遂;"少峰主不是去碧雪城参加拍卖会了么……什么?"突然暴出一声惊天大吼;"命牌突然破碎?" "是的……少峰主恐怕己经……"那人的话还沒说完,紫天星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踪影。 在一处隐秘的石室內,几个弟子正一脸惊色的呆立着,目光直直的盯着一张桌案上,已经破碎得无法修复的碧色玉牌,几乎是粉碎性的那种。 紫天星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寒冰般的冷静彻骨,眼眸深处却一团星空风暴,在缓缓的蕴含着;"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轻柔而平静,似乎沒带一絲烟火气。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紫天星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寒冰般的冷静彻骨,眼眸深处却一团星空风暴,在缓缓的蕴含着;"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轻柔而平静,似乎沒带一絲烟火气。 但,熟悉这位峰主的亲传弟子却知道,他的这种极度平和的语气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的昭示着下一刻,便会出现惊天大爆发,极限的杀戮。 灵神境大能者一怒,一方天地都会颤抖,都将会被鲜血浸染,赤地千里。 "云儿恐怕已经是……"一个中年美妇哀切的涰泣;"凶多吉少了!" 紫天星身躯挺直宛若峰岳,神情古井无波,语音低沉的道:"将少峰主这段时间,在碧雪城之行的点滴情况,事无巨细的彻底调查清楚。" "是!"暗影处,空间一阵波动,一道流光一闪而逝。 "事情出在碧雪峰的地界,一旦调查清楚之后,让凶徒亲自登门谢罪,那老家伙知道该怎样做,否则……"紫天星的眼眸中,蒸腾着无边浓烈的滔天杀意。 "是!"又有一道声音在暗影中响起,一袭黑衣如同夜空的墨色,那是象征着死亡的色彩。 别人或许不清楚,他却是知道;命牌破碎,如果只是纹理破碎,还有挽救回来的希望,至少也能获得进入轮回重生的机会。然而,现在的命牌却是完全破碎成了齑粉状,那就意味着已是神魂俱灭,甚至还是那种被人残忍的*,死无全尸。 正因为如此,这位紫薇峰主才会腾起滔天怒焰,无边杀机。到底是什么人,敢这样残暴的虐杀自已的儿子? 无论是谁,就算是仙帝神王也照杀不误。一干随行之人,竟连少峰主的安危都无法保全,一个也别想活着,一起跟着陪葬。但愿此事与碧雪峰无关,否则就别怪我大动干戈,直接杀上门去。 "调集紫薇暗卫,随时准备行动。"紫天星的脸上仍旧平静无波,眼底深处却是涌动着杀机风暴。负手走出石室,是以沒人发现,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眼眶中浮起一层淡淡的水雾。随即迅速的消散,无影无痕。 那是一滴泪珠,只是蕴含在眼中还没来得及流淌出来,已在眼眶中蒸发掉了。 纵然是尊崇无比的一峰之主,无论如何铁血狠厉,杀伐果决,毕竟还不是坚岩心腸,冷酷寡情。爱子一朝惨死,岂能不痛彻心菲! …… 遥远的碧雪峰巅,峰主方天歌负手站立在一株树下,凝目望向天际,心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由抚须微微一笑,喃喃低语道;"你若真敢找上门来,我接着就是!" 他那枯瘦却又尤为白晰的手,轻轻的抚在一株已经干枯了的树杆上;"枯枝尚能重新开花,碧雪峰又何尝不能崛地而起。" 随着他淡淡的语音响起,眼前的这株明明已丧失了生机的枯枝,竟是突然地轻颤了一下,只在呼吸之间,那已经干裂的树杆居然神奇的浮现出一层绿意,微微的轻颤着,仿佛一下充满了生机。一絲新芽从树杆上破皮而出,碧绿青翠的摇曳着,肉眼可见的迅速成长起来。 不过才片刻之间,那株枯枝已然满目翠绿,随即又见枝头上生出无数花苞。轻风拂过,花蕾徐徐绽放,缕缕清香幽幽散逸开来,沁人心脾,怡人如醉。 "那两个小家伙该出关了!"方天歌的脸上露出了一抺讳莫如深的笑意,眼前的花树,一片花瓣轻柔的飘飞而下,雪白的身影飘摇而起,直朝着碧雪塔翩然而去。 …… 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上面泛起一圈圈淡绿的螺纹,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法阵,这是一块千里传音玉简。 "紫虚云如今已命丧碧雪城百里外的青风峡,随行高手一百五十六人尽数被斩杀,葬身之地留有标记。行凶者乃是天外楼之人,全数都是碧雪峰弟子,身份地位不详。" 殷风月俊美的脸上浮现起一抺挣扎的神色,最后还是果断的说完这番话,手上猛地一用力,啪的一声脆响,一块价值不菲的传讯玉简已被揑得粉碎,切断了与对方的联系。 "师兄,我们走出了这一步,就彻底的站在了天外楼对立面,成为了潜在敌人,以他们的能力绝对瞒不了多久。我们是不是该提前离开这里?" 殷风月如此决断,也是经过剧烈的心里挣扎,最终还是复仇的执念占了上风,至于要承受怎样的后果,暂时还不用担心,天外楼是否扛得过紫薇峰的怒火,还未可知,最好能拼过鱼死网破,两败俱损,将势态闹得越大越好…… "天外楼那边有什么动静?"殷风月深吸了口气,又恢复了云淡风清的洒然气韵。 "一切如常,并沒有要撤回碧雪峰避祸的迹象,难道真要坐待紫薇峰的人杀上门来?"说话的那位师弟摇了摇头;"就凭区区这点力量,想要抗衡紫薇峰的怒火,简直就是狂妄至极,绝对是在自寻死路。" "果然够沉得住气!"殷风月淡淡的道:"我们倒底还是低估了天外楼,这些人从不按张出牌,更不会按照别人预设的轨迹运行,根本沒人能提前测算出他们下一步会怎样出招?" 照说,杀了紫薇峰的少峰主,几乎等于将天捅了一窟窿,换着常人只怕早已龟缩回碧雪峰,寻求宗门的庇护了。但如此一来,其性质就完全变了,势必会直接引发两峰之间的惨烈大火拼,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天外楼的这些人,无疑都会成平息战火的最后牺牲品。 这一点,以殷风月的心机城府也是未能完全看透,所以,自然无法揣度出天外楼的心思用意。整件事都发生在世俗界,只要元凶仍留在天外楼,紫薇峰再霸道强横,也无法直接兴师问罪的杀上碧雪峰上。 江湖事,还得以江湖的形式来解决,这已不是潜规则,而是整个圣山的森严律令,在这一方天地世界,沒有人敢轻易违逆,纵算尊为一峰之主的紫天星也不会有所例外。 所有的圣山弟子,只要跨出山门,便算是进入了世俗界,一切言行都属于个人行为,与所在的宗门完全毫无关联,生死祸福皆自找,与人无忧。 紫薇宫。 "天外楼是什么存在?"紫薇峰主看着前来报信的亲传弟子,缓缓的皱起眉头;"在碧雪峰的地界,除了老一辈的出手外,还有什么人有能力威胁到一个生死境巅峰的修者,就算不敌,也不至会被当场斩杀。" "据我们留在碧雪城內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这些天外楼之人只是一群內门弟子,在城内开设的一个丹器殿。"那名亲传弟子将事情发生的起因,简略的讲了一遍;"为此,少峰主还暗中悄悄的从峰內调走了一批紫薇铁血卫,准备在青风峡交换人质时,将对方一举灭杀。最后的结果却是……进一步的消息正在查实,应该很快就会有回报。" "如此看来,此事应该与碧雪峰沒有关联,属于弟子在世俗界的所为。"紫天星缓缓的踱着步,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流露;"即然如此,就去将天外楼的那群人,一个不少的全部抓回来。"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眼眸中掠过一抺无比怨毒的精光,充斥着森冷而残忍的无尽杀机。 "天外楼能灭杀一众紫薇铁血卫,绝非普通的内门弟子可以做到,其中应该另有隐情。不知该派什么阵容前去?"那名亲传弟子小心異異的出声问道。 "具体细节由副峰主安排!我只要看到那些人一个不少的站在我面前,承受他们该承受的一切"紫天星的眼瞳里似乎燃烧着两团熊熊鬼火,显得无比的阴森渗人。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就这样吧!" "是!"那位亲传弟子暗暗的抺了把汗,悄然的退去。 碧雪城外,残阳斜斜西沉,血色的余晖没有一点温度,反而增加了几分诡异的阴冷。极目望去,满眼尽一片血色的死寂。然而,却并非是残阳映照的结果。 因为城外的这片区域,才经历过一埸杀戮,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毫无规则的遍布在城外,正是这些人身体中的血,染红了这片区域。 风中有血腥的味道,仿佛能听到这些人濒死前发出的凄厉惨叫,甚至死后散发出的怨气,空气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一个全身笼罩在紫色战甲的人,负手站在这片血色的土地上,目光专注的望着西沉的落日,眼神冷漠而空洞,沒一点人类应有情绪,就像是一个从地獄中走出来的杀神。 他身后的不远处,一片临时的营帐星落棋布,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千米外的城门紧闭,百米高的城墙上站立着一排排的黑甲卫,气氛肃杀,如临大敌。 紫薇峰的近两百紫薇铁血卫集体被灭杀,少峰主紫虚云更是被人残忍的分尸,这等离奇而无比诡异的事,居然发生在碧雪城管辖的地界內,这种不靠谱的故事,听上去一点不好笑,反倒让人浑身毛骨悚然。 第一千零五十章共赴城难? 他身后的不远处,一片临时的营帐星落棋布,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千米外的城门紧闭,百米高的城墙上站立着一排排的黑甲卫,气氛肃杀,如临大敌。 紫薇峰的近两百紫薇铁血卫集体被灭杀,少峰主紫虚云更是被人残忍的分尸,这等离奇而无比诡异的事,居然发生在碧雪城管辖的地界內,这种不靠谱的故事,听上去一点不好笑,反倒让人浑身毛骨悚然。 城外的这些尸体都是刚出城,便被莫名的斩杀,无辜得不能再无辜了。但也足以说明这已不是一个荒唐的故事,耸人听闻的事的确是真的发生了。 眼前的一切不是要坑死全城人的节奏么?紫薇峰大举兴师问罪而来,虽然只有一千之众,却足够将碧雪城轻易的屠戮一空,斩杀所有出城之人,只是一个血腥的信号…… 整个城主府已乱成了一团,一个个都是欲哭无泪,如丧考妣。连那位城主大人和秦统领,也是无一例外,束手无策。 紫薇峰死了这么多人,连未来的接班人都死了,还死得分尸那么惨,你天外楼的人怎么会沒事?怎么可以还活着,不死呢? 当真是苍天无眼啊!这就是全城人此时此刻的愤怒心声,如果在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天外楼的一众凶犯还不束手就擒,整个碧雪城将会变成一个修罗场。是不是恐赫,沒人敢去揣度,但可以肯定城外的这些人,绝对有这种能力。 沒有人敢忽视丧子之痛的滔天怒焰,可以从派出的恐怖阵容说明一切。由一位长老级的人物带队,随行的一千人,修为最弱者都有着生死境巅峰的实力,其中更不乏半步灵神境的存在。 就是这样一股无比强大的阵容,别说是血洗碧雪城,纵算是直接杀上碧雪峰的山门,也是绝对能搅个天翻地覆,风云色变。 紫薇峰的强大,放眼整个圣山,除了对千竹峰有所忌惮之外,几乎可以威慑所有的峰头,其强横霸道之势,无人不知不晓。 然而,这一次,他们的少峰主,峰主大人的亲生子,居然在世俗界中,被一群卑微的內门弟子给分尸了,甚至还连带着近两百位实力不凡的紫薇铁血卫,同时被集体灭杀。这本是一件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但却是难以置信的发生了。 无比的震惊,震撼,震怒,没有直接血洗整个碧雪城,已经是最大限度的竭力刻制了。只是斩杀了所有出城之人,给了一个期限,明日太阳升起之时,交出天外楼的一众凶犯。否则…… 城外横七竖八的无辜死者,暴尸荒野,刺目而血腥,让人充满了无尽的恐惧,接下来不知还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可谓人心惶惶,仿佛世界的未日即将降临。 这个世界根本沒地方去说理,你去抢人家女人,还要带上一帮人去灭杀人家,到头来反被人家给彻底的收拾了,还死无全尸。那是活该报应!可是,这又关我们什么事,为何要秧及无辜? 这已经不是在关心谁是谁非,那一方站在正义至高点上的问题,全城人担心的是一觉醒来,碧雪城会不会变成人间地獄。 天外楼的门外,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整条都挤满了人流,己经是人头涌动,水泄不通。如不是门前排列着一队城主府的黑甲卫,不知这些人会不会一涌而上的直接冲入天外楼。 诡异的是,天外楼外的街道上,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居然沒有任何喧哗吵闹之声,都是默默的站在那里,场面显得异常的安静。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的神色都表现得尤为凝重,似乎都在表达着一种心声;我们是无辜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连累我们! 这是一种无声的愤怒讷喊,比起任何声嘶力竭的抗议和逼宫,来得更俱威慑力…… 在苍茫的暮色中,一个白衣如雪的儒雅男子,从天外楼中信步游疆的缓缓走了出来,手摇折扇,脸带微笑,举手投间一派云淡风清,与现场的凝重气氛格格不入。 "诸位!我叫云天星,是天外楼的管事!"云天星笑容可掬的扫视着黑压压的人群,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无辜,愤慨的情绪。 "非常高兴能在此时与大家相见,并且还将和诸位一起共赴城难,这也是冥冥中注定的缘法……"云天星无限感慨的说道,声音不大,却是全场清晰可闻。 所有人闻言都是呆呆的看着他,似在消化听到的內容,接下来,如果目光能够杀人,云天星绝对已经被尸解了无数次。 与我们共赴城难?你丫的脸皮怎么会厚到如此地步,做人怎可以无耻到这般无下限? "你说得这么慷慨激昂,就不觉得脸红,不好意思么?"人群中,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鄙视的情绪。 "脸红,不好意思?"云天星笑了笑;"你老至于那么含蓄吗?直接说我无耻不就得了!" 老者的目光一冷;"理解能力不错,就是无耻之极。全城之人面临如今的泼天之祸,难道不是拜你天外楼所赐?做人就要有担当,为何要牵连无辜?" 这老者应该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说出来的话很有力度,沒有顾忌,直接道出了无数人的心声。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为了什么?虽然沒有呐喊出来,却是再清楚不过了,正如那老者所说,言下之意就是让天外楼的人主动投案自首,保一方平安。 云天星却是不以为然耸了耸肩,仍是淡笑的说道:"很无耻吗?我倒觉得这句话用在城外那些滥杀无辜的凶徒身上,倒是十分的贴切合适。还有,出现今日的局面,真是拜我天外楼所赐?你们是无辜者没错,而我们更是饱受欺凌的受害者,又向谁去讨要公道?" 老者为之语塞,若是有人要抢自己的女人,还要灭你上下满门,你会视若无睹,乖乖的冼干净脖子,等人来宰吗?如果都这样了,还不发飙,那还能称之为是个人么? "你们聚在这里讨公道,我们又向谁去讨说法?"云天星冷哼道:"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所谓的公道都是掌握在强者的手中,否则,又怎会出现这种可悲的局面。归根到底,都是碧雪城太弱了,被欺凌压迫惯了,活得连一点尊严骨气都沒有,当真是可悲可叹!" 所有人都垂下了头,神色沮丧灰败,有些人都悄然的转身离去,仍有许多人心有不甘的留在原地,毕竟将面临的是杀身之祸,如果连命都沒了,所谓的尊严骨气连个屁都不是。 当下最重要的是,必须尽可能的化解即将来临的危机,而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让这些受害者,再委屈的受害一次,牺牲小小的自我,拯救万千的无辜者。 放心的去吧!英雄永远活在人们心中,寒食清明,你们的坟上都会堆满鲜花…… 尽管人们都同情天外楼的处境,但在生死之间的抉择时,这点可怜的同情心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在世俗界中,天外楼的实力或许已相当的不弱,放在那里都会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只不过,这点实力也得看是跟谁比了,若说与整个紫薇峰对抗,只怕连蝼蚁撼象都算不上。仅凭城外的那恐怖阵势,已经可以轻易的整个碧雪城彻底碾压,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天外楼。 云天星在心里叹息,在这些人的心中,紫薇峰的强大已根深蒂固,那是一种无法抗爭的感觉,植入灵魂的畏惧。若不能消出这种畏惧,纵算是舌绽莲花,也难让这些人自动离去。 "诸位不必如此惶恐不安,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所谓的屠城一说,只不过是一种低劣的恐吓手段而已,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做这种人神共愤之事。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早已直接杀进了城来。足以说明他们并不希望在城內大开杀戒,其真实用意,不外是想将我天外楼逼出城去。"云天星很有耐心的众人分析道。 众人闻言都是默默的点头,对云天星的这番话深觉有理。想想也是,在整个圣山的历史长河中,就算是大规模的流血事件都很少发生过,更别说是屠村屠镇了…… "即然对方是冲着天外楼的,就算躲过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这段恩怨终究还是要做个最后了结。"云天星继续说道,神态间仍显得一派淡然平静,沒有一点强敌当前感觉;"所以,不管对方是不是在恐赫,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天外楼所有的人都会出现在城头。" 云天星的话,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沒有人会心生质疑。只不过才片刻之间,聚集的人群已迅速的散尽。尽管如此,整座城市仍笼罩在一片惶恐不安的气氛中。 晨雾散尽,一抺霞光从天际边的云层间透射而出,预示新的一天不可阻挡的到来,充满了无尽的未知,或许很美好,或许……谁知道?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挥剑斩天地,莫问是与非 晨雾散尽,一抺霞光从天际边的云层间透射而出,预示新的一天不可阻挡的到来,充满了无尽的未知,或许很美好,或许……谁知道? 整座碧雪城像是还沒从梦中醒来,一反常态的沉寂,大街小巷罕见人迹,往昔生机勃勃的景象荡然无存,静得如同一座死城。 城门仍旧紧闭,百米高的城墙上站立着一排排的黑甲卫,气氛肃杀,如临大敌。城楼上,九大世家的家主,以及各大势力的头面人物,都难得的齐聚在一起。这一刻,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搁在一边,生死存亡之际,须当拧成一股绳,同舟共济。 "城主大人,紫薇峰这次像是动真格了!"一位家主指着城下千米外的一片开阔地带,一股空前浓重的杀气,充斥着整片天地,连清晨的霞光也被遮闭。尘土飞扬中,隐约可见一片紫色的洪流滾滚席卷而来,刹那间,天昏地暗,风云色变。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的心头都是一个咯噔,不少人的脸色瞬间发白,额头上有大片的冷汗渗出,如雨般的滑落下来。 "居然会是紫云卫,而且一次还出动上千之众!"城主大人沉静无波的脸上,终于骇然的动容了,威严的语音中居然带着一些颤抖;"丧子之痛,彻底的激怒了那位大人物。这一次,碧雪城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紫云卫,很强大吗?"在场之人孤陋寡闻,还是第一次听说紫薇暗卫的存在。 城主大人深吸了一口气,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仍禁不住的有些发颤;"何止强大,简直可用恐怖来形容。想要成为紫云卫的条件其实也简单,第一,实力修为至少要达到生死境高阶巅峰以上。第二,需要对紫薇峰绝对的忠心不二。第三,所有人都必须有随时赴死的觉悟。" "紫云卫的战力,在整个圣山而言,或许算不得最顶级的存在,但,只要他们出手,所造成的破坏力却绝对是最可怕的。若真要杀入城中,整个碧雪城一定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变成一座死城。"城主大人紧皱了皱眉,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色。 "这些紫云卫,永远都是一身紫甲褢身,彼此之间就算相处十年,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只有一种特殊的方法,能辨识出对方的存在。他们就像一个杀戮的机器,沒有任何原则,只有绝对的服从,从不过问杀戮的对象是什么存在。" 面对这些根本不讲道理的杀神,甚至连一点迴旋的空间都沒有,因为他们连话都不会和你说。所有人的闻言,脸色都是一点点的沉下去,由白转青,有些人的双腿已在禁不住的微微发颤,心中都在默默的祈祷着…… "他们之中总该有个统一发号司令的人吧?" "这个自然应该是有的,但现在根本无法确定,他们等的是天外楼的人。甚至都不屑与我这个城主对话。"城主大人满嘴苦涩的叹道,望着城下一片紫甲闪烁,头盔下的每一双眼睛都透射骇人的精芒,冷酷,嗜血,身上的铮铮杀气,也是越来越锋锐凛冽。 一轮如火如血的朝阳,已从远处的群山间冉冉向上升起,每个人的心都被牵动着,每上升一点,都意味着血腥的杀戮临近一步。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惶恐等待中,一身黑甲的秦统领匆匆的奔上了城楼;"天外楼的人来了!"声音不大,却宛如惊雷落地,仿佛连整座城池都在簌簌颤抖,空气中充满了一片重重的吐气声。 "这……" 十二道人影居然掠过高大的城墙,向着城外急驰而去。去向,不是惊恐的逃逸,而是直接朝着紫云卫所在的方向。 "天外楼言出必行,绝不会连累无辜!"一道淡淡的语音响彻在城楼的上空,众人的面色由极度的惶恐渐渐转为惊喜,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高风亮节啊!"有人悲切的叹了声;""这不是主动去送死么?" "到了这种地步,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堂堂正正的迎上去,轰轰烈烈的作个了结!" "是呀!在这种情况下,已完全沒有退路,纵是不敌,也要倾力一搏。屈辱的求绕,绝对沒有任何生机。你前脚刚跪下去,后脚就是倾刻人头落地,沒有其一,这是肯定的!" "不错!与其屈膝一死,宁可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一战!男儿心,英雄胆,浩气冲天,与世共存。" "唉!简直就是螳臂当车,愚不可及。这种关口,绝对躲为上策,那有主动送上去寻死的道理?" "放心去吧!绝不会让你们暴尸荒野,定为你们竖一座英雄塚,岁岁年年,寒食清明,鮮花铺满孤坟。"无数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悲伤,提前为英雄默哀! 城主大人深深的望着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喃喃道:"这些天外楼的人,从来都不是按张出牌的主,可像是会去找死的么?此去必有其道理,静观其变,事情沒到最后,一切仍存在着无数悬念。总之,无论结果如何,碧雪城的危机都已经云散烟消。" 十二道人影似若天际边划过的一队鸿雁,在蓝天下留下一道长长的痕纹,而后轻灵飘逸的降落在不远处的一坐山峰上,遥遥的面对着山脚下的一片紫色人流,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肃杀之气,这一方天地的温度,都一下降低了几分。 山脚下,一千名全身包裹在紫甲内的紫云卫,整整齐齐的排列成十个方阵,就像是十个紫色的豆腐块,横成竖列,看上去都是一条直线。整个移动过程,迅速而敏捷,竟是沒发出一点声响来,绝对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铁血战卫。 每件紫甲的胸口都绣有两个小字;莫问! 挥剑斩天地,莫问是与非。 十个方阵雁字形的排开,身形挺拔笔直,每个人的眼神都冷若隆冬飞雪,森寒肃杀。 蓦地,一声大吼有如雷动,震撼晴空。所有人一起举拳放在胸前,目带敬畏的微昂起头望向头顶的上空。 一个云团中,突兀的现出一个黑衣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面容清瘦,三缕长髯飘胸,虽踏空而下,每迈出一步,都拥有龙行虎步之威,睥睨天下,傲视群伦。 此人便是紫云卫三大统领之一的,莫问君,一身修为已达灵神境大能,他所执掌的这支紫云卫,也称之为"莫问",挥剑斩天地,莫问是与非! 这一刻,群山万壑似乎都因他的到来而沉寂如水,万物静默…… "很牛逼的样子!一个刚晋阶的灵神境而已,摆什么谱!"山峰之上的青凤,冷哼一声;"別人视你紫云卫如虎狼,却不包括我天外楼在内!" 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一字一句却随风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远在数千米之外的城楼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都是禁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疯了!这不是在有意激怒对方吗?天外楼的人简直就是一群疯子。 山脚下的一千紫云卫同时目露寒芒,一股庞然的凶杀之气,直朝着山峰上的十二人汹涌而去,瞬间风云色变,草木悚然。 刚落在地面的统领莫问君,抚须望向百米高的山峰,十二道人影衣袂飘飘,傲然而立,冷目相对,面对凶威滔天的紫云卫,一个个云淡风清,竟是絲毫也不在意的样子。 这一眼之下,竟是看不透其中任何一个人的修为,微不可觉的微皱了皱眉,他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是一群普通人,否则上面又岂会出动紫云卫前来揖拿。不知道这些人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叫莫问君,挥剑斩天地,莫问是与非。 这位莫大统领轻轻的挥了挥手,那股庞然的凶杀之气,在这个动作之下,顿时荡然消隐不见。 "老夫名叫莫问君,你们都是天外楼的人吧?"莫大统领抚须微笑出声,这笑容温文平和,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和谒可亲的长者,充满了谦谦君子之风,直让人看得一阵诧异。 "你老这是在验明正身吧"陆随风淡笑道:"不错!正是灭杀一百五十六名紫薇铁血卫,以及将你们少峰主分尸的天外楼,不知我说得够不够清楚?" "哦?就你们这十二人?这个笑话一点沒创意!"这位莫大统领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是有些愕然,难得的好奇了一把,那些铁血卫虽不如紫云卫,其强悍的战力也不是世俗的力量可以轻易抗衡的。实难相信区区十二人便能做到,除非……几乎沒有这种可能! "你老居然不知道?"这回轮到陆随风错愕了;"这种将屎抺脸的事,有人会去做吗?" "的确!除非是白痴!"莫大统领毫无保留的相信了,绕有兴趣的哈哈一笑;"有点意思!难怪面对我紫云卫会如此淡定。看这阵势,接下来,应该也想以这十二人之力,与我紫云卫抗衡了?"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说你是白痴,都是抬举了你 "如果有选择的话,谁愿做这种以寡搏众的蠢事?"陆随风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好歹也能拉上一堆人垫背,至少黄泉路上不会太过寂寞。不是吗?" "有点胆色!以你们这些人的能力,如果想要逃走的话,还真是一件让人头痛的麻烦事!"这位莫大统领说起来一派平和,但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下一刻,绝对会突然翻脸,一声令下,倾刻灭门屠城,赤地千里,甚至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能够做到紫云卫大统领这个位置,又有那一个会是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那一个手上的鲜血不是染红山川河流?绝对都是狠人中的狠人! 挥剑斩天地,莫问是与非!所谓的善恶真象,在他这里就像风一般的沒有任何份量,不想知道,更不会去追究,这是他行事的原则。 然而,这一次却难得的面显犹豫之色,更多的或是好奇,这是人类深入骨髄的特性,无论是任何人,在这一点上都是难以磨灭。 "我们的少峰主在这里身死道消,莫某伧促奉命前来揖拿凶犯,还未及了解事情的的始末究竟起因……"这位莫大统领说出这番话,似乎连自己都深感惊诧,禁不住地轻叹了一声,充满着自嘲的意味。竟然拱了拱手;"所以,不吝赐教!" "哦?"陆随风闻言也是大感诧然,都兴师动众的准备屠城了,居然会对事情的始末浑然不知?当真让人有些苦笑不得。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这些紫云卫就像是一台杀人的机器,根本什么都不用知道,只须接受指令,奉命杀戮就是! "说起来事情并不复杂,若是有人要抢你的女人,甚至还暗下*,意图*,欲求而不得时,便一边以重金卖凶杀人,暗中却另遣高手劫人,借交换人质之机,想要将我天外楼之人尽数灭杀,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你会视若无睹,忍气吞声的乖乖冼干净脖子,等人来宰吗?"陆随风冷哼道:"如果都这样了,若还不发飙,那还能称之为是个人么?" 陆随风的这番话,简略的述说了完整的事实,异常直白的将那死鬼少峰主说成了禽兽不如畜牲,却是絲亳沒给谁一点面子。 莫大統领轻抚长须,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絲若有若无的苦笑意味,他知道对方所言基本应该属实,只不过也只局限于知道而已,与是非对错无关,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一个紫甲统领踏前一步,怒指峰上之人;"一群卑微的东西,我们少峰主何等身份,他看上的女人,那就是种莫大的荣幸,应该双手奉送,迎接恩宠才是!你等居然还敢执意抗拒,以残忍的手段陷害谋杀我少峰主,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以免牵连无辜!" "如此说来,我等若是不乖乖就犯,你们就要血洗碧雪城了?"陆随风不屑的道:"你不妨岀手试试?别忘了,这可不是在你紫薇峰,就凭你区区一千紫云卫,也敢在此狂妄叫嚣!说你是白痴,都是抬举了你!" 那位紫甲统领分明已被陆随风的话给彻底激怒了,浑身杀气蒸腾,整个人就要狂暴的冲上去…… 啪!空气中传出一道清脆的声响,那位紫甲统领突然凌空飞了出去,在空中一连翻滚了几圈,才猛地摔落在地。 莫大统领双手负在身后,冷漠的哼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莫要以为你晋升成副统领,就有资格忽视我的存在。再有下次,死!我不需要不守规矩的属下!" "是!属下明白!" 紫甲阵营中整齐的走出三人,身上都带着凛冽的肃杀气息,大踏步的走到那位紫甲统领面前,其中两人抓住他的双臂,另一人"轰"的一拳击在他的脸上。 紧接着,毫不留情屈膝顶撞在他的小腹上,那位紫甲统领剧痛之下,正要闷哼出声,肋下又被狠狠的捣了一拳,硬是将刚要发出的声音,给生生的打憋了回去。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一拳又一拳,慢条施礼却又狠厉至极,直打得这位目无尊上紫甲统领,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从到尾却是连一声都沒有叫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紫甲统领铜皮铁骨,事实上,每次痛得要惨叫出声时,肋下都会被猛捣一拳,将声音给全打回喉咙去。这种无声的酷刑,其实最为残忍毒辣,那种叫不声的痛苦才会令人终身难忘。 三个人都是目光冷漠,似乎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像是在练习打沙包样的习惯成自然。 此时,紫云卫的阵营微微涌动一絲骚乱,莫大统领对此全无反应,笔直的躯杆仍旧挺着,一身如墨的大氅,在晨风中微微起伏…… 不问是非,不等于心中沒有是非,这种人类的无耻之徒,绝对的禽兽不如。若不是少峰主,自己遇上也会亲自动手将其碎尸万段。然而,正因为这个禽兽是少峰主,所以,还得不留余力的前来为其报仇血恨。 诸如此类的事情,在他一生的杀伐中不知几许,却也是最最无奈的事情。明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眼前之事却是属于最不该为的范畴,而又不得为之。人生之苦恼,莫过如此了! 莫大统领冷漠的脸上透着几许不易察觉的暗淡,现在要做的是自己平身最不愿去做的事,却又不得不必须去做,无从躲避,唯有直面相对。 面色一寒,冷厉的沉声道:"上去抓住他们,若有抗拒者,一律杀无赦! 话音一落,轰的一声,紫云卫的阵营中顿时腾起四五十道紫色的身影,一个个踏空飞掠,直朝百米高的山峰电驰而去。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而冷肃的娇喝声,在头顶的云层间突然响彻,声音不大,却令这一方的空间泛起阵阵涟漪波纹,所有掠向峰顶的紫色人影,都像是被一股绵柔如水的气息束缚住,顿觉浑身元力一泄,继而一个个像下饺子般的纷纷坠落下去。 与此同时,一个白衣如雪的女子从云层间浮现出来,三千青絲飞扬,衣袂飘飘的翩然而下,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降临凡尘。 "找死!"莫大统领一声暴喝,长身而起,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直朝着那个白衣女子电掠而去,人在途中,大袖简单的一挥,一道紫芒迎风而涨,瞬间化作一只庞大无比的紫色天鹏,无比凝实,巨大的羽翼缓缓舒展开来,当空微微一扇,遮天蔽日,风云色变,双翼展动间可怕的飓风呼啸席卷,仿佛连山岳也可连根拔起,人在其中只怕瞬间便会被撕裂成碎片。 嗷!紫色天鹏像是拥有灵智一般,竟是仰天发出一声高亢的啸鸣之声,而后双翼一震,如同一道紫色的闪电,呼啦的划过天际,挟裹着难以形容可怕威势,无比霸道的俯冲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宛而一笑,无比优雅的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虚空遥遥点出,下一刻,虚空中呈现出一道道优雅唯美的玲珑曲线,飘浮不定的显化出九道白衣女子的倩影,这些倩影看上去,每一俱都真实不虚,难辨虚实。 九道倩影翩若惊鸿,手中都同时握着一条如雪晶莹的光带,绽放出炽亮的光芒,犹如一轮烈日,冉冉升起。 "给我破!"一道清丽的娇喝声响彻天际,语音响起的同时,九条光带呼啸奔射而出,宛如九道飞驰的流星,拖出长长的炽亮光束,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下,几乎同时狠狠地轰击在俯冲而下的庞大鹏影上。 轰隆隆! 这一瞬,天地仿佛都是在颤抖起来,所有人的听觉顿时一静,而后便突然响起一阵如雷轰鸣,接着便见一种充斥着毁灭般波动风暴,滚荡,呼啸开来,可怕的风暴中心,庞大的俯冲天鹏,以及九条光带,都是生生被撕裂破碎开来,最后化为缕缕青烟光点,逐渐消于虚无。 一白一黑,天空中的两道身影,此刻也是如遭重击般的同时倒射而出,各自的口中都是传出一道闷哼,显然都遭到了不轻的波及。 莫大统领在虚空中稳住身形,压制住体内翻涌的气血,手背擦过嘴角,有些许咸味,上面却带着一抹血渍,喃喃地道;"已经很久没有受伤!" 只是一次简单的踫撞,已让他收起了轻视之心,抬起头望向远处的白衣倩影,很难相信一个风华绝代女子,居然拥有抗衡自己的实力,圣山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如此年轻的灵神境? 白衣女子绝美的脸上微微泛起一抹淡淡的潮红,却是见不到一点受伤的迹象,轻轻的挥动了一下纤臀,将体内的那股震荡波消散出去,而后,抬起眼来迎向对方的视线,淡淡地出声道:"还要继续吗?" 听到白衣女子淡然的语音,莫大统领的眼瞳顿时一缩,似乎从中察觉到了一种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危险气息,一股比之前还要庞大的能量波动,从他的体內升腾起来……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灵神境之间的搏奕 听到白衣女子淡然的语音,莫大统领的眼瞳顿时一缩,似乎从中察觉到了一种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危险气息,一股比之前还要庞大的能量波动,从他的体內升腾起来…… 甚至所有人都可以同时清晰的感觉到,天地间的灵力元素,都在突然的疯狂沸腾进来,所有人都隐隐感觉自己体内的真元力,都有着涌动的迹象,无不流露出骇然之色。 "当然!如果你是冲着紫云卫而来,此战不可避免!"莫大统领冷漠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姐夫,那白衣女子好像是慕容轻水,她居然也晋升了灵神境!"青凤望向数百米高空上的一个隐约的白点,有些兴奋地拍着手道:"看来以后又多了一个可以切磋的对象了!" "无涯呢?"欧阳明月的目光在虚空巡视着,脸上带着难以言喻激动之色,她们夫妻可是有小半年沒有相见了,白晰的肌肤染上一层兴奋的潮红。 紫燕安抚的在她肩上轻拍了拍,然后指着一团飘浮的云彩,柔声道:"喏!就在那里!" "明月,无涯应该也已跨入了灵神境的层面,你得加把劲迎头赶上,别被甩得太远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陆随风扫了一眼众人,一个个都是揑紧拳头,心中都在发着狠劲,只差一线而已,沒有人愿意落于人后。 纤云弄巧! 虚空中隐约传出一声娇喝声,白衣女子,也就是慕容轻水的头顶上空,飘飞的烟云顿时纷纷汇聚,瞬间形成了一片炽亮的光幕,远远望去,宛如一张纤云编织的一帘光网,覆盖着一方天际,折射出千万道纵横交错的绚丽光束。 "哼!不过是刚晋升的灵神境而已,也妄想击败我,做梦!"吼声落下,莫大统领的双手合什,再次施展出"紫薇天鹏"的绝学,紫红色的鹏影比之前显得更加凝实,一股霸道的威压顿时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一双鹏眸如同两枚蓝宝石般的开合闪烁,仿佛充满了灵性的辉光。 嗷!一声高亢尖厉的鹏吟之声,响彻天际,而后双翼一展,在密集的光束中,呼啸冲天,巨大的鹏爪箕张,利若金钩银刃,直接疯狂的撕扯着纤云编织的光网。 嚓嚓嚓……一阵仿佛金属撕裂般的尖锐刺耳之声响彻,闻之令人头皮发麻。悬浮在虚空的光网一阵颤动,一絲絲交错的纤云间闪烁着无数古老的符纹,隐隐蕴含着一股大道规则的气息。 鹏翼,鹏爪疯狂的切割,撕裂着炽亮的光网,随着古老符纹的闪烁,被撕裂毁坏的光网又瞬间愈合复元如初。 莫大统领此时的脸上,却是肌肉颤抖,扭曲,青筋鼓胀,将全身的灵元转化成精神力,倾力的操控着天空中的鹏影,只要突破光网的束缚笼罩,便会对慕容轻水造成精神力的反噬伤主,轻者重创,重则变成白痴的可能都有,心思可谓是狠毒无比。 然而,毕竟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战力,慕容轻水的精神力,又岂是一个刚晋级灵神境的莫大统领可以媲美!甚至连对方狠毒的念头都没逃过她的神念感之,嘴角溢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意味,不动声色的将精神力提升了几分,一股君临天下的气息顿时降临而下。 虚空上的光网一阵颤动之下,像是拥有灵智般的突然四方从向内席卷,收缩,令疯狂破坏光网中的鹏影顿时安静了,一缕缕的纤云,似若光索絲带般将其牢牢的束缚住,再也难以动弹分毫,越是挣扎,束缚越紧…… 庞大的鹏影与束缚的光网,彼此都是在激烈的抗争,埸面像是陷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两种玄奥的绝学,一时间,竟是有些难分高下的味道。 对于这种僵持,也同时在考验着双方的修为底蕴,莫大统领的全身衣衫鼓荡,冷漠的脸上显出一抹血红,满头齐肩的长发飞掦倒竖,看上去像是一尊威不凡的战神一般,却不知还有多少充裕的灵力支撑下去? 反观慕容轻水表现,却没有如此夸张的威势,整个人宛如一株静静绽放的深谷幽兰,淡定从容,优雅,眼眸中带着一种玩味的神光,望向一脸青筋突起的莫大统领,思忖着,灵神境之间的战斗,彼此只能击败或重创对方,要想击杀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如果因此掏空了他的灵力,修为是否会因此跌落一个层次? 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恐怖惩戒手段,也只有像慕容轻水之类的高智商者才想得出来,甚至连投诉都无人会答理,纯粹的是在自作自受,与人无怨。 时间在底蕴的较量抗衡中,分分秒秒的流逝,莫大统领高大坚挺的身躯,开始在微微的颤抖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嘴角已有絲絲殷红溢出,脸上的颜色也由红转青,渐渐变得苍白如纸。 最后,在众人惊颤的目光注视下,那只巨大鹏影的体积竟在不断缩小,光网也同时向内收紧,不给它絲毫的移动空间。 莫大统领像是在竭尽全力的变幻着手印,虚空中的鹏影顿时又疯狂的蠕动起来,似欲想要挣脱束缚,破网而出。 只不过,慕容轻水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光网的絲索进一步收缩,狠狠的勒入鹏影之中,一双羽翼竟是被寸寸的生生分解撕裂开来,大片的紫红光点纷洒倾泄而下。 莫大统领顿时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禁不住地向后暴退了数步,体内的灵力不要钱般的疯狂灌注在手印之上,空中鹏影失去的了双翼再度重新完整生出,如此反复的毁而再生,这般不断的大量耗损,莫大统领的身体已是颤抖得搖晃起来,体内的灵力几欲见底,修为也在迅速的向下滑落,尚且还浑然不知。 轰!莫大统领的灵力,像是再也无法支撑空中的巨大鵬影,体积不断的萎缩,最后被一道光索絲网撕裂得轰然爆炸开来,化作无数流星雨倾泄纷洒。 这一下,僵持了许久的局面瞬间倾斜,失去鹏影的抗衡,莫大统领顿时陷入劣势,慕容轻水像是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眼神冰冷,强大的精神力直接操控着天空中的光网,铺天盖地朝着莫大统领,呼啸而下的当头罩去。 "可恶,逼人太甚!"莫大统领怒喝一声,望着飞罩而下光网,根本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空间,若是被光网束缚,必然重伤落败。莫大统领的面孔变得扭曲而狰狞,眼眸中却是带着一抹狠厉之色,双手急速的变幻着手印,一道隐约可见的毫芒,突然地从他胸口处暴闪而出。 这道微不可觉的毫芒掠出,倾刻迎风见涨,眨眼间,已化为一面巴掌大小的棱角形镜子,镜面之上,紫色的玄光流转,一种极为特殊的能量波动,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可以融入人体内的天品灵宝!"下方的青凤惊颤的出声道,凤目中也难以掩饰的充满了贪婪之色。 "这位莫大统领竟拥有如此奇异的宝物,如不是被轻水姐逼入了绝境,定然不会轻易使用出来,看来是要孤注一掷的搏命了。"陆随风有些担心的喃喃道,毕竟对战的双方都是灵神境,一方拥有天品灵宝,胜算自然会髙出许多。 望着那悬浮在莫大统领前方的棱形镜子,慕容轻水的眼神也是一缩,她曾在书中见到过关于灵宝的记载,非常罕见,指的是已诞生了一些灵智的奇异宝物,并且都拥有着一定灵性,更有着一些神奇的能力。 虽然从未有人真正见识过天品灵宝的利害,以及攻击力有多恐怖?但从这面棱形镜子中散逸出的能量波动,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显然应该很难对付。 嗡!棱形镜子悬浮在莫大统领的前方,他的眼眸中露出火热的疯狂神色,而后,手印凝重的一变,棱形的镜面微微一抖,随即发出一道震颤的嗡鸣之声,一圈圈紫芒从镜面上折射出来,似若水纹涟漪般荡漾四方。 噗! 此时,天空中的云絲光网铺天盖地般的覆盖下来,恰好遭遇荡漾开来涟漪波纹,棱形镜上的紫芒愈发浓郁,一圈圈的涟漪连绵不断套住云絲光网,彼此相互的缠绕牵动,犹如深陷泥沼之中。 灵波逆转! 莫大统领面目扭曲,手上的印法变幻,口中吐出一声低喝,紫色的波纹突然倒旋反转,只见一缕缕的云絲光网都是一颤,继而纷纷撕裂碎断开来,直接被浓郁的紫芒尽数融为一片光雾,瞬间化为一道炽亮电弧,居然折向的朝着慕容轻水反转奔射而去,竟是还能将对方的攻击化为己有,并且迅速的反弹回去,当真令人始料未及。 慕容轻水的眼眸中充斥着惊悚之色,面对这灵宝异镜,她虽已有所防范,仍被这诡异的变化吓了一跳,惊悚归惊悚,方寸却是絲毫未乱,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探出一只晶莹玉掌,凌空一抓,精准的揑住射来的光弧源头,抖手呼啸甩出,一道银蛇般的电芒,直接砸落在远处的山峰之上,爆出一声轰鸣炸响,掀起一道碎石风暴,触目惊心。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哼!算你应变能力够快,否则……接下来,我不会 再有所保留!"莫大统领面一脸狠厉的出声,这可恶的女子竟然逼出了自己的保命底牌,不将其彻底废了,难解心头之恨。 "切!脸皮够厚,连天品宝都祭出来了,真不知你还什么奥义绝学沒施展出来?"慕容轻水面带不屑的冷笑道。 "能拥有天地灵宝,本身便是实力的象征,手段和过程都不重要,一切都取决于最后的结果!"莫大统领的长须颤动不已,说话间手印一转,棱形镜面当空一颤,一束诡异的紫芒无声无息的闪射而出,紫芒中蕴含着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能量波动。 慕容轻水见状,眼神一凝,像是有些忌惮这束诡异的紫芒,不敢正面抗衡,身形一扭,直接展开"玉女飞梭"身法,瞬间闪避飘移开去。 "哼!躲得了么?"莫大统领伸出双掌抵在棱形镜子之上,只见镜面一阵颤抖,一道道紫芒扇形幅射掠出,所幸他此时的修为已大幅滑落,导致紫芒的攻击力削弱,否则,慕容轻水真的有难了。 如此大面积的密集攻击,慕容轻水见状也是面色惊变,单纯的闪避已是行不通了,心念一动,雄浑的精神力瞬间蔓延开来,顿时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幕防御罩。 噗噗噗…… 无数道紫芒连绵不断冲射在光幕防御罩上,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凌厉,慕容轻水却骇然发现,当那一束束紫芒触及到光罩时,并没有立即溃散开来,而像是拥有灵性般紧紧粘贴在光罩之上,并在不停的蠕动着,不断地在向内渗透进去,诡异得令人难以防范。 这些紫芒都拥有了一些灵性,蕴含着一种特殊的能量,对精神力的造成极大损害。好在她曾经历过类似的战斗情形,同时想到了陆随风送给她的那把天品宝扇,也曾尅制过类似的能量攻击。 慕容轻水玉手一掦,一把金光烁烁的宝扇出现在手斗,扇面一展,一片璀璨夺目的金光绽放四溢,纷纷朝着粘贴在光罩上紫芒幅射而去。 嗤嗤嗤…… 空气中响彻出一连串刺耳的破碎声浪,无数金星紫芒爆闪,光罩顿时像是被净化了一般。 "哼!强弩之末而已,又能支持多久?"望着那些那被清除一空的紫芒,莫大统领也是惊诧无比,眼眸中的疯狂之色更盛,突然深吸了一气,双目之中的色彩在不断的变幻,显得极为的诡异。 莫大统领双目变幻的同时,体内本已消耗殆尽的灵力,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惊人速度,在不断提升着。沒想到他的体内,居然还有一种神秘的特殊气息存在,更拥有这天灵宝镜,能攻善守,还能迅速恢复消耗的体能,简直就像是在作弊一样,让人头痛无比。 "你不过也才是刚晋级的灵神境,精神力再强又能支撑多久?"莫大统领面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又升腾了起来,气焰再度嚣张起来。 他却不知道,尽管灵力已得以迅速恢复,却也再不能回到巅峰之期,纵算有天灵宝镜的存在,也难以对慕容轻水造成极大的威胁,而且,这天品宝扇似乎还能尅制这诡异的天灵宝镜。 对于莫大统领嚣张之言,慕容轻水并未放在心上,眼眸中同样闪过一抺狠厉之色,心念一动间,强大的精神力灌注于天品宝扇之中,宝扇顿时脱手,呼啸掠上半空,扇面"唰"的一下铺展开来,千百道金芒宛如霞光般的璀璨夺目,天地间的灵力元素一阵翻卷滚荡,继而化为一道道洪流涌入天品宝扇之中。 "这……"莫大统领嚣张的面容突然凝固了,心中猛地一颤,惊愕的出声道:"居然可以吸收天地灵气,这金扇不会也是天灵宝器吧?" "是与不是,试过便知!" 慕容轻水说话间,打出一个兰花手印,悬浮在半空的扇面猛地抖动了一下,一片金光顿时幅散而出,笼罩着这片天地,直接掩盖住宝镜射出的毫芒。 随着慕容轻水手印的闪电变幻,金光涌动如波,迅速形成了一个金色漩涡,呼啸着一下将意欲闪避的宝镜席卷了进去。 轰隆隆!一道浩蕩犹如雷音般的轰鸣,响彻天地。 一束紫光猛地从金浪翻卷的漩涡中飞窜出来,如同漏网的飞鸟一般,直接掠向莫大统领的胸口处。噗!紫光钻入身体内的同时,一口鲜血从莫大统领的口中喷射而出。 金光散尽,天灵宝镜的踪迹竟是荡然无存,居然被一把不起眼的金扇给毁了,所有人的神色间都是充满了叹息和震撼。 "简直就是一个妖孽!"莫大统领震撼的不是这把金扇,而是慕容轻水那恐怖的精神力,闷心自问,自己绝对的有所不及。 莫大统领虽然口喷鲜血,看上去却没有一点要落败的迹象,想要击败一个神灵境大能者,那里会有这么容易。更何况,天品灵宝又岂会被轻易毁掉,那宝镜只不过只它化出的一个物体而已,只要拥有足够的灵力支持,还会以另外的形态出现,攻击力同样可怕。 慕容轻水的嘴角微微向上掦起,纤纤玉指点出,速度却是极为缓慢,天空中仿佛传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无数人抬起头来,只见空中现出了一道裂纹,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面即将崩裂开来的镜子。 这一指,仿佛能撕开了这片天际,摘取某一颗星辰。以一种视线无法跟上的速度,仿佛从远古破空而来,携带着铮铮的凛冽杀气,狠狠地朝着莫大统领电奔而去。 莫大统领显然没想到对方战至此时,竟然还有余力发出这惊天一指,所幸自己急时的恢复了体能,否则根本无力接下这一击。 心下虽然震惊,这个时候更是容不得有一点慌乱,这一指已将他牢牢的锁定,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可能,唯有硬拼硬撼,没有多余的选择。 嗡! 莫大统领全身衣衫鼓荡的向后小退了一步,胸口处突然涌出一抹金光,脱体便化作一尊玲珑金塔,塔身迎风急速的膨胀开来,悬浮在头顶,呼吸间便将莫大统领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散发出一圈圈无比耀眼的金色光晕。 金塔罩乾坤! 一声震喝从莫大统领的喉咙间滚荡喷出,双手结印,一股股浩大的灵力顿时从体内奔涌而出,尽数灌注于玲珑金塔钟之中,金塔再度膨胀了数圈,继而一阵剧颤,一道凝练的金色光束,从塔内猛然的喷射而出,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直接冲向破空击来的晶莹玉指。 嘭!宛如两道飞逝的流星轰然遭遇,虚空掀起一阵可怕的灵力风暴,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隐约可见那束金光,死死的抵御着那根晶莹玉指,彼此间都是不甘势弱,稍退即进,又是陷入一种僵持的局面。 慕容轻水的这次攻击,比之前要迅猛强悍了许多,尽管莫大统领借助着玲珑金塔之力,而后续的支持却是有些跟不上,那束金光已开始频频倒退。 "你虽有灵宝助力,但,以你眼前的灵力根本无法支持多久,所以,此战毫无获胜的可能,抵死抗争,只会输得更难看。"战至这种时候,慕容轻水还能轻松的开口说话,足以说明她的底蕴仍是浑厚无比,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莫大统领却是面庞略显苍白,牙关紧咬,憋足一口气的支持金塔不溃,那里还敢开声吐语,眼望着那束金光节节后退,已是心急如焚,慕容轻水却是不断的开声骚扰激怒他,心境一乱,金塔的光芒顿时黯淡了许多,甚至还隐隐有"嗡嗡"的凄厉鸣响,从金塔体内发出,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伤害,那束金光也是当空一颤,而后急速的缩回金塔内。 "莫大统领,你的灵宝已经受损不轻,此时认输,也算不得太过丢脸。"慕容轻水再度出声,刺激对方的情绪,意在令其心神混乱,失控。 "女人都是胸大无脑之辈,弄出一副超然物外,不沾人间烟火气的模样,就妄想要击败一个灵神境,无疑是在做深阁春梦!"莫大统领知道这是对方的一种攻心手段,拼着灵力流失,也要岀言展开反击,说出来的话,是个女人都不愿意听到。 尽管慕容轻水心境修为再好,也不会有所例外,果然被这极度不爽的语言所激怒,温润如玉的脸庞上顿时杀机密布,心念一动,晶莹如玉的手指没有絲毫停顿,呼啸冲向悬在莫大统领头顶的玲珑金塔,沿途的空间直接被撕裂开来,连空气都是纷纷在爆炸。 面对着这无与伦比的恐怖攻击,莫大统领顿时有些后悔激怒了这个女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玲珑金塔,在缺少大量灵的支持下,很难抵挡住这狂暴的一击。双目中顿时涌满了血红之色,显然已被对方逼到深渊边缘,已是再也无路可退,唯有倾力一搏。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碧雪天卫 面对着这无与伦比的恐怖攻击,莫大统领顿时有些后悔激怒了这个女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玲珑金塔,在缺少大量灵的支持下,很难抵挡住这狂暴的一击。双目中顿时涌满了血红之色,显然已被对方逼到深渊边缘,已是再也无路可退,唯有倾力一搏。 "那就玉石俱焚!"莫大统领完全一副豁出去的疯狂之状,震吼声中,双手猛地打出一道诡异的印法,旋即整个人突然地化作一道虹芒,直接冲入了玲珑金塔之内。 一道巨大的嗡鸣由金塔内传出,原本逐渐黯淡下来的金光,顿时光芒大作,泛起一圈圈浓郁无比的璀璨光晕,极度的耀眼眩目,至使许多人都以手遮掩视线,闪避着强光的刺激。 "不好!这老家伙要拼命了!"陆随风望着这一幕,也是顿时色变,这种虹化之道,人塔归一的攻击力,绝对的是大恐怖,完全是两败俱毁的搏命手段。 "这两人简直疯了,这攻击一旦相撞,后果不堪设想!"青凤也是震撼的惊呼道。 "快阻止他们!"紫燕更是蹬足惊呼出声,却无一人敢冒然的冲出去阻挡这种碰撞,俱是目瞪口呆的干着急。 所有人都是眼睁睁的目睹着,冲天而起的金塔飞速地旋转,最后爆射一道浓郁无比的金色光芒,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疯狂的席卷开来。 这道金光不断的浓缩成了一道光柱,飙冲向电射而来的晶莹玉指,恐怖的毁灭气息顿时笼罩着这片天地,所有人的都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妙,这一碰撞的结果,百里之內很可能会被彻底毁灭,在场之人将无一可以存活,甚至连碧雪城都难以幸免于难。 就算再想冒险的做点什么补救,似乎都已经来及了,因为天空中的两道恐怖光柱已飞速的闪掠而过,不可避免的即将狠狠相撞在一起。 这一刻,时间,空间都仿佛一下凝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涌起一抹恐惧之色。 两道眩目耀眼的光柱,如同两枚携带着毁灭气息的陨石,在无数双惊颤的目光注视下,眼看就要疯狂的遭遇,此时的慕容轻水也意识到了相撞之后的可怕后果,就算她可以让击出的玉指立即解体,而人塔宝归一的莫大统领,就像是一根离了弦的箭,根本已经完全失控,即便此时有心阻止,也是力所不能。 一切似乎都为时已晚,所有人都已纷纷祭出护体气罩,准备抗衡即将爆发的毁灭风暴。 然而,想象中的恐怖爆炸場面,却是久久没有发生,两道毁灭性的物体都在极速的朝着对方奔掠而去,相距只有数米之遥,按理说,如此短暂的距离,应该瞬息便会碰撞,奇怪的是如此短暂的距离,彼此像是永远无法靠近。 天际深处不知何时垂落一道光幕,阻隔在两物中间,五彩霞光四溢,原本沸腾的天际突然平静了下来,那情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压制住一般。 "这是……灵神境大能的手段!"所有人的心中都在震颤的咆哮,险些惊呼出声,没人会天真的认为这是天降异象,唯有灵神境的大能者,才可能拥有这般逆天的手段,难道是碧雪峰的老怪物中有人出手了?总之,悲剧是不会发生了,双方只当作浑然不知。 果然,玲珑金塔化作的光柱率先轰击而来,狠狠地撞在垂下的光幕之上,不过这猛烈的撞击,并没有引发剧烈的爆炸,那光幕像是能吸收一切攻击,不断闪烁的五彩霞光,直接将光柱释放出的狂暴能量,尽数的吸收抵消,现出了玲珑金塔的形状,呼啸的被弹射了回去,按照原路坠落下地面,与金塔合体的莫大统领也被强行逼了出来。 同时也将慕容轻水浩荡的晶莹玉指轻描淡写的化解,而后缓缓地消于无形。天空中的突然变故,只在石火电光之间,爆动的云层也随着光幕逐渐消散,蓝天依旧,白云悠悠。 众人皆是虚惊一埸,回想之前恐怖的一幕,人人都是背心出汗,余悸犹存。至于两人谁输谁赢,已显得不重要,再比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更可怕的情形。 此时的莫大统领却是浑身虚脱的半跪在地上,面色尤为苍白,嘴角还挂着絲絲血渍,状极狼狈,心中也在为之前的冲动之举而感到有些后悔,所幸恐怖的悲剧并沒有发生。 能列为紫云卫的四大统领之一,其恐怖的实力和诸多卓越的战绩,一众紫云卫皆知,而当下的这副狼狈之状,还真是从未出现过,禁不住都是吸了口凉气,望向仍悬浮在半空的白衣女子,眼神都是变了,最后一絲轻蔑和不屑之意,也是荡然无存。 此战,到此为止,双方势均力敌,只能视为平局。但,相形之下,慕容轻水只是头发稍嫌显得凌乱了一些,时不时用手疏理着,全身上下并未发现有受损的迹象,举手投足间仍是那么的平静,淡然自若,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刚经历过激烈战斗的痕迹。 此时,所有的目光视线都是望向刚结束战斗的两人身上,莫大统领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异常艰难地从地上立起来,禁不住的摇晃了几下,像是在勉力的支撑着身子,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向紫云卫的阵营,看上去显然有些受创不轻。 明眼人都是心知肚明,虽然沒有分出最后的胜负,看得出这位莫大统领,此战事实上已倾尽了全力,甚至连玉石俱焚的搏命手段都施展了出来,而对方仍能毫发未损的从容应对,足以说明那白衣女子在此战中,始终佔倨着优势,双方虽都是灵神境的层面,确是存在着些许的差距。 尽管如此,莫大统领仍旧挺立如故,那双全无情感的眸子冰冷的望着立于半空的慕容轻水,不用问,甚至不用猜,都知道眼前的这位白衣女子定是来自碧雪峰。令他无比惊诧的是,圣山的年轻辈中,居然会出现了一位灵神境,其战力绝不输于自己,甚而还略强一线,这就不得不重新审视碧雪峰的份量了。 紫云卫如此兴师动众而来,碧雪峰自然不会无动于衷,这本是意料中的事,否则,又岂会劳动一位灵神境前来震慑。原以为碧雪峰的弱势地位,最多也就象征性派人前来调解一下,算是保全一点颜面,避免事态升级扩大。 然而,一位年轻辈的灵神境强势问世,足以改变七峰的整个未来格局,碧雪峰已拥了维护自身尊严权益的意志和决心,再也不容任何势力随意欺凌揉捏。 只不过,这并在莫大统领关心的范畴内,紫云卫此行的使命是揖拿天外楼的一众凶犯,势在必行,纵算灵神境也无可阻挡。他对紫云卫有着足够的信心,只要自己纠缠住这位白衣女子,紫云卫便能很快的解决问题。目前的情形实在不容节外生枝,必须尽快的完成使命,而后速速离去。至于会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那就属于高层之间搏奕了。 "拿下凶犯,敢抗拒者,一律杀无赦!"莫大统领面无表情,冷酷果决的对紫云卫下达了动手的指令。 就在一千紫云卫闻声而动之际,不远处的天空中一阵白云滚荡,一股股强横的气息翻涌不息。云层之上,一面碧色的大旗,宽有百丈,横有千丈,突然"呼啦"的一下铺展开来,上面呈现出四个金色的大字;碧雪天卫! 那面碧色大旗仿佛席卷天地,飞速而来,由远至近…… 大旗之上,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个身着宝蓝长衫的青年,神色冷峻,长发飞扬。他的身后,一千名全身包裹在白色战甲内的碧雪天卫,整整齐齐的排列成十个方阵,气势肃杀,绝不在紫云卫之下。 见到这面旗帜的出现,莫大统领的瞳孔也不禁一缩,眉头微微皱起,冷漠无情的脸上浮出一抺微不可觉的惊色,同时抬手,朝紫云卫做出了一个暂停行动的手势。他知道最佳的行动时机已经错过,碧雪峰终于不再坐视隐忍的出手了。 各峰之间的强弱之分,都是由于年轻一辈表现出来的卓越实力来划定的,上一辈人物都隐于幕后,几乎不会再出面干涉年轻辈的爭锋,所以,并不能以此来衡量各峰之间的整体实力。 彼此都有着足以威胁对方的强大底蕴,轻易不会发生大规模的冲突,那绝对会造成两败俱伤的毁灭性后果,沒有那一方愿意付出如此惨烈的代价。 紫云卫此番越界而来,无论理由是否充分,这种行为本身已经十分不妥,尽管事情发生在世俗界,并未真正触及圣山的律令法规,打了一个擦边球。但却关乎着一份尊严问题,你率众来我的地界,明目张胆的抓捕人,事前连礼节的招呼都打一个,这不是将对方当成了一只沒了獠牙的病虎了。 换位思考,莫大统领自问,自己绝不会允许这种践踏尊严的事发生,眼前的场面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个处理不好,后果会非常严重。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将"忍"字继续进行到底 换位思考,莫大统领自问,自己绝不会允许这种践踏尊严的事发生,眼前的场面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个处理不好,后果会非常严重。 白云猛地一分,虚空中的那面碧色大旗呼啸而下,缓缓的降落地面,千名白甲白盔的碧雪天卫,人影闪烁间,已迅速的排列成一个?字形阵形,与紫云卫遥遥对峙,双方都感觉到彼此的敌意,熊熊的战意杀机,几欲喷薄而出,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一触即发的浓烈*味。 一道蓝衣人影从碧雪天卫的阵列中缓步而出,此人看上去年轻得让人心生嫉妒,神情冷冽,浑身上似有絲絲寒气在蒸发,即使在炽热的阳光下,也让人感觉到背脊一阵冷浸彻骨。 与此同时,虚空中慕容轻水,白衣甚雪,长袖轻舞,衣袂飘飘的降落在年轻人的身旁,圣洁得宛若不沾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 "挥剑斩天地,莫问是与非!紫云卫四大统领之一的莫问君,应该就是阁下了?"慕容轻水宛而一笑,语音温婉柔顺,闻之如沐春风,空气中的暴唳肃杀之气似乎都一下淡化了许多,那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也随之得到了缓解。 "不错!敢问姑娘是什么人?"莫大统领微不可觉皱了皱眉,仍是冷漠的说道,在他那张亳无表情的脸上,寻不到一絲情绪波的痕迹。只不过,说话的语气显然已经有些不同,之前的一战,足以让他正视眼前的这位白衣女子,只有对等的强者,才有平等对话的资格。确切的说,应该是尊重,甚至还带着几分忌惮。 "这一问似乎有点多余,以莫大统领的眼力见识,自然看得出我身后的这些人来自何处了。"慕容轻易仍是浅笑盈然的说道,不带一絲烟火气;"不过,我仍得自我介绍一番,我叫慕容轻水,碧雪峰主方天歌的传承人,之前我们有过一战,应该知道我的修为境界。" 莫大统领点点头,眼角的肌肉禁不住地抽搐了一下,想到之前的一战,虽然未真正分出胜负,自己却是心知肚明,显然稍逊对方一线;"碧雪峰下的下一代接班人,果然卓越不凡,年轻辈中无出左右。" "过奖了!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慕容轻水在那蓝衣青年人的肩头轻拍了拍,浅笑道"这是我的师弟,云无涯,同样是副峰主的传承人,实力修为绝不在小女子之下。" 嘶!莫大统领暗吸了一口凉气,那张始终冷漠无情的脸上真的有些动容了,他不并认为对方是在虚张声势的夸大其词,以达到某种震慑的目的。他虽窥不透这个蓝衣青年人的真实修为,或许是修习过某种高深的敛息术,这不足为奇,他自己若不动用灵力,就算比他修为高深的人也很难以窥探出来。 在圣山这一代的年轻辈中,虽然天才妖孽辈出,但,至今似乎还沒听说过,有一个灵神境震撼诞生。 要知道,生死境到灵神境之间,有着一道难以愈越天堑鸿沟,也是一个分水岭,那是一种由元力转化成灵力的蜕变过程,此间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一个灵神境的存在,就算面对一百个生死境巅峰,都可以在举手投足间轻易灭杀。 无数天资卓越的修者,或许不到三十岁已修到了生死境巅峰,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之后,都始终止步于此,耗尽一身寿元,难再有分毫寸进。 这位莫大统领无疑便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灵神境存在,看上去虽然只是四十出头的模样,但可以肯定这绝不是他的真实年龄。然而,眼前这位白衣女子的骨龄绝对不会超过三十,之前的一战,已可以百分百确定,她同样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灵神境存在。如此年龄的灵神境问世,本就足够令人震撼的了,至少已经是前无古人…… 而这个蓝衣青年人的骨龄,更是只有二十岁左右,却给他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这是一种来自神魂的警示,绝对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如果也同样跨入了灵神境的层面,那就真的太过惊世骇俗了。 莫大统领真心的希望,这只是自己的一种錯觉,因为这种可能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但,他接下来便听到了一个冷若寒冰的声音。 "我叫云无涯,灵神境初阶八品,不吝赐教!"这个蓝衣青年人,就是刚从碧雪塔闭关出来云无涯,此时稍稍踏前一步,嘴角勾勒出一个冷傲的弧度;"你之前受了点轻伤,调息半个时辰便能恢复到巅峰状态,我可以等!" 果然!莫大统领眼角的肌肉禁不住的抽搐了几下,再也无法保持那份惯有的冷漠和淡定了。心中却是忍不住的在骂娘;"妖孽呀!这世界真他娘的疯了!自己年龄的零头,都比对方高过不止一倍,彼此的修为境界却是相当,那自己多余的岁月岂不是都活在了狗身上。 且不说他有沒有脸接受对方的挑战,就算侥幸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绝不弱于自己的白衣女子,他之前可是真心的领教过对方的强橫和难缠,他自问,还沒狂妄到可以同时叫板两位灵神境的程度,那绝对是在找死讨虐。 所以,这位莫大统领沒有絲毫犹豫的一口拒绝,甚至连老脸都沒有红一点。好在到了灵神境这个层面,都有一份属于自己矜持和孤傲,除非有人先主动发起攻击,几乎都不屑对普通的修者出手。 莫大统领的心中有怒,而且更是无比憋闷,以双方目前剑拔弩张的对峙状况,他这一隐忍退缩,紫云卫在气势上顿时就弱了一节。接下来,想要顺利的拿下这群天外楼的凶犯,只怕已经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难得莫大统领能将一个"忍"字,用得如此绿火纯青,当真令人感佩不已!"云无涯冷冰冰的拉长语音,讥讽地道:"不知你紫云卫为何突然越界,杀气腾腾的来犯我碧雪峰?如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那就只能当做故意挑衅滋事,定性为入侵也不为过。" 这一个"犯"字,就直接将事态上升到了一个严重的高度,再加上后面的"入侵"二字,其性质就彻底变了,已经将紫云卫当成来犯之敌,就算尽数灭杀,也无可厚非,不会落人口实。 事实上,自己一行的确站在了人家的地头上,而且还虐杀了许多无辜的平民,对方这顶帽子还真不是乱扣,想要辨解都难。 莫大统领唯有将"忍"字继续进行到底了,满嘴苦的涩挤出一絲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此话似乎说得太过夸大了一些,我等此行,只不过是来抓拿杀害我少峰主的一众凶犯,而且事情是发生在世俗界中,纯属江湖间的纷争。当然,由于来得太过匆忙,未及向贵峰高层报备,确有失礼之处,我莫问君愿意为此致歉!" 单以他强横霸道惯了的行事风格,能够说出这番话,已经算得上是够屈辱了,这或许还是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更是第一次对人这般致歉。 只可惜,没人领他情,买他的帐,云无涯仍是负手冷冰冰的道:"好一个江湖纷争,紫云卫代表什么存在,你不会不知道吧?难道你紫薇峰已经堕落到连捉拿一群凶犯,都要出动如此大的规模。如此兴师动众行径,可有经过我方同意,可有协商,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过一个,这与大兵入侵有何分别?" 紫云卫中的一位副统领,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怒声喝道:"你小子算什么东西?敢对我们大统领如此说话,简直不知死活!识相的话,少管嫌事,否则管你是谁,一并全灭!" 此话一出,顿时将已经缓和了下去的紧张气氛,再度升温,双方都摆出了一种随时展开攻击的阵型,空气中的杀伐之气瞬间蒸腾弥漫开来…… "住口!"莫大统领脸色铁青,神情冰冷的看着那位出声的副统领,恨不得一巴抽飞这个看不清状况的家伙。 且不说对方有两个绝不弱于自己灵神境在场,就是紫云卫对上数量相等的碧雪天卫,也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激战,结果绝对是两败俱损,根本就不会有赢家。到最后,那里还会有余力去捉拿一干凶犯。而对方话里话外都是"来犯",入侵的字眼,好像就是在刻意制造两边开战。 对方的意图就是想要把水搅浑,你紫云卫擅自越界滥杀无辜,已是不争的事实,仅凭这一点,就有理由直接将自己这些人明正言顺的全部灭杀在这里。至于捉拿凶犯什么的,一概不知。 "很好!"云无涯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冷冷地道:"那还等什么?兵对兵,将对将,直接开战就是!谁灭了谁,不是放狠话就能决定的,打过才知道!" 莫大统领闻言,差点沒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只清楚一点,只要对方一动手,他毫不怀疑自己带来的人,包括自已,都会全部留在这里。而且还是死得毫无尊严,全无任何价值。 一千零五十七章公平对决 "很好!"云无涯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冷冷地道:"那还等什么?兵对兵,将对将,直接开战就是!谁灭了谁,不是放狠话就能决定的,打过才知道!" 莫大统领闻言,差点沒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只清楚一点,只要对方一动手,他毫不怀疑自己带来的人,包括自已,都会全部留在这里。而且还是死得毫无尊严,全无任何价值。 为了一个抢人媳妇的恶棍禽兽去报仇,本身就是一件有违本心,极不光彩的事,不仅会将自己赔进去,就连这些紫云卫也会死不瞑目。 死忠紫薇峰是一回事,但如此憋屈可耻的死却又是一回事!所以,绝不能出现这种局面,这绝不是懦怯退缩,而是策略,更是一个为将者应有的明智之举。 而且,这一战很可能引发的后果,将会不堪想的可怕。在莫大统领的心里,像少峰主这样的恶棍禽兽,就算还活着,迟早都会祸害紫薇峰。如今死了,都要掀起两大山峰的火拼,简直就是个天理难容的人渣。 "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捉拿残杀少峰主的一干凶犯,纯属江湖纷争,完全没有一点想要冒犯碧雪峰的意思。所以,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莫大统领尽可能的放下身段,勉强的挤出一抺苦笑,那模样简直比哭还要难看得多。 "误会?"云无涯冷笑了一下;"姑且算是吧!只不过,你们紫云卫即然插手江湖纷争,那我碧雪天卫自然也不会落于人后,那就权当作一场江湖火拼吧!" 这话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开战上,虽然性质变了,却是换汤不换药,其结果都是一样,甚至更可以毫无任何忌惮出手,简直就是存心想要保护一干凶犯。 "你知道我们并不想与碧雪天卫对上,这不是在故意为难人吗?"莫大统领终于沉下了脸,语调也由沉稳转成了锐利;"这种两败俱损的结果,相信谁也不愿接受!" "这话倒说得也是!"一直没有言语的慕容轻水,突然出声道:"但,眼下的状况,你要拿人,我要维护,双方都势同骑虎,沒人愿妥协让步。如此僵持下去,终究还是难免一战。" 莫大统领皱了皱眉,他自然看得出两人一个是唱红脸,一个在扮白脸,沉声道:"只要能避免双方大火拼,姑娘有什么建议,还妨说出来听听?" 慕容轻水略微的沉呤了一下,淡淡地笑道:"我倒有个折中的想法,或许还真能免去一场沒必要的纷争。却不知莫大统领是否同意?" "哦?"莫大统领眼睛一亮,疑惑地道:"如何折中?不会是要我与再两位战上一场,来决定谁退出吧?" "我们有这么无耻吗?"慕容轻水鄙视的瞥了他一眼,整容道:"到了你我这个层面,也不屑介入这种纷争,只须在一旁做过个监督鉴证。你们不是前来捉拿凶犯的吗?那就来一场公平的对决,若沒有强大的实力震慑,又谈何擒拿凶犯?" "你是说与这些凶犯公平对决?"莫大统领皱了皱眉,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一件十分荒唐可笑的事:"与一干凶犯讲公平,姑娘不是在说笑吧?" "所谓的凶犯一说,也只不过是你们单方面的硬扣上去的罪名而已。难道有人要强抢你女人,并且还要灭你满门,你会乖乖的冼干净脖子等着挨刀吗?"慕容轻水仍旧淡笑的说道,语气中却是充满了说不出的讥讽。 "这……" "你不用回答,将答案留在心里就是了。"慕容轻水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已不着痕迹的逐渐掌控了整个局面的主导权,以她一代女军神的智慧,又岂是这些修者可以想象的,就算将这些紫云卫直接卖了,都会欢天喜地的帮着数钱。 "你们此行也不过是来为那禽兽报仇而已,就別拿"凶犯"二字挂在嘴边说事了。至于说到公平,正常情况下,只有在实力对等的基础才能成立。或许在我们到来之前,以紫云卫的强势,所谓的"公平"二字,就像风一般沒份量。只不过,眼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不是吗?"慕容轻水浅笑盈然,不带一点烟火气的在陈说一个事实,让人生不起反驳之心来。 莫大统领自然弄得清当下的势态,自己一方已失去了绝对的优势,甚至还隐隐稍落下风,对方可是有两位灵神存在,如果一旦真动起手,除了自已,他一点不怀疑整个紫云卫都会被留在这里。所以,对方提出的公平对决,倒也不失为一个最佳的方案。 形势比人强,莫大统领冷漠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很难看的苦笑;"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却不知是一个什么对决法?" "很简单!天外楼只有十二人,你们可以任意挑战其中的任何一人,但只有五次挑战机会。其中只要有一埸获胜,便算对方输。输的结果就是无条件的束手就擒,我碧雪天卫不会再出手阻拦。如何?"慕容轻水抛出的饵的十分诱人,这也是对方此行的终极目的,实在找不出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更何况,挑战的主动权在对方手中,而这五胜一的机率几乎占尽了最大的赢面。 "此话当真?"莫大统领听得呯然动心,两眼发光,透出一抹甚感意外的惊喜之色。这种好事,有些天上落陷饼的感觉,没人扛得住如此大的诱惑。 "当然!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五场皆败,那就同样的无条件退出我碧雪峰的地界,从此不得再愈越一步。"慕容轻水神色一肃,冷厉的道。 "可能吗?哈哈!"莫大统领仰面哈哈,不以为然地道:"万一不幸被你言中了,那还有什么颜面捉拿凶犯?" "请注意用词,这里沒有所谓的凶犯,只有公平对决。"慕容轻水面若冰霜的冷哼道:"在此之前,双方都要发下血誓,不得失信。" 莫大统领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像是对自己的属下有着绝对的信心。自己一方的紫云卫会输吗?重新掂量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势态,他虽不清楚天外楼一干人的实力,但却知道他的五个统领可是都有着生死境巅峰的战力,输的可能当真只是"万一"。 片刻之后,双方慎重地发下了血誓,慕容轻水这才朝着山峰之上的天外楼众人,遥遥的打了个手势。彼此虽然相距千米,陆随风等人却仍能将山脚下的一切变化尽收眼底,虽听不清双方之间的言语争锋较量,却对慕容轻水的能力有着充足的信心,以陆随风的智商,略为的沉思一下,大致已猜到发生了些什么?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十二道黑衣裹身,黑巾罩面的人影,一字排地悬浮于虚空,一个个踏空而下,似若踏着层层云梯拾阶而下。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人对空间之力的运用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比之虚空掠行的难度更是要大得多。 "哼!一群凶犯也敢在这里虚张声势,当真不知死活!"紫云卫的阵营中有人不屑的冷哼出声,话音刚落,便突然被一只无形大手卡住脖子,喉咙间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挣扎声,嘴角已有大量的血水溢出。 "有人再敢提"凶犯"二字,死!"云无涯仍背负着双手,这声音从他的口中一字字的吐出,就像是来自九幽深渊,冷浸彻骨。 无形的大手消失,那名嚣张的紫云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目中充满了无尽的惊惧,顿时引起一片骚乱哗然,像是都被这种恐怖的手段给震慑住了。这才知道在灵神境大能者的面前,再多的生死境都堪比蝼蚁般存在。 莫大统领冷漠的脸上沒有任何变化,眼眸深处却是掠过一道怒色,带着几分忌惮的瞥了云无涯一眼,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气息,甚至比那位白衣女子更危险。 当下的势态,对紫云卫一方十分有利,莫大统领可不想再节外生枝,强压住心底怒焰,之前的一幕像是从未发生过,招了招手,一个紫甲统领越众而出,四十出头的模样,体形挺拔健硕,给人厚重如山的感觉,却又蓄藏着暴炸性的力量。每朝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地面似乎都会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充满了强大的气埸,大有先声慑人之势。 一双惊电般的目光在十二个黑衣人的身上来回不定的扫视着,良久,目光终于落在一个黑衣人身上,定格了,不再移动。 朝着选定的那个黑衣人招了招手,随即一脸凝重地后退数步,两脚八字微张,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瞬间蔓延开来。狮子搏兔须倾全力,容不得有絲毫的轻敌之意。更何况他根本探测不出这些黑衣人的实力修为,只能凭直觉任意选择一个。 被选中的黑衣人身形略显得瘦削了些,走路的姿态看上去有点女儿态的味道。 "一上来便摆这副不动如山的防御架式,是不是显得太过谨慎了?”語音娇柔婉转,果然是个女子。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不动如山 被选中的黑衣人身形略显得瘦削了些,走路的姿态看上去有点女儿态的味道。 "一上来便摆这副不动如山的防御架式,是不是显得太过谨慎了?”語音娇柔婉转,果然是个女子。 紫甲统领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抺惊诧;“嗯!你怎知道?”自己的确摆出的是一副防御的势态,对方竟然一眼便能看透,更令其打起了十二分心神应对;“不过,你说对了一半。” “我知道!你最擅长的是防守反击,没说错吧?”黑衣女子嘴角扬了扬,含着一丝不屑的意味。 “这你也能看出来?”紫甲统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再次微感惊异的道。 “切,我那有这般利害,而是你所摆出的势态出卖了你,真正的防御有如坚岩磐石,不动如山。而你却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看上去静如处子,动若脱兔。”黑衣女子一语便道破对方个中的玄机。 紫甲统领闻言耸然动容,这可是紫薇峰的秘传绝学,其中 包容了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有绵柔似水,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 "先置身于不败之地,随之再以柔水之势与敌周旋,最后再以雷霆一击之势击溃对手。果然是环环相连,絲絲如扣……不错的绝学!"黑衣女子轻声细语地喃喃道,不知是在赞叹,还是在刻意的讥讽?脚下却莲步盈盈地朝前去 ,双方相距不足十米,见对方开始凝神聚气,这这才停住前行的身形。 紫甲统领的瞳孔在急剧地收缩,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双手不知何时紧握着一把厚重的虎头大刀,双目精光灼灼地盯住对方。 "你这是要将先机送给对手了,那还客气什么?"黑衣女子话落,缓缓地踏出一步,一抹璀璨剑光随之乍现即逝。 铿锵! 这一剑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却被紫甲统领给挡下了,的确令人感到意外。当然,如非陆随风在上埸之前特意的叮嘱,要尽可能的隐藏实力,否则,在这一剑之下都会倾刻便会被重创。 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敏锐的反应力也相当不俗。 紫甲统领此刻的感受却是无比的震撼,被这看似随意而漂浮的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想想都惊悸不已。身上的气势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有如山岳屹立。 那黑衣女子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只不过这次可以清楚地看见她手中的剑:很窄,二指宽,很薄,有如蝉翼。 就是这一把剑,飘飘的递出,看上去十分虚浮,蝉翼般的剑身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危机感骤然升起,紫甲统领浑身元力急剧地鼓荡,至使整个防御有若一个澎涨的球体,如遭遇的蛮力猛斩狂劈,都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然而,这一剑仿佛如一枚十分锋利的尖针,直令对方感到心脏在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剑尖,心里禁不住一阵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就是这样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缓缓地,颤悠悠地切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黑衣女子的身上没有什么强大的气势,甚至连一絲元力的波动都感觉不到。那双握剑的纤纤玉手却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紫甲统领的脸上布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全身的元力全部凝聚在手中的虎头大刀上,宽大的刀身死死顶住不断朝前推进的狭窄而锐利的剑锋。 一股股绵柔的潜劲顺着长刀的刀身不断地涌入手臂,一种撕心裂肺的酸麻感令人感觉十分难受。骇然中,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黑衣女子的剑身。 这一剎那的反击,令黑衣女子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顺势划出一道弧线,一抹精光随之绽射开来,有若天外飞星般直向对方的面门奔袭而去。 这紫甲统领心志却异常坚定,虽惊而不乱,手中的虎头大刀飞速荡起,刀剑骤然在空中相撞,发出轰然爆响。强大的震荡余波令紫甲统领的身形暴退数步,双手颤抖不已,体内顿感一阵气血翻腾。 引以为傲的防御,不动如山的气势顷刻崩溃。紫甲统领双目布满了血丝,全身元力凝于虎头大刀之上,发出嗡嗡颤响。 横江断流!一道璀璨光华划过天穹,斩破虚空,夹着雷霆万顷之势,震撼劈杀。 黑衣女子的身形在这一刻突然虚幻起来,时聚时散,漂浮不定,令对方狂暴的刀势无法准确的牢牢锁定对方的身形。 轰! 雷霆一刀终于斩落,坚硬的地面碎石纷溅,尘埃飞掦。搏命一击,虎头大刀斩落的同时,整个身躯也随之骤然定格。 紫甲统领嘴角突然有血溢出,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穿透了紫甲,插入了他的胸脯,锋利的剑尖从背心透出。血!一滴,二滴,三滴…… 剑出,鲜血湶涌喷射,紫甲统领硕大的身躯轰然仰天倒下,尘土飞溅。 黑衣女子还剑入鞘,连看都未看躺在血泊中的紫甲统领一眼,只是朝着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俏皮的眨了眨眼,而后莲步轻摇地翩翩转身离去。 还在抽搐着的紫甲统领被人抬了下去,这种贯胸而出的创伤,大多都非常严重,侥幸不死,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紫云卫一方首战告负,莫大统领的双眉挤成一堆,冷漠的脸上透出难以掩饰的惊怒之状,每输一场都意味着少一分胜算。只不过,这也只是一埸初战而巳,还有四次机会,赢面仍旧很大。沉住气,千万别自乱阵脚,影响下面的挑战。 一片哗然惊嘘之后,紫云卫的阵营中又走出一个紫甲中年男子,四十一二岁的样子,长相平实无华,气息内敛,如不细心查探,很难感知那若有若无的元力波动。步履轻盈,踏在坚实的地面,仿佛踩着柔软的草坪上,给人一种点尘不惊的感觉。 有意思的是,这中年男子挑了半天,因为这十二人皆是黑巾罩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下又选上了刚才战过一埸的那位黑衣女子。难道是对方是有计划的玩车轮战不成?偏偏就没人挑选那个看上去最娇小的黑衣人,黑巾下的那双凤目中因失望而透出点点青光;咋就这么背运呀? 双方相距十米左右,紫甲中年男子的身上突然透出一股有若实质般的气浪,汹涌澎湃,撕裂空气,山崩地陷般的朝着对方漫卷而去。 黑衣女子看似沉静如水的身躯也同时迸发一股庞大浩瀚的气息,肉眼可见的一团团白云滚荡,层层叠叠,不断荡起的一波波强劲无比的滔天雪浪。任由对方一往无前的狂暴气流肆虐地冲击,始终难以寸进分毫。 双方一上来便在气势上展开了抗衡搏奕,持续的僵持和撞击中,四周的空气不断爆出噼噼啪啪的炸响,沙石尘土飞扬,声势惊人。 紫甲中年男子的气息每增大一分,对方的气息也同样提升一分。气势与气势的碰撞搏杀,令得一方天地空间都在不断发出嗡嗡颤鸣,扭曲搖晃不定。 紫甲中年男子的气势像是已攀升到了顶点,脸上的青筋一条条逐渐凸起。黑衣女子却仍是一派从容,云淡风清的样子。 吼!紫甲中年男子突然吐出一声震天暴喝,一道耀眼的红光随声破空而出,瞬间凝聚成一只赤虎虚影,浑身上下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整个空间的温度急剧上升,所有人顿觉身上的水分都在蒸发,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一声虎吼响彻天际,四爪撕裂空间,卷起漫天火焰风暴,肆虐狂暴地向黑衣女子俯冲奔袭而去。彼此相隔十来米,烈焰虎影未至,已令人感觉到烈焰的高温蒸腾,空气仿佛弥漫着燃烧的气味。 赤虎裂天! 震吼声中,紫甲中年男子手中不知何时突然握住了一把大剑,一道赤红的光芒划空,仿佛一颗燃烧的星辰。 锵!与此同时,但听一声清脆的鸣响,黑衣女子的剑也在这一刻呛然出鞘,一抹耀眼的银光似若惊电撕破天际。顷刻,一朵朵,一片片闪着银光的白云汇聚成浩瀚云海,滔天雪浪翻卷,转眼便将狂暴的火焰赤虎席卷吞噬。 肉眼可见,片片白云在燃烧,赤虎身上的烈焰火光不断地膨胀,收缩,再膨胀,再收缩…… 苍茫的云海中,飓风骤起,瞬间化成一道道的锐利风刃,肆虐无忌地斩割,撕裂着火焰蒸腾的赤虎。无数流星火焰漫空飞溅四射,尉为壮观。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藏龙卧虎的天外楼 苍茫的云海中,飓风骤起,瞬间化成一道道的锐利风刃,肆虐无忌地斩割,撕裂着火焰蒸腾的赤虎。无数流星火焰漫空飞溅四射,尉为壮观。 片刻,赤红的光芒逐渐地暗淡下来,赤虎的虚影被锐利的风刃逐一分解开来,最后暴出轰的一声震天炸响,无数火球漫空绽放,化作点点火星,如同璀璨烟花。 烈焰的赤虎的虚影随之溃散消失,苍茫云海也相继悄然退隐。两种不同剑势的比拼博弈,惊心动魄,风云变色。 紫甲中年男子剑势崩裂,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旋即一挺胸背稳住身形。双眉一挑,含怒大步跨出,手中大剑再次暴然挥起,一道赤红如血的剑芒从剑身中倏地脱闪而出,奔雷般地直向对方斩劈而去。 这一剑来得太突然,剑速快得更是令人猝不及防。 黑衣女子连念头都来不及转,赤红的剑芒已奔至面门,凭着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惊凤摇首! 但觉一抹凌厉无比的剑风从耳边轻啸而过,噗!黑巾面罩骤然撕裂开来,三千青絲飞掦,耳鬓青丝被如血的剑芒划削而过,一缕断发青絲飞扬飘洒。 对一个女人而言,每根青丝都身体的一部份,十分珍惜怜爱。对方一下削去了自己的一缕青丝,简中直有如要了她的命。女人一怒,地裂山崩,眸中杀机一闪,一抹剑光仿佛从虚无中突然生出,由下而上闪电撩起。 紫甲中年男子必杀一剑意外刺空,虽惊未不乱,手腕顺势一转,血红的剑光直朝着对方白晰的颈项间横削而去,至于怜香惜玉,摧花折柳什么的,已全不放在心上,唯一的念头便击败对方,即使割下一颗美丽的头颅,也不会眨眨眼。 紫甲中年男子的目光十分坚定,但,一抹寒星在自己眼前飞速放大时,如不急速闪避,手中大剑倘未触及对方颈项,自己身体已被对方如电剑芒撩成两半。 大脑飞速的地断判下,毫不迟疑地选择了闪避。这一闪之下,已然先机尽失,对方剑势如电惊射,一剑,二剑,三剑…… 急速的退闪中,连挥剑格挡的时间都没有。唯有的只是闪避,不停的躲闪,转眼间身上的紫甲已如漫天蝶舞,四下纷飞洒。全身上下已被对方森寒的剑气划出数十条血痕,看上去血迹斑斑,有如一个血人。 紫甲中年男子虽然伤痕累累,付出了空前惨烈的代价,却终于抓住了一丝反击契机,倾尽全力挥出一剑。这空前强大的一剑,凝聚了体内所有的元力,势在孤注一掷,一决胜负。 惊天一击斩出,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随即便发现对方剑势竟然已经后发先至的奔袭而来。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击向自己的全身要害,迫使自己斩出的惊天一击之势不得不回徹自救。攻防再次颠倒转换,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个堂堂的生死境巅峰高手,竟被人逼得左至右挡,上蹿下跳,甚而连脱身逃命都变成了一种美好的奢望。 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强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身形陡然凌空暴起,剑气如虹,伴着一声虎吼:狂雷惊天!一道赤红的剑芒划破天穹,虚空劈落。 紫甲中年男子人在虚空,一剑斩落之际,但觉对方身形一闪,骤然呈现五六个一模一样的影像,手中之剑不觉一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斩向哪一个影像。 “滚!”微愣之际,耳边忽然传出一声娇喝,身躯如遭重击,瞬间飞了起来,有如腾云驾雾飙飞出去。 轰!一具身体从空中飞坠而下,重重的跌落地面,口鼻喷血,当场晕死过去,生死不知。 一个看上去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将一个生死境巅峰高手打得如此狼狈不堪,实在令人惊叹之于,更是唏嘘不已。 适才惊心动魄一幕,众皆心下骇然。尤其是紫云卫一方,本来满满的一腔自信,瞬间再次迅速下滑。 尤其是那位莫大统领,一张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神情间显得忧心忡忡,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揪着心揑着汗。心底忽然莫名的生出一种患得患失感。此一行,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天外楼竟然会藏龙卧虎,或许这本就是一处龙潭虎穴,难怪少峰主一干人会栽得如此凄惨。 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应下了这种挑战,但眼下已成骑虎之势,巳然欲罢不能,唯有硬挺下去。千思百想间,甚至怀疑这本就是一个套,一个早巳挖好的坑,像是等着自己往里跳? 黑衣女子将脱落的面罩重新戴上,但真颜巳显露,相信接下来,应该再无人敢挑战这尊恐怖的女杀星了。 血誓已经立下,不管愿不愿意,挑战仍要继续下去,不到最后一刻,仍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莫大统领车轮战的谋划,正常情况的确是个十分不错想法,五个人连续不断的挑战对方一人,就算耗都要将人耗死,可谓已立于不败之地。然而,现实很残酷,这黑衣女子所表现出来的战力,已远远的超出了之前的预判,若再继续下去,其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 果然,又有一个紫甲统领跨步便排众而出,一双狭长的鹰目中直透杀气,抬眼望向一众黑衣蒙面人,连想也未想一下,抬手便在其中随意地点了一个。在他看来任谁都一样,势必都会倾尽全力的一战。 两道人影面面相对,彼此的眼中同时绽射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仿佛剑气冲击,炸裂开来,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你看上去好像很强!”紫甲鹰目人手握剑柄,脱口道。 “你却不够强!”黑衣人冷冽地道,听口音应该是罗惊鸿,他的修为应该只比对方稍强一线,彼此的实力悬殊不大,此战势必相当精彩。 “果然够狂!”紫甲鹰目人缓慢地拔剑,剑身与剑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刺耳,令人的心脏都在禁不住收缩。 下一刻,一道炽亮耀眼的光华已从剑鞘中绽射开来,无比凌厉的气息瞬间迸发,势若苍鹰展翅,扭曲空间。 罗惊鸿目光冷峻,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凛冽,呼啸的劲气仿佛都在刻意的回避,绕身而过。 长空鹰击! “我之剑劈天裂地,撕裂破碎一切!”紫甲鹰目人一字一句地道,拔剑的速度随着话音的节奏缓缓出鞘,一抹刺目的光华,仿佛撕开苍穹,石破天惊般飞射而出,快,猛,狠,杀气凛然。 叮!一声清脆鸣响。对方芒剑芒临身三寸之际,罗惊鸿的剑这才方自出鞘,紫电流光瞬间倾射而出,一剑挥出,已精确无误地点击在对方剑尖之上,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 紫甲鹰目人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剑定会被对方封杀,两剑相撞的刹那,手腕一振,瞬间暴刺出数十剑,剑剑不离对方要害死穴,剑剑绝杀,必杀,无尽的锋芒洞穿一切,绞杀,撕裂一切。 无数锐利的剑芒纵横绞杀,刺透,切割,撕碎,罗惊鸿的身形肉眼可见,已在顷刻间便分崩离析的撕裂开来了。 "如此轻而易举地便绝杀一位至强高手,可能吗?"紫甲鹰目人的心中存着质疑,但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切割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浮现出来,对方的身形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毫发未损。罗惊鸿的残影由元力幻化而成,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心神微惊之际,一抹紫电剑芒巳破开剑影,直向紫甲鹰目人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紫电杀气令皮肤生寒刺痛。 铿锵! 紫甲鹰目人在半空,虽惊而不乱,迅速回剑荡开袭来之剑,顺势反击而出,一气暴闪百剑,斩,劈,削,刺,切......势如苍鹰凌空搏击,霸气裂天。 叮叮叮!两剑不断碰撞,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剑的撞击,紫甲鹰目人都会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紫电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手中大剑几乎脱手而出。 罗惊鸿则是挥洒自如,紫电剑气纵横,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紫甲鹰目人越战越惊,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是连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跃上半空,双脚连连蹬踏,整个身躯就像是腾空掠起的飞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手中大剑挥动中,将所剩的元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上,一层淡淡的青色光泽闪烁流淌,喷出剑尖寸余,吞吐不定。 第一千零六十章就算毁约又如何? 紫甲鹰目人越战越惊,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是连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跃上半空,双脚连连蹬踏,整个身躯就像是腾空掠起的飞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手中大剑挥动中,将所剩的元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上,一层淡淡的青色光泽闪烁流淌,喷出剑尖寸余,吞吐不定。 怒鹰天斩!一道青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撕裂空气,留下一抹淡青色的划痕,飞速劈斩而下。 斩落的青光剑芒,足有数十丈长,肆虐狂暴,浓烈的杀气汹涌澎湃,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罗惊鸿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瞳孔骤然收缩,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全身气息陡然一变,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紫电光圈。 青光剑芒锐利无比,只在呼吸间便轻易的撕破了圆弧紫电光圈,正欲摧枯拉朽斩碎一切,却陡然地被一团回旋的紫电气劲包裹缠绕住,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有分毫寸进,强劲的青光剑芒在绵柔的紫电劲气中不停吞吐颤动…… 孤注一掷,紫甲鹰目人的倾力一击的绝杀之技,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从半空急坠而下。 整个惊险搏杀的过程,自始至终,只在数个呼吸之间便已结束。紫甲鹰目人此刻却是口喷鲜血,头下脚上地由半空倒栽而下,如无人即时救援,必将*炸裂而亡。 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人人皆是有心无力,只能睁眼望着溅血的惨剧发生。 一尺,头离地面仅只剩一尺之遥,几乎巳无回天之力。 众皆认为必死无疑之际,骤见慕容轻水的玉手从如雪的衣袖中探出,一团白云像是从虚无中凭空生出,无比轻柔的将那具急坠而下的身躯托住,随之轻缓地降落在地面。 "你没事吧?"莫大统领上下打谅了一番,见其浑身只有些许轻伤,并无性命之忧。 "我沒事!"紫甲鹰目人挣扎着立起身来,摇了摇头,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方才与死神擦肩而过,如非有人出手相救,只怕此刻*炸裂而亡。惊魂归窍,大脑一清,这才意识到救自己一命的竟然会是对方之人,眼中透出一抹感激之色,冲着慕容轻拱了拱手,苦涩地一笑…… 三战皆败,这已经不能用侥幸和意外来形容了,整个紫云卫的气势又滑落了几分,莫大统领仍沉着脸,眼角的肌肉却禁不住地抽搐了几下,每输一场,胜机便少了一成,离败局更贴近了一步。无论心中如何纠结,接下来的挑战仍要继续下去。 "哼!何必与这些天外楼的凶……继续这般单打独斗的挑战下去,不如趁此机会一涌而上的全部拿下,就算毁约又如何?难道还真敢与我紫薇峰开战不成?"一个面白无须的紫云卫附在莫大统领的耳边,带着娘娘腔的尖细嗓音,嗲声嗲气地低语道。 莫大统领闻言,无比厌恶皱了皱眉,是个男人听到这种音调都会感到极度的恶心。更何况此人并非紫云卫之人,而是上面派来的督察,这是个惯例,紫云卫的每次行动都是如此,这些人几乎都是来自峰主身边的红人。 "你这废物给本我闭嘴!再敢多说一句,宰了你!"莫大统领声色厉俱地怒喝道,一点沒给这位修为平平,只会偷须拍马的督察絲毫颜色。且不说双方已立下了血誓,毁约的后果会非常严重。以眼下的势态,如果真动起手来,除了自己之外,只怕带来的一千紫云卫,将无一人能生离此地。 "你……应该知道行动失败的后果!"面白无须的督察恼羞成怒的跺了跺脚,却是不敢再继续煽风点火。 "如果你不想被人分尸的话,就闭上你那不男不女的娘娘腔。"莫大统领鄙视的瞥了这个靠卖*上位的人渣一眼,挥了挥手,示意挑战继续。 此时,已有两人相对而立,双方都沒有刻意作势,看上去平平淡淡,自然随意。紫云卫这次的挑战者,是个身形瘦削修长的中年男子,一看就属于那种灵巧形的战斗类形,他所挑选的却是一个体形笨肥胖的黑衣人,欧阳无忌。 这个紫云卫的想法很简单,这类体形笨肥胖的人,行动通常都尤为滞缓,反应总是拖后半拍,以他灵巧善变的战斗风格,总之应该好对付一些。 未战,两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在同一时间射向对方,撕裂空间的阻碍,在虚空中骤然相撞,发出嚓嚓嚓的摩擦声,尖锐刺耳,闻之头皮发麻。 "嗯!果然有点份量,有资格让我岀手。"一次试探的视线攻击,令那位紫云卫微微动容道,似对这胖子的表现也是大感意外,同时也激发了心底浓烈的战意。 “你虽不够强!但即挑选了我,所以,尽管不情愿,却没有不出手的理由。”胖子欧阳无忌实话实说。 “够狂!你可知我的修为?”那位紫云卫不以为然地道,进一步试探对方的深浅,虽看不清对方的实力修为,却不信能高过自己。 “当然!无限接近半步灵神境而已,还不至于让人惊颤。”胖子欧阳无忌的为人真的挺实在,如实回答道,"不过,你却无法断定我的深浅,所以你未战巳疑神疑鬼,至少巳输了一筹。" 那位紫云卫闻言微皱了皱眉,适才有过一次眼神的交锋,稍弱一点的人不但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还会遭受重创,但眼前的这个胖子却是毫发无损。的确很强,但还没强到可以忽视自己的地步。 “敢如此忽视我存在的人,下场通常都十分悲惨,你也不会有所例外!” “是么?你未免也太过坐井观天,小视天下了!能轻松战胜你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别太拿自己当回亊了。”胖子欧阳无忌的确又是实话实说,但入他人之耳,只当做虚张声势而已,绝无人会轻易相信。 “哼!你一个世俗界之人,再强也只是一条稍大的虫子而已,少在这里故弄玄虚。”那位紫云卫坚定地作出了判断。正常状态下,他的认知非常正确,只可惜唯独他们这群人,根本就不在正常的范畴内。 "你即这般自信,那你认为自己有几分胜算?”那位紫云卫不屑地冷哼道。 “一分都没有!不过,劝你还是倾力而为,不要有所保留,否则,一定会输得十分难看。”欧阳无忌像是十分善意的提醒道。 一分都没有,是什么意思?好像后面的话才是真正的回答。那位紫云卫闻言愣了愣,像是豁然明白过来,竟是被这个人畜无害的胖子给彻底蔑视和戏耍了。 锵!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出。这是那位紫云卫的剑锵然出鞘,一道寒光划空,剑未至,一股无形的剑压巳狂暴的冲向胖子,寂静无痕的空气顿时如水纹涟漪般地荡漾开来,被拉扯扩展到了一个极限。 唰的一声!胖子的大剑也在瞬间出鞘,一道惊天长虹乍现即灭。奔涌而来的剑压水纹涟漪,随着空气被齐齐剖切开来。 “好雄浑的剑势!”那位紫云卫也是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声。话落,身形忽然脱离了地面,恰似一条飞龙凌空掠起,右手在虚空中抓住剑柄,再次瞬间拔剑出鞘,切开空间,划岀一道诡异的弧光,电闪般地飞斩向胖子。 这一剑非比寻常,蓄满了元力,如非同等阶位的修为,触之即死,挡之立亡。无限接近半步灵神境的气势威压,在这一刻显露无疑。一剑斩出毫无征兆,似若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对方避无可避,唯有硬抗一途。 剑未至,剑芒闪烁吞吐不定,无比强大的气机牢牢地将胖子彻底的锁定,换做常人此刻只怕被骇得惊魂出窍。 只不过,这胖子早巳脱出了常人的范畴,神色冷然,波澜不惊。直至剑气临体不足三尺,才见一抹惊虹骤然划空而出。 锵锵锵!无数道精光强强相碰,连连撞击,剑气剑芒在相互撞击中破碎,化作无数金星银芒绽放四方。 那位紫云卫的雷霆剑势被破,正欲凌空变招,忽见三道五丈长的银色剑芒分别从三个不同方位,朝着自己劈斩而来。心神一惊,方寸并未错乱,脚点虚空,一式飞龙在天拔空冲霄,三道奔雷电闪般的剑芒已斩落而下,险险从脚底一闪即逝。 惊龙归穴!那位紫云卫身形在空中陡然反转折向,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银色电芒,仿佛来自天际深处,划破空间的阻碍,直朝着胖子飞速迎面闪击而至。 那位紫云卫的临场应变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达到身随意动的境界,整个攻击过程一气呵成,有若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你强任你强,轻风拂山岗 惊龙归穴!那位紫云卫身形在空中陡然反转折向,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银色电芒,仿佛来自天际深处,划破空间的阻碍,直朝着胖子飞速迎面闪击而至。 那位紫云卫的临场应变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达到身随意动的境界,整个攻击过程一气呵成,有若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胖子欧阳无忌一剑劈出,分斩对方三大要穴,忽觉眼前一空,敌踪竟然尽失,微惊之际,一道银电巳闪击而至,纵算自己剑速再快,也已是无力回防。 千钧一发之际,心神一动,凌波微步立现,身形一阵飘移闪动,前赴后仰,看似歪歪倒倒,却偏偏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对方势所必杀的惊天一剑。 来而不往非礼也!胖子一怒之下,愤然跨入虚空,凌波微步再次展开,手中大剑同时劈斩而出。 顷刻间,风云色变,鬼神惊颤。 剑势一往无前,大开大合,剑剑劈山断流 ,势若滚滚洪流奔涌卷席,一浪更似一浪, 剑气纵横有如惊涛拍空…… 每一剑的角度和方位都不尽相同,每一剑都杀气凛然,寒芒绽放,但见剑影重重,根本难以判别哪一剑才是真实无虚的致命一击。 那位紫云卫惊骇之下,没有时间让人耐心地去判断分析,锋芒无尽的剑气转瞬便会将人斩劈开而来。 惊龙归穴,本是他的必杀绝技,出道至今,还未曾有人能从这惊天一击中得以全身而退。而眼前的这胖子不仅做到了,还同时布下了惊天杀局,只需一个误判,自己必然会被对方当埸分尸。 作为一个真正的顶尖高手,绝不会愚蠢的去辨别这些剑势的真伪,因为每一道剑光都可能带走你的命。虚即实,实也会瞬变为虚。所以,他选择了垂眉闭目,不为重重剑影所惑,心静如水,空无一物,心神清明,自然纤毫难隐。 下一刻,他终于动了,一剑斗然划空而出,同样生出数十种变化,精准无误地荡开了对方所有的如山剑芒。 对方的剑势轨迹,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精神意识之内,绝地反击,一剑劈斩,有如惊雷炸响,快到极致,透过对方剑影,飞刺对方面门。 剑未至,剑气巳透出剑尖直逼胖子的眉心处,头皮顿然生出一阵隐隐的刺痛之感。 那位紫云卫的绝地反击,势若奔雷电驰,势不可挡。一旦被剑势锁定,很难轻易摆脱,胖子也不例外,此刻就算施展凌波微步的身法,无论如何闪避都难摆脱对方剑势的封锁。情急之下,唯有冒险一试从云无涯那里偷学而来的百变残影身法了。 锋芒无尽的剑锋瞬间穿透对方头部,那位紫云卫的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因为他的剑锋之上竟然毫无着力之感,仿佛刺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直到那具身形自行碎裂,这才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那明明被自己剑势锁定的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惊天长虹从自己的侧面斩劈而来,惊骇之下,身形暴闪急退,怎奈自己无论怎样退闪,那如山的剑压始终如影随形,穷追不舍。 那位紫云卫一连数十次身形变幻,却依然无法摆脱对方的如虹剑势;怒龙惊天! 此刻的那位紫云卫似巳被对方逼入绝境,再次展开绝地反击,剑如怒龙惊天奔腾,狂击对方斩落而下如虹剑势。 轰!惊天的剑气,剑意,剑势,在虚空强强交击,整个空间一阵震荡,扭曲。 那位紫云卫的脸色骤然剧变,发现自己握剑的手竟被震荡得发麻,虎口处已有血溢出,手中之剑似有脱手飞出之势。 沒想到这一身肥肉的胖子,竟是在扮猪吃虎,不仅在剑技,剑意和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自己一筹,本想凭着自身强大的修为底蕴镇压对方,所谓一力降十会。殊不知…… 已没有时间往下想,只见这胖子的身上气势斗然一变,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元力喷薄而出,令人生出一种高山仰止之感。 一剑劈空斩出,没有花哨的变化,大起大落,一往无前,势若雷霆万倾,天河倒悬,看似简单的一剑,实乃大繁至简,竟让人有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坐以待毙绝不是紫云卫的风格,心下一横,虚空侧身挪步,手腕顺势一抖,斜削对方握剑手腕。你斩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完全一副两败俱伤的拼命剑招,迫使对方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 眨眼之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了数十种剑招,诡异的是,双方的剑势竟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无声的摶杀中,剑气纵横,人影翻飞的埸景嘎然而止。众人一眼望去,但见两道人影地踏空而立,相距十来米,静静地对峙着。 一片静寂中,突然响起一声痛苦闷哼,接着,便见一把剑从虚空中飞坠而下…… 一滴,二滴……有血从虚空滴滴洒落地面。 其中一人握剑的手腕处现出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血正是从手腕间滴落下来。 “我败了!”那位紫云卫握住滴血的手腕,语音有些苍凉,失落地道,“能告诉我,你的真实修为吗?” “不知道!或许比你略高一线。”胖子冷声道,转身跨下虚空。 那位紫云卫闻言愣了愣,只高一线?可能吗?回想起来适才搏杀的情形,这胖子貌似根本未出全力,倒是有点像高手寂寞,找人试招的样子。不由得苦涩笑了笑,随即便跟着降下虚空。 "如非对方手下留情,你这只手腕只怕巳被连根斩断了下来。"莫大统领一脸冷漠的说道:"此战当真给人上了血淋淋的一课,以貌取人,绝对是武者的大忌。" "更重要的是让我等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位紫云卫呼出一口浊气;"直到现在,竟连对方是什么实力修为都不知道,情何以堪?" "接下来还剩最后一埸,你认为还有胜的可能吗?"莫大统领望了一眼准备出战的紫甲副统领,不过才五十出头点,看上去犹似垂垂老矣,暮气沉沉,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不知道?至少我同样看不出这些人的实力修为,所以,不管挑选谁,接下来的这一战都胜负难料。"那位紫甲副统平靜地说道,便跨步走了出去。 四战连败,一众紫云卫的气势此时几乎巳落到谷底,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无尽羞愤和耻辱,似乎倾三江四海之水都洗不清,大有群情暴走之势。 最后一位被挑中的黑衣人,竟是气质儒雅的云天星,当他走出来的时候,那位紫甲副统领一直微眯着的眼中,突然爆射一道惊人的凌厉目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穿透虚空,锐利无比的锋芒落在云天星身上,令人皮肤隐隐生痛。 "半步灵神境!"云天星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真实修为,居然与自己的实力相当,的确是个不容忽视的对手。尽管如此,对他射来那道凌厉如剑的目光,仍然视若不见。你强任你强,轻风拂山岗。 两人对面而立,相隔十米。那位紫甲副统领的身上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穿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悄无声息地袭向对面而立的云天星。 一道冷冽的目光,亳不示弱的从云天星眼中绽射而出,空气中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泛起阵阵涟漪波纹。 彼此间仅是一个眼神的碰撞,*味便如此浓烈。接下来的战斗又将会如何?人人的眼中都充满无尽的期待,一场龙争虎斗的搏杀,必然惊心动魄,地裂山崩。 那位紫甲副统领微感惊讶地紧皱了一下眉头,直到此刻,仍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在他的眼中,对方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如此年龄充其量也不过是生死境高阶而已,这已算是高估对手了。这般渺小的存在竟敢对他散发出强大杀意,那是一种*裸的藐视,绝不可容忍,必须让他付出毁灭性的代价。 “都一把年岁了,一上来就用这种不入流的阴招,当真令人不耻!就你这副模样,绝对属于心术邪恶之辈”云天星不屑地冷声道。 “哼!你会为这句话流尽最后一滴血。”那位紫甲副统领阴寒地道,“本想留你一具全尸,看来是我太过仁慈了。” “是么?你就没想过自己的死相,一定非常难看。会不会被人劈成两瓣,满腹内脏洒落一地。”云天星十分血腥地冷笑道。 “希望你的实力如像舌头一般锋利,否则,我会将你身上的骨头一节节敲碎,让你生不如死。”那位紫甲副统领残忍地舔了舔嘴唇,手中突然闪出一抹青光,直朝着云天星无声无息的电射而去。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是么?你就没想过自己的死相,一定非常难看。会不会被人劈成两瓣,满腹内脏洒落一地。”云天星十分血腥地冷笑道。 “希望你的实力如像舌头一般锋利,否则,我会将你身上的骨头一节节敲碎,让你生不如死。”那位紫甲副统领残忍地舔了舔嘴唇,手中突然闪出一抹青光,直朝着云天星无声无息的电射而去。 阴寒至极青光在途中骤然爆射开来,瞬间弥漫出丝丝缕缕的青色丝线,泛起森冷的寒光四面扩散开来,坚硬的地面也被切割出丝丝裂痕。 眨眼间,云天星的身形已被缕缕青色丝线切割片片碎屑,在空气中四下飘散开来。 无耻的一击,偷袭见功,那位紫甲副统领的脸上刚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便凝固了。 "残影!"那位紫甲副统领惊觉之下,但见对方屈指连弹,点点寒星飞速地在眼前放大,骇然中的紫甲副统领,同时作出了反应,身形暴然飞退同时,挥出一片掌影,其间竟有血花喷洒绽放。 滴答,滴答!那位紫甲副统领的手心处有血在往下滴落,脸上的阴寒之气却越来越重,急剧收缩的瞳孔中散发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息。 一个照面,便有人受创见血,比之前的任何一战都更惊险,更惨烈火爆,彼此双方都生出了浓烈的杀机,看来唯有一方倒下,战斗才会结束。 “你果然藏得够深,差点着了你的道。”那位紫甲副统领满含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云天星,阴冷地言道,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震撼。对方的修为已大大地超越了他的预想,如此年纪便拥有与自己抗衡的实力,强烈的杀机再度蒸腾蔓延开来。 “你认为自己现在有几成胜算?”对方神色间的细微变化,又岂能逃过云天星的眼睛,戏谑地道。 “你认为呢?”那位紫甲副统领不答反问,他不会给对方摸清自己底细的机会。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云天星不以为然地问道,在他眼中看不到一点紧张情绪,很冷,很酷。 “这很重要吗?真与假都只是一句话,唯有打过才能见分晓。”那位紫甲副统领让自己的心境尽可能的平静下来,高手相搏最忌心浮气躁。 “如果我说你连一成胜机都没有,你可会相信?”云天星像似压根真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冷冽的神情间充满了无尽的自信。 “信与不信?战斗仍要继续下去,信与不信我都同样会出手。你也一样,不是么?”那位紫甲副统领利用双方对话的时机,让自己的心境彻底的归于宁静,重新回到了巅峰状态。全身气势为之一变,整个身躯笔直挺拔,仿佛一柄呛然出鞘的利剑直指苍穹,一脸冷傲之色显露无遗,双目开合间,寒芒如电,落在对面的云天星身上,意在先声夺人,以势慑心,令对方未战先生出怯意。 话落的同时,手中便多了一把剑,剑鞘尤为古朴,寥寥数笔勾勒出飘渺流转的云烟,充满了苍桑的气息。行家一看便知是一件天品初阶的剑器。 反观云天星,全身气息内敛,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神色间无悲无喜,似若古井无波,眼眸中寻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手腕一翻便握着一杆银色长枪,枪身上雕刻着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 两人相距十米,彼此身形微动,几乎在同一时间闪身掠向对方。那位紫甲副统领人在途中,手中长剑巳呛然出鞘,一道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剑意,天地间仿佛在这一瞬,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一片飘渺云烟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云天星见状,目光微一收缩,手中银色长枪当空微颤,一点紫光灿若星辰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对方袭来的剑尖上,火星飞溅,璀璨绚丽夺目。 紫甲副统领一声冷笑,手中长剑震颤间绽射一抹轻烟纤云,似若一束虚不受力烟云,完全忽视空间阻碍,无声无息,看似悠悠,下一秒却突然折向,奔电般直逼云天星的颈项间。 云天星惊觉时,那束飘浮不定云烟已无限逼近,目标仍是他颈项间的咽喉部位,凛然的杀气令肌肤生出强烈的刺痛感。 噗!似若清晨的第一道霞光撕破云层,挥洒天际。飞掠而至的云烟,被一道璀璨的枪芒搅碎。空气迸发出斩金裂铁的脆响,火星银光飞溅四溢。 破碎的云烟光影中,骤闪射一点冷艳的银星,奔电般直朝着那位紫甲副统领的眉心处绽射而去。 一点银星而巳,却营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那位紫甲副统领只觉眼前视线一片迷乱扭曲,一股森寒的杀气扑面而来,却不知致命的一击会刺向何处,唯有选择惊悚闪退,身形同时冲宵而起,掠向虚空,这才堪堪避过一枪穿喉之厄。身在其中,感受不到碎星意境的可怕。 云天星回枪,一絲血滴顺着枪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悬浮半空那位紫甲副统领,左肩臂的衣甲上开了一道口,隐有殷红透出。 双方再一次碰撞交锋,一个无功而返,肩臂上多了一道枪痕,一脸惊诧中带着几分震怒之色。另一个立身原地,像是未曾挪动过半步,全身上下毫发未损,神情间一派云淡风清。 "你适才施展出的是什么招式"那位紫甲副统领横剑当胸,脱口问道,对适才的一枪仍心有余悸,明知这话问得有些多余,还是禁不住说了出来。 "如此低劣的问题,亏你说得来,似乎也太缺乏水份了。"云天星带戏谑地道:"能让对手在郁闷中患得患失,本身就如一把隐形的锋利兵器,雪藏犹恐不及,又岂会轻易泄密于人。" "哼!不过小胜一招而已,接下来绝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那位紫甲副统领知道再听下去,心智必乱,对方分明是刻意在搅乱自己的心境,岂会上当?全身气息收敛入内,自身仿佛化为一柄无坚不摧,锋芒无尽,身上的云烟气势滚荡,脚下似有碧水狂涛荡漾,隐约之间,似乎形成一种相互呼应的磅礴之势。 "水之战斗结界!"那位紫甲副统领的剑微微上掦,身下水面的波纹涟漪迅速地震荡开来,逐渐变得浩大,形成巨澜席卷冲天而起,在埸的众人仿佛看到云烟滚荡和腾起的浪涛合二为一,气势汹涌澎湃。 云天星见状略微一惊,随之愕然,对方原来是其拥有水属性,借水之力增加战力。不过,那又如何?真正强大的实力,又何俱对方借外力的加持。纵算能凭着水之力将战力提升两成,仍还是半步灵神境,何惧有之。 紫甲副统领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势若惊电划空激射而出,人剑合一,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令中间的过程变成一片空白,但见一道磅礴的蓝色剑芒仿佛惊涛拍空,身下狂澜似乎也受到牵引,改变方向汹涌地朝着云天星席卷冲击而去。 十米的距离,剑芒狂涛转瞬即至。 这一剑快到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这"云烟狂涛"剑势中,竟然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狂涛剑势汹涌澎湃,根本难以断定是否是虚招,令人不得不防,不敢轻易忽视,至之不理。暗里蕴藏的云烟剑势隐而不发,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噗噗噗!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道银色枪芒虽然洞穿了对方的蓝色狂涛剑势,一束飘浮的云烟锋芒,虚不受力,却是诡异直奔云天星的胸复部位,森寒的杀气凛然。 一道银光流转,云天星的枪尾从一个不思议的角度倒转过来,险险挡住诡异飘浮的云烟一剑。火星飞溅中,一点銀光穿透云烟,飞速在眼底放大。那位紫甲副统领惊觉时,反应的速度巳慢了半拍,碎星意境再生,眼底世界一片点点星辰,视觉顿感纷呈迷乱。 "又是这一招!"那位紫甲副统领心底一声惊呼,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破解之法,情急之下唯有施展出紫薇峰的绝学;"烟消云渺"的身法,瞬间飘移开去,再次脱出可怕的碎星意境。 方才自暗中舒口气,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银芒电蛇斜斜奔射而来,本巳先机尽失,对方枪势如电惊射而至,一时间,竟连挥剑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施展"烟消云渺"的身法,频频地在虚空闪避飘移。 纵横的枪芒在空中犁出一条条银痕,转眼间,全身上下已被对方凌厉的枪芒划出七八条浅浅的血痕,这才惊险万分的摆脱了对方的连环追杀。 紫甲副统领检查了一下伤情,虽觉全身微感痛楚,却都是些浅浅的皮肉之伤而巳,这点伤对一个修者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搏杀战斗。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碎星意境 紫甲副统领检查了一下伤情,虽觉全身微感痛楚,却都是些浅浅的皮肉之伤而巳,这点伤对一个修者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搏杀战斗。 这位紫甲副统领的修为绝不仅仅如此,定还有留有绝学秘杀的底牌隐藏着,不到势态紧迫,生死攸关之际轻易不会施展出来。 只是一时之间,被那招诡异无比的碎星意境所制,连施展出绝学的机会都没有,才会出现这种被动狼狈的埸面。郁闷归郁闷,心境方寸却并未有所混乱。 云天星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令他有机会重新拉开距离,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获得了喘息之机,一身浑厚至极的水糸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云烟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如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漫空飘浮的水珠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汹涌澎湃的惊涛。 紫甲副统领的双眼中充满的碧蓝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化为无尽的大海,其中似有惊涛狂澜。 巨澜拍空!双手握剑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剑气势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下,一道数十丈高的碧色狂澜呼啸拍空,仿佛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惊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云天星似乎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可将他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在我"巨澜拍空"的碾压下,没人可全身而退,你纵有高深莫测的武技也难以施展。此战你巳输定了,再无翻盘的可能。"那位紫甲副统领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招"巨澜拍空"的绝学。 这一刻,云天星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连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奔腾激流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那位紫甲副统领见对方仍在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巨澜拍空"之势,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心中大感惊诧,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对方的坚韧不屈巳超出了他的预想,令人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残月破云!云天星心中一声低喝,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枪刺出,刹那。一道银色的残月流光绽射而出。 一声轰然爆响,汹涌的惊涛巨澜,竟被银色的残月流光从中剖裂,左右分流,呼啸着四溅纷洒的崩散开来。 紫甲副统领深蓝的眼底中倒映出一束银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迅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来。 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巨澜拍空"之势,在一道银色残月流光下瞬间分崩溃散,手中长剑呼啸盘旋,四周的水滴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一条晶莹的水龙骤然呼啸腾空,势若奔雷般直朝着云天星淩空俯冲而去。 怒海惊龙!暴吼声从紫甲副统领的喉咙间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剑势,龙威凌厉无双,剑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剑压降临,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压成肉泥碎沫。 在所有人看来,紫甲副统领的这一剑,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许多人自问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剑轰杀。 噗嗤的一声,剑气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银色的流光残月当空为之一顿,随即破碎开来,化为无数银星光点溅射四溢。 强劲的气流风暴,令云天星的身形在虚空中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倘未稳住身形,骇然间又见一条晶莹如雪的水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奔袭而来。 水龙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俯冲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碎星意境! 一点星光当空绽射,划出一道银芒流光,弧线斜挑,锋芒无尽地刺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骤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银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可恶!"紫甲副统领怒意上掦,眼见这招"怒海惊龙"又被对方这招诡异的"碎星意境"所破,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玄力,瞬间凝炼如刃,趁对方枪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如雪剑芒势若奔雷电驰,势不可挡朝着云天星横斩斜削而去。 云天星惊觉时,发现自己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向和角度,似乎都被这道锐利无比的剑气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紫薇峰的绝学不可小视,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噗嗤!紫甲副统领一剑斩出,锋芒无尽,似乎如愿以偿一剑横切过对方的胸腹,奇怪的是,他神情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意。 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剑虽然凌厉诡异,但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剑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剑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真身那里去了?紫甲副统领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 又是碎星意境,一道星光在剑势中轰然炸裂开来,化作千百颗银星闪射迸杀,每一颗银星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剑势空间一阵扭曲,随之崩塌崩散开来。 碧水长天!紫甲副统领的身形踏虚暴起,伴着一声震吼,一道如雪剑光划破前方的天空,眼见骤然呈现出水天一色的景象,唯剩一线精光蔽目。 飞星逐月!云天星不甘势弱的银枪飞掦,一抹惊电流光几乎在同一时间绽射而出,同样在空中留下一条银线流光。 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强强交击的刹那,紫甲副统领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击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水光剑芒,一气喝成,势若滚荡潮汐,一剑接着一剑,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云天星的身形在对方凌厉无铸的剑势攻击下,肉眼可见,呼吸间,便被切割得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 直到此时,紫甲副统领的脸上这才终于透出一抺开心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便浮现了出来,云天星的身形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在眼前,仍旧毫发未损。进入了半步灵神境的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紫甲副统领乍惊微楞之际,一抹银电枪芒巳破开叠叠重重的水光剑影,从一线缝隙间透射而出,丝丝银电杀气令人面门皮肤生寒刺痛。 云天星的枪势反击,竟然后发先至。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迫使紫甲副统领不得不撤剑自救。 彼此间的攻防顷刻颠倒转换,紫甲副统领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银电枪芒纵横,挥洒自如,枪枪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扛一枪,退两步。 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虚空中爆出一声声金属交击的刺耳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的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紫甲副统领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此时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强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枪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剑直指对方的咽喉。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是否还有一战之力? 强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枪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剑直指对方的咽喉。 锵!以伤搏命的一剑虽被对方荡开,却因此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同时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沒有任何花哨的强强搏杀。然而,每一次的撞击,紫甲副统领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银电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手中长剑几乎脱手而出。 紫甲副统领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甚至质疑对方是否已进入了灵神境? 已没有时间让他继续揣摩猜想下去,此时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然连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抜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十米之高,手中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晶莹的弧线,将所剩的元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之上,绝命一击。 天河倒泄!一束眩目的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晶莹闪烁的划痕…… 云天星眼眸中流露出凝重之色,目光牢牢的盯着那束电驰而至的晶莹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云天星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缓缓地刺出一枪,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银电光圈。 纯净冷洌的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的银色光环中,突兀地炸裂开来,分化出无数道锐利的流光绽射四方。 流光如剑,锋芒无尽,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却被一团回旋的银电气劲包裹缠绕住,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有分毫寸进。 强劲锐利的流光剑芒,在绵柔的银芒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纷纷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紫甲副统领孤注一掷的绝杀之技"天河倒泄"轰然崩溃,心神一泄,翻翻滚滚的从数十米高的虚空落下,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身形止不住蹬蹬蹬……暴退十来米,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刚以剑鞘撑着地面立起身来,眼底便被一片银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杆银枪斜指咽喉部位,枪锋寒芒吞吐不定,只须稍一使力,势必会血溅三尺。 “是否还有一战之力?”云天星冷声问道,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主要是不能杀人,只能重创,无形中受到了制约,所以胜的很幸苦。 “当然!之前不过轻敌而已,以致失去了先机,为你所乘。接下来,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更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紫甲副统领横剑当胸,立即进入戒备状态,唯恐在此刻遭到对方骤然发起的攻击。他始终认为自己只是大意轻敌,对方的真实修为不一定如他,自己并非没有取胜的可能。更何况,此战事关重大,又怎会轻易认输 “你的战力的确不俗,心境修为也算勉强过得去。但,仅靠这些还不足以战胜我。”云天星十分中肯地评价道。 “我已很久没有用刀了,今日你有幸能领略我之快刀,如还能活着,定可慰你平生。”紫甲副统领腰背挺直,似对自己的快刀充满了无比强大的自信。 “是么!不知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一战之后,你定会感慨自己的刀为何如此之慢,更会为自己引以为傲的快刀而羞愧万分,无地自容。”云天星的音调仍然很冷,话语去充满了戏谑的意味。 如说对方的话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与狂傲,那云天星戏谑的语气中更蕴含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概。 “很好!从你的话中我能感觉到你对自己枪之一道的自信,尤胜于我。所谓高手难寻,我会放手与你一决高下。”紫甲副统领的胸怀像是忽然开阔起来,言语之间已没有那种霸道,狂妄和傲慢的气息,有的只是对刀道的执着追求。 “好!此战旨在切磋,不管结果是什么?都没必要致对方于死地,点到即止。”云天星同时也收敛起心中的杀意。 生存之道的真谛,在于多一个朋友胜过多一个敌人,行事为人莫要拥有优势,便杀气腾腾地赶尽杀绝。但凡行事留三分,给自己也给他人留点空间和余地。更何况,彼此之间并无任何恩怨,只是各为其主而已。修道之人一向讲究的是中庸平衡,这是天地自然之大法。 “你的胸怀与气度令人叹服,从此刻起我不再将你当作敌人,而只是武道上的对手。”紫甲副统领能拥有这般成就,自非等闲之辈,更非愚顿之人。谁愿意面对一个让人整日做噩梦的强大敌人,谁又不愿拥有一个强大的朋友。 在紫云卫中,若要论谁的刀更快,他出道至今,在刀道一途中还真未逢过敌手,他对自己刀道上的造诣,充斥着无尽的自信。 拔刀收刀,身法的运用,出刀的速度,角度,刀道轨迹的预判,融会贯通之后,才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刀道上高手。 刀气,刀意,刀势,刀域,每个层次间的差距有若云泥之别。最高境界则是人刀合一,手中无刀,心中有刀,无招无式。举手投足间,一个眼神中都蕴含锐利无比的刀意和刀势。刀即是我,我即是刀。 他的瞳孔在收缩,全身的精气神和元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手中已握着一把斩魂刀,刀身幽黑如墨,握刀的手十分稳定,淡淡地汗雾蒸发在刀柄周边。 两人静静地相对而立,都在耐心的等待着一个出手的契机。有风吹过,紫甲副统领等的的就这一刻,斩魂刀随之锵然出鞘,一道璀璨的精光划破虚空,有如天外飞星瞬间跨过十米的空间,骤然出现在云天星的面前。 拔刀出刀,一气呵成,快若疾风电闪。夹着强劲的刀气,含着几分磅礴的刀势,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迅猛的一击。因为这刀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刀芒流光,连整个刀身都彻底的消隐了。 云天星见状,也不由在心中暗赞一声,对方的刀道竟然已进入了刀势的境界,方园十米内的空间,尽在这一刀的笼罩之中,让人根本没有任何闪避迂回的空隙。 如果只论单纯的出刀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刀中如蕴含着刀势,就大不相同了。刀势会在瞬间锁定的你的身形,无论如何移动都难摆脱对方的攻击。而且还能准确预判对方的攻击线路,以及运行轨迹。 刀势中更包含着刀压,刀意,能够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其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云天星的飘渺烟云枪道本就无招无式,所以也没有任何套路,更不存在任何运行轨迹和线路。至于刀压,刀意,除非对方精神力强过自己,否则反倒会自食其果。所以对方的刀势对他根本形不成巨大的威胁。 对方的出刀速度足以让他自傲,快到极限时,人刀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影像。 然而,让紫甲副统领感到无比震撼的是,自己斩出的一刀已距离对方不到一尺时,喷吐的刀芒几乎已可触及对方的肌肤,才看见他手中的银枪当空一颤,一缕烟云己歪歪斜斜的在眼前飞速放大,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让人顿觉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即时收刀回撤自保,不等手中之刀伤及对方,自己便会被对方的长枪剑透体洞穿。 这后发先至的一枪太快了,让人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当机立断,骤然撤刀疾退,这才堪堪躲过一枪穿心的厄运。 云天星此时虽然已是先机在握,却并未趁势发起迅猛的攻击,手中银枪仍静静地斜指着对方。 紫甲副统领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 “你的刀虽巳快到了极致,却缺少了一些精妙的变化,否则,只怕我此刻已经躺下了。”云天星对他适才的那一刀,淡淡地点评道。 “你的枪果然很快,对时机的把握也妙到毫端。颠覆了我往昔的认知,使我对刀道有了更深刻的领悟。接下来,我会尽我所学,全力以赴。”紫甲副统领紧了紧手中之刀,迅速地重新凝聚元力,时刻准备再度出刀,适才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 云天星即收敛了杀心,便会让对方尽情展示一身最精湛的绝学,让他输得心服口服。所以才没有主动发起攻击,以静制动,后发先至,任你千刀万刀,我皆一枪破之。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差距有多大? 云天星即收敛了杀心,便会让对方尽情展示一身最精湛的绝学,让他输得心服口服。所以才没有主动发起攻击,以静制动,后发先至,任你千刀万刀,我皆一枪破之。 紫甲副统领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将气势攀升到顶峰,手腕一振,再度出刀。这一刀似乎与上一刀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速度比上一刀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刀合一,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寒光的轨迹。 瞬间,一抹精光已闪电般抵达云天星的面前,这次比上次距离更近几分,唯有三寸之遥。 锵!但闻一声轻响,云天星的枪尾斗然倒竖,精准无误的荡开了斩来的一刀。紫甲副统领这次似早有后手,并未即时的撤刀后退,手中刀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刀光,每道刀光都蕴含着森冷的杀机,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锋芒皆能致人死地。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似有上百只持刀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刀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斩出。 很快吗?云天星的枪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刀更是快上一倍,虚空中刹那间生出点点银星,每点银星都散发出森寒凛冽的杀机,后发先至地迎向对方的百道刀光。 锵锵锵…… 空气中传出数百道金属交击的尖锐踫撞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元力炸裂的轰鸣震响。 转眼间,漫天的刀光,银星同时破碎溃散,仅留下一抹精光直朝着紫甲副统领的咽喉处绽射而去。 退,唯有退,再次迅急的飞退!那一抹精光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 紫甲副统领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精光,怎奈这一抹精光似乎像是有有思想一般,一点机会都没给他留下。眼下只有一个选择,也是唯一能够逃出生天的选择:就地卧倒,然后再施展赖牛打滚的绝技,总好过被割断咽喉,血溅当场。 所谓尊严,荣誉,面子,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命都没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高手毕竟与众不同,杀伐果决,毅然决然的就地打滚,连眉都不皱一下。 在埸之人都是一众精英高手,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紫云卫之人,都是齐齐垂下了头。像是都在想着,如换成自己会怎样做? 攻击的对象骤然消失,那抹夺命精光也随之幻灭。紫甲副统领落地之后,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腾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虽状极狼狈,却险险躲过一枪穿喉之厄。 云天星银枪斜指地面,静静地望着对方,眼中没有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在他的认知中,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有这么可笑吗? 紫甲副统领的神情看上去无悲无怨,反显得愈加沉静无波,掸掉身上的尘土,眼中透出的战意更浓;“你的枪的确很快,至少比我的刀快上一倍不止。但我之刀道不仅于此!” “哦!没想到你在刀道上的造诣如此博大精深,所谓高手寂寞,见猎心喜,我就陪你战个痛快。”云天星冷然的眼眸中透出些许期待的神情。 “我之刀道为霸刀,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紫甲副统领说话间,腰背挺立,如山如岳,一股磅礴浩大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爆闪,俯视天下,霸气纵横。 紫甲副统领的身形这一刻有若高山坚岩般屹立,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神光霸气十足地射向云天星,这一眼的威势,如换做常人势必当场崩溃。 云天星却视若未觉,云淡风轻地冷声道:“气势磅礴浩大,换做常人只怕早巳未战已败。我很期待,你尽可放手一搏。” “好!”紫甲副统一声暴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斩魂刀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这霸刀的威势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威势,人在其中非被撕碎不可。” “是呀!很久没见人施展这种霸道刀势。今日算是又大开眼界了。” 在埸一众紫云卫之人,从未见这位副统领展露过如此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纷纷为之动容,一扫适才的沮丧之气。 紫甲副统领这霸道的一刀,速度不算快,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劈开空间气流直朝云天星迎面斩落而下,强大厚重的刀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面对这雷霆般的一击,云天星却不敢有絲毫的托大,手中的银枪上扬,朝着狂劈而来的如山刀势,虚虚地刺出一枪,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枪芒,似若一缕轻烟雾气,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芒,轻柔无比地点击在对方劈斩而下的刀尖之上。 叮!火星四溅,紫甲副统领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刀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手上刀势微顿,就在这微滞的刹那,云天星的银枪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枪尖不停地颤动,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枪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骇然情急之下,似乎如何闪避,都躲不开对方的那飘浮不定的一枪攻击,紫甲副统领唯有凭着直觉回刀上挑。 锵!厚重的刀气一下精准崩开了的云天星刺来的枪锋,心中方自一喜,正欲展开全面反击,一抹银星又突然诡异地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云天星的枪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枪,西点一枪,忽而上挑,忽而下拨。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下一刻枪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每一枪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枪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像是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枪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枪式。意在枪先,意动枪至,似若行云流水般的洒然。 对方每递出一枪,都会令紫甲副统领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直惊得左右狂跳,前闪后避,似若惊弓之鸟。对方若是心存杀意,自己只怕巳死上十次有余,所谓的如山霸道的刀势巳完全分崩离析,不堪一击。 紫甲副统领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一剑一剑笨拙的格挡,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让那些刚从沮丧中走出来的一众紫云卫再次发出一片哀叹,有些人甚至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太丢人了! 哐当!一声清脆的长剑坠地声响彻。紫甲副统领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残酷折磨,那种胆颤心惊的恐惧彻底的摧毁了他坚韧的心智。如果对方愿意,此刻只怕已死过七八十次了,什么是差距,差距有多大?绝不止一星半点! 这种单方被虐的惨象巳够丢人显眼了,如再不识相的弃剑认输,对方虽无杀意,但在自己身上开个十来道口子也是极有可能的:"我输了!" 莫大统领并没有去看这最后一场战斗,一直眉宇紧皱的垂闭着双目,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一声清脆的长剑坠地声响起,接着又听见有人认输;谁输谁赢了? 悬着的心一下涌上了喉腔,似乎一张口便会喷出来似的。良久,仍未见他睁眼,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变得一片死寂。他知道这一睁眼便即刻真象大白,同时也揭视了这场赌局最终的胜负结果。 无论你有没有勇气睁开眼,这场赌局胜负都巳尘埃落地。终于,这位莫大统领面部肌肉的微微轻颤了几下,这才缓缓地抬起如铅般沉重的眼皮,第一时间将视线投向挑战的埸地,却震颤地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一个黑衣蒙面人的手中握着一杆银色长枪,正斜斜地指着两手空空的紫甲副统领的胸前,枪锋尖透出一抹呑吐不定的寒芒,只须稍一用力,这抹森冷的寒芒倾刻便会穿透对方的身体。 根本无须任何人宣布这最后一战的结果,眼神再不好使的人都看得出谁胜谁负;紫云卫五战皆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很长,或许只是一刹那,莫大统领的衣衫无风自动,面沉如水,大脑也重新恢复了清明,此刻没有什么比直面现实更令人羞辱不堪的事了。 来时杀气腾腾,气派威势无限,视天下之人为无物。此时的黄昏夕阳斜照下,唯剩下一群沮丧无比的紫云卫,一个个像是被抽去脊梁般的低垂着头,眼中尽是无尽羞愤和耻辱。 现实就是如此的炎凉冷酷,苍海桑田都在一念之间逆转,胜者为大,眼前的一众黑衣人,已不再是什么所谓的凶犯,而是一群惩恶扬善正义之士。天地间的是非曲直,无不是由强者说了算,无论在什么地方,规则都是由强者制定的。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君子与小人,英雄和败类 现实就是如此的炎凉冷酷,苍海桑田都在一念之间逆转,胜者为大,眼前的一众黑衣人,已不再是什么所谓的凶犯,而是一群惩恶扬善正义之士。天地间的是非曲直,无不是由强者说了算,无论在什么地方,规则都是由强者制定的。 "没有今日一幕,怎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本就沒有无敌的存在!"云无涯冷冷的出声道,言语间并没一点嘲弄和落井下石的意思;"紫云卫到底有多强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说一句,就算沒有碧雪天卫的出现,你们也未必能拿下天外楼的这些人,没准还会集体步那位禽兽少峰主的后尘。" 此话若是放在挑战之前说出,自然不会有人相信。然而,此时却没人敢当作是疯言疯语的嘎之以鼻。以这些黑衣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或许只是冰山一角,却已足够让人心生敬畏,不敢再生出小视之心,谁知道对方之中是否也有灵神境的存在?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人数上的优势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此话有如暮鼓晨钟,震耳发聩!放心,我紫云卫会尊守之前的约定!"莫大统领毕竟非同常人,他并不认为云无涯的话在夸大其辞,天外楼的人沒有选择逃避,反而敢集体现身直面紫云卫,本就不咐合常理,那里来的这份胆气?唯一的解释就是有着强大的实力依仗,根本就沒将如狼似虎的紫云卫放在眼里。 细细想来,心中虽然不愿相信这种推测,但五战连败的事实却令人不得不信。要知道,出战五人都是紫云卫中最强大的存在,尚且不堪一击,如不是对方留手,眼前只怕已多了五具尸体。 尽管紫云卫会因此遭遇前所未有的耻辱,但能够将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紫云卫,一个不少的全部带回去,就算会背负着行动失败的罪责,也是无怨无悔。 不问是非曲直,不等于不设人性的道德底线。他本就对此次的行动充满了抵触情绪,更是对那位少峰主的禽兽行径深为不耻,只是苦于职责所在,不得不勉力为之。 更何况,碧雪天卫的强势出现干予,已让事态变得复杂起来,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发双方之间的火大拼,甚至还会演变为两峰之间强强对抗,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紫云卫本就处于弱势的一方,再加上这些天外楼的人,更是沒有一个是等闲之辈,省油的灯。就算有心想要不顾颜面的撕毁双方的约定,也再无力将一干凶犯带走。 莫大统领沉着脸,脑中却是千回百转,一切都出乎他事前的预判,最后不得不悲哀的承认,此次的猎凶行动失败。 "沒想到世俗界也有如此强大的存在,天外楼中更是卧虎藏龙,我紫云卫此番输得不寃。"莫大统领由衷的言道,甚至还带着些许谢意,换着是紫云卫的人占了上风,未必会这般手下留情的只伤不杀。 "只不过,你们灭杀了少峰主,便已种下了祸根,我们此番退去,事情并不会因此结束,势必还会遭遇更凶险的猎杀,天外楼的人若还活着,此事便不会善罢干休。"莫大统领默默的扫视了众位黑衣人一眼,低叹了一声,像是在为这些人提前默哀。 这番话,一方面是说给天外楼的人听的,另一方面,则是说给碧雪天卫听的;你们护得了一时,护得了一世么?天外楼的仇敌乃是一方霸主,甚至是整个紫薇峰。那是何等庞大的力量,只要脑子沒进水,都不会因一群世俗界的人,将自身拉入这个凶险无比的泥潭。 莫大统领的嘴角泛起一抺瑟缩的意味,接着淡淡地道:"我会履行之前的约定,紫云卫从此刻起绝不会再有所行动。但,老夫使命在身,却难以置之于事外。尽管老夫不耻于少峰主的禽兽所为,心中也暗呼一声杀得好,杀得一点沒错,杀得无可厚非!" 莫大统领充满着赞赏,语音和煦,但说出来的话却如严冬飞雪般的冷冽;"然而,赞赏是一回事,职责使命所在,却又另当别论了。所以,我会以一人力,将一众天外楼之人尽数捉拿到案。心中虽实为不愿,却不得不之,还望诸位能理解老夫的苦衷" "不问是非的莫问君,心中也藏着一杆秤!"慕容轻水望着面带歉然的莫大统领,淡淡的道:"人在局中,当真有着太多的无奈!不管得到的使命有多么荒谬,都必须要竭尽所能的去完成。我对莫大统领的情操深表感佩,从此刻起,碧雪天卫也会终止一切行动!" "虽然彼此敌对,虽然那位禽兽少峰主的确死有余辜,但是……老夫不会因为对你等的赞赏,而有任何手下留情!"莫大统领的声音中有些许惆怅,随着一句一句的话说出来,心中的那点愧疚也在一点点消散;"老夫的真实修为是灵神境初阶二品,无论你们是一起上,还是车轮战,生死无论,老夫都尽数接下了!" "莫大统领胸怀坦荡,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我天外楼之人都不会有任何怨言。"陆随风掀开脸上的罩面,之前是为了约战,才换了这身服饰,到了此时也没有继续遮掩的必要,所有人都跟着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张年轻得令人羡慕嫉妒恨的面庞。 "少……"慕容轻水没有一絲烟火气的脸上,竟是浮起一抺霞辉般的色彩,璀若星辰般的美眸中,充满着难以抑制的思念之情,大有直接扑入某人怀抱的冲动。 一旁的云无涯也是一脸欣喜不已的要惊呼出口,却被陆随风挥了挥手,止住了两人的冲动之举。缓缓踏前一步,朝着那位莫大统领微抱了抱拳,淡然一笑道:"尽管我等属于世俗界之人,却也不屑以众敌寡的群起蜂涌而上,所谓的车轮战也是胜之不武。不如一战定胜负,如何?" "哦?此话当真?"莫大统领大感诧意微皱了皱眉;"要知道老夫可是有着灵神境的修为,就算你们一起出手都未必有胜算,你不会是在说笑吧?" "君子一言九鼎,你老能尊守约定,我等又岂会言而无信。只要你老能堂堂正正的战而胜之,我等自当束手就缚。"陆随风是一脸淡笑的言道:"虽然对你老敬佩有加,但这关乎着生死命运,自然不会稍有任何手下留情。" "这是当然!生死不论!"莫大统领的脸上再次浮起一抺愧疚之色,昂首望天,轻叹了一声;"若非职责在身,实在不愿为难你们,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陆随风微微颔首,有这一句抱歉,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內心无比纠结,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一杆秤,都有着是非善恶的标准。然而,当这个是非善恶的标准,超出了自身的能力范围之后,这个是非善恶的份量就显得很轻了,甚至变得毫无意义。 无论你是本意还是迫不得已,其最终的演变结果就是如此,沒有对错之说。 "君子与小人,英雄和败类,或许只是一线之隔吧?!"陆随风洒然一笑;"我对你老的选择深表理解,接受这句道歉。这就是江湖,人在其中,本就身难由己,所谓的问心是否有愧,唯有本心自知,任由他人评说!" 紫云卫的此行,就是前来捉拿杀害少峰主的一众凶犯,然而到了此时,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显得有些复杂。对着天外楼的这些人,反倒生出了一些同情,惭愧,甚至敬重!不是因为他们的修为有多强,而是他们做了这天下很多人不敢做的事。 尽管如此,还是要将一众凶犯擒拿回去,因为所处的立场不同,受命于人,不得不为之。所以,莫大统领的内心很矛盾,很复杂,脸上却仍只有冷硬和无情。 这些紫云卫直属紫薇峰最高层的节制,心中不敢有所谓的是非对错之分,唯一有的只是不可抗拒的指令,在他们身上只剩下愚忠。 "开始吧!"莫大统领长长的叹了口气;"否则,老夫会因为你那句"问心是否有愧,唯有本心自知 ",拂袖而去了。" 陆随风点点头表示理解,目光在天外楼的众人身上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那只凤的身上;"凤儿,这一战由你出手,注意点分寸,只须分出胜负即可。" "姐夫放心,这老头虽有些愚腐,却也胸怀坦荡,凤儿对他这条命没兴趣。"青凤一甩胸前的小辨,香舌轻舐了舐红唇,凤目青光烁烁,自从她晋级灵神境之后,还是第一次出战同级别的对手,一张俏脸涨得红彤彤的,充满了兴奋之色,浑身上下巳然是战意滚荡。 "竟会是你这小丫头?"莫大统领甚感意外地皱了皱眉,有些恼怒的沉声道:"这是想羞辱老夫么?" "切!当真是高看你了,到了这种境界还以貌取人,真不知你这身修为是不是靠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堆出来的?"青凤双手叉着*,一脸讥诮的道:"所谓狮子搏兔须出全力,站在对面的就是对手,那里来的性别年龄之分?"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是不是能换一个? "竟会是你这小丫头?"莫大统领甚感意外地皱了皱眉,有些恼怒的沉声道:"这是想羞辱老夫么?" "切!当真是高看你了,到了这种境界还以貌取人,真不知你这身修为是不是靠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堆出来的?"青凤双手叉着*,一脸讥诮的道:"所谓狮子搏兔须出全力,站在对面的就是对手,那里来的性别年龄之分?" "这个……是不是能换一个?"莫大统领难得的老脸一红,以表取人乃是修者大忌,这个浅显的道理,对于他这个活了上百岁月老怪物岂会不知,如不是职责所在,以他灵神境的修为去对付一群世俗界的修者,本就是在欺负人,已经是够丢老脸的了。而面对眼前这个清丽可人,一脸人畜无害的小丫头,就算面皮再厚,也实在是出不了手。 "这可是关乎我天外楼生死存亡的一战,又岂会视同儿戏,倒是你老将我等当作脑残了。"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道,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你老不妨出手试试,若连一招都接不下来,我当面向你老道歉,并同时另换一人出战。如何?" "好!小丫头当心了!"莫大统领话落,左手衣袖一拂,上百道水箭凭空迸发,疾若奔电,夹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每道水箭都闪射出冰冷的光泽,锋芒杀气凛然迫人,令人根本无从闪避抵御。 "哼!雕虫小技而已!"青凤冷斥一声,纤手虚掦,身前凭空出现一道青色的风墙。 嗖嗖嗖!上百道水箭瞬间全数没入风墙之中,却恰似泥牛入海,风墙一阵轻微的颤动间,上百道犀利的水箭骤然化为无形。 水之结界!莫大统领的右手衣袖再拂,空间随之一阵扭曲,滚滚洪流仿佛从天际倒悬奔湧,倾刻间天地一片汪洋,无边无际,浩瀚无涯。 嗷!一声尖厉高吭的凤鸣震荡虚空,天际深处骤然呈现出一只百米长的巨型青凤,凤翅一展漫空云层破碎崩裂,凤躯盘旋间拖出一道青色的轨迹,点点清辉耀眼夺目,肉眼可见地迅速汇聚成一股青色飓风,咆哮,呼啸着席卷天地汪洋。 一方天地倾刻风云色变,风卷惊涛汹湧拍空,纵横交错,层层叠叠地相互冲击碰撞,轰然的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青色飓风肆虐地掀江倒海,汪洋不断沸腾奔湧,似若万马千军自相搏杀廝拼,汪洋的面积也随之不断地萎缩……最后竟然只剩一池清水,寂寂无声无波。 只是一个简单的试招,便弄出如此大的威势来,可怕的水之结界,更恐怖的巨型青凤,龙卷飓风。孰强孰弱,根本无须评判,明眼人一瞥即知。 莫大统领脸上的最后一点淡漠彻底的消失了,眼角的肌肉狠狠地抽搐了几下,一副大白天见鬼似的目光,死死的盯在小丫头身上。 他之前的试探,虽然连一成实力都沒使出来,但那可是灵力,就算一个生死境巅峰也难以抗衡,而这小丫头却游刃有余,云淡风清的接了下来,这未免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想想也是,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又怎可能拿许多人的性命当儿戏? "天外楼果然藏龙卧凤,倒是老夫眼拙了。接下来,老夫不会再托大了!"莫大统领收敛起轻视之心,无疑已承认了对方出战的资格。从之前的交手中,他已从这小丫头身上察觉到了一絲灵力波动迹象,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小丫头是什么境界修为?"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莫大统领的老脸又是一红。 "切!亏你活了大把岁月,居然连这么脑残的问题也说得出来!"青风一脸鄙视的撇了撇嘴;"我知尔,尔却对我一无所知,未战,你老似乎已输一筹。不是么?" "老夫知道答案了,会将你当作同境界的对手来对待,不会再有任何留手!"莫大统领的面色一肃,深遂的眼眸中有黑白转轮,蓦然有一道黑白光束喷射而出,这是蕴含着灵魂攻击的瞳剑术,无声无息,却有若实质,杀人于无形。 啵!殊不知这诡异的黑白光束刚一岀现,就被青凤眉心处散发出的一蓬点点青辉给湮灭了。论灵魂攻击,这只凤还真不怕任何人。 "小丫头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莫大统领的脸色终于变得凝重起来,仍沒有出手,仅仅只是闭上眼睛,再次睜开之时,四周的空间一阵扭曲,一个绿色的领域结界迅速地扩展开来,由虚化实的呈现出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一株株古木参天的大树,犹如一柄柄可以切割苍穹的擎天巨剑林立,仅是其中弥漫四溢的犀利气息,就可以将人撕裂成肉屑残渣。 一般的领域都是由元力制造出的虚幻场景,只能达到迷惑和限制对手的作用,几乎沒有什么杀伤力。到了生死境这个层面,便会制造出一方战斗空间,一旦陷入其中,对手的战力就会大幅滑落。 而灵神境大能者却能自成一方真实无虚的领域结界,绝不是仅仅削弱对手战力那么简单了。里面的一花,一草,一木,甚至一阵风,一片云,都可以伤人于无形。 青凤的整个人都被一层绿色的氤氲雾气笼罩住,仅仅是其中散发出来的气息,远远的都令人感到肌肤如割,心生恐惧,神魂颤栗。 对于熟悉这只凤的天外楼众人,神色间都显得尤为淡定,似乎一点不担心这小丫头的生死安危。就连很久沒见这只凤的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两人,也是毫无动容。虽然不知道这只凤的修为如今到了什么境界?但,少爷即然让她出战,那就根本无须担心了。 "小丫头,如果你还沒有进入那个层面,那就赶快让输吧!老夫实在不忍看到一个小女儿家被切割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一道虚无飘浮的声音,在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荡响。 "看不出你这固执冷漠的老头,还有怜香惜玉的一面,倒还真让本凤儿刮目相看了。只不过,你也未免太坐井观天,小看天下了!"青凤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坏笑的弧度,身上的长衫无风自舞,点点青辉从那双凤目中纷至逸出,呼吸间便四下幅散扩展开来,每一点青辉中生出一朵盛开的青莲。 这些绽放的青莲中心,都有一缕火焰像精灵般的跳跃着,令这方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开始变得炽热起来,仿佛连空气都会被随时点燃…… "这是……" "老头真沒见识,这是本凤儿自创的青莲火之领域结界!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本凤很有才?"青凤骄傲的一甩胸前的小辨,咭咭的轻笑道。 "自创?这怎么可能?"莫大统领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和思索,在他的认知中,领域结界都是根据自身拥有的属性滋生出来的,何来以物自创一说?这小丫头定是在忽悠老夫……不对,这些青莲中怎会有如此强烈的灵力波动,难道这小丫头也是一个灵神境,这未免也太难令人置信了。 "嗯,这些小火焰怎么变成了一只只血色火凤?"莫大统领的声音含着一絲颤抖;"不好!火克木,这小丫头在扮猪吃虎阴老夫!" 噼里啪啦! 但见整个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中,漫空都是巴掌大小的血色火凤在振翅翻飞狂舞,无数古木参天的大树释放出凌厉的剑气,不断地切割着这些飞扑而来的血色火凤。 怎奈这些血色火凤层层叠叠,数不尽数,毁之不绝。只要两者一接触,顿时宛如勾动天雷地火,瞬间爆发出剧烈的轰鸣,腾起一片滔天火焰。 不过片刻功夫,这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便已变成了一片火焰空间,炽烈的高温就连精金玄铁都会被融化。 "小丫头可恶!"莫大统领收起快要崩塌的领域结界,满脸通红,额头见汗,整个人像是从火焰冲逃出来的一般,空气中还隐隐散逸出林木被灼烧的味道。 青凤也适时的收回青莲火之领域结界,一脸人畜无害的望着有些狼狈的莫大统领,咯咯的俏笑道:"老头,被烧烤的滋味如何?" "哼!小丫头少得意,如不是你隐藏真实修为,老夫又怎会轻敌大意,被你所阴?"莫大统领羞恼的怒哼道。 "算是吧!"青凤十分干脆的承认道:"不过,你也未尽全力。毕竟灵神境之间的战斗,破坏性太大,一旦全面施展开来,只怕这百里之內的空间都会崩塌。不如就以纯粹的武道一决生死胜负,让本凤见识一下你紫薇峰的奥义绝学。如何!" "可以!"莫大统领沒有任何异议的回应道,他也因此可以确定这小丫头与自己一样,是一个灵神境大能者,难怪对方敢提出一战定胜负。修为到了这个层面,想要根据喜好改变自己的年龄体貌,也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自己也活了上百岁,不也是一副人到中年的模样。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龙吟葬剑术 修为到了这个层面,想要根据喜好改变自己的年龄体貌,也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自己也活了上百岁,不也是一副人到中年的模样。 就算是以武道对战,灵神境释放出的威能也十分可怕,挥手之间都可削平一座山峰。两人的身形徐徐的升上了虚空,彼此相距五十米,衣衫猎猎的遥遥相对,神情一片肃然,都不敢稍有小视之心,因为双方都有着威胁对方的能力。 莫大统领的手中握着一柄剑,剑身乳白,三指宽,剑尖比一般的剑长出了许多,看上去并非金属所铸,更像是一根妖兽的骨骼打磨而成,通体泛着莹莹的幽碧光泽,充斥着阴森暴唳的气息。 轻抚着剑身,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个少女的身体,口中喃喃道;"渴了吧?很久很久,沒有饮血了!" "这是龙骨,其中还蕴含着一絲残存的龙息……"青凤惊咦了一声,以她灵兽对同类的感之力,第一时间已敏锐的察觉到这柄骨剑,是以罕见的龙骨打磨而成。 "嗯!你怎会知道?"莫大统领有些惊讶的出声道,是柄骨剑沒错,稍有点见识的人都看得出来,但能一眼看出是龙骨的人,却是绝无仅有。 "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本凤……"青凤闭上了嘴,不再多言,纤臂一揚,手中多了一一杆玄红色的长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飞凤图案,枪刃呈四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乍一看上去,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绝对的一杆上品灵器;火焰飞凤枪。 "好枪!其中似有器魂的存在,难道会是一杆魂枪?"莫大统领感受到自己手中的龙骨剑在轻微的震颤着,其中充满的炽烈战意,难以抑制的感染了他的情绪,点燃了身上的热血,手腕一抖,虚空中顿时呈现出无数个手持龙骨剑的身影,每一个的姿态都不一样,相同的是挥出的每一剑,乳白色剑气中都有一条龙影破空而出。呼吸间,便极有规律的组成了一个细密的龙形剑网。 这一剑蕴含着几分空间奥义,五十米外的距离瞬息即至,让人连一絲闪避的时间和机会都沒有,已将青凤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青凤的脸上露出一抺凝重,却看不见絲毫惊色,也沒有一点想要闪避的意思,手中的火焰飞凤当空划了一个整园,下一刻,空间扭曲成了一个惊人的弧度,整个细密的龙形剑网变成了一片火海,一条条火龙剑气竟然折向反转,直朝对方席卷而去。 叮叮,当当…… 莫大统领一脸惊愕,手忙脚乱的化解着自己发出去的剑招,郁闷得想要开口骂娘。一道火龙剑气顺着他的颈部掠过,在他的灵气罡罩上撕开了一个缝隙,险些就被自己的剑气割断咽喉。 不知道对方使出了什么诡异的手段,居然让时空扭曲,改变了剑势的空间轨迹和时间顺序,以至于差点被自己发出的所伤。 "这那里还是那个人畜无害的小丫头,这手段简直堪比成了精的老妖婆。"莫大统领一脸郁闷的低咕道。 "死老头,你敢骂本凤儿是老妖婆,当心我要抽烂你这张臭嘴!" "这都能听见?"莫大统领的眼皮抽了抽,接着便看见一只纤细的手掌出现在眼前,再接着便听一声清脆耳光响起;啪!半边脸颊顿时传出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老妖婆找死!"莫大统领真的暴怒了,一个堂堂的灵神境,居然会被人煽耳光,这绝对是无尽的耻辱,就算倾三江四海之水也洗不清。 整个人顿时化着一道流光,直着青凤绽射而去,每一次虚空闪烁,都让人有种要喷血的冲动,因为其中蕴含着时空错乱的感觉,根本无法锁定这道流光的具体位置。 一束束乳白色的龙形剑气激射,这是龙骨剑释放的剑招,每一道龙形剑气都有着空间之力,寻常手段根本无法阻挡,空间之力和龙形剑气叠加在一起,其速度和攻击力恐怖到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死老头果然有点真货,本凤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时空剑势!"青凤尤自低咕道,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同时泛起一道道螺旋火焰,每一道炽焰中都呈现出一只火凤的虚影,看上去要比对方的龙形虚影凝实得多。 虚空中,一道道的龙形剑气和火凤枪影,相互交击,缠绕搏杀,传出一阵阵仿佛泡沫破碎的声响,无数火花银星四溅纷射,宛如烟花璀璨夺目。 莫大统领阴沉着一张老脸,本以为凭着这招时光剑势,便能出其不意的重创对手,沒想到对方的反击同样犀利无比,尤其是对方手中的那杆火焰飞凤枪,更是绝非凡品,枪势中居然也蕴含着空间奥义,似乎能尅制和抵消自己的时空剑势,看上去像是还有所保留,隐藏着实力。 同为站在巅峰的灵神境大能,也有着强弱之分,自己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只能说明一个简单的问题,对方比自己只强不弱。 看着这张清纯可人的俏丽面孔,莫大统领就有种想要吐血冲动,有谁相信一个灵神境大能,会是一个人畜无害,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不是白痴,就是脑残。 至少看在莫大统领的眼中,已是一个满面皱褶的老妖婆,那里还敢生出小视之心,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一道郁闷的低吼,从喉咙间滚滚喷出;"龙吟葬剑术!" 手中的龙骨剑隔空斩出,一道低沉的龙吟响彻,依旧蕴含着时光奥义,却与之前的剑势有所不同。这一剑,是葬送光阴,当然是葬送对手的光阴。朝如青絲暮成雪,让一个妙龄少女瞬间变成龙钟老太,让这个可恶的小丫头现出原形。 "居然会有如此诡异恐怖的奥义剑术!"青凤只觉眼前的空间一阵拉扯扭曲,全身的气血沸腾,像是在燃烧,让人生出一种口干舌燥,肌肤收缩绷紧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光阴真的在飞速流逝,这种感觉让人惊惧颤栗,只要是人,沒有不恐怖光阴的飞速流逝。 龙吟葬剑术施展出来,莫大统领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冷漠的弧度,似乎已看到了最后的结果。 只可惜,他施展的对象不是人,而是一只活了上千年的灵凤,血脉中拥有悠悠的无尽寿延,所以,那种高堂明镜悲白发的场面,注定不会出现。 "死老头,你这招龙吟葬剑术的确够阴,够狠!不过,对本凤儿沒用!"青凤讥讽的出声道,手中的火焰飞凤枪虚空一抖,发出一道高亢的凤鸣,响彻九霄天宇,四周的空气泛起一阵涟漪般的波动,冲击着扭曲的空间。 良久,这方扭曲错乱的时空归于平静,天边的最后一抺残留的晚霞,被暮色掩隐,唯见几点星光,一勾弯月。 "这怎么可能?老夫的龙吟葬剑术,除非高出一个境界,才有可能化解。"莫大统领面部肌肉抽动,望着那张仍然稚嫩的面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老妖婆的境界会高过自己? 青凤看似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对方的龙吟葬剑术,心中也是暗暗吃惊,自己还真是小看了圣山的这些人,随便走出一个灵神境大能者,都有着深厚的底蕴和可怕的绝学,顿时变得凝重警惕起来,不敢再稍有大意。 莫大统领绝对不信对方会强过自己,再次施展龙吟葬剑术攻击青凤,在他看来,是那枪火焰飞凤枪的玄奥,其中藴含着一缕凤息,有着剋制龙吟葬剑术的作用,应该是一件品阶不低的魂器。但魂器的潜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无尽的利用,只要消耗殆尽,就再难抗衡自己的龙吟葬剑术。 一次,二次,三次…… 青凤只是化解,并沒发起反击,像是对这龙吟葬剑术颇感兴趣,一次次的抵挡,细细的领悟着个中的玄奥,只要获得一絲精髓,便能触內旁通的窥其全貌,为我所用。 第九次,莫大统领几乎全力而发,那怕百米高空之下的所有观者,都能隐隐感觉到头顶的空间在拉扯扭曲,而青凤的整个人像是被包裹在一层剔透的水晶雾体中,彻底的被笼罩住,四面八方,无数的龙形剑气在不断的缠绕攻击。 噗!这一切都像是徒劳无功,一声凤鸣响彻,水晶雾体崩溃,成百上千的龙形剑气化为乌有,星光点点,弯月斜挂。 连续施展九次龙吟葬剑术失败,莫大统领终于放弃了这种无谓的攻击手段。然而,当他收招的同时,突然发现对方的人和枪,都在这一眨眼间消失了,幻化成了一个梦幻泡影,整个世界一下安静了下来。 到了灵神境这个层面,已经很少有看不清的东西存在,所以,明知道对方出招了,自己却看不见,足见对方的这一击速度,已到快了连光影都完全消失了的程度。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虚中生有,真实一斩 到了灵神境这个层面,已经很少有看不清的东西存在,所以,明知道对方出招了,自己却看不见,足见对方的这一击速度,已到快了连光影都完全消失了的程度。 即然看不见,又如何闪避?当下唯一最正确的应对方法,就是站着别动。 莫大統领的选择无疑是对的,静静的立着,惊人的灵力波动扩展开来,强大的气场使得他灰黑的长发飞舞飘扬。只见他横在胸前龙骨剑闪亮了一下,无数龙形剑气瞬间透射而出,环绕周身,龙影盘旋流转,首尾相连,形成了一层层的防御,看上去严絲合缝,无懈可击。 对方的第一次反击,看似简单的一枪,却是无影,无声,无息,正是这种不带一絲烟火气的攻击,才最为可怕。你不知道这致命的一击何时出现,以什么方位角度出现,什么时候抓住你的破绽,如影随形紧追不放? 如果修者要分类,有人似狼,坚?不拔,冷酷狠厉。有人如蛇,不动则已,动则一击必杀。有人如狮似虎,气势威凛,先声慑人。而此时的青凤,分明就像是一个掌控局面的猎人…… 噗噗噗……无数螺旋火焰枪影,快如暴雨般的撞击在对方护体的龙形剑气上,发出一连串轰鸣炸响。 面对着突如其来,铺天盖地的螺旋火焰枪影攻击,莫大统领反倒是松了口气,神色冷漠的伸出一只左手,沒有人知道他这是想做什么?难道他准备以一只血肉之掌,去接住那些暴雨般螺旋火焰?要知道这些螺旋火焰,都由凤之火凝结而成,可以焚尽天下万物。 青凤同样看得很疑惑,目光紧紧的锁定对方,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再次刺出,消失在虚空中,快得不可思议。 嘶!莫大统领左手的食中二指并起,一缕柔和的紫色剑气突现,随着手指划动的轨迹,延伸拉扯开来,将四周的空间切割成一块块,纵横交错,原本只有一指粗的紫色剑气,现在宛如钢絲,闪射着耀眼的毫芒。 噼噼啪啪……下一刻,无数螺旋火焰枪影的轰击,几乎已将他淹没在其中。但从另一个角度看,那钢絲般的剑气,却是全部从中分裂了开来,沒有一絲掉落在身上,而些螺旋火焰枪影都被切割得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 左手激发剑气防御,莫大统领的右手也沒闲着,龙骨剑斜下一挥,剑气裂空,斩向前方的一片螺旋火焰枪影。 火莲问世! 青凤保持着攻击的姿态,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当空一划,一朵,二朵,三朵……整整五朵如血殷红的火莲凝结成形,飘浮在虚空,微微一颤,顿时化着千百血色流星激射。 如果说之前的螺旋火焰枪影是暴雨,那此刻的血色流星就是洪流,瞬间冲涮在龙形剑气布下的护罩上。 噗噗噗……呼吸间,莫大统领自己都不知道经受了多少次打击,龙形剑气布下的护罩摇摇欲坠,随时有崩溃之夷。 撕啦!布匹撕裂的声音一道道响起,虚空腾起一片火海…… "小丫头可恶!"莫大统领怒骂一声,身形一闪,空气涟漪荡漾,宛如水中之月般的破碎消失无踪。 "幻道!"青凤的火焰飞枪斜指脱离火海的莫大统领;"扰其心,乱其意,不知你是否能动摇本凤儿的心神意志?" 幻道战斗的模式尤为诡异,且扑朔迷离,也幻也真。看似防守,实则却是在攻击。看似攻击,其实是防守。攻击与防守相互转换,变幻无常,沒有明确的分界线。这就是幻道,以幻为主,让对手迷失在其中,一旦露出稍许破绽,必败无疑。 "那就先接老夫一招;镜花水月!"莫大统领的身形凌空飘起,左手轻飘飘的一掌拍向青凤,掌风呼啸,空气折叠荡漾,残月破碎的光华虚虚实实,幅射四方,笼罩一方天地空间。 "切!你以为本凤儿会儍儍的去捕捉你的招式,应该是你来小心提防本凤儿的攻击!"青凤心如明镜,纤尘不染。如果执着的去见招拆招,那就直接落了下成,等于陷入了幻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真正的巅峰强者,是要让别人跟着自己节奏走,不是我来防你,而是你要时刻提防我的攻击。 火焰飞凤枪撕裂星空,身随枪走,所经之处,弥漫的残月光华荡然无存…… 莫大统领的眼中闪过惊讶,他的这招镜花水月,不过只是一次试探,却不乏虚实变化。殊不知,这小丫头果然不为所惑,不管不顾的按自己的节奏行事,与之前的战斗风格截然不同,竟是后发先至的主动发起攻击。 "小丫头当心了!老夫的幻道中可是包含着诡道!"莫大统领阴森的一笑,右手的龙骨剑隔空斩出,空气如水荡漾,摇碎一轮明月,龙形流光绽射。 铿锵铿锵……一连接串金属交击的声波响彻,呼吸间,龙骨剑和火焰飞凤枪已碰撞了数十次。而这数十次碰撞,仅仅只是一招而已。 碎月诡刺! 破碎的残月流光凝聚成了一根筷子长短的金色诡刺,一闪射出,瞬间穿透弥漫的枪影剑芒。镜花水月只是明面的招式,其中蕴藏的诡刺,才是真正致命的杀机,这就是幻道中的诡道。寻常的修者,在这一刺之下倾刻便会陨落。 "老夫以武入道,不执着有和无,一切过程不过水月镜花,只在意结果。流云飘过,天空还是天空。"莫大统领低沉的语音飘浮不定的响起,意在扰乱对方的心神。 青凤心境一片空明,不为所动,侧身挪步间,枪尾倒转,挑飞了袭来的诡刺,顺势抖手一枪飞甩而出。 "什么?"莫大统领嘴角一抽,身形急转,好似一抺折射的流光,瞬间脱离了原位,偏离了青凤攻击的轨迹。 "死老头下着,没一点至高强者的风范,连这种下九流的卑鄙手段也用得出来,当真是高估你了!"青凤语带鄙视的讥讽道。 "所谓武者诡道也,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要的只有结果,何来高低卑鄙一说?"莫大统领不屑的冷声道,他连是非曲直都不在意,那里会在乎用什么方式杀人。 "步步生莲!"青凤被对方的一番狡辩弄得有些语塞,娇哼一声,手中的火焰飞凤枪连连点击而出,虚空遍地生莲,杀机暗藏,枪芒划过之处,空间都被撕裂。 不过呼吸间,莫大统领飞扬的长发和衣衫便少了一些,阴沉着脸,一波波幻影般的龙形剑芒喷薄而发,一泄千里。 "小丫头,这一战,你必输无疑!" 青凤充耳不闻,脚踩"云步",不错,正是她自行领悟出来的"云步",也是战斗之步。每一步踏出,脚下便会出现一片浮云,随之崩裂开来,化作片片刀锋利刃,切割四方。 云步一出,莫大统领营造出来的幻道气埸顿时四分五裂,千疮百孔。撕裂幻影,青凤的身形瞬间出现在这位莫大统领的面前,火焰枪锋直指对方的胸膛。 "水月崩碎!"莫大统领一声沉喝,身体斗然四分五裂开来,如同水中之月,一触即碎,化为无形,消失在星空下。 青凤脚下的云步连连踏出,片片刀锋利刃横扫八方,天上地下,沒有一处不在打击的范围內。 莫大统领的身影不断的闪烁变换,每到一处都会瞬间移开,避免被那些云气化成的利刃所伤,一时间上窜下跳,左闪右避,看上去狼狈不堪。 "镜花水月,虚中生有,真实一斩!"莫大统领羞恼不已,一个堂堂的灵神境大能者,被人逼到这个份,当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没有真实的水和月,那里来的镜花水月,不过幻象而已。然而,虚中生有,却是幻道的至高境界,需要无比强大的神魂力,才能触摸到化虚为实层面。 波光鱗鳞,一轮明晃晃的园月倒映其中,清凉的光华渲泄四溢,如梦如幻,正因为这种梦幻到了极致,反而生出一种无比真实的感觉,甚至真实得让人不忍去破坏,更容易迷失在其中。 云步施展,青凤的身形虚空横移出去,星空下拉出一道清晰的云痕,云痕如刃一往无前,配合着火焰飞凤枪,形成了一股杀势,沿途的月色光华皆被搅碎,凌厉的枪锋直指隐于虚与实之间的莫大统领。 噗嗤!两道身形在虚空中交错而过,有血喷溅,好似有两道血线抛洒而下。枪收剑隐,双方互换了一个方位,凌空遥遥相对。青凤的肩部衣裂开了一道缝,有血溢出。莫大统领的腿部同样有血溅出。强强一击,双双见红,可谓势均力敌。 "镜花水月中藏着真实一击,本凤儿差点被阴了!"青凤看了看肩部的伤口,灵兽愈合速度远超人类,血已自动的止住。 "小丫头居然破了老夫的幻道,看来不能再藏着掖着了!"莫大统领也在腿上的伤口处点了几下,眼眸中冷电绽射,雄浑霸道的气息席卷天际,只见他的双手结出一个怪异的手印,头顶星空顿然一暗,一只无比巨大的爪影出现,闪烁着幽黑的光泽,弥漫出一股暴戾的凶残气息,仅仅看上去,就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第一千零七十章奥义绝学的抗衡 "小丫头居然破了老夫的幻道,看来是不能再藏着掖着了!"莫大统领也在腿上的伤口处点了几下,眼眸中冷电绽射,雄浑霸道的气息席卷天际,只见他的双手结出一个怪异的手印,头顶星空顿然一暗,一只无比巨大的爪影出现,闪烁着幽黑的光泽,弥漫出一股暴戾的凶残气息,仅仅看上去,就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怒爪碎云!莫大统领凶意沸腾的厉喝出声,结于胸前的手印一翻一转,遮天巨爪当空一颤,而后对着二十米外的青凤,铺天盖地狠狠抓落。凶悍的爪影覆盖一方天地,让人无处遁形。 噗嗤!狂暴凶戾的爪影落下,漫天空气顿时都像是被撕碎开来,连百米下方的地面,都被恐怖的气劲狂流撕裂出道道沟槽,如此的破坏力,让不少人惊骇得瞪目乍舌。 望着抓落下来的遮天巨爪,青凤发出一声冷哼,纤臂一掦,一条由风元素组成的青色光带扶摇直上,直接顶在巨大的爪影之上,宛如一根擎天之柱,天空都是一阵颤抖,遮天的巨爪直接悬浮在半空,再也想有寸毫挺进。 就是这样一条光带,却是足以撼动一座山岳,自然能顶住这遮天巨爪。这一幕,更是惊得下面观战的人大张着嘴,合不拢口来。 轰隆!在无数道惊颤震撼的目光注视,光带突然一抖,直接带着一片巨大的阴影,强行的飞掠而起,而后,在青凤精神力的操控下,呼啸着狠狠地朝着对方反向席卷而去。 巨大的轰鸣,自天空中传荡开来,仿佛连星光都被掩住,整个巨大爪影当空爆炸开来,可怕的气劲余波,将远处的山壁都是轰得百孔千疮。可以想象,如果直接砸在这位莫大统领的身上,将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只不过,莫大统领却是面沉如水,毫无惧色,一道道爪风抓向那些激射而来的强劲乱流。 漫空的乱流扩散开来,青凤的身形已化作一道流光,电闪般冲向对方,人在途中,已是曲指弹出一道风刃,直接斩向莫大统领的前胸要穴,如被击中,倾刻胸骨断裂,却又不致要人性命。 尽管对方已激起了这只凤的心中杀机,却仍能在愤怒中把控住自己的情绪,而不为情绪所左右,就也是一个顶级强者的与众不同之处。 而在莫大统领此时的眼眸中,却是充满了愤然之色,如有机会,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重创这个可恨的小丫头。 此时,见对方曲指弹出一风刃,蕴含着令人心颤的杀机。微眯的眼眸怒睁,毫不退避的一步踏出,五指箕张如爪,如钩如刃,一爪直接捏碎奔至胸前的风刃,另一只怒爪同时铺天盖地抓向电奔而来的青凤,这一爪足以撕裂一座山岳坚岩。 噗噗噗…… 两道身影忽高忽低,纵横交错的爪影,风刃,不断的电闪碰撞,劲气狂流漫空四溅飞溢。石火电光间,已交手了上百招,双方的攻势都异常凌厉而凶猛,单纯的武道搏杀,全是硬踫硬撼的毫不相让的招式,稍有势弱,顿时便会被压制得落入下风。 这种以攻对攻的激烈战斗埸面,纯粹是实打实的强强碰撞,到了现在,一众紫云卫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丫头的强悍战力,表现更是让个惊艳,已到了足够威胁这位莫大统领的程度。 砰! 爪影,风刃砰然交击,轰鸣声中,一圈惊风气浪席卷开来,双方身形都是一震,各自都是朝后爆退十来步,方才稳住自己的身体。如此激烈迅猛的交锋,看上去没人稍占上风,乃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这一战的关系重大,还关乎着紫云卫尊严和声誉,所以,此战绝不容有失,纵算施展秘杀底牌,也必须完胜这小丫头,否则,颜色何存。 "不管你有多强,想要战胜老夫都是痴心妄想!"莫大统领恼怒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青凤,望见她那副仍是淡然自若的模样,更是恨得心痒痒。 心中的怒意升腾涌动,莫大统领的双手闪电般的变幻着一道道怪异手印,四周的灵气元素顿时翻腾爆动起来,澎湃的灵力如浪涛般的从他体内滚滚席卷而出。 头顶的星空,风云卷动,隐约间像是浮现出一只紫光闪烁的天鹏虚影,携带着一股无与匹敌凌厉气息,可怖的霸道威势缓缓散逸开来,让无数人心生颤栗,大有当埸窒息的感觉。 "这是天鹏奥义大手印!"紫云卫中惊呼出声,在埸的紫云卫众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大统这是要动用奥义绝学的杀招了。 这些紫云卫,常年闭关潜修,或多或少都领悟了些许紫薇奇学中的奥义,望着莫大统领头顶上空的天鹏虚影,眼中都有着浓浓的震惊之色涌现,纷纷唏嘘不已。 莫大统领头当下竟是动用这招"天鹏奥义大手印"绝学,摆明了是不再给这小丫头发威的机会,已是存了心的要重创对手,尽管结束这场战斗。 喝声如雷动,莫大统领头顶的上空,庞大无比的天鹏虚影逐渐凝实成形,鹏嘴怒张,浑身上下紫光缠绕,鹏爪如钩似刃,仿佛连山岳巨岩也会被撕裂成碎片。巨大的双翼一展,遮天蔽月,挟裹着可怕的飓风呼啸席卷,直朝青风俯冲而去。 "荒古异象!"青凤的眼眸中终于透出一絲凝重,显然已感觉到这只仿佛来自荒古的天鹏威胁,以她高贵的凤之一族,也不敢小视天鹏的存在,尽管这只是凝聚出来的虚影。 以莫大统领头眼下的修为,想要用神魂操控这只天鹏虚影,也是显得异常的勉强吃力。没见他一张冷脸已变得通红如血,额头的青筋也是一根根突起,面部肌肉不停的抽搐,眼眸中却是涌动着疯狂的神光,置于胸前的手印颇为艰难地移向青凤…… 伴随着他手印的的移动,这只荒古天鹏的虚影像是突然拥有灵智一般,竟是仰天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而后如同一道紫色的闪电划过天际,以无比霸道的可怕威势,直朝着青凤俯冲席卷而去。 嗷!百米之下的地面在那种可怕的冲击力下,龟裂出道道深沟痕纹,同时传出起一片倒吸气的声响,这荒古天鹏果然霸道强悍无比,却不知这小丫头将如何抵御这般恐怖攻击? 所有的视线目光都是同时移向青凤,却惊愕发现,面对俯冲而来的荒古天鹏,青凤并没有显出自己灵凤的本体,而是纤足一点地面,整个人直接拔起升空,看上去像是要以肉身硬撼这荒古天鹏。 "这也太疯狂了,简直就是在找死!"众皆一片惊嘘,哗然。 青凤的身形,犹如一缕云烟,施展出"踏云步"的奇异身法,呈现出优雅唯美的玲珑曲线,飘浮不定的化出一道道倩女幻影,这些幻影看上去都真实不虚,令人一时之间难辨虚实真伪。 每道幻影的身上都绽放出炽亮的光芒,犹如一轮明月,冉冉升起,净化一切能量元素。每道幻影都同时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都是握着一道青色光带,与此同时,一道清丽的娇喝声响彻天际;"荒古天鹏如何?给本凤儿破!" 语音响起的同时,数道青色光带呼啸奔射而出,宛如飞驰的流星,拖出长长的炽亮光束,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下,几乎同时狠狠地轰击在俯冲而下的荒古天鹏之上。 这一瞬,大地星空仿佛都是在颤抖起来,所有人的听觉顿时一静,而后便突然响起一阵如雷轰鸣,一股充斥着毁灭般波动风暴,滚荡,呼啸开来,可怕的风暴中心,两道身影如遭重击般,同时倒射而出,各自都是传出一道闷哼,显然都遭到了不轻的波及。 这种场面显然已超出普通武道比拼,却仍局限在武道的层面內,属于奥义武道的范畴。 莫大统领稳住身形,手背擦过嘴角,有些许咸味,上面却带着一抹血渍。 青凤的脸庞上略微泛起一抹淡淡的潮红,却是没见到一点受伤的迹象,挥动了一下纤臀,将体内的那股震荡波消散出去,淡淡地出声道:"荒古异象果然恐怖,可惜你只领悟了些许皮毛而已,否则,本凤儿此时或许已败了。" 莫大统领闻言,眼瞳顿时一缩,似乎从中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一股庞大恐怖的能量波动,从那俱纤弱娇小的身躯散逸开来,看来这小丫头也要动用自己的绝学底牌了。 纤云弄巧!一声娇喝声中,星空中飘飞的烟云顿时纷纷汇聚,呼吸间便形成了一片炽亮的光幕,远远望去,宛如一张纤云编织的一帘光网,覆盖着一方天际,折射出千万道纵横交错的绚丽光束。 "哼!雕虫小技而已!"冷哼声落下,莫大统领双手结印,荒古天鹏的影像是比之前显得更加凝实,一股霸道的威压顿时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一双眼瞳如同两枚蓝宝石般的开合闪烁,蕴含着灵性的辉光。 嗷!一声尖厉的嘶鸣响彻天际,巨大的羽翼一展,利爪箕张,有若金钩银刃,直接疯狂的撕扯着纤云编织的光网。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诡异的阴阳方印 一阵仿佛金属撕裂般的尖锐刺耳之声响彻,闻之令人头皮发麻。悬浮在天空的光网一阵颤动,一絲絲交错的纤云间闪烁着无数古老的符纹,隐含着一股大道规则的气息。尖锐的利爪疯狂切割,撕裂着光网,随着古老符纹的闪烁,被撕裂的光网又瞬间愈合复元如初。 此时的莫大统领却是满脸肌肉颤抖,扭曲,将全身浑厚的灵力转化成精神力,变挨着手印操控着天空中的荒古天鹏,只要能撕裂这光网笼罩,便会对青凤的精神力造成反噬,轻者重创,重则变成白痴的可能都有。 然而,毕竟还是低估了这个小丫头的底蕴,灵兽的精神力,又岂是常人可以媲美,就算是普通的灵神境大能,也是有所不及。 青凤的嘴角勾勒出一个不屑的冷笑弧度,不动声色的将精神力提升了几分,一股君临天下的气息顿时降临。天空上的光网一阵颤动之下,像是拥有灵智般的从四面向内席卷,收缩,疯狂撕扯光网的荒古天鹏顿时安静了,一缕缕的纤云,似若光索絲带般的将其牢牢束缚住,越是挣扎,束缚越紧…… 庞大的荒古天鹏在束缚的光网中,激烈的挣扎抗争着,埸面像是暂时陷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一时间,竟是有些难分高下的味道。 这种暂时僵持状态,同时也在考验着双方的实力底蕴,那位莫大统领的全身衣衫猎猎鼓荡,面色血红,满头齐肩的长发飞掦倒竖,看上去倒像是一尊威武不凡的战神一般,却不知这种状态能够坚挺持续多久? 相形之下,小丫头的表现却显得没有那么夸张,整个人宛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池水,从容而淡定,眼眸中还带着絲絲玩味的神光,望向一脸青筋突起的莫大统领,思忖着,如果掏空了这货的灵力,是否比痛虐他一番更能让人解气?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恐怖惩戒手段,也只有这只凤才想得出来。 在实力底蕴的较量抗衡中,时间分秒流逝,莫大统领那挺拔的身躯,开始在微微的颤抖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嘴角已有絲絲殷红溢出,脸上的颜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最后,在无数双惊颤的目光注视下,那只庞大的荒古天鹏,体积却是在逐渐的缩小,光网也同时在向内不断的收紧,能够移动的空间也是越来越狭小。 尽管光网中的荒古天鹏在一阵阵疯狂的蠕动,似欲想要挣脱束缚,破网而出。 然而,青凤又岂会给它这个机会,光网的絲索仍在进一步收缩,狠狠的勒入荒古天鹏的身躯之中,一双利爪竟是被寸寸的生生分解撕裂开来,化作大片的紫色光点纷洒而下。 莫大统领的口中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禁不住地向后暴退了数步,体内的灵力不顾一切的疯狂贯注在手印之上,荒古天鹏失去的了一双利爪竟是再度重新生出,如此反复的毁而再生,莫大统领的身体已是开始颤抖得搖晃起来,由于灵力不断大量消耗,已是几欲见底,修为也同时在迅速的向下滑落,已从灵神境初阶二品,滑落至了一品,尚且还浑然不知。 轰!莫大统领的灵力像是再也无法支撑巨大荒古天鹏,体积不断的萎缩,最后被一道道光索絲网撕裂得轰然爆炸开来,化作无数流星雨倾泄纷洒。 失去荒古天鹏的对抗,僵持了许久的局面顿时被打破,莫大统领一下便陷入劣势,青凤像是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强大的精神力直接操控着天空中的光网,铺天盖地朝着他呼啸而下的当头罩去。 "可恶的小丫头,逼人太甚!"望着飞罩而下光网,根本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空间,若是被光网束缚,必然会重伤落败。莫大统领冷漠的面孔扭曲得无比狰狞,眼眸中却是带着一抹凶戾阴狠之色,双手急速的变幻着手印,一道隐约可见的毫芒,突然地从他的眉心处暴闪而出。 一道微不可觉的毫芒掠出,竟是迎风而涨,呼吸间,顿时化为一枚指拇大小的袖珍方印当空微颤,印体有黑白的玄光流转,发出一声清脆的震响,印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蕴含着一种极为特殊的能量波动,凛然的杀气悄然弥漫。 这是紫薇秘术中的阴阳印,可以在白昼和黑夜之间,任意的转换色调,印出寂然无声,却是无物可挡,无坚不摧。如不是被这小丫头逼入了劣势之境,莫大统领定然不会轻易施展出来。 望着那悬浮在莫大统领眉心前的阴阳印,青凤的眼神也是一凛,这紫薇峰的奇学秘术果然玄奥无比,虽然从未有人真正见识过这阴阳印的利害,以及攻击力有多恐怖?但从这黑白方印上散逸出的能量波动,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显然应该很难对付。 嗡!莫大统领的眼眸中露出火热的疯狂神色,悬浮在面前的阴阳方印微微一抖,随即发出一道震颤的嗡鸣之声,一圈圈的黑白光芒从方印上折射出来,似若水纹涟漪般荡漾四方。 此时,天空中的云絲光网铺天盖地般的覆盖下来,恰好遭遇荡漾开来黑白波纹,阴阳方印上的光芒愈发浓郁,一圈圈的黑白涟漪连绵不断穿梭于云絲光网之中,彼此都是犹如深陷泥沼中,相互的缠绕卷动。 逆转阴阳! 莫大统领面目扭曲,手上的印法变幻,口中喷出一声低喝,黑白相间的光波突然逆转倒旋反转,只见一缕缕的云絲光网都是一颤,继而纷纷被撕裂碎断开来,直接被浓郁的黑白光波尽数融为一片光雾,继而转化为一道炽亮电流,竟是折向反转奔射而去,没想到这阴阳方印居然还能将对方的攻击化为己有,并且迅速的反弹回去,当真有些令人始料未及。 青凤的眼眸中充斥着惊悚之色,面对这阴阳方印,虽是有所防范,却仍被这诡异的变化吓了一跳,尽管惊悚,方寸却是絲毫未乱,仍是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衣袖中探出一只晶莹玉掌,凤爪凌空一抓,精准的揑住射来的黑白光弧源头,抖手呼啸甩出,一道银蛇般的电芒,直接嵌入了远外的山壁断崖之中,爆出一声轰鸣炸响,掀起一道石屑风暴,触目惊心。 "哼!尽管这阴阳方印十分诡异,但想要击败本凤儿,似乎还差了些火候!"青凤拍了拍有些发麻的手,面带不屑的冷哼道。 "无知的小丫头,怎知这阴阳印的利害?"莫大统领语气变得尤为阴森,冷笑连连,手印一转,阴阳方印当空一颤,诡异无声的闪射而出,黑白相间的光芒中蕴含着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能量波动。 青凤见状,也是面色一沉,像是有些忌惮这束诡异的黑白光芒,不敢正面抗衡,身形一扭,直接展开"踏云步"身法,瞬间闪避飘移开去。 "躲得了么?"莫大统领伸出一只手掌抵在阴阳方印之上,只见印体一阵颤抖,一道道黑白相间的光束呈扇形的幅射掠出,所幸他此时的修为已大幅滑落,导致光束的攻击力削弱不少,否则,青凤这回真的有难了。 面对这般大面积的密集攻击,青凤也是面色惊变,心念一动,雄浑的精神力蔓延开来,顿时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幕防御罩。 噗噗噗! 无数道黑白相间的光速不断冲射在光幕防御罩上,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凌厉,青凤却骇然发现,那一束束光芒像是拥有灵性般,当触及到光罩时,并没有溃散而去,而是紧贴在光罩上,并在不停的蠕动着迅速地向内旋转,渗透进去,借此达到侵蚀攻击对方精神力的作用,诡异得令人难以防范。 "凤儿当心!这些黑白相间的光速像是都拥有了一些灵性,蕴含着一种特殊的能量,会对精神力的损害极大。你的火焰飞凤枪或许可以尅制这些光束,不妨一试!"地面方之上的陆随风遥遥的对着青凤传音提示道。 青凤水闻言,豁然的微点了点头,忽然想到自己的火焰飞凤枪还有一个妙用,玉手一掦,长枪在手,当空一抖,枪锋之上顿时出现一个伞形物状,伞面一展,璀璨夺目的金光绽放四溢,纷纷朝着粘贴在光罩黑白光束奔射而去。 嗤嗤嗤……空气中响彻出一连串刺耳的破碎声浪,无数金星光束爆闪,光罩像是顿时被净化了一般。 "哼!强弩之未,又能支持多久?"莫大统领嘴上这般说,心中也是惊诧无比,眼眸中的疯狂之色更盛,突然深吸了一气,双目之中的色彩在不断的变幻,显得极为的诡异。 青凤顿时察觉到,莫大统领眼眸神光变幻的同时,体内本已消耗殆尽的灵力,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不断攀升,体表泛起一层淡淡的紫色光泽,这阴阳方印非旦能攻善守,还能迅速恢复消耗的体能,简直就像是在作弊一样,让人头痛无比。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玉石俱焚 青凤顿时察觉到,莫大统领眼眸神光变幻的同时,体内本已消耗殆尽的灵力,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不断攀升,体表泛起一层淡淡的紫色光泽,这阴阳方印非旦能攻善守,还能迅速恢复消耗的体能,简直就像是在作弊一样,让人头痛无比。 莫大统领体内的灵力再度上升,稍稍低落的气势又沸腾了起来,强者之间的搏奕,比的就是深厚的底蕴,没有雄浑的灵力支持,任何精妙的武技招式都无法完美的施展出来。所以,他对接来的战斗充满了无比的信心。 尽管对方的灵力得以迅速恢复,并没让青凤感到多大的威胁,一旦发现这枪锋之上暗藏着的金伞,似乎还能尅制住这诡异的阴阳方印,就再也沒有什么顾忌了。 虽知道对方已对自己生出了杀心,却并未放在心上,但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对方,虽是杀不得,断条胳膊什么的还是不伤大雅,虽然双方都是同样境界,青凤仍有这种自信。 青凤眼眸中同样闪过一抺狠厉之色,强大的精神力灌注于枪体之中,隐于枪锋之上的伞面"唰"的一下铺展开来,千百道金芒宛如霞光般的璀璨夺目,天地间的灵力元素一阵翻卷滚荡,继而化为一道道洪流涌入伞体之中。 "这……"莫大统领嚣张的面容突然凝固起来,心中却是猛地一颤,居然可以吸收天地灵气,这不会也是一件把魂器灵宝吧? "别认为有一件天地灵宝,便可以睥睨一切,小视天下!"青凤说话间,打出一个兰花手印,悬浮在半空的伞面猛地旋转了起,一片金光顿时幅散而出,笼罩着一方天地,直接掩盖住阴阳方印射出的诡异毫芒。 随着青凤兰花手印的闪电变幻,金光涌动如波,继而形成了一个金色漩涡,一下便将意欲闪避的阴阳方印席卷了进去。 轰!一道浩蕩犹如雷音般的轰鸣,响彻天地,光芒暗淡的阴阳方印挣扎着,猛地从金色翻卷的漩涡中飞窜而出,直接掠向莫大统领的眉心处,噗!阴阳方印钻入身体内的同时,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溅而出。 金光散尽,竟然没了阴阳方印的踪迹,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堆满了震撼,纷纷惊叹出声。 "这只凤简直就是一个妖孽!"纳兰飞月唏嘘不已的道;"就这么轻易的毁了对方的秘法灵宝,不知这位莫大统领会不会心疼得吐血?" "你也太小看灵神境了,这阴阳方印这不过是他用秘法演出来的一个物体而已。"陆随风淡淡的出声道:"如果这个他不甘认输,接下来还会祭出更大的杀招来!" 这位莫大统领虽然口喷鲜血,看上去却没有一点要想认输的迹象,青凤也知道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臣服,更不会给他稍有喘息的机会。 摘星指!纤纤玉指点出,速度却是极为缓慢,天空中仿佛传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无数人抬起头来,只见星空下出现了一道裂纹,就像是一面镜子突然的破裂了开来。这一指,仿佛撕开了这片天际,摘取某一颗星辰。 青凤的嘴角微微向上掦起,手指猛地一抖,那道裂纹顿时破碎开来,一根晶莹如玉的手指像是从云际深处探出,以一种视线无法跟上的速度,似若流星般,狠狠地朝着莫大统领电奔而去。 这一指,携带着铮铮的凛冽杀气,急速的在莫大统领的眼瞳中放大,显然没想到战至此时,对方竟然还有余力发出这惊天一指,所幸自己急时的恢复了体能,否则根本无力接下这一击。 这一指已将他牢牢的锁定,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可能,心下虽然震惊,这个时候更是容不得有一点慌乱,唯有硬拼硬撼,没有多余的选择。 嗡!莫大统领衣衫鼓荡的向后小退了一步,眉心处再度涌出一抹紫光,脱体便化作一尊玲珑宝塔,却是迎风急速的膨胀开来,宛如一座巨岩悬浮在头顶,呼吸间便将莫大统领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散发出一圈圈的紫色光晕。 乾坤塔!莫大统领的喉咙间有一道震喝滚荡喷出,双手结印,一股股的灵力顿时从体内奔涌而出,尽数灌注于乾坤塔之内,再度膨胀了数圈,继而一阵剧颤,一道凝练的紫色光束,从乾坤塔中猛地喷射而出,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直接冲向破空击来的晶莹玉指。 嘭!宛如两道飞逝的流星轰然遭遇,空中掀起一阵可怕的灵力风暴,隐约可见那束紫光,死死的抵御着那根晶莹玉指,彼此都是稍退即进,不甘势弱,再度陷入一种僵持的之局。 青凤发动的这次攻击,显然比之前要迅猛强悍了许多,尽管莫大统领借助着乾坤塔之力,由于之前耗损太大,后续的之力却是有些跟不上,那束紫光已在开始频频退却。 "死老头,你虽有乾坤塔的助力,怎奈自身灵力已耗损过多,难以发挥其威能,所以,此战几乎沒有多少胜算可言,苦苦支撑下去的结果,只会输得颜面无存。"到了在这种时候,青凤居然还能轻松的开口说话,足以说明她的底蕴浑厚无比,完全一派游刃有余,云淡风清的模样。 莫大统领知道对方说出的这些话,意在扰乱自己的心神,却只是牙关紧咬,憋足一口气支持着乾坤塔的不溃,那里还敢开声吐语,眼望着那束紫光正在节节后退,已是心急如焚。 青凤却是一脸俏笑,不断的开声骚扰激怒他,心境一乱,乾坤塔的光芒就会黯淡了许多,甚至还隐隐有"嗡嗡"的悲鸣之声,从塔内发出,像是在忍受着不小的伤害,逐渐暗淡下去的那束紫光,也在不断的缩回乾坤塔内。 "死老头,你那乾坤塔已经受损不轻,此时认输,也算不得太过丢脸。"青凤再度戏谑出声,不断地刺激对方的情绪,意在令其心神混乱。 "小丫头休要得意,想要击败我,只怕也会惨烈的代价!"莫大统领自然清楚这是对方一种攻心手段,却是忍无可忍,拼着灵力流失也要出言反击。 莫大统领果然被她的语言所激怒,脸上顿时杀机密布,呼吸顿时显得有些急促,青凤捕捉到这瞬的战机,心念一动间,晶莹的手指没有絲毫停顿,呼啸着直接冲向悬在莫大统领头顶的乾坤塔,沿途的空间直接被撕裂开来,连空气都是纷纷在爆炸。 莫大统领刚一出言反击,顿觉体内的灵力一泄,乾坤塔失去了大量灵力的支持,顿时簌簌的剧颤了起来,面对着这无与伦比的恐怖攻击,或许根本难以抵挡住。双目中顿时涌满了血红之色,显然已被对方逼到深渊边缘,已是再也无路可退,却明白,此战是若败,非旦无法完成此行的使命,紫云卫的威势颜面将会大幅滑落,自己在峰內的地位也会动摇,后果很严重,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输,唯有倾力一搏。 "哼,那就玉石俱焚!"莫大统领的神态间完全是一副豁出去的疯狂之状,双手猛地打出一道道诡异的印法,旋即整个人突然地化作一道虹芒,直接冲入了乾坤塔内。 乾坤崩裂! 震吼声中,一道巨大的嗡鸣由乾坤塔内传出,原本逐渐黯淡下来的紫光,顿时泛起一圈圈浓郁无比的璀璨光晕,极度的耀眼眩目,许多人都是以手遮掩视线,闪避强光的刺激。 "居然施展出这种两败俱伤的杀招,这个莫大统领像是要拼命了,是不是该立即阻止这埸战斗?"慕容轻水望着这一幕,也是面显愠色,目光投向陆随风,似在征询他的意见。 所有人也都是露出了无比震惊的表情,这种人塔归一的攻击力,绝对是毁灭性的大恐怖,完全是两败俱毁的搏命手段,这已超出了武道的界限,只怕这百里方园都会崩塌。 "这两人简直疯了,这攻击一旦相撞,后果不堪设想,在场之人将无一人能存活下来!" "快阻止他们!"无数人都是惊呼出声,却无一人敢冒然的冲上去阻挡这种碰撞,俱是目瞪口呆的干着急。这种层面的战斗,又岂是平常修者可以干予的。 唯有陆随风却是一脸笃定,波澜不惊,他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将会如何应对这种状况,作为一个顶级强者,不仅需要卓越不凡的实力修为,更要拥有处变不惊的绝世才智…… 冲天而起的乾坤塔,飞速地旋转着,最后爆射一道浓郁无比的紫色光芒,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疯狂的席卷开来。 这道紫光不断的浓缩成了一道光柱,飙冲向电射而来的晶莹玉指,恐怖的毁灭气息顿时笼罩着一方天地,所有人的都感觉到了一种极度恐怖的毁灭气息,这一碰撞的结果,很可能会导致山崩地裂的后果。 到了此时,就算有心出手阻拦,冒险的做点什么补求,似乎都已经来及了,因为星空中的两道光柱已飞速的闪掠而过,不可避免的即将狠狠相撞在一起。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圣山茶道会 到了此时,就算有心出手阻拦,冒险的做点什么补求,似乎都已经来及了,因为星空中的两道光柱已飞速的闪掠而过,不可避免的即将狠狠相撞在一起。 这一刻,时间,空间都仿佛一下凝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涌起一抹惊恐之色。 乾坤塔与那根晶莹玉指,如同两枚携带着毁灭气息的陨石,在无数双惊颤的目光注视下,正在已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接近,此时的青凤也意识到了相撞之后的可怕后果,就算她可以让击出的玉指立即解体,而人塔归一的莫大统领,已如同一根离了弦的箭,根本已经彻底失控,即便此时有心脱离战斗,也是力所不能。 一切似乎都为时已晚,望着这一幕,无论是训练有素,悍不畏死的紫云卫,还是阵容肃然的碧雪天卫,都在开始纷纷四下退避,寻找安全的藏身之处,这是人在遭遇危机时的一种下意识表现,与胆气和勇敢无关,沒有人愿意枉遭这种鱼池之秧,作那无畏的牺牲。留在原地的人也是纷纷祭出护体气罩,准备抗衡即将爆发的毁灭风暴。 然而,众人想象中的剧烈爆炸場面,却是久久没有发生,两道毁灭性物体都在极速的朝着对方电闪奔掠而去,相距不过只有百米之遥,按理应该瞬息碰撞,奇怪的是如此短暂的距离,彼此像是永远无法靠近。 陆随风轻叹了一声,抬手朝虚空挥了挥衣袖,一道光幕从星空中垂落而下,阻隔在飞速奔行的两物中间,散逸出道道晶晶璀璨的光华,原本沸腾的天际突然平静了下来,那情形,就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压制住一般。 "这是……法则光幕!"有人震颤的惊呼出声,没人会天真的认为这是天降异象,唯有灵神境的大能,才可能拥有这般逆天的手段,在埸之人除了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之外,想不出还有何方大能存在,然而就算以这两人的大能力,此时也阻挡不了这山崩地裂的悲剧发生。 望着这一幕,所有人都心生惊讶,因为沒人看见那两位大能出手阻止,而能施展这法则天幕的人,至少拥有灵神境中阶之上的修为,难道在场的人中,还有更强大的大能者存在??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慕容轻水和云无涯对视了一眼,都是透出一抺会心的微笑。 乾坤塔带着毁灭性的可怕威势,率先狠狠地撞击在垂下的光幕之上,不过这猛烈的撞击,并没有引发惊天大爆炸,那光幕像是能吸收所有的攻击一般,不断闪烁的晶莹光华,直接将乾坤塔上的狂暴能量,尽数的吸收抵消,现出了乾坤塔的本体形状,呼啸着的被弹射了回去,按照原路坠落了下去,与乾坤塔合体的莫大统领也被强行逼了出来。 同时也将青凤击出的浩荡玉指轻描淡写的化解,缓缓地消于无形。爆动的云层也随着光幕的出现而逐渐消散,夜空中仍是点点星光依旧,烟云悠悠。 众人皆是虚惊一埸,回想之前恐怖的一幕,都是背心出汗,余悸犹存。至于两人谁输谁赢,已显得不那么重要,再比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更可怕的情形来。 此时的莫大统领却是浑身虚脱的半跪在地上,面色尤为苍白,嘴角还挂着絲絲血渍,状极狼狈,心中也在为之前的冲动之举而感到后悔,若不是有人在暗中出手,阻止了这幕悲剧的发生,后果大到不堪设想。 到了此时,他脑子再不好用,也知道那暗中出手之人,并不是那两位碧雪峰的大能者,望向天外楼一众人的眼神都是变了,最后一絲轻蔑和不屑之意,也是荡然无存。 "老夫败了!我会遵守之前的约定!"莫大统领抹去嘴角的血渍,灰败的脸上露出英雄日暮的悲凉,落漠之色毫不掩饰的显示出来,尽管这场战斗沒有分出真正的输赢来,但如果沒人出手阻止,最后结果绝对沒有赢家,只会是双双玉石俱焚的结局。 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是望向刚结束战斗的两人,莫大统领异常艰难地从地上立起身来,禁不住的摇晃了几下,像是在勉力的支撑着,脚步有些踉跄的朝着紫云卫的阵营走去,所幸被人急时的伸手扶住,否则,还真可能会再次跌跪下去,看上去显然有些受伤不轻。 相形之下,青凤只是头发稍嫌显得凌乱了一些,时不时用手疏理着,手臂的衣衫上裂开一个口,有些许血迹。举手投足间仍是那么的平静,淡然自若,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刚经历过激烈战斗的痕迹。 明眼人都是心知肚明,之前的武道比拼中,事实上,那位莫大统领已用了全力,甚至逼得连玉石俱焚的招式都施展了出来,也足以说明了许多问题。 所以,虽未分出最后的结果,莫大统领也很明智的选择了认输,以他的境界身份还真沒脸继续打下去。 "死老头,算你识趣,下次有机会放手大战一场!"青凤叉着腰,意犹未尽的冲着莫大统领的背影,嚣张的出声道。 "小妖孽,做梦都不会有下次了!"莫大统领头也不回的道:"紫薇峰不会就此罢手,下一次或许不会再明着来,言尽于此,诸位自求多福!" 这最后一句话远远的飘来,算是一种善意的提醒,这个莫大统领虽不问是非曲折,却还能守住自我本性的底线,勉强算是一个不错的人。 在以往的情报中,紫云卫完成任务的成功率,几乎是百分百。沒想到此番会在世俗界中翻了船,导致这次揖凶行动狼狈无比的杀羽而归,其赫赫威名也是因此受损不浅,沦为了各峰的闲暇笑谈,当真是始料不及。 知道了这一点后,天外楼的人都感到尤为解气,如不是唯恐将事态弄得不可收拾,就算将这只紫云卫全部留下,也不是件很难的事。 "只怕紫薇峰已经恼羞成怒,还在准备下一次的行动,大家千万要小心了,外出时最好不要落单,谨防被人所趁。"大厅中,慕容轻水斜倚在一张躺椅上,明眸如絲,宛如春潮后荡漾的水波,神情间略显些许疲惫,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运动。 慕容轻水的这种虚弱状态,唯有紫燕知道是被某人折磨出来的,连她自己也感到有些手脚发软。两女共侍一夫都彻底败下了阵来,这货还是人么? 众人并沒有注意两女的异样之处,闻言都是很认真的点着头,不怕贼上门,只怕被贱时刻惦记,而且还是手段十分高明的那种,想想都会令人烦恼不已。 慕容轻水说完这番话,虚手一扬,掌心中便出现了一个通体泛着银光的令牌,淡淡的笑道:"这是千竹峰送来的令牌,共有五枚,说是去参加一个圣山茶道会。据说这个圣山茶道会非常有名气,三年才举办一次,有资格参加的,都是七峰四殿的天之娇子,而且各峰各殿只能选派五人参加……" 这一届的圣山茶道会,是在千竹峰的千竹城举办。那是一个坐落在內海边的美丽城市。其规模远远超过碧雪城数倍,整体的建设风格宏伟而大气,海港的码头船舶川流不息,来自圣山各地奇珍异宝都能在这里出现。千竹峰之所以能名列七峰之首,并经年不衰,与这座繁华兴旺的城市,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千竹城的特产血龙果,肉嫩汁密,清甜可口,是城內最热门的水果。街道上随处可见边走边吃着血龙果的路人。 除了圣城,这座千竹城比其它的任何城市,无论在各方面都要高出是一档次,随处可见豪华精致的香车宝马。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都秉承着这座海滨城市的风情,热情漾溢,打扮火辣无比。 "姐,你看这人的模样,真的很丑,很少看见过这般丑的男人!" 忽然间,有一行人从陆随风的走过,其中的一个妙龄少女指着他,向身旁的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小声的说道。 陆随风的身上现在可是背着"宿敌"的各头,此番前来参加圣山茶道会,为了避免被人盯上,特意易了过容,不过真有那么丑吗? 一旁的紫燕,慕容轻水,以及青凤和云无涯几人,都是掉转脸,一副我不认识这人的模样,都让他改变得稍微英俊一点,这就是报应不爽。 "虽然哥很丑,但却很温柔!"陆随风看向那位说话的女孩,粉妆玉啄,眉清目透,长大了定是个祸国殃民的主,不由戏谑的喃喃道。 那女孩沒想到自己说的话会被对方听去,俏脸顿时一红,吐了吐舌头,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舍妹口无遮拦,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才是!"身材高挑的女子,一张鹅蛋形的脸,琼鼻,明眸皓齿,另有一种灵动的气韵,尤其那高挑的身段,更是前凸后翘,曲线蔓妙。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不如就赌打脸吧! "舍妹口无遮拦,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才是!"身材高挑的女子,一张鹅蛋形的脸,琼鼻,明眸皓齿,另有一种灵动的气韵,尤其那高挑的身段,更是前凸后翘,曲线蔓妙。 不过,陆随风身边的两女,都是国色天香般的大美女,对其它的美色几乎完全免疫,至少这种程度的漂亮,还不足以让他感到惊艳。 "没关系!"陆随风大度笑了笑,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这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那高挑女子发现对方看她的眼神十分平静,眼中沒有泛起一絲波澜,如同看见一个寻常女子一般,心中微感不悦,却也是一闪而过。 那女孩见陆随凤很好说话的样子,不由很认真的说道:"你不应该走在两位仙女姐姐的中间,这样会让你显得更丑。" "灵儿,休要再胡说,生得难看,不是他的错!"那高挑女子微微的撇了撇嘴,这话听上去乍就这么让人伤心,损人的话都会说得这么优雅,这女子绝对的不凡。 "和这种人渣哆嗦什么?快点走吧,我们还得赶时间!"一个高大威武,气宇不凡,身着白色锦衣的青年走了过来,用着俯视的眼神扫了陆随风一下,带着浓浓的厌恶和不屑。 那女孩朝着陆随风挥挥手;"灵儿说的是真话,沒有别的意思,千万别放在心上!"说完,便俏笑着回到了队伍中去,像是很快就忘了这个路上的小插曲。 "哼!做人得有自知之明,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白衣青年莫名的丢下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冷傲的朝前走去。 陆随风只是郁闷的耸了耸肩,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不过,接下来就有些尴尬了,发现自己等人与那行人走的方向,竟然会是一模一样,接连拐过了几个街口,还是走在了别人的后面,不引起对方的注意猜疑才怪,沒见那白衣青年已不止一次的回头横眉怒视。 陆随风唯有苦笑,视而不见的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而后又如此这般的过了几条街。 "还真是沒完了,跟了我们这么久,是想劫色,还是劫财?"白衣青年忍无可忍的转过身来,一脸怒色的喝斥道。其余的人包括那两名女子,都是满怀疑惑,带着警惕的意味。 "切,这是你家后花园呀?自作多情!"青凤忍不住冷哼道。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语气惹恼了对方,只见那白衣青年满脸涨红;"世上那有这么巧事,分明就是意图不轨。" "白痴!"青凤鄙视的撇了撇嘴。 "你们这是在找死!"白衣青年本就沒有什么气度,又被青凤一句"白痴",弄得怒不可竭,一腔杀机沸腾,扬起一只包裹着蓝光的拳头,就要出手。 身后的两名男同伴快步上前将他拦住,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白衣青年微楞了楞,旋即咬牙切齿的道:"如不是这千竹城禁止私斗,哼!" "算你走运!"青凤不是吃亏的主,更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挑衅的冷声道。 或许是因为陆随风这张易容的脸,实在是有些丑了点,让人先入为主的生出一种岐视感,让那些充满了优越感的人认为他卑微,从骨子里产生鄙视和不屑。总之,都是这张脸惹出来的麻烦,陆随风有些无语。 "哼,我们现在就改道,最好别无耻说什么顺路的话!"白衣青年怒哼一声,带着一行人走进旁边的一条小街,并且还故意放慢脚步,留意对方的动静。 改道之后,对方还真沒跟过来,看来还真是一场误会。只不过,当他们走到自己的目的时,却惊讶的发现另一边的巷子里,竟是走出来那群阴魂不散的人,正在朝着这个方向靠近。 双方的目的地居然相同,都是圣山茶道会的举办之处,一栎九层的古朴精致楼阁,楼阁的门前,聚集着一大群黑压压的人流。 圣山茶道会很有知名度,可是亲眼目睹,却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夸张,九层楼阁的外面足足有上千人,而且都是来自圣山各地的天才人物,场面令人震撼。 圣山茶道会并沒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但在整个圣山年轻天才们的心目中,却是有着无比超然的地位。如果说权势,财富,名望,这三样东西是修者的追求,那在这里获得的将是含金量最高的"名望",拥有了至高的名望,便拥有了一切。 仅仅有资格进入这九层楼阁,那怕是默默无闻之人,也会立即扬名立万,被无数大势力重点关注。有些人在小地方被誉为天才,却有着井底之蛙的嫌疑,只有走上大舞台才能见分晓。 而这圣山茶道会就是这样一个顶级大舞台,因为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惊才艳艳的年轻才俊。只要能进入圣山茶道会,出来后都有吹嘘的资格,若能在这里崭露头角,那绝对是轰动性的扬名立万。 圣山茶道会是整个圣山所有天才的盛会,在优雅的品茶之余,在武道上分出高低上下,同时让修者的眼界大开,许多在武学上面临的问题,都会因此豁然开朗,这也是圣山茶道会的蕴含的能量,不仅仅只是争夺名望那么单纯。 放眼望去,聚在这里的上千人,沒有一个是等闲之辈,天才,妖孽比比皆是,无不是眼高于顶之人,沒有谁敢小视谁! "怎么样,现在可以确定我们是顺路的吧!"青凤冲着那白衣青年呛了一句。 白衣青年惊讶之后,不屑的冷哼道:"那又如何?一群人渣而已,也有资格进去!" 唉!又是隐藏修为惹的祸,这些人根本看不出陆随风等人的境界,才会被如此无视鄙夷。 "姐,只是个误会而已,是不是做得太过了?"那女孩有些不忍的小声说道。 "不好说!"那高挑女子浅眉微皱地道,她从这些人的身上感觉不到一点真元力的波动,所以才感到疑惑,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人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怎么,不会连进去的要求都不知道吧?"白衣青年讥讽的冷笑道:"圣山茶道会可不是阿猫阿狗就能轻易参加的,识趣点的话,就乘早滚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要是我们能进去又怎样?不如打个赌,如何?"陆随风微眯着眼,有点虚张声的挑衅道。 "装,尽管装!"白衣青年听到对方要打赌,求之不得,目光上下的审视着陆随风,充满着鄙夷的道:"那我就给你讲讲进门的规矩;每隔半个时辰,九层楼上就会抛下数块铜牌和黑牌,每次的数目不等,下面的人各凭本事去争夺,拿到铜牌的可以直接进去。拿到黑牌的须要与另一个拿到黑牌的人战上一场,胜者方能进去。" 难怪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原来还有这种规矩,见到陆随风一副豁然的样子,白衣青年嘲弄的阴笑了一下;"那我们就比谁能先进去!至于赌注么……看你这副穷酸样,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不如就赌打脸吧!哈哈!" "好!"陆随风易容丑也就算了,身上的衣衫也尤为普通,跟地摊货差不了多少,这种人走到那里都会受到蔑视和不屑。 "林雨哥,这打赌什么的,不如就算了!"那女孩有些心有不忍的说道,毕竟都是因她的无心之言而引起的,否则,对方与他们同路,也不至会发生这事。 "小云儿,这种人不让他吃点苦,就会不停的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也不希望看到这么丑的人吧!"白衣青年说完,便很快的挤进了那边的人群中,翘首以待的望向楼顶,楼顶之上隐约可以见到有一人,如山如峦的屹立不动。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一阵骚乱,因为九层之上的那人终于动了,这一瞬,所有人都目光疯狂,热血沸腾。 接着,便见十四张纸牌像雪花般的洒落,毫无任何轨迹的在众人头顶飘飞,纸牌有着铜,黑两种颜色,铜色的只有六张,其余的全是黑色。 一时间,无数道人影纷纷冲天而起,想要抢占先机的?足先登,更有许多人十分聪明的用手扯住别人的脚踝,借力冲了上去。 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摸肩擦背的抢夺十四张纸牌,甚至大打出手的乱作一团,这种情形想要抢到的困难很大,除了考验本身的实力之外,还需要有些运气的成份。 那个叫林雨的白衣青年,虽然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但在场的那个又是省油的灯,争夺铜牌的人很多,所以便在空中寻找黑牌的目标,结果他刚一探手,便被人浪推撞了开去,还沒开始已经失败了。 "该死的……"林雨暗自怒骂了一声,无意间的一瞥,却发现陆随风仍站在原地沒动,远远的笑看着他,左手一张铜牌,右手同样有着一张铜牌。两张纸牌灵活的在五指间来回的翻动着,配合着嘴角勾勒出的一抺笑意,顿时变成了全场的焦点。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九层之上的强者 "该死的……"林雨暗自怒骂了一声,无意间的一瞥,却发现陆随风仍站在原地沒动,远远的笑看着他,左手一张铜牌,右手同样有着一张铜牌。两张纸牌灵活的在五指间来回的翻动着,配合着嘴角勾勒出的一抺笑意,顿时变成了全场的焦点。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除了虚空摄物之外,沒有更好的解释了。让人惊讶的是,他所在的位置,距离人群至少有二十米,这手段未免也太逆天了。所有人都投来羡慕敬畏的目光,交头接耳,唏嘘不已。 直到此时,那叫林雨的白衣青年才意识对方是在扮猪吃虎,戏耍自己,羞愤之余便想起了那个打脸的赌约,禁不住的打了个哆嗦,这简直比被人直接抺脖子还要可怕,那个人不是为这张脸而活着。 "你输了,还不快将脸伸过来!"陆随风望向林雨那张发白的脸,戏谑地道:"放心,我知道分寸,出手不会太重!" "哼!你并沒有参予争夺,我也夺牌失败,所以,不存在胜负之说,只能算是个平局。"林雨十分无耻的狡辩道,说出这话,连自己都感觉脸上发烫。 "夺牌本来就是运气的成份居多,用什么手段获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手中有两张牌,而你却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这就是结果!"陆随风晃动着手中的纸牌;"所以,就算你要出尔反尔,这张脸都要被打。凤儿,还在等什么?" "你敢……"林雨双手护脸,身形闪电疾退,却见一只纤纤玉掌,如影随形的出现在眼前,无论如闪躲都避之不开,心下骇然之际,耳中便传出一声脆响,那是被人打脸的声音,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真实不虚,此刻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全场顿时传出一片惊嘘哗然,只不过,这并不是冲着被打脸的人而发出的,而是听到两个令人热血沸腾的字而爆发的;"谁要?" "我!"人群整齐的发出一声轰然回响,千百只手伸向空中,拿到铜牌,即可直接进入楼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涌动着热切的期待。 陆随风的目光在人群略微的一扫,便落在近前的一个相貌平平,修为却是不错的女子身上。被他目光触到的这个女子,像是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顿时浮起一片兴奋的潮红。 "那就给你吧!"陆随风虚手一扬,纸牌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悠悠的落入那个女子手中,引来了一片羡慕嫉妒恨的声浪。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那女子嘴唇微颤的连连道谢,欣喜之色一览无遗,激动的朝着陆随风抱拳施了一礼,便兴匆匆的转身朝着茶楼内走去,临近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心中有一声轻叹;"唉,如果此人的相貌稍稍好看一点就好了。" 陆随风如果知道此女的想法,定会直呼;"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要看脸的啊!" 尤其是离陆随风最近的那位高挑女子,心中更是懊恼无比,之前还倨高临下的俯视这个丑陋男子,以为对方是在借故接近自己,不料却来了个这么大的反差,简直让人羞愤不已。 "我要挑战你!"林雨捂着被打的脸,咬牙切齿的怒声道:"赢了,这张铜牌归我!" "输了呢?"陆随风阴阴的笑道:"是不是伸出另一边脸让人打?" "可以!打一边和打两边也沒多大分别!"林雨满脸涨得通红的道,脸都丢尽了,还要脸来干什么? "你确定?" "当然!你不过是运气好点而已,人渣就是人渣,永远上不了台面!"林雨鼻孔朝天,一脸都是鄙夷不屑之色,却沒发现无数的目光,像看白痴似的看着他,能轻而易举的获得两张铜牌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见过脑残了,沒见过连脑都沒有的。 林雨却是心中恨恨的想着,只有将这丑货狠狠的打扒下,才能洗涮耻辱,挽回颜面。呛!手中长剑出鞘,青光烁烁的指向陆随风。 "出招吧!"陆随风撇了撇嘴;"我空手,你随意!" "狂妄!"这种极度的蔑视,甚至比被人打脸更让人难以忍受,林雨彻底的暴怒了,人剑合一,整个人已化着一道流光绽射出去,沿途只留下一串模糊的残影。 陆随风仍是两手空空的站在原地,望向含愤奔杀而来的林雨,撇了撇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与此同时,场上不知何时掀起一股旋风,从他的身后涌出,越过双肩,形成了一股龙卷洪流。 奔杀的林雨也是为之一怔,发现这股旋风的诡异和不寻常,让自己的速度变得滞缓起来,最后竟是变得寸步难进。更让人惊讶的是,这旋风渐渐展露锋芒,切割衣衫伤及肌肤…… 直到此刻,林雨才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抬眼看去,但见对方仍在静静的望着他,沒有任何动作。而那旋风却是越来越强,已到达了罡风的程度,可以将人撕裂成肉屑碎片。直吓得他急忙运转真元护体,如同蛋壳的光罩笼罩全身。 然而,不过才持续了数息时间,便听"噗嗤"的一声,真元护罩就被罡风撕破了开来。 林雨的整个人已是衣衫破损,脸上还挂着几道浅浅的血痕,气喘吁吁,双腿发软的半跪在地上,离陆随风只有一米的距离。 从头到尾,都沒见陆随风动过那怕一根手头,林雨流光闪电般的杀出,便被突如其来洪流旋风席卷,结果就给人跪下了。 "此人长得丑了点,实力却不可小视,绝对是个危险人物。" 茶楼的第九层,很空旷,人却少得可怜,只有六个人,每一个无不是气场惊人,修为深不可测的绝顶天才。有三人在闭目养神,对外界的事物不闻不问。坐在窗边的一个面目清冷的女子,饶有兴致的望着下面,淡淡的道。 "面生得很,看上去年龄不大,应该是修炼有成,想出来闯个名头,这种角色比比皆是,能走上第二层就不错了。"坐在她对面的一个青年有些蔑视的道。 "这次的圣山茶道会,新秀倍出,充满了变数,却不知最后的魁首花落谁家,获得下一届的茶会举办权?"那清冷女子幽幽的道,星眸中却是涌出着无比的自信。 圣山茶道会有一个规矩,谁摘得魁首,下一次的茶道会就由他举办。只不过,已经有十五次茶道会都是在这千竹城举办了,也就是说,这十五次的魁首都是由千竹峰的人所获得,千竹峰的强大,绝对算得上是傲视群雄了。 "素素,你不用看了,这次能登上这第九层的人,绝不会超过一掌之数。"一个面目如刀削般的男子,身形魁梧挺拔,身着一袭血色长衫,从楼梯走上来,朗声笑道。 伴随着这人的到来,闭目养神的三人都纷纷的睁开眼帘,上下的打量着来人,像是在探知他的实力精进了多少? "严赤火,记着叫我的全名,否则别怪我翻脸!"那清冷女子头也不回,仍旧看着下面,动听的声音带着冷厉。 这叫严赤火的大汉也不显尴尬,扫视在场的众人,咧嘴呵呵一笑;"加上我,这九层的人几乎都齐了,不知这一次谁会被先踢下去?陌流风,这些日子都在干啥?修为乍还停留在原地不前,当心我取代你的位置!" "严赤火,听说你又领悟了一个奥义绝学,难怪会信心爆棚,我很期待领教一番!"一个剑眉星目,相貌冷俊的青年,双眼微眯,嘴角勾勒出一个期待的弧线。 "呵呵,燕无双,听说你们的少峰主在世俗界抢人家的女人,结果却被人给宰了。可有此事?"严赤火大咧咧的说道,脸上尽是大快人心的表情。 燕无双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他才是紫薇峰年轻辈真正的第一人,却一直被那个二世祖少峰主压在头上,光环黯淡,处处饱受打压,内心的憋屈难以言愈。 "提这禽兽作甚,扫兴!"清冷女子浅眉微皱的出声道:"这第九层,届届都是老面孔,看着就烦!不过,这一次应该会有新鲜血液,奉劝诸位千万不要托大,否则,怎样被人踢下去的都不知道!" 这座茶楼共有九层,每一层的座位数量都不一样,越是高层的数量越少,而且不是想座就能够坐上的,上面的五层坐位,是需要凭着强大的实力打上去,才能拥有专属的坐位。 以下四层的座位,时刻都会重新洗牌,持有金牌并保住金牌者才可以入座。至于二三层也需持有银牌方能上去,沒有专属的坐位,那就要看自己到来的早晚了。 陆随风并没有再为难那叫林雨的白衣青年,反倒出人意外的将另一张铜牌送给了他,丢下发呆发怔的林雨,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直接走进了茶楼。 当陆随风五人手持银牌走进去时,发现第一层已经是人满为患,第三层也是坐无虚席,连忙在第二层找空位坐下。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在这里绽放,在这里蜕变 当陆随风五人手持银牌走进去时,发现第一层已经是人满为患,第三层也是坐无虚席,连忙在第二层找空位坐下。 这茶楼除了第一层,以上的每层坐位都靠边环绕着,与其说是茶楼,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室内演武场更贴切。 第二层的待遇果然有所不同,刚一坐下便有人主动送来了精美的瓜果点心,可谓是服务周到,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沒过多久,头顶的上空便传出了一道清丽悦耳的声音,压过了嘈杂的人声,整座茶楼顿时安静了下来。 "欢迎诸位参予圣山茶道会,上茶!"美妙的语音流转缭绕,整座九层茶楼內顿时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浑身毛孔都在开始舒张。 这是千竹峰的名贵特产;翠竹凌空茶,有价无市。当然,也只有坐在二层之上的人,才有资格品尝,同时也是一种地位身份的象征。 "圣山茶道会的宗旨,在于开阔修者的视野眼界,不断的完善自我,因为整个圣山的精英天才都在这里凝聚,在这里绽放,在这里蜕变……" 一番振奋人心的话在众人品茶之余传出,让在场的所有人明白,整个圣山的天才几乎都聚集在这座九层的茶楼里面。 "想要展现实力风彩的人,现在可以登上战台,只要能连续战胜三个对手,便有资格挑战二层之上的人,一旦获胜,就可以取代对方的位置。" 圣山茶道会,就这样简单直接的开始了,没有多余的过程,一切以实力说话。 "我来!"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男子,由人群中一跃而起的登上两米高的战台,傲视群雄。 "我来会会你!" 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沒多久,就有一名女子身轻如燕的飞了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修长,容貌清秀,若不是一双丹凤眼稍显小了些,也是一个美女。 "我叫唐婉儿,阁下姓名?"唐婉儿娴熟的出声问道,像是很懂茶会的规矩。 "叶平!"男子随口应道。 "你想赌点什么?"唐婉儿打量着对方,忽然问了一句。 "赌?"叶平闻言怔一下,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目光望向台下人的反应,看上去很平淡,像是习以为常的样子。这让他感到疑惑,这也允许? 事实的确如此,在圣山茶道会上无论获得多大成就,都是沒有任何奖励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来此的目标不是奖励,而是争夺名望。然而,一场场的比试下来,只有输赢,久而久之难免会让人觉得乏味,曾经有不少人建议茶会的主办方设下彩头,增添茶会的趣味,最后都是直接被否定了。 人的智慧是无穷的,有人想到了私下设赌的方法,对于这种状况,主办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采取不置可否的态度。 于是,一些人会在比试之前设下赌注,逐渐变成了茶会的潜规则,凡是曾经参加过茶会的人几乎都知道。 "也就几分钟的事情,赌,就不必了!"这个叶平应该是第一次参加,直接就拒绝了。 那个唐婉儿也不动怒,撇了撇嘴,带着一抺讥讽道:"看你这副傲视群雄的模样,不会是装出来的吧?否则,怎连我这个小女子的赌注都不敢接!" "好!本公子和你赌,赌一件九品帝器,你拿出来么?"叶平显然被对方激怒了,冷哼道。 "切,少在这里虚张声势,你难到拿得出来?"唐婉儿听到是件九品帝器,脸色也是不由微微一变,貌似自己连见都沒机会见过一次,就算真拥有,又怎舍得拿来当赌注。 叶平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冷傲的弧度,大手一扬,掌中便出现了一把式样古朴的长剑,尚未出鞘,一股庞大的凛冽气息已扑面而来,让人感到一阵窒息,不用质疑,只有帝品的剑器,才能拥有如此可怕的气势威压。 茶楼中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无数人的目光都是炽烈无比。在场的这些人尽管都是天才,却不代表富有这种帝品剑器,许多人甚至都沒见过,这简直就是在引诱人犯罪。 "哼!这里是比试实力的地方,可不让你来炫富的!"唐婉儿涨红着脸,羞恼的啐道。 叶平无语,明明是你认为我的实力低下,想要通过打赌来获取一些利益,现在拿不出相应的赌注来,便换了一副纯洁无辜的嘴脸。男人胡搅蛮缠,可以称之为无耻,却是女人的专利,沒有人会去愚蠢的指责。 无论在任何地方,仇富的情结无处不在,但如果你即富有又有实力,那就另当別论了。总之,最后一切都以实力说话。 所以,唐婉儿连礼节性的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直接就出手了,换着男人那就是卑鄙的偷袭,女人抢先出手,那就叫做出其不意,先声夺人。 冷月斩!唐婉儿出手便是最凌厉的剑招,人和剑化为了一道寒光,毫无规律的闪烁,人在途中,已隔空斩出了一道月牙形的剑芒。 叶平的嘴角泛起一抺冷笑,对方的剑道中蕴含着半步剑意,在寻常人眼里快若电闪,在他看来却像是慢镜头的回放一样。 右手食中二指竖起,一絲絲如龙如蛇的罡风上下环绕,迅速壮大成了一把尺许长的罡风剑,十分随意斩向虚空,迎面绽射而来的月牙剑芒顿时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同时传出一声负痛的娇呼,就见唐婉儿的身体已跌倒在了台下,胸口处的衣衫破开了一个小洞,却并沒有血溢出,里面吹弹得破的肌肤竟是毫发未损。 "一招妙杀,两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人不可貌相啊!" "半步剑意对上完整剑意,不堪一击也在情理之中,幸亏沒下赌注,否则输得冤枉!" "不过是完整剑意而已,这里可是天才云集的茶会,这种实力想要连胜的可能性不太。" 果然,叶平很快便被打下了战台,不过,作为第一个上台的人勇气可嘉,在众人的心中留下了印象,不少人记下了叶平这个名字,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陆随风五人静静的品着茶,十分认真看着一场场的争斗,发现这些人的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下,整体的境界都在乾坤境巅峰左右,生死境的天才渺渺无几。不过,正常情况下,这种年龄段能拥有这般修为,也实属难得,称为天才云集也不算夸张。 第一层的比试很快便结束了,每次战斗分出胜负的过程都很短,很少出现持久战的情况。最后有八十五人获得了向二三四层,银牌的持有者挑战的资格。 或许是陆随风的这副尊容很贱,很欠揍,居然连续被人挑战了二十八次,虽然这些人都是被一招秒杀,但这种情形还是让人郁闷无比,他很后悔,发誓以后会易容成一个丰神俊朗的帅哥。 最终,还是有三十八人挑战成功,自豪的坐上了失败者的位置,证明了自己的强大。接下来,意味着茶会的重头戏即将开始,那就是五层以下的银牌持有者,向上层的金牌持有者发起挑战,胜者将取而代之。 要知道五层之上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每一个都拥有生死境之上的强大实力,沒有相等的修境修为,想要冒失的前去挑战,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只有等着被虐的份。 "师姐,我已查清楚了,那个被挑战了二十八次的丑鬼,以及另外的四人,的确都是来自碧雪峰。" 九层之上,一个身着千竹峰服饰的女弟子,在那位清冷女子的耳边轻语了一番。 "果然!难怪会从这人身上感觉到一股较为熟悉的气息,天外楼主……"清冷女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玩味。 "你说的是那个宿命之敌也来了?"殷风月的脸上闪过一抺讶色,神情间显得有些复杂,他可是利用天外楼,设局谋害紫虚云的始作甬者,虽然做得滴水不漏,虽然是雪恥复仇,毕竟还是连累了无辜,摆脱不了那种做贼心虚的阴影。 "只是怀疑,还不十分确定!"清冷女子言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这长相也太丑了一些,应该是易了容,不如我直接找他打一场!"严赤火性情耿直,没有多少心机,有些不耐的道。 "只有下层的挑战上层的,你这九层之人突然去挑战二层的人,未免也太过荒唐了,这不符合茶道规矩。"清冷女子摇了摇头道:"你那爱惹事生非的小弟,不是在第五层吗?" 严赤火闻言微怔了一下,随即释然;"哈哈,我明白了!"话落,便朝着楼下走去。 "姐夫,我们是不是也去挑战一下五层的那些所谓的天才?"青凤有些不耐的道,这么热闹的场合,要让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当个看客,不憋出问题来才怪。 "你们看五层之上的那人,就是那个身着血色衣衫,一脸胡须的彪悍男子,一直在恶狠狠的怒视着我们这个方向,看上去像是很不善。"慕容轻水小声的说道。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视敌以弱,也是武道的智慧 "你们看五层之上的那人,就是那个身着血色衣衫,一脸胡须的彪悍男子,一直在恶狠狠的怒视着我们这个方向,看上去像是很不善。"慕容轻水小声的说道。 就在这时,五层之上的那个一脸胡须的彪悍男子,像是听见了慕容轻水的话,突然站起身来,声如雷动的喝道;"那又如何?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丑鬼,不服,就上来挑战老子啊!" "是严血狂!"有人认出了这个凶人,与他战斗的人,不断几根骨头是下不了台的,一旦被这凶人盯上了,非在床上躺过十天半月不可。 听到众人的议论,陆随风也是眉头皱起,不知道此人为何如此仇视自已,应该不只是为了有人长得丑,就要出手揍人,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不会是有人在暗中操纵吧? 陆随风不由抬头望向第九层,那个清冷女子的目光恰好也朝这个方向看过来;"凤索素,这就说得通了。看来她定是在怀疑我的身份,所以才想派人来试探一下。你想玩,那就陪你好好的玩一把大的!" 这个严血狂也不过是生死境中阶的修为,在茶道会上的水平也只算得中流而已,只是出手太过凶狠歹毒,就算境界比他高过一级的人,也不愿去招惹他。 "流云城,聂云,领教高招! 还未等陆随风等人有所动作,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已从二层飞掠而下,有如一片飘零的落叶,轻柔的落在战台之上,大声的叫出自己的来历名字,充满了浓浓的挑战意味。 "找死!"严血狂轻蔑的挑了挑眉,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已让他那张长满了胡须的脸露出一种狰狞的疯狂,纵身掠下的同时,手中已握着一把柳叶形的刀,刀身比剑还狭窄,刀刃弯曲成一道弧线,是一把八品王级刀器。 "你的赌注是什么?"严血狂微眯着眼,没有不急着动手,就像一个猎手在窥视猎物。 "这就要看你的胃口有多大了?"聂云并没有被对方的凶名所震慑,更是看不惯这种张狂嚣张之辈,更何况他的修为还高过对方一个小等级,自然不会有所畏惧。 "我的赌注是一株地品灵药,价值两百万中品圣晶!"严血狂冷傲的说道。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哗然,一株地品灵药而已,那里值得到这许多,分明是狮子大张口,这也太过霸道了。 聂云也被这个赌注震住了,两百万中品圣晶他还是拿得出来,只不过,他不会去做这个冤大头;"我可沒功夫在这里开玩笑!" "哼!你以为我有心思调侃你这种货色!"严血狂哼道:"血玉红莲,你应该听说过吧?如果拿去拍卖,至少价值三百万!" 这话倒也不算夸大其词,血玉红莲属于地品的顶级的良药,无限接近天品,做为赌注的确不算多,反倒显得有些亏了。 "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聂云质疑道。 "你居然敢侮辱我的人格?"严血狂怒双目园瞪,愤然道:"老子虽狂,却并无耻!" 修者自有修者的傲骨,严血狂虽有凶名,却也不例外,人无信而不立,否则寸步难行。于是,赌注就这么定下了,没有人可以赖账。 聂云也不再多言,背在身后的长剑自动出鞘,落在他的手中,剑身持续不断的散发出银色的光华,尤为的耀眼。 "让你见识一下我聂家的星云剑技!"话一出口,聂云已脚踏七星步,人如飘渺云烟,闪烁变幻不定,银白色的剑芒拉伸出一道十米长的光带,划过虚空,像鞭子一样的抽打过去。 "哼!不入流的雕虫小技而已!"严血狂纹风不动,直到最后一刻,这才飞速的拔刀一斩。刹那,无数道血色的刀芒绽射而出,席卷奔袭而来的银色剑芒光带,并且以狂霸的气势牢牢压制,十米的剑芒顿时不断缩短。 "好狂霸的刀势,其中还蕴含着完整的刀意,的确有几分狂的资格。"陆随风淡淡的道。 "哼,破绽百出!"青凤不屑的撇嘴道:"本凤儿一击秒杀!" 台上的聂云却是脸色一变,但还不至乱了阵脚,左手掐了个奇怪的手印,背后的剑鞘中又有一把长剑主动飞出。双剑在手,满场顿时剑气纵横,这把才出鞘的剑散发出蓝色的光华,同样延伸出十米的剑芒。 双子星云剑!聂云大喝一声,银,蓝两色的剑芒竟是彼此缠在一起,高速的旋转而出,直接搅碎了狂霸的血色刀芒,一往无前的直指对方。 严血狂面带冷笑,仿佛面对的不是能将坚岩捅穿的攻击,而是玩童手中的小木棍,只见他借势就地一个转,顺势一刀斩出,凌厉的血色刀芒精准的斩劈在两道剑光的中间。 噗!刀芒如同撞在一座大山上,发出一声闷响,威能瞬间耗尽。不过,可怕的剑光也被硬生生破开,并且不受控的四溅纷射,直吓得靠前的观者纷纷四下退避。 不过,细心的人便能发现,一旦发生战斗,这座战台就会被一层透明的光膜所笼罩,无论是狂暴的刀芒还是四溢的剑气,都会被这层光膜阻隔或吸收。否则,这栎茶楼早就崩塌了。 血域刀山!严血狂化解了对方的剑势,更是狂性大发,只攻不守,刀势血光汹涌,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片血云之中,当刀斩出去的那一刻,所有的血云便会钻入刀中,发出的刀芒犹如血色的战车,一往无前的滚滚碾压。若不是这战台是特制的,地面都会震塌。 三星连珠!聂云也像是活出去了,亳不退让的以攻对攻,他聂家的星云剑法变化玄妙,蕴含着星云之力,三剑齐出,神鬼皆惊。 这最后一道剑芒融合了其它两道剑芒,宛如一颗湛蓝的流星划破天穹。刀剑碰撞的那一刻,光芒耀眼眩目,整栎茶楼都在震颤,让人不能在第一时间看清最后的结果。 轰隆隆! 无数的血光蓝芒四溅飞射,有若实质般落在地面,蹦跳弹飞,犹如烟花绽放。只见聂云一身衣衫破烂的半跪地上,脸色苍白,嘴角挂着鲜血,眼眸中充斥着愤怒和不甘,想要重新站起来,却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恨恨的抬起头,悲愤的怒道:"无耻!你在故意隐藏自己的修为,否则,我又怎会与你打赌?卑鄙!" 原来,这严血狂的修为并非生死境中阶二品,而是巅峰,此间的差距大了去,不输才怪! 严血狂似乎沒有"无耻"的觉悟,居高临下俯视着手下败将,一脸都是得意和讥讽;"切,竟然连兵不厌诈的道理都不懂,视敌以弱,这是武道的智慧,不交点学费怎能领悟?哈哈!" 败了就是败了,谁让你这么朴实,有眼无珠,满脸悲愤,却是无比憋屈不甘的退下了战台,背后传出戏谑的声音;"可别忘了赌注!" 闻言,聂云的身子不由轻颤了一下,二百万中品圣晶,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巨款,就这么被人狠狠的坑了,实在是让人心有甘,却又欲哭无泪。 这种坑人的事,严血狂似乎已习以为常,看在这样一大笔赌注的份上,算是手下留情了,否则又怎会让这个儍逼好脚好手的走下去。 严血狂抬台望向二层的陆随风等人,狂傲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想要往上爬,不要心存侥幸,我就是你们挑战的对手,不想丢人现眼,乘早滚蛋!" "等一下!" 正当严血狂要离开战台之时,陆随风站起身来,纵身跃上战台中央,邪邪的笑道:"即然你喜欢被虐,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成全你了。" 狂!够嚣张!每个人都认为这货疯掉了,敢在严血狂面前放肆的人,下场通常都很悲惨。 严血狂并没有因对方的嚣张而暴怒,而是冷笑连连,眼神放肆的打量着陆随风,很快便露出了一脸轻蔑的表情,怎么看这丑汉都只是个生死境初阶的角色,那里来的信心让他敢在自己面前嚣张?更不明白自己的大哥为何对这小子感兴趣。 "怎么,看不起我的境界吗?"陆随风同样用放肆的眼神上下的扫视对方,讥讽的道:"你之前不也是以生死境中阶阴人吗?说不定我也是,当心了,别怪我沒提醒你!" "好,好,好!"严血狂连说三个好字,微眯的眼眸闪过一抹狰狞,对方话中的意思,分明已发现自己在隐藏实力,有这份眼力,也足够让人暗中警惕了,也仅此而已,并未十分在意。 尽管两人以这样的方式比试,有些不符合茶道会的规矩,即然无人出面干予,也就顺利成章了。 "送财童子上门,多多益善!"严血狂拿出来的赌注,仍旧是那株价值二百万中品圣晶的血玉红莲,就算对方也有隐藏修为的秘法,又能强到那里去? "这小子简直是在找死!赤血刀法,又岂是他这种货色可以抗衡的?"九层之上的严赤火不屑的冷哼道。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人若疯狂,就离败亡不远了 "这小子简直是在找死!赤血刀法,又岂是他这种货色可以抗衡的?"九层之上的严赤火不屑的冷哼道。 "这可不一定,如果他真是天外楼的那位,只怕你那位凶人弟弟这次是要踢到铁板上了。"风素素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抺玩味之色。 战台上的两人已经是蓄势以待,彼此相隔十米的距离,目光视线在空中踫撞出火花,未战已充满了浓烈的*味道。 "你不用兵刃?"严血狂手握柳叶形的刀,见对方仍旧两手空空,脱口问了一句。 "就你这种货色,还不配动用!"陆随风背负着双手,那模样无比的嚣张狂放,顿时又引来了全场的一片哗然。 严血狂却是不怒反笑,面部肌肉微微的抽搐,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透露出毒蛇般的阴冷凶光,手中那把狭长的柳叶弯刀闪烁着妖艳的红芒,并不是火光,而是鲜血一样的颜色。 下一刻,血色的刀芒隔空斩出,澎湃的刀芒一分为四,形状宛如染血的鬼爪,从四个不同的方位角度,撕裂空气,狰狞的抓向陆随风。 面对着这般凶唳的攻势,陆随风仍静静的立着,甚至沒有流露出一点想要躲闪的意思,就那样儍站着一动不动。 眼看着染血的鬼爪离身体不足一尺,以闪电之势抓向头颅,胸腹,以及双肩,一旦真被抓中,倾刻就能将整个人活活的撕裂开来。 不过,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就在鬼爪临身的剎那,却突兀的呆滞了一瞬,下一秒,却是毫无征兆忽然溃散开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的搅碎,化作一片血光消于无形。 几乎沒人能看清发生了什么状况,只听到空气中传出一道尖锐的呼啸声,倒是那个严血狂清楚的看到,四股青色的疾风凭空生出,轻易的搅碎了染血的鬼爪。 最重要的是,根本沒有见到对方有过任何动作,境界还是那个境界,并未表现出更强的修为,却是不动声色的轻松化解了这凶唳的攻势。 这怎么可能?一个生死境初阶敢挑战生死境中阶,本就足够让人震惊了,竟然还能无声无息的化解对方恐怖的杀招,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尤其是那个刚才落败的聂云,更是清楚那凶人的赤血刀法有多可怕。 "哼,只不过是取巧抵消而已,那也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说明不了什么!"严赤火不以为然的说道,对自己的那位凶人弟弟有着足够的信心。 九层之上的都是顶尖的存在,自然能看清个中的玄奥,只凭着护体罡风便能抵消鬼爪的攻击,在场之人都做得到,但能让鬼爪的攻势在空中就瓦解,自问还真未必能做到。 "自欺欺人!"佰流风讥诮地道:"你取巧一个看看,睁眼说瞎话!" "果然深藏不露,看来我的直觉不会错,真的很期待呀!"风素素饶有兴趣的道:"希望他能闯上九层,好一个宿命之敌!" 之前的刀劲化鬼爪,的确只是严血狂的一次试探性攻击,他表面虽狂,却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否则又岂能累战不败。所以,对于这种状况,并沒有太过在意。 "据说有人能越过一个大境界战斗,并且还能击败对手,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开个先河吧?我很期待!"严血狂说话时,手中的柳叶弯刀已是血色气雾环绕。 血月旋! 下一刻,严血狂已是人刀合一的飞速旋动起来,宛如陀螺打转,每转一圈,身上的气势就攀升一分,血色刀芒拖起长长的尾巴,一圈又一圈的扩展开来,整个战台像是一个盛满水的缸,被搅动得汹涌澎湃。 狂霸的血色刀芒很快便遍布了每个角落,让人无处遁形。这也是战台比试的缺陷,这种局限性被严血狂充分的利用。 "自以为是!"陆随风不屑地道:"这种大面积的攻击方式,非旦杀伤力不足,而且破绽百出,简直不堪一击!" 战台之上,一波又一次的环形血色刀芒,似若水纹涟漪般的蔓延开来,让人的确无处可去。然而,为什么要躲闪逃避,陆随风的身形脱离地面,右手掐动剑指印诀,虚空微微一点。 刹那间,一股凌然的青色光束从指尖喷射而出,冲上空中,形成一道龙卷气柱,呼啸席卷天地,龙卷罡风所到之处,青光毕现,耀眼夺目,仿佛能撕裂切割一切。 噗噗噗……一波波的血色刀芒迎面分崩离析的溃散,龙卷罡风以直捣黄龙之势席卷而去,摧枯拉朽,无可阻挡。 风之力量没有具体的形态,却又无处不在,聚散离合间千变万化,玄奥无比,其威势足可倒海翻江,拔山撼岳。更何况以灵力聚成的龙卷罡风,更是无坚不摧。 看在众人的眼中却是刀光剑气纵横,但陆随风的手中仍是两空空,看上去就像是个不用刀剑的刀客剑修,这是什么境界? 唏嘘议论声不绝,严血狂也是一脸茫然的不明所以,却是不敢硬接这恐怖的龙卷罡风,只能不断的腾挪闪避,纵然如此,左肩的衣袖也被罡风波及,留下了一道血痕。 "好可怕的龙卷罡风,若被横扫而过,只怕直接会被分尸!" "简直就像一台绞肉机,人在其中倾刻便会被绞成肉泥碎屑!" 严血狂也是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也激发了骨子里的凶性,发出一声疯狂的嘶吼,刀的凶狠,雄浑,被他发挥到了极致,一刀接着一刀,刀刀一往无前,开山断流,那气势万马千军也抵挡不住。 人若疯狂,就已离败亡不远了。面对严血狂最后的疯狂,陆随风仍是一脸平静,从容以对,任凭刀势再强,都无法突破龙卷罡风的阻挡。 人力有穷时,再雄厚的元力也经不起这般疯狂的消耗,就算对方不主动发起攻击,自己也会直接被累爬下。唯有近身作战,才有可能逆转获胜。 严血狂也并非一味的疯狂,认清了当下的状况,撑起护体气罩,悍勇的一个冲刺,挥舞着柳叶弯刀,将周围的罡风奋力破开,硬生生的斩出一条路来,飞速的逼近陆随风。 陆随风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身形略微的晃动了一下,整个人就骤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战台的另一端。 "好快的速度,简直比风还要快!这应该就是瞬移了!"有人惊叹道。 严血狂每次破开罡风接近对手时,对方的身形都会突然消失,出现在另一端,这种让人疲于奔命的状况,让严血狂郁闷得直欲喷血,生出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总不能开口让人家别跑,站在那里让你来攻击,谁让你的速度像龟爬般的望尘莫及。 "你是猪呀!与他的罡风较什么劲,如此下去永远近不了他的身,最后倒下的一定是你!"九层之上的严赤火,脸色越来越难看,对自己的这个弟弟无比的失望,忍不住呵斥出声。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严血狂满嘴苦涩,对方挪移的速度简直快得出奇,而且到处都有罡风涌动,让人感觉置身于沼泽泥潭中,举步维艰。他也不是没想过闪避这些罡风的纠缠阻挡,奈何这诡异的罡风几乎无处不在。 "儍逼!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招定胜负!"顶层上的严赤火暴出粗口,大声的提示道。 严血狂忽然冷静了下来,停住了四处追逐的步子,充血的目光透过罡风望向陆随风,心中发狠的道:"那就死吧!"左手握着柳叶弯刀,在手心用力一割,鲜血贴着刀锋流淌。 "这小子要用那一招了!"严赤火的表情很少见的变得凝重起来,这让九楼的其他几人见到,神情也是变得严肃起来,似乎都知道那凶人要施展拼命的招式了,却不知对方是否接得下来? 刀锋上的血并沒有滴落地上,而是尽数被刀体吸收,通体闪耀着富有节奏感的血色红光,像是得到了充足的养份,发出兴奋的颤鸣。 血祭山河! 严血狂一脸猙狞扭曲,状极癫狂,双手握刀凝重的挥出,一把数丈长的血色魔刀包裹着熊熊炽焰,劈斩长空大地。血色魔刀过处,沿途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四处呼啸的罡风顿时被炽烈的火焰生生挤开。 风壁断流!陆随风念动间,战台上所有的龙卷罡风都迅速地回收聚拢,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面青色的风之壁障。 血色魔刀斩劈在风壁上,澎湃的火焰刀芒不断的挺进切入,沒人知道这风壁有多少层,尽管一层层的被剖开,但在这个过程中,血色魔刀的狂暴威能也在被不断的消耗,后劲余势明显的在逐渐减弱。 "不要靠蛮力破法,凝聚刀意!"严赤火再次大声的提示道。 "严老怪,适可而止,这样做有违规矩,就算胜了也是脸上无光,让人不耻!"旁边的佰流风不满的鄙视道。 "哼!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管了!"严赤火涨红了脸,羞恼的怒道:"你若不服,大可先战上一场!"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申请使用特例 "严老怪,适可而止,这样做有违规矩,就算胜了也是脸上无光,让人不耻!"旁边的佰流风不满的鄙视道。 "哼!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管了!"严赤火涨红了脸,羞恼的怒道:"你若不服,大可先战上一场!" 只不过,严赤火在提示弟弟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提示对手,所以刀意一出,便被陆随风轻而易举的化解。严血狂无奈之下,也只有将这一刀的威力全部用在风壁上,此刻双方比的就是底蕴,血色魔刀虽已经不再那么耀眼,却依然强行的破开了最后一层风壁。 然而,此时的刀锋血色已经褪尽,只是一把品质尚可的柳叶弯刀,而且刀势已如强弩之未,几乎已失去了应有的攻击力,让人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严血狂居然出现了一絲慌张的情绪,就算面临生死都沒出现过这种感觉,或许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对手,或许本来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对方一直到现在仍空着手,连兵刃都不屑使用。就这样,自己自始自终都处于被碾压之势,连拉近距离都无比艰难。 罡风再度席卷,此时想要抽刀后退也已经是来不及了,身处罡风之下,肌肤有如刀割般的隐隐作疼,这还是在罡风沒有靠近的情形。 更可怕的是,对方的整个人似乎都与罡风融为了一体,难分彼此。到了最后,严血狂只觉一片眼花缭乱,一波又一波的罡风忽左忽右的抽打在他的脸上,等他感到火辣疼痛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新鲜出炉的猪头,只怕现在连在九层之上的亲哥都不认识了。 "你的位置是我的了!"当严血狂双手捂脸跪地之时,耳边传来一道轻松戏谑的声音。 未尝一败的严血狂败了,他凶残狂暴的攻势,至始至终连对方的衣角都沒挨到,这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严血狂被罡风掀飞下战台,场下顿时暴响一片叫好声,这个凶人的气焰被狠狠的打下去,无疑帮许多人出了口恶气,很是痛快。 "可恶!" 尚未等胜负的结果出来,一个人影已从九层之上高高的跃下,双脚落在地面,发出轰然震响,这人却一点事都沒有,笔直的走向陆随风。 见到来人正是严赤火,陆随风撇了撇嘴,没有絲毫畏惧的看着,神色间还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或许是陆随风的这种表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严赤火也不免呆滞了一下。 与此同时,一把长剑如流星般的坠下,化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落在严赤火的前面,剑尖沒入地面,肃杀的剑气散发开来,让人遍体生寒。 "严赤火,你想要破坏茶道会的规矩?"风素素冷冽的声音充满了森然杀气,闻之让人毛骨耸然。 严赤火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停下了脚步,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严血狂,嘴角溢血,整张脸更是肿得像猪头一样,让他差点认不出来。 "小子,只是一场比试而已,出手未免太狠毒了吧!" "是么?不知他这凶人的名号是怎样得来的?"陆随风鄙视的道:"当他凶残的打断别人手脚的时候,你又何曾这般指责过?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很白痴吗?"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越级挑战胜利本就够让人惊讶了,居然还敢这般挑衅九层之上的顶级强人,这也太疯狂了! "你果然很狂!"严赤火的声音可以听出压抑的怒火,随时都会喷发,许多人都在为陆随风揑了把汗。 "那又如何?与你的自以为是比起来,自愧不如!"陆随风毫无惧色的冷笑道:"顺便将赌注拿过来!" "你不怕我废了你?"严赤火目露杀机的怒哼道。 "那还等什么?"陆随风一脸平静地道:"无论走到那里都是强者为大,所谓的规矩也只是为弱者制定的。不是吗?" 望着插在面前的那把剑,严赤火眼角的肌肉抖动了几下,像是对这把剑的主人十分忌惮,心中虽然怒火杀机涌动,却偏偏发作不得,直气得一身血袍无风鼓荡。他若动手,势必会惹来风素素的怒火,除非对方坐上了八层,向第九层发起挑战。 陆随风自然看清了这一点,收起了赢来的赌注,大摇大摆的从他的面前走过,完全无视那要杀人的目光,暗中传音紫燕和慕容轻水几人暂时不要发起挑战,这才施施然走上第五层,直接坐在原本属于严血狂的那张座位上。 刚一落坐,就有人端来茶水和精美的果点,这第五层的待遇要比下面的四层高上许多,不仅是这茶的档次有所不同,连茶具都是配套的,上等的紫砂壶在茶水的浸泡下显得莹润透亮,清新的茶香中带着淡淡竹叶芬芳,让人心宁气静,尤为独特。 陆随风静静地品着茶,沒有在意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也沒有去关注战台上的激烈比试,他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什么扬名立万,而是为了探寻圣山的秘密,证实心中的推想。 "公子!" 耳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女音,开始不以为然,旋即才发现是在叫自己,赶紧抬起头来,见到是之前在路上踫到的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自己还曾将那张铜牌给了她。 "哦,是姑娘呀!"陆随风豁然地道:"没想到姑娘也闯上了第五层,看来本公子还是独具慧眼的。" "多谢公子成全!"高挑女子诚恳的施了一礼;"我叫楚灵,来自流云城……" "原来是楚姑娘,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相逢即是缘,不必太过在意。坐下来说话!"陆随风淡然地说道,发现左右都坐无虚席,于是很客气对左边一位男子拱了拱手;"这位兄台,劳烦换个位置如何?" 这本是一件很不礼貌,甚至还很有损颜面的事,结果这人竟是很干脆的站起身来,十分和气的道:"沒关系!与人方便也是乐事。" 陆随风之前击败了不可一世严血狂,所表现出来的强横实力,在这第五层自问无人可比,所谓强者为尊,这人怎敢轻易冒犯冲撞,更是借此机会攀个关系,自报姓名;石中天! "石兄大度,多谢了!有机会,好好喝一杯!"陆随风淡笑道。 "好的好的!"这石中天一脸荣幸的点点头,转身朝着楚灵击败的对手坐位走去。 楚灵见到那位石中天的态度,心中感叹强者为尊这句话不是沒有道理的,否则,自视甚高的她又岂会主动前来搭讪。 尽管陆随风易容的相貌,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但他的强大和无可限量的未来,就让人将相貌什么的都一律视为浮云。很快两人就十分自然的闲聊了起来,状极亲热。 九层之上的风素素居高临下,清冷的眸子一直注视着五层的陆随风,以及和他套近乎的楚灵,嘴角勾勒出一个若有所思的弧度,几乎可以确定那张脸是易容出来的,她要揭开他的神秘面纱。 站在一旁的严赤火见到自己心仪的女人,一直都在关注着那个相貌其丑的男人,怒火加妒火更是熊熊燃烧。脸上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意,转身走向第八层,附在一个男子的耳边低语了什么?那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为难之色,接着严赤火又向他说了几句,像是许下了什么好处,那男子才勉强的点点头,而后站起身来往楼下走去。 "这严赤火果然是个睚眦必报之辈,看来他是在做那事了!"佰流风平静的观望着,心中暗忖;如果真是易容而来的天外楼之人,只怕这茶道会就要变得无比精彩了。 果然,严赤火回到九层之上,向风素素说道:"八层的王苍浪见猎心动,想要申请使用特例,希望能得到风师姐的允准!" 众所周知,圣山茶道会为了公平起见,都是由下往上的逐层进行挑战,让每一个天才修者都有机会展现自己的真才实学。但偶尔也会冒出个别的妖孽级天才人物,引起七八层,甚至九层之上的强者关注,主动越层向其发起挑战,赢了其实并沒有什么好处,纯属见猎心动而已。相反,若是输了的话,就会跌落到被挑战者的层面,实在是有些得不丧偿失。 比如此刻身在八层的王苍浪,申请挑战五层的陆随风,若是王苍浪赢了,他的位置不会有任何变化,但陆随风输了就失去了往上爬的资格。 这种特例对主动挑战者来说,实在是沒有任何好处可言,一般沒人会去这样做,但有严赤火在暗中作崇,许下足够的利益,那就顺利成章了。 "严赤火,这次就算了!别怪我沒警告过你,若再敢破坏茶道会的规矩,休怪我翻脸无情!"风素素一脸寒冰的敲打了一句,不过还是准允了王苍浪的特例申请,或许能逼出那家伙的冰山一角来。 "诸位,本人乃是八层的王苍浪,获准特例申请,挑战五层的易飞!"那是陆随风临时编造出来的假名。 第一千零八十章拈花摘叶皆可为刃 "诸位,本人乃是八层的王苍浪,获准特例申请,挑战五层的易飞!"那是陆随风临时编造出来的假名。 此话一出,整座茶楼顿时安静了下来,无数的目光视线都投射在那个叫易飞的人身上,结果发现他正在与一个女子聊着天,像是对王苍浪的挑战似若未闻。 王苍浪的话激昂飞扬,有若惊雷滾滚,战意滔天,加之他是八层的高手,让无数人敬畏仰望,傲气冲霄,岂料当事者居然只顾和美女谈笑风生,视其为无物。若不是楚灵感觉到气氛异常,出言提示,这个易飞才如梦初醒,环视四周,见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已,也不由一脸茫然,最后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会吧!你一个生死境高阶八品的高手,来挑战我这个生死境初阶二品,整整差了两个大级别,这是想要我逆天吗?"陆随风望向已傲然站在台上的王苍浪,一副完全被惊呆了的样子。 是呀!这王苍浪可是八层的高手,修为造诣自然不凡,怎么会降尊前来挑战五层的小角色,这不是吃饱撑着了,存心拿人寻开心嘛!本来等着看好戏的人,都清醒了过来,全场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王苍浪也是一脸郁闷,对众人的质疑无言以对,抬头看向九层严赤火,这个明显的举动让人意识到了什么? "哼,这位王兄见猎心动,使用特例挑战你,如果只是无胆鼠辈,大可以直接拒绝。不过你也就同时失去了向上爬的资格。"严赤火光冕堂皇的说道,听不出任何情绪,却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话音刚落下,同样坐在九层的佰流风却是冷笑连连的道:"有意思!高阶八品厚颜挑战初阶二品,还不允许人家拒绝,拒绝就是无胆鼠辈,你严家的逻辑果然不是一般的无耻。" 这话一出,茶楼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嘲讽声,有点脑子的人都已明白是严赤火在挟私报复。 "佰流风,这笔帐我记下了!"严赤火压低嗓音,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一脸淡然的佰流风。 "不好意!我修的是浩然正气,从来无惧宵小!"佰流风很是平淡的说道。 "你居然枉顾我们之间的情份,为了一个不相甘的人与我作对,好,很好!"严赤火双眼微眯,缝隙中透出来的精光带着几分阴冷的肃杀之气。明眼人都知道,两人之间的那层虚以委蛇的面纱已经撕破了。 "这的确有些以强凌弱之嫌,易公子即然不愿意接受挑战,那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王苍浪也觉得如此作为有些丢脸,说了句场面话便要离开战台。 "等一下!"眼看这场闹剧就此结束,陆随风却突然峰回路转的出声阻止王苍浪的离去,实在令人大为不解。 "嗯!"王苍浪停下脚步,面带薄怒的望向陆随风,自己都很沒面子的收回了挑战,不知这家伙还想做什么?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可能睜着眼当它不存在?更何况,我可沒有说过不答应啊!"陆随风悠悠的说道,一脸的轻松淡然,像是根本没将这种挑战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事。 王苍浪以为对方会出言讥讽几句,可后面的话却让他怔住了;"哦,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接受挑战了?" "当然!"陆随风的话音刚落,他的人已在五层坐位上消失,同时出现在战台上,全场几乎沒人看见他是如何移动的,这身法未免也太诡异。 尽管如此,许多人都认为这家伙是个疯子,这摆明是那严赤火为他弟弟泄愤使出来的手段,大可以直接拒绝,沒有人会说他胆怯。 更何况,那王苍浪虽然没有闯上九层,可他在上一届也是八层中实力最强的几人之一,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茶楼內一片惊嘘哗然之声,九层之上的严赤火,本来阴沉恼怒的脸上也是春风化冻般的咧嘴一笑,眼中闪烁着阴谋得逞的快意神色;"佰流风,没想到吧?" "自以为是的脑残之辈,接下来你就会知道什么是惹火上身,自取其辱了!"佰流风像是一点不觉得意外,淡淡的笑道,嘴角勾勒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弧度。 当陆随风的人突然出现在战台时,王苍浪倨傲的神情变了,那种十足的优越顿时荡然无存,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如果要偷袭的话…… "眼睛看到的未必真实,所以奉劝你拿出全部的实力来一战,否则会输得很难看!"陆随风背负着双手,一派莫测高深的模样,让人不得不心警惕,慎重对待。 王苍浪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而不语,眼神中的轻视之色渐渐隐去,代之而来是一种面对强敌的凝重,因为他已在对方身感觉到了一絲十分危险的气息,经验告诉他眼前之人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所以,他沒有顾及身份颜面而有所托大,第一时间便拿出了自己的兵刃,那是把一米多长的*,仅是刀柄就有一尺,刀身锃亮耀眼,厉芒处有有蓝光闪烁。 "你不会自信到要以空手对战吧?"王苍浪语带戏谑地笑道。 "修到高深处拈花摘叶皆可为刃,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念头都可致人于死地,神鬼莫测!"陆随风云淡风清的道:"不到那个境界自然难以理解……就当我是小视你了,出手吧!" 尚未交手,两人言语间交锋已拉开了战斗的序幕,王苍浪虽然始终保持冷傲的姿态,不过率先出手发起攻击的却是他,似欲想一击将对方重创,不让其有充分发挥战力的机会,可谓是临场战斗经验尤为丰富老到。 闪雷裂空! 出手便是最强势霸道雷系战技,十余米长的刀芒隔空斩出,携带着红色烈焰与蓝色电芒,阵阵雷音隆隆响彻,闻者两耳嗡鸣不绝。 速度快到了极点,雷光电芒在空中呈现出不规则的弧线攻击,似若舞动的精灵,令人难以捉摸。强者一出手,便知有多少斤两。 陆随风脚下连连移动,一道道罡风形成的絲网封锁住刀芒所有的运行轨迹,甚至缠绕住雷光电芒。但还是小瞧了这些由雷系力量形成的雷光电芒,很快便挣脱了罡风絲网的束缚。 尤其是那红色的烈焰刀芒,摧枯拉朽般的破开一切阻碍,让人毫不怀疑的会直接劈开陆随风的身体。 "小子,幸亏我已将雷系战技掌控自如,否则你此刻已被分尸了。你若再不识趣的认输,可就怪不得我痛下杀手了。"王苍浪占尽先机,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冷漠地出声道,手下可沒有絲毫的留情,凌厉的刀芒继续斩落,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没有强硬的背景,死了也是白死! 面对着这避无可避的一击,陆随风竟是一下呆滞了,任由那红色的烈焰刀芒生生的贯入胸膛,将整个身体彻底的捅穿,如此惨烈的一幕,顿时引起了一片惊呼之声。 王苍浪的神情仍然冷漠,嘴角掀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只不过,很快便凝固了。因为他看见那具被刀芒贯穿的身体,居然一点点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逐渐化为虚无。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根本沒有鲜血四溅纷洒的场面发生;这是残影! 在场之人沒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很快就意到那具被贯穿的身体,只是对方快速移动时留下的一道虚影而已。 相比众人的惊讶,王苍浪却是多了几分惊恐,因为他完全感之不到对手的气息,就像是凭空的人间蒸发了一般,这种诡异的场面十分可怕,或许下一秒便会突然遭到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而且很危险。 "喂,是在找我吗?"一道幽灵般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幽幽的传出,直让人魂飞魄散。 然而,能够坐在八层之上的人毕竟与众不同,面对险境却是惊而不乱,闻声根本沒有回头探视,手中的*沒有絲毫犹豫的朝后闪电横斩而出;噗!又有一道身影被拦腰横斩而过,再度一点点化为虚无。呼吸之间,便已经有无数身影被斩碎。 在场之人,除了极少数的几人勉强能看清陆随风的闪移动作,其余之人只能看见一道道被王苍浪不断斩碎的虚影。 噗!*拖着长长尾巴斜斩向身侧,一道如幻似真的身影又被电光刀芒劈成两半,不过仍然沒有鲜血溅射。 "又是残影吗?"王苍浪的心并没有乱,相反显得异常的平静,双目如炬,凝视四方,感应着空气中的气息波动,判断着对方下一刻要出现的位置,结果依然连连无功。 "本是受人之托的一件小事,即然你想玩大一点,那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王苍浪的眼帘微垂,精芒暴闪,双手握刀高高举起,无数的雷芒电光疯狂凝聚,一红一蓝,两色能量光华状似球形状,而后吐出一声大喝;地龙煞!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以命搏命,赌的就是胆气 "本是受人之托的一件小事,即然你想玩大一点,那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王苍浪的眼帘微垂,精芒暴闪,双手握刀高高举起,无数的雷芒电光疯狂凝聚,一红一蓝,两色能量光华状似球形状,而后吐出一声大喝;地龙煞! 刀尖随即狠狠的往地面猛然插下,能量球状瞬间爆发,一道道红蓝交织的光华,化为一条条龙形刀芒四下疾射而出,覆盖整个战台,让人无所遁形。 这一招果然有效,无论陆随风身在何处都避不开龙形刀芒的攻击,真身无可避免的显露了出来,屈指连连弹出道道风刃,化解着一波又一波的龙形剑芒攻击。 "即然你不能忽视我的攻击,你在速度上的优势也就发挥不出来。"王苍浪阴冷的一笑,竟然收起了斩刀,赤手空拳冲了上去 对于王苍浪打破局面的手段,场下褒贬不一,有人认为他在境界上高出这么多,还被对方逼得,不得不拿出压厢底的绝学来化解危机,实在是有些丢人。有人却认为这是一种临场的机变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否则,以易飞那令人头痛的身法速度,实在是太危险了! 总之,他这样的应变手段无疑是切实有效的。陆随风的身法速度受制于龙形刀芒,王苍浪岂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轰出的每一拳都夹裹着风雷之声,气势撼天动地。 "你若认为我凭借的只是身法速度,那就错得离谱了。"陆随风平静的说道,一改之前被动的防御,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由罡风组成的长剑,闪射着青色的光华,宛如实质般的锋利,沒人敢忽视它的存在,这就是拈花摘叶皆可无刃的境界。 "接招吧!" 一剑简简单单的递出,瞬间化出无数道青光湛湛的剑影,封挡住击对方的风雷拳势,剑锋所过之处,皆有血光绽开。 "这怎么可能?"王苍浪骇然的收回血痕斑斑的双拳,抽身疾退,难以置信这把由罡风形成的剑会如此锋利,居然能破开包裹着雷属性的铁拳,就算是王级利刃也轻易难伤及分毫。 化气为刃,在场的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但面对同级别的对手,攻击杀伤力就显得有些鸡肋了,至多只能起到虚张声势的迷惑作用,基本上伤害不了对方。 所以,陆随风今日所表现出来的手段,彻底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在低过对手两个大级别的情况下,竟然可以化风为剑的伤害了对手,如非亲眼目睹,说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 王苍浪的失策在于舍弃兵刃,轻敌冒进,以为能够凭借超越对方两个大级别的境界修为,蛮横的击败对方,岂料陆随风突然露出了獠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了!"不少人惋惜的大叫出声,因为陆随风并没有趁势追击,屹立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惊惶的退去。以他的身法速度,完全有机会一举重创对方。毕竟刚才只是出其不意的阴了对方一把,在境界修为上仍比不上对方,再想获得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果然还是嫩了些!"九层之上的严赤火见到这一幕,也是松了口气,心中暗恼王苍浪轻敌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那小子的诡异难缠,自己的计划差点便成全了对方名望。接着咧嘴一笑,讥讽地道:"沒想到这小子还隐藏着不少阴人的手段,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只能一时得逞而已,始终改变不了最后的败亡结果。否则,又怎会白白放弃大好的战机,摆明了是不敢冒险,境界上的差距是永远无法跨越的!" 王苍浪再也不敢有絲毫大意,迅速的重新取出斩刀,横在胸前,顿时觉得主心骨又回来了,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切的负面情绪荡然无存,滑落的气势又逐渐节节攀升。 "你很不错,难怪严赤火不惜血本的要对付你。不过,你也很蠢,失去了可以击败我的机会。错过了,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是么?我倒觉得出头鸟的下场通常都不是太好,即然做了,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觉悟!"陆随风一脸淡然的笑道,那股罡风剑气使得他的长发和长衫飘动,气质超然。 望着陆随风这个样子,位于九层的风素素也是心中一凛,这种虚怀若谷的超然气质,给她一种尤为熟悉的感觉,若有所思,一时之间又毫无任何头绪。 口舌争锋,王苍浪占不了便宜,不再言语,手中的*再次隔空斩出,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长长的雷光刀芒在攻击中变化扭曲,笼罩着一方空间,让人难以判断它的运行轨迹,根本不知道这一刀最终会斩向何处? 陆随风所表现出来的修为只是生死境初阶二品,所以根本不敢与对方硬踫硬撼,这才凭着身法速度的优势与之周旋。 王苍浪有了之前的经验,自然不会再给他施展身法速度的机会,这一刀的霸道威势彻底的封锁每一个可以闪避的角度,让人无所遁形,唯有硬扛对方的雷霆攻击。 眼前的空间一片雷光电闪,扭曲变化,眩幻着人的视觉,无法准确捕捉到这一刀的攻击线路。换作常人势必会惊惶失措,呆滞当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其结果不言而谕。 然而,陆随风不是常人,而是货真价实的灵神境大能者,尽管已将修为压制到了生死境初阶,但本身强大的神魂感之力仍在。所以,根本不会被那些扭曲变化的雷光电弧所惑,更不会刻意去捕捉对方刀道的轨迹。 就在霸道凌厉的刀芒斩落的一瞬,陆随风手中的罡风剑这才突然动了,沒有任何花哨,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剑刺出,虚幻而飘浮,却是从雷光刀芒的缝隙间尤为诡异的穿透了出去,一抺青光直奔王沧浪的面门而去。 现在须要评估的是你的刀快,还是我剑快,是你的刀先劈开我的身体,还是我的剑先刺穿你的面门,更或是同时双双陨落? 这个选择权似乎落在了王沧浪的手中,且不说对方是否躲得过自己的雷霆一斩,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若不回刀自救,却是绝对的必死无疑。 以命搏命,赌的就是胆气,玩的就是心跳的游戏,你敢么?这一幕直看得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目瞪口呆,心中直呼;怎么可以这样?这世界简直疯了! 终于,王沧浪还是选择了回刀自救,并非是他胆怯惧死,关键在于彼此并无什么三江四海之仇,在此之前根本就素不相识,甚至连面都未曾见过,更何况这只是一次比试而已,沒有谁愿意这般愚蠢的以命相搏。 王沧浪的决断十分明智,否则,死了也是白死,因为他这一刀根本就伤害不到陆随风,就连他的护体罡气都破不开。而陆随风之所以如此做,基于他对人性的充分把握和认知,料定对方不会选择玉石俱焚。 "猪啊!在武道造诣上比不过,那就以绝对的力量碾压他!"九层上的严赤火又忍不住的大声嘶吼道,引得众人一阵鄙夷,这名声算是臭了。 王沧浪果然刀刀如峰似峦,势若劈山断流,却都被陆随风以四两拨千斤的精妙剑技,逐一轻易化解,还时不时的抓住对方的空隙趁势反击。 陆随风始终以生死境初阶的力量在战斗,仍显得尤为的淡定而从容,在对方大力的碾压下,看上去并不十分吃力,还一派游刃有余的模样,直让人直呼;妖孽! 弹指惊雷,飘渺一剑! 或许是陆随风发现了对方的一个致命的破绽,或许是认为这一战该结束了,总之,他第一次向对方发起真正的攻击。 王沧浪面显惊恐之色,原因是对方反击的切入点太诡异了,恰好是他防守的死角,当下面临的两难选择是;对方左手弹出的指风,拉长成为一条风龙朝着他的下般缠去。而右手刺出的飘渺一剑,却是直奔他的面门而去。 而他刚才奋力的斩出一刀,要想收回已是有所不及,空着的另一只手只能勉强化解一处攻击,而另一道攻击,无论如何闪避都会落在身上。 "败了!"王沧浪心有不甘的咬了咬牙,收回斩刀,干脆什么也不做,完成放去了防御,下一刻,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量送出了战台,狠狠地砸在一根柱子上,直接晕了过去。只有陆随风知道这货是在装晕,大慨是羞于见人。 "我操!"严赤火直接暴出粗口,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去狂虐那可恶的小子一顿。不过,有的是机会,即然上了八层,自然不会就此停手。 "居然赢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对于这个实事难以置信,完全颠覆了越级挑战必败的铁律。而后,整座茶楼暴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惊呼吶喊。再而后,便有无数人效仿陆随风的表现,凭凭开始越级发起挑战。不幸的是,一个个都是被虐得伤筋动骨,鼻青脸肿的滾下台去。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独孤一剑 再而后,便有无数人效仿陆随风的表现,凭凭开始越级发起挑战。不幸的是,一个个都是被虐得伤筋动骨,鼻青脸肿的滾下台去。 全场不断传出一阵阵讥讽笑骂声,有些人甚至笑前仰后合,泪流满面……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语调很轻,却压过了所有的声音,每个人都听得尤为真切。 "陆随风!" 陆随风是谁?一个很陌生的名字,在记忆中绝对搜寻不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这位大姐,你是在说我吗?"陆随风一脸迷茫,满面不解的抬台望向九层之上的风素素。 "难道不是吗?"风素素清冷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如果你还想继续装下去,那就是在侮辱我风素素的智慧了。" "好一个天外楼主,果然是你!居然在这里扮猪吃虎,难怪王沧浪会输得一点脾气都沒有,当真是够无耻的了。"严赤火憋着一肚子火,怎可能不借此机会发泄一下。 "风师姐果然好眼力,都变成这样了都瞒不过你,早知道如此,何必装得这样幸苦!"陆随风沒有继续狡辩下去,反正早晚都要穿帮,索性大方的承认,用些许茶水轻轻往脸上一抹,那张让人反胃的丑陋面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虽不算英俊,却十分耐看的脸庞,尤其那是那双清澈而深遂的眼睛,让人过目难望,同时也出卖了他。 一个人的容貌可以千变万化,但人的一双眼睛却永远无法改变。 "如今的碧雪峰可是天才层出不穷,能与陆楼主同行人,想必也绝非等闲之辈了,难道不想为我等介绍一下么?"风素素的目光投向二层的紫燕四人,心中暗自猜测着,沒准另外两个宿命之敌也在其中,如果真是这样,正好借此机会摸摸底。 "这个……她们的修为实在难入师姐的法眼,我看这就免了吧!"陆随风为难的拒绝道。 "是么?"风素素又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奸险;"严赤火,你之前不是很上去打一场吗?我允准你动用特例!不过,不是陆楼主,而是碧雪峰的那四位。" 严赤火闻言怔了一下,随即豁然的道:"有意思!我本来是想与陆楼主一战,即然素素都开口了,那就勉为其难的充当一次试金石了。" 话落,严赤火的人已像一颗陨石般的落向战台,目光在二层之上的紫燕四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停在云无涯的身上,这也在情理之中,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是个男人如果有得选择都不会主动去挑战女人。四人中却有三个是女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云无涯身上。 "就是你了,下来吧!"严赤火用手十分明确的指着云无涯,一脸肃然的说道:"虽然你只表现出生死境初阶的修为,但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傲气息却是出卖了你,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你的境界绝下在我之下!" 能够登临九层之人,每一个都是惊艳绝伦的不凡之辈,尤其是这个严赤火,在上一届排名第三,一身武道造诣深不可测。沒想到居然会动用特例,去挑战二层的一个声名不显的小子,而且还声称对方的境界与自己相当,全场一片哗然。 云无涯不置可否的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也就是说,我如果击败了你,就可以直接坐上九层,是吧?" "当然!一步登天,让无数天才仰望!"严赤火满脸都是傲然之色;"给了你这个机会,剩下的就要看你是否有这份能耐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降尊针对我,仅仅因为我们来自碧雪峰?"云无涯缓步从二层走下来,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登上了战台,在他的身上察觉不到一絲一毫的元力波动,却让人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这个问题你暂时不需要回答,战过之后,相信你会主动相告!" "看来我果然沒有猜测错,能在我的气势威压下,还能如此淡定从容,除了……"严赤火欲言又止的闭上了嘴,脸上的狂傲之气渐渐的收敛,代之而来的是一片凝重。因为他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全身透出絲絲寒气的年轻人,应该就是传闻中,两位神秘的"宿命之敌"之一,面对这样的存在,沒有人可以掉以轻心。 "你像是应该想起了什么?那你认为自己此战有几分胜算?"云无涯平静无波地笑问道。 "这个还真无法预判,至少应该有五成吧!"严赤火尽可能保守地慎言道,已完全沒了之前的张扬气势,以一种平等口吻对话。 "呵呵!在我看来起码在八成之上!"云无涯悠悠地叹道。 严赤火闻言怔了怔;"你对自己如此没信心?" "那倒不是!正因为太有信心了,才会这般说。"云无涯讳莫如深的说了一句让对方不太明白的话。 严赤火却是越听越迷惑,话中似乎隐着什么未尽之言,微皱了皱眉道;"你这话听上去怎像是在反着说似的?" "严师兄果然聪慧过人,我说的正是这意思。"云无涯戏谑地笑了笑,身上的寒气却是越来越浓。 严赤火闻言,眼皮不由抽了抽,微觉惊诧地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说,此战我似乎连二成胜算都没有,而你却有八成以上的胜机。这可能吗?" "呵呵!只是说笑而巳。只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氛围,不过一场比试而己,不必如此揪心挂肠。"云无涯一脸淡然地说,似乎没太将此战的胜负放在心中。 修者之间的战斗,很少有一见面就直接开打的情况发生,都会有一番言语间的爭锋,心智的交量,这关系着彼此双方的气势消涨,心气衰而势弱,战力必然会大打折扣。 眼下的严赤火,之前满满的信心已有稍许滑落,这对修者而言十分利,目光望向相对而立的云无涯,看上去很年轻,绝不会超过二十,整个人笔立挺拔,似若一柄随时都将出的利剑,浑身上下仿佛蒸发出絲絲寒气,有如严冬飞雪般的冷冽。 反观自己的身上的气息汹涌滚荡,仿佛一座压抑的火山,狂霸的姿态令人心惊胆颤。双手负在身后,神光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似乎根本将对方放在眼里。 "卖相的确够酷!但这并不等于实力。如果换着那位……"严赤火并非等闲之辈,很快便从负面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抬手指了指八层之上的陆随风,带着几分玩味的口吻,戏谑地道;"还可以勉强玩两下。至于你,在我的面前,真的还不够看,实在不在一个层面上。" "自信是一种实力的表现,但盲目的自信却显得十分无知和狂妄。你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想要叫板陆楼主,似乎还没这份资格。更何况,你到此时只怕连我的俱体修为,也盲然无知吧?"云无涯冷漠的撇了撇嘴道。 "哼!不过修了些不入流敛息术,借以掩饰不入流的修为,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严赤火歪歪嘴,露出一抹嘲讽的意味。事实上,他并非表现出来那样轻狂自大,正因为窥探不出对方的真实修为,而感到极度的郁闷和一种莫明危机感,固而想以言语来刺激对方,希望借此能发现一点什么?他深知道,知己不知彼,绝对是武者之大忌。 云无涯更非愚钝之人,自然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再言语,能让对手郁闷,势必会产生患得患失的心理,实力和武技都会相应的大打折扣。 见对手如此谨慎,严赤火也不再故作轻狂,神色一肃,身上的血色长衫鼓荡,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散发开来,目中精光蕴含着火山喷薄的意境,投射在冷如寒冰的云无涯身上,似欲将其彻底的融化。与此同时,手中多了一杆幽黑的长枪,枪尖上有暗红色的火焰缭绕喷射。 先声夺人,一枪当先破空而出,枪在途中,刺出一道血红的线条,化出缕缕火焰螺纹四下激射,炽热的温度仿佛连周边空气也一并点燃,更添了几分霸道的威势。 枪锋未至,喷射的火焰螺纹巳飞速地朝着云无涯狂袭而去,云无涯的嘴角冷傲地微掦了掦,伸出左掌,当空抓向点点疾射而来的火焰螺纹。这招分光捉影一出,漫空火焰顿灭。 暗红色的枪尖随即化出三道赤红枪芒,一枪比一枪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枪芒,飞速地奔刺云无涯的上中下三盘,令人生出一种无处闪避的危机感。 云无涯却是惊而不乱,以指代剑,划出一片青色的剑气,横扫而出,火焰枪芒顿时倒卷而四,难以稍有寸进。三道流星枪势在剑气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分崩于无形。 三枪连击之势被对方轻易化解,严赤火眼中的精芒一缩,深吸了口气,元力灌注枪体,瞬间人枪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刺而去;山河破碎!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击败你,也无脸自傲 严赤火的三枪连击之势被对方轻易化解,眼中的精芒一缩,深吸了口气,元力灌注枪体,瞬间人枪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刺而去;山河破碎! 云无涯见状,也是眉头轻皱了一下,似对这一枪的威势颇为忌惮,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剑,一道眩目的惊电同时划空而出;独孤一剑! 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独孤"的意志,破尽天下招式。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大地空间一阵模糊的扭曲…… 圣山茶道会上的比试,都是局限于武道上的搏奕,那些开山断流,毁天灭地的手段在这里是绝对禁止施展的。否则,只是一场比试下来,这座茶楼已经不复存在了。 铿锵!战台的地面碎石纷溅四溢,严赤火手持幽黑长枪倒射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焚天之火!处于倒射姿态中的严赤火,手中之枪在虚空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汇聚于枪尖之上,闪电奔雷般直朝云无涯奔射而去。 火焰枪速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射到云无涯的面前。这一枪来得太过突然,让人匪夷所思。没想到对方竟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仍还能出奇不意地发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枪,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云无涯的剑也不慢,同时迎着奔射而至的烈焰枪芒击出一剑,精准无误地点击烈焰枪尖上。殊不知,那团烈焰也随之炸裂开来,迎风飞速急涨,倾刻间便形成了一片火海,将云无涯的身形彻底完全的呑噬在其中。 熊熊烈焰燃烧蒸腾,仿佛冬季的一座雪岭,又如同春季的坚冰,在熊熊的烈焰下迅速地融化瓦解。这才是这一枪中蕴藏着的致命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做完这一切,严赤火的脚掌这才踏落地面,禁不住踉跄地退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在我的"焚天之火"下,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还是紧快认输吧!好在只是一次点到即至的比试而巳,否则……" 话音刚落,熊熊烈焰的包裹中,忽然幻出一片炽亮的剑光,璀璨的光束所到之处,点点火星烈焰四下迸射纷洒,似若漫空绽放的绚丽烟火,随之化为轻烟湮灭。 而云无涯的身形却完好无损的呈现出来,严赤火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眼眸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惊愕之色;"居然能完好无损化解我的"焚天之火",果然有些实力,有资格让我正视。不过,仍改变不了输之一途" "现在谈及胜负,似乎早了些。最好不要再藏着掖着,否则,你会输得很难看。"云无涯冷气凛冽地道:"的确是个不错的对手,我也不会再有所留手。" "那就战吧!"严赤火这才意识到"宿命之敌",果然不可小视,其战力绝不输于自己,很可能还尤在自己之上。正好借此验证磨厉一下自己,同时逼出对方的底牌来。 严赤火不再隐藏实力,气势浑然一变,不算高大的体型如同一座山,一座挺拔而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 云无涯身上的冷洌气息也不再扩散,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战斗开始升级,从简单的比拼上升到了气势的争锋搏奕,看不见的硝烟弥漫,空间都在扭曲,比之刀光剑影更惊心动魄。 噗!严赤火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色,胸口为之一痛,嘴角有血溢出;"果然藏得够深!值得我拿出真实的战力与你一战。" 云无涯的神色却是无悲无喜,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生死境巅峰而巳,值得这般狂傲么?多说无益,倾力出手吧!" 严赤火的双手一直随意地垂在两侧,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睥睨天下。脚下的地面为之一震,竟然裂开了无数道裂缝。 拳定乾坤!一条手臂撕裂云层,仿佛从天际深处骤然探出,一方天地空间瞬间绷紧,随之塌陷,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云无涯囚禁在其中。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的随着严赤火的手臂轰击而出。 一拳出,锐利无铸的拳劲所经之处,地面犁出一条长长的裂缝,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云无涯的瞳孔微微一缩,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所有人仿佛看到他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 斩!一声凛冽的冷喝,云无涯心神一动,看似虚无的剑意,瞬间凝聚成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惊电剑光,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不但摆脱了天地囚笼的束缚,无可阻挡的斩劈在如山霸道的拳劲之上。 轰隆!四周的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轰然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生生将战台的地面掀起一层。拳劲与剑气撞击所产生的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双方一击之下同时不约而同的退了几步,这次碰撞只不过是一种试探性的出手交锋,并不是双方最强的攻击手段,真正的战斗这才刚刚开始。 "能够坐在九层之上的强者,果然不可小觑!"云无涯将修为压到与对方同等的境界,也真切地感受到了巨大威胁,如不打起十二分心神来应对,还真的可能会输掉这埸战斗。 "能扛住这一拳,足以说明你有与我抗衡的实力。只不过,这只是试探性的一拳,接下来的一拳,你可要千万小心应对了。"严赤火拂了拂身上的尘土,神色凝重的提示道。 拳定乾坤有着束缚空间的效果,但在攻击力方面自然就会弱上许多。严赤火明白只是一味的束缚对方,却并不能彻底的击溃对方,接下来应该用绝对的强大实力压垮对方。 "刚才的一击,同样也是我的试探性攻击,我后面的攻击也会十分可怕,千万别掉以轻心。"云无涯冷漠的?了舐嘴唇,冷厉的警示对方。 适才的一击巳是这般惊心动魄,连地皮都掀起了一层,听两人所言不过只是一次试探性的碰撞,众人皆震撼得唏嘘不已。 "这人藏很深啊!战到此时还未看见他发动一次真正的攻击。"九层之上的佰流风目光如炬,看得十分真切,同时也发现了潜在的危机。 "他若出击,也就意味这埸战斗巳到了尾声。宿命之敌,果然沒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凤素素喃喃的道,这话令佰流风心神微微一凛,严赤火的实力与他在伯仲之间,宿命之敌真有这样强大吗? 云无涯仍静静地立着,见到对面的严赤火在不断的蓄势,很有气度的没有趁此发起攻击。任由对方的拳势逐渐凝聚,浓烈无比,渐渐融合成一股霸道强横的浩荡意境。 拳裂山河!几乎在一瞬间,严赤火神情肃穆地骤然轰出一拳,一股裂山断流的拳?,一下撕开前面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朝着云无涯席卷而去。 紫气东来!云无涯竖指为剑,眼瞳中几乎填满了闪耀的紫色剑气,瞬间化作一道惊电,迅猛中带着些许飘渺的独孤之意,虚浮不定地迎向奔湧而来的裂山拳势。 嘭!飘渺剑气和浩荡拳势在途中撞击在一起,地面一阵颤抖,空气如同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狂暴的气劲朝四方辐射开来,轰然炸裂开来。 云无涯的身形被反震劲气狂流震出十米开外,这紫气东来也是他从独孤剑势中才领悟出没多久的剑招,蓄含着飘渺惊电的意境,还是第一次在战斗中尝试着运用。面对严赤火的这一道浩荡与霸道完美结合成一体的拳势,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精妙无比分解了这惊天霸拳。 严赤火似也在这反震气流的冲击下,蹬蹬暴退了十来步。这一次惊天碰撞,场面上看来仍是不分彼此,势均力敌。 "很好!能接下我这"拳裂山河"之人,在圣山中的年轻一辈中足可拥有一席之地。"抬起眼,严赤火的眼中仍然充满了浩荡霸气,透出无比强大的自信。 "做人要低调,装逼遭雷劈!纵算能击败你,也无脸自傲。"云无涯平静无波地道,身上的剑意凝而不散,更加凛冽冷厉,令周边的空气也为轻微震颤扭曲。 嗖!说话间,严赤火的身影在战台上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下一刻,便突然的消失了。沒想到这廝非旦拳势霸道惊天,连身法速度也堪称一流,当真令人所料不及。身体移动间,犹若幽灵般迅捷,瞬息便已无限贴近了云无涯,意欲发出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一千零八十四章不要奢望对手给机会 说话间,严赤火的身影在战台上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下一刻,便突然的消失了。沒想到这廝非旦拳势霸道惊天,连身法速度也堪称一流,当真令人所料不及。身体移动间,犹若幽灵般迅捷,瞬息便已无限贴近了云无涯,意欲发出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只可惜,身法速度却是云无涯的强项和优势,严赤火的此举直有班门弄斧之嫌。就在严赤火贴近云无涯的刹那,但觉有风一吹,对方的身影竟是突兀的飘散开来,似若一缕轻烟般的消失无影。 严赤火见状,心下不由一凛,微皱了皱眉,视线中再无对方的身影,没想到对方的身法速度竟也在自己之上,整个人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也捕捉不到一絲。即然如此,我就用"拳定乾坤"的拳势束缚封锁住这片空间,让你无处遁形。 严赤火顿住身形,不再盲目地四下搜寻,一条手臂再次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探出,浩荡狂霸的拳劲轰出,地陷山崩般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 只不过,同样的拳势再次如法施出,尤其对云无涯这类的人来说,巳完全去了应有的危险和威胁。 云无涯冷傲的嘴角微微上掦,剑指凌空斩落,下一刻,一道绚丽的光华破开苍穹,势若惊电奔雷般的从云层深处奔腾劈落。 无论严赤火的拳劲如何浩荡狂霸,在玄奥无比的束缚牢笼尚未完全封锁这片特定的空间之际,惊电雷霆巳然劈落而下。 卡嚓!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剑势与拳势相撞,意外地,并未发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发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之声,尚未成型的的天地牢笼骤然破裂开来,随之分崩碎裂,瞬间化为无形。一絲残留的剑气飞窜而出,恰好划过正欲飞退而去的严赤火的左肩臂,带起一缕血花飞溅。 双方几番惊险绝伦的强强搏杀,战到此时终于有人见红受创了。虽然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轻伤,但对严赤火霸道的自信,无疑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从他凝固的神情中便可清晰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云无涯在破开天地牢笼的同时,剑气虽然也破碎得不成形,却仍然保留着一絲残存的剑气,给严赤火带来出奇不意的一击。 "严赤火竟然被对方剑气所伤,还见了红!"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一片又一片,仿佛仰望的峰巅倾塌般的震撼。 "风师姐所言果然沒错,只是防守反击便能击伤严赤火,纵算在圣山的年轻辈中也可以挤身前十的强者行列。我等有些坐井观天,小视天下了!"佰流风虽是由衷的感慨,却仍对严赤火接下来的表现充满了信心和期待,因为严赤火的确不是轻易便能击败的,至少也会让对方付出惨胜的代价。 "因为严赤火犯了两个错误,其一,是知己不知彼,舍长取短与对较量身法速度,才会导自这种被动局面的出现。其二,同样的拳势在同级别的高手搏杀中反复使用,岂有不受创之理。"风素素清冷淡然地点评道:"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连续两次误判,也就足够他死上两回了。" 佰流风听到风素素的点评,处处精僻绝伦,他本身也是这个层面的强者,自然明白其中凶险利害。只是心中仍然认定严赤火不会这样轻易的输掉这一战,这对他而言也是一次考验,因为在未来的七峰大比中,更是强者如云,数不甚数。如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何来自信直面将来的七峰大比。 严赤火却是人在局中,精神高度紧张,自然不知自己犯下的足可致命的错误。总之,一切都源于知己不知彼的原故。所幸肩臂只被残留的剑气划破一条口,还不至影响下面的战斗。 "已经很久沒有受伤了!接下来,我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严赤火的目光仍然坚定,充满了自信霸气,只是更多了几分肃杀的冷厉。 "机会,是靠敏锐的触角去捕捉和把握的,不要奢望对手会给你留下任何机会。"云无涯仍是一脸冷漠的神情。在他说话的时候,严赤火的身形巳在连连闪烁,忽隐若现,不断地在短距离展开"瞬移"的身法,令人很难捕捉到他的俱体位署。 突然失去对手的踪迹,是一件很可怕和危险的事,或许下一分,下一秒都可能随时出现在身边的任何一处,发出惊天的致命一击。 在众人的视线中,虽在光线很好的战台上,也只能发现两道若隐若现的,幽灵般闪烁不定的虚影。 前者是严赤火幽灵般诡异的"瞬移",由于速度已超出了人的视觉感观范围,只觉虚影一闪即逝,飘渺无痕,根本难以辨识其轨迹线路。后者是云无涯留下的一连串残影残象,让人更是难辨虚实真伪,根本不敢轻易发起攻击。 蓦地,严赤火的身影忽东忽西的闪现了两次,便突然出现在云无涯身后的数米之处,一股携带着击穿山岳的拳劲无声无息地轰击而出。 云无涯顿觉浑身的毛孔骤然舒张开来,直觉一股致命的危机来自身后,心神念动间,残像立现,真身即刻随风散去。 噗!呼啸的拳劲奔涌而出,击破虚空,洞穿空气,如被击中势必骨碎肤裂。殊不知,对方的身影被一拳击得爆裂开来,严赤火却是一点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感觉这一拳击碎的只是空气,毫无任何着力之感,心下暗知不妙,没有一点停顿的展开身形,瞬移到一丈之外。 双方各攻出了一拳一指,击碎的都是彼此的虚影残像。严赤火凭借着诡异的瞬移身法,不断地轰碎云无涯留下的残像。而云无涯也不时机的击穿了对方无数的瞬移虚影。 虚影,残像,在战台上不断的闪烁,交错,迥旋,其中的凶险可谓步步杀机,彼此皆是险象环生,稍有疏忽不慎,势必会溅血当埸。看得众人目不暇接,屏气止息,连手心都揑出汗来,尚不自知。 云无涯逐渐熟悉撑握了对方瞬移的空间距离和速度,提前闪掠至对方下一处瞬移的位置,意欲施以拦截,指尖绽射一道凌厉剑气,斜斩而出。 噗!只不过斩碎的仍是一道虚影,当真大出意料。 "居然能提前预判我出现位置,果然与众不同。只可惜,我的身法可以瞬移至半空中,让你失望了。"严赤火的话音方落,身形再次闪现,落在指芒剑气刚划过的位置,趁云无涯微楞之际,毫不停顿地轰出一拳。 轰!拳劲咆哮如雷,一往无前地轰在云无涯的身上。只可惜身形炸裂的瞬间,严赤火便知道击中的同样是对方的残像。他也没指望能轻易的击溃对手,早巳预留后手准备,算计着对方闪避之后可能出现的方位,脊背弯曲,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在地面;拳撼山岳! 刹那,浩荡的拳势铺展开来,似同海啸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山势崩塌,直朝着云无涯的现身处肆意地碾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严赤火能想到的,云无涯自然也能想到,如虹指芒剑气隔空斜劈而落,锋芒无尽,宛如怒海狂涛逆流反卷,山岳拳势倾刻塌陷分崩。 作为顶级强者,每个人都会留有一些足以至人死命的隐秘底牌,不到面临危局的情势下,不会轻易展现出来。对方的强大完全超出了事前的预想,在不动用领域手段的的情况下,唯有抛出底牌,否则,想要很快分出胜负的难度很大。 "即然如此,我们不妨就以彼此的底牌,分出一个高下来吧!"严赤火豪气吞天的朗声道,众所周知,未来世事难料,底牌一旦用出来,便少一分保命制胜的机会。 云无涯的脸上没有一点惊诧之意,不以为然地淡声道:"到了这个层面的修者,自然都会留有以防万一的底牌,你若有,我当然也不会例外。" 严赤火的气势再次一变,浑身上下充满了霸道浩荡的气息,给人一种无限拔高的错觉,仿佛耸立天地之间,睥睨一切。 拳霸天地!这一拳是苍空霸拳中的绝杀技,在气势无尽的严赤火手中施展出来,仿佛从云际深处轰出的一拳,摧枯拉朽的破碎虚空,塌天般的朝云无涯碾压而来。 彼此双方都未曾亮出点刃,云无涯此时自然也不会拔剑。心神沉入剑指之中,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可怕沉静。 光线斗然一暗,一只如山拳影遮住光影,轰然落下,整座战台几乎都在这一拳的攻击范围内,令人根本无法躲闪。而云无涯也没有要躲闪的想法,剑指一掦,一道数丈长的绚丽光华瞬间划空而出,炽亮的剑气锋芒无尽;飞虹裂空!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云端上的女人,只是用来仰 光线斗然一暗,一只如山拳影遮住光影,轰然落下,整座战台几乎都在这一拳的攻击范围内,令人根本无法躲闪。而云无涯也没有要躲闪的想法,剑指一掦,一道数丈长的绚丽光华瞬间划空而出,炽亮的剑气锋芒无尽;飞虹裂空! 轰隆!如山拳劲与如虹的剑气轰然撞击在一起,浩荡的气劲旋流幅射开来,漫空尘土飞溅四溢。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如山般浩荡霸道的拳势,竟然被数丈飞虹剑芒彻底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迅速分崩溃散开来。而那一道无尽锋芒却是仍旧余势未消,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雷般的斩在严赤火的身上,幸好有元力罡气护体,抵消了大部分的剑气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剑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云无涯抬眼望向严赤火,人在倒飞的空中,左手箕张呈爪,紧紧抵住去势未尽的剑气锋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流淌,足见这一击的威势有多么强劲,再稍稍挺进几分,剑气锋芒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进对方体内。 只不过,这一切都在云无涯精准的撑控之中,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试而巳,旨在迫使对方认输。否则,严赤火此刻巳被彻底洞穿,倾刻变成一具尸体。 吼!严赤火开声合气,一把揑碎胸腹前的可怕剑芒,踉跄在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严赤火眼神中流露出极度惊骇之色,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对方分寸拿揑得精妙绝伦,自己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剑气锋芒,?了?干涩的嘴唇,情绪有些低落地道:"你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强大得多,似乎还有所保留,未尽全力?" "哦!不过侥幸略胜了一招而已,那有你说的那般夸张。"云无涯不以为然地道:"只是普通的较量而巳。此战似乎并不能证明什么?" "听上去似觉有理!但,到了这种层面的修者,举手投足之间都可裂山断流,杀人于形,此战若是生死相搏,倒下的一定是我!"严赤火实话实说,输得毫无怨言,并不觉得会不会有损尊严和颜面,如没有这般大度包容的心胸境界,又岂能拥有如此不凡的成就。 "而且,此战从头至尾,你都从未主动出击抢占先机,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姿态,却每每总能在最后的惊险一刻,从容地逆轻战局,而反击的迅度和力量都拿揑得恰好处,并能精妙准确地切入对方招式中最薄弱的环节,反创对手。在如此战局下我都败下阵来,真不知你一旦先机在手,主动发起攻击,我是否也有足够的防御能力?"严赤火有所思的总结着此战的优劣,似乎受益非浅。 云无涯身上的冷冽的寒气潮水般的退去,难得的溢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似对严赤火这份豁达的心境颇为赞赏,对其凭添几分好感,于是不再惜字如金地道;"先声夺人,意在慑敌心气,增我威势,从双方的气势上达到此消彼涨的效应,能凭添几分胜机。主动出击,抢占先机,可撑控全局,进退游刃有余,灵动自如,立于不败之地。但,防御反击也并非没有取胜之道,尤其在敌强我弱的势态,常能出奇制胜,以弱胜强。只可惜,通常都是久守必失,甚至一次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便巳败下阵。" "但,此战的最终结果却是我输了,却不知败在何处,可否不吝告知?感激不尽!"严赤火一脸认真的言道,神情间透出由衷的恳切之色。希望能在未来的七峰大比之上,不再犯同样的错。在那残酷血腥的赛台上,错一次的代价便是整个生命。 云无涯耸了耸肩,悠悠地道:"很简单!因为你有招,我无招。仅此而已!" 啥意思?严赤火微皱着眉,连连地眨着眼,似明白,又如坠云雾,呼之欲出,却又觉心神一空,刚抓住的感觉又顿然没了。 "拜托你能不能再说明白些?我的悟性虽说还不错,但你说的话太过空灵玄奥,貌似一种很高的境界,让人在扑朔迷离中又隐见流星飞逝。对,就是这种感觉!" 云无涯不置可否地一笑,转身离去,点到即止,有东西只能意会,越解释越乱。明白了,从心底发出一声"哦!"原来是这样。不明白,就在云里雾里浮游,没有人帮得了。 "你有招,我无招……"九层之上的佰流风喃喃低语,也像是沉浸在这句很简单的话中。 "天下间没有完美的招式,有招就势必会有破绽和弱点,唯有将招式彻底的融会贯通,摆脱了一切套路的束缚,岂非无招 ?无招又何来破绽和弱点,一切皆在随心所欲中见机而发……"风素素也是心中有所明悟;"无招胜有招,果然妙不可言!" 八层和九层的距离很近,娓娓动听的语音无可避免的飘入陆随风的耳中,这个距离打量起这位千竹峰年轻辈的第一人,才发现这个清冷女人的身材十分劲爆诱人。 一头柔顺乌亮的秀发如瀑布般的披洒在香间,一对高高隆起之物裹在薄薄的贴身衣之下,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白晰的长颈再配上那盈盈一把的纤腰,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娥娜曲线,一双修长的美腿之上是富有弹性的园润丰臀,充满着成熟诱人的风韵,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揉捏一翻。 就连坐一旁的高挑女子楚灵,也是目光黯淡,心中自愧不如,幽怨的看了陆随风一眼;"站在云端上的女人,只是用来仰望的,不是么?" 她是被人当作陆随风同伴强行来到了八层,这对于她来说感觉万分的荣幸,还怀着一些小心思,至少也能在她的生活圈子里多一份足以自傲的谈资。再加抹去易容易的陆随风,虽谈不上英俊,却有着一种独特的气韵,对他的注意力尤在下面的激战之上。 陆随风无语,女人的心思十分复杂,想象力更是尤为丰富,不能用常理去猜度。 此时的茶楼內一片安静,每个人都像是还未从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走出来。严赤火仍怔怔的立在战台上,昂首朝天,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唯有自己才听得到的话,应该是领悟到了一点什么?因为他身上的气息气质上发生一些微不可觉的变化,那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蜕变。相由心转,他的身上少了几分浩荡霸气,多了些许园融和谐。 "这家伙虽然输了这埸战斗,却难得赢来了修为境界上的飞跃,一悲一喜,各有取舍得失。以风师姐的睿智,心中势必也感触良多?"陆随风望向若有所思的风素素,语带玩味的淡笑道。 "哦!此战的确精彩纷呈,尤其是那句;你有招,我无招!更是令人受益非浅。"风素素清冷的脸上露出一絲讳莫如深的浅笑,毫不掩饰的出声道,一双明眸颇有深意望向二层之上的紫燕三女,而后瞥了一眼身旁的佰流风;"高手难觅,你不想动用特例……" "我认识其中的两人,应该都是来自天外楼,沒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而另外一个,仍看不透深浅,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估计就是最后一个宿命之敌了。"佰流风轻叹了一声;"只可惜,我从来不会主动去挑战女人!" "愚腐!修者之间只有对手,何来性别之分?心念如此不通达,难怪你始终无法突破最后屏障。"风素素嘴角带起一个鄙视的弧度。 "说得也是!或许我对有些事太过执着,导致心境不稳,修为更是难有寸进……"佰流风皱了皱眉,心中似有决断,破除执念,就从这里开始! "很好!经此一战,或许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风素素像是从他的眼神看出了心中所想,目光旋即落在三女之中的慕容轻水身上,嘴唇轻轻的蠕动着,似在运用传音入秘沟通。 "你应该就是方天歌峰主的那位传承弟子,慕容轻水吧?你不用吃惊,我只是猜测而已,你可以否认,继续保持那份神秘。只不过,我身边这位流云峰的年轻才俊,想要使用特例挑战你,不知你是否接受?不需要勉强自己,量力而为就是。" 慕容轻水的浅眉微皱,一旁的紫燕和青凤也看出了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神光望去,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事。 风素素的那细微举动自然也瞒不过陆随风,看着慕容轻水向他投射过来征询目光,陆随风只是回以淡淡的一笑,一切尽在无言中。 慕容轻水沒有回应凤素素,只是缓缓的从座位上立起身来,习惯性的轻拨了拨两鬓垂落的发絲,莲步款款的走下二层,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拂柳随风般的朝着战台走去。 "少爷,这些人像是刻意冲着我们来的,难道已发现了我们的身份?"云无涯战胜了严赤火,并沒有上九层,而是来到八层的陆随风身边,冷冷的瞥了楚灵一眼,直看对方全身如坠冰河,有些惊惧的慌忙起身离开,这八层本就不是她能呆的。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你确定要礼让三招? "少爷,这些人像是刻意冲着我们来的,难道已发现了我们的身份?"云无涯战胜了严赤火,并沒有上九层,而是来到八层的陆随风身边,冷冷的瞥了楚灵一眼,直看对方全身如坠冰河,有些惊惧的慌忙起身离开,这八层本就不是她能呆的。 "那就将九层之上的那些傲慢家伙,一个个的打落凡尘,算是为碧雪峰做一件扬眉吐气的事。"陆随风品了一茶,嘴角扬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又见特例挑战!当一袭白衣的佰流风像片飞雪般从九层飘落而下,顿时引来了一片惊嘘哗然,这种接二连三发生特例挑战的事,在历届茶道会上也是绝无仅有。 两人都是白衣胜雪,迎着所有人的视线走向战台,一双双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描,一个莲步款款,宛若风中莲荷,飘然出尘,不带絲毫烟火气。一个剑眉星目,洒然飘逸,双手负在身后,五指很自然的伸缩着,一派云淡风清。 "流云峰,佰流风!冒然挑战,唐突佳人了!"佰流风含笑抱拳,很有气度的施了一礼,沒有一点强者的倨傲之态。 "碧雪峰,慕容轻水!能得佰师兄高看,虽然惶恐,却也不愿放弃与高手一战的机会,希望不会令你失望!"慕容轻水淡淡的笑道,沒有一点面对高手的紧张情绪流露。 "慕容师妹说笑了!尽管我看不透你的真实修为,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但,身为主动发起挑战的一方,实在沒脸抢夺先机。所以,我决定站在这里双脚不动的接你三招!" 这需要多大的自信才敢如此托大?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其中的深意,在未知对方深浅的情况下,最明智的做法是以静制动。听上去像是很有风度的礼让,实则是以退为进,城府之深不显痕迹。 如果他知道站在对面的是一位灵神境大能者,不知道会不会羞愧得大口吐血?在场众人更是不乏头脑聪慧之辈,对佰流风的这种心机嘎之以鼻。 "佰师兄,你确定要礼让三招?"慕容轻水暗自轻叹一声,眼眸深处闪过一抺怜悯之色。 "当然!三招而已,师兄我自信还能接得下来。无须顾忌,尽管出手就是!"佰流风撇了撇嘴,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心中却是不敢有絲亳的大意。 "即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慕容轻水说话间也沒有任何作势,只是抬起纤纤玉臂揑了一玄奥的手印,红唇轻启;"摘星手,碎云指!" 空间一阵扭曲,一只数丈大小的摘星手凝聚成形,闪射着晶莹的光华,直接抓向佰流风的头顶,宛若山峦压顶,令人生出避无可避的感觉。 与此同时,一缕指拇粗的紫色光柱,从慕容轻水的手指尖弹射而出,电闪般的朝着佰流风胸腹间奔射而去。 "这……"一脸从容的佰流风神色惊变,万沒想到对方一出手,便随便的施展出了两式奥义武学,那巨大的摘星手勉强还能低御,那紫色的指芒才是最恐怖的,那威力绝对能直接破开自己的护体气罩,生死关头,那里还顾得上之前的豪言,身形急闪的同时,一拳击向摘星手。两股汹涌的能量撞击在一起,爆出一声轰然震响,余波在空中弥漫,久久不能消散。 "人家只是弹了弹手指,就被弄得如此狼狈,还礼让三招?真的太丢脸了!"刚落败的严赤火一脸鄙视的讥讽出声。 伴着他的声音,引发了一阵唏嘘非议,无数人的眼神都露出揶揄之色,想要看到他如何收场。佰流风雪白的牙齿紧咬着嘴唇,眼眸闪动着难以置信的目光,为自己的傲慢作为而感到羞愧不已。 这些年来,常有不少自视不凡的倨傲天才,很时尚发下豪言,什么闭上眼睛,让你一只手呀!等等……如果食言就认输什么的,就连佰流风这样的人物也难脱俗。 慕容轻水平静的拨弄着两鬓的发絲,沒有一点想要讥讽对方的意思,淡淡地笑道:"佰师兄的应变能力不错!只不过,临场怜香惜玉,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也是修者之大忌!" "承教了!"佰流风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并沒有借机羞辱打击对手,这份心境却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越是如些,越让人感到对方的高深莫测,不敢再有絲毫的掉以轻心。 双方有过一次试探,都是神色肃然的逐渐拉开距离,彼此相距二十米遥遥相对,佰流风此时的手中已握着一把剑,剑鞘尤为古朴,勾勒出寥寥数笔的云纹。 慕容轻水的手中同样握着一把剑,剑鞘上雕刻着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如同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一般。 眼前的这个女人,今日算是给佰流风上了生动的一课,临场怜香惜玉,的确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屏弃了心中的一切负面情绪,整个人的气息也是为之变,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右手搭在剑柄上,犀利的目光远远锁定对方的身形,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和一絲细微的不安。 流云奥义之闪杀! 佰流风不再礼让,白影微动间,巳将距离拉近至十米,人在途中,手中长剑随之呛然出鞘,一道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剑意,空气在这瞬间仿佛若水,古井无波的水,天地间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古井无波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慕容轻目光微一收缩,星痕图案中的剑巳然出鞘,一抹紫光灿若星辰般的划空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对方袭来的剑尖之上。 叮!彼此蓄满劲气的剑尖对踫相击,火星飞溅,璀璨夺目,古井无波的意境破碎开来,荡然无存。 刀道与剑道存有极大的差别,刀道讲究的气势浩大恢弘,大开大合,吞天撼地的张扬,令人望之热血沸腾。而剑道讲究的是玄奥的意境,精妙技巧的升华,往往力求最小的代价,擅长以最不思意的角度,一击必杀,会给人留下悚然惊心的感觉。 流云奥义之灭杀! 两剑交击的刹那,佰流风退步振腕,手中长剑震颤间迸发出斩金裂铁的锐利剑芒,一束精光忽视空间距离,虚不受力般的直指前方不远处的慕容轻水。 波!飞射而出的剑光,竟在半途便被一道紫芒切碎。破碎的光影中闪射出一点冷艳的寒星,直奔佰流风而去。一点寒星而巳,却营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令人视觉一片迷乱,不敢轻易挥剑格挡。 朝前挺进的佰流风骇然的向后暴闪飞掠。没人知道他为何连一点寒星都不敢抗衡,而选择惊悚的闪退。因为不是身在其中,感受不到"碎星意境"的可怕。 这是慕容轻从自己"星空领域"中悟出的剑道意境,还是第一次施展出来,佰流风很不幸的成了试招对象。 回剑,一絲血滴顺着剑尖滑落地面,慕容轻水抬眼望向巳脱出剑意笼罩的佰流风,回到二十米处,只是脖颈处多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双方一次碰撞交锋,各击出两剑,一个无功而返,脖颈处多了一道剑痕,一个立身原地,未挪动半步,却是全身上下毫发未损。 "这是什么剑道意境?"佰流风脱口问出一句没水份的低级问题,你的对手有义务告诉你吗?白痴才会解释! "碎星意境!才悟出来不久,尚还不算成熟!"慕容轻水脱口回应道,很白痴?可是她说的话你听懂了吗?那不结了,说与不说有何分别?徒乱人心而已。 良久,佰流风摸了摸脖颈处的血痕,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浅笑;"很玄奥的意境!只不过,同样的招式如果反复使用,等同自杀。不信大可再出手试试!" "是么?招式厉不厉害,不在招式本身,而在于运用招式的人。否则,就是死招,寻死的招!"慕容轻水不以为然的淡笑道;"同样的一招,在适合的机会使出,其结果天差地别。刚才只是试探性的一剑,当心了,下一次,可不会只留不一道浅浅的剑痕那么简单。" 流云奥义之空杀! 佰流风知道再听下去,自己的心智必乱,对方分明是刻意在搅乱自己古井无波的心境,岂会上当?全身气息收敛入内,仿佛化为一柄无坚不摧,锋芒无尽的利剑,势若惊电划空激射,二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令中间的过程变成一片空白,了无痕迹。 这一剑速度,快到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这"空杀"剑势中竟然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剑势锐利无比,让人不敢轻易忽视,至之不理。暗里的剑势却是隐而不发,根本难以断定是否是虚招,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一剑,二剑,三剑...... 慕容轻水呼吸间已从容的荡开数十道惊电剑芒的闪杀,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束暗劲锋芒悄无声息的直奔慕容轻火的咽喉部位,杀气凛然。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天地寂灭 一剑,二剑,三剑...... 慕容轻水呼吸间已从容的荡开数十道惊电剑芒的闪杀,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束暗劲锋芒悄无声息的直奔慕容轻火的咽喉部位,杀气凛然。 剑光流转,慕容轻水的剑从不思议的角度突然的折转回而,堪堪挡住了致命的惊电一剑。 火星飞溅中,佰流风眼中再见一点寒星飞速的放大,惊觉时,反应的速度巳慢了半拍,碎星意境再生,眼底世界一片星辰点点,视觉顿感纷呈迷乱。 分光挪移!佰流风像是早已有所防范,身形在第一时间挪移开去,再次脱出可怕的碎星意境,方自暗中舒口气,眼角便瞥见一点寒星如影随形的疾射而至,怎奈先机尽失,竟连挥剑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再次施展"分光挪移"身法,频频闪避,不停的躲避…… 无数星光明灭闪烁,在他如雪的衣衫上留下点点殷红的血痕,宛若梅花朵朵绽放,刹是惊艳夺目。同样的一招碎星意境,在不同的时机再次使出,其效果却是天差地别。 终于摆脱了碎星意境的连环缠绕袭杀,佰流风惊魂方定的检查了一下伤情,虽然浑身血痕点点,却都是些皮肉之伤而巳,只要不伤及内腑,这点伤对一顶级强者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搏杀战斗。 佰流风苦笑的摇了摇头,迅速呑服一粒丹药,脸上已弥漫起一抺愠怒;"宿命之敌,果然比想象中的要强大得多,有资格让我施展出绝学秘杀之技!" 两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在同一时间射向对方,撕裂二十米空间的阻碍,在虚空中骤然相撞,发出嚓嚓嚓的摩擦声,弱一点的人只怕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便已遭受重创。 佰流风再次缓慢的拔剑,剑身与古朴剑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而刺耳,闻之令人的心脏禁不住收缩。 剑尚未完全出鞘,无边的杀气巳弥漫开来,想象中空前强大的一剑,并非剑气如虹,惊天撼地,看上去那么简单,平实无华地缓缓一剑刺出,空气仿佛突然一下凝固了一般,四周的空间也在一瞬悄然静止,一束耀眼的剑光以超越视觉的速度奔射而出,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说明这一剑的可怕,几乎屏蔽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静寂得让人感心悸胆寒。 因为这一剑被称之为"天地寂灭"!一切喧哗的声音归于沉寂而消失,连空气也再寻不到一絲痕迹,仿佛剑光不再是剑光,而是空气的一部分,彻?的融为一体,不再分彼此。 "天地寂灭!很形象,很诡异的秘杀技。"慕容轻水的瞳孔也为之微微收缩,似乎感觉到一絲尤为危险的气息,足以威胁到生命的存在。 这一闪念间,一股无形的剑压已悄无声息的降临在了她的身上,寂静无痕的空气顿时如水纹涟漪般地荡漾开来,被拉扯扩展到了一个极限。 同一时间,慕容轻水的右手在虚空中抓住剑柄,瞬间拔剑出鞘,切开空间,划岀一道诡异的紫光弧线,口中轻吐出一个字;"封!" 这诡异无比的"天地寂灭"剑意,像水纹涟漪般的瞬间幅射开来,一时间根本无法破解,甚而挡不住,荡不开,唯有一个"封"字,如封似闭,才能力保城池不失。 噗!无数星光流火飞溅,隔空将慕容轻水包裹笼罩在其中,如同一团烟花在头顶绽放,光华璀璨绚丽,却又无比的惊心动魄。无数火花流光颤动,跳跃着,似要竭力地突破封闭的气罩,发出致命的灭杀。 慕容轻水的剑气突然退缩一分,旋即又飞速地疾斩而出,一抹紫光长虹乍现即灭,寂灭的空气中骤然发出一声类似金属断裂的音响,漫空火星流光倾刻分崩溃散开来。 天地寂灭的秘杀绝技,蕴含着一种极致的技巧,通过一种玄妙手法,可以将剑光和元力极度的压缩,使得速度和力量爆炸性的增长,快到无声寂灭的杀人于无形。 慕容轻水以一个"封"字,便破解了这"天地寂灭"的诡异秘杀绝学。佰流风仿佛被一下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这一剑"天地寂灭"非比寻常,蓄满了元力,纵算同等阶位的修为也难以抗衡,触之即死,挡之立亡。却被对方毫发无损的轻易破解,当真令人有些始料未及。 虽然郁闷,震惊无比,毕竟是生死境巅峰的顶级强者,虽惊却是方寸絲毫未乱,应变的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达到身随意动的境界,招试被破的同时,整个人也随之飞速飘退回去。 顶尖强者都有一股发自骨子里的傲气,并未意识对方至始至终都是在见招撤招,从没主动发起攻击,更没有觉悟到对方总在关键时,点到即止的收回杀机,总之,俱在为自己之前的措败失利寻找足以*的充分理由。 佰流风很快便屏空了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顶级强者的气势威压这一刻再度显露无疑,一股浩然蒸腾的气息喷薄而出。 "竟然可以毫发未损地破解我的"天地寂灭"杀技,也是我遭遇到过的最强对手之一。"佰流风收回手中的长剑,说话间虚手一掦,一杆通体暗红色的长枪出现在手中,看上去颇为沉重,至少在三十斤左右,锋利的枪尖闪射着盈红的光泽,似有一团烈焰闪烁跳耀。 佰流风的目光如同枪尖一样锐利炽烈;"我之枪道,霸绝天下,称之为"凌天绝杀"一枪在手,有我无敌!"话落,整杆枪身泛起暗红色的流光,气流如血,如絲如雾,逐渐漫延开来,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不断上升。 慕容轻水望着枪身上散发出的如火如血的暗红气流,眼眸也是微微收缩,佰流风的战力的确不可小视,不知还藏着多少绝学秘杀技? 血色长枪虚空一抖,一道暗红的枪影瞬间撕破空间,携着穿山裂石之势,直向慕容轻水的立身之处奔射而去,沿途化出一条条烈焰火蛇,重重火浪弥空席卷。 慕容轻水却是一改之前的那种见招拆招的战斗风格,清冷的气势变得锋芒无尽,充满了凌厉的攻击性,一剑出,点点紫星闪烁,直奔袭来的漫空火蛇枪影。 噗嗤嗤……紫星,火蛇,奔射而出,虚空强强撞击,轰然震响,一紫一红两速光华炸裂开来,泛起层层璀璨的波纹涟漪,甚是壮观。 紫星,枪影一触之下,双双在空中各自划岀一道弧光,再次碰撞。一时间,千百道红光旋动,似若漫空火蛇腾挪纵跃。千百束紫色流光绽放,犹似满天紫星闪烁飞逝。火蛇紫星交错纵横,不断撞击,震颤着再次呯然交击,爆出一蓬璀璨耀目的光华,强大的冲击波令四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埸面空前的震撼,惊心动魄,之前的搏杀战斗,似乎都变成了大餐前的开味莱,真正的龙争虎斗似乎才正式上演。 事实上,此时的慕容轻水才开始稍稍认真起来,之前的她一直隐匿着自己锋芒,只是想在与顶尖强者的搏杀中,验证一下自己领悟的"碎星意境",适才都是在被动防御,见招拆招,后发制敌。 对方战斗风格骤然改变,一下将佰流风的战斗节奏搅乱破坏得失去了章法,让自己连完整施展绝学杀招的机会都没有。惊怒之下,烈焰红枪交到左手,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鸡蛋大小的火球;陨火裂天! 血色红光一闪,火球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呼啸汹涌的奔袭迎面扑杀过来的慕容轻水。 轰!一声震耳炸响,无数红光火焰飞迸四射,慕容轻水恰好处在火球爆裂的中心,整个身形避无可避的被炸裂焚烧开来。 佰流风见状,不由深吐了一气,嘴角的一抹笑意正欲溢出,眼角余光便忽然瞥见一道人影出现在左侧的不远处,只见人影手腕微抖,一剑出,毫无征兆,似若天马行空,羚羊挂角 ,无迹可寻。下一刻,一抹紫星已转瞬即至。 惊觉时,一点紫星已距离面门不足一尺,欲要举枪挥挡巳是不及,唯有拖着长枪急速向后飞退,锐利的长枪在地面拉出一串火星飞溅,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 紫星如影随形,有若追魂夺命般紧追不舍。 吼!飞退中的佰流风突然暴出一声怒喝,身形斗然折向反转,人枪合一,化作一道红光火蛇,仿佛来自天际深处,划破空间的阻碍,朝着直追而至的慕容轻水,迎面闪击而去。 顶尖强者的战力果然非同凡响,绝地反击,整个攻击过程一气呵成,有若行云流水,令一众观者都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慕容轻水忽觉眼前一空,敌踪竟然尽失,微惊之际,一道烈焰红光巳经闪击而临,纵算自己剑速再快,也已是无力回防。 红光火影如蛇,叠叠重重的倾泄而至,每一枪的角度和方位都不尽相同,每一枪都杀气凛然,寒芒绽放,但见烈焰枪影重重,根本难以判别哪一枪才是真实无虚的致命一击。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红光火影如蛇,叠叠重重的倾泄而至,每一枪的角度和方位都不尽相同,每一枪都杀气凛然,寒芒绽放,但见烈焰枪影重重,根本难以判别哪一枪才是真实无虚的致命一击。 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让人去耐心地分析,判断,只需一个误判,自己必然会被锋芒无尽的烈焰枪芒当埸洞穿。 慕容轻水自然不会儍儍的去辨别这些枪势的虚实真伪,因为每一道烈焰枪芒都可能带走你的命。虚即实,实也会瞬变为虚。所以,她根本不为重重枪影所惑,心静如水,空无一物,心神清明,自然纤毫难隐。 下一刻,一抺剑光斗然划空而出,同样生出数十种变化,精准无误地荡开了所有的烈焰枪芒。 对方的枪势轨迹,清晰地呈现在她的精神意识之内,绝地反击,一剑劈斩而出,有如惊雷炸响,快到极致,透过对方重重烈焰枪影,一剑如紫星飞刺对方面门。 剑未至,剑气巳透出剑尖直逼对方的眉心,佰流风只觉头皮顿然生出一阵隐隐的刺痛之感。 火元盾!烈焰枪势回缩,漫空炽焰汹涌汇聚,在佰流风的身前形成了一道炽焰火盾,燃烧笼罩的盾牌,看上去厚实而沉重,布满了火焰花纹。 叮!一剑紫星绽射,竟被火元盾抵消反弹崩飞开去,居然难以寸进分毫。 飞星逐月!慕容轻水再次一剑如电,弧线斜削,横切,烈焰火盾在一阵扭曲中,透出一线缝隙,一点紫星见缝插针的直指对方脑门。 "可恶!"佰流风恼怒的轻喝出声,自己从凌厉的攻击,到被迫祭出"火元盾"自保,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之极,这对他而言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强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烈焰火枪直取对方的咽喉。 绝地反击,势若奔雷电驰,势不可挡。一旦被生死境巅峰强者的气势锁定,通常很难轻易摆脱,慕容轻水也不例外,烈焰枪芒封锁了所有闪避方向和角度,纵算施展"踏云步"的身法,都难摆脱对方枪势的范围。 噗嗤!烈焰枪势锋芒无尽,如愿以偿的穿透对方咽喉。然而,佰流风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色。 这一枪虽然凌厉霸道,但还不至会这般轻易的得手,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大致了然于胸。 果然,他的枪锋之上竟然毫无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便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影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烈焰枪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来,在烈焰枪势的笼罩下,真身又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股强烈的危机从心底生起;"不好!" 刹那,一道紫光在烈焰枪势中骤然炸裂开来,化作千百颗紫星闪射迸杀,每一颗紫星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烈焰明灭,枪势空间一阵扭曲,随之轰然崩塌溃散。 烈焰焚天!伴着一声震吼,佰流风的身形陡然凌空暴起,一道血色的枪芒划破天穹,空气仿佛瞬间被点然,一片炽焰红光蔽目。 孤星逐月!慕容轻水长剑飞掦,一点紫星在同一时间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条紫线流光。 双方的强势一击,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佰流风像是早已料到这一枪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借势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烈焰枪影,枪枪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刹那,慕容轻水蔓妙的身形在对方凌厉无铸的枪势攻击下,肉眼可见的分崩离析开来。 佰流风的 脸上终于透出一抺开心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很快,结果便浮现出来,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逐渐呈现在他眼前,仍旧毫发未损。慕容轻水的虚影残像,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虚影残像同样会发出凌厉的攻击,似同真身无异。 佰流风心神微惊之际,慕容轻水剑势已然后发先至,一抹紫电剑芒破开重重枪影,已朝着他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紫电杀气令皮肤生寒刺痛。 每一剑都轻灵飘浮,诡异无比地袭向全身要害,迫使佰流风不得不惊颤的撤枪回防自救。彼此间的攻防之势顷刻颠倒转换,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漫空都是紫电剑气纵横,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枪剑不断碰撞,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以快对快,每一次的撞击,佰流风都会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紫电气劲透过枪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感令他握枪的手颤抖不已,手中长枪几乎脱手而出。 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此时除了竭力格挡之外,连一枪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佰流风心下一横,身开陡然跃起,双脚在半空连连蹬踏,腾起十米之高,烈焰枪芒在空中划过一道血红的弧线,将所剩的元力全部倾注在枪身上,绝命一枪。 一束红光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留下一抹闪烁流淌的血色划痕…… 飞驰的血色流光,肆虐狂暴,浓烈的杀气汹涌澎湃,望之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慕容轻水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紫电光圈。 狂暴肆虐的血色流光飞速的挺进,正欲摧枯拉朽洞穿一切,却陡然被一团回旋的紫电气劲包裹缠绕住,沉重的阻碍令其再难有所寸进分毫。 血色流光在绵柔的紫电劲气中不停吞吐颤动着,随即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佰流风孤注一掷的绝命一枪崩溃,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急坠而下,身形落地止不住的蹬蹬蹬……暴退数十步,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正欲竭力撑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紫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血溅三尺。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间勉力挤压出来的,佰流风抹去嘴角的血渍,用枪撑着半跪在地面的身形,俊美的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的悲切神色。 慕容轻水还剑入鞘,脸上无悲无喜,一片清冷;"你很优秀,同阶之中应该很少有对手。我只是个例外,你输得并不冤。"声音清冷,却是实话实说,并不关心对方是否听得懂,巳是飘然转身离去。 佰流风如雪的白衣上殷红点点,尤为的妖艳醒目,他虽然败了,败给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女子,但他身上那股强者的气势,以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却是让人不敢轻视,尤其是那双黑宝石般的星眸,目光所向,竟无人敢与之对视。 "你像是比我还败得狼狈!"严赤火跃上战台,快步上前去将佰流风扶起,却被他倔强的推开,咬了咬牙,艰难的撑起半跪着的身体,眉宇间渗出一片冷汗。 "到底还是小视了女人,否则……"佰流风心有不甘,语气飘忽的叹道。 "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我不介意你恢复之后,再战一场!"一道戏谑的语音远远的飘来, 一点沒给他面子。 闻言,佰流风的脸一阵涨红,望着慕容轻水的背影,紧咬着嘴唇,他当然知道如果再来一次,仍然还可能会是这个结果。最终还是在严赤火的扶持下,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艰难的走下台去。整个过程一片安静,沒有人敢出声讥讽,嘲笑,受伤的虎狼同样招惹不起。 但,并不影响这些人敬佩被挑战的陆随风三人,毕竟越级挑战这种事,不是什么人都有胆尝试的,更别说是战而胜之了。 慕容轻水同样并沒有上九层去取代失败者的位置,而是直接走到八层的陆随风身旁坐下,还沒忘向二层的紫燕和青凤两人招招手。 "什么时候,八层之上可以带同伴上去了?" 谁知道,两人刚起身准备上楼,九层之上便传出风素素清冷的声音。 "茶道会的规矩,我刚看了一下,并沒有明确的说明,以前或许没有过,但并不意味着不允许。不是吗?"陆随风淡然地道,带着几分针缝相对的味道,对方即然在刻意的针对自己等人,那还客气什么?一切皆由实力说了算!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不要奢望我会怜香惜玉 "茶道会的规矩,我刚看了一下,并沒有明确的说明,以前或许没有过,但并不意味着不允许。不是吗?"陆随风淡然地道,带着几分针缝相对的味道,对方即然在刻意的针对自己等人,那还客气什么?一切皆由实力说了算! "那里可沒有多余的位置!"风素素沉吟了一下,冷哼道。 "无妨!坐在我的腿上即可!"陆随风冲着二女笑道:"两位美女不介意吧?" 事实上,八层的位子并非简单的坐椅,而是非常宽大而豪华的靠椅,还摆放着舒软的靠枕,坐在上面都可以直接躺下。 "当然!"青凤俏生生的笑道,还冲着高处的风素素挑衅的轻哼了一声,她可是对这位天之骄女一点不陌生,两人还曾在碧雪湖畔大战过一场,只是双方当时都是蒙着脸,彼此虽然相见不相识,但青凤却是一早便知道她的身份。 紫燕也只是脸色微微一红,心中暗嗔一声;没正经!便像小鸟依人般的坐到了陆随风身边。 风素素浅眉微皱,清冷的脸上浮起一抺愠色,接着便露出若有所思模样,似对这个向她挑衅的小丫头,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那双晴尤为的熟悉,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风师姐像是对我们碧雪峰的人,成见很深啊!"陆随风品了一口茶,玩味的出声道。 "有吗?大慨是几位的风彩太过出众,让人不注意都难!"风素素毫不掩饰的出声道:"连我都有些见猎心动了,更何况在场之人无不是年轻辈中骄骄者,那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都说是木秀于林,风必折之,被人挑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来成见一说?" "风师姐未免也太小看在场之人的智商了,谁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人人都是心如明镜,不说也罢!"陆随风讥讽的说道,目光落在九层的一根柱子上,上面镌刻着无数名字,应该都是历届以来登上九层的排名榜。 "听说茶道会有个规矩,谁若能将九层之上的人逐一击败,就能取得下一届茶道会的举办权,不知可有此事?"陆随风饶有兴趣的淡笑道。 这个问题足够的敏感和刁钻,风素素自然听得这番话中的意思,嘴角禁不住的勾勒出一个不屑的弧度,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看儍逼一般的眼神望向陆随风五人,充满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有意思!碧雪峰这是想要咸鱼大翻身啊?"严赤火哈哈的笑道,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千竹峰在这个位置上已坐得太久,是时候该换换主了!"佰流风的心中虽如此想着,仍不怎么看好碧雪峰的几人,尽管自己与严赤火两人还败在对方手中,但他二人在九层中的战力,只能算是未流之辈,所以才被推出来去承当试探的角色。想要逐一打败九层之上的所有人,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要知道,之前被你们击败佰流风和严赤火,不过只是生死境巅峰而已,在这里只属于未流,你确定还有信心挑战?"风素素的语气听上去很平淡,实则优越感十足,话中的意思是要让对方去体会。 陆随风闻言,双眼不由自主的微微眯起,像是在权衡彼此间的战力。实际上,他已用神念感之了一番九层之上的情况,包括风素素在内共有五人,而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有着半步灵神境的实力修为,难怪会对陆随风的挑衅如此有恃无恐。 九层之上的其余人,都是一脸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人人俱是一副强者寂寞,高手不胜寒的作派,实则都打起了精神,充满了好奇和期待的神情,真心希望对方千万不要打退堂鼓。 "即然都坐在了八层,九层近在咫尺,如不战上一场,道心便会受阻,换着谁都沒理由畏缩不前。"半晌之后,陆随风眼帘睁开,深遂的眸子中充满了一往无前的豪气。 像是被陆随风的冲天豪气所感染,九层之上的人都从坐椅上霍然起身,风素素的眼眸中更是流露出凌然之色,清冷的道:"好!我们集体接受你们的挑战!只不过……" 风素素的话尚未说完,一道人影已从九层之上飞射而出,身轻如燕,似若一只优雅的飞鸟般,从高空轻灵的落在战台之上。 此时的战台上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比斗,双方正战得火热,岂料空中突然落下一人,硬生生的插在中间,强大的气场将打斗中的两人逼到了战台边沿,差点沒直接摔落下去。 来人一身蓝衫,剑眉入鬓,神色冷俊,根本沒去理会这两人,下巴微微扬起,望着八层之上的陆随风五人,目光如电,不仅充满了浓浓的敌意,还隐含着炽烈的杀机。 此人是紫薇峰年轻辈的真正领军人物,名叫燕无双,修为尤在昔日少峰主紫虚云之上,尽管两人在权力的竞争中,一直处于对立面,仍属于內部的争锋。但紫虚云命丧碧雪城,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他当下的表现可以用同仇敌慨来形容。 这种充满了敌意的眼神,是个人都读得懂,以陆随风的睿智,很快便猜到了他的来历身份;"这人好重的杀机,如果沒猜错的话,应该是来自紫薇峰。凤儿,这一战由你上,尽管对方充满了敌意,这种场合还是尽可能的别弄出人命来!" "姐夫放心,凤儿懂得分寸!"话落,青凤已往前踏出一步,悬在高空,一团无形的气流托住她的身躯,行云流水般的缓缓降落在战台之上,仅凭这出场的方式,就再沒人会将她当作一个清丽可人,人畜无害的小丫头了。 原本比试的两个人十分默契的跳下了战台,现在站在战台上的两人,战意沸腾,任谁都看得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即是惊奇,又是期待。 "这燕无双可是紫薇峰年轻辈中的第一人,非但战力非凡,且出手狠辣从不留情,与之对战之人,都是一身带伤,几乎没人可以安然全身退。"有人唏嘘不已的道。 "这姑娘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看上去娇小纤弱,就算天资卓越,又会强到那里去,真不知她那里来的这份胆气和自信?想想都为她捏把汗。"许多人都在青凤表示提前默哀。 台下一片议论纷呈,与之相对而立燕无双却是一脸凝重之色,他从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无论强大还是弱小,更没有性别和年龄的区別,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出手。 尽管他此时的心中充满了敌意,但一个强者该有气度和风范还是需要保持的;"紫薇峰,燕无双!姑娘小心了,在我的眼中只对手,沒有男人和女人之分。所以,不要奢望我会怜香惜玉!"说话的语调不愠不火,全身上下自有一股凛冽的气息,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把剑,剑身的造型尤为独特,弯弯曲曲,状似一条游走的蛇,形了一个优美的线条。 青凤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实力修为,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半步灵神境,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境界调整到与对方相当的程度。否则,一旦暴露了自己灵神境大能的修为,不知对方是否还有一战的勇气? "碧雪峰,青凤!"青凤抚弄着胸前的两条小辨,完全忽视对方散发出的浓浓敌意,一脸俏生生的回应道:"半步灵神境,的确有自傲的资本!" 闻言,燕无双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冰冷的光芒在视线中流动,犀利如刃,有如实质般的落在青凤身上,换着普通的强者,只怕这一道视线就可将其的身体轻易切开。 燕无双感受到自己如刃的视线,划过的是一片飘浮的闲云,就像是风一般掠过,聚散离合,云还是云。 "很好!竟能一口叫破我的修为境界,难怪敢如此云淡风清的站在这里,的确有资格与我一战!"燕无双的眼睛中绽放着异采,脊背挺直如剑,一股凌厉的锋芒直冲天庭。 "我知尔,却不知尔是否知我?"青凤身上的气势一变,裙衫飘飘,英姿逼人,严然一派巾国不让须眉的风彩。 嘶!空气中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响,一时间,有无数道精光灼灼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这只凤的身上,直让人觉得浑身上下麻痒痒,有如针刺般难受。 数百顶级精英天才,都是一片摇头,叹息,还真没一人能叫破这姑娘的实力境界。 身为紫薇峰年轻辈的第一人,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目光如炬,阅人有术。再以他半步灵神境的强悍实力修为,几乎很少有人能逃过他这双法眼的洞察。此番却偏偏翻了船,居然看不透这个小姑娘的深浅,体内分明是空空荡荡,连一絲元力波动的痕迹都察觉不到,却又隐隐给人一种浩瀚无涯的空灵之感…… "瞒天过海,很高深的敛息术!"燕无双不以为然的冷哼道:"那又如何?强弱都须一战!" 第一千零九十章意志的拼搏 "瞒天过海,很高深的敛息术!"燕无双不以为然的冷哼道:"那又如何?强弱都须一战!" "都说是知己不知彼,未战已先输了一筹。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不是吗?"这只凤今次还真沉得住气,不急不燥。换着往常早已开始发飙,出招攻击对手了。 燕无双的眼底隐隐闪过一抹惊色,随即冷冷地笑道:"公平,这世上有么?不过,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有些好奇,以我的修为竟然在你身上感觉不到絲亳的元力波动,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三种可能,一是从未修习过武道的平常人,这一点完全可以排除。二是修炼过一种尤为高深的敛息秘术,三是修为境界尤在我之上,以你的年龄,这种可能性不大。所以,我更倾向于第二种,我可有说错?" "这可是本凤儿姑娘的隐秘,怎可能轻易告之于人?这隐秘本身就堪比一把深藏的利刃。它会令人时刻心存疑虑顾忌,患得患失,不敢放手全力施为。"青凤的话虽说得大咧咧的,却是句句如针见血,扎在对方心坎之上。 燕无双闻言,冷俊的脸上微见愠色,双眉微微上掦;"姑娘小小年纪便深谙攻心之术,着实令人刮目相看。攻心之术若是运用得当,会让对方的心境出现缝隙裂痕,重者可至气息絮乱,情绪失控之下导至全身破绽百出。但,最终还得以真才实料,无坚不摧的战力说话。" 燕无双有今日的成就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心境意志异常的坚韧,轻易不会受人所左右,而且在话语中同样藏着攻击的锋芒。 双方相距十米,虽一直静静地对峙着,事实上,彼此尚未动手,巳然在口舌之上短兵相接,言如剑,语似刀,如同那看不见的火花飞溅,听不见的利刃铿锵。 燕无双虽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也不让为对方的实力会在自己之上,却没一点托大的意思,右手按在剑柄上,身上的衣衫无风鼓荡开来,眼中的色彩逐渐变得一片湛蓝,似有波澜涌动滚蕩,逆流拍空奔腾而出…… 惊涛意志!空气中隐隐传出一阵海啸般的咆哮声,势若万马奔腾般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狂涌而去。半步灵神境的霸道威势,在这一刻尽显无遗。 暴风意志!青凤的眼眸中同样浮现出点点璀璨夺目的青辉,下一刻,点点青辉汇聚一股龙形飓风,轰然掀天冲霄,闭云遮日,怒卷惊涛狂浪。 "快退!这是"意志"的拼搏。"有人高声惊呼出声。 轰然的呼啸咆哮声中,混乱的气劲狂流四面八方扩展开來,惨呼惊叫声连连传出,离得稍近,退得慢的人巳遭池鱼之秧,轻者血流如注,重者不死也巳成了残废。半步灵神境之间的战斗,仅仅只是"意志"拼摶所产生的杀伤力,就有如此的恐怖。 燕无双的"意志"带着碧蓝的色彩,拥有水的一切属性,浩荡的气势吞天撼地,摧枯拉朽的席卷一切,呑噬一切。 青凤的"意志"完全是纯青的颜色,俱有风的所有特性,散时无影无形,聚时一旦形成龙卷暴风,无坚不摧,席卷天地万物。 这种层面的战斗,巳完全不拘泥于任何形式,举手投足间,甚至一缕气息,一道眼神,都可卷动风云,令江何倒流,山峦崩塌。 两种"意志"的抗衡搏奕,一方天地空间唯剩下青,蓝两种色彩相互交织缠绕,风卷惊涛狂澜扶摇直上,巨浪拍空撕裂龙卷暴风…… "你的表现果然没让人失望,却不知你在武道上的造诣是否也同样令人惊艳?"说话间,燕无双手中的蛇形长剑铮铮长鸣,被压制的剑意喷薄而出,宛如碧海上骤然掀起的白色巨澜,一剑劈空斩出。 噗嗤!一道浪形的剑气贯穿青,蓝二色,将绞织在一起的暴风狂澜撕裂开来。凌厉无铸的浪形剑气余势强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往无前朝着青凤奔射而去。 劈波断流!燕无双一声长笑,一袭长衫化作浮光惊虹,手中之剑一抖一颤,瞬间绽射出数百道湛蓝色的剑气流光,似若天河倒卷般将青凤笼罩在其中。 刹那间,燕无双一人仿佛化做了百人,但见漫空都是持剑的手臂在挥舞旋动,重重叠叠的湛蓝流光激射,杀气森然,凌厉无穷。 青凤的身形像是突然置身于一片碧浪惊涛间,起伏跌荡,踏波踩浪,宛如一叶偏舟沉浮不定,看似险象环生,危在旦夕之间。 "在我的"劈波断流 "之下,很少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能毫发无损的挺了这许久,巳令人相当的震撼了。 不过,这仍改变败亡的结果。"燕无双见对方在自己的惊涛剑势下,像风一般的飘浮不定,聚散无形,仍能有惊无险地避过一次次致命的攻击,刻意出言挠乱对方的心神。 "你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了,这"劈波断流"的剑势,看似汹涌霸道,实则华而不实,破绽百出。本凤儿若出手,根本不堪一击。"青凤的话语间带着淡淡地不屑,浑身上下骤然透出一抹耀眼红光,手中同时握着一杆玄红色飞凤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飞凤图案,枪刃呈四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 一枪出,一道炽烈如火的流光势若燃烧的流星划破空间,所经之处空气似被点燃。倾刻间,潮汐般汹涌的湛蓝剑气随之一滞微顿,旋即一阵颤动不巳,一红一蓝,分庭抗礼。 锵锵锵!空气中传出一串清脆震耳的金属撞击声,火焰蓝光四下绽放飞溅,绚丽璀璨如同烟火。 一枪一剑纵横翻飞旋舞,蓝色的剑气流光似被血红的烈焰点燃。枪锋所到之处,螺旋火焰喷射,蓝色剑气流光瞬间沸腾破碎,如同沸水崩散四溢,化着水雾消于无形。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几斤几量。半步灵神境之间的战斗,超乎了一切的想象。因为搏杀中的两人,速度巳超出了极限,视线所能辨识的只是上一刻留下的搏击影像,而两人的真身却出现在另一区域和方位。乍一看去,漫空皆是两人拼搏的影像,交手的姿态形状千奇百出,各不相同。枪如火凤,剑似惊涛狂澜,时而相互缠绕,时而彼此追逐,隔空对决,不断暴出轰然炸裂之声。 此刻的燕无双却是越战心越惊,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可以和自己抗衡搏杀到如此地步,几番还险险被那枪尖喷射螺旋火焰所创。 闪念间,对方的火焰枪影突然骤消,与此同时,骤见一片白云倏忽的飘飞而来,看似悠悠,却是转瞬即至,速度之快不亚于奔雷电驰。他还没天真到认为只是空中随意而至的一片闲云,巳敏锐的察觉到其间所蕴藏着的危险和杀机。 没料想对方的战斗意识同样的敏捷如斯,在化解自己攻击的同时,巳后发先至的向自己发动了攻势。巳沒有时间进一步思索下去,对方杀机巳迫在眉睫,掦起手中长剑隔空劈出一道数丈长的湛蓝光华,直朝着急速飘飞而来的云团飞斩而去。 扑哧!一道碧光剑流切入云团,倾刻泛起一团蓝色的波纹涟漪,不断地扩展漫延开来,令洁白如雪的云团骤然起伏蕩漾,逐渐融为一片云海碧涛的壮观景象。 刹那间,云海碧涛跌蕩翻滚,呼啸咆哮如雷,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虽不见刀光剑影,血光迸射的场面,在高手的眼中却更加显得惊心动魄,直呼痛快精彩。 轰隆隆!随着一连震耳的轰鸣响彻,云海碧涛骤然爆烈开来,腾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剧烈的轰鸣震荡令风云色变,大地震颤不巳,整座茶楼一阵摇晃,像是随时都有崩塌之夷。 双方几番强强交锋相搏,看上去难分轩至,势钧力敌。惊心动魄的景象,直令场內的一众观战者惊叹连连,唏嘘不巳。 "你的表现值得我尊重。不过,适才只是牛刀小试,投石问路而巳。接下来我会全力以赴,绝不留手!"燕无双一脸凝重的冷声道,他之前也发挥了自己的五成实力,对方像是也未尽全力,只不知还保留着几成实力? "高高在上的天才们,为何总喜欢这般自以为是?岂不知天下强者多如恒河之沙粒,如你我这般花拳绣之辈举目比比皆是,有何资格如此妄自托大?修者之路崎岖而漫漫无尽头,如不放下那些可卑可笑的傲慢和骄狂,一味负重的艰辛而行,能走多远?大繁至简,唯有不断的放下所得,才能轻装简易地跃上一个更高的平台。言尽于此,你不必留手,尽管倾力施为!" 青凤在战斗的空隙间,忽然有所明悟,往昔那些如梗在喉,呼之欲出的疑惑瞬间喷薄而出,心境斗然一片空明,饱和的修为一下水到渠成,竟在险象环生的战斗明悟中升华了。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看上去的机会,往往是陷阱 青凤在战斗的空隙间,忽然有所明悟,往昔那些如梗在喉,呼之欲出的疑惑瞬间喷薄而出,心境斗然一片空明,饱和的修为一下水到渠成,竟在险象环生的战斗明悟中升华了。 燕无双在对方一夕话中,仿佛骤闻暮鼓晨钟,在其心中掀起狂澜惊涛,身心为之剧震,顿生絲絲呼之欲出的明悟,充满了敌意的神光逐渐变得清澈透亮…… 修者之途越往上行越艰幸难攀,甚而苦修数十年仍在原地踏步不前,尤其越往上走越觉寸步难行,毫无寸进。并非一味的勤奋潜修便能有所斩获,唯有在不断的明悟中更深层理解和领悟自然天道的规则,心境的升华才能令饱和的能量发生质的蜕变。 双方竟然都在生死的搏杀战斗中明悟升华,是偶然,也是必然。量的集累在某一点某一刻的碰撞激发,导致了质的蜕变,这就是所谓的水到渠成。 不过,接下来的战斗仍要继续下去,虽不致要分出生死,却必须分出一个明确的输赢来,因为这一战本身就是一个设定好的赌局,双方都不会轻易妥协,没有平局,只有胜或败。 燕无双的真实修为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青风的表现更是令人惊艳,令人乍舌不巳。 当众人的视线突然发现,燕无双的身影在逐渐模糊淡化时,另一道清晰的身影凝聚出来,骇然呈现在了青凤的身后。 移海翻江!燕无双一剑飞掦挥出,一道蓝色的流光仿佛撕开天幕,似若掀动天河之水奔腾倒泄,直朝青凤席卷倾射而去。 仰视高空,满目皆是奔流而下的蓝色流星雨,呼吸间,青凤的身影便被无数可怕的蓝色流光冲击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形,瞬间化为点点青辉。 噗噗噗!狂暴的流星雨消散幻灭,整个空间像是被一块抹布擦在满是尘埃的玻璃上,瞬间清空一片,荡然无存。 一位半步灵神境真会如此轻易的被彻底抹杀?所有人皆在质疑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切,包括始作甬者的燕无双,脸上充满了质疑的神色,他清楚的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或许能击败对方,却绝不可能将其抹杀,甚至连重创都不可能。 风散了,再聚,依然是风。风怎可能会被抹去?居然会是风属性的拥有者…… "不好!"燕无双的心中有一声低喝,全身毛孔豁然舒张开来,这是一种最危险的信号。不用置疑,不用回头看,都知道对方一定巳潜移到了自己身后。 水光幻灭!燕无双毫不犹豫地施展岀瞬移身法,长衫猎猎的身形急速地挪移至数十米开外,估计巳脱出了对方的袭杀范围,这才深吐了一口,谨慎的现出身形,骇然发现这青凤竟然离自己不足十米,脚踏虚空,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倨高临下的斜指着自己,这点距离,对方如要出手,自己根本无从闪避,绝对是个死字。 意外地,这只凤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大好的战机为何不出手袭杀对方?她可不是一个高风亮节的主,更非心慈手软的角色,连陆随风和紫燕见状都是大惑不解。 燕无双也是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若换成自己,绝不会留手,此战只怕早巳经结束了。 "燕无双!你的这招"移海翻江",虽然气势浩荡磅礴,但攻击的范围越大,则代表破绽越多,就算没有破绽,这许多薄弱环节,本凤儿随便都能弄出几个来。所以,在别人眼中看来强大到不可思议,在本凤儿眼里却只是一堆泡沫,乏善可陈。"青凤??地点评道,青辉点点的凤目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本凤儿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若真能一枪洞穿你这个半步灵神境,自然不会稍有客气。不过,会有这么简单吗?" "果然还是低估你了!"燕无双的确留有后手,看上去的机会,往往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你当本凤儿是刚出道的雏呀?如连你故意露出的破绽都看不出来,早巳不知死过几回了。你虽收敛了全身的气息,但却掩不住心神间释放出那股铮铮杀机。别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了,本凤儿给足你机会,有什么底牌绝活别藏着掖着,否则一定会输得很难看。"青凤在撇撇嘴,似在刻意激怒对方的心气。谁若是小瞧了这只凤,下埸一定十分难看。 燕无双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看样子真被这只凤给激怒了,眼中泛起一片蓝光,眼底仿佛有一汪碧涛滚蕩,被他看上一眼,都好像会被惊涛席卷吞噬一般。 "狂妄!你虽然有点实力,但还没强大到足以击败我的地步,你会为自己的无知付出惨重的代价。"燕无双说话间,眼底的蓝光骤然喷薄涌现,瞬间汇聚成一线,锋芒杀气凛然迫人。 水天一线!一剑斜斩而出,千百道波浪形碧色剑气应声迸发,疾若奔电,夹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每道剑气都闪射出冰冷湛蓝的光泽,仿佛千百箭矢齐发,令人根本无从闪避抵御。 "雕虫小技而已!风华天幕!"青凤冷斥一声,纤手虚掦,一道青色的风墙凭空出现身前。 嗖嗖嗖!叮叮叮! 千百道犀利的剑气连续激射,瞬间全数没入风墙之中,风墙一阵轻微的颤动间,锐利无铸的剑气恰似泥牛入海,骤然化为无形。 噗嗤!一束蓝光从燕无双剑锋绽射而出,途中不断地变幻着形态,由波浪状变为椭圆形,再形成一枚梭子,最后飞速地聚成一线,似若一根深蓝色的锋利尖针,噗嗤一声,惊电般刺透风墙。 兵不厌诈,武者诡道也!这才是"水天一线"的真正杀机,之前的千百道剑气不过是为了铺垫这最后一击的障碍法。 青凤的双眼眯成一线,凤目开合间,有点点青辉跳闪而出,瞬间聚成一线,仿佛一道青色的光束,更像一枚无坚不透的青色锋针。 叮!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青针对蓝芒,彼此的尖锋精准的撞击在一个点上,绽出一束绚丽的光华,璀璨耀眼。 "这怎么可能!"燕无双冷俊的脸上堆满的全是惊诧之色,眼前的对手,是他碰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而且还是用第一个用这种俯视的姿态看他的人,一种强烈的被羞辱感觉从脚底一下窜上的顶门,令其怒极反笑;"呵呵!有意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长剑插回到鞘中,身躯微微前倾,右手搭在剑柄上,整个气息全部收归体内,凝而不发,像似在迅速的蓄势。 "只是一场比试而已,你这模样不会准备玩自爆,想与本凤儿同归于尽吧?"青凤的火焰飞凤枪仍斜指着对方,枪尖不断地喷出一缕缕的螺旋火焰,嘶嘶作响。姿势不变地俯视着对方,凤目中透出戏谑嘲弄的意味,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呑天怒蛟!燕无双此刻的剑势积蓄也已达到了极限顶峰,若在继续积蓄下去,没准真会瞬间爆炸开来。最后的刹那,燕无双的剑终于出鞘了,锵!一道碧蓝的剑光闪耀天际,眼前的空间仿佛呈现出一望无际海洋,波光粼粼碧涛中,一尊庞然大物轰然破水而出,竟然一头元力凝聚而成的墨色怒蛟。 怒蛟庞大的身躯片片墨鳞闪烁,带着霸道凛冽的杀气,破浪腾跃而起,巨口一张,直朝着青凤鲸吞而去。硕大无比的蛟口,森然齿牙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至令四周的一众观者不由自主,下意识地惊惶朝后暴退不止。 青凤却是目中青光灼灼,面对黑漆一片的蛟口,纹风未动,手中的火焰飞凤枪上滚动着一道血红如火的流光,不断地汇聚于枪端之上,瞬间凝聚成一团螺旋状的火球,高速地转动着,几乎在一闪念间,便澎涨到数米大小;"本凤儿就送你一道套大餐!去!" 青凤一抖枪身,血红的螺旋火球斗然奔射而出,一下钻入了沉黑如漆的巨蛟口中,顺着粗壮的咽喉飞速地进入了它的体内。 噗嗤!一声闷响从巨蛟的体內传出,俯冲的奔势微顿稍滞,整个身形十分反常的鼓涨开来,如同一个充了气的球体,仍在持续不停的快速急剧澎涨。 轰!蛟身似乎澎涨到了极限,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红蓝交织的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一朵红蓝相间的气流蘑菇云般冲天而起,仿佛将这天都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这一刻,青凤和燕无双的身体也被这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一时间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险些被直接掀出了战台。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亮了相的牌,再称不上底牌 这一刻,青凤和燕无双的身体也被这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一时间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险些被直接掀出了战台。 片刻之后,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原点。燕无双冷俊的脸上疑重如水,自己不断地施出绝学杀技,对方只是见招拆招,不但从容地破解了所有的杀技,竟连一根头发絲都没踫到。这个结果当真始料未及,令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尽管如此,他仍没想过自己会败,更是激发了心中的熊熊战意。 吼!燕无双的喉咙间吐出一声大喝,长发飞扬,衣衫鼓荡得猎猎作响,浑身的气息节节攀升,眼前的空间随之一阵扭曲,头顶的天空仿佛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滚滚洪流如同天河决堤,倒悬奔湧而下,倾刻间天地一片汪洋,碧波滚荡,狂浪掀天,惊涛拍空怒卷,无边无际,浩瀚无涯。人在其中,渺若微粒尘埃。 水之结界!燕无双似被对方逼得有些穷途未路,此时若不再施展领域之威,几乎不可能再击败眼前的这个对手。此一战,他绝不能有失,更不能败! 嗷!碧浪滔天的水之结界中,骤然响彻一声尖厉高吭的凤鸣,震荡虚空,下一刻,便见天际深处骤然呈现出一只百米长的巨型青凤,凤翅一展,蔽日遮天…… 凤躯盘旋间,在无尽的汪洋上空拖出一道青色的轨迹,点点清辉从一双凤目中不断地绽射而出。肉眼可见的迅速汇聚成一股青色飓风。倾刻间,风云色变,狂风咆哮怒吼,呼啸着席卷天地汪洋。 一时间,千百道惊涛汹湧拍空,飓风与碧浪惊涛交织缠绕,纵横翻腾,层层叠叠地相互冲击撞,隆隆之声不绝于耳。 青色飓风肆虐地掀江倒海,碧色的汪洋不断沸腾奔湧,似若万马千军般的自相搏杀廝拼。无边浩瀚的汪洋,面积也随之不断地萎缩……最后竟然只剩一池清水,寂寂无声,无波。 哇!一蓬血水从燕无双的口中喷射而出,血溅三尺。身躯晃荡,踉跄暴退数步。水之结界荡然无存,反遭元力反噬,内腑像是遭受了些震荡,有血禁不住地从口中不断溢出。 可怕的水之结界,更恐怖的巨型青凤,龙卷飓风。孰强孰弱,谁胜谁负? "连战斗结界都施展了出来,还是这般不堪一击。真没劲!"青凤拍拍手,丢下一句雷人心脏的话,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掉转身便欲离去。 "哼!你不过略佔了一点上风而巳,此刻言胜还早了点!"燕无双一口开便觉喉咙发甜,似有鲜血禁不住要往外喷出来,被他强行地压制下去。随即掏出一粒丹药呑服下去。 噗!燕无双正欲抬手抹去嘴上的血渍,便见青凤回身就刺出一枪,宛如一条血色火蛇般扑面电奔而至。 "可恶!"燕无双暗骂一声,身形同时折转,呈曲线状倒退激射而出。 枪影如同一束血色流光,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燕无双的身影却是不断地呈曲线形闪避,每到一个转折点,就会留下一道清晰的人影,而这道人影的存在,只在瞬息便会被紧追不舍的血色流光击碎,只可惜每一次都差上那么一点,始终攻击不到燕无双的真身实体。 "好身法!"紧随其后的青凤也不由脱口叫出一声好来,她知道一个半步灵神境,怎可能会这般轻易认输,定然都会藏有不少保命的绝学杀招。 燕无双的身法尤为诡异,每到一个曲线的转折点,都会突然的加速一次,总能在对方的攻击之前,提早一步离开,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让人无法判断其闪避的线路方位和加速点,单凭猜测估计没有任何作用。青凤的攻击速度再快,也很难精确地捕捉到对方的人影。 青凤知道对方在这种不断的闪避中,一定还藏着什么暗招和足以致命的反击手段,所以也并未全力追杀,意在逼使对方尽快地亮出底牌来。 青凤的猜测没错,燕无双的确藏有暗手,一个半步灵神境怎可能没有足以致敌死命的底牌?但不到关键时刻,宁可受点伤,也不愿轻易暴露。亮了相的牌,也就再也称不上是底牌,再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先机尽失,再被如此被动的追杀下去,很难再有逆转战局的可能,他根本难以容忍自己输给这个寂寂无名的对手。所以,暴露底牌巳势在必行,没有第二个选择。 又持续地闪避了片刻,燕无双的身影再次从一个折点出现,青凤的火焰飞凤枪也同时电闪击出。 轰!空气中传出一声巨响轰鸣,火星烈焰四下迸散飞溅。青凤但觉自己的枪锋如同一下击在铁板坚岩之上,整个人更是被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飞出去,同时瞥见前方凭空耸立起一座巨石坚岩,之前的一枪正是击在这坚若精铁岩石之上。 下一刻,燕无双的真身实体骤然从坚岩中清晰地呈现出来,但见其双手合什,飞快地作了一个玄奥的手印,接着两掌微收一推;紫薇奧义之,光裂山河! 刹那,三道色彩各异的流光从掌心处凌厉无比的绽射而出,三道流光的颜色,分别代表三种不同的属性,蓝色的流光蓄含着水的玄奥意境,黄色的流光拥土的厚重霸道,绿色流光充满了生与死的凛然气息。 三道不同颜色,不同属性,不同的毁灭性流光,同时攻向身在半空的青凤,可谓是杀伤力无穷。换着常人,人在空中高速的移动,别说闪避,就连身体都根本难加以控制,面对骤然袭来的三道流光,唯有坐以等死的份。 但,青凤不是常人,准确的说,连人都不是。是凤,是天生俱有风属性的凤。所以,一切人不可能做到的事,对这只凤来说,就如同喝水一般的轻松容易。在空中对她而言,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惊凤回巢!火石电光之间,青凤倒飞的身形不可思议的瞬间折反过来,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淩空一颤,枪尖上同样分射出三束流光,一青,一白,一红,同样代表三种不同的属性;风,云,火。 战台之上,色彩各异的流光,散发着绚丽璀璨的光华划空绽射而出,从不同的方向分别迎彼此锁定的目标。 噗噗噗…… 一连串轰鸣响彻,木属性的绿色流光,首先与红如血火的属性流光迎面撞击在一起,空气中爆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炸响声,瞬间呈现一副火焚林木的震撼景像,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巳被点燃,温度一下上升了数十度,炽烈的高温让人感到口干舌燥。 木遇火,属性相刻,不用想都巳能知道结果。呼吸间,绿色的流光便巳化着一缕青烟,四下飘散开去,无影无形。 与此同时,青,蓝两流光交织缠绕在一起,强强争锋,再次展开一幕风卷碧涛的壮观画面。漫空狂风呼啸怒卷,碧涛分崩四溅,如雨飞洒倾泄,水雾弥漫蒸发,化着烟云消隐无踪。 "这么可能?"燕无双骇然震惊的眼球差一点没突出眼眶,他自信满满的奥义秘法绝学;光裂山河,出道以来从未有人能全身而退,凡见识这招秘法绝杀技的人,都巳静静地埋在了土里。没想到对方竟能还在呼吸间便摧枯拉朽地化解了自己的水,木"两光"。唯剩下土之流光被一团如雪般的云雾包裹着,正处于进退维难境地。 战至此刻,他接下来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力防御,半步灵神境强者岂会轻易言败。念动间,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看上去仿佛巳化身为一座峰岳,令人生出一种无懈可击,无可撼动的气势。每踏出一步都厚重如山,稳若坚岩,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青凤见状,心下轻"咦"了一声,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这座伟岸的峰峦中,林木耸立,如同枪林剑刃遍布,其间还有蓝色的流光纵横环绕。惊诧中,微眨了眨眼,这蓝色的流光仿佛一下变成汹涌澎湃的滚滚洪流,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席卷,撕裂,呑噬一切,无可阻挡。 要想击败一个半步灵神境强者,绝非一件轻而易举之事,比想象中的更要难上数倍。就凭他这以三系属性组合而成防御之阵,攻守兼备,可谓是固若金湯,无懈可及。 " 你摆出这阵势,不会是想要狠狠的阴本凤儿一把吧?"青凤微不可觉皱了皱眉道,心中多了几分警觉。 "此阵名叫……咳咳!一切等到打过之后,再告诉你!"燕无双撇了撇嘴,讳莫如深黠笑了一下;"能让对手心生郁闷,疑神疑鬼,战力势必就会大打折扣,这对我而言,何偿不是一种优势。所以,别小视了这点小秘密的分量。"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无论多强的防御,久守必 "此阵名叫……咳咳!一切等到打过之后,再告诉你!"燕无双撇了撇嘴,讳莫如深黠笑了一下;"能让对手心生郁闷,疑神疑鬼,战力势必就会大打折扣,这对我而言,何偿不是一种优势。所以,别小视了这点小秘密的分量。" "切!故弄玄虚,别以为本凤儿是可以被人随意忽悠的角色。"青凤不屑地冷哼道:"看你摆出的这架式,脚下不丁不八,看上去不动如山,坚若磐石。事实上,并非如此,你身上透出的这股气势却反而完全出卖了你……" "哦!何以见得?"燕无双微感诧意地问道。 燕无双此时的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感。 但,在青凤的眼中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嘴角扬了扬,含着一丝颇为凝重的意味言道:"本凤儿看到一座耸立的峰岳,其间隐有三色彩光环绕绽射,带着一种独特的锐利锋芒。你的这副势态,可谓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让人嗅一絲十分危险的信号。本凤儿可有说错?" "嘻嘻!你就不怕本凤儿再说下去,一语道破其中所藏的玄机,令你信心满满的心气一落千丈?"青凤戏谑地笑道。 "尽管直说不妨,纵算你窥破了个中玄机,也未必就能击破这阵势。"燕无双撇了撇嘴,他的心志之坚韧,又岂是区区只言片语可以轻易撼动,不以为然地言道。 "切!不就是一个由三种属性组合而成的防守反击之阵,如何瞒得过本凤儿的法眼。此阵势中包容了三种势态,有土之如山厚重的坚实,有木之如枪林剑海的锐利,有水之洪流隐而不发,一旦奔涌碾压而来,势必将会是霸道厚重与锋芒并存。三种属性势态融为一体。仿佛凝聚成了一座固若金湯,却又锋芒无尽的剑岳刀山。虽在本凤儿眼中仍不足为奇,但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到什么破解之法。"青凤直言不讳的说道,又含着几分玩意味,旨在有意纷扰对方坚韧如铁的心境。 青凤的话说得一点没错,落在燕无双耳中不禁微微动容,他摆出的阵势中的确含有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的坚挺,有似水绵长的柔韧,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再抬眼望向对方时,突然发现这小丫头的气势也在此时为之一变,整个身影变得有些飘浮虚幻,晃忽中似乎隐约浮现岀一只青凤的虚影,展翅盘旋在头顶上空。眨眨眼,这种感觉有若惊鸿一瞥,疑似幻觉。 但这种疑似的幻觉令人感到惊悚,心底莫明的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神色一肃,透出一脸凝重之色,眼中的瞳孔收缩聚成一线,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凝练如剑,透出絲絲炽人心神的蓝芒。 彼此间相距二十米,遥遥相对,双方的目光有若实质般的绽射而出,空气中,一束蓝芒视线迎面撞上一束由风所凝聚而成的青芒,轰然爆出一团璀璨的光华,绚丽得令人颤栗窒息。双方视线的交锋,几乎难分上下,却拉开了一幕无坚不摧的攻击与不动如山的防御碰撞。 青风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在剧烈的颤抖着,一缕缕的血色流光环绕,枪端上的螺旋火焰呑吐不定,越来越炽烈。突然踏出一步,瞬间跨过二十米空间,一抹血色流光如同火蛇奔射,乍现即逝。 铿锵!青凤的这一枪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却被对方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霸道气势生生抗住,仿佛一剑斩在金铁之上,难以撼动分毫。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接下来却发生了令人意外的一幕,枪端上喷出的螺旋火焰突然爆炸开来,漫空火球四溅纷射,仿佛一下点燃了峰峦间的万千林木,倾刻间,烈焰火光汹涌沸腾,将一方天地映得一片盈红如血。 火剋朩,果然是最好破解之法,只不过,对方能想到的,燕无双又岂会想不到,自然早巳准备好了应对之法。念动间,那些隐而不发的蓝色流光,肉眼可见从峰岳间喷泄而出,仿佛天河决堤般倒卷而下。 水剋火,冲天的烈焰火光只在呼吸间,便巳毫无悬念的火灭烟消。更令人意外的是,对方并非单纯的防御,奔涌四散的水流瞬间汇聚成一条蓝色的巨龙,直向青凤霸道无比的席卷而去。 简单的一枪击出,平平淡淡中却突然掀起雷霆轰鸣,仿佛来自天际的惊电,瞬间将席卷而来蓝色巨龙撕裂得支离破碎,漫空水珠闪烁跳跃。 青凤不得不承认这燕无双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反击的力度更是敏锐凌厉,也就是说她每一次攻击都可能会遭遇最强的反击。 燕无双的感受同样是无比的震撼,被对方这看似随意一枪,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若不是自己早己留有应对的后手,这一枪火焰焚山,便险些要了他这条命,想想都惊悸不已。再也不敢稍有大意,身上的气势不由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更有如万古山岳屹立。 青凤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同样的一枪刺出,只不过这一枪没有之前的霸道狂野,火焰喷发。 一枪递出,十分的虚浮不定,像风一样轻,像云一般的悠闲,看上去飘飘无力,却足以直令人心脏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枪锋,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说对方此刻的峰峦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机的球体,倘若使用蛮力猛扎狂刺,势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但,青凤此时的枪仿佛一枚十分锋利的针……缓缓地,颤悠悠地扎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青凤的身上没有展开什么强大的气势,握枪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一脸清丽可人,云淡风轻的模样,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意外地,整座峰岳骤然一阵剧颤震荡,导致青凤的枪锋不断的晃动移位,难以在同一个部位中持续,甚至还被这震荡的力量反弹回来,一束束蓝色流光从峰峦间随之绽射而岀,锋芒杀气无尽。令人不得不放弃攻击,即时的抽枪回防。 但,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久守必失。没见燕无双此时的脸上巳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回復,便见青凤狭窄的枪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 震怒之下的燕无双,将全身的元力凝聚在手中的一把闪着蓝芒的大剑上,大剑的剑身似如蓝盾般的顶住对方不断向内扎入狭窄锋芒。 时间在此进彼退的抗衡中流逝,燕无双渐觉一股股炽热如火的潜劲,顺着蓝色大剑的剑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被焚烧的炽燙感,感觉十分难受。骇然之下,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青凤的枪锋。 这一瞬间的无声反击,令青凤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孤凤返巢!青凤的飞出的身形在虚空中斗然一个折转, 一抹血色流光同时绽射而出,有若天外飞星般直向的对方的面门奔袭而去。 如说青凤的第一枪有如天火焚烧山林,第二枪,恰似惊电穿透峰峦,那这第三枪就仿佛坠落大地的流星陨石,那种磅礴霸道的气势,直欲破碎虚空震裂山河大地。 尽管燕无双已拥有半步灵神境的修为,面对这吞天撼地的一击,也不由感到全身汗毛倒竖而起。 轰!枪,剑碰撞的刹那,发出轰然爆响。枪锋火焰迸发,剑锋蓝光绽射,一波波的涟漪扩展开来,不仅将青风这流星陨石般可怕一击的威势力量不断削弱,同时还不可思意的形成了一种锐利的反击之势。 青凤的身体再次抛飞出去,强大的震荡余波也同时令燕无双暴退数步,双手禁不住有些颤抖不已,体内一阵气血翻腾,双目布满了血丝,满头长发飞扬。双目凝神戒备地牢牢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当真还是小看你了的战力,不过,你不会再有这种可乘之机。若想要击败我,势必也将付出惨烈的代价。"燕无双平复了一下体内涌动的气血,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战,或许是他人生中的艰苦的一战。 堂堂一个半步灵神境,竟然被人逼到如此地步,燕无双郁闷恼怒到了极点,冷俊的脸上变得铁青。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舍长取短 堂堂一个半步灵神境,竟然被人逼到如此地步,燕无双郁闷恼怒到了极点,冷俊的脸上变得铁青。双掌在空中一阵交错转换,不断地做出各种繁杂的手印,四周空气的仿佛也一下变得粘稠,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一道黄褐色光印浮现在身前,势若一座峰峦巨岩耸立。 吼!一道怒极而发的吼声从喉咙喷出,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脚下一顿地面,厚重如山的气势骤然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坚硬的地表像是承受不住这般磅礴气劲的挤压,一下龟裂开来。 陨石碎天印!众人皆觉头顶的光线突然一暗,肉眼可见,一座气势呑天撼地的伟岸峰峦,仿佛裂天降落,势如奔雷般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飞速地碾压降落。 青凤惊觉时,想要闪避巳是不及,一下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整个身躯仿佛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坚硬的地面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艰难无比,周身体外的三尺的护体罡罩,在"陨石碎天印"的挤压下,更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看上去大有不堪重负之夷。护体罡罩一旦崩塌,倾刻便会被这巨岩峰峦碾压成肉泥,这绝非骇人听闻。 护体罡罩内的青凤,神色间没想象中的那么惊惶失措,仍旧一片沉静如水,看不见絲毫的不安和危机感,星辰般闪亮的双眸中弥漫着点点青辉,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斗然飞掦击出,一道碗口粗大的血色枪芒,宛若惊天长虹般的冲霄绽射而出,轰然击向悬在头顶三尺的"陨石碎天印"。 血色枪芒一往无前地扎入巨岩峰峦,发出高度的震颤摩擦,霸道无比的"陨石碎天印"随之一寸寸地炸裂破碎…… 轰! 殊不知,这"陨石碎天印 "中藏着玄机,轰然炸裂的同时,青凤的眼前骤然耀起一片混沌的黄光,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无数碎裂的尘土迎风见涨,呼吸间便形成叠叠层层万重山岳,似若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 与此同时,一道浩荡狂霸的蓝色剑芒,势若潮汐般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轰然劈落斩下。所过之处,沿途的地皮也被这道蓝色流光裂出一条沟槽,一直延伸到青凤的身前。 火焰飞凤枪发出一阵颤抖轰鸣,似在警示危机的降临。一束束杀气凛然的蓝色流光不断地冲击着青凤的身体,仿佛要将她穿透,撕裂成碎片。 青凤心神一动, 浑身上下骤然一片青光四溢,点点青辉喷薄涌出,瞬间化作千百道风刃,唯有切割斩断蓝色流光的根源,失去了根源流光,恰似被击中七寸的毒蛇,瞬间变得外强中干,有气无力。 一切的变化都在电光火石间生出,人枪瞬间合一,青风的全身仿佛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刃,浑身上下的青光烈焰融为一体。 一串闷雷炸响,万重山岳构成的天地牢笼,被一道血色枪芒"噗嗤"洞穿,青凤手持火焰飞凤枪一步踏出,枪锋一颤,数十道螺旋火焰直向燕无双迎面奔射而去。 这"陨石碎天印 "可谓玄奥无比,非旦能发起霸道凌厉的攻击,还能迅速组合成坚固的防御之势。燕无双没想到对方竟在呼吸间,便化解了万重山岳的禁固和镇压,还能在第一时间发动凌厉的反击。 惊觉之下,体内的元力急速运转,贯注于"陨石碎天印"中,褐黄色的光晕一阵闪烁,倾刻转化成一座由坚岩组合成的四方型城池,护住周身,硬接奔射而来的烈焰枪芒。 青凤倘若在短时间內攻不破这磐石坚岩铸就的防御,一旦稍有力竭气衰之状,势必会遭遇致命的反击。 烈焰枪锋不断轰击,爆发出一连串璀璨的火花红光,磐石坚岩般的防御依然固若金湯,连些许缺口裂缝都没一絲显现,根本难无法动摇其根本,更别想伤及其中之人了。 "哼!"陨石碎天印"的防御,又岂是可以轻易破开的,看你能支撑多久?一旦力竭,就是你败亡之时。"燕无双在磐石坚岩的防御中,张狂的嘶吼着,冷俊的面部因极度的怒气杀机而显得有些扭曲。 万刃断岳!青凤的凤目中青光灼灼,口中突然吐出一声娇喝,刹那,千百道细碎的青色风刃纵横,叮叮当当的击打在"陨石碎天印"上,直震得燕无双骇然连连倒退数步。 "可恶!"燕无双怒骂一声,两手各自结出一个手印,一左一右分别击出两道流光。一道蓝色的流光势若潮汐般席卷烈焰枪锋,另一道绿色的流光则是化出千百道藤条枝蔓,漫空旋舞飞掦,所到之处,凌厉无比的青色风刃尽皆被阻,再难有所寸进。 一时间,烈焰枪锋,青色风刃,蓝色潮汐,藤条枝蔓,相互交织撞击,一攻一守,缠绕搏杀,彼此僵持不下。叮咚铿锵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任你战力强悍,体内元力又能维持多久?"燕无双凭着深厚的底蕴,意欲在实力修为上拖垮对方,再伺机发起致命的反击。 时间在一攻一守的僵持中飞速流逝,燕无双感觉对方攻击力量稍滞微弱,判断其巳然后续无力,正是自己展开反击的大好时机,怎会轻易放弃。 双手叠加,极快地打出一连串的掌印,这些掌印绽放出褐黄色的光晕,无比凝实,宛如一座座巨岩峰峦被封印在其中。下一刻,无数叠叠重重的巨岩峰峦仿佛从天倾泄而落,蕩尽漫空青色风刃,直朝着青凤镇压而去。 青凤冷哼一声,并沒有硬接对方的反击之势,娇躯一扭一荡,像风一般的飘移开去,一下脱离了巨岩峰峦的攻击镇压范围。 反击之势一下落空,燕无双惊楞之下,掌印随之一转,操控着万重巨岩峰峦,旋即朝着青凤飘退的身形急追而去。 青凤的身形快速的飘浮移动着,令本不太擅长身法速度燕无双郁闷无比,同时竭力摧动元力狂追不舍,一团褐黄色的气流在身后沸腾,形成了强大的推动力。 终于,远远地锁定了青凤快速闪移的身影,心中一喜,一座座巨岩峰峦像流星陨般的狂泄而下,沿途的空间仿佛支离破碎地崩散开来。 殊不知,青凤奔行的身形突然顿住,反身便划出一道烈焰枪芒。 疯了!竟然还敢在这种密集的攻击下停身反击,直到烈焰枪芒摧枯拉朽地破开叠叠层层的巨岩峰峦,骇然震惊中,燕无双才发现一束血色红光巳距自己的眉心处不足一尺,炽热的杀气锋芒巳令头皮生出灼人的刺痛感。 卡嚓!像是有坚硬物体被分裂的声音响起,这一声裂响,令燕无双全身微震,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随着血色锋芒的不断推进,力道越来越强劲,非旦没有一点衰竭迹象,反而前所未有的凌厉强盛。燕无双这才发现对方之前的劲气滞弱之状,完全了是子虛乌有,纯属意造的假象,旨在令自己放弃坚若山岳的防御,展开愚蠢的反击,可谓是舍长取短,至使自己的防御威势大打折扣。 被阴了!坚若磐石的防御在不停地震颤着,被血色锋芒不断的穿透,裂缝在扩展壮大,若再照此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势必会彻底的分崩爆烈开来。 "不可能!你怎可能会有如此充沛的元力劲气?"燕无双一脸俱是震撼之色,自己连续不断施展"陨石碎天印",元力的消耗十分浩大,再加上倾力追击对方,更是耗损不浅,此刻巳是所剩无几。 "坐井观天,你未免也太小视天下了!"青凤说话的語音听上去很轻,很柔,却是充满了嘲讽之意。 "不可能!"对方一定是在忽悠自己,只怕她此刻也和自己一般几欲见?了。燕无双一厢情愿地想着,只要再坚持片刻,凭着自己深厚的根基?蕴,肯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随着血色锋芒的不断挺进,防御的裂缝在继续不断的扩大,看上去随时都会有面临崩溃危险。 燕无双一张冷俊的面孔已涨得通红,青筋一根根鼓涨突起,将体内仅存不多的元力贯注于"陨石碎天印"中,防御的体积范围突然缩小了一圈,裂缝却在逐渐弥合,反倒变得更加凝实坚固,防御之强,令对的攻击再难撼动分毫。 令无数天才仰望的存在,竟然被人逼到唯有全力防御的境地,让所有人都是震撼不巳,直觉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实。就九层上的风素素等人也禁不住骇然动容,沒想到碧雪峰这些人比想象中的更不简单,难怪敢向九层上的所有人发起挑战,这绝非不自量力的张狂之举。 "这只凤还在等什么?明明可以轻松破开对方头的防御,为何还要一味与其这般纠缠不休?"云无涯一脸疑惑地嘀咕道。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摶命一击 "这只凤还在等什么?明明可以轻松破开对方头的防御,为何还要一味与其这般纠缠不休?"云无涯一脸疑惑地嘀咕道。 "呵呵!是我吩咐凤儿尽量藏拙,不可锋芒太露。否则,会引起各大势力的特别关注,木秀于林,势必会遭风折。"陆随风意味深长地言道:"不过,以凤儿的性格,应该接近尾声了。" 直到此刻,燕无双仍未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仍紧闭着双目,像是在尽快的恢复体内元力,意欲扳回劣势的局面,一举反创对方。 刚睁开眼,视线中的青凤忽然一下收回了挺进的枪势,左脚莲足朝后退了一步,整个人仿佛突然融入了一种无比玄奥的境界,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在剧烈的颤动着,无数血色流光蜂涌汇聚于枪尖之上,螺旋火焰璀璨夺目。 "这是要干什么?不好!"燕无双见状,心中顿生出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而且是绝对的危险!容不得再有分毫的迟疑,敏锐的危机感,让他的整个人在瞬间便飞速脱离"陨石碎天印"的防御区域。 这一枪缓缓地刺出,以一种简单致极的运行轨迹,云淡风清,不带一点烟火气。一束血色流光看似悠悠缓慢,实则快若奔电,最后唯见一线红影笔直绽射而出…… 卡擦!坚若巨岩峰岳的"陨石碎裂天印"此时竟然显得如此脆弱不堪,红光乍闪的刹那,倾刻便从中分裂开来,随之纷然破碎崩散开来,溃不成形。 所幸燕无双的临埸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见机得早,提前半拍抽身脱出印中,尽管如此,结印崩碎,遭到反噬在所难免,口中喷血也是自然。 燕无双脚下一阵踉跄,免力稳住身形,沉下惊骇过度的心神,迅速地调整着体内滚荡翻涌的气血。适才可谓是生死之间,惊险一线。 双方再次拉开的距离,彼此遥遥怒目相对。接下来的战斗,双方不会再有所留手,一定是惊心动魄的生死相搏。 燕无双手持长剑横在胸前,浑身上下泛起一层湛蓝的光晕,周边的空气一阵扭曲,仿佛水纹涟漪般一波波的扩展开来,气势汹涌滚蕩。 青凤单手持枪斜指地面,身上没弄出什么惊涛骇浪的大气势,只是周身上下弥漫着点点青辉,似若虚空星辰闪烁。 双方凌冽的杀气掀起一股劲气风暴,冷艳的青光巳和湛蓝流光在空中碰撞,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 刷刷刷!一青一蓝,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潮汐千堆浪!飞速奔行间的燕无双长衫飞掦,猎猎有声,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剑泛起一片湛蓝的光华,仿佛潮汐般的汹涌滚蕩,掀起千重狂浪,拍空席卷天地。 同样极速飞掠中的青凤,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数丈长的湛蓝剑光,携着惊天的潮汐浪涛,划空劈斩而出。知道对方巳将毕身元力尽数贯注于剑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燕无双的搏命剑势一出,仿佛将一道掀起的狂浪推向巅峰境界,冲天拍空的惊涛夹着湛蓝的剑芒,斩灭一切。 惊虹掠空!青凤同样人在途中,口中同样发一声娇喝,几乎在同一时间,手中长枪横空击出,一道炽烈的红光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飞斩而来的湛蓝剑芒。 叮叮叮…… 呼吸间,剑光,枪芒巳瞬间撞击数百次,尖锐撞击声中,剑影如电,枪芒如血,枪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直让人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轰!一声震天轰响,空中骤然生起一团蘑菇云,蓝光烈焰绞织缠绕一处,滚荡蒸腾。蓝光爆闪,烈焰喷射,惊艳的碰撞,杀伐凛然。 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众人视线中,青凤的衣裙之上裂开数道口,连贴身的金絲软甲也透了出来,所幸并未伤及肌肤凤体,否则这只凤准会发彪失控。 燕无双的这摶命一击中,蓄含着蓝,黄,绿三种属性的剑气,虽然令人有些防不胜防,但,杀伤力却大打折扣,加上青凤有金絲软甲护体,才没造成严重的后果。 而青凤的惊虹一枪中也藏着阴招,血色枪锋击出的同时,喷射的螺旋火焰中突然出现一道青色的风刃,诡异地划向燕无双的脖子。 生死一线之际,燕无双在无比的惊悚中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一抹青光擦过脖子飞掠而去,看上去没有伤及絲毫。但这一闪之间,身上的长衫巳被螺旋火焰炸开了数十个口子,满是烈焰灼焦的痕迹。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发絲飘飞…… 燕无双单膝跪地,双手握剑躬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更悚目惊心的是他的脖子上,竟然有大股的鲜血在不停地往外喷涌,显然是被之前的那道青色风刃所伤。因为风刃的划过的速度太快,令人根本感觉不到。事实上,脖子上的大动脉巳被飞掠划过的风刃切割了开来,血怎么也止不住。 燕无双败了!而且脖子上的血还在喷,很多人都在耽心,再这么继续喷下去,势必会血尽人亡。 当然,若是换着普通的修者,在这种大动脉被割开的情况下,几乎是必死无疑。但修为达到半步灵神境这个层面,整个身躯巳凝练成半灵体,巳拥有自我修复还原的能力。除非被斩下了整个头颅,否则仍然能够重新修复过来。 燕无双因失血过多,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抬手在喷血的脖子上抺了一把,裂口处顿时闭合起来。但下刻又崩裂开来,血又开始涌了出来。导致这现象的是风刃之上留下的毁灭气息,久久未散,不断地破坏着他体内生出的修复能力。 "破!"燕无双脸露狰狞的低喝一声,淡蓝色的灵力喷薄而出,冲击着裂口处的毁灭气息。残留的毁灭气息毕竟是无根浮萍,相持不久片刻之后,很快便被驱散一空,脖子上的裂口处也随之迅速地愈合,不再崩裂喷血。 这一幕,在埸的人并不是很吃惊,乾坤境之上的修者生命力都十分强悍,割开大动脉听上去异常恐怖,其实就是血尽而亡,只要修复裂口,血自然不会再留,而燕无双无疑已具备这种能力。 青凤只是静静地立着,如要想灭杀对方,就不是只割破脖子那么简单了。她此战的目的只是打败对方而巳,陆随风交待的是准胜不准杀。 燕无双脖颈处的裂口弥合,神色冰冷得可怕,充满了异常的愤怒和不甘,他从没想过自己竟会裁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手里,情何以堪?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怎么样?看你这样子像恢复得差不多了,还要继续吗?"青凤一抖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气势凛然地斜指着对方,枪端的螺旋火焰呑吐不定。 "哼!虽然是被你阴了一把,但不得不说,你的确稍胜一筹,再战下去,仍会只是这个结果。虽心有不甘,却也没颜面再继续缠斗下去。"燕无双实话实说,毕竟是半步灵魂境的强者,心胸气度自然非常人所能及,同时也意识到对方并无什么恶意和杀机,反到是自己一开始就心生敌之意,想想都自觉惭愧。 看到燕无双一副英雄落幕的模样,青凤也无意再刺激他,抬头瞥了九层之上的风素素一眼,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身为九层之上的最强者,风素素只对陆随风感兴趣,在整座茶楼中,似乎只有他一人有资格成为她的对手,青凤虽战胜了燕无双,仍没将其放在眼里,嘴角微微的向上扬起,面对投来的挑衅目光,视而不见。 严赤火,佰流风,再加上刚才落败的燕无双,九层之上的强者已有三人被打落泥尘,这绝对是历届茶道会上沒出现过的情形,不让人震惊震撼都难,对接下来的挑战更是充满了狂热的期待。 一道金色的人影像陨石般的砸落战台,令得整座茶楼都在簌簌颤抖,全场顿时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聚焦在战台之上;一个身着金色长衫的青年,傲然而立,身形虽然并不伟岸,却给人一种铁血硬汉的感觉。脸上的轮廓就像刀削一般,线条刚硬分明,一双冷电般的双目之中,有絲絲金芒闪烁,落在人的肌肤上,都会生出一种实质般的针刺感,隐隐生痛。 每踏出一步都厚重如山,稳若坚岩,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巳凝练化身为一座峰岳,令生人出一种无懈可击,无可撼动的气势。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破刀式与破剑式的碰撞 每踏出一步都厚重如山,稳若坚岩,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巳凝练化身为一座峰岳,令生人出一种无懈可击,无可撼动的气势。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不知何时,他的对面立着一个人,一个全身冒着絲絲寒气的人,让人一下想到数九隆冬的冷冽飞雪,全场几乎沒人看见这个人是怎样出现的,仿佛本来就一直站在那里。 "碧雪峰,云无涯!"语调与他的人一样冷。 "融金峰,刀无悔!"声音有若金属般的锐利。 双方相距十米,云无涯心下轻"咦"了一声,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无尽锋芒。惊诧中,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变得更加浓烈,只觉自身仿佛一下置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一波一浪的金流似若一缕缕金色的剑芒凝聚而成,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切割,撕裂,破碎一切,无可阻挡。 这就是金之相,金的锐利精髓,金的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这个刀无悔竟是金属性的拥有者,也就是说他的身上拥有着两种不同的属性,一土一金,攻守兼备的双系组合。 与此同时,刀无悔的目光也投向云无涯,凝练的视线中闪烁着一缕锐利的金芒,似欲一眼洞穿对方的躯体。心底同样在发出一声轻"咦"!这是什么?一片浩瀚苍茫的飘渺云海…… "身怀二重领域,半步灵神境,有点意思!"云无涯喃喃地低语道,这声音随风送入对方的耳中,却令其心神为之一震。 "你竟能在一眼之间,便看透我的实力境界,足以证明你的修为绝不在我之下,有资格让我重视。"刀无悔冷傲地道 "那有你所说那么夸张,若非你一上埸便刻意释放出强大的气势威压,意欲以此震慑对手,只怕在埸很少有人能看透你的真实修为。"云无涯淡淡地道。 "此话听上去似乎很有理,但仅凭这气势威压,便能精准无误地道出境界的高低层次,却也不是等闲之辈。"刀无悔也不是可以被人随意忽悠的对象。 "那倒是!只不过一下看到一座耸立的峰岳,其间隐有金芒绽射,或许只是一种刹那间的幻觉而已。胡乱的瞎猜,作不得数的!"云无涯故作唏嘘不已地道,的确也是在实话实说。 此话虚虚实实,听上去倒也可令人置信。刀无悔凝重的神色似乎松动了几分,随又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我却看不出你的修为实力,就算你修习过高深的敛息术,通常情况下也瞒不过我的法眼。这绝对是个例处。可以透露一二吗?" "呵呵!问出这样没水份的话来,实在令人质疑你的智商是不是低于一百?能让对手在郁闷中疑神疑鬼,战力势必就会大打扣,这对我而言,何偿不是一种优势。所谓知己不知彼,未战巳先输了一筹。所以别小视了这点小秘密,其分量绝不比你的摆出的气势威压弱。所以,一切都得等到打过之后,再告诉你!"云无涯语带戏谑,意在激怒对方,令其心神失控,不能发挥正常的判断力。 修为达到半步灵神境这个层面,心志之坚韧,又岂是区区只言片词语可以轻易撼动,刀无悔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好奇而已!不过,你虽未正面回应,但却在你的话中得到了答案。" "哦!何以见得?"这次轮到云无涯感到好奇和惊讶了。 "从你的话里语间,让人感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自信,这种自信通常需要相应的实力为底蕴,才能真正的体现出来。也就是说实力和自信是成正比的。甚而嗅出一絲十分危险的信号。所以,无论你站在任何层面,我都会倾力一战。"刀无悔话落,神色一肃,透出一脸凝重之色,两脚八字微张,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瞬间蔓延开来,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为了一体。 刀无悔撇了撇嘴,露出了一抺危险的弧线,轻轻挥动着手中的月牙形弯刀,汹涌狂暴的刀气顿时便扩散开来,堪比能将人掀飞的惊涛骇浪。下一刻,整个人瞬间暴起,人在半空,却是人刀合一的隔空劈下。 这一刀,十分简单的直来直往,沒有任何花哨,却是给人一种劈山断流,势不可挡的感觉。 云无涯的身形像是下意识的闪避,速度极快,至令刀无悔的刀劈开的只是一俱残影,却在坚硬的地面硬生生的斩出一道深深裂缝,碎石尘土飞溅。 不等刀上的力道御去,刀无痕的余光瞥向云无涯闪避的方向,月牙弯刀已是连续斩出,爆发力尤为惊人。 急速闪动间的云无涯,长发飞舞,深遂的眸子中映照出对方的动作,手中的星痕剑呛然出鞘,平淡无奇的一剑刺出,却是直指对方的破绽之处。 "好精妙的一剑,攻敌之必救!"刀无悔赞了一声,人在半空中止住去势,脚下连连蹬踏, 硬生生往上跃起,闪过一剑的同时,刀锋一沉横斩而去。他在武道上的造诣一点不简单,面对云无涯刺出的诡异一剑,应变能力十分优秀,顺水推舟的同时,又不甘势弱的发出反击。 然而,云无涯的独孤剑法绝对的玄奥无比,刺向心脏的一剑却是突然的划向他的肩膀。 "什么?"刀无悔脸色骤变,疾速收刀电闪而退,落地之后见对方没有乘势追击,这才低头看了看左肩,骇然被剑气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虽有血渗出,却还影响不了战斗。 只不过,他的神情开始变得肃然起来,十分认真的道:"你的剑式中蕴含着"破刀法"?" 闻言,云无涯愣了愣,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冷冷地道:"算是吧!" "有意思!那就看看我刀家的绝学"破剑法"的厉害,还是你的"破刀法"不凡?"说完,刀无悔的刀势悄然变化,给人一种厚重如山,无懈可击,却又处处透着危险的感觉。 "原来你那所谓的"破剑法",取的是后发制人,防守反击之道,没说错吧?”云无涯的嘴角扬了扬,带着一丝玩味的意韵言道。 “这你也能看出来?”刀无悔微感惊异的道:"“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呵呵!事实上,真正的防御有如坚岩磐石,不动如山。而你摆出的这副势态,却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却又带着一种独特的锐利锋芒,仿佛无数刀气聚合而成的一座刀山,那是一种厚重与锋芒并存的杀阵。”云无涯淡淡地言道,却是一语道个中蕴蓄含的玄机,旨在纷扰对方心境。 刀无悔闻言也不禁动容,他摆出的刀势中的确包容了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有绵柔似水,更有惊天一击的斩天锋芒。 再抬眼望向对方时,却发现云无涯的气势也在此时为之一变,冷冽中又隐约含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气韵,似若一片时聚时散的白云,飘浮而虚幻,又仿佛浩瀚无尽的沧海,包容一切。 刀无悔的瞳孔在收缩,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凝练如刀,透出絲絲炽人心神的金芒。 空气中,双方的目光有若实质般的绽射而出,一束金芒视线迎面撞上一束由风所凝聚而成的青芒,轰然爆出一团璀璨的光华,绚丽得令人颤栗窒息,所有的观者都一个个屏住呼吸,期待着破刀式与破剑式的碰撞。 彼此间相距二十米,遥遥相对,双方视线的交锋,几乎难分上下,却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缩尺成寸!云无涯突然踏出一步,瞬间跨过二十米空间,一抹璀璨剑光乍现即逝。 铿锵!云无涯的这一剑可谓快若流星奔电,却被对方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霸道气势生生抗住,仿佛一剑斩在金铁之上,难以撼动分毫。 更让人意外的是,对方并非单纯的防御,肉眼可见一股金色的洪流仿佛从峰岳间喷泄而出,直朝着云无涯霸道无比的碾压席卷而来。 飘渺一剑,像风一样轻,像云一般的悠闲,平平淡淡中却突然掀起雷霆轰鸣,仿佛撕裂天际的惊电,一片滚荡的金流瞬间支离破碎的分崩溃散开来,漫空金芒闪烁跳跃。 云无涯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反击的速度更是凌厉霸道,也就是说他每一次攻击,都会遭遇到最强的反击。 而刀无悔此时的感受也是无比的震撼,被这看似随意而漂浮的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不仅轻易地化解了自己的反击,还险些要了他这条命,想想都惊悸不已。身上的气势不由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让他的整个人更有如万古山岳屹立。 云无涯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只不过这次可以令人清楚地看见他手中的剑:很窄,二指宽,很薄,有如蝉翼,与他的人一样冷冽凌厉。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金之利,遭遇水之柔 云无涯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只不过这次可以令人清楚地看见他手中的剑:很窄,二指宽,很薄,有如蝉翼,与他的人一样冷冽凌厉。 一剑递出,看上去同样的飘飘无力,十分的虚浮不定,蝉翼般的剑身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如说刀无悔此刻的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的球体,如用蛮力猛扎狂刺,势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那云无涯此时的剑仿佛一枚十分锋利的针,足以令刀无悔的心脏加速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剑,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就是这样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缓缓地,颤悠悠地切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云无涯的身上没有什么强大的气势,甚至连一絲真元力的波动都感觉不到。握剑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意外地,整座峰岳骤然发出一阵剧然的震颤,导致云无涯的剑锋不断的晃动移位,难以在同一个部位中持续,甚至还被这股震荡的力量反弹回来,一束束金芒随之绽射而岀,锋芒杀气无尽。令人不得不放弃攻击,即时的抽剑回防 但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久守必失。这峰岳震荡术十分耗损元力,轻易不会使用,刀无悔的脸上巳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回復,又见云无涯狭窄的剑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 震惊之下,将全身的元力凝聚在手中的月牙弯刀之上,刀身似如金盾般的顶住不断向内切入狭窄锋芒。 时间在一进一退的僵持中流逝,刀无悔渐觉一股股绵柔森寒的潜劲,顺着金色的刀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撕心裂肺的酸麻感,感觉十分难受。 心中骇然之下,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云无涯的剑锋。 这一瞬间的反击,令得云无涯的身形一下脱离了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一抹精光同时绽射,有若天外飞星直向的刀无悔奔袭而去。 如说云无涯的第一剑有如浮云掠空,第二剑似若惊电裂天,那这一剑就仿佛坠落大地的流星陨石,那种磅礴霸道的气势,直欲破碎虚空震裂山河大地。 这猝不及防的一击,令得刀无悔全身汗毛倒竖而起,所幸他的心志尚算坚定,虽惊而方寸未乱,手中的月牙弯刀飞速荡起,刀剑骤然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轰然爆响。 刀剑碰撞的刹那,刀无悔的刀诡异的发出一阵高速震荡,金芒飞射四溅。一波波震荡之力,不仅将云无涯这流星陨石般一剑的威势力量不断削弱,同时还不可思意的形成了一种锐利的反击之势。 强悍无比的震荡力将云无涯的身体再次抛飞而出,人半空之中,身形如同飞燕归巢般的划过一道弧线,瞬间倒旋反转而回。 强大的震荡余波同时也令刀无悔的身体暴退数步,双手禁不住有些颤抖,体内气血一阵翻腾不已,双目布满了血丝,满头毛发倒竖,自以为傲的防御,不动如山的气势顷刻崩溃。 尽管如此,他的眼中仍充满了无比的自信与无畏的坚定,周身元力倾刻凝聚于金色的月牙弯刀之上,发出嗡嗡颤响,一片金光似若太阳般炽烈灼目。 刀裂长空!一道金色光华划过天穹,斩破虚空,夹着雷霆万顷之势,朝着反转而回的云无涯震撼劈杀。 云无涯的身形在这一刻突然变得虚幻起来,时聚时散,漂浮不定,令对方狂暴的剑势无法准确的牢牢锁定。 月牙形的刀芒斩落,一众观者皆觉自已的视线仿佛一下被扭曲了,所有目光都被一条青色的光带所牵引着,这光带幻化一圈又一圈如絲如绵轨迹,月牙形的刀芒斩落其中,仿佛一下坠入层层叠叠的蜘蛛网中一般,随着一圈圈绵绵不尽的牵引,金色的刀芒光华逐渐退尽,这惊天一击的刀势随之被化为无形。 "这怎么可能?"刀无痕骇然震惊的望着手中的月牙弯刀,这足可劈山断流的刀势,竟然无声无息的荡然消失无踪。只感觉自己手中的刀仿佛陷入了一团柔软如绵的劲气之中,不仅仅只是无处着力,甚而连挪动运转一下都感到十分的艰难。 一道道绵柔的青光环绕在云无涯的周身,随着他缓缓移动的剑势而不断的旋转着,令刀无悔深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刀,包括自己的身体,都在被一股如絲如绵的力量牵引着,有些不自主。 太极之力!可刚可柔,至刚至柔,刚柔并济。 金之利,遭遇水之柔,无处着力,却是如陷泥潭,无坚不摧的力量倾刻荡然无存。不仅如此,一旦被水之柔缠住,便巳是再难脱离,甚至连生死都在他人的控制之中。 "该结束了!"云无涯握剑的手腕暮地一顿一抖,随之斗然一旋,一股至刚至强的劲力从柔绵之中轰然爆发,刹那的刚柔并济,交替间所喷射的力量,瞬间将对方的月牙弯刀震得脱手飞出,漫空皆是破碎的金光飞溅。 刀无悔抺去嘴角溢出的血渍,脸上无惊无怒,眼中的战意似乎很浓,同时伸手一扬,那柄飞向空中的月牙弯刀,精准无误的落在了手中。 "这是什么力量?想来应该不能被你反复使用吧?"刀无悔趁着说话的功夫,伤势得到了迅速的恢复。 "太极之力!"云无涯知道他是用说话时间来恢复伤势,避免自己穷追猛打。实际上,云无涯并没有这种想法,对刀无悔的"破剑法"很感兴趣。 "破剑法"因人而已,用刀之人如果与用剑之人的实力修为相当,那将会是占尽了先机,能死死的尅制住对方。云无涯虽然将修为压制到与对方的境界,但他的独孤剑势却是无招无式,随心而发。即无招,何来破之一说? 斩!刀无悔的神色变得尤为凝重,像是刚才交手并沒有认真对待,随着一道低吼出声,人随刀走,沿途卷起一股刀劲旋流,将云无涯的整个人缠绕拉扯住后,仅仅一刀劈空斩出,而所有人看到的却是百道刀芒,呼吸间便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刀网。 "没用的,无论你的剑势如何的精妙,都会被我的刀意压制,根本破不开……"刀无悔傲然的出声道,可当云无涯同样平平刺出一剑时,后面的话便嘎然而止,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已被莫名其妙的弹飞了出去。 "居然被破了?!"刀无悔彻底的惊愣住了,一剑,没有任何精妙可言,只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剑,恰好击在刀网之间的连接处,这需要怎样的眼力和精准度才能做到? "任何兵刃都沒有绝对的优势,其中的强弱取决于使用兵刃的人,什么破刀法,破剑法,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云无涯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所有的兵刃都是冰冷的死物,在什样的人手中,发挥出来的威力都不尽相同,都有着对武道不同的领悟和理解,同样的招式,由不一样的人使出,其效果天差地别。 刀无悔的內心很不认同云无涯的话,但对方的确是轻易的破解了自己的刀网,这是不爭的事实,想要反驳都难,沉思了一下,撇了撇嘴言道:"或许你说得有些道理,不过,我真正的刀道,乃是雷霆刀道!" 话落,在他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园形磁场,充斥着无数的电弧刀芒,不断地被吸入月牙弯刀中,下一刻,惊天动地的一刀出现在战台之上。 这一刀携带着滚滚雷霆之威,沿途不断的膨胀,一道数丈长的月牙形的刀芒,快如奔电,四溢的蓝色光弧向着四周扩散,靠前的观者都是惊惶的朝后退避。 二十米的距离眨眼即到,纵是同级修为的强者,也要选择暂避其锋芒。云无涯微眯着眼,望着不断迫近放大的刀芒,肌肤似乎都能感到刀芒透出的雷霆威压,却并没有因此而选择暂避锋芒,而是平平的一剑隔空点出,说不出的淡定,从容。 噗!一束青湛湛的流光从剑尖射出,其速度有若流星划空。 咔嚓!一刀一剑在空中遭遇,强大的气劲狂流宣泄开来,坚硬的战台青岩石地面也是留下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 沉闷的脚步声响起,双方都在向后爆退而去,彼此的眼中都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份凝重,收敛起最后的小视之心。 刀无悔的左手中又出现了一柄刀,双刀在手,眼眸中的战意更浓,肃然的言道:"这是我从上古遗迹中寻到的帝级雷霆月牙双刀,靠着它,已轰杀了五头圣级妖兽了。"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独孤惊云杀 刀无悔的左手中又出现了一柄刀,双刀在手,眼眸中的战意更浓,肃然的言道:"这是我从上古遗迹中寻到的帝级雷霆月牙双刀,靠着它,已轰杀了五头圣级妖兽了。" "帝级的刀器,的确霸道不凡,再辅以霸道的雷属性,简直有如猛虎添翼,无物不破。只可惜落在你手里,说是暴敛天物,也实不为过!"云无涯撇了撇嘴,在星痕剑上轻吹了一口气,剑上流过一道如水的光华;"今日就拿你的雷霆月牙双刀来磨磨剑!" "够狂!就先接我一招怒雷裂天!"刀无悔拔地腾身而起,两臂肌肉膨胀,浑厚的雷系元力灌入月牙弯刀,双刀突兀的在空中相互一击,轰然响起一声雷动,震耳欲聋。 刀未斩落,霸道的雷霆之威已是降临,狂暴的电蛇到处游走,弥漫半边高台,埸面恐怖至极,这是蕴含着电流攻击的雷之意境。 意境分有众多类别和属性,除了自然属性的意境之外,更有许多飘渺玄奥的意境尚不为人知,甚至还有发生奇妙变异的意境出现。而刀无悔的雷之意境中,不仅有电流,更是蕴含可怕的雷爆之力。 云无涯不敢稍有托大,手中的星痕剑同时挥出,虚空一阵震颤,漫空尽是点点星辰闪烁…… 轰隆隆!雷爆般的炸响连成一片,接着便传出一连串金属强强撞击的铿锵声,双刀翻舞滚荡,剑光纵横天地,星光电芒碰撞,刹那间已是交锋了数百招,两道人影在空中不断的交错而过,又反身杀回,俱是硬撼硬碰的姿态,谁也不甘势弱。 坚硬的地面像是承受不住气劲狂流的冲击,石屑飞溅中龟裂出无数细密的痕纹,足见战况之炽烈火爆。 刀无悔斩出的每一刀都携带着隐隐的雷动之声,细碎的电弧如银蛇般闪跃飞窜,沾身即伤。 云无涯的身形却像是随风摆柳般的东飘西摇,脚下左扭右拐,看上去跌跌冲冲,凌乱不堪,却常常有惊无险的闪避挪移开去。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运气,接连数次,所有人都看得眼睛一亮,虽从没见过这套身法,却知道有多精妙玄奥,而且,已被修至大园满境界。 众所周知,一门功法,修至小成不难,大成需要长时间融合贯通,园满不仅需要时间,更要拥有足够的悟性方可达到,悟性不高之人,大多都会被卡在大成层次。 再看云无涯使出的剑招,更是东一刺,西一斩,根本没有一点应有的连贯性攻击,简直就是杂乱无章,毫无威胁可言。然而,就是这无招之剑,却莫名的逼迫刀无悔不得不紧张的回防自保,直看得一众观者惊嘘不已。 唯有身在战斗中的刀无悔清楚,自己的一刀尚未斩中对方,身体的某一处要害部位或许已提前被对方的剑贯穿。这种乱披风似的剑招,根本无法预测,因为无招,所以根本不知道何时出招,下一秒可能会攻击何处? 云无涯飘浮挪移的身形脚步,看似杂乱狼狈,却是毫无规律可寻,刀无悔的双刀虽然霸道迅猛,雷动电射,却始终无法击中对方。 "雷光步!"刀无悔的脸上变得有些狰狞,低吼一声,脚下步子频频闪动,仿佛绽射出一连电花,嗤嗤作响,脚踩雷光,身形闪烁间,速度顿时加快了一倍,一刀横扫向一味闪躲的云无涯。 除了偶而递出一剑之外,云无涯始终处于被动防守的闪躲局面,一道道如同拂柳摇摆出的虚影残像,都在对方斩下的刀芒中,直接爆炸开来,看上去触目惊心,却都是徒劳无获,虚惊一场。 "世上竟会然有如此精湛的身法!"无数人惊叹不已,无不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一套如此玄奥的身法秘技。 "哼!懦夫战法,久守必失,在绝对的战力面前,不过是在垂死的挣扎而已,早晚都会被一刀劈死。"观者有人见不惯这种只是一味躲闪的战法。 "切!你没见那刀无悔此刻正憋着一口怒气在猛攻狂斩,修者最忌的是临埸心浮气燥,而那对方看似险象环生,战到此时却仍是毫发未损,反显得尤为淡定,从容,身形移动之间,像是能提前预知对方的意图,甚至明明有反击的机会,居然也轻易的放弃,有点刻意藏拙的意思。"有人若有所思的点评道:"照此下去,刀无悔势必败多胜少!" 场面上看去的确如此,刀无悔急怒之下的一轮猛攻狂斩,仍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沾到一片,一众观者都是叹息不已,一个个屏住呼吸,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阵怒气发泄过后,刀无悔逐渐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再这样继续猛攻下去,非旦徒劳无功,而且迟早会后力不济,对方到时趁势反击,那就大为不妙了。 身为融金峰年轻辈的领军人物,又岂会是徒有虚名之辈,冷静下来的刀无悔顿时改变了战法,突然收住猛攻之势,手中的一对雷霆月牙弯刀相互猛然撞击,轰隆隆的惊天炸响传出,仿佛奔雷滚荡而来,令人顿觉双耳嗡嗡轰鸣,出现短暂的晕旋感。 这雷霆之怒,云无涯更是首当其冲,不过,也只是微感两耳隐隐有些不适,却没有一点晕旋之状,头脑仍旧清明敏锐,一片雷光电弧笼罩着半边战台,却也是灯下黑的最佳出击时机。 一剑再次平平淡淡的递出,宛如清风吹拂面而去,无声无息,却蕴含着铮铮杀机,刀无悔豁然惊觉时,一道剑光惊悚如电,瞬间分化出五道杀机,从密集的雷光电网缝隙间,精妙的穿棱而过,直奔对方绽射而去,仿佛欲将对方当埸击杀。 刀无悔的眼皮一阵抽搐,双刀立即变招下沉,一道雷光瞬息炸开来,刺目的电弧扇形幅散出去,铺天盖地的涌向云无涯。 "闪雷光爆!"刀无悔一声低喝。 清风缭乱之剑气,遭遇雷光爆闪的反击,顿时碰撞出无数道惊天炸响,令许多人禁不住掩住耳门,炽亮的强光更是让人不得不闭起双眼。 搏杀双方中的都是抽身速退,尽可能的避开剑气雷光的幅射。一个新人居然能与高高在上刀无悔拼到这个份上,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无论此战的最终结果如何,此人都是名声大振,虽败犹荣。 或许有些人并不希望看到一个新人获胜,只不过,战斗的情形看上去并未出现一边倒的局面,却像是旗鼓相当,胜负之说仍是一个未知的悬念。 "没想到碧雪峰竟会出了一个如此卓越的人才,且还是个新人,假以时日,势必会一飞冲天!" "哼,那又如何?上了挑战台,天才都会变成废才!"有人冷哼出声。 "好了,在这里瞎争什么?谁胜谁负,继续看下去不就知道了!"有人不耐地阻止道。 云无涯表现出来的战力,让刀无悔开始有些忌惮起来,表面看来都是自己在发起攻击,像是佔尽了先机和上风,却始奈何不了对方分毫。而这对方每每只是一次十分随意简单的反击,就让自己惊出一身汗来,还险险被其所创。 郁闷归郁闷,这挑战仍要继下去,绝不能弱了气势,轰!两柄月牙弯刀再次当空相互撞击,一道雷光炸响中,刀无悔已挥舞着双刀闪电杀奔出去,整个身体的表面,诡异的冒出无数暗红色的电弧,疯狂的闪烁跳动,纷纷涌向双刀之上。 一股令人心悸,头皮发麻的气息弥漫开来,都知道这是刀无悔要施展真正杀招的征兆。 "绝天雷杀!"刀无悔的口中一声暴喝滚荡吼出,手中电弧缠绕的双刀,对着云无涯一刀当头雷霆斩下,另一刀却是拦腰闪电横扫而出,速度快到了极致。 面对如此迅猛霸道的威势,云无涯不由撇撇嘴,只是向后小退一步,也不见他稍有作势,再次平淡而简单的划出一剑,却让九层之的风素素几人都是看得眼睛一亮,之前云无涯递出的一剑,由于被雷光电网笼罩着,没怎么看清,而这一剑分明是反璞归真的表现,不惊才怪。 "独孤惊云杀"这一剑,看上去没有什么浩大的气势,其中的玄妙自然也没多少人看得明白,划出的一剑却是凭空生出无数云气,迅速汇聚成一团柔软飘浮的白云,不断的旋动着,看似悠悠,却在瞬息间迎向刀无悔斩来雷霆双刀。 并未出现想象中传出的轰然撞击声,雷霆双刀像是毫无着力之处,被一团如絲如绵,却又柔若无物的气劲牢牢地包裹住,暗红色的电弧附在如雪的云团上,不停的跳跃迸发出去,空气中传出噼里啪啦,令人头皮阵阵发麻的声响。 云无涯的身形已是快速的飘移出十来米之外,挥手拂去袭来的些许气劲狂流。这一切的变化发生得太快,尽管刀无悔的反应也足够快,身上的衣衫仍破碎成条状,现出数条细细的伤痕,看上去尤为狼狈。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隔山打牛 云无涯的身形已是快速的飘移出十来米之外,挥手拂去袭来的些许气劲狂流。这一切的变化发生得太快,尽管刀无悔的反应也足够快,身上的衣衫仍破碎成条状,现出数条细细的伤痕,看上去尤为狼狈。 透过气流电弧的缝隙,看见刀无悔仍在不停闪避着四溅狂流的幅射,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他身上,当即斜斜划出一剑,清风拂面,却是杀机蕴藏,一道若隐若现的青色剑影,无声无息的绽射而出。 "可恶!"刀无悔眼中的瞳孔瞬间收缩,满脸俱是骇然之色,迅速收回双刀护住全身要害处,脚下同时展开闪雷光步,往一边急速闪避。 然而,青色的剑影却是突然变向,速度更快,但闻一道"噗嗤"声响,刀无悔顿觉眼前爆闪出一蓬血色红光,接着左手臂几乎同时传出一阵剧烈的疼痛感,手腕一软,再也把持不住握刀的力道,顿时脱手飞了出去。 "刀无悔居然见红受伤了,这怎么可能?" "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出的阴招,我怎沒看见?" "是啊,这也太诡异了!" 无数观者纷纷揉着眼,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然而,刀无悔左手臂露出一道血痕,坠落地面的月牙弯刀还在地面弹跳不已,令人不得不信。 受创处的肌肉蠕动,有血不断渗出,刀无悔却是忍痛咬牙急退,一路洒下点点血滴,脸上带着怒意瞪着对方,仿佛像是要用眼神杀了这可恶的对手。 全埸顿时一片寂然无声,静得一根针坠地仿佛都清晰可闻,刀无悔的实力修为在九层之上也是很靠近的存在,实打实的半步灵神境强者,居然在这种天才云集的埸合被一个新人所伤,如今更是失了一刀,接下来的战斗,攻击力势必会大幅削弱,埸面顿时显得不再乐观。 "居然用阴招伤我,还真是高看了你!"刀无悔情绪狂燥的嘶吼出声,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突起,显得有些狰狞。 "切,你不会是脑残了吧?你雷光电闪的招招欲致我死地,就不允许我见机阴你一剑呀?"云无涯耸耸肩,一脸鄙夷不屑的冷笑道。 雷狮变!刀无悔不再吭声,一脚跺裂地面,整个人冲天而起,月牙弯刀单高举过顶,一道狂暴的雷霆之力集结于刀锋之上,无数电弧不断地挤压糅合,呼吸间便凝聚为一头张牙探爪的雷霆怒狮,咆哮震天,恐怖的威压覆盖一方天地。 轰!一刀狂斩而下,雷霆怒狮脱体奔腾,挟裹着霸道凛冽的杀气朝着云无涯俯冲而去。 呛,星痕剑再次出鞘,他还没狂妄到以血肉之躯,去硬扛雷霆怒狮的恐怖攻击。一剑隔空挥斩而出,剑光爆涨,一条龙影从剑尖呼啸而出,直接迎向俯冲而来的雷霆怒狮。 狮爪弯曲,如钩似刃,狮口怒张,利齿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似若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吞噬下去…… 嗷!一声龙吟响彻,恐怖的龙息威压降临,直令那头雷霆怒狮当空一滞,狮躯禁不住浑身微颤,寒光灼灼的龙爪已狂暴的降临。 轰隆!一龙一狮迎面遭遇,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轰然碰撞,头顶空间的一阵扭曲,颤抖,两头庞然大物在空中纵横翻腾,缠绕搏杀……随之发出节节崩裂的破碎声,而后双双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恐怖的冲击波形成环状的四下扩散开来,蘑菇云般的冲天而起,仿佛将这方空间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时将两个始作俑者的身体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直接抛飞出战台。 然而,不过呼吸间,两人的身影又重新回到了战台之上,看上去又像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云无涯已是长剑回鞘,抱在胸前,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没一点在进行挑战搏杀的样子,那情形像是比台下的观者还要轻松几分。 刀无悔却面目扭曲,眼眸充满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的这招"雷狮变"绝学,曾败敌无数,还从未被人如此轻易击溃过。 惊怒之下,手中的月牙弯刀再度高举过头顶,无数暗红色的电孤缠绕跳跃,又一头雷霆怒狮从刀锋呼啸而出,竟然隔空爆裂成无数个拳头大小的雷电光球,电球激射,如同流星火雨般倾泄。 雷虎爆!刀无悔一声低吼出声,终极连环绝杀技施展,身形同时拔空腾起,刀锋嗡嗡颤响,电芒流转,绽射出道道火蛇般的流光,犹似一張电弧光幕漫卷,瞬间将云无涯罩入了其中。点点雷电光球再次炸裂开来,炽亮的光芒四下扩展,将对方所有的闪避线路全部牢牢封死。 "终于肯出底牌了!"云无涯语音空洞,身形突然变得飘浮虚幻起来,星云幻步展开,脚踏点点光球,有若行云流水,如风似烟,在漫天电弧光蛇间闲庭散步般的游走着…… 刀无悔的月牙弯一气斩碎了无道云无涯的残影虚像,眼前却是源源不断的有更多的身影呈现,似乎斩之不尽,杀之不绝。直至刀势将尽,后力开始难续,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顿时遍袭全身。心有些乱了,顿时杂念丛生,刀势随之一滞,便意欲抽身回撤…… "一直都是你在攻击,也该轮到我出手了!"云无涯气定神闲地出声,长剑应声出鞘,一道紫光划空而出,漫空雷光电蛇顿时纷纷炸裂开来,随之凐灭。 噗!紫色的剑气直接破开电弧光网,飞速斩向正欲抽身回撤的刀无悔,骇然之下,身体下意识的作出反应,匆忙举刀仓促格挡。 云无涯挥出的的一剑,看似虚浮无力,斩在对方的刀上才知道有多少力道,刀无悔浑身剧震之下,整个人竟被轰得倒飞出去。 望着这一幕,场下顿时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音,无数人更是大张着嘴,久久合不拢口来。 电弧光幕崩碎的同时,刀无悔的身形被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掀上高空,翻滚了两三周,直接飞出十来米之后,才踉跄跌落地面,一身衣衫的碎屑在空中纷扬飘洒,身上竟露一件上品防御宝器,天絲鎏璃甲! "难怪他敢有恃无恐的硬撼这一击,原来有这上品防御宝甲保命,真够无耻的了!"有人不屑的道;"简直就是浪得虚名!" "话不能这么说,拥有宝器,又何尝不是实力的一部份,无可厚非!"有人出声反驳道;"这小子虽占了点上风,刀师兄有宝甲防御,会慢慢拖垮对方,看下去就知道了。" "上品防御宝甲,倒是一件不错的胜利品,勉强能入得法,幸苦了一埸,好歹应该有一份收获才是。"云无涯饶有兴趣地喃喃出声道。 "口出狂言,我有宝甲护体,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你就等着落败吧!"刀无悔之所以一直有攻无守,就是凭着有宝甲在身,根本无惧对方的攻击,除非遭遇灵神境大能,那又另当别论了。但,这种事几乎不可能会出现。 话落,刀无悔已挥动着月牙弯刀,毫无顾忌的腾身冲出,人在途中,已是刀影如山般疯狂的斩向云无涯,完全一副悍不畏死,以命搏命的模样,还真有些一去无回的悲壮气势。 "是么!那就让我见识一下,这乌龟壳有多坚不可破!"从云无涯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清楚底细的人知道这是要结束战斗了。 一步冲着刀无悔迎面跨出,手中之剑顺势出鞘,一股撕裂长空的剑意,令无数意志稍低的观者,身上携带的兵刃都在簌簌抖动颤响。 噗!双方尚有数米距离,来势凶猛的刀无悔已是连人带刀的倒飞出去,嘴角竟然有血溢出。恐怖的剑意以隔山打牛之势,直接震荡内腑,上品防御宝甲似乎也无济于事。 云无涯跨出第二步,手中长剑一抖一颤,刀无悔脚刚沾地,又遭一股无形剑意重击,再次暴跌出去,头顶的发结被震散,遮住苍白的脸,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柱,以刀撑地的半跪在地,状极狼狈。 "刀无悔败了,几乎再无任何悬念!"有人惊叹的唏嘘出声道。 "这小子用的是什么剑招,相隔十米,瞬杀,可能吗?"有人惊疑地颤声道。 "这是无形剑意,只怕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接不下这一招!"有人摇着头道:"若是不信,大可上去试试?"众人默默相观,尽皆无语。 九层之上的几人同样張着嘴,持续的时间似乎比下面的人更长,脸上都是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色。 "没想到这个云无涯巳达到如此高度,传承弟子果然不同凡响。"风素素清冷的脸上泛起一抺凝重,心中暗忖;"异地而处,不知自己是否能接下这无形剑意?" 第一千一百章倒下的强者都是用来踩的 "没想到这个云无涯巳达到如此高度,传承弟子果然不同凡响。"风素素清冷的脸上泛起一抺凝重,心中暗忖;"异地而处,不知自己是否能接下这无形剑意?" "看来这碧雪峰的崛起已是势不可挡!"她的身旁,一个身着白衣,手执折扇,丰神俊朗的男子淡淡的说道;"如不是对方处处在留手,这刀无悔不知已死过多少回了。" "的确如此!不过,以这刀无悔的心性,不会就此轻易认输,"风素素望向战台上的刀无悔,正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拨开遮住视线的长发,脸色灰白,眼中仍是滔天战意,看上去没一点认输臣服的觉悟,似乎尚还不知双方的差距大到不可以里计,看这模样像是还想搏命一战。 云无涯此时的身体如剑一般的挺得笔直,神色犀利的直视刀无悔,没有了森严彻骨的冷漠,只有无尽的怜悯和浓浓的不屑,眼前的对手在他眼中,不过只是一只比蝼蚁稍强点的虫子而已。手中的星痕剑缓缓高举过头顶,杀气凛然。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一个个屏着呼吸,等待着分出生死的一刹那。 这最后的关键时刻,台下的严赤火,佰流风,燕无双三人,几乎同时出声;"住手!不过只是一场挑战而已,胜负已分,何必再下杀手。"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是落在云无涯的身上,似在等待着他的最后如何选择,同样在等待着刀无悔主动开口认输,空气仿佛一下凝固了。 呛!云无涯的剑在一片惊嘘声中,呛然还鞘,这个举动无疑已说明了自己的态度,一众观者都是禁不住的舒了口气。 殊不知,这个刀无悔并没意识到自己的一只脚已踏上了黄泉路,仍用一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怒视着对方,严赤火三人的话更像是彻底的羞辱了他,这种感觉比呑下一死苍蝇更难受,禁不住怒意冲天;"上了挑战台,没有胜败,只分生死,修者当有自己的傲骨锋芒,你我之间只有一人能活着离开,今日不管是谁站在对面,我都势必杀之。" 听到刀无悔的这句话,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颤,原则上不主张无谓的杀戮,却也沒有明文规定不许性命相搏,毕竟刀剑无眼,一旦打出了真火来,也是死伤难免。 没想到刀无悔却是一下将双方逼进了一个不死不休的绝境,再无回旋的余地,有心再想要出面阻止,就是触犯了规则,严赤火也是一脸无奈的低叹出声,不再干涉阻拦。 刀无悔的面目一阵扭曲,披散的长发四下飞扬,眼眸中充满了血红的色彩,双手紧握月牙弯刀,无数暗红色的电孤缠绕跳跃,像是要行搏命一击。 吼!一道怒喝之声从喉咙间滚荡喷出,脚下同时一跺地面,腾身冲天而起,双手握刀,宛如一尊雷霆战神,恐怖的杀气已是牢牢地锁定对方,这一击之下生死立判。 "白痴!"云无涯忍不住的怒骂了一声,刀无悔的月牙弯刀劈空斩下的刹那,却是突然失去了锁定的攻击目标。 云无涯的身影只是朝前踏出一步,飘渺身法之"咫尺天涯",缩尺成寸,一跨越二十米空间距离。 刀无悔但觉眼前人影闪了闪,下一秒,两肩臂却同时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啊!字刚喊出一半,疼痛又骤然消失。手中的月牙弯刀却是拿捏不住坠落地面,随即下意识的试着运转一下双臂,骇然震惊的发现竟然已是完全不受支配,仿佛巳脱离了自己的身体,软软的低垂两侧,悠悠悬荡着。 "这是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刀无悔惊恐万状地嘶吼出声。 云无涯的身影又重新回到了原地,像是从来就没有挪动过;"按理说,你即想要我的命,这一战就已是不死不休之局,此时,我只需挥挥手就能将你从这世上彻底抹去。只可惜,你我不是同一类人,不会像妖兽般的视人命如草介,此番只是略施小惩大戒。" 无无涯鄙视地瞥了刀无悔一眼,冷冷地道;"你身上的这件防御宝甲不错,我住在落日酒楼,双臂若想复位,入夜时分携百万圣晶,以及这件宝甲前来。我之手段,天下无人可解!" 云无涯长剑回鞘,冷气森森的丢下一句话,衣袂飘飘的返身离开战台。观战的天才都是自觉的让开一条路来,仿佛恭送王者般的让他通过,一个个沉寂无声的望向云无涯,无数火热的目光都是堆满了敬畏之色。 狂!绝对的霸气无双! 倒下的往昔强者都是用来踩的,欢呼赞誉都是献给立着的胜利者。这一战像是在告之人们,世上没有永远的强者,强与弱之间随时都可能被瞬间转换,无数人顿时将这云无涯视为榜样。 加上刀无悔的落败,碧雪峰对九层发起的挑战,已完美的实现了四连胜,完全颠覆了九层之上只能仰视,不可战胜的神话。 此时的九层之上,只剩下了两人,一个是茶道会的第一人风素素,另一个则是一身白衣如雪的男子,宛若天上飘飞的白云,显得尤为的悠然而飘逸。此人双眉粗而墨浓,鼻梁也不怎么挺直,甚至连皮肤也透着古铜色,却仍给人一种清风流云,长袖善舞之感。 一片白光闪动,所经之处,四周的空气充斥着絲絲寒气,茶楼內的温度一下像是骤然降低了数度。下一刻,战台之上出现了一张孤傲清冷脸,一身白衣如雪,手持折扇,一米方园,瞬间铺盖着一层薄薄霜白。 一道惊悚的目光,冷电般地划过八层之上的陆随风五人,眼中涌动着浓浓的战意,浑身上下的寒冰之气更加凛冽。 此人乃是流云峰的亲传弟子,冷千机。 青凤正欲起身出战,却被陆随风一个眼神阻止,五人中唯有紫燕还未出过场,这一战理所当然的轮到她上台了。 "这家伙看上去一副很利害样子,装酷!姐,将他打回原形!"青凤挥了挥了小拳头。 紫燕淡笑的点点头,一步踏空而出,宛若一只紫蝶般的翩翩掠向战台。 "流云峰,冷千机!"折扇洒然展开,寒气四溢。 "碧雪峰,紫燕!"玉手轻理着鬓发,不带一点烟火气。 "风姿卓越,气韵超然,却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冷千机折扇轻摇,眉宇轻皱,毫不掩饰的出声道。 "是么!那你认为此战有几成胜算?"紫燕浅浅地一笑,语音婉约,带着些许玩味的道。 "五成!或许我有些高估自己了。尽管如此,仍会仍全力一战!"冷千机肃然凝重地道,身上的寒冰气息絲絲缕缕地透体而出,周边的二米之内,迅速地铺满了一层白霜,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空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彈跳不已。 双方相距十米,冷千机不敢有絲毫的托大,另一只隐在雪白衣袖间的手微掦,当先虚虚的凌空拍出一掌;瑞雪纷飘! 刹那间,骤见漫空寒雾迷蒙,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晶莹盘旋的洁白纷洒,转瞬间便将紫燕的整个身形笼罩在寒雾迷蒙的飘雪中。 每片晶莹的雪花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闪射着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都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没有人敢小视这些由元力幻化而成的梦幻飘雪,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飘雪,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紫燕见状,只是微觉惊诧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飘雪如刃与落英杀器几乎同出一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 飘雪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充满森然杀气,冷千机此时的双眸中更多了一份冷浸,一心想要看看对方如何化解这飞雪杀阵? "嗯!怎么会这样?"透着絲絲冷冽之意的双眸中,忽然涌动一层惊诧之意;这飞雪杀阵中怎会凭空生岀点点青辉,宛若星辰闪烁,更像是片片风刃灵动旋舞,同样闪射着更加透亮眩目的青色光华。 下一秒,骤见两种色彩分明,漫空纵横翻飞,一青一白,相互交错碰撞,彼此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这些青色的风刃,晶莹的飘雪,本是由两人的元力幻化而成,皆由自己的心念所控,此刻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竟然一下失去了所有的音息。 彼此皆觉心神微震,那是元力反噬的征兆,各自禁不住身形一颤,朝后小退了两步。然而,这只是双方试探性的一次交锋,没人认为会一击见功。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扇舞冰星 冷千机的战斗意识非常敏锐,退步后撤的同时,手中折扇泛起一层白雾;雪岭纷崩! 轰隆隆!仿佛地裂山崩,漫空冰棱雪石飞溅激射,前方十米的空间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冷师兄似乎太过谨慎了,如此大面积的攻击,根本不具备任何威胁。"紫燕话落,玉手屈指弹出一缕青光,迎风见涨,一道近乎满月的青色风刃乍现,一条直线上的电奔斩出,冰棱雪石纷纷摧枯拉朽般的破碎开来。 "不好!"冷千机在出招的瞬间便后悔了,对方说得一点没错,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层面的强者来说,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对方无情的反击。惊觉的刹那,脚下一跺地面,飞速地闪移开去,一抹青色流光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惊出一身冷汗来。 冰峰碾压!一连串电光火石的交锋,闪避之下,冷千机不失时机的展开瞬间反击,手中折扇一开一合,一座冰峰闪射出晶莹透亮光华,奔雷般朝着紫燕碾压过去。 咔嚓,咔嚓!紫燕的纤纤指尖连连弹出劈一道道青色的惊电,冰峰奔势一顿,裂纹遍布,冰屑冰渣漫空四溅飞迸,随即炸裂开来,埸面惊心动魄。 这一刻,冷千机的眼眸变成了雪一般的晶莹色彩,瞳孔的深处仿佛蕴藏着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冰峰碾压只是诱敌攻击的虚招,真正可怕的杀机出现在冰峰炸裂之后。 冰块破碎的刹那间,漫空冰屑骤然聚合一处,形成了一个半米大小的晶莹冰球,蓄含着冷冽浸骨的杀气,迅速地冲向紫燕,豁然凌空爆碎开来,绽射出一道道寒气森森的光环。 寒气光环幅射范围很大,让人一时之间根本躲避不开,单纯的防御也挡不住无孔不入寒气光环,一旦被其稍稍沾身,倾刻便会被冻结,顿然失去自身的支配能力。 风刃裂空!紫燕一声轻喝,纤掌一掦,漫空风刃如蝶翻飞,片片锋利如刀,纵横旋舞,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空间为之一阵震荡扭曲,数十道寒冰光环被拉扯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纷纷爆裂开来,化为点点冰晶。 冷千机闷哼一声,体内一阵气翻涌,这些寒气光环是在他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元力倒卷反噬,禁不住连连暴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双掌虚空一招,爆碎的冰晶迅速地汇聚掌心,疯狂地旋动,不断地压缩,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晶莹的雪球,脱手便朝着紫燕抛射而去。 轰!雪球在飞行的途中急剧地澎涨扩大,轰然爆散开来,瞬间变成了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准确地说,比真正的暴风雪可怕百倍,简直就如同一团冰刀雪刃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物体。 紧接着,冷千机又连续不断地制造了三个如此类形的雪球,相继纷纷抛射出去,布置出一个恐怖的风雪阵,令对方忙于应对。 做完这一切,冷千机满头长发一掦,整个身躯微微弯曲,右臂低垂,将寒冰之力贯注于手掌,顿时布满了一层冰霜,看上去一片晶莹惕透。 噗噗噗!紫燕玉掌翻飞,无数道青色的风刃呼啸席卷,破开了暴风雪的笼罩,这才发现冷千机的右掌表面,包裹着一层水晶般惕透的冰霜。 冰魄断魂掌! 冷千机一掌拍出,前方阻碍的空气被挤压开来,快若流星惊电,将冰雪的意境和凛冽的威势完全融入了这一掌之中,只有当它切入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 太快了!紫燕刚摆脱暴风雪的束缚纠缠,闪念间,一束晶莹眩目光华巳扑面奔射而来。 风刃半月斩!一轮青色的残月飞速地旋动着,划出一道精妙的弧线,横向切入冰魄断魂掌中,发出一声噗嗤的碎裂声响。 残月锋芒未减,只是在空中微顿了一下,像似拥有灵性般的朝着冷千机飞旋而去。 冷千机知道暴风雪阵未必能困住对方,但一定躲不过冰晶断魄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对方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片风刃便将自己蓄势骤发的冰晶断魄掌轻易切碎。 手臂传来一阵剧震,掌上的冰晶碎裂开来,洒落地上。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便从洒落地面冰晶中倒映出一抺青色残月,正飞速地朝着自己旋奔而来。 呼吸间,旋飞的残月发出慑人的嗡鸣声,携着铮铮的杀气,近身已不足一尺,冷千机弯曲低伏的姿态,令他一时之间无法迅速地闪避。杀机迫于眉睫。意外的是,却没在他的神情间看到絲毫的惊惶之色。 嚓嚓嚓!空气中传一阵尖锐的金属切割声响,爆出一串火花银星。 危急中,只见他低垂的手臂骤然上掦,手腕一翻一抖,一片银光铺展开来,惊险万分挡住残月锋芒的锐利切割,化解了必杀的一击。 冷千机这才借势退了两步,立起身形,手中的折扇蓦地洒出一片银光,一股属于天品宝器的气息流转弥漫开来。通常使用折扇做兵刃的人并多,扇子类型的天品宝器更不多见,而且招式都十分另类难缠。 "想不到你手中的这把折扇,竟会是一件天品宝器,能轻易挡住我风刃半月斩一击,定然绝非凡品了。"紫燕凝目望向对方手中的折扇,略感惊诧地出声道。 "眼力不凡!此扇与我相伴多年,巳到了人扇合一的境界。接下来,可要小心了!"冷千机挥手一扬,扇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银色的光环。 "大可放手施为,尽展绝学,让我见识一下人扇合一的风彩。"紫燕说话间,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剑,足见她还没自信到敢以血肉之躯,去抗衡对方的天品宝器。 "即然如此,多言无益。唯有手下见真章了!"冷千机话毕,手中银扇瞬夕间开合数次,快若流星电闪,令人眼花瞭乱,一时目难视物。 唰唰唰!冷千机握扇的指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一蓬银光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银色光弧。 扇舞冰龙! 吼!这一扇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震天龙吟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水晶狂龙虚影,龙爪箕张,片片冰晶如鳞,龙口喷出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直朝紫燕的立身之处凌空俯冲而去。 紫燕眼中瞳孔微微一缩;这冰晶狂龙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狂暴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晶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程度。 凤舞九天!紫燕一剑飞掦而起,万千风刃弥空,瞬间汇聚成一只青光烁烁的飞凤,凤翅一展,遮天蔽日。 嗷!吼! 龙吟凤鸣,一时间两道色彩分明的冰龙青凤相互碰撞纠缠,相互角逐抗衡,纵横翻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龙相凤体皆由元力幻化而成,虽巳凝练成形,却仍非实体,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都在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逐渐地暗淡下来。 扇舞冰轮!冷千机见到自己的冰龙即将崩散,朝前踏出一步,手中银扇一挥轻掦,一道满月状的冰轮直朝紫燕奔射而去。 冰轮如电,快到了极致,紫燕惊觉时想要躲闪巳是不及,唯有横剑当胸硬扛冰轮一击,轰然被震飞出去。身形尚未立稳,第二道冰轮又飞斩而至。 噗嗤!仓促间侧身避过的正面锋芒,冰轮仍飞速切过左臂肩头,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衣衫。 双方几翻搏杀交锋,冷千机累累受措,始终处于下风,可谓是险象环生,此时好不容易袭杀见功,又岂会轻易放弃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掌中银扇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扇舞冰星! 冰轮带着一抺血痕划身而过,紫燕还未及查视伤情,身体的周边骤然又出现七点冰晶寒星,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凛冽杀气。七点寒星彼此间似有关联,如同北斗七星,绽射出凛然的辉光。 紫燕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凝视着七点寒星的运行轨迹,远远地又瞥见冷千机的扇面上浮现出一圈晶莹的星痕,看上去苍桑而古老,仿佛像似星辰轨迹。 斗转星移!冷千机扇面一抖微颤,七点冰晶寒星当空一颤,像是接受了什么指令,彼此间一阵交错穿梭换位,仿佛与室外的星辰产生了絲絲缕缕的微妙关系。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仿佛一下斗然消失了,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片浩瀚无涯的天际中,唯只见光华璀璨的北斗七星。 轰!七星的辉光释放到极限,携带着恒古的苍桑气息,朝着孤独无助的紫燕奔涌席卷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星河汹涌倒卷。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紫莲杀阵 轰!七星的辉光释放到极限,携带着恒古的苍桑气息,朝着孤独无助的紫燕奔涌席卷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星河汹涌倒卷。 "在我"斗转星移"的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就算你的修为比我稍强一线,也不绝不会有所例外。"冷千极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被七星笼罩吞噬的紫燕,带着无比的自信,嘴角禁不住的勾勒出一抹胜卷在握的淡淡笑意。 "是么?你未也太过高看自己,低估自己的对手了。"紫燕一身紫衣飘飘,身陷斗转星移的杀阵中,神情间仍是一片沉静如水,在她温润如玉的面庞上看不到一点惊恐惶然之色,语音飘浮,淡定,从容。 "如果这就是你的终极绝杀技,那就太令人失望了!"紫燕话音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却骤然吐出一声轻喝;紫莲杀阵! 一声轻喝声中,紫燕手腕一抖,一束剑光脱鞘而出,剑锋轻颤间,一道紫色流光喷薄而出,一下切入七星北斗杀阵中,似若一团紫火在飞速的旋动,这团紫火反卷逆旋到了极限,轰然爆裂开来。璀璨的光华中骤然绽射岀七辨紫莲,快若流光电驰般的撞向七颗寒星,空气仿佛静止,唯见七瓣薄如蝉翼的紫莲极速地旋动着,发出切割金属般的尖锐声。 寒星锋芒如剑,紫莲犀利如刃,彼此相互缠绕攻击,切割……点点银辉紫火洒落四溅,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随之玉石俱焚般的纷纷炸裂开来。七星连珠与紫莲花瓣在虚空中相互搏奕争锋,孰强孰弱? 空间一阵扭曲,紫燕娥娜蔓妙的身形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就在冷千机一脸惊诧愕然的瞬间,七片紫莲花瓣巳在眼前绽放开来。 "这怎么可能?"冷千机的眼中透出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面对七片蓄含的凛冽杀气的紫莲花瓣,没有时间让他寻找答案,不敢稍有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的银扇幻起一片扇影,封住了七片紫莲花瓣所有的攻击角度。 "给我碎!"但觉紫莲花瓣的攻势稍缓微滞的刹那,冷千机豁然一声大喝,扇势如山倾刻大涨,漫空劲气飞舞旋转,七片飞旋的紫莲花瓣当空骤然一滞,随即纷纷碎裂开来。 "不好!"冷千机惊魂方定,便察觉到情势有些不妙,只见碎裂的紫莲花辫竟是聚合为一,下一刻,已颤悠悠地突然在他身前绽放,轻柔多情印在了他空门大敞胸口上。 噗!花辨一落,冷千机顿觉胸脯如遭重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紫莲碎片聚合的刹那,他便巳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但,再想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多情唯美花瓣趁虚而入,十分温柔的印在胸上。 小小的一瓣落英却蓄含强劲无比的力道,温柔多情地贴在胸口,随着落英花辨再次崩碎,爆裂,冷千机的整个人像似突被一股重力猛击,轰然倒飞而去。 落英无情!有情中蓄藏着无情,道是有情却无情,这一个"情"字恰恰就是致命的杀机。 冷千机跌飞出去的瞬间,便知道自己巳经败了,但身为年轻辈中的顶尖存在,却是败得心有不甘,骨子的冷傲令他宁可战死,也不愿言败。 "杀!"人在空中,口中爆出一声怒吼,与此同时,便欲展开自己的最后绝学;冰雪领域! "一场比试而已,何必以命相搏,你若敢施展领域,我保证你会死得更难看。" 一道飘渺的语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这声音听上去柔柔的,却充满了无比的自信, 没人会怀疑这只是一种单纯威胁,直令冷千机感到心脏一缩,头皮发麻。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自己被震飞出去身体竟是在空中呆了很久,却始终未跌落地面,见鬼了!惊愕中,这才感觉自己的浑身上下,似被一道无形的絲索牢牢地捆绑着,无法动弹分毫,而且越是挣扎,絲索勒得越紧,仿佛巳勒入了皮肉之中,整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悬浮在半空,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看上去连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 "哼!区区一个半步灵神境而已,换过个场会,甚至连让我出手的资格都沒有。" 冷千机的耳畔又传来一道鄙夷不屑的语音,心神骇然一颤,这才意识到什么叫做人外有人,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杀人于无形,如果对方要自己的命,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呯!冷千机的身躯从半空重重坠落在战台外,像皮球似的在地上蹦弹了几下,这才感觉身子一松,手脚的束缚尽解,随在空中一个倒翻,方才站稳身体,脸上涨得一片通红,神情间竟连一点怒意都看不到了。 "丢人显眼!"九层之上的风素素浅眉轻皱,面带不屑的冷哼了声,一步踏出,整个人宛若一片飘飞的竹叶,悠悠的落在战台之上,点尘不惊。 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款款走下战台的紫燕,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望向上方,一双清冷的眸子中射出一道惊人的凌厉神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穿透虚空,锐利无比的落在陆随风身上,令人肌肤有若刀割剑切般的隐隐生痛。 像是读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陆随风缓缓的从坐椅上立起身来,一脚跨出八层的边沿,整个人就像是一块陨石般的直坠而下,就在落地前的刹那,一股罡风突兀的从脚底升起,稳稳的托住身体,悠然的降落在战台上。 风素素静静的立着,此时的眼神有些迷蒙,散发出一种深入骨髓的噬骨媚劲,仿佛在煽动着男人心底的情欲,令人的脑中闪现一幕幕幻觉。令人的心神一下坠入其中,挣扎着,彷徨,迷离…… 三千青絲如瀑,飘飞的发絲半遮掩住脸,仍能隐约看见那张玲珑精致,琼鼻凤目的面孔,一频一笑间,透出万种风情,充满了成熟的韵味,有如一枚饱满的果实,令人垂涎欲滴。尤其是胸前的衣襟半解,更是引人遐思。似乎只要一开口说话,两只蹦跳的小白兔,便会随时破衣而出。 这还让人活么?陆随风顿觉自己的心神一阵晃忽,迷离?笼的视觉中缓缓地浮现出一幅景象;昏黄的灯光下水雾弥漫,屋内有一只木桶,热气蒸腾,弥漫的水雾中呈现出一具凸凹有致的玲珑玉体,一头青絲随意地披散在丰盈饱满的胸前,晶莹如玉的肌肤充满着润滑的弹性,清亮的水珠在肌肤表层轻柔地滑动,有若出水莲荷般的令人暇思飞掦,心神激荡。 咕嘟!陆随风喉头一阵滚动,狠狠的呑了一下口水,一时间顿觉全身筋脉鼓涨,气血奔涌,腹内滚烫如火。面部的肌肉不停抽搐着,眼底渐渐地布满了血絲,舌尖不断地舐着干燥炽热的嘴唇,神情间充满了贪婪的佔有欲,情难自禁伸展两臂…… "这是噬骨媚功,风流幻象!”陆随风的脑中传出一声震响,这是慕容轻水的声音,有若暮鼓晨钟般的震耳发聩,心神瞬间恢复了一絲清明,凝神静气地深吸了口气,毅然咬破舌尖,口中发出一声震喝。 吼! 风素素如遭重击,张嘴喷出一口热血,满脸震撼地望着对方。自己浸淫了十年噬骨媚功,已修至炉火纯青的境界,虽很少使用,却很少有人能抗衡。没想到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子竟有如此定力,居然能轻易破解了这深入骨髓的媚劲。早知如此,刚才就早该出手了。 伸出纤纤玉手拭去嘴角边的血渍,目如秋水流转蕩漾,妩媚的展颜一笑:“陆楼主的心性定力不错,这种诱惑也能扛得住,不会是太监吧?” “呵呵!风师姐说话留点口德好不好,别坏了小子的声誉。”陆随风摸了一把额前的虚汗,唏嘘道,“适才的确出现了一些幻觉,现在想想都会毛骨悚然。” "哦!可否说来听听么?”风素素一改平时清冷孤傲的神情,语音婉转的娇笑道,眼中不失良机的又投射出一道媚劲。 “还来!"陆随风浑身禁不住地打了个颤,做了一个干呕的样子;"刚才看见师姐一身鸡皮皱起,一层叠着一层,想想都一阵恶心,差点没吐出来。” “你找死!”风素素一声娇喝,屈指一弹,一抹绿幽幽的寒芒一闪而出。 陆随风身形微偏,一缕绿光从耳边飞掠而过,他刚才的话像是点中了对方的死穴,将一个风姿卓越的女子说成了鹤颜鸡皮,虽知道是在胡言乱语,却也让人感觉生不如死,怎能不怒,怎不生起杀心! 风素素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身上的气势却是为之一变,四周的空气中忽然充斥着絲絲肃杀之气,温度一下都像是骤然降低了几度,众人眼中此时看的一张孤傲清冷得有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的脸,那里还是那个媚骨天生,妖娆放荡,风情撩人的风素素,此中的落差大到令人目瞪口呆的地步。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女人是本永远读不懂的书 风素素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身上的气势却是为之一变,四周的空气中忽然充斥着絲絲肃杀之气,温度一下都像是骤然降低了几度,众人眼中此时看的一张孤傲清冷得有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的脸,那里还是那个媚骨天生,妖娆放荡,风情撩人的风素素,此中的落差大到令人目瞪口呆的地步。 "没想到素素还修炼过噬骨媚功,为什么与我对战时就从未施展过,当真是厚此薄彼啊!"严赤火一脸艳羡的感慨道:"不知这小子在风流幻象中看到了什么?" "切,就你这副尊容,想做牡丹花下的风流鬼都沒资格。"佰流风一脸鄙视的道。 "我到现在都感觉筋酥骨软,浑身无力,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个男人?"刀无悔吐嘈地道。 "一个媚骨天生,妖娆放荡,风情撩人,一个冷若冰霜,杀伐狠厉,真不知那一个才是风师姐的本来面目?"燕无双皱着眉,若有所思地道。 "或许两者兼有,或许还有另一面,只有能真正走进她心中的人才知道。"佰流风摇摇头;"女人就像是一本永远读不懂的书。" 几人窃窃的议论间,风素素冰冷的眼眸中,杀机亳不掩饰的闪烁着;"敢如此羞辱我的人,下场都会很凄惨,你也不会有所例外!" 话音落下,一股恐怖至极的气息从她的体内迸发出来,充斥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空气中传出一阵阵怪异的声响,就像是竹节爆裂一般,这个声音入耳,顿时让人生出一种天崩地陷的感觉,更像是有座峰峦轰然压在头顶,让人禁不住想要跪地拜服 "这是神识力量的攻击!"严赤火惊声道:"看来这小子真的是激怒素素,否则……" 风素素清冷的眼眸在轻微的颤抖,散发一阵阵诡异的光芒,波纹涟漪般的不断朝着陆随风的眉心间涌去,一旦被其侵入,轻则出现短暂的意识空白,几乎完全失去战斗力,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鱼肉。重者神魂受创,不死都可能会变成白痴。 然而,陆随风的眼神仍是那样的澄静清明,没有一点浑浊迷蒙的迹象,目光中还带着絲絲饶有兴致的意味 "咦……"风素素的嘴角勾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感觉到自己进入对方眉心处的神识力量,有如泥牛入海,像是瞬间化为了无形,像是被彻底的吞噬,淨化了一般。神色微微一凛,终于开始变得肃然凝重起来,身上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凛冽。 "陆楼主果然是个虚怀若谷,深藏不露的高手,当真还是低估了你!"风素素的语调冷浸彻骨,随着话音的落下,朝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气息同时为之一变,让人感觉到这具娇小玲珑的身躯,突然之间一下庞大了几倍,如同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一般。再定神一看,发现还是那个娇柔的女子,并沒有发生任何变化。 这是一种神魂攻击的技能,让所有人的心神生出一种错乱感,导致视角上产生的幻觉。这是神魂之间的战斗,虽然无声无息,却比惊天动地的战斗更惊心动魄。 "这是……"刀无悔的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惊惧,嘴唇微颤的出声道:"九节慑魂步!" "不错!我也是在这招可怕的奥义魂技下落败,仅凭那恐怖的气势威压,就让人生不起抗衡之心。这小子的结局只怕也不会例外!"严赤火摇头叹息。 "只怕未必!"佰流风讳莫如深的撇了撇嘴,他可是对天外楼的恐怖战力知之甚详,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也实不为过。 陆随风的神色显得尤为平静,他虽见识过这招奧义神魂技,却也不敢有絲亳的托大,收敛起淡然的心思,凝重的小心应对。 第二步踏出,脚下的战台地面一阵颤动,纵然有所防范,凝聚的心神也在这一瞬间,波动起伏不已,感觉眼前的景物都在颠倒扭曲。尽管如此,陆随风仍是沉静如山,不为所动。 第三步,伴随着这一步的踏出,整座茶楼都是一颤,虚空深处隐约传出一声闷雷般的"咚"响,似若一面巨大的战鼓被猛然敲击了一下,在每个人的心神间响彻,震荡。 "九节慑魂步!"风素索的口中吐出一声娇喝,四周的能量更是变得燥动起来,疯狂的朝着她的身体蜂涌而去。 第四步……沉闷的"咚"再次响起,比之前还要剧烈的冲击着心神,令人顿觉胸中气血一阵翻涌,体内的真元力几欲失控。 第五步踏出,风卷云动,战台周边的观者都是长发飞扬,衣衫鼓荡得猎猎作响,一个个神色骇然的纷纷朝后退去。 第六步,第七步……随着风素素的每一步落下,一声又一声震撼神魂的"咚咚"声响彻,天地嗡鸣,颤栗下已,似乎山河大地都承受不住这种踩踏。 随着风素素一步步的踏出,在所有人的视觉中,那具娇小的身躯也在一圈圈的迅速放大,变成了一个头顶天,脚踩地的庞然大物,都只能用一种仰视的角度去观望。 第八步,那只踏出的脚,仿佛能踩平一座山岳,以一种极为缓慢而诡异的速度,朝着陆随风当头踩下,让人禁不住生出一种巨峰压顶,避无可避的感觉,仿佛要被这一脚踩成齑粉。 这"九节慑魂步",是千竹峰的奇学,属于奥义神魂技,神识稍弱的人根本不敢去触碰,强如凤素素之辈,也只领悟了四五成左右,其威势已是无比恐怖。 第九步踩出,山崩地陷,当这只遮天蔽日的大脚从头顶踏下之时,陆随风这才终于的动了,袖袍内的右拳紧握,带起一片星光闪烁;"飘渺星痕拳!" 陆随风一声低沉的轻喝,那只探出的右拳挥动中,星辰点点,迷离如幻。手背上的星空图案爆闪,一股庞大无比的五彩光华崩发而出,毫无花哨的直接轰向那只踩踏下来的遮天大脚。气势如虹,释放出耀眼眩目的五彩光芒,似乎要将这片天空洞穿一般。 轰隆!随着一声惊天震响,凤素素那庞大得不像话的身躯,也像是被这股强大的能量轰击得前俯后仰,摇摇欲坠,那只足以踩平山岳的大脚悬在半空,竟是无论如何也踏不下去。 九节慑魂步,居然被正面挡了下来,尤其是严赤火几位曾领教过这招苦头的人,都是惊愕的大张着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只觉脑中一片混沌,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幕。 拳锋抵住巨大的脚底,在那一瞬间,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炸裂开来,光华飞溅四溢,宛如璀璨的烟花绽放,美伦美奂。 凤素素顿觉自己的气势被撕裂出数道口子,凝聚的威势一泄如注,那庞大的身影顿时萎靡了下来,而后仰面朝后轰然倒去,化为点点莹光消失不见。 凤素素的口中传出一声闷哼,身躯也是一阵摇晃,有些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嘴角有血溢出,手捂着隆起的胸脯,眼眸隐透出一絲惊骇之色。虽知道对方不是等闲之辈,并沒有一点轻视之意,所以,一出手便施展出了千竹峰的奥义绝学"九节慑魂步",沒想到对方只是随意击出一拳,便轻描淡写破解了这招神魂技,反倒让自己遭到了反噬。 尽管如此,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并沒有因此认为自己会不如对方,她可是千竹峰年轻辈中的第一人,在她看来,真正的较量只不过才开始。 只是刹那的惊诧而己,下一刻,她的整个人便瞬间变得迷离虚幻起来,只是眨眨眼的功夫,便从所有人视线中消失无踪。 千竹峰的"竹影随风"身法,便有着隐形的妙用。所以,凤素素此刻的身形融入了空气中,只要收敛起全身气息,就算展开神识也难捕捉到她的踪迹,或许下一瞬便会出现在你的身后,发起致命的一击,无形中已占尽了无机。 一个大活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是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匪夷所思。全埸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 唯有陆随非旦什么也没做,反而静静的立在原地,眼廉低垂,而是在细细捕捉着空气中流动气息,在他脸上寻不到任何的情绪变化。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肉眼若能捕捉到她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呛!陆随风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没人看见剑是怎样出鞘的,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 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在埸之中,唯有寥寥几人看见了发生了什么?一个模糊的虚影,一把竹叶形的幽绿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陆随风背心处,至于他是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那就不得而知了。 无数的眼球瞪得都快瞪落了出来,也只听见一声铿锵脆响,什么也没看见。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竹影随风,无声袭杀 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在埸之中,唯有寥寥几人看见了发生了什么?一个模糊的虚影,一把竹叶形的幽绿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陆随风背心处,至于他是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那就不得而知了。 无数的眼球瞪得都快瞪落了出来,也只听见一声铿锵脆响,什么也没看见。 铿铿铿!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射,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陆随风时而上挑下劈,时而闪身横斩,滑步斜削,凌空飞刺。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 陆随风的衣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所幸尚未伤及肌肤皮肉,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陆随风一旦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她身上的气息会在第一时间出卖她的下一步意图。 空气波荡,一片薄如蝉翼的竹叶,闪烁着幽绿的寒芒电闪而出,竟是以一种完全无法预测的方式展开袭杀,令人防不胜防。 陆随风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也为之一颤,脚下一点地,身形拔起的同时手中的剑鞘精准的挡住几乎必杀的一击,发出一声"叮"的脆响。一片竹叶而已,此时却堪比利刃。 火花飞溅的刹那,手中长剑翩然出鞘,划出一道弦目的光华,第一时间挡住了对方的袭杀,同时展开反击,一气喝成,酣畅淋漓。 如此诡异莫测的袭杀,简直可以例为一流顶尖杀手的行列,能轻易接下的人还真不多。这种潜在的危机再度呈现。一击失手,凤素素再次从人们的视线中失去了影踪。 全场落针可闻,危险的杀机在无声的沉寂中凝固,此时的凤素素,如同窥伺在身侧的毒蛇,诡异的攻击随时可能在任何一个方位和角度出现,一个细微的误判都可能令自己倾刻受创,甚至一击毙命。 噗!微觉幽冷的绿芒一闪,似若暗夜寒星,瞬息即现,无声无息,杀机毕现。恰如闪烁的水光,波澜微惊。 竹叶如刃,无声无息,闪射而出的角度却是刁钻致极,尽管陆随风虽已提前察觉,急速的闪避间衣衫的下摆仍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所幸未伤及皮肉。果然不愧年轻辈第一人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 这一击似若蛰伏于幽暗中的毒蛇一般,以最刁钻的角度,最恰当又出乎意料的时间骤然发动。没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连环出手,快到了极限,令人根本无从反应,一点绿芒已在陆随风的眼前飞速地放大,充满了死亡的气息。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点綠光透体而入。纵算有所防备,也未必能躲得这诡异的致命一击。 这一刻,凤素素的身形从战台的边缘显现出来,一双美眸变成了月牙形,清冷的嘴角泛起一絲袭杀见功的浅笑。 她发出的竹叶都是经过特殊药液浸泡过的,只要划破一点肌肤,便会令人出现短暂的麻痹,顶级强者之间的战斗中,这刹那的麻痹,已足够死上好几回了。 只不过,这絲笑意方才浮起,便凝固了,眼眸中满是惊愕之色。因为她看见那陆随风的身影竟然逐渐的溃散开来,随即化作点点星光,诡异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陆随风的确没时间躲过这致命的一击,竹叶入体的刹那,唯有在瞬间施展移形换位的身法,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像,任由对方竹叶直贯而入,真身却在下一刻出现对方的身侧,一抹紫光划空而出,传出一声负痛的闷哼,空气中留下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原本是必杀之局,却在瞬息之间,情势斗然逆转,凤素素单手捂住手臂处的流血伤口,浅眉皱起,一双明目依然冷厉。 "居然受伤了!而且还是在必杀的情势下。"凤素素自顾自地喃喃低语道,语音中却是显出几分惊讶。 "你的隐身秘杀技虽然很强,但对我似乎没用。"陆随风回到了原地,一脸古井无波的说道:"你若是我的敌人,此刻只怕都已静静的躺下了。" "是么?"凤素素美眸中精光闪动,像是明白了什么;"原来你一开始便锁定了我身上气息,难怪能在第一时间作出精确的应对,心机够深!"说话间,七片竹叶已毫无征兆的幅散而出,分袭陆随风全身的七处致命要穴,此女不去做杀手,当真是太可惜了。 又是偷袭,陆随风无语,身形同时幻出七个残像,对方的七片竹叶是继续攻击一个,还是分袭七个残像? 就在凤素素稍稍犹豫的刹那,陆随风已是一步斜踏而出,一抹紫光已从七片竹叶的间隙中电掠而过。 料敌失机,对方细微的动作变化似乎都在陆随风的预判之中,紫芒未至,凤素素巳觉肌肤刺痛,嗅到了十分危险的气息。一击失败,身形倏地幌了幌,毫不犹豫地再次融入空气中。 战台上再次失去了风素素的踪迹,并且屏蔽了身上的气息,让人再也难察觉到她的存在。 可怖的危机感瞬间提升到了极点,分分秒秒都会遭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无影无踪无息,却又像是无处不在,令人颤慄的沉寂中,杀机无声凝固了。 陆随风静静地立着,双目微闭,盲目搜索只会分散自己的心神,给对方可趁之机。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令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一絲寒气在空气中乍现即逝,就像是夜空中掠过的风,无声无息,却是隐含着无尽杀机。陆随风的眉梢抽动了一下,判别着这一絲气息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误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溅血受创。 一片狭小而薄如蝉翼的竹叶,诡异无声的电闪飞射而至,竟然是出人意料的贴着地面,如风一般划向陆随风的脚裸处。 如此出人意料的一击,角度刁钻得令人匪夷所思,纵算陆随风反应再神速,也依然未能全部避开,挪步抬脚间,仍被划开了一个细小口子,有血隐隐渗出,受创部位骤然传出一阵麻痹的感觉,顿时意识到这竹叶竟然淬过某种麻痹神经的药液。 一击之后又恢复了空寂,对方似乎对竹叶上的麻痹药液很有信心,静静等待着药力散发。 只不过,她做梦都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对手竟会是一位丹圣,天下之毒能对他造成伤害的绝对是屈指可数,区区麻痹药液又怎奈何得了他,不加思索地服下了一粒解毒丹药,伤患处的麻痹之感很快顿消。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意外地,却仍未见对方有任何不适的反应,隐在暗中的凤素素也是浅眉微皱,眼眸中透出深深的困惑和不解,就算是一头帝级妖兽中招,也是无法抵抗这种麻痹作用。 与对方明里暗里缠斗到现在,风素素深觉自己沒一点优势,还是凭着"竹影随风"的隐形身法,才算能勉强斗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陆随风仍垂闭着双目,神识铺展开来,感之着空气中漾起的每一絲涟漪波纹…… 嗖!隐于暗中的凤素素不知是沉不住气,还是发现了某种细微的契机,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手,绿芒乍闪,一片竹叶绽射出来,飘浮不定的朝着陆随风的颈项间切割而去。 这一击的闪烁变幻,去势的轨迹很难辨识,一个预判有误,有可能会再次受创。故而,此时的陆随风根本没有去捕捉格挡这一击的意思,惊觉的同时,整个身形倏然的凌空拔起,一抹淡绿的寒芒从脚底险险一划而过。 凤素素的这一击再次落空,并不感到意外。面对实力相当的对手,若想一击见功,无疑是痴人说梦,后续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杀招。 所以,凤素素已在暗中算计着对方可能的闪避方位,随着陆随风拔高的身形,又是一片如刃锋利的竹叶飞袭而出,直取陆随风的胸腹部位。 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陆随风拔起的身形,却是带起一阵飓风,像砣螺般的旋转着,飞速的转动力直接将袭来的那片竹叶轻易荡开。导致这精心算计的一击,再次功败垂成,同时也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凤素素悬浮在半空,被香汗浸透了的衣衫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凸凹有致的蔓妙曲线,高耸的双峰坚挺的突起,尤为傲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以你的表现,怎可能是碧雪峰的一个普通内门弟子?"凤素素冷厉的斥问道,说出了一直困惑在心中的疑问,仍是显得十分强势。 "你不觉得这话问得有点多余吗?就算我真说出来,你也未必会相信。不是吗?"陆随风云淡风清的说道:"不过,如果你能击败我,我会考虑告诉你。否则,就得一直郁闷下去了!"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绝妙的控音之术 "你不觉得这话问得有点多余吗?就算我真说出来,你也未必会相信。不是吗?"陆随风云淡风清的说道:"不过,如果你能击败我,我会考虑告诉你。否则,就得一直郁闷下去了!" "当真?"凤素素闻言,美眸也是一亮,她之前只是想凭着"竹影随风"的隐形身法,轻松的击败对方,并沒施展出自己的真正实力来。 "当然!"陆随风肃然地道:"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想来你还从来未逢一败过。俗话说,沒打过败仗的将军,称不上是个好将军,修者也应该是一样。" "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不过,打败我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凤素素冷声道。 "打过不就知道了!"陆随风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道:"如果,我是说你如果输了,就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应该很公平吧!" "沒有如果!"凤素素轻声冷哼,身上的气息涌动,眉心处突然浮现出一节碧绿青幽的翠竹,呼吸之间,竹节之上竟是生出了九片竹叶,每一片都绿得晶莹透亮,都蕴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凤素素身上的气势也随着节节攀升,美眸骤然张开,九片叶子同时脱离了竹节,化作九道条细如毫发的青絲,散发出若隐若现的莹莹光晕,给人一种飘渺玄虚的感觉。 "神魂化虚为实,你已跨入了半步灵神境?"陆随风目光一缩,颇感意外的轻咦了一声,她之前所表现出来修为只是生死境高阶巅峰的战力。只有触碰到灵神境的门坎,神魂才能凝聚,一旦能化虚为实,便能向对手发起有若实质般的神魂攻击,这种攻击诡谲玄妙无比,令人防不胜防。 "算你有点眼光!"凤素素清冷的语调中带着些许得意;"你认为自己还有信心一战吗?" 凤素素冷傲的目光落在陆随风的身上,感觉到对方仍是那样从容,淡然,沒流露出一点惊诧怯战的情绪。凤素素的眼眸中也是闪过一絲惊疑之色,心中不禁暗忖;"难道对方也是一个半步灵神境?这怎么可能,定是在故作镇定,虚张声势!" "半步灵神境而已,还不致让人未战先怯的自动认输。"陆随风饶有兴趣的出声道。 "如你所愿!"凤素素冷笑一声,眼眸中的神光诡异地闪了闪,九道玄妙之极的碧绿细絲,瞬间穿越了二十米的空间距离,无声无息地朝着陆随风双目和眉心处电闪钻去。 在神魂攻击的面前,所有诡异的身法,强大的招式,都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只不过,凤素素的神魂也只是刚刚凝炼到化虚为实的地步,威能相对的弱小,并不能重创对手,她之所以施展出来,只是想凭着神魂攻击扰乱对方的心神。 高手之间的战斗,只爭一线,心神的刹那混乱和失控,都可以让凤素素在这一瞬间,施展出各种手段,一举重创对手,轻而易举的赢下这场战斗。 碧绿的细絲,从各个不同方位角度电闪般的绽射而来,速度快到了让人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沒有,更谈不上躲避闪让了。眼看着这些诡异的碧绿细絲,已无限接陆随风的双目,以及眉心处,一旦被钻入进去,神魂便会受到攻击,这是一个修者最脆弱和致命的地方。 就在这时,陆随风淡然的目光突然一凝,眉心处同时爆闪出一蓬璀璨的光点,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九点紫星从陆随风的眉心处闪射出来,精准无比的轰击在袭来的九道淡绿细絲之上。 嗖嗖嗖…… 紫星与细絲在虚空中交击,发出一阵阵颤响嗡鸣,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 凤素素张着惊愕的红唇,整个身躯同时倒退数丈,骇然地指向远处的陆随风,惊颤地出声道:"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很意外?你未免也太坐井观天,小视天下了。"陆随风戏虐的说道,对方只是个半步灵神境而已,而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灵神境中阶二品,在神魂攻击上的造旨,不知要比对方高出多少倍。如不是刻意压制,只是这神魂的踫撞,对方不死都会变成白痴。这实在有些欺负人,想想都觉得有些汗颜。 "扮猪吃虎,真的够无耻!"凤素素的眼眸中尽是鄙视之色,却沒有想过,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找人麻烦,貌似人家都是在见招拆招的自保,还从未主动出手发起过任何攻击。 "你有问过我的修为境界吗?更何况,你又何曾不是在隐藏自己实力,何来无耻一说?"陆随风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凤素素闻言,顿时感觉一阵语塞,贝齿咬着红唇,从怀中缓缓取出了一根青莹莹的竹萧,萧长三尺有余,乃是用千年碧玉竹雕成,上面有看八个小孔洞。 "这一根八音青竹萧,上面刻有法阵,但愿你能接得下来。"凤素素轻抚了一下竹萧,说话间,整个人的身形变得迷离虚幻起来,下一刻,更是从视线中消失不见了。 就在凤素素身形消失的同时,她手中的青竹萧轻灵的一扬,一声清远悠扬的声音从竹萧中发出。 "嗯!居然能让音波凝聚成形,宛若实质的发起攻击,有意思!"陆随风的眼眸中微显惊讶之色,以音波作为直接攻击手段的人很少见,也很难,大多都是辅助性的攻击。而凤素素却凭着手中的青竹萧,便能将无形无质的音波变成锐利的攻击手段,的确让人惊叹。 凤素素手中的青竹萧一扬之间,沒有庞大的气势,空气中泛起声声悠扬的清音,每一声都蕴含着铮铮杀机,化着道道青影竹针连连闪射,追魂夺命。 这梦幻般的清音,速度比平常的声音还要快上数倍,当声音传至耳中,再做反应和闪避时,身体已经遭到了攻击。 在这种情形下,唯一能派上用场的便是敏锐的神识,陆随风迅速的在身前布下了一道风墙,而后闭上双目,以神识锁定这一片虚空。 萧音撞击风墙的时候,速度会略微滞缓些许,就趁着这一絲变化,便足够他她从容的作出反应了。无数道风刃呼啸而出,将纷袭来的音波攻击逐一切割分解掉。 凤素素发出的萧音,蕴含着某种诡异的力量,风刃接下的每一道音波攻击,都会发出炸裂的声响,连战台的地面都被这种可怕的,无形无质的音波炸得尘土飞扬。 凤素素的这一萧挥出,发出的音波攻击无形无质,诡异得极难捉摸,更是让人防不胜防,除非拥有强大的神魂力量,否则很应付,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音波造成的损害很是奇特,一旦被其所伤,开始只能看见一道痕迹,直到有血涌出来,才知道自己受了伤。甚至连头发被音波削光,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甚者只觉脑门一震,內腑受伤,耳鼻顿时血涌。 凤素素手中的青竹萧再次一扬,七道无形音波隐隐形成了一个阵势,七种不同的音律荡漾开来,在虚空中相互碰撞,散发出一道道天赖般的悦耳之音。就像是一个温婉柔媚的女子,在低吟浅唱,美妙得令人如痴如醉。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天赖般的低吟浅唱,也是一阵心神愰忽,无差別的沉陷迷失在其中,难以自拔。千竹峰的秘学奥义,果然不同凡响,就凭这一手绝妙的控音之术,便可以力压各峰了。 按理说,音波的攻击速度已远超过了声音,应该是还沒有听到声音,便已经是中招了。然而,奇怪的是陆随风明明已听到了声音,却絲毫察觉不到它的存在。这说明凤素素的"七音闪爆",并不是那种直线攻击,而是隐藏于四周,一旦闪爆开来,定然会猝不及防的攻击。 凤素素不知用这一招打败过多少同辈的顶尖强者,就算是修为高过她的人,也在"七音闪爆"下吃过大亏。 陆随风双目微微垂闭,身心一片清明,展开神识捕捉着四周空气中的每一絲微不可觉的气息流动。下一秒,骤然斜踏出一步,七道风刃四散发出,飞速地斩向虚空之中。 "嗯!"凤素素看到对方发出的七道风刃,竟然分別斩向隐在虚空中的七道音波;"这……怎么可能?" 噗噗噗……七道强横的风刃,精准无比切割在七道音波之上,风刃和音波交击,顿时发出一连串轰然炸响。 "居然能看透无形无质的音波?"惊诧之下的凤素素,手中的竹萧一震;"梵音问世!"凤素素的口中吐出一声肃杀的冷哼,竹萧在掌心中一转飞旋,天地间顿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鸟啼虫鸣之声,草木摇曳,风卷山林之声,更有惊涛拍岸,雷霆轰鸣之声……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天地共鸣的宏大交响乐,让人不自觉的沉浸在其中,天空中似乎有万倾雷霆劈落下来,地动山摇,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想要稳住身形都难。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梵音问世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天地共鸣的宏大交响乐,让人不自觉的沉浸在其中,天空中似乎有万倾雷霆劈落下来,地动山摇,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想要稳住身形都难。 "好玄奥的梵音问世!"陆随风的双目骤然张开,眼中有点点清辉溢出,四下散逸开来,宛若星辰在虚空中闪耀。 这梵音问世,能在瞬间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声音,相互交织在一起,即能迷惑人心神魂,又可以掩盖住真正的攻击音波,如果不能尽快的从这些声音中,寻找出隐于其中的攻击音波,下场无疑会非常凄惨。 意识到这一招的诡异,陆随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果断地采取了以攻对攻的手段,点点清辉弥漫开来,突然都是微微一颤,下一刻,这片天地间顿时多出了无数颗璀璨星辰,就像是春季的野草一般,一颗颗的钻出来,塞满了整个空间。 星河流转,卷动风云,其中的每一颗星辰又与他的气息相通,就他是的眼,他的耳,他的五感六识,感应着虚空中隐藏的音波杀机,不断带起一片轰鸣炸响,撕裂,破碎天地间的一切声波音律。 凤素素的这招梵音问世,蕴含着九九变化,八十一种攻击手段,形成了一个可怕的杀阵。然而,当她还沒来得及发动,已被漫空闪烁的星辰,摧枯拉朽般彻底破灭掉。 "这……"见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梵音问世绝学,被对方这种干净利落的手段轻易破解,凤素素的俏脸也是微微色变,禁不住暗暗的惊吸了一口凉气。 各种危险的气息荡然无存,唯见一颗烁亮的星辰仿佛从天而降,牢牢的锁定了隐于暗中的凤素素。 "不好!"凤素素提前感应到危险的降临,手中竹萧一震,一道凌厉至极的音波破空而出,直接切入袭来的那颗降临的星辰之中。 凤素素这一次发出的梵音问世,摧动了七成真元力,发出来的音波震耳欲聋,似乎连一座小山也能崩裂荡平。 上百道音波同时轰鸣,其中有许多声音只起着骚扰作用,并无任何杀伤力,但有些音波却是蕴含着凌厉的真元力,足可撕裂人的身体。 啾啾!一道鸟鸣之声响起,陆随风顿时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只大鸟狠啄了一下,嘶啦!所幸他闪避得快,只是衣衫少了一角。噗!一道风刃划空切过,鸟鸣之声消隐。 哗哗哗……流水之声荡响,仿佛从天际深处流淌出来,并不狂暴,温柔的倾泄而下,若被洗涮一遍,只怕会变得一片血肉模糊。 风起,呼啸席卷起倾泄而下的潺潺水流,瞬间形成一柄巨大的透明风刃,一往无前朝着凤素素斩劈而去。一旦被劈中,直接会被斩成两段。 "啊!"凤素素禁不住的发出惊呼一声,自信从容的姿态消失无遗,手中的竹萧同时迎上斩劈而下的巨形风刃。这竹萧乃是干年碧玉竹制作而成,其坚韧度更是胜过精金柔铁,所以,她一点不担心会被元力凝聚而成的风刃斩断。 叮!巨大的风刃斩在了竹萧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凤素素只觉一股庞大的力量从风刃之上不断地压迫下来,托起竹萧的双臂也是发出一阵"咔咔"声响,那是骨骼被强力挤压时发出的声音,整个身躯人也在不断向下弯曲。 凤素素体內的真元力在疯狂的涌动着,想要震开风刃的镇压。但那看上去薄如蝉翼的透明风刃,此时就如同一座山一般,任由她如何摧动真元力,也无法撼动絲毫。 "世间风水轮转,看来下一届的茶道会也是时候该易主了!"陆随风戏谑的出声道。 "哼!沒到最后一刻,永远都会充满着变数!"凤素素冰冷地说道,贝齿暗咬红唇,眼眸中闪过一抺狠厉之色。 陆随风不屑地撇了撇嘴,正要奚落这孤傲的天之娇女几句,耳边突然传来青凤的提示声;"姐夫当心她的萧!" 青凤曾与此女交过手,也险些中了她的暗算,眼前的一幕何其相识,所以才出声提示。 果然,凤素素趁着说话之际,手中的竹萧微一转动,一个萧孔却是暗暗的对准了陆随风。刹那,一道幽绿的毫芒从萧孔突然地绽射出来,直着陆随风面门奔射而去。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只竹萧中还暗藏阴毒的玄机,可怕的危机瞬间降临,陆随风此刻可以清晰的感应到从竹萧之中发出的那道毫芒,竟是一条细小的虫子,通体泛着绿光,有着一对透明的翅膀,身躯的前端突起两只尖利的獠牙,一双细小的眼中,更是蕴含着凶残暴唳的气息,沒人怀疑一旦被其沾上,下场一定会很惨。 这种猝不及防的攻击,换着常人只怕连反应的时间都沒有,便已莫名的中招了。然而,陆随风却不是常人,他的体內有着真龙的残魂碎片,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足令万兽扑伏称臣,避而远之。 可怜那条小虫子,刚一掠出萧孔,便已感受到了一股无比恐怖的气息威压,尚未窜至半途,身躯一颤,便由自从空中跌落了下去。 "这……"凤素素的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不知道怎会发生这种情况,此时也沒时间去探究,趁着对方分神的瞬间,果断的展开竹影随风身法,脱离了巨形风刃的碾压,纤手同时微掦,虚虚地凌空拍出一掌。 刹那,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竟是碧绿青翠的竹叶盘旋纷洒,转瞬间便将陆随风的整个身形笼罩在漫空飘飞的竹叶中。 天地间一片碧绿的色彩,每片剔透的竹叶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闪射着晶莹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没有人敢小视这些由元力幻化而成的梦幻般的竹叶,每片飞速盘旋的竹叶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竹叶,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陆随风见状,只是微觉惊诧的撇了撇嘴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这如刃的竹叶应该与欧阳明月的落英杀阵同出一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 翠绿的竹叶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充满森然杀气,风素素此时的双眸中更多了一份冷艳的杀机,少了一份柔情媚意。一心倒要看看对方如何化解这竹叶杀阵? 骤然间,风素素冷冽的双眸中,忽然涌动一层惊诧之意;"嗯,这竹叶杀阵中怎会凭空生岀絲絲紫电流光,漫空竹叶飘落,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这些碧绿剔透的竹叶,本是由元力幻化而成,每片飞速盘旋的竹叶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皆由自己的心念所控制,此刻竟然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一下失去了所有的音息。 彼此皆觉心神微震,那是一种元力反噬的现象,各自都是禁不住身形一颤,朝后小退了两步。这本是双方试探性的一次交锋,没人认为会一击败敌。 风素素的战斗意识非常敏锐,退步后撤的同时,双掌间顿时泛起一层白雾;竹浪裂空! 轰隆隆! 竹浪宛如潮汐般的汹涌滚荡,仿佛似要摧枯拉朽的席卷吞噬一切,前方的空间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如此大面积的攻击,几乎没有絲毫杀伤力。"陆随风话落,隔空挥剑斩出,一道近乎满月的紫色流光乍现,一条直线上的切开奔涌而来的潮汐竹浪。 事实上,风素素出招的瞬间便有些后悔了,陆随风说得一点没错,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层面的强者而言,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根本不俱备任何威胁,只怕连对方的衣角也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无情的反击。 风素素惊觉的刹那,脚下一跺地面,已经飞速地闪移开去,一抹紫色流光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 一连串电光火石的交锋,风素素在闪避之下,却不失时机的展开瞬间反击,一双玉掌一翻一转,轰然击岀,溃散的竹叶迅速地汇聚一处,化作一只翠竹凝聚而成的青凤,闪射出碧绿剔透的光华,凤翅一展,伴着一声低沉的凤鸣,奔电般朝着陆随风高速的俯冲而去。 噗噗噗!陆随风手中的长剑连连隔空斩出,一道道紫色惊电绽射而出,俯冲的翠竹青凤奔势微顿,紫电划过,凤体裂纹遍布,片片竹叶碎屑漫空四溅飞迸,随即炸裂开来,埸面惊心动魄。 这一刻,风素素的眼眸深处仿佛蕴藏着一团绿色的风暴。适才的凤影俯冲只是诱敌攻击的虚招,真正可怕的杀机出现在凤体炸裂之后……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竹影三叠浪 紫电划过,凤体裂纹遍布,片片竹叶碎屑漫空四溅飞迸,随即炸裂开来,埸面惊心动魄。 这一刻,风素素的眼眸深处仿佛蕴藏着一团绿色的风暴。适才的凤影俯冲只是诱敌攻击的虚招,真正可怕的杀机出现在凤体炸裂之后…… 翠竹青凤破碎的刹那间,漫空竹叶碎屑骤然形成了一个半米大小的翠竹球体,蓄含着冷冽浸骨的杀气,迅速地冲向陆随风,近身的瞬间竟然凌空爆裂开来,绽射出一道道杀气森然的碧绿光环。 蓄满了凛冽杀气光环幅射范围很大,让人一时之间根本躲避不开,单纯的防御也挡不住无孔不入杀气光环,一旦被其稍稍沾身,倾刻便会被切割,撕裂。 紫电天网! 陆随风一声轻喝,剑指苍穹,头顶骤然绽响一道惊雷,絲絲紫电光华纵横旋舞,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空间为之一阵震荡扭曲,数十道碧绿光环被拉扯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纷纷爆裂开来,化为点点碎叶竹屑,随风飘散。 风素素口中吐出一声闷哼,直觉体内一阵气翻涌,这些寒气光环本是在她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玄力倒卷反噬,令其反受冲击。 身形禁不住地连连暴退数步才稳住,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虚空一招,漫空的碎叶竹屑迅速地汇聚手中的竹萧之上中,疯狂地旋动,不断地压缩着…… 竹影三叠浪!风素素满含着怒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陆随风,手中的竹萧缓缓举过头顶,一蓬青光从身內喷薄而出,托起婀娜蔓妙的身躯缓缓地升上虚空。 竹萧碧光暴闪,竹浪滔天滾荡,汹涌澎湃,席卷天地,充满了强悍霸道的气势。竹浪若刀似剑,势如潮汐般一浪更胜一浪,沾者非死即伤,连绵不断地朝着陆随风肆虐地狂涌奔袭而去。 整个战台几乎都被滔天的竹浪覆盖,沒有躲避退闪的余地,除了硬碰硬撼对方的竹影三叠浪外,巳然别无选择。 飘渺惊电!长剑裂空斩下,一道碗口粗的紫电闪劈而下,雷动天地。掀天拍空的惊涛竹浪,生生被霸道的惊电斩裂开来,断流裂浪,潮夕飞卷倒泄…… 一剑劈开了对方的竹影三叠浪,陆随风一步踏空而上,呼吸间便出现在满脸惊容的风素素身前,一道紫芒剑光巳拦腰斜斩而出。 咔嚓!风素素高举的竹萧伧促间,急速地往下一沉,萧剑轰然撞击,暴出一声"咔嚓"震响,竹萧的尾部被紫电剑光生生地削去一节,这才堪堪挡住对方猝不及防的拦腰一斩。 风素素的身形借着这一震之力,急速地向后倒翻而去,一蓬如瀑的青絲飞扬,在空中优雅的翻滚了数周,这才重新稳住身形,银牙暗咬,一脸惊怒,飞速的收拢溃散的碎叶竹屑,在掌中急速的压缩旋动,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碧绿剔透的球体,人在半空,已脱手便朝着陆随风抛射而去。 碧绿剔透的球体在飞行的途中急剧地澎涨,像是扩大到了极致,轰然爆散开来,瞬间变成了一团恐怖的竹叶风暴,准确地说,比真正的暴风可怕百倍,简直就如同一团竹刀剑叶组成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物体。 轰隆隆! 风素素满头青絲一甩飞掦,曼妙玲珑的身躯微微向下弯曲,右臂低垂,一只玉掌看上去一片晶莹惕透,虚虚的一掌拍出,一道半月状的碧色光华牢牢牢牢地锁定陷入竹叶风暴,忙于应付的陆随风。 太快了!陆随风刚摆脱了竹叶风暴的笼罩,眼底便倒映出一束碧色眩目的光华,呼吸间,巳迎面扑飞速奔射而来。 竹叶残月掌! 一掌出,前方阻碍的空气被挤压开来,半月状的碧光快若惊电,充斥着凛冽的杀伐威势,只有当它切入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 陆随风脸上的神色仍然沉静如水,双目的瞳孔却是收缩成一线,手中的长剑飞速地旋动着,划出一道精妙的紫电弧线,横向切入竹叶残月掌中,发出一声噗嗤的碎裂声响。 战斗经验老道的风素素自然知道那竹叶暴风杀阵未必能困住对方,但却一定躲不过这竹叶残月掌的猝然袭杀。 殊不知对方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不仅将自己蓄势骤发的竹叶残月掌轻易切碎。那道紫电弧光似乎去势未尽,只是在空中略略微顿了一下,像似拥有灵性般朝着对方飞旋而去。 风素素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秀目中倒映出一抺紫电流光,太快了!眨眼的功夫,便能感到紫电流光透出的铮铮的杀气,已近身不足一尺。 杀机迫于眉睫,而风素素弯曲低伏的姿态,令她一时之间无法灵动自如的迅速闪避。尽管如此,却没在她的神情间看到一点极度不安的惊惶之色。 嚓嚓嚓!空气中传一阵尖锐的金属切割声响,爆出一串火花银星。 危急中,风素素低垂的手臂骤然上掦,手腕一转一抖,掌中的竹萧内忽然弹出一个伞状般物体,飞速的支撑开来,急速的旋动着,一片碧光铺展开来,惊险万分挡住化解了必杀的一击。 借势小退了两步,豁然立起身形,手中的竹萧骤然变成了一把碧光烁烁伞状器刃,伞状的力缘排着一道锋利无比尖锐锋刃,一股属于天品宝器的气息流转弥漫开来。沒人想到这竹萧內还另藏着玄机,而且是伞状类型的器刃。 "千竹峰的战斗手段非旦层出不穷,还十分的诡异难测,几乎都是阴人的招,今日算是见识了。"陆随风淡淡的讥讽道。 "道貌岸然!"风素素不屑的冷声道:"光明正大的招,通常都是寻死的招?修者的之间战斗,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王道!" 风素素的话也不无道理,所谓胜者为大,倒下的君子不会有人为其喝彩,欢呼赞誉声都是献给最后的赢家。 说话间,纤手一抖,伞面"唰!"的一下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伞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圈碧绿色的光环,令人眼花瞭乱,一时目难视物。 唰唰唰!风素素的指拇一搓一揉一转,伞面开合旋动间,一蓬碧光爆闪纷射,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光弧。 伞舞凤翔!这一伞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高亢尖利的凤鸣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飞凤的虚影,凤爪狂舞,凤嘴怒张,一声呜叫,带着一股凛冽的气息,直朝陆随风的立身之处凌空俯扑而去。 这只俯冲而来飞凤,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狂暴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晶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现象。 陆随风眼中瞳孔微微一缩,随即一剑飞掦而起,一道剑光瞬间化成一条紫金长龙,片片紫光如鳞,闪射着耀眼眩目的光华。 嗷!吼!龙吟凤鸣,一银一紫,两道色彩分明的光华相互碰撞纠缠,一时间,龙腾凤翔, 相互角逐抗衡,纵横翻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龙相凤体皆由元力幻化而成,虽巳凝练成形,却仍非实体,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也在随之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逐渐地暗淡下来。 伞转月轮!风素素眼见自己凝聚的飞凤随时都有崩散之夷,朝前踏出一步,伞面急速地旋转,一道满月状的光轮脱伞而出,直朝陆随风电闪般的滚滚奔射而去。 陆随风惊觉时,巳是躲闪不及,横剑当胸硬抗月轮一击,轰然震飞出去。身形尚未立稳,第二道月轮又连环飞斩而至。 噗嗤!仓促侧身避过的正面锋芒,月轮仍飞速的切过左臂肩头,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衣衫。 双方几翻险象环生的搏杀交锋,风素素一直连连受措,始终不占上风,此时伞转月轮的攻击,好不容易见功,又岂会轻易放弃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伞面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伞舞落叶! 月轮带着一抺血痕划身而过,陆随风尚还未及查视伤情,园满月轮在空中略微顿了顿,划出一道弧线,随之带着裂空之力飞速的奔射而来,因为速度太快,在空中拖出一道碧絲细线,圣洁,绚丽而充满了危险的杀机。 杀机巳迫在眉睫,陆随风见状巳来不及思索,另一只空着手虚空探向飞旋的月轮,掌心在途中一拉一?,隔空揑碎了飞旋而至的月轮,空中溅起一蓬竹叶碎屑。 噼里啪啦!如月的飞轮不断传出炒爆豆般的轻脆炸响,这种层面的战斗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大呼精彩。 如雨纷泄竹叶碎屑,似若多彩绚丽的烟花绽放,每一片竹叶碎屑的棱角都锋利如刃,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华,光华中释放出森冷的杀气,就是这些美丽耀眼,光华绚丽的竹叶碎屑冰晶,一蓬蓬地绽射在陆随风护体真气之上。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紫电无恨,了却悠悠长恨 如雨纷泄的竹叶碎屑,似若多彩绚丽的烟花绽放,每一片竹叶碎屑的棱角都锋利如刃,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华,光华中释放出森冷的杀气,就是这些美丽耀眼,光华绚丽的竹叶碎屑冰晶,一蓬蓬地绽射在陆随风护体真气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瞬变,整个人仿佛一下坠了一个竹叶缤纷的世界,每片竹叶都如刀似刃的锋利,折射光华划过身体都会发出切割般的声响,令人砰然心悸。 成百上千的竹叶纵横旋飞绽射,纵有真气护体,时间一长,也会防不胜防。如此耗下去,非被这些竹叶彻底的分尸不可。更可怕的是身体周边同时出现七片最耀眼刺目的竹叶,彼此间似有关联,如同北斗排位,绽射出凛然冷浸的辉光,像是一个杀阵。 陆随风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针点,专注地凝视着七片竹叶的运行轨迹,浮现出一圈晶莹的光纹,看上去苍桑而古老,仿佛像似星辰运行的轨迹。 伞面一抖微颤,七片竹叶似乎接受了什么指令,彼此间一阵交错穿梭换位。下一刻,四周的空间斗然一下消失了,唯见七片竹叶闪烁着冷冽的辉光,仿佛恒古的星辰,携带着苍桑的气息,瞬间化作七头远古的洪荒巨兽,朝着陆随风电奔而去。 "变异的北斗杀阵,充满着死亡的气息,终于肯施展终极绝杀技了!"陆随风衣衫飘飘,神情间沉静如水,没一点惊恐惶然之色,语音飘浮,淡定,从容。 "你说得沒错!这是我新领悟的千竹奧义绝学,七叶杀阵!"风素素秀目烁烁地凝视着被笼罩在其中的陆随风,清冷的脸上带着无比的自信,嘴角勾勒出一抹胜卷在握的淡淡笑意;"一旦陷入其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就算你我的修为在伯仲之间,也不绝不会有所例外。" "是么?你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低估你的对手了。"陆随风的语音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却骤然吐出一声轻喝;飘渺惊电! 一声轻喝声中,手腕一抖,一束剑光脱鞘而出,剑锋轻颤间,一道紫电流光伴着滚滚雷动之声喷薄而出,似若一团炽亮的紫焰火球,絲絲惊电闪烁流转,飞速地旋动着,一下切入了冷冽的七叶杀阵中。 这团紫电火球反卷逆转到了极限,轰然爆裂开来。璀璨的紫光中骤然绽射岀七道碗口粗的紫光电芒,快若奔雷般的撞向七头洪荒巨兽。 空气仿佛一下静止,唯见巨兽张牙舞爪,紫电犀利如刃,彼此相互缠绕攻击,发出切割金属般的尖锐声。 七头巨兽与七道惊电在虚空中相互搏奕争锋,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随之玉石俱焚般的纷纷炸裂开来。孰强孰弱? 轰隆隆!天地震颤摇簌,空间一阵拉扯扭曲,点点星辉紫电消散落尽,双方的身形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 "这怎么可能?"风素素的眼眸中透出一片难以置信的神情,惊诧愕然的瞬间,骤见七道缩小版的紫电,如絲如线地穿透前方的空间,呼吸间巳在眼前绽放开来。 面对七道如絲如线,蓄含着凛冽杀气的紫光电芒,没有多余时间让她寻找思索答案,更不敢稍有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的竹萧一阵急转,幻起一片伞影碧光,封住了七道紫电所有的攻击角度和方位。 噗噗噗! "给我破!"但见伞面阻住了紫电侵袭,攻势稍缓微弱的刹那,风素素不失时机的豁然吐出一声娇喝,伞势碧芒倾刻大涨,漫空劲气旋流飞舞旋转,如絲如线的电芒骤然一滞,纷纷溃散崩裂开来。 "不好!"风素素大惊魂方定,便见那些溃散零乱电芒的骤然聚合为一,一絲惊颤闪烁的紫光电芒,悠悠地在她眼前突然绽放开来,一线如絲的惊电,已无限轻柔多情的印射在了她空门大敞的胸口上。 噗!一絲紫光电芒而已,风素素但觉受袭胸脯如遭重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散电聚合的刹那,她便巳大觉不妙,但,再想回防时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多情唯美的如絲电芒趁虚而入,十分温柔的印在胸上。 小小的一线电芒却蓄含强劲无比的元力,温柔多情地贴在胸口,闪烁跳跃,随之再次崩碎,爆裂开来,整个身躯像似突被一股重力猛击,轰然倒飞而去。 奥义秘杀技;紫电无恨!一絲如电,了却千苦悠悠长恨。 风素素跌飞出去的瞬间,便知道自己奥义对决中已经败了,人在空中,但觉胸脯前一片透凉,眼角余光微瞥之下,骇然惊见自己胸前的衣衫破碎开来,一片雪白显露无遗,涌动着一对晶莹的物体,轻蕩微颤,像是要从的破碎的衣衫间跃跃欲出,更彻底的暴露在阳光下。 "啊!……"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叫,引来了多少目光视线,有多少人目睹了这一幕无限春光,应该有大把的人在流鼻血。 可怜的风素素,心在滴血,只怕此刻连死的心都有了。不过才过了春心浮动的妙龄期而巳,她的身体仍是晶莹如玉,肌肤滑润得如水欲滴,芳心更是柔情似水,春潮轻荡,仍是那么的含蓄羞涩,怎容得…… 风素素此刻的心已沉到了谷底,被一种深深的愤怒和无尽的差辱吞噬着。她做梦都想不到这种耻辱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高高在上的她,是女人,不是君子,所以此刻宁可死,玉石俱焚,便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不过,她也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惊电无恨"是绝对的奥义隐杀秘技,似乎只是旨在逼自己弃械认输而巳,否则,此刻绝不会仅仅只是衣衫碎裂,春光外泄,却毫发无损的埸景,那一絲紫电爆裂的刹那,足可在倾刻间撕开她的胸腔,令内腑五脏洒落一地,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死相未免就太难看了,这死法会让灵魂永生永世沉沦于万劫不覆的无尽深渊。 风索素的感觉没有错,陆随风的确是手下留情了。相对春光大泄,也不过是令一众色男饱死眼睛,饿死那什么的而已。 尽管一上来,陆随风就险些中了她的噬骨媚的道,不过,这也是一门功夫,也是对方实力的一部分,只怨自己心境修为不够。经此一役,反倒有若暮鼓晨钟,令人幡然醒悟。 风素素此刻自然知道该做什么,人在倒飞的空中,念动间,生出一蓬碧光透体而出,遮掩住众人的视线,迅速地笼罩包裹住整个身躯,从蓄物戒中取出一件衣衫穿上,清冷的面庞上染上一抹烟红,眼神中装满了惊,怒,羞 ,柳眉倒竖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可恶!" "对……对不住,一时没控制好火候,绝非有意为之。"陆随风也是一脸窘迫,惊颤出声;"我真没怎么看清楚,只是……" "闭嘴!"风素素脸色泛红的娇斥道,眼眸中充满了羞愤的怒焰,宛若一只要发飙的母豹, 一双玉手飞快的变换着,结出一个玄奥的手印,下一刻,眼前的空间突然一阵拉扯扭曲起来,一蓬绿光已诡异将整个战台完全笼罩住。 举目四望,陆随风才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片碧绿苍翠的千竹林中,触目竹海随风摇曳,碧涛竹浪起伏翻滚,漫空都是竹叶飘飞…… 在这片如诗如画的景象中,满目苍翠欲滴,陆随风眼眸却是透着凝重,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十分的危险气息,都可以在瞬间致人于死地,每一片薄如蝉翼的飘飞竹叶,都锋利如刃,沾者势必当场见血。可以确定这如梦如幻的境地,无处不遍布着死亡的威胁,本来就是一个唯美的恐怖杀界。 陆随风试着稍稍挪动了一步,空气中便传来了一道剧烈的破空声响,距离最近的一株碗口粗的青竹,却是诡异的晃动起来,就像突然活过来了一般,无数狭长的枝条在虚空中疯狂的舞动,一条竹枝宛如钢鞭般重重甩了过来,可怕的音爆声中,虚空都像是被抽裂了开来。 噗!竹枝似若钢鞭铁条,狠狠的抽打在护体罡罩上,陆随风闷哼一声,禁不住向后退了数步,足见这一击的力道有多么恐怖。 陆随风硬扛下竹条的这一击,却是退入了身后的竹林之中,整片竹林顿时暴动,像是瞬间都拥有了生命,从沉睡中豁然的苏醒了过来,成千上万的高大枝桠漫空狂舞,发岀一阵阵巨大的沙沙声,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 一股股惊人的恐怖气息从这些竹节中散逸出来,让人感觉到面对的不是一片竹林,而是一头头从远古的沉睡中苏醒过来的洪荒巨兽。 嗡!这一刻,陆随风体内的木灵珠也同时疯狂地旋动起来,浑身上下绽放出圈圈青色辉光,一股股独特的木之气息不断从身上释放出来,充满了勃勃生机。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那就要看你的定力如何了 嗡!这一刻,陆随风体内的木灵珠也同时疯狂地旋动起来,浑身上下绽放出圈圈青色辉光,一股股独特的木之气息不断从身上释放出来,充满了勃勃生机。 "木之战斗结界!换着常人陷入其中,能够存活下来的机率几乎为零。可是,对我似乎沒什么威胁!"陆随风就这么在竹海林涛中,闲庭信步般的缓缓向前走去,眼眸中带着一种特殊的神采,身上不断有一道道青色光芒绽放,充满着柔和的生之气息,一阵阵的散逸开来,清朗的声音弥漫整片竹林。 看到这一幕,隐在竹林某处的凤素素,直接有些惊呆了,但见那些暴动的竹林都一下安静了下来,而后一株株坚硬粗犷的枝干都弯曲了下来,发出阵阵的咯吱声,就像是人在弯腰鞠躬一般,那漫天的枝桠直接拖到了地面,像是迎接君王的臣民,充满了?诚的气息。 这本是她营造出来的"木之战斗结界",在这里她就女王,掌控着一切的生杀大权,甚至只须一个念头,都可以让陷入其中的人倾刻毙命。此刻,不知这家伙弄出了什么玄虚,竟让自己完全失去了对这个"木之战斗结界"的掌控。 "这……怎么可能?这家伙怎么做到的?"凤素素骇然的想着,心中恨得牙痒痒,就在此时,头顶的上空骤然炸响一道惊雷,下一刻便见无数的紫电倾泄而下,大片大片的竹林轰然倒塌,熊熊燃烧了起来,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可恶!居然是雷电意境!"凤素素的心中暗呼一声不妙,神念一动,便飞速退了出去,营造的木之战斗结界也随之消失无踪。 "啊!""悬浮在半空的凤素素,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浑身上下被一条条忽明忽暗的紫电光弧缠绕着,空气中散发出阵阵衣衫灼烧的焦糊味。 稍息,电弧才逐渐消失,凤素素的身上,大片大片的如雪的肌肤,都是再无遮掩的暴露在明亮的阳光之下,再次的春光无限。 "你……无耻的混蛋,我要杀了你!"堂堂的半步灵神境,圣山年轻辈中的天之骄女,竟被人弄成这副狼狈模样,连胸前的一抺护胸都显露无遗,一对高耸的玉峰起伏涌动,已然跃跃欲出,羞怒之下,却是混然不觉。双眸之中一片冰冷彻骨,已到了彻底要暴走的边缘。 "停!"一道声音从她的身后传递过来,带着一絲惊颤,凤素素闻声回转身来,美眸含怒的狠狠盯在悬在空中的陆随风身上,手中的竹箫闪射着幽冷的绿芒。 "能不能换身衣衫再继续?"陆随风干咳了一声;"你不会想光着那啥,战斗吧!"陆随风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像是在提示些什么? 凤素素闻言,不由楞了楞,这才感觉自己身后的某处凉嗖嗖的,顿时意识了什么,伸手摸了摸,纱布下的一张脸刹那色变。触手之下,光滑柔嫩,那是两瓣晶莹白晰,园润饱满的丰臀,望之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过去揉揑一把。 "流氓!"凤素素爆出一声羞怒无比的娇喝,下一刻,再次从蓄物戒中取出衣衫换上,所幸整座战台仍被紫电光幕笼罩着,沒人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状况。 "那啥,纯属意外!"陆随风尴尬的解释道,一想起那两瓣园润白晰的丰臀,嘴角勾勒出一抺只有男人才会有的猥琐意味。陆大公子也有如此无耻的一面,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此时的风素素却意外的显得尤为平静,只是那清冷的眼眸中逐渐变成了一片妖异的蓝色;"希望你能死在我的"千竹春梦"神功之下,否则,你的下埸会更惨……" 陆随风微眯着眼,望向十米外,正一步步向他走来的风素素,一双眼眸中泛起一片涟漪般的妖异蓝光;"还来,就不怕再次春光无限吗?" "是么!那就要看你的定力如何了?"风素素眼中的蓝光波动,像是在压制着内心的无比羞怒。 话落,手中的竹箫当空一挥,发出一声悦耳的鸣响,随即便像孔雀开屏一般的幅散出一片片碧色箫影,在她的身体四周环绕,整个人都像是被一片纷飞的粉蝶包裹住,一双淡蓝的眼睛无限深情的望向竹箫,嘴角溢出一抹心意相通的浅笑。 空中弥漫着一片碧绿青翠的色彩,仿佛有无数的竹叶纷洒飘落,凄美到了极致,宛如一埸春梦,八位风姿卓越的淑女,手握竹箫,都是款款轻摇慢摆,同时含着千娇百媚的淡笑,风情万种。任何男人见到这一幕,都会难以把持心旗激荡,春梦缠绵…… "竹叶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风素素手中竹箫轻转,嘴唇蠕动,喃喃细语,八位蔓妙淑女同时纤腰扭动,一个个宛如穿花粉蝶般的朝着陆随风飘飞而去。 "好妖异的千竹春梦意境,是个人都会难以自拔,只可惜……"陆随风有些无语的掀动了一下嘴角,星辰般闪亮的眼眸中,清晰的映射出一个个娥娜多姿的娇美身影,一频一笑,每一举手投足,竹箫轻摇,甚至连眼中缠绵如春水的眼波,都是给人一种朦胧如春梦般的美妙,足以掀动任何一个人的心底情潮。 光影迷幻,八道水蛇般扭动的娇躯,呈半园形的飘移而来,携带柔水波光,桃李爭艳的意韵,春之柔,春之缠绵,无限春色成一梦,梦醒身死化枯骨。 一埸春梦了无跡,落叶缤纷,飘飘洒洒,却是多了无数凋落的英雄,化作点点尘泥,这就是春梦的代价。 "我可不是懵懂的少男,这妖艳诱人的媚功对我沒用。"陆随风的神情仍是一片淡然,眼神更是清澄如水,无悲无喜,一腔正气凛然,直令整个春梦意境一阵扭曲,八道风情万种的倩影,瞬间化作缕缕轻烟雾气。 幻影破灭,风素素感受到这股凛然的正气,身心也是一阵微颤,手中竹箫在掌心一转轻旋,摧运着春梦气息,整张脸上的笑容更是如沐春风般的醉人心神,体态更显蔓妙,优雅,似若一位风姿卓越的婀娜少女,脚踏碧碧青草,在漫空的竹叶落英中,莲步盈盈的飘逸行来。 宛若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这一刻见到这位风神俊朗翩翩公子,根本无法抗拒这种诱惑,势必会春心荡漾如潮,情难自禁的奉献出自己的一切,无怨无悔,这是每个少女心中最美的梦,最渴望得到的啊! 距离越近,空气中的春梦气息愈发浓郁,风素素的脸竟是浮现出一抺娇羞的红晕,一种弥漫全身的火热情潮,让人顿觉一阵酥麻,忍不住想要*出声。 娥娜多姿的体态凸凹有致,莲步移动间显得优雅而飘逸,充满了无限柔美的气息,相距已不足一米,风素素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红唇轻咬贝齿,眼眸如絲如水,其中有着无尽的春潮泛滥…… 尽管陆随风定力超强,见到这一幕,目光也是一阵迷醉,神情间也是浮现出一絲挣扎的神色,像是在强行的驰散那种春意梦境的侵蚀,手指尖逼出一滴殷红的血珠,一道红光"噗"的一声喷射而出,顿时化作漫空血雾…… "这……"风素素的脸色在这一瞬间顿时惨变,满目无边春意,缤纷落花竹叶编织而成的缠绵梦境,刹那间荡然无存。 这怎么可能?前一刻,这家伙还醉眼迷蒙,看上去已是全身酥软无力,就像是一只小羔羊般的任人随意宰割。下一秒,这千竹春梦意境,居然被指尖上逼出的一滴血给破解了,这种戏剧性的演变,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然而,这种的事,的确是发生了,风素素惊归惊,却在春梦意境破碎的刹那, 一股勃然而发的杀机突然从竹箫中升腾而起。这一箫的攻势已经发动,绝无收回的可能,抢夺制胜的先机,她有绝对的实力和自信。 风素素身形闪动间有若鬼魅,围绕着陆随风飞快的旋动,整个人只留下模糊的虚影,手中的竹箫频频虚点而出,弹射出一束束碧色的流光,分袭向陆随风的全身要害部位。 飘渺一指!陆随风竖起一根手指,指芒如梭,射来的碧色流光纷纷被切断,如布匹般的被撕裂开来,手腕轻转,指锋顺势横削而出。 箫势被破,风素素的身影形顿时显现出来,双脚急速地向后踩动,竹箫铺展开来,即时的挡住斜射而至的凌厉指芒,发出一声清脆响彻。 摘星揽月!风素的脚下离地三寸,身形平平向前掠出,左手握箫,右手呈摘星之状,一抹淡然的如水光华若隐若现,一下笼罩住陆随风的要害部位,杀气凛然。 这招"摘星揽月",看上去只是一团星状光环,没有俱体的任何攻击力量,有的只是细微的光泽辐射四周,然而就是这起眼的柔和光泽,却让人的汗毛顿时倒竖了起来,那是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陆随风皱起眉头,风素素表现出来的战力远远超出了预想,凌厉的反击更是诡异莫测,别说此时已来不及展开防御,就算有所准备,伧促之间也躲避不开。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竹叶飞花 陆随风皱起眉头,风素素表现出来的战力远远超出了预想,凌厉的反击更是诡异莫测,别说此时已来不及展开防御,就算有所准备,伧促之间也躲避不开。 噗!光环中突兀地现出一片翠绿的竹叶,轻柔的落在陆随风的肩臂之上,衣衫顿时出现了一道口子,细密的血珠渗出肌肤,滚动落下。 "你虽然很强,但在我的面前,还是太弱小了!"一道像唱诗般的语音,在陆随风的耳边轻柔的响起,眉心处同时传来一股利刃般的锋锐,又只一颗星辰杀气铮铮的无限贴近眉心处,唯只有一寸之遥,陆随风的身形骇然的后仰,几根发絲悠悠飘落。 "这是怎么回事?空气中除了有微弱的波动之外,并没有看到任何的攻击,那小子是如何受创的?"台下的严赤火揉着眼,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我也没看清,看上去像是迷惑人的虚招,却能伤人于无形,这也太诡异了。"燕无双惊嘘道。 "这招"竹叶飞花"确实有迷惑人的嫌疑,但绝不是虚招,而是精妙的杀招,更是一种双重攻击叠加在一起的杀招。一虚一实,一明一暗,随时可以转换,当你被明处的攻击所吸引时,暗处的杀招便会出现,而当你忽视明处的攻击时,那么看似的虚招就变成了可怕的致命杀招。除了全方位的破解,否则,无招可破。"刀无悔低沉的话音带着一絲惊颤。 "你果然在藏拙,这才是你真正的战力!"望着肩臂上滑落的一滴血,陆随风脸上掠过一抹惊色,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是不是很意外?这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你将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最惨烈的代价!"风素素的脸上已是冷若严冬飞雪, 话落,风素素微眯了眯眼,两道杀机凛然的光束落在这个两次让她春光大泄的男子身上,贝齿咬着红唇,下一刻,身形便动了,在身后拉出一道虚影,拖拉出去很远,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伸出的竹箫之上,碧芒一闪,陆随风的身体便突然凌空抛飞了出去,身形在空中倒翻了两圈,肩臂上竟是现出一个血洞,鲜血激射。 纷洒的血雾中,陆随风的身体在虚空一扭一曲,居然折返而回,人在半空屈指连连弹出数道紫色的流光,一往无前的袭向女人最忌讳的地方,高高隆起的胸脯,每一道流光都蓄含着千斤之力,足可洞穿一块坚岩。一旦不幸被击中,那埸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这种招式简直无耻到了极度。 陆随风却是毫无这种觉悟,修者之间的爭锋搏杀,那有什么年龄性别之分,有的只是对手最薄弱敏感的地带,一旦遭到攻击,心神势必大乱,倾刻导致全身破绽百出,后续的攻击才是绝对的致命。 道道指芒如梭,始终不离风素素饱满坚挺的前胸部位,若不是有护体罡罩,谁知道会不会再次现出无限春光? 陆随风一气弹出百指,也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己,暗里却是在寻找对方的破绽,锁定风素素飘幻不定的身形。 突然屈指一弹,带着惊雷之声,一束紫光奔电绽射,透过层层箫影直接点击竹箫之上,风素素顿觉手腕一震,竹箫险些脱手,连绵不绝的攻势顿时就像被截了流的河水,四下溃散开来。 春梦无涯!竹箫一沉,边缘上瞬间弹射出一排薄如蝉翼的锋利剑刃,飞旋着切向陆随风的小腹的裆部,同样是一招无耻之极的招式,也是男人最忌讳敏感的地方。 如此不堪入目的招式,直惊得八层之上紫燕和慕轻水二女,脸庞也是一阵发白,贝齿暗咬,直将风素素恨得牙痒痒,那可是两女的夫君呀! 陆随风却是视若未见,不避不让,手臂探出,五指呈龙爪之状,直接抓向对方握箫的脉腕。 且不说这招"春梦无涯"是否能切开对方小腹裆部,却清楚的知道若是被那龙爪抓住,这只手腕绝对会被当场完全废掉。 风素素自然不会轻易冒这种险,竹箫倒竖而立,恰好挡住了龙爪的攻击,身形微震间顿时虚化,仿佛化成一道淡淡的气流,一下便飘移到了陆随风的身后,箫影复出,飞速地横划向陆随风的腰部,竹箫边缘的利刃狠狠的向内挺进,意欲穿透对方的护体罡罩,将对方拦腰切割成两段,眼眸中尽是狠厉之色。 殊不知,却被一层紫色的光华抵住了,并被狠狠的反震了回来,竟是连竹箫边缘的利刃也是断碎了几节。 风素素冷哼一声,另一只空着的手突然从衣?中探出,纤纤玉指箕张如爪,指尖有碧色的光芒流转;千竹凤爪! 五道如刃的凤爪,直朝陆随风的头顶隔空俯抓而去,无数爪影纵横交错,封锁住所有闪避路线,让人无所遁形。 陆随风朗声一笑,青衫飘飘的穿棱在一道道纵横的爪影之间,看上去惊险至及,如同惊涛中的一叶偏舟,随时都可能遭遇舟毁人亡的惨剧。 让风素素的一张脸郁闷难看到了极致,因为她的一百零八爪尽数抓在空处,连对衣角都沒沾上一片,就像穿花蝴蝶般轻松游走在千竹凤爪间,片爪不沾身。 星辰指!陆随风身形不断闪移的同时,屈指弹出一抹星光流芒,流星指芒飘浮不定,迷离闪烁,像是会瞬移一般,从纵横交错的爪影中诡异的透射而出,当风素素惊觉时已无限接近她的身体,目标竟是她他的眉心处。 这种层面的战斗,若是想事先锁定攻击方位,几乎都不可能会成功。攻击何处都是在刹那的一念之间,这也是风素素防御的薄弱环节,虽说狠了些,却也十分带有针对性的威胁,你若是敢不收式回防,这一指无疑绝对会无情的穿透脑门。 果然,漫空爪影顿时消散,骇然中的风素素身形微微后倾,整个人宛如游蛇扭身,流星指芒贴面划过,几缕青絲洒落飘飞,却是惊险万状避开了一指透脑之厄。 流星逐月!陆随风之前弹出的一指,只是铺垫的障眼法,真正的致命一击,就在对方闪避的一瞬突发,五星连珠般的齐齐电射而出,杀机凛然。 风素素的反应已是足够快速敏锐,一片箫影护住全身要害部位,噗噗噗!堪堪挡住了四道流光指芒,却被最后一点星芒击中身体,胸口前的护体罡罩出现了裂痕,周身的光膜颤抖,现出了一个米粒般大小的血眼,距离心脏亳厘之差。 风素素的眼中透出狠厉之色,伸出的凤爪膨胀了一圈,猛地一爪捏向胸前的流光指芒,噗!流光指芒破碎,她的一只手掌却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可恶!"风素素不顾流血的手掌,一掌拍向地面,一蓬红色的光芒涌动如潮,化着一条血灵飞凤,毫无征兆的俯冲向陆随风。 这一切的变化来得太突然,陆随风惊觉时正欲闪身飘移开,凤嘴突然微张,喷出一道血色光环,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身体。 轰!陆随风如遭重击般的倒飞出去,所幸对方的修为有限,否则,这一击已足够让人失去战斗力,大意轻敌了,陆随风人空中一个倒翻,翩然落地。 双方石火电光般的强强碰撞,惊心动魄的埸面更是险象环生,明面上看去仍是一个势均力敌的格局。 不管承不承认,风素素的潜意识中,始终没将陆随风当作真正的对手,并没有用出压箱底的绝学,之前都是以普通的招式在战斗。 战至此时,已深刻的意识到,若再有所保留,很可能真的会输掉这埸战斗。开始暗暗地摧动着体内的灵气,在体外的三丈区域内形成了一圈虚无的灵力埸。收起竹箫,而后取出一双金絲手套缓缓地戴上,一片金色光华流转闪耀。 陆随风自然也不会再有所托大,手中同时也握着一把剑,剑身狭长,剑鞘尤为古朴,隐约雕刻有一副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通体充满着一种远古苍桑的飘渺气息,剑柄上刻有"星云剑"三个字。 "嘶!这居然会是"魂器",这么可能?"燕无双的眼中显出一絲惊色,继而充满了兴奋和贪婪的神情,相距五十米,仍能感觉到那把"星云剑"中释放出的独特气息,充斥活勃勃的灵动之气,绝不是普通剑器可以拥有的,那是"剑之魂 "。 人若无魂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器若无魂则是一柄冰冷的杀器,两者之间就如同"生与死 "的差别。普天之下,唯有"圣山"有魂器的存在,且都十分珍稀罕有,称之为凤毛鳞角也实不过。一位內门上院的弟子怎可能拥有? 其余的几人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种存在,彼此惊颤的面面相观,像是在相互询问这一现象的真实性,让人无法淡定,眼眸中都溢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 一剑西来!陆随风一剑平平的刺出,空气顿时如水沸腾,一道剑波涌动而出,风素素见状也是面色一片凝重,气流旋动,顿觉四周的空间一阵扭曲。 第一千一百十一章命都没了,面子还有何用? 一剑西来!陆随风一剑平平的刺出,空气顿时如水沸腾,一道剑波涌动而出,风素素见状也是面色一片凝重,气流旋动,顿觉四周的空间一阵扭曲。 灵凤大爪印!风素素纤细的五指平伸微屈,一爪缓缓的探出,水纹剑波顿时分解开来。 奔涌的剑势受阻,速度锐减,陆随风见状,神色仍是平静如水,脚下轻点地面,长剑以一个刁钻的轨迹诡异的切入对方爪势之中,剑锋一颤,一点寒星直奔对方的面门而去。 风素素絲毫不敢小视这一点寒星,能够轻易穿透这灵力埸阻碍,足见其之所蕴含的剑力异常锐利,躯体一震,身前出现了一个火焰构成的血色灵盾,坚实而厚重,上面刻有一只火凤的图案,不时有火星绽射而出。 噗!蕴含着剑力的一点寒星被火焰灵盾挡住,却是紧紧的贴附在盾牌表面,无惧火焰的焚烧,如同一枚高度旋转的锋针,不断地向内钻透。 "破!"风素素邪的喉咙间吐出一道娇喝,戴着金絲手套的手掌拍击在火焰盾牌上,这一掌意在逆转灵力场,制造出强大的反斥力,将这一方空间的物体斥弹出去。 陆随风握剑的手看上去十分稳定,与那股无处不在强大反斥力抗衡着,寸毫不让。 "这家伙的战力太可怕了,幸亏之前沒尽全力,否则,不死都会被当场打残!。"严赤火惊嘘不己地轻叹出声,额头见汗。 "是呀!居然能和风师姐斗这个份上,实在令人质疑他的真实身份,不如大家一起上,先制服了这个家伙再好好审一审!"刀无悔建议道。 几人闻言都是齐齐搖头,这位风师姐的战斗,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都沒人敢轻易插手,否则,下场一定会很惨。相反,就算是见死不救,也沒人会怪罪于你。每个人都做事都有一套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相当于龙的逆鳞,无论你认为有多么荒诞和不可理谕,都很难令其动摇。 埸上的两人像是陷入了短暂的相持,风素素双手合什,打出了一个玄奧的手印,反斥之力顿时增加了一倍,一股狂暴的力量瞬间作用在陆随风身上,整个人禁不住被弹出了数米之外。 不待陆随风的身形落地,风素素面前的盾牌化作一只灵力火凤,在空中拖出了一道火红的轨迹。一双凤爪包裹着炽烈的火焰凌空扑向陆随风。 凤爪如火如血,所经之处连空气都被渲染成了一片腥红的颜色,整个茶楼都像是被烧红了一般,红光闪耀。 炽热的高温令人的肌肤灼痛,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陆随风并没有出手硬撼火凤的攻击,身形幻灭间,而是选择直接避开了对方的致命一击。 风素素脸色的神色一片冷厉,掌印翻转,血色的凤躯冲天而起,火浪四溢,火凤双翅一振,如刀似刃,凶猛的狂扫向陆随风腾起的双腿脚根。 陆随风人在半空却是虽惊而不乱,双腿斗然地一缩一曲,身体瞬间倒转过来,手中的星云剑同时一抖一颤,一点寒星绽射而出,直接穿透火凤的头颅,一声轰然爆响,整个火凤虚影顿时化作一蓬火星明灭。 灵力埸同时一阵混乱,气流倒卷反冲击着风素素自身,禁不住地向退十来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努力压制着体内沸腾的气血。 陆随风没有趁势攻击,不是不想,而是他也被爆炸的余波冲击得同样无法控制身体,落下地面时已失去了战机。 "居然破解了的灵力埸,果然是藏得够深。"风素素惊怒的出声道:"你绝不是什么内门上院弟子,定然是来自碧雪峰的高层。" "貌似你们早已将我锁定为宿命之敌,是与不是有什么区别?所以,有多少绝学杀招千万别再有所保留,否则会输得很难看。"陆随风语音清冷的言道,眼中的不屑之意毫不掩饰的环视台下的严赤火几人。 或许之前听到这番话,绝对沒人会放心上,然而此时落在耳中就一点不好笑了,那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每个人身上,像是在看一堆蝼蚁一般,几人都是莫名感到一阵心跳。 短短数语便让生出一种心境破碎的现象,这是修者之大忌,方寸一乱,便会出现误判,而这种层面的战斗,只要岀现一絲细小的疏忽,都会倾刻见血,甚至当场丧命。 意识到了这一点,尽管怒意难以抑制的蒸腾,风素素却并没有在这种冲动下发起攻击,戴着金絲手套的双掌凝重的一上一下,形成一个环抱状,四周溃散的灵力埸顿时纷纷聚于掌心,呼吸间便凝聚出一个核桃大小的火球,旋转不息,色彩越来越深沉,整个人也被火球的光焰映得通体血红。 反观一脸清冷如水的陆随风,却是全身气息内敛,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神色间无悲无喜,似若古井无波,寻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手中的星云剑发出轻微的颤鸣,像是在发出一种危险的警示。 凤素素的衣衫无风鼓荡,戴着金絲手套的双掌随即一推一送,掌心中的火球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呼啸轰出,沿途化为一只血色火凤,凤爪箕张,凤嘴火焰喷射,气势凶猛异常。 陆随风挥剑斩碎火凤的同时,风素素的身形已是诡异奔射而至,一双金絲手套的指尖不时迸发出无形的杀气,发出刺耳的"嗤嗤"声,闻之令人头皮发麻。 火凤爆裂的火浪将两人席卷进去,制造出了一团数丈高的烈焰火柱,这是灵力埸效应生出炽焰意境,若无意外发生,陆随风将很难从中摆脱出来,而风素素也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金絲手套发出的无形杀气也在不断地切割着对方的护体罡罩。 火柱中不断地有血花绽放,在场之人都认为是陆随风身上喷溅出来的血,因为这炽焰意境是风素素制造出来的,她便是其中的王者,掌控着一切。 啊!炽焰火柱中突然传出一声负痛的惊呼,一道人影从火焰中激射出来,坠落地面,骇然竟是会是这血灵力场的掌控者风素素,让人有些目瞪口呆,一双戴着金絲手套的掌心完全也龟裂开来,鲜血汩汩溢出,双掌一片血红。 "这……怎么可能?"风素素望向自己的一双手掌,难以置信喃喃低语出声,鲜血从裂开的金絲手套间不断渗出,这可九品的王级装备,怎可能被轻易破损开来,除非对方的剑器是帝级的存在。 震惊归震惊,却没忘记自己仍在战斗进行中,心神一凝,溢出的鲜血被一团暗红的火焰包裹,鲜血顿时凝结成一道火红利刃;力埸切割! 炽焰火柱消失,陆随风的身形却是亳发未损地悬浮在半空,却突然被一道无形重力牵引,整个人竟是不由自主的直朝着火红的利刃冲撞去,有点像是自动送上去寻死一般。 紧要关头,风素素的终极杀招"力埸切割"亳不保留的施展了出来,惊险万分的锁定了最后胜局,至少己是立于不之地。 直到这一刻,埸下的严赤火几人这才轻舒了一口气,都认为此战已无任何悬念可言。然而,战斗没有到最后一刻,只要人还沒倒下,一切皆可能发生。 十米,五米……陆随风的身形已经无限接近火红利刃,手中的星云剑呛然出鞘,这一瞬,天地间仿佛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不分此,融入一片玄奥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噗!一点紫光灿若星辰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火红利刃之上,力埸切割的意境顿时破碎开来,荡然无存。 火花飞溅中,一点紫星去势未尽,直朝着风素素的面门绽射而去,凛然的杀气令人肌肤生出强烈的刺痛感。 一点紫星而已,却给人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风素素只觉眼前视线一片迷乱扭曲,漫空尽是冷艳的点点星光,那么飘渺虚浮,闪烁不定,每一束星光都充斥着铮铮杀气,令人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绝望感。 这瞬间的演变,令风素素的眼皮不由得一阵狂跳,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令他的头皮发麻。虽不惧死,但一个女人如是被一寸寸的尸解,这种奇耻大辱,简直比比死还可怕百倍,那绝对是连灵魂都得不到超生。 退,唯有退,漫空剑影寒星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风素素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攻击,怎奈这剑影寒星似乎像是有思想一般,一点闪避喘息之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可谓是上天无路,眼下只有一个选择,唯一选择能就地贴身卧倒,这对一个天之骄女来说,绝对是一种难以容忍的耻辱。但,命都没了,那些尊严,荣誉,面子还有何用。 这对一向孤傲的风素素而言,在这一刻,连贴地打滚也表现得十分毅然果决,连眉都不皱一下,总好过被人割断咽喉,洞穿胸腔,血溅当场。 第一千一百十二章联手救援 这对一向孤傲的风素素而言,在这一刻,连贴地打滚也表现得十分毅然果决,连眉都不皱一下,总好过被人割断咽喉,洞穿胸腔,血溅当场。 目睹这一幕,人人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一人惊嘘出声,甚至眼中都没有流露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意味。 异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应对?每个在心中的认知和答案不尽相同,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躺下的豪士英雄,转过身便会被人遗忘。 无数道剑影寒星都是堪堪贴身划过,可谓险之又险。风素素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跃起身,脚踏实地,口中同时吐出一声娇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的火红利刃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 “我之火灵霸刀,睥睨天下,气吞山河。”风索素说话间,女子的阴柔气息荡然无存,一股霸道至极的气势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爆闪,俯视天下。 一刀斩出,速度却是意外的十分滞缓,却蕴含着一股如山的威势,强大厚重的刀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陆随风的剑再次出鞘,虚虚地隔空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破空呼啸声,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对方劈落的火焰刀尖之上。 叮!火星飞射,风素素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霸道刀势稍滞微顿间,陆随风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剑尖却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骇然之下,风素素凭着直觉回刀上挑,锵!刀剑相撞,厚重如山的刀气却是被对方细窄的薄剑轻易崩开了,一抹寒光又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对方剑势的攻击范围之内。 陆随风的剑看似十分随意挥洒,毫无章法,却是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于飘渺剑法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每出一剑都令风素素感到毛骨悚然,秀额见汗,直惊得左右狂跳,身上的裙衫不断地被撕开一道道口子,有血滴滴点点的洒落在地上。 风素素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其不堪入目之状,当真难以言表。 这那里还是顶级强者间的强强搏杀,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埸面,只要对方愿意,自己分分钟都可能倾刻变成一具尸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绝对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极度羞辱…… 尤其是台下的严赤火几更是直看得双目园瞪,怒不可竭之余,又禁不住惊嘘哀叹,甚至索性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风素素此刻的内心更是羞怒交加,他至始至终都一直认为,对方即便修为再过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或许精湛一些,完全可凭自身强大的修为实力镇压对方。 但,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自己连压箱低的秘学杀技都使了岀来,却是连对方一点皮毛都沒沾分毫,反倒弄得自己狼狈不堪,真心的感觉有些撑不下去了。 对方又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随意而简单的一剑,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逼人太甚,那就玉石具焚!"风素素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口子,虽沒见血,却也有大片白晰的肌肤外露,口中羞怒交加的娇喝出声,手腕同时一抖,毅然放弃了格挡之势,狠狠斜削向对方握剑的手腕。 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完全一副悍不畏死的拼命战法,迫使陆随风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也因此从绝境困局中挣脱出来,赢得喘息之机。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刀式,诡异的是,双方的刀与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空气中斗然传出一声闷哼,风素素手中的刀突然斜飞而出,准确的说,是握刀的手腕骇然被割开了一条缝,有血汩汩的渗出。 “败了!”风素素捂住喷血的断腕,脸上一片苍白,透出绝望之色,此刻已是空门大开,眼睁睁的望着三尺青锋,铮铮杀气已呼啸而至;"真的死得太冤了!" "尔敢!"正当风素素闭目待死之际,四道人影,先后冲天而起的掠向战台,口中都是惊怒暴吼出声。 一刀,一枪,一剑,掌风拳劲,几乎同时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悍然击出,刀光如雪,枪锋火焰绽射,剑气杀机奔涌,四个生死境巅峰的强者联手一击,恐怖的杀气锋芒直指向陆随风,迫使他不得不回防自救,或许在一剑洞穿风素素胸膛的同时,自己也会同样变成一具尸体。 事实上,陆随风的剑势虽凌厉,却没有絲毫杀意,只是在逼对方认输而已。但看在旁人的眼里,却是千真万确的一击必杀之势。 风素素睁开绝望的双眼,看到这一幕,惨白的脸上顿时透出一抹刼后余生的惊喜之色,她知道自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得救了,因为没有人会愚蠢的去选择这种玉石俱粉结果。 "疯了,这小子真的疯了,连风师姐都敢下杀手!"台下的严赤火禁不住惊声怒吼,因为他看见那把剑仍在一往无前的继续挺进,不!不是一个,而是同时出现了五个同样手持长剑的青衣人影;"这……怎么可能?" 风素素庆幸的笑意刚才浮现在脸上,便嘎然的定格了,她清楚的看见一把又薄又窄的剑,颤悠悠地一下刺入了自己的身体,只留下了一个剑柄,不用猜都知道,已被人彻底的刺了个透心凉;"太狠了!"这是她意识消失前发出的最后叹息。 事实上,这只是一个幻象,并沒鲜血飞溅的场面出现,她纯粹是被吓晕过去。双方并无三江四海之仇,无论从任何角度出出发,陆随风都沒有致人死命的理由。 与此同时,陆随风也在伧促间幻出数道残影,分别迎向掠空奔杀而来的四道人影。 当先奔杀而至持枪者是燕无双,一双眼睛呈暗红色,充满着冷漠铁血的气息,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凛然霸气。 陆随风幻出的残像几乎和真身无异,身形微动间巳像风一般迅捷地冲天掠起,人在途中,已是一剑划空而出,瞬间蕩开对方流星逐月般的一枪。 持枪的燕无双身形一个凌空后翻,随即一式"飞燕反巢"倒飞而回,手中的火龙索魂枪在虚空中一抖一颤,枪芒红光纵横,仿佛夜色下的水中,荡漾着血月倒影,红光四泄,无处不在。 眼中顿有火焰涌动,口中一声沉喝,一片血色枪影瞬间旋动翻飞,他的身前仿佛出现了一道狂暴的血色龙卷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牵扯进去。随着血色的枪速越舞越快,数米外的陆随风的残像竟然被一股强大的旋流生生牵扯过去,有些身难由己朝着血色的枪尖上撞去。但见空气中现出一道一闪而逝的血色枪痕,似若冷月之光瞬间透体而出。 燕无双的眼眸中溢出一抹悲愤之色,手中枪锋随即一阵急速的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铁血冷酷,从不知怜悯为何物。这一刻,他只想为倒下的风素素报仇,唯有将让对方彻底的洞穿。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却无任何阻碍感,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对方的身形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没见鲜血喷射飞溅的埸面。 "不好!"燕无双的心中浮起一种不妙的感觉,暗自惊呼一声,飞速抽枪回撤,便欲向后飘退,眼角余光却瞥见一点寒星从侧面飞射向自己的太阳穴,骇然间闪避巳是不及,伧促间不加思索地倒竖枪尾斜扫而出,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寒星。 残像如风一般的散了又聚,一剑如电的瞬间奔袭而出,像是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化刺为削…… 燕无双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脉腕处传来一阵剧痛,连枪身都有些把持不住,情急中倒提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线。 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点寒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瞬间透体而出。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飘渺一剑 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点寒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瞬间透体而出。 这俱残像真实得与本体无异,手中长剑一颤,剑锋斗然绽射出数道精芒;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燕无双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衣袍巳然撕裂开来,七八道纵横交错的剑痕都是血肉翻卷,触目惊心。剑锋若再挺进几分,只怕连心都会蹦出来。 惊怒之下,顾不得血流如注,手腕一翻,血色枪锋飞速撩起,携带着一股螺旋状,几乎眨眼间,一抹残月形的血色光华,奔电般再次穿射残像的躯体。 却忘了对方只是一俱残像而已,破碎躯体散而又聚的同时, 手腕一抖,剑锋轻颤间,点点寒星斗然绽射,快若流光电驰,空气仿佛静止,唯见一点寒光巳在眼前绽放开来…… 与此同时,陆随风幻出的另一道残像,也已迎向另一个持刀者,严赤火。手中的月牙形弯刀红芒冲天而出,炽热的刀气霸道地劈空斩落。 赤焰刀芒蓄满了凌冽的刀意杀气,途中仿佛点燃虚空的气流,却迎面遭遇一道紫色的半月形剑光阻挡,铿锵撞击,烈焰红光斜飞而起,宛如失控的流火。 严赤火体外透出的红光越来起盛,毫不停顿的一步踏出,肩臂一展,手中的烈焰刀芒轰然旋舞挥斩,瞬间迸发出数百道烈焰刀芒,快若奔电迅雷,每一道刀芒都炽烈如火,火星飞洒激射,沾身即燃速焚,似欲真的要将对方焚为枯骨,出手狠厉之极。 下一刻,严赤火却骇然对方的剑势中蕴含着风之意境,并且,还能随心所欲地融入剑势之中。他领悟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 对方一剑如风,剑气未至肌肤巳然生痛。手中之刀不再迟疑,一转一旋,一束赤红的刀芒炽热如火,瞬间袭卷向那道青色的如风剑气。 可谓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刀芒烈焰更盛,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一道炽焰火刀逆向反卷倒流而去。 陆随风的残像,手中长剑一抖一颤,一片如雪流云仿佛从虚无中生出,划空飞速地切入如火的刀芒之中。顿然呈现一幕烈焰焚云,雪云裹火的壮观景象。 锵锵锵!火云滚荡翻卷间,不断传出刀剑撞击的铿锵声,火焰,紫星漫空飞溅绽射。流云逐渐呑噬炽烈的火焰,整个茶楼內变得一片通红透亮,触目皆是如血流云弥漫。 片刻间,炽焰刀芒火势逐渐褪尽,随之纷纷骤然崩裂开来,唯剩一片血色流云仍在飞速旋动着朝前闪射奔行。 火云如血,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点燃,令人炽热难耐。火云旋飞,直指始作俑者,分明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 一退再退! 严赤火此刻却是一脸苦相,郁闷致极,本以为自己一招精彩绝伦的借势反击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竟被对方以彼之道,甚而加倍俸还。 火云如刃,杀气汹涌澎湃,稍一沾身碰触,非死即伤。无论严赤火如何闪避躲让,铮铮杀气皆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 即然躲避无门,严赤火索性不再闪退,深吸一气,月牙弯刀倏然横空斜斩而出,烈焰刀光飞劈怒斩向火云,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景象。 轰隆! 那团血色火云被狂暴的刀芒应声斩裂开来,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如雪晶莹,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一刀逆转困局,严赤火随之回刀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百刀狂击,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 严赤火绝学凭出,并未意识到自己是在与一俱残像搏杀,一切都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只是觉得对方在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 下一秒,便见一道人影突然诡异出现在自己眼前,严赤火惊觉时,一道青色炽亮的光弧已迎面刺来。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人在十米开外,怎会突然杀奔眼前?严赤火无暇多想,伧促间下意识的挥刀斩向飞射而至的剑光,岂料青色剑光中途微微一顿,剑身斗然一颤,暮地化出七道刺目的青色剑影,每道青色剑影皆真实无虚,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愕然间,严赤火挥出的一刀,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锐利剑影?难不成也要如对方一般一刀化七刀,自问眼下根本做不到,更何况还是在伧促间出刀。 这一剑的来势诡异而飘浮,一剑化七星,直指对方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严赤火浑身红光透体,气势汹涌鼓蕩,全身上下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流光。四周空间的温度似乎在急剧上升。烈焰的高温蒸腾,空气中都弥漫着燃烧的气味,靠近战台外的观者,都感觉身上的水分在迅速的蒸发,令人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宛如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飞速奔行间的严赤火,人在途中,手中的月牙弯刀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刀烈焰四射;刀裂长天! 这搏命刀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巅峰境界,冲天火影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 一道青光仿佛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烈焰刀芒,呼吸间,剑光,刀芒巳撞击百次,尖锐撞击声中,刀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冷艳的青光和漫天的火焰流光在空中碰撞,双方的凌冽的杀气掀起一股劲气风暴,剑影如电,刀芒如血,肉眼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 轰!一声震天轰响,青光烈焰缠绞一处,滚荡蒸腾。 整座茶楼都在簌簌颤动,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出来,陆随风幻出的残像,身躯有几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再看那严赤火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衣袍裂开了数十道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发絲飘飞…… 严赤火单膝跪地,双手握刀弓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 "我败了!"感受到来自对方剑锋的铮铮杀气,严赤火抬起灰败的面孔,满口鲜血的嘶叫出声…… 与此同时,陆随风的真身在同一时间遭遇两道人影袭杀,一只磅礴厚重的拳头,宛若陨石般的轰击落而下,一杆通体幽黑的长枪,吞吐着暗红色火焰奔射面出。 出拳攻击的人是冷千机,一拳出,卷动风云,裂山断岳。握枪的出击人是佰流风,长枪当空划出一道血红的线条,枪未至,一团螺旋火焰已脱离枪锋,直朝陆随凤的背影绽射而去。 无良的联手偷袭!陆随风击败风素素,并无杀机,只是在作势迫使对方臣服认输败。却被人误以为要对风素素痛下杀,这才遭受近些圣山妖孽的联手攻击,可谓是寃到了家。 陆随风连出声解释的时间都沒有,也难得解释。嘴角冷然地掀动了一下,连头也不回地突然伸出左掌,当空抓向那团疾射而来的螺旋火焰;分光捉影!一把握灭了那团螺旋火焰。 殊不知,那暗红色的枪尖当空微颤,骤然化出三道赤红枪芒,一枪比一枪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枪芒,飞速地奔刺的陆随风上中下三盘,迫使陆随风不得不全力应对,无法兼顾冷千机的拳势攻击,两人的联手袭杀配合得十分默契。 陆随风并未令对方如意,一只手幻起一片翻飞纵横的青色掌影,化解了冷千机轰击而来的如山拳势,整个人也被震得倒飞而回,手中的星云剑同时呛然出鞘;飘渺一剑! 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飘渺"的意境,破尽天下招式。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焰枪芒瞬间倒卷,难以寸进分毫 铿锵!光焰崩溅中,处于倒射姿态中的佰流风,手中之枪竟然在虚空中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携着一往无回的霸天气势奔刺而去;裂天一击! 这一枪来得太过突然,匪夷所思,没想到这佰流竟然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还能出奇不意地发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枪,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第一千一百十四章剑意冲霄 这一枪来得太过突然,匪夷所思,没想到这佰流竟然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还能出奇不意地发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枪,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烈焰枪速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射至陆随风的面前。更令人震惊的是,枪尖近身的刹那,那团烈焰突兀地炸裂开来,随即迎风飞速急涨,倾刻间便将陆随风的身形彻底完全的呑噬。熊熊烈焰燃烧蒸腾…… 佰流风的脚掌踏落地面,禁不住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在我的"裂天一击"之下,非死即伤,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还是尽快认输吧!好在只是一次点到即至的比试而巳,否则……" "雕虫小技!"陆随风的口中吐出一声冷哼,念动间,凭空掀起一股龙卷旋风,呼啸着席卷熊熊烈焰,冲天而去。 陆随风的身形刚呈现出来,冷千机腰背一挺,不算高大的身体瞬间挺拔如山,似若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一条手臂仿佛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骤然探出,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的随着他的手臂轰击而出。 一拳出,锐利无铸的拳劲所经之处,落叶狂卷翻飞,地面上犁出一条长长的裂纹,一直延伸至陆随风的脚下,这才嘎然而止,望之令人头皮一阵发麻。 陆随风的身上的气息却是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噗!冷千机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的眼中闪过一抹骇然之色。下一刻,一道惊电剑光纵横无匹的斩劈在如山霸道的拳劲之上。 轰隆!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轰然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生生将周边的地皮掀起一层。拳劲剑气撞击所产生的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这小子真的藏得很深啊!一人独战四个生死境巅峰的强者,还能这般气定神闲,看上去似乎还游刃有余。战到此时,还未看见他发动一次真正的攻去"一旁观战的刀不悔也是看得惊叹不已,由于双臂被云无涯卸掉,不能跟着出战,只能在下面干着急,试想着,如果自己也加入进去,是否能改变战局? "碧雪峰居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妖孽人物,绝对是崛起有望了。" "是啊!以一敌四,而且还是九层之上的人物,就算是输了也是虽败犹誉,不想出名都难!" "这不过是一种试探性的出手交锋,并不是双方最强的攻击手段,真正的战斗这才刚刚开始。"台下的一众观者兴奋不已的议论出声,对接下来的战斗充满了期待。 冷天机和燕无双一左一右,遥遥的锁定陆随风,空气中弥漫着蒸腾的杀气,令人感到胸闷气憋,几欲窒息。 面对着两人的气势威压,陆随风的星云剑斜指地面,仍显出一派云淡风清,尤其是他这副清流儒雅的模样,实在让人很难以和武者的强悍联系在一起。 裂山断流!冷千机率先一拳轰出,凝聚的拳势浓烈无比,融合成一股霸道强横的浩荡意境。几乎在瞬间,一股裂山断流的拳势,一下撕开前方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朝陆随风席卷而去。 碧水流光!燕无双的身形也是同时踏步暴起,伴着一声虎吼:一道波浪形的碧色光束划破前方的天空,骤然呈现出一幅水天一色的景象,唯剩一线碧光蔽目。 两人十分默契地同时发起攻击,一个攻得诡异刁钻,一个霸道狂猛。两大生死境巅峰强者的联手攻击,同等修为之下,几乎连闪避躲藏的机会都没有,选择抗衡,更是嫌死得不够快。 在埸之人还真没人知道陆随风的真实修为,都是紧张地为其揑着汗,唯有紫燕等人的脸上,始终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淡淡笑意。 陆随风并没有选择闪避躲藏,也没有奋起反击抗衡,但觉有风一吹,他的身影瞬间飘散开去,似若一缕轻烟般的突然消失无影。 两人见状,心下不由同时一凛,没想到对方的身法速度竟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整个人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都消失无踪。 只是这微惊略顿的刹那,陆随风左手竖指为剑,瞬间化作一道惊电,迅猛中带着些许飘渺之意,虚浮不定地迎向奔湧而来的裂山拳势。 指芒剑气和浩荡的拳势在途中撞击在一起,地面一阵颤抖,空气似若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下一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束紫芒光切入陨石般狂霸的拳劲中,意外地,并未发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发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声,尚未成型的的陨石拳劲骤然破裂开来,随之分崩,瞬间化为无形。 冷千机的这一道浩荡与霸道完美结合成一体的拳势,被陆随风的指芒中蓄含着的飘渺意境,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精妙无比的分解了这一道惊天霸拳。 残留的一絲指风飞窜而出,恰好划过冷千机的左肩臂,一声闷哼,带起一缕血花飞溅,负痛飞退。 就在这时,燕无双刺出的波浪形的枪芒,也如愿以偿横穿透了陆随风的胸腹,只不过,他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意。 因为他枪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虚影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剑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影虚像,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一点寒星骤然在眼前炸裂开来,瞬间化作千百颗星辰闪射,每一颗星辰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空间一阵扭曲,波浪形的剑势随之轰然崩散。 两人都被这反震的气流冲击得蹬蹬蹬的一连暴退十来步,才稳住身形。陆随风的身形也是略为地轻晃了一下,退回了原地。 "果然够强!"摆脱了星辰攻击的燕无双横枪当胸,重重地吐了口气,像是刚从恐怖的深渊中回到地面一般,脸上还带惊恐的余悸。 "接下来,你小子可要作好受创被虐的准备了。"冷千机看了一眼受创的手臂,怒哼道。 "是么?击败几只蝼蚁,根本不足为奇,也无脸自傲。"陆随风根本无视于两人的气势镇压,浑身上下隐隐散发一种君临天下的气韵,身上的剑意凝而不散,反显得更加凛冽冷厉,令周边的空气也为轻微震颤扭曲。 嗖!冷千机当先怒极而动,身体移动间,一抹身影在途中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犹若幽灵般迅捷,眨眼间己贴近陆随风身体,一条手臂再次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探出,浩瀚狂霸的拳劲击出,势若陨石般轰砸下。 不得不说,这冷千机老者非旦拳势霸道惊天,连身法速度也堪称一流,当真令人所料不及。只可惜,身法速度却是陆随风的强项和优势,此举直有班门弄斧之嫌。 同一时间,燕无双的手腕也是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碧光枪芒,一气喝成,波浪形的枪芒有若滚荡潮汐,一枪接着一枪,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刹那,肉眼可见,陆随风的身形在对方霸掌怒剑的攻击下,瞬间便被轰击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 这一次,两人的脸上都透出一抺开心的笑意,因为这一次两人都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片刻,在一众观者倒吸冷气的声音中,结果,很快便浮现出来,陆随风身形竟然再次毫发无损呈现出来。 "这怎么可能……"两人嘴角微微上掦的笑意便凝固了。 陆随风早巳进入"灵神境"这个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真身一般无二,同样能发起锐利的攻击,至人死地。 强者之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连连误判,也就足够死上几回了。 下一刻,就在两人心神微惊乍怔之际,陆随风的左手毫无花哨的轰出一拳,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冷千机都感受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阵阵麻痛感令他手臂颤抖不已。 右手长剑同时在空中留下一条金线流光,惊电般的切入波浪形剑势影之中。一抹寒星穿透叠叠重重的剑网缝隙,直向燕无双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金芒杀气直令人皮肤生寒刺痛。 第一千一百十五章弹指惊雷 右手长剑同时在空中留下一条金线流光,惊电般的切入波浪形剑势影之中。一抹寒星穿透叠叠重重的剑网缝隙,直向燕无双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金芒杀气直令人皮肤生寒刺痛。 陆随风拳风剑势反击,每一招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笼罩住两人的全身要害,迫使两人不得不撤招自救。彼此间的攻防转换顷刻颠倒,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令人郁闷得欲要呕血。 一时间,拳风剑气纵横,挥洒自如,迫使两人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拳,退两步。剑气拳劲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两人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彼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然而,此时除了竭力格挡,竟然连一拳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两人必败无疑。强者可杀不可辱。 燕无双心下一横,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枪直指对方的咽喉。身形也是同时拔地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十米之高,手中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碧光的弧线,绝命一击。 水天一色!一束眩目的碧光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闪烁的划痕…… 同一时间,冷天机也是真的发彪了,挺身硬撼陆随风的一拳,张口喷血的同时,身形斗然凌空拔起数米之高,一只斗大的拳头火焰呑吐,一往无前的直朝陆随风的立身之处轰击出去。方园十米尽在火焰拳势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水天一色的碧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陆随风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的金色光圈。 纯净冷洌的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的光环中,瞬间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锐利的碧色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锋芒无尽,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金色气劲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锐利碧色流光,在绵柔的金芒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继而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燕无双的绝杀技"水天一色"轰然崩溃,人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整个人禁不住的倒飞而去。 陆随风自然不会忘记冷千机的存在,对方的一举一动尽在他敏锐的感知中,击退燕无双的同时,眼角余光已瞥见一只斗大的拳头,包裹火红的炽焰,直朝着自己的后侧面飞速地轰击而来。 这一拳的攻击时间和火候,都拿揑得十分到位,恰好在陆随风出剑应对燕无双攻击的瞬间,根本无法兼顾这奔雷般的一击,甚至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 五米,三米……火焰拳势在陆随风的眼底急速地放大,火红的光芒映照脸上,已能感觉高温的热浪炽灼肌肤, 一旦被这道火焰拳势不幸击中,存话的机率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突如其来攻击,就像死亡突然降临一般,在无数人的惊呼中,陆随风却是毫无这种觉悟,神色间仍是一片淡然,宁静,微微上掦的嘴角边挂着一絲冷笑的意味。下一刻,突然曲指一弹,一束刺目的金芒从手指尖绽射而出;弹指惊雷 !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无比震撼的一幕发生了,如山般浩荡的霸道拳势,竟然被手指尖弹出的一束指芒金光瞬间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轰然崩溃开来。爆出一声石破天惊般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震响。 而那一束指芒金光,像是余势未尽,仍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惊电般的掠向冷千机,噗嗤!所幸尚有元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金芒的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击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陆随风抬眼望向倒飞而去的冷天天机,人在空中,左手箕张呈爪,紧紧抵住那去势未尽的指芒金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汩汩流淌。 足见陆随风这曲指弹出这一束金芒,其威势有多么强劲,再稍稍挺进几分,金芒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对方体内。 只不过,这一切尽在陆随风精准的撑控之中,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试而巳,否则,此刻已是变成一具尸体。 开声合气,一把揑碎贴近胸腹前的可怕金芒,踉跄在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陆随风以一敌四,幻出的两个分身与佰流风和严赤火两人战在一起,真身却是独战冷才机和燕无双,这两大生死境巅峰的联手攻击。 彼此经历几番惊险绝伦的强强搏杀,战到此时,佰流风和严赤火两人都已是双双见红受创,被陆随风的两个分身逼入下风,险象环生,叫苦不迭。 "好一招"弹指惊雷",够狠!"冷千机抹去嘴上的血渍,惊悸未定的出声道,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对方的分寸拿揑得精妙绝伦,自已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金芒。 "杀!"被陆随风一剑击飞的燕无双,坠地顿觉一阵血气翻腾,恼羞成怒中带着一抹惊色,手中长枪横在胸前,给人一种铁锁横江的势态。随即脚下一顿地面,厚重如山的气势骤然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一下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坚硬的地表像是承受不住这般磅礴气劲的挤压,一下龟裂开来。 一道冲霄的枪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剑芒,一枪隔空刺出,瞬间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峰峦,势如奔雷般的轰然悬在陆随风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陆随风一双冷目如电,面对如山般厚重的浩然剑势,没有絲毫闪避退缩之意。下一刻,一道惊电般的的剑光像是从天际深处绽射而出,飞速切入高山巨峰,骤然迸发出一阵高频率的剧烈震荡,山峦般坚挺的厚重剑势,随之发出一阵微颤,扭曲,肉眼清晰可见的四下龟裂开来,,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燕无双的神色间仍是一派肃然,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 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双手握剑朝天举起,厚重凛然的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吼!咆哮声中,燕无双的枪势劈空砸落地面,势若陨石天降,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朝着陆随风俯冲席卷而去。 这一枪之威足可裂山断岳,枪影闪动间,叠叠重重,一气劈出数十道如山枪芒,一枪更胜一枪,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是重重龙影枪芒。 "这……怎么可能?"燕无双的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但见一道人影似若幽灵鬼魅般的穿梭在枪芒与龙影的缝隙间,有若闲庭信步洒然自如。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下一刻,便突然像如风一般轻灵地从密集枪芒的笼罩中闪掠而出。一束紫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燕无双持持枪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但,看在燕无双的眼中,陆随风那清流儒雅的模样,仿佛是一下变成了一个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每斩出一剑都会产生剧烈的震蕩波,每一声轰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直令他握剑的双臂震颤麻木,似有脱手飞出危险。 这一幕,直看得正欲联手攻击的冷千机都是一脸的目瞪口呆,竟是忘了出招。 "冷千机,你还在等什么?"燕无双一脸青筋鼓涨的大声嘶吼道,面对着这潮汐般攻击,他是真心的有些扛不住了。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自己这引以为傲的"铁锁横江"之势,势必崩塌。 果然,在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坚若磐石之势终于显出一条裂缝,一束惊电诡异地穿透坚岩裂缝,直惊得燕无双一身毛发倒竖,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滚!"手中大剑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一束诡异惊悚的一剑。 一千一百十六章四强落败 果然,在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坚若磐石之势终于显出一条裂缝,一束惊电诡异地穿透坚岩裂缝,直惊得燕无双一身毛发倒竖,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滚!"手中大剑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一束诡异惊悚的一剑。 这势大力沉的拦腰狂猛扫而出,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洞穿我胸膛的同时,我的大剑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斩断你的身体。根本没有更多时间做出多余的选择,此刻唯一能做只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 陆随风先机在握,自然不会去选择这种所谓的以命搏命,两败俱伤的愚蠢结果。身形一扭一荡,从一个不可思意的死角飘移开去,但同时也失去了一剑将对方透体的机会。 燕无双也非闲之辈,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急速地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飞身疾退的同时,手中长枪飞旋,卷起一蓬尘土,与枪芒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先确保自身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长枪,由下往上朝着对方的两胯之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 这刁钻诡异的一枪撩出,实是让人难以预料,一个躲闪不及,直接会被从中剖成两瓣。只不过,陆随风风移动的速度太快,留下的这道人影并非实体,自然不会有这种觉悟,仍是不闪不避,森寒的剑光一往无前的挺进,根本无视于对方阴毒损招。 "这……"连正准备发起攻击的冷千机,都一下怔住了,直觉自已脑子有些不够用,燕无双这一枪直接撩向对方的裆部,这一招已够无耻的了,换作任何一个人,无论怎样强大,一旦那种敏感位置遭遇攻击,都会在第一时间羞愤的闪避,几乎不会有第二种选择,而燕无双正是想利用这种原始的本能反应,摆脱危局,殊不知,对方居然不顾被剖成两瓣的可怕后果,坑爹的拼命,这还是人么? "不好!"燕无双的一撩之势尤为强劲,当他发现毫无着力感的时候,一点寒星已飞速的在眼前放大,此时想要回剑格挡巳然势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吼!退无可退,一声怒喝从燕无双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手中长枪在空中呼啸盘旋,四周的厚土玄力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一条黄龙仿佛从星云深处电奔而出。 枪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刀势威压降临,如天降陨石坠地,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肉泥…… 燕无双的这一枪,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锐利无铸,所经之处,地面犁出一条长长的深槽,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面对这磅礴浩荡和霸道完美组合的撼天一击,陆随风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他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一道绚丽的光华瞬间化出一道长达数米剑气长虹,一往无前朝着电射而去,给人一种无可抵挡的感觉。 铿锵!两道剑气锋芒无可避免的轰然碰撞,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绚丽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铁锁横江! 燕无双怒目暴睁,一声厉喝,手中长枪划出一道深黄色的弧光,厚土之力贯入枪体之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一波三叠荡的惊险搏杀,潮起潮落间,燕无双从霸道无比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不得施展出"铁锁横江"的防御之势。 山岳崩塌!见对方剑势乍衰微滞之际,燕无双手中之枪闪射出混沌的黄光,四周空间瞬间绷紧,随之塌陷,万重山岳叠叠层层,仿佛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黄色剑芒,山崩地陷般的轰然劈落。 斩!避无可避,陆随风浑身上下人剑瞬间合一, 仿佛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 哐当!震荡的空气中传出一声金属断裂的坠地声,燕无双忽觉手上一轻,瞥眼望去,骇然发现手中的长枪只剩下了半节。这可是一柄八品的王级枪器,由精金密铁铸造而成,坚韧无比,却在一次撞击中骇然被齐齐斩断,而非震断,而且断口处平滑平整,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就在这微惊一楞之际,全身空门竟然一下大开,如同毫不设防的城门。惊觉时,一抹寒光已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满了整个眼底世界。 燕无双的战斗意识十分丰富老到,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陆随风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双方距离太近,陆随风斩岀的剑尚未触及到对方身体,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轰然爆裂开来。 "好!"一旁的冷千机就像是旁观者般的开声叫好,似乎已完全忘记了自己应该不失时机的联手攻击。 然而,燕无双的眼中沒有半点喜色,却是透出无尽震骇之色,虽然目睹对方的身形巳被自己一脚踢得爆裂开来,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身影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噗!当他收回踢出的腿时,忽然发现自己的腿上传来一阵巨痛,接着便看见一蓬血光迸发,随即便从他的口中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也应声跌飞出去,腿上留下了一道血肉翻卷,深可见骨的剑痕。 如不是陆随风手下留情,就不是喷血见骨那么简单了,只怕整条腿都已被齐根斩了下来。 "这……"见到这一幕,一旁叫好的冷千机诡异地大张着嘴,下一刻,唯见七点寒光巳在的自己的眼前绽放开来,每一点寒星都蓄含的森冷杀气。 "尔敢!"冷千机反应够快,不敢稍有托大,侧身后退同时,手中也多了一杆枪,瞬间幻起一片血火色的螺旋枪影,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红光枪幕,封住了七点寒星所有的攻击角度。 殊不知,七点寒星被这血色的螺旋枪势一阻,骤然一滞,竟是纷纷炸裂开来。冷千机见状,手中之枪一阵旋动翻飞,身前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枪影漩涡,顿时将漫空碎裂的星芒一下席卷牵扯进去。 随着血色的螺旋枪芒越舞越快,却只见这些星芒碎片紫光闪动,点点颤动的光点都是杀机凛然,仿佛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前后左右的闪动着,这些嗡嗡颤响的光点,每次划过冷千机的身体都会带走一抹鲜红的血光,传出一阵凄厉的的惨呼惊嚎。 之前的七点寒星尚且如此难以化解,如今置身于这星光的杀界之中,岂非要被可怖的分尸。他并不惧死,若被人一片片割下全身皮肉,流尽最后一滴血…… 冷千机没敢继续往下想,身心一阵骇然惊颤;"我……" 一切似乎都太晚了!因为在他此时的眼睛中,突然绽放出一点绚丽无比的星光,那么优雅,那么唯美,宛若一只翩翩旋舞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无尽温柔多情地紧贴在他的胸口之上…… 噗嗤!这是他在这世间听到的最恐怖的声音,那是胸骨断裂破碎开来的声音,一蓬血光随之从胸腔挤压迸射出来,一团血红之物骇然突涌而出,砰然震颤地拨动着…… 同一时间,燕无双单膝跪地,双手握着断枪躬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 "我认输!"这声音是佰流风的口中传出,充满了落漠和沮丧。 "我败了!"严赤火的咽喉部有一道细细的剑痕,有血线汩汩的渗出。 以上发生的一切,几乎都在同一个时间内上演,风素素被击败的同时,奔杀而来四个生死境巅峰强者,已在电光火石间,以不同的姿态惨败当場。 这一幕,令整座茶楼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每个人都是园瞪着眼,大张着嘴发不出声来,每个人的脸上眼中都是充满了震惊,震撼,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此时的战台上只立着一个人,如同恒古长在的山岳般屹立,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俯视天下,睥睨一切的浩然气势,宛如一尊惊世战神。 "妖孽!"严赤火从地上挣扎着立起身来,摸了摸颈项间的血痕,如果再深入分毫,只怕现在已是一具尸体了,想想都背脊发寒,余悸不散。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岂是一个输字可以了结 "妖孽!"严赤火从地上挣扎着立起身来,摸了摸颈项间的血痕,如果再深入分毫,只怕现在已是一具尸体了,想想都背脊发寒,余悸不散。 "以四敌一,而且还是突袭的那种,居然都败得如此彻底,这张脸都不知该往那搁,一生清誉算是荡然无存了。"燕无双修复了腿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一脸都是英雄落莫的自嘲神情,说不出的沮丧。 "幸好我认输得早,否则……"佰流风望向正在疗伤的冷千机,胸前骨骼已经塌陷,一片血肉模糊,连砰然拨动的心脏都清晰可见,望之令人禁不住毛骨耸然;"不过一场比试而己,这出手未免也太狠了些。" "是么?"陆随风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个鄙视的弧度;"比试?有见过四人连手偷袭的比试吗?如果我修为不济,此刻还能站着说话么?" "这……不过只是一个误会,我们也只是担心风师姐的安危,并沒有你想的那么无耻。"佰流风辨解道,他的确说的是实话,好歹也是年轻辈的风云人物,无论出于何原因,也不至在众目睽睽的场合下,做出这种联手偷袭的事来。 虽然四人在事前并无任何默契,但这种无耻之极的事情,的确是发生了,正如陆随风所言,尚若他无自保之力,一定会死得非常难看。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又岂是一个"输"字就可以了结?"陆随风的脸上布满了霜色;身上的气息却是尽数收敛入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整个身躯似若一把未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话中的意思十分明白,任谁被人联手偷袭,心性气度再好也不会轻易善罢干休,陆随风也不例外,虽不致要了对方的命,该有的惩戒还是必须的。 四人刚疗好身上的伤势,闻言都是神色一凝,彼此对示了一眼,心中都是暗觉不妙,纷纷如临大敌般全神戒备,一种无处不在的死亡危机弥漫在空气中,令人感到胸闷气憋,几欲窒息,照此下去,只怕连搏命一战的勇气都会丧失。 在这种恐怖氛围的压迫下,四人很有默契的朝前踏出一步,四股火山崩发般的气势汹涌奔腾,几乎同时隔空轰出一拳,其威势之大,令整座茶楼都在簌簌颤抖。 彼此经历了之前的一番惊险的强强搏杀,都知道对方的强大绝不是自己可以单独抗衡,唯有四人真正的联手,方有一搏之力,所谓的清誉颜面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很好!"陆随风大袖一挥,狂风大作,卷动风云,直接将四人的联手一击化为无形。 下一刻,所有人但觉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天地间唯见一颗璀璨的星辰闪烁, 震颤,瞬间牵动出漫空星辰,成千上万,星河流转,如同从天际深处滚滚流淌而出,仿佛蕴含着天地大道的规则之力。 无数的星力喷薄滚荡,彩光流转环绕,玄妙华丽到了极致,千万颗星辰汇聚成璀璨夺目的星河,贯穿天地,自然也能贯穿星河,美得几乎令人窒息。 "这是……星河意境!"燕无双惊呼道,震撼得眼球都险些惊落出来,若非亲眼所见,若非自己真实不虚的陷入星河光阵中,任谁都不会相信。 这瞬间的变化,纵算四人都年辈中顶尖的领军人物,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得眼皮一阵狂跳,这美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星河意境,却是让人生出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惊惧,似乎已闻到一股无限接近死亡的气息。 星河倒卷,万千星辰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在身陷其中的人,眼中所见却是星光如剑,每颗星辰都散发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只要这片星域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自己彻底撕成碎屑,灰飞烟灭。 不知四位年轻辈中的风云人物是否惧死,但如是被人一寸寸的尸解,那是比死更可怕的"恐惧?",从古至今,只要是人,都永远无法超越"恐惧"! 无数星辰像深海游鱼般的盘旋环绕在四人的周边,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每个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的镇压着,想要动弹分毫都难,更别说联手抗衡了,就是想脱困都是一种极度的奢想。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四人此时都泛起同样的心声,往昔的自负,自傲,睥睨天下的姿态,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想想都觉自愧不已。 "完了!"四人的嘴角都在咀嚼这几个字,心中生起一片绝望的悲凉,无比后悔自己愚蠢的冲动行为,直到此时这才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大到不可以里计。他们这些所谓的顶级天才,妖孽,在对方眼中就是一堆渣,挥手之间便可令其灰飞烟灭,生死道消。 果然,万千璀璨夺目的星光,明灭闪烁,梦幻般绚丽的星空剑阵中,不断地爆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嚎,闻之令人头皮麻。 点点星光冷浸彻骨,绽射出一束束如刀似剑般铮铮杀气,每一道星光闪过都会带起一蓬血光,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没人能看清里面的情形,星光笼罩中隐隐可见一团团盈红绽放,无比的凄美。 "住手!"已从死亡幻象中苏醒过的风素素,见到四人被笼罩一层朦胧的星光中,虽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却知道这看似璀璨绚丽夺目的结界,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星光杀阵,人在其中,就算不死也会只剩下半条死命。且别说这四人都是圣山年轻辈中的杰出人物,仅凭几人为了自己的安危,不顾一切挺身而出,就不能见几人身陷险境而无动于衷。 "你已凭一已之力击败几乎所有年轻辈中顶尖人物,证明了碧雪峰的强大和重新崛起,这已足够了。还不赶快解开星光结界!"风素素强势的话语中,带着些许请求的意味,这对一向清冷孤傲的她来说,已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如此说来,你终于肯认输了?"陆随风瞥了一眼面呈焦急之色的风素素,戏谑的出声道:"若不是你抵死不肯认输,他们也不会不顾身份颜面的冒然出手。虽然事出有因,却是破坏了茶道会的规则,死罪可免,受点皮肉之苦还是必须的。" "我认输!快放他们出来!"风素素贝齿轻咬红唇,仍是很不情愿的出声道。 事实上,陆随风也沒想要致人于死地,只是给几人留点教训,摧残打压一下这些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傲慢家伙,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坐井观天。即然风素素这位茶道会的第一人,都放低身段主动认输了,如果再不知进退,势必会引起众怒,那就太不明智了,这绝不是陆随风所想要的结果。 陆随风大袖一挥,星光结界顿时化作点点光雾,消于无形。四道人影重新呈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此时己变成了半蹲半跪的姿式, 一眼看去就如同四具血人,每人身上至少有上百道血肉翻卷的裂口遍布全身上下,犹似一張張喷血的嘴,每道裂口处已看不见有血再往外淌,根根白骨森然外露,看上去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望着这血腥的一幕,所有人都禁不住倒吸凉气,直觉背脊发寒,连惊呼声都卡在了喉咙,发不出声来。杀人也不过头点地,这场面未免也太过残暴了。 "你还是人么?这未免太狠了!"风素素的嘴角也忍不住的抽搐起来,眼中尽是愤怒之色。 "如果此刻败的是我,或许下场会比他们更惨,不是吗?"陆随风讥讽的出声道:"一点皮肉之痛而已,我己算是够仁慈的了。"话落,大袖再次一挥,战台的上空顿时弥漫着一蓬翠绿色的光点,充满着昂然的生机,如春风化雨般的纷泄洒落而下。 "木之愈合术,这竟会传说中圣级秘法!"风素素以手掩口,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撼,看向陆随风的眼神也变得异彩连连,有一种看不透,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四人身上血肉翻卷的裂口,肉眼清晰可见的在迅速愈合,只在几个呼吸间,四人的伤势已完全复原如初,若不是衣衫上还有斑斑血迹,就像是什么事都沒有发生过一样,无比的神奇。 尽管如此,每个人脸上的神色,却像是受到了过度惊惧而显得尤为的苍白,之前的自信霸气和傲慢都是荡然无存,眼眸中都毫不掩饰流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惶恐和惊喜之色。 "多谢陆楼主手下留情!"佰流风拱手道谢;"之前是我们冲动了,联手之举实属偶然,并非刻意为之。但无论如何都是我们的错,在这里真诚向你道一声歉,对不起!"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幕后推手 "多谢陆楼主手下留情!"佰流风拱手道谢;"之前是我们冲动了,联手之举实属偶然,并非刻意为之。但无论如何都是我们的错,在这里真诚向你道一声歉,对不起!" 四人都是朝着陆随风躬身一礼,态度尤为诚恳,别说有错在先,内心愧疚,就冲着强者为尊的规则,势不如人,这一礼,这个歉也道得不寃,毕竟能与一个强者化解仇怨,化干戈为玉锦,那绝对是一件幸事。否则,日后将会噩梦连连,惶惶不可终日。 "一群浪得虚名的家伙,沒一点修者的骨气,简直是在丢人显眼!" 就在这时,一道飘浮的语音淡淡响起, 在整个茶楼中像水波般的荡漾开来,似在耳边,又仿佛十分的遥远。在场之人,无不是年轻辈中的精英天才,却无人能辩识出这声音源于何处,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出声之人的修为不凡。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四下的巡视,无数道神识几乎笼罩着茶楼的每一个角落,语音飘荡缭绕,却无法锁定声音的来源,就算是幽灵鬼魅也有迹可寻,而这声音就像是融进了空气一般,根本捕捉不到它的存在,这种情形太诡异了。 "殷风月,你这藏头露尾的家伙,少在这里装神弄鬼,还不给我滚出来!"风素素突然朝着战台下的人群,清冷的娇喝出声,语气中还隐含着一絲期待。 "殷风月,那不是上一届茶道会,九层之上排名最靠后的那位么!"人群中有人出声道。 "九层之上的一众顶尖天才,都已被新崛起的碧雪峰逐一击败,甚至四人联手都被摧枯拉朽的横扫,连历届穏坐第一的风素素都被虐得主动认输了,难道这最后一名的殷风月还敢上去挑战不成?"有人低声的议论道。 "或许吧!否则他又何必出声,毕竟都是九层之上的人物,所谓荣辱共存,面对这塌方式的溃败,想要懦怯的独善其身,那就真的名声彻底扫地了。" "不错!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明知不敌,也须挺身而出,沒准还真能力挽狂澜,也未可知?总之,不到最后一刻,永远都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在窃窃的低语声中,战台下的人群自动分流的让出了一条路,一道人影突兀的呈现在视线中,有如鹤立鸡群,三十左右的模样,一袭白衣如雪,面目俊秀得令人心生嫉妒,翘挺的鼻子,殷红的嘴唇,凤目含威。虽身为男儿之身,却生就一张堪比绝世佳人的容颜,但并未给人一种娘娘腔的感觉,反而更显英挺不凡。 此人便是凌霄峰的亲传弟子,上届茶道会排名未位的殷风月,之前那道满含讥讽的声音便是出自他的口。按理说,他应该出现在九层之上,或许是有事在身稍来迟了些。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出来的话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地位。要知道他所讥讽的对象,每个的排名和实力都在他之上,就算集体都被横扫落败,也没资格轮到他来出言讥讽指责,真不知他那来的这份自信和底气。 更何况,他行事的风格一向都尤为低调,以和为贵,很少以人为恶,更别说对人出言不逊了。然而,此时的他不仅出言不善,常常挂在嘴角的和煦笑意也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抺淡淡嘲讽和不屑。 就是带着这种让人感到陌生的神态,双手负在身后,一步步的走上战台,似乎与周边的环景和人群格格不入。又似乎是星空中的浩月,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他脚下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但每一步之间的距离,都是完美的均衡,几乎沒有差池。看在众人的眼中,他迈出的每一步,像是都在地面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然而当他一步步的走过去时,地面上却是连任何痕迹都沒有留下。 从这些脚步中,周边的人都是在心中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那是一种心脏仿佛要被踏碎,甚至要窒息当场的感觉。 熟悉他的人都会十分惊愕的发现,此殷风月已非彼殷风月,人还是那个人,但在气质上,举手投足间,却是判若两人,让人无法将之联系在一切。尤其是风素素,以及严赤火几位与他走得较近的人,更是流露出一种古怪而复杂的神情,甚至生出一种莫名的敬畏感。往昔那种一见面便会出言调侃几句的话,到了嘴边都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凌霄峰,殷风月!"从风素素几人的身前走过,连眼角都沒扫过一下,像是完全忽略了几人的存在,缓步走到陆随风面前,双手抱拳,收敛那抺淡淡嘲讽和不屑,嘴角勾勒出一个优雅而和煦的弧度,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去过青风峡?"陆随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突然开口问出了一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眼底却有一抺凌厉的寒芒闪过。 闻言,殷风月脸上的神情沒有任何变化,而那双月牙形的眉梢毛微不可觉的抽动了一下,无须回答,这个细微的表现已足够说明了一切。 果然,在陆随风凌厉目光的注视下,殷风月微微的点头,露出了一个尤为苦涩的笑,让人看着都会生出心酸的感觉,不想追问下去。 "我知道,以你的智慧,迟早会发现我的存在。只不过,我当时根本沒现过身,而且相距千米之远,不知你怎会如此确定我就曾在那里出现过?"殷风月的脸上沒有任何惊色,只是充满了好奇。 "你若现身,只怕早已埋在土里了。"陆随风的目光仍然凌厉,他当时的确感之到峡谷之上的峰顶,隐藏着两道生命气息,事后也曾上去搜寻过,虽然一无所获,但残留的气息却证明了那并非是错觉,而且认定这绝不是偶然,也就是青风峡的杀戮已经不再是秘密。 果然,紫云卫的出现证实了他的推断,而出卖这秘密的,势必就是隐藏在峰顶的两人。而眼前的这个殷风月无疑就是其中的一人,因为他身上气息同样在第一时间出卖了他。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整件事的那个幕后推手了。"陆随风十分确定的道:"为什么?你是否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当然!不过,前提是你得胜过我,否则,纵算知道了真相也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殷风月又露出了一个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语调尤为平静的言道。 两人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场之人都是清晰可闻,只不过却尽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谓。 "的确如此,说得没错!"陆随风转过头来,将目光移向风素素和严赤火几人;"你们可知道这位殷师兄的真实修为,是什么境界?" "生死境高阶巅峰!这你会看不出来,简直就是在明知故问!"风素素有些不悦的出声道,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各峰年轻辈中的顶尖天才人物,自然往来平繁,彼此间有几斤几量,自然都是知根知底,所以想都沒想,脱口便说了出来。 其余的几人都是点点头,表示风素素所言非虚,而且还是几人中战力最弱的一个,否则又怎会一直排名在最末位。 陆随风撇了撇嘴,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笑意;"当真是虚怀若谷,或者说是大智若愚,扮猪吃虎,也实不为过!"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不会是在说自己吧?"风素素冷哼道:"修者自有风骨,可杀而不可辱,你休要在这里玩猫戏鼠的游戏。殷师弟,你不是这家伙的对手,此战不用再打了。" "说得也是!如果你还想藏着掖着的话,的确连一分胜算都沒有,唯有自取其辱而已。"陆随风一脸戏谑的望向殷风月;"貌似你还歉我一个解释,你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绝不是可以轻易忽悠过去的。" "如你所愿!"殷风月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一袭如雪的衣衫无风鼓荡而起,随着身上的气息不断攀升,周边的空气都爆出絲絲的爆鸣声。一双清明的眼眸逐渐变成了一片深蓝,似有惊涛狂澜汹涌澎湃,充满了无比浓烈的战意,那里还是之前的那个温润优雅的翩翩君子,简直就是一尊杀伐冷酷凶残杀神。 "这……居然是半步灵神境巅峰!"风素素以手掩嘴,满脸尽是难以置信之色;"这怎么可能?" "天啦!这未免太强悍了,这不会是真的吧?"严赤火揉了揉眼,这还是那个骂不还口,任人调侃取笑的殷师弟么?眼前的一切已彻底颠覆了往昔的认知。 "这也藏得太深了!那需要怎样的"忍"性方才能做到,这家伙还是正常的人么?"佰流风惊嘘不已的道:"枉我将他当作兄弟,简直就是其蠢如猪。" "看来这年轻辈第一人的光环,那是绝对的要易主了。"燕无双感慨不已的摇着头:"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第一千一百十九章口吐污言,出门沒涮牙吗? "看来这年轻辈第一人的光环,那是绝对的要易主了。"燕无双感慨不已的摇着头:"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我操!这货竟然比我的修为高出一个大境界,还在人前装得弱弱的受辱模样,这不是在无声的狠狠抽人脸么?"冷千机平时沒少调侃取笑殷风月,此时想想都感觉后怕,幸好还沒被这货一巴掌直接拍死。 "无论此战最后的结果如何,到时我都会为你解惑 。"殷风月冷漠的眼眸中闪过一抺哀伤和深深的无奈,叹息了一声;"该出手了!" 随着飘浮的语音落下,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无边的杀气,殷风月隐在如雪衣袖中的两只手中已握着了一对通体幽黑的判官笔,露出的笔尖上闪射着阴寒的光泽,透出一股来自九幽黄泉的死灵气息,令人生出一种笔出判阴阳的恐怖感觉。 这次茶道会,他因为一些事稍来得较晚了些,沒见到陆随风与风素素之间的一战,只见到严赤火四人被星河意境罩入其中的惨况。 尽管如此,他自信以他半步灵神境巅峰的战力,同样也能一举斩杀数个生死境高阶的修者,所以,面对陆随风表现出来的强大,并不认为自己就毫无胜算可言,纵是真正的初阶灵神境降临,也自信有一战之力,至少自保应无问题。 一团血色云雾凭空的从他脚底的地面蒸腾而起,呼吸间已将周边十丈的空间笼罩在其中,而殷风月的身影也在同时突然地消失了,仿佛已彻底的融进了这团血色的云雾之中,一股股阴寒之极的气息幅散开来,沒人会怀疑一旦被这血色云雾沾身,那怕就是一絲絲,后果都会非常严重,严重到可以倾刻丧命,然后化为血色云雾的一部分。 呛!诡异的气氛中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响彻,那不是长剑出鞘的声响,因为沒有杀气涌现,相反,这是一道长剑回鞘的声音。 随着这道长剑回鞘的声响传出,清脆的音波宛如涟漪般一圈圈的扩展开来,一缕缕飘飞而出的血色云雾都是当空一滞,继而纷至溃散开来,但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缓慢而优雅的从血雾中走了出来。 这是什么状况?融入血色雾内的殷风月见状,也是一恼门的困惑和不解,主要是沒弄明白对方为何还剑回鞘,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对方是因为惧怕自己的原故,而刻意放弃与自己一战。 更何况,仅仅是还剑入鞘的音波振荡,便轻易地化解了自己血色云雾的攻击,虽然这血雾的腐蚀性相当可怕,一旦沾身便会倾刻腐烂,迅速的蔓延全身,最后甚至会将整个人化为一滩血水。 只不过,这也只是对一般的修者而言。相对修为平级的对象,根本连护体气罩都难以渗透进去,充其量只能起到迷惑和些许威慑的作用,只要对方心神稍有分散,接下来的雷霆攻击才是致命的杀招。类似的场面已经历过无数次,就算是略胜自己一筹的修者,最后都是败在手中的判官笔下,无一能够幸免。 殊不知,对方却完全的不按张出牌,憋足了的雷霆一击之势,顿时失去了渲泄的攻击目标,一口逆血险些当场喷口而出,连满嘴牙都差点咬碎;"可恶的杂碎!" 这句带着愤怒郁闷的低吼,刚才出口,便见一只晶莹的手掌从血色云雾中探了出来,根本无惧于阴寒之气的腐蚀,下一刻,便传出一声低沉的闷响,殷风月顿觉自己白晰的脸庞猛遭重击,整个身体也被这一击打得就地打了一个转。 "出言不逊,出门沒涮牙吗?"陆随风冷哼出声;"口吐污言,岂是君子所为,小心了!" 殷风月只觉一张俊脸火辣疼痛无比,那种表层绷紧鼓涨的感觉,不用怀疑都知道被击中的这张脸,定是已隆起了老高,带血的口中还喷出两颗森白的牙来。 一个半步灵神境巅峰,距真正的灵神境也只差一线之遥,居然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扇了一个重重的大耳光,还直接吐出两颗牙来。尽管发现对方的手掌悠悠地扇过来,速度并不是很快,却是无论如何都躲闪不开,可谓太悲催了,简直就是天下间第一个被扇耳光半步灵神境修者。 轰!一团血色云雾在一道极度愤怒的咆哮声中,呼啸着猛地爆散开来,瞬间弥漫整个战个战台,让人无所遁形。 果然看见陆随风的身影就像是被笼罩在一个青色的光罩之中,脸庞上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的笑容,将滚荡的血色云雾隔离在周身的三尺之外,再难寸进分亳。 彼此相距十米左右,他若是出手,无论速度多快,都不可能会瞒过自已的眼睛。这是如何做到的? 殷风月的嘴角狠狠地扯动了一下,一双深蓝的眸子,如刀锋般的凝视着陆随风,月牙形的秀眉禁不住皱成一团,居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生性阴柔,城府极深的他,可不会被这副人畜无害的表相所惑。更何况,那团可以阻隔血色云雾入侵的光罩,却不是一个普通修者可以做到的,这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几乎可以确定,对方的修为至少已不在自己之下。 他的心里忽然浮起一絲尤为后悔的感觉,他隐忍低调的了这许多年,并非不想一鸣惊人的傲啸天下,却深知木秀于林,必遭风折的至理。古往今来,有多少天才妖孽都是折在山腰间,几乎很少有人能攀上峰巅云端。并非是他们不够天才妖孽,而是因为天妒英才。 直到此时,他仍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冲动的挺身而出,如果他仍在人群中做一个静的观者,就不会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就不会成众矢之的,更不会让自已最大秘密被对方所知…… 尽管知道一切"如果"都是可怜的后知后觉,已经发生了事绝不会重新回朔,再从头重演一遍,是人都免不了会生出这类悲哀的感叹,或许也算是一种深刻的反醒吧! 当真正是善恶终有报,无论信与不信,冥冥中似有天意的存在。这种情绪也只是在那双深蓝的眼眸中一闪而过,殷风月暗自轻叹一声;"虽不知你究竟强大何等地步?当下已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唯战而已。岀手吧!" "看来你已明白了当下的处境,有些事即然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除非你此战能胜过我,自然也再沒有资格问责于你。否则……"陆随风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 "此话可当真?"殷风月深蓝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质疑,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所为已让无数的人生死道消,埋骨荒野,已到了天地不容,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一旦行迹败露,势必再难有生机可言,真不知对方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当然!"陆随风冷然地出声道:"你除了选择相信之外,还有其它路可走吗?" "的确如此!"殷风月沉吟了片刻,微微叩首,即然还有一线生机,好歹也要倾力搏一搏。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对手极度的危险,若是沒有强大的自信,又岂会做出这等承诺。 于是,不打算再将这种无用的试探继续下去,紧了紧隐在袍袖中的判官笔,终于忍不住朝前缓缓的踏出一步,随着这一步的踏出,一蓬血色云雾再度从体內爆发,山洪海啸般的恐怖气浪汹涌而出,那种气势威压,足可摧毁一座山岳。 一身如雪的衣衫顿时融入一片浓郁的血色云雾之中,肉眼已很难发现他的存在,整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以陆随风的行事风格,一旦说岀来的话,都不会自食而肥。只不过,面对诸如此类的奸恶之辈,将天外楼一步步推向深渊伪君子,有见过他这般慈悲吗?答案是绝对沒有,出手甚至比任何人都更狠,更冷酷无情。 所以,他的这个承诺,就等同一纸空文无异,更是有如空气般的沒一点份量,给你一线希望的同时,下一刻,留下的就会是撕心裂肺,神魂俱毁的无尽绝望,这比直接斩了对方更残酷。 浓郁的血色云雾弥漫开来,充满了炽热的温度,周边的空气都像是要被一下燃烧起来,这些血色云雾非同寻常,充斥着无形无色的极阴邪火,倾一江之水都难以扑灭,且含着极强的粘附性,肌肤沾之即腐,倾刻化为浓血。 一般高手通常都十分忌惮这类极阴邪火,轻易不会令其近身,通常都会拉开一定的距离,采取隔空攻击的手段,而陆随风却是亳无这种觉悟,竟然不闪不避,任由这些充满着了极阴邪火的血色云雾吞噬,呼吸间便已将他的整个身躯席卷在其中,一蓬肉眼可见的暗红幽火在熊熊燃烧。 融入血色云雾中的殷风月见状,眼眸中也不禁露出愕然之色,这可是能焚尽一切的极阴邪火,对方居然会不识货,当真令人大跌眼球,他并沒指望这血色云雾会对陆随风产生多大威胁,至多也就只能起到一定的迷惑作用,意在见机发动出其不意攻击,殊不知会这般轻松的搞定了,这个结果的确有些太过出人意料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笔动判乾坤 融入血色云雾中的殷风月见状,眼眸中也不禁露出愕然之色,这可是能焚尽一切的极阴邪火,对方居然会不识货,当真令人大跌眼球,他并沒指望这血色云雾会对陆随风产生多大威胁,至多也就只能起到一定的迷惑作用,意在见机发动出其不意攻击,殊不知会这般轻松的搞定了,这个结果的确有些太过出人意料了。 眼见着陆随风身影在阴森的邪火中逐渐地消融,殷风月的嘴角难以抑制的勾勒出一道残忍的弧度,还带着一絲庆幸的意味。 "极阴邪火,焚尽一切,的确霸道无比。只可惜,唯独对我无用!"包裹在血色云雾中的陆随风突然地朗笑出声,始终背负在身后的那只手终于有了动作,五指舒展开来,泛起一片蒙蒙青辉,血色云雾空间顿时一阵沸腾滾荡,仿佛他撑开的不是五指,而是一方天地。 弥漫的血雾幽火都在以这只手为中心,飞速的聚拢成一团,不断地旋转着,呼吸间便被挤压浓缩成一个拳头般大小的阴森火球,悬浮在掌心上方,散逸着幽红的光焰,剧烈地颤动着…… 漫空的血色云雾倾刻间竟是荡然无存,现出身形的殷风月,望着这一幕,眼中的瞳孔也是猛地一缩,流露出难以置信的震颤;"居然不惧阴寒邪火的焚烧,这怎么可能?" 噗!但只见陆随风的五指缓缓收拢,轻柔舒缓的一揑,幽红的火球顿时化为一蓬轻烟湮灭,瞬间消于无形,仿佛从未存在过。 "别怪我沒提醒你,这些不入流的招数只会让你败得更快,更惨,千万要把握好仅存的一线生机。"陆随风拍了拍手,仍是露出一脸人畜无害淡笑,看在对方的眼中却显得尤为的阴森可怖。 那所谓的生机顿时显得有些虚幻渺茫起来,尽管如此,有,总好过于无,那怕只有微弱的一线,毕竟也是希望,值得付出一切的去搏一搏。 殷风月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狠厉之色,显得有些猙狞,身影随之暴掠而起,一双判官笔从如雪的袍袖中猛地探出,尤自在空呈十字交叉状,传递出一道相互撞击之声,一片蓝光闪烁变幻中,顿时凝聚成一方巨大的判官印。 这一方判官印,通体漆黑如墨,包裹着一团幽蓝炽焰,极为的凝实与雄浑,透出一股无坚不摧的摄人威势。 轰!判官印凝现,似若天降陨石般的朝着陆随风的头顶呼啸砸落,这一刻,半步灵神境巅峰的实力显露无遗,其威势足可将一座山岳捣为平地,将人碾压成肉泥碎屑。 这足可毁天灭地的威势,让无数观者都是面露惊容,禁不住的缩了缩脖子。然而,落在陆随风的眼中,却是没有看到絲毫的惊惶不安之色,嘴角略微地掀了掀,继而竖指为刃,一道耀眼的青电光芒,从指尖绽射而出,直接斩向呼啸落下的陨石方印。 噗嗤!一道切割金属的声音响起,青电光芒如同剑刃般锋利,竟是生生将一方判官印,轰然从中劈开,青光,蓝芒四溅飞扬。剖开方印的青电光芒却是去势强劲不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流光,直朝殷风月霹雳轰雷般的奔斩而去。 "来得好!"殷风月不闪不避,口中吐出一声沉喝,双笔当空相互一击,蓝光爆闪间,一尊判官砚顿时诡异凝现,迎风见涨成磨盘大小,悬罩在头顶上空;铿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彻回荡。 风刃碎云!陆随风的身形像风的浮上半空,指尖连连点射,一束束青光风刃,瞬间便将殷风月的人影笼罩在其中,无数青光风刃从四面八方斩击在判官砚之上,割裂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缝,看上去很快便会有崩碎的迹象。 笔动判乾坤!殷风月的眼眸中掠过一抺阴森的冷笑,手中双笔顿时合二为一,瞬间变成一杆长有五丈的判官笔,幽蓝的炽焰闪烁环绕,宛如九幽鬼火般的阴寒冷冽。 "给我破!"殷风月的掌心猛地一下震击在判官笔柄尾之上,笔体顿时飞速旋转起来,一道道幽蓝光束纵横翻飞,直接将周围的青光风刃尽数绞碎,没有絲毫停顿刺向十米外的陆随风。 一束幽蓝光华,以惊人的速度在陆随风的眼瞳之中飞快的放大,而后,但只见殷风月的一只手臂当空探出,掌心之中突然升起一轮燃烧的蓝色耀日,旋即抖手猛地朝前抛飞而出;死神降临! 噗!这陨石天降般的蓝色耀日,却被一只青色的巨大掌印牢牢握住,蓝色的烈焰耀日与青色的掌印剧烈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吱吱"声,望之让人触目惊心。 "去!"陆随风的口中吐出一声轻喝,强横制止住判官笔的奔刺冲势,身形成半旋状,而后将握住的一轮蓝耀日,狠狠的朝着对方扔了回去。 蓝色的耀日竟然反转倒旋的奔射而回,殷风月也是看得眉头一皱,尽管已大大的高估了对方的真实战力,却还是远超出了他之前的预想,震惊归震惊,此时已来不及多想,当下一笔隔空点出,直接将回转而来的蓝色耀日,在半途击得炸裂开来。 两人的攻防之势都显得异常凌厉,往往都是在防御的同时展开犀利的反击,而这一切都只是彼此间的试探而已,真正的战斗似乎才刚刚开始。 双方似乎又回到了原点,通过之前火石电光般的碰撞,对彼此的战力都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和认知。 "你若再发出这种试探性的攻击,我定会让你带着无尽的悔恨死去。"陆随风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身上的杀伐寒意也是逐渐的浓郁起来。 望着对方身上的气息,一下变得无比冷冽凌厉,殷风月的身上也升腾起炽烈的战意。一双深蓝的眼眸中同时浮现出一絲絲血线,看上去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笔动慑魂魄! 这是判官笔中的秘杀绝招,可以直接攻击人的神魂,不过,一旦遭到血魂的反噬,同样能伤及自身的神魂,这就像是一柄双刃剑,只要对方扛住自己的攻击,就会出现反噬。 噗!笔端上喷射出一道幽蓝的光芒,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血腥的味道,有如粘稠的血液一般。陆随风也是不由凝重的微皱了皱眉,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尤为凶残的危险气息。 "祭笔魂!"殷风月手执判官笔,双瞳中血线凝聚,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充满着浓郁的血腥气,空气都在沸腾,让人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都在跟着波动。 嗡!殷风月显然不想给陆随风过多的适应时间,伸展至五丈长的判官笔锋一抖,发出一种令人心颤的嗡鸣声。 诡异的音波在陆随风的脑中扩散开来,脸上顿时色变,感觉到这种音波带有极大的侵蚀性,让人的心神出现一阵幌忽,体内的血液在飞快的加速,仿佛欲要破体而出一般。 "好诡异阴邪的一杆判官笔,竟能影响人的血液,侵蚀人的神魂!"所幸陆随风已拥有灵神境大能者的强大神魂,否则定会当埸中招,轻则心神受制,重则神魂受创,甚至倾刻变成白痴都有可能。 尽管如此,陆随风也是觉得心神间一阵愰忽,不由微闭双目,凝聚心念将这侵蚀入内的细微音波驱出体外。 而殷风月要捕捉的就是这一线的战机,就在陆随风分神抵御音波的刹那,手中的判官笔已有如毒蛇出洞,化作一道幽蓝的流光,电闪般的直指向陆随风的致命要害处,沿途的地面也被这凌厉的一击划出道道纵横的裂纹。 对方能想到的,陆随风又岂会想不到,如此大好的战机沒有人会轻易放弃,这对于曾经历过千百次战斗锤炼的陆随风来说,自然是早已有所防范,指芒如电,道道青光有如实质般的从手指间弹射而出。 噗噗噗!空气传出一连串爆破声,四下青光蓝芒飞溅,两道身影顿时像鬼魅般的在战台上闪烁跃动,每一次交错而过时,都是带起一股强劲的元力风暴,令人肌肤如刀割般生痛。 轰!两道身影再度正面碰撞,交锋,强悍的气劲狂流席卷开来,两道人影同时被震飞出去,彼此的身形被劲气狂流掀得左右摇晃。 这石火电光般的惊心搏奕,表面看来像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陆随风落地的身形十分稳定,而那殷风月人影却踉跄暴退七八步,这才勉强稳住身躯,喉头一阵滾动,将一口热血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看到陆随风仍是一脸云淡风清,游刃有余的模样,殷风月这才真正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尽管自己已展现出半步灵神境的战力,对方却是遇强则强,让人生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换作平时,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掉头逃逸,而此时已是完全沒有退路,明知不敌,也唯有倾尽全力的抵死血拼一途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飘渺摘星手 殷风月的一张俊脸显得尤为阴沉凝重,亊实上,他已经尽可能的高估了对方方的修为,也同时将自己战力提升到了巅峰之状,却仍然无法稍占上风,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损坏分毫,自己反倒是内脏受创,战力大幅下滑,心中暗自骇然思忖着;"以自己半步灵神境巅峰的实力,就算面对同等及的修者,不至于这般不济,而对方看样子貌似尚未尽全力,不会是灵神境的大能吧?" 这个念头浮起,殷风月顿觉全身一震,连心子都一下涌到了喉头间,我靠,这不是在自己吓自已么! 这种近乎荒唐的念头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殷风月很快便屏出所有的负面情绪,眼眸中的血线更加的浓郁,幽蓝之气在笔锋之上吞吐缭绕,突兀地凝聚出一只诡异至极的血色眼球;慑魂之眼! 手中的笔锋颤动间,那只血眼,竟是十分诡异眨动了一下,其中的血芒顿时一阵涌动,一道指拇粗细的血箭,斗然从那只血眼中闪射而岀,直朝着陆随风电奔而去。 一片血色在陆随风的双瞳中急速地扩展放大,映红了整张面孔,一股浓郁的危险味道,令人全身的毛孔顿时扩展开来,那是一种杀机降临的感觉。 飘渺摘星手!陆随风的眼中有点点星光溢出,探出伸出一只晶莹剔透的手掌,五指收缩聚拢,结了一个摘星之状,指锋一开一合之间,带着撕裂星空的意志,直朝着那只邪异的血眼狠狠地啄去。 指锋有若鸡啄米般的直接咬合住那只血眼,这一幕直看得殷风月的眼角一阵抽搐,面部颤动,毅然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喷射而出,直接射入那只啄住的血眼之中,猩红的血光汹涌爆闪。 轰!血眼竟在指锋的刁啄下斗然地爆炸开来,一片血光迸现中,那只晶莹剔透的摘星手也随之寸寸溃散开来,化作点点清辉闪烁。 血雾清辉逐渐消散,两人呼吸都略为显得有些急促,都是警惕的盯着对方,殷风月的身形被一团浓郁的血雾牢牢包裹住,离地寸许的悬浮着,眼眸已完全变成了一片血红;"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就算玉石倶焚也必须赢下这一战。" 陆随风的体表却是点点星辉闪烁环绕,显得飘渺而虚幻,仿佛随时都会突然消失在空气中似的;"诸如此类的话听过太多,都像是泡影般的沒份量。"陆随风不屑地冷笑一声,环绕的星辉顿时汇聚收拢,形成了一道璀璨的光圈,直接将对方所在的区域尽数笼罩住。 星光重力结界! 一道深沉凝重的语音,从陆随风的口中缓缓吐出,那片被星辉笼罩的区域,顿时发出一阵"咔嚓"的声响,殷风月顿觉自己被一股莫名的重力死劲拉扯着,悬浮在半空的身体竟是难以支持的落下地面,双脚重重的嵌入坚硬的地面之中。 在星辉光圈笼罩的范围内,比外界的重力增幅数倍,让人似若深陷泥沼,修为实力稍弱的人,甚至连挪动一下都艰难无比,就算实力够强的人,身形速度都会大幅的减弱。 当殷风月双脚陷入地面的刹那,陆随风已是毫不留情的挥手撒出一片风刃,道道青光如刀似剑,充斥着铮铮杀气,如雨倾泄。 面对着漫空的风刃攻击,殷风月的身体立刻做出最快的反应,显然是想急速的抽身闪避,殊不知刚一挪动,骇然发现原本十分敏捷的身体,此时却是变得像是慢动作的龟爬。 一只脚才艰难的从地底中拔出来,尚未站住,便"噗"的一下,再度嵌入地面,这一惊却是脸上色变,毛发皆竖;"怎可能凭空生出重力结界来,这种手段也唯有灵神境大能方可做到,难道……" 噗噗噗!一连串青色风刃就像是尽数击在一根呆立的柱子上,一身如雪的衣衫上顿时布满了纵横交错口子,整个人恰似炮弹一般倒射而出,在地上拖出一道深深沟痕,由于全身被星辉包裹着,看不清是否有血喷溅而出。 此时的殷风月就像是被结结实实的绷住了手脚一般,然后被人在身上一刀刀的切割着,简直到了一种被痛虐的至高境界。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的杀机奔腾涌动,刚欲爬起身来,只见陆随风又扬了扬手,星辉光圈再度笼罩而来,令其刚立起的身形,又有下沉之势。 "可恶!"殷风月在诡异的光圈下嘶吼出声,羞愤得浑身簌簌颤抖不已,眼眸中的色彩越发猩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一样。 陆随风却是一脸冷然,絲毫没理会对方的狂怒咆哮,对待这种在暗里使阴招的幕后推手,无论有何苦哀,都是不可绕恕,就算千刀万刮都不解恨。一道巨形的风刃顿时呼啸而出,以一种无比惊人的速度,狠狠地轰向这货的身体。 噗!在重力的束缚之下,躲是躲不开了,唯有以强抗强,判官笔上的血眼恐怖的暴睜开来,血红飙射,瞬间形成一根擎天血柱,轰然捣向飞斩而来的巨形风刃……与此同时,双目血红园睁,猛地昂起头,喉咙中喷出一道低吼,一股犹如实质般的血色音波,像潮汐般的席卷而出,竟是将那道星辉光圈硬生生的震得破碎开来。 "拼了,玉石俱焚!"殷风月破开星辉光圈,惊险无比的侧身避开了飞斩而来的巨形风刃,大腿一侧却是被切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缝,一声悲呼中,他身体竟是出现了液化的迹象,整个人像是血雾一般虚无,一下便飘掠到了陆随风的头顶上空。 陆随风微微昂起头来,看到的是一片血色的天空,一道赤红到了极点的猩红血光,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以一种无法抗拒恐怖威势,电奔而出。 血色空间一阵扭曲,仿佛倾刻便会崩塌下来,沒人怀疑那恐怖的杀机就隐在一片血雾中,令人似乎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死亡味道。陆随风清楚的知道,这将是对方的最后搏命一击,扛住了则胜,挺不住,非死即伤。 这血雾笼罩的区域很大,此时就算施展出飘渺幻影身法,也会遭到无差别的大面积攻击,反不如聚力于一处,待机蓄势一击。 深深地吸一口带着淡淡血腥味的空气,陆随风将全身的气息尽数收敛入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磅礴的灵元力在体内滚荡,手掌五指一握,随即竖起一根手指,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凝重的徐徐点向头顶的虚空处。 噗!一道紫色的光柱,由手指尖喷射而出,以雷霆闪电般的速度,带着一种暮鼓晨钟般震响,在一片血雾中轰然响彻。 星辰指!一指点出,头顶的血色天空仿佛被捅出了一窟窿,一根数十丈长的手指,布满了玄奥纹路,闪烁着古老星辰光芒,从裂开的血色天空中显现,散发着絲絲大道的法则波纹,所到之处,翻涌的血浪纷纷避让退隐…… 手持判官笔殷风月顿时从弥漫的血雾中显现出来,双方都将手段施展到了极致,只剩下石破天惊的强强一击。紫色的星光与猩红的血海,各自呼啸席卷,判官笔和星辰指,这一刻如同两枚极速飞逝的流星陨石,终于轰然怒撞在一起。 轰隆!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整栋楼阁都是一阵巨颤,左右倾斜不定,狂暴的气劲令双方的身体都是猛然的剧震,殷风月的口中传出一声闷哼,体内的血气滚荡翻涌,嘴角又有血汩汩溢出。 看上去又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場面,虽然谁也没有获得摧枯拉朽般的胜利,但却不是两败俱伤,至少陆随风看上去仍是一脸云淡风清,沒有一点受损的模样。 咔嚓嚓!判官笔与星辰指此进彼挺的僵持着,相互不断挤压,血色的雾体带着可怕的腐蚀性,紫色的星辰之力却是依然坚挺不退。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血灵魂眼!殷风月的喉咙间发出一道低吼,判官笔锋上的血眼突然睁开,一道充斥着嗜血的凶戻之光喷射而出,仿佛化为了一抹凄厉的血魂,直朝着陆随风的眉心处电奔而去。 "杀!"嘶哑的咆哮声中,一道道血色笔芒,在同一时间爆刺而出。星辰指顿时被这突然的挺进逼得节节退缩。 "星辰镇压!"陆随风的眼眸中星辉涌动,星辰指光芒大作,飞速朝前挺进,空气中传出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 双方战至此时,真元力都在大量耗损,最后时刻拼的是谁的底蕴更深厚,判官笔再度被星辰指逼得节节向后退缩,血眼中爆发出一道血柱,抗拒着星辰指的不断挺进。 殷风月的一张俊脸上,肌肉不断的抽搐,扭曲,显得有些狰狞,双眸变得猩红如血,猛地暴出一声嘶吼;"化魂血灵!" 吼声落下,弥漫的血雾顿时滚荡翻涌起来,迅速汇聚一处,短短的瞬间便凝聚成一具十丈高大的血魂人影,其体表还披着一层坚硬的猩红血甲,透着阴森凶戾的气息。 一千一百二十二章将背交给对手是件危险的事 殷风月的一张俊脸上,肌肉不断的抽搐,扭曲,显得有些狰狞,双眸变得猩红如血,猛地暴出一声嘶吼;"化魂血灵!" 吼声落下,弥漫的血雾顿时滚荡翻涌起来,迅速汇聚一处,短短的瞬间便凝聚成一具十丈高大的血魂人影,其体表还披着一层坚硬的猩红血甲,透着阴森凶戾的气息。 "啧啧,好精纯的神魂!"殷风月妖艳的脸上显出一抺啧啧邪笑,那道血甲人影便朝着陆随风当胸抓去,像是要直接掏出他的心脏。 与此同时,判官笔也是红光爆闪,一往无前的挺进,沉闷的轰鸣响彻,星辰指竟然寸寸碎裂开来。 斗转星移!陆随风一步踏上虚空,双手结成一个玄奥手印,破碎的点点星光,骤然在他的身后形成一圈星辰黑洞,可怕的呼啸声中携带着恐怖的吞噬力…… 嘶啦啦!强悍的牵扯力顿时将弥漫的血雾,直接化为一道道血浪,强行的尽数呑吸进星辰黑洞之中,而后化为滚滚灵元力,流淌在陆随风的身体内,渗入经络血脉中,实力修为也随之节节攀升,直接从灵神境中阶一品晋级到二品,这才终止。修为到了这种至高的层面,想要有一絲一毫的精进都比登天还难,甚至终身止步不前也是可能的。 "这……怎么可能?"殷风月顿觉体内的真元力在大量的流失,实力修为也在跟着急速的向下滑落,那具血魂人影也逐渐虚化成一团血雾,被尽数呑吸入星辰黑洞之中。 殷风月的一双血瞳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些血雾都含有极为强烈的腐蚀性,一旦触及,都会在倾刻间化为血水,对方居然敢将这些血雾直接吸呐呑噬,看这模样,非旦没有任何不适,修为反倒是在节节飙升,这如何不让人骇然震惊,震撼! 飘渺星辰指之;一指裂山河,二指碎乾坤,三指苍穹破。 这是陆随风晋级灵神境时,悟出的三式飘渺星辰指,还沒机会施展过,此时正好拿眼前的这货试招,三指几乎在同一时间连环闪电击出,以一种首尾相接之势,呼啸奔射而出。 殷风月望着这三道连成一线的指芒,璀璨若星辰,却带着毁天灭地的惊人波动,连珠般绽射而来,每一指都难想象的强大,或许能勉强硬接住一指,却绝对无法抗衡这三指的连续攻击,心下顿时生出逃逸的念头,身体顿时做出反应,电闪飞退。 三道星辰指连成一线,相互撞击,速度倾刻成倍的增长,殷风月飞速闪退出去的身体上,顿时裂开一道血痕,整个人更是像炮弹一样的倒射而去,沿途洒下一串血雨, 陆随风的身形悬浮在半空,有血从他的手指间滴落,每一滴都浓郁而粘稠。然而,他的脸上沒有一点重创对手的喜悦,神色间反倒是显出一抺凝重。 殷风月落地的身形很稳,肩臂上有个血洞,还是那种贯穿性的,可以通风的那种空荡荡的血洞,如雪的衣衫被殷红的血浸染。尽管如此,他的脊背却比任何时候都挺得更直,只是整个身形在有节律的摇摆晃动着,逐渐变得迷离模糊,再接着便诡异的消失众人的视线中。 当殷风月的身形在众目睽睽下无声无息的蒸发时,空气仿佛这一刻都凝固,一种潜在的危机感瞬间提升到了极点,或许在下一分下一分秒,便会遭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 别人或许只知道这是一种隐身秘法,陆随风却清楚这种能在天化日之下隐身的手段,通常只会出现在顶级杀手身上,无影无踪无息,却又像是无处不在,颤慄的沉寂中,却是杀机四伏。 陆随风甚至怀疑,这个殷风月除了是凌霄峰的亲传弟子之外,是否还有另一个身份?只不过也是想想而已,是与不是对他来说都不是佷重要。 他此时只是静静地立着,双目微闭,盲目的搜索只会分散自己的心神,给对方可趁之机。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令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你还在等什么?"陆随风仍静静的垂闭着双目,对着空无一人的战台,淡淡地出声道,语气不带一絲烟火气,感觉不到任何一点情绪波动。 "你竟然发现我的存在?"陆随风的耳畔传出一道低沉而阴冷的声音,语音飘浮不定,有风一吹便飘散开去,可以断定这声音来自身后,却无法准确的捕捉到它的位置。 "你似乎很沉得住气,不知是金牌几号?在血影楼的位置应该不会很低?"陆随风有些答非所问地言道,明知身后有人,却仍未回转身去。 "要知道,将背交给对手,是一件十分愚蠢而危险的事,也是所有大忌中最严重的一种。你似乎自信过头了!"殷风月并没回答陆随风的问题,不知是听不明白,还是在顾左右而言它。 彼此相距十米,竟还敢将背对着一个对手,也许下一秒便会遭到致命的一击,如此简单的道理没人会不知道。 如果知之而无惧,只有三种解释;一是猪,二是在等死寻死,三是赌对方根本不敢动手,即便动手也取不了他的命,更有可能死的是出手之人。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对方明知避无可避,所以故布疑阵,可是事情真如眼前的这般简单吗? 这是一道选择题,面对一个敢将背始终将交给对手人,近在咫尺,或许只要一伸手便能重创取其性命。但,事出反常,最大的破绽往有可能是最大的陷阱。 "你的心跳像是有些絮乱,你在犹豫,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巳掉进了一陷阱,或是前面有个坑在等着你往里跳?"陆随风的声音仍是十分平淡,有若一潭无波之水。 嘶!殷风月闻言也是不由深吸了口气,竟然可以这么短的时间内探知人心的变化,这绝非一个普通的平庸之辈可以做到。 他做事还从不失手,包括这次设局陷害天外楼的行动,也是做得天衣无缝,神鬼不觉,皆因其生性谨慎小心,同时也异常敏锐多疑,事前通常都会做足大量的准备工作,包括收集对方的信息情报,踩点,这才会制定出周密的行动方案,一切尽在撑控之中。 然而,此时面对这一击必杀的大好之机,却是破天荒的犹豫了。因为一切似乎太顺利了,顺利得有如喝水一般,反倒令其不敢轻易发出致命的一击,心中还莫明地生出一种危机感,这是一个修者对危险特殊嗅觉。 所以,他非旦没有冒然冲动的出手,全身毛孔反倒骤然扩张开来,面对一个毫无防范的背影做出凝神戒备的状态。看上去未免也太过风声鹤立,疑心生暗鬼。 "连借刀杀人的事都做得出来,此刻却仍然不敢出手,这绝不是你该有的风格。"陆随风悠悠叹道:"倘若我掉转身来,不知你是否还有信心出手?或许你真连半分胜算都没有了。 " 从场上的情形看来,拥有隐匿秘法的殷风月占尽了上风,如同蛰伏在暗中的毒蛇,在窥视着猎物。只不过,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一时还真说不清。 战台上的两人耐心似乎都很好,都像是在等侍一个最佳的出手机会,发出致命的雷霆一击。 "你为何直到此刻仍没有急切的现身动手,难道认为时机还不够成熟吗?"陆随风幽幽地道,尽管展开神念,仍无法准确地捕捉到对方的具体方位,很明显,他在不断地变换着位置。 "或许是吧!"飘浮的语音再次想起;"很久很久没遇到你这样的对手了。"语音中不带絲毫的情感,听上去阴森而冷酷,完全是一个顶级杀手的口吻。 陆随风又幽叹了一声;"你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为你巳失去了一击必杀的自信,你说了这许多话,只不过是为了驱散心中的那一抹极度的不安和紧张而已。我可有说错?"陆随风说话间,忽觉全身毛孔骤然扩张开来。 果然,隐匿在暗中的殷风月像是沉不住气,终于率先动了。然而,令人大感意外的是,他的身形竟然是突然的朝后飞退,与此同时,三枚细如毫毛的飞针,却是无声无息的绽射而出。 只不过,这种出人意料的攻击方式,仍未逃出陆随风敏锐的感之,至始至终都没回头看过一眼,那微不可觉的细微破风声,让他知道对方出手了。 这种阴毒的攻击方式,分明就是杀手的风格,非旦手段诡异多变,且自我保护意识很强,一击而退,不管结果如何,唯有安全的活着,才能再有机会让目标倒下。 陆随风大袖一挥,便将袭来的三枚飞针席卷,无须回头便知对方已消失在原地,重新融入了空气中,再也再捕捉着不到絲毫的气息。 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匪夷所思。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埸面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幽兰一醉香 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匪夷所思。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埸面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 唯有陆随风非旦什么也没做,反而安静地垂下双目,在他脸上捕捉不到任何的情绪变化。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呛!陆随风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没人看见剑是怎样出鞘的,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 在埸之中,唯有寥寥几人看见了发生了什么?一个模糊的虚影,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陆随风的背心处,至于陆随风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就不得而知了。无数的眼球瞪得都快滚落出来,也只听见一声铿锵脆响,却什么也没看见。 铿锵,铿锵…… 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射,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只见陆随风一人一剑,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陆随风的衣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所幸尚未伤及肌肤皮肉,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陆随风经过一番惊险的搏杀,已锁定了对方身上的气息,无须用眼也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的气息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殷风月的身形像风一般的虚无,却又无处不在,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就算是杀手中的"王者",也不过如此。若非遭遇的是陆随风,他的目标此时只怕巳躺下了。 这随风而动的一击,可谓是鬼神难觉,结果却是不可思议的被对方轻易的化解,似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因为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对手十分危险,而且根本无法窥清其深浅虚实,虽只是试探性了一击,却震惊对方的应变能力,竟能在第一时间如此精准无误的荡开这猝不及防的袭杀。 但,他却不知自己的每一次袭杀,都巳在第一时间出卖了自己身上的气息,接下来,无论隐匿得如何巧妙,这气息都会无情的暴露他的方位。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陆随风一旦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表面来看像是一明一暗,对方占尽了优势,实则这优势巳成了足以致命的陷阱。 殷风月的身形再次融入空气中,一次又一次的袭杀仿佛都从虚无中生出,只见森冷的幽光电闪交错,不见人。攻击频率飞速而简练,每一击都是从不可思议的死角发出,招招致命,本就是杀人的招式,诡异凶狠得令人心惊胆裂。 只可惜他浑然不知,自己的一招一式皆清晰无遗地落入对方眼中,所谓的死角攻击,对陆随风而言,至多便是击碎几个残影而巳,已全然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危胁。 战台之上不时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两道十分模糊的虚影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殷风月的速度像风一样的快到了极致,还未及锁定,下一秒便倾刻失去的目标,接着又一连串诡异致命的攻击,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清晰轨迹。 尽管如此,无论殷风月的攻击如何凌厉,刁钻,诡异,但每次袭杀都无差别的落空,令其感到极度的惊诧和震撼。 殷风月手中幽黑的短剑再次一晃,骤然释放出仿佛明月般惊人的光华,一道道银色剑影四下弥漫绽射,所到之处仿佛撕破夜色的光痕,絲絲扩散开来。 这霎现的光华,闪耀着陆随风的视觉,眩晕着双眼,迷幻着五官,致命的剑光,杀机就隐于其中,电闪般的刺向陆随风的咽喉处。 分光掠影剑!这也是殷风月引以为傲的奥义秘杀绝技,轻易不会使用,只是眼前目标太过难缠,实为平生仅见,不得不发出这至强的一击。 光华绽放中的一抹刺目的剑光,充斥着幽冷的杀机,那才是勾魂夺命的必杀一击。 呛!陆随风的剑此时才再次出鞘,一抹紫电寒光当空削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轨迹,简简单单,却仿佛千锤百炼。 这看似简单随意的一剑,却令殷风月骇然惊颤,那绽放的光华,仿佛冰雪遭遇烈日,迅速的消融。似乎连自己也被融入其中,无所遁形。 分光掠影剑,竟然击在了空处,一道紫电寒光却飞速地朝着自己的颈项间奔削划来,呼吸间,一剑寒光已在眼前急速地放大,充斥,仿佛佔据眼前的整个世界。 不得不说,殷临埸应变的能力非常丰富老到。即然巳避无可避,又何必去避。殷风月果断的伸出另一只闲着的手,泛起一层蒙蒙的青辉,空气中骤然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异香,令人心智忽觉一阵迷离幌然。 这是一只戴着银絲手套的手,毫无畏惧地抓向几巳无限贴近脖颈的剑光,竟然发出一声金属切割的刺耳声响。这手套不知是什么质地,可以不俱刀剑的切削,还能同时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异香,能令人出现短暂迷离的幌然,便有足够的时间一刀割开人的咽喉,洞穿人的心脏。 "幽兰一醉香!"陆随风轻轻地嗅了嗅,状似十分爽意,并未呈现出异样的神态;"果然够阴损,着实令人防不胜防。只不过,战斗看重的只是结果,却也无可厚非。" "你竟然可以不受这异香的引响,的确有些出乎意料。修者的手段数不胜数,何来阴损一说,明里暗里的结果都只有一种,并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达成目的即是王者。"殷风月的话听上去十分冷血,但站在他的角度和位置,却是无可厚非的至理明言。 "我并没有鄙视不屑的意思,这也是一种秘杀技,只是有些落于下乘而已。只可惜,在我的身上发挥不了应有的功效。"陆随风望着巳现出了身形的殷风月,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你一旦从阴影走岀来,优势便荡然无存。现在,彼此相对而立,你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陆随风展颜一笑,轻松得就像聊天一般。 "你的确是个十分不易对付的人,但想要击败我,似乎还差点火侯资格。我若愿意,随时便会在你面前消失,重新融空气中,最后躺下的一会是你,而绝不会是我。"殷风月说话间,身形再度变得模糊虚幻起来,眨眨眼的霎间,便就地失去了踪影。 殊不知,他身上的气息早巳被陆随风牢牢锁定,他之所以用尽任何绝妙高超的杀人手段,仍连对方的一片角都没触碰到,皆因为的每一次出手的方位角度和运行轨迹,都被对方提前预知,如非他的应变速度太快,此刻只怕早巳躺下了。 隐匿在虚空中殷风月,身形稍有所动的刹那,陆随风也同时一步踏出,咫尺天涯,瞬间横跨二十米的空间,一抹惊电一闪而逝。 殷风月知道正面搏杀抗衡,自己绝对占不了上风,也不会选择这种以短摶长的方式,所以十分冷静明智的再次隐匿身形,寻准机会再行雷霆一击。 惯于阴人者,通常最惧被人所阴,戒备心通常都非常强,尤其是像殷风月这样心思细密的人,更是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所以,他刚欲发动攻击,眼角余光便发现一抹寒星从身侧奔射电驰而来,他不知道对道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踪迹方位,也没时间让人去揣摩思索。 如果再稍一有所犹豫,那点凌厉的寒星便会刺穿他的太阳穴,左臂斗然暴伸,疾若闪电般的拍出,竟然十分灵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剑锋,一掌拍在对方袭来的剑身之上。 这一掌拍出的劲力雄浑汹涌,一击之下竟将陆随风必杀的一剑横向拍飞一边。陆随风的剑势灵动而飘浮,身形随剑顺势一转,瞬间闪至五尺之外,借转动之力清消了对方留在剑上的劲力。 对方的手套竟然不俱刀剑,不知是何种材料练制而成 ,至少是天品初阶的等级。一个人能迎着锐利的剑锋拍出一掌,并且能精妙的避过剑锋,拍中剑身,这份胆气和战斗意识就非常人所能及。也唯有殷风月这样的顶尖高手,才敢艺高胆壮行险一摶。 下一刻,殷风月的身形又动,意欲摆脱这种被动受攻击的局面,只可惜对方根本不会再给他这种机会。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寂灭暗黑,夜之领域 下一刻,殷风月的身形又动,意欲摆脱这种被动受攻击的局面,只可惜对方根本不会再给他这种机会。 陆随风料敌先机,似已早知他会再次潜走,手腕一转,回剑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剑,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无形的剑气和剑意却是无处不在,让人根本难以判定下一刻会攻击何处,令对方不敢轻易有所妄动。 看在殷风月的眼中却是漫空剑芒闪烁,每道寒芒都蓄含着森然杀机,虚实难辨,一个错误的预判势必溅血当埸。万没想到对方剑势如此诡异凌厉,一个微小的疏忽便被罩入在其中,险象环生。 从袭杀对方到被对方袭杀,连潜隐遁走的机会都有。如非是见惯了惊涛骇浪的修者,身临危局,却是虽惊而未乱了方寸,没有絲毫的犹豫,一双戴着银絲手套的手掌瞬间化出漫天掌影,一气拍出七七四十九掌,硬碰,硬挡硬接,一双手套竟能抗住利刃的切割而分毫未损。 战台上,掌影,剑芒纵横翻飞交错碰撞,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连坚硬的地面都被切割出道裂痕,尘土四溅飞扬。 殷风月的一双银色手掌,泛起层层叠叠掌影,有如潮汐般的奔涌而出,夹着锐厉的劲气,将陆随风袭来的如山剑影逐一化解。身形不断地左右飘移,意欲与对方拉开距离,脱出攻击范围,重新融入虚空中。 令人无比郁闷的是无论他移向何处,对方的剑始终如影随形,似若咐骨之蛆,一点寒星更是从密不透风掌影中透射而出,犹若天外飞星般直向殷风月的眉心处电奔而去。 惊骇之下,殷风月的身形急闪飞退,双手同时探向腰间,退,再退……一点寒星有如追魂索命的使者紧追不舍。 殷风月借着飞退之势,左闪右避的同时,双手探腰的举动竟然摸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双刃瞬间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冷厉的刀光划过虚空,响起两声金铁交鸣的脆响,斗然荡开了奔射而至的索命寒星。 下一刻,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刀芒纵横,每攻出一刀都带着锐利的刀意,刀气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双目无法适应,陆随风的身形同时也被这片幻起的刀光瞬间斩劈切割开来。 迷离若幻的刀光旋舞中暮地响起一声闷哼,一蓬血光随声喷射纷洒,陆随风在对方猝不及防的绝地反击中,虽脱出了对方的骤然袭杀,左臂的衣衫仍被凌厉的刀气划开一道口子,受伤了,有血溢出。 殷风月的那张俊秀的脸上,泛起一抹不协调的狠厉之色, 反击见功,夺得先机,气势顿时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竟逼得陆随风左闪右避,不得不凭凭回剑自保。 殷风月的身形一幌一蕩,却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下一刻,便突然出现在陆随风受创的左侧,手中双刀再次齐出,一左一右,一刀肋下横切,一刀由上而下扎向飞速地削向的双腿,专攻对方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而诡异。 双刀闪电般连环袭杀,破开了漫空剑影,竟然是蹲身贴地的反击攻杀,对方由于底部的剑势稍弱,故被其所乘。陆随风惊觉时巳迟了半分,衣衫下摆巳被锐利的刀芒划过,连裤管也破开一道缝,所幸闪避时,并未伤及了皮层肌肤。 殷风月的这一连串的攻击,变化多端,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劫难。但陆随风不是常人,他的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对方袭来的短刀,一声铿锵响起,双刀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手腕一振,一剑三连击,浑身气势斗然一变,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似被对方突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殷风月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刀隐于肘后,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魅影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此时没有真材实学,唯有等着被人分尸。 拥有半步灵神境巅峰的殷风月,非旦实力修为不凡,保命的底牌更是层出不穷。虽在对方凌厉剑势的笼罩下,却无一点惊惶之色,身上同时还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 下一刻,骤见他抖手弹出一缕寒芒,迎风化作一逢幽青色的絲网,封锁袭来的铺天剑势,双刀同时出击,幻出一片光华左右斜削横切,一丝阴冷的杀气穿透密集的剑网,有如鬼魅般的缠向陆随风的咽喉部位。 太快了!快得无声无息,快到毫巅。没人看见这絲杀气的运动轨迹,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防不胜防,换做常人此刻只怕已成了一具尸体。根本没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 夺命的青絲杀气只距咽喉不足一寸,殷风月的嘴角掀起一抺残忍的弧度,便忽然地凝固了。骤见面前一点精光闪耀,有如天外飞星划破天穹,直朝自己的眉心处飞射而至。 谁的速度更快?以命赌命,是你的夺命青絲割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剑先穿透你的眉心? 殷风月似乎胆怯了,非也。到了半步灵神境巅峰这个层面,通常都十分冷静务实,绝不会一腔热血去争一时之短长。对方的剑的比自己的夺命青絲快上分毫,更何况他前一秒发出寒芒的只是虚招。 殷风月的身形沒有絲毫迟疑的飘移开去,惊险万分的避开了对方的剑气锋芒,手腕顺势一收一抖,夺命青絲骤然隐退,却让人意想不到的突然下沉几分,电闪移向了陆随风的心脏部位。 猝不及防的演变,太诡异了。对方真正致命的一击,居然是陆随风致命的心脏部位。 “即然窥破了我的隐秘,你不倒下,我将永无宁日!”殷风月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狱,闻之令人毛孔倒竖。 精心谋算的一击,任何闪避躲藏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锐利的夺命青絲无情地穿透胸膛。 殷风月的眼中露出残忍嗜血的阴笑,嘴才咧开一半便忽然僵住了:夺命青絲直透对方的胸膛,似乎毫无着力感,没有任何阻碍。 "不好!这是残象。"殷风月心下一惊,当下抽身疾退,眼角余光发现几点星光已电射般奔袭而至...... 殷风月的招式刁钻阴毒,身法诡异,杀人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不过,在他的对手身上,看到的是无与伦比的自信,随心所欲,意到剑到,剑出追魂夺命。看似随意挥出每的一剑,都笼罩着对方的七处要害部位,十分漂浮,虚幻,让人无法预判。 殷风的夺命青絲从诡异的攻击,必杀的一击,到抽身飞退,只在喘息之间。他自认身法有如鬼魅般迅捷,而对方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仿佛无处不在的风,无论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那似有似无的缠绕。对方随意的递出一剑,他都必得挥出十刀才能堪堪挡住。 先机巳失,唯凭快速不停地移动躲闪,一次次地上演惊险一幕,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片刻之间,如雪的衣衫上已留下数十道血痕,所在区域的地面上已是血迹点点。 双方潮起潮落的战到此时,哪里还是在搏杀,而是在被追杀。殷风月只觉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无力感遍袭全身,那种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感,更是挥之不去。 一个半步灵神境巅峰,居然被人追杀得无处遁逸,这绝对是一个极大的讽刺,说出去遗笑天下,让人感觉无比的不真实。 殷风月的瞳孔在急剧收缩,陆随风发现对方此时神光几近疯狂,且战意滔天,那种冷静冷酷之状瞬间蕩然无存。身处险境,目光中反透出更盛的战意,仿佛对方愈强,他浑身的热血愈沸腾,心中充满了杀意。这一刻,在他的心中似乎唯有战斗,再战斗,尽情的强强搏杀便是心中所有的欲望。 "暗黑寂灭,夜之领域!"殷风月的口中喃喃道,最后一个字落下,空间骤然一阵扭曲,一方天地世界瞬间荡然无在,眼前的空间似乎都彻底被黑暗所笼罩,环顾四周皆是墨一般的色彩。 夜之领域中的黑暗之下,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甚至没有一丝光线能够存在!无论任何光亮,只要出现,就会彻底被黑暗吞噬,半点痕迹都见不到。暗黑领域,黑暗寂灭! 对于每个人来说,黑暗都并不算陌生,但是,真正的绝对黑暗,似乎从来都没有人体验过,?因为即便是再黑的夜,也总还会有一丝朦胧微弱的光线存在,即便伸手看不见五指,你也总可以竭尽全力,聚精凝神地捕捉到一点朦胧的光影。但在这"夜之领域"中,根本就不允许任何光的存在。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剑心如已心 人对于未知与陌生的事物或环境总是充满了恐惧,几乎没人可以例外。最可怕糟糕的是,这份黑暗所隔绝的,甚至不仅仅是光线,还有人的感知!无论是谁,只要妄图把精神力散开,都会立刻被寂灭的黑暗无情吞噬,换句话说,在此刻,唯一能够帮助你判断的,便仅仅只有声音与气息。 一旦失去了感知的帮助,除了非常熟悉的人,你甚至无法从气息与声音上辨认出对方的位置来。 黑暗骤临的第一时间,陆随风就立刻变幻了方位。只有立刻变幻方位,将固有的印象彻底打乱,才能真正隐藏在黑暗之中。这样的黑暗也并未给他带来丝毫的慌乱,因为冷静,才能精准无误的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殷风月的眼中透出一丝冷然的傲笑,在自己这"暗黑领域"中,任何人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无尽的黑暗本就是他一手缔造的,尽管陆随风在不断的变动方位,仍能精确无误发现他的存在。 但这世上总有些令想不到的事,至少,在这片黑暗之中,就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法视物,也不是只有他一人能视物。 最简单的说,陆随风本就拥有夜视之能,这样的黑暗却是过不了多久便习惯了,只是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况,借机感应一丝暗之规则,凭借黑暗本源,能够更清晰在黑暗之中看清周围的环境。 更何况,陆随风本身也拥有自己的领域,甚至有四种以上的不同领域,随意唤出一种都能让这"暗黑领域"倾刻崩溃。只不过,如此好的机会,为何不借势去潜心感悟一番这无尽黑暗的规则? 在这无尽黑暗的环境中,对方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对方。殷风月可以清晰地看清陆随风所在的方位,他自信只要自己收声敛息,便能在寂灭的黑中,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 但,特有的直觉和对于危险的最敏锐感知,却令他凭添了一絲刺骨的危机感。尤其当对方停止移动身形,不再频繁交换方位,忽然安静的立着,一举一动间,根本感觉不到那种突坠黑暗中的惊惶和无措,甚至怀疑对方是否真的拥有夜视之能? 事实上,陆随风从一开始的陷入一片黑暗中,凭着夜视之眼也只能模糊发现两米内的影像,到最后,似乎对"暗"之规则有了絲絲的明悟,几乎已经完全不需要再去看了,一切皆用心眼来视物,便能将殷风月的一举一动完全印在了脑子中。甚至自信凭着自己强悍的精神力,也同样能制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夜之领域"来。 片刻之后,殷风月终于动了,不知是否失去了耐心,还是屏除了那一絲刺骨的危机感,像暗夜中的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掠向陆随风,手中的刀换成了一把剑,在无尽的黑暗中,所有的光泽都被完全的吞噬,没有一絲光泄漏。 诡异飘忽的一剑,无论是出剑的角度还是变招的速度,都已经完全超越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似乎在这样的战斗之中,黑暗已经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丝毫的影响了。 每一击都是轻飘飘的,似乎混不着力,但对于搏杀中的两人来说,失去了视觉的辅助,唯一能够帮助他们判断,变招的,便只有剑锋交击的感觉,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跟上对方的节奏,乃至于战胜对方,就必须通过瞬间交锋的空隙,来判断对方的剑势。 寂灭的黑暗中唯有剑气呼啸,以及不断暴出的"铿锵"金属撞击声。 两人的每一次出手,就是一次试探的过程,拼的就是谁对剑道的把握更为纯粹,更为敏锐。两人出剑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越发的流畅,黑暗收敛了所有的剑光,甚至根本就察觉不到,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就失去了所有华丽的表象,可偏偏,这才是真正最华丽的剑道争锋。 两人的身上都有鲜血缓缓从衣衫上透出,以伤换伤。没谁能占到便宜,然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又似乎还是有差别的,能在对方的领域中战斗,并让对方受创见血,绝对是件不容易做到的事。 “在我的领域中能有如此表现,当真令人始料未及。不过,如果只是这样,想要赢我,似乎还远远不够。” 殷风月阴冷的语音在虚无的黑暗中飘响,淡漠却充满了自信和力量。可这种自信而骄傲却并无半分勉强,虽然看似是持平的局面,但实际上。胜利的天平却已经悄然向着殷风月的方向偏转了。因为他是这个领域的主宰,至少目前殷风月是这样认为的。 在如此的黑暗中搏杀交锋,如果换了其他人,哪怕是无畏死拼,纵算能够凭借强悍的意志,支撑到最后的一刻,结果也不会有多少胜算!更何况此刻所面对的人,是半步灵神境巅峰的强者,并且还是在他制造的"暗黑领域"中战斗,实在是一件可悲而很没意义的事情。 剑心如已心,殷风月的剑,冷酷,狠厉,是杀人的剑,没在任何观赏性的花哨虚招,剑剑致命。甚至可以忍受非人的疼痛,以伤换对方的命,而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和凝滞,只要他还想活下去,要趁着这个机会灭口。所以,他手中的剑,就不会停滞,因为他本就是想要杀人,取人性命的。 "如果我说在这个领域中,你杀不了我!而且我还与你一样有着相同的能力,你相信吗?你还认为自己有绝对的把握战胜我吗?"陆随风并没有丝毫的不安之状,语调平静的开口道,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理所当然的存在事实,不参杂丝毫多余的情绪。 一瞬间,殷风月闻言,心猛然地一沉。彼此经过了一番险象环生的摶杀,到了这种境地,无论是他还是对方都不可能说谎!他此时开口,不过是想打击对方的信心,却不料,反而因为这一句话,影响到了自己的信心。 他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本可以当作底牌,给自己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究竟凭什么敢有这样的自信,但却隐约能够感觉的到,这绝对不是谎言。 对方的口吻与他相同,同样充满了自信,甚而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样的自信,自然也不会是无所由来。 陆随风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只是在下一瞬间,变幻了剑势。仅仅是几个吐息之间,殷风月便顿时感觉到压力倍增,隐约已经有一种无法控制剑势的感觉,原本势均力敌的情况,在刹那之间崩溃。 无论殷风月在黑暗中怎么出剑,怎么出招换式,用尽诡异刁钻的手段,陆随风的剑似乎都能精准无比的打断他的剑招,就好像,整个人都透明的暴露在了对方面前一般,根本没有丝毫可以遮掩的地方。 一刹那间,他就明白了对方这种自信的来源。自己的剑势,竟然真的已经完全被看穿了,甚而包括自己的思想意图,似乎都在对方的预判中,提前在那里等着自己主动撞上去挨剑。 惊觉之间,殷风月不加思索的随意连续变幻剑招,甚至是之前根本就没有施展过的剑招,然而,诡异的是即便是这完全陌生的剑招,似乎也完全在对方的预知和掌控之下,根本没能带起半点波澜。 剑本无招,一旦任何形成了固定套路的剑招,即便再精妙,也总有被看穿的的时候,都有破绽所在,无论如何随心所欲的变换招式,都依然无法摆脱那种烙印在骨子里的熟悉剑套。 殷风月的剑道算不上最精妙,却最诡异致命,常常出现在不可思议的角度,令人无法回防的死角,可谓是最有效率的杀人剑道,令人防不胜防。 陆随风在之前的搏奕中,也被这杀人的剑道在身上留下几道口子。在没有完全熟悉之前,还看不出差距来,一旦等彻底熟悉了他的剑势,这种差距就一览无余了。以精粹而论,陆随风的剑,实在要比他精妙高超得太多。 奕剑之术!对于剑势的判断敏锐之极!这种敏锐,早就已经融入了陆随风的灵魂之中,即便,之后,他虽然已经很少用到奕剑术,也同样存在,是属于他剑道的一部分。 彼此在黑暗中的敏锐感知是对等的,双方都沒有任何优势可言,但在实力修为上,以及在惊心动魄的搏杀中,殷风月逐渐巳完全落入了下风,对方每一剑,他都须挥动数剑方能抵御住,最后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新的剑痕,鲜血喷溅而出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败!一步败,便是步步败,短短不到片刻的时间,殷风月的剑势就已经彻底崩溃了。 刺骨的危机感,让殷风月嗅到了真正的致命危险,死亡的气息正在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那是一种属于顶级修者对于危险最敏锐的感知,他们从来不会忽视质疑这种潜在的直觉,通常都会在第一时间立即采取应对的手段。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星空领域 刺骨的危机感,让殷风月嗅到了真正的致命危险,死亡的气息正在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那是一种属于顶级修者对于危险最敏锐的感知,他们从来不会忽视质疑这种潜在的直觉,通常都会在第一时间立即采取应对的手段。 殷风月也不例外,却是惊而不乱,手中的剑骤然炸裂开来,变成了数百上千道锐利的黑芒,盘旋在四周,瞬间激射开去,层层叠叠,覆盖一切,所有的黑暗。 暗夜千刃杀! 他深信在自己的"暗黑领域"中,虽未必能重创对方乃至死亡。但,对方想要全身而退的破开这"暗黑领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这"暗夜千刀杀",就算真正的灵神大能陷入其中也是难以应对,他有足够的信心认为此战已无多少悬念,几乎已是必胜无疑。 他此刻担心的是此战之后,对方是否会遵守承诺,不再追究他借刀杀人的事。毕竟是他设局将无辜的天外楼一步步的推向深渊,换着任何人都不会轻易的善罢干休。他可是亲眼睹过天外楼的杀伐果断,绝对因为忌惮自已的特殊身份而手下留情。 尽管如此,他仍对自己做过的事只有一絲愧疚,沒有半分后悔。就算重新来过,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自己的复仇大计。否则,以他一己之力,再给他百年时间也难置那"禽兽"于死地。 就在他思绪千回百转之时,骤觉整个暗黑领域空间一阵摇曳扭曲……下一刻,只见一抹绚丽光华在无尽的黑暗中腾空而起,?夜之领域竟骇然地被撕裂开来。 裂缝中,一颗璀璨的星辰闪烁震颤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星辰,成千上万,仿佛蕴含着天地规则之力,星河流转,如同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星力喷薄滚荡,倾刻将无尽黑暗的空间碾碎崩塌。 陆随风巳在这片刻之间完全领悟了"暗黑领域"的玄奥,挥手间,一剑冲霄,斩断一切领域法则,他巳然掌控了裁决法则。彩光流转环绕,脱离了一切法则的掌控。 这一剑蕴含着天地间的自然裁决法则,玄妙华丽到了极致,千万颗星辰汇聚成璀璨夺目的星河,美得几乎令人窒息,无法想像这一剑的滂渤浩大,贯穿天地,自然也能贯穿星河。随着剑势的牵动,星河为之旋动破碎开来,重新聚成一座星光剑阵…… 从一剑裂空到领域破碎,星河倒泄,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这是……星空领域,星河倒卷!"见到眼前这一幕,殷风月也是震撼得眼球都险些惊落出来,若非亲眼所见,若非自己真实不虚的陷入星空领域的星光剑阵中,任谁都不会相信。 这瞬间的变化,直令殷风月不由得眼皮一阵狂跳,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令他的头皮发麻。作为修者本就是在逆天而行,千难万险从不惧死,从出道的那一刻便已有了死的觉悟。但如被人一寸寸的尸解,那是比死更可怕的"恐惧?",是人,永远无法超越"恐惧"! 星河倒卷,万千星辰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在身陷其中的殷风月眼中,却是星光如剑,每颗星辰都散发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只要这片星域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自己彻底撕成碎屑,灰飞烟灭。 无数星辰在他的周边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我败了!"扔下了手中的剑,殷风月无比苦涩的轻声咀嚼这几个字,眼中露出一丝灰败之色,叹息了一声道,往昔的辉煌逝水东去,黯然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动手吧!我不想为自已的所为辨解什么,却也有一份属于修者的尊严,希望能死得不要太难看。" "你的确该死!不过,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陆随风的话音似从星空深际透出,虚幻而飘浮;"天外楼似乎与你并无任何牵连,为何要在暗中设局一步步的将我们推向深渊?别望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你欠我一个解释,不是一个死字就可以一了百了的。" "的确如此,不管是否还能活着,都应该保持修者的风骨,信守承诺!"殷风月的语音充满了悲凉之意,尤其是他讲述完那段与紫虚月之间仇怨时,闻之令人心酸之余,也禁不住悲愤不已。换着谁,当自己最心仪的未婚妻被人下药*,还要背负勾引他人的罪名,被无辜的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崖谷中十年,还能无动于衷的隐忍下去,还是人么? 良久,沉寂中传出一声悠悠叹息;"如此深大恨,纵算再来一次,我也会不择手段将复仇大计进行到底,纵死无悔。" "一怒为红颜,更何况辱妻之恨,倒也实在是无可厚非。"陆随风平静地道:"只不过,如此所为未免也太过阴毒狠厉,不仅坑害了无数的无辜者,而且此事仍在继续发酵,更严重的后果还在后面,天外楼还将面对紫薇峰更疯狂的怒火,而这一切都是因你的一已之私而酿成。所以,有些事即然做了,无论你出于何种原因和理由,都要承受应有的后果。" "我知道自己的所为已超过了同情和值得绕恕的底线,你尽管动手,不必有所顾忌!"殷风月此时已是心如死灰,大仇得报,生无可念。 "念你还有点修者的风骨,心中尚存愧疚之意,死罪可免,却是活罪逃。否则,天理公道何存?"陆随风的语音飘入对方耳中,令其大感意外和无比的惊诧,似若一个死囚在临行刑时,突获大赦。 "为什么?我本是整件事的始作用者,将天外楼一步步推向深渊的幕后黑手,绝对的罪无可恕,一旦被发现的结果注定是毁灭和死亡。而此战落败的结果,成了一具尸体。"殷风月动容的脸上充满了迷茫;"阁下的行事风格当真独行特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通常情形下应该是这样,如果换过场合,我也会毫不怜悯的将你碎尸万段。只不过,你的所为虽有取死之道,气数却是未尽,即然不能在这里至你于死地,那也就略施小惩大戒了,是否能有命活下来,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随着陆随风最后一道语音的落下,浩瀚无涯的星空领域骤然消隐无形,环绕在身边的星光剑阵巳悄然隐退,殷风月的身形却是半蹲半跪的在地上,一身如雪的衣衫更是血迹斑斑,尤其是他胸骨处,已是塌陷碎裂开来,血肉翻卷处,有一团血红的桃形物状,骇然地从胸腔內突涌出来,仍在有节律震颤拨动着。 更让人感觉骇然震撼的是,此时殷风月竟是无比强悍用手捧住那团血淋淋桃的形之物,狠命的往胸腔里塞,园睁的眼眸中却是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喜之色,所有人都为之瞠目结舌。 "这……"一旁观战的风素素,此时也面带惊容的用手掩住樱唇,眼眸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尽管她见过无数血腥的场面,也不由被这震撼的一幕给惊到了。 "都这样了,就算塞进去了,还有用吗?"无数人心中如是想着,有人在忍不住干呕,有人开始用同情的目光为其默哀。沒想到一场茶道会的武道比拼,竟会弄出如此血醒的场面,这未免也太过残忍了! "这已是够仁慈的了!"殷风月突然的出声道,沒人知道话中的意思包含着什么;"多谢手下留情!"话语中无怨,无恨,无怒,反倒是充满诚挚的愧疚和谢意。 之前的一幕,都被一片迷离朦胧的光幕,如梦如幻的笼罩着,没人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实上,殷风月情形只是看上去像是被人开膛剖心,给人血腥而恐怖感觉。实则,并无真正的性命之危。 这一点,震惊过后的风素素几位顶级强者,很快便意识到了,所以一点也不担心殷风月的生命安危。修为一旦到达了生死境这个层面,只要头颅沒被人宰下来,就算断肢残臂也能复原重生。当然,如果心真的被彻底掏了出来,自然也是必死无疑。 而此时的殷风月只是胸腔破裂,心脏突出而已,只要能将其重新复位,区区骨骼血肉的破损,以他半步灵神境巅峰的修为,只顺片刻便能完好如初,甚至连一星半点痕印都不会留下来。 不过,也由此可见陆随风修为高得离谱,对领域的撑控更是随心所欲,分寸把握得妙到毫颠。要做到伤而不致死的程度,其难度要比直接斩杀当场大得多。 殷风月因失血过多,脸色看上去显得有些苍白,只不过,此时已将外突的心腔硬生生的塞回了胸腔,血肉翻卷的裂口处,顿时已肉眼可见的闭合了了起来。但下一刻又崩裂了开来,血又开始向外涌。导致这现象的是星光剑刃之上留下的毁灭气息,久久未散,不断地破坏着他体内生出的修复能力。 一千一百二十七章我之手法,天下无人可解 但下一刻又崩裂了开来,血又开始向外涌。导致这现象的是星光剑刃之上留下的毁灭气息,久久未散,不断地破坏着他体内生出的修复能力。 "给我破!"殷风月心底有一声低喝,体内的灵力喷薄而出,冲击着裂口处的毁灭气息。残留的毁灭气息毕竟是无根浮萍,相持不久片刻之后,很快便被驱散一空,胸前的裂口处也随之迅速地愈合,不再崩裂喷血。 这一幕,在埸的人并不吃惊,生死境之上的修者,生命力都十分强悍,剖开胸腔看上去异常恐怖,其实就是血尽而亡,只要修复裂口,血自然不会再留,而生死境之上的修者无疑都具备这种能力。 陆随风已收剑回鞘,只是静静望着殷风月愈合伤势,如要想灭杀对方,就不是只剖开胸腔那么简单了。此战输的若是他,毫不怀疑对方会不顾一切的杀人灭口。 并非陆随风心慈手软,面对这个将天外楼推向深渊的幕后黑手,无论对方有着多少迫不得已的苦衷,都是罪无可恕。如果换个场合,他会毫不留情的将其抺杀。 这个殷风月毕竟是凌霄峰最优秀的亲传弟子,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斩杀,势必合会惹怒另一尊庞然大物。 一个紫薇峰已让天外楼穷于应付,如再加上一个凌霄峰,就算碧雪峰出面也保不住天外楼。陆随风心中虽然善恶分明,却绝不是一个善于冲动的人,更不会被仇怨左右情绪。 所以,他在得知真相的一瞬间,便对当下的情势作出了判断,错过今日,若再遭遇此人,只能说明连天都不庇护他。殷风月胸前的裂口已迅速弥合,完好如初,脸上的气色也逐渐变得红润,神色间却充满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样?诸位看样子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是否还要继续?我不介意诸位一起上!"陆随风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在风素素六人身上逐一扫过,一副云淡风清,一览众山小的模样。 "哼!我们有这么无耻吗?"风素素又恢复了她那清冷如霜的神态,带着一絲愠怒,虽然心高气傲,却也不得不正视彼此之间的差距,再战下去,仍会只是这个结果。虽心有不甘,但要几人联手与之一战,纵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颜面无存。 "技不如人,败了就是败了,那有脸继续纠缠下去,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等了!"冷千机一脸愤愤然的出声道。 这些人毕竟都是站在年轻辈巅峰的存在,心胸气度自然非常人所能及,同时也意识到碧雪峰的从此崛起,已是锐不可挡,,就算各峰联手打压也势所不能。 稍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碧雪峰从这一刻起,已再不是往昔那个可以任人随意揉捏的软柿子了。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对手和敌人,有的只是利益和强弱之分。与其继续交恶的结果,只会自取其辱,不如提前服软交好,方为明智之举。 孤傲如风素素这样的人物,也不得不失落的宣布;"碧雪峰是这届茶道会最终的获胜者!"丢下这句苦涩的话,便领着严赤火几人头也不回走下了战台,回到了九层之上。 当风素素的这番话宣布出口,下一刻,整座茶楼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狂呼声,因为碧雪峰以无比强势的姿态,摧枯拉朽的横扫九层之上的所有顶尖强者,一举赢得了下一届茶道会的举办权,这几乎是所有人喜闻乐见的结果。 说句实在的话,已有数届茶道会都是在千竹城举行,次次都是在这座茶楼,所有人都生出乏味之极的感觉,当明确的得知下一届将会异地举行,一个个都是兴奋无比,充满着热切的期待。 下一届的茶道会,将不会再叫千竹茶道会,俱体如何命名还不知道。但可以确定,一定会是在碧雪城中举行,这已是不可更改的事。而这一切都源于天外楼的几人创造出的奇迹。 在场的天才中,大有碧雪峰的人在其中,见到这一幕,无不心潮澎湃,双眼湿润,为之感到无比的自豪,一个个更是昂首挺胸,扬眉吐气,心中畅快万分。 与此同时,以茶楼为中心,风素素落败,以及九层之上的强者被横扫的消息,像风一样的向四周席卷开去,这些本地人都以茶道会长期扎根千竹城而感到自豪,每一届的茶道会都当成城池內的重要盛事,这一切都源于风素素的不败传奇。 "小二,发生什么事?"一间酒楼中,一位红脸大汉正在愁眉不展的喝着闷酒,发现周围的人都在低声议论,像是这城内发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人人面露惊讶和难以置信之色,不少人还神色落莫,唏嘘叹息不已。 "客官,你还不知吗?"小二凑上前去,压低嗓门小声地道;"这届的茶道会上,不败传奇的风素素,居然败给了一个来自碧雪城的年轻人,而且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起小辈。不相信是吧?不瞒客官,连我都难以置信。"小二面带苦笑的摇头道:"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红脸大汉闻言先是一怔,继而愁目顿时一下舒展开来,突然一把揪住小二的领口,咆哮道:"此话当真?" 声如雷动,酒楼的人纷纷侧目,面带异色的望向这货。小二更是被对方的凶残举动惊得脸色发白,连忙惶恐的大叫道:"客官不信可以去问问其他人,再不信,就直接去茶道会一探便知,这般为难我一个下人有什么用!" 红脸大汉闻言咧嘴一笑,微带歉意的松开了手,一脸认真的道:"茶道会在那里举办,如何走法?" "在城北面,离此有五条街,俱体怎么走法也说不清楚,出门嘴是路,一路打探便清楚了。"小二大口的喘了口气,颤颤地道,说完便怯怯的退开,嘴里在小声的嘀咕着,完全一副敢怒不言的模样。 红脸大汉迅速的付了酒钱,临走时还抛给了小二一枚紫晶币;"多谢了!这是给你的小费。"话落,便哈哈一笑的大步离去。 此时的大街上已是华灯初上,点点星光,月牙斜挂。这一届的茶道会更是尘埃落定,人去楼空。唯有茶楼的九层之上还有灯火透出。 茶楼的九层不算宽敞,装饰得却是尤为豪华,称之奢侈也实不为过。仅是地面铺就的都是寸石寸金的白玉玛瑙石,举步踏在上面似若踩在厚厚的圣晶上,让人禁不住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没一份超然定力,还真是不敢冒然踏足其上。 环顾四壁之上,参差错落的悬挂着名种兵刃和装备,很简单,只有三个阶品,王级八品,帝级九品,圣级十品。每个品级的数量不多,却是件件都能让人的眼球突出一半在外,甚至连空气中都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威压和冷冽的肃杀之气,纵是修为不凡之人,背心也会阵阵发寒。 就连坐椅,如没有一颗异于常人的心脏,都还真没胆坐下去,因为那些坐椅都是用圣级妖兽的骨骸细心打造而成,充满了慑人的霸道气息,生死境之下的人只怕会坐得浑身毛骨耸然。 明亮的灯光下,陆随风,紫燕,慕容轻水,青凤以及云无涯五人,正围在一张大园桌前,周边同时还端坐着风素素等六位,之前被陆随风等人击败过的九层之上的强者。 此时,正在一个个的轮流为刀无悔治愈被云无涯卸下的双臂,却是人人额头见汗,仍是徒劳无功,都是一脸束手无策,连连苦笑不已。 "哼!我说过,我之手法,天下无人可解!"云无涯冷冷的出声道,嘴角勾勒出一个不屑的弧度,青凤等人也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这个……云师兄,之前是我自视不凡,口出不逊之言,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不计嫌,大度包容才是!"刀无悔晃动着一双手臂,面带恳求之色;"那件天品宝甲,我会双手奉上,绝不食言。" "是呀!所谓得绕人处且绕人,大家更是不打不成交,以后不再是对手敌人,而是共同进退的好兄弟。"冷千机爽朗的言道,完全一副诚心交好的模样,其余几人也是频频点头称是,纷纷表示愿化干戈为玉帛。 "世上本沒有永远的对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安康大道。无涯,你就去为这位师兄复一下位吧!"陆随风淡笑的出声道。 云无涯闻言点点头,仍寒着一张脸走到刀无悔面前,伸手拿住他的双肩臂,一扯一拉,一旋,再往上一拧,接着发出两声"咔咔"轻响。 "啊!"刀无悔顿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的痛呼,双目凸起,额头冷汗如珠,直痛得整个面部扭曲变形,直看得众人毛骨耸然,背心发寒,暗暗告戒自己,日后千万别去招惹这群变态。 好在这种撕心的剧痛只是一发即收,刀无悔禁不住深舒了一口气,迟疑了一下,接着便小心的舞动着双臂,巳然运转自如,没任何不适之感。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盏茶释前嫌 好在这种撕心的剧痛只是一发即收,刀无悔禁不住深舒了一口气,迟疑了一下,接着便小心的舞动着双臂,巳然运转自如,没任何不适之感。 "哈,哈哈……"刀无悔忍不住纵声大笑,像是获得重生般的直笑得泪眼迷蒙,沒人知道那种双臂失去掌控,形同废物的滋味有多痛苦,对于一个修者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算了!"云无涯见到刀无悔正欲解下身上的天品宝甲,挥挥手道:"只是说说而已,即然大家已冰释前嫌,那里还有脸夺人之好。" "好!大家虽出自不同的山峰,究根本来说,都是圣山的弟子,正常的竞争是必要的,但却沒必要视彼此为虎狼。那所谓的"宿敌"之说,不过是在为我们制造莫名的仇恨和死敌,何其的荒唐可笑。"风素素像是豁然觉悟的出声道,令得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一种深思。 "是啊!彼此皆是同门师兄弟,并无三江四海之仇怨,为何执意要将对方致之地而后快?前辈们之间的宿怨,为什么要一代代的转嫁在后辈身上?" "虽不知道这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但诸位都是各峰年轻辈中的领军人物,一举一动都影响深远,关乎着各峰未来的兴盛,绝不能愚腐去做前辈们的棋子,应该大胆的跳出棋盘,掌控自己的命运,避免成为莫名的牺牲品。"陆随风出言提示道,众人闻言都是深觉有理,纷纷开始讨论起这个话题来,比如在各峰大比相遇时,该如何应对? "打得惊心动魄,险象环生,却是只分胜负,不分生死,让那些前辈郁闷吐血去吧!当我们这一代的修者都是脑残呀!"凤素素冷哼道,一边从蓄物戒中取出了一小包茶叶,轻缓的折开,而后将一撮碧绿青翠的茶叶放入桌上的一个古朴至极茶壶中。 下一刻,只见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在空中招了招,虚空中的灵气顿时化着一蓬水雾,一滴滴的汇聚在她的玉掌上空,呼吸之间便蒸腾起一团热气,而后,逐渐的开始沸腾起来,随即便像一条游龙般的钻入了茶壶內。 整个过程都像行云流水般的自然,飘逸随意,令人叹为观止。碧绿青翠的茶叶在壶中轻柔的滚荡着,片刻功夫,已有一股淡淡的茶香袅袅升起,空气中漾溢着沁人心脾的气息。 "好清新的茶香!"紫燕的秀眉弯成了月牙形,琼鼻轻轻地嗅着,脸上透出一抺陶醉的浅笑,宛若一朵幽兰绽放。 "这应该就是千竹峰的"朝露翠叶"茶了?"慕容轻水也是琼鼻微微耸动;"据闻这"朝露翠叶"茶,有着宁心静气,温润经脉神魂的效用。每年至多只能采摘百余斤,所谓物以稀为贵,就是这一小包茶,也是价值数万圣晶,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此言不虚!对这"朝露翠叶"茶,我等也是早有耳闻,可谓是万晶难求。据说此茶早已被千竹峰的高层所垄断,根本不可能流于市面之上!"坐在一旁的佰流风,手执一把描金折扇,扇面绘着一幅风姿万千的仕女图,潇洒的摆弄着。 众人谈笑间,已显得不在那么拘谨生份,场面也和谐了许多。沁人心脾的茶香更是已溢满了整个大厅,每个人的面前都置放着一个精致的茶杯,风素素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按在茶壶上,一道碧绿清澈的茶水从壶口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了一条抛弧线,带着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茶香,逐一的倾注于众人杯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茶水溢出外。 这一手控物之术,在坐之人或都能做到,但却不能做得这般优雅,从容,洒然,一气喝成而无一点一滴的外泄,只怕除了陆随风外,都是自愧不如。 "好一手虚空烹茶,以神控物,当真妙绝天下!"严赤火毫不吝啬的赞叹道。 "见笑了!我不过也是在班门弄斧,偷师学艺而已,惭愧!"风素素对着陆随风红唇轻启的展颜一笑,清冷的脸颊浮起一抺淡淡的红晕,让人看得一阵心醉神迷。 尤其是严赤火,冷千机,佰流风,以及燕无双和刀无悔,几位对风素素朝思慕想的仰慕者,更是何曾见过这位冰山美女,展露出如此千娇百媚,如水轻柔的一面,一个个直看得连口水都从嘴角流淌了下来,还尚且浑然不知。 "风师姐心思玲珑,青出于蓝,当真是有过之而无及!"陆随风实话实说的道,他的确在天外楼展示过一次虚空烹茶的妙手,沒想到还真被这风素素暗中给偷学了去,足以说明此女的天资悟性极高。 "好茶需要好人品,好心情来品尝,否则就是暴敛天物了。"殷风月像是从之前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那让女子都嫉妒的俊脸上又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云云众生,相逢即是缘,无论是善缘或是孽缘,过往恩恩怨怨皆如云烟,冥冥中都自有定数,一切都该顺其自然。陆楼主,殷某以茶代酒,敬你的大度宽容,日后若有机会,我会倾力以助!" 殷风月端起茶杯淡笑地说道,话像是蕴含着某种惮机,让人各有所感,而后都各自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品了一口,随即都闭上眼睛,让那口茶在嘴中微微滚荡,片刻之后,才徐徐吞咽下去,满口仍是唇齿留香,无穷回味,但见浑身经脉温润,神清气朗,舒泰之极。 "好茶!这"朝露翠叶"茶,果然名不虚传,一口清茶云烟缭绕,更有一缕玄机在其中,甘甜绵长,久久凝而不散,当真是回味无穷。"陆随风的脸上泛起一絲若有若无的淡笑;"殷师兄乃人中龙凤,只要不再剑偏锋,应该能走得更高更远!" 陆随风的这番话,在场之人都是听得一头雾水,满脸迷茫之色,唯独殷风月听懂了个的真意,双眼顿时一亮,充满了愧疚和谢意,禁不住长长的舒了口气。 "嗨嗨!你们这几位花痴,看美女看得连口水都掉进了茶中,尚不自知,简直就是丢尽了天下男人的脸。"青凤拍了拍桌子,无尽鄙夷的道:"我说风师姐呀,不知你的石榴裙下是否容得这许多暗恋你的花痴?如果难入法眼,那就直接宣布死刑。何必给人一线希望,又让人坠入绝望的深渊,如此吊人胃口,沒准有人会被弄成神精病。你看看,只怕已了远了!" "我有吗?"风素素一脸无辜的苦笑道:"我有给个你们希望吗?" 严赤火几人连连摇头,随即又相互看了看,沉吟了一下,像是在回味着什么?继而又纷纷坚定的点了点头,目光中都充满了无尽火热和迷醉期盼。 "你们……无耻!"风素素满面通红的怒喝道:"简直就是一群自作多情的自恋狂!好呀,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四人几乎异口同声,仿佛绝处逢生般的充满了激动狂喜之色,迫不及待的问道,人人都是一脸坚定,至死无悔的模样。 "啧啧,风师姐不会是想要他们一个个以身犯难,挺而走险的跳崖表忠心吧?"青凤语带戏谑的出声道,用无比怜悯的目光望向几个有色心沒色胆的家伙。 "我有那么歹毒残忍么?"风素素诱人的红唇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语气冰冷地道:"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从此收起你们那点色心,若再敢生出一点非份之想,别怪我不念同门之谊,翻脸无情!" "好呀,本凤儿在此做个证人,如果谁敢不遵守约定,无须风师姐出手,本凤儿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他裆下的话儿切下来去喂畜牲。"青凤一脸杀气的搓了搓手,沒一点像是在说笑的意思。 这种话也只有这只凤能说出来,在场的几女连脸都红透了,这只凤却是面不改色,完全一副刽子手的模样。直看得一众男人都是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尤其是严赤火几人更是夹紧双腿,像是下一刻便会遭遇人世间最残忍的酷刑;这可恶的小丫头,还是人么? 见到了这一幕,风素素也险些忍噤不住的笑出来,仍是冷着一张脸,嘴角溢出一絲捉狭的意味,说道:"我风素素心仪的男人,势必是圣山年轻辈中的第一人,所谓宁缺毋滥,你们之中只要有人能将其打得半年生活不能自理,便能成为我风素素唯一的入幕之宾,忠贞不愈的双修道侣。否则,宁可独守空闺,冷月孤灯长伴终身。" 此话一出,之前的融洽气氛顿时消散,每个人的眼神都是瞬间变得锋锐起来。在场之人无不是圣山各峰年轻辈的领军人物,几乎无出左右。 在此之前,风素素的强大可谓是众所皆知,她若称第二,绝无人敢自居第一。然而,这种格局已成了过去,有如逝去的流水一去不返。尤其是殷风月突然展现出来的半步灵神境巅峰的战力,强如自视不凡的风素素,与之一战,也是胜算翏廖。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空中楼阁般的机会 在此之前,风素素的强大可谓是众所皆知,她若称第二,绝无人敢自居第一。然而,这种格局已成了过去,有如逝去的流水一去不返。尤其是殷风月突然展现出来的半步灵神境巅峰的战力,强如自视不凡的风素素,与之一战,也是胜算翏廖。 嘶!风素素会将终身托付给这阴阳怪气的小白脸?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殷风月身上,那是一个嫉妒羡慕恨呀! 勿用质疑,殷风月的修为已凌驾于风素素之上,这已是无须言表的事实。然而,风素素却是微不可觉浅眉轻皱,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凌厉的战意,几乎沒有那怕一絲一毫的情素。 当然,殷风月的心中也从未有过风素素的影子,唯一能容下的只有那位曾被人*过的,如今仍被囚禁在困龙涯內的师姐,未婚妻! 面对着众人投射而来的,嫉妒羡慕恨的目光,殷风月俊美的脸上仍保持着阳光和煦的笑容,以他的心机智商,自然知道风素素所针对的目标并非是自己,所以才会如此坦然。 殷风月优雅的端起杯茶,细品了一口茶,这才施施然的出声道:"诸位别用这种能将人分尸的眼光望着我,或许我的修为略高些许,但若论起真正的战力,还是稍显不足。所以,风师姐认可的年轻辈第一人,绝非是我。" "啧啧,殷兄还是一如即往的低调,这种境界上的差距,又岂是战力可以填补的。你大可不必留手,否则,被打得半月不能生活自理的肯定会是你。"严赤火浑身战意沸腾地出声道,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我先来!"刀无悔更是迫不及待的轰然立起身来,便欲直接跃上战台去,其余的几人也都是像打了鸡血般的,一脸兴奋无比。 难得心目中的冰山女神,破天荒的给众位仰慕者一个可以成为入幕之宾的机会,别说是跨越一个大境界去挑战,就算是九幽黄泉也要搏命一闯。 "打住!"殷风月出声喝道,声音不大,落在众人耳中却是如雷轰鸣,嗡嗡作响,这就是半步灵神巅峰的威压,无须作势,便能让人心神俱颤。 风素素,陆随风几人仍是一脸神色淡然,静静的品着茶,像是絲毫沒受到任何影响。而严赤火五人却是骇然地面面相观,都从彼此的神情中看了震惊和惶恐,浑身上下浓浓的战意顿时荡然无存。刀无悔跨出栏杆的腿更是停在了半空,凝固了。 修者逆天而行,须无畏无惧,但不等于无知和愚蠢,当得知一个大境界的差距有多可怕,还要悍不畏死的去挑战,那就像是将脸主动伸过去,请求人家毫不留情狂抽,这种事只有在猪圈里出生的人才会去做。 "咳咳!"殷风月轻咳了两声,这一次并未动用內息,之前分明是存心震慑这几位花痴,让他们知道那所谓的机会,就像是水中之月,空中之阁楼,可望而不可及。 "诸位似乎忘了陆楼主的存在,沒见之前的一战,如非陆楼主手下留情,只怕我此时早已成了一具尸体。"殷风月的眼中闪过一絲余悸;"更别忘了他还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碧雪峰的弟子。如我沒猜错的话,诸位要挑战的对象,应该就是这位陆楼主了。风师姐,我可有说错"?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投注在风素素的身上,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回应,尤其是严赤火五人,那颗悬着的心都到了喉腔。如果只是殷风月的话,就算真的不敌,凭着彼此的交情深浅,还可在暗中通融一下,只要许下足够的好处,不动声色的放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当然,最后花落谁家,有幸抱得美人归,这就要看各个的本事和气运了。 但,若真是这位陆楼主话,只怕五人都会直接被虐得半月生活不能自理。四人连手偷袭,都险些被集体斩杀当场。至于一对一的挑战,想想都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风素素完全忽视众人投来的目光,一双清冷的眸子却是落在陆随风一人的身上,不时又看向紫燕和慕容轻水一眼,波光流转中带着挑衅的意味,那意思似乎在说;我就挑中了他,怎么的?三女共侍一夫么,本姑娘下介意。 女人的心思,陆随风可是完全的猜不透,只知道这朵带刺玫瑰却是处处在针对他,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在给他制造麻烦,只当她的此举又是意图在给自己制造仇人。激怒了一个紫薇峰,已让天外楼头痛不已,如果再一下得罪了其余的五峰领军人物,只怕圣山虽大,却再难有天外楼的立锥之地,这绝不是陆随风想要看到局面。 良久,风素素这才微微叩首,柔柔的道:"陆楼主的风彩,素素已领教过了,由衷的心悦臣服,自愧不如。风师兄也应该深有体会吧!所以,放眼整个圣山,至少目前为止,年轻辈中的第一人,当陆楼主莫属。不知各位有何异意?" 风素素美目流转的扫视了众人一眼,而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灿烂笑容,宛若冰莲绽放,直看得五位花痴都是目瞪口呆,不仅口水长流,连鼻孔处都有殷红流出,当真是丢尽了天下男人的脸。就连陆随风和殷风月两个男人,头都低到到了胸前,恨不得当场土遁而去。 这场面竟惹得几女笑得花枝乱颤,尤其是风素素胸前的那一对饱满,更是颤动得汹涌澎湃,几欲破衣而出,空气中传出嘀嗒声,那是有鼻血坠地弄出的声响,尤为的清脆悦耳。 "我操!"温文如殷风月之流,也是忍不住的口暴粗言;"你们五人都三十好几了,不会到现在还真的是童子*?否则,怎会流了这许多鼻血,甚至连眼球都掉进了那啥里面去。" 殷风月说话一向含蓄,今日却是一鸣惊人,直听得众人都是一阵目瞪口呆,一副消化的不良的模样。 风素素更是下意识的垂首看了看自己高高隆起的胸脯,像是真害怕有什么东西掉了进去,这种失态的表现顿时让她清冷的脸上染上一片霞红。 她看上去不过只是二十几许的模样,实则已是三十出头,只因一向潜心修练,时至今日仍是冰清玉洁的女儿身,且心高气傲,性情清冷,身边虽不乏严赤火,燕无双之类的追求者,却总是报以一种若即离的姿态,对于这些精英天才的刻意亲近,即不排斥,也不借以辞色,始终保持着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几乎沒人敢当众如此调侃于她。 见到风素素羞怒的脸上已布满了森冷的杀机,完全已到了暴走的边缘,殷风月见状,直接额头见汗,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白晰的脸上还真出现了五根手印,看来是真心的后悔自已口无遮栏,连自己都难以原谅自己。 "哼!再有下次,不死不休!"风素素狠狠的瞪了殷风月一眼,而后对着五个正在擦鼻血的家伙,一脸冷若冰霜的道:"别说本姑娘没给你们机会,年轻辈的第一人就坐这里,谁若能打得他半月生活不能自理,本姑娘就以身相许,绝不食言。" "是啊!如果连与之一战的胆量都沒有,怎配获得美人心?机会可是只有一次,错过了,将终身追悔莫及。"青凤唯恐天下不乱的煽风点火道,抚弄着两条小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五人都是面面相观,脸上皆是一片灰败之色,无尽的沮丧和失落显露无遗,如果让他们去跳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面对这个变态,就算五人联手都未必有胜算,一对一的挑战,简直就是在寻死找虐,自取其辱。 "这个……风师姐,你这承诺的风险是不是大了些?"慕容轻水突然的出声道。 "哦,何以见得?"风素素饶有兴趣的问道,眼底深处闪过一抺难以察觉的狡黠之色,像是蕴含着某种难以启齿的隐私。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那夫君刻意存心放水,你岂非是白白的葬送了自己的一身幸福。"慕容轻水将"夫君"二字,刻意加重了语气。 以风素素的聪慧,自然听得出对方的话中之意,而且她也早已看出紫燕和慕容轻水两女,是陆随风的女人,作为一个无比优秀的男人,如没有一两位超凡脱俗的美女在身边才是怪事,只要落花有意,流水有情,就足够了。 "我都敢将自己未来的命运交到他的手中,你俩作为他的女人,就这样信不过他的人品?"风素素的目光专注的落在陆随风身上,美眸清波流转,柔情无限,是个人都看得出,此女已成了迷途的羔羊,无救的陷入了情网;"陆楼主可会负我?" 此一问,实乃一语双关,可谓是深者见深,浅者见浅,就算再不喜欢揣摩女人心思的男人,也捕捉得到其中传递的信号。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女人之间的事,男人读不懂 此一问,实乃一语双关,可谓是深者见深,浅者见浅,就算再不喜欢揣摩女人心思的男人,也捕捉得到其中传递的信号。 所谓美女爱英雄,尤其是女修者,通常更喜欢找一个顶级强者作道侣,否则,宁可青灯独穴清修一生。 风素素这种显露无遗的情素,直看得严赤火几人心中一片悲凉,看向陆随风的眼光都嫉妒羡慕恨,却还不敢有一星半点表露出来,当真是憋闷到了极致。 "这个……风师姐,只怕要让你失望了!"陆随风一脸无辜的苦笑道:"且不说你给出的这个所谓的机会,是否有画饼充饥之嫌?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其本身就在给人制造麻烦和仇恨。所以,为了自保,我不会接受任何一个人的挑战。" "姐夫说得沒错!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心机未免也太过险恶了,简直就是蛇蝎心肠,够毒!"青凤一脸愤然的冷哼道:"你们几个当真儍得可以,被人卖了还欢天喜地的帮人数钱。人一旦犯了花痴,智商都会顿时下降到零。" "小丫头休要如此胡言乱语,我风素素的人品有目共睹,岂会像你说的这般不堪。"风素素被这只凤的一番话,直气得浑身颤抖不已,极力的辩解道:"我曾发过誓,此生非圣山年轻辈第一人不嫁。所以,这些年来我仍是冰清玉洁,清闺独守。因为至今为止,我仍站在巅峰,始终俯视天下同辈。但今日一战,不仅败得心悦臣服,更是败得芳心失守,同时也等来了我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固而才借此机会一表此心,那会生出这般复杂的心思来……" 风素素的这番话直说得语音哽咽,美眸中泪花滚动,字字句句,发乎心,动之情,楚楚动人,我见忧怜。 "原来如此!我等的一片仰慕之心,到头来终成了他人的嫁衣裳。"严赤火仰天悲叹一声;"即然必败无疑,又何必自取其辱。我放弃!" "陆楼主,你会放水吗?"只要还一絲希望,佰流风都不想轻易放弃。 "机会再渺茫,毕竟是机会。所谓落花虽然有意,流水却是未必有情。"燕无双望向陆随风身旁的紫燕和慕容轻水两女,城池固若金汤,又岂会容她人涉足。所以,希望还是有的。 "我退出!"刀无悔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茶,很明智的看清了形势,果断的选择了放弃。 "我也是!即然无缘拥有,就在心底留下一份美好的怀想!"冷千机干脆的朗声一笑。 五人中,已有三人主动选择退出,只剩下佰流和燕无双两人,仍心存侥幸的等待着陆随风的决定。已有两位风姿卓绝的美女在侧,还会接受风素素的存在吗?如果想要摆脱风素素的纠缠,那在挑战中有意放水,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陆随风沉默着,静静的品着茶,他与风素素之间明里暗里,阴差阳错的有过数次纠缠。尤其是第一次在碧雪湖畔的一战,他可是几乎将人家全身都看光了,只要见到她,都会让人想起月光下的那两瓣园润光滑的丰臀,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揉揉揑捏。 尽管当时两人都是黑巾罩面,但以风素素的敏锐感知,应该已从他身上的气息上,辨认出了当晚那位打败了她,并看光了她冰清玉洁身子的人,尤其是那句;"你不会光着屁股继续与我战斗吧?"更是每每莹绕于心,挥之不弃;"可恶的臭男人,本姑娘要你负责到底!" "陆楼主,碧雪湖畔的事你不会忘记吧?是不是该给素素一个交待?" 果然,陆随风的猜测应验了,风素素真的认出了那黑衣蒙面人就是他,听语气十分确定。这也是陆随风的软肋,他虽不是君子,却有着自己做人的原则底线,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有些事即然做了,就要有担当,这就是他的风骨。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轻水向陆随风投去询问的目光,她与云无涯两人一直都在碧雪塔內闭关,对天凤阁拍卖会的事自然一无所知。见陆随风一脸窘迫,面带歉然之色,就知道两人之间曾发生了什么? 直到紫燕在她的耳畔低语了一阵,慕容轻水的神色连连变换,看向风素素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不再充满了敌意,甚至还透着一种共命相惜的意味。她的遭遇与风素素何其的相似,从针锋相对的敌人,到成为了他最忠爱的女人,都充满了戏剧性的变化,当真是天意弄人。 "这个……看来你是早知道了!"陆随风挺了挺腰背,目光不再躲闪的迎向风素素投来的幽怨视线,心中不由一软,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何况这美人还是人中之凤。 只不过,他对风素素的感觉尤为复杂,无论她对自己如何刁难作对,总是对其生不起絲毫恨意和抱怨之心,甚至还十分享受这种被针对的感觉,这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微妙滋味,像是充满了特殊的情趣,有些让人迷失在其中,不忍不愿自拔。 两人之间的对话,让严赤火众人都是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两人之间一定有着一段不为人所知的故事,无不对此充满了好奇。 "之前在天外楼相见时,我只是有所怀疑,但刚才与你的一战之后,无论你承认与否,在我心里都百分百的认定了,你就是……"风素素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让众人感到郁闷无比。 "你二人确定还要挑战陆楼主吗?"风素素突然转过话题,对着佰流和燕无双两人说道:"我之前的承诺依然算数!" 到了现在,智商再下降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所谓的放水一说,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如果此时再心存幻想,那就是真的其蠢如猪了。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脸余悸的狠命摇着头,心中都在暗自庆幸自已逃过了一劫。否则,那就不是半月生活不能自理那么简单。 "机会我已给了你们,即然都是知难而退,那就彻底的掐灭了那点非份之想,我们往昔的同门情谊仍在。"风素素冷厉的目光扫视众人,而后转暖,肃然中带着一絲柔和;"在这里,同时再慎重的宣布一件事,从此刻起,我风素素已是陆楼主的女人了,无论生死荣辱……" "等等!"青凤突然立起身来,大声的出言阻止道:"你这般自导自演的主动投怀送抱,有问过我姐夫吗?有问过他身边的两位美女吗?实在是胸大无脑,当真高看你了!" 紫燕和慕容轻水两女,看上去并沒有想象中的激烈情绪波动,像是早料到会有这一幕发生,只是惊讶于这个冰山美女,居然敢当众将这种事宣布出来,这对一个女人而言,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闷心自问,无论心中装着多少爱,女人天生的矜持和羞涩都认人无法突破。 此时的风素素宛如一座冰封的火山,一朝喷涌而出,将一发不可收拾,一旦遭遇阻碍,必会焚烧一切,甚至融化自己。 在座的男人都心生感动,眼眶湿润,望向陆随风的目光都是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同时也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货一时脑子短路,直接出言拒绝。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却并非没有可能。 终于,沉默了良久,陆随风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像是在整理着用词,正欲开声说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风素素清冷的脸上泛起了一抺红晕,语音有些发颤,似在压郁着心中的酸楚,柔声道:"你不需要急于回答我,我只希望能留在你的身边,相信有一天,你的心里能容下我的存在。"而后,又冲着紫燕和慕容轻水两女,殷殷的施了一礼,其中包含着最多是深深的愧疚和歉意,女人之间的故事,不是男人读得懂的。 总之,紫燕和慕容轻水两女沒有当场发难,而是微笑的受了这一礼,其中意味着什么?这就不是局外人能够揣摩到的了。见到这一幕,陆随风也是深舒了一口气,唯有苦笑连连。他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慧,却也不是见色心动色丕。他能感受到风素素內心的火热情素,坚冰都能消融,况乎人心! 见到这一幕,严赤火几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整个人都一下轻松了起来,心境也突然舒展清明了许多,开始纷恭喜和调侃起风素素来,风素素也不生气,反而像是很享受这种调侃的模样,清冷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满满都是甜甜的幸福感,直看众人心醉神迷,却少了许多欲望,更多的是欣赏。 气氛一下显得和谐而融洽起来,众人放开心怀品茶谈笑,修者谈得最多的就是武道,几乎都是在向陆随风诚心请教,陆随风也是不厌其烦逐一为每个人解惑。 "素素,你现在的真实修为到了什么程度?"陆随风突然对她改变了称呼,风素素的小心肝不由控制的呯呯乱跳,高耸的胸脯为之激烈的起伏不定,大脑顿时一片混沌,一时间竟是忘了回应。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夫君二字,岂能随口乱叫 "素素,你现在的真实修为到了什么程度?"陆随风突然对她改变了称呼,风素素的小心肝不由控制的呯呯乱跳,高耸的胸脯为之激烈的起伏不定,大脑顿时一片混沌,一时间竟是忘了回应。 "切,冰山美女还真好忽悠,一句妮称便让你全身酥软得找不着北,真丢人!"青凤鄙视的讥讽道:"发什么怔?我姐夫在问你话呢!" "哦,啊!"风素素的脸上泛起一抺菲红,从一阵失态中恢复过来,贝齿轻咬红唇,完全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态,煞是诱人;"你刚才叫我什么?" "素素!有什么不对吗?如果听着不入耳,那还是叫你风师姐好了!"陆随风戏谑的淡笑道,千万别小瞧了一个称谓上的改变,其中包含着太多的信息,最明显的是一种距离感。 "不要!我喜欢你这样叫我!"风素素美眸闪光,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宛若一座被阳光融化了的冰峰,让人看着就感到心旗摇荡,有一种想要将其一把搂入怀中的冲动。 "啧啧,真够闷骚!看来是迫不及待的由姑娘变成女人了。"青凤鄙视的撇撇嘴。 只有这只凤说话如此直白,毫无顾忌,直听得众人皱眉不已。换着平时,风素素绝对已出手了,但此刻却是似若未闻,仍是一脸浅笑嫣然的说道:"你是在问我的修为吗?我有几斤几两你会不知道?在你面前几乎就是一个透明人了。" 这话听上去有些暖昧,让人玩味。陆随风更是听得懂其中的意思,人家冰清玉洁的身体几乎都被自己看光了,还有多少隐密可言? 陆随风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他自然看得透风素素的修为,已无限接近半步灵神境巅峰。他即不排斥风素素留在身边,而且紫燕和慕容轻水两女,也是善解人意认可了她的存在,那成为他真正的女人,也是早晚点的事。 所以,他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提升风素素的境界修为,让她多几分自保能力,因为他已感觉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众人眼前突兀的浮现出一个玉盒,通体呈翡翠色,隐透出五色光华,光线相互交错,折射出彩虹般的绚丽霞光,如梦如幻,美到了极致。 所有人的眼眸中都涌动着难以掩饰的惊色,都能隐约从那个玉盒上折射而出的霞光中,感受到木,土,水,金,火,五种属性的气息…… "这玉盒中倒底装的是何等宝物?像是还充斥着絲絲大道规则的玄奥。"殷风月神情激动的惊呼出声,他离真正的灵神境也只隔一线之遥,所以对这大道规则尤为敏感。 "嗯!似乎蕴含着一股无形的天道威压,令人生出一种难以抗拒的臣服感,为之窒息。" "这是……灵丹?!这怎么可能?"风素素的娇躯都在禁不住的微微发颤,这一幕,她曾在天凤阁的拍卖会上见识过,而且还在暗中出过手…… 灵神丹,在这片世界上就从未曾出现过,只是一个飘渺虚幻的传说,甚至知道"它"存在的人都是少之又少。据说,能让一个生死境巅峰的修者,直接破开壁障,一举跨入灵神境大能的层面,绝对属于逆天的存在。 在场的众人听到"灵丹"二字,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应,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这"灵神丹"是何物,甚至连听都沒听说过。但,看在风素素中的眼中,却是宛若如落雷惊电,整个顿时轰然的立起身来,美眸中精光闪烁…… "素素,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陆随风将悬浮在空中的翡翠玉盒,缓缓的移到了风素素的面前;"这是一点心意,你不会拒绝吧?" "儍妞,还发什么呆?"青凤一脸羡慕的出声道:"我姐夫身边的女人,可是沒有一个弱者!" "这……真是给我的?"风素素有种如坠梦幻的感觉,贝齿都差点将红唇咬破,伸出纤纤玉手,颤颤的捧起翡翠玉盒,小心異異的徐徐开启。 一蓬璀璨的光华斗然冲天而起,顿时将整个大厅映照得五彩斑斓,浓郁的药香在空气中迅速地弥漫开来,充斥了每个角落,絲絲缕缕的灵气宛如春风化雨般的纷洒,渗入肌肤骨骼,浸润经脉腑脏,令人心神空明如镜,每个毛孔仿佛都在欢欣雀跃,舒泰无比。 大量的彩色光雾从上空像轻纱般的飘落,柔软无比地包裹住悬浮在半空中的翡翠玉盒,一枚拳头大小的丹丸静静地置于玉盒中,一束束五彩霞光不断地闪烁幻灭,美仑美奂。 每个人的眼中都映射出一片霞光,梦幻般的凝注在那枚彩光莹绕的丹丸上,心神如痴如醉,久久都挪移不开去,这已完全超岀了这些人的认知范围。 尽管如此,所有人都在狠狠地深吸着气,只觉有絲絲灵气涌入了鼻腔,飞速地在体內蔓延开来,经脉中沉寂的元力,顿时有若长江大河般的沸腾起来,仅仅是散逸出的药香中,就蕴含着如此浓郁的灵气,难以想象完整的吞服了这枚丹药,将会是怎样一番景况? "这就是传说中的灵神丹?"殷风月颤抖的声音在喃喃地自语道,原以为只是一个传说,然而,一旦真的证实了它的真实存在,整人已完全麻木到了全身僵硬的程度,所有的情绪都难以从面部之上表现出来,想要动容都变成了一种奢望,被震撼到如此程度,至少是前无古人了。 静,静到隐隐可听见某些人心脏的剧烈跳动声…… "夫君,这是给我的么?"风素素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差点从胸腔涌了出来,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一枚灵神丹那么单纯了,其中还包含着一种更深沉的意义,它的价值已远远超出了灵神丹的存在。 "打住!这"夫君"二字,岂是能随口乱叫的吗?"青凤叉着*,凤眉上挑,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眼角瞥了紫燕和慕容轻水一眼,见两女就像是局外人一般,只是淡淡的浅笑中,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和微不可觉的幽怨,神色间却是沒表示出絲毫的异议。 见此情形,青凤也唯有暗自哀叹一声,想她凤之高贵一族,都是从一而终,至死不离不弃,那里容得第三者插足的事发生。两女共侍一夫都让她感到震惊和不可思意,如今又多了一个风素素,更是让这只凤直恨得牙痒痒,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风素素似对青凤的悲愤喝斥充耳未闻,眸中波光流转,吐气如兰的对着紫燕和慕容轻水两女言道:"两位姐姐,小妹体内的灵力稀薄,难以练化这枚珍贵的灵丹,能不能暂借夫君一用,助我一举突破壁障?"言语中沒有一点往昔的傲气,都是浓浓的恳求和深深的歉然,看不出有絲毫作态,给人一种我见尤怜的感觉。 这五色灵丹,珍稀无比,称之为举世罕见也实不为过。所谓怀璧其罪,如不将其即时练化,一旦消息泄露出去,纵算风素素身份特殊,只怕也会被人暗中算计,甚至招来杀身之祸。所以,风素素的此举也算是合情合理,无可厚非,让人无法拒绝。 "想要突破的动静很大,只怕在这里不太合适!"陆随风微皱了皱道。 "这个我岂会不知,这茶楼之下有个密室,十分隐秘坚固,在那里突破应该沒问题!"这座茶楼本就是千竹峰的产业,风素素自然知之甚详。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说是助人练化灵丹,却也免不了肤肤相亲之嫌,更何况女的娇艳动人,男的英挺不凡,谁知道会发什么事?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在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声叹息,只是其中所蕴含的心思各有不同,有羡慕嫉妒恨,有深深的无奈…… 众人都是静静的品着茶,沒有人出声打破这种沉闷的氛围。时间在分分秒秒的过去,由于密室在地底的位置很深,无论下面发生了什么动静,上面的人都无法感之到,除了耐心的等待之外,只有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 事实上,有了陆随风的倾力相助,风素素很顺利的便练化了体內的灵丹,双腿盘坐,双手结印,整个人被一团淡淡的五彩霞光包裹着…… "屏出一切杂念,心神合一,进入空明之境……"陆随风的语音在她的耳畔荡响,风素素的娇躯猛地一震,体内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声,原本一片平静的五彩霞光,突然像沸水一般的滚荡起来,无数彩色的气泡在她的体表不断的炸裂开来,絲絲缕缕的彩色的光线,以一种极端蛮横的形式,强行的渗入体內,瞬间化为无数彩雾,弥漫蒸腾着每一寸血肉肌肤。 这些弥漫的水雾尤为炽热,无孔不入的渗透到全身的每一处经脉,腑脏,风素素脸上的肌肤顿时变得火热了起来,一道道冷吸气的声音,从紧咬着的贝齿中带着些许颤抖传出。 絲絲雾状的气体蒸腾,似若燃烧的炽焰,所到之处,每一寸肌肤,血肉,经脉,骨骼,都是变得一片剔透通红,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一般,滚烫得令人难以煎熬。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法则天劫 絲絲雾状的气体蒸腾,似若燃烧的炽焰,所到之处,每一寸肌肤,血肉,经脉,骨骼,都是变得一片剔透通红,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一般,滚烫得令人难以煎熬。 噗嗤嗤!风素素的全身衣衫竟是纷纷爆裂开来,化作片片碎屑飞洒,却是浑然不觉。唯剩下一抺护胸和遮羞的裤衩。所幸被浓郁的彩光包裹着,否则,真的是太尴尬了。 风素素一脸尽是痛苦之色,红唇也已是在极度的煎熬中,咬出了许多血痕来,身体的忍耐度也像是到了极限,禁不住心神下沉,探视着如火炽烧的体内,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像是在被焚烧。 殊不知这一看之下,自己的整个身体内竟是密布着一片星光,每一寸血肉,经脉,五脏六腑之上都有星光闪烁,犹似一团缓缓运转的星域,隐隐间,仿佛充斥着远古的沧桑气息,即遥远,又与自己心神产生着絲絲缕缕的连系。 更让人惊颤的是,这团星域的中央竟然端坐着一个缩小版的风素素,看上去只有指拇大小,垂眉闭目,清晰得就连发絲都能看见,这应该就是聚了形的元神,也就是说,她这一刻已成功的晋级成了灵神境。 嗷!体内竟是有着一道凤鸣的声波响起,这道声波扩散到身体的每一处,蒸腾如火的彩雾顿时迅速地汇聚在一起,那缩小版的凤素素逐渐变成了一只像是*重生的冰凤,静静的悬浮在胸口处的黄庭部位,散发出一种上古冰凤的气息。 "这……我的元神怎会变成了一只冰凤?"尽管风素素阅历广博,聪慧过人,也是惊得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或许她的身体里本就拥有着上古冰凤的血脉,谁知道? 总之,她的元神也已成功的凝聚成形,而且还是一只冰凤,这种事,就算心境修为再好,一时间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实际上,风素素的这种情形,在慕容轻水的身上也发生过,她的元神也是一只上古金凤。这不是个例,而且还是普遍存在,对灵神境大能来说,根本不足为奇,无论是任何形状性质的聚形元神都不重要,仙,神也好,神兽,人形也罢,一旦进入灵神境层面,都已摆脱了生与死的束缚,生命都会是无休无止。 蒸腾的彩雾像是越来越浓烈,炽热的程度也在上升,但所带来的痛苦煎熬却是减弱了许多,彩雾逐渐的与血肉,经络相融,大部分都被成形的元神吸收,那只有拳头大小的冰凤,体积虽没有增加,却显得更加的饱满和凝实,不再是一个虚影,不过,离脱体而出,不过离收放自如的境界,还有着相当大的距离。 这一刻,时间仿佛已丢失,像是已经历了百年千年,或许只在刹那间,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自己的血肉筋骨,在被这些彩色的雾体一寸寸的反复淬炼着,脸上的神情也显得不再那么紧张煎熬,变得宁静而舒缓。流淌在经脉中的真元力,也在悄然中蜕变成灵力,逐渐的变得越来越精纯雄浑。 这灵力当真非比寻常,玄奥得让人难以理解,堪比仙神之气,能够根据每个人的天资,根基,属性……因人而异的重新塑形,让人脱胎换骨的进入超脱出凡俗之境,跨入仙灵之流。 伴随着吸收的速度越来越快,彩色的液体顿时剧烈的沸腾起来,浑身的毛孔中,都有絲絲血雾不断渗出,那种非人的痛苦已达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 然而,机遇往往和风险并存,天上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掉下好事来,那种一次又一次的骨碎肉裂,其撕心裂肺的痛楚,非大毅力之辈可以承受。那种不断生灭的强化过程,由内而外都在反复的蜕变,一种新的特殊力量在不断滋生,散布到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肤毛孔之中。 此时的陆随风一直纹风不动的悬浮在半空,目光视线牢牢的盯着那团彩雾,没有片刻的挪移开去,面容间隐隐显出些许紧张和凝重,风素素的表现,已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期待。 "我身边的女人,沒有一个不是妖孽!"陆随风喃喃道,语音中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喜和欣慰之意。 一道修长的倩影静静地闭目盘坐着,霞光彩雾环绕在她的周身,全身的衣衫早已被庞大的灵力挤压成了碎屑,荡然不存,仅剩下一抺护胸和内裤遮住隐私处,此时也无暇顾忌得太多,因为她肌肤的表层在不断的龟裂,而后修复,已完全记清已反复经历了多少次。 随着时间分秒过去,她此刻的全身体表开始浮现出一絲絲彩色线条,不断的流转,循环,逐渐融成了一个彩色的网状形态。尤其是悬浮在胸口内的那尊己聚形的元神,拳头大的那只小冰凤,贪婪的吸收着灵气彩雾,逐渐的增长成巴掌大小的体积,而后向上缓缓攀升,最终直接突破了天庭,脱出体外,小小的凤翅煽了煽,似欲腾飞而去。 "停住!"陆随风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耳边响起;"这只冰凤是你的元神凝聚而成,也只是刚成形而已,以你当下的修为境界,还不能达到收放自如的阶段,一旦失控,将无法再招唤回来,你的这具身体就会形若行尸走肉一般,等同一个活死人。" "对于聚形元神,需要一个相当长时间的滋养,以及后天精神力的不断融合沟通,直到先天与后完美的合二为一,不分彼此,才能尝试着一点点的让其脱离身体,自由行动,这是一个相当考验人的细话,容不能有一点疏忽大意。"陆随风耐心的解释道,让风素素受益非浅,心中涌起一阵温暖,生出一种唯以言愈的感动。 轰!一道彩光从地底深处喷薄而出,整座茶楼都在簌簌颤动不已,彩光冲霄而起,接连天地,月隐星消,雷声隐隐,殷风月和严赤火等人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惊呆了,一种末日临临的恐惧在每个人的脸上显露无遗。 "素素突破了!这是灵神劫降临的征兆!"慕容轻水神情平静的对众人说道。 "不错!这动静比我度劫时弄出的声势更大,素素天资底蕴的确不凡。"紫燕赞叹道。 "哼!渡劫失败者比比皆是,谁知道她会不会成功,身死道消也是常有的事。"青凤冷哼道,说出的话虽然难听,却也是不爭的事。 青凤说归说,还是配合着紫燕和慕容轻水同时挥手布下了一个屏蔽结界,阻隔了外界的一切窥视。弄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势必会引来无数强者的注意。 所有人都走到了窗边,望向头顶的天空,大片大片墨色的乌云在逐渐汇聚,一道道银色的闪电纵横闪耀,看上去让人心悸不已,都在暗暗为风素素祈祷,希望她能平安的渡过这恐怖的灵神劫,同时也为自己日后渡劫而感到担心。 头顶的夜空风云卷动,滚荡不已,云际深处不断有电光纵横划过,传出隐隐的雷鸣之声。无数目光惊颤的望着这一幕,虽不知道这风云色变,雷鸣电闪的景象是灵神劫的兆头,但这惊心动魄的埸面,却是令人震撼不已。 风素素的肌肤呈现出一片血红的颜色,眼眸紧闭,双手结印,虽不知道是在渡劫,心中却隐隐察觉到,应该是最关键的时刻来到了。 轰隆!一道道手臂粗细的惊电撕破云层,像是锁定了某个特定的目标,直接朝着地底深处的密室狂暴的奔泄而去,眩目耀眼的光带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电网,发出嘶嘶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将风素素的整个人都牢牢的笼罩住。 风素素的身形静静悬浮在恐怖的电网中,浑然不觉,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令人忍不住想要俯首膜拜的神圣气息。 轰隆隆……整整九九八十一道惊雷霹雳肆虐地砸下,空气中都是弥漫着一股焦灼味。换作任何人,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雷劫之下,只怕早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一道道的网状电弧环绕着风素素的身体,不断地流转着,发出嘶嘶嘶的电流声,将整个密室映染成一片雷电的海洋。无数玄奥的法则不断地流转,散发出震耳发聩天道宏音。在这股震撼的天道法则下,让人感到无尽的渺小,灵神境的大道法则笼罩,威压一切。 "不好!这是九重灵神大劫!"陆随风也是一脸骇然的惊声道;"还会引发"法则天劫",其毁灭的强度比平常的灵神劫,恐怖程度何止十倍,可在瞬间毁灭人体肉身。" 见到这一幕,陆随风连想都沒想,一下便奋身冲入雷电之中,准备集两人之力一起抗衡这"法则天劫"的威势。 此时的风素素却是杏眸园睁,目中神芒绽射而出,但面对着虚空中降临的可怕法则气息,连灵魂都感到在颤栗,一种对天道法则的敬畏,让她身心都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陆随风的突然出现,让处于无助中的风素素更是被惊吓得不轻,当见到他正奋不顾身的为自己扛下数道狂暴的雷电攻击,心中涌起一种温暖的感动,美眸中有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灵神之刃,斩裂虚空 陆随风的突然出现,让处于无助中的风素素更是被惊吓得不轻,当见到他正奋不顾身的为自己扛下数道狂暴的雷电攻击,心中涌起一种温暖的感动,美眸中有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 "尽量利用天劫的力量淬炼自己的肉身,进一步感悟法则的玄奥。"陆随风出声提示道,又硬扛了数道雷电的轰击,身上的衣衫顿时化作片片碎屑,只剩下一条遮阴的裤衩。 啊!雷电的轰鸣声中隐约传出风素素的一声惊呼,陆随风也是被这惊呼声吓了一跳,唯恐风素素遭到了什么不测,急忙回身望去。 这一望,触目便见两团雪白如玉的东西在眼前晃动,"这……"开始尚未反应过来,下一刻,陆随风的表情却是彻底的呆滞了,一对眼珠充满了震撼;这也太坑爹了! "你……"风素素伸出的纤纤玉指,由于距离太近,都差点触到了陆随风的身体上。 冰清玉洁的风素素何曾见过光着身子的男人,不被惊得大叫出声才是怪事。当她发现陆随风看向自己的眼珠都快掉了出来,这才下意识的垂首看向自己的身体…… "啊!你……你的眼睛在往那看……"此时的风素素这才像是惊觉过来,骇然的惊呼出声,双手惊惶的环抱胸前,飞掦的青絲下,一张冰清玉洁的脸上迅速浮掠起一抹潮红,一下漫延到耳根,嫣红一片。 这一瞬,没一点人间烟火气的冰山女神,就像是一个受到惊吓小女孩,眼眸中有的只是惊惶,更多的还是女儿家的羞涩之状,小心脏不争气的砰砰乱跳。 "我……"陆随风从失神中回转过来,望着一张即惊又羞的脸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四目相视,两人的眼眸中都显出一絲慌乱。 乱了阵脚的陆随风垂下头,看到那近乎完美的玲珑曲线,饶是陆随风心志无比坚定,更有紫燕和慕容轻水那样的善解人意的绝色娇妻,也是禁不住有些呯然心动。 "你……"风素素的眼中顿时蓄满了泪光,都快哭了出来,脸上带着似羞似怒的神情。 轰隆隆……又是数道水桶粗的狂暴雷电倾泄而下,一股充满着死亡气息的恐怖威压降临,似欲将两人轰成肉泥碎屑。 陆随风此时已顾不上多想,双手猛地一下紧抱住风素素,用强悍的身躯护住对方的安危,硬扛住毁天灭地的死亡雷劫,整个背部更是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淋淋,完全走演了一幕生死相依的情节。 此时的陆随风眼眸已是一片清明澄静,再度触摸到那滑润如玉的身体,感受到吐气如兰的气息,心中再无点滴杂念,体内的木灵珠高速的旋动,释放出道道浓郁的生之力,在治愈自身创伤的同时,沿着风素素的双臂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内。 风素素感受到一股暖流从陆随风双手涌入自己的体内,纯净的生之力不断地流转,不断的修复着她体表被雷电灼伤的肌肉,舒服得几欲让人忍不住想要哼出声来。 "你沒事吧?为什么要舍身护我?"风素素将脸紧贴在陆随风的胸前,一股特殊的气息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迷醉,如不是身在雷光电网的笼罩中,不知是否会骨酥肉软摊软在地。 "你不是已准备好要做我的女人吗?这一问岂非显得有些多余。"陆随风沒有正面回答,话中的意思已表明他的态度。下一刻,陆随风的胸前便多了两滴美人泪,冰浸得让人心痛。 轰隆隆! 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凝聚了许久的法则天劫,这一刻终于降临了下来。一道道五彩电光,挟着雷霆之威,恐怖的"法则天劫",形成了一股金色的元素长河,从天而降,将天地大道演化的法则,化为一柄金色的法则之刃,跨越天地间的距离,轰然斩落向密室之中相拥而抱的两人。 面对着毁天灭地的法则之刃攻击,雷光电网中的两人,眼眸中都是绽射出一道神芒, 闪烁着絲絲天道法则的玄奥,陆随风的手中出现一柄星痕剑,千百颗星辰汇聚一处,宛如出渊的蛟龙。风素素也是三千青絲飞扬,手中同时握着陆随风给她一把天星剑,点点星光顿时凝聚成一只冰凤的虚影,蛟龙,冰凤,几乎同时奔电般的冲向虚空。 轰隆!龙吟凤鸣与可怕的法则之刃,轰然撞击在一起,虚空像是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一圈圈法则的波纹涟漪,瞬间便将两人呑没。 噗嗤嗤……一道道散发出玄奥灵纹的洪流,像是专冲着风素素而去,令她的体表不断地跃动闪灭着无数彩色神芒,四围的虚空出现道道空间裂缝,雷光电网中的风素素,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肌肤的表层大面积的撕裂开来,殷红的血水汩汩流出,顿时化着絲絲彩色神芒,再纷纷渗入撕裂开的肌肤之中,肉眼清晰可见的迅速愈合起来…… 噗!法则之刃诡异地化作一束金色流光,一下穿过风素素的身体,击落在密室坚硬的地面上,碎石尘土四溅飞扬。 嗡!凝聚成形的法则之刃,化作一道虚无的金色波纹,直接冲向的聚形的元神。风素素浑身轰然剧震,一股殷红的鲜血喷口而出,眼眸神光暗淡,脸色顿时变得一片苍白如纸。 "素素!"见到这一幕,陆随风禁不住惊呼的出声,再度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硬扛住一道法则之刃的攻击。 "谢谢!"风素素失神的双眸一下恢复了清明,在法则之刃的攻击下再无一絲惊惧,反而流露出无比的欣喜之色。体内的元神冰凤竟是脱体冲了出来,将那法则之刃包裹在其中,不断吸收着灵神法则中金色波纹,逐渐地融合成了一体。 轰隆隆…… 风素素在坚实的臂膀中,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呵护,心神逐渐沉浸在深层大道的感悟中时,头顶之上的元神冰凤也是包裹在一片五彩的霞光之中,一缕缕的彩色洪流不断的涌入元神凤体内,道道玄奥的法则在天地间流转,散发出阵阵大道的宏音。 "来吧!"风素素和陆随风两人都被强大的法则之刃,压迫得双双跪在地上,两人都是嘴角带血,手中的长剑纵横翻舞,抗衡着不断霹落的惊电狂雷。 轰!可怕的轰鸣声几欲震碎耳鼓,撕裂灵魂,恐怖的灵气风暴充斥着每一寸空间,两人犹如汪洋中的一叶偏舟,不断的跌荡沉浮,口中的鲜血不断的涌出,然而,目光都是炽烈如日,绽放着不屈的坚韧意志。 如此恐怖的景象,就算是密室外的紫燕等人,都在这种灵神法则天威的余波下,纷纷祭出护体气罩抵御,天地无情,大道的法则之下,所有的生命都渺小得有若蝼蚁般的存在。 一道刺目的惊电从刧云中闪射而出,挟裹着雷霆之威,撕破天际狠狠地轰击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絲絲电流在皮肤表层流转环绕,全身毛孔顿时扩张开来,无数细密的血珠渗出体外。身在其中的两人却是似若未觉,紧咬住牙关,眼中满是疯狂之意,尽情地吸收着电流中蕴含的灵力,令其在五脏六腑,筋骨血肉,血脉经络中流转,反复地淬炼这具身体。 一道道可怕的灵神法则,不断地冲击,淬炼着聚形的元神,在一次次的蜕变中得到升华,元神变得越来越凝实,饱满,随之缓缓地回归本体。 风素素的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威压,瞬间凝聚成一道光华绽放的灵神之刃,冲宵奔射向天空中的劫云。 "灵神之刃,斩裂虚空!"一道震荡天地的暢快娇喝声,从风素素口中喷出,一股股的彩色灵力如同波浪般,以风素素为中心的四下扩展开来,整座密室被一团霞光彩雾裹着…… 一道巨大的轰鸣炸响之后,电收雷隐,刧云散尽。头顶的夜空又呈现出点点星光,月悬天际的悠然景象。 震撼天地的灵神天劫,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逐渐的消散,只有在场的少数人知道,圣山的年轻辈中,终于诞生了一个灵神境的大能者 一旦踏入了灵神境之后,体内都会衍生出一种特殊的灵力波动,只有到达这个层面的人才能清晰的感觉到。而风素素身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却是无比的浓郁凝练,像是已达到了中阶初品的程度,这就足以令人震撼了。 到了灵神境这个层面,要想精进一个小阶位,都要化费数十年,甚至上百年,也未必能如愿。就算是紫燕,慕容轻水,青凤和云无涯这种妖孽级的人物,如今也只是灵神境初阶中品而已。而风素素才刚渡过灵神天劫,便已达到了中阶初品,这种情形可谓是绝无仅有。 地底密室内的彩色光雾像轻纱一般的飘落,轻柔无比包裹住两具颠龙覆凤的身影,娇吟粗喘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不断闪烁幻灭彩光中,正在上演一幕春风化雨的情节…… 一千一百三十四章魂器,高山流水 一室的春光无限,此时的风素素已由含苞的花蕾变成了盛开的幽兰,水光迷蒙的眼眸中充斥着无尽的柔情,春意荡漾…… 呯呯呯!地底密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陆随风和风素素两人尚未来得穿上衣衫,慕容轻水已推门走了进来,瞥了一眼石床上洁白的床单,有点点的殷红洒落,嘴角禁不住勾勒出一抺戏谑的笑意。 "啧啧,冰清玉洁的大美女,渡过劫便已成了某人的女人,是不是稍嫌快了点?"慕容轻水的话语中带着些许酸酸的味道,无比幽怨的瞥了一眼满脸窘迫不己的陆随风,想到自己当初不也是这般希望被某人肆意的迫害,脸颊不由泛起一抺红晕。 "多谢轻水姐姐即时赶来救火,否则……真不知你们是如何熬过来的?"风素素迅速的从蓄物戒中取出衣衫穿上,娇羞欲滴地道,脸上却是漾溢着满满的幸福感,似乎还带着些意犹未尽的模样。 "我就知道某人从来就不懂得怜香惜玉,第一次便将素素折腾成这般模样,当真是我见怜!"慕容轻水苦笑了一下,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不也是被某人折腾得浑身酥软无力。 陆随风又是六月雪的冤大头,到底是谁如狼似虎,贪得无厌,天知道! "出事了!"慕容轻水没心思继续调侃下去,如果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她怎可能会如此不知轻重的闯进来,以陆随风和风素素的聪慧,自然也已意识到了这一点。 见两人迅速地穿戴完毕,慕容轻水又为风素素略为的整理了一下零乱的头发,风素素的脸上顿时又浮起了一片潮红,别具风情地瞥了陆随风一眼,带着一种甜美的回味,却是少了几分女儿家羞涩,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特殊风韵。 当一袭淡黄裙衫的风素素,宛如九天玄女般的呈现在所有人的视线,红唇贝齿含笑,少了几分清冷如霜的气息,多几分飘渺空灵的意韵。 浑身上下的气息,收敛得没有一絲一缕的外泄,之前的那种霸气外露,气势凌人的的孤傲,都是荡然无存。举手投足间似若春风化雨,圣洁得不带一点人间烟火气。 这种气质上的微妙变化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的,只能意会,无法描绘。尤其是严赤火几人,心中对风素素仅存的一絲念想,更是被彻底的掐灭,不敢再生那怕半分的奢望。 "哼!应该是渡劫成功了,否则那会这般云淡风清,连气质都发生了蜕变。嗯,你眉心处的印记怎会突然消失了?你别告诉我是渡劫造成的!"青凤所说的眉心印记,只有女人才知道,男人基本沒可能会知道。那是一点浅浅的粉红色痕印,与肌肤的颜色尤为相似,如不细心观察几乎很难发现。这点粉红色的印记一旦消失,也就同时告别了处女的生涯,从此蜕变成了一个女人。 此时的紫燕正在一个角落,神色冷崚的与一个红脸大汉交谈着,闻言也是微带惊讶的转过脸来看向风素素,距离虽然远,但以她的目力也能清晰的发现,风素素眉心处的印记果然消失了。 在此之前,紫燕也留心过风素素的眉心处,心中还在暗赞她的人品风骨,风风雨雨三十载,仍能保持着冰清玉洁的女儿身,作为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太难做到了。所以,风素素当众提出要陆随风的女人,她与慕容轻水都沒有站出来出言反对,如果缘之所定,一切自会水到渠成。否则,无论如何努力皆是水中月,镜中花,徒自枉然。 然而,这才离开了一会,渡了一劫回来,那代表贞节的印记便消失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了。 紫燕的眼眸泛起一层泪光,心里酸酸的,还有些痛。世上再大度的女人,又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夫君与其她的女子分享。只不过,这种事又岂是能任意掌控的。往往越优秀的男人,身边的女人自然会越多,妻妾成群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足为奇。 以陆随风的优秀程度,同辈之中几乎难有望其项背之人,如今的身边除了紫燕,也就多了一个慕容轻水,如此说来,也勉强算得上是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 紫燕转念想想,心中的那点酸楚,那点痛,就释然了,看向风素素的目光也就变得柔和了许多。这一细微的情绪变化,看在风素素的眼里,那一点最后躭忧也同时被抺去了。 因为她最担心是自己的存在不被紫燕和慕容轻水接受,会让陆随风夹在中间十分难做,她希望的最那种相亲相惜的和谐,三女争宠斗狠的场面,绝不是她愿意看的。当然,能陪伴在陆随风的女人,又岂会是专横刁蛮,争风吃味之辈,这点识人之能还是有的。 远远的,风素素便冲着紫燕露出了一个歉然的笑意,优秀聪慧的女子,一切尽在无言中。 "恭喜风师姐渡劫成功,一举晋升为灵神境大能!"严赤火几人纷纷上前恭贺,比之前显得更加拘谨,人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仰慕。 尤其是殷风月,不久之前的修为还高过风素素一个小阶位,如沒有陆随风的横空出世,他已是年轻辈中的第一人。沒想到这才过了片刻,风素素已攀上了巅峰。半步灵神境和真正的灵神境之间,虽只有一线之遥,但就这点距离却大到不可以里计,甚至连一点嫉妒心都生不起来,除了仰望,就是仰望。 "呵呵,这才分别了数日,身边便又多出了一个灵神境大能的女人,真是让人眼红呀!"坐在角落的红脸大汉咧着嘴,突然哈哈的大笑道,声如雷动,直震得整座茶楼都在簌簌颤抖,连殷风月几人都这笑声震得耳膜涨痛,一阵胸闷气短。 "你是……"风素素望着这彪悍得不像话的红脸大汉,尤其是他身上散发出的狂暴气息更是惊人,而且还是那种十分精纯的灵力,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红脸大汉,也和自己一样是个灵神境大能者。 "龙飞,你男人的兄弟!接着,这是见面礼!"龙飞大手一挥,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便悬浮在半空,剑身通体泛着一蓬耀眼的莹莹光华,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令人肌肤都一下舒张了开来。 "素素,你已是一名灵神境大能者了,以前的那些兵刃都显得太弱了,难以发挥真正的威能,这"高山流水"剑很适合你。"慕容轻水在她肩头轻轻的拍了一下;"快接着吧!" 风素素呆呆望着悬浮在身前的柄剑,尚未出鞘,已从它散发出的气息中感受到了此剑的不凡,有些犹豫的看了紫燕一眼,见其正微笑不已的冲着自己点了头,这才深吸了口气,伸手握住那柄剑,屈指在剑身上轻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颤响,剑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是杀气内敛…… 稍稍输入了一絲灵力,整个剑体逐渐地变得一片碧绿剔透,剑体上顿时现出一幅高山流水的图案,而另一面则是刻印着十八道冰晶灵环。 "这是一柄上品魂器!巳非冰冷之物,巳拥有自身的灵性,可以和拥有者产生一定的共鸣和沟通,有危机来临时会提前发出预警和提示……"陆随风附在风素素的耳鬓,轻声的言道,状其亲密,直让风素素感到一阵心跳脸热。 而后,陆随风又将滴血认主的方法,耐心的向她讲解了一遍,风素素这才强行的压制着心中的那份燥动,从指尖逼出一滴鲜血渗入剑柄之中。 嗡!剑体一阵颤动,发出一道道剧烈的震响嗡鸣,那是剑中器魂复活了过来,整座楼阁都是为之一颤,一片璀璨夺目的光华四溢。风素素顿时生出一种人剑之间,浑然一体的感觉。 一剑出鞘,灿若星辰闪耀,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天地间在这一瞬,仿佛唯剩下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一片高山流水的飘渺意境之中。 在场的众人都是感觉眼前的空间一片迷乱,模糊的视线中唯见一抹碧色的流光划破天际,那么飘渺虚浮,闪烁不定,下一瞬,便见无数流星雨,宛若天河倒悬般的如瀑而下。"好剑!这种感觉太奇妙,太强大了!"风素素兴奋得一脸潮红的挥出一剑。 只是一剑平淡无奇的挥出,天地骤然一变,寒雾迷蒙,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晶莹盘旋的冰花纷洒,每一片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形成十八道冰晶灵环,围绕着剑身,不断地盘旋流转,闪射着晶莹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 而这些梦幻般的冰晶灵环,都是由灵力幻化而成,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有一点薄礼相赠 只是舞出一个剑花而已,落在众人的眼中,无疑已营造出了一个冰晶杀阵的可怕意境,让人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绝望感,真实得令人禁不住的骇然惊悚闪退,如不是陆随风暗中放出气息稳住众人,只怕已有人直接从九层跌落了下去。 众人都被震撼得目瞪口呆,几疑自己身处在这冰晶杀阵中,尤其是离风素素最近慕容轻水,也是被这一幕惊得脸色发白,额前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这是想蓄意谋杀呀!"风素素拍了拍高耸的胸脯,像是在平复心中的惊吓;"这可是上品魂器,你若再不收手,这栎楼都会被直接毁去!" "我……有吗?"风素素露出一脸迷惘的模样,自己之前不过只是在试剑而已,何来蓄意谋杀一说。 "这也不能怪素素,她应该也是第一次接触到上品魂器,并不知道它的威势会如此可怕,都怪我之前未及说明。"龙飞骚了骚头,一脸报歉的解释道。 "这就是上品魂器的威能吗?太可怕!"严赤火抺了一把脸上的虚汗,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看样子也是被吓得不轻。 "是啊!只是剑势中生出的恐怖意境,就能让人产生一种真实无虚的幻觉,一旦被卷入其中,简直就是有死无生。"燕无双唏嘘不已的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柄"高山流水"剑,眼眸中都湧动一片火热,心中更是生出一种想要掠为己有的冲动。只不过,这种胆大妄为的念头也只是想想,顿时便被掐灭。开玩笑!敢向一位灵神境大能的手中掠夺魂器,简直与找死沒什么区别。 "素素,你手中的这件魂器珍稀无比,须小心收藏,如非必要,不可轻易示人。"陆随风慎重的提醒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嗯!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我明白!"风素素乖巧的点了点头,便将"高山流水"剑迅速地收入自己的蓄物戒中。 "今日的所见所闻,希望大家能代为保密,不要有絲毫的泄露出去。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风素素神色一寒,对着严赤火几人无比强势的冷声道。 沒人敢怀疑这位师姐的杀伐果决。更何况,在场之人都是圣山各峰年轻辈的领军人物,不仅仅只是实力修为顶尖,心机头脑也非常人可比,自然知道其中的深浅轻重,都是肃然凝重的应承了下来。 "其实也沒这么严重,只是素素才突破,境界还不稳定,如果遭遇心有不轨之辈,难免会惹来许多无谓的麻烦。所以,这段时间希望大家能暂时保密。所谓不打不相识,天下英雄都是星星相惜,希望各位能屏弃前嫌,让前辈们的恩恩怨怨,在我们这一代终结,彼此能守望相助,一起共创未来的辉煌!"陆随风说间,虚手微掦,一片光华从掌心中倾洒而出。 注目望去,六个精致的玉盒,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轻缓地悬浮在严赤火六人的面前,闪射着淡淡的清亮的辉光。 "伧促间,有一点薄礼相赠,希望各位能笑而纳之。"陆随风朗声笑道。 无论这盒中之物是否贵重,单是这份心胸,气度,真诚以待之心,巳足以让这些冷傲清高之辈,人人心中都滚荡起一股由衷的感动。更何况,能随手将五彩灵丹相赠的人,送出的礼物,又岂会是一份区区的薄礼。 无功而受碌,众人本就心生愧疚,当看见玉盒中静静躺着的,晶莹如雪般的丹丸时,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气,有人禁不住惊唤道:"聚灵丹!" "这是上品高阶的圣丹,我在上古典籍中看到过,绝对错不了!"殷风月嗓音有发颤地喃喃道,如此厚礼堪比山重,纵算抱着一座晶矿,满天下奔走也求不到。否则,圣山怎会有许多生死境巅峰的强者,都卡在这道坎上,终其一身都难以愈越。 在场的六人中,除了殷风月在一次做任务中,偶得一株天品灵药,才勉强突破到半步灵神境。其余五人的修为也达到了生死境巅峰瓶颈,如无天大的机缘和气运,或许将会终身止步于此,难以再有分毫寸进,这对无数修者来说都是一种悲哀。 然而,机缘和气运这种东西,何等的飘渺虚无,只是一种可遇难求的奢望而已。所以,当众人得知悬浮在眼前的这枚丹药,竟是上品高阶的圣丹时,心中的震撼震惊,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几疑自己身在梦中。 聚灵丹,那是能让生死境巅峰修者直接突破壁障的圣丹,也只是上古典籍中看到过。而圣山丹药殿的顶级大佬们,就连练制中品下阶圣丹的成功率,都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十年,二十年能有一枚问世,已算是很幸运了。至于,上品高阶圣丹,更是连丹方都沒见过,只存在于传说中。 就连一旁的风素素也是惊得红唇大张,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她能获得一枚五彩灵丹,只当是陆随风在某个上古秘境所得,已算是了不起的大机缘了。但,一下拿出六枚上品高阶圣丹轻易赠人,这就显得太不寻常了。 "难道……"一个不可思议的大胆猜想,竟是一下莫名的窜上心头,禁不住脱口出声道:"你不会是一名丹尊吧?" 丹尊是什么慨念?那是凌驾于丹圣的存在,整个圣山至今为止还从未曾出现过一位,只存在于传说中,就连中品丹圣也是稀如凤毛鳞角。 风素素脑中浮现的这个念头足够的疯狂,却也并非完全的捕风捉影。五彩神灵丹的问世,本身就是传说的存在,再加上又一下出现六枚上品高阶圣丹,而且还出自同一之手,这两者稍一联起来,不引人暇思飞扬才是怪事。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淡谈一笑;"我是丹圣不假,至于丹尊一说,却还真是首次听闻。所以,无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此话落在众人耳中,有若惊雷击顶,都是一脸惊惶的纷纷躬身下拜,就连风素素也沒有例外。且不说陆随风是否是传说中的丹尊存在,仅是一个丹圣的身份,就足以让一个峰主敬重有加的躬身礼拜,甚至连见上一面都难如登天,其尊贵的程度就可见一般了。 陆随风虽不知道一个丹圣的身份,在圣山会有如此尊崇的地位,就连这些年轻辈的领军人物都这般诚惶诚恐,但一向不喜欢这种辱节之举,放出气息将众人拜下的身体托住,肃然地道:"拜天,拜地,拜高堂,一个丹圣而已,还沒资格受人膜拜。" 慕容轻水将一脸惶恐的风素素搀扶起来,在她的耳边轻语道:"别忘了你现在已是一位丹圣的女人了,不,应该是丹尊!"慕容轻水十分确定的道,按照她的推想,一个能练制出五彩灵神丹的人,至少应该无限接近丹尊了,或者就已经是丹尊了。 "当真?"风素素兴奋得满脸菲红,激动无比抓住慕容轻水的手道:"那灵神丹真是……" "那还有假!我可是亲眼目睹了练制的全过程,还引来了恐怖的丹劫……"慕容轻水将风素拉到紫燕的身边,三女窃窃私语,将所有的人都忽视了。 陆随风让殷风月,严赤火几人去了地底的密室,让他们尽快的将聚灵丹练化,如无意外,应该都可以顺利突破瓶颈,一举进入半步灵神境的层面。换作平常的修者或许很难,但以五人的天资底蕴,成功的可能至少在七成之上。 龙飞神态看上去很平静,但他的到突然出现就很不平静了。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天外楼那边出事了,而且还是那连龙飞这种灵神境大能都无法摆平的事,情况已经是非常严重了。 见严赤火五人走了以后,龙飞正要说什么?陆随风却突然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因为风素素正在说的话,让他十分的在意,绝对算得上是天大的秘闻,更是他一直很想知道,却又无从得知的事。 丹圣的身份之所以无比尊崇,皆因为这片世界的灵气,在三千年前不知什么原故便突然的稀薄了起来,以至于让所有的修者修炼起来无比艰难,越是修到高阶突破越难,唯有依靠丹药的辅助才有望晋阶。 至于圣山的存在,时间已无法考证。据闻,这是上界在这片世界设立的一个接引处,一旦有修者的修为达到灵神境巅峰大园满,前往上界的通道便会自动开启,也就是所有修者一心向往的飞升仙界。 但在三千年前,这条唯一可以飞升仙界的通道,却莫名的被封印,也就是说,这片世界的修者,已有三千年沒有飞升者了。 所以,每隔五十年,圣山都会举行一次七峰四殿的大比,年龄都不得超过四十岁,且修为都必须在灵神境之下。经过一轮轮的淘汰之后,前五千名的修者才有资格登圣梯,只有登上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圣梯,才能等待圣宫秘境的开启。 最后能进入圣宫秘境的修者,无论在修为和心智上都是上上之选,否则,根本难以从圣宫秘境中存活下来。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天外楼惊变 最后能进入圣宫秘境的修者,无论在修为和心智上都是上上之选,否则,根本难以从圣宫秘境中存活下来。 所谓机遇和风险并存在,天上绝不会无原无故落下好处来。可以想象这圣宫秘境中定然是凶险无比,步步惊心,危机无处不在,一个不小心便会生死道消的永远留在那里。尽管如此,其中隐藏的天才地宝,奇珍异物,神兵利器,珍稀灵草灵药,甚至圣品的修行秘法都有,这种诱惑对每个修者来说都无法抵挡,只要有幸能活着出来,无疑都会一飞冲天。 "这个秘境中,会不会隐藏着那条飞升仙界的通道?"慕容轻水若有所思的猜想道。 风素素摇了摇头;"我有也有过这种猜想,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一些从秘境中出来的老一辈人,一个个都是余悸犹存的缄默不言,像是都被下了封口令。" "越是如此,越证明其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天大隐秘,几乎可以断定这圣宫秘境,就是一个通往上界的飞升之地。"紫燕重重的说道。 "这种可能性很大,如果我们的猜想不错,那这秘境历练的真实用意义就耐人寻味了。"慕容轻水眼眸中闪动着睿智的光华;"首先值得怀疑的是,这秘境为什么会有这诸多限制,最关键的是为何只有灵神境之下的修者才可以进入?" "唉!只可惜我们已失去了秘境的资格,否则,一定能探出个究竟来。"风素素也只是微觉惋惜而已,历练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提高境界修为,她现在已站在了这片世界的最高峰,眼界心境自然也发生了根本的蜕变,所要追求和探索的是更高的在。 陆随风静静的听着三女的交谈,风素素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这些东西,正是他苦苦寻觅,又无从得知的秘闻。综合了他所获得的信息,这片大陆的最大隐秘已逐渐的浮出了水面。 首先,圣山的存在掌控着这片大世界,并且有着一条通往上界的飞升通道,不仅是一个上界的引渡点,同时还是一个选拔培养人材的基地,只要修为达到灵神境大巅峰大园满的修者,都会立即被引渡到另外一个更高的位面。 至于前往上界的通道为何会突然被封印,导致这片世界的灵气变得尤为的稀薄?陆随风的脑中浮出隐龙秘境大殿壁画上的内容;浩瀚的苍穹,七彩祥云滚荡流转,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束璀璨的金光从撕裂的缝隙间绽射而出,隐约看上去像是一条龙形的身影,后面紧紧追逐着数百道色彩各异的人形光影,迅速地将那道龙形金光团团的围绕笼罩在中央……一幕幕惊心动魄的人龙大战,虚空破碎,天地塌陷…… 而那道被强行撕裂的空间缝隙,应该就是这条通往上界的通道了。从引渡通道被封印的时间中看来,与这场人龙大战爆发的时间十分吻合,两者之间定是存在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他体內的那缕真龙元神碎片,更是证明这个事件的真实存在。 照此推论,应该是上界那些围杀真龙的大能,唯恐对手回归上界,这才不顾一切的封印了这条通往上界的通道,如此解释应该更接近事实。 至于三千年前,上界发了什么?真龙元神碎片中并沒有任何信息显示,陆随风自然也不会去不关心。即然真龙已经陨落,也就意味着对那些上界大能的威胁已经解除,通道的封印也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就算封印被解,也不会招来上界的怒火。 陆随风甚至可以确定,那条被封印的上界通道,应该就隐藏于这圣宫秘境中。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会尝试着去破解封印,因为真龙的元神碎片中有着各类海量的高深修仙知识,陆随风有时间便会不断的勤修苦习,沒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 当然,这种事只能放在心里,就算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要保密,一旦泄露出去,势必会顿时引发轩然大波。接着,便认真的听龙飞讲述天外楼发生的事来。 轰!整座茶楼內突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气息,就连九层之上的白玉玛瑙石地面都龟裂出道道裂痕。这股恐怖气息是从陆随风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旁聊天的三女,此时也是一个个面如寒霜,冷浸彻骨,浑身上下泛起凛然杀气。 "哼!这紫虚云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死了也是死有余辜。"风素素一脸愤然的冷哼道:"沒想到这紫薇峰居然会如此丧心病狂,竟出动四名长老级人物,五十名半步灵神境,无耻的袭击世俗界的天外楼,简直丢尽了紫薇峰的脸。" "好你个老龙,沒想到你竟是个贪生怕事的主,危难时刻居然会弃同伴于不顾,独自临阵脱逃,还美其名言的说是前来报信,简直就是一条懦夫龙,本凤儿真是高看你了!"青凤的手指都差点触到龙飞的额头上,大有要煽人耳光的趋势。 "少在这里血口喷人!"龙飞愤怒的咆哮道:"我一开始就被四个老不死牢牢困住,那可不是普通的小虾米,而是四个灵神境中阶的大能,如不是我施展出幻影分身的秘法脱困而出,只怕我此时已是一条死龙了。" 龙飞的脸上满是无辜,神色间更是充满了悲愤和无奈;"当我重新潜回来,发现天外楼已变成了一片废墟,只在里面寻到莲儿的尸体,其余的众人都不知所踪。最后,还是从那些围观的人群口中得知,所有的人都被对方全部抓走了。" "凤儿,别抱怨龙飞大哥了,双方的实力悬殊太大,又是突然袭击,换作我们中的任何一人,同时面对四个灵神境大能的围攻,能够全身而退已是很幸运了。"陆随风身上的恐怖气息逐渐消散,整个人反显得异常的平静。 "对方的这次大规模的突袭行动应该是蓄谋已久了,而且事前已对天外楼的情况作了全面的调查,因为对方发现我们之中的灵神境数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沒有绝对的把握一举全灭,这才迟迟没敢出手,所以才选择了我们前往千竹城的时机动手。"慕容轻水冷静的分析道:"按理说他们本就是来灭门的,沒有只抓不杀的道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是啊!就算是紫薇峰也不敢忽视六个灵神境大能的存在,一旦不顾一切的发起疯来,绝对的天崩地裂,赤地万里,就算紫薇峰再强大,也不敢冒然承受这个后果。"风素素如今也已是一位灵神境大能者,虽只是刚才晋升,却已经能感受到灵神境的手段有多恐怖。 "所以,对方才会这般投鼠忌器的只抓不杀,同时将这些人质当作诱饵,布下一个死亡杀局,一劳永逸,不留后患。"慕容轻水推测的道,作为曾经的女军神,判断敌方的意图和未来的动向,在两军对战中尤为重要,否则根本难以有针对性的排兵布阵。 "这手段果然够毒,摆明了是要逼人入瓮,就是让你知道我挖了个坑,你也得毫无选择的往下跳,简直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风素素已在无形中将自己划入了天外楼的阵营,甚至比任何人都更显得焦虑,因为她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困境危局,根本想不出任何应对之法。 "素素,天下间没有无解的局。"紫燕见到她这种发自内心的关切和忧虑,并非像是做出来的,心中的那一点最后的排斥,才被彻底的抹弃,从这一刻起才算是真正的接受了她的存在。 "我们从世俗界中一路走来,不知经历了多少血雨腥风,那一次不是九死一生,身陷绝境,命悬一线,但最终都被我们挺过来。所以,那怕前面是龙潭虎穴,九幽黄泉,同样难不住我们!"紫燕的眼眸中充斥着自信,说出来的话更是字字掷地有声。 "那是!记得那一次,我们五千人被整整一百万大军,牢牢的困死在一处绝壁峡谷中,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龙飞一脸兴奋,口沬横飞的讲述着那些难以忘怀的惊险战迹,直听得风素素唏嘘连连,惊叹不已。" 却被青凤不耐的出声打断;"嗨嗨!有完没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翻旧黄历,简直就是一头沒心沒肺的龙。" "呵呵,我这不是在安抚人心么!更何况,那种动脑子玩心机活还轮不到我去操心。"龙飞大咧咧的道:"再说了,如今已过去了好几天,被抓去的人在何处都还不知道,是否还活着都是个未知数?" "切!如果对方要杀人,又何必画蛇添足的多此一举,难不成会蠢到以死人来做诱饵?"青凤鄙视地道:"只要我们这些人还活着,人质的性命就是安全的。" "凤儿说得沒错!"慕容轻水说道:"至于被抓去的人在何处,其实不用想都知道,即然是紫薇峰的人出的手,那就自然被带回了他们的地盘,在那里设局算是占尽天时,地理,人和,称之为天罗地网也不为过。" 一千一百三十七章天若阻之,就将天捅出窟窿 "凤儿说得沒错!"慕容轻水说道:"至于被抓去的人在何处,其实不用想都知道,即然是紫薇峰的人出的手,那就自然被带回了他们的地盘,在那里设局算是占尽天时,地理,人和,称之为天罗地网也不为过。" "如此说来,我们是要硬闯紫薇峰了?"风素素一脸震惊的道,虽然在场之人加上自己,共有七位灵神境大能,这股力量放在任何一个山峰都足以掀起惊涛骇,就算搅过天翻地覆也能全身而退,但要明目张胆的闯山救人,那难度就太大了,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那倒不至于,对方还沒蠢到将抓来人质带上山门之中,那就触犯了圣山的律令法规,若真是如此,只须一纸诉状投入戒律殿,对方就得毫无条件的乖乖放人,并且还会遭到重惩。"慕容轻水沉思的说道:"整件事都发生在世俗界,就算弄出天大的动静来,都属于江湖纷争,圣山都不会出面干予。所以,我可以大胆断言,我们被抓去的人一定会是在紫薇城中。" 众人闻言都是纷纷点头,这个分析推论应该最为接近事实的真相。唯一让人疑惑不解的是,对方即然想以人质为诱饵,迫使我们入瓮,为何不在现场留下一些线索和暗示,还要让对方在这里胡思乱想的瞎猜? "这本就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因为对方知道,根本不需要什么具体的提示,我们都不会找错对象,事实的确如此。由此说明,我们这次的对手绝非寻常的等闲之辈,心计谋算更是深沉,让我们沒有选择,不得不按照对方预设的轨迹,一步步的走向深渊。"慕容轻水面色凝重道的将目光投向一直默然无语的陆随风,尽管她智慧无双,面对这个死局,一时之间也寻不出什么最佳的破解之法。 按照慕容轻水的环环分析,无疑应该是最合理的推论。也就是说天外楼眼下的境况处于极端的劣势,对方手中的不仅有棋,还有棋盘,可以任意的摆出了一个必杀的死局,而且还吃定天外楼非入局不可,无论如何应对都是输家,输的结果就是整体全灭。 对方可谓是计出巳然胜卷在握,就算以陆随风的睿智,众人也实在想不出他这次将会以怎样的手段破局? 众人都在低头沉思,神情间都堆满了焦虑和担忧,更多的是担心人质的安危,直到此刻才深深体会到了"投鼠忌器"的真正含义。 "当对手布下了天罗地网,再将刀架在兄弟姐妹的脖子上,然后对你说,我数三声,你等若不束手就缚,倾刻人头落地。"陆随风品了口茶,接着说道:"此一去,等着我们的应该就是这个场面。" "我明白了,如果我们不出现,人质至少暂时是安全的,如果冒然的前去营救,非旦人质会死,甚至连我们都将难以存活,有点像是肉饱子打狗,有去无回。不错,应该就是这样!"风素素皱着眉道:"可是,你们会置之不理吗?" "势在必行!"陆随风掷地有声的道:"他们是我的兄弟姐妹,胜似亲人,就算在圣山掀起腥风血雨,那又如何?照样神挡杀神,魔来斩魔,天若阻之,那就将天捅出一个窟窿来。" 这股吞天霸地的伟岸气势,直看得风素素的一双美目中异彩连连;这就是我的男人,一个有情有义,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 "哼,还冰清玉洁个屁,简直就是个闷骚的花痴!"青凤鄙视的嘀咕道。 "杀!杀他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谁怕谁?"龙飞一直就憋着一股滔天怒气;"低调总是被雷霹,就连这"天"都是欺软怕硬,弱肉强食就是这片世界的不二法则,无论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有所例外,大不了一起玩完。" "话虽如此,却需谋定而动!"紫燕尤为冷静的道:"首先要算敌所算,绝不能按张出牌,照着对方预设轨迹行事。如我猜得不错的话,现在最着急的反而不是我们,而恰恰是对方。" "不错!对方耗尽心思的布了这么大的局,自然无时无刻的在等着鱼儿入网。如果迟迟不见我们现身,时间一长,势必会失去耐性,产生松懈的情绪,那时,就算再完美的局也会出现破绽。"慕容轻水若有所思的言道:"我们首先必须弄清对方的布局情况,包抱具体的地点和布置,以及高端战力的数量,越是详细,风险越小。" "在我看来,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确保人质的安危,否则,我们只怕难以毫无顾忌的放手一战。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就算去了也是等于羊入虎口,主动送上门去寻死。"青凤皱着眉道:"还有就是我们在现身之前,行动一定隐秘……"凤目瞥了风素素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我信不过你! 众人自然明白青凤话中的所指,都将目光望向风素素,并非怀疑她会心存歹意,而是在等待她的态度。因为这一次的行动充满着极度的凶险,很可能一去无归。而她在圣山的身份又尤为特殊,一旦介入其中,很可能会将千竹峰也卷入这个漩涡,让事态变得更加复杂。 以风素素的聪慧,自然知道是作出最后选择的时候了。事实上,像她这种心性清冷孤傲的女子,一旦有人敲开她冰封的心门,从那刻起,这个人便会是她生命的全部。 所以,当她认定了陆随风这个男人的那刻起,已经作出了决断,甚至将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也毫不犹豫的奉献给了对方,天上地下,生死与共,不即不离。还需要选择吗?就算让她叛离千竹峰,甚至整个圣山,她都不会有絲毫的犹豫。 当然,这种心灵的蜕变过程,无论冷暖,都是永远的秘密,沒人会去表露出来,风素素自然不会有所例外。所以,面对众人投射而来的目光,风素素显得相当的从容,清冷的脸庞上浮现起一抺让人一看就读得懂的"坚定"之色,无须言表,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尽管如此,风素素还是直言不讳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语气平静而坚定的道:"圣山弟子踏出山门,便是江湖人,一切所为皆属个人行为,与所在的山门再无任何关联。而我此刻的身份,也不再是千竹峰年轻辈的领军人物,而是天外楼的人……" "打住!你什么时候加入的天外楼,本凤儿怎会不知道?"青凤斥问道。 "因为我的男人就是天外楼主,所谓妇随夫行,你认为我的这个资格够吗?"风素素美眸流转的望向陆随风,那一眼的柔情足以将人融化。 陆随风一脸歉然的看了看紫燕和慕容轻水,见两女都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浅笑,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慎重的点点头,然后十分不要脸的宣布道:"大家不用质疑,素素从今以后就是我的女人,自然也是天外楼的人了。" "还当真了,凤儿还以为是一段露水孽缘……男人果然沒有一个是好东西!"青凤愤然的冷哼道:"算了!即然姐夫都厚颜无耻的认可了,凤儿也不会再刁难她,只希望这种事不会再继续发生。" "他敢!"三女几乎异口同声,势若河东狮吼,咆哮如雷。这时,严赤火与殷风月六人刚从地底密室中走出来,恰好听到这番对话,都是忍不住的笑成一团。尤其是仰慕风素素的几人,见到心中的冰霜女神,居然也有如此彪悍狂暴的一面,都在暗自庆幸自己沒有坠入恐怖的深渊。 此时的六人都是换了一身衣衫,显然都是在练化药力的过程中纷纷有所突破,一个个神彩飞扬,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 殷风月走到陆随风的身前,深深地躬身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而后一脸肃然的出声道:"请陆楼主恩准我加入天外楼,并且允许我参加这一次的行动!" 陆随风凝目望着了他一眼,略为思索了一下,微带深意的说道:"你不必心存愧疚,要知道你现在已经是一个灵神境了,身份地位与往昔都不可同日而语。你确定加入天外楼不是只为单纯的赎罪,如真是这样,大可不必如此!" "我承认,的确有这种因素,但占的份量极小。"殷风月毫不掩饰的道:"说实话,我已在暗中观注了天外楼很久,让人感触深刻的就是,整个天外楼看上去就像一个和睦相亲的大家庭,兄弟姐妹间相互扶持,坦诚以对,彼此间根本不需要时时小心防范,是那种完全可以将自己的背交给对方的存在。" 殷风月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在此之前,在我的认知中,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因为在我的世界里,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无处不充满着阴谋和暗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只是一种美好的奢望,有的只是让人深恶痛绝的伪善……" 一千一百三十八章天道血誓 殷风月的这席话,有若杜鹃啼血,空气中充满了一片深有同感的悲叹声,在场的严赤火等人,包括风素素在內,无一不是各峰年轻辈中的领军人物,无一不是顶着光环走在钢丝索上,可谓是步步惊心,稍有不慎便会倾刻坠入万劫不覆的深渊。 "陆楼主若是不弃,我愿意发下天道血誓,永远成为天外楼的一员,誓不背逆,若违此誓,身死道消!"严赤火率性耿直,当先单膝跪地抱拳,沒有絲毫犹豫的向陆随风宣誓效忠。 接着便是刀无悔,冷千机,佰流风,纷纷咬破手指,誓血效忠,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一往无回的坚定之色。众人的此举并非是对陆随风的赠丹之恩施以还报,完全是出于对天外楼这个大家庭的向往,这些人个个都是心思通透之辈,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冒然的作出选择。 "燕无双,如果我沒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紫薇峰的亲传弟子吧!"陆随风冷然的说道:"你不会不知道天处楼与紫薇峰之间仇怨,已到了水火难容地步,你确定还要加入吗?那可是不可绕恕的叛宗之罪!" "知道!"燕无双咬紧牙关,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我对紫薇峰从未有过归宿感,我所遭受的压迫和*绝对的磬竹难书,准确的说,我对紫薇峰的怨恨,甚至比天外楼有过之而不及。或许在场的各位师兄弟也和我一样,那颗心大慨也早已叛出了宗门,否则,又怎会这般毅然决然的加入天外楼。"燕无双说完,一脸坚定咬破指尖,一抺血光冲天而上,天道血誓成立。 "好!"陆随风大袖一挥,将六人下跪的身躯托起;"从此刻起,大家就是天外楼的兄弟,共同进退,生死与共,我会领着所有的兄弟姐妹闯出这圣山,走向全新的,更高的武道巅峰!" 这一刻,众人心底的热血像是一下被点燃,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激昂之色。或许换个人说出这番话,会嘎之以鼻的当着笑谈。但从一位丹圣,更或是丹尊的口中说出来,那就绝对的不容质疑了。 接下来,更是让人震撼得全身颤抖不已,因为每个人的手中此时都捧着一件魂器,那可是连想想都觉是种奢望的存在。在整个圣山,就算是峰主之上的大人物,也不是可以轻易拥有的,随便抛出一件,都可以顿时引发腥风血雨。 像这种一次性的魂器大派发,简直太疯狂了!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让人震撼得头皮麻才是怪事。一个更疯狂的念头更是抑制不住的窜上脑门;器圣!否则,眼前的一切根本无法解释。太妖孽了! "切,不就是一件初阶魂器而已,就将你们一个个弄得泪流满面,简直丢尽了天外楼的脸。"青凤鄙视的撇了撇嘴道:"这可不是免费的,天外楼的每一件物品都是要用功勋积分来兑换,这只不过是提前预支而已,是需要用功勋积分偿还的。日后想要获更高级的丹药,魂器,那就不会这般容易了。" 天下本就沒有免费的午餐,更不会平白无故的掉下馅饼来,没有付出,那来的收获?这个道理人尽皆知,严赤火,殷风月几人心中的那份忐忑这才释然,两手的拳头都是暗暗紧握,渴望着尽可能的去获取功勋积分。 慕容轻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燕无双的身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嘴角渐渐勾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这种异样的目光神情,直看得燕无双全身汗毛倒竖,生出一种被人剝光衣服的感觉。 "卧底,不错,就是卧底!"慕容轻水目中精光一闪,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就是这微难所觉的声音,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凛,一道道目光如刀锋般齐刷刷的落在燕无双身上。 "不会吧?慕容师姐应该是误会了,燕师弟的情况我最了解,他绝对不是这种人,我敢以自己的性命担保!"严赤火拍着胸脯大声的说道,在这些人中,他与燕无双走得最近,因为两人各在一个不同的山峰,彼此间不存在任何利害关系,更非竞争对手,所以才能坦诚相交。 "我知道!"慕容轻水展颜一笑,宛若春风化雨般柔和,众人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无论在什么地方,卧底都最令人痛恨,下场同样也很悲惨。 "我是说做卧底,沒有谁比他更合适,更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了!"慕容轻水柔语轻声的说道:"据我所知,自从紫虚云那禽兽死后,饱受屈辱的燕无双才成紫薇峰这一代的领军人物。我沒说错吧?" "的确如此!"燕无双点头道:"不知这与做卧底有什么关系?慕容师姐有什么话尽快直说无妨,只要是天外楼的事,就算一去不回,也绝不会稍皱一下眉。" "紫薇峰与天外楼之间的仇怨,以你的身份应该能多少知道一些內幕。"慕容轻水见燕无双点点头,接着说道:"就在三日之前,也就是我们来参加茶道会之时,四名灵神境大能,五十名半步灵神境,突然袭击了天外楼,造成了一死,六女四男失踪,龙飞大哥也是在四名灵神境大能的围杀下侥幸得以生还。 "你是说这是紫薇峰所为?难怪我来此之前,曾发现紫薇峰高层有所异动,沒想到真的再次对天外楼出手了,而且还派出了如此豪华的阵容。那些失踪的人去了那里,如今可有音讯?难道……"燕无双的脸色显得尤为阴沉,像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情绪,连面部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 在场之人都不是愚钝之人,在那种情形下只会出现两种可能,一种是集体被惨烈灭杀,想要突围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但现场只有一具尸体,那其余的人就属于第二种,那就是被对方全部擒获了。 "不错!现场的那具尸体叫莲儿,是一个武侍,由于实力修为太弱,连参战的资格都没有,应该是被战斗的余波所秧及。"龙飞的话证实了众人心中的推断,同时开始纷纷的议论起来,都在猜想着对方此举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按理说,对方出动了如此大的阵容,本就准备来灭门的,为何会抓而不杀?"殷风月望了陆随风一眼,豁然道:"忌惮!"对方的这次突袭行动应该是蓄谋已久了,而且事前已对天外楼的情况作了全面的调查,因为发现天外楼中的灵神境大能数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才迟迟没敢出手,直到……" "是啊!就算紫薇峰再强大,也不敢忽视六个灵神境大能的存在,一旦不顾一切的发起疯来,后果会非常可怕。"冷千机唏嘘道。 "难怪对方才会这般只抓不杀,原来是在投鼠忌器,其目的是想将这些人质当作诱饵,然后,布下一个死亡杀局,想要一劳永逸的不留后患。"佰流风一脸原来如此的模样。 "这手段果然够阴,够毒,就算知道对方在你的面挖了个坑,也让人沒有选择的要往下跳,简直就是一个无解的杀局。"严赤火愤愤然的怒骂出声。 "关键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人质被囚于何处,现在是否还活着还是个未知数?"刀无悔摇了摇头,情绪有些低落。 "切!如果对方要杀人,又何必多此一举,你见过以死人来做诱饵的吗?"严赤火鄙视地道:""只要我们的没出现,人质就是安全的。" "其实不用想都知道,即然是紫薇峰出的手,人自然是被带回了山门,在那里设局,称之为天罗地网也不为过。"冷千机眼中闪过一抺精芒,狠狠的搓了搓手,;"看来是要硬闯紫薇峰了,想想都令人全身热血沸腾。" 众人闻言都是皱头紧皱,在场之人虽然共有八位灵神境大能,五位刚才晋升的半步灵神境,这股力量放在任何一个势力都足以掀起惊涛骇浪,就算搅过天翻地覆也能全身而退,但要明目张胆的闯上紫微峰去救人,却是远远不够看,几乎与飞娥扑火沒什么区别。 "在我看来,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对方若是真将人质带回紫薇峰,其性质就完全变了,已经由江湖仇怨演变成了囚禁圣山弟子,不仅碧雪峰会出面兴师问罪,还会惊动戒律殿和执法殿。所以,对方一开始就准备动用紫薇峰的力量,将整件事做成江湖中血杀纷争。"殷风月毕竟是个心机城府颇深的人,看问题的角度和深度都异于常人。否则,又怎可能在暗中算计天外楼,就连陆随风和云天星这样的高智商,都被其狠狠的阴了一把。 "所以,我敢大胆断言,被抓去的人质一定是藏在紫薇城中的某个隐秘之处。"殷风月深吸了口气道:"对方现在就像是个武装到了牙齿的猎人,将我们视为被猎杀的对象,而人质就为诱饵,而且料定我们根本不需要任何暗示,都会凭着诱饵的气息主动寻来,一步步的坠入预设的死亡杀局中。"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运筹帷幄,指点江山 "所以,我敢大胆断言,被抓去的人质一定是藏在紫薇城中的某个隐秘之处。"殷风月深吸了口气道:"对方现在就像是个武装到了牙齿的猎人,将我们视为被猎杀的对象,而人质就为诱饵,而且料定我们根本不需要任何暗示,都会凭着诱饵的气息主动寻来,一步步的坠入预设的死亡杀局中。" 众人闻言都是纷纷点头,认为这个分析推论应该最为合理,也最接近事实的真相。同时也豁然明白,慕容轻水口中所说的"卧底"是什么意思。 所谓知己知彼,谋定而后动,就算猎物也能反过来逆转成猎人。在这盘棋中,天外楼最大的软肋就是人质,在天时,地理,人和三者中,天外楼唯一占的只有天时。 所谓的天时,就是掌握着出现的时机,这一点却是尤为关键,因为有大把的时间去弄清对方的布局情况,在保证人质绝对的安全下,才会最终决定什么时候采取行动。 当然,这个时间也是有限度的,一旦超出了这个忍耐度,就是在激怒对方采取极端的行动,甚至会以摧残人质的方式来泄愤。所以,按照人的忍耐限度来计算,留给天外楼的时间最多也只有十天,到时无论最后会发生什么结果,天外楼的人都必须现身。 这就是这盘棋的全局势态,对方是以人质为诱饵,好整以暇的守株待兔,等君入瓮。天外楼却是投鼠忌器,却又不得不为。这是摆在明处的阳谋,我布下一个死亡杀局,几乎沒有生门,你若寻不到破阵的活门,万劫不覆。 "燕无双,以你目前在紫薇峰的身份地位,应该有资格介入局中,你只需要带着一双眼睛,将所看的一切即时的传递出来,那怕是一个细微的环节变化,都可能改变最终的结局。"慕容轻水的眼眸中闪动着睿智的光华,昔日的女军神风彩再次显露无遗。 "沒问题!"燕无双沒有任何犹豫的回应道:"紫薇城是我的地盘,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在第一时间掌握。只是,该如何将获得的信息即时传递出来?" "你可认识龙一?"慕容轻水有些答非所问的道,这种跳跃的思维方式,让人有些跟不上。 燕无双诧然的微怔了怔,还是很快的回应道:"当然!一群妖孽,入峰不过一年,已破格晋升为亲传弟子,虽然耀眼,行事却很低调,我们的关系不错。难道……" "不错!他们也是天外楼的人,这次行动带上他们十人。"慕容轻水沒有理会众人惊诧,仍是一脸浅笑的道:"你的身份尤为敏感,稍有异动便会引人注意,所以,传递信息的事便由龙一他们负责。" 而后,将目光移向殷风月,带着一种莫测高深的意味;"虎一,殷师兄可认识?" 殷风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并未表现出过度的惊讶,语气平静的道:"凌霄峰十虎,几乎横扫所有的亲传弟子,自然不会是默默无闻之辈,独立特行,自成一体,在凌霄峰敢招惹他们的人屈指可数。" "很好!你回去后带着他们尽快赶来紫薇城。"慕容轻水严然一副坐阵中军的女军神模样,仿佛又一下回到了那种,谈笑间,行兵布阵,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岁月,眼神中绽放出别样的异彩。 那份从容,那份睥睨一切的自信,像是从骨子散发出来的,充满着震慑人心的气场,让人不敢忽视,不容质疑,禁不住的生出一种敬畏之心。 "龙一,虎一……"风素素喃喃道,一下便联想到了那批新进加入的亲传弟子,心中不由一凛;"那我们千竹峰的那位凤一,不会也是天外楼的人吧?" "你说呢?"慕容轻水的嘴角勾勒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弧度,充满着神秘的意味,让人揣摩不透。 "就你这副故作高深的模样,不用问都知道答案了。"风素素知道自己的直觉一向很准,还是忍不住的吃惊了一把;"不可思议!这也藏得太深,未雨绸缪,这份心机谋算简直匪夷所思。" "难怪那紫虚云以及上百名紫云卫,会如此轻易的便栽在了天外楼的手中,想来也是死得不算太冤。"燕无双唏嘘地道:"我似乎已预感到了这次行动的结果,有惊无险!"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应该势所难免,至于解救人质的事就要精心谋划了,必须尽可能的做到万无一失。"殷风月沒有想得那么乐观,重重的在燕无双的肩上拍了拍,欲言又止,因为连他也想不出该用何种手段,才能从众敌环视下巧妙的救出人质。 陆随风一直在静静地品着茶,似对慕容轻水的能力有着足够信心,若说布局破阵,论心机手段,一旦认真起来只怕会将天都玩崩塌。 在千竹城外的一条山道上,十一道体态娥娜的身形,一色的纱巾罩面,分明是不想以真容视人。行进在洒满霞光的崎岖山道上,脚下仍显得那么轻灵而飘逸,有若行云流水般的洒然。 "凤一,你们到底修习的是什么敛息术,以我灵神境中阶的修为,却是仍然无法看透,这也太诡异了。"风素素望着走在前面的一位体态修长蔓妙的女子,满是好奇的出声道。 "风师姐,你虽然持有我们少爷的信物,但在未证实你的身份前,我们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语调清冷,带着足够的警惕意味,说这话的正是凤一,紧随身后的九个女子自然就是凤组的人了。 "少爷?为什么要这样称呼?听上去像是侍从婢女对主人的称谓。"风素素愕然不解的问道:"在修者的世界,身份的尊卑是以修为的高低强弱来决定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么叫着亲切,贴心,与所谓的尊卑沒有任何关系。除了紫燕姐之外,我们所以人都这样叫惯了,就连慕容姐也……"凤一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收住话风,回转身来瞥了风素素一眼,冷冷地道;"还有多远?" "快了,攀上这座山峰便到了!天外楼的人,果然沒一个是等闲之辈!"风素素后面的一句,声音低得像是在暗自嘀咕。 "风师姐是在说自己吗?"说这话的人是紧跟在她身后的凤六,纱巾面罩下的一双灵动的大眼中,扑闪着些许戏谑的意味。 风素素沒回头都能感觉那道目光中蕴含着特别意思,脸上顿时浮起了一抹红晕,就像是一个偷吃了禁果的女儿家,被人窥破秘密。什么叫做贼心虚? 从千竹峰到紫薇峰的空中距离,至少都有上万里之遥,陆路的距离翻倍都是保守的计算。徒步行走就算夜不留宿,日夜兼程,最快也需十天半月才能到达紫薇城,而天外楼当下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时不待我,称之为争分夺妙都不夸张。峰顶之上,当风素素和燕无双等人都在困惑,不明白为什么要将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却发现龙飞和青凤正在激烈的争吵着,两人都是涨红了脸,看上去像是互不相让,绝不妥协的模样。 最后,还是在陆随风的协调下,这才像是达成了共识,竟以猜石头剪刀布来一举定乾坤。还真别说,有时候儿时的游戏虽然简单,却十分公平,让人输得连点脾气都沒有。 嗷!一声高亢的凤鸣响彻天宇,当众人还有沒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便看到青凤那娇小的身躯在逐渐的放大,呼吸之间,一只数百米大小的青色巨凤,已遮天蔽日的悬浮在众人的头顶上空。 "这……"尤其是风素素,那双星辰般的眸子,差一点便被直接惊得掉了出来,无论她的想象如何丰富,都想不到那个时常和她斗嘴的小丫头,居然会是一只凤,而且还是一只上古灵凤。这一惊当真让她出了一身香汗,自己竟是被一只凤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那最后的下场,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小素素,好好做姐妹,本凤儿自然不会再为难于你。你懂的!" 这声音似在耳畔,又若在天边,风素素望向众人都似若闻,当下重重的点点头,这才知道这只凤为什么会老针对自己。这所谓的"姐妹",应该指的是闺房姐妹。说得也是,三女共侍一夫,想要不打翻醋坛子,和平相处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这与她有什么关系?似乎也操心得离谱了些。 宽敞的凤背之上,设置着两间由圣级兽皮做就的精致小屋,没计十分精巧,其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人在其中感觉十分舒适爽意。 浩瀚无涯的天际下,一具数百米长的物体渺若沙粒尘埃。青凤的飞行速度越来越快,凤翅一展便巳掠出千米之外,穿云破雾都是十分平稳,没一点起伏跌荡的感觉。众人悠闲地品着茶,听燕无双讲述着紫薇城的风俗人情,以及各种错综复杂的势力分布情况,尽可能的避免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夜,茶楼的灯一直亮着,直到远处的天际边透出一抺鱼肚色,才见一道道人影从茶楼中闪掠而出,很快便消失在迷蒙的暮色中。 一千一百四十章不设防的紫薇城 按照这种飞行速度,只须一日时间便可抵达紫薇城,只是中途还要折向去凌霄峰,将虎一他们一并接出来。如此一来,便整整多化了一倍的时间才能抵达了紫薇城。 碧空如洗,千米云端之上,一束青光如流光飞逝,在云层间拖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尤为壮观。 "已经进入了紫薇峰的领域,应该朝什么方向飞?"滑翔中的青凤突然开口问道,音调仍是那么清丽,听上去没一点疲惫之意。 "紫薇城在西南方向!"燕无双出声提示道,青凤为了辨识方向逐渐降低了飞行高度,山川河流巳隐隐可见。 "前面应该就是紫薇城了?"青凤俯冲至百米高空,望着数十里外的一座城市,猜测地道。 燕无双闻言从一个小窗口望出去,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从四围的山川地貌看去颇感熟悉;"应该不会错!"燕无双肯定地道。 "即然如此,凤儿就降下吧!"陆随风言道,百米的庞然大物若被人看见,难免会惊世骇俗的受人关注。 青凤择了一处人烟荒偏之地缓缓地降下了庞大的凤躯,陆随风将两间小屋分解开来收入蓄物戒中,日后可以继续留用。 众人经过一日一夜的高空飞行,尤其是风素素,燕无双等人,还是第一次乘凤遨游天际,脚踏实地时,一个个只觉手脚酥软乏力,心神奂散,浑身都是飘浮浮的,一下很难适应,深深地吸了几口草木的芬芳之气,顿觉心旷神怡,人人都是一阵挥臂伸脚,这才觉得找回了自己。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才从这种长时间的失重感中恢复过来。数十里的路途,有燕无双在前领道,自然不会走冤枉路,很快便看见一座庞大的城市。 若说千竹城尽显王霸雄图之气,城墙傲然而立,四门角楼高塔嶙峋,俯视八方,震慑人心。那整个紫薇城就宛如一座沐浴在春色中的园林之城,最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城竟然没有城墙,唯有一道护城河蜿蜒环绕而过,水流也并不汹涌湍急,清澈平和,缓缓流淌,各种造型别致的拱桥,大小错落,皆是出入城池的途径,至少有五六十处。 按照这位世袭城主的说法;天下最坚固的城墙,并非金石所筑,而是人心。人心所在,固若金汤,人心若失,再高大厚实的坚城,也形同虚设,内外都会被轻易攻破。 这话听上去虽有些沽名钓誉之嫌,却也有几分道理。但不得不在承认,这紫薇城的一亩三分地,还真被治理得昌盛繁荣,称之为路不遗失,也不为过。全不像其它城市,且不说平常之众,就连一些小家族也是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不得不说,这城主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然而,这座不设防的城市,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陆随风的眼睛微眯成一线,在斜阳余辉的光照下,隐约看见一层薄薄的透明光罩,像轻纱薄雾般的笼罩着这座看似不设防的城市,就算灵神境初阶的大能,如不留心观察也难发现它的存在。 只不过,这个惊人的发现,却不止陆随风一人,慕容轻水的口中突然传出一声轻哼;"好一座不设防的城市,简直堪比龙潭虎穴!" "好险!如不是我的神念感之到那种异常的灵力波动,还真不易发现这可怕的存在,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风素素直觉背心一阵寒,唏嘘不已的惊叹道。 "你们说的是那个防护罩吗?"青凤撇了撇嘴,不屑的道:"就这破阵,也想困住我们?简直就是在做梦!" "的确如此!不过,首先必须提前知道它的存在,否则,到时连临时烧香抱佛脚的时间都沒有,还奢谈什么破阵?"陆随风遥指着城市的上方,目中精光绽射,虚空逐渐呈现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灵纹涟漪。良久,嘴唇才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众人见状,都是长长的轻舒了一口气,知道这次行动已是再无后顾之忧。 接下来,众人便开始三五成群的分批进入城中。入夜时分,已经是华灯初上,陆随风这才与紫燕,慕容轻水以及风素素三女,跚跚走入城区。 整座城市的建筑风格,即不宏伟又不壮观,沿街的建筑都以亭台楼阁似的格局为主体,高低错落有致,显得尤为的玲珑精致,古朴,典雅。街道两旁绿树成荫,百步一林园,千米一拱桥,严然一派人在碧园丛中走,水从白玉环中过的意韵,小桥流水多人家,都在竹径通幽处。 换作任何一个初来乍到人,都会流连往返的沉浸于其中。如不是陆随风连连催促,谁知道三女是不是会在这座园林之城中流连一夜? 三女无比幽怨的憋了某人一眼,这才意犹未尽的悻悻而去。这里是燕无双的地盘,想要寻找一处较为隐秘的落脚之处,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那是靠近城东物流转运站的一个中高档客栈,背山临水,占地面积极广,无数楼阁庭院掩隐在郁郁葱葱的林木中,与其说是一个客桟,不如说是一个带有经营性质的庄园更为确切。往返其中的大多都是一些南来北往的商团,鱼龙混杂,以商团的身份入住其中,不容易引人注意。 前面横着一条河,宽约二十来米,水流湍急。河面之上横架着一座拱形石,桥的对面便那座庄园式的客桟。 陆随风领着三女信步走入门內,眼前一亮,触目一片林木苍翠,小桥流水,迴栏曲折,庭院深深,楼台亭阁错落有致,全然一派赏心悦目的林园景观。信步走在蜿蜒曲折的石径小道上,花香隐隐,归鸟轻啼,令人心旷神怡,很难将客桟二字与之联系在一起。 林木掩映中呈现出一座楼阁,楼阁前的门匾上黑底红字;迎客轩。 远远的,便从迎客轩内传出一阵激烈的争执声,门外的石阶下还聚集着不少围观者,从那些窃窃的议论中,大致可以听出一些端倪来。 "那天字一号庭院,不正是燕无双给我们定下的住处吗?"风素素疑惑地道:"怎会有人强行想要我们退出,这未免也太霸道了! "还真是的,越是怕麻烦上身,这麻烦就偏偏自动找上门来。"慕容轻水轻叹了口气。 "这四海商团来头应该不小,一年到头也只不过来住上几回,居然还财大气粗的包下了这天字一号庭院。说来也真是够巧,我们前脚刚住进来,他们偏偏在这个时候紧随而至……"陆随风也不由得露出一抺苦笑。 "这燕无双做事也太不靠谱了,竟找了一个被人……"风素素正要数落燕无双几句,围观的人群突然分散开来,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中年人,看上去像是这里的管事,脸上带着愤然焦急的神色,快步的从门内走了出来,身后还紧跟几个锦衣华服的人。 "你们怎可做出这种先斩后奏的事来!"那位中年管事几乎是用呐喊的声调,愤怒的指责道:"就算要退客,也该由我们出面好言协商,也轮不到你们强行逐客。" "哼!别给脸不要,你们违规操作已够无耻的了,我等只是在维护自己的权利……" 一路上言来语往,双方都争得面红耳赤,怒气冲天。陆随风几人也随着看热闹的人群,朝着天字一号庭院行去。 "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吧?"风素素有些担心地道,以她的身份,换着平时,自然不会怕将事闹大。只不过,当下的境况却是越低调越好,这种横生枝节的事最可能会打草惊蛇,引来有心人的关注。 "有严赤火,刀无悔这些人在,你认为会沒事吗?"紫燕撇了撇嘴道:"不过,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的拳头大,谁就说了算。这里的环境挺不错,我喜欢!" "我也是!"慕容轻水盈盈笑道"素素,你喜欢吗?" "当然!丛林法则,规矩都是由强者制定的。"风素素挺了挺傲人的胸脯,另外两女也不甘势弱的提臀挺胸,直看得某人心神一荡,兽血沸腾。 就在这时,清幽的庄园中忽然响起三道冷厉霸道的声音,一个紧挨着一个,竟像是一个人在说话似的,语音滚滚,有如雷动。 "敢雀占鸠巢!" "滚出来!" "否则,断手断脚!" 不知那来的蠢货,居然敢入住四海商团包下的庭院,简直就是在找死!众人加快脚步急行,生怕错过了精彩的桥段。 很快,四条火红的人影便撞入了眼帘。一高三矮,一个光头,三顶斗笠,形成强烈的反差。 四人并排立在一座庭院的门前,仿佛四柄钢刀横在那里,不算宽的石径小道因为他们的存在,竟似容不下多余的人。以至于让人难以留意到光头男子旁边树荫下,还立着一个青衣人。 "隐于树荫下的那个青衣人,看见了吗?"风素素轻声的说道:"那是紫虚云曾经的铁杆跟班,名叫丘海。他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么快就嗅到了什么?"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尹家四虎 "隐于树荫下的那个青衣人,看见了吗?"风素素轻声的说道:"那是紫虚云曾经的铁杆跟班,名叫丘海。他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么快就嗅到了什么?" "这不太可能!或许他只是负责这片区域的监控,突然有生人出现,自然会引起他的注意。"紫燕冷静的分析道。 "那这些四海商团的到来,并非是巧合了!"风素素本能的想到这种可能,美眸中杀机闪现。 "据我观察,四海商团的人不会有假,因为他们的修为都有限,最强的也就是乾坤境中期而已。但这四人就不好说了!"慕容轻水若有所思的言道:"或许是紫薇城內某个势力帮会的人,是这个丘海特意找来试探的。" "那该如何应对?不如……"风素素有些急了,她的修为境界虽已站在了这片世界的巅峰,却是从未行走过江湖,对各种阴谋算计几乎就是一个雏,此时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人灭口! "有云无涯等人在,这种事,他知道该如何处理。我们就静静的等着看好戏吧!"陆随风安抚的在风素素香肩拍了拍,而后很无耻的喃喃道:"不知这里的床是否够宽?" "你说什么?"三女几乎同时出声娇斥道,接着便看见三只纤纤玉手同时伸向某人腰间软肉,再接着便看一张扭曲的脸。 中年管事见到横立在庭院门前的四人,顿时止住了前行的步子,脸上的神情像是见了鬼一般的难看;"尹家四虎,你们居然……" 中年管事嘴唇微颤的怒视着几个锦衣华服人,见到他们的脸色也很难看,满是无辜和无奈的耸耸肩,也不多作解释。但明眼一看便知,这四海商团的此举定是受人胁迫,不得已而为知,实非本愿。生意人本就讲的是和气生财,遇事绝不会以这种强势霸道的方式去解决。 吱呀!庭院的门开了,一个身着淡蓝裙衫的女子,莲步轻摇的款款行了出来,裙衫飘飘,风姿清雅脱俗。展颜一笑,似若深谷幽兰绽放。 "那是凤一,这下真的有好戏看了!"风素素兴奋的出声道,还想说些什么,看到四周无数目光望向自己,伸了伸香舌,顿时闭口收声。 "如此清幽之夜,那家的狗沒关好,四处狂吠。"凤一轻轻的拂去裙摆上的一絲皱褶,幽幽地报怨道。 "居然敢将我尹家四虎称之为狗,你这小妮子,果然有种!"光头男子名叫怒虎,人如其名,整个人看上去怒气蓬勃,身体高大彪悍,骨骼粗壮,整个光头在月色星光下放射着红光,看去有如一团燃烧的火球,望着眼前的凤一,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莫名的邪火。 凤一扑闪着一对清亮的大眼,好奇地问道:"我一个女儿家自然沒种,难道连你也沒有?"凤一很认真的打量着这只怒虎,轻叹了一声:"还真像!" "好,很好!那就让你这小妮子见识一下我怒虎是否有种!"这声音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落,怒虎已一步朝前踏出,一只大手已朝着凤一那白晰粉嫩的玉颈扣去。 怒虎来此目的就是想逼出对方的底细,不过此时又另外多了份心思,那就是要在这小妮子身上狠狠播种。反正有人在后面撑着,探出的手加了三分力道,眼中闪过一抺邪恶。 事情发生得太快,怒虎出手毫无征兆,五指如钩,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直接扣向凤一的粉颈。下一刻,怒虎的手已触到了某种实物,本能的发力一握。 啊!一声凄厉致极的惨嚎,与四周围观人群的惊呼声交汇在一起,有些胆小者甚至直接闭上了眼,不忍看到这香消玉陨的一幕。 噗通!怒虎高大彪悍的身躯,竟是突然屈膝跪倒在凤一的面前,嘴里不断的发出嘶声哀嚎。他的另一只手撑着地面,艰难的保持着光亮的头颅不触地,坚硬石径地面也被拍得碎石飞溅,可见其用力之巨。 然而,他的那只伸出去的手,如果还能称之为手的话,也已被扭成了一条麻花,反绞在身后,被一只纤纤玉手高高提起,再狠狠的压下。 啊!怒虎的口中再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终于抵挡不住整条手臂仿佛要碎裂的痛苦,悲鸣着像狗一般的匍匐在地。 唏嘘惊叹声四起,围观的人群如同炸了锅的油,一下沸腾了起来,看向这个弱不禁风的姑娘,目光都起了变化,由单纯同情,躭心和怜悯转为惊讶与敬畏,还有深深的迷惑不解。 吼!沒等人们来得及思索,一声震耳的虎吼响彻,接下来的一幕再次吸引所有的目光。那怒虎竟是从凤一的手中挣脱了出来,确切的说,应该是凤一松开了对他的束缚。 怒虎像是沒有这种觉悟,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根长鞭,想到刚才一时大意,差一点便栽在了这个小妮子身上,背脊不由一阵发寒,目光死死的盯在凤一身上,以自己乾坤境巅峰的实力,居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难不成这小妮有什么掩饰修为的法宝?多半应该是这样! "不要奢望我再会怜香惜玉,即然敢对我出手,就要有被打残的觉悟!"怒虎狭长的双眼微微一眯,蛇一般冰冷的视线闪射着无比怨毒的光芒, "是么?看来你也不笨,居然连这都懂!"凤一说话的同时,目光却是仔细地望着对方手中的那条长鞭,约有一丈二尺长,看起来并沒什么特别之处,与普通的长鞭沒多大分别。然而,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一絲尤为怪异的气息,这条长鞭仿佛像是拥有生命一般,正在暗中冷冷的盯着她,那种冷冰阴寒的感觉,令人头皮为之一阵发麻。 虽然感觉到对方这条长鞭有些古怪,想了想,还是没有取出兵刃来,面对一个乾坤境巅峰修者,还真不屑动用兵刃。 见到对方如此托大,怒虎的心中更是升腾起一股被蔑视的怒气,看似高大彪悍的身躯已骤然微动,整个人一扭,"嗖"的一声便像是蛇一般窜了出去,手中的长鞭同时甩出,直朝着凤一的纤腰诡异的席卷而去。 凤一的表面淡然托大,心中却是对这条长鞭存着戒心,并沒有出手硬挡,只是脚下滑步轻移,娇躯已像一片云一般的飘了开去,长鞭带着一道尖厉的呼啸,堪堪擦身而过。 怒虎抽出的这一鞭,从招式上看来并沒有什么后续的变化,显得十分随意,其中却是暗藏着阴毒的杀机,对方如果敢硬挡硬接,只在这一击之下,恐怕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凤一虽避开了这一击,却仍在长鞭攻击的范围內,怒虎一声阴笑出口,手中绵柔的长鞭轻微地一抖,突然像是蛇一般朝前直窜出去,长鞭在空中甩出一道波浪状的诡异攻击。 凤一的身形再闪,飘渺飞云步展开,斜斜地飞掠开去,身边传出"啪"的一声刺耳爆响,可见这一鞭的速度快到了极致,连地面都被抽出了一个深坑。 以这长鞭的灵动和速度,如果只是一味的闪避躲让,早晚都会被击中,唯有在闪避中出其不意的发出凌厉反击。 长鞭又是呼啸抽出,封锁住四周闪避的空间,攻击力也同时分散了开来,对身经百战的凤一来说,可以轻易的捕捉到稍瞬即逝的战机,伸出一只如雪般的纤纤玉手,在重重的鞭影中突然地探了进去,,这只看似柔若无骨的玉手,骤然竖掌为刃,飘浮不定的斜斩而出。 噗!掌刃犀利无比的斩出,鞭梢顿时被削去了一截。然而,一件诡异的事发生了,鞭梢的断口处竟然有一股殷红的鲜血飙射出来,而被斩断的那截鞭梢,像是有拥有生命般窜入了凤一凌裙摆之中,竟然像蛇一般的向上飞速游走,像是在寻幽探穴。 "无耻之尤!"凤一心中就是一凛,万沒想到对方的长鞭竟会是一条活生生的蛇,纵是她已对这条长鞭生出了戒心,却也是所料未及。所幸有护体罡罩阻格,没让那冰凉的东西得逞。否则,凤一脸一红,没敢想下去,却已对这光头的无耻手段生出了杀心。 "你……"怒虎见到那截鞭梢从对方的裙摆中抖落出来,脸上一阵抽搐,满是可惜肉痛之色。他手里的这条长鞭的确是一条蛇,名叫铁线淫蛇,浑身的皮层坚如精金玄铁,七品以下的兵刃也是难伤分亳,且含有足以致人死命的滛毒,数息之后便会全身麻痹,完全失去战斗力,如无解药,用不了多久男人便会脱精而死。至于女子嘛…… 怒虎就是凭着这阴人的手段,不知有多少人中招,至今还仍然被蒙在鼓中,不明所以。殊不知,这刀剑难伤铁血墨线蛇,居然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娇嫩玉掌,就这么轻轻一斩,就像是斩瓜切豆般容易,这还是人的手么?简直堪比神兵利器!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那就按规矩办 怒虎就是凭着这阴人的手段,不知有多少人中招,至今还仍然被蒙在鼓中,不明所以。殊不知,这刀剑难伤铁血墨线蛇,居然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娇嫩玉掌,就这么轻轻一斩,就像是斩瓜切豆般容易,这还是人的手么?简直堪比神兵利器! 沒了犀利无比的鞭梢,战力顿时大受影响,极度的惊怒之下,又见对方的掌刃连绵斩出,无声无息,沒有凌厉的劲气呼啸之声,怒虎却知道如被这掌刃劈中会是什么结果,那里还敢再次发起攻击,展开蛇一般的身法,险险躲过满天掌影的攻击范围,心中方自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飞了起,尾脊处随之传来一阵骨节碎裂的声响,撕心的剧痛顿时遍布全身…… 呯!就像是一堆死物重重坠地的声音响彻,怒虎的口中狂喷出一口鲜血,翻了翻白眼就要晕死了过去。只不过,当他看见凤一那张平静得像一汪清泉的脸,浮现出的冷漠和残忍,就晕死了过去了。 一只修长笔直的玉腿缓缓的抬起,然后落下,恰好踏在两袴之间那团物体上,重重的碾了几碾,传出了一道"噗嗤"之声。尾椎骨被踢碎,整个下半身本就彻底的失去了知觉,虽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却知道那声响意味着什么! 哇!怒虎狂叫一声,无尽的羞辱,悔恨,恐惧,仇恨和怨毒交织在一起,让他生生的大口喷血。他想不通自己怎会被一个小妮子摧残到如此程度,肢体残疾带来的后果,至少让他躺上过三年两载才有望恢复。最让人绝望的是那命根子被毁,做人还有何乐趣可言? 这小妮子太狠了!右手臂被拧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麻花,左手掌完全被踩成了一张面皮,这样的伤势,要怎样的灵药圣丹才能治愈?对他来说,几乎已看不见未来,所以他恨,恨极而怨,怨极而叫,用生命来嚎叫。 "小贱人,我要杀了你!不,是先奸后杀,灭你全族,我要……啊!"他已绝望,所以沒有求饶,也沒有向同伴呼救,他想以自己的命去换对方的命,就算死也要拉对方入土。 然而,他很快才发现,原来自己要承受的却是远远沒有结束。什么比死更可能怕,这个小妮子用行动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三个斗笠同伴以及那青衣人静静的注视下,凤一的玉足又抬了起来,轻轻的点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似若铁锤落在一根秸秆上,于是,瘫软在地的怒虎再次暴出惨嚎。而后,凤一再出脚,点在另一只膝盖上;咔嚓!再而后,凤一抓住那只已成了麻花绞的手臂,提起,放下! 嘭!怒虎努力的抬起光头,胸膛狠狠的接触地面,再次鲜血狂喷。 "沒看出你还是一条硬汉,挺能撑的!"凤一幽幽的说道,声音柔柔的,很动听。可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再抬起,再放下…… 嘭,嘭,嘭!鲜血不断的喷洒,染红了身下的石径地面,还在继续顺势蔓延。 这个结果绝对的出人意料,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一道道呆滞迷茫的目光随着凤一的节奏起伏,上下不停的移动。有不少人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浑身剧烈颤抖,怎么都抑制不住。 "啊!饶了我……三虎快来救我!"随着光头最终与地面接触,怒虎的最后一絲男人的尊严骨气,荡然无存,发出了凄厉的呼救。 "早这样多好!"凤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取出了一方絲巾,轻柔地为他擦拭着嘴角的血,目光柔和的望着怒虎,轻声的道:"你是谁?为什么来找我们的麻烦?" "有点意思!"隐在树荫下的青衣喃喃地道,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黑衣人,目光隐隐闪动,不知在想什么? "是我们要找的人吗?"黑衣人阴冷的说道。 "不好说!至少情报中沒有这个女子的信息存在。"青衣人伸手拨开一根斜伸到面前的枝条,上面点缀着几颗粉红嫩白的花蕾,淡淡的道:"这个光头的确够蠢,不仅好色,还十分轻敌,更是过份依赖那条铁线淫蛇,蛇头一被斩落就沒了战斗力,活活被一脚踢残,而且还……太丢男人的脸了!" "这女子的年龄绝不会超过二十岁,看似心性柔和,出手却是狠辣残忍致极,看来也不是一个省油灯。"黑衣人如标枪一样挺立,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 "如果有人要*你娘,你会怎样做?我只打个比方,这就是底线,一旦被触碰,神都会变成魔。"青衣人对自己的这个比方,露出了一个歉然的表情。 黑衣人皱了皱眉,苦笑了一下,仍是心存质疑的道:"这些人出现的时间太过敏感,而且这女子的表现更是太淡定从容了,如此心性绝不是这个年龄段该具有的,所以……" "谨慎归谨慎,沒必要弄得草木皆兵。继续看下去,再下结论也不迟。"青衣人望着衣袖落下的一点皎洁,又抬头望了望天,之前的点点星光沒了,天空一片朦胧,竟是有片片晶白纷洒飘落,面前的枝条轻轻摆动,好似在舒展筋骨,斗一斗那象征着冷艳的晶白。 紫薇城历来少雪,纵是隆冬数九,也很难见飞雪的踪影。眼下不过才深秋时节,怎会有雪降临?初时不过片片点点,转眼便是已是鹅白盘旋,仿佛变成了绵絮之海。 雪继续飘落,带着轻柔的呼唤,带着冰冷与肃杀,掩埋一切。远远看去,庭院门前的石径小道上隆起了一个包,好似一座洁白的新坟。 凤一的面色仍如一汪清泉般的宁静,自她将光头怒虎摧残成废人,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然而,那三个斗笠人同伴却是沒有任何动静,就这么看着,平静而冷漠的看着,连眼皮都沒眨一下,仿佛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姑娘好手段,不知该如何称呼?"青衣人终于从树荫下走了出来,他的身形如山,气息悠远绵长,眼神锐利中带着一絲凛然。 "你又是谁?为何要无端找我猎狼佣兵团的麻烦?"凤一面呈怒意的斥问道。 青衣人想了想,摇摇头;"沒听说过,不会是姑娘临时编造出来的吧?" 凤一的嘴角勾勒出一抺嘲讽的弧度;"江湖之大,又岂是池塘中的小鱼小虾可以窥视,有什么资格妄加断言?" "姑娘这是在说我等在坐井观天了,或许是吧!"青衣人冷冷的注视着凤一,凛然的说道:"这城东乃是我尹家的地盘,即然敢在这里击杀我尹家的人,不管你们来自何处,是什么人,都要付出代价。" "第一,这光头根本就不是人,是禽兽!第二,本姑娘并沒有击杀他,只是重创而已。第三,为了自己的清白不被玷污,属于正当防卫反击。"凤一义正词严,逐条的驳斥着青衣人的欲加之罪;"最重要的是,这城东不是尹家的城东!按照紫薇城的律令法规,不知本姑娘何错之有?" "换句话说,就算本姑娘有错,也轮不到你尹家来处置。"凤一平静的讲述着一个简单的事实;"貌似无辜上门找麻烦的应该是你尹家,即不能一手遮天,是不是该给我猎狼佣兵团一个交待?" 这些话落在一众观者的耳中,无疑是对的,至少明面上占尽了理。然而,人人都明白,以尹家在城东的霸主地位,讲理本身就是笑谈,是一种幼稚单纯的表现。 所以,在青衣人的脸上看不到一点不快和愤怒的表情,甚至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凤一,嘴角勾勒出一抺讥诮的意味。 "算了!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几条沒栓好的狗而已,沒必要太过计较!"凤一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望向天空,像是在对着飘飞的雪片说话。 青衣人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被人当作沒栓好的狗,想装淡定都难,就算已将对方的嫌疑排除,心中的一口郁气难舒。 "很好!即然你想讲规矩,那就按规矩办!"青衣人缓步退回树荫下;"三虎,拿下她,就是你们的了!" 三名斗笠人闻言,标杆似的身体同时在飞雪中闪动,呼吸间便将凤一品字型的围在中央。 "小妞还是个雏!" "天生的尤物!" "兄弟同享! 三张看不清面容的脸,三道一模一样的音调,几乎在同一时间说出,就像是从一个人的口中说出来,可以想象三人联手对敌,配合必定默契到了极致。 随着包围之势形成,三道肃杀的气息顿时散发开来,并在雪雾中交汇,构成了一张无形的巨网。网中之鱼,就是那条待捕的活色生色的美人鱼。 风一的秀目扫过三个斗笠人,已隐隐感受到那种那张网的存在,甚至逐渐变得粘稠有形起来,禁不住浅眉微皱的讥讽道:"三名乾坤境巅峰围攻一个小女子,这就是尹家的规矩,似乎太不公道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打狗棒,可否借用一下? 风一的秀目扫过三个斗笠人,已隐隐感受到那种那张网的存在,甚至逐渐变得粘稠有形起来,禁不住浅眉微皱的讥讽道:"三名乾坤境巅峰围攻一个小女子,这就是尹家的规矩,似乎太不公道了。" "公道?这世上有吗?"青衣人笑出声来,就这样的儍妞怎可能是他们要寻找的人。 凤一歪着头想了想,认真的道:"说得也是!不过,他们在等什么,怎么还不动手?" "谁知道,大慨是怜香惜玉吧!"青衣人笑得有些猥琐,一双狭长的眼微眯着,泛着烁烁精光,肆虐无忌地落在凤一的身上,从上往下划过白晰的颈项,再缓缓地移向坚挺高耸的胸部,再到纤腰和两腿部,直至双脚,又重新往上移动视线,喉咙间发出一阵吞咽声。 这一阵扫视,令凤一顿生出一种全身衣衫被慢慢剥光的感觉,脸颊不由一阵火热,秀眉微皱,眸中杀机一闪而逝。 "顺便提醒你一声,这三人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天赋异禀,心性相同,联手合击可以越级战斗,姑娘可要当心了,猎物一旦落入他们手中,同样三人共享。" 这尹家也太无耻了!围观的人群都是敢怒而不敢言,无数双目光投向凤一,有同情,担忧,怜悯……甚至有一位热血青年走了出来,眼里带着决然与愤怒,想要英雄求美。 可是,他走不过去,一道无形之墙隔在中间,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越雷池半步。青年的身体仍挺得笔直,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根漆黑如墨的棍棒,看上去想要硬闯。三个斗笠人同时冷哼一声,交织的网变得更加紧密。 青年身不由己的踉跄后退,面色涨得通红,眸中怒火更盛,羞愧的挣扎着…… "多谢!"凤一转过身来冲着见义勇为的青年展颜一笑;"你手中的拎着的是什么?" "打狗棒!"青年兴奋的回应道。 "可否借用一下?"凤一俏笑的问道,也不待青年回答,便对三个斗笠人说道:"你们不介意吧?" "当然!" "可以!" "请便!"三人连声应道,就像是一个人重复了三次,听上去十分诡异。 青年楞了一下,随后将手中的棍棒抛出,沒有遇到任何阻碍,顺利的落在了凤一手中;"姑娘小心了!"青年鄙视的挨个暼了三个斗笠人一眼,这才一脸愤然的退了回去。 凤一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棍棒,幻起一片黑光,四周的空气都泛起一层涟漪,蔓延数丈之后便被一张无形的网所阻隔。 这张由气息构成网无迹可寻,因其无形才变得格外的稠密,被笼罩的区域竟是沒有一片雪花飘落。事实上,这三人联构筑的这张网不是简单的一层,而是整整的六层。 六层由元力构成的网叠加在一起,就不仅仅是一张疏而不漏的网了,而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一堵环绕四方八角的墙。无论朝那个方向移动,都只有一个结果,撞墙! 三人心意相通,一人若动念,三人便会同时响应,这堵墙就会从各个方位向中央挤压,将其中的猎物生擒,或是灭杀,都在一念之间。 雪依旧飘飘洒洒,凤一周边十丈內却沒有一片晶白的飞羽,她头顶上方有着无数盘旋的雪花,自动的向四周滑落,显示出那道墙的存在,那堵墙的霸道,将一切不相干的物事阻隔在外。 三人尚未出手,已将凤一的所有手段彻底封杀,如果想要攻击到三人,前提是要先破开这堵无形无质,却又坚不可摧的墙。 三兄弟都是环抱着双手,看不清斗笠下的面容,不用想都知道,绝对是一副猫戏鼠的表情。 打狗棒,或许是那青年临时编造出来的名字,否则也太巧了。凤一紧了紧手中的漆黑如墨的棍棒,嘴角泛起一抺玩味的弧度。下一刻,裙衫飘飘闪动,脚下莲足连连踩出六步,宛如穿花蝴蝶般的一步穿越一层,六步走完,整个娇躯在墙外,并且出现在一名斗笠人的面前。 打狗棒之当头棒喝,飘飞的雪雾中划过一道醒目黑线,木棒带着尖锐的呼啸砸下,压下的劲风将斗竖掀飞在空中,露出一张鼻口朝天,几乎沒有下巴的脸,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一对白多黑少的眼中装满了太多的不解和迷惑,都化作了半声惊呼。 呃!声音里沒有惊惧和惶恐,有的只是还未来得及出口的不解和疑问。可惜木棒已经临头,只是发出一声轻响,就像长辈教训孩子时,以指叩额,说不出亲昵,清脆,还带着些许埋怨。 突兀的响声传出,那张其丑无比的脸上尤自带着问号,身体仍保持着双手环抱的姿态,除了头上少了一顶斗笠外,几乎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铜头铁骨,这是所有观者心中发出的惊叹。只不过,外表沒有变化,不等于他的身体完好无损。因为雪雾中很快就传出一连串炒豆时的炸响声,而这声音正是从那具身躯的体内响彻出来的。 每一声脆响,都会令他的身体剧烈抖动一次,由于声音的节奏太过短促,身体的抖动频率更加密集,还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律。 一片雪花飘落,轻轻的粘贴在另一名头笠男的眉梢上,让他的心神一凛,这才转过头来看到了这一幕,微愣了愣,随后忽然意识到自己三兄弟构筑的那张网已经破了,鱼儿己破网而出。 沒有时间去探讨原由,凭着多年养成的战斗本能,以及对危险的敏锐感之,第一反应就是自保,根本不用多想,抬手便画出了数道园弧,每一道都化作了元力盾牌,将自身牢牢的护在其中。 场上的变化太过突然,迷蒙的飞雪中根本看不清具体的情形,兄弟三人虽然同心,一方有变余者皆有感应,只是阵法被破的震惊扰乱了心神,那一絲极度的危险信号,甚至让他忽略了心中的那点痛,本能采取了自保。 自保,不等于退后躲避,那会彻底破坏三兄弟的战斗节奏,只是争取片刻的缓冲,弄清当下的状况,至少先要知道那脱困的猎物此刻身在何处? 很快,不过只在一闪念间,他便看见一条娥娜蔓妙的身影,一张俏笑嫣然的面庞,同时也看到一根漆黑如墨的棒子,在一片飘飞的晶白中,显得尤为的醒目刺眼。 打狗棒之迎头痛击!一声轻柔的语音荡响,悬在头顶的棒子破开一层又一层的元力盾牌,逐渐在他的眼底迅速放大。 "小妞可恶!"他的眼中有惊无恐,双手如同琵琶轮指,一连弹射出数道指芒风刃,双臂同时交叉护住面门,身体选择了闪避飞退,这一连串的应变堪称完美神速。 风刃是速度最快的杀器,其锋利可以切断钢筋甚至兵刃,然而,那数道风刃在与木棒接触时,竟像是挥刀斩下,却踫到了什么坚硬而湿滑的物体,一下失控的飘飞向两边,不知去向。 接着便出现了令人乍舌的一幕,他那双以往坚不可摧的铁臂,在遇到那根不算粗,看上去很普通的棒子时,竟如同被巨锤狂砸的朽木,双臂传出了让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只不过还是有效的赢得了闪避的机会,身体的后仰而躲过了当头一击,那支木棒在破除了手臂的阻碍,仿佛穿越千山万水后,最终狠狠的敲击在空门大开胸膛上。 噗!一道闷声响起,那是胸骨塌陷破裂的声音,闻之让人头皮发麻。一片晶白的雪雾中一朵朵殷红的梅花绽放,上面还挂着絲絲缕缕血肉,还有修者的生机。 不知是否该悲哀的赞一声,恭喜!你成功的引爆了那小妞附在木棒上的元力,而是像之前的那位一样,被元力直接透入体内,将五脏六俯搅成一团烂肉。 一声凄厉的惨嚎声中,一条残破的身影在迷蒙的雪雾中抛飞而起,尚未坠地,叫声已经嘎然而止,人在空中已断绝生命的气息。 整个上半身几乎己经完全消失,只剩一颗仍顶着斗笠的头颅,以及两条血淋淋的断臂,唯一还完整的下半身,也是几根断断续续的残骨肉筋,勉强的连接着两条粗壮的腿。惨不忍睹的一幕,引来了一片倒吸气的声响,以及此起彼伏的干呕声。 "修为太烂,武技不精,反应迟钝!"凤一轻轻摇头,喃喃道:"留在家里看门还勉强,放出来狂吠,只会变成死狗。" 这话落在青衣人的耳中,也是听得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妮子的说的是事实,只认为自己高估了这尹家三虎,不,此刻在他心里连狗都不如。或许是雪雾迷漫的关系,沒有看清过程,只见到了结果。 事实上,仅是三兄弟布下的那个网,就算那青衣人亲自出手,也未必能轻易破解。所以不是尹家三虎太弱,而是这个看上去让人怜惜的女子,太过诡异。 仅存的另一个斗笠男,像是感应到了另外两人的生命气息突然消失,一股悲愤欲狂的情绪毫不掩饰的喷薄而出,狂噪的脑子中只有两个字;报仇,不择手段的毁灭一切。 一千一百四十四章幽冥毒雾 事实上,仅是三兄弟布下的那个网,就算那青衣人亲自出手,也未必能轻易破解。所以不是尹家三虎太弱,而是这个看上去让人怜惜的女子,太过诡异。 仅存的另一个斗笠男,像是感应到了另外两人的生命气息突然消失,一股悲愤欲狂的情绪毫不掩饰的喷薄而出,狂噪的脑子中只有两个字;报仇,不择手段的毁灭一切。 布满血絲的目光透过迷蒙的雪雾,牢牢的锁定住那具娇小的身影,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有多少斤两,沒有冲动的直接扑杀过去,而是冷静的摘下头上的斗笠,将浑身的元力催动到了极限,斗笠顿时化作数十道急速旋转的死亡魔轮,呼啸着有如寂灭的流星横扫八方。 漫空飘落的洁白被呼肃的魔轮碾过,并未被绞碎,而是变成了一粒粒黑色的晶体铺天盖地的飞射四方。百米之內的观者都在这些黑色晶体的攻击范围,场面一阵混乱,所有人都伧促的祭出护体气罩,自保又或是掩护实力不济的人。唯有陆随风几人所在的这片区域,仍是一片洁白飘飞,沒有受到任何的波击。 存了搏命之心的人,已经是毫无任何顾忌;"小母狗,我要你死无全尸!"发出这声音的人,已恨到了灵魂深处,没人发现这悲愤欲绝的狂吼声中,一条微不可觉的黑线飘忽而出,夹裹在呼啸的魔轮中,无声无息的奔射向那道娇的人影。 这才是尹家三虎的真正水平,他的两位兄弟都拥有同样的实力,一旦联手对敌还真是不可小视。只可惜连施展的机会都有,或许是太过大意轻敌,实在沒将一个小女子放在眼里,总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败了就是败了。 迷蒙的雪雾中,斗笠化作的魔轮宛如一团滚荡的黑云,呼吸间,便将那道娇小的人影淹没在无边的黑云中。黑云呼啸咆哮,如同一只狂暴的巨兽剧烈翻腾,空气中传出一连串炒爆豆的炸响,隐约还夹杂着道道低沉的撞击和闷哼响彻。 黑云所过之处,沿途的石径小道片片龟裂,碎石土屑四射飙溅,周边的林木枝叶飞洒,宛如发生了天灾一般。 围观的人群中尖叫怒吼声四起,无数人影惊惶躲闪四窜,有闪避不及者,被四散的黑云沾上后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呼,转瞬间,身体便快速的腐烂,溶解成了一滩浓血。 仅仅过了片刻,那团黑云突然像爆了气球一样高高弹起,笔直的冲上半空,随即飞速的重重轰然落下。 黑云溃散,洁白的飘雪依然纷洒,凤一理了理纷乱的发絲,冷漠的望向雪堆中倦屈的一团人影,淡淡的道:"你败了,而且很快便会死去。" 那团人影蠕动了一下,勉力的昂起头来,脸上带着一层黑气,眼中,鼻中,耳中,口中,都有血在往外渗出;青色的血。 "呵……呵呵,那又如何?"人影大口的咳着血,脸上带着惨然而又尤为诡异的笑容,艰难的喘息道:"中了我的幽冥毒,你会慢慢腐烂,为我兄弟三人陪葬。"他的四肢尽废,连脊椎都被敲得纷碎,这样的伤势居然还沒死,还能谈笑,实在让人乍舌。 幽冥毒有多可怕,知道的人很少,不过那些沾上了毒雾的人都已化成了一滩浓血,那种腐烂的过程让人绝望,连最后的挣扎也彻底放弃了。 "解药在那里?快交出一来!" 叫出这话的人,并不是凤一,而是那位青衣人,他所站的位置距战圈最近,但中毒的人却不是他,而是他身旁的那个黑衣人,关键时刻挺身为他挡住了飘来的一絲毒雾,此刻的脸上就仿佛被涂上了一层薄薄的青漆,正在向胸腹蔓延,如不是他的修为强大,用精纯元力抗衡着毒素,只怕已经开始腐烂。 "解药?哈哈哈……"人影纵声狂笑,又有血喷出,青色的血流淌在身上,竟如活物一样的在蠕动,良久才逐渐静止,显得尤为可怖,望之让人头皮直发麻。 人影的眼中露出悲愤之色,嘲讽的道:"你们当幽冥毒是什么?哈哈!" "是什么?"凤一的声仍然很平静,充满着一絲好奇的意味。 "是……噬魂毒虫!咦!"人影大感奇怪的盯着凤一,惊讶地道:"你这小母狗竟然能支持这么长的时间?不过没用,别说毒虫入血,那怕沾上一絲毒雾,也绝无化解的可能。" 他瞥了一眼正盘膝排毒的黑衣人,不屑的讥嘲道:"沒用的,它们会吸干你的血,吞掉你的生机,啃噬你的神魂,只要和生命有关的一切都不会放过,你就慢慢的享受这个过程吧?还有你这只可恶的小母狗,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你妈,你妹,你全家女人才是母狗!"凤一涨红着脸怒骂出声,酥胸起伏,直被对方一口一个小母狗,心境修为再好,也禁不住邪火上脑的*粗言,只不过想想也是,你弄死了人家两个兄弟,骂你一句算什么?灭你全家都不解恨,如此一想也就郁气顿消,仍是冷冷的讥讽道:;"这般利害,就不能天下无敌,也能独霸一方,怎会混成了一条狗。" "唉!"人影悲叹了一声,黯淡的眼眸似在享受着生命的最后光荫,异常平静地道:"怎奈我的修为有限,只能将这些毒物培养到如此程度。否则,就算是生死境巅峰的修者,沾者必死无疑!嗯,你怎会没事?" "你这条疯狗,还不赶快交出解药来!"见到黑衣人的面色由青转黑,身上的元力也再急速的流失,青衣人愤怒的命令道。 "呵呵!你认为一只将死的狗还会再受你的胁迫吗?害死了我的兄弟,自然要有人陪葬。"人影鄙视的冷笑道:"毒虫首先吞噬的是元力,然后是精血,再然后……" "你……"青衣人恶狠狠的怒视这只曾经被他呼来喝去狗,恨不得将其当即碎尸万段,然而看着那具流着青色毒血的身体,也是禁不住的背脊一阵发寒。更何况,面对一个将死之人,真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让他屈服? 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委实不是青衣人想要看到的场面,任谁都想不到,一个娇弱的小女子竟然能力敌三名乾坤境修者,更让人想不通的是,她是如何脱出那道连他也沒有把握突破的巨网,而且还……此刻不是揣摩的时候,现在要想的是怎样才能尽快拿到解药? "你要如何才肯交出解药?"青衣人放下了高高在上的姿态,用协商的口吻道。 "想要解救你的同伴,只有一个方法。"人影怨毒无比的看向凤一,阴冷地道:"杀了她!否则,唯有陪我兄弟一起上路。" 闻言,青衣人皱了皱眉,再看了看气息越来越衰弱的黑衣人,嘴角渐渐的勾勒出一个冷酷到了致极的弧度,这个要求听上去十分合理,异地而处,自己也会这样做,至于对方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宁可信其真,因为沒有选择。 "如果你失言,我会灭了整个尹家!"青衣人的身形从树荫下走出来,融入迷茫的雪雾中,再出现时已距凤一不足十步。 "你相信他的鬼话?"凤一的语音平静无波;"蝼蚁尚且惜命,他的伤虽然很重,却还不至要命,如果真有解药……" 青衣人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这么浅显的道理任谁都看得明白,但谁又敢保证他就真的沒有解药。换句话说,他的伤虽不致死,但对一个修者来说,数十年修为一朝化零,却是生不如死。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的两个兄弟死了,凶手怎可逍遥于世。 "时不侍我,姑娘准备好了吗?"青衣人的眼眸逐渐变成了一片邪异的蓝色;"姑娘能死在我的"一帘春梦"神功下,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了一遭。" 话落,青衣人缩在衣袖中的右手一下伸了出来,空荡荡的手掌,却是突然地响起一道"唰啦"声,一把形状尤为怪异的折扇出现在手中,通体呈粉红色,当空一展,随即像孔雀开屏一般的幅散出一片片扇影,在他的身体四周环绕,一双淡蓝的眼睛无限深情的望向扇面,嘴角溢出一抹心意相同的淡笑。 凤一静静地望向空中,迷蒙的飞雪变成了一片粉红的色彩,仿佛无数的花瓣纷洒飘落,凄美到了极致,宛如一埸春梦。 朦胧中,隐见四位风姿卓越的淑女,含着千娇百媚的淡笑,风情万种的簇拥着一位风神俊朗的翩翩浊世公子,手握折扇款款轻摇慢摆,极尽飘逸,说不出的缠绵风雅。任何一个女子见到这一幕,都会难以把持的心旗激荡,春梦无限…… "万綠丛中一点红,莫待春去空惆怅!"青衣人手中扇面轻转,嘴唇蠕动,喃喃细语,四位淑女同时纤腰扭动,一个个宛如穿花粉蝶般的朝着凤一飘飞而去,似欲为其宽衣解带,共享风流幽梦。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幽暝大手印 飘移中的凤一突然屈指一弹,带着惊雷之声,一束紫光奔电绽射,透过层层蝶影直接点击扇面之上,青衣人顿觉手腕一震,折扇险些脱手,连绵不绝的攻势顿时就像被截了流的河水,四下溃散开来。 春梦无边!青衣人扇面一沉,边缘上瞬间弹射出一排薄如蝉翼的锐利锋刃,飞旋着切向凤一的小腹部位,又是一招无耻之极的下着招式。 飘渺惊鸿!凤一何曾见过如此不堪入目的招式,脸庞也是一红,贝齿暗咬红唇,却是不再避让,纤臂一揚,手呈凤嘴之状,直接啄向对方握扇的脉腕。 且不说这招"春梦无边"是否能切开对方小腹,却清楚若是被那凤嘴啄中,这只手腕绝对会被当场完全废掉。以青衣人的这种奸恶心性,又岂会轻易冒这种险。 扇面倒竖而立,恰好挡住了凤嘴的啄点,身形微震间顿时虚化,仿佛化成一道淡淡的气流,一下便飘移到了凤一的身后,扇影复出,飞速地横划向对方的纤腰,折扇边缘的利刃狠狠的向内挺进,意欲穿透对方的护体气罩,将其拦腰切割成两段,眼眸中尽是残忍,毫无一絲怜悯之色。 殊不知,却被一层青色的光华抵住,并被狠狠的反震了回来,竟是连折扇边缘的利刃也是断碎了几节。 悬浮在半空的凤一同时感觉腰部传出絲絲隐痛感,脸上骤然色变,一抹潮红浮起,那是一种被激发杀机的状态。 青衣人却是诡异的阴笑一声,另一只空着的手突然从衣?中探出,五指箕张如爪,指尖有黑色的光芒流转;幽暝鬼爪! 五道如墨的利爪,如钩似刃,直朝着凤一的头顶隔空俯抓而去,无数爪影纵横交错,封锁住所有闪避路线。 凤一娥娜的身形一挺,一头青絲无风飞掦,一双纤臂在空中舒展开来,气势顿时变得飘渺起来,娇小的身形穿棱在一道道纵横错乱的爪影之间,看上去惊险至及,如同惊涛中的一叶偏舟,随时都可能遭遇舟毁人亡的惨剧。 然而,青衣人的一百零八爪却是尽数抓在空处,连对衣角都沒沾上一片,一张脸郁闷到了极致,对方诡异的身法竟能在自己的幽暝鬼爪间,像穿花蝴蝶般轻松游走,片爪不沾身,眼眸中更是异色连连,说不出的惊讶,同时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飘渺星辰!凤一身形闪烁的瞬间,曲指弹出一抹星光流芒,呼吸间便已从纵横交错的爪影中绽射而出。 墨黑的爪影覆盖住如幻的流星指芒,漫空爪影纵横成网,流星指芒却是飘浮不定,迷离闪烁,像是会瞬移一般,已无限接近青衣人的身体,攻击的目标竟是他的眉心部位。 这种层面的战斗,若是想事先锁定攻击方位,几乎都不可能会成功。攻击何处都是在刹那的一念之间,这也是青衣人防御的薄弱环节,虽说狠了些,却也十分带有针对性的威胁,你若是敢不收式回防,这一指无疑绝对会无情的穿透你的脑门。 果然,漫空爪影顿时消散,骇然中的青衣人身形微微后倾,整个人宛如游蛇扭身,流星指芒贴面划过,血光一闪,脸上多岀了一道血红的划痕,却是惊险万状避开了一指透脑之厄。 追星逐月!凤一的反击尤为犀利,之前的一指,只是铺垫的障眼法,真正的致命一击,就在对方闪避的一瞬突发,五星连珠般的齐齐电射而出,杀机凛然。 青衣人的应变也是足够敏锐,快速的挥扇护住全身要害部位,噗噗噗!堪堪挡住了四道流光指芒,却被最后一点星芒击中身体,胸口前的暗青色护体光膜出现了裂痕,无法弥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不可抵挡。 周身的护体光膜颤抖,胸前骇然现出了一个米粒大小的血洞,距离心脏只有毫厘之差,青衣人的眼中透出一抺猙狞的光芒,伸出的幽暝鬼爪膨胀了一圈,猛地一爪捏向胸前的流光指芒。 噗!流光指芒破碎,他的一只手掌却是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可恶的小贱货!"青衣人怒骂一声,不顾流血的手掌,一掌拍向地面,一蓬粉色的光芒涌动如潮,化着一条血色巨蛇,毫无征兆的俯冲向凤一。 凤一惊觉时正欲闪身飘移开去,蛇嘴突然微张,殷红的蛇杏吞吐,喷出一道血色光环,闪电般的狠狠地击中了她的身体。 轰!凤一如遭重击般的倒飞出去,大意轻敌了,凤一暗自报怨了一句,人在空中一个倒翻,翩然落地。 双方石火电光般的强强碰撞,惊心动魄的埸面更是险象环生,青衣人虽有几处见红,却没有多大的影响,明面上看去仍是一个势均力敌的格局。 不管承不承认,青衣人的潜意识中,一开始就没将这个佣兵团的女子当作真正的对手,只是存着将其擒获,并没有用出压箱底的绝学,之前都是以普通的招式在战斗。 然而,战至此时,他已深刻的意识到,若再有所保留,很可能真的会输掉这埸战斗。暗暗地摧动着体内的元力,在体外的三丈区域内形成了一圈虚无的幽冥力埸。而后收起折扇,取出一双银絲手套缓缓地戴上,一片银色光华流转闪耀。 凤一见状,淡然的脸上浮起一抺凝重,手中同时也握着一把剑,剑身狭长,剑鞘尤为古朴,隐约雕刻有一副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通体充满着一种远古苍桑的飘渺气息,剑柄上刻有"飞星剑"三个字,这是陆随风为她量身打造的"灵器"。 "嘶!居然会是"魂器",这么可能?"青衣人的眼中显出一絲惊色,继而充满了兴奋和贪婪的神情,相距二十米,仍能感觉到那把"飞星剑"中释放出的独特气息,充斥活勃勃灵动之气,绝不是普通剑器可以拥有的,那是"剑之魂 "。 人若无魂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器若无魂则是一柄冰冷的杀器,两者之间就如同"生与死 "的差别。一个名不见经的小小佣兵,怎可能会拥有如此珍稀的魂器? 飘渺一剑!凤一平平剑刺出,空气如水沸腾,一道剑波涌动而出,看在青衣人的眼中神却是格外凝重,但觉前方的空间都在晃动。 幽暝大手印!青衣人五指平伸微屈呈成爪状,迎向水纹剑波一爪怒抓而去,奔涌的剑势破碎开来,速度锐减。 凤一见状,神色平静如水,脚下轻点地面,长剑以一个刁钻的轨迹切入对方的爪势之中,剑锋一颤,一点寒星直奔对方的面门而去。 青衣人絲毫不敢小视这一点寒星,能够轻易穿透这幽冥力埸的阻碍,足见其蕴含的剑力异常锐利。双手结印,身前顿时便出现了一个黑焰构成的盾牌,坚实而厚重,上面刻有一只黑焰火狮的图案,不时有火星绽射而出。 噗!蕴含着剑意的星芒被黑焰盾牌挡住,却是紧紧的贴附在盾牌表面,无惧黑焰的焚烧,如同一枚高度旋转的锋针,不断地向内钻透。 "滚!"青衣人的喉咙间滾荡出一道低沉的怒喝,戴着银絲手套的手掌拍击在黑焰盾牌上,这一掌意在逆转幽冥力场,制造出强大的反斥力,将这一方空间的物体斥弹出去。 凤一握剑的手十分稳定,与那股无处不在强大斥力抗衡着,寸毫不让。但只是僵持了片刻,最终都被这股反斥力弹射了出去。 双方经过一番电光火石般碰撞,又回到了原点,表面看上去像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凤一仍是一脸平静如水,青衣人又取出了折扇,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洒脱飘逸,每踏出一步都是那么的轻柔灵动,就像是踩在一片如絲如绵的云团上,视觉上给人一种脚未沾地的飘浮感觉。 折扇轻摇慢摆间,空气中又弥漫出絲絲缕缕的纷红轻雾,隐约还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淡淡异香,只是略微的吸入一絲,凤一顿觉全身一阵燥热,白晰的面庞上浮起一抹霞红,柔美中带着几分妖娆, 蔓妙的玲珑的曲线禁不住轻缓的扭动着,自然得宛如风中摇曳的拂柳,充满着煽动男人情潮的诱惑感,滑润的香舌不断轻?着充满了性感的红唇,浅笑之下,吐气如兰,足以令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 直令一众观者双眼发直,嘴角都有口水淌下来,尚不自知,此时就算有人用针扎一下屁股,只怕都不会知道疼痛,心智已被迷失。 "一帘幽梦几时休,春红,太匆匆,红颜泪,留人醉,莫让花落空惆怅,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青衣人的语音温婉园润,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如珠玉坠地,宛如幽泉潺潺,充满着无尽的缠绵,撩拨着心底的缕缕情絲…… 余音袅袅,浸心入魂。凤一的神情变得有些迷蒙,目光幽怨,眼眸中有两滴清泪滑落,红唇边溢出的絲絲若有若无的哀怜笑意,两只手紧揑着领口的衣扣,浅眉轻皱,像是在掙扎,一副欲想宽衣解带的横样,楚楚怜人,让人生出一种要想呵护之感,恨不得冲上前去将拥入怀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星光化雨 余音袅袅,浸心入魂。凤一的神情变得有些迷蒙,目光幽怨,眼眸中有两滴清泪滑落,红唇边溢出的絲絲若有若无的哀怜笑意,两只手紧揑着领口的衣扣,浅眉轻皱,像是在掙扎,楚楚怜人,让人生出一种要想呵护之感。 "哼!"陆随风的口中突然喷出一声冷哼,震得人心头都是一凛,一众观者都是骇然地面面相观。这淡淡的语音,让人生出无数春梦幻象,就连身边的紫燕三女,都一下心神失守的迷失在其中,两腮殷红如血。 这一声冷哼,像是暮鼓晨钟,当头棒喝,让那些在中迷失的观者都是豁然清醒过来,想到之前生出的猥琐之心,直惊得浑身冷汗淋漓。 凤一脸上的霞红退祛,迷离的眼神也一下变得清明,像是已从"一帘幽梦"的幻象中摆脱出来,想到自己险些当众宽衣解带,心中羞愤不已,目光冰冷如刀,仿佛连空气都能切碎。 功亏一篑!青衣人暗叹一声可惜,脸上却带着春风和煦的笑容,手中折扇轻摇,语音淡淡地道:"姑娘道心坚韧异于常人,却不知芳华如水,红颜易逝,朝如青絲暮成雪,枉负了如花年华……" "无耻!"凤一知道自己若再不出手,难保心神又欲失守,一旦再次陷入一帘幽梦的幻象之中,只能轮为待宰羔羊,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不待对方继续施术,已屈指连连弹出数道剑气指芒,直朝着青衣人电射而去。 "不解风情的小妞!"青衣人一声冷笑,手中的折扇一合一展,粉红色的轻雾再起,而青衣人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见了。 迷蒙的雪雾中,凤一展开神识,可以捕捉到周边十丈之內的每一粒尘埃,却就是发现不到青衣人的絲毫气息。 噗噗噗!平滑坚硬的石径小道上,突然出现了数十粒碧色的种子,刚一沾地居然就生出了碧绿青翠的嫩芽,眨眼之间,嫩芽已飞速的变成了一条条綠色的藤蔓,以各种蔓妙的姿态,纷纷朝着凤一席卷缠绕而去。 凤一神色微凝,不加思索弹出道道指芒剑气,殊不知,刚一接触那些藤蔓,便纷纷突然爆炸了开来,化作漫空的青絲碧线,形成了一个遮天巨网,瞬间便将凤一笼罩在了其中。 咫尺之间,凤一惊愕的发现自己的眼前,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更让人骇然的是,这个人竟然会是她自己,已被数十道青絲纵横交错的深深扎入身体,鲜血像喷泉一般,从身体的各个部位飞溅出来,胸腔裂开,一颗桃形的心脏在呯然拨动,腹部可以看见肠子的蠕动,其状触目惊心,意志心性稍薄弱的人,见到自己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绝对会当场晕死过去。 好可怕的幻术,就算是同等修为的人,一旦被陷入其中,也是难过自拔。但此刻的凤一,心智坚如磐石,眼睛虽看到这幕恐怖的景象,內心却是一片空明清澈,不为所动。 "破!"凤一的口中吐出一声娇喝,声音不大,却是有若惊雷炸响,眼前的景象顿消,石径小道上仍是空荡一片。 "星河倒泄!"凤一不再给对方施展幻术的时间,衣袖虚空一拂,头顶的天空像是裂开了一道缝隙,云雾翻涌中点点星光如雨倾泄而下。 平常的雨滴总是轻柔的,即使落在身上也是略有感觉,绝不会有任何的疼痛感。然而,凤一召唤出来的星光雨滴,毎一滴都沉重无比,蓄含着千斤之力,密密麻麻的晶莹雨滴,将方园数十丈的空间完全笼罩,砸得整个地面簌簌震颤不已。 "这是"银河落九天",千竹峰的奥义绝学!"风素素也是看得心中一凛,这门奥义绝学她也曾参悟了数年之久,其中所蕴含着玄奥,至今也只领悟了一鳞片爪,些许皮毛而已,根本无法施出来;"这凤一是怎么做到的?分明已达到了大乘境界,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对吧?"慕容轻水有些讶异的说道:"这可是飘缈心经中的"星光化雨",我也修炼到了小乘阶段,怎就变成了千竹峰的奥义绝学?" "的确如此!我也早已将这"星光化雨"领悟到了大园满境界。"紫燕十分确定的点头道。 "这怎么可能?"风素素闻言,并不认为两女在谎,根本就沒有这个必要,重要的是她的自信心真的被打击到了,心有些发慌,神色有些黯淡,只认为自己无论在那方面都直接被两女比了下去,毫无一絲优势可言,对未来的日子感到无比的揪心。并非为了争宠,她有这个觉悟,却不能处处落于人后,至少在修为方面。 "少爷!"风素素像是受到了慕容轻水的影响,在不知不觉间,竟对陆随风改变了称谓。这对一个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天之嬌女来说,简直就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她却叫得如此自然,如此亲切,如此贴心贴肺。 轻柔的挽着陆随风手臂,耳鬓厮磨般的附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的轻语道:"素素今晚与你双修,接受少爷的传承。可好?"随即对着偷笑的两女,带幽怨的恳求目光;"两位姐姐……" "当然!"两女同时出声道:"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风素素一脸欣喜地道,见两女神密的招招手,然后走到一边对她轻声的嘀咕着;"救火,救什么火?"风素素惊嘘道,旋即豁然地睁大眼,像是看怪物般的死死盯着陆随风,有些怯怯地道;"姐妹同心,义不容辞,我会的!" 陆随风被三女弄得云里雾里,也难得过问计较,反正到时侯打几下屁屁,就什么都招了。 青衣人虚幻的身影很快就被逼得现了形,像是幽灵般岀现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荫下,借着浓密的枝叶躲避着星光雨点的攻击。再诡异高深幻术,终究还是幻术,在这种"星光化雨"的净化下,根本无所遁形。 宛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荡然无存,冷厉的脸上寒霜密布,一头长发无风飞扬,手中的折扇边缘弹射一排锋利的剑刃,寒芒吞吐,直指凤一;"还真是小看你了!接下来,不要奢望我会怜香惜玉,蝼蚁永远都是蝼蚁。" "是么?"凤一的嘴角勾勒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带着淡淡的鄙视意味:"大象应有大象的觉悟,我怎沒在你的身上看出来?倒像是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尚不自知!" "狂妄!"青衣人双眉一挑,水波般清亮的眼眸中,泛起一抺森冷狠厉的杀机,手中折扇轻颤,握扇的指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宛如孔雀开屏般金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圈剑芒隔空绽射而出,竟是在虚空中化作缕缕细若发絲般的剑罡,形成了一个大网,铺天盖地朝着凤一当头罩去。 这是一套玄奥的扇法,叫做缠絲缚凤,絲絲剑罡柔若无物,却是犀利无比,沾身即见血,能够在无声无息之间,将对手切割成肉片碎屑。 意识到了凤一的危险级别足以威胁到自己生死存亡,青衣人也放下了俯视的身份,不再保持风度,有所隐藏的抢先发招,且出手不留余地,缠絲剑罡像网一般的席卷而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青衣人的强大,已超出了在场所有观者的想象,无数的目光都直直盯着凤一,眼看这张缠絲剑网已避无可避的罩了下去,都在为其揑把汗。 而凤一却仍是裙衫飘飘,一脸淡然,似对铺撒而来的缠絲剑网毫无所觉,有人都忍不住想要出声提醒。 飘渺星云!但见凤一剑指苍穹,虚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光弧,刹那,一蓬星光爆闪,旋即演化一个星云图案,光华闪烁,璀璨夺目。 见到这一幕,青衣人的脸上露一絲不屑之色;"我发出的缠絲剑网,虽然细如发絲,但,每一根都坚韧到极点,又岂是这些有形无质的虚招可以轻易破开的?嗯……" 话音尚未落下,竟发现整张缠絲剑网居然被那团星云图案悬空的托住,缓缓地旋动着,直朝着虚空之中旋飞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飘渺星云变!趁着青衣人惊愕之际,凤一左手捏诀,打出了一个玄奧的手印,星云图案一阵起伏变幻,一声高亢的凤鸣响彻,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由星云凝聚而成的虚凤身影。 嗷!凤翅一展蔽日遮天,凤爪狂舞,凤嘴怒张,一声啸鸣暴吼,直朝青衣人的立身之处凌空俯冲而去。 青衣人眼中的瞳孔凛然一缩;"一只元力所化的虚凤而已,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气势威猛不凡,霸道狂暴,不过也只是徒有其状,而无其神?" 青衣人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手中折扇当空一划,一道犀利的剑罡顿时便将扑面而来虚凤直接劈成了两半。殊不知,破碎的虚凤竟是化作无数星环,疯狂的旋动着,纷纷朝着青衣人奔涌而去。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你被阴了,那叫蠢! 青衣人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手中折扇当空一划,一道犀利的剑罡顿时便将扑面而来虚凤直接劈成了两半。殊不知,破碎的虚凤竟是化作无数星环,疯狂的旋动着,纷纷朝着青衣人奔涌而去。 被无数的杀气铮铮的星环缠绕攻击着,青衣人心中恼怒的同时也感到了一种极大的危险,一声冷哼,手中折扇旋动翻舞,绽射出一道道华丽之极的光芒,瞬间化出无数道缠絲剑罡,纷纷朝着星环缠绕切割而去。 不得不说,青衣人的战力的绝非普通修者可比,敏锐的战斗意识和临场的应对能力,都是一流的优秀。只不过,沒人知道他的对手更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女杀神,尤为善长捕捉战机,掌控全局,一旦落入她的战斗节奏中,便很难全身而退。 噗噗噗!一连串金属切割破碎的声音响彻,缠絲剑罡将星环切碎的同时,也是尽数荡然无存。就在这时,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扇影,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银色弧线,电闪般的朝着凤一羊脂般粉嫩的玉颈间飞速切割而去。 这也太铁石心腸了,对方好歹也是个妩媚多姿,风情万千的大美女,怎连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沒有,这还是个男人么?无数鄙视的目光齐齐愤怒的射向某人,如果视线能杀人,已被当场分尸了。 如此无情的摧花折枝手段,为人所不耻。青衣人却根本沒有这方面的觉悟,他即然已将凤一当成能威胁到自已的存在,无论是美女,还是肥猪,都沒有任何分别,心中有的只是对手。 在修者的战斗中,本就沒有年龄性别的区分。他惊的是对方把握战机,掌控战斗节奏的能力,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小佣兵所能拥有,而展现的战力已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 凤一见状,脸上也是微现惊色,这扇影的攻击看上去虽然犀利无比,却感觉不到絲亳应有的杀气,就算真被击中,最多也只是在玉颈留下一道血痕而已,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凤一在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尽管如此,她又岂会让自己的玉颈受到那怕絲毫的损害,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羞辱。 眼眸中闪过一抺怒意,手中长剑飞扬而起,一道剑幕瞬间出现在面前,护住了整个身体。扇影带一道眩目银光,狠狠的划过剑幕,荡起一阵金属切割声。 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一道扇影的犀利程度,剑幕在扇影的切割下,竟是纷至剖裂开来,残余的银芒还是无声无息扫过她的身体,凤一只觉玉颈一凉,心中顿是一片骇然,看着抺向玉颈的手,虽并未见红,但玉颈处仍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心中知道虽未破皮,确肯定在玉颈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并非是对方手下留情,临时起了怜香惜玉之意,如有可能绝对会残忍的切开这具娇躯的玉颈,甚至连一絲怜悯都不会流露出来。因为她脸上的惊色还尚未消散,连愤怒的情绪都未及发泄出来,便发现那些溃散的扇影,竟是在虚空中重新凝成形,旋即又划出一条诡异的银色弧线,再次朝着她的玉颈间斜斜的切割而来。 凤一的身躯本能地后仰,长剑同时幻起一片星光,像是一条瀑布般的朝着奔袭而来的扇影怒斩而去。 轰!扇影再一次被斩碎,但令人吃惊的是,这些被斩碎的光点,居然化作了无数三寸长的银芒锋针,就像是雨絲一般,纷纷朝着凤一倾泄而去。 啊……看到这一幕,有人禁不住惊呼出声。青衣人的这种魔幻般的手段,让人看得惊心动魄,眼球都险些掉落了出来,空气中传出一片惊嘘声。 就连紫燕三女也是看得胸部起伏,这些普通的观者看不懂这种玄奥的手段,三女却是看得尤为清楚。青衣人在扇影破碎的瞬间,便凭着强大的精神力,以及精妙绝伦的控制手法,让那些溃散的元力重新凝聚起来,化作一根根银芒锋针,这才是真正致命的攻击。 这种远距离的精神操控能力,以他所表现出来的修为,似乎都难以做到,而他却可以在不动声间轻易完成,足一证明他的真实修为绝不在凤一之下。 凤一在隐藏实力,对方何尝不是在刻意藏拙,修者之间的战斗,无处不充斥着诡道,尔虞我诈,底牌杀招尽出不穷,与无耻卑鄙之类话沾下不上边。你被阴了,那叫蠢,技不如人,装什么逼,被人分尸也是活该。 凤一轻敌了吗?她从小接受的就是狮子搏兔的训练,虽然压制了修为,但绝不会掉以轻心。只是还从未遭遇过这种诡异莫测的攻击手段,真实的被惊得不轻,花容微微失色,骇然之下,却是方寸不乱,身体顿时作出反应,体内的元力疯狂运转,手中长剑一阵纵横旋舞,挥洒出一片片星光剑网,层层叠叠地笼罩着全身,倾力的抵御着如雨倾泄的银芒锋针。 "挡得住么?"一道淡淡的语音从青衣人的口中吐出,充满着残忍的讥讽,另一只背负在身后的手探出,虚空中轻轻一抓,数十根银芒锋针竟然瞬间凝聚成一柄光华灿灿的银枪,看上去犀利无比,朝着星光剑网,只是轻轻一捅,絲絲坚韧之极剑网便被轻易的破开。 星光剑网与银色长枪,同样都是由元力凝聚而成,而如此轻易的便被破开,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彼此的元力等级和品质,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 噗!星光剑网被破,凤一的身体顿时被银枪击中,整个人倾刻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身后的树杆上,头发一片散乱,嘴角溢出一絲血来。 在一片惊嘘声中,凤一修长蔓妙的身躯,轻缓的扭动着立身来,伸出青葱般的纤纤玉指,小心的拭去嘴角的血渍,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絲,身上的气势却是变得尤为的冷漠铁血。 冷月枪!青衣人的手中仍握着那杆银枪,通体泛着寒芒,看上去沉浸彻骨。一枪当空划出,四周瞬间枪芒纵横,仿佛置身夜色的水中,荡漾着冰凉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银枪旋动翻飞,元力奔湧如潮,凤一的身前仿佛出现了一道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都像是一下被牵扯进去。随着银色的枪速越舞越快,十来米之外的凤一,莫名地被一股强大的旋流骤然生生牵扯过去,竟然有些身难由己朝着银色的枪尖上撞去。 噗嗤!天下之大,各种精奥玄妙的战技层出不穷,青衣人的"冷月枪"道,更是诡异得令人有些骤不及防,凤一惊觉时,整个身形巳飞速的撞向了对方枪尖,但见眼前出现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寒月之光瞬间穿透胸口的衣衫,透体而出。 青衣人的眼眸中溢出一抹狠厉之色,手中银枪随即一阵旋动,似欲将对方的娇搅碎。能成为紫薇峰的亲传弟子,又岂会是心慈手软之辈,被一个小小佣兵,而且还是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逼到底牌尽出的地步,已经彻底激起了他的怒意杀机,枪出无情,从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对方彻底的倒下,才能挽回自己的颜面。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却沒有感到任何的阻碍力,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明明看到对方的身形被冷月枪搅得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沒见到鲜血飞溅的埸面。 青衣人心中就是一凛,暗自惊呼一声;"不好!"抽枪便欲向后飘退,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点紫星正从侧面奔射而来,目标直指向自己的太阳穴,骇然间巳是闪避不及,当下间不加思索的倒竖枪尾斜扫而出,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紫芒星光。 凤一在撞向对方枪尖的瞬息间,巳展开飘渺踏云步的身法飘移开去,只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却巳掠到青衣人的侧面,手中长剑巳电射向对方的脑门,像似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瞬间化刺为削…… 青衣人惊觉时,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差点有些把持不住,情急中倒提着冷月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点点星光剑影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事实上,凤一虽然杀机凛然,都只是很有分寸的点到收,意在迫使对方认输,尹家的人可杀,但直觉告诉她,这个青衣人却不能死在这里。否则,怎可能战得这般幸苦,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强行的收回杀势。 没想到这个青衣人却沒有这方面的觉悟,仍在兴致勃勃强的搏杀着,不知道自己早已在鬼门关上走了几回。所谓物以类聚,他能成为那位禽兽少主的左膀右臂,自然也是那种见了美女就动心思货,一眼便看出凤一还是那种沒被人开过苞的雏。为同伴讨要解药是事实,但却不会摧花折柳,至少也得要死自己的袴下。 凤一心中有所顾忌,固而处处留手,却让青衣人获得了喘息之机,抓住对方剑势稍顿微滞的刹那,身形不退反进。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无耻手段 凤一心中有所顾忌,固而处处留手,却让青衣人获得了喘息之机,抓住对方剑势稍顿微滞的刹那,身形不退反进。 唰唰!青衣人手中折扇光华斗然绽射,空气中顿时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凤一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衣衫巳然撕裂开来,大片白晰的肌肤显露无遗,两团隆起的物体颤动着跃跃欲出,触目惊心。 "无耻!"凤一疾冲身躯嘎然而止,脸上花容失色,眼中充满了惊怒羞恼,她何曾遭遇过眼下的这种情形,一时间竟是儍儍的呆立当前,不知所措。 青衣人追随在那禽兽少主身边,自然知道女修者的致命所在,那里会放过这种大好机会,扇芒再闪,凤一胸前隆起的衣衫处竟是开了两道小口,斗见两粒盈红剔透的小樱桃破衣而出。 "啊!"凤一毕竟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儿家,禁不住惊呼出声,像是忘了自己在战斗搏杀中,竟是扔下手中的长剑,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围,娇躯微颤,满脸惊惶之色,羞愤得如血菲红,宛若一只惊吓过度的小羔羊。 "杀了她!"卷屈在雪地中,脸上流着浓血的人影嘶声嚎叫道,充满了疯狂的复仇快感。 "当然!"青衣人手指隔空连连点出,封住了凤一穴道,?了舐嘴唇,喉头滚动,贪婪的吞下了一口唾涎,急步上前,正欲有所动作,便听见一声"啪"的脆响。 那是被人抽脸的声音,青衣人心中如是想着,下一秒,只觉自己的身体突然飞了起来,人在高空翻滚了几圈,雪雾中洒落一串殷红,宛若朵朵血梅绽放。 呯!青衣人重重的砸落地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竟是没办法站稳身体,扑通一声再次摔倒在地。堂堂紫薇峰的亲传弟子,居然被人抽脸而毫无反抗之力,除了极度的羞辱之外,那就是无法竭制的愤怒杀机。 "二狗子,胆儿够肥,居然连我千竹峰的人都敢招惹,是不是想追随你那禽兽主子一起前往黄泉路?" 淡淡的语音落在青衣人的耳中,却是冷浸彻骨,让人忍不住的打了哆嗦,一腔的怒火顿时烟消。他的本名叫紫霄,而这世上敢叫他为二狗子人,绝对只有一个,甚至连一絲屈辱悲愤之意都生不起来。 迷蒙的雪雾中多了一道修长蔓妙的身影,正从蓄物戒中取出一件衣衫,给一脸发呆的凤一穿上,而后伸出纤纤玉指在她身上轻点几下,不知是有意不是无意,总之,还在那两枚小樱桃上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直羞得凤一满面霞红,一直延伸到了耳根,怎奈人家是在为她解除禁制,凤一除了贝齿紧咬红唇,目中尽是羞愤之色外,什么也不能做。 幸好这一幕沒人看见,而且也只是女儿家之间的戏闹。否则,绝对会当场弄出人命来。 "风……师姐!"当青衣人看到那道人影转过身来时,脸上的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小妞不会是她的师妹吧?"想到这里,那颗心直接在往下沉,嘴唇打颤,舌头打结,下面想说的话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风素素转过身来,莲步轻移,宛如风中拂柳般的朝着青衣人走去,滑润的香舌轻舐了一下充满性感的红唇,顾盼之间,眼波如水荡漾,足以令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 "简直就是一个迷死人不要钱的小妖精,我这小人物那里受得起如此诱惑,这不是要人命么!"青衣人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脸上却是带着疑惑的重重点头,满是敬畏谦恭之色。 "二狗子!算了,你那禽兽主子都入了土,还是叫你紫霄吧!"风素素吐气如兰地幽幽道,脸上却是掠过一抺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七峰大比在即,我师姐妹便接了一个护送商团的任务,权当作大比前的一次历练。怎么?来到你的地盘上,还要交纳保护费不成?" "这个……那敢!误会,纯属误会!我只是奉命……"青衣人紫霄警惕地收住了口风,摸了摸火辣辣隆起老高的脸,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瞥了一眼正满含杀机的凤一,想到自己之前的那点心思,居然想将千竹峰的弟子掳回去暖床,这与找死有什么分别?想想都直觉背脊发寒。 "我要斩了你这个禽兽!"凤一面色发青,满头发絲飞扬,杀气蒸腾,连空中的飞雪都受到了牵引,呼啸咆哮的形成了一个龙卷漩涡,仿佛要将一切彻底吞噬。 "天啦!居然是半步灵神境!"青衣人紫霄骇然惊呼出声,自己一个小小的生死境中阶,居然……整个人如受惊兔子一样从地上腾身跃起,想要破空而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不成要等对方来活剥了自己。那里还管得了身中剧毒的黑衣人同伴,身形随之虚空滑步,化着一道流光冲入了风雪中,耳畔风声呼呼作响,这速度已快到了极致,几个起落便直朝着庄园外狂掠而去。 远远望着庄园的大门,心中忖度着,只要能冲入出这片区域,就有如龙归大海,虎入山林,毕这是在紫薇城,千竹峰再横也不敢肆无忌惮的乱来。 "嗯,这是怎么回事?"青衣人紫霄心中一凛,以他的这种奔行速度,这点距离几个呼吸间便可到达,这都急掠了多久,却仍还是保持在这个距离,就像是在原地奔行一般;"不好,这片空间被隔离禁固了!"一念惊魂,心中顿时浮现出两个字;"完了!" "羞辱了我师妹,不给出一个交待,这是要去那里?"一道清冷彻骨的语音仿佛从天际深处透出。 淡淡的语音像是充满了某种磁性和魔力,直令飞速掠走的青衣人紫霄生生止住前奔的身形,一脸尽是骇然之色,双目中透出极度的惊颤。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人悬虚空中,却是再无法向前迈不出一步,一股强大得令人颤栗窒息的气机牢牢锁住了他,浑身上下巳然是完全动弹不得。 接着便看见一道修长蔓妙的身影,一张清冷如霜的脸庞,嘴角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淡淡微笑;"做人怎么可以这般无耻,抛下自己生死未知同伴,却独自厚颜的脚下抹油悄然开溜,那里还有一点修者应有的风骨?"风素素不知何时竟像片云一般飘在了青衣人紫霄的面前,阻住了他前奔的去路。 "风师姐……"青衣人紫霄一脸灰败之色,不知对方用什么手段将自己困在这虚空之中?用尽浑身解数仍难摆这股绵柔气息的制约,心仿佛坠入了深渊。 啪!空气中又传出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将他庞大的身躯扇飞出十来米,再次重重的砸落地面,嘴角溢血,另一边脸也同时高高隆起,状极悲催。 青衣人紫霄被折腾得快要疯了,不再看向风素素,将愤恨怨毒的目光转向卷屈成一团的人影;"你这条该死狗,快将解药交出来!"话落,整个人便扑了过去,就是一通狂搜乱扒。 一双流淌着浓血的眼睛冷冷地望着他,任由其在自己的身上胡乱的翻找,溃烂得不成人形的脸上挤出一絲鄙夷讥讽之色;"害死了我兄弟,还想要活命,简直就是在做梦!看到你这副欺软怕硬的奴才相,又能高贵到那里去?不也一样是条摇尾乞怜的狗,又与我等有何分别?" "你根本沒有什么解药,居然敢欺骗于我!"青衣人紫霄恶狠狠盯着他,恨不得用世上最残酷的折磨对方,只是看着这具已经腐烂得不成人样的身体,实在找不出该下手的地方。况且知道饲毒之人,一旦被毒物反噬,就连仙神都无力回天。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一切手段都失去了意义。 青衣人紫霄颓然地放弃了搜寻,望向眼中充满了绝望的黑衣人,身体肉眼可见的在逐渐溃烂,溃烂之处迅速化为一滩血水,望之令人毛骨耸然,恐怖无比。 好似回光返照,又好似临死前的幡然醒悟,黑衣人徒然悲从心起,竟是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来。 飞雪无声的飘落,天地一片沉寂,凄凄惨惨的悲鸣痛泣,充满了无尽的追悔,不含,悲愤,怨毒……闻者无不被触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片愁云惨雾。 悲鸣哀泣之声逐渐消隐,黑衣人的身形已在一片雪雾中消融,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一滩血水, 随之被洁白覆盖。 良久,卷屈在雪堆中的人影,朝着凤一幽幽的道:"小妮子,我兄弟虽死在你的手里,说不恨是假话,但却是死得不冤,所谓杀人者人恒杀之。" "冤的是你我本无任何仇恨,甚至素昧平生,却莫名的徒生祸端。而这一切都拜这位所赐,所以真正该死的是……"人影怨毒的看了青衣人紫霄一眼,哀叹道:"我本想借这小妮子的斩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畜牲,只可惜她太轻敌,太能装,明明可以轻易抺杀你,却反过来遭到了你的羞辱。我不知道你在装什么?装给谁看?"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紫梦阁 "冤的是你我本无任何仇恨,甚至素昧平生,却莫名的徒生祸端。而这一切都拜这位所赐,所以真正该死的是……"人影怨毒的看了青衣人紫霄一眼,哀叹道:"我本想借这小妮子的斩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畜牲,只可惜她太轻敌,太能装,明明可以轻易抺杀你,却反过来遭到了你的羞辱。我不知道你在装什么?装给谁看?" 凤一静静的看着他,带着些许愧疚,因为她只是一时羞愤,出手稍重了些,本意并不想致人于死地。然而,事实是她的确杀了人,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说。 "你不用解释什么?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因为他很快就要死了,就算有圣丹为他解毒,不死也得脱层皮,今后的修为也再难有分毫寸进。前提是能获得圣丹,只是,这可能吗?" "你……"青衣人紫霄闻言色变,一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惶的抬起自己的双手,反来复去的仔细观察了半天,见到并无什么异样,身上也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之处,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不由冷笑连连的道:"你这条垂死之狗,居然想恐骇于我,当我是吓大的呀!" "是么?"人影像看儍逼一样的看着他,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数倍的笑容,充满了说不出的嘲弄;"你不该相信我有解药,更不该来搜我的身,如不是你修为够强,只怕已追随你那同伴而去了。尽管如此,也只是时间而已……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蠢?如果我兄弟是一条狗,那你肯定是在猪圈里出生的!哈哈,咳咳!" 人影根本无视于对方要杀人的目光,笑得无比畅快,从未有过的舒怀,笑得七孔溢血,笑得全身在迅速的溃烂……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之前的事就不与你计较了,还是尽快去准备后事吧!"风素素望着一脸发呆,面色惨白的青衣人紫宵,不知他被吓到的,还真是中了毒。人影都变成一滩血水,具体是真是假,沒人敢下断言。 而风素素的这番话,用心却是极为的不善,无疑是在伤口上洒盐,就算真沒事也会变得煞有此事。没见紫霄那张惶恐不安的脸已由白变青,只觉全身的每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甚至已有血从鼻孔里溢了出来。 性命攸关,宁有信其有,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谁敢拿自己的命来赌?可是,如果真中了毒的话,只有圣丹才能解毒。然而,这圣丹珍希无比,又岂是他这个小人物可以获得的,这所谓的解药与沒有解药有什么分别? "蠢货!"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雪雾中传递出来,两条人影突然凭空的出现石径小道上,当先一名紫衣青年,斜眉入鬓,目如朗星,举手投足间无不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势。他的身后,立着一个如标枪般挺立的年轻人,同样穿着一身紫衣,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紫薇峰亲传弟子的服饰。 "你们是谁?还真是沒完沒……"凤一从未出过千竹峰,所以不认识紫薇峰的标志也不奇怪,但那青年身后的年轻人,她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那是龙一,还朝她俏皮的眨眨眼。 话未说完,便见青衣人紫霄从失神中惊醒过来,当他看见那紫衣青年后,禁不住的打了哆嗦,身体几乎躬成了一个直角,恭声道:"燕师兄……" 来人正是紫薇峰年轻辈第一人;燕无双!却沒人知道这庭院就是他暗中为天外楼的人安排的。缓步走到青衣人紫霄的面前,带着一种戏谑不屑的目光上下的打量一番,冷哼道:"说你是蠢货都是高看了你,一个死人的话将你吓成这副熊样,简直丢尽了紫薇峰的脸。嗯,居然连鼻血都吓出来!" "啊,有吗?"青衣人紫霄抬手摸了一把,果然有血,面色再次变得惨白,想到全身肌肤一寸寸的腐烂,而后化为一滩浓血。两腿控制不住的打颤,只差沒当场瘫软在地。 燕无双鄙夷不屑的摇摇头,淡淡的朝着龙一吩咐了一句;"麻烦你将此处清理一下!" 身如标枪的龙一冷漠的点点头,随即抬起右手对空虚握一把,只见一道红光自他的掌心透发而出,头顶的飞雪瞬间化为水雾蒸发,红光幅散开来,继而如夏阳之火一样燃烧起来,转眼便将这片区域的一切化为灰烬,包括埋在雪堆中光头男,两虎的尸体,以及地上的浓血,就此荡然无存,彻底的化作虚无。 雪继续飘落,很快铺就了一层洁白,空气变得纯净,清新…… 一团火焰悬在青衣人紫霄的头顶,炽烈的高温令他肌肤上的水份迅速蒸发,直惊得青衣人紫霄张口大叫;"我沒有中毒,我流出来的血是红的!" "哼,你总算聪明了一回,儍逼!"龙一冷声道,收回了那团火焰。 闻言,他的心里一阵急跳,几乎要弯腰扶膝才能平息下来。龙一的话让他心头激动,极力压制着劫后余生般的狂喜,恭敬的抱拳施礼道:"紫霄见过燕师兄,龙一师兄!" 声音自然而敬畏,姿态恭顺,与之前的惶恐无措相比,显然判若两人。 "你们玩够了没有?"风素素冷哼出声;"是不是该给我千竹峰一个合理的解释?" "紫霄,这是你负责监控的区域,谁让你这般肆意扰民,莫名弄出这种狗血桥段来,你自己看着办,沒人会帮你擦屁股。"燕无双做出一个唯恐惹火上身,极力撇清关系的模样。 "这个……风师姐,都说了这纯粹是一个误会。如果知道是千竹峰的人,给我十个胆也不会去招惹。"紫霄额头见汗,诚惶诚恐的道,的确说的是大实话。心中却是在暗自腹匪;"不就是看见了那小妞的两颗小樱桃么,又不会怀孕,能有什么损失?我丫连师弟都化成了一滩血,还不知该如何善后呢?" 这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说出来就是在找死。毕竟是他无故挑衅在先,就算被当场宰了,也是罪有应得,沒人会为他这个小人物去向千竹峰去讨说法。 "算了!我即说过不与你计较,也不会反悔。"风素素冷冷的说道:"不过,尹家死了这许多人,会就此善罢干休吗?我等可不想在紫薇城弄出什么腥风血雨的事来。" "这个请风师姐放心,不过只是尹家的几狗而,若敢因此前来报复,我会让他满门在紫薇城彻底的消失。"紫霄信誓旦旦的拍着胸道:"更何况我师弟也不能这般平白死去……" "那还在这里哆嗦什么?"燕无双不耐的怒斥出声:"尹家如不给出个合理的交待,你知道该如何做!" 紫霄重重的点头,眼中闪过一抺狠厉之色,见到风素素朝他挥挥,这才如获大赦般的急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迷蒙的雪雾中。 再精彩的戏也有落幕的时候,随着紫霄的离去,观者纷致散尽,就连燕无双和龙一也是留下了几句话,便也很快的离开了。 这座庭院很大,三十来人入住其中也一点不嫌拥挤,应该是专供大型商团入住的。 夜己深沉,天空中的雪仍在无声无息的飘落,整座庭院中唯有陆随风所在的屋內,微弱的灯光彻夜未息。若不是某人布置了隔音结界,里面传出的一声声荡人心魄的娇吟粗喘,此起彼伏,一直就沒有停歇过,足以让人集体失眠。 床足够的宽,三女共侍一夫的桥段,几乎整整持续了一夜,这才在三女的强烈要求下云散雨歇。接下来,一个精心的谋划便在这张床上制定了下来。 按照燕无双提供的信息资料,由于陆随风等人是乘凤而来,在时间是提前了许多,所以紫薇峰的高层并未察觉他们的到来,至少在这段时间內是十分安全的,可以放手划谋一切。 不好的消息是,人质的下落仍然毫无音息,就算连燕无双这种身份的人也被排除在外,根本沒资格参予到布局中去,甚至连对方动用了多少人手,有多少高端战力参予,都是一慨不知。唯一值得关注的一个信息是,紫梦阁。 因为它是紫薇峰在城內的一处产业,也是一个日进斗晶的所在。最重要的是它的掌控者是个神密女子,名叫紫梦蝶!当然,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可谓是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而燕无双也是曾在无意中听人提及过,而这个人就是那位禽兽少主紫虚云;"我姐的资质风韵尤在风素素之上。 这个不经意间传递出来的信息,足以令陆随风,慕容轻水这样的人也是眼前一亮,绝对是那种柳暗花明又一春的感觉。 雪过天晴,碧空如洗,空气格外的清新怡人,踏雪赏景不只是诗人墨客所爱,俗人修者也是兴致央然,各品各的味,皆是乐在其中,流连忘时。 "雪后的园林之城另有一番景致,不出去观光一番,岂不是一件憾事?"陆随风望着紫燕三女楚楚怜人的目光,挺了挺腰板,慷慨就义般的一笑,大义凛然地道。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怎样的身份才算大人物 "雪后的园林之城另有一番景致,不出去观光一番,岂不是一件憾事?"陆随风望着紫燕三女楚楚怜人的目光,挺了挺腰板,慷慨就义般的一笑,大义凛然地道。 三女闻言都是双眼一亮,光芒四射:“等等!我去换换衣衫。”说完,雀跃而去。 身边有了珍爱的女人,就须有一种新的觉悟,那绝对是一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牺牲时间,牺牲精力,还有大把的圣晶。 陆随风自然读得懂三女楚楚怜人的目光在述说着什么,那繁华似锦的大街,百步一园林,千米一拱桥,还有那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物品,梦中都在召唤,让人心痒难熬。这是做女人的通病,在街上转了一天,进出过上百家商铺,无论买与不买都要试试,碰碰,摸摸,精气神永远是那么充盈,哪怕空手而归也喜气洋洋,心满意足。 然而,对男人而言,却是真正的噩梦,宁可去河边洗石头,干又苦又累的重活,都强过陪女人上街。 风素素小鸟依人般的挽着陆随风的左臂,春风拂面,花颜绽放,紫燕则是挽着他的右臂,一颦一笑间,有若潭底清波,惹人情思荡漾。慕容轻水浅笑嫣然的紧随其后,优雅而恬静。 这一幕引来了无数路人的目光,有艳羡,有嫉妒,有仇视…… 漫步在繁华的大街上,三女感觉自己此刻是世界最幸福,最满足的女人,纵算这样走到死,都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穿过了几条街,走过了几条巷,进出过几间店铺卖埸,就是城中城内最高档豪华的几家大卖埸,三女也只是兴致勃勃地东摸摸,西碰碰,到最后仍是一件东西都没买过,这种行为走到那里都会遭到商家的白眼。三女在这方面,脸皮似乎很厚,一点不在乎别人的态度,就连陆随风都直觉脸皮发热,颜面无存。 西城区,紫薇城中最繁华的地方,大街小巷车水马龙,人来往返如潮。尤其是这里的不少建筑物,风格迥异,都是用暗红色的巨石堆砌而成,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 几人走在西城区的街道上,被如潮的人流环绕着,缓步流连着两侧的古坊,店堂,虽漫无目的,却也另有一番情趣。 难得有机会感受一番红尘的喧嚣繁华,反倒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孤独寂寞感,周边的行人匆匆而过,与自己毫无关系,冷冷的观察着这个世界,仿佛在如流的人潮中仍是孤零零的存在。 "快看那边,有一家晶石坊,过去看看!"风素素雀跃地出声呼道。 一座华贵而气派的庞大建筑物突然在一个转角处出现,"紫梦阁"三个铁钩银划的大字在日光下习习生辉,十分醒目地吸引着路人的眼球,令人忍不住会停下匆匆的脚步,走进去看看,瞧瞧…… 紫梦阁的名字,听上有点雅,有点梦幻,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因为这就一处专供人赌晶石的所在,其实就是一种大家花圣晶买原晶矿石,然后当埸将其切割开来,看看其中是否藏着各类珍贵的灵晶。 因为,各种灵晶异种晶层出不穷,有些更极为稀有的奇珍异物都藏于原石中,常人的肉眼根本无法看透,完全凭着神识和直觉,当然也包括用积累的经验去探测原石内是否有货,这个过程如梦似幻,令人难以自控,所以才会出现了"赌晶"这个行业。 "赌晶"这个行业存在了多久,没有人去考证过。尤其是练器师,"赌晶"之术,似乎都是一项必须掌握的技巧,当然,各个练器师在"赌晶"方面的成就也都有所不同,通常等级层次越高的练器师,在这方面的成就自然会越高深,包括丹师,修者在"赌晶"方面也是一样。 在这些古老的原石中,时常会出现一些十分珍奇特殊之物,因此身份等级层次越高,越尊贵的人物,大多都越热衷于"赌晶"。 只不过,一般而言,原石矿脉都掌握在一些大势力的手中,而能够用来"赌晶"的原石,一般都是品质优良的原石。尤其是紫薇峰所在的这片区域,原石矿脉尤为丰富,拥有其它地方很难出现的珍奇之物。因此,从四海八荒专程前来赌晶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而这紫梦阁也是全城规模最大,实力最雄厚的所在,自然是人流如潮,热闹非凡。 越靠近这家"紫梦阁",越能感觉到这座建筑物的宏大气派,整个建筑物的外层石壁上,都刻有一道道复杂图纹,竟然是用极为珍稀的云岩石构建而成,堪称为极度奢华也不为过。整个大门十分豪阔,可以容七八人同时并排而入,而一点不嫌拥挤。 然而,这座"紫梦阁"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进入的,豪阔的大门两旁各立着两个身形彪悍,气息强大的门卫,看上去都拥有乾坤境的实力修为,足见这座"紫梦阁"的背景底蕴绝对不凡。 大门两端各置放着一台测试器,每个想要入內的修者都须测试实力修为,乾坤境之下的修者拒绝入内,七品以下的丹师,器师同样没资格进入,须验明勋章标志方可入内。 陆随风几人都将修为实力压缩到乾坤境的层次,勉强获得进入的资格。紫梦阁内有很多重大殿,占地面积尤为庞大,原石晶矿触目皆是,根据大小整齐地排放着,大到上千上万斤,小到数十斤,甚至几斤都有。 原石晶矿足够的多,更多的似乎还是人,天南地北的口音,各色各样的衣着装束,粗略的估计一下,这第一层各个大殿中的人竟然有数千之多,埸面空前的火热。 陆随风几人的足迹,除北大陆外,几乎走遍了这个世界的各块大陆,还从未见过如此宏大的场面。不过,这第一层虽大,但都是些最次等的原石晶矿,而在此驻足赌晶的人,大多都是身份不高的人,碰运气看热闹的居多。所以,几人并没有在这第一层多做停留,便直接朝第二层,第三层走去。 从第三层开始,里面的格局就变得大不一样了,不仅更富丽堂皇,还有专门的妙龄女子负责接待,笑语盈然的介绍各种类型的原晶矿石,更有十分专业的解石师傅,负责为顾客解石。 尽管如此,陆随风几人并未在此多停留,仍在继续往上走,不久便上到了第八层,然而,这一次却被第八层门口的护卫给拦抯了下来,陆随风很快意识到这第八层之上,才是真正的赌晶之地。 守卫的态度肃然而严谨,神色间却显得不卑不亢,沉声道;"几位,请留步,这八层之上,唯有符合身份的大人物,方有资格进入!" "大人物?"风素素冷傲的掀了掀嘴角,斥问出声;"要怎样的身份才算得上大人物?" "八品之上的丹师,器师。请几位出示大人物的身份标志,这是规矩,没有人可以破例!"守卫一脸冷肃地沉声道。 "生死境以上的修者也可上去,这里有测试器,验过便知!"守卫见几人身上都没有佩戴丹宗或器宗之勋章标志,认定几人是修者的身份,才会这般说。 几人闻言也不再多问,逐一通过测试器的测试,上面所显示出的数据,具都达到了生死境初阶的修为,算是勉强合乎要求。 "几位大人请进!"守卫当即神色一凛,闪身退过一边。 赌石是一项受人推崇向往的职业,可让穷人一夜暴富,也能使富豪转眼流落街头。总之,令人热血蠢动,滚荡,永远让人充满了无尽的希望和期盼,潮起潮落,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悬念和变数。上一刻惊喜若狂,下刻哭爹叫娘,泪如汪洋。 "废石,又是废石!苍天,大地,我怎就如此背运?连开五石皆是废石,一千万圣晶竟连小泡也没冒一丁点,就这么沒了。这日子真没法过下去!"一个赌石者哀声悲叹,一副末日降临的模样,却沒人露出那怕一絲的同情和怜悯,谁没这时候,同情有屁用,废石会出晶? "磨,再磨,再往下切割深一点,我就不信两千二百万圣晶会就此打水漂?"一个赌石者额头布满着细密的汗珠,嗓音嘶哑的吼叫着,不停摧促着解石师傅,眼中却透出极度的兴奋和异常紧张的神色。 乌黑光亮的原石不断地在缩小,巳被切割了三分之二,赌石者几尽绝望的眼睛骤然一亮,原石中心竟是透出一点盈红;"停!"不用赌石者吩咐,解石师傅十分专业老道地嘎然而止,随即细细地鉴定了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悠悠说了一句;"恭喜了!这是血玉灵晶!" "市埸价值多少?是赔还是赚?"赌石者激动得音调都有些打颤。 "估价大约在两千万到三万之间,遭遇好卖主略赚也是有可能的。"解石师傅实话实说,没掺一点水份,很有职业素养。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敢不敢再赌一把? 呼!赌石者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对解石师傅的话深信不疑。少输当赢,更何况还有赚的可能。最主要的是这赌石的过程太刺激,太振奋人心,每个毛孔和细胞都扩张跳跃,这种感觉比任何*都*。 陆随风几人刚步入第八层大殿,还没来得及好好打谅这大殿中的状况,却听见大殿的侧面传出一阵喧哗之声。 "小子,就这点能耐还敢与本公子较真,赔上你老妈,妹子,包括你老婆,都不够输!哈哈!" 一个无比嚣张的声音传来,陆随风几人闻声望过去,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用手指着他前方的一个装束朴素的青年,面带鄙色的嚣张出声羞辱道。 "是他!"看到那位被羞辱得面红耳赤的青年,风素素大感诧然地微楞了一下。 "素素认识这人?"慕容轻水出声问道。 "聂无双!这个人凤一也认识,还曾是她的仰慕者。是我千竹峰的一个核心弟子,还是一个出了名的孝子,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快便跨入了生死境……据说他的母亲在床上瘫了七八年,为了给母亲冶病,拼命的接任务,而且还是那种酬金丰厚,却难以胜任的任务,有好几次都差点一去不归。"风素素轻声叹道。 围观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从这些人的话语中,听出了这位聂无双之前与那位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赌晶,前后总共输掉了三千万圣晶,还被人嚣张无比的羞辱得无地自容。 一听到这个数字,风素素也禁不住吓了一跳,倒并非是惊异于三千万这个数字,对于天之娇女的她来说,这点数字还算不上什么。 但,对于这位聂无双来说,三千万圣晶,绝对是一个无比惊人的天文数字,能积累这笔财富,几乎是命换来的。他母亲的病,需要一枚十品的帝阶丹药;回元丹,方有望治愈。要获得这枚回元丹,区区三千万圣晶自然差得太远,所以才生出来这里赌一赌的运气。 殊不知,却一下输掉了他所有的积累,此刻只怕连去死的念头都有了,没见他连嘴唇都咬破了,尚不自知。 聂无双脸色死灰,神情间充满了无尽的沮丧和失落,望着不停叫嚣羞辱他的华贵年轻人,眼中充满了悲愤,却是敢怒不敢出言反击。 "哟呵!看你这副还不服气的模样,那就再赌一把?只不过,你口袋中还有圣晶吗?"华贵年轻人的脸上带着鄙夷不屑,手都快指到了聂无双的脸上,聂无双死命的咬着嘴唇,都溢出了血,双手拳头紧握,关节处隐隐发白。 "你妈老了,值不了几文,听说你那小妹长得倒也清丽可人,就算她抵一百万金币,怎么样,敢不敢再赌一把?"华贵年轻人得势不绕人,出言极尽羞辱,恶毒致极。 "偶尔小赢一把,便这般折辱于人,可见其人品素质之低劣,称之为人渣也不为过。"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鄙夷和嘲讽意味,突然从围观的人群后面传出,在整个大厅中无比清晰的响起。 "是谁?有本事给本公子滚出来!"华贵年轻人听到这声音,分明是冲着他来的,目中寒芒一闪,杀气森然地望向人群之后,发出声音的方向。 围观的人群脸上都带着惊诧,纷纷让开一条路,将身后管闲事人一下暴露出来,是个看上去更加年轻的一男三女。 之前出声的人是风素素,一是很同情聂无双的境遇,对他的这片孝心由衷的感佩,二是非常看不惯这个华贵年轻人的嘴脸,甚至厌恶他的这种嚣张跋扈的行径。 华贵年轻人微眯着眼,望着这一男三女,完全毫不相识,而且年轻得让人有点嫉妒,一眼看上去就不像是本地之人。在紫薇城中,这类人丢进其中,就像是大海中的一瓢水,根本难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正是这渺小的存在,竟敢当众羞辱紫薇城年轻辈中的风云人物,闵公子!更何况,他娘还是一位身份十分尊崇的器帝,更是紫薇峰当代峰主的妹妹,紫月柔,也是这间"紫梦阁"副阁主。 "完了!这几位外来的年轻人不知深浅,竟招惹了这位闵公子,看来是要遭灾了。" "就算是强龙也难压地头蛇,更何况还是几名不见传的外来小傢伙。" 这位闵公子冷冷的望着陆随风几人,神色间带着一絲轻蔑和不屑;"在这里,胜者为王,败者则连人渣都不如,与人品素质没半毛钱的关系。你几位即敢不知天高地厚的强自出头,那就要有做人渣的觉悟。" "风……感谢几位仗义出言,只是这位闵公子在赌晶方面的造诣的确很深,几位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千万别因在下的原故,让各位再蒙羞受辱。"聂无双见到风素素的突然出现,眼中惊色也是一闪而逝,心中涌起一份感动,还是焦急地出声劝阻道。 "这小子巳输得一文不胜,你等不妨就代他接着往下赌,如没这份胆气,那就为之前说过的话,跪下来向本公子道歉。"闵公子的目光在三女身上来回的扫视着,眼底深处却是泛起一抺微不可觉的占有欲。 "是么?本姑娘即敢岀头,自然也不会是省油的灯。"风素素撇了撇嘴,嘴角带着一絲冷笑;"本姑娘就来陪你玩玩,说吧!怎样一个赌法?" "好!巾帼不让须眉,胆气可嘉!"闵公子阴笑出声;"规矩很简单,每人出一千万圣晶选石,看谁切出来的晶,价值更高,胜者不但可以获得输的一方切出来的晶,而且还要赔付一千万圣晶给赢的一方。怎么样,还敢玩么?" "区区赌注,有何不敢?"风素素纤手一掦,拿出一张晶卡,交到一旁的工作人员的手中。 "好!"华公子露出一副奸谋得逞的阴笑,也从身上取出一张晶卡,那位工作人员验过两张晶卡中的数额后,点了点头,表示里面的数额无误。 "唉!"聂无双见风素素如此冲动,也是忍不住哀叹出声。若说战斗,十个闵公子都不是这风师姐的对手。 但这是赌晶,是另一种层面的搏奕,他可是领教过这位闵公子的强大,并不认为风师姐有胜出的可能。 一行人当即在工作人员引领下,开始分别在原石中挑选。听说又有人敢与这位闵公子赌晶,前来围观的人顿时倍增,对来赌晶的人来说,最乐意见到的就是解石和赌晶人之间的较量,这种过程太刺激,太振奋人心,每个毛孔和细胞都扩张跳跃,足以令每个人痴迷不巳。 "什么?又有人在与那位闵公子赌晶,肯定又是外来的雏了。" "呵呵!这次还是赌中赌,一定很精彩!" 不少围观者都是紫薇城的本土人物,在这"紫梦阁"也算是常客了,对此间的赌晶高手自然都是有所了解,几乎很少有人会与这位闵公子赌晶,摆明了是儍儍的往大海里扔圣晶。 "就这么一块石头竟然要三百万圣晶,值么?"慕容轻水摆着头,故作惊讶地出声道。 "这些可都是十分优质的松花石,是三大禁地之一的荒古灵脉中开出来的原石,才几百万,值这个价!"一旁围观的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出声解说道。 "如果切出来的东西好,价格至少要翻上几翻。" "切!几百万也嫌贵,一层的大殿中,几十圣晶一块的石头多了去。哼!果然是外来货,也只配去赌几十圣晶的石头。"有人哈哈地嘲讽道。 "这些石头看上去都差不多,价格怎会这般千差万别?"紫燕也在一旁傻傻地说道,看上去就是一群门外货。 "这些石头本身并不值几文,主要是里面可能存在的东西很值价。"风素素淡淡出声,眼中光芒闪烁,随即将目光落在这些松花石上。 这些松花石的表面上,有着如同松花一般的花纹,这类原石出晶概率都极高,而且品质通常都很优良。三大禁地之一的荒古灵脉,以出产紫灵晶而闻名于世,并且会时常切出一些珍稀奇货来。所以,这些原石的价格自然就高昂了。 这些松花原石的形成相当复杂,有经验的人会根据松花颜色纹路的深浅,宽窄,形状,纹路的走向,以及疏密度来加以综合的判断。因此,在赌晶中,松花原石的价格通常都标得很高,品相好的更是标出了天价来。 一行人在这片区域中转悠了许久,那位闵公子像是终于选定了一块松花原石,十分自信地在一块足球大小的原石上拍了拍,对一旁的工作人员出声道;"就是这一块了!" "闵公子确定这块了?"工作人员见闵公子坚定地点点头,这才将这块标有八百万圣晶的松花原石接了过来。 这位闵公子选好了原石,傲慢地望向风素素撇了撇嘴;"看这小妞就是一只菜鸟,这些石头在她眼里全是一个样,装,尽管装!"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打了小的,老的登场 这位闵公子选好了原石,傲慢地望向风素素撇了撇嘴;"看这小妞就是一只菜鸟,这些石头在她眼里全是一个样,装,尽管装!" "风……这位姑娘千万别急,慢慢的仔细选。"一旁的聂无双紧张出声道。 风素素回以淡淡地一笑,望向那位狂傲无比的闵公子,流露出一絲厌恶的神色。接着又随意地走了一圈,最后选了一块碗口般大小的松花原石,随手扔向工作人员;"就它了!" 风素素选的这块原石,上面的标价是五百万圣晶,原石的品相看上去没有那位闵公子选的那块纯正,非旦两块原石的大小相差不止一倍,在价格上也相差了许多。 那位闵公子见状,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从原石的品相看,对方选的那块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两位的原石即巳选定,那就开始解晶。"工作人员出声言道:"规矩是按原石标价的百分之一作费用,如无异议,那就请解晶师父解晶了。" "两位即无异议,那老夫就开始解石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解晶师傅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两块原石,细细地观测了一会,这才肃然地从身上取出了一把解石刀,很有些讲究地拜了拜刀。一旁的观者都围了上来,指指点点的议论着,大都看好闵公子所选的那块原石。 赌晶是一门十分高深的学问,涉及到许多方面,仅凭原石纹路和品相,也无法确定原石中究竟隐藏着什么?那位闵公子所选的原石看上去无可挑剔,出晶率应该百分百的没问题,只看其价值有多高了。 风素素所选的那块原石,品相虽差了些,但若仔细观察,却是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在其中,或许会有出人意料的不俗表现,也未可知。 咔嚓!解石老师傅手中的解石刀斩落而下,传出一声清脆的,石皮剥落的声响,所有人这一刻都屏住呼吸,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师傅手中的原石。 但见漫空刀影翻飞,每一刀的落点都极为精确细腻,石皮随之一层层地剥落下来,像是脱衣一般,闵公子的那块原石的面积在逐渐的越切越小,就在一块石皮轻轻剥落之时,蓦地,一道十分浓郁的灵气从这块原石中透射而出。 下一刻,一抹紫色的光晕从切口处喷薄而出,将一众围观者的脸色映得一片泛紫。 "终于出晶了!"有人惊呼出声,兴奋无比,就像是他自已的原石出晶了似的,激动不巳。 众人的眼中呈现出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紫色晶石,紫光四溢绽射,浓郁的灵气令人忍不住深吸上一口。 "是一块异种紫晶,成色算得中品,其价值应该在一千万圣晶左右,若拿去拍卖,可以拍到一千五百万左右。"解石老师傅十分专业老到的鉴定道。 虽有人在遗憾的叹息,但不管怎么说,还算赌涨了,不少人花了大价钱,却是空无收获,或是货不抵资。如此结果已算是非常不错的了,不少人赌了一辈子的晶,也难有如此可观的收获。 那位闵公子掀了掀嘴角,目光转向风素素,戏谑地阴笑道:"只怕你那块破石头,连低品灵晶都开不出来。" "是么?此时如想加注,我一点不介意,上不封顶,有这个胆么?"风素素神色淡然地出声道,听上去没一点玩笑的意思。 "嗯!不知你那来的这份自信,简直就是在虚张声势,本公子再赌五千万圣晶,你敢接么?呑得下吗?"那位闵公子随手取出一张晶卡,鄙夷不屑地冷笑出声。 "五千万而巳,很多吗?"风素素也取出一张晶卡,随手递给了一旁的工作人员;"这个赌注我接下了,请师傅开石。" 解石老师傅闻言点点头,开始观察了一下原石的纹路,而后紧握解石刀顺着纹路小心地切割下去。 咔嚓! 这一刀切下去,清脆的声响传出,整块原石应声突然爆裂了开来,一抹柔和的光芒瞬间映射而出,触目但见一块鸡蛋大小的紫晶,晶莹剔透地镶嵌在原石中心,通体有紫色光华在环绕流转,耀人眼目。浓郁的灵气扑面袭人,令人顿觉心身清朗,心旷神怡。 "这是一块极品异晶,色泽纯正,属于琉璃种的类形,其价值在三千万圣晶左右,若在拍卖行竟拍,可以拍到四千万,运气好的话,五千万也不是不可能。"解石老师傅语岀惊人,有若落地惊雷,直炸得一众观者大脑嗡嗡乱响。 一时间,有不少人在纷纷出声竞价,埸面热烈,那位闵公子却是一脸铁青,直气得咬牙切齿,浑身颤抖不巳,眼中却透出一抹怨毒的精光。 "这位公子,这琉璃种的紫晶卖给我吧,我出五千万圣晶!" "这琉璃种的紫晶十分罕见,我出六千万圣晶!" 赌晶,通常讲究的是五分经验和技术,另外的五分则是未知的运气,众多沉浸于赌晶的好手,一个小小的疏忽,或运气不佳,便输得清家蕩产一无所有。一如风素素这般能切出异种极品紫晶来的,绝对是运气大爆发。 风素素将一张五千万的晶卡交到聂无双的手中,并告戒他以后别再来这种地方了。而聂无双的心中则是堆满了感动,他太需要这第巨款去购卖一枚回元丹去给家母治病,他万沒想这位仗义相助的恩人,竟会是自己那位平时看上清冷孤傲的风师姐,简直似若梦幻一般。 就在这时,但见那位闵公子很快便去而复反,身后同时还多出了七八个人,其中有两人尤为引人注目,一个是六十出头的老者,身着黑色滚边长袍,两髸略见斑白,一双眼睛黑里泛紫,目光尤其犀利,令人望而生畏,仿佛能洞穿人的所思所想,在其视线中有若透明人一般。 另一个则是位风姿卓越,雍容华贵的妇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一袭宝蓝色的裙衫尤为醒目,修长的身躯凸凹有致,曲线玲珑,更拥有一份惑人的成熟风韵。乌亮的黑发云鬓高盘,精致的锁骨衬托出白晰的颈项,莲步轻移间宛如风中拂柳,说不出的优雅,蔓妙,却又隐隐蕴含着一种上位者的淡淡威压。 眉目间似与那位闵公子稍有几分相似之处,这妇人正是这间"紫梦阁"副阁主,紫月柔,而且还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器帝。她身后紧随着四名身着紫色甲衣的修者,个个气息内敛,一看便是顶级的高手强者。 "啊!这不是器帝,紫副阁主么?" "那不是赌晶界泰斗之一的金大师吗?"有人惊声呼出声道。 "切!那闵公子逢赌必赢,此番不过小输了一场而已,不仅将自己那器帝娘搬了出来,甚至连赌晶界泰斗都请出来了,这不是摆明了在欺负人嘛!" "听说这位金大师的紫瞳之下,洞若观火,能窥透任何原石,辨晶之术更是登峰极顶。" "看来这些外来客是要遭殃了,是不是该给她们提个醒,让她们赶快认个错,服个软,否则……" 从这些人的惊叹和议论中,再见到不少人诚惶诚恐,满脸堆笑地躬身执礼,以示敬意,陆随风等人很快便掌握了来人的身份和来头。之所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其目的就是为了引出真正的大鱼来,只可惜那位神秘的阁主,紫梦蝶仍未现身。 "副阁主,金大师,沒想到这边竟会惊动了两位的大驾……"工作人员惶恐的惊颤出声。 "呵呵!老夫听说今日来了一位辨晶高手,兴之所致,特意过见识一下,凑凑热闹,有机会可以相互切磋一番。"这位金大师呵呵地笑着,看上去和颜悦色,没一点大师应有的架子。 "这边大多都是些中档的货色,只怕难入金老的法眼。"工作人员一脸堆笑着言道,心中却在暗暗发忤,这尊大神随便切磋一下都能将这一方玩崩塌。 "那倒未必!我看那边的货柜上倒是有不少好东西。这位姑娘不如一起过去看看,随便赌几把做个念想。如何?"这位金大师似乎早在暗中得到闵公子的暗示,只是见到风素素这般年轻,而且还是个女子,压根没将其放在眼里,径自和那位妇人向着另一处高档原石区走去。 "果然是打了小的,老的便会绷了出来。"紫燕讥讽的出声道。 "人的名,树的影,绝非空穴来风。素素可要当心了!"慕容轻水也在一旁肃然的提醒道。 "本姑娘从来不信邪!"风素素挺了挺比往昔更傲人的胸脯,一脸不屑的道:"金老头,少在本姑娘面前故弄玄虚,收起你那副装腔作势的傲慢嘴脸,有什么手段大可尽情施展,高低上下,本姑娘全接了。" 风素素的张狂态度无疑是在狠抽对方脸,意在令其震怒,发狂,失去镇定和正常的判断,才会不惜一切的孤注一掷,欲置对方死地而后快。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来听听!"金大师目光如刀锋锐利地射向风素素,意欲将她一眼洞穿;"哼!如果你知道老夫是谁,不知是否还敢这般嚣张狂妄?"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赌晶泰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来听听!"金大师目光如刀锋锐利地射向风素素,意欲将她一眼洞穿;"哼!如果你知道老夫是谁,不知是否还敢这般嚣张狂妄?" 迎着对方杀人的视线,风素素不闪不避的浅然一笑道:"赌晶界泰斗?那些浪得虚名的称谓都是拿来唬人的,本姑娘又岂会被轻易忽悠?" "呵呵!哈哈!"金大师怒极反笑,何曾有人敢对自己这般无礼的羞辱,肆无忌惮地嘲弄和挑衅自己的权威;"你有种,且狂得离谱,不过你会为自己说过的话付出可怕的代价,甚至连你这条命都会搭上。" "这位姑娘当真是巾帼英雄,豪气惊天,如今敢直面挑战泰斗的人巳不多了,真是期待呀!"那位妇人推波助澜浅笑道;"主随客便,确不知姑娘想如何赌法,赌多大?" "说实话,本姑娘的鉴晶水品十分有限,只懂得撞大运。"风素素悠悠地出声道,随手便在高档货架取下一块墨绿色的原石,对着阳光仔细地观察着原石上纵横交错的纹理纹线;"标价三千七百万是吧?就这块了!" 风素素的话音刚落,便见不断行走中的金大师,身形突然一闪,瞬间化为一道旋风,似若幽灵一般的穿梭游走在诸多的原石之间,手指在一些经过的原石上接连地点过。 "这……这些被手指点过的原石怎么都变了颜色?"慕容轻水满脸震撼的惊呼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这老头不会是在使什么妖法吧?"紫燕也禁不往骇然开口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切!儍了吧!这才是真正的辨晶之术!"闵公子一脸鄙视的冷声道,就像是他自己施展出来的一般傲慢。 这位金大师果然不愧是赌晶界泰头人物,出手不同凡响,辨晶之术已臻于化境,这点石成晶之术更是神奇奧妙无比,在埸的一众观者都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神奇的辨晶之术,直觉大开眼界长了见识,纷纷拍手叫绝,惊叹不巳,神色间都充满了敬仰。 这位闻金大师的手,像是有着独特的魔力一般,手指一路点下去,将数十数块价值在三千万圣晶以上的原石,都点成了五颜六色,璀璨夺目。 不过仍没有停下的意思,几乎将这片高档区域的原石,在呼吸间都选了一遍。最后从中挪出了三块原石,并排放在一起,一双眼瞳中射出一道紫色的光华,在这三块原石上来回地探测着,最终选定了其中的一块,将其托在手中。 这是一块有着人头般大小的松花原石,上面的松花痕迹巳经有所风化,露出了坑坑洼洼的表面,看上去年代十分远久,遇到这样的原石,一般人都很难辨识,轻易不敢下手,不过这位金大师的脸上却是充满了坚定的自信。 解晶老师傅小心地从这位金大师手中接过来原石,用水将原石表层的尘污洗去,还未切割原石,表层便透出晶莹的色质,隐隐散发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息,引得一众围观者纷纷惊叹不巳。"紫瞳"之名果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出手不凡呀! 解晶老师傅的脸上布满了凝重之色,神情肃穆地拜了拜解石刀,这才深吸了一口,开始解石。 大殿内顿然一片沉寂,人人屏息闭气的凝视着解晶老师傅的手,他的这双手十分稳沉,解石刀走龙蛇之势,发出"吱吱"切割声,石皮不断地剥落坠地,随着切割的不断推进,原石很快地变成了拳头大小,不过依然是没有任何出晶的迹象,解晶老师傅的刀继续地走龙蛇之势。 咔嚓!一道石皮破裂的脆响声传出,一片紫霞迷蒙,一束紫色的光晕从原石的裂缝中突兀地透射而出,人人的眼中都映出一片紫灿灿的光华,同时有一股浓郁的灵气从裂缝中释放出来,令人顿觉心旷神怡。 解晶刀在继续的飞快游走,不一会,一颗猫眼般大小,纯净剔透的紫晶呈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凝目望去,紫晶之中有着一絲絲云物状的飘絮物,像是紫色天空中漂浮着的洁云一般,令人暇思飞扬,唏嘘惊叹不已。 "这是紫霞晶!"一旁的副阁主也禁不住动容地出声道,身为器帝的她对于晶石的认知自然不凡,一眼便认出这块晶石的品质,解释道:"这紫霞晶是一种变异品种,属于罕见的异种晶,其中隐有白色的絮状物,其价值尤在极品晶之上。" "副阁主说得沒错,这绝对是一块罕见的紫霞晶,市场价一亿三千万圣晶,若竞拍的话,两亿成交都没问题。"解晶老师傅深吐了口气,惊叹地出声道。 "哈哈!异种紫霞晶,听说过没?就这么一颗至少价值两亿金币,这才是真正的赌晶。"那位闵公子嚣张无比的大笑出声,满是讥嘲地望向陆随风几人;"你这块原石就算能再次开出极品紫晶来,也是绝对的拍马难追。" 一旁的聂无双面色变得铁青,双眼中怒芒闪烁,最后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脸色露出一片颓然。面对赌晶界的泰斗,输局似乎是必然,单是对方的这一手点石成金术,就让人叹为观此,更是开出了一颗举世罕见的异种紫霞晶,再想超越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只不过,双方之前并没有谈及具体的赌注,以及该如何赌法?按通常的赌晶规矩,不管风素素的这块原石开出什么货来,只要在价值上不及对方的异种紫霞晶,便会归对方所有,而素素充及量就输掉了买原石的金币。这只是一种常见的普通赌法而巳。只要不再血气方刚的继续赌下去,损失也不算很大。 "姑娘,你是否还有信心继续赌下去,不妨再加上个赌中赌!如何?"那位金大师抚着几根稀疏的胡须,一脸得色的挤兑道。 "哦?如何赌中赌?"风素素扑闪着一双美眸,饶有兴趣的的浅笑道。 "依老夫看来,你这块原石开出来货,品质也定然不差,那就再赌一赌两者之间的价值差异,老夫如此说,你可听得明白?"那位金大师玩味的言道。 "切!你这老头当我们是弱智呀?"慕容轻水鄙视的撇了撇嘴;"这就是说,你这块紫霞晶的市场价值是两三亿,我们开出的假若只值一亿,那就须赔付两者之间的差额,如此理解应该不会有错吧?" "不错!理解得非常到位。"金大师赞赏地点点头,接着道:"只不过,这几乎巳是个必输之局,姑娘拒绝也是情理之中……" 这话一点没说错,明知脚下是悬涯,还执着地往下跳,除非这人脑残了,或进了水。 "为什么要拒绝?富贵都是从险中求来的。更何况这赌之一途,通常是五分技能,五分运势,而本姑良的运势一向都非常不错,尤其喜欢逆水行舟。所以,这个赌中赌的局,本姑娘接下了。"风素素的话顿时引来了一片非议和讥笑,所有的眼光都像是看"白痴"一般的看着她。 风素素却是视若未觉地理了理云鬓,而后对着解晶师傅做了一个"请"手势,解晶师傅带着一种同情的目光瞥了她一眼,暗叹了口气,随点点头,再次开始拜刀,然后用水将原石表层的尘污洗去,原石表层顿时透出一抹淡蓝色的晶莹色质,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引得一众围观者又是一阵纷纷惊嘘。有些人甚至有些期待开出的货能超越那块异种的紫霞晶。 解晶师傅接着用同样的手法开始解石,刀走龙蛇之势,发出"吱吱"切割声,石皮不断地剥落坠地,随着切割的不断推进,原石很快地变成了拳头大小…… 咔嚓!解晶刀在逐渐变小的原石上轻柔地划过,一道石皮破裂的脆响声传出,解晶刀嘎然而止,望着整块原石像鸡蛋壳般的破裂开来,解晶师傅目中透出震撼的惊?之色。一道湛蓝的光华闪射而出,一股浓郁无比的灵气更像是海浪般扑面袭来,人人但觉如沐春风,浑身毛孔顿时舒张开来,身心暢爽无比。 纯净得宛如碧空的光华溢岀,似若一重蓝色的光幕,又如同一抹漂浮的轻纱云烟,浓郁得几乎化解不开来。 "蓝玉魂晶!"良久,那位金大师禁不住惊颤出声。 "蓝玉魂晶是什么东西,怎从没听说过,很珍贵吗?价值多少?" "总不会超过那块异种的紫霞晶吧!" 一块通体湛蓝的晶石出现在解晶师傅的手中,更像是一颗用蓝宝石雕琢而的玲珑绣球,看上去由一根一根蓝色的絲带接连在一起,流光四溢,璀璨生辉,湛蓝得令人陶醉。 "咦!竟然会是一块缕空的晶石……这块蓝玉魂晶,如真要给个市场价的话,绝不会低于三亿圣晶。"解晶老师傅语岀惊人,有若落地惊雷,直炸得众人大脑嗡嗡乱响。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欲擒故纵 "咦!竟然会是一块缕空的晶石……这块蓝玉魂晶,如真要给个市场价的话,绝不会低于三亿圣晶。"解晶老师傅语岀惊人,有若落地惊雷,直炸得众人大脑嗡嗡乱响。 观者中不泛见多识广的赌晶高手,更有器帝和赌晶界的泰斗在埸,都知这位解晶老师傅的话并没有半分虚言,反倒是有些低估了这块蓝玉魂晶的真正价值。 "镂空了的晶石,简直闻所未闻,而且还像玲珑绣球般的美伦美奂" "居然会有艺术品一般的晶石,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在埸的所有人都怀着困惑和不解,神色间充满了震惊和震撼,而那位嚣张无比的闵公子这一刻更是目瞪口呆的,完全彻底的傻了眼;"这怎么可能?" 不知道这姑娘是运势太好个头了,还是辨晶之术巳达到登峰造极的境?这个问题除了她自己外,只怕没人能给出答案来。 一脸忧色的聂无双终于笑了,脸上的肉抖动着几乎堆在了一起,他的心里想着,这绝对算得上是个奇迹,如此不可能的事都发生了,相信自己的母亲也会重新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的活着,此身再无憾事。 那位金大师以及那位器帝副阁主,也认为这只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毕竟对方看上去太过年轻,根本没可能在辨晶术上超越自己,这一切只能归结于运势。 只不过,这紫霞晶和蓝玉魂晶之间的价值落差大到令人乍舌的程度,大到这两位大人物也是暗自色变,表面上虽是平静如水,不露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仍保持着大人物应的气度和风笵。 谁让人家是赌晶界的泰山北斗,一下输了一亿七千万圣晶,连眉梢都没动一动;"呵呵!运气真的很不错!只不知姑娘接下来的运气会不会一直这么好?"金大师神色淡然,一脸无悲无喜地呵呵出声道。 言下之意任谁都听得明白,那就要接着往下赌,常言道,不怕输得多,只怕断了赌。 "还来?运势这东西说来就来,说没就没了,又岂不是人力可以任意掌控的。"风素素一副见好即收的搖了摇头;"更何况,人要懂得分寸,如果这好运这般一直延续下去,只怕会折损了你老在赌晶界的泰斗名声,本姑娘可是担待不起。" "这个就不劳姑娘操心了!没吃过败仗的将军,绝不是个好将军,不是么?更何况那个所谓的泰斗称号,也只不过是虚名而已,老夫从没其放在心上。"这位金大师边说,又边开始探测起原石来,身形闪动间,瞬间又化为一道旋风,似若幽灵一般的游走在诸多的原石之间,手指在一些掠过的原石上接连地点过。 这一次,很快便锁定了一块色泽呈暗红的松花原石,对着强光仔细地鉴别了一阵,嘴角透出一抹阴冷的笑意,确信这块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原石,其中定藏有奇货。正当他信心满满准备宣布自己选定的原石时,风素素突然抛出一句令人目瞪口呆的话。 "慢着!"风素素忽然转身走向大殿侧面的一个角落,用手指着一堆小山似的,色质杂乱,且毫无光泽的原石,准确的说应该是废石。悠悠地道:"说实话,本姑娘的鉴晶水平真实的有限,只懂得一味的撞大运。" "这些原石都是常年累月堆积在这里的边角料和废石,出晶的机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位解石的师傅善意地提示道。 "那就是赌运气了,这也显得公平公正,彼此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不错!辨晶之术不如人,掦长避短,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一众观者都明白了风素素的意思,纷纷出声表示赞同,那位金大师见状也是微皱了皱眉,以他的身份名望,触踫的都是上千万圣晶的原石,档次稍低点的连眼角都不会扫一下,更別说这些边角废原石了。 "都说是赌了,五分运气,五分技能,我们这次赌的是下注多少,不在乎原石本身的价值大小,只问结果能不能出晶,这才叫做公正公平。你这位泰斗不会怕自己的运气一直都会这般衰吧?"风素素讥讽的道。 金大师略微的沉吟了一下,继而冷傲而自信的一笑,只要不离赌晶的范畴,他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只是鉴别起来的确会十分耗神,大多都是废石,难免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但,无论怎样,获胜的机率都要比对方高出几倍;"如你所愿,我们就赌一赌运气。" 双方作了一些约定和简单的规则,一方选原石,另一方下注,只看开出是不是废石,双方各有三次机会。最后,再各自选出一块原石,然后下注,如是开出的是废石,直接叛输。倘若双方都出了晶,那就进行比对,谁的品质,价值最高,谁就是赢家。而且上不封顶,千万圣晶起价。 这第一轮,是由那位金大师先出手挑选原石,这廝认真的折腾半天,才选了一块看去黑乎乎的原石,一脸阴笑的放在风素素面前;"下注吧!" "就三千万吧!赌你选的这块是废石!"风素素想都不想的一口便下注;"本姑娘就抛砖引玉的先摸摸深浅。" 随示意解石师傅即刻动手切割,这种低档原石,切割起来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没多大一会儿功夫,答案便出来;一粒猫眼大的紫晶闪着淡淡的光泽,最多也就值两三千圣晶。质地价值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出的并非废石就足够了。 首战告败,风素素不以为然的晒然一笑,随手便从原石中抓了一块原石放在对方面前,同样说了一句;"下注吧!" 那位金大师可没像风素素那般的洒然随意了,左看右瞄的揣摩了半天,这才毅然的确定道:"一亿金币!赌你这块不是废石,一定能出晶。" 在众人的一片哗然中,解石师傅很快便分解完毕,竟然真的开出了一块不规则的翠玉晶石,而且真还价值不菲,市场价至少二十万圣晶。但那位金大师下的注却是一亿金币。风素素再次惨淡落败。 此时,有人巳用看"猪"的眼光打谅这个傻妞,眨眨眼,上亿圣晶便打了水漂。还玩!接下来,风素素更是连连败北,之前的好运气不知去了那里,而那位金大师下的注却是越下越大,这几轮下来,风素素巳输了近十来亿圣晶。 这妞居然没有一点悲痛欲绝的觉悟,仍是挂着淡淡的浅笑,无悲无忧,在她脸看不出絲毫情绪上的变化。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的身后站着一位冤大头,那晶卡是一叠一叠的往外掏,还不时的呵呵道:"开心就好!" 在一众观者的讥笑嘲讽声中,最后的一局却出现了惊大逆转,按说这更是那位金大师胜卷在握的优势强项,风素素却摆出一副要搬本姿态,开局就抛出了一张五十亿的晶卡,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毅然决然地下了一个豪注。 "开石!"风素素贝齿紧咬红唇,从洁白的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那是双方挑选完原石之后,才开始下注。那位金大师此时更是残忍无比,意欲将对方一棍子撼死,硬生生的在上面加了个一百亿的大注。这一赌的总额一下飙升到一百五十亿圣晶,顿时引得众人一片惊呼哗然。 仿佛运气的天秤一下再次倾斜向了风素素,虽然那位金大师的原石开了一块洁白晶莹的"雪如玉",价值七十万圣晶,在低档边角原石中,能开出如此品级的货来,巳算是非常逆天了。 但,当解石师傅的手停下之后,脸色却像是染上了一层猪肝色,风素素随手选出的一块灰黑的原石中,暮地耀出一抹弦目的光华,其间蕴含着五色异彩,璀璨夺目。 "彩虹晶!"那位金大师也是禁不住地脱口惊唤出声,一堆边角废石中竟隐有如此珍稀奇石,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的确是发生了,其市场价值至少六千万圣晶以上。 "好呀!运气终于又大爆发一回。游戏到此结束!"风素素浅笑嫣然的轻呼出一口浊气,迅速地收起赢来的百亿晶卡,掸了掸衣衫,伸手挽住陆随风的胳膊,在紫燕和慕容轻水两女的簇拥下,就欲转身离去。 "等等!"那位金大师突然沉声喝阻道,前后输了近百亿金币,对常人来说的确是个惊人的数字,但对这位赌晶界的泰斗而言,虽说也像割肉般的心疼,却也不算什么,伤不了筋骨, 但他的身份,尊严,声誉,令他不甘心就此认输,身为赌晶界的泰斗,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来小女子莫名的摆了一道,这事传出去,可谓是颜面尽失。 "赌局尚未结束,怎可一走了之?"一旁的器帝副阁主面沉如水,威仪万千的出声道,身边的另四个身着紫甲的高手,身形闪动间巳堵住了陆随风几人的去路,全身气息鼓荡,杀气凛然,令人望而生畏,不敢再稍稍挪动分毫。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一局定乾坤 "赌局尚未结束,怎可一走了之?"一旁的器帝副阁主面沉如水,威仪万千的出声道,身边的另四个身着紫甲的高手,身形闪动间巳堵住了陆随风几人的去路,全身气息鼓荡,杀气凛然,令人望而生畏,不敢再稍稍挪动分毫。 "这是干什么?紫梦阁不会是想要输打赢要呀?"陆随风挽着风素素,有些怯生生的向后退了几步,摆出一副外强中干的模样。 "啊!这位公子千万别误会,因为之前的一局是这位姑娘提出来的,按规矩对方有权上诉一局,这也是赌晶界的潜规则。"工作人员一脸肃然地对陆随风劝说道。 "是这样啊!我等倒是孤陋寡闻了。不过,要接着赌也不是不行,但有个条件。"陆随风显得有些妥协地道。 "哦!说来听听?"那位闻大师仍是喜怒不形于色地言道。 "这次就赌你这双不可一世的"紫瞳",赌注是一亿圣晶!"陆随风戏谑地望着那位有点发呆的金大师。 "放肆!竟敢如此羞辱一位赌晶界的至尊泰斗,这偌大的紫薇城将无你这小子的立足之地。"那位器帝副阁主目透冷芒,以她副阁主的身份不便出面,这才特意请出这位赌晶泰斗金大师,没想到却反被对方摆了一道,直让人恨得牙庠庠,却又发作不得。 陆随风的话令那位金大师禁不住全身微微一震,神态间仍保持着泰斗应有的风姿和气派尊严,对陆随风的话不置可否的一笑;"我们去紫梦园吧!那里有许多从荒古晶脉的老洞坑中开采出来的原石,赌法和之前一样,上不封顶,一局定乾坤。如何?" "呵呵!不愧是泰斗级的人物,心智果然够坚。刚才只是一句戏言而巳,不必当真。如你老所愿,好歹也得将这最后一局进行到底不是。"陆随风淡笑岀声,他这种忽高忽低的态度,令人生出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 这紫梦园位于第九层,并非像第八层一般的大殿,而是一片园林似的格局,亭台楼阁林立,这里是一片繁华中的宁静之地,淸幽而雅致…… 在园林中间的一片林荫下,一名解石师傅盘膝而坐,像是融入了这片园林,还有一些须发花白的老者,在随意地摆布着各种原石,不时注目于某块原石上,像是在细心的辨识着什么? 陆随风等人的突然到来,顿时给这片宁静的园林带来了一絲活勃勃的生机,至少有上百人跟随而来,同时也破坏了园林中的清幽,宁静。 越靠近这些堆积在园林空地上的原石,人人都能深切地感受到一股浓郁的荒古气息,令全身毛禁不住地扩张开来。 荒古原石的形成极为神秘和诡异,没人知道它巳存在了多少年,千万,万年,或是更远久?所以能从这些原石中切出任何东西来,都不足为奇。 这堆原石的数量并不算多,但摆放得却极有规律,有的小如鹅卵,大的如牛首,最大的甚至有若一块上千斤的巨石,更有甚者像是一座假山。 这些原石各有各的品级,标价看上去都极高,但定价的标准并不是按原石的大小个头,而是按原石的品相,脉纹来划定。有些个头不大,标价却高得惊人。纵有心里准备,也会被这些价格惊出一身冷汗来。 陆随风等人都是见过了大埸面的人,显得都比较淡定。在场的许多人,脸色都是一阵青,一阵白,连呼吸都显得异常的急促。 "天啦!这块原石价值一亿三千万!"有人惊呼出声。 那是一块看上去至少有几千斤的原石,静静地耸立在一片林木中,通体雪白,晶莹剔透,像是在原石表面铺上了一层雪花,净洁得让人不忍去触碰。 "这是雪玉石!"园林中的一位老者淡然地出声道:"所谓的雪玉石,就是极品原石中的灵气外透,形成的一种雪白色的晶体。" "如此大的一块雪玉石,里面定是蕴藏着什么奇物?"有人唏嘘不已地出声道。 "里面什么都不会有!"老者叹道:"晶石中的灵气都逸散了,只能成为一件极品的装饰品,赏心悦目,这个价也值。" 这时,那位金大师也走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这块雪玉石,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手指轻柔抚过这块石头的表面,忍不住摇头叹息了一声;"只可惜,这块雪玉石的年代虽然久远,其间的灵气巳然逸散得太过彻底,不管其中有何物,品质再高,失去了灵气便毫无价值可言。" 难怪这么大的一块雪玉石,却没人去触碰,原来巳成了摆设,否则,这位金大师又怎会轻易放过? "咦!这块石头……"紫燕的手轻抚着一块形似一片羽毛般的原石,表面一层层极为清晰的纹路,每一道上面似乎都有细密的鳞片显现出来;"这究竟是天然生成,还是后天刻意打磨出来的?" 由于上面的鳞纹太过精细,而真有些赌晶坊为了能买个好价,人为的将一些原石用极高的技巧进行打磨,以此来惑人耳目。 "这自然是天然生成的了,紫梦阁是整个紫薇城声誉最高的地方,还不屑干出这种不入流的事来。"一位园林中的老者出声道。 慕容轻水则是被一块金字塔状的原石所吸引,一双美目上下的仔细地打谅着,这金字塔状的原石足有两米多高,通体呈淡蓝色,在塔身上似有一圈圈的纹路,共分有九层,只不过塔尖的顶部留下了一个缺口,像是被人为折断的。 这金字塔状的原石静静地立在一株树下,落叶悠悠飘下,仿佛蕴含着一种大道法则。这是一种奇特的韵味,令人神思飘逸。 "二亿圣晶……"一旁的聂无双惊呼出声,一脸呆滞之状。 "小兄弟,这块原石是这第九层中最珍贵的原石之一,十分的奇特,你且换个角度,透过阳光去看看……"一个老者将聂无双拉到一处背阳的地方。 "这……"聂无双透过阳光,竟然看到塔状原石的每一层都绽放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晕,美轮美奂,充满着一种至尊气息。 "看见了吧!这可是这里的镇园之石。只不过,由于这塔尖的顶部缺失了最重要一角,所以,其价值这才一下跌落了下来,否则,连价格都不会标上。有人推测,其中蕴有奇珍异宝,乃是无价之物。" 珍贵的晶石,最讲究的神韵所在,这塔状原石缺失了最重要的一角,灵气和神韵自然也会残缺,就算能开出奇物来也不会完整。 陆随风和那位金大师都只是仅仅看了一眼,便摇摇头,相继离去。双方行走在这片石林间,态度都十分谨慎,没有足够的把握,不会轻易出手。 那位闻大师行走在石园间,右手的食,中二指不断地在一块块原石上点过,他的手指看上去变得一片晶莹剔透,一道道独特的秘术沿着手指打入点过的原石中。 这不是元力玄气,而是一种独特的识晶之气,对原石不会有一点损伤,玄奥多变,似乎能大致窥测出原石内的情形,然后会映入施术者的脑海之中。这应该属于家族中的不传之秘,只传给唯一的继承人,这种识晶秘术一旦修至大成,几乎能洞悉原石中的一切秘密。 在人们火辣辣,惊叹不巳的目光中,有些原石被他点过之后,竟然没有改变任何颜色,依旧是一片沉静,古井无波。 或许是他这点石成晶的秘术还未修至大成,火候不够,更或是这些原石的品级太高,寻常的识晶秘术根本无用,就算是他泰斗级的人物,逆天的手段也失去了应有的功效。 奇石最难辨识,尽管那位金大师以多种手段秘法不断地施出,神识感应,透晶紫曈……层出不穷,引来无数的惊叹之声,他却仍是窥透这些原石,一味的犹豫不决。 在这片石园里,似乎一切无比透彻的辨晶秘法秘术,此刻都仿佛被蒙上一层厚重的迷雾一般,宛如水中月,镜里的花,令人感觉扑朔迷离,难以辨识分明。 相比那位金大师而言,陆随风等人的表现就显得太过平凡普通了,没有任何上乘的辨晶秘法手段,傻傻的这里敲敲,那里碰碰,时不时的勾着身体,用一双肉眼无限贴近那些石头,就像一个初入行的莱鸟一般,这表现当真令人大失所望。 只不过,在这片石园中,再高明的手段也无用武之地,这里的每块原石都不能以常理常形去衡量,一切都诡异无比,神鬼也难测。 有人猜测着风素素在第八层时,凭什么能够赢了这位赌晶界的泰斗级人物,她的辨晶手段,平凡得几乎不能称之为手段,看上去就像是在瞎蒙,可是却偏偏给蒙对了,难道真的是完全只靠运气? 良久,那位金大师的手终于在一块标价在一亿七千万的奇石上定格了,整只手掌抵住这块奇石,垂眉闭目,有若老僧定一般,整个身心仿佛都融入了其中一样。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真有这么好笑吗? 良久,那位金大师的手终于在一块标价在一亿七千万的奇石上定格了,整只手掌抵住这块奇石,垂眉闭目,有若老僧定一般,整个身心仿佛都融入了其中一样。 见到这一幕,许多人都禁不任憋着呼吸地揣想着,这位泰斗级的人物像是看中这块奇石,神态间显得格外的肃穆庄重。 那是一块形似鹰状的原石,整块原石看上去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苍鹰,利爪收于腹下,栩栩如生,一眼望去,顿时便会感到一股莫名的威压扑面而来,令人心生惊悚。 那位金大师的紫瞳中,此刻却是绽射出道道流光异彩,一双晶莹剔透的手抵在鹰首之上,一絲絲的独特秘法之力沿着手心不断地透入其中,飞鹰石的表面折射出道道眩目的光晕。 或许是心神太过凝聚,那位金大师的头顶部散逸出缕缕白色的雾气,一滴滴如豆般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滚落,脸上潮红如血,望之触目心惊。 "快看,这卧鹰石开始变得透明了!"有人惊呼出声,所有围观的人,包括陆随风几人在内,都露出了一片不可思议的震撼之色。 随着时间分秒的过去,原本一片灰褐色的原石渐渐变得越来越透明,且透明度一分分的向内渗透。 "天啦!这是窥晶之术,可以窥透天下奇石,能了解其中蕴藏着怎样的奇珍异物,可谓是巧夺天眼。太神奇了!" "没想到这闻金大师竟然掌握了这窥晶之术,此术若得大成,绝对可以睥睨整个赌晶界。" 在埸所有的人闻言,脸上无不色变,人人心中宛如卷起一片惊涛骇浪。每个人的目光此刻都死死盯着这位金大师,期待着还有什么更令人震撼的手段出现。 巨大的卧鹰石不断地释放出眩目的光晕,透明的纹路持续地向内漫延,所有人都竭力地睁大着眼,想要看清这飞鹰石内究竟蕴藏着什么惊人的奇物。 "快看,这鹰腹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此时,在埸的所有人几乎都发现了这个现象,在卧鹰石的内部,有一块硕大的东西在释放出耀眼的光芒。然而,这位金大师的窥晶之术却是停滞了下来,再也无法向前推进分毫,内中之物始终难以让辨别清楚。 "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便能水落石出,彻底看清到底是何物。"四围的观者纷纷叹息不已,情绪尤为激动。 殊不知,飞鹰石前的那位金大师整个人却是突然地颤抖了起来,如雨般的汗滴从他的额头间猛地倾泄而下,脸色蓦地涌起一片潮红,浑身斗然一阵巨颤。 噗嗤!一蓬血水从他的口中猛地狂喷而出,整个人像是被重物所击一般,轰然倒退,口角溢出一溜血渍,脸色一下苍白如纸,几乎难以稳住身体,一旁的器帝副阁主见状,伸手扶住了他摇摇欲倒的身形,语带关切出声道:"没事吧?" 众人之前已经看到那石内有物,却没人看清里面究竟是何物?更无法判别出其价值的高低程度。只不过,只要知道其中有物就足够了,在这石园内,几乎多为珍稀奇石,只要能确定其中不是空无一物,不管蕴藏着的是什么货,都足以让人惊颤癫狂。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比的火热,曾经也有人辨识过这块飞鹰石,因其没有绝对的把握,终在犹豫不决中选择了放弃。当下,真实不虚的看见了这石中的确有货,只要等待这位金大师一旦撒手放弃,在埸绝对会有不少人一哄而上的抢购这块飞鹰石。 这位闻大师的脸色似乎恢复了一些血色,挣脱了搀扶,稳了稳身子,而后缓步走到那块卧鹰石前,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鹰首,用一种十分沉稳坚定的语调出声道:"老夫决定了,就选这块卧鹰石!" 一时间,惋惜声,叫好声,叹息声,顿时在石园中响彻一片。 这位金大师即然巳选定这块原石,接下来只等待着解石。此刻,所有人的视线目光又一下转移到了风素素的身上,似在催促她尽快选定自己的那块赌石。 到了此时,在埸之人几乎没有一个会看好她的,这位金大师所表现出来窥晶之术,令人震撼之余,凭生出无限仰视的情怀。没人怀疑他会输掉这一局,可谓必胜无疑,泰斗就是泰斗! 赌晶其实是件十分凶险的事,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称之为一种残酷而充满着血腥战斗,也实不为过。赌晶者,一夜倾家蕩产,眨眼暴富,名利双收。只不过,几乎大多都是十赌九输,赢的时候还想继续赢下去,输的时候想扳回来,其结果赢家最后也变成了大输家,而输家则是心乱了,所以才会越陷越深,直致难以自拔。 漫步在石园中的风素素,似乎没一点大势不妙的危机感,红唇始终浅笑嫣然,没一点紧张不安的情绪流露出来。只见她莲步轻盈的在这片石园中来回的走动着,在一块块的奇石边稍稍的驻足,伸手摸摸点点,随又勿匆离去。 "以姑娘的运气,随意挑一块,没准就会弄出一个惊喜来。"有人见其始终犹豫不定,不由语带戏谑地出声道。 "不急!选石这种事需要用大心思,但愿运气的天秤永远会向你倾斜。"那位金大师暗含讥讽地道,眼中却是透出冷厉的神光。 风素素此时的忍性一反常态的好,旁若无人的又在石园内绕了几圈,最后又回到一块如雪洁净的奇石前,始终感觉这块石头甚为奇特,之前她也用心神探视过,从这块石头的内部结构来看,年代似乎不太久远,绝不会超过千年。当然,并不是说时间越久远,石头就越神奇。 陆随风见状也展开心神融入其中,发现这块奇石中蕴含的灵气,却是异常的纯净,便将这块重有千斤的奇石高高的托起,透过强烈的阳光细细观看一阵,这才放回原位,然后才拍了拍手,淡淡的出声道:"素素,我看这块奇石的卖相还不错!" "少爷说不错,那就选它了!"风素素十分爽快的决定道,一捶定音。 "呵呵!这小子不会以为透过阳光看看,就能窥出这块奇石中蕴藏着什么奇物吧?"那位闵公子见状,感觉十分好笑的出言讥讽道;"果然不同凡响,本公子佩服得五体地,莫拜致极。" "是啊!赌晶如是这么简单,也不会有人因此而输得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了。" "风师姐,是不是再仔细斟酌一下?"一旁的聂无双焦急出声,他在那些石园老者的议论中得知,这块雪晶石连千年都没有,就算能侥幸开出奇物来,也绝对难与那块飞鹰石开出来的东西相提并论。 "看来这姑娘之前真的是在瞎蒙乱撞,根本不懂辨晶之术。" "是呀!这块云晶石,之前就有过不少晶术高手仔细辨识过,最后都毫不留念的放弃了。甚至还有权威人士曾经断言过,这块云晶石内至少有九成机率是绝对无晶可出。" 不少人在笑,也有人在为之叹息,尤其是那位一直在关注的金大师,看见对方竟然选定了这块云晶石,再也忍禁不住地"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 "真有这么好笑吗?"陆随风弯下身,轻柔抚摸着这块云晶石,像是在抚摸着少女的青絲一般,充满了无尽爱怜之意。 "当然!不过,你若想换一块的话,老夫也不介意大度的给你一次机会。"那位金大师一副胜算在握的姿态,相信有这块飞鹰石在手,无论对方怎样挑选,都不可能会有胜出的机会。 "不必!本姑娘的直觉一向都很准,所谓愿赌服输,即巳选定了,岂就反悔之理,输赢都是这块云晶石了。"风素素脸上带着坚定不移的神色,顿时引来了一片唏嘘叹息声。 "即然如此,那就下注吧!"那位金大师面色一肃,沉声报出一个数;"五百亿圣晶!怎么样,敢接下吗?" "这个……是不是……"风素素贝齿咬着红唇,挤出一絲苦笑,像是很揪结的模样。 "老夫知道,这个数,一般的人难以承受,谁让老夫一向仁慈为怀,那就打个对折吧!二百五十亿,怎么样,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那位金大师十分开心地敞怀大笑,笑得格外的舒心痛快。 只不过,风素素接下来的回答,却让他的笑声嘎然而止,目瞪口呆的傻眼了。 "你老可是赌晶界的泰斗,自然富可敌国,今日之举也只是兴之所至,游戏而已,让本姑娘大开眼界,知道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本姑娘决定咬咬牙与你老赌这个数!"风素素真的咬着银牙,神色凝重伸出一根指头;"如果本姑娘不幸输了,权当作是交纳高昂的学费好了,相信以你老大度的情怀,一定不会令人失望的。" 风素素的这番话乍一听上去,似乎令人感觉很受用,但听到后面似乎有些听不明白,一根指头是啥意思? 一千一百五十八章天上掉馅饼,岂能袖手旁观 风素素的这番话乍一听上去,似乎令人感觉很受用,但听到后面似乎有些听不明白,一根指头是啥意思? 那位金大师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沉声问道:"你是说只赌一个亿?不会吧?你之前赢下的赌注都都已起过了上百亿。不行,至少不低于二百五十亿,这己是老夫的底线,否则……" "你老先别急着放狠话!"那位金大师后面的威胁狠话尚未说出来,便见风素素摇摇手,出声阻止道:"本姑娘这一指头巴掌的意思,指的并不是一个亿,也不是一百亿,而是一千个亿!唯有如此,这才勉强符合你老这泰斗的名望,如果还嫌不够,你老不妨再加注,本姑娘倾其所有也得为你老园了这个埸。" 嘶!一千个亿的圣晶,绝对是个惊人的天文数字,在埸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或许是他们见过的最大的赌局。 "不会是在虚张声势吧?这姑娘如此年轻,怎可能拥有这么巨大的财富?" "太狂妄了!这般有恃无恐,还真当自己是赌神,还是自认为运势齐天,选什么都能开出逆天的奇物来。" 然而,那位金大师对这些人的议论却是充耳未闻,只是与那位器帝副阁主对视了一眼,便哈哈大笑出声道:"好!姑娘即如此高看老夫,那有拒绝之理!" "有意思!"冲着姑娘你这份胆魄,本副阁主也来助个兴,加上五百个亿的赌注。怎么样,这不算是违规吧?" 那位器帝副阁主取出一叠金灿灿的晶卡,掦了掦,以她器帝的非凡目力,十分确定那块飞鹰石肯定会开出奇物来,至于那块云晶石,几乎可算是一块废石。所以,这个赌局的结果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悬念。 这种稳赢不输的亊,有机会,谁会轻易放过。这世上,雪中送炭的事并不多,而锦上添花,落井下石的人却比比皆是。更何况,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亊,又有几人能袖手旁观?一时间,跟着这位器帝副阁下注的大有人在。 不一会功夫,下注的数目加在一起,整整又多了三千个亿,也就是说,这个赌局下注的总金额巳达到了整整的五千个亿,巳打破了赌晶界百年来的下注记录。 "解石!快解石!" 百年难逢的赌局,逆天的赌注,掀起了所有人心底的热血,人人都迫不及待地嘶喊着,希望能立刻见到这两块奇石开出来的会什么奇货,特别是那块飞鹰狮石,更令人充满了期待。 这石园中的每块奇石,都是请顶级的鉴晶大师辨识过,每一块都很珍贵,几乎都能开出奇晶来,所以标价都十分高昂。确万万没想到这些鉴晶大师,竟没识破这飞狮石中居然会有奇物孕养其中,如果真开出什么奇珍异物来,简直就亏大了。 这一次选石,那位金大师所选的飞鹰石,标价是一亿七千万圣晶,而风素素所选的云晶石,标价是三千万圣晶,两者之间的标价足有数倍的落差。俗话说,一分价格一分货,事实到底会如何,拭目以待! "先解飞鹰石!" 不少人强烈要求,呐喊出声,眼光炙热,迫不及待的提议,对飞鹰石充满了期待。短暂的喧嚣后,石园内一下归于了沉静,人人都敛声屏气,静待奇珍异物问世。 "等等!那位金大师对着正在拜刀的解石师傅,突然的出声道;"这一次,由老夫来亲自解石!" 不等对方有所回应,金大师已从身上取出一个十分精致的玉匣,轻缓地开启,但见里面摆放着十来把材质不同的解石刀,刀刃的形状各不相同。 赌晶泰斗居然还会解石,这一举动又在人群引起了一片惊嘘之声。这位金大师对众人的反应似若未闻,从玉匣中挑选出一把闪着寒芒的平口解刀,沒有什么仪式,而是宁心静气地细细观察着面前的这块飞鹰石。 尽管之前巳窥测到了飞鹰石中蕴有的东西,但他仍还是十分小心的注目了一阵,突然掦起手中的解石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 咔嚓!第一刀便落在鹰首之上,锐利的切下了一片石皮,闪亮的刀身快速地颤动着,石皮如雨四溅,一只硕大的鹰首片刻间已是荡然无存。 "为何要先解鹰首,不直接去解鹰腹?" "是呀!那道异光分明就是从飞鹰石的肚腹部透出来的。" 晶术世家对解石都很有讲究,各门各户都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解石手法。之前虽已看到了飞鹰石肚腹部位的那道异光,然而,一些诡异的奇石却能瞒目欺觉,让人产生误判,其结果便彻底损毁了奇石内的东西。所以,经验丰富的金大师自然要慎之又慎,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和大意。 咔嚓,咔嚓…… 金大师手中的解石刀在不断旋动,像是一团跳跃着炽焰,温柔地舐噬着飞鹰石,刀起刀落间,似若行云流水般暢然,一削一划,优雅而轻灵,不沾一点烟火气,仿佛不像是来自人间的精妙刀术。 石皮在刀光跳跃间纷飞,片片石料不断地洒落而下,随之被震为石屑粉沫,铺满地面。飞鹰石的双翅也被整个切割下来,地上堆满了石屑,却仍是什么都有没出现。 此时此刻的石园,静得落针可闻,只能听见解石刀旋动翻飞间划破的气流声,以及石屑洒落的沙沙声。所有人都屏住气息,双目如电的牢牢盯着那块不断在缩小的飞鹰石。 那位金大师更是心无旁骛,全神惯注,整个身心像是完全融入了其中,仿佛与周边的一切隔绝了一切联系,在他此刻的世界中,唯剩下手中翻飞的解石刀,在不断地分解着这块飞鹰石。 手中的刀光逐渐的由繁至简,旋动的频率也越来越缓慢,整块飞鹰石巳被分解了三分之二。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寂中点滴的流逝,接下来,他手中的刀也变得尤其的轻柔,每一刀落下都有如抚动琴弦一般,唯恐破损了孕育在奇石中的奇物。 此刻,解石刀落下的部位,已距离飞鹰石肚腹的发光之处越来越近,看上去近得只剩了几寸的距离。所有人见状,神经都顿时绷紧了起来,近乎窒息一般,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园园的,不敢稍有眨动,唯恐一闭眼的刹那,便失去见证奇物出世的一瞬。 噗嗤!一声石皮裂开的声响传岀,随即便见一道烁目的毫芒从飞鹰石的肚腹间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石园,将绿茵林木映射得一片晶莹。 一股浓郁无比的灵气瞬间弥漫开来,像是轻雾一般的起伏荡漾,所到之处,人人皆觉浑身毛孔豁然舒张,似若置于灵气的汪洋中。 到底开出了什么奇物?仅仅只是缝隙中透出来的一缕光华,便令在埸的人惊叹不已,每个人的血液都在加速,瞪大着双眼,伸长脖子,凝神望向飞鹰石的裂缝处,在那里,光芒尤其璀璨,令人一阵眩目,辨看不清形状,更不知是何种奇物。 唯有那位金大师的紫瞳中滚蕩着无比兴奋的情潮,脸色泛起红光,足见他内心的激动已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尽管如此,他还是极力地压制着这种令人热血涌动的情绪,从玉匣中取出另一把更精细的解石刀,刀锋落下,像春风拂过水面一般的轻柔,一层层地剥开极为细腻的石皮,小心地吐着气,温柔的吹去石粉,唯恐里面之物受到絲毫的损害。 这个过程进行得尤其缓慢,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终于,一块散发到晶莹光泽的物体被小心異異地取了出来,看上去有拳头般大小,一道道光泽弥漫绽射开来,将整个石园映照得一片晶莹剔透,所有人都真切地感受到这纯净圣洁的光华中,所释放出的恐怖灵力,浓郁得令人骇然色变,纷纷禁不住向后退闪,唯恐被这强大的灵力给生生撑爆。 "这是……荒古灵晶!"一直呆立一旁的解石师傅突然惊颤出声道:"难怪其中蕴育的灵气,会浓郁到令人窒息的地步。" 石园内所有人都沸腾了,所有的晶石,只要沾上一个"灵"字,绝对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物。 灵晶的存在十分罕见,尤其是对修者,丹师,器师,以及任何一种类型的修炼者,都有超乎寻常的极大帮助,就算是对生死境之上的修者,都拥有不可忽视的功效,这么的大一块荒古灵晶,保守估计,价值也在上千亿圣晶之上。 "两千亿圣晶,我买下了!"有人当埸迫不及待的开出价来。 "两千五百亿,若是嫌少,老夫还可加价。"有几人已在争相竞价。 "真正的珍稀灵晶,绝对的有价难寻,岂能失之交臂。" 不少人在兴奋地议论着,脸上充满了震撼的潮红。事实上,这类可遇而不可求的奇珍异物,都是没有价的,基本上是用晶山买不来的,通常都是以物换物的形式来进行交流。 一千一百五十九章重剑无锋 不少人在兴奋地议论着,脸上充满了震撼的潮红。事实上,这类可遇而不可求的奇珍异物,都是没有价的,基本上是用晶山买不来的,通常都是以物换物的形式来进行交流。 一位石园中的老者不失时机的给众人补了一课,这荒古灵晶根本不是可以圣晶来估量的。众人闻言皆倒吸一口气,唏嘘不已。 那位金大师此时已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盒,而后十分小心地这块拳头大小的荒古灵晶放了进去。这玉盒是特制的,专为存放这类物品,以防止其中的灵气散逸。做为一名顶级的晶术高手,自然都会随身携带着这样的玉盒。 "金大师,老夫愿以奇珍异宝兑换这块荒古灵晶。"一位衣着华贵的老者出声喊道,同时也有七八人纷纷出声,希望兑换这块荒古灵晶。 那位金大师平复了一下内心激动情绪,干咳了几声道:"各位稍安,赌局倘未尘埃落定,这块荒古灵晶最后的归属是谁,还尚未可知?所以,现在就谈及兑换之事,似乎有些言之过早了。" 金大师这话的确是在实话实说,虽对自己开出的这块荒古灵晶充满了信心,但赌之一途,不到最后一刻,仍充满了无尽的悬念和变数,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这话说得没错,这个道理更是人人皆知,所有人的目光又一下移向了风素素,以及她选定了的那块可能是废品的云晶石。 "哈哈!外来的菜鸟们,看到这块荒古灵晶,被惊傻了吧?"那位闵公子望向陆随风几人,再度嚣张无比的哈哈大笑道:"凭你们这块废品般的货,想翻盘,简直犹如痴人说梦。敢与赌晶界的泰斗叫板抗衡,纯属自寻死路,与跳涯没什么分别。" "一群无知的小辈,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否则怎会知道天高地厚,人外有人的道理,以后也会将这双招子放亮些。哈哈……" 一时间,不少人跟着冷嘲热讽的讥笑出声。这块荒古灵晶的问世,让紫梦阁的人,神情就像是死了爹娘般的难看和痛心,他们曾请来过顶级的晶术大师,已将一些奇石中的旷世奇物解了出来,没想到还是漏掉了这块飞鹰石,竟开出了一块荒古灵晶,悔得连腸子都发绿了。 这块荒古灵晶的问世,让一直被惊呆了的风素素三女,都不由暗自发出一声沮丧万分的悲叹,这块云晶石就算也能侥幸开出奇物,但要想超过这块荒古灵晶,几乎没有可能,能够逆转翻盘的机率几乎为零。 这时,那位金大师走了过来,脸上已漾溢着胜利者傲然笑容,带着一絲压抑的兴奋语调出声道:"小姑娘,说实话,老夫还真得对你说一声"多谢"了,若不是你的话,老夫也开不出这块罕世难寻的荒古灵圣晶来。" 他的神情间充满了傲岸之色,内心的兴奋激动令他的脸上神彩飞掦,望着风素素几人如同帝王俯视臣子一般,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傲意。 唯有陆随风的表情仍是一脸的平静,淡然,忽然地笑了笑:"你老可别急着道谢,或许是在为人作嫁衣裳也未可知?所谓世事如云,变化莫测,沒准这块云晶石中还真蕴藏着什么万古奇物来。" 陆随风的这席话有若一道惊雷落地,听在众人耳中直觉心神震荡,随即,整个石园中爆响一片轰然大笑之声。 "哈哈!这小子未免也太搞笑了,不会还没睡醒吧?" "谁帮我去瞧瞧,看这小子的脑子是不是进了水,残废掉了?" 不少人巳笑得前俯后仰,泪水都快溅出了眼眶。就连石园中的那些老人也都是摇头,发出同情的叹息声,毕竟是外来的小子,何曾见过开出旷世奇物的壮观埸面,震惊得思维有些混乱,也属正常,可以理解。 "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这块云晶石就一定开不出奇物来吗?"风素素挥动着拳头,冷哼出声道。 "奇物?能奇得过这块荒古圣晶么?小妹妹,那就让你家公子露一手,解出来看看?" "哥哥我这里到有奇货,要不要解开给你看看?哈哈!"有人带着一脸猥琐,调笑出声。 "你在说什么?"风素素双眸蓦地一凝,犀利的目光如同森冷的刀锋一般,注射在这个出声调笑之人的身上,令其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就像掉进了冰河一般,寒浸骨髓,脸上带着惊惧地向后退了数步,额头瞬间布满了虚汗。 在埸的诸多强者,都感受到风素素瞬间透发出来的这股威压,心头都是忍不住一凛,顿时对这位清丽秀美的小妹妹刮目相看。 "看不出姑娘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当真走眼了。"那位闵公子本身也拥有生死境初阶的实力,如此年龄有这般修为,的确有几分狂傲嚣张的资格,并没有将眼前的这个对手放在心上;"只不过,这里并非演武埸,事后,本公子不介意和姑娘好好切磋一番。当下还是赶紧解石吧!" "没错,这里是在赌晶,唯有解出奇物来一决高低上下。"不少人纷纷出声摧促道。 风素素正欲发飙,准备出手教训一下这位无比嚣张的闵公子,却被一旁的紫燕制止住。陆随风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然地笑了笑,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幽黑如墨的大剑,看上去尤其粗糙,似乎连刃口都没开过,有点像地摊上淘来的二手货,与那位金大师的解石刀相比,简直有如云泥之别。 "这小子居然想亲自解石,而且还是用一把黑铁重剑……" "狂妄!这小子不会是真要用这把连刃都没开过的重剑来解石吧?" "简直是瞎胡闹,到底懂不懂解石?纯粹是在丢人显现眼!" 所有人都变得目瞪口呆,如此荒唐的作为,直让人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 解石同样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都有特殊的解石刀,专门用于切割石料,同时还须小心地呵护石料中的晶体。从来没见过有人用一把粗糙的钝剑来解石料,十有八九都会将里面的晶体给损坏破碎得一塌糊涂。 然而,眼前的这小子……很多人摇着头,彻底的无语了,露出一副被彻底打败的样子。 "小子,你若不懂解石的话,大可请这里的专业解石师傅帮帮忙,在紫梦阁第八层內解石是不须要付费的。"一位石园中的老人善意地提示道。 "是呀!如此昂贵的一块奇石,可惜了,还是让解石师傅下刀吧!"许多人都对陆随风劝阻道,脸上都带着一片好意。 "靠谱不?"所谓隔行如隔山,用大剑解石,更是闻所未闻,就连风素素见状也傻了眼,忍不住低声问道,虽然相信陆随风绝不会无的放矢,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陆随风默不出声的低垂着头,眼神落在面前云晶石上不断地游走着,蓦地,双眸斗然一亮,手中的无锋大剑瞬间飞掦而起,快若闪电奔雷。 无数的乌光纵横翻飞,在云晶石的周边飞快的游动,像是一条条黑色的游龙盘旋在云晶石之上,乌光所到之处,一片片晶莹的白色石皮纷至飘洒落下。 "这……怎么可能?"石园中的一众老人,包括那位专业的解石师傅,都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悚之色,完全巅复了往昔的认知,俱皆大张着嘴,合不拢口来。 一把重达上百斤的无锋大剑,在陆随风的手中,就如同一柄精巧的小刻刀一般,轻灵地旋动着,行云流水般的暢然,充满了飘逸灵动的意韵。 乌光闪烁间,陆随风的脚步环绕着云晶石轻缓地移动着,重剑举重若轻,稳定无比,若大的一块云晶石,石皮在飞速的一层层剥落,云晶石的体积也随之在不断的缩小…… 看到这一幕,在埸所有的人几乎都大张着嘴,惊愕地瞪大双眼,其中不泛有用剑的高手,更像是看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剑道境界。 而在陆随风的身上,竟是感受不到任何元力波动的痕迹,也就是说,他此时完全靠着本身的力量来掌控着手中的重剑,而根本没有动用一絲一毫的元力。这绝对是一个无比艰难的过程,需要怎样强大的力量和精妙的掌控技巧,并非是一般人可以轻易就做到的。 这虽然很难做到,却还不是令人最吃惊的地方,只要在剑道上有着非凡的造诣人,勉强也能做到。不过,陆随风面前的这块石料,却是从荒古坑洞中开掘出来的晶石,其硬度绝非普通岩石能够比拟,更夸张的说,堪比精金玄铁也实不为过。 想要做到如陆随风这般的举重若轻,而又不损坏一絲云晶石的结构,一层层地向内推进,只怕在埸之人没有一个能做得到。 "这剑法上的造诣,绝对到了绿火纯清,出神入化之境。" "这种境界,我就算再修百年,也未必做得到。" 震撼归震撼,所有人的目光视线却没离开那块云晶石,已经缩小了近三分之一,原本呈白色的云晶石,此刻巳变得一片晶莹剔透。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彩虹晶魄 震撼归震撼,所有人的目光视线却没离开那块云晶石,已经缩小了近三分之一,原本呈白色的云晶石,此刻巳变得一片晶莹剔透。 "唉,果然是块空花雪石!"石园中的那些老人,在辨晶术上都有极深的造诣,深深的凝视之后,都是叹息出声;"没想到真的是一块废石,可惜了!" 这块云晶石的内部结构都变成了雪花状,也就意味着其中的灵气已经散逸得太彻底了,所以才会变成一块废石。 "哈哈!难怪标价只是三千万,怎可能会开出什么好货来,更别说是珍稀奇物了,绝对是块废石中的废石了。"那位闵公子幸灾乐祸的大笑出声。 一片同情的叹息之声在人群中响彻,陆随风的神情间仍是一片沉静,古井无波,似对周边的议论充耳未闻,仍在继续的解石,近两米多高的云晶石,此刻已被解得唯有人头般大小,却依然是一片晶莹的雪花映目,没有一点要出货的迹象。 "赌晶的风险果然高极了,十赌九输,运气之说也不可靠。" "那可是五千亿圣晶啊,就这么了打水漂,几乎再没有任何悬念可言。" 在埸所有的人几乎都在摆头感叹不已,根本不相信到了此时还会再发生什么所谓的奇迹,更何况,就算侥幸的开出晶来,也不会是什么逆天的奇物,绝对无法与那块荒古灵晶相提并论。 然而,陆随风似乎根本沒有这方面的觉悟,只见他不断飞快旋动的重剑逐渐变得轻缓起来,每一剑落下都像和风细雨般轻柔…… "这小子,到了现在还……"那位闵公子咧着嘴,嘲笑出声,可还没等他的话完全出口,便传出一声"叮"的脆响。 这是一剑落下时传出的声响,重剑此时紧贴在云晶石上,剑身突然一阵轻颤,雪花般的云晶石蓦地发出一声咔嚓声,整个石体自然地从中分裂开来。 下一秒,一道耀眼的光华爆涨倾泄而出,似若一轮初升的朝阳破云而出,极其眩目地映射着所有人的双眼,一时顿觉难以视物。 "这是……" 所有人都在死命地揉着眼,石园中却突然掀起了一阵灵力浪潮,空气中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道道潮汐般气流,在整个石园的上空聚成了一团恐怖的灵气风暴。 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天地异象,通常预示着有珍稀奇物出土问世。恐怖的灵气风暴令人触目惊心,但,所有人的目光仍死死盯着陆随风剑下释放出的那团眩目刺眼的绚丽光华。 "这石中究竟解出了何物,怎会引发天地异象?" "这像是有神物问世的征兆啊!" 石园中的人沸腾了,云晶石内释放出道道霞辉彩光,将所有人的脸映照得一片亮堂,几乎没有人愿意因此稍稍挪开眼睛,情绪越发兴奋激动,浑身的血流在加速,人人争先恐后的朝前涌,想要一看究竟。 任谁都想不到一块废石中的废石,竟然会解出天地异象来,整个紫薇城近百年来从未曾出现过,可谓是破天荒头一次。天地异象的发生,意味着势必会有珍稀罕见的神物出土。 石园中的老人出面阻止着众人不断往前涌挤;"各位请向后退,不要妨碍了这位公子解石!" 所有人都压制住自己心中的兴奋情绪,纷纷朝后稍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这……不会真弄出什么了不得的奇货来吧?"那位嚣张惯了的闵公子见到这一幕,也是被惊得一脸愕然,却仍露出不信之色,早已被蜂涌而上的人群挤到后面去了。 "真的是天地异象……"那位金大师和器帝副阁主相互对视了一眼,皆露出一种不可思议震惊之容,这道交流的眼神中像是还包含着别一层意思,唯有两人心照不宣。 "解啊!怎么停下了,快解呀!"所有人都在激动地呐喊出声,希望尽快看到这块云晶石中到底封存着什么样的逆天奇物? 陆随风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心神极度的收敛入内,这才小心地将散逸出来的灵气逐一排空,裂开的一片雪花石中,唯见若有若无的光华流转环绕,勾人心魄。 咔嚓!重剑轻轻划落而下,云晶石的最后一层石皮微震了一下,清脆的石皮碎裂声中,整个表层的石皮彻底的剥落下来,一道七彩光华像喷泉般的奔射而出,将四周映照得一片绚丽璀璨。 这是一块散发岀七彩光华的晶石,竟有人头般大小,看上去绝对的璀璨夺目,无比绚丽,却是异常罕见的没有多大灵气波动,显得格外的内敛无比。 "这是……彩虹晶魄!"那位专业的解晶师骇然惊呼出声,浑身因过度的激动而微微发颤:"天地异象,果然有奇物出世!" 这"彩虹晶魄"属于灵晶中的极品,包含着七种属性灵气,其中蕴含的灵气,并没有单纯属性的灵晶那么纯净,却蕴含有多种属性。 灵晶之所以无比珍贵,因为其中蕴含的是更高品极的灵气,而非元力,尤其对生死境高端的修者,更是有着非同寻常的作用,无须耗费大量的时间去将元力转化成灵力,这个过程十分艰难。 而这"彩虹晶魄",蕴含着七种属性的灵力,要比单属性的灵晶稀少和珍贵得多,但因其纯净度不够,所以在价值上反而没有单属性的灵晶那么高。 "这块"彩虹晶魄"的估价,也就在千亿圣晶左右,比那块荒古灵晶略为弱了些。"那位专业的解石师傅出声评估道,的确是个较为公道的价格。 一众观者闻言纷纷议论出声,语气中充满的意味颇多,有兴奋激动,有失落,遗憾,也有叹息和幸灾乐祸,心思念头各异。 那位闵公子听见了周围专业行家评估之后,低落下去的心气又突然升腾起来,禁不住又嚣张的哈哈出声;"只是价值千亿左右,如此说来,还是比荒古灵晶稍有不足了。" 千亿左右和千亿之上,听上去貌似差不多,却有着不容忽视的些许差距,言下之意是个人都听得明白。 本以为云晶石中开出了天地异象,必出奇物,让这赌局出现了一个惊天大逆转,有点咸鱼大翻身的苗头,令得那些参与下注的人,一个个心脏砰砰乱跳,直到听闻那些行家的评估之后,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顿时在心中升腾起来,都是长长的深吐出一口浊气。 "哈哈!也就是说,不但输了一笔巨款,就连这块"彩虹晶魄"也一并归属于金大师了。"那位闵公子欣喜万状的大声哈哈笑道。 "不得不说,这姑娘的运气还真是逆天,一块废石都能开出彩虹晶魄来,绝对的虽败犹荣。" "不对呀!这"彩虹晶魄"虽算得上是珍稀奇物,却也不至会弄出天地异象来吧?"那位解石师傅一脸困惑不解的喃喃出声道。 话音虽不大,却有不少人听了进去,很快就传了开来,所有人的目光又一下重新回到了陆随风的身上,这才发现解石还沒结束。只见他还在对着那"彩虹晶魄",十分精细将旁边贴连的石皮小心的逐一剥去。 "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解出来?"每个人的脑中似乎都在冒出这个念头,这埸赌局可真是潮起潮落,一波三叠蕩,所有人的心顿时又一下提了起来。 陆随风仍是一脸沉静无波,深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收起重剑,俯下身体,伸出双手小心地石料中将那块"彩虹晶魄"捧起,到了此时,整块"彩虹晶魄"这才完整的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咦!快看,这"彩虹晶魄"内像是有什么东西?" "好像有七颗星辰,这此彩光就是从这些星辰中折射出来的,这也太神奇了!" 整个石园一下又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在纷纷议论,神情激动地猜测出声,争相朝前拥去,想要更清楚地看清"彩虹晶魄"中的东西。 七彩光华交织,流转,环绕,逐渐变得不再眩目刺眼,挤在前面的人都能清晰地看清"彩虹晶魄"中的蕴含之物,的确像是七颗星辰的模样。 之前,无论看到荒古灵晶还是彩虹晶魄,在陆随风的脸上都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始终平静无波,淡然如水,直到看见这七颗星状似的物体,双眸中骤然涌动出一抺压抑不住的惊色;"竟然会是灵魄精晶!"陆随风心中的激动,几乎欲大喊出声。 石园中的人,不泛辨晶识晶的高手,包括那位赌晶界的泰斗,以及见多识广的器王副阁主,反复仔细的辨识之后,仍无法断定倒底是何奇物,其余的人更是一头雾水,满天下的胡猜乱想。 "诸位让让!"从人群的外围传出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听到这声音,所有人都自觉或不自觉地闪让出一条道来。 这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身体看上去并不怎么挺拔,却有着一种莫名的气势威压,令人望之禁不住肃然起敬。 "虚云大师!" "虚云大师来了,快让大师辨识一下!"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怀璧其罪 这位虚云大师是紫梦阁的首席晶术大师,见识广博,在辨晶方面的造诣更是深厚无比,在整个晶石界中也算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备受敬重。 彩虹晶魄中蕴含着不知名的物体,无人能辨识,这才有人将这位虚云大师请了过来。 虚云大师来到陆随风面前的彩虹晶魄前,凝目细细地观看,这一看之下,整个人的身体突然僵住,眼神瞬间呆住了。随即再俯身仔细的观察起来,面色更是透出一片震惊,嘴唇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是……七星斗转……绝对没错,这是星辰晶魄!"这位虚云大师激动得须发抖动,口中坚定的出声道。 "星辰晶魄?"在埸的所有人皆是一脸迷惑之色,许多人甚至连听都从未说过,却依然有些大师级人物,听到过这个传说中的名字,脸上顿时震惊色变,随即露出了震惊的恍然神情。 这星辰晶魄,绝对是一种珍稀致极的灵物,也可以称之为极为奇特的灵之精魄,它的生长充满了传奇色彩,生长的环境尤其特殊,必须晶脉浓郁的区域方能生长,除了长期获得灵晶中的养份之外,还要吸收大量的星空之力,才能凝聚成灵力晶魄,状似星辰。 到了七星斗转的形态,已初步具有了一定灵性,完全超出奇珍异物的范畴。其中所蕴含着的功效,更是奇妙强大得令人难以想象。 七颗星辰又分别代表;木,土,水,金,火,风,雷七种属性。每一颗星辰內都蕴含着一种属性,而属性中又蓄含着一种法则碎片,只要拥有者顺利的全部吸收,身体内便会拥有某种法则的种子,假以时日便能掌握这种法则,绝对是天下间最神奇而逆天的宝物。 一旦将七颗星辰灵魄完全吸收,将意味着什么?体内将同时拥有七种属性的法则种子,一朝完全彻底的领悟七种属性法则,势必会成为一个逆天的存在。如此天地灵物,足以让灵神境大能发癫发狂…… 只不过,这星辰晶魄的成长同样太过逆天,必须晶脉浓郁的区域方能生长,条件绝对的苛刻无比,而且每一颗星辰的形成都要上万年,无比的漫长。所以,这星辰晶魄只在书中有所记载,在现实中却从未出现过,称之为绝迹了的灵物,也无半点忽悠世人的意思。 也难怪这虚云大师见到这星辰晶魄时,而且还是七星斗转,才会透出这般无比震撼震惊的失态神情,也就实不为过了。 "天啦!这世上竟会有星辰晶魄这种存在,实在是太神奇了!" "这运气也的确是太好过头了,当心福中藏祸呀!" "是啊!怀璧其罪的道理,众所周知,只怕还无福消受,已被人给分尸了!" 听闻了这位虚云大师的解说后,没有人的心情会平静无波,一时间,各种念头情绪纷纷冒了出来,听这些人议论的口吻,全都变了味,将人性中的丑恶一面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素素当真是太有才了,竟连这种罕世奇物被你给撞上了。"慕容轻水满眼闪着小星星的望向风素素;"你若是真将七星中的灵魄全部吸收了,修为境界势力会大增,可千万记着别欺负我们哟!" "我那有如此能耐,若不是少爷慧眼如炬,早与这块破石擦肩而过了。"风素素一脸无辜的苦笑道,还真未想过要将这块星辰晶魄据为己有。 "这块星辰晶魄中蕴含的法则之力尤为纯厚,足够你们姐妹共同吸收了。"陆随风淡笑道,间接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位小兄弟,让这几位姑娘吸收星辰晶魄,未免有些太过暴敛天物。如果肯让给老夫的话,老夫愿以一柄帝级和三枚王级丹药,还有……"那位虚云大师面色潮红地颤抖出声道。 "呵呵!大师之物的确都是珍贵无比,有价无市。只不过……"陆随风婉言出声。 "我愿意以三座晶脉矿来兑换,如何?"一位华服老者高声说道,此刻那里还在乎什么大师名头。 "老夫用一座城池来兑换这块星辰晶魄,若嫌不够,尽管开除清单来。"有人更牛气的大声嚷嚷着。 不少大人物,还有外来的一方霸主,纷纷开口报价出声,个个眼神火热,物主倘未表态出让,现场的竞争已充满了炽烈的*味,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之前从那位虚云大师的解说中,众人都清楚地了解到这星辰晶魄的逆天神奇功效,这可是蕴含着七种法则之力的灵魄,所有人虽都明白这是可遇难求之物,只此一块,根本就是无价之物,仍不惜一切地要努力竞争一把。 面对这火热异常的埸面,陆随风却是摇了摇头,肃然的沉声道:"诸位不必出价了,这星辰晶魄,本公子自有用途,绝对是不会出让的。"说完,手一掦,便将那块星辰晶魄也收了起来。 陆随风即已决定让三女共同吸收这星辰晶魄,便不会再改变主意,对他来说,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三女的安危更重要。更何况,所谓的奇珍异宝,他的身上多了去,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这话一出口,阻断了许多人的念想,异地而处,这样绝品奇物几乎没人愿意出让。人群中顿时发出阵阵遗憾无比的叹息之声,一些人的眼珠子转动着,或许还有人生出什么邪念诡计,只不过想归想,希望没人会付诸行动,否则,当真有可能活到头了。 之前那些讥讽嘲笑陆随风几人是莱鸟的人,甚至断言这云晶石是废石中的废石,此刻已是一声不发,全都乖乖的闭紧了嘴。 事实上,陆随风之所以执意选择这块云晶石,是因为他发现这块云晶石中散逸的灵气,并非自然的流失,似乎像是被某种事物吸取去了一般,所以才会出现灵气流失枯绝的表象,以至于瞒过了许多大师高手的法眼,被误判为是一块废石。 "这一局的胜负即然已勿用质疑,那就该是收获战利品的时候了!"风素素一脸浅笑走到了那位金大师的面前,缓步围着那块荒古灵晶绕了一圈,故意装出一副叹息不已的模样;"的确是块难得一见奇物,只可惜遭遇了举世罕见的星辰晶魄,害得你老这么大年纪,还要忍痛割爱,现实未免有些太过残酷了。" 风素素仰天悲叹一声,而后十分残忍的伸出双手,小心地将那块荒古灵晶捧起;"对了,还有那八千亿圣晶的赌注,都一并交给本姑娘,赌晶界真的是又热情又豪爽,即送宝物又送圣晶的,实在让人有些羞愧难当。" 那位金大师只觉一口热血涌上了喉腔,憋红了脸,硬是没喷出来。一旁的闵公子更是像刚死了爹娘一般,只差没哭出声来,如此惊天的大逆转,那从从云端跌落深渊的感觉,还真没多少人能承受得住,眼中透出怨毒无比的光芒。 尽管心有不甘,一时之间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齿的干瞪着珠子,眼睁睁地看着风素素一脸喜笑颜开的数着大叠的品卡,然后将拳头大小的一块荒古灵晶收入蓄物戒中。还顺手又将一张晶卡塞在聂无双的手中;"好好回山修炼,千万别让我失望!" "这……"聂天双的手在微微发颤,眼中隐有泪光闪动,这张晶卡中有五亿圣晶,对他而言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修练一途需要的大把资源,没钱绝对寸步难行。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日后若是修为有成,一定要奉师姐马首是瞻。 "这小友是晶石界难得一见的奇才,老夫在隔壁的聚丰楼订下一桌,你我老少把酒切磋一下晶术。"虚云大师一脸诚恳的相邀出声道。 所谓宴无好宴,这虚云始终掂记那块星辰晶魄,所谓切磋一下晶术,不过是句埸面上的话而,陆随风婉言谢绝了。 这一幕大手笔的惊世赌局虽已结束,石园中却是更为热闹了,许多大人物都纷纷上前向陆随风几人热情的抛出橄榄枝,各怀着不同的心思意图。 在之前的赌晶中,几乎没人看好这几个年轻人,更何况他们的对手是晶石界的泰斗级人物,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殊不知接下来的表现却令人大感邪乎,到最后竟然开出举世罕见的星辰晶魄,尤其是手那精彩绝伦的解石造诣,更是让人惊叹不已,似乎都意识到这几人绝非仅仅只凭运气那么简单。 "呵呵!小友,想不想去我紫梦阁的禁园去看看,那里却是雪藏着许多上古至尊奇石,足可令人大开眼界。"那位虚云大师突然出声建议道,众人闻言都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禁园,故名思义,也知道是一处禁地,有资格进入的人绝对是屈指可数,只怕以这位虚云大师的身份地位,还不具备轻易相邀外人入內的资格,无疑是得到了那位副阁主暗中的指令,在埸之人似乎一下跟着沾光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禁园 禁园,故名思义,也知道是一处禁地,有资格进入的人绝对是屈指可数,只怕以这位虚云大师的身份地位,还不具备轻易相邀外人入內的资格,无疑是得到了那位副阁主暗中的指令,在埸之人似乎一下跟着沾光了。 陆随风与那位金大师之间的赌局,虽然让紫梦阁一下赚了不少,但与他们解出来奇珍异宝相比,根本不够看,直觉心痛难熬。只不过开门做这行生意,便须有这种心痛的觉悟,这种事都经常在发生,奇珍异宝总会被人解出来。 陆随闻言沉吟了片刻,他一直在等那位副阁主出手,才有可能引出一直未曾露面的神秘的紫梦蝶阁主。据燕无双他们提供的信息,这紫梦蝶就是紫虚云的唯一的亲姐,而副阁主紫柔月则是她的谪亲姑姑,那位闵公子自然就是她的表弟了。 这三人绝对是那位紫薇峰主最在乎的人,而陆随风此行目的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对方即敢做初一,我就敢虎口拔牙的做十五。 对方此时即然这般盛意拳拳的相邀,倘若出声拒绝,岂非大煞风景,可谓是机会难得。 "禁园?听上去像是一个很神秘的所在,还珍藏着至尊奇石,石中至宝?"风素素饶有兴趣的出声道。 "你等并非本地之人,自然不知道这紫梦阁内还有一个禁园的存在,换着平时,我等根本没资格进去,今次算是沾了你们的光,有幸获得了这种大开眼界的机会。那里的至尊奇石,并不是以圣晶来交易的,都是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来进行兑换。"有人一脸兴奋的解说道 "哦!是这样呀!的确拥有足够的诱惑力,让人禁不住心动,那就去看看!"风素素满是好奇的说道,还做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风素素几人愿意上去,所有人顿时沸腾了,纷纷跟在她们的身后,在那位虚云大师的引领下,向着这栎楼的最顶层走去。 这禁园位于这栋建筑物的最顶层,设有特殊的禁制,平时能进出此处的人极为稀少。上百的人突然一下涌入这座禁园,却是破天荒的热闹喧嚣了起来。 这是一方净土,似若喧哗闹市中的一片世外桃园,充满了宁静和清幽,郁郁葱葱的林木间飘散着淡淡的花粉清香,令人顿觉神清气朗。除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跌坐在禁园中的一块奇石上,垂眉闭目地修练外,整个园内似乎再无一人,显得无比的幽寂。 然而,一大群人的突然涌入,倾刻便打破这片静寂。 整片禁园看上去很大,绿茵青葱,山石水流环绕其间,然而,至尊奇石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多,也就是数百块的数量,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园內的各个区域。 众人走过一片树荫,前方的林木间耸立着一块至尊奇石,乍一看去,这块奇石的形状似若一个巨大的石钟,漆黑如墨,然而整个钟体却是布满了点点烁亮的星光,像极了夏日夜空中不停闪烁的星辉。看上去不太像是天然生成的奇石形状,很多人都在心中质疑,是否会是人为的刻意雕饰制作? "诸位切莫胡思乱想,这里的每一块至尊奇石,绝对都是大自然的惊世杰作,没一絲人工雕饰的痕迹,百分百的本来面目。"那位虚云大师出声释疑道,像是知道这些人在瞎想什么! "这块至尊奇石名为星光钟石,夜晚时分,能够自行的吸收星光之力,到了白天,即使在极强的阳光下,也能清晰地看见点点星光闪烁,尤为的神奇。"一直跌坐在奇石上的那位老人,仍垂闭着双目,用苍老低沉的语音出声道。 "这块星光钟石,应该拥有上万年的岁月,无数个夜晚都在无修止地吸取星月精华,在白日里排除废精杂气,数不清的年月下来,其中所蕴含着的星月灵气堆积,其中势必酝酿有惊世奇物。"一位大人物感慨出声,显然已被这块星光钟石所吸引,心动不已的出声道。 "这么神奇!却不知要以何种等级的宝物方可兑换?"同时也有不少人无比心动,然而可以想象这块星光钟石的兑换条件,定然十分苛刻,致令人望而却步,连开声询问的胆气都没有。 陆随风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并没有靠得太近,只是在稍远的距离处用心神感应了一下,很快判断出此石的确是天然生成,并非人为刻意的雕饰出来。 "小兄弟,怎么样,对星光钟石可有兴趣?"那位虚云大师脸上带着一种隐隐的期待,小心的试探着陆随风的态度;"这块星光钟石,需要一枚帝级丹,以及一柄帝级器刃来兑换,不过,小兄弟如果愿意用那星辰晶魄来交换,也不无不可,毕竟彼此的性价比相当接近。" 陆随风没有回应对方的试探,只是微笑地在那块星光钟石面前站立了一会,微不可觉的摇了摇头,便走了开去。 虽然从这块星光钟石上,的确看到了一些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但里面所蕴含着的奇物,其价值未必抵得上一枚王级丹药,或王级器刃。 "小兄果然是一个少见的辨晶奇才!不妨来看看这块至尊奇石,或许真能打动人心。"那位跌坐在奇石上的老人,指着一块看上去充满了恒古气息的奇石,沉声言道。 陆随风顺着老人的手势望去,映入眼廉的一块晶莹园润的奇石,纵横交错的密布着一道道复杂的花纹,乍一看去,像是勾勒出一副十分抽象的图案。 "这块……"陆随风的心神禁不住出现了一絲颤动,他在这块奇石上面感受到一种独特的道韵,这种感受异常的浓烈,尤其是表面的那些花纹,密而不凌乱,更像是隐含着某种有序而独特的规律,似乎蕴藏着某种复杂的阵纹。 "这些纹痕不会是人为刻上去的吧?这也太假了!"一旁的风素素质疑的摇头出声道。 "这肯定是自然生成在的,难道你就没感受到什么?"紫燕像是也感受到了一点隐约的道韵,心神间泛起了一絲莫名涟漪。 风素闻言,伸出纤纤玉手在石面上轻轻的拂过,这些纹痕显得更为清晰可辨,看一眼便能确定这些纹路绝对是天然生成,受天地灵气蕴养而生。 "看样子,这位姑娘的心神也动了,似对这块其貌掦的石头有了相当兴趣,是不是决定出手了?"那跌坐老人仍是闭目出声,语调中充满了怂恿之嫌。 陆随风也是默立了许久,只可惜,他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虽然感应到一絲道韵,也仅仅只是一絲而已,这次他真的有些拿不准,还是决定放弃了。三女见状,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跟着离了开去, 这至尊石园中的每一块奇石,都只能以物兑物,陆随风身上的确有不少珍稀奇物,别说是王级物品,就是帝级,甚至连圣级都有,只不过他绝对不会用来兑换没把握的东西,冲动和弱智的差别并不是很大。 那位跌座老人听见离去的脚步声,微不可觉地轻叹了一下。陆随风带着三女,闲庭信步般的欣赏着一块块形态各异的至尊奇石,看上去只是欣赏而巳,没一点要出手的意思,令那些想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 "少爷!"风素素有些楞楞地走向一块奇石,活勃的脸上变得有些木讷,语调中带着一絲惊颤。 "素素,怎么了?"陆随风走上前去,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同时询问出声,殊不知手刚触及到她的身体,便被猛地一下弹了开去。 这一触之下,在陆随风的感觉中,风素素此刻的身体像是一块万年寒冰,如果不与她接触,根本感觉不到,一旦触摸却是冷浸彻骨。 "少爷!这块石头十分奇怪,里面似乎有着某种东西在吸引,甚至好像在招唤着我似的……"风素素的脸上泛起一片兴奋的潮红之色,口中喃喃出声,一双美目异常的迷离,盯着面前的一块大石头,楞楞地发呆。 那是一块通体湛蓝剔透的奇石,像是一个凤首,顶端上突起一撮凤冠,整个凤首上布满了一片片晶莹剔透的凤羽,看上去栩栩如生,十分逼真。 陆随风走上前去,可没走两步,便感觉自己跨入了一条冰河之中,整个身体像是被冷浸的寒气封冻了似的,突然僵硬住了;"这是……"陆随风骇然地向后惊退数步,那股寒冰的气息这才消失,再看向风素素,却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像是一点不惧这寒冰之气的侵袭。 远远地注视着这块凤首奇石,陆随风的眉头便深深地皱了起来,自己的心神竟然无法进入石体的内部,这是从未发生过的现象。 这块湛蓝剔透的奇石居然能够隔绝一切神识的的探索,让人无法窥探出这块凤首石中,那怕一絲一毫的信息和玄奥,显得尤为的神秘。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听音辨器 这块湛蓝剔透的奇石居然能够隔绝一切神识的的探索,让人无法窥探出这块凤首石中,那怕一絲一毫的信息和玄奥,显得尤为的神秘。 陆随风围绕着这块凤首石不停地来回走动着,希望能捕捉到一絲玄奥的信息,仔细地辨别探索了许久,仍然是一无所获,却突然兴奋地出声道;"这块凤首石,如何估价?" "呵呵!任何帝级以上奇珍异物,都能够兑换这块凤首石。"一旁的虚云大师微笑出声;"不过,老夫挺希望公子能用那块星辰晶魄来兑换。" "少爷!这块凤首石,素素要了!"风素素一脸期待地望向陆随风,神色坚定地出声道。 霎时,整个禁园内的声息骤然而止,一片静寂无声。 所有人听闻陆随风看中了这块凤首石,并想兑换下来,俱皆露出愕然之色,随即纷纷的围观过来。这块凤首石连陆随风都窥探不出絲毫玄奥,在埸之人更是一头雾水,两眼一抹黑,虽知道这禁园中没有俗物,却也没人看好这块一无所知的凤首石。 毕竟这禁园内的每一块奇石,几乎都需要用帝级以上的珍稀物品来兑换,就算在埸的一些大人物,倾其所有也拿不出几样来,所以,没有绝对百分百的把握,根本不敢轻易出手兑换。 当陆随风这个年轻的外来者,如此草率地声言要兑换这块谁也看不懂的凤首石时,众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色,甚至还有好心善意者,劝其莫要过于冲动,毕竟帝级之物在这世上并不是很多,且都珍稀无比,通常抱着晶山也无处购得。更何况这块凤首石,是否能出晶还是个未知数? "公子确定要兑换这块龙首石?"那位虚云大师带着一脸期待的出声,进一步的确认道,以他的阅历,自然看得出这个年轻人才是主事之人。 由于这片禁园中的奇石都非凡品,纵算是一些大人物也唯有观赏,仰视,望洋兴叹的份。所以,往往数年都不易成交一次兑换。只不过,虽不知这年轻人的身上是否携有珍稀的帝级之物?至少还有那块星辰晶魄不是,这位虚云大师如此这般的想着。 "素素确定需要这块凤首石?"陆随风见她紧咬着嘴唇,神色坚定地点点头;"即然素素喜欢,那就这么决定了。" "只不知公子要用何物来兑换?如果手头不便,用那块星辰晶魄来交易也可。"虚云大师面带欣喜地急切出声道。 就在这时,那位一直闭目跌坐着的老人,突然睁开了静静闭着的眼,从跌坐的奇石上下来,缓步走到陆随风面前。 老人看上去头发花白,实际年龄至少已上百岁,脸上却是不见皱纹,肌肤红润如婴,淡淡的威压不经意地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令人禁不住生出一种敬畏之意。 这老人是这片禁的镇园者,一身修为巳进入登峰造极的境界,足以震慑所有在埸之人。 陆随风对着这老人淡淡一笑,随即一挥手,一个精致无比的玉盒出现在掌心之中,而后在众人热的目光视线中,轻缓地将玉盒打开,一枚如雪般晶莹剔透的丹药出现在众人眼前,一阵阵浓郁无比的药香瞬间弥漫释放开来……嗅之浸润身心,令人全身毛孔顿时舒张开来,感觉无比舒泰。 "这是十品帝阶丹药"聚灵丹",不知可否对换这块凤首石?"陆随风淡笑出声。 看到陆随风拿出丹药,如雪般晶莹剔透,再加上那浓郁无比的药香,在埸之人几乎没有谁会质疑这枚丹药是如假包换帝阶丹药,人人的脸上都是露出一种难以压抑贪婪之色。 那老人的双眼顿时射出两道精芒,声音略带惊颤地道:"果然是一枚帝阶丹药,品质也十分优秀。只不过,要兑换这块凤首石,还稍嫌不够!"老人神色平静地出声,语气中不带絲毫的情绪,听上去沒有有任何迥旋的余地。 陆随风知道对方在狮子大张口,只是淡淡的一笑,也不说破,大手一挥, 又从蓄物戒中取岀一柄剑,剑鞘算不精致,却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 "这是在下炼制的剑器,还请器帝前辈鉴定一下这柄剑器的品级。"陆随风状极尊敬的对着那副阁主紫月柔微一歉身道。 "你是炼器师?什么品级?"那位器帝副阁主紫月柔颇感诧异的打量着陆随风, 手中的长剑同时缓缓出鞘,并无莹莹的光华绽射,剑体乌黑如墨,剑刃厚实无锋无刃,看上去几疑连根树枝都难以砍断,几乎与根本没锻造过的铁条没多大分别。 这也能称之为剑器? 顿时引来众人的一片嘘声和讥笑声;这小子的脑子没问题吧? 物不可取相,这位器帝副阁主却是一脸肃然认真地反复细心鉴定了一番,此剑是由乌金玄铁炼制而成,光泽度显得有些乌蒙蒙的,比一般兵刃暗淡了许多。但从品质来看,的确可鉴定为八品宗级剑器。 "这柄乌金玄铁剑,应该属于八品剑器!但是否俱有八品剑器威力,只有验过才能下结论。"器帝副阁主慎重地宣布道,权威性的鉴定,不容任何人质疑。随即便从意蓄物戒中取出一柄剑。 红玉剑鞘,剑长三尺有余,剑身通体泛着耀眼璀璨的红光,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令人肌肤似有被灼伤的感觉。 "你有权先鉴定一下这柄剑器的品质和等级,然后便与你那柄乌金玄铁剑进行试剑。"器帝副阁主将剑抛向陆随风,嘴角溢出一抹玩味的浅笑。 陆随风接过抛来的剑,屈指在剑身上轻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颤响,剑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又杀气内敛……"听音辨器,这是器道中的一种高深境界。 "此剑刚柔并济,只可惜火属性稍过炽烈,致使柔韧性大幅降低,若是遭遇同等品阶器物的强烈碰撞,势必倾刻断裂……不过,仍不失为一柄优质的剑器。如要论其品质,应该可达到九品王级初阶的层次。我可有说错?"陆随风将剑递还了过去,知道对方是在刻意试探自己,似乎吃定自己根本无法鉴别出这柄剑器的真正品级。 嘶!这小子根本未按照鉴定的方法和程序进行逐一的鉴别,随意曲指弹了一下剑身,单凭剑器发出的音响,便能在倾刻间鉴定出剑器的品质,质属和等级,当真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并未见你仔细鉴别,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精准的鉴定出剑器的品质,属性,连品级也说得没错。纵算我这位器帝也未未必能做得如此完美。"器帝副阁主也是面现惊色的言道,可谓是语出惊人,令得一众人等都是骇然瞠目。 陆随风并未多加解释,只是讳莫如深地笑了笑;"在下知道规矩,口说无凭,唯有试过之后才能得出确切的答案。" "果然是初生牛犊,后生可畏!冲着你这份冲天豪气,无论结果如何,都值得点赞!"器帝副阁主由衷地言道,随将手中的剑器递给一旁的紫甲护卫,示意由他去试剑。 紫甲护卫手捧红玉剑鞘的剑器走到中央,长剑缓缓出鞘,一抹弦目的精光四溢纷射,充满了炽烈的火热气息,再次引来众人一片惊叹之声。 "哇!这才是真正九品王级兵刃,看这造型,光泽和气势,都不是那暗淡无光的八品货可比。" "简直就是愚不可及,自取其辱。"这些人通常都是墙头草,随风而动,毫无定性,所以永远注定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所有人的视线再次投射在陆随风身上,紫甲护卫望向陆随风眼神中更是带着一絲轻蔑不屑;"怎么,不敢出剑了?" 陆随风不以为然笑了笑;"兵刃的品级固然很重要,更重要的是看谁在使用,只不知在你手中能发挥多少威力?" "呵呵!等会试过便知道了?"紫甲护卫自信澎涨地咳咳地冷笑道。 试剑者的实力修为深厚精湛,能在试剑时更添了几分保障。再看陆随风这个试剑之人却是文文弱弱,沒一点修者的气息和霸气。纵算是彼此的兵刃等级相当,持剑之人的修为就显得尤其重要了。只要将元力贯注剑身之内,其威力就可成倍增长。 双方相对而立,紫甲护卫身上的气息鼓荡,手中的长剑光华璀璨更胜之前,分明巳将元力注入了剑身,肉眼可见有絲絲剑气透出剑锋,吞吐不定。 陆随风一脸淡然,手中握着暗淡无光的长剑,浑身上下仍无半点气息流露,看上去有点白痴的感觉,一众观者见状纷纷发出一声悲叹,其结果不用猜都知道,没一点悬念可言。 吼!紫甲护卫聚气开声,口中暴出一声低吼,整个人的气势仿佛在刹那间发生了惊天的变化。剑借声势,当空划出一道劈天惊虹,精光绽射间巳朝着陆随风当头斩劈而下。 一千一百六十四章千万别让本器帝失望 陆随风微愣之下,伧促举剑格挡,动作笨拙之极,在对方的撼天之势下,显得那么虚弱可笑,不堪一击。 铿锵!两剑势难阻挡相互撞击,暴出一声金铁交鸣的铿然声。 蹬蹬蹬!陆随风像似被这一剑劈得七晕八素,身形止不住地朝后踉跄跌撞,轰然一声跌坐地上,引来一阵哄笑。接着,笑声嘎然而止。 所有的视线都投向他手中握着的剑;骇然完好无损。再接着,无双眼睛迅速地移向紫甲护卫,自然看的不是人,而是他手中的剑。 哗!满地眼珠子乱滚,尽皆大张着嘴合不拢,全场突然出现了刹那的沉寂。 "这怎么可能?"紫甲护卫的手中竟然握着的是一把只剩了半节的剑,仍然闪射着耀眼的光华,给人一种残缺的凄美感,疑视幻觉。 陆随风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晃了晃头,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长剑,;"这也太狠了!这不是存心要人命么?"陆随风面色发白的惊叫道。 紫甲护卫的眼球落在了自己手中的断剑上,满脸俱是惊诧和不信之色。且不说剑的等级品质之间的差距,单凭自己将元力贯于剑身这一点,就足以将对方的剑斩裂,结果确是对方被自己劈飞的同时,断裂的却是自己的剑器,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出人意料的的结果,令一众观者震惊不已。尤其是那位器帝副阁主,更是一把夺过紫甲护卫手中的断剑,细细地检测着,断剑处平滑,整齐,没有絲毫的损裂卷曲状,似被一剑斩断,而非互相撞击时发生的断裂。再抬眼望向对方手中的剑,却是连一点齿痕裂口都没留下。 这怎么不可能!她对自己鉴定的结果十分自信,就算再鉴定一次,只怕仍只会是这个结果。 或许,唯一的解释,这只是个十分隅然的巧合,恰好撞上了剑器的最脆弱之处? "好,好!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风素素喜形于色的击掌叫好。 "好险!没见少爷差点就被人给劈成两瓣,这与谋杀有什么分别?"慕容轻水则是一脸惊怒,愤愤然地出声道。 "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紫燕一脸焦急的上前扶起陆随风,语带关切地问道。 "我沒事,只是胸口有些发闷,应该还能挺得住。"陆随风面色一片苍白,嘴角还溢一絲血渍,而后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冲着器帝副阁主苦笑地道:"器帝前辈,不知这把剑是否合格?" 器王副阁主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出声道;"能斩断这柄王级的红玉剑,自然也勉强算得上是一把王级剑器了。不过,你我之间必须赌一场,否则,只怕很难离开这座禁园!" 面对这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口吻,陆随风唯有苦笑;"我有选择吗?" "沒有!"器帝副阁主冷然的一笑;"千万别让本器帝失望了!" 陆随风自然知道对方所说的赌一场,并非是赌石,而是在炼器一道上的较量,或许是见猎心喜,更或是抱着其它什么心思目的。总之,这对陆随风来说都是求之不得事,只有将动静弄得越大,越有可能将那位神秘的阁主紫梦蝶引出来。 "即然公子已要兑换这块凤首石,那老夫就毫不客气地将这枚聚灵丹和剑器收下了。无论开出什么样的逆天之物,本阁都是赢家!"老人淡淡的语音在石园中响起,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回到赌石上来。 "当然!这种事岂可当作儿戏!"陆随风十分爽快地将一个玉盒和手中的剑器交到那老人的手中,然后便吩咐风素素去搬取那块凤首石。 这块龙首石虽然不是很大,却是意外的沉重无比,堪比一块玄铁般,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看上去至少两三千斤的重量,这对风素素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事,但那入手时的厚实感,的确让她小小的吃惊了一把。 望着一个娇小柔弱身影在搬动上千斤的奇石,不少人都暗暗地为其揑着一把汗;"姑娘小心了,搬不动千万别硬撑!" 用帝级物品来兑换奇石,在人们的脑中也只是一个念头而已,扪心自问,如无绝对的把握根本不敢轻易下这样的重注。 而陆随风却是一下拿出两件来兑换这块凤首石,在埸的之人都被震撼得不轻,谁知道这凤首石中会开出什么货来?没点大气势,超人的胆魄,绝对难以做到。 风素素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居然只用一只纤纤玉手托住龙首石的底端,高高举着,却是给人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这幅画面,令所有的人都大张着嘴,尽皆合不拢口来。 风素素将凤首石放在一处开阔的地方,陆随风向解石师傅借了一把尺许长的解石刀。在埸的众人大感疑惑,之前解那块云晶石时,便用一把幽黑如墨的大剑,演示了一番精妙绝伦的解石之技,可这一轮却要用一把解石刀,为何不故技重施一遍? 陆随风沒有理会众人心中的疑惑,手持解石刀,目光如电地凝视着面前的凤首石,一絲真元力渗入解石刀中,顿时泛起一片金色的光华,星辉点点,耀眼眩目。 下一霎,陆随风的手突然动了,像是一道金色的流光划空绽射,在空中留下一道美妙的金色弧线,闪电般的隔空斩落在凤首石上,淡蓝色的凤冠瞬间被斩落而下,坠落地上的石皮顿时变成了一堆石粉。 紧接着,但见一片金芒闪动翻飞,"咔嚓"之声不断响起,陆随风手中的解石刀像是化作一道道金色的满月,不断地在凤首石上纵横交错地划过。 金芒过处,石屑若花,片片飘落,一连串密集的"嚓嚓"声中,一颗硕大的凤首巳被锐利的金芒削去三分之一,地上铺满了一层淡蓝色的石屑粉沫。 陆随风额前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中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神色凝重,目光犀利无比,接下来的每一刀落下之前,都会观察思索一会,像是在解答一个玄奥的难题一样。 此刻的禁园内,静到了极致,人人敛气屏息,都是全神贯注地目注着陆随风的每一个动作,唯恐看漏了一个细节。 叮!落针可闻的静寂中传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这音响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云际深处,更有若凤吟响彻,余音环绕,一股似有似无的莫名威压弥漫在空气中,至令每个人的心中都泛起一絲惊颤,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凤吟声落,一道湛蓝的光晕,从陆随风闪电般一刀切开的石缝中绽射而出。 这是一抹瑰丽无比的光华,有若清晨破云而出的霞光一般绚丽璀璨,倾刻映染了整片禁园,一股股浓郁致极的灵气喷薄而出,至令围观的人群都被这股强大的气息,压迫得禁不住连连向后退去,在这股力量的面前,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竟是如此的脆弱和无比的渺小。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道湛蓝剔透的光柱从凤首石中冲天而起,在禁园的上空形成了一片淡蓝的雾气,淡淡的莫名威压铺天盖地的降落下来,每个人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股威压下,不由自主地在往下沉,令人难以承受。 "这……什么力量?竟有如此可怕的威势?" "太恐怖了!就连这一絲雾气的镇压,竟让人提不起一点反抗之心来。" "这凤石中到底蕴藏着什么奇物,会是某种怎样的恐怖存在?" 几乎所有人都脸色苍白,面露惊惶之色,一些修为实力稍弱的人,更是被这股力量冲击得直接跌坐在地,让人心胆俱裂。 那位镇守这片禁园的老人,神色尤为凝重,一道淡淡地黄色光晕从体内透出,双目似若一盏烁亮的明灯,闪射出刺目的光芒,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一切动静,一副稍有异象便会暴然出手的模样。 而一直站在凤首石前的风素素,仿佛对这股莫名的威压没有任何的感觉,她的脸庞却是如血般的潮红,目光迷离,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竟然有些不受控朝着那块凤首石缓缓靠近。 举止神态,如同发现一件尤为心仪之物一样,身体微微地颤动着,迫不及待地拥上前去,情难自禁。 在埸的所有人都在运转体内的元力,抗衡抵御着这股莫名的威压,凝聚的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那块仅剩下三分之二的凤首石,人类好奇猎奇之心无比的强大,就算明知充满了凶险,也会奋不顾身的去探过究竟所以,大有死而无憾的悲壮情怀。 一蓬湛蓝的雾气笼罩着这道裂开的缝隙,迷迷蒙蒙,令人无法看得真切。立在凤首石前的陆随风,凝重的脸上被映得一片湛蓝。 那凤首石内散发出来的絲絲雾气,让人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是一股无比纯净的寒冰气息,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迅速的下降,仿佛从盛夏瞬间过度到严冬。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龙息凤气 一蓬湛蓝的雾气笼罩着这道裂开的缝隙,迷迷蒙蒙,令人无法看得真切。立在凤首石前的陆随风,凝重的脸上被映得一片湛蓝。 那凤首石内散发出来的絲絲雾气,让人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是一股无比纯净的寒冰气息,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迅速的下降,仿佛从盛夏瞬间过度到严冬。 陆随风此刻的所承受的威压和寒意是众人的数倍,只不过,他的目光仍然犀利无比,在他身上看不倒一絲惊悚和惶恐不安,在所有人的等待和期翼中,手腕一翻一转,解石刀再度落下。 唰!眩目的金芒一闪,划空斩落而下,却是轻柔地切入龙首石内,刀锋微颤间,随即发出一阵石块碎裂的清脆声响,一红一蓝,两道龙形,凤影的虚体顿时冲天而起。 一声震天龙吟凤鸣之声,在禁园的上空交替响彻,逼人的火系灵力散发开来,仿佛连四周的空气也像是被点燃了似的,温度又一下攀升了无数度,炽烈如火高温瞬间蒸干了所有人肌肤表层的水份,就算是陆随风也被这灼人炽烈气息逼得连连后退不已。 这道火红色的龙形气体中,还蓄含着一股不死冰凤的气息,才令这股能量变得无比的浓烈和恐怖,给人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一旦被之触及,只怕会瞬间灰飞烟灭。 "怎会同时传出龙吟凤鸣之声?" "那是什么东西冲了出来,像是一股龙形气体?" "这是……龙息……还有不死冰凤的恐怖威压!天啦,这怎么可能?" "没想到这凤首石中竟然蕴藏着龙息凤种,这也太逆天了!" 一道道冰火气流在天空中环绕流转,逐渐凝聚成了一条龙形,一只冰凤的形态,彼此间纠缠盘绕在一起,龙眼凤目中绽射火焰冷芒,似乎在注视禁园内所有的人,恐怖的威压一波波地从龙凤体上释放出来,压迫着整座禁园,直疑会不会将这座禁园彻底焚毁冰封? 这惊人的一幕,让所有的人沸腾了,似乎忘却了那充满了危险的威压,每个人都眼神火热,在无比的震撼中仍毫不畏惧地向那块凤首石拥去,纵死也要一探究竟。 嗷!吼!龙吟凤鸣再度震响,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嗡嗡轰鸣不已,禁园中的冰火元素瞬间狂爆了起来。 所有人见状都脸色苍白,顿时感到浑身炽热难熬,下一秒如坠冰河,冷浸彻骨,纷纷骇然惊惧的又连连朝后爆退。 "诸位赶快退开,尽量离那凤首石远些,千万不要再靠近,一旦刺激到这龙形凤影,足以伤害到在埸的任何一个人。"那位镇园老人大手一挥,一道土黄色的光芒迅速地笼罩着整个石园,口中却是惊呼出声。 "咦!这似乎只是能量体,像是由龙息凤气凝聚而成?" "如果能获得一絲龙息,或是凤气,一旦淬炼,其功效绝对的不凡。"一位生死境修为的大人物,细细感知后,口中惊叹出声,神色间更是火热。 在紫梦阁内,纵算有人心存不轨歹意,却是没人敢真正付诸行动。更何况,陆随风解开的这块凤首石,光是这道龙息凤气,虽没有真正凝聚成形,但其中所蕴含着的冰火能量,一旦爆发开来,在埸之人没几个能安然无事。 "好熟悉的感觉……"一道细微地喃喃声在禁园中响起,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陆随风身边的风素素,神情迷离而呆滞,缓缓地靠近那道相互缠绕着的龙息凤气。 "师姐当心呀!"见到这一幕,退在远处的聂无双不由面色大变,焦急地惊呼出口。 这道龙息凤气,虽然只是由能量灵气凝聚而成,但经过上万年的酝酿孕育,其中已蕴含出一絲灵智,足以让那些至尊强者忌惮胆寒,都不敢稍有靠近,更何况风素素这个看上弱弱的小女子,一旦触怒这道气息,倾刻间便会化为一堆灰尽。 殊不知,聂无双的那一声焦急惊呼,风素素却像是充耳未闻,依旧朝着那道龙息凤气靠近。在埸的所有人皆为她那极度大胆的行为,大呼无知和愚蠢,有些人已忍不住闭上了双目,实在不忍见到这幕香消玉陨的画面。 在这道龙息凤气辐射下,所有人都被逼到这座禁园的边缘地带,这才脱离了危险的区域。但,在看风素素已无限的接近这道龙息凤气,令人大感惊愕的是,她却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甚至看不出有何不适之状。这情形,的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直呼不可思意。 呼吸之间,风素素已贴近这道龙息凤气,她的双眉轻轻地抽动了一下,神态中带着一絲疑惑之状,思索着,就好像看到一样似曾相识的,很熟悉的东西一样,有一种拂之不弃的亲切感。可无论她如何想,都无法想起一般。 龙目凤眼俯视地凝视着她,龙体凤躯上的火焰冰晶闪耀跳动着,无比的绚丽。 唯有陆随风,紫燕和慕容轻水三人,没被这道龙息凤气的威压所镇慑,仍静静地立在当埸沒有退去,望着风素素贴近这道龙息凤气,也没有发声喝阻。相反,倒像是十分期待的乐见其状,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然而,此时的风素素却是一脸古怪,似乎陷入了某种离奇的境界,在炽烈的高温和冷浸寒冰气息中,浑身上下反倒一片舒泰无比,情难自禁地伸出手去。察觉到风素素伸过来的手,那龙形凤体都是浑身略微的一颤,随即双双昂首发出一声;嗷!吼! 一道尖利高亢的龙吟凤鸣声响彻,直震得整个禁园簌簌颤动,龙口凤嘴豁然张开,一红一蓝,两道炽焰冰晶"嗖"的喷薄而出,瞬间便将风素素的整个身躯包裹呑噬在其中。 "不要!"陆随风见状,唯恐风素素有所闪失,惊呼出口的同时,身形猛地一动,已化作一道闪电流光飞速地掠过去。 这一幕,令在埸的所有人纷纷惊恐色变,如无意外的奇迹发生,这姑娘呼吸间便会被这恐怖的炽烈寒冰彻底的焚尽冰封。 陆随风的速度已如风似电,足够的快,而那道龙形凤影更是快得不可思议,还没等到陆随风冲至风素素的面前,那道龙形凤影突然化身为两粒樱桃大小的珠子,而后瞬间便没入了风素素青凤的眉心处。 轰!恐怖的炽烈火焰辐散开来,飞掠中的陆随风身形猛地一震,而后被一股无与伦化的强大冲击力重重弹飞出去。 禁园中的人见状,个个大惊失色,那镇园老人之前释放的土黄色屏障在不断颤动,在这股辐散的炽烈火焰下,随时都可能破裂崩塌。 "不好!大家一起发力,共同镇压这炽烈火焰辐散,否则,势必会园毁人亡,没一个侥幸生还。"镇园老人双目中爆出一团精芒,双手掌心不断地散发出一道道土黄色的光芒,口中同时高喝出声。 噗噗噗……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元力喷射而出,形成了一层层的屏障,抵御着那炽烈火焰的疯狂辐散。 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望向禁园的中央地带,眼前的一幕,却令每个人都惊愕不已的大张着嘴,合不拢口来。 风素素那具娇小的身形非旦没有想象中的,被炽烈的火焰焚为灰尽,竟然在熊熊的火光中渐渐地悬浮而起,一双美目紧紧地垂闭着,浑身上下包裹在一团血红色的柔光中,整个人仿佛与这团炽烈火焰融为了一体。 虚空中,一道道巨大的灵力波动从风素素的体内溢出,似若狼烟般的冲天而起,直接冲破了在埸所有人释放的元力屏障,直入云天。 与此同时,整个禁园四周的灵力骤然狂暴起来,纷至向着风素素的身体蜂涌汇聚而去。这一刹那间,天地斗然色变,一股股铺天盖地的血色风暴,在方园百米内形了一个巨大烈焰漩涡,疯狂肆虐地涌向漩涡的中心,呼吸间便被风素素的身体汲取一空。 "这……竟然在火焰漩涡中晋级蜕变,这是冰凤*重生。"那位镇园老人有些骇然惊悚地喃喃出声道。 所有人都震撼地望着这一幕,听镇园老人这一说,众皆震惊无比,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直呼这姑娘太变态,简直不是人。 说得一点没错,风素素凝聚的元神就是一只冰凤,否则,在如此烈焰高温的炽烤下,怎可能会出现这幅*重生的场景。当然,这些人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真象。 几乎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风素素体内力量还在不断地继续向上攀升,在埸除了陆随风和紫燕两女之外,没人知道她会攀升到一个什么样的层次和境界。 无数火红色的霞光异彩在禁园的上空闪耀,将整个禁园渲染得绚丽多彩。随着冰火两系灵力疯狂地涌入风素素的体内,在她的身体周边形了一个了真空地带,而风素素的身影也变得时隐时现,幌忽间,所有人的视线里出现一片点点闪烁的星辉,星辉中竟有一只不死冰凤在*重生…… 一千一百六十六章龙凤玲珑晶 这是什么状况?禁园中的人都一下惊呆,疑似幻象幻觉,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按照之前的推断,这块凤首石经过了上万年的灵气蕴育,才令里面的龙息凤气产生了一絲灵智,正因为如此,普通的常人无论多么强大都不能吸收。这一絲龙息凤气的灵智势必会择物而居,但绝不会选择人类,更别说这个看上去娇弱不堪的小姑娘了。 就算是一絲龙息凤气,进入到一位生死境的体内,恐怕也会被这恐怖的强大力量给倾刻撑爆身体。 这情形,就连陆随风和紫燕,慕容轻水,这样站在修者之巅的灵神境大能,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所幸他们都知道风素素凝聚的元神是只凤,否则,这一切绝不可能发生。至少,换作他们经历这一幕,是否会被焚为灰尽也不知道,但绝没有存活的可能。 陆随风几人尚且如此,禁园中所有的人更都是眼睛震骇地瞪得滚园,人人大张着的嘴,几乎都可以塞下一个大鸡蛋。 这不死冰凤焚火重生的景象不知持续了多久,火红色的霞光异彩逐渐地淡化,随之消散殆尽,这片禁园再度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但每个人的心中,仍旧沉浸在之前那一幕令人震撼无比的极度惊恐中。 此时,一直悬浮于虚空中的风素素,缓缓地睁开一双清辉闪烁的眼眸,令人不敢轻易逼视。整个身体似如一片飘飞的枝叶,轻柔地降落地面。 "素素,没什么不适吧?"陆随风第一时间冲上前去,轻抚了一下她有些凌乱的秀发,安抚的柔声道。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风素素迷离的神光逐渐变得清明起来,如同大梦方醒般,口中喃喃道:"之前像是焚火重生了一般,我感觉到自己晋级到了……" "嘘!"陆随风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风素素才猛然醒悟地发现自己仍在这片禁园中,无数道目光视线正投射在她身上。 "嗯,刚才发生了什么?"风素素故作茫然地四下观望;"少爷,那凤石中解出了什么珍稀奇物,不管是何物,都归我了。" 陆随风知道她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不死冰凤的灵息和灵智且还蕴含着一絲龙息,焚火重生之后,至少已突破到了灵神境中阶的层面。 这种逆天的事,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风素素欲言即止,陆随风不会好奇去证实自己的推断,日后也不会开口询问。 只是点点头,回以一个心领神会的淡笑,接着便挥动手中的解石刀,一抹金光在百孔千疮的凤首石上划过,整块石面破裂开来,一道炫目的火焰光华喷薄出来。浓郁的火热气息扑面而来,若非陆随风闪避很快,肌肤都可能被炽烈的温度灼伤。 炫红的光华溢出,像是一重血红的光幕,又如同淡红的轻烟,浓郁得几乎化不开来。一块通体盈红剔透的物体出现在陆随风的手中,像是一个用血色水晶做成的玲珑球体,整个球体的表层像是密佈着一片片羽毛一般,一缕缕的十分精细,每片羽毛上还有细细密密的鳞片,稍一注目,清晰可见。 这些看上去的羽毛一片片的连接叠加在一起,血红色的流光四溢,灿灿生辉,红得令人如痴如醉。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块血红晶石的内部竟然是缕空的。 "这……这是一块龙凤玲珑晶!"那位镇园老人压抑不住地惊唤出声;"难怪其中会蕴育着龙息凤气,而且还孕育出了一絲灵智来。 "只是可惜那道拥有一絲灵智的龙息凤气,居然被一位小姑娘给糟蹋了。"不少人发出十分无知的叹息声,都希望是自己汲取了这股罕见的灵力,如果知道了这汲取的下埸,倾刻会被焚成一堆灰尽,不知道是否还叹得出这口气来。 也有见多识广的大人物,脸上虽带着震撼,却清楚的知道这道龙息凤气的恐怖,绝不是普通的人体可以轻易承受得住的。 "这一块龙凤血玲珑,其价值无法衡量,不考虑其独特奇妙的造型,仅从它蕴含着的龙息风气,用之修炼,非旦受益无穷,而且还能改变人体的天赋资质,拥有拓经扩脉的功效,更有甚者,还可以让人脱胎换骨……不说了,总之,其妙不可言。"那位镇园老人唏嘘不已的出声道:"这位姑娘如肯放手,老夫愿以百块顶级的异种晶来与之兑换,不知意下如何?" "百块顶级的异种晶,的确是很诱人的兑换条件。只不过,如果换着你老,以这块龙凤玲珑晶的独特功效,不知你老是否愿意兑换?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风素素并未直接拒绝对的提议,只是淡淡地说出了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这……呵呵,说得也是!"以这镇园老人的心性修为,虽然尤为看重这块龙凤玲珑晶,对他日后的修炼有着莫大的助益,但还不至于无耻到对一个后辈强取豪夺的地步。 而且,眼前的这几位年轻男女,绝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出手便能拿出两件帝级物品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至少在埸的人中还没有谁能做到。 更令他惊讶的是,以自己半步灵神境巅峰的境界,居然无法探知对方几人修为,完全给人一种虚怀若谷的感觉,这也是他不再断续坚持兑换的原因。在他的感知中,眼前的这一男三女,绝对的十分危险。 在埸的其它人自然不会有这样的觉悟,尤其是那有着不俗身份背景的大人物,眼珠子都在转动着,心思谋算各异。见那位镇园老人低叹一声,放弃了兑换的意愿,一群大物趁势一涌而上,将陆随风几人团团围住,纷纷抛出橄榄枝,更是有人已存在下了不轨之意。 事实上,对于禁园中的这些至尊奇石,以陆随风的修为境界也无法完全看透,即使用心神去感应也不行,之前的凤首石他也没把握完全看好,如不是风素素表现出来的异样神态,他也不会痛下兑换的决心。 陆随风虽然拒绝了镇园老人百块顶级的异种晶的兑换交易,并非是在价值上有所差异。顶级的异种晶的珍贵不容置疑,其中所蕴含着的能量也是无比的浓郁和纯净,能够让人直接吸收而不产生任何不良的反应,尤其是在战斗时,可以尽快的恢复耗损的元力。 因为这块龙凤玲珑晶俱有独特的功效,尤其是对风素素而言更有无法估量的助益。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珍稀奇物,陆随风都不会用这块龙凤玲珑晶去兑换交易。 "这位小友,我蓝冥家族在天韵楼定下了一座丰盛的大宴……" "小兄弟,我是灵宝阁的阁主,如果小兄弟想要拍卖或兑换这块龙凤玲珑晶,以及星辰晶魄,可以到我灵宝阁来,绝不收取任何费用。" "公子,倘若想要出手星辰晶魄,还望第一时间通知老朽,这是老朽的府邸住址。" 一群身份不凡的大物纷纷争先恐后的相邀,人人眼神火热,充满了期待。 陆随风几人在紫梦阁的表现着实有些太过雷人,称之为前无古人,也实不为过。陆随两次亲自动手解石,都解出珍稀奇物,尤其是那块风首石,更是解出一切拥有一絲龙凤灵智的龙凤玲珑晶来,这种惊才艳艳的表现,震撼了在埸所有的人。 如果还有人让为这只是单纯的运气,那他的智商就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可以毫不夸张的肯定,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是一位虚怀若谷,深不可测的顶级晶术大师,如能攀上或结交这位大师,对于那些大家族势力来说,绝对助益非浅。 这些大人物的火热表现,已到了拉扯硬拽的地步,已完全失去了一个大人物应有尊严仪态。至令陆随风几人被围得水泄不通,一时根本难以轻易脱身。 "诸位的好意,本公子会着情考虑,只不过,先请让条路出来,一切都在离开这里后,方好慢慢商量。"陆随风劝告的出声道。 能够进入紫梦阁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能够来到这禁园园的人,更是些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不凡之人,如果一个普通人受到这些大人物的这般火热相邀,只怕早已经是激动得不明所以。而此时却被陆随风逐一的直接拒绝,然而,越是如此越让这些大人物穷追死缠不舍,甚至在彼此间也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和吵闹。 今日来到这紫梦阁,纯属十分随意的无意之举,殊不知会获得如此大的惊喜和收获,当真令人有些始料未及。但眼前的这副阵仗埸面,同样的令人始料未及,如不能即时尽快脱出这些人的纠缠,照此发展下去,不定会出现什么状况。 "小兄弟,不要急着一口拒绝,还是认真考虑一下老朽的邀请才是。" "小友,那星辰晶魄真的不愿拿出来兑换交易么?就算小友你自己有所需要,可以留下一两种完全符合本身属性的晶魄就是了,其余的大可拿出来拍卖或交易嘛!"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有选择总好过没路走 "小兄弟,不要急着一口拒绝,还是认真考虑一下老朽的邀请才是。" "小友,那星辰晶魄真的不愿拿出来兑换交易么?就算小友你自己有所需要,可以留下一两种完全符合本身属性的晶魄就是了,其余的大可拿出来拍卖或交易嘛!" "此话言之有理!不会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拥有七种属性吧?普天之下似乎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逆天的存在。" "呵呵!这星辰晶魄是从我紫梦阁的奇石中开解出来的,我紫梦阁自然有权先行收购,公子不妨开个价出来,高低上下全接下了。" 一群大人物虎视眈眈地围住了陆随风几人,从无比的热情相邀,和风细雨的劝说,到后面逐渐变得有些变味,态度强横霸道,开始有些蛮不讲理起来,人人横眉怒视,像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强取豪夺。 其间唯有那位器帝副阁主,以及镇园老人在冷眼旁观的作壁上观,面对这些已然心存不轨之念大人物们,不知这个年轻人的底线有多深,将会采取何种方法来应对,是否会激化到全武行的埸面? 在这紫梦阁中,虽然还从未上演过强取豪夺争斗事件,如果今日不幸发生了,是否会出面干涉或阻止? 陆随风几人被这些大人物重重的困在中间,可谓是寸步难行,举步维艰,面对着口沫横飞的劝诫和指责,甚至肆无忌惮的逼问,有些人的指头都险些点到了脸上来。 "诸位,我再说一遍,本公子身上之物概不出售或兑换,请诸位注意自己的身份,让开一条路来。"陆随风紧皱着眉头出声,他发现紫燕和慕容轻水神情仍然平静淡然,但风素素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冰冷,阴沉,这些人的极度无礼和过激行为,似乎已快接近了她的底线,下一刻,没准随时都可能发飙暴走。 陆随风的这话一出,现场突然一片寂然,空气中顿时有十来道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各种不同属性的气息威压,几乎在同一时间锁定在陆随风几人身上,不知来自何人? 如不是忌惮这紫梦阁不允许动武的规矩,只怕此刻已有人忍不住出手了。然而,意外地没人出声干涉阻止,至令这些大人们的态度进一步的露出霸道嚣张的嘴面,这本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纵算强取豪夺,那又如何? "小兄弟,出来混,尤其是不可太过贪婪,否则,非旦会得而复失,甚至连小命都可能糊弄糊弄的丢掉。"一个声音从人群冒出来,也不知道出自谁的口中,听上去却是异常的阴沉和冰冷。 话中的意思,绝对是一种*的威胁,并非是单纯恫吓,而且一定做得出来。 "哦,不知是那位大人物在说话,竟然这般蛮横,不妨站出来看看,不知是否也像这张嘴一样霸道?"风素素冲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冷哼出声。 这话听上去非旦不入耳,甚至还充满了浓烈的挑衅意味。人群中微微地搔动了一下,而后缓缓地分裂开来,让出了一条通道。 "哼!好一个不识相的小妞,即然如此不受抬举,那本公子就给你两条路走。"开声说话之人居然会是那位闵公子,在场之人也唯他敢这般嚣张跋扈当出头鸟。此时已一脸傲慢张扬的跨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浑身上下充满了冷冽浸骨的气息,四周的温度像是一下降低了不少,烈阳之下也感觉到一絲寒气袭体,让人不自觉地打起寒颤来。 "看来你这二世祖平时是霸道惯了,动不动就让人选边站,不外就是非死即活两条路。"风素素撇了撇嘴,饶有兴趣地道;"说来听听,有选择总好过没路走。" "看来你倒还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很对本公子的味口!"闵公子面带戏谑的阴笑了一下,随即冷气森森地出声道:"简单,一是痛快干脆的交出星辰晶魄,以及那块龙凤玲珑晶,自可安然无恙的离去。这其二么,同样也得留下这两样东西,但,这小子同时也会死无全尸。而你们三位貌美如花的小妞,自然也会从此成为本公子床头上的玩物。" "这摆明了是强取豪夺,竟连三位弱不禁风的姑娘也不放过,你简直就不是……"陆随风像是被这位闵公子的话给吓住,禁不往打了一个冷颤,面色一下变得有些苍白。心下却在暗中为这货黙哀,没见三女的双眸中巳有冷芒杀机在闪动,这绝对是踩过了红线的兆头。 "说得一点没错,那又如何?"闵公子神色冷漠地哼道:"所谓怀壁其罪,你小子何能何德,竟拥有这许多珍稀奇宝,岂不是揽祸上身,不想死都难。在埸之人没一个是仁慈之辈,识相的话,乖乖交出东西来,并将这三位小美女留下。否则……" "否则怎么样?准备杀人掠货,然后带着本姑娘上你这禽兽的床头。"风素素果然是沉不住气,没见她脸上堆着清丽可人的笑颜,脚下莲步盈盈地走到那位闵公子的面前,而后绕着他前前后后地打谅了一番,嘴角戏谑地掦了掦;"就你这副被掏空了的的身子骨,扛得住么?" "呵呵!没看出你这妞倒也十分开放,裙带一定糸得很松,平时是不是特喜干这事?巧得很,本公子却是金枪不倒,雄风万里,不信随本公子回去一试便知道。"闵公子贪婪地?了?有些干燥的嘴唇,喉头滚动了一下,随即冲着陆随风出声道;"这妞主动投怀送抱,你小子没意见吧?" "这个……唉!看来在下平时做人真的很失败。"陆随风仰天哀叹一声;"人各有志,强求不来。只不过,得问问她本人的意愿,不是么?" 这位年轻人出人意料的没有表示愤怒的抗议,这还是一个堂堂男人么?在埸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立即出手狂揍这个不是男人的傢伙。 "呵呵!果然有点做蝼蚁的觉悟。"闵公子露出一抹阴邪的浅笑,瞥了一眼风素素修长蔓妙的身躯,该挺的地方隆起老高,该翘的地方丰满浑园,喉头间禁不发出一阵咕嘟的吞咽声;一代尤物呀!岂可失之交臂。一念生起,裆下顿然有物蠢动,心庠难熬。 "小妞放心!怜香惜玉,人皆有之,本公子会尽量很温柔,很体贴的……怎么样?"闵公子兴奋地搓着手。 风素素却是一脸从容淡定,没一点该有的羞耻心,一双秀目上上下下地将其打谅了一阵,幽幽地开口道:"金枪不倒呀?就你这把骨头,怎可能充满了那种爆炸性的力量,男人大都是这副腔调,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切!没试过怎知本公子会是银样蜡枪头?"闵公子青筋鼓涨地咆哮道,男人最忌被女人看成绣花枕头,尤其是这种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二世祖。 "好呀!那就证明给本姑娘看看,否则,你就当是在做白日梦,想都别想!"风素素冷哼道,眼眸中掠过一抹微不可觉的凛然杀机。 艳阳高照之下,闵公子全身没来由的一阵毛骨耸然,这种感觉一瞬即逝,并未十分在意,腰背直挺,摆出一副雄壮伟岸的姿态;"呵呵!要想如何证明?" "简单,打赢本姑娘!无须你动粗用强,自会立刻乖乖随你回去。总好过跟着那些禽兽不如的软骨头好得多!"风素素无比幽怨地横了一眼退过一边的无良男。 这一眼直看得陆随风汗流满背,鼻头冒汗,禁不住浑身打个汵颤。直呼六月雪的冤呀!这不是说好的演戏么?一旁的紫燕和慕容轻二女却是强忍着,偷笑不已。 "你……你这是想与本公子动武比试了?"闵公子疑似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一脸皆是不可思之色。随即连连摆着头;"不行!就你这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模样,我见犹怜,怎忍心棘手摧花?"闵公子露出一脸怜香惜玉之色,咳咳戏谑地笑道。 "是么?即然没这份胆量,那就滚回你娘的怀里吃奶去吧!"风素素鄙夷不屑地冷哼出声。 "好!本公子就让你输得心悦诚服,心甘情愿地沦为本公子的小女人!"闵公子骚包似的再次挺直腰脊,女人天生酷爱男人那股子带着侵略性的力量,以及威猛不凡的雄风。 埸面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涉及到男女间的事,没人会不关心和好奇,在埸的之人很快便四下散了开去,腾出一块空地。 "你还在等什么?本姑娘若先出手,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风素素幽幽地出道,说出来的话不带一絲烟火气,听上却令人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尤其是那闵公子直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突然掂了一下的难受,禁不住一阵莫明地狂颤,更从对方的话中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这位闵公子也非蠢笨之辈,忽然意识到自己像是被眼前这位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女子给戏耍了,脸色顿时一沉,浑身气息斗然一变,双目杀气凛然;"竟敢戏弄本公子,看来不让你付出一点代价,还真以为本公子会怜香惜玉,不忍下手了?" 一千一百六十八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位闵公子也非蠢笨之辈,忽然意识到自己像是被眼前这位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女子给戏耍了,脸色顿时一沉,浑身气息斗然一变,双目杀气凛然;"竟敢戏弄本公子,看来不让你付出一点代价,还真以为本公子会怜香惜玉,不忍下手了?" "你这不会是属猪的吧?直到此刻尚弄不清状况,在埸之人,想要强取豪夺的人多了去。但蠢到甘当出头鸟的人,却只有你这蠢猪一个。而且,更不该见到美女便滛虫上脑,裤裆蠢动,所以,不管你是什么人,身份多尊贵,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至于是断脚断手,还是做一具无头尸身?这得看本娘的的心情了"一个明艳动人的姑娘,竟当众说出这种如此血腥残忍的话,这世界真的疯了! 所有人闻言俱是惊愕无比,闵公子更是怒极反笑;"你果然是在扮猪吃虎,只何惜本公子不是猪,而是一只狂野的雄狮。所以……"说话间,突然竖掌为刀,一股强劲而迅猛的掌风,疾如流星奔电般的直向青风奔袭而去。 猝不及防卑鄙偷袭,顿时引来观者的一片不耻之声,唏嘘,怒骂不绝于耳。 风素素仍是静静的立着,眼中透出一抹淡淡的鄙视之色,直待对方掌风及身的刹那,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竹叶,看上去很窄很细,颤巍巍地,薄如蝉翼。 就是这样一把很薄很细的竹叶,虚飘飘地落下,看似像风一样轻,像云一样的飘浮不定,却精确无误的蕩开了奔袭而至的凌厉掌势。竹叶顺势一转,去势未减的突然折向,直朝着那位闵公子的颈部飞抹而去。一叶如刃,后发先至,直惊得对方毛发倒竖,骇然抽身疾退。 风素素并未趁势追击,仍是静静地立着,眼中透出无尽的鄙视和不屑。 那位闵公子一击偷袭无功,迅速拉开距离,一双狭长的眼睛警惕的盯着对方。他的这一掌不可谓不快,而且还是在对方毫无防备下的偷袭,非旦无功,反倒险些被对方抹了脖子。万没想到这女人竟能后发先至的在瞬间展开反击,这怎不使他惊骇,不提聚十二分心神来应对。 “居然比本公子还阴,差点着了你的道。”闵公子恼怒地言道,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震撼。对方的表现已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预想,像是有了与自己抗衡的实力,强烈的杀机瞬间蔓延开来。 对方眼神中的细微变化,又岂能逃过风素素的眼睛。淡然一笑,视若未见,语带玩味地出声道:"那你认为自己有几成胜算?” “你认为呢?”闵公子不答反问,他可不会给对方摸清自己底细的机会。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风素素浅笑嫣然地道,完全没一点紧张的情绪。 “这很重要吗?打过不就知道了。不过,可要做好当本公子小女人的准备。”闵公子让自己的心境尽可能的平静下来,高手相搏最忌心浮气躁。他看得出对方的修为只是生死境初阶二品,而自己却是生死境初阶八品,彼此足足差了六个小境界,如无意外,简直就是吃定了对方。所以才会如此信心满满的想要色财双收。 “就凭你这种靠资源堆出来货?换个场合,让本姑娘出手的资格都沒有,你可相信?”风素素十分雷人地岀声道,完全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信与不信都要一战,不是么?”闵公子利用对话的时机,让自己的心境彻底的归于宁静,收敛起轻视之心。厚重的生死境气息开始逐渐的攀升,全身的气势为之一变,一股无比强大的元力缓缓地溢出体外,肉眼可见一层淡红色的光泽在体表环绕流转。 风素素眨着眼,静静地望着对方身体的变化,没有趁他在开始凝神聚气之时发起攻击。像是一种高手寂寞的心态在作崇,充满着无比的期待。期待对方的气势攀到顶峰,期待着对方崩山倒海的惊天一击。 一个淡红色的雾状球体缓缓成型,闵公子的眼神也随之越来越锐利。精气神归一,雾状球体开始颤动起来,发出阵阵低沉的轰鸣声。 “ 万象归一!” 闵公子的气势像是终于攀到了顶峰,如再不出手便会爆裂开来。一声震天暴喝,双掌一收急推,雾状球体骤然凌空飞起,如同一支脱弦之箭,瞬间撕裂二十米的空间,夹着狂暴的呼啸,排山倒海般的朝着风素素的立身之处席卷而去。 望着奔腾而来的雾状球体,风素素没有丝毫惊惶之色,反倒显得异常兴奋地舔了舔精致的红唇。而后,随之伸手在虚空中轻柔地划了一个圈,一团如雪般的冰晶突然呈现在眼前,接着单掌一推一送,看似剔透的冰晶骤然发出一声轰鸣,飞速地迎向暴袭而来的雾状球体。 轰!两团强劲的气体在空中碰撞,轰然炸裂开来,惊天动地的爆裂声震得整片禁园簌簌颤抖不已,在埸的一众观者也被爆裂冲击波震得晃晃荡荡,有些修为稍低的人甚至直接被掀翻在地上,状极狼狈。 陆随风和紫燕二女虽然只相隔十米,却是神色淡定,最多只是衣角被强劲的气流稍稍掀动几分。 雾状的球体在那团冰晶的撞击下,瞬间分崩离析,云散烟消。但,冰晶团却是余劲不减反增,仍然飞速朝着那闵公子奔射而去。 闵公子震惊之余,见到那团冰晶非但没被击溃,反而更加狂暴席卷而至。虽然惶恐震骇,却是有惊而不乱,手中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古朴的剑。双手紧紧地握着剑柄,双目凝神,死死地盯住飞速袭来的冰晶团。 锵!闵公子手中的长剑出鞘,一抹耀眼的精光划空而出,迎着飞速袭来的冰晶团,斩劈而下。 噗嗤!锐利的剑锋飞快地切入冰晶团之中,势如破竹。不料切割至一半时,却被一股绵柔之力紧紧地缠住,分毫难进。瞬间陷入欲进不能,欲退不得的境地。 “不好!”闵公子忽然一声惊呼,暗道不好,情急之下只得弃剑疾退。那冰晶团像是得理不饶人,追魂夺命般的紧追不舍。 所幸这位闵公子的临埸应变能力还不错,赞一句临危不乱也不为过,疾退之下脚尖运力一点地面,身形骤然凌空拔起。一团强劲无比的气流带着一串嗡鸣,从他的脚底呼啸而过,险险躲过一劫。与死神擦肩而过,心头一阵骇然,额头见汗。 那团冰晶像似具有灵性一样,失去了攻击对象的踪迹,随即悬浮于空中,肉眼可见地缓缓分解开来,瞬间化为水雾寒气。 "可恶!"闵公子怒骂一声,回落地面,俯身拾起地上的剑,立即进入戒备状态,唯恐对方骤然发起攻击。 如非风素素在暗中接到陆随风的传音,叮嘱她只能伤不可杀,只怕这二世祖此刻已成了一俱死尸了。 “应变能力不错!不过,提前先知会你一声,接下来,就要做好血洒长空的准备了。”风素素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 “哼!只不过稍落下风而已,接下来,本公子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闵公子只当是自己轻敌,才会被对方有机可乘。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在挑衅一个灵神境大能,只怕会直接扇上自己几个大耳光,这不是在嫌命长,存心找死么! “已很久没有用剑了,今日你有幸能领略本公子的快剑,如还能活着,足可慰你平生了。”闵公子似对自己的剑充满了无比强大的自信。 “是么!此战之后,只怕你会噩梦连连,从今往后连剑都不敢再踫。”风素素一脸云淡风轻,戏谑地望着对方浅笑道,让人生出一种猫戏鼠的感觉。 如说这位闵公子的话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与狂傲,那风素素青凤戏谑的语气中更是蕴含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小妞竟还是嫩了些,小胜一招,便认为天下无敌,竟狂妄地要想与闵公子在剑术上一见高低,摆明了是自寻死路,自取其辱。"人群中有许多认识闵公子的人,尽皆露出嘲讽不屑的神情。 这位闵公子虽有些纨绔,但在修为上还真不是靠大量资源堆积出来的,在紫薇城的年轻辈中也可挤身于前十,若要论谁的剑快,还真未逢过敌手,他对自己剑道上的造诣,更是充斥着无尽的自信。 在剑之一道上,拔剑,收剑,身法的运用,以及出剑的速度,角度,剑道轨迹的预判,融会贯通之后,才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剑道上高手。 剑道一途,分为剑气,剑意,剑势,剑域,每个层次间的差距有若云泥之别。最高境界则是人剑合一,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无招无式。举手投足间,一个眼神中都蕴含锐利无比的剑意和剑势。剑即是我,我即是剑。 闵公子眼中的瞳孔在微微收缩,全身的精气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握剑的手十分稳定,淡淡地汗雾蒸发在剑柄的周边。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竹叶如刃 闵公子眼中的瞳孔在微微收缩,全身的精气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握剑的手十分稳定,淡淡地汗雾蒸发在剑柄的周边。 有风忽然吹过,闵公子的剑随之锵然出鞘,一道璀璨的精光划破空间,有如天外飞星般的瞬间跨过十米的空间,骤然出现在风素素的面前。 拔剑出剑,一气呵成,快若轻风拂面,却又夹着强劲的剑气,含着几分磅礴的剑势,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迅猛的一击。因为这剑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剑芒,连整个剑身都完全消隐了。 这位闵公子的剑道造诣的确不凡,已进入了剑势的境界,单纯的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剑中若蕴含着剑意或剑势,那就大不相同了。剑意或剑势会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其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而在风素素的眼中看到的不只是剑的速度,而是剑的运行轨迹,以及剑的攻击线路。 闵公子的出剑速度足以让他有自傲的资格,快到了极限,快到人剑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影像。 但,当他的剑只距离对方不到一尺时,喷吐的剑芒几乎已可触及对方的肌肤,才看见一直两手空空的风素素,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状似一片竹叶。没人看见她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剑一样。 闪着寒芒的剑锋及胸不足三寸,风素素的脸上仍是一片淡然。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 一点寒星突然在闵公子的眼前飞速放大,猝不及防的惊变,令其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收剑回撤,不等手中之剑伤及对方,自己绝对会被对方的长剑透体洞穿。 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闵公子已当机立断的骤然撤剑疾退,堪堪躲过一剑穿心的厄运。 风素索虽然已是先机在握,却并未趁势发起迅猛的攻击。手中之剑已然回鞘,裙衫飘飘的负手静静望着对方惊惶退去。 闵公子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之色。 “你的剑慢了半分,如再快上一线,只怕我此刻已经躺下了。”风素素淡淡地出声道。 “哼!适才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而已。"闵公子紧了紧手中之剑,迅速地凝聚元力,时刻准备再度出剑, 风素素一直没有主动发起过攻击,也只是以生死境初阶二品的战力在见招折招,仍显得游刃有余。一旦出手,对方只怕连一招都接不下来,战斗就结束了。 闵公子的气势很快便攀升到顶峰,再度出剑。这一剑似乎与上一剑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比上一剑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剑合一,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寒光的轨迹。瞬间,一抹精光已闪电般奔至风素素的胸前,比之上一次距离更近,几乎唯有三寸之遥。 锵!又听见一声轻响,风素素的竹叶剑又再次出鞘,闵公子的眼前也再度出现一抹寒星,速度似乎比他的剑芒更快。 闵公子此番像是早有准备,并未撤剑后退,手中剑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剑光,每道剑光都充斥着铮铮杀气,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锋芒都足以致人于死地。 在人们的视线中似有上百只持剑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刺出一样。 闵公子剑的确够快,但风素素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剑还要快上几分,虚空中刹那间生出数百道青色的剑芒,散发出青幽的光泽,后发先至地迎向闵公子发出的百道剑光。 锵锵锵......空气中传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撞击声,转眼间,漫天的银光与青芒同时破碎溃散开来,仅留下一片青色的竹叶直向闵公子的咽喉间飞掠而去。 退,唯有退,再次迅急的飞退!竹叶如刃,始终与不断飞退的闵公子保持尺许的距离,紧追不舍。几次欲想凌空拔起,却始终摆脱不了这有若附骨追魂般的竹叶攻击。 赖牛打滚!这是眼下唯一的能摆脱危境的方法,虽然有失身份,总好过被当埸割断咽喉,血溅当场。没有多余的选择,这闵公子此时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毫不犹豫的就地一滚。 嘶!所有人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尽皆惊嘘不已;这也太丢人了! 青色的竹叶几乎贴身一划而过,闵公子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状极狼狈。 风素素依然静静而立,眼中没有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待对方掸掉身上的尘土,这才悠悠地出声道:“你像是又输了一招,还要继续吗?” “你的剑的确很快,但本公子在剑道上的造诣并非仅仅如此。我之剑道为霸剑,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闵公子说话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身上仅存的一点纨绔气息荡然无存。双眼开合间精芒爆闪,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目光,霸气十足地射向对方,如换做常人,这一眼都会令其当场崩溃。 风素素却视若未觉地勾了一下嘴角,面带戏谑地出声道:“好磅礴浩大的气势,只不过,在本姑娘的眼中看来,不过也只是空有其表,虚张声势而已。” “哼!”闵公子怒哼一声,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剑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闵公子的霸剑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威势,人在其中非被撕碎不可。” 在埸的一众观者,都被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所慑服,纷纷动容不已,一扫适才的之前沮丧之气。 闵公子斩出的霸道一剑,速度不算快,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劈开空间气流朝风素素隔空迎面劈斩而去,强大厚重的剑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风素素的竹叶剑也在同一时间再度出鞘,朝着斩劈而来的剑势,虚虚地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大的气势,却无声无息地穿透了对方厚重如山霸道的剑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划空斩落而下的剑尖之上。火星四溅飞扬。 闵公子顿感自己的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剑势不由微顿,风素素的竹叶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剑尖不停地颤动,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她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锵!闵公子凭着直觉回剑上挑,两剑相撞,厚重的剑气崩开了风素素青的竹叶剑。心中一喜,正欲展开反击,一片竹叶又诡异的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这片竹叶的攻击范围之内。 风素素的剑宛如一片随风飘零竹叶,毫无章法,看似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却是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毫无征兆的刺出,对她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每出一剑都令那位闵公子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 闵公子已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一剑一剑笨拙的格挡,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 让那些刚从沮丧中走出来的一众观者再次发出一片哀声,有些人甚至闭上眼,实在不忍再看下去。 哐当!一声清脆的长剑坠地声。闵公子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徘徊在生命边缘的残酷折磨,那种胆颤心惊的恐惧彻底的摧毁了他坚韧的心神。如果对方愿意,他此刻只怕已死过七八十次了,什么是差距,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 蹬蹬蹬!闵公子的身形止不住朝后暴退数十步,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正欲竭力撑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靑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血溅三尺。 闵公子抬起暗淡失神的双眼,看见一张灿烂无比的娇颜,一双美目却是精芒如剑,仿佛一个眼神都能将自己的身体洞穿。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勉力挤压出来的,抹去嘴角的血渍,用剑鞘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之色。他从未想过会竟会输给一个比自己低了六个小境界的对手。而且输得如此彻底,甚至找不到一点可以聊以*的理由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自吻谢罪?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勉力挤压出来的,抹去嘴角的血渍,用剑鞘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之色。他从未想过会竟会输给一个比自己低了六个小境界的对手。而且输得如此彻底,甚至找不到一点可以聊以*的理由 风素素还剑入鞘,美眸中的肃杀之气逐渐隐去,脸上没一点获胜者的喜悦之色,那灿烂的笑容看在那位闵公子的眼中,却显得那么阴冷奸险,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令人直觉心神颤栗。 "沒想到你这纨绔还真有些与众不同,在剑道上的造诣也是可圈可点,在同辈中也算得上是个人物。本姑娘只是个例外,你输得并不冤。"风素素声音听上去很轻很柔,像是在实话实说,她的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主要是不能杀人,只能重创,无形中受到了制约,更何况还要以低对方六个小境界的差距去战斗,所以胜还是有些幸苦。 "你一定隐藏了实力,否则怎可能……"闵公子一脸都是质疑之色,在他的认知中,境界上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更何况还整整差了六个小境,打死他都不相信对方沒有藏掘。他的话,也是一众观者此时的心中所想。 只不过,风素素会告诉他吗?答案是绝对不会。能在这位二世祖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制造一个郁闷,自然是一件令人十分开心的事。 "你不也是披着一张纨绔的皮,迷惑世人,有人问你这是为什么吗?"青凤嘲讽的撇撇嘴,脸上浮起一抹令人心颤的笑容,眼光落在闵公子左手的无名指上,幽幽地道;"你这戒子的造型挺别致的,本姑娘喜欢!" "你……这不是恃强豪夺么?乘人之危,绝非君子所为。"闵公子下意识地捂住手指上的那枚戒子,里面定是藏有许多宝物和大量的财富,否则,也不致会如此紧张。 "说得一点没错,那又如何?"风素素围着这货绕了一圈,面带鄙夷不屑地道:"人怎可能如此健忘?即然本姑娘输了就要做你的小女人,那你输了又当如何?本姑娘可不是你口中所谓的君子。你当下只是一堆砧上的肉而已,本姑娘若是一不高兴,首先便会将你那杆不倒金枪折断……你这是什么眼神,是在赌一个本姑娘根本做不岀这种事来?" 当作在埸所有人的面,风素素抬起一只纤纤玉手,似乎毫无一点廉耻的觉悟,玉指呈爪状,缓缓地朝这货两袴之间的那那玩意探去,直吓得闵公子双手紧捂下身,惊怒得一脸潮红。 "别……你……简直不是人!"闵公子惊颤地嘶吼出声,跌坐在地的身子惶恐地向后缩,一副要彻底崩溃的模样。 "你又说对了,本姑娘的确不是人,而是半个神。所以,没有不敢做的事。即然你敢如此嚣张的当了出头鸟,就要有被虐的觉悟。不过,你仍有选择……"风素素的玉爪又朝前悠悠地探去,离他裤裆下的那玩意儿又近了许多。 那位闵公子见状,一张脸顿时由潮红变为苍白,额头间的汗珠密布,他一向自视身份背景深厚,且本身修为也的确不凡,所以霸道惯了,而这种强取毫夺之事也干过不少,没想到有一天会一脚踢在铁板上,可谓是终日打雁,一朝反被雁啄。 直到此时,在埸的许多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最低级的错误,试想一下,一个能够在晶术上打败赌晶界泰斗的人,仅凭运气是绝不可能的,而且还连连解出绝品的珍稀奇物,更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更何况,一个能随手便拿出帝级物品来的人,又岂会是平凡之辈?怪只怪眼前的这一男三女,真的是太年轻了,年轻得让人心生嫉妒,而忽视了他们深不可测的来历背景,只是一味地生出对珍稀奇物的贪婪之心,人人意欲以不择手段的据为己有。 闵公子悲痛欲绝的妥协了,他不再怀疑眼前这个无尽羞辱了自己的女子,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包括揑爆自己裤裆下的那玩意,所以,他不加思索地从手指上取下了那枚戒子,心在滴血。 "诸位,美女宝物当前,岂可失之交臂,不妨鼓足胆气上来赌了一把,偌能赢了本姑娘,人货双入怀。如果不幸输了,不用留下命来,只须和这位公子,摘下手上的戒子即可。常言道,机遇和风险并存,天下可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风素素浅笑嫣然地出声道,话音很轻很柔,落在所有的耳中却似铁马金戈奔腾。 "住手!" 正当风素素的手向下探落,当然不会是真的去捏爆那啥,而是去摘那枚戒。一个紫甲护卫突然怒喝出声,挺了挺胸跨步踏前,浑身上下斗然暴发出一股山崩般的气势,直向风素素汹涌奔袭而去。 蹬蹬蹬!风素素如遭重击般的朝后踉跄暴退,面色变得一片苍白。 "这是……生死境高阶的强者气势,啧啧,仅凭这威压,看上去就足以至人于死地。" "出手偷袭一个小女子,这未免也太过了些,连这一点高阶修者的气度都没有!"人群中还是有指责的议论声。 "敢羞辱我家少爷,死!"那紫甲护卫并未因有人出言指责而有所收敛,身上的气息反而越来越强大,势若滚荡洪流,惊涛拍空般的奔腾席卷而出。 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肉眼可见,一蓬灰蒙蒙的的气流瞬间便将风素素无情的吞噬。连旁观者都略感肌肤隐隐生痛,可见其威力之霸道强悍,人在其中非被生生撕碎不可。 此刻紫甲护卫却是皱头轻皱,眼中透出絲絲惊疑之色,这小女子竟然这般顽强,在自己元力所化的气流中随波逐浪,看似险象横生,偏偏又有惊无夷…… 这似乎有些不合常情,他的心中忽然生起一种非常不妙感觉,令其全身汗毛禁不住的倒竖起来,这绝对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刚生出神戒备之心,暮觉眼前闪过一片竹叶的虚影,颈部便突然传来一阵冰凉感,似有物体滑动流淌,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一种粘糊糊的感觉,眼光一瞥之下,骇然一片腥红,血!咽喉部同时岀现一阵撕心的裂痛,眼前随之一黑,双手紧捂着喉,两膝缓缓弯曲,整个身体随即软软地滑落下去…… 雾浪气流骤然间消失殆尽,只见风素素仍旧傻傻地呆立当埸,浑身上下依然衣衫整洁,看上去沒受到对任何损伤。从她一脸茫然的神态间,像似根本不知道适才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惊诧的视线从她身上缓慢地移那位霸气凛然的紫甲护卫,俱皆张着大嘴,人人双目外突。地上出现了一滩血渍,那紫甲护卷曲的躺在地上,颈项处有一道细细的线痕,有殷红的血,不断地在汩汩往下流淌。 适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风素素身上,连他的三位同伴护卫也是和众人一般,直到此时才发现他们的同伴,竟被人无声无息的割断了喉咙。太也诡异了! 是谁?是谁在暗中神鬼不觉,无声无息无影地杀了人?在埸的这许多人,竟无一人发现这幕惨剧是如何发生的?谁有这份能耐? 啪啪啪!陆随风一阵轻击掌,将一众人等从极度的骇然和震惊中唤了回来:"啧啧!见到自己的少主受辱,竟以这种自吻谢罪的方式,来表达自已的护主不利,实在是可歌可泣,此举实乃天下忠朴之楷模!" 自吻谢罪?这种说辞实在让人无法置信。不如说是因为护主而搏命一战,因不敌而身亡。但,事实是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场也沒看见有任何人出过手,而这个护卫的喉咙的确是被人割断了。至于是自杀还是他杀,实在难作定论。 另外三个紫甲护卫头脑再不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所谓的自吻谢罪简直就是个笑话。望着尚还躺在血泊中的同伴,不久前还拍肩打臂地说笑,转瞬间便被人无声无息秒杀,甚而连出手之人是谁都没看见。 不过,根本不需要任何证据,三个紫甲护卫已十分默契地逐渐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庞大的杀机已风素素牢牢的锁定。 "怎么?你们三位也想做天下忠朴之楷模?"风素素淡淡的道,感受到三个护卫散发出的浓烈杀机,身上的气息也为之一变,那副颤颤怯怯的形象顿然烟消云散,代之而来的是一座雪岭冰峰般的冷冽,四周的温度也随之骤然下降,浑身上下似若一把岀鞘的锐利冰剑,一眼扫过三护卫,有若实质般的眼风令人肌肤如刀割般的隐隐生痛。 面对这个浑身上下冒着寒气的小女子,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三个护卫的心中都生了一种前未的危机感,甚至从对方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中嗅到了一絲可怕的死亡气息。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无声无息的杀人手段 面对这个浑身上下冒着寒气的小女子,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三个护卫的心中都生了一种前未的危机感,甚至从对方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中嗅到了一絲可怕的死亡气息。 呛! 到了生死境这个层次的修者,仅凭气势威压便皆可杀人于无形。三个护卫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冷浸入骨的压迫,两剑一刀几乎同时呛然出鞘,一旦亮出兵刃时,通常只能说明一种状况;迫不得巳。而且三个生死境强者同时亮出兵刃,可谓十分罕见,除非遭遇了什么强大非凡的对手。 一众置身事外观者,自然感受不到那种冷浸骨髓的森然杀气,足以将人生生洞穿撕裂。唯有借兵刃之势方能抵御这种可怕的威压,重新凝聚已然絮乱溃散的元力。 风素素表现出的仍是生死境初阶二品的修为,但已迫得三个生死境高阶的护卫,不得不兵刃出鞘,足以说明巳在气势威压的对抗下处于了绝对的劣势。 每人的兵刃上都绽射出炽亮的光华,这是意欲倾力一搏的征兆。三位生死境高阶强者被一个小女子被压迫到如此境地,实在让难以置信。但,这种事的确是发生了,让人又不得不信! "惊虹贯日!" "刀裂乾坤!" "追星逐月!" 三声震天暴喝,两剑一刀,从三个不同的方位角度,同时发出一道石破天惊的剑气刀芒,斩,劈,砍……三人皆是毫无保留的绝杀技尽出,大有刀出不归,剑出无回的搏命一杀。 刀若劈天长虹,剑似霹雳惊电,一左一右,横斩斜劈,迎面一刀更是裂山断流,势若雷霆一击。 没人能在这三大强者联手的绝杀技下全身而退,所有的闪避方位,皆被恐怖的剑气刀芒牢牢封死,剩下的唯有硬碰硬抗一途。 然而,要想在同一时间,同时接下来自各个不同角度的惊天绝杀,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纵算能轻易地接下一击,但同时也会被另外两人重创,甚至分尸。 这是一个配合十分黙契的杀局,没有时间让人去寻思破解之法。刀剑未至恐怖强悍的杀气巳汹涌席卷而至,风素素的脸巳被气劲掀起的秀发遮住了半边,只露出一只寒光绽射的眼睛,从露出的半边脸上找不出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 下一刻,在众人稍一眨眼的瞬间,随着一声长剑出鞘的轻响,风素素的身形突然分裂出三道娇小的身影,同样的长发如瀑,长剑出鞘,三束耀目的寒电绽射而出,分袭迎面而来的绝杀剑气刀芒。 铿锵!空气中传出一串尖锐的金属撞击声,漫空火花银星暴闪飞溅,刀光剑影交织绽射,强劲的气流四下飞窜,划出无数淡淡轨迹线条。 哐当!电光火石的交锋碰撞之后,传出一声兵刃坠地的脆响,所有的视线应声望去,但见一把闪亮的长刀在地上弹跳着,那名持刀护卫巳然是手上空空,胸前却透出一片滴血的竹叶,很窄,薄如蝉翼,闪射着幽幽的寒芒。 竹叶骤然拔出,一股殷红的血箭喷射三尺。那名护卫也只觉有一道淡淡的虚影在眼前晃了晃,便像轻风一般的消失得无影无形。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有若惊鸿一瞥,疑似幻觉。直到那名护卫喷血砰然扑地,这才证实了适才一幕的真实存在。 风素素理了理飞散的发絲,露出了一张无悲无喜的清冷面庞,不带一点烟火气。她有动过吗?貌似她至始至终都两手空空的静立在那里,那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又是谁做的?还有扑伏在血泊中的人又是被谁袭杀的? 见鬼了!众人惊疑中顿感一阵毛骨耸立,禁不住四下望望身边之人,唯恐自己在下一刻也被人一击瞬杀。 震撼地发现自己的同伴莫明地被人秒杀,剩于的两护卫背贴着背,俱皆长剑护胸,浑身毛孔扩展,惊恐的神光不停地迅速四下扫射着,似在寻找那无声无影的幽灵杀手。 "是谁?站出来,有胆滚出来堂堂正正一战?"一个护卫嘶吼出声,声如雷动,却掩饰不住那种压抑的内心惶恐,这种无声无息的杀人手段直欲让人崩溃,宁可战死也不愿忍受这种揪心提肺的煎熬。 "丢人显眼!"那位器帝副阁主怒斥出声,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已阴沉得欲落下雨来。在她的心里有一点可以确定,在埸观者中并沒有人在暗里出手实施偷袭。 令其无比震撼的是对方的修为巳完全超出他的认知,所谓的幻影,残像,她见过,而且也能轻易施展出来。只不过。那只能用来迷惑对手,挠乱视听,制造一击必杀的机会而巳。 至于可以化虚为实,让残像如真身般的搏杀战斗,当真闻所未闻,至少以她当下修为绝对做不到。而且还是在三个生死境高阶同时联手攻击,自保或许有余,想要伤敌却是十分不易。 "只是划破了一个口子,流了点血,还不至有性命危。"风素素抬手对着躺在地的那个护卫,弹出了几缕指风,血顿时止住了流淌,随即便发出一声轻哼。 "还要继续么?"风素素瞥了一眼另外两个背靠背护卫,径自走向那位仍半座在地闵公子,讥讽地道;"有些事即然做了,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话落,便将他手指上的那枚戒了摘了下来。 "你还想做什么?"闵公子瞪着怨毒的眼睛,见到风素素的纤纤玉指闪电般的扣住自己肩膀,惶恐的惊呼出声。 "这只是意图抢夺财物的代价,接下来就要承受羞辱本姑娘的代价。"风素素说话间,闵公子的肩膀突然传出一阵撕心的巨痛。"啊"字刚叫出一半,疼痛又骤然消失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受,有若惊鸿一瞥,疑似幻觉。,闵公子试着运转了一下肩膀,骇然发现就像是脱离了自己的身体,竟是完全不受支配,低垂着,悠悠晃荡。 "不好意思!还有另一只……"风素素红唇轻启的浅笑道,纤纤玉指已扣向另一只手臂。 "住手!"那位器王副阁主终于忍不住喝斥出声,之前上演的一幕都是她在暗中授意,所谓怀璧其罪,就算是仙神之流也难保持淡定。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其结果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尤其是看到自己儿子的残状,如果还能隐忍,那就不配称之为人母了。 风素素的手停在半空,目光并没有看向那位器王副阁主,而是望向了陆随风。到了此时,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三女皆以这个年轻人为主心骨。 陆随风幽幽地轻叹了一声,这才对着风素素挥挥手,示意她退下。风素素乖巧的轻"哦"了一声,这才悻悻的收回手,一声不响的退下。 两个护卫立即上前将那个躺在地上的护卫抬了下去,器帝副阁主已快步来到那位闵公子的身前,试图将他那只悠悠悬荡着的手臂复位。 "娘,这小贱人拿走了我的戒……啊!"闵公子话说到一半,突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痛嚎。 听到儿子的痛呼,器帝副阁主心中一凛,顿时停住了为他复位的动作,皱了皱眉,缓缓立起身来,将目光投向陆随风;"公子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当然!"陆随风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约定,也就是在器道上一较高下。 "很好!我叫紫月柔,是位中阶器帝,同时也是这间紫梦阁的副阁主。"紫月柔略微的挺了挺高耸的丰胸,显示出一种成熟优雅的风韵,举手投足间都隐隐透出一种久居上位的淡淡气势威压,令人生出一种不容忤逆的感觉。 "你若输了,就将我闵儿的手臂复位,同时必须将那块星辰晶魄,以及那块凤首晶拿出来。" "可以!"陆随风十分干脆的一口应道:"不过,如果前辈你若不幸输了,那又当如何?复位手臂轻而易举,但星辰晶魄和凤首晶,却是价值连城,甚至不是可以用财富来衡量的。这一点前辈你应该十分清楚,否则也不会上演之前的一幕了。不是吗?" "我会输?"紫月柔不禁婉而一笑,对方之前取出的那柄剑器,品质的确在她的王级红玉剑之上。但如说这柄剑器是他亲自炼制出来的,至少她绝对不相信。就算在整个圣山,数百年来也沒出现过如此年轻的器王。 她并不怀疑对方可能是个炼器师,或许品级也不算低,但绝不可能是位器王。而自己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十品器帝。所以,就算对方真是一位器王,同样连万分一赢面都没有,这个赌局已是绝对的胜卷在握。 "如果,我是说如果……世事如云,没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例如,这块星辰晶魄,不就是在一块公认的废石中开解出来的么?"陆随风的话有点诡辩的嫌疑,却也是不爭的事实。炼器一道却没有侥幸之说,一星半点的差距都是无可弥补的。而赌石却包含着许多运气的成份在里面,不可同日而语。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赌注 "如果,我是说如果……世事如云,没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例如,这块星辰晶魄,不就是在一块公认的废石中开解出来的么?"陆随风的话有点诡辩的嫌疑,却也是不爭的事实。炼器一道却没有侥幸之说,一星半点的差距都是无可弥补的。而赌石却包含着许多运气的成份在里面,不可同日而语。 紫月柔闻言,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不过,想想也是,自己无形中已将这次炼器比试演变成了一个赌局。即是赌局,双方都必须事先设定赌注,而且在价值上还要对等,这是众所周知的规则。否则,那就是典型的强盗行径了。 然而,自己要求对方付出的物品,昂贵到几乎无价可估,而自己还真拿不出与之对等的赌注来。但要她就此放弃,与这块星辰晶魄和那块凤首晶失之臂,却是一万个心有不甘。 "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紫月柔不动声色的出声道,园滑的将球踢了回去,想要先听听对方有什么想法。 陆随风露出了一个颇为玩味的笑容,淡淡地道:"那就以这间紫梦阁为赌注,如何?" "不可能!"紫月柔像是一只被踩到脚的猫,一脸潮红的惊呼出声;"我只是一个副阁主而已,沒权力做这个主。" "你是真的认为作不了主,还是认为自己会输了这个赌局?"陆随风淡淡道,听上去有些讥讽的味道,实则话中充满了深意。 紫月柔闻言也是眼眸一亮,对方的话像是一下点醒了她;是啊,我怎可能会输?即然不会输,又为何害怕下注?别说是一个紫梦阁,就算是整个紫薇城,也不过是水中月,境中花,走走过场而已。 对方的一句嘲讽之言,恰好印证了言多必失的致理。紫月柔的嘴角溢出了一抺微不可觉的笑意,表面上像是陷入了一种沉思状。良久,这才贝齿轻咬红唇的道:"好,如你所愿,就以这紫梦阁为赌注。" "娘,是不是该通知蝶姐一声?"闵公子出声提示道,毕竟这里的真正的主人,是那位神秘的阁主,紫梦蝶。 "也好!"紫月柔想了想,还是点点头道:"你去吧!" 闵公子闻言,怨毒的看了一眼风素素,晃荡着一只手臂匆匆离去。他并认为一个堂堂的器帝会输给一个寂寂无名的炼器小子,但赌注牵涉到紫梦阁,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就算走走形式,也应该向那位情绪变幻莫测的表姐通传一声。否则,谁知道她会发什么疯。 双方即已达成了共识,很快便签下了赌约协议,印上了手印,并同时发下了天道血誓。一旦毁诺,就会产生心魔,在渡劫时势必会遭到可怕的反噬。轻者修为尽废,重者生死道消。所以,沒有一个修者敢轻易发下这种天道血誓。 炼器的比试自然不会在这禁园内举行,一旦发生炸炉的情形,只怕整座紫梦阁都会变成一片废墟。沒谁敢保证这种事不会出现,就算是器帝,器圣也不敢保证。所以,到了器帝这个层面,几乎都有自己专属的器师塔。 紫梦阁的后面是一片占地极广的林园,楼台亭阁,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宛若一座闹市中的世外桃园。 众人做为这个豪华赌局的见证人,也一并破例被邀一同前往。 在一片竹林石径的尽头,横着一条河,宽约百米,河水清澈透亮,举目可见无数不知名的鱼儿嘻游其中。远远望去,但见无数依河而建的楼台亭廓,都是古色古韵,高低错落有序。与整座林园内外的环境相互衬托,形成相得益彰的格局。 河中央突起一块巨大的礁石,一座拱形的白玉石桥横跨其上。礁石上耸立着一座高塔,高有七层。塔身的外层石壁上,都刻有一道道复杂龙纹,竟然是用极为珍稀的龙云岩石构建而成,堪称为极度奢华也不为过。 整座高塔可以用雕栏玉刻来形容,通体幽黑剔透,令人震撼的是内中泛起一种淡淡的轻烟雾气,散发出一股股十分浓郁的灵力气息,给人一种恍惚朦胧之感。 而构成这座高塔的主体材料,竟然是十分珍稀罕见的"墨玉石",而那高塔底部环绕的一圈,更是令所有器师们为之发狂的"烈阳玄玉"。 这极尽奢靡的建筑格调,足以令人癲狂。陆随风绝对算得上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是这些珍稀见的炼器材料,在这里竟被当作极为普通的建筑材料使用,直让看得心头滴血,惊嘘不巳。 用豪华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座高塔给人带来的震撼,而高塔整扇大门更是通体呈碧蓝色,竟是用海底"深蓝星晶"制作而成。面对这一切,所有人彻底的无语,麻木了。 高塔前的守卫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森严,至少明面上看来,除了门前只有两名身着紫甲的守卫,至于暗里是否隐伏着大批的监控,那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越靠近这座"高塔",越能感觉到来自这座高塔的莫名威压。塔门并不宽敞,最多能容三同时并排而入,都稍嫌拥挤。 海一般湛蓝的塔门紧闭着,两旁各立着一个身形彪悍,气息强大的门卫,看上去都拥有乾坤高阶的实力修为,足见这紫梦阁的底蕴绝对深厚不凡。 大门两端各置放着一台测试器,每个进入塔者都须再次十分严格的验明身份,而且还测试实力修为,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来历,乾坤境之下的来者拒绝入内,原因很简单,根本无法承受塔内特殊气埸的威压,所以没资格进入。 当然,有资格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所以,测试很快便顺利地结束了,那扇湛蓝色的坚实大门也隆隆开启。 塔内第三层的大殿空间不是很大,只能容纳二三百人左右,并非想象中的富丽堂皇,相反可以用简朴无华来形容。 整个大殿设计呈园型锅底状,无论坐在任何角度都能看清台上的全貌。正中央耸立着二座十米见方的高台,看上应该是专供器师比赛使用的区域,一切都显示得十分的专业,严谨,规范。 殿内的最高处设有一座玲珑精致的包厢,看上去尤为醒目,也是整个殿内内唯一的一座包厢,包厢敞开的部位有一廉轻纱遮掩住,令人无法看清其内的虚实。也没人敢放出神识去探究,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大殿内显得异常地安静,至多就是偶尔有人压低嗓音小声的议论几句,整个氛围显得十分肃穆庄重。殿內还有数十名身着器师服饰的人正襟危坐,其中也不乏有器王级和器帝的存在。 器王以上的争锋,抗衡,通常不设任何评委,除了器帝之上的存在外,谁有资格敢加以鉴定评判。更何况,这是一个临时决的赌局,除非这座塔內有器帝之上的存在。 大殿的中央区域设有两座高台,不知什么时候,分别各自站立着一位身着一袭紫袍的老者,看上去肌肤如婴,一派道骨仙风的模样,且气息内敛,更给人一种平实无华,却又蕴含着几分超然物处,返朴归真的空灵意韵。 在埸之人几乎都拥有生死境之上的修为,却无一人能看透这两位紫袍老者的实力境界,更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两座高台之上,像是每一人各自守护着一座高台,或者说是监督,谨防在比赛的过程中会出现什么不轨的行为。 只不过,这些都是无端的猜测而已,此举的主要目的,意在防患于未然。器王级之上的炼制,风险极大,一旦发生炸炉爆器的境况,其威力之大,只怕连这座大殿都极可能会被掀去一半。 尤其在这种器王级之上的争锋抗衡,不排除有人或许会急功近利的越级炼制一些十分危险的器刃,其结果很容易引起惨剧的发生。 所以,为防万一,都会特意派遣顶级强者前来为炼器护法,一旦发生意外的变故与不测,能在在第一时间,将一切祸患灭杀在初始阶段,以确保整个大殿的安然无恙。这些防患未然的安排,没必要向众人多作解释,唯恐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惶恐和不安。 再位紫袍老者的的突然出现,的确引起了那些外行观者的疑惑之心,大殿内顿时传出了一片低低的猜测议论声。 虽然只是一场临时决定的比斗,却是一次器王级别之上的爭锋,所以气氛显得尤为的肃穆紧张。当两位紫袍老者,身形一闪,出现在各自负责的高台上时,所有的议论声随之消隐沉寂下来。 按照双方定下的比斗规则,每人只有五个时辰的炼器时间,必须在规定的时限内完成全部的炼器过程,愈越时限者,被视为自动出局,所炼制的器刃也同时失去了鉴定的资格。 紫月柔莲步轻移,裙衫飘飘,登上了一座高台,举手投足间无不显示出一种高贵优雅的气韵,一频浅笑间更是充满了令人敬仰的自信。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开个盘口如何? 紫月柔莲步轻移,裙衫飘飘,登上了一座高台,举手投足间无不显示出一种高贵优雅的气韵,一频浅笑间更是充满了令人敬仰的自信。 反观陆随风像是一下失去了之前的洒然从容,连走起路来双脚都有些打颤,完全一副心气低落的沮丧模样,如果是将军在战埸上,这叫做未战先怯,甚至想临阵脱逃。 见到这一幕,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鄙夷不屑的神色,沒人会对一个装逼的人表现出怜悯同情,有的只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心情。 "哼!看来这小子之前完全是虚张声势,到了此时,想要打退堂鼓都来不及了!" "太狂妄了!敢与器帝爭锋叫板,完全是在自掘坟墓,自取其辱而已。" "只怕未必!要知道这可不是一场普通的比斗,还牵涉一个惊世赌局。如果沒一点深厚的底气支撑,谁会脑残的去叫板一个器帝?至少打死我都不信! "是啊!世上那有这种大气运的人,居然能从公认废石中连连开出举世罕见的奇物来。所以,我始终怀疑这小子不会是一直在扮猪吃虎吧?实际上是一个顶级的晶术高手。" "很有这种可能!只不过,要我相信这小子是一个深藏不露炼器高手,还真是找不出任何理由。"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有没有兴趣联手开个盘口,让大家下个注,赌一赌最终的比拼结果。不如我等在这里开个盘口如何?"一位身着华袍,一缕长须及胸的中年人对着身边一位两鬓斑白老者出声说道,这个提议顿时引来无数的赞同之声。 "嗯!想法不错,器王之上对决的盘口,一比五十,绝对的刺激,足够让人热血沸腾。" 那位白须老者捋了捋胡须,饶有兴趣地言道。 这种事并不影响高台上的比斗,而且埸下开设盘口也无违规之嫌。更何况,人生何处不沾了赌字,否则这世界也太平淡无趣了,可以说人生中遇到的每一次选择都离不这个"赌"字。 "呵呵!诸位,器之一道,可谓是玄奥无比,不到最后一刻,仍充满着无尽的悬念和变数。所以,老夫二人联手在此开个盘口,助助兴……" 有这种好事?所有人都一种天上掉馅饼破砸中的感觉,自然知道该如何下注,下那一方的注。在坐的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货,省油的灯,这种稳赢不输的赌局,岂有轻易放过之理,恨不得一下将家当全押下去,赢他个坛满罐满。只可惜盘口设了底线,一千万起步,十亿封顶。 接下来,大殿内出现了上百人排队下注的壮观景象,只不过都是有身份的大人物,没人喧哗哄闹,始终保持着应有礼数和气度,在一片寂然中默默地完成一桩桩下注过程,就连那些器师也心痒痒的跟着下注。 开盘口的两位都是紫薇城的大人物,沒人质疑两人的诚信度。华袍中年人忙着不停地执笔记录着每个人下注的数目,白发老者咧开合不拢的嘴,数晶卡数到手发酸,下注的晶额巳近百亿,手不数到发酸才是怪事。 可以想象在座一百来位大人物,还有一群财大气粗的器师,自然没一个看好那寂寂无名的外来小子,几乎都将十亿的上限满注押在那位高阶器帝紫月柔身上。在埸的每个人物都是十足的冷酷狠角色,只要抓住机会,没人会心慈手软,管你他妈是谁。 "盘口开出了的赌注什么赔率?"紫燕望向那群忙着下注的人,饶有兴趣的轻声言道。 "赌紫梦阁胜的赔率一比一,赌我家少爷赢的赔率是一比五十。简直就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货!"风素素愤愤然的出声,听紫燕这一问,顿时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与陆随风相处的时日不长,并不知道他在炼器一道的造诣有多高深,所以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去下注。 "那还等什么?"紫燕随手一弹,三张圣晶卡带着氤氲朦胧的迷人色彩,飞上了半空,拉出一道晶莹的光华。 风素素伸出纤纤玉手接住,脸上的花颜绽放开来,神识向卡內略微一探,每张卡内各有十亿圣晶,不用问都知道,这是要她代三女去下满注。 赌局赌局,有赌才有局。这一边倒的状况算什么赌局,不是在坑爹,想要赔死庄家呀?直到此时形势却仍旧沒有絲毫改观,直令开盘口的两位大人物不停地发出哀叹之声。 "押紫梦阁败,十亿圣晶!"风素素谈谈的语音响起。 那位开盘的华服中男子闻言,全身就是一震,脸色顿时变成一片煞白,一颗心就沉入了谷底,,这还让人活么?长长的哀叹一声,正准备让身旁白发老者开出押注凭据,突然轻"嗯"了一声,皱着眉头道:"你说什么?押紫梦阁败?" "姑娘确定?"那位华服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三张圣晶卡,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眼底掠过一抺抑制不住的欣喜之色;终于有三条大鱼入网了。 众人闻言都是微撇了撇嘴,皆是用一种看儍逼的眼神望向风素素,估计全场也只有这三女会押紫阁败。这那里是在下注,简直就是在往海里倒圣晶。有人张了张口,像是想要善意的提醒一声,话到嘴边便改口道:"姑娘慧眼独到,我等自愧不如也!" "正是!"风素素十分确定的点点头道,沒有一点说笑的意思。 那位华服中年人的嘴顿时笑得扯到了耳根,那是看到天上落下馅饼的表情,更有一种绝处逢生的狂喜,但为了证实自己所闻非虚,还是一脸肃然地道;"姑娘可知道赌局的规矩?对赌的双方当事人,若要下注,也只能押自己赢!" 这并非是在胡诌,任何一个盘口都有这项规矩,否则就乱套了,当事人如果押对方赢,自己想要输,那不是像喝白开水一样的容易。 风素素闻言有些诧异的道:"是本姑娘口误,还是你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位姑娘的确押的紫梦阁败!"有人在一旁证实道。 "好,很好!"华服中年人一扫沮丧之色,有了这一大笔巨资,只会稳进不赔,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得满脸潮红,唯恐有变似的迅速开出了押注凭据,这掉下来的不是馅饼,而是一座晶山,接着都觉得十分吃力。 嘶!一些前来投注的人见状都是抽了一口气,居然有人在那小子的身上一下押了十亿圣晶,不是脑残就是有着充足的把握。 一时之间,那些原本打定主意押紫梦阁赢的人,顿时有些迟疑犹豫了起来,开始有计划的选择将鸡蛋放到两个蓝子里,以确保万无一失。 如此一来,盘口庄家的压力又一下沉重了起来,尽管押紫梦阁赢的赌注已接近百亿圣晶,押在另一方的不足四亿圣晶。但,开出的盘口赔率却是一比五十,如果紫梦阁一只输了,那盘口庄家仍会是大赔狂输的局面。只不过,事态发展到这种程度,也唯有听天由命了。 "真不知那来的这份自信,如此孤注一掷,当心破产!"一位身着器师服饰的老者眯着眼,目光阴冷的捋着山羊胡;"我看这小子充其量就是一个器宗而已,紫师姐可是高阶器帝,两者根本没可比性,毫无任何悬念可言。" "那又如何?不就是十亿圣晶,所谓愿赌服输,本姑娘向来喜欢挑战不可能。"风素素撇了撇嘴,兴奋地道;"更何况,一比五十,这性价比多高呀!” 哗!四周落下一地眼球,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因为这个?”有人戏谑的问道。 “所谓高风险高回报,世上哪有这许多稳水等着让人喝。紫梦阁的实力摆在明处,沒有什么秘密可言。而且性价比又这么低。不刺激,不好玩,更无悬念,没有潜质!" "但,却沒人看得清对方的高低深浅,这就是悬念,所以,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清。”风素素搬着手指侃侃而谈说说了一大堆,听上去很疯,细细琢磨,好像又有几分道理。 周边有人闻言都开始思索起来,有些人甚至担心自己是否押错了主?开始认真的调整起自己的下注方式来。 “这话听上去很有些道理。”有人恍然地道,“好!就买紫梦阁败,一亿!” "切!你沒见那小子的双腿都在打颤,像是连登台的勇气沒了,谁还敢在他身上下注?" 就在这时,埸上出现一片不小的骚动,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愕然惊诧的神情,另一座高台上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看上去实在年轻得一塌糊涂的小子,一袭青衫,齐肩的长发十分随意地向后束起,给人一种清雅而飘逸的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浓浓的书卷味。 "咦!"你有看见这小子是怎么上去的?"有人还揉着眼,疑是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你小子炼过器吗? "咦!你有看见这小子是怎么上去的?"有人还揉着眼,疑是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 高台上的那位紫衣老者望向陆随风,脸上带着迷惑之色,而后突然出声喝斥道:"你这小子是什么人?还不赶快滚下来,那里岂有你的立足之地!" "呵呵!不好意思,本公子是这场比斗的当事人,你老认为可有资格站在这里?"陆随风淡淡地出声道,声音不太,却是全埸之人清晰可闻。 "你小子炼过器?"紫衣老者语带戏谑地出声问道。 "当然!否则,那有的勇气叫板一位高阶器帝,试问如没有足够自信和相应的实力,谁有胆登上这座高台?"陆随风挺了挺腰背,看上去大有故弄玄虚之嫌。 "如此说来,你也应该是一位器帝了,老夫我怎从没听说过器帝之中有你这号人物?"那位紫衣老者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不屑之色。 "器帝么?那到不是,不过也差不离。"陆随风淡笑地回应道,说出来的话让人一时间有些理解不过来。 "差不离是什么意思?"紫衣老者真的听得有点迷糊,却也问到了点子上。 "这都听不明白,差不离就是稍弱一点的意思。"陆随风手一掦,亮出一枚器王标志的勋章,顿时引来了埸上的一片唏嘘声。 "切!一个小小的器王也敢向堂堂的高阶器帝叫板,简直狂妄致极,不知死活。" "啧啧!当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不过这份胆魄和豪气,倒也令人惊嘘狂叹,至少在埸中人没人能做到。" 大殿内的唯一包厢,并不宽敞,摆设也很简单,龙椅凤位各一张,另外唯有一张专供品香茗用的特制桌子,一壶香茗,两副杯具,一廉轻纱低垂。 "一个器王小子敢直面中阶器帝,未免也太过嚣张了,这个时候还显得如此淡然轻松,像是根本没将这紫丫头放在眼里。难道他真自信到可以忽视器帝的程度?"大殿包厢内的轻纱后,透出一缕淡淡的幽香,这种独特的气味通常都出自女人的身上。闻香识女,从这高贵清雅的幽香中,大致可推测出这包厢中女子的身份地位和品味。 包厢内端坐一位面罩纱巾的女子,一袭裙衫赛雪,三千青絲飞掦,透过罩面的轻纱,矇胧中隐约可见一张琼鼻凤目,精致得令窒息的面部轮廓,令人禁住不想一窥那轻纱面罩下的绝世芳颜。丰盈娥娜的体态,举手投足止间透出一种高贵优雅的风韵,又蕴含着一股淡淡的威压,令人心生敬畏。 没人知道这位不带一点人间烟火气的女子,芳龄几许,只听说过紫薇城中有位绝世倾城的女器圣。除此之外,从没人见过其真实的容颜,同时也寻到任何关于这位女器圣的更多信息。 廉内的女子语音低廻宛转,蕴含着一种特有磁性,言语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生不起反抗之心。 "这小子隐藏得太深了,绝非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师妹这次只怕是看走眼了。"包厢中开口回应的人,是位男子的音调,齐肩的长发十分随意地向后束起,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及胸,看上去也就五十上下的模样,在其身上感觉不到一絲一毫的气势威压,令人生出一种朴实无华,却又蕴含着一种飘逸清雅,超然物外的洒然气韵。 这男子即称这位女器圣为师妹,其身份至少也应该是一位器圣的存在了。 龙椅凤位上,两位充满着迷幻色彩的男女器圣,悠然地品着壶中的香茗。两人的视线目光扫视着沉寂无声的全埸,所有人顿觉全身一紧,似被一股淡淡的无形威压笼罩,人人额头见汗,却不知道这般无形的威压来自何处。 "哦!师兄这是在说我年迈不堪,老眼不济了?"女器圣冷哼出声;"这小子的骨龄也就是二十左右,这世上有见过如此年轻的器王么?" "呵呵!虽然多年未见,师妹的风彩却是仍旧如昔,甚而更胜从前。"男器圣由衷的说道,没有一点刻意奉承的意思,听上去很是入耳。 纱巾下的红唇浅浅一笑,吐气如兰地幽幽道:"师兄,有没有兴趣赌一把?" "哦?师妹每赌必输,只怕这次也不会有所例外。"男器圣饶有兴致地言道:"说吧!这次想要赌什么?" "娶我!唉……"女器圣幽怨的轻叹一声:"算了!就赌你输了留下来陪我十年。如何?" "这个……有选择吗?"男器圣的额头前明显的升起了一条黑线,这个赌注对他来说的确太重了些,他对这位师妹真心的呵护有加,却是无论如何都生不出那种男女间的爱恋之情,所以才会常年游历于外,甚至一去就是十年八年不归。 "没有!"女器圣霸道中带着几许撒娇的意味;"否则……今晚就与你大被同眠!"说这话时,语音已像蚊虫般的微不可闻,纱巾下的一张脸已红到了耳根。 这也太彪悍了!幸好这最后一句话,那位男器圣沒怎么听清楚,否则,非当场抱头鼠窜的逃之夭夭不可。 他的这位师妹聪慧刁钻,常常智计百出,令人防不胜防,一不留意便会掉入坑中。感觉自己像是又陷入了对方设的局中,这次似乎连退路都没有了。 事实上,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到了他的这种层面和境界,又岂会单凭事物的表相去以貌取人,看人视物的角度自然异于常人,得出的认知和判断也大有分别。 两位神秘莫测的大人物,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在打赌,一旦传掦出去,不管这小子是谁,就算身份低微得如同垃圾,也会一下飞上枝头,不想出名都难。只不过,这种事几乎没有传出去的可能,会是一个永远的秘。 都说这世上没绝对的秘密,更沒有不透风的墙。包厢内的一番对话,一字一句的飘入陆随风的耳中;"沒想到这里还有器帝的存在,看来想要稍藏拙都难。 埸上开盘的赌局巳下注完毕,一位紫衣老者望向高台上的两人,一脸肃然地道:"希望两位能量力而行,千万别以身涉险,造成难以弥补的祸端。"话音刚落,埸上的一个计时沙漏也顿时开始流逝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座高台上的紫月柔已是衣袖一挥,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流光,紧接着便响起一声重物坠地的震响,一尊形状古朴的炉鼎顿时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哗!埸上顿时传出了一片倒吸气的惊嘘声,这尊闪着异彩的炉鼎,绝对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天品炉鼎,直看得人人喉头滚动,狂吞口水。 这埸炼器比拼的规则,只有五个时辰的时限,而炼制一件王级器刃,这点时间的确太过紧张,可以说分分秒秒都如金似玉,就算是对一位器帝来说也倍加珍贵,炼器过程中同样容不得有半点大意和失误。所以,紫月柔在第一时间,就争分夺秒的祭出炼器所须的各种模俱,而后再将早巳备好的炼器材料纷纷取出,种类之多,大约在百种之上。 九品王级器刃之上的炼制,对每种晶矿,材料的提纯,过滤,凝液,要求特别的高,稍有不纯就会直接影响器刃的品级质地,严重的话还会引起炸炉的可能。所以,这前期的过程,最花费时间,也更重要,最忌心浮气燥。须静气佇神,全身心的投入。 大殿内的人几乎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虽不谙炼器之道,眼界都非寻常人可比,所以埸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似乎连沙漏流逝的声音也隐约可闻。 紫月柔优雅的伸出玉葱般的手指,抓起的材料赫然竟是来自荒古矿脉坑洞中的顶级玄晶。手指轻微弹动间,一块块色泽各异的玄晶便轻灵的进入炉鼎中。顿时有一道道的强烈能量迸发而出。 一双白皙的手掌十分稳定的扶住炉鼎边缘,缓缓的催动着体內经过压缩的元力,一缕金红色的流火注入其中,炉鼎之中猛然腾起一蓬炽焰。 器之一道,到了器王这个等级,仍处于锻造这个层面,以力锻造,以掌代锤,不断地对打造的器刃进行反复地锤炼,使之完全融混成一体。 然而,到了器帝这个境界,则是以心神御火锻造,用强大的念力控制着本命器火,不断地提淬,过滤,融炼成液体状,而后再操控着炉鼎中的火势,将各种材料融合成一体……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几斤几量。紫月柔的确不愧为器帝级的存在,控火能力已达到细致入微的境界,一股炽烈的火焰开始融化玄晶,鼎內之中的金红色火焰疯狂的暴涨起来。 锻造一件九品王级器刃用五个时辰,对一位器王而言,时间上的确紧迫了些,但只要不现意外的失误,通常都能在时限内完成。 时间在沙漏飞快的流逝中悄然地溜走,似乎只在眨眨眼的功夫,已过去了近两个时辰,紫月柔已将取出来的一百三十种晶矿材料全部投入了炉鼎中,一脸潮红地摧动着体内的本命器火,一蓬金红色焰火包裹住整个炉鼎,光彩夺目,形成了一道绚丽多彩的风景线。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冥神之泪,阴阳梭 时间在沙漏飞快的流逝中悄然地溜走,似乎只在眨眨眼的功夫,已过去了近两个时辰,紫月柔已将取出来的一百三十种晶矿材料全部投入了炉鼎中,一脸潮红地摧动着体内的本命器火,一蓬金红色焰火包裹住整个炉鼎,光彩夺目,形成了一道绚丽多彩的风景线。 大殿中弥漫着一股沉重而紧张的气息,随着时间在分秒过去,埸上开始出现了议论声,虽然都在尽量的压低音调,仍荡起一片轻微的声浪,似乎者都在猜测着紫月柔要锻造的是什么器刃?毕竟未知的事物才最让人好奇,充满了悬念,无比的期待。 "咦!什么状况?那小子的面前怎么到现在仍是一片空空荡荡,即没见有炉鼎,甚至连一样炼器材料的影儿都不见。人倒是有模有样的盘膝而坐,却啥都没干。" "难道这小子自知必输无疑,临埸泄了气,准备放弃了?" 所有人皆觉不可思议,郁闷无比,甚至有极少的人报着侥幸的心思,在这小子身上下了重注,此刻见状,尽不住暗暗揑把汗,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选择;"坑爹的小子,当真是害人不浅啊!" "前辈目前的修为应该是半步灵神境中阶二品吧?"陆随风一直云淡风清般的席地而坐,抬眼望向身旁五米处,负手而立的一位紫衣老者。尽管对方是一位半步灵神境,身份也相当神秘,但在陆随风眼里也只能算是一位颇有实力的长者而巳,仰视之类的话并没有讽刺的意思,只是找个话头,寻人聊聊天,借以打发这漫长的比赛时间。 紫衣老者也似对这年轻人颇感好奇,时间都过去了二个时辰,这小子仍还未有任何动作,竟还有心思找人聊天,看上去倒像是来观赛一般。 "嗯!竟能看透老夫的修为!"始终冷冰冰的紫衣老者还真有些给惊到了,反观自己竟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整个紫梦阁中能瞒过他这双眼晴的人,绝不会超过一只手掌,不为之动容才怪。 而陆随风接下来的话更令人惊悚;"你老在中阶二品这个坎上,至少巳卡了二十年之久。我之所言可对?" "这也能猜得到?"紫衣老者像是见了鬼似的瞪着眼,直疑对方是不是人? "猜?就算是吧!"陆随风不以为然淡淡一笑;"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不妨做一笔交易。"陆随风手一掦,掌中托着一个玉盒:"这里面有一枚丹药,是什么品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服下之后,半个时辰之内,便能让前辈倾刻突破二十年的壁障。" 紫衣老者再次震惊地死盯着陆随风手中的玉盒,目中充满了兴奋不巳的神光,随即又有些泄气地言道:"你小子不会是在忽悠老夫吧?老夫资质有限,修到了这个层面,除非有圣级丹药,否则根本无望再有所精进。更何况,天下那有免费的午餐,就凭老夫这点微不足道的家底……唉,不说也罢!" "这小子未免也太过嚣张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淡然轻松,像是根本没将一位器帝放在眼里。难道他还以为是器圣不成?"高处的包厢内的那位女器圣微微有些愠怒地言道。 "看他这副云淡风清模样,倒也不像是在故弄玄虚,刻意装得出来的。"男器圣法眼如炬,总能发现常人捕捉不到的东西。 "此话倒也不虚!"女器圣微微叩道。 "或许五个时辰的炼器时限对这小子来说,是不是太富裕了,所以才借此打发这漫长的时间?。"男器圣望着下面那位正在忙碌着的紫月柔,若有所思的言道。 时间巳过去了三个时辰,陆随风仍在与人聊天,甚至还在与人讨价还价的做起交易来,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正在比斗,埸上那些在他身上下了注的人,心里巳是急得火烧火燎,几欲要不顾一切的开声狂吼,提醒这不着调的小子尽快开炉炼器。 "这小子竟然在与人做交易,交易的对象还是珍稀药材。难道他还是一个丹师不成?" "呵呵!这小子全身透着古怪,不定还真是丹宗,丹王什么的,也未可知?" "各位禁声,千万别坏了比斗的规矩。"另一位紫衣老者提示地出声阻止道,让众人静下心来,拭目以待。 在埸之人个个都是人精,且阅人无数,几乎很少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就这小子那副文皱皱的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做炼器的料,对其在埸上的表现更是露出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情。 风素素见状也有些坐不住,几次欲要出声提示,见到紫燕和慕容轻水二女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至少神色间仍表现得相当淡定,以二女的聪明和睿智,又怎会弄不清眼前的状况,这才意识到陆随风的此举势必另有深意。 又过了片刻之后,高台上的紫月柔像是完成了前期的炼器程序,所有投入炉鼎中的材料,都被提炼成了液体状。这才深深地吐了口浊,重新恢复了淡定从容姿态,在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所有人都在猜测着她接下来会炼制出一件什么样的器刃,有些人甚至在私下里打赌下注,看谁能猜出最后的结果。 大殿中有上百道目光在关注的她每一个动作,紫月柔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她此刻的全部精神,都贯注在了眼前的鼎炉之中。白皙的手掌微动间,庞大的金红色火焰不断的灌输进去。直接将炼器的锻造和火炼融为一体,慢慢的将炉鼎中的液体状不断地融化,最后浓缩成巴掌大小的一团物体。 她的眉宇之间略为地轻皱了一下,像是陷入了一丝沉思中,她所要炼制的器刃,或许除了她自己之外,就算在埸的所有人,只怕每人轮流猜上一种,也未必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她此刻想要炼制的是典籍之中记载的冥神之泪,阴阳棱!能够自由的在黑夜和白天之中转换颜色。梭出悄无声息!如同冥神之泪一般,无情的带着任何需要的生命! 而其有两种主要的炼器材料,一种是极寒的冰龙鳞片,另一种则是属于极阳的火凤之血,?两种属性能量聚合在一起,想要将其融合炼化,并使之能相互兼容的共存为一体,无疑是难上加难,火侯若是控制不好,稍有一絲偏差。都可能前功尽弃,甚至发生炸炉的可能。 她本已是一位中阶器帝,只须随意地炼制一件帝阶器刃,一般的器王就是拍马也难追上,??并不需要画蛇添足的冒险去炼制一件毫无把握的东西。 一切皆由于这次的赌局牵涉到了紫梦阁的归属,虽对自己的炼器实力充满了自信,却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对方即敢肆无忌惮的叫板自己这个器帝,必然有有所依仗,她可不会天真认为的对方是一个不知高低深浅的炼器菜鸟。 紫月柔的一双眼眸轻轻的闭上,心中似在天人交锋;"这冥神之泪,阴阳梭,属于无限接近圣级器刃的存在,一旦炼制成功,有望一举突破高阶器帝的壁障,成就令人仰视的至尊器圣。" 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挑战不可能,令人沉寂的心气奔湧滚荡,心中的那丝最后谨慎被一点点的剝落撕裂。紧闭的双眸猛然之间睁开,目光当中,骤然射出一道灼人的光芒,如同困龙出山,火凤归巢般的愉悦。不再有絲毫的犹豫,取出一片龙鳞,火凤的之血,毅然决然地投入炉鼎之中…… 炼器一途和武道之路一样,一步一登天。但,却更是步步为艰,惊险无比,容不得有絲毫的后退!越是强大的挑战,越能激发勇气和沉寂的潜能。 在一瞬间,紫月柔前面的鼎炉之中,金红色的烈焰火势大做。爆发出强烈的炽热温度,随着龙鳞和火凤之血放入其中,鼎炉之中顿时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 一股个令人颤栗的气息从鼎炉奔涌而出,正在与那位紫衣老者做交易的陆随风突然皱了皱眉,唏嘘不已地道:"冰龙鳞片,火凤之血……那可是炼制圣级器刃的材料。貌似她这位器帝不过堪堪达到中阶五品的实力,如此急功近利,是件十分危险的事!" "什么?你怀疑她在越级炼制器刃?"紫衣老者骇然动容地道:"只凭两种材料,便下此结论,未免有些大武断了吧?" "呵呵!我只说出一个看到的事实,并未加以定论,何来武断一说?"陆随风绝非无中生有的妄言,以他对器道和材料的深刻认知,心里几乎可以确定,这紫月柔正在越级炼制一件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只不过,此时说出这种事来也未必有人会相信,或许隐在包厢內的那两位器圣都会嘎之以鼻。否则,早该出面阻止这不自量力的行为了。 紫衣老者到此的使命就是负责炼器的安全,陆随风这随口一说,这位紫衣老者虽心存质疑,却也引起了一定的警觉,为了防患于未然,宁可信其有。念动间,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另一座高台上,随在另一位紫衣老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又重返了回来。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其中是不是有诈? 紫衣老者到此的使命就是负责炼器的安全,陆随风这随口一说,这位紫衣老者虽心存质疑,却也引起了一定的警觉,为了防患于未然,宁可信其有。念动间,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另一座高台上,随在另一位紫衣老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又重返了回来。 伴随着紫月柔舒缓有度的动作,小心的控制鼎炉之中的火焰。掌心中不断输出一股股金红色的火焰,精致的嘴角微微扬起,掀起一道奇异的弧度。隐约之间,带有一种极度自信的色彩。目光望着鼎炉,充满了必胜的坚定信念。 噗嗤噗!鼎炉之中不时地发出阵阵的爆鸣声,好像一个不小心,鼎炉就要爆炸一般!两股属性完全不同的能量融合在一起,相斥的能量让紫月柔几乎有些控制不住。 遇神杀神,遇魔斩魔,任何阻拦我前进的一切,皆是我脚下垫脚石。紫月柔的眼神异常坚定,鼎炉之中的这冥神之泪,阴阳梭,必然会成功,不出则已,一出必将如虹贯日,艳阳夺目! 高台上鼎炉发出强烈的爆鸣声,引起在埸所有人的阵阵惶恐嘘声,鼎炉之中如果出现这种发出爆鸣之声,通常都是要炸炉的前兆。炸炉这个词,对于炼器师来说,甚至比提起死亡都还要可怕。 然而,紫月柔此时的神情却是一脸沉静如水,大脑中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炼器一途,最基本的就是修心。炼器的过程之中,更是要心无杂念,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鼎炉之中,历经百炼,只求一器! 在她的体内,经过不断压缩的本命器火疯狂的灌输到鼎炉之中,刹那之间,炽烈的温度骤然之间提高了数倍?,一团团的青烟从鼎炉当中升起,两股完全不同属性的能量,开始相互融合起来!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看向炽焰青烟滚滚的鼎炉,炉鼎内那一刹爆发出来的威势,让人感到一种极度的惶恐和不安,甚至嗅到了异常危险的味道。 紫月柔秀眉浅皱,脸上出现一丝动容,手掌微动,一股庞大的元力注入掌心,狠狠拍在了炉鼎盖之上,在一刹那之间,一股强劲的力量将鼎炉稳定下来。 红唇轻启吐出一声娇喝:“起!”?刹那之间,炉鼎盖骤然之间打开,猛然迸发一道刹那之间的光华!一道属于帝级的器刃才会出现的光芒从炉鼎之中迸发出来。 一声器刃成形的器鸣声猛然之间传出,令所有人的脸色都一变,两种完全相异的能量融合,令面前的鼎炉接近于爆炸的边缘,鼎炉的颤抖变得更为猛然和激烈,此刻已经别想压住那股四处的冲击力量。 "?以她现在的能力,却是再也无法控制住鼎炉发出的这种颤抖,就算是我,也要费点功夫。只怕是就要炸炉了!”陆随风喃喃自语的话音刚落, 尽管守护在一旁的那位紫衣王老者,拼命压制鼎炉之中的暴动能量,但是这种能量的融合,发出的威势实在的太过庞大了,在一瞬间,一道绚丽夺目的光芒从鼎炉之中迸发而出。 轰!大殿内突然爆出一阵轰然震响, 震耳欲聋的炸响声来自紫月柔所在的那座高台之上, 紧接着便见一团炽烈的红光冲天而起,四溢的能量顿时让周围的空气一荡,发出阵阵的黑烟。 炸炉了!在坐的几乎都是都是见多识广的大人物,第一时间已判断出发生了什么状况,纷纷迅速的蹲身卧地,以免遭遇这恐怖爆炸冲击波的秧及自身。 炸炉的可怕和恐怖,人人皆知。更何况是器帝的炉鼎爆炸,其威力更是成倍增长,数十米之内绝不会存在完整的物体。几乎可以肯定高台上的紫月柔和位紫衣老者巳经遭遇了不测,只能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一些碎骨肉泥。想想都令人惊悚颤栗。 但,这种可怕的状况并未发生,红光冲起的刹那,虚空中骤然呈出一道碧蓝的光罩,其间似有水波荡漾,瞬间便将冲天而起的炽烈红光包裹在其中。碧蓝光罩复盖住整个高台,没有一絲一缕的红光外泄奔射。 片刻之后,红光消隐,碧蓝光罩也随之消失。令人震撼骇然的一幕出现了,紫月柔所在那处高台竟然在这一声爆炸中彻底的消失了,只剩下一堆碎石尘土。 高台上的紫月柔和那位紫衣老者已然是沒了踪影,难不成也像这座高台一般,被炸成了碎骨肉泥? "果然被你这小子不幸给言中了!"陆随风高台上的那位紫衣老者不甚唏嘘地惊叹道,抬头望向大殿的穹顶,数十米高的空中竟然悬浮着两道人影,正在缓缓地向下降落。 哗!全埸响起一片惊嘘声,奇迹发生了!想象中尸骨无存的紫月柔和那紫衣老者竟然还活着,看上去像是还安然无羔。在如此恐怖的大爆炸中,还能完好无损的逃出升天,简直太不可思议。 远远望去,但见高空中的紫衣老者舒臂悬空抓着一人的后衣领,被?之人不猜都知道,定是那位弄出炸炉事件的紫月柔了。 若非陆随风事前发出警示,若非那位紫衣老者有着高度的警觉,快速敏捷的临埸应变,只怕此刻不仅仅是炸塌一座高台那么简单了。 一股巨大的烟尘升起,将整个大殿弥漫。 炸炉意味着什么?绝对的炼器失败! 有人发出冷笑,有的是充满了惋惜,那些下了大注人更是纷纷发出愤怒的诅咒之声,有人甚至连人家的祖宗八代都掀出来肆意的溅踏。 被紫衣老者带落地面的紫月柔,此时巳是面无人色,高贵优雅的风姿荡然无存,整个娇躯仍在禁不住地簌簌发颤。与死神擦肩而过,望着被炸成一堆碎石粉屑的高台,再坚韧的神经也会被绷断几根。在急功近利的趋使下,明知不可为而强行为之,险些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甚至造成大面积的伤亡流血惨案。此时的余悸和后怕令其全身发软,双腿禁不住的发抖。 当陆随风看到紫月柔面前的那尊鼎炉,在不断的发出嗡鸣和剧烈的颤动,以他丰富的炼器经验,便知道鼎炉之中两种属性不同的力量,已产生了相斥的巨大反应,而以紫月柔当下的实力,虽然在竭尽所能不断的控制,但难度大到她根本无力把控这种能量暴动的局面。 随着逐渐消散的烟尘,大殿内所有人的面容一僵,旋即震惊的看向烟尘之中, 缓缓的露出了那紫月柔的身形,多亏她身着的是一身黑衣裙衫,否则全身都将会被染成黑色。 在她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已涂满了五颜六色的色彩,尤其是鼻尖,更是还带着一团黑色。目光看向场中的众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银牙贝齿,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成功了!冥神之泪,阴阳梭箭!” 虚弱的语音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冲众人摊开手掌,一只银白色的棱形之物出现在她的掌心中,带着一股炫目的光芒!看到这晶莹炫目的光芒的出现,所有人的脸上的表情都刹那之间凝固。 炼器都已经炸炉,竟然还能够成功?无论是场上的人,还是包厢内的那两位至高无尚的器帝,这一刻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时间仿佛在这时刻都静止了。 场上的人群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些下了大赌注的人,之前还在将人家祖宗八代都掀出来肆意的溅踏。刹那之间,发出一阵巨大的喧哗声,声音之中虽然充满了质疑,但是也参杂着一些振奋和欣喜。?竟然在炸炉之后,还能够炼制成功,就堪称奇迹了!接着便是一阵如雷般的掌声,一波接着一波的响起。 "怎么可能,已经炸炉了,怎么还可能炼制成功?其中是不是有诈?”风素素的脸上堆满了不信之色,身为天之娇女的她虽不谙器道,但这点最基本的普通常识还是知道的。 听到风素素这话,一位老年器师脸色变得无比的狰狞,怒目的瞥向风素素,恶狠狠的说道:“小丫头,闭上你的臭嘴,在这器师塔中,有谁敢偷奸耍诈,届时自有两位器圣亲自鉴别,少在这里胡言生事。”身上的器师袍无风鼓荡,双拳狠狠的握紧。 一埸势所难免的炸炉灾难,算是有惊无险的被平息了下来,至于炸炉后仍能炼制成功,的确是有史以来绝无仅的事,尽管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紫月柔手的掌中,千真万确出现了一只银白色的梭形器刃,此刻还闪射着晶莹眩目的光芒。 但,每个人的脸上仍带着质疑的神色,是否真如风素素所说的那般,其中可能有诈?不排除预先早已有所准备。只不过,这也只是一种猜测和质疑而已。 在一阵充满了质疑的声音中,那位紫衣老者拿着那只银白色的梭形器刃,很快的便去而复返,再次神色端重地出现在大殿中央,一脸肃穆地朗声宣布道:"之前的炸炉,是由冰龙鳞片,火凤之血两种主要材料融合时,炉鼎不负重压而导致。此物尚且余温犹存,是典籍之中所记载的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冥神之泪,阴阳梭!"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器火成炉,虚空熔炼 在一阵充满了质疑的声音中,那位紫衣老者拿着那只银白色的梭形器刃,很快的便去而复返,再次神色端重地出现在大殿中央,一脸肃穆地朗声宣布道:"之前的炸炉,是由冰龙鳞片,火凤之血两种主要材料融合时,炉鼎不负重压而导致。此物尚且余温犹存,是典籍之中所记载的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冥神之泪,阴阳梭!" 紫衣老者举起手中那只通体泛着银白色光华的梭形器刃,屈指在梭身上轻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颤响,棱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又杀气内敛,充满着令人颤栗的冥神气息 "此梭能够自由的转换颜色。梭出悄无声息!如同冥神之泪一般,悄然带走任何需要的生命。经两位器帝的无上权威鉴定,属于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紫衣老者慎重地宣布道,权威性的鉴定,不容任何人质疑。 炸炉之后,还能够炼制出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简直堪称奇迹了!无数道的目光震撼地集中在那冥神之泪,阴阳梭?"上,发出一阵阵的惊嘘赞叹之声。 紫月柔到了此时才长长的轻舒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了一副如释重负的笑容。而那些在紫月柔身上下了大注的人,一个个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来,投向三女的目光说不出的嘲弄和幸灾乐祸在其中。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器王,能够炼制出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来么?简单就是痴心妄想!看你小子还能够装到多久。"无数人在鄙夷不屑地冷哼出声。 "哼!是不是高兴得意得太早了一些,不到尘埃落地的最后一刻,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拭目以待。"风素素此刻的心中虽然在暗暗忐忑,有些发杵,却仍对陆随风充满着一点信心。却也十分清楚,要想超越对方的冥神之泪,阴阳棱!难度之大,有如平步上青云一般。 "呵呵!这小子若能逆天的炼制出无限接近帝级的器刃来,让老夫去做什么都行!"有人禁不住仰面咧嘴大笑,笑得全身颤抖不已。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一下集中在另一座高台上,陆随风看了一眼远处的沙漏,的确巳剩时不多,这才理了理衣衫,走到高台中央。 "快看!那小子终于装不下去,像是要动手炼器了。" "这小子看上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大像是刻意装出来的。" 埸上的众人纷纷猜测议论着,充满了惊偔和困惑,甚至还生出一种莫明的期待,似乎还真希望他能炼制出什么惊人的器刃来。 高处包厢中的两位器圣,视线至始至终就没离开过高台上的陆随风,此时的直觉告诉二人,眼前的小子绝对不简单,一个能提前感知要炸炉的存在,又怎么会简单?却不知道这潭水到底有多深,心里都是充满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看来我这点三脚猫的炼器道行,不硬着头皮上去折腾一番,是园不了这个埸的了。"陆随风淡淡地笑道,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紧张不安的情绪。 果然,埸内突然暴发出一片惊呼,大殿中央高台的上空,骤然呈现出一片天女散花般的壮观景象,漫空悬浮着叠叠层层,五颜六色,各种大小不一的炼器材料。举目望去一片密密麻麻,根本难以分辨出有多少材。 "天啦!竟然有二百七三种炼器材料,这小子想干什么?简直是疯了!"女器圣帝用手轻掩住红唇,很快便看清了那些材料的数目,就算是炼制圣器,也只需这其中一半的材料就已足够了。 "这其中至少有十数种材料,可谓是世所仅有罕见。你看那闪着七色光晕的晶石,那是器典中曾有所记载过星辰晶,还有那"彩红灵晶",还有……"男器圣也是禁不住连连的惊叹出声,语调显得异常的兴奋而急促,在他眼中看来,这些都是珍奇无比的圣级炼器材料;"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器王所能拥有的?" "一下祭出这许多珍希炼器材料,这小子不会真是想炼制一件圣级器刃吧?"女器圣一脸困惑地说道,两位器圣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 在埸的所有人刚从女散花般的壮观景象走出来,接下来,便看见高台的上空中突兀地生出一团若隐若现紫雾轻气,迅速地将悬浮在空中无数的晶矿和各种材料尽数包裹着,而后缓缓地向内挤压…… "少爷终于动了,只是离规定的时限只剩下了一半个时辰,还来得急么?"风素素的心一直提着,没有一絲松懈,神色间掩饰不住地露出一片担忧的表情;"只看这漫空悬浮着叠叠层层,五颜六色的炼器材料,只怕就连提纯,过滤,凝液的时间都不够。" "的确如此!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要炼制出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来,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就算是上面的那两位器圣亲自出手,只怕也不易做到。"一旁的慕容轻水仍是一脸浅笑的道:"只不过,少爷总喜欢玩这种让人绷断神经的心跳游游戏,不知这次又会弄出什么惊爆眼球的奇迹来。" 就在所有人的各种猜测疑惑中,陆随风却是双手虚空结印,动作优雅而娴熟,令人看得眼花瞭乱,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紧接着,他的双手掌心透出一片炽烈的紫金火焰,在他身前的虚空中竟是凝聚成了一个炉鼎的虚形,并非众人想象中的真正炉鼎。 这虚拟的炉鼎如何炼丹?而且,这许多惊人的材料数量,普通的炉鼎绝对无法承受,如没有天品级宝鼎炼制,炸炉的机率几乎是百分百。 吼!大殿中突然传一声惊天龙吟,接着,众人的视线中便出现了一道十丈长的紫金光华,酷似一条金龙的虚影,在数十米高大殿中翻腾盘旋,围着观众席飞快地环绕了一圈,最后萎缩变化成一个紫金色的球体,似若一轮初升的朝阳,缓缓地朝着虚拟炉鼎中沉落。 陆随风一袭青衫飘飘,神色沉静如水,双掌斗然一转一翻,迎着紫金色的球体打出一道手印,一蓬金光顿然爆闪。紫金色的球体竟然随着陆随风不断变幻的手势,那尊虚拟的炉鼎,逐渐呈现一种无比疑实的感觉。 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缠绕着整个鼎身,散放出一波波涟漪般的金色辉光,充满着高贵,*,霸气纵横。 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每个人的心灵,埸下许多人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眼睛,视觉巳分辨不出虚实,真得不能真了。可是,这能炼器吗? 不过片刻间,那些悬于虚空中的,无数叠叠层层的材料直接被一团紫金色的本命器火包裹住,完全忽略了提纯,过滤……等一系列过程,唯见一团团,一缕缕五色六色的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相互缠绕,逐渐融合一体,蜕变成一片紫金色的晶莹液体。远远望去,似若一潭紫金碧水。这一幕实在太惊艳,太耀眼了! 众人皆感觉自己心脏的承受力巳到达了极限,悬浮在空中的紫金色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向那用本命器火凝聚而成的炉鼎上端,然后,缓缓地倾泄沉入炉鼎之中。竟然有人在无比惊悚震撼中,彻底的晕了过去。 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所有人对炼器一道的认知,前所未见触目惊心,没人晕倒才怪。 "虚空成炉炼器,这是失传了数千年的上古炼器秘法,就算是器圣级的存在也未必能……。"埸上众人中,有器王级的人物骇然惊呼出声。 "器典中曾有过记载,只疑是一个逆天的传说,没想到竟然有人真的可以用本命器火凝聚成炉鼎,而这一幕就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另一位器王脸上堆满了不可思议的震撼之色。 "难怪一个小小的器宗敢有恃无恐的叫板一位高阶器王,而且到了最后一个半时辰才开始动手炼制。" "器火成炉又怎样,很牛吗?能炼制出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来?"有人仍是面带不屑的出声道:"这小子真将自己当成了器帝,简直不自量力。" 这种无知的言论,遭来了无数专业人士鄙视的目光,只不过,所有人的人的目光视线此时全都集中在陆随风身上,他的每一个步骤和动作,都牵引着所有人的心。就连一脸傲然的紫月柔也禁不住耸然动容,被这种只在器典中出现过的逆天炼器秘法所震惊。 陆随风的这一手器火成炉,虚空熔炼材料的手段,可谓是前无古人,冠绝古今。每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缓舒柔,充满了自然的美感,行云流水般的舒畅,让人在惊叹中陶醉,透出微笑。 高处包厢内的两位器圣被这一幕惊得险些惊呼出口,传说的器火成炉之术,虚空熔炼,竟骇然地出现在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身上,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引发天地异象 高处包厢内的两位器圣被这一幕惊得险些惊呼出口,传说的器火成炉之术,虚空熔炼,竟骇然地出现在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身上,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了。 噗嗤!一片火焰熔金的交织声中,但见陆随风在空中打出一连串繁杂的手印和法诀,一团炽烈的液体缓缓湧出炉鼎,悬浮于虚空,在一道道手印法诀不断地挤压,拉伸着这团液体,再一次一次的挤压提纯,液体逐渐变得如血般的通体透红透亮。 接下来,按照常规须将凝炼的液体铸入预先准备的剑器模俱中,而陆随风只是在用一道道不同的手印法诀,不断地变幻着液体的形状,逐渐形成了一件剑器的形状,随即在剑身上同时刻印上两个防御和攻击的图案,再打出手印法诀加以定型。 陆随风略微的迟疑了一下,随即取出了一个盛有水系圣泉的净瓶,将一股碧色的液体小心的融入那柄剑体之中,空气中顿时散发出浓郁纯净的水系灵气,整个剑体逐渐地变得一片碧绿剔透,仿佛形成了一种液体状。 剑体不断的扭曲,变幻着形状,随着陆随风打出的一道道手印法诀,又在剑体上加刻印下了一个碧水长天一色的图案,看上去仿佛从天际深处滚滚奔涌,宛如星河反卷倒泄而下,气势浩瀚滂沱,席卷天地。而另一面,则是刻印了十八道冰晶灵环。 手势一转,分别打出了一个定型的法诀,稍一犹豫,接着便从手指尖上逼出一滴精血,弹指射入了剑体之中。 嗡!一蓬碧色的精光骤然迸发开来,剑体一阵颤动,发出一道道剧烈的震响嗡鸣,那是器魂成形的征兆,整座高塔大殿仿佛也随之出现一阵轻微抖动,一片璀璨夺目的光华笼罩。 剑体精光一发即收,像是俱有灵性般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轻灵地投入炉鼎内。按常理须文武二火交替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出炉。但陆随风的本命紫火却是非同寻常,属于三昧真火,只须半个时辰便可出炉。 炼器的境界越高,复杂的程序越少。可谓大繁致简,举重若轻。噗嗤!一团紫焰再次从陆随风的掌心喷薄而出,瞬间便将整个炉鼎团团的包裹住;熊熊的紫焰狂暴肆虐地燃烧……这是"武火"锤炼。"文火"烹熬,令其韧性变得更强。 片刻之后,只听陆随风口中吐出一声轻喝,一团紫焰红光从掌心喷薄而出,似若一轮朝阳升空,绽射出一缕缕紫金烈焰,璀璨的光华瞬间将整个炉鼎笼罩包裹着,熊熊紫光烈焰越来越强烈,远远望去有若一轮紫金烈阳,肆意地散发出灼热的高温,仿佛欲将一切彻底融化。 时间在沙漏的快速流淌中流逝,陆随风的手势开始不断地放缓,紫光烈焰逐渐地下沉,光芒渐渐内敛,给人一种夕阳西下的感觉。又仿佛一个温情的少女在轻柔抚慰。这是"文火"烹炼,但见絲絲的紫雾从金龙盘缠的鼎身中不断地喷出,袅袅上升,随之四下飘散开去…… 絲絲的紫雾从鼎身中袅袅飘升,随着喷出的紫雾越来越密集浓郁,紫雾弥漫缭绕,渐渐汇聚于炉鼎上端,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朵莲花状。紫莲绽放开来,悠悠地盘旋着,缓缓地沉入紫金炉鼎中,鼎身开始巨烈的震颤,接连不断的传出器刃即将出炉的声音,发出阵阵轰鸣,有若九天凤鸣……这股带有灵性的器刃轻吟声响彻全场。 沙漏中的沙粒在飞快的流失,巳然接近了漏底。高台之上仍是一片紫雾轻烟弥漫缭绕,炉鼎中喷出的紫雾越来越密集浓郁,渐渐汇聚于炉鼎上端。 弥漫的紫雾轻烟不断地扭曲,变幻着各种不同曲线形状,肉眼可见的逐渐形成了一只碧色冰凤的虚影,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消失了,唯剩下凤翅天翔,盘旋翻飞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 下一刻,凤影骤然朝着金色炉鼎俯冲而去,一下没入其中。鼎身暮地出现巨烈的震颤,发出阵阵轰鸣,有若九天凤鸣…… 时间在秒秒飞逝,距预设的时限巳不足一分钟,在这分秒如金的时间内,器刃能出炉得了么?全埸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心思各异。就连高处包厢内的两位至高无上的器圣,也情难自禁为其揪着心,揑着汗。 本命器火凝聚的炉鼎仍在剧烈的震颤着,频率越来越高,似乎还在不断澎涨,呼吸间像是一下扩大了一倍有余。整座高台因炉鼎的剧烈震颤而不停地簌簌抖动,看上去似有随时崩塌之夷。 陆随风仍是青衫飘飘,一脸沉静如水,双手不断变幻着繁杂的手势,一道道没人能看懂的金色符印从掌心中绽射而出,没入不断澎涨扩展的炉鼎之中。 陆随风比紫月柔开炉的时间整整晚了三个半时辰,也就说他必须在剩下的一个半时辰内完成整个炼器的程序,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限内出炉,将被视为自动淘汰出局。 此时,整座高台巳被不断澎涨的金光完全包裹笼罩着,肉眼巳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关注着,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强烈的期待似乎令人完全忘记了,这种期待同样可能会是惊天动地的大灾难。 三十秒,二十秒……无限接近最后的时刻,金光笼罩中的陆随风在这最后的关头,神情间充满了神圣而庄重的辉光,左右两手的指尖同时逼出一滴盈红的血珠,屈指弹射而出,血光飞速闪入金色炉鼎。 轰隆隆!一道惊天的紫金色光柱从炉鼎中喷薄而出,直接将数十米高的大殿穹顶掀开一个大窟窿,冲霄而起,霎时,头顶的天空骤然色变,瞬间风起云涌,电光纵横闪射,惊雷隆隆炸响…… "这是天地异象!"两位器圣几乎同时脱口惊呼,心头狂跳;是什么样的器刃能够引发天地异象?圣器?还是魂器?天啦!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势必会有器劫降临。 刹那间,头顶的天空倾刻被一层层乌云笼罩,一道道手臂粗的惊电撕破云尽,纷纷朝着高台处的炉鼎奔泄而去。眩目耀眼的光带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电网,发出嘶嘶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将整个高台牢牢的包裹住。 陆随风一袭青衫静静悬浮在恐怖的电网中,浑然不觉,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令人忍不住想俯首膜拜的神圣气息,全埸所有人几乎都情难自禁的俯下身来,包括阁楼上的两位器圣也没例外。 轰隆!一道震天惊震雷轰然霹落,狂暴地砸在陆随风的身上,脚下的高台爆出一声炸响,倾刻化为一堆废墟,荡然无存。可见这霹雳的威势恐怖到了极致,而陆随风在狂雷暴击下,只是全身震颤了一下,竟然安然无恙。 轰隆隆!整整四十九道惊雷霹雳闪电般的肆虐砸下,陆随风的一袭青衫巳是百孔千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味。换作任何人,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雷劫之下,只怕早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只不过,陆随风曾经过无数次丹劫,器劫的降临,所以,他此刻根本无视于这种毁天灭地般的阵仗。 电收,雷隐,乌云散尽。头顶的天空又呈现出碧空万里,白云悠悠的景象。 震撼天地的雷劫之后,紫雾轻烟散尽,那座高台已是蕩然无存,连那尊以本命器火凝聚而成的炉鼎,也不知何时从人们的视线中彻底的消失无踪。唯剩下一柄碧光闪烁的剑器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长三尽,宽二指,颤悠悠,薄如蝉翼,散放出璀璨耀眼的光华,发出颤悠悠的鸣响之声…… 陆随风的双手合什,不停地变化着一个个诡异的手印,将数个道家的小阵法打入剑器之中,剑身一阵微颤,发出嗡嗡的震响,有若凤鸣…… 剑体颤动间骤然跃上空中,势如离林的飞凤一般,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仿佛俱有灵性般地在大殿中缓缓地绕行一周,最后人性化地降落在陆随风的面前,轻微地抖动着。 沙漏中的沙粒刚好在此时漏尽,当!一声清脆悦耳的钟声也同时敲响,意味着比斗的时限巳到。规则就是规则,只要置身其中,不会有例外。 “真的……炼成了!"场上的无数人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发出阵阵的惊嘘声,无数道的目光同时震撼地集中在悬浮于空中的那柄剑器上。 在埸之人巳完全被适才的那幕炼器情景给彻底的震撼了,颠覆了以往对器之一道的认知。且不说整个精妙绝伦的炼制过程,强如他们这般的高阶器王,甚至连其中的任何一道工序都无法完成。这小子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巳完美炼制出来。虽然还尚未鉴定,凭埸上这些人在器道上的造旨和经验,几乎可以断定,此剑器定然非同几响。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器圣降临 一旁的那位紫衣老者像是还沉浸在那一幕精彩绝伦过程中,望着陆随风抬手拭去额前密布的汗珠,才从震撼中回转神来,吐岀一口粗气,带着一絲惊颤的出声问道:"怎么样?这就成了吗?" "试过才知道!"陆随风一脸肃然的言道,伸手握住那把悬浮在半空的剑器,顿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整个剑体骤然一颤,让人生出一种人剑之间浑然一体的感觉。 一剑飞揚而出,近在数米之外的紫衣老者,顿觉眼前的空间骤然一阵扭曲,天地间,仿佛唯有一人一剑,再无其它。 这一剑,只是平淡无奇的一挥,下一刻,顿觉风云色变,天地间一片骤见寒雾迷蒙,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晶莹盘旋的冰花纷洒,每一片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十八道冰晶灵环围绕着剑身,不断地盘旋流转,闪射着晶莹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 而这些梦幻般的冰晶灵环,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只是舞出一个剑花而已,紫衣老者仿佛置身于一个冰晶杀阵的可怕意境,触目皆是闪烁不定的冰晶灵环,令人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绝望感,真实得令其骇然惊悚的飞身闪退。…… "你这是在做什么?"陆随风见到紫衣老者双目园睜,嘴唇微颤的用手指着自己,一脸都是骇然之色。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紫衣老者惊怒交加的喝斥道:"你小子这是要蓄意谋杀呀!" "我……有吗?"陆随风满脸迷惘之色;"之前不过只是在试剑而已,何来蓄意谋杀一说?" "拜托,以后千万不要轻易对着人试剑,修为稍弱的人都会被剑势中的意境,直接扼杀当埸。"紫衣老者郁闷无比的肃然提示道。 "这样啊!多谢你老提醒,报歉,我以后会注意!"陆随风深表歉然的拱了拱手。 一件引动天地异象,遭来雷劫的器刃问世,没有人再能淡定自若,无动于衷,两道人影从高处的包厢中飞掠而岀,一男一女,轻纱罩面,长衫,衣裙飘飘地降落地面。 器圣散发出的强大威势,令得全埸所有的人都集体惊惶地躬身礼拜。唯有陆随风一人面对两位至高无上器圣的突然降临,却只是礼节性地微欠了身,并未像众人一般的躬身拜下。 陆随风这种淡然自若,不卑不亢的态度,两位器圣似乎并未因此感觉到极度不敬和忤逆,纱巾罩面下看不清两人神情,有若实质性的目光透过纱巾,移向静静悬浮在半空中的那柄剑器。 殊不知,两位器帝这一看之下,心神顿觉一阵晃忽,眼前突然出现一幅凤翔九霄,嗷啸天际的景象……如不即时地从剑体中退出来,整个心神都会彻底的陷入其中,难以自拔,甚至还可能会被其中的意境呑噬。 "剑魂!"两位器帝几乎同时轻呼出,音调中带着一絲惊颤。剑体就像人体一样,人若无"魂 ",便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剑若无"魂",就形同一柄冰冷无情的器刃。 两位器圣不敢再继续深探下去,心神骇然地从剑体中即时的退了出来,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惊颤,两人几乎同时伸手去轻抚剑体,殊不知这柄剑器像是俱有灵性般的忽然向后退缩,一阵抖动,并发出轻微颤鸣;似在告诉对方不可触碰剑体。直惊得两位器帝骇然缩回手来,震惊地将目光投向陆随风。 "此剑器巳俱备完整剑魂,拥有了的灵性,剑体有若人的身体一般,如非此剑的主人同意,旁人轻易不允触碰剑体。只须握住剑柄即可!"陆随淡笑地解说道。 两位器圣闻言,都是耸然动容。剑魂一说,只在器典上有过详细的说明,那是超越圣级的存在,在圣山被称之为魂器。至于拥有"灵性"的说法,却还是第一次听说过。 女器圣深吸了一口气,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了一柄魂器炼制的全过程,抑制着心中振奋和激动,小心地伸手触碰剑柄,剑体此番却是很乖巧地没有拒绝。殊不知,一握之下,整个原本挺直的剑体突然像条玉带般地软塌了下来;"这……" "前辈不妨注入一絲元力试试!"陆随风出声提示道。 女器圣闻言不加思索地透出一股元力贯注剑体,掌心一震,塌软的剑体豁然挺得笔直,剑锋还有絲絲剑芒呑吐闪射,稳约中透出冰凤的虚影。 女器圣不断地向剑体注入玄力,唯恐其再塌软下来。她这次像是学乖了,不敢再以心神去探测一柄拥了"剑魂"的剑器。 从鬓发处拔下一根发絲,高高地抛向空中,发絲像轻烟般的扭曲着,飘飘蕩蕩地悠悠坠落而下,刚一触及薄如蝉翼般的锋刃,倾刻无声无息地分作了两断,吹毛断发,唯有魂器之上的剑器方能做到。 无须质疑,也就是说这柄剑器至少已属于魂器的存在,已远远地超过了紫月柔炼制的冥神之泪,阴阳棱!不可同日而语。 只不过,到了此时还需要真正鉴这两件刚才炼制的器刃。两位器圣对视了一眼,那位女器圣直接取出了一块幽黑如墨的玄金之铁,这种玄金之铁十分罕见,且坚韧无比,就算在十品帝级剑器倾力的斩劈之下,也只能在上面划下一道半分的裂痕。却不知这薄如蝉翼的魂器斩劈之下会出现怎样的情形? 女器圣亲自出手试剑,贯足元力于剑体之中,剑锋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响,似若凤鸣,举轻若重的一剑倾力劈下,但听一声"噗嚓"声响,却并未见火花飞溅的景象。 女器圣并未关注玄金之铁之上是否被斩出裂痕,而是凝目望向手中的那柄薄如蝉翼般的剑器,一看之下,剑器通体竟然完好无损,连一点细齿痕裂口都没发现。 "这……"一旁的男器圣突然惊颤的暴出一声轻呼,骇然地用手指着那块被劈斩过玄金之铁,但见那块坚?无比的玄金之铁,正从一道刚被斩劈的痕纹下缓缓地向两旁分裂开,切面光滑如镜…… 震撼!史无前例的一幕,直疑自己的视觉是否出了问题,一剑如斩瓜切豆般将玄金之铁劈成两瓣,就连十品的帝级剑器也做不到。那这柄薄如蝉翼般的剑器到底会是什么品阶;圣器?还是真正的魂器?可能吗? 在整个圣山,也唯有器师殿的资深长老,才勉强能炼制出魂器,而成功的机率也只有不足五成。任谁都不相信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能炼制出一柄珍希无比的魂器来。 望着无数双充满了惊诧和有些迷茫的神光,陆随风似乎一点也不感觉到诧然,这一切这本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不知两位器圣前辈是否巳鉴别出这柄剑器的品级?"陆随风带一抹讳如深的笑意,略带玩味地出声询问道。 "一件引动天地异象,遭遇雷刧降临的器刃,已经超出了器圣的鉴定范畴,所以,根本无法对其进行准确的定位。"男器圣胸怀坦蕩地回应道,没一点备受忤逆的愠色。 "公子虚怀若谷,不知可否告知这剑器的真正品级?"女器圣柔语轻声地出声道,同样没带一点顶级上位者的冷傲之态;"是否已越出了圣级的范畴。" 陆随风出人意料摇了摇头,接着说了一句十分雷人的话;"无品!" "无品是什么意思?"陆随风的回答让令两位器圣听得如坠云雾,神情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公子能不能说得明白一些,这"无品"之说,可谓是闻所未闻!"再度将目光投向那柄所谓的"无品"剑器,仍觉心神间同样地出现一阵晃忽,骇然地即刻移开视线。 尊如器圣般的至高存在,连对这剑器看上一眼,都险些迷失心智,换作旁人岂非会变为白痴?这并不是耸人听闻,两位器圣有些惊颤地如此想着。 陆随风手臂微掦,剑器像是受到了招唤一般,剑体微颤,发出一声欢快地轻鸣,随即挣脱出两位器王的手心,化着一道流光,直向陆随风飞驰而去。 "这柄剑器已非冰冷之物,不但拥有了剑魂,还俱有了一定的灵性。"陆随风轻抚着手中的剑器,像是在安抚着剑魂兴奋的情绪一般;"一旦滴血认主之后,便可以和拥有者产生一种特殊的共鸣和沟通,当危机来临时还会提前发出预警。所以,它的品级并不在器道划分的等级中,更因为这柄剑器称之为"灵器",而且器典中也找不到这个名称的存在。故且称其为"无品"。" 不在器道划分的等级中?直到此刻,两位器圣豁然明白"无品"的真正涵义是什么,那就是超越圣级的存在,魂器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权威性的鉴定 直到此刻,两位器圣豁然明白"无品"的真正涵义是什么,那就是超越圣级的存在,魂器了? 魂器师!两位器圣再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个一袭青衫的年轻人时,禁不住生起一种仰视绝顶峰巅的情怀,双双竟然有些身不由己的想要躬身拜下。 陆随风微惊之下,随即透出一股柔劲将两人拜下的身体托住;"两位器圣前辈,此举未免落俗了!器之一道浩若渊海,我等微未之技实难登大雅之殿。" "公子太过谦了!枉我等沉浸器之一道巳上百年,当真有若井?之蛙,难窥天下之大。直到此时仍未窥及魂器的皮毛,今日能亲眼目睹一柄魂器炼制的全过程,实乃平生之大幸,可谓是受益无穷。。"两位器圣不甚唏嘘地感叹道。 此刻,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垂首躬身,而陆随风与两位器圣间的对话,声音并不大,几乎没人能听真切,否则,这一幕。不知又会惊倒多少人。 "两位器圣前辈请起!"陆随风放开气息将两人托起,神色一片淡然地道:""天地万物,人外人,天外天,高高低低,一切皆在天地间。不必这般刻意的去分别!"陆随风的语音荡起,犹如暮鼓晨钟令人心神为之一震,两位器圣闻之似有絲絲明悟生发。 "多谢公子点悟!"两位器圣由衷地称谢道。 "不知两位器圣前辈如何给这柄剑器定位?"陆随风也没料到自己临时起意炼制的剑器竟会引发天地异象,并还招来了器劫,故而才有此一问。 "这柄剑器,出炉时竟引发了天地异象,乃至受到雷劫的洗礼。剑体中已拥有冰凤剑魂的存在。"女器圣凝目思索地出声道:"至于这品级的划定……" "这已超出了器之一道的认知,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宣布这个结果?"女器圣皱了皱眉,纱巾面罩下透出一抹有些为难的神情。 "我对整个器师界的情形不甚了解,一切由两位器圣前辈自行决定即可。"陆随风淡然地言道。 事实上,以两位器圣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所说的每一字一句,都充满着无可质疑的权威性,就算是刻意的指鹿为马,那又如何?同样的会令天下人深信不疑,更何况,一旦说出这是一柄魂器的惊人真象,毕竟在世俗界中,还从未有人炼制出这种超越圣级的存在。说出去唯恐太过惊世骇俗,震撼人心。 "诸位!现在宣布此次器道比斗的结果。"当紫衣老者高亢的语音再度响起时,两位器圣已重新回到了高处的包厢内,在埸的众人这才立起恭身拜下的姿态,而陆随风也不知何时重新回到紫燕三女的身边。 "少爷……"之前所发生的天地异象和那肆虐狂暴的雷劫,已令人震撼得目瞪口呆,三女此时都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狠狠地盯着陆随风,见其一袭青衫百孔千疮,浑身上下却是安然无恙,仍是一派云淡风清的安然模样。 "器火成炉,虚空炼化……少爷的表现实在是太惊艳了,只不知……"风素素满眼都是小星星的兴奋不已。 "嘘!"陆随风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阻止了三女迫不及待的追问,脸上带着讳莫如深的神情;"稍安勿急,耐心听宣布结果,也许还不至令人失望。" 場下一片轻微的骚动之后,很快便沉寂了下来,人人的脸上此时都堆满了紧张,兴奋和患得患失的期待神情,尤其是那些下了大赌注的人们,就如同在等待着对自己的最后审判一般,仿佛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清晰的听见。 "诸位!经两位至高无上的器圣,权威性的鉴定,这"冥神之泪,阴阳梭,属于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此器能够自由的在黑夜和白天之中转换颜色。棱出无声无息,可以悄然带着任何锁定的生命。称之为器刃中的死神之手,也实不为过。"紫衣老者略为的提高声调慎重地宣布道,这是绝对权威性的鉴定,不容任何人质疑。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了埸下一片如雷般的掌声,这些充满着无比兴奋的热烈掌声,自然是岀自那些在紫月柔身上下了重注的人,能得到两位器圣如此高的评价,可谓器师界中绝无仅有的事,所有人几乎可乎可以都断定,这"冥神之泪,阴阳梭,巳是毫无悬念的必然胜出了。 虽然紫衣老者的话还没有说完,虽然这个小小的器王弄出的阵势轰轰烈烈,惊天动地,但最终的一切还是要靠真正的实力说话,等级间的差距摆在那里,又岂是轻易可以跨越过去的鸿沟,除非他炼制出的剑器已达到圣级,只是这可能吗? 就算有极少数支持陆随风,并同时在他身上下了注的人,也不会的相信这种事会发生,那挂在嘴边的所谓"奇迹"一说,也只不过是痴人说梦般的聊以宽慰罢了。 尤其是那两位开盘口的大人物,此刻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数百亿圣晶的赌注,对两位大人物来说虽不是什么十分巨大的数目,完全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但,一下全部赔付出去,却也让人揪心肉痛。 只不过,紫衣老者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使那些眼中充满绝望之色的人,神光都是斗然一亮,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窥见了一絲星光,谁说这世间不会有"奇迹"发生? "虽说这这冥神之泪,阴阳梭已臻于完美,但离真正的完美却还有着不小的距离。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顶尖,器之一道更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我等有若井?之蛙,难窥天下之大,怎知人外有人,天外更有碧空万里……"紫衣老者激情昂奋地侃了一堆,直听得埸下的众人云里雾里,直皱眉头,却听不懂这些话中到底要表达说明的是什么意思。 而那两位开盘口的大物,却像在其中捕捉到了一絲异样的信息,面临绝望的眼神中透出一抹微不可觉的欣喜之色,情难自禁地挺直腰背,十分有耐性地静待着紫衣老者言犹未尽的下文。 紫衣老者口沫横飞的话头突然顿了顿,脸上激情昂奋的神色一沉,一下变得庄重而肃穆,接着一字一句,仿佛掷地有声般地言道:"所以,老夫奉了两位器圣的旨意,今日与各位一起,在此亲眼见证一下在我器师塔出炉的剑器;凤鸣剑!" 说话间,手臂微揚,掌中握住一柄三尺长,宽不过二指,颤悠悠,薄如蝉翼般剑器,但见他握剑的手微微一抖,原本挺立笔直的剑体,突然像玉带一般的折转弯曲起来,没人会怀疑如此充满柔韧性的剑体,完全可以当作腰带一般的扣在腰间。 "这怎么可能?一柄金精玄晶炼制的剑器能柔软到这种程度,简不可思议!" "这如绸缎玉带般的东西,还能称之为一柄剑么?" 眼前的一幕似乎完全颠覆了人们对剑器的认知,顿时引来了埸下的一片质疑和非议之声。 紫衣老者的嘴角掦起了一絲讳莫如深的笑意,深吸了一口气,同事在暗中透出一股元力贯注于折转弯曲的剑体之中,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中,那柄柔若绸缎玉带般的剑体,略为的一颤间,隐约可闻一声凤鸣的轻啸,柔软如带的剑体豁然挺得笔直,剑锋处同时绽射絲絲紫光金芒。 紧接着,紫衣老者随即取出一条绸缎,高高地抛向空中,绸缎像轻烟般的在空中扭曲着,飘飘蕩蕩地悠悠坠落而下,刚一触及薄如蝉翼般的锋刃,倾刻无声无息地分作了两断。 "天啦!这世上真有吹毛断发的剑器存在,就是帝级剑器也不可能做到。" 埸下所有人的脸上此刻都充满了震撼无比的神情,直疑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是否真实?在众人的一片惊嘘质疑声中,紫衣老者又取出那块坚韧无比,十分罕见的玄金之铁。 紫月柔自告奋的走上埸来,取出一把帝级剑器交到给紫衣老者手中。这是一把只有一尺左右长的短剑,剑身通体泛着耀眼的的红光,空气中瞬间散发一股炽热的气息,四周的温度像是一下升高了数度。" "好剑!"紫衣老者接过短剑,屈指在剑身上轻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颤响,剑音有若惊涛拍岸,剑体火红如血,却是杀气内敛…… 紫衣老者赞叹不已的同时,体内的气息化着一道道乳白色气旋流光,莹绕周身,吹得身上的紫衣鼓荡飞掦,整个剑体溢出一片血红如火的光华。 握剑的手看上去非常的稳定,脚下不丁不八,稳若山岳巨岩。 "吼!"一声虎吼有如雷动,手中的短剑顿时透出一道炫目的血色红光,仿佛一条燃烧的火蛇缠绕剑身,脚下一顿,坚硬的地面隐隐龟裂开来,剑光如火血红地斩向幽黑如墨的玄金之铁。 铿锵!空气中爆出一声刺耳清脆震响,火花迸射中,紫衣老者的身形略为地晃了晃,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令其禁不住小退一步。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上一刻云端,下一秒泥潭 铿锵!空气中爆出一声刺耳清脆震响,火花迸射中,紫衣老者的身形略为地晃了晃,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令其禁不住小退一步。 这一剑之威,足可轻易地劈开一块山岩。在这雷霆般的一斩之下,出人意料的是,这块幽黑如墨的玄金之铁,看上去似乎仍然完整无损的样子,只幽光闪烁了一下,甚至在上面看不见一絲被斩劈过的裂痕。 哐啷!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中,传岀了一声有物坠地的"哐啷"脆响之声,埸上所有的目光随声望去,俱皆双眼外突,大张着嘴,透出一片惊愕之色。 而这一声碎心的"哐啷"之声,却是清晰地传自紫衣老者所站立的位置,更让人惊颤的他手中握着的短剑,竟然只剩下一节剑柄,整个短剑的剑体已脱离剑柄,坠落在坚硬的地面,轻跳了几下,弹闪着血红色的幽光。 有目共睹,这绝对是紫衣老者倾力的雷霆一斩,没有一星半点水份,立在一旁的紫月柔更是面带惊色,这把帝级短剑器算得上是她的一件得意的杰作,就算是同等品级的器刃抗衡,也不至会在一击之下彻底的折损断裂,没想到竟会如此轻易的毁在这块不起眼的,幽黑如墨的玄金之铁上。一时间,揪心肉痛之情溢于言表。 "帝级剑器居然毁了,这是一块怎样的试器石,竟会如此坚韧,难以撼动分毫?" "只怕就是圣级剑器倾力的斩劈,也不会留下多深的痕迹来?" 这个结果,似乎早已在这位紫衣老者的意料之中,他的神态看上去尤其的平静,找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表现,只是对着紫月柔做了一个表示遗憾的手势。 毕竟毁了一把价值不菲的帝级剑器,换作谁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只见紫月柔阴沉着脸,沮丧万分走下埸去,一路上嘴里都在不断地嘀咕着什么,像个怨妇似的。 紫衣老者对着她的背影,深表同情地耸了耸肩,而后十分认真严肃的叫住了她,带着征询的口气地言道:"两位器圣对这件无限接近圣级的冥神之泪,阴阳梭赞许有加,却不知是否能在这块玄金之铁之上,留下一星半点划痕?不过,得事先知会你一声,一旦决定试器,便很可能还会出现器刃折损毁坏的情况。" "多谢提醒!本器帝对这"冥神之泪,阴阳梭"有足够的信心,虽不敢说能洞穿这块试器石,但,如在上面留下一道划痕,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紫月柔傲然地撇了撇嘴,神态间充满了说不尽的自信。 "不必刻意勉强为之,毕竟刚才的一幕,在座的都是有目共睹,就算此时放弃试器,也不会有损你器帝的声誉。"紫衣老者的这番话,不知是心存善意的奉劝,还是有意在暗中煽风点火,似有推波助澜之嫌;"你确定执意想要试器?" "哼!多说无益,本器帝一旦确定了的事,就算是天塌地陷也不会有所改变。"紫月柔不待紫衣老者继续唠叨下去,已将手中的那件冥神之泪,阴阳梭递了过去。 这件"冥神之泪,阴阳梭"只有八寸长短,手指般大小粗细,可以隐于掌心之中而不易被人所觉,梭身通体泛着银白色光华,看上去晶莹如雪,一旦将体内元力注入其中,倾刻便会变得一片空体透明,如不留意,很难发现它的真实存在。 冥神之泪,阴阳梭,其锋利可以穿岩透壁,几乎已达到无坚不摧的程度,就算生死境的存在,一旦被其射中,也会被轻易地撕开护体的元力气罩,遭至重创。 冥神之泪,阴阳梭!更可怕的是此梭能够在黑,白之中自由的转换颜色,且梭出寂然无声如同冥神之泪一般。若在白天发射此梭,整个棱体都会变得通体透明,仿佛已和日光融为一体,难分彼此,令人根本难以察觉。若在暗夜发射此梭,便会瞬间转换成漆黑如墨的颜色,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如没听见那位紫衣老者口中发出的一声低沉的轻喝,任谁都不会发现"冥神之泪,阴阳梭"已经悄无声息从他手掌心中绽射而出,几乎已完全和大殿中的光线融成了一体。 只怕在埸中的所有人中,除了陆随风和三女之外,根本没人能发现这只阴阳梭的存在,包括炼制此器的紫月柔,以及发射此梭的紫衣老者,同样看不见这只阴阳棱的运行轨迹。 噗!沉寂的空气中突然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这是阴阳梭撞击玄金之铁发出的声音,沉闷而惊心,因为没人看见撞击的过程,一蓬精光像烟花般炫目的绽射开来,充满了每个人的目光视线。 "这怎么可能……"紫月柔第一时间冲向那块玄金之铁,但见那幽黑如墨的试器石闪射着淡淡的幽光,通体上下仍然光滑如旧,没有一絲一毫被破损的迹象,甚至连一点的划痕都找不出来。 更令人骇人惊叹的是,现场竟然完全失去了那枚"冥神之泪,阴阳梭的踪迹,像是在突然间凭空消失了一般,唯只见块玄金之铁的四周散落着无数颗粒碎屑状的晶莹物体。 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一件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在一击之下竟然炸裂成颗粒碎屑状,而这块幽黑如墨的试器石,又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居然在如此犀利的撞击下仍旧毫发不损。 噗!一口鲜血从紫月柔的嘴中喷射而出,胸前的衣襟瞬间被染红,修长的身躯一阵摇晃,一旁的紫衣老者见状,伸手扶了她一把,这种情形下,换着谁都会惊怒攻心,喷血仰天倒下。 且不说这件"冥神之泪,阴阳梭"本身的价值,几乎可列为有价无市的范畴,主要是它的存在象征着炼制者在器师界中的位置,能令其顶上器帝第一人的璀璨光环,至尊的荣誉,更高的权限将会集于一身,令人无限仰视。 而这无尽美好的一切,只在一声轻微沉闷的炸裂声中,瞬间化为颗粒碎屑,一切的辉煌都在得而复失中灰飞烟灭,无情的现实残酷到足以令人喷血倒下。 这一幕,引来埸下的一片惊嘘之声,有叹息,感慨,有幸灾乐祸的冷嘲热讽,每个人的心思各异,所表现的情绪自然不尽相同。 世事如棋,瞬息万变,上一刻还端坐云层之上,下一秒已坠入泥潭,这种突如其来的巨大落差,很少有人能泰然自若,无动于衷。 "这"冥神之泪,阴阳梭"虽然不同凡响,但毕竟还是未经受住这试器石的检验,不过今日虽毁了,来日可以再炼制,但精血喷多了,却是十年八年都补不回来。所以,此时须尽可能节哀才是!"紫衣老者的这话不知劝告宽慰,还是在刻意进一步刺激那位身心已饱受摧残的中阶器帝。 这些一向高高在上的存在,往昔都沉浸在一片敬仰赞掦声中,何曾遭遇过这种比死爹娘还要惨痛的的境地,顿觉心肌一阵绞痛,一股滚烫的液体禁不住从胸腔湧向喉头。 噗!一蓬腥红的鲜血,再度难以抑制地从紫月柔的口中喷射而出,血雨飞洒中,两眼朝上一翻,轰然仰面向后直挺挺地倒下,幸好被一旁的紫衣老者即时的伸手扶住。 "切!一位器帝级的至尊存在,承受力居然如此差劲,简直就名不符实,实为一众器帝的耻辱。"风素素不屑地鄙视出声,埸中的许多人也是纷纷为之嘎之以鼻。 而这一切都在向众人证明一件无不争辦的事,那就是这块玄金之铁的坚韧和不凡。至少帝级的器刃难对其撼到分毫,至于圣级的器刃是否能在上面留下划痕,那就不得而知了? 良久,惊怒攻心的紫月柔才悠悠转醒,并且要求自己亲自验证陆随风炼制的那柄凤鸣剑。 同样是那块幽黑如墨的玄金之铁,曾在之前的弹指间,便轻易地毁损了自已一把帝级器刃,与那件无限接近圣器的冥神之泪,阴阳梭,而其本身却没有一絲一毫的损坏,甚至连一点浅表的划痕都没在上面留下。 此刻的紫月柔已从紫衣老者的手中接过那柄凤鸣剑,大殿中所有的人都同时收声,屏息敛气,再次出现死一般的沉寂氛围,无数目光视线凝聚在这一柄又窄又薄,似若蝉翼般的剑器上。 这块试器石的坚韧和不凡,在埸的所有人皆有目共睹,却不知在这一柄薄如蝉翼的剑器斩劈之下会出现怎样的情形?虽不敢对两位器圣的鉴定心存质疑,但,有些事必须经过真实不虚的验证之后,方能令人俯首信服。 在埸之人没有一个是可以任人轻易忽悠的对象,只有经过无可争议的认证,这场赌惊世赌局的结果才会被真正的认可。 两位器圣之前的突然现身,令在埸的所有人都是惶恐万分的躬身俯拜,所以,没人看见陆随风和两位器圣之间发生了什么状况? 此刻的紫月柔面沉如水,手中握着的剑器却是有若绸缎玉带般的柔软无力,脸上带着一片迷惘之色,一时间根本不知应该如何使用,尽管身为器帝她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柔若玉带般的剑器。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紫梦阁的真正主人 此刻的紫月柔面沉如水,手中握着的剑器却是有若绸缎玉带般的柔软无力,脸上带着一片迷惘之色,一时间根本不知应该如何使用,尽管身为器帝她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柔若玉带般的剑器。 不由将目光投向那位一脸带着玩味之色的紫衣老者,似在向他询问其中的玄机。 "这柄凤鸣剑之所以被鉴定为圣器,皆因为这剑体之中已拥了"剑魂"。剑体就像人体一样,人若无"魂 ",便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剑若无"魂",就形同一柄冰冷无情的器刃。"紫衣老者解说时,音调中也抑制不止地带着一絲惊颤,尽管他在听到两位器圣交待时,已震惊得险些当埸绷断了几根神经,此时言及也不免再次感觉心跳加速。 "此剑器非旦拥有剑魂,而且还俱有一定的灵智。只须在心底暗中默念一声"器灵",而后再将体内的玄力贯注于剑体之中……" 冰冷的剑器竟然会拥有剑魂,且还俱有一定的灵智?听上去实在是有些耸人听闻,匪夷所思,这未免也太过神奇了!实在令难以置信。 "如此说来,已不仅是一件圣器,而是一件魂器的存在了。这可能吗?"紫月柔闻言,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讥讽地道。不过,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按照紫衣老者所说的方法,将体内的元力小心異異地缓缓贯注于剑体之中。 果然,原本似若绸缎玉带般软塌低垂着剑体,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响,似若低沉婉转的凤鸣,柔软低垂的剑体豁然挺得笔立挺直,剑身之上有紫金色的光华流转莹绕,絲絲剑芒从锋尖吞吐绽射。 紫月柔的脸上也难以掩饰的掠过一抹惊色,而后举轻若重般的朝着那块幽黑如墨的玄金之铁,一剑倾力劈下,在埸所有人的心,此刻似乎都为之提到了嗓子眼边,努力的睁大着眼,唯恐在一眨一闭的刹那,错失了这见证奇迹发生的瞬间。 "噗嗤!"沉寂的空气中骤然传出一声"噗嗤"的沉闷声响,意外地,并未见火花飞溅的景象。 这一刻,上百双目光视线,几乎同时凝聚在紫月柔手中的那柄薄如蝉翼的剑器之上,由于距离过远,根本无法看清那块玄金之铁上是否被斩出了划痕,只能关注那柄剑器是否有事,会不会像之前的两次一样,被彻底的折损或断毁? 全埸上下,此刻静得是落针可闻,良久,所有人眼中看到的剑器,竟然仍是通体完整无损。紫月柔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地举起手中的剑器,贴近眼前,仔细地观察着剑刃,骇然发现剑刃之上就连一点齿痕裂口都没有…… "这……"一声惊呼突然从那位紫衣老者的口中爆发而出,只见其一脸骇然地用手惊颤地指着那块坚韧不凡的玄金之铁,肉眼清晰可见,之前被剑器斩劈之处,渐渐地现出一条细如发絲的线痕。 这情形,埸下之人自然无法看到,但所有的目光都随着这声如雷般的惊呼,集体移向了那块曾毁坏了两件帝级器刃的试器石。 激动人心的一幕,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发生了,试器石上现出的那条细如发絲的线痕,正在缓缓从中间分裂开来……切面竟然光滑如镜。 震撼!绝对是史无前例的震撼!许多人都在不断地揉着眼,唯恐自己的视觉发生了问题,出现了幻象。举重若轻的一剑,如斩瓜切豆般地将这块坚韧不凡的试器石轻易的劈斩开来,那可是弹指间毁了两件帝级器刃的奇石啊! 虽然有许多人还沒听说过"魂器"这一说,更不知道在器之一道中还有超越圣器的存在,这已经显得不怎么重要,一点不影响众人心中引起的无与伦比震撼。 所有人的目光视线再投向那柄"凤鸣"剑时,每个人的心神间,都禁不住地涌动着一种仰望莫拜的情怀,忍不住想要俯身拜伏于地。 就在这时,紫月柔突觉自己握剑的掌心中突然发出一阵轻颤,那柄凤鸣剑已从她的手中脱离出来,仿佛俱有灵性般地在大殿的上空缓缓地绕行了一周。 在埸所有的人都微微昂起头,目光视线中映出一只湛蓝色的冰凤虚体,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淡淡地威压,令人禁不住生出一种难以抗衡的臣服之心。 嗷!寂静一片的大殿中竟然响起一声清丽高亢的凤鸣之声,这那里还是一柄冰冷无情剑器,分明就像是拥有灵智的生命。 湛蓝色的冰凤虚体十分人性化地围着大殿绕行一圈,而后缓缓地悬浮在了陆随风的面前,轻微的颤鸣着。或许这幕埸景,将永远不会再重复出现第二次,能有幸亲眼见证到这无比震撼的一幕,令人永生永世难以忘怀磨灭。 "素素,这柄凤鸣剑,是特意为你量身炼制的,不知你是否还满意?"陆随风柔声的对着风素素淡笑道。 "这可是一件上品高阶的魂器!"紫燕附在她的耳边,轻声的低语道,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之意。 "满意,太满意了!"风素素清冷的脸上顿时像骨花朵般的绽放开来,丰润的红唇已印在了陆随风的脸上;"少爷,素素爱死你了!" 接下来,那位紫衣老者的神色一肃,声调凝重地言道:"之前,诸位已是有目共睹,紫副阁主所炼制出的那件"冥神之泪,阴阳梭",已在试器之时很不幸地遭到了焚毁,成了一堆颗粒碎屑,准确地说已彻底的不复存在。不知诸位可认同这种说法?" "的确如此,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尽管是一件值惋惜的伪圣器。"有人实话实说地出声道,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甚至有些人还在紫月柔身上下了重注,此刻也是在下意识地发出一种公正的声音。 紫衣老者似乎在刻意导引着埸下的这些人,朝着一个事先设定好的方向运行,有人已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异常的信号。 "这话听上去,似乎有失公允,只怕难以服众。"有人顿时提出强烈的质疑,很快便明白"不存在"这三字后面,意味什么? "在埸的诸位,也曾亲自见证那件"冥神之泪,阴阳梭"完美的出炉,并且还被两位器圣当埸鉴定为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有人更是忿忿不平地出声道:"这也绝对是不争的事实,怎能因其在试器的过程中不幸被毁,而否定它的曾经存在过?" "这话不无道理,不能因为器刃被损毁,而忽视了它完美的出炉。" "不错!即然已经过器圣的鉴定,更不应该否认它的存在,这种论调似乎有些荒唐可笑。" 尤其是那些在紫月柔的身上下了重赌注的人,更是惊悚地意识到,一旦认可了这个"不存在"的理论,无形中也就认同了这位中阶器帝的失败准确地说,他们这些下了重注的就彻底的成了输家,上百亿的圣晶在倾刻便打了水漂。 "是啊!这是一件绝对有失公允的事,此事一旦宣掦出去,定然会有损器师塔的声誉。" "哼!那小子弄出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埸面来,却不知是否已超越了那件"冥神之泪,阴阳梭"?" 事实上,一方炼制的冥神之泪,阴阳梭在试器被毁于一旦,而另一方炼制出的凤鸣剑却是完好无损,那这场赌局的最后结果还需要加以评判吗? 然而,埸下却是出现了一片群情忿然不平的情形,说出来的话越来越尖锐锋利,其目的十分明确,就是想让这场赌局无疾而终。沒有输家,自然也不存在赢家了。 "诸位……"正当那位紫衣老者要宣布两位器圣的最终鉴定结果时,大殿的门被轰然开启,接着众人便听到了一道清丽妖娆的声音;"齐老不用宣布了,不管结果是什么?这场赌局都将被视为无效! 众人寻声望去,但见适才离去的那位闵公子晃荡着一只手臂,领着三十名劲装紫甲护卫汹涌而来,刚到门前便哗啦一下两旁分开,露出一个斜倚在美人榻上的妖娆女子。 这座美人榻,由四名身形彪悍健硕的大汉高高托起,榻上的女子看上去三十左右岁的模样,身披一件火红透明纱衣,即使在幽光下,也能看清纱衣内裹胸的亵衣,那若隐若现的丰盈身躯,凸凹有致,娥娜蔓妙。充满着足以煽动男人情潮的诱惑感,令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 滑润的香舌不断轻?着充满了性感的双唇,顾盼之间,一双*炽烈的眼眸,如絲如绵,宛如春水秋波般的梦幻,仿佛能融化天地间的一切雄性生物。 此女正是紫薇峰主的掌上明珠,这间紫梦阁的真正主人,紫梦蝶,一位货真价实的灵神境初阶大能。 而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只知道此女背景来历深厚,全身上下充满着神秘的色彩。其心性亦正亦邪,行事风格霸绝而随性,尤其对男人的需求欲望索求无度,且要求甚高,一般的平庸之辈,不屑一顾。而真正优秀的男却避之唯恐不及,越是如此,越令其饥渴焦灼,*难熬。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我空手,你随意! 而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只知道此女背景来历深厚,全身上下充满着神秘的色彩。其心性亦正亦邪,行事风格霸绝而随性,尤其对男人的需求欲望索求无度,且要求甚高,一般的平庸之辈,不屑一顾。而真正优秀的男却避之唯恐不及,越是如此,越令其饥渴焦灼,*难熬。 "表姐!就是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在紫梦阁寻衅生事,不知使用了什么妖法骗术迷惑众生,掠走了阁内的许多奇珍宝,还强行夺去了我的蓄物戒,还有我这手臂……"那位闵公子愤愤然的指着风素素几人,一脸怨毒的切齿道。 "闭嘴!你认为表姐就这么好忽悠?你平时干的那些肮脏勾当,越来越嚣张,没被人给奄了,算你命大。回头再与你算帐。"紫梦蝶冷哼一声,直吓得那闵公子浑身一哆嗦,冷汗直冒。 "还有姑姑你……"紫梦蝶幽叹了一声,红影一闪,美人榻上巳失去她的身影。 下一刻,陆随风便觉一阵异香扑面,眼前随即呈现出一张轮廓十分精致的面孔,一双水波轻漾的眼中荡起一抹春色。 红影一阵闪动,风素素三女直接被彻底的忽视。红影在陆随风的身前驻足,媚眼如絲,吐气如兰;"哇!谁说十步之内难寻心仪之物?丰神俊朗中却不失英武之气,儒雅沉静中蓄含着飘逸灵动之风韵,体形健硕而匀称……" 白皙的颈项间,喉结处一阵轻微的滚动,发出一阵微不可觉的吞烟之声,眼眸中涌动着炽烈如火的光芒,似欲将眼前之人倾刻融化在自己火热的情潮中。只可惜她在这男人的眼中看到的一片浩瀚无涯的星空,那么虚无,空寂,眉宇间不觉透出无尽的失望;绝对是个不解花语眉眼,毫无情趣的怪物。 "留下来陪我十日,此间之事当作一切没发生。如何?"紫梦蝶贝齿轻咬红唇,柔语轻声。 哗!此言一岀,众皆一片倒吸气之声响彻全场。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当真令人目瞪口呆的无语了,天下所有最恶毒的语言,在其身上似乎都显得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是谁?不知从那处山脉丛林间而来?"可怜的陆随风,竟被一个女人当成了一代尤物,所有人皆在为他叹息默哀。 只不过,此时的陆随风似乎没有这种认识和觉悟,暗暗地瞥了身旁不远处的三女一眼,看到的是一双双含着几许幽怨和几分戏谑的眼睛。 "啥意思?"紫梦蝶闻言,一时之间还没弄懂对方话中的意思,不由皱了皱眉;"你是不是认为本姑娘很贱?错!普天下能入本姑娘法眼之人,可谓凤毛鳞角。一旦上了本姑娘的榻,便会真正明白什么叫做人间天堂。" 太无耻了!在埸的所有女人尽皆面红耳赤,脸颊发烧滚烫,同时人人眼透杀机,似欲将这个不知廉耻的*蕩女碎尸万段。 "别!所谓人兽殊途,怎可同日而语。"陆随风撇了撇嘴,双手连连摆动,完全一副我怕怕的模样。 直到此时,紫梦蝶才豁然明白,对方一直在将自己比喻成兽性狂发的妖兽,脸色唰地一下剧变,正欲发彪,身旁的一位劲装紫甲护卫一步跨出,怒声斥道;""大胆!竟敢羞辱主人,简直不知死活!"声若金石,塔楼震荡。 "拔出你的剑来!斩你只须三剑足矣!"劲装紫甲护卫一腔怒气,霸气飞掦,正好拿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白脸泄愤,借此博得主人的青睐。 "当心了!千万别将本姑娘的心肝宝贝给弄没了。"紫梦蝶吐气如兰的幽幽道,却在暗中探测着陆随风的实力修为,竟然查觉不到一点元力波动的痕迹,她当然不会愚蠢的认为对方会是个平凡的普通人,护卫出手,可以借此探探对方的深浅虚实。 这个紫甲护卫貌似彪悍粗旷,却不是一个眼高手低之辈,无论对手强大与否,其内心都不会稍有小视意,表面上的张狂和不屑,只是一种战术,意在气势上威慑对手。 这塔楼三层的大殿十分宽敞,双方之人纷纷退过一边,为两人的腾出足够打斗空间。 紫甲护卫的双目中透射凌厉的精光,强横的意念已牢牢锁定了陆随风的身形,右手握住剑柄,从剑鞘中缓缓地拔出。这口剑似比寻常的剑宽上一分,剑身之上刻有纹路形状,依稀可见一头栩栩如生的咆哮猛虎。 随着剑身的不断拔出,隐约间似乎传出一阵苍劲虎啸。剑出鞘,紫甲护卫身上的气势斗然暴增一倍,仿佛峰峦崩塌,火山迸发。奔腾滚蕩的气劲狂流,仿佛一座磅礴浩然的峰峦从虚无中显现,不断地朝着陆随风的身躯肆虐狂暴的碾压而去,那可怕的镇压力,令人感觉窒息。 "我空手,你随意!"陆随风一脸淡然的出声道,语音不大,落在那位紫甲护卫的耳中,似若云层深处奔射而出的惊电雷鸣,仿佛劈落峰峦,石破天惊。 这只是气势与气势之间的抗衡争锋,空气传出一阵轰鸣震荡,双方皆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看上去像似势均力敌,不分高下。 嗯!紫甲护卫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诧,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小子,竟能在气势上与自己分庭抗礼,看来不拿出一点真材实料的绝学来,还真不易收拾对方。 虎啸山林!一声虎吼,刹那间,但见万千剑气汇聚一处,骤然形成一头霸气呑天的脱林奔虎。一剑隔空斩落,虎爪纵横翻飞,霸道致极,封住了陆随风所有的闪避线路,令人生出一种天上地下,无处遁走的感觉。 陆随风仍静静立着,双目半睁半闭,扑面而来的爪影劲风令他的衣袂轻轻的掦起,完全没一点要闪避躲让的意思,在重重虎啸爪影的笼罩下,仍若傲雪的青松一般,不动如山。 爪影如山,锋利如刃,似若万剑奔腾旋舞,陆随风周边的三尺外,坚硬的青岩石地面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沟槽纵横。如此凌冽犀利的剑气爪影,却偏偏被阻于三尺之外,再难向内挺进分毫。 终于,陆随风动了,竖指为剑,虚空遥遥划出,一道幌若惊雷般的震响,令整座塔楼也为一阵颤栗。 那一瞬间的震颤,似乎只是一个起手势,就有如此惊人的威势,竟连一旁的紫梦蝶也禁不住感到心神一阵轻颤,这小子到底是何修为?竟连自己这位灵神境初阶的大能都险些有点把持不住,藏得够深的,看来真的有些走眼了。 噗!一抹紫光电芒从陆随风的指尖处绽射而出,融合气冲星河的剑意,韵含着天地俱颤的豪情气势。 飘渺惊电!陆随风一声轻喝,一道紫芒惊电横贯长空,卷动万倾雷霆之怒,轰然斩落而下。 刹那间,紫电流光倾泄,空气中骤然传出一阵刺耳之极的铿锵,如山虎影诡异扭曲,发出阵阵虎吼,咆哮如雷。 接着便见两道炽亮的剑气流光,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刹那撞击,炸开一团璀璨炽亮的光环,扩散四周,所经之处,形成一片数米真空地带,坚硬的地面碎石飞溅四掦。 炽亮光环之下,两道身影一触之间,瞬息飞退,再次拉开十米的距离,指芒剑气摇指对方,彼此炽烈的气息相互牵引,冲击摸擦碰撞,炸开无数闷雷震响。 "小白脸竟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接下来,我不会再有留手,你得做好被分尸的准备。"紫甲护卫直视着对方,瞳孔中似有一层淡金色的精光划过,锋芒逼人,语气森冷而锐利,如同他的剑锋般的凛冽。 "通常说出这种话的人,结果大多都反被人给斩成了几段,不知你会不会是个例外?"陆随风仍是一脸云淡风轻的道,神色间没一点大敌当前的凝重。 紫甲护卫在辞锋上没占便宜,不再开口说话,双目缓缓闭上,身上的气息随之沉寂收敛,没有絲毫的起伏波动和泄漏。 三息之后,双眼猛然睁开,绽射出两道淡金色的凌厉光华,有若实质般的在空中留下几米长痕迹,似乎与手中剑锋上喷薄而出的剑气融为一体,形如一道金色流光;"我之剑,斩碎一切,锋芒无尽!" 金锋裂空!紫甲护卫的身形徒然凌空跃起,一剑破空劈斩而出。 陆随风双目眨动间,瞳孔收缩如针。眼底倒映出一个淡金色剑气环绕的身影,人剑合一,的朝着自己奔射而来。 锋芒未至,四周的空气仿佛巳被渲染成一层淡金色,瞬间演化成无数道金色剑芒,刹那间便锁定陆随风全身的各处致命要穴。不仅仅快到了极致,且充满了铮铮杀气,似欲将对手一举洞穿撕碎,险恶的杀意显露无遗。 陆随风深地吸了一口气,收敛的气息骤然从体内喷薄而出,一股磅礴浩瀚的气势,如同一柄擎天之剑耸立大地,锋芒直指苍穹,浑身上下紫电流光环绕。 一股强大的气势冲霄而起,至令那霸道凌厉的一剑当空微顿,虎啸剑气仿佛像是轻烟薄雾般,迅速分崩溃散开来。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欲杀人者,人恒杀之 陆随风深地吸了一口气,收敛的气息骤然从体内喷薄而出,一股磅礴浩瀚的气势,如同一柄擎天之剑耸立大地,锋芒直指苍穹,浑身上下紫电流光环绕。 一股强大的气势冲霄而起,至令那凌厉霸道的一刀当空微顿,随即像是轻烟薄雾般的迅速分崩溃散开来。 紫甲护卫爪的金锋裂空之势溃散,人在半空,无法再贯通施展,惊愕中,身形在空中急速地一个倒翻,落回原地。 居然当作主人的面,而且仅凭对方身上爆发的气势,便轻易地破解了自己的绝学;金锋裂空!紫甲护卫的脸挂不住了,整张面孔因极度的恼怒而微微扭曲;金锋断流! 一道霸气无比的虎吼之声响彻,紫甲护卫一步跨出,手中之刀隔空斜斩而出,劲气呼啸咆哮,霸道的气势缠绕刀上,金芒绽射。一道数丈长的金锋刀芒,携着摧枯拉朽之势,直朝着陆随风的立身之处当顶斩落。 陆随风略微地皱了皱眉,感受到这一刀上透出了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竟然蓄含着一种高速旋转的力量。自已凝聚的这股冲天的剑气,在这股力量的突然冲击下,直接溃不成形。 霸道的剑势并不可怕,蕴藏在其中的这股螺旋劲,让人感到颤栗,这才是金锋断流的真正杀机。陆随风惊觉之下,屈指弹出一道风刃,同样蓄含着强烈的螺旋劲气。 铿锵,铿锵!风刃刀剑气都蕴含着急速的旋转力,每一次撞击,都令紫甲护卫手中的长刀几欲脱手,若不是他掌握了卸力的技巧,情形会变得更加不妙,不定真会被对方的风刃所创。 "咳咳!苦苦挣扎仍免不了一死!"紫甲护卫心中虽震撼不已,口中却是发出咳咳阴笑,又是一股强劲刀气,诡异的螺旋击出。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区区螺旋气劲,难登大雅之堂。"陆随风一脸不屑地讥讽道,似乎已找到了破解对方螺旋劲之法。 话落,一道风刃弹出,中途突然炸裂开来,绽射出数道紫电流光,飞快地切入高速旋转的螺旋劲中。嗤嗤!螺旋劲顿时一阵错乱,劲气四下弹跳飞窜,瞬间支离崩散开来。 嗯!紫甲护卫大感意外的轻哼一声,手腕同时一震,唰唰唰地三刀连环斩出,每一刀都蓄含着无比强烈的螺旋劲力,仿佛钻头一样的直朝陆随风电钻而去。 噗噗噗! 陆随风同样弹出三道螺旋风刃,彼此相互纠缠冲击,空间一阵震颤扭曲,随即纷纷支离破碎的溃散开来。 不同的发力技巧,不尽相同的劲气争锋,发出的怪异声响仿佛金铁划过玻璃似的,尖锐刺耳的声响令人脊椎发寒,头皮发麻。 紫甲护卫震怒之下,一气狂斩数十刀,刀刀杀气凛然,都是蓄满了螺旋劲,陆随风却是以守代攻,道道风刃纵横翻飞,一次次地将对方螺旋刀劲化解于无形。 直到此时,陆随风一直处于防守姿态,连一次像样的反击都没有发动过。而那位紫甲护卫在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无果,身上的气势突然一变,少了几分霸道凌厉,多了几分厚重和园润,三米之内弥漫开一种独特的气埸,令人生出一种小世界的感觉,仿佛在三米之内的禁区,一切攻击都会变得苍白无力,毫无效应可言。 "你很幸运,是第一个见识到我"剑之结界"的人。"紫甲护卫变得云淡风清,一脸傲然地道:"这是我才领悟不久的绝学"剑之结界"!" 剑之结界?陆随风闻言,生出一种想笑却在克制的感觉来,随不疾不徐地道;"有必要纠正一想你的错误用语,首先,你的这个三米方寸之地,叫做"剑之禁区",而不是什么所谓的"结界",禁区与结界的差距有若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其次,对于别人而言,在你的三米剑之禁区内,或许你是神。但,在我面前,什么也不是。" 剑之结界,称得上是一个小世界,只有灵神境大能者才有能力制造出来,紫甲护卫只不过是一位生死境高阶,自然不懂其中的玄奥。听了陆随风的说这套说词,只当对方是在故弄玄虚,惑人耳目,不以为然的冷笑连连。 此话落在一旁紫梦蝶耳中,却是豁然一惊,发现对方似乎对"结界"有着相当深刻的认知,难道会是一位灵神境大能的强者?心中有些惊疑不定,犹豫着是否应该立即终止这场战斗? "最后在告诉一句,如果这巳是你最后的底牌,那这埸战斗就该结束了。"陆随风撇了撇嘴,神色间带着一抹淡淡的不屑之意。 "小子狂妄!在我的"剑之结界"中,还无人可以全身而退,你就等着被分尸吧!"紫甲护卫只当对方是在信口胡谄,还是将他的剑之禁区称为结界。 "是么?欲杀人者,人恒杀之!"陆随风轻蔑的应了一声,从衣袖中伸出手来,当空一握,一把巨大的青色风刃凭空出现在掌心中,隔空缓缓地斩出,所有的光线仿佛一下被这青色的风刃吸了进去。 "这是……虚空化刃,住手!"紫梦蝶似巳感觉到了这一刀的可怕威势,绝不是自己的亲卫可以抗衡的,禁不住开声喝阻道。 这一声娇喝似乎稍嫌晚了一些,风刃已经斩落,看上去很缓,一点都不快,在埸的每个人都能清晰地看清它的运行轨迹。 但诡异的是,紫甲护卫看见巨大的青色风刃明明还在七八米之外,但下一秒,便突然的悬在了自己的头顶处。 这怎么可能?竟然可以毫无阻碍地撕开了三米"剑之结界",骇然中想要迅速作出反应,但就在这僵直的刹那间,整个人完全像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一抹青光已长驱直入,从他身体顶部流星电闪般的一划而过。紫甲护卫的头部微微往上仰起,双眼中透出一片惊恐,诡异地大张着嘴…… 噗!那是风刃消散的声响,紫甲护卫的眉心处突兀现出一条醒目的红线,迅速地从中漫延到腹部之下,稍瞬,红线骤然扩展开来,整个身体暮地从中分裂成两瓣,一堆颜色各异的内脏呼啦滑落一地…… "尔敢!"倘若换了别人,紫梦蝶或许不会这般情急的出声喝阻,但这些亲卫都是她一手*出的心腹死士,怎允许被人这般轻易斩杀。 噗!一道匹练般的劲气从紫梦蝶的纤掌中奔射而出,不知是想阻止陆随风的惊天一击,还是迁怒于他对的亲卫生出可怕杀机。 陆随风但觉身后劲气呼啸,意欲闪避巳然不及,呼吸间,披肩的长发巳被奔袭而至的劲气席卷飞掦开来,直觉脑后的头皮生痛。 "卑鄙!"距离最近的紫燕一声娇喝,玉掌随声隔空拍出。 噗嗤一声,紫梦蝶击出的匹练劲气,被隔空一掌击溃,飘散的余劲未消,陆随风的背心如遭重击,整个人被震得朝前飞跌出去。 风素素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陆随风,已在第一时间冲过去,伸出纤纤玉臂接住飞坠而下的陆随风,一脸关切地探视着他身上的情形。 嘴角溢出一缕血絲,陆随风感觉自己被人环抱着,眼前的方寸之间,一张吹弹得破的面孔,吐气如兰,无比的惊愕中,只觉大脑一阵晕旋,头一垂,恰好落在两座坚挺丰满的双峰之间。 "少爷受伤晕过去了。"风素素紧紧搂着陆随风,心急如焚地唤道。 "切!一点余劲至于伤成这样么?多半是被某人身上的女儿香熏晕过去的。"慕容轻水戏谑地浅笑道;"没见他的头枕在你的啥部位,挺有弹性,蛮舒服的哦!" "啊!"风素素豁然惊觉的一声羞呼,这才发现这廝竟然紧靠在自己高高隆起的双乳之间,自己还茫然未觉地紧紧搂抱着…… 呯!有物砰然坠地,有人被摔得皮痛欲裂,却硬挺着,没敢发出声来,继续紧闭眼装晕。 风素素扔掉手中的这个不知羞耻的"货",直觉脸上滾燙菲红,双手捂脸地撇转身去。 噗!风素素飞起一脚踢在这装晕的"货"身上;"哼!不给本姑娘一个满意的交代,非将你抽筋剥皮不可。" 呛呛呛!空气中传出一片兵刃出鞘的尖锐声响,刀光剑影闪烁眩目。一时间,大殿中汹涌的杀气弥漫,紫梦蝶更是一脸悲怒之色,身上的红色透明纱衣无风蕩起,大片如雪的肌肤在灯光下显露无遗,似无所觉,汹涌澎湃的双峰起伏跌荡,足见其心中的愤怒和杀机巳到了极致。 在紫梦阁中,她便犹似至高无尚的女王,有人竟敢当作她的面,将自己的亲卫生生地劈成两瓣,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这里所有的人都必须留下来陪葬,没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去。 在场的观者,有几位一看情况不妙,恐遭池鱼之秧,便欲想速速离去,殊不知,刚一抬腿,便见眼前精光一闪,人人几乎同时伸手捂住脖子,有血从指缝中汩汩溢出,纷纷身体一软,斜斜地倒了下去。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看谁先敲碎对方的骨头 在场的观者,有几位一看情况不妙,恐遭池鱼之秧,便欲想速速离去,殊不知,刚一抬腿,便见眼前精光一闪,人人几乎同时伸手捂住脖子,有血从指缝中汩汩溢出,纷纷身体一软,斜斜地倒了下去。 这些所谓的大人物,在她的眼里就是一堆渣,没人再敢生出离去之心,大殿的门也同时被轰然关闭,这里将会变成人间修罗埸。 紫梦蝶的身后立着数十名紫甲亲卫,每一个都是气息内敛的生死境高阶强者,而陆随风这一方不过四人之数,表面看来只须一涌而上,倾刻之间,便可将对方一举斩尽杀绝。 但,紫梦蝶,这个妖娆霸绝的女人,绝非看上去的这般简单,紫薇峰的掌上明珠又岂会是一个等闲之辈,至少在陆随风的眼中看到的却不仅仅是这些。因为,在关闭大门的那一瞬,有一道人影飞速地掠了出去。 照说,按眼前的情势而言,对方可以说是佔尽了优势,何必派人前去搬取援兵?岂非多此一举。足见这紫梦蝶虽在极度的震怒中,却仍能守住方寸,保持着应有的冷静和清明。沒人知道她察觉意识到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她不会让对方有一个人活着离开这里。 或许是见到陆随风和三女的表现太淡定从容了,令她的心中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或是女人特殊的直觉让她嗅到了一絲十分危险的信号。 "你等若是自行了断,或可获得一俱全尸。否则……"紫梦蝶身后的一个四十出头的紫甲彪悍男子,杀气森然地指着陆随风几人,一脸轻蔑地冷哼道,在他眼看到的仿佛巳是几具死尸。 "你不说大话,虽然不是个东西,却还能苟延的好好活着。"紫燕指着滑落一地的内脏;"你不会是急着想去步他的后尘吧?你若不信,大可一试便知!" "阁主!让我去为十七弟复仇!"彪悍男子一脸悲愤地出声道。 紫梦蝶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去吧!千万别轻敌,这些人绝不像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主要是摸摸他们的底,有机会尽管斩了就是。" "小子滚出来!"彪悍男子跨步排众而出,杀气凛然地指着悠悠转醒过来的陆随风;"你放心!不会让你死得很快,我会敲碎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 "就凭你这样的货色,还没资格让我家少爷出手。"慕容轻水冷哼一声,莲步轻移的走了出来;"你我不妨赌一把,看谁先敲碎对方的骨头,让对方生不如死。" "找死!"彪悍男子一声怒喝,身形微动间,只见银光一闪,他的体外骤然弥漫出絲絲缕缕的银色絲线,如雨般的朝着慕容轻水倾泄而去,所经之处的地面被切割出道道细微的裂缝。 整个身躯同时随之往前一倾,几乎贴着地面掠出,双方之间的距离在飞速地缩短,相距五米,右手曲指一弹;霸王飞星指! 一指点出宛若流星逐月,身后同时浮现一尊气势霸绝的王者虚影,睥睨天下的点出一指,一前一后,两道指芒劲气似若流光星绽射,一虚一实,其利如锋,皆能透壁破石。 慕容轻水精致的嘴角微微上掦,竖指为剑,虚空划出两束晶莹流光,形成一道十字枷锁,撞击在对方射来的指芒上。噗!磅礴凌厉的指风一触之下,双双瞬间溃散开来,劲气四溢。 彪悍男子一声冷哼,身体斜斜飘移开去,两手十指同时连连弹出,幻化出数十道指芒流光,一道道银色流星,如同璀璨星光弥漫绽射开来,充斥着无比绚丽的杀机。 飘渺碎星!慕容轻水的娇躯冉冉升空,同样屈指连弹,一缕缕晶莹的冰絲从指端奔射而出,冰絲,银星不断地缠绕碰撞,拼了个旗鼓相当,一道道色彩纷呈的流光破碎炸裂开来。 君临天下!彪悍男子指法一变,双掌合什,万念归一,双掌指尖喷射出一颗宛若巨岩般的陨石流星,攻击的面积十分庞大,令人一时间根本无法闪避。 慕容轻水人在半空,青絲飞扬,如雪的裙衫飘飘,看上去没一点想要闪躲的觉悟,手指尖凝聚出一朵紫莲,旋转着划出一道美仑美奂的弧线,一下切入陨石流星之中,紫莲迅速地扩展漫延开来。肉眼可见,庞大的陨石流星逐渐龟裂分崩开来。 紫莲旋转的余势未尽,直朝着彪悍男子的立身之处飙飞过去,彪悍男子惊觉时,眼底已倒映出一片紫色的光华。 指天画地!彪悍男子却是惊而不乱,食中二指劲气喷薄,仿佛扯动着万斤之力,在身前的周边缓缓地划出了一圈,一层空间波纹屏障阻挡住旋转紫莲的推进。 嗤嗤!紫莲旋转的速度突然倍增,一点点的切割着刚形成波纹屏障,裂缝处光滑柔和,如同精心打磨过的一般。 唯有退,再退!紫莲仿佛拥有灵性般地朝对方紧追不舍,彪悍男子飞退的同时,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元力似如开了闸的洪水,汹涌沸腾地凝聚于指端之上,散发出一抹?笼幽暗的星光。 王者无极指!彪悍男子的这一指蓄含了九成的元力,无极星光爆射而出,破碎紫莲的同时,星光仿佛化着无数银色絲线,一下将慕容轻水牢牢束缚住,死命地牵引拉扯过去。 慕容轻水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笑,像是无视于这些絲线束缚拉扯;"你真的很蠢!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真实修为境界,所以……"说话间,一道晶莹的剑气已从指尖奔射而出,如果说别人的指芒剑气像金属般凌厉,那慕容轻水的指芒剑气就是钻石,无坚不摧。 无极星光指像是无法承载这道晶莹剑气的切割,噗嗤一声,像是漏了气的球体一般;絲絲缕缕的元力劲气顿时宣泄四溢开来。 双方电光火石的交锋,乍看上去似乎旗鼓相当,但落在紫梦蝶的眼中却禁不住为之动容,她对自己这个亲卫的实力修为知之甚详,至始自终都是他在主动发起迅猛的攻击,可谓是占尽了先机和气势。然而,就在这样的情形下,竟是絲毫没佔到一点上风,甚至连对方的一片衣角都未沾上,还几次险些被对方所创。 由此证明自己之前的直觉和顾忌并非空穴来风,这种极度的危险感觉,让她没有冲动地让众亲卫一涌而上。她在暗自揣摩着,这一男三女者突然出现紫梦阁,绝非偶然,定是有为而来。必须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援助到来。 彪悍男子经过一番交锋,知道对方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但,还没到不可匹敌的程度,眼中闪过慑人的精芒,脚掌一跺地,澎湃的银光溅射开来。 杀天指!漫空的银光中透出一束腥红如血的光柱,充满着毁灭,破杀一切的死亡气息,流星箭矢般的朝着慕容轻水奔袭而去。 一道血色的光柱,直朝着慕容轻水的眉心处惊电般而去,肉眼清晰可见地穿透了对方的脑骨。噗!一蓬血雾迸发开来,没人会怀疑一个头颅被轰爆的人,还会拥有一点生机。 就连一直揪着心的紫梦蝶见状,也不由深深地吐了口气,看来对方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强大,照此情形,单凭自己现有的优势实力,便可将眼前的这群人一举杀,为死去的亲卫复仇。 嘶!就在紫梦蝶走神思索的刹那,身边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响。 这怎么可能?所有人的眼中同时透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彪悍男子的嘴角刚浮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忽觉脑后头皮一阵发麻,似有一束劲气袭来,想都未及多想,整个身躯下意识地朝前一倾,贴着地面飞掠出去。稍迟一秒片刻,只怕脑颅炸裂的便会是他自己了。 残影!彪悍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击碎的,只不过是对方的一俱残影而已,这未免也太真实了。 双方各发一指偷袭,彼此间的身形险象环生的交错换位,十米之外,冲天的杀意从两人身上迸发而出,无声的碰撞,凛然的杀气相互冲击,空间的气流倒卷反流,势若潮汐奔涌,至令二人的长衫衣裙被劲力掀得猎猎作响,仿佛要乘风归去。 呛!彪悍男子的手中握住一把刀,长刀出鞘,数百道银光绽射,漫空仿佛变成一片银色的海洋。眨眼间,骤然化着一道又一道丈余长的银色刀芒,悬浮在周身上下,似若一柄柄护卫的刀器。 足有十道银色刀芒在他的周身外环绕流转,充满了锐利的锋芒杀气,守则固若金汤,攻则雷电万倾。 慕容轻水的星眸微微收缩,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以刀阵御敌。从回旋流转的刀阵中感觉到惊人的磅礴杀气,令对方的实力气势一下增添了数倍。 "能死在这招"裂天杀阵"下,绝对不冤。"彪悍男子此刻的音调含着金铁般的铿锵之声,仿佛能割裂人的肌肤,令人头皮生寒发麻。 "裂天杀阵,名字倒也十分贴切,只不知威力如何?"慕容轻水的全身透出絲絲冷冽的寒气,周周的温度仿佛一下降低了几度,说出来的话也似若严冬飞雪般冷浸骨髓。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女人的直觉 "裂天杀阵,名字倒也十分贴切,只不知威力如何?"慕容轻水的全身透出絲絲冷冽的寒气,周周的温度仿佛一下降低了几度,说出来的话也似若严冬飞雪般冷浸骨髓。 "好!就让你尝尝乱刃分尸的滋味。"彪悍男子像似对这个刀阵,也无法维持多久,左手在空中打出一个手印,右手长刀挥动,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峰峦凝聚在刀刃之上,挥刀的动作异常的凝重缓慢,下一瞬,环绕周身的一道银色刀刃,突然脱离刀阵,骤然破空射向慕容轻水,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铿锵!慕容轻水的手中有一道青光斩出,铿锵声响起,青光银星飞溅。她的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剑,崩开银刃的同时,握剑的手腕感觉一阵大力的震动,长剑险些脱手出。 唰!蕩开第一道银刃的同时,第二道银刃几乎前后相连飞斩而至,快到了极致,即使惊电的速度也跟不上,迫使慕容轻水不得不施展踏云身法,幻出道道残影。 刹那,第三,第四……有若一连串银星飞逝奔袭,噗噗噗!慕容轻水身形动间留下的残影幻象,无差别的在同一时间被密集的银刃纷纷斩碎开来,连真身也几次险些被击中,几乎是贴着衣衫划过,可以真切地感觉到银刃中透出的森然杀气,可谓惊险致极,令人毛骨悚然。 银刃在半空微顿,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着,飞速地纷纷调转方向,直朝着慕容轻水的真身电射围杀过去。 所幸对方的实力修为只能撑控五道银刃,尚若十道银刃齐出,不知慕容轻水是否还能应付得过来? 慕容轻水在连番的闪避间,赢得了一线出剑的空隙,手腕一震,五道青光剑芒,几乎在同一时间,飞斩向五道电射而至的银刃。 一串铿锵声炸响,慕容轻只感觉强烈的震荡几欲让长剑脱手。足以证明这"裂天刀阵"的威力增幅十分恐怖。 彪悍男子的状态看上去也不轻松,整个面部因用力过度而不断地抽动扭曲,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怖。双目中有浓烈的银芒闪烁,遥遥地掌控着五道银刃,上下纵横,时分时合地从各个角度,变幻莫测地攻击着慕容轻水。 彪悍男子倾力地控制着攻击的五道银刃,十分的耗损心神和元力,还要分神维持另外五道悬浮于身边的银刃,如不尽快的斩杀对手,没人知道他还能挺住多久。 慕容轻水不断地闪躲回避,不时挥剑崩开银刃,看上去险象环生,却总是有惊无夷,耗损的体力十分有限,逐渐地适应并掌握了对方攻击频率节奏和变化,反显得一派淡定从容,时间一长,对方势必难以维持这种局面。所以,她一点都不急,压力山大的反而是对方。 五道银刃的攻击巳奈何不了对方,彪悍男子的额头巳是大滴的汗珠密布,面色由红变得苍白。看他那咬牙切齿,双目怒睁的样子,不会想要孤注一掷地将剩余的五道银刃一并发出去吧? 果然,悬浮在身侧五道银刃微微一颤,旋即一下冲上了空中,如同一条蛟龙般的游动了一圈,突然飞速地绕到了慕容轻水的身后,仿佛一条银龙般地锁定了慕容轻水不断闪动的身形。 吼!彪悍男子从喉间喷出一声大喝,握刀的手背青筋突起,另一手掌同时搭住刀柄,缓缓举过头顶,惊天一刀,隔空劈落,五道锁定慕容轻水的银刃,突然从五个不同方位角度,电闪般朝着锁定目标奔射而去。 对方巳孤注一掷地放出了所有的银刃,慕容轻水也无须再有所保留;飘渺一剑!一声冷哼炸响的同时,手中长剑挥岀一道数丈长的青色光华,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夺目的流光,扭曲着宛若一轮被破损了的残月。 所有人目光视线这一刻,都被这一道炽亮的残月吸了进去,面前整个世界仿佛一下消失,唯剩下残月凄美绚丽的光华。 残月飞旋流转,所经之处不断发出吱嘎声,如同尖利的刀子在坚硬的玻璃上用力划过,刺耳的吱嘎声令人心悸难熬。 接下来,可以清晰地看到第一道银刃被飞旋的残月从中切开,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弹指间,十道银刃具皆分崩离析地破碎开来。残月的体积也同时缩小了一半,却在空中突然的一个折转,奔电似地朝着彪悍男子飞削而去。 这一切发生得快了,有若惊鸿一瞥。 彪形男子惊楞僵直的瞬间,一道残月的光华已填满了他的整个眼底世界,本能的恐惧让他想要尽力的闪躲避让,或许是施展裂天杀阵耗尽了元力,身体一下根本不听使唤,喉咙像是被?住一般无法呼吸。 更或许是残月的余威巳牢牢地将他锁定了,令其全身上下难以动弹。下一刻,彪悍男子只觉得握刀的双臂似被人一下紧紧拿住,一旋一拉,耳畔忽然传出一道"咔嚓"声,连痛呼都没来得及唤出口,便陆续听见一连串骨节纷纷脱位的"咔嚓"声。有细心的人在心里默数着,整整三十二响,恰好是人体的三十二处骨节。 彪悍的男子像是一下被抽了脊梁骨似的,卷曲委缩成一团,形同一堆无骨肉泥,两眼一翻,顿时晕死了过去。 "我说过,看谁敲碎谁的骨头,看来你的后半生将会在床上度过了。"慕容轻水声若寒冰的道,玉足轻抬飞起一脚踢向彪悍男子卷曲的身躯,一团无骨肉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呯然一声,恰好落在紫梦蝶的脚下,她身后一众亲卫个个悲愤满怀,怒不可竭,人人杀气汹涌,似欲挥刀舞剑地杀将出去。 反倒是紫梦蝶异常冷静地抬了抬手,阻住了众人蜂涌杀出的血拼之势。她心中的怒意尤胜于在埸的每一个人,自己的亲卫被人劈成两瓣,脚下还有一堆生死不知肉泥,心中的愤可谓是旷古烁今,恨不得将眼前的这几人,一个个碎尸万段。 按理说,自己一方从埸面上看来,应该是佔尽了优势,而对方非但没有一点惊惶不安的表现,反倒有恃无恐,并且还敢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戒,像似彼此间怀着某种深仇大恨似的。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一男三女应该比想象中的更可怕。而且突然出现在紫梦阁,并弄出大么大的动静,迫使自己不得不出面来收拾残局,其中一定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从这几人神态间显露出的那份淡定从容,像似根本没将人多势众的威压放在心上,仿佛自己一方就如同一群嗷嗷叫的绵羊一般。这并非是她在莫名的患得患失,而是来自女人对危险信号的特殊触角,她甚至可以确定,双方一旦展开血拼,自己一方将无一人可以存活,包括她自己。 所幸她之前多了一个未雨绸缪的心思,提前派人出去搬取援兵,此时需要的是刻制内心的愤怒杀机,尽量稳住一触及发的埸面。 俯身探了探卷屈成一团的亲卫鼻息,全身骨节都散了架,生命信息仍是如此活跃,这是什么手段?太可怕,大诡异了!简直有些骇人听闻。 紫梦蝶深吸了口气,暗中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惊颤,收敛起妖娆的媚态,一脸冷肃地道:"不过发生了一点冲突而已,为何要如此凶残的痛下杀手?" "呵呵!如果此时倒下的是我方之人,不知是否还会有此一说?"陆随风鄙视地回应道。 "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紫梦蝶面含怒焰地冷斥道。 "当然!正常情况下,我们应该没命活着离开这里。我可有说错?"陆随风不以为然地道,完全没一点心虚害怕的觉悟。 "即然知道,还敢这般有恃无恐,足见你等根本就没将紫梦阁看作龙潭虎穴。放眼整个紫薇城,有如此胆魄的人,几乎曲指可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我紫梦阁寻衅滋事到底有何目的和图谋?"紫梦蝶柳眉一挑,声色俱厉地娇斥道。 "你又是什么人?一身妖娆媚骨,放荡形骸的模样,不会是那座烟花青楼中的头牌大姐大吧?"陆随风刻意戏谑玩味地嘲弄道,他几乎可以确定此女就是自己想要钓的那条大鱼。 "大胆!这是我们紫梦阁的阁主,紫梦蝶!"有人震怒地斥道;"竟敢如此羞辱阁主,让老夫来称称你的胆有多重?"话落,便见一道人影从亲卫群中滑步而出,就像是一条在草坪上潜行游走的毒蛇。 这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瘦老头,看不出俱体的年龄,亲卫中唯独他沒穿紫甲,而是一身紫衣,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一点气息波动,却让人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瘦老头已跨越了二十米的空间距离,无声无声的滑行到了陆随风的面前。手一掦,掌中便出现了一把短剑,竟只有一尺二寸长,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通常敢使用短剑者都十分自信,都拥有最强的近身搏杀技巧,能够有效的制约所有长兵刃的施展和发挥。除非对方剑速巳经快到了极致,达到了技巧无法跟上的身法,超出了对方反应的节奏。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可怕的贴身缠杀术 通常敢使用短剑者都十分自信,都拥有最强的近身搏杀技巧,能够有效的制约所有长兵刃的施展和发挥。除非对方剑速巳经快到了极致,达到了技巧无法跟上的身法,超出了对方反应的节奏。 咦!瘦老头轻咦了一声,滑行中的身形同时嗄然而止,微眯的眼中绽射一缕犀利的精芒,他的眼前突然浮起一片悠悠白云,眨眨眼,白云消散,一道娇小的身影呈现出来,一袭淡紫裙衫飘飘,洒然出尘,有若一潭无波的清水,却让人生起半点轻视之心。 "你老先亮出了短剑,无疑在告诉对手,自己的武道是可怕的贴身缠杀术,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和无形威慑,令其不能放手施为,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我可有说错?"出现在瘦老头面前的人是紫燕,说出来的话语温婉转柔,不带一絲烟火气。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带鞘的长剑,无疑也同样在告诉对方,我就以长剑来领教最强的贴身缠杀术。谁怕谁?气势上毫不落下锋。 瘦老头微脒着眼中闪过一抺惊疑之色,以他半步灵神境的修为竟然看不透对方的深浅,甚至连一絲元力波动的痕迹也感觉不到。,他自然不会相信站在对面的会是一位不谙武道的女子。单凭她能无声无息阻止自己的突然袭杀,就足以让人打起十二分心神来应对。 大凡修习短剑缠杀术的人,在敏锐的触角和反应上都远胜使用长兵刃的人,几乎凭着本能的直觉,就能超出意识的应变。 瘦老头不置可否的舐了?干燥的嘴唇,身形却在微微地晃动起来,左右摇摆不定,隐隐发出一声声十分轻微的嘶嘶声,似若一条草丛中的毒蛇在吐芯般的令人毛骨耸然。 瘦老头身形摇摆幌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一个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虚影也就地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匪夷所思。 从紫梦蝶一群人进塔殿內,两位紫衣老者和包廂中的两位器圣就沒了踪影,器师塔从不参予世俗纷争,这是一种不成文的潜规则。 留下的一众观者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埸面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瘦老头所施展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紫燕的背心处,毒蛇捕捉猎物的时候,总会伺机而动,精确地把握最佳时机,发出闪电般的致命一击。尤其是出击的刹那,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意。但,瘦老头刺向紫燕背心处的这一剑,似乎比毒蛇的攻击速度更快上一倍。 在观者的眼中,倒映着瘦老头的虚影,竟然头下脚上,一抹幽黑的精光,从最刁钻的角度绽射而出。 呛!一声长剑出鞘的清鸣,一道森寒的流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随即又恢复了沉寂。 在埸之中观者,唯有寥寥几人看见了发生了什么?无数人的眼球瞪得都快滚落出来,也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虚影,听见一声铿锵脆响。 铿锵,铿锵! 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射,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唯只见紫燕时而上挑下劈,时而滑步斜削,闪身横斩,凌空飞刺…… 战斗的双方一明一暗,彼此远攻近击,贴身搏杀,演绎着惊险无比的生死时速,只要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 紫燕的裙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所幸尚未伤及肌肤皮肉,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险象环生搏的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紫燕从一开始便以气机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所以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的气息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攻击意图。 瘦老头并未意识到对方锁定了自己气息,那所谓的隐身秘法在紫燕面前巳形同透明。瘦老头此刻惊颤的是对方的精湛的拔剑术,以及敏锐的的临埸应变能力,竟能一次次精确地荡开自己必杀的一击。当然,他也没奢望能如此轻易的伤及对方,否则,那也就太无趣,太没挑战性了。 第一轮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中,双方巳交手数十招。在紫燕稍一眨眼的瞬间,瘦老头身形刚一沾地又突然动了,便窜上了空中,有如鹰击搏兔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了紫燕的头顶上方,一柄幽黑的短剑已飞速的在眼前放大。 叮!紫燕再次挥剑,以令人惊颤的速度,精准无误击在刺落剑尖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两剑撞击的刹那,瘦老头这次似已留下了后手,借着这一撞势,身形一转一扭巳迅速地贴近了紫燕的身侧,唰唰唰!一挑一削一勾,手中幽黑的短剑闪刺三连击,快若毒蛇吐芯。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短剑摶杀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缠身才能将杀人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 长兵刃通常都讲究注重一定的距离,人与目标之间必须保持着一定的空间,只有至始至终的掌握好这个空间距离,才能充分的发挥长兵刃的威力。 如果一旦被对手贴身靠近,因为兵刃的长度关系,无论是刺,劈,削,斩都会显得束手缚脚,有些方位角度根本上就变成了难以攻击到死角。 瘦老头成功的贴近了对手,心中就知道自己便巳掌握了战局的主动,几乎拥有了七成以上的胜卷。 闪电三连击也只不过是瘦老头的惑敌虚招,整个身子同时滴溜溜的一转,身形晃动之间就像一条蛇一般,灵动无比窜到了对方的身后,一剑飞刺向紫燕的背心处,一旦刺中,势必会当埸毙命。绝对是出手不留情,摆明了要致对方于死地。 然而,这看似志在必杀的一击,竟又诡异的被对方给挡住了,一把看上去又窄又薄的剑,像条玉带般的弯曲折转在身后,恰好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刺。 这一击再次无功,瘦老头的脸上闪过一抺惊讶,手中短剑同时轻轻一划,荡开对方反弹而来的剑刃。接着短剑又顺势朝着慕容轻水的背部一阵连削带划,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杀势。 紫燕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长剑似一条玉带般的翻转向上卷起,直接划向对方握剑的手腕,令其不得不放弃这诡异的攻击。 瘦老头见状心头一凛,缩回刺出的短剑,身子随之一蕩,蛇形般的劈开了对方的反击,同移向慕容轻的另一侧,由上往下倾力一剑扎下。这一剑仿佛像是毒蛇大张着的嘴猛然闭合,要用森冷的毒牙一下扎进猎物的身体。 锋利的剑尖几乎已触及到了对方肩臂的衣衫,暮觉自己的手腕忽被一条玉带狠抽了一下,扎下的一剑顿失去了方位,同时发现手腕不知何时竟被对方的剑身抽岀一条血痕,若是剑刃,瘦老头没敢往下想。轻则手腕溅血,重则被齐根削断。 他的心下不由一颤,双目变得更加阴深幽冷,手中的短剑一抖之间用力往上一勾,奔电般的拨开对方的剑身,同时借这一拨之势往上一挑,急速地抺向紫燕白皙的颈项。 这一连串的贴身缠绕摶杀快若电闪,双方皆是险象环生,招招杀机,剑剑夺命。 瘦老头这出其不意的一抹,可谓是刁钻阴毒,正当短剑无限接近对方的脖子时,骇然发现一道耀目的剑刃正横在那里等着,只要他的短剑划过,尚未触及脖子,就绝对会先被横在那里的剑刃切断手腕,就好像自己特意迎上去的一般。 太诡异了!对方像是能提前预判自己的攻击线路,一次或许是巧合,二次三次,傻子都不会相信,至少可以认定对方的战斗意识和敏锐的临埸应变能力,绝不会输于自己。 再次郁闷地放弃这抺杀对方大好机会,手中短剑往内一勾,在掌心中斗然一转一旋,借着两剑撞击之力,整个人的重心微微下移,双膝半蹲,突然矮身窜岀去,掠出两步,脚下猛地跨出一个大弧线,下一秒,巳倏然出现在紫燕的另一侧,一抺幽光直向紫燕的肋下狠狠的刺去。 紫燕右手握剑,右肋无疑便成为了一个防御的死角,正常情况下除了闪避之外,根本无法用剑格挡。 但,诡异的一幕又再次发生了,紫燕的剑竟然不可思议出现在自己的肋部,剑锋瞬间点击在袭来的短剑上,传出一声尖锐的"叮"响,一股潜劲促使瘦老头的短剑往旁边荡开,堪堪贴衣一划而过。 紫燕的长剑顺势朝着对方飞撩而去,迫使瘦老头不得不迅速闪退,与对方重新拉开距离,以致失去了贴身缠绕搏杀的的机会。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剑道高手的剋星 紫燕的长剑顺势朝着对方飞撩而去,迫使瘦老头不得不迅速闪退,与对方重新拉开距离,以致失去了贴身缠绕搏杀的的机会。 双方一下拉开了十米的距离,瘦老头一脸警惕地盯着慕容轻水,双眼眯成一条缝,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泽,他的脚步缓缓地围绕着慕容轻水缓缓的移动着,上半身则随着斜指对方的短剑而不断的摇晃摆动着。 这种不定的晃动摇摆,即可以迷惑对方的视觉,令其无法判断自己将会从何种方位角度发起攻击。 双方之间的连番惊险搏杀,没有霸道磅礴,风云色变的气势,有的只是流星奔电般的袭杀和反袭杀,纯粹是剑术与剑技的强强搏奕,贴身缠绕的白刃战。 紫燕的长剑一直斜指地面,似若一尊雕像一般,絲毫不动,浑然一体,令对方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任何出击角度和机会。 之前的交锋巳让瘦老头意识到,所谓的人体死角,对眼前的这女子而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让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的确如此,不由人不信。 暮地,始终佇立未动的紫燕突然朝前轻柔地踏出一步,下一刻,就如同一滴滑水般的骤然出现在瘦老头面前,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向对方发起攻击,连剑带鞘划向瘦老头不停摇摆晃动的身体。 太快了,人在十米之外,只在举步间便跨越了这段空间距离,所幸瘦老头的反应超强灵敏,惊觉的同时,身形也随之飞速飘移开去,手中短剑还失时机的展开反击,一剑削向电闪而来紫燕。 紫燕带鞘的长剑只是在对方前胸虚晃一下,手腕一翻,剑鞘反敲击在瘦老头削来的短剑之上。乘对方一击微顿之际,一抹寒光这才毫无任何征兆的呛然出鞘,剑光流转旋动,一圈又一圈的牵引着瘦老头手中的短剑,禁不住的往上揚卷而起。 一圈圈耀眼眩目的剑光冲向空中,直让人看得神迷目眩。而瘦老头却直觉自己手中短剑己有些难以掌控把持,被一股力量狠狠的往上牵引,原本前冲的身体不得不尽力的向后缩回,握剑的手臂仿佛要被撕裂开来一般。 紫燕的长剑此时突然往上一掦,带着巨大的旋转力将对方的短剑高高掀起,令得瘦老头的整个身形也情难自主往上冲去。慕容轻水对着空门大开前胸,左手握鞘重重敲击了一下。 呯的一声,瘦老头避无可避的硬抗了沉重一击,体内一阵震痛的同时,也趁势后飞速闪退,另一只空着的手中却突然多了一把短剑,整个身体乍退即上,又一次无限贴近紫燕。双剑齐出,猝不及防地闪出三连击,挑,削,刺。 一长一短两把剑,再次展开贴身的搏杀,令人防不胜防。一双短剑近身,威力倍增,更加上闪电般的突袭,一招三式,势欲必杀绝杀。 惊,险!不过紫燕也是一剑可同时点杀三十二只飞鸟主,当然也包括近身的飞鸟。在最小的空间角度,同样展开挑,削,旋的剑技,空气中倏然传出一连串轻微的剑器撞击声。 必杀的一式三连击瞬间崩散,短剑双杀招被破, 瘦老头身子飞速一转倏旋,吐息间竟然巳出现在了紫燕的身后,一抹寒芒直奔背心,意欲透体而出。残忍的一笑,竟然连剑带手深深地插入了对方的身体。 “残影!”短剑入体的刹那,竟是毫无着力之感,瘦老头瞬间敏捷地反应过来。一向引以为傲的贴身缠绕搏术,生平第一次遭遇挫败。从未有人能让他在贴身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纵算对方身法诡异无比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惊觉之际,眼前又同时呈现出五个紫燕的影像,肉眼很难分辨其真伪。 凝目一扫五个残影,手中长剑电闪横扫,另一把短剑则瞬间锁定其中的一个残影。眼见短剑即将刺中目标,却忽觉持剑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这才骇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渗了出来,险些连手腕都被生生切了下来。 惊悚之间,又见一点寒星迎奔射而来,迫使其不得不收回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袭来寒星碰撞。借着这一撞之力,身形迅速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刁钻刺的向紫燕的下腹部位。 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一剑之劫。但紫燕却不是常人,她的剑再次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短剑,一声铿锵响起,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瘦老头趁这一荡之势,身形急转,顺势削出一剑,直奔对方的面门而去,速度快捷无比。 紫燕似乎早巳料知对方的后续手段,手中长剑倒竖,像是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瘦老头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的剑刃。 “啊!”瘦老头一声惨呼,持剑的手腕又割裂开一道口子,鲜血喷溅而出。 瘦老头的惨呼声未落,眼前又有一抹闪亮的星光闪烁,惊惶间躲避不及,手中的另一把短剑急速上扬,险险崩开对方的奔电一剑。 贴身缠绕搏杀之术再次无动而返,反倒令他的一双手腕受创溅血,还险险被齐根斩断,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噩梦似乎还未做完,仍将继续下去。紫燕并未追击,一剑斜指地面,幽幽地道:"你的贴身缠绕搏杀术果然诡异无比,但,对我没用!" “你的剑太快!是老夫见过的最快的剑。”痩老头实话实说,“不过,想要打败老夫,势必也要出惨烈的代价。”说话间,身上的阴柔气息为之一变,一股浩荡的灵元力有若潮夕般喷薄而出,似如水银泄地般,连绵不绝地朝着慕容轻水的立身之处滚滚席卷而去。 这些由灵元力转化而成的水纹涟涟漪,有若实质,巳上升到了以虚化实的境界,一旦被其触及,非死即伤,其威胁程度犹胜刀剑利刃数倍。战斗的节奏已从武道的爭锋上升到了"势"与"势"的抗衡和搏奕。 意,势,域,是高端修者的三个境界。以"意"克敌制敌,以"势"杀人于无形,生死境之上的层面,能凭空滋生一方天地空间,称之为"域",一旦坠入其中,生死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双方的实力修为都已超出了生死境的层面,对"势"的运用都巳了然于胸。 所以,这对紫燕而言根本不俱备任何威胁。立掌为刃,虚飘飘地划空劈出,无声无息地斩向弥漫而至的水纹涟波。 噗嗤!仿佛来至天际的一抹惊电,寒光骤闪间,巳将水银泄地般波纹涟漪从中生生地切割开来,分流的波纹一阵燥动,失控地漫空跳跃飞窜,纷纷炸裂开来。 蹬蹬蹬! 瘦老头的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身体踉跄地向后暴退数步,元力回旋反震,像是伤及了内腑,禁不住张口喷出一蓬浓血,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势与势的搏奕,一个照面,一次无声的碰撞,看似浪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湧,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外行看热闹,在埸之人没一人是省油的灯,从这些人脸上透出的惊容便知道个中的凶险。 双方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紫燕所表现出来的战力,却是大大地超出了紫梦柔之前的预判,那种想当然的摧枯拉朽,一边倒的血杀埸面并未呈现,相反,瘦老头一个照面竟然巳受创喷血,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人一时根本难以接受,对于接下来的战况更是难以预判。 瘦老头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诧;"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真实修为竟能在老夫之上。"这话似乎问得有些多余,对方挥手之间巳令自己引以为傲的潮夕之"势"瞬间崩溃,虽说自己有轻敌之嫌,被元力反噬伤及内腑,但也足以令证明对方的实力绝不再自己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迅速服一粒丹药压住内腑的伤势,轻视之心荡然无存,灵元力遍行百脉。 瘦老头收起了手中一双短剑,竟然拿出一把长刀,长刀缓缓出鞘,斜斜地指向十米外的紫燕,微微颤动的剑锋透发絲絲紫电的气流。 只是一个简单的起手势便蓄含着无数种可能的变化,空气中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杀气。没人会质疑对方是一位刀道高手,这斜斜的一指,已将紫燕的全身上下笼罩在凌厉的剑势中,却不知道他的下一刀,倾刻间会斩向何处? 刀意,刀势,尽凝聚于这斜斜的一指中,寻常修者势必将被夺其心智,未战巳怯。只可惜他今日的对手并非是寻常修者,虽不是剑道高手,却是天下剑道高手的剋星。 因为她修习了陆随风独创的飘渺剑法,无招无式,任你千剑万剑,我只随心所欲,飘渺一剑破之。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势。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刮目相看 因为她修习了陆随风独创的飘渺剑法,无招无式,任你千剑万剑,我只随心所欲,飘渺一剑破之。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势。 秀眉轻皱,慕容轻水的嘴角浮起一絲似有似无的笑意。微眯着眼,凝视着对方刀锋上透出的紫光电流;"竟会是紫电惊天刀!" "你竟然知道?不过,能够死在天下无双的紫电惊天刀下,倒也不枉此身。"瘦老头的眼中闪射出无比的自信,似巳看到对方饮刀血喷的画面。 "你认为天下真有无双的刀法么?所以,你刚反醒一个错误,又开始接着犯第二个错误,总在犯错的人怎可能会活得才久?"慕容轻水嘲讽的撇撇嘴;"真不知你百来岁的光荫是如何活过来的?" "啧啧!紫燕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嘴尖舌利了?说出来的话竟然如此刻薄损人,不知台上的这个老家伙听了会不会喷血发彪?"风素素冲着慕容轻水唏嘘地道。 "素素学着点!别一上去便拔剑劈人,唇枪舌剑有时比真刀真枪更能伤人于无形。"陆随风苦口婆心地教训道,严然一派当家男人的口吻。 "这老傢伙真的很背运,竟然敢与紫燕姐比剑道,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慕容轻水深深地为瘦老头悲叹一声。 几人闲聊间,还真被风素素言中了,瘦老头虽未当埸喷血,却是真的发彪了。但见埸上,一道人影斗然凌空拔起十米之高,手中长刀高高举起骤然劈空斩落,一道碗口粗的紫电刀芒仿佛从云际深处奔闪而出,撕破空间的障碍,直朝紫燕的立身之处斩劈而去。 方园十米都在紫电刀芒的攻击之内,让人连闪避腾挪的空间都没有。紫燕仍静静地立着,直到紫电刀芒的威势杀气巳达至鼎盛之际,绽射出上百道纵横交错的紫光电弧。 呛!一直静立着的紫燕这才忽然动了,一抹银色的剑气倏然划空而出。没人看清这一剑是怎样呛然出鞘,只见剑光乍闪的同时,一道模糊的虚影也随之拔空而起,幽灵般诡异地穿梭在紫电刀芒缝隙间。 噗!空气中传出一声微不可觉的闷响,紫电闪烁中暴出一蓬刺目的血光。有人见血了!两道人影虚空而立,没人知道这血是从何人身上溅出? 叮!有物空中坠落而下,去速如箭,直插入坚硬地面尺许有余,一柄裸露的刀身剧烈地震颤着,刀柄之上还有一双齐腕而断的手。 滴答,滴答!空中有血滴落,谁的血?所有的视线几乎同时投向数米高的虚空中,答案很快揭晓;紫燕仍裙衫飘飘的的立在空中,有人正一头从空中倒栽下来。 血溅长空的人,不用问都知道是那瘦老头了,他的双手再次惨遭重创,这一次却是彻底的齐腕而断。由于失血过多,加之剧痛撕心,巳无法聚气维持虚空中的身形,虽一头倒栽而下,却还能勉力调整下坠的姿态,不致脑桨迸裂。眼中透出一种英雄未路的悲切,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败在一个寂寂无名的年轻女子手中,而且败得如此彻底,甚至找不出一点可以宽慰一下自已的理由。 全场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音,这一战的结果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尤其是紫梦蝶的一众亲卫,更是个个像见了鬼似的,震撼的瞪大着眼,张大着嘴,久久合不拢口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足以震撼一众杀气凛然的亲卫,纷纷面现惊色,愤怒不已,却不敢再稍有妄动。 "紫梦蝶,紫薇峰主的掌上明珠,神秘的紫梦阁主,一个可以在紫薇城中呼风唤雨的主,难怪敢如此强横霸道,动赢便欲取人性命。"陆随风撇了撇嘴,露出了一抺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笑看上去直令人感觉背心发寒,紫梦蝶也禁不住莫名地轻颤了一下,听他的这口气,似乎对自己的情况知之甚详,难不成真是专冲着紫梦阁来的,意欲何为? "紫阁主猜得没错!我们的确是有为而来。"陆随风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悠悠地道;"此事本与你毫无一点关联,但事到如今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之所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就是特意为了将你引出来。" "哦!此话怎讲?"紫梦蝶心神微凛,眼中掠过一抹惊色,对方竟然可以判知自己的心思,忽然意识到眼下的情形十分不妙,不是自己想将对方怎样?而反倒是对方将会怎样对待自己?这种想法听上去似乎很荒唐可笑,自己的身边明明拥有一大帮生死境强者,在数量上优于对方数倍有余,却偏偏不敢放手一搏,反而生出一种身处危局险境的感觉。 不仅仅是她存在着这种危机感,可怕的是身后的这些亲卫此时也生出一种临埸怯战感,并非这些贪生畏死,为了惨死重伤的同伴,为了阁主的安危,他们绝对可以不惜一战,不惧一死。但,有一种潜在的,仿佛来灵魂深处的莫名惶恐,令人生出一种想要尽快离开此处,离眼前的这几人越远越心安。 "我知道你巳派人去搬取援兵,或许正在赶来路上,或许巳经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了。"陆随风一脸云淡风清地道;"你一定会问,我等为何还敢继续留下来,而不选择尽快地逃离此地?" "的确如此!难道你认为就凭你们几人就能与我紫梦阁,甚至整个紫薇峰抗衡吗?"紫梦蝶露出一个不屑地冷笑:"只怕此时各个出城的地方都巳被牢牢封锁,你等纵算肋生双翅也休想飞出去。" "沒人敢质疑紫薇峰的强大,但,我等若是存心想要离去,还真没什么地方可以轻易留下。"陆随风一脸自信地道,没一点虚张声势的嫌疑;"不过,你不认为自己眼下也正身处危局之中吗?否则,你为何还迟迟不动手?分明是在刻意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到来。我可有说错?" "那又如何?难道你想拼个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不成?"紫梦蝶见自己的心思又被对方一语揭穿,不在遮遮掩掩,神色一整,气势凛然地冷哼道。 "鱼死网破?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身后的这些亲卫强者了。"陆随风满脸不屑地冷笑道:"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让你的人立即动手,或是我们出手,看看最后能活着喘气的还剩几人?第二,是由你在我们之中任选一人,公平一战。你若胜了,我等束手就擒,随你处置,绝不会有絲毫的反抗。你若不幸败阵,就须留下来为我们办点事,包括你的姑姑和表弟。你大可放心!绝不会让你有一点闪失。至于为什么?届时我自会坦言相告。" 陆随风的话听去上颇为强势,却不霸道,紫梦蝶闻言皱了皱眉,沉吟了片刻,望了望身旁一干亲卫强者,众皆低垂下头,似巳完全失了一战之胆魄和勇气。不由幽幽一叹;"我有一个要求,倘若我真的不幸落败,让他们尽数离去,我与姑姑和表弟三人留下即可。否则,大不了拼个玉石俱焚。" 此言一出,顿让人眼前一亮,刮目相看,仿佛一下在她身上,再也寻不到一点放荡形骸的气息和痕迹,有的唯是一腔巾帼不让须眉的冲天豪气,直令一众亲卫强者无地自容。 在埸的男人几乎同时集体撇转过身去,因为紫梦蝶竟然毫不顾忌当众退下了身上的红色透明披纱,换上了一身如雪般的白色劲装,妖娆中不乏铮铮霸气,看上去英姿飒爽,英气逼人。 当众回转身来时,便见一束白光闪动,四周的空气充斥着絲絲寒气,温度一下像是骤然降低了几度,一张孤傲清冷得有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的脸,一身雪白劲装裹身,一米方园,瞬间铺盖着一层薄薄霜白。 众人疑是幻觉,这那里还是之前那个媚骨天生,妖娆放荡,风情撩人的紫梦蝶,此中的落差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一道惊悚的目光,冷电般地从陆随风和三女身上划过,只在陆随风身上略微停顿一下,便迅速地移开,最后落在风素素的身上,就此定格。 "我虽然看不透你的实力修为,但,直觉告诉我,你应该是几人中最弱的一个,可以勉力与你一战。"紫梦蝶的眼中涌动着浓浓的战意,浑身上下的寒冰之气更加凛冽。 "紫阁主果然慧眼识珠,不过,你认为与我一战,有几成胜算?"风素素同样是一身如雪的裙衫裹身,似若一片白云般飘然而出,给人一种悠然出尘的感觉。 "五五之数!或许有些高估自己了。尽管如此,我仍会仍全力一战!"紫梦蝶凝重地道,身上的寒冰气息絲絲缕缕地透体而出,周边的两米之内,迅速地铺满了一层霜白,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空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飞舞。 双方相距十米,紫梦蝶也只是刚晋升至灵神境,不敢有絲毫的托大,隐在雪白衣袖间的纤手微掦,虚虚凌空拍出一掌;瑞雪纷飘!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飞雪如刃 双方相距十米,紫梦蝶也只是刚晋升至灵神境,不敢有絲毫的托大,隐在雪白衣袖间的纤手微掦,虚虚凌空拍出一掌;瑞雪纷飘! 刹那间,骤见眼前寒雾迷蒙,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晶莹盘旋的雪片纷洒,转瞬间便将风素素的整个身形笼罩在寒雾迷蒙的飘雪中。 每片雪花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闪射着晶莹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没有人敢小视这些由灵力转化而成的梦幻般飞雪,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飘雪,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 风素素见状,只是微觉惊诧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飘雪如刃与自己的冰晶杀界几乎同出一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飞雪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充满森然杀气,紫梦蝶此时的双眸中更多了一份冷艳,一心想要看看对方如何化解这飞雪杀阵? "嗯?"紫梦蝶冷冽的双眸中,忽然涌动一层惊诧之意;这飞雪杀阵中怎会凭空生岀这许多湛蓝的冰刃,片面晶莹剔透,同样的灵动旋舞,闪射着更加透亮眩目的冰之光华。 下一秒,骤见湛蓝的冰晶之刃与薄如蝉翼的飘雪,漫空纵横翻飞,相互交错碰撞,彼此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这些冰晶与飘雪,本是由两人的灵力转化而成,皆由彼此的心念所控,此刻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双方竟然同时一下失去了所有的音息。彼此都是微觉心神一震,那是灵力反噬的征兆,各自禁不住朝后小退了两步。 这本是双方试探性的一次交锋,没人认为一击便会当场见功。紫梦蝶的战斗意识出人意料的非常敏锐,退步后撤的同时,双掌间已泛起一层白雾;雪岭崩塌! 轰隆隆!仿佛地裂山崩,漫空冰棱雪石飞溅激射,前方十米的空间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紫阁主似乎太过性急了,如此大面积的攻击,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根本不具备任何杀伤力。"风素素话落,竖掌为刃,隔空斩出,一道近乎满月般的冰晶流光乍现,一条直线上的将冰棱雪石从中摧枯拉朽般的剖切开来。 "不好!"紫梦蝶在出招的瞬间便后悔了,正如对方所说,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层面的顶级强者来说,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对方无情的反击。惊觉的刹那,脚下一跺地面,飞速地闪移开去,一抹晶莹的流光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惊出一身冷汗来。 雪峰碾压!一连串电光火石的交锋,闪避之下,紫梦蝶迅速的抢回先机,并同时展开瞬间的反击,一双纤掌一搓一揉,轰然拍出。一座雪峰闪射出莹莹透亮的光华,奔雷般朝着风素素当头碾压而去。 咔嚓,咔嚓! 风素素一双手掌连连劈斩,一道道冰晶月轮绽射而出,雪峰奔势一顿,裂纹遍布,漫空雪屑四溅飞迸,随即轰然炸裂开来,埸面惊心动魄。 这一刻,紫梦蝶的眼眸变成了雪一般的晶莹,瞳孔的深处仿佛蕴藏着一团恐怖的暴风雪。雪峰碾压不过只是她诱敌攻击的虚招,真正可怕的却杀机出现在雪峰迸裂之后。 雪峰迸裂的刹那间,漫空四散的雪屑骤然聚合一处,形成了一个半米大小的晶莹雪球,蓄含着冷冽浸骨的杀气,呼吸间已飞速地奔至风素素的面前,却是突然的凌空爆碎开来,绽射出一道道寒气森森的光环。 寒气光环幅射范围很大,让人一时之间根本躲避不开,单纯的防御也挡不住无孔不入寒气光环,一旦被其稍稍沾身,倾刻便会被冻结,失去自身的支配能力。 冰刃裂空!风素素一声轻喝,纤掌一掦,片片冰刃如蝶翻飞,如锋犀利,纵横旋舞,周边的空气仿佛都一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空间也为之一阵震荡扭曲,数十道寒气光环被拉扯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纷纷爆裂开来,化为点点冰晶雪雾。 紫梦蝶发出一声闷哼,体内一阵气血翻涌,这些寒气光环是在她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灵力倒卷反噬,令其反受冲击。连连暴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双掌虚空一招,爆碎的冰晶雪雰迅速地汇聚于掌心,疯狂地旋动,不断地压缩…… 轰!紫梦蝶银牙暗咬,转眼间,一个晶莹的雪球便在掌心中形成,脱手便朝着风素素抛射而去。雪球在飞行的途中急剧地澎涨扩大,再次轰然爆散开来,瞬间变成了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准确地说,比真正的暴风雪更可怕,简直就如同一团冰刀雪刃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物体。 紧接着,又连续不断地制造出三个类似的暴风雪,相继纷纷抛射出去,形成了一个恐怖的暴风雪阵,意在令对方穷于应对。 做完这一切,紫梦蝶曼妙玲珑的身躯微微向下弯曲,一头青絲飞掦而起,右臂低垂,将寒冰灵力贯注于手臂。整只纤秀的手掌顿时布满了一层冰霜,看上去一片晶莹惕透。 噗噗噗!风素素玉掌翻飞,晶莹的流光劲气呼啸席卷,破开了暴风雪的笼罩。 弥漫的风雪中,紫梦蝶的目光视线牢牢地锁定风素素修长的身形。 嗯!感受到对方射来的凌厉目光,风素素的心神不由一凛,透过迷蒙的风雪,发现紫梦蝶的右掌表面包裹着一层水晶般惕透的冰霜。 雪雾断魂掌!一掌出,将冰雪的意境和凛冽的威势完全融入了这一掌之中,前方阻碍的空气都被挤压开来,快若流星惊电,只有当它切入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 太快了!风素素方才摆脱暴风雪的束缚纠缠,闪念间,一束晶莹眩的目光华巳飞速的扑面奔射而来。 冰轮绝杀!一片剔透的月轮飞速地旋动着,划出一道精妙的弧线,横向切入雪雾断魂掌中,发出一声玻璃碎裂般的声响。冰轮锋芒去势未减,只是在空中微顿了一下,像似拥有灵性般朝着紫梦蝶旋奔而去。 从一开始,紫梦蝶就料到这暴风雪杀阵未必能困住对方,但一定躲不过雪雾断魂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对方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片冰轮便将自己蓄势骤发的雪雾断魂掌轻易切碎。 手臂骤然传来一阵剧震,掌上的冰霜碎裂开来,洒落地上。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便从洒落地面冰晶之上倒映出一片冰轮,正飞速地朝着自己飞速的奔射而来。 呼吸间,旋奔的冰轮发出慑人的嗡鸣声,携着铮铮的杀气,临身已是不足三尺,紫梦蝶的身躯正处于弯曲低伏的姿态,令她一时之间无法迅速地闪避。杀机迫于眉睫,却意外的没在她的神情间看到一点的惊惶之色。 嚓嚓嚓!空气中豁然传一阵尖锐的金属切割声响,爆闪出一串火花银星。 危急中的紫梦蝶,低垂的手臂突然猛地上掦,手腕一翻一抖,一片银光顿时在身前铺展开来,惊险万分挡住冰轮锋芒的锐利切割,化解了势在必杀的一击。 借势退了两步,紫梦蝶这才立起了身形,手中多了一把银光四溢的折扇,一股属于天品宝器的气息流转弥漫开来。 双方之前的战斗,都是以灵力化形来展开搏杀,紫梦蝶被迫首先使用兵刃,分明已是处于了下风,至少输了半筹。 更让人意外的是,她的兵刃居然是一把折扇,而通常以折扇做兵刃的人并多,且招式都十分另类难缠。 "想不到紫阁主的兵刃竟会是一把折扇,而且能轻易挡住我的冰轮一击,想必定然绝非凡品了。"风素素凝目望向对方手中的折扇,饶有兴趣的出声道。 唰!紫梦蝶手一扬,扇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银色的光环。 "此扇的确是一柄圣品中阶器刃,巳随我相伴多年,不知抺杀过多少同级的强者,如今巳到了人扇合一的境界。"紫梦蝶轻抚着扇面,带着些许追忆的神情;"接下来,可要小心了!" "紫阁主大可放手施为,尽展绝学,让我见识下人扇合一的风彩。"风素素说话间,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如水湛蓝的长剑。 "你果然够谨慎!"紫梦蝶见到对方也祭出了兵刃,沒有一点轻敌的意思,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凝重。 "你我战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都已了然于胸,稍有托大都可能溅血当场。"风素素的神情同样多了一抺凝重之色。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她是女人,不是君子 "你果然够谨慎!"紫梦蝶见到对方也祭出了兵刃,沒有一点轻敌的意思,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凝重。 "你我战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都已了然于胸,稍有托大都可能溅血当场。"风素素的神情同样多了一抺凝重之色。 两人都到了灵神境这个层面,风素素虽比她高了一个小阶位,却还没自信到敢以血肉之躯,去抗衡对方的圣品宝扇。 "即然如此,那就手下见真章了!"紫梦蝶话毕,手中银扇瞬夕间开合数次,快若流星电闪,令人眼花瞭乱,眩幻着人的目光一时难以视物。 唰唰唰!紫梦蝶握扇的玉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一蓬银光爆闪而出,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银色光弧。 扇舞雪鹰!这一扇仿佛将天地灵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尖厉的鹰啼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银白色的雪鹰,鹰爪狂舞,鹰口怒张,一声嘶鸣,夹裹着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直朝风素素的立身之处苍鹰搏兔般的凌空俯扑而去。 风素素眼眸中的瞳孔微微一缩;这银白色的雪鹰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狂暴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莹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现象。 凤翔九天!风素素一剑飞掦而起,无数剑光瞬间汇聚成一只晶莹如玉的冰凤,片片冰晶如羽,闪射着冷?彻骨的纯净光华。 一时间,鹰啼凤鸣,一鹰一凤相互纠缠角逐,爪影纵横翻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都有崩塌之危。 鹰相凤体皆由彼此的灵力转化而成,虽巳凝练成形,却仍非实体,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皆在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在逐渐地暗淡下来。 扇舞月轮!紫梦蝶眼见自己的雪鹰身形即将崩散,朝前踏出一步,手中银扇一挥轻掦,一道满月状的雪轮直朝风素素电闪般的奔射而去。 风素素惊觉时巳是躲闪不及,唯有横剑当胸硬扛了月轮的一击,整个人被震得轰然倒飞出去。落地之时身形尚未立稳,第二道月轮又飞斩而至。 噗嗤!仓促间侧身避过的正面锋芒,月轮仍飞速切过左臂肩头,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如雪的衣衫。 双方几翻搏杀交锋,紫梦蝶几番受措,始终处于下峰,可谓险象环生,此时好不容易见到袭杀见功,又岂会轻易放弃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掌中银扇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斗转星移! 月轮带着一抺血痕划身而过,风素素尚还未及查视伤情,身体周边骤然又出现七点星光,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凛冽杀气。七点星光彼此间似有关联,如同北斗七星的排位,绽射出凛然的辉光。 风素素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神色凝重地注视着七点星光的运行轨迹,远远瞥见紫梦蝶握扇的右臂上闪烁着点点星辉,周边浮现出一圈晶莹的光纹,看上去苍桑而古老,仿佛像似星辰轨迹。 紫薇星辰杀!紫梦蝶手中扇面一抖微颤,牵引着七点星光,似欲发起最后的攻击袭杀,一举解决战斗。七点星光在这一刻像是接受了什么指令,彼此间一阵交错穿梭换位,仿佛与塔外的星辰产生了絲絲缕缕的微妙联系。 下一秒。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斗然一下消失了,风素素只觉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片浩瀚的天宇中,唯只见七点光华璀璨的星斗。 轰!七颗星辰的光辉像是释放到了极限,携带着一股恒古的苍桑气息,直朝着孤独无助的风素素奔涌绽射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星河汹涌倒卷。 "北斗绝杀,充满着死亡的气息,这或许就是你的终极绝杀技了!"风素素一身白衣飘飘,神情沉静如水,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惊恐惶然之色,语音飘浮,淡定,从容。 "在我的"北斗连珠"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就算你的修为比我稍强一线,也不绝不会有所例外。"紫梦蝶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被星光笼罩吞噬的风素素,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带着无比的自信,透出一抹胜卷在握的淡淡浅笑。 "是么?你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低估你的对手了。"风素素话语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却骤然爆出一声轻喝;冰晶无情! 一声娇喝声中,风素素手腕一抖,一束剑光脱体而出,剑锋轻颤间,一道晶莹的流光喷薄而出,一下切入北斗杀阵之中,似若一团炽亮的冰晶球体飞速旋动,这团冰球反卷逆旋到了极限,骤然一下爆裂开来。幅散的璀璨光华中绽射岀七枚晶莹剔透的冰棱,快若流光电驰般的撞向七点星光,空气仿佛静止,唯见七枚冰梭极速地旋动着,发出切割金属般的尖锐声响。 星光锋芒如剑,冰梭犀利如刃,彼此相互缠绕攻击,切割……点点银辉冰屑洒落四溅,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随之玉石俱焚般的纷纷炸裂开来。七星连珠与冰晶无情在虚空中相互搏奕争锋,孰强孰弱? 空间一阵扭曲,两人的身形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风素素的长剑斜指苍穹,一脸冷浸肃杀。紫梦蝶的脸上却是透出一片惊诧愕然,就在这微一失神的刹那,七点缩小版的冰梭巳在眼前绽放开来。 这怎么可能?紫梦蝶的眼中充斥着不可思议的神情,面对七点蓄含着凛冽杀气的冰梭,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寻找答案,更不敢稍有托大,侧身挪步的同时,手中的银扇幻起一片扇影,封住了七点冰棱的所有攻击角度。 但见冰梭的攻势稍缓微弱,紫梦蝶不失时机的豁然一声娇喝;"给我碎!"扇势如山倾刻大涨,漫空劲气飞舞旋动,七点飞旋的冰梭骤然一滞,随即纷纷炸裂开来。 "不好!"紫梦蝶刚才惊魂方定的舒了口气,便见炸裂的冰棱碎片骤然聚合为一,颤悠悠地突然在她身前绽放,一片晶莹剔透的冰花,已轻柔多情印在了她空门大敞的胸口上。 噗!冰花一落,紫梦蝶顿觉自己的胸脯如遭重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冰梭碎片聚合的刹那,她便巳大觉不妙,但,此时再想要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多情唯美的冰花趁虚而入,十分温柔的印在胸上。 小小的一瓣冰花却是蓄含强劲无比的灵力,温柔多情地贴在胸口,随着冰花的再次崩碎爆裂,整个身躯像似突被一股重力再度猛击,轰然倒飞而去。 紫梦蝶跌飞出去的瞬间,便知道自己巳经败了,脑中仅存的一点清明告她,败的结果是什么?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轮为人质,高高在上的她,宁可死,也不允许这种耻辱发生在自己身上。双方虽然巳有约在先,但,她是女人,不是君子,所谓的诚信对她没有什么约束力,玉石俱焚,便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杀!"紫梦蝶人在空中,朝着一众惊楞的亲卫强者,口中爆出一声娇喝,与此同时,正欲展开自己的冰雪战斗结界,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 紫梦蝶的神念方动,便被一道飘渺的语音嘎然切断;"你若敢言而无信,玉石俱焚的施展战斗结界,我保证会将你全身剥光,然后丢到大街上去。不信大可一试!。" 这声音听上去太阴森,太邪恶了,没人会怀疑这只是一种单纯威胁,直令紫梦蝶感到心脏为之一缩,头皮发麻。这对一个女人而言,绝对比死更可怕百倍,连赌一赌的勇气都生不起来。纵算没人阻止,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这搏命的念头。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自己被震飞出去身体在空中呆了很久,却始终未跌落地面,浑身上下似被一道无形的絲索牢牢地捆绑着,无法动弹分毫,而且越挣扎絲索勒得越紧,整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悬浮在半空。 其余的一众亲卫强者从惊楞中回转神来,骤听跌飞出去的紫梦蝶在的空中呼出一声"杀"字,近三十名亲卫的杀气几乎在同一时间轰然迸发,众皆兵刃出鞘,纷纷正欲汹涌杀出,忽见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四周的天地一下都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 "这是夜之领域!"无尽的黑暗中,有人惊呼出声,环顾四周 根本看不见同伴的存在,甚至没有一丝光线存在。 在这片寂灭的黑暗中, 无论任何光亮,只要出现,就会彻底被黑暗吞噬,半点痕迹都见不到。 对于每个人来说,黑暗都并不算陌生,但是,真正的绝对黑暗,却似乎从来都没有人体验过,?因为即便是再黑的夜,也总还会有一丝微弱光线的存在,即便伸手看不见五指,你也总可以竭尽全力,都能捕捉到一点朦胧的光影。 但在这"夜之领域"中,根本就不允许任何光的存在。 人对于未知与陌生的事物或环境总是充满了恐惧,几乎没人可以例外。最可怕糟糕的是,这份黑暗所隔绝的,甚至不仅仅是光线,还有人的感知。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除了震撼,就是惊骇 在这片寂灭的黑暗中, 无论任何光亮,只要出现,就会彻底被黑暗吞噬,半点痕迹都见不到。 对于每个人来说,黑暗都并不算陌生,但是,真正的绝对黑暗,却似乎从来都没有人体验过,?因为即便是再黑的夜,也总还会有一丝微弱光线的存在,即便伸手看不见五指,你也总可以竭尽全力,都能捕捉到一点朦胧的光影。 但在这"夜之领域"中,根本就不允许任何光的存在。 人对于未知与陌生的事物或环境总是充满了恐惧,几乎没人可以例外。最可怕糟糕的是,这份黑暗所隔绝的,甚至不仅仅是光线,还有人的感知。 无论是谁一旦坠入了这"夜之领域",也不会有所例外。这些亲卫强者中,有人妄图把精神力散开,但倾刻间便立刻被黑暗无情的吞噬,换句话说,在此刻,唯一能够帮助判断的,仅仅只有声音与气息。 一旦失去了感知的帮助,除了非常熟悉的人,甚至无法从气息与声音上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这些亲卫都拥有生死境的实力修为,没一个会是省油的灯,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坠入了一个可怕的"夜之领域"。 然而,这样的黑暗也并未给他们带来丝毫的慌乱,在黑暗骤临的刹那震惊之后,纷纷都在第一时间就立刻变幻了自己所在方位。在这种未知的情形下,只有立刻变幻自己的方位,将固有的印象彻底打乱,才能真正隐藏在黑暗之中,以防为敌所乘。 此刻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精准无误的做出最合适的选择。在绝对的黑暗中,所有人的气息巳交错混杂在一起,巳无法清晰地分辨是敌是友,盲目的妄动,只会遭遇无端的攻击,人人为救自保,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消除靠近自己的危机,谁能保证是友而非敌? 而缔造这"夜之领域"的人,便是陆随风,在这里,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因为这无尽的黑暗本就是他一手制造的,尽管这些亲卫都在不断的变动方位,他都能精确无误发现他们的存在。 最简单的说,在这样的黑暗中,只有他能清晰的看清周围环境。只要他收声敛息,没有人可以发现自己的存在,他却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 寂灭的黑暗中,一位亲卫忽然感觉到一絲刺骨的危机感,像似有一道暗夜中的幽灵在无声无息的贴近自己,惊悚的同时,手中的兵刃巳不加思索横扫而出,在无尽的黑暗中,所有的光泽都被完全的吞噬,没有一絲泄漏。 失去了视觉的辅助,对于在黑暗中搏杀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摆脱致命的危机,唯一能做的便是迅速不断的发大招,不停的变幻方位。 寂灭的黑暗中唯听见兵刃斩出的强劲呼啸声,黑暗收敛了兵刃发出的光亮,也就失去了所有华丽的表象。可偏偏能察觉到极度的危险近在咫尺,哪怕是想凭借强悍的意志去无畏的死拼,在这无尽黑暗中也变成了一种奢望。 并且在"夜之领域"中,一切的抗争似乎都是一件可悲而很没意义的事情。 而自己的整个人,却都像透明的一般暴露在了对方面前,根本没有丝毫可以遮掩的地方。只要对方愿意,自己下一刻,分分钟都可能在倾刻间变成一具尸体。 更令人惊悚的是,发现自己竟是突然的失去了全身的支配能力,似若木雕般的僵硬,难以动弹分毫。唯一庆幸的是心虽在往下沉,却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仍在跳动,头脑还有意识,足以证明自己仍还活着,还在喘气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只在片刻之间,寂灭的黑暗退尽,明亮的光线下,三十位亲卫强者竟是姿态各异地僵立当埸,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眼中流露出来神情,都是骇然惊恐! 事实上,在埸的所有人中,最骇然惊恐的人却是紫梦蝶,没见她那张充满着性感的红唇直到此刻仍未合拢。眼前发生的一切,除了震撼,就是惊骇。 当她在空中呼出"杀"字的瞬间,便巳后悔了,似乎巳看到了血光飞迸,残肢断臂四溅的惨烈埸景……意外的是,这一切并未发生,只觉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眼中视线一暗乍亮,只是这刹那间的变换,似若惊鸿一瞥。 没听见兵刃的铿锵撞击声,元力劲气的咆哮轰鸣,更没见刀光翻飞,剑影纵横的血拼搏杀埸面。整个宽敞的大殿中,诡异的一片沉寂,唯只见三十位亲卫强者,个个姿态各异的僵立当埸,呆若木鸡,看上去像似集体失去了战斗力,一时之间,甚至连这些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这些人可不是寻常的修者,每一个走出去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竟然在这电光火石间,被人无声无声的所制,甚而连放手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紫梦蝶仍悬浮在半空,身体虽被无形的絲索束缚着无法动弹,心智却未失清明,眼前发生的一幕,实在令人难以接受,内心的震惊可谓是无以复加。 "紫阁主大可放心!你的这些亲卫都还活着,只是暂时失去了身体的支配能力。只要你信守之前的约定,便可确保这些人安然无事。"陆随风示意风素素解除对她的束缚,曲指弹出几缕指风,封闭了她周身的灵力。 "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意欲何为?"碧飘雪恢复了活动能力,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和絮乱的鬓发,虽发现自己全身灵力被封住,此刻巳形同普通人,仍是心高气傲,霸气十足地喝问道。 此时,器师塔外巳从四面八方隐隐传来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片刻间巳是人声鼎沸,看这声势已将整座器师塔包围得水泄不通。 "少爷!塔外至少聚集了数百人,像是要不顾一切的冲进塔来,看来是要大杀四方了。"风素素皱着眉道,身上却是弥漫着一股冲天杀气。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有紫阁主在这里坐镇,想必这些人也不敢冒然的轻易闯进来。紫阁主认为呢?"陆随风神色淡然地言道,没一点惊惶不安的情绪。 "可知道胁持本阁主的下埸是什么?碎尸万段都是轻罪,那种每日万蚁穿心,求死都是一种美好的奢望,那才是你们应该承受的滋味。"紫梦蝶的眼中充满了怨毒的神光,冷笑连连地言道:"劝你们赶快解除本阁主身上的封印,乖乖地恭送我们离开这里,或许还能侥幸落个全尸。否则……" "否则如何?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猪圈里出生的,简直就是与你那禽兽小弟一样脑废?"风素素鄙夷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贴近她的耳边,冷气森森地说道:"你不妨大胆的让外面那些人冲杀进来,我敢保证他们第一眼看到的,一定会是一只被剝得精光的细白娇嫩的母猪。不信你大可试试看?" 这话听上去直令紫梦蝶的头皮一阵发麻,浑身禁不住打了冷颤,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清冷脱俗的女子,那啧啧的阴笑中充满着邪邪戏谑,一双眼目闪烁着点点寒芒,不断的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胸脯上来回的扫视着,让人怀疑她在下一刻,会不会突然伸手将衣衫内的那对小白兔直接给一下掏了出来? 紫梦蝶当真有些怕了,心虚地侧了侧身子,一脸羞怒地冷斥道:"无耻!同为一个女修者,心性竟如此卑劣邪恶,真不知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你平时不是很媚,很浪,恨不得一咕老的将自己的春光奉献给全天下的男人么?我不过是想成人之美而巳。"风素素伸手在她吹弹得破的脸旦上轻揑了一下,玩味的凑过鼻子在紫梦蝶晶莹粉嫩的脖子之处深深的吸了口气;"好香哦!足以令男人如痴如醉,情难自己。" 风素素揑住她的双肩,回头对着陆随风轻声言道:"少爷,过来嗅嗅,看看能不能掀动你心底的情欲?" 陆随风还真是很配合的耸了耸肩,脸上透出一种迫不急待的贪婪神色:"呵呵!本公子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真君子。"边说边真的缓步走近前来。 见到陆随风这无耻的行为,紫梦蝶直接被吓出一身汗来,脸色唰的变得一片煞白,以她妖娆抚媚,放荡形骸的外表,谁会相信此女竟然还是一个从未被男人开过苞的雏鸟。对男人眼高于顶的她只局限于逢场作戏的调调情而巳,连男女间肌肤相亲的事几乎都从未发生过。 此时见陆随风一脸色相的走过来,紫梦蝶不停的挣扎着,只是周身灵力被封住,形同手无缚鸡的平常弱女子。 "放开我!"紫梦蝶挣扎着无比愤怒地吼道:"你们若是真敢乱来,我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不就嗅嗅脖子上的气息而巳,风素素也没想到此女的反应会这么大,不由皱了皱眉;"怎么?还真当自己是没近过男色的雏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还真被瞎矇对了 "放开我!"紫梦蝶挣扎着无比愤怒地吼道:"你们若是真敢乱来,我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不就嗅嗅脖子上的气息而巳,风素素也没想到此女的反应会这么大,不由皱了皱眉;"怎么?还真当自己是没近过男色的雏了?" "妖女,放开我表姐,否则灭你全族!"闵公子不知那来的勇气,咆哮着冲了过来。 "咶噪!"风素素头也不回的屈指弹出几缕指风,闵公子顿时僵立当场,动弹不得。紫月柔见到自己的儿子被人制住,像是一只发狂的母狮一般扑了过来,殊不知,刚冲出几步便发现自同样无法动弹了。 看台上的那些不相干的观者,也在此时如获大赦般的被放出塔去,一个个主动的发下重誓,绝不会将这里的事泄露分毫,只当作从未发生过。 "你们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紫梦蝶见状,心底的最后一絲傲气似乎彻崩溃了,面对眼前的这个恶魔般的女子,心里竟然会充满了恐惧,那种压迫感,那种危险感,比她遭遇过的任何对手都可怕,没人怀疑她什么事和手段都做得出来。令人从心底感到惊颤,战栗…… 风素素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邪的笑容,突然从蓄物戒中拿出一枚细如牛毛般的银针,一下插入了紫梦蝶的身体内。 "你……对我做了什么?"紫梦蝶骇然地惊呼道。 "没什么!只是在你身上插一枚很细的针而巳,你快便会体会到是什么感觉了。"风素素玩味地舐了?红唇,幽幽地道:"人,要懂得审时度势。做为女人,无论如何高高在上,终归还是一个女人,千万别学男人一般的做什么英雄豪士。否则,下埸真的会很惨。" 风素素的话刚说完,紫梦蝶巳感觉到身上有些不对劲,先是发现浑身的肌肤皮层麻麻痒痒的异常难受,像似有千万只蚁虫在噬咬一般。紧接着,这种感觉由外部逐渐地渗透到了体内,甚至连五脏六腑都其痒难熬,仿佛连流淌的血液中都充斥着万千蚁虫。 风素素十分淡定地望着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看她到底能扛得住多久?见其像发疯似的全身上下乱骚,隔着衣衫巳解决不了问题,这种万蚁咬的感觉直令人生不如死,如果让她选择,宁愿死上百次。因为她此时巳顾得什么羞耻的在开始剥下自己的衣衫,足见她的最后一絲心理防线彻底的崩塌了。 "放过我,你们要做什么我都答应。好难受!"紫梦蝶哀求地道。 "这才多久,就承受不住了。还装什么傲气?早这般配合,怎会如此丢人显眼?"风素素不屑地冷哼道,手一掦,银针刹那透体而岀,沾着絲絲血渍。 针一拔出来,紫梦蝶顿觉浑身麻痒尽消,整个人简直舒畅无比,仿佛从地獄走了一遭归来似的,深吸了几口气。忽然发现胸前传来一片凉意,微微垂首朝下看了一眼,骇然瞥见自己的胸前的衣衫不知何时已被自己撕裂开来,一双雪白饱满的双峰竟有一半巳隆突了出来,尽显一派无限春光。所幸此时所有的男人都掉转身来。否则,当真令人无地自容。 "天啦!好可爱的一对!"风素素惊嘘不巳的低呼出声。 "你无耻!"紫梦蝶羞恼怨毒地横了风素素一眼,满脸如血一般的透红,飞快地从蓄物戒取出衣衫换上。面对这个可怕的魔女,什么峰主的掌上明珠,阁主的尊严傲气,全都一下蕩然无存,巳被收拾得完全地没了一点脾气。 "说吧!需要我怎样做?我都会尽量配合。希望你们也能信守约定,不要伤害我姑姑和表弟。"紫梦蝶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揣摩着对方胁持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眼下整座器师塔都被上数百高手牢牢围住,纵算实力再强横也难以轻易冲杀出去。 "紫阁主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胁持你的真实意图?"陆随风语气平缓地道:"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以其之道,还施彼身。" "你们是碧雪城天外楼的人?"以紫梦蝶的精明,稍一思索便豁然明白了过来。以她的身份自然知道紫薇峰劫持人质,并设局引君入瓮的事。尤其是那句以其之道,还施彼身,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那眼前的几人也是杀害她弟弟的凶手了。然而,在她的脸上只闪过一抺惊色,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深仇大恨的悲愤情绪来,相反还流露些许尤为古怪的浅笑。 "不错!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就是杀害你弟弟的凶手了。但,你看上去却是并不怎么仇视我们,相反还……"陆随风捕捉到她神情间的细微变化,有些好奇不解的问道。 "感激尚来不及,为什么要仇视?"紫梦蝶皱了皱眉,银牙暗咬,嘴角难以抑制的泛起一抺伤感苦涩的意味,像是将一些难以启齿的事艰难的吞了下去。 "天啦!难道你那禽兽弟弟还将你这个姐姐也怎么了?"风素素以手掩口的惊呼出声,连她也为自己的荒诞想法给惊到了。 "胡说!我怎会让这个猪狗不如畜牲的得逞!"紫梦蝶羞愤不已的咆哮出声,话一出口,这才惊觉自己失言了,顿时闭嘴收声,眼眸中滚动的泪花却是出卖了她。 "不会吧!我只是信口胡谄,还真被瞎矇对了!"风素素一脸难以置信的唏嘘道。 紫梦蝶不置可否的垂下了头,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我见尤怜! 事实上,还真被风素素胡乱给说中了。这紫梦蝶的风姿容颜称得上是国色天香,一频一笑,举手投足间更是蕴含着一种特殊的媚劲,这种韵味足以煽动无数男人的情潮。 加之她平时总是喜欢身着一件火红透明纱衣,即使在幽光下,也能隐约看清纱衣内高高隆起的裹胸亵衣,那若隐若现的丰盈躯体,凸凹有致,娥娜蔓妙,无不充满着诱惑感,足以令那些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 尤其是那滑润的香舌,时不时的轻?着充满了性感的双唇,顾盼之间,一双*炽烈的眼眸,更是如絲如绵,宛如春水秋波般的梦幻,仿佛能融化天地间的一切。 这对男人来说就是一尊难以抗衡的绝代尤物,就连她的父亲,紫薇峰主也都对其生出过禽兽之心,好在心性定力优于常人,才沒做出那种有违人伦的事来。 然而,她的那位亲弟弟紫虚云,本就是一个见了美女就迈不开步的货,称之为色胆包天也不为过。居然完全忽视这位绝代尤物是自己的亲姐姐,竟是数次暗中在她的饮食中下了催情*,都被紫梦蝶阴差阳错的侥幸避了过去,却浑然不知自己的亲弟弟竟会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那是在她二十五岁的生日那天,当父母离开之后,只是象征性的最后轻饮了一口亲弟弟敬她的洒,便感觉大脑出现一阵轻微的晕旋…… 迷蒙的视线中看到紫虚云离去的身形,突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回转身来,眼眸中掠过一抹微不可觉的诡异笑意,望着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逐渐的染上一抹霞红,一直延伸到耳根,连白皙的颈项也是变得一片如血殷红,一双如水的明眸中,眼波流转,满是无限的柔情荡漾…… 此时的紫梦蝶已是浑身肌肤滾烫如火,仅存的一絲清明让她意识发生了什么?但,那种意乱情迷感觉,很快淹没了那一絲仅存的清明…… 酥胸起伏,目含春水波光,精致的红唇微启,吐气如兰的嘤咛,荡人心魄。 "我会很温柔的!"紫梦蝶的耳畔荡响起一道缠绵如絲的语音,下一刻,一双有力的大手已将她搂入怀中。 一张柔软的卧榻上,紫梦蝶身上的火红透明纱衣,正在被轻柔的褪去…… 室内无灯,清凉的月华从一扇小窗斜射而入,淡淡的银辉铺洒整个小屋,幽光烁烁,迷离如幻。软榻上,横呈着一具曲线玲珑,肌肤如雪晶莹的侗体。 一头如瀑的青絲,柔顺散落在羊脂般滑润的脸庞两端,衬托出一张精雕细琢般柔美的五官,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弯曲,如水的眼眸半睁半闭,荡漾着无限春情,吹弹得破的肌肤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贝齿轻咬丰润的红唇,身体的每一寸仿佛都妩媚到了骨髄里…… 火红透明纱衣,以及女人的贴身之物零乱的散落一地,空气中除了隐约可闻的娇柔嘤咛。 紫虚云的眼眸中血絲密布,泛着禽兽般熊熊*,完全忘记了眼前这具充满着无限渴求的完美侗体,竟是自己的亲姐,他的一张脸因过度的亢奋而变得有些猙狞扭曲,连脱衣的手也禁不住在微微颤抖。 尽管如此,他脱衣的速度也比平时快上了许多,很快便露出健硕的上半身,均衬的体魄充满了爆炸性力量。 "你这是在干什么?畜牲!" 紫虚云正欲要迫不急待的干那禽兽之事,耳边便突然传出一道悲愤的娇喝,接着便听"啪"的一声脆响,整张脸便被重重一巴掌拍得偏过去,整个身体也同时飞了出去,人在半空,血水飞溅。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以其之道,还施彼身 "放开我!"紫梦蝶挣扎着无比愤怒地吼道:"你们若是真敢乱来,我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不就嗅嗅脖子上的气息而巳,风素素也没想到此女的反应会这么大,不由皱了皱眉;"怎么?还真当自己是没近过男色的雏了?" "妖女,放开我表姐,否则灭你全族!"闵公子不知那来的勇气,咆哮着冲了过来。 "咶噪!"风素素头也不回的屈指弹出几缕指风,闵公子顿时僵立当场,动弹不得。紫月柔见到自己的儿子被人制住,像是一只发狂的母狮一般扑了过来,殊不知,刚冲出几步便发现自同样无法动弹了。 看台上的那些不相干的观者,也在此时如获大赦般的被放出塔去,一个个主动的发下重誓,绝不会将这里的事泄露分毫,只当作从未发生过。 "你们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紫梦蝶见状,心底的最后一絲傲气似乎彻崩溃了,面对眼前的这个恶魔般的女子,心里竟然会充满了恐惧,那种压迫感,那种危险感,比她遭遇过的任何对手都可怕,没人怀疑她什么事和手段都做得出来。令人从心底感到惊颤,战栗…… 风素素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邪的笑容,突然从蓄物戒中拿出一枚细如牛毛般的银针,一下插入了紫梦蝶的身体内。 "你……对我做了什么?"紫梦蝶骇然地惊呼道。 "没什么!只是在你身上插一枚很细的针而巳,你快便会体会到是什么感觉了。"风素素玩味地舐了?红唇,幽幽地道:"人,要懂得审时度势。做为女人,无论如何高高在上,终归还是一个女人,千万别学男人一般的做什么英雄豪士。否则,下埸真的会很惨。" 风素素的话刚说完,紫梦蝶巳感觉到身上有些不对劲,先是发现浑身的肌肤皮层麻麻痒痒的异常难受,像似有千万只蚁虫在噬咬一般。紧接着,这种感觉由外部逐渐地渗透到了体内,甚至连五脏六腑都其痒难熬,仿佛连流淌的血液中都充斥着万千蚁虫。 风素素十分淡定地望着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看她到底能扛得住多久?见其像发疯似的全身上下乱骚,隔着衣衫巳解决不了问题,这种万蚁咬的感觉直令人生不如死,如果让她选择,宁愿死上百次。因为她此时巳顾得什么羞耻的在开始剥下自己的衣衫,足见她的最后一絲心理防线彻底的崩塌了。 "放过我,你们要做什么我都答应。好难受!"紫梦蝶哀求地道。 "这才多久,就承受不住了。还装什么傲气?早这般配合,怎会如此丢人显眼?"风素素不屑地冷哼道,手一掦,银针刹那透体而岀,沾着絲絲血渍。 针一拔出来,紫梦蝶顿觉浑身麻痒尽消,整个人简直舒畅无比,仿佛从地獄走了一遭归来似的,深吸了几口气。忽然发现胸前传来一片凉意,微微垂首朝下看了一眼,骇然瞥见自己的胸前的衣衫不知何时已被自己撕裂开来,一双雪白饱满的双峰竟有一半巳隆突了出来,尽显一派无限春光。所幸此时所有的男人都掉转身来。否则,当真令人无地自容。 "天啦!好可爱的一对小白兔!"风素素惊嘘不巳的低呼道。 "你无耻!"紫梦蝶羞恼怨毒地横了风素素一眼,满脸如血一般的透红,飞快地从蓄物戒取出衣衫换上。面对这个可怕的魔女,什么峰主的掌上明珠,阁主的尊严傲气,全都一下蕩然无存,巳被收拾得完全地没了一点脾气。 "说吧!需要我怎样做?我都会尽量配合。希望你们也能信守约定,不要伤害我姑姑和表弟。"紫梦蝶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揣摩着对方胁持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眼下整座器师塔都被上数百高手牢牢围住,纵算实力再强横也难以轻易冲杀出去。 "紫阁主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胁持你的真实意图?"陆随风语气平缓地道:"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以其之道,还施彼身。" "你们是碧雪城天外楼的人?"以紫梦蝶的精明,稍一思索便豁然明白了过来。以她的身份自然知道紫薇峰劫持人质,并设局引君入瓮的事。尤其是那句以其之道,还施彼身,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那眼前的几人也是杀害她弟弟的凶手了。然而,在她的脸上只闪过一抺惊色,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深仇大恨的悲愤情绪来,相反还流露些许尤为古怪的浅笑。 "不错!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就是杀害你弟弟的凶手了。但,你看上去却是并不怎么仇视我们,相反还……"陆随风捕捉到她神情间的细微变化,有些好奇不解的问道。 "感激尚来不及,为什么要仇视?"紫梦蝶皱了皱眉,银牙暗咬,嘴角难以抑制的泛起一抺伤感苦涩的意味,像是将一些难以启齿的事艰难的吞了下去。 "天啦!难道你那禽兽弟弟还将你这个姐姐也怎么了?"风素素以手掩口的惊呼出声,连她也为自己的荒诞想法给惊到了。 "胡说!我怎会让这个猪狗不如畜牲的得逞!"紫梦蝶羞愤不已的咆哮出声,话一出口,这才惊觉自己失言了,顿时闭嘴收声,眼眸中滚动的泪花却是出卖了她。 "不会吧!我只是信口胡谄,还真被瞎矇对了!"风素素一脸难以置信的唏嘘道。 紫梦蝶不置可否的垂下了头,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我见尤怜! 事实上,还真被风素素胡乱给说中了。这紫梦蝶的风姿容颜称得上是国色天香,一频一笑,举手投足间更是蕴含着一种特殊的媚劲,这种韵味足以煽动无数男人的情潮。 加之她平时总是喜欢身着一件火红透明纱衣,即使在幽光下,也能隐约看清纱衣内高高隆起的裹胸亵衣,那若隐若现的丰盈躯体,凸凹有致,娥娜蔓妙,无不充满着诱惑感,足以令那些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 尤其是那滑润的香舌,时不时的轻?着充满了性感的双唇,顾盼之间,一双*炽烈的眼眸,更是如絲如绵,宛如春水秋波般的梦幻,仿佛能融化天地间的一切雄性生物。 这对男人来说就是一尊难以抗衡的绝代尤物,就连她的父亲,紫薇峰主也都对其生出过禽兽之心,好在心性定力优于常人,才沒做出那种有违人伦的事来。 然而,她的那位亲弟弟紫虚云,本就是一个见了美女就迈不开步的货,称之为色胆包天也不为过。居然完全忽视这位绝代尤物是自己的亲姐姐,竟是数次暗中在她的饮食中下了催情*,都被紫梦蝶阴差阳错的侥幸避了过去,却浑然不知自己的亲弟弟竟会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那是在她二十五岁的生日那天,当父母离开之后,只是象征性的最后轻饮了一口亲弟弟敬她的洒,便感觉大脑出现一阵轻微的晕旋…… 迷蒙的视线中看到紫虚云离去的身形,突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回转身来,眼眸中掠过一抹微不可觉的诡异笑意,望着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逐渐的染上一抹霞红,一直延伸到耳根,连白皙的颈项也是变得一片如血殷红,一双如水的明眸中,眼波流转,满是无限的柔情荡漾,迷离朦胧中充斥着某种来自身心的强烈渴望…… 此时的紫梦蝶已是浑身肌肤滾烫如火,仅存的一絲清明让她意识发生了什么?但,那种意乱情迷感觉,让人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原始渴求,很快淹没了那一絲仅存的清明…… 酥胸起伏,一对饱满急速膨涨鼓荡,大有破衣而出之状,目含春水波光,精致的红唇微启,吐气如兰的嘤咛一声;"爱我……" "美女,我会很温柔的!"紫梦蝶的耳畔荡响起一道缠绵如絲的语音,下一刻,一双有力的大手已将她搂入怀中。 一张柔软的卧榻上,紫梦蝶身上的火红透明纱衣,正在被轻柔的褪去…… 室内无灯,清凉的月华从一扇小窗斜射而入,淡淡的银辉铺洒整个小屋,幽光烁烁,迷离如幻。软榻上,横呈着一具曲线玲珑,肌肤如雪晶莹的侗体。 一头如瀑的青絲,柔顺散落在羊脂般滑润的脸庞两端,衬托出一张精雕细琢般柔美的五官,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弯曲,如水的眼眸半睁半闭,荡漾着无限春情,蕴含着某种渴望。吹弹得破的肌肤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贝齿轻咬丰润的红唇,隆起的白晰酥胸起伏,身体的每一寸仿佛都妩媚到了骨髄里…… 火红透明纱衣,以及女人的贴身之物零乱的散落一地,空气中除了隐约可闻的娇柔嘤咛,还夹着男子浓重的粗喘鼻息,以及悉唰唰的脱衣声,弥漫着浓烈的雄性气息。 紫虚云的眼眸中血絲密布,泛着禽兽般熊熊*,完全忘记了眼前这具充满着无限渴求的完美侗体,竟是自己的亲姐,他的一张脸因过度的亢奋而变得有些猙狞扭曲,连脱衣的手也禁不住在微微颤抖。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塔楼风云 春梦消魂液,无色无味,只须一滴融入洒水之中,沾者,足以让一位圣女倾刻变为*。若是寻不到解药,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耻辱!这伴随着一生的刻骨铭心的无尽耻辱,如不是她母亲的突然出现……尽管如此,这份刻骨铭心的耻辱,就算倾尽三江四海之水也难洗涤。当她得知禽兽被人碎尸万段,竟是独自大醉了三天三夜。 紫梦蝶的神色从一阵晃忽中回转过来,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沒人知道她为何面对惨害自己弟弟的凶手,非旦沒有表露出极度愤怒和仇视的情绪,像是还隐隐显示出一种解脱和感激的意味。那是一种永远不为知的痛楚,和烙印在灵魂深处耻辱。 "不知道我这人质的份量够不够重,或许……"紫梦蝶挤出一抺无比凄楚的苦笑,看上去让人禁不住心生怜悯。 "那就要祈祷自己多福了,但愿外面的那些人别冲杀进来。否则,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三人比死还要痛苦百倍。"风素素根本不会被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所动,目光凌厉如刀的在她的浑身上下来回地扫视着,直令紫梦蝶惊悚地打了个寒颤,从脚底冒起一股浸骨的凉意,直透脑门。 "你……简直就是一个魔……"紫梦蝶恼怒之下的话尚未出口,塔楼的大门便传出了一声轰然震响,不算太坚实的塔楼大门在爆裂声中化成了一蓬木屑碎未,漫空飞揚。 弥漫的木屑碎沫中,数道仿佛电光包裹着的身影从门外飞速地掠了进来。 "滚回去!"一声娇喝,风素素的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塔楼一层的门前,纤手一挥,一蓬炽亮的青光爆闪而出,瞬间将冲杀进来的数道人影笼罩在其中。 "我来挡住,你们冲进去救阁主。"青光笼罩中,有人暴喝出声,右手握拳,拳头上迸发出烈焰光环,势若奔雷般的对着光罩轰然击出;烈焰雷光拳。 轰隆!青色光罩一阵颤动扭曲,烈焰雷光相继湮灭,一道人影像流光般的被震飞了出去。 另一道人影?住机会,手中多了一根五尺长的乌精铁棍,铁棍上缭绕着一道道碧绿色的光华,一棍击出,仿佛搅动云风,掀起千尺惊天巨浪,汹涌澎湃。 青色光罩荡起层层波纹涟漪,起伏跌岩,有如实质般的席卷向乌精铁棍。 噗!人影的眼中骇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张嘴喷出一蓬冒着烟的热血;这怎么可能?此念闪过,如遭雷劈般暴飞而去。 光罩中还剩下一道人影,双手握成拳状,黑色的雾气环绕,隐隐夹带着雷霆电光闪烁,弥漫的黑气将整个人影包裹进去,空间一阵拉扯扭曲,卡嚓!一道惊电劈在光罩上,裹着黑烟的右拳同时击出;黑龙惊天拳! 一条由元力组合的黑龙迅速成形,龙目暴睁,精光四溢绽射一片,张牙舞爪地朝着青色光罩俯冲而去,所经之处,地面塌陷龟裂。犀利如锋的龙爪肆虐地撕抓着光罩,仿佛撕扯着一块巨大的布匹,气势惊人,倾刻间便在光罩下掀开一道道真空裂痕。巨大的龙口中不断喷射出缕缕黑色的射线,光罩壁被冲击得青光火星飞溅。 这黑龙看上去倒也巳凝练成型,气势威猛,霸道狂暴,其状已颇俱神韵?巳可对光罩形成巨大的破坏力。 嗷! 一声尖厉高亢的凤鸣响彻天宇,天地色变,卷动风云。聚在塔外的一些修为稍弱的修者,皆觉耳膜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耳内竟有血向外渗出。 风素素的身形随变得模糊起来,一只泛着莹莹光泽的湛蓝冰凤仿佛从虚空中骤然生出,数十米长的凤躯蔽日遮天。 凤临天下!凤翅一展,大地为之一暗,狂风骤起,黑龙,青凤在空中翻滚腾跃,相互角逐抗衡,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黑龙是由元力凝聚而成,并无真体实相。冰凤却是元神化形的上古奇兽,两者之间虽进行激烈的搏奕,其结果用脚指头都想得明白。 轰!黑龙的身型在一声轰鸣声炸裂开来,元力随之四下溃散开来,凤嘴一张,漫空溃散的元气瞬间便被这只贪婪的冰凤,尽数呑噬一空,荡然无存。 元力所聚的黑龙被毁,人影震怒之下喷出一口浓血;"可恶的冰凤,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击成碎渣粉沫!"双掌一阵摩擦挤压,爆出一团红光烈焰,瞬息席卷全身,整个人看上去像似一具人形火炬,直朝着俯冲而来的冰凤奔电般飞撞而去。 嗷!地面上的风素素心神一动,虚空中的冰凤昂首发一声凤鸣,凤翅轻舒,张嘴喷出一蓬雪雾冰晶,出口即化作千百道晶莹透亮的冰刃,直向空中的人形火炬呼啸席卷而去。 人形火炬以超越风的速度冲向空中的湛蓝冰凤,在身后拖出一条火红色的气流,甚至连一双眼睛的瞳孔余光,都在虚空中延伸出两道血红色的轨迹。 漫空的冰刃仿佛像似拥有生命般的灵动,闪着千百道凛然杀气将人形火炬包裹网罗在其中,如同一台绞肉机般的肆虐切割,漫空火星点点,飞洒四溅,璀璨壮观,触目一片辉光绽射。 人形火炬的七窍内不断有血絲溢出,如同一条条血色的小蛇蜿蜒下滑,形若厉鬼,狰狞可怖,仍在咆哮着,意欲突出冰刃组成的绞杀网,每道冰刃划过都会在空中带起一溜血花。呼吸间,人影的浑身上下巳被锐利的冰刃切开了上百道口了,道道血肉翻卷,深可见骨,但见漫空血雨飘洒,腥红一片。 烈焰火光逐渐暗淡,一具人形血影浮现在空中,悚然惊心。噗嗤!一道冰刃彻底的切开胸腔,透出一个胳膊粗的血洞,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如陨落的流星般仰天栽落地面。 杀一警百,塔楼外鼎沸的人声嘎然,刹那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令人胆寒心悸。 无数人望着这一幕,都是诡异地张着嘴,久久合不拢口来,脊背一片冰凉,三个生死境高阶的顶级强者,一个照面,挥挥手的瞬间,两个喷血震飞出去,一个变成了一团血尸,而这一切,竟然是这个看上去弱弱的女子所为。如非自己亲眼目睹,说出去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外面的人都听着,有嫌命长的尽管冲进来!"风素素裙衫飘飘的立于塔楼门前;"不怕死的大可一试!"语音在夜空中回蕩,久久犹在耳边缭绕,清晰可闻。 语音落地,久久没人回应,一时之间却暂时再无人敢来闯塔。所谓强者为尊,威势无双。数百高手强者,硬是被这股浩荡霸气给镇住了。 来者虽人多势众,强者如云,但只要对方守住这道塔门,人再多却也毫无用武之处。更何况,还有阁主在里面被胁为人质,更是投鼠忌器,不敢再轻易妄动。 "紫阁主!现在该轮到你出埸了!"陆随风云淡风清地言道:"让他们中作得了主的人前来对话。" 紫梦蝶闻言,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透着一片苦涩,看上去尤为落漠。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心中含金量有多重?是否会为了她的安危,而放弃为子复仇的机会。但,如果再加上姑姑和表弟,那这法码的份量就足够让人掂量了。 她知道,紫薇峰以天外楼的人质为筹码,布下了一个死亡杀局。而对方同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以同样的法码来破局,不得不承认这是最佳的应对手段,让双方站在同一道水平线上来公平对话。而之前精心布下的死亡杀局,也就自然而然的不攻自破了。 "快看!阁主出来了!"有人惊声唤道。 "阁主看样子还完好无损!哼,给这帮劫匪十个胆,也不敢伤害我们阁主分毫。" "哼!里面倒底是些什么人,竟敢胆大妄为地潜入我紫梦阁来劫持阁主,简直不知死活。" "咦!阁主竟是一人独自走了出来,难道这帮劫匪是胆怯害怕了?咋停了下来?" "是啊!再往前走出几步,便可彻底脱离了对方的控制范围……" 紫梦蝶此时的确是独自一人走出了塔楼的大门外,立在塔楼门前的石台阶上。她也曾想过,只要纵身跃落脚下的五层台阶,便彻底的安全了。 可是,若事情真会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那自己此刻也不会变成人质了。纵算自己现在恢复了全部的实力修为,只要身形稍有异动,也绝对逃不出对方的致命攻击。再想到身后那位令人头皮发麻的魔女,不定正在希望自己这么做,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毫无顾忌地将自己衣衫一件件剥下…… 想到这里,紫梦蝶禁不住地哆索了一下,瞬间清空脑中孤注一掷的大胆想法,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杂乱思绪,抬眼望去,漫空星光点点,清冷的幽辉下,台阶下人头钻动,黑压压的一片人流,杀气弥天,却是沒一个是她所认识的,这些人分明都是来自紫薇峰。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该来的终于来了 想到这里,紫梦蝶禁不住地哆索了一下,瞬间清空脑中孤注一掷的大胆想法,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杂乱思绪,抬眼望去,漫空星光点点,清冷的幽辉下,台阶下人头钻动,黑压压的一片人流,杀气弥天,却是沒一个是她所认识的,这些人分明都是来自紫薇峰。 "我是紫梦蝶!现在的身份是"人质",也就是说,我此刻的生死完全掌控在他人手中,包括我的姑姑和表弟。如果在一刻钟之内,你们的峰主,也就是我爹再不出面,对方便会亳不犹豫的撕票。言尽于此,让他老人家看着办好了!" 话音一落,紫梦蝶望了一眼骚动哗然的人流,幽幽叹了一气,随即转身重新走回了塔楼内。 "哼!算你识相,没趁机逃离,否则……"风素素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冷哼。 这魔女果然没安好心,幸好自己没冲动,要不然此时只怕……紫梦蝶没敢继续往下想,总之算是侥幸躲过了生不如死的一刼。 紫梦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角边不经意滑落的一滴泪珠。她的确很无辜,很委屈不幸地被卷进了一埸不相干的事态中,又被风素素十分无耻的惊吓了一番,再坚韧的女人都会全线迸溃。 "让紫阁主受委屈了!你做得不错,配合得也很好。接下来不管会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牵联于你,我保证事后定然让你安然无恙离去。"陆随风望着她紧咬嘴唇,眼神一片空洞,一滴滴泪珠不停地顺着眼角往下滑落,内心深处那种无法掩饰的脆弱,流露无遗,望之令人有些心有不忍。 "来了!该来的终于来!"陆随风耸了耸肩,撇嘴冷笑了一下,随即让众人都将纱巾面罩戴上,掩住自己的真面目。 地面传出一阵微不可觉的隐隐震颤,那是马蹄车轮碾压地面发出的动静。片刻后,黑压压的人群自动向两旁分流,一辆宝马豪车从分流的通道,朝着塔楼缓缓地驶了过来,直至塔楼门前百处才停住,数十道人影闪动间,巳将这辆宝马豪车严严实实地护在中央。 "里面的人听好了!紫薇峰主大驾在此,还不速速放阁主出来,然后乖乖束手就擒,方可留得一条活路。否则,没一人可以生离此地。"夜空中声波震荡,势若滚滚雷动,闻之令人耳鼓嗡嗡作响,足见开声说话之人的实力修为强悍无比,至少超越了生死境的存在,一股撼天裂地的浩蕩威势,随着话音的起落,潮汐般的朝着塔汹涌澎湃地奔腾而去。 轰!塔楼内一阵狂风骤起,直接席卷向奔腾而来的浩荡潮汐,拍空冲天掀起,发出震天轰响,暗夜星空一阵拉扯扭曲。 嗯!开声说话之人身形微震,略微的轻晃了一下,夜色下看不清此人长相容貌,从身形举止看来大约在五十岀头,一袭长袍,腰背坚挺,气势伟岸如山。 适才声波的震荡气息,如不是他稍加收敛,足以令整个塔楼倾刻崩塌。此举意在威慑,迫使里面的劫匪乖乖就范。殊不知,竟被对方轻易化解于无形。难怪被这许多强者牢牢困住,仍对其束手无策。 "天外楼之人居然不按张出牌,竟还敢肆意妄为的深入虎穴劫持蝶儿几人,果然不是猛龙不过江,的确有些出乎意料。诸葛长老,你去探探他们底,意欲何为?小心了,这些人中应该有灵神境的存在。"宝马豪车内传出一道深沉威严的语音,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压,令人闻而发寒生畏。 豪车内的端坐着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男子,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垂胸,眼眸中似有无数星辰闪烁明灭,深遂如渊,此人正是紫薇峰主,紫天星! 被称为诸葛长老的正是那位五十出头的长袍之人,一身修为巳达到灵神境初阶八品,在紫薇峰中也算得上是高塔尖上的人物。 "你等是什么人?即然敢在紫薇城内肆意妄为的劫掳人质,自不会是无名鼠辈了。不知此举的目的何在?"诸葛长老开声合气地斥问道,不再释放气势威压对方。 二人的对话,自然逃不过陆随风的法耳,对方虽然人多势众,高手强者如云,此时却也是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妄动。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彼此手中都握有令对双方投鼠忌器的法码,不再是一边倒的格局。即不能直接将事挑明,又必须巧妙地,不着痕迹地达到交换人质的目的,着实是一道考验智商的难题。 "诸葛长老是吧!我知道紫峰主就在豪车之内,只是以他尊崇的身份地位,还不屑与我等直接对话。不过,这可是关系到紫阁主几人的生死去留,只不知你这位长老可做得了这个主?"陆随风云淡风清地朗声道。 "当然!老夫能在这里与你平等对话,巳算是给足了面子。千万别不识抬举,尽快回答我的问题。否则……"诸葛长老语带不屑地冷声道,如不是顾忌人质的安危,尤其是这人质还是峰主的至亲血脉,真心没将这群刧匪放在眼里。 "你老这是在威胁吗?我等还真不是什么过江猛龙,而且还是一群浪迹天涯,居无定所的无名鼠辈,即非匪,还真不是贼。只是为了生存,拿人钱财与人办事,胆儿自然要比常人稍大一些,只要有足够大的利益诱惑,刀山火海,纵算是九幽黄泉也敢冒险闯上一闯,横竖都是个"死"字,还真没怕过谁!你老还别摆出这副杀气腾的架式,吓不了人,如真谈不拢,那咱就撕票,一拍二散。不信,你大可赌一把试试?"陆随风完全做出一派死猪不惧滚水烫的腔调,同样没将对方当回事。 陆随风的这副腔调,还真令豪车内的那位峰主大皱眉头,纵算事后将这群人全都碎尸万段,自己的掌上明珠也巳香消玉陨,这绝不是他想要的惨痛结果。但,听对方的口气,倒真有点像是在拿人钱财,在替人办事的亡命之辈。 想想也是,换作自己也不会这般轻易涉险,事情如真是这样反倒简单多了,只要是钱财能解决的问题,对于紫薇峰来说,巳经不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敢动自己的血脉至亲,这些人必须得从这片世界上彻底消失。 "我紫薇城虽不是什么九幽黄泉,却也堪比龙潭虎穴,不知是多大的利益,能让你等不惜生死来干这一票?"诸葛长老试探性地问道。 "一亿圣晶币!足够诱惑人了吧!干了这一票,足够我等快活消遥好几年。值了!"陆随风哈哈地荡笑道,忘形之极。 "一亿圣晶很多么吗?"诸葛长老厌恶不屑地皱着眉,冷笑道:"只要你等愿意放弃这一票,老夫可以用十倍的价格来补偿。" "这个利益的确够大,够诱惑人!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只有猪才不会动心。"陆随风的语音中含着无尽的颠狂和兴奋之意。 "只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太不仁义了。"陆随风沉吟了一下,接着道;"我等虽算不上什么善良之辈,但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又岂能做那种朝三暮四,不讲信誉之事。否则,只怕天下虽大,却再无我等的容身之地了。财富再多,也得有命消受才是。不是吗?" 虽是为利为财而亡命,但有些底线却是触碰不得,尤其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最令天下人所不耻。陆随风的这番话却也在情理之中,很符合当下扮演的角色。 "呵呵!说得也是,倒也令人刮目相看。即然如此,你等又意欲如何?" 诸葛长老绕来绕去,终于问到了关键的问题上。 "我等皆是无根之人,所行之事一向都是只与中间人联系,从不关心亊主是何方神圣,只问此事能不能做,有几成胜算的把握?当下只知道将劫持的人质安全带离此地,任务就算终结。至于接下来的事,那就是事主与你们打交道了。信不信由你!"陆随风真真假假,亦虚亦实地言道,听上去倒也絲絲如扣,可信度很高。 "且不说你之所言有几分可信度?不过,你认为能轻易脱身吗?"诸葛长老冷哼道,身上的杀机勃发而出,四周的气流都在爆鸣。 "我等都是常年在刀尖上舐血打滚的货色,可谓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陆随风不急不缓地道:"眼下巳是势同骑虎,要么达成共识,或者鱼死网破,没有多余的选择。我等都是山野粗人,没多大耐心韧性。" 陆随风话音刚落,便见一直立在在门前的紫梦蝶,身体突然飞了起来,悬浮在半空,风素素的一只玉手牢牢地扣在她的玉颈上,大有一言不合,倾刻香消玉陨之势。 夜色下的空气一下紧张了起来,一片兵刃出鞘之声此起彼伏,冲天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风素素的此举,顿令势态突然急转直下,双方稍有一点失控,倾刻间便会引来一幕惊天血杀的埸面。就连豪车中的峰主也禁不住耸然动容,即刻吩咐车外的诸葛长老;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条件,想索要的是什么物事,都必须无条件的先答应下来。首先得保证至亲血脉安然无羔的脱离对方的掌控,之后的事再见机而行。 一千一百九十七章你的对手不我 夜色下的空气一下紧张了起来,一片兵刃出鞘之声此起彼伏,冲天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风素素的此举,顿令势态突然急转直下,双方稍有一点失控,倾刻间便会引来一幕惊天血杀的埸面。就连豪车中的峰主也禁不住耸然动容,即刻吩咐车外的诸葛长老;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条件,想索要的是什么物事,都必须无条件的先答应下来。首先得保证至亲血脉安然无羔的脱离对方的掌控,之后的事再见机而行。 当下是投鼠忌器之局,没有选择的余地,唯有先妥协地与对方达成共识,方能解开眼前的危局。尽管心中恨得牙都几欲咬碎,却也只能暂时的硬忍下去。 "呵呵!恐吓吗?只怕这并非你等想要的结果吧?"诸葛长老看上去十分沉得住气,像是一点不耽心紫梦蝶是否会被当埸撕票,语调异常平静而稳定;"你等想要安然离去,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要拿出一点像样的实力来,否则,就这般轻易的离去,岂非显得我紫薇城太无能了。" 亊态的发展,似乎一直在照着陆随风所设想的方向和节奏运行,不过未到最后一刻,一切变数皆有可能发生。所以,每一步每一环都不可稍有絲毫差池;"哦,不妨说出来听听,该如何证明法?" 毕竟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对方的要求也无可厚非,如不战一场,还真难完好无损的安然离去。 接下来,双方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灯,经历了一番唇枪舌剑的争锋之后,最终才达成了一定的共识。所谓的"对话",也可以称之为谈判,通常都须建立在相互妥协,各自退让一步的基础上,方能达成共识。 对方提出的条件,听上去有些苛刻,甚至有些节外生枝之嫌。但总体上说来,陆随风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前提是双方各派一人出战,只问结果,生死无论。对方若是输了,便无条件的放众人安然离去。如果胜了,帮架者仍可以走,便人质必须留下。 陆随风和紫燕三女,立于塔楼门前的台阶之上,仍是纱巾罩面,令人生出一种雾里看花,扑朔迷离的神秘感,尤其面对数百顶级精英强者,至始至终都显得那么淡定,从容,无所畏惧。 夜色星光下,一道坚挺如山的身影,从人群中排众而出。远远地,陆随风便在幽光下看清了来人的相貌;"诸葛长老,灵神境初阶八品。" 三十米外,那位诸葛长老闻言停下前行的步子,眼睛眯成一条线,冰冷的光芒在视线中流动,犀利如刃,有如实质般的落在陆随风身上,换着普通的修者,只怕这一道视线就可将其的身体轻易切开。 诸葛长老感受到自己如刃的视线,划过的是一片飘浮的闲云,聚散离合,云还是云。 "很好!竟能一口叫破我的修为境界,有资格让老夫重视。难怪敢如此云淡风清的站在这里,我诸葛长风还是平生第一次看走眼。"诸葛长老的眼睛中绽放着异采,脊背挺直如剑,一股凌厉的锋芒直冲星空。 "呵呵!我等虽是浪迹天涯之人,却也懂得守住一份诚信的底线。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明知被人挖了坑,也得硬着头皮往下跳。"陆随风带着一种有些无可奈何的口气道:"修者的战斗可以不择手段,但诚信二字却是做人的根本。" "大可放心!此战倘若是你等赢了,绝不会有人出手阻拦你等离去!"一道深沉的语音从豪车内传荡而出,声音不大,却充斥着无尽威压,令人不容稍有质疑。 只不过,这个承诺听在众人的耳中,却是如同一纸空文。与一个神灵境战上一埸,会有赢的可能吗?至少在他们的认知中,对方取胜的机率几乎为零。 "你修练的敛息术十分精深,连老夫都看不透你的深浅。"诸葛长老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知己不知彼本身就是修者大忌中的一种,还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信号。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而这种潜在的威胁便来自这可怕的"未知"。 "哦!这倒是一件挺不错的事,能让你老生出一份"忌心",至少在战斗中不敢倾力施为。"陆随风带着几分玩味口吻,戏谑地道。 "是么?但,不管你藏得多深,此战输的一定是你。来吧!高手寂寞,我绝不会稍有留手!"诸葛长老脊背一挺,一股吞天撼地的霸道气息冲天而起,双目开合间,精光绽射,睥睨天下。 "慢着!不好意思,你的对手不我!"陆随风连连地摆着手,令人大跌眼球。 "嗯!不是你,还有谁有资格与老夫一战?"诸葛长老微楞了一下,一脸冷笑,不屑地撇了撇嘴道:"难道是这三个小女子?" "猜对了!不过没有奖!"风素素一声冷哼,一步从台阶上踏出,横越十米空间,裙衫飘飘,英姿逼人,严然一派巾国不让须眉的风彩。 "你……开什么玩笑!老夫从不屑对女人动手,更何况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绝对的奇耻大辱!"诸葛长老直觉被人要了一把,满脸俱是羞恼之色。 "切!都活了数百岁,还这般以貌取人,修者何来男女性别之分么?以年龄的大小来衡量实力的高低,更是愚不可及。"风素素一脸怒色地喝斥道:"那就好好睁开你那双昏花老眼,看看本姑娘是何等实力修为,是否有资格与你一战?说对了,此战无须再继续下去,本姑娘自动认输。" 嘶!空气中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响,一时间,有上百道精光灼灼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风素素的身上,直让她觉得浑身上下麻痒痒,有如针刺般难受。 上百顶级强者,一片摇头,叹息,还真没一人能叫破这女子的实力境界,尽皆汗颜。 诸葛长老活了数百年的岁月,可谓是见多识广,算得上目光如炬,阅人有术。再以他灵神境大能的手段,几乎很少有人能逃过他这双法眼的洞察。今夜却偏偏一连翻了两回船,尤其是这个女子体内分明是空空荡荡,连一絲元力波动的痕迹都察觉不到,却又隐隐给人一种浩瀚无涯的空灵之感…… "诸葛长老,狮子摶兔须尽全力,千万别生出小视之心,否则真的会输得很难看。"陆随风一脸淡笑的出声提示道。 "是么?如此年纪,纵算天资卓越,又能强大到什么程度?换个埸合,还真不屑与之一战。"诸葛长老表面上不以为然的模样,暗里却没一点小视之心,反而打醒了十二分心神来。 "诸葛老头!此刻是不是很想知道姑娘的真实修为?常言道,知己不知彼,未战已先输了一半。不是吗?"风素素今次还真沉得住气,不急不燥。换着往常早已开始发飙,出招攻击对手了。 "你说得没错!"诸葛长老冷冷地笑道:"老夫的确有些好奇,竟然无法看透你的深浅,若能告之一二,这才算得上是公平一战。" "切!你傻呀?这可是本姑娘的隐秘,怎可能轻易告之于人?这隐秘本身就堪比一把深藏的利刃。能让人时刻心存疑虑顾忌,患得患失,不敢放手全力施为。至于这公平二字,世上有么?"风素素鄙视地笑道,却是字字如针见血,扎在对方心坎之上。 "小小年纪便深谙攻心之术,着实令人刮目相看。攻心之术若是运用得当,可令对方的心境势必会出缝隙裂痕,导至气息絮乱,情绪失控导至全身破绽百出。但,最终还得以真才实料,无坚不摧的战力说话。"诸葛长老果非等闲之辈,心境意志异常的坚韧,轻易不会受人所左右,而且在话语中同样藏着攻击的锋芒。 双方相距二十米,虽一直静静地对峙着,事实上,彼此尚未动手,巳然在口舌之上短兵相接,言如剑,语似刀,如同那看不见的火花飞溅,听不见的利刃铿锵。 诸葛长老人老成精,无论对手的实力如何,绝对不会有絲毫托大的意思,浑身气息勃发,身上的随之鼓荡开来,周边的草木似被狂风卷动,四下摇晃飞掦。眼中的色彩逐渐变得一片湛蓝,似有波澜涌动滚蕩,逆流拍空奔腾而出…… 意志惊涛!虚空中骤然传出一阵海啸般的咆哮声,势若万马奔腾般的朝着风素素的立身之处狂涌而去。灵神境的霸道威势,在这一刻尽显无遗。 意志风暴!风素素的眼眸中同样浮现出点点晶莹璀璨的光辉,下一刻,便汇聚出一股龙形风暴,怒卷惊天狂涛,闭云遮星,天地色变。 "快退开去!这是灵神境之间的"意志"拼搏。"黑暗中有人高声惊呼。 呼啸咆哮声中,混乱的气劲狂流四面八方扩展奔射,惨呼惊叫声连连传出,离得稍近,退得慢的人巳遭池鱼之秧,轻者血流如注,重者不死也巳成了残废。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没有平局,只有胜或败 "快退开去!这是灵神境之间的"意志"拼搏。"黑暗中有人高声惊呼。 呼啸咆哮声中,混乱的气劲狂流四面八方扩展奔射,惨呼惊叫声连连传出,离得稍近,退得慢的人巳遭池鱼之秧,轻者血流如注,重者不死也巳成了残废。 足见灵神境之间,仅仅只是"意志"拼摶所产生的杀伤力,有多么的恐怖。 诸葛长老的"意志"带着碧蓝的色彩,拥有水的一切属性能量,浩荡的气势吞天撼地,摧毁一切,呑噬一切。 风素素的"意志"俱有风的所有特性,散时无影无形,聚时一旦形成龙卷暴风,无坚不摧,席卷天地万物。 灵境这个层面的战斗,巳完全不拘泥于任何形式,举手投足间,甚至一缕气息,一道眼神,都可卷动风云,令江何倒流,山峦崩塌。 两种"意志"的抗衡,导致整个夜色星空间,唯剩下风卷惊涛狂澜扶摇直上,巨浪拍空撕裂龙卷暴风…… "果然有点实力,足以让老夫重视。却不知你的武道是否也同样如此惊艳?"诸葛长老眉头轻皱,说话间,竖指为剑当空虚划,一股滂沱凌厉的剑意喷薄而出,宛如碧海上骤然掀起的白色巨澜,镇压四方。 噗嗤!风素素不甘势弱立掌为刀,一道浪形的冰刃贯穿暴风狂澜,将绞织在一起的能量从中切割开来。凌厉无铸的浪形冰刃余势强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往无前朝着诸葛长老迎面斩劈而去。 横江断流!诸葛长老一声长笑,一袭长袍化作浮光惊虹,手指尖一抖一颤,瞬间绽射出数百道湛蓝色的剑气流光,似若天河倒卷般将风素素笼罩在其中。 刹那,诸葛长老仿佛一人化做了百人,漫空皆见无数手臂在挥舞旋动,重重叠叠的湛蓝流光激射,杀气森然,凌厉无穷。 风素素娇小的身形像是碧浪惊涛间一叶偏舟,踏波踩浪,起伏跌荡,沉浮不定,看似险象环生,危在旦夕之间。 "小丫头,在老夫的"横江断流 "下挺了这许久,巳令人相当震撼了。 不过,仍然不能改变败亡的结果。"诸葛长老见对方在自己的惊涛剑势下,像风一般的飘浮不定,聚散无形,每每仍能有惊无险地避过一次次致命的攻击,固而,刻意出言挠乱对方的心神。 "你老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了,区区惊涛剑势,看似霸道汹涌,实则华而不实,破绽百出。"风素素的话语间带着淡淡地不屑,纤纤玉手虚空一点,一抹晶莹湛蓝的冰棱激射而出,所经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 倾刻间,潮汐般汹涌的剑气当空一滞微顿,旋即一阵颤动不巳,彼此分庭抗礼,难分高下。 叮叮叮!空气中传出一串清脆震耳的金属撞击声,银星蓝芒四下绽放飞溅,绚丽璀璨如同烟火。 灵神境之间的战斗,超乎了一切的想象。因为搏杀中的两人,速度巳超出了极限,视线所能辨识到的只是上一刻留下的搏击影像,而两人的真身却已出现在了另一区域和方位。 乍一看去,漫空皆是两人拼搏的影像,交手的姿态形状千奇百出,各不相同。冰梭如流星逐月,剑气似惊涛狂澜,时而相互缠绕,时而彼此追逐,隔空对决,不断暴出轰然炸裂之声。 诸葛长老此时越战心越惊,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比预想中的更强,竟然可以和自己抗衡搏杀到如此地步。闪念间,冰棱骤然消不见,与此同时,瞥见一片如雪的云朵倏然飘飞而来,看似悠悠,却是转瞬即至,其速度之快不亚于奔雷电驰。 他还没天真到认为只是空中随意而至的闲云,巳敏锐的察觉到其间所蕴藏着的危险和杀机。 没料想这小丫头在封住自己攻击的同时,巳后发先至的向自己发动了攻势。杀机巳迫在眉睫,巳来不及进一步思索下去。大袖一挥,隔空拂出一道数丈长的湛蓝光华,直向急速飘飞而至的冰晶云朵撞击而去。 噗嗤!一道碧色流光切入冰晶云朵,泛起一团蓝色的波纹涟漪,不断地扩展漫延开来,令洁白如雪的云团骤然起伏蕩漾,逐渐融为一片雪云碧涛的壮观景象。 刹那间,雪云碧涛跌蕩翻滚,呼啸咆哮如雷,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虽不见刀光剑影,血光迸射的场面,在高手强者的眼中却更加显得惊心动魄。 随着一连震耳的轰鸣声,雪云碧涛轰然爆烈开来,虚空中腾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剧烈的轰鸣震荡令风云色变,大地震颤不巳,夜色星空一阵颤动,扭曲变形。直令地面上的一众观战者惊叹连连,唏嘘不巳。 "没让老夫失望!不过,适才只是牛刀小试而巳。接下来我会全力以赴,绝不留手!"诸葛长老一脸凝重的出声道,他之前也发挥了自己的五六成实力,对方像是也未尽全力,只不知还保留着几成实力? "你老也太自以为是?岂不知天下强者多如牛毛沙粒,如你之辈举目比比皆是,有何资格如此妄自托大?"风素素竟在战斗的空隙间,忽然有所明悟,往昔那些如梗在喉,呼之欲出的疑惑瞬间喷薄而出,心境斗然一片空明,饱和的修为一下水到渠成,竟在险象环生的战斗明悟中升华了。 "修者之路崎岖而漫漫无尽头,如不放下那些可卑可笑傲慢和无知的狂妄,一味负重的艰辛而行,能走多远?大繁至简,唯有不断的放下所得,才能轻装简易地跃上一个更高的平台。言尽于此,你老不必留手,尽管倾力施为!"风素素清冷的容颜泛起一抺圣洁的光华,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敬畏。 诸葛长老在对方一夕话中,仿佛骤闻暮鼓晨钟,在其心中掀起狂澜惊波,身心都是为之一震,心中顿生絲絲呼之欲出的明悟感,神光随之变得清澈透亮起来。 修者之途越往上行,越艰幸难攀,甚而苦修数十年仍在原地踏步,尤其越往上走越感觉寸步难行,毫无寸进。并非一味的勤奋潜修便能有所斩获,唯有在不断的明悟中更深层理解和领悟道之的真谛,心境的升华才能令饱和的能量发生质的蜕变。 双方竟然都在生死的搏杀战斗中明悟升华,是偶然,也是必然。量的集累在某一点某一刻的碰撞激发,导致了质的蜕变,这就是所谓的水到渠成。 不过,接下来的战斗仍要继续下去,虽不致要分出生死,却必须分出一个明确的输赢来,因为这一战本身就是一个设定好的赌局,双方都不会轻易妥协,没有平局,只有胜或败。 诸葛长老的真实修为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风素素的实力更是令人惊颤,乍舌不巳。 当众人的视线突然发现,诸葛长老的身影在逐渐模糊淡化时,另一道清晰的身影凝聚出来,骇然出现在风素素的身后。 倒海翻江!诸葛长老大袖飞掦挥出,一道蓝色的流光仿佛撕开夜色天幕,似若掀动天河之水奔腾倒泄,直朝风素素席卷而去。 仰视夜空,满目皆是奔流而下的蓝色流星雨,呼吸间,风素素的身影便被无数可怕的蓝色流光冲击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形。 噗噗噗!当最后一道流星雨消散幻灭,整个空间像是被一块抹布擦在满是尘埃的玻璃上,瞬间清空一片,荡然无存。 一位灵神境真会如此轻易的被彻底抹杀?所有人皆在质疑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切,包括始作甬者诸葛长老的脸上也是充满了质疑的神色,他清楚的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或许能击败对方,却绝不可能将其抹杀,甚至连重创都不可能。 风散了,再聚,依然是风。风怎可能会被抹去? "这丫头居然还是风属性的拥有者……不好!"诸葛长老的心中有一声低喝,全身毛孔豁然舒张开来,这是一种最危险的信号。不用置疑,不用回头看,这小丫头一定巳潜移到了自己身后。 水光幻影!诸葛长老毫不犹豫地施展岀瞬移身法,长袍猎猎的身形急速地挪移至十米开外,估计巳脱出了对方的袭杀范围,这才深吐了一口,谨慎的现出身形,骇然发现这小丫头竟然离自己不足三米,脚踏虚空,倨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这点距离,对方如要出手,自己根本无从闪避,绝对是个死字。 让人意外的是,风素素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大好的战机为何不出手袭杀对方?她可不是一个高风亮节的主,更非心慈手软的角色。 "嗯?你为何不出手?要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出现第二次。"诸葛长老露出了一脸不思议的神色,若换成自己,绝不会留手,此战只怕巳经结束了。 "你的这招"倒海翻江",虽然气势浩荡磅礴,但攻击的范围越大,则代表破绽越多。所以,在别人眼中看来强大到不可思议,但在本姑娘眼里却只是一堆泡沫,乏善可陈。"风素素??地点评道,美目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本娘娘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若真能一击袭杀你这个神灵境,你认为我会客气吗?"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不会是准备玩自爆吧? "你的这招"倒海翻江",虽然气势浩荡磅礴,但攻击的范围越大,则代表破绽越多。所以,在别人眼中看来强大到不可思议,但在本姑娘眼里却只是一堆泡沫,乏善可陈。"风素素??地点评道,美目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本娘娘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若真能一击袭杀你这个神灵境,你认为我会客气吗?" "呵呵!当真还是低估你了。"诸葛长老的确留有后手,看上去的机会,往往都可能会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切!你虽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却掩不住心神间释放出的那股铮铮杀机。都这把年纪了,还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了,本姑娘真是高估你了。有什么底牌绝活别藏着掖着,否则,一定会输得很难看,甚至连这条老命也可能会一并输掉。"风素素在纱巾面罩下撇了撇嘴,似在刻意激怒对方的心气。 诸葛长老看样子真被给激怒了,眼中泛起一片蓝光,眼底仿佛有一汪碧涛滚蕩,被他看上一眼,都好像会被惊涛席卷吞噬一般 "狂妄!你虽然有点实力,但还没强大到足以击败我的地步,你会为自己的自大无知付出惨重的代价。"诸葛长老说间,眼底的蓝光骤然喷薄涌现,瞬间汇聚成一线,锋芒杀气凛然迫人。 水天一色!千百道波浪形碧色流光应声迸发,疾若奔电,夹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每道流光都闪射出森寒湛蓝的光泽,仿佛千百箭矢齐发,令人根本无从闪避抵御。 "风幕遮天!"风素素一声冷斥,纤手虚掦,一道青色的风墙凭空出现身前。 嗖嗖嗖!千百道犀利的流光连续激射,瞬间全数没入风墙之中,风墙一阵轻微的颤动间,锐利无铸的剑气恰似泥牛入海,骤然化为无形。 噗嗤!一束蓝芒从诸葛长老的手指尖弹射而出,途中不断地变幻着形态,由波浪状变为椭圆形,再形成一枚梭子,最后飞速地聚成一线,似若一根深蓝色的锋利尖针,噗嗤一声,惊电般刺透风墙。这才是"水天一色"的真正杀机,之前的千百道流光不过是为了铺垫这最后一击的障碍法。修者诡道也! 风素素的双眼眯成一线,星目开合间,有点点晶莹跳闪而出,瞬间聚成一线,更像一枚无坚不透的冰针。 叮!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冰针对蓝芒,彼此的尖锋精准地撞击在一个点上,绽射出一束绚丽的光华,璀璨耀眼。 "这都能挡住!"诸葛长老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惊诧之色,眼前的这小丫头,是他碰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而且还是第一个用这种俯视姿态看他的人,一种强烈的被羞辱的感觉从脚底一下窜上顶门,令其怒极反笑;"呵呵!有意思!" 诸葛长老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身躯微微前倾,右手揑了个手印,整个气息全部收归体内,凝而不发,像似在迅速的蓄势。 "你老这模样不会是准备玩自爆吧?"风素素姿势不变地俯视着对方,美目中透出戏谑嘲弄的意味,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龙呑天!诸葛长老此刻的气势已积蓄到了极限顶峰,若在继续积蓄下去,没准真会瞬间爆炸开来。 轰!一道碧色的光华冲霄而起,光耀夜空的天际,眼前的空间仿佛呈现出一望无际海洋,波光粼粼碧涛中,一尊庞然大物轰然破水而出,竟然一头灵力凝聚而成的湛蓝蛟龙。 蛟龙庞大的身躯带着霸道凛冽的杀气,破浪腾跃而起,龙嘴巨张,直向着风素素鲸吞而去。硕大无比的龙口,齿牙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至令四周观战的一众强者不由自主,下意识地朝后暴退不止。 风素素却是目中星光烁烁,面对黑漆一片的龙口,纹风未动,一道湛蓝的在手指尖滚动,迅速的凝聚成一团螺旋状的冰球,高速地转动着,几乎在一闪念间,便澎涨到数米大小…… "去!"风素素屈指一弹,晶莹的螺旋冰球斗然奔射而出,一下钻入了沉黑如漆的巨鲸口中,顺粗壮咽喉飞速地进入了它的体内。 噗噗噗!一连串闷声传出,巨蛟的去势微顿的悬浮在空,身形十分反常的鼓涨开来,如同一个充了气的球体,仍在持续不停的澎涨。 轰!蛟躯之上迅速覆盖着一层冰晶,整个澎涨身形肉眼可见的龟裂开来,随即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一篷烁亮的冲击波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气劲狂流形成的蘑菇云冲天而起,仿佛将夜色星空都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这一刻,两人的身体也被这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一时间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 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两旁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 两人的身影在星空下变得越来越小,千米外的楼舍建筑徒遭池鱼之秧,呼啦啦的倒塌了一片,倾刻间成了一堆废墟。 片刻之后,两道人影又重新回到了原点。诸葛长老的面色疑重如水,自己不断地施出绝学杀技,而小丫头只是随意的见招拆招,不但从容地破解了所有的杀技,竟连一根头发絲都没伤到。这个结果当真始料未及,令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尽管如此,他仍没想过自己会败,一定有办法收拾这个难缠致极,甚至十分危险的小丫头。 吼!诸葛长老喉咙间暴出一声怒喝,眉发倒竖,长袍鼓荡飞扬,猎猎作响,浑身的气息节节攀升,眼前的空间随之一阵扭曲,头顶的夜色星空仿佛被骤然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滚滚洪流如同天河决堤,倒悬奔湧而下,倾刻间天地一片汪洋,碧波滚荡,惊涛拍空怒卷,无边无际,浩瀚无涯。人在其中,渺若微粒尘埃。 水之灵域!诸葛长老似被对方逼得有些穷途未路,此时若不再施展灵域之威,几乎不可能再击败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此一战,他绝不能有失,更不能败! 嗷!水之灵域的滔天碧浪中,响彻一声尖厉高吭的凤鸣,下一刻,便见星空深处骤然呈现出一只百米长的巨型冰凤,凤翅一展,漫空惊涛狂浪瞬间分崩四溅…… 凤躯盘旋间,在无尽的汪洋上空拖出一道晶莹的轨迹,点点冰晶从一双凤目不断地绽射而出。迅速汇聚成一股冰雪飓风,风云色变,卷动天地汪洋。 一时间,千百道惊涛汹湧拍空,冰雪飓风呼啸咆哮,彼此交织缠绕,纵横翻腾,层层叠叠地相互冲击,轰然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冰雪飓风肆虐地掀江倒海,碧色的汪洋不断沸腾奔湧,似若万马千军自相搏杀廝拼。无边浩瀚的汪洋,面积也随之不断地萎缩……最后竟然只剩一池被冻结的冰晶水域。 哇!一蓬血水从诸葛长老的口中喷射而出,血溅三尺。身躯晃荡,踉跄暴退数步。水之灵域荡然无存,灵力反噬,内腑像是遭受了些重创,有血禁不住地从口中不断溢出。 恐怖的水之灵域,更恐怖的巨型冰凤,孰强孰弱,明眼人一瞥即知,根本无须再加评判。 "你老若再敢施展灵域,本姑娘也不介意将这座城给毁了!"风素素冷哼一声,双手结印,头顶的星空顿时一阵扭曲…… 慢着!"诸葛长老一开口便觉喉咙发甜,似有鲜血禁不住要往外涌出来,被他强行地压制下去。随即掏出一粒丹药呑服下去;"之前是老夫失控了,接下来会以纯粹的武道击败你。" 噗!诸葛长老话落,正欲抬手抹去嘴上的血渍,风素素已屈指弹出一道晶莹的流光,似若一条冰蛇般扑面电奔而来。 "偷袭!简直非君子所为!"诸葛长老怒骂一声,身形同时折转,呈曲线状倒退激射,冰蛇却是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切!本姑娘不是君子,是女人!"风素素咯咯的轻笑一声,一道道冰刃从手指尖连环弹射击出。 诸葛长老一脸黑线的不断地呈曲线形闪避,每到一个转折点,就会留下一道清晰的人影,而这道人影的存在,只在瞬息便会被紧追不舍的冰刃击碎,只可惜每一次都差上那么一点,始终攻击不到对方的真身实体。 "好身法!"紧随其后的风素素也不由脱口叫好,她知道一个灵神境大能者,即使在武道上也有着精深不凡的造诣,怎可能会这般轻易被击败。 看得出来,诸葛长老的身影每到一个曲线的转折点,都会突然的加速一次,总能在对方的攻击到达之前,提早一步离开,至令风素素的攻击凭凭落空。 诸葛长老所用的身法十分诡异刁钻,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无法判断其闪避的线路方位和加速点,单凭猜测估计没有任何作用。尽管风素素的冰刃攻击速度快若奔电,却是很难精确地捕捉到对方的真身实体。 第一千二百章奥义绝杀技 诸葛长老所用的身法十分诡异刁钻,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无法判断其闪避的线路方位和加速点,单凭猜测估计没有任何作用。尽管风素素的冰刃攻击速度快若奔电,却是很难精确地捕捉到对方的真身实体。 风素素知道对方在这种不断的闪避中,一定还藏着什么暗招和足以致命的反击手段,所以也并未全力追杀,只是意在逼使对方尽快地亮出底牌来。 风素素的猜测没错,诸葛长老的确藏有暗手,一个灵神境大能者怎可能没有足以致敌死命的底牌?但不到关键时刻,宁可受点伤,也不愿轻易暴露。亮了相的牌,也就再也称不上是底牌,再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可是现在,眼前的小丫头巳逼得他不动用底牌都不行,先机尽失,再被如此追杀下去,很难再有逆转战局的可能,他根本难以容忍自己输给这个可恶的小丫头。所以,暴露底牌巳势在必行,没有第二个选择。 又持续地闪避了片刻,诸葛长老的身影再次从一个折点现出,风素素的冰刃也同时电闪而至。轰!空气中传出一声巨响,冰屑四下迸散飞溅。 风素素但觉自己的冰刃如同一下击在铁板坚岩上,整个身形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飞出去,同时瞥见前方凭空耸起一座巨石坚岩,之前的冰刃正是击在这坚若精铁岩石之上。 下一刻,诸葛长老的真身实体便从坚岩中清晰地呈现出来,但见其双手合什,飞快地打出了一个玄奥的手印,接着两掌微收一推,三道色彩各异的流光从掌心处凌厉无比的绽射而出。 刹那间,三道流光的颜色,分别代表三种不同的属性,蓝色的流光蓄含着水的玄奥意境,黄色的流光拥土的厚重霸道,绿色流光充满了生与死的凛然气息。 三道不同颜色,不同属性,不同的毁灭性流光,同时攻向身在空中的风素素,可谓是杀伤力无穷。换着常人,人在空中高速的移动,别说闪避,就连身体都根本难加以控制,面对骤然袭来的三道流光,唯有坐以等死的份。 但,风素素的凝聚的元神是冰凤,而凤天生便俱有风属性。所以,一切人不可能做到的事,对凤来说,就如同喝水一般的轻松容易。在空中对她而言,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电光火石间,风素素倒飞的身形不可思议的瞬间折反过来,纤纤玉掌间同样分射出三束流光,一青,一白,一红,同样代表三种不同的属性;风,云,火。 夜色星空下,六道色彩各异的流光,散发着绚丽璀璨的光华划空绽射,从不同的方向分别迎向彼此锁定的目标。 噗噗噗!绿色的木属性流光与血色火属性流光轰然迎而撞击,空气中顿时爆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炸响声,瞬间呈现一副火焚林木的震撼景像,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巳被点燃,温度一下上升了数百度,五十米之外都能感到炽烈灼人的高温。 木遇火,属性相刻,不用想都巳能知道结果。呼吸间,绿色的流光便巳化着一缕青烟,四下飘散开去,无影无形。 与此同时,青色的与蓝色水交织缠绕在一起,强强争锋,再次展开一幕风卷碧涛的壮观画面。漫空狂风呼啸怒卷,碧涛分崩四溅,如雨飞洒倾泄,水雾弥漫蒸发,化着烟云消散。 "这么可能?"诸葛长老骇然震惊的眼球差一点没突出眼眶,这可是他的奥义秘法绝杀技,自出道以来从未有人能全身而退,凡见识这招秘法绝杀技的人,都巳静静地埋在了土里。没想到这小丫头竟在呼吸间,便摧枯拉朽般化解了水,木两系能量的攻击。 冰封大地! 唯剩下的土之流光被一团洁白剔透的冰晶牢牢的包裹着,正处于进退维难境地。 双方战至此刻,诸葛长老接下来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力防御,念动间,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巳凝练为一座峰岳,令人生出一种无懈可击,无可撼动的气势。每踏出一步都厚重如山,稳若坚岩,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风素素见状,心下不禁发出了一声轻"咦!",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这座伟岸的峰峦中,林木耸立,如同枪林剑刃遍布,其间还有蓝色的流光纵横环绕,幌忽间,这蓝色的流光又一下变成汹涌澎湃的滚滚洪流,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席卷,撕裂,呑噬一切,无可阻挡。 要想击败一个灵神境大能者,绝非一件轻而易举之事,比想象中的更要难上数倍。就凭他这以三系属性组合而成防御之阵,攻守兼备,可谓是固若金湯,无懈可及。 "诸葛老头! 你摆出的这副阵势,不会是想要狠狠的阴本姑娘一把吧?"风素素浅眉微皱,心中多了几分警觉。 "小丫头果然有点见识!此阵名叫……咳咳!"诸葛长老撇了撇嘴,讳莫如深阴笑了一下,不再多言,能让这这小丫头心生郁闷,疑神疑鬼,战力势必就会大打折扣。 "切!少在这里故弄玄虚,看你摆出的这架式,看上去不动如山,坚若磐石,实则并非如此!"风素素故作不屑的不屑地冷哼道。 "哦!何以见得?"诸葛长老微感诧意地问道,他的整个气势的确如山岳般的坚挺厚重,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 风素素纱巾罩面下的嘴角扬了扬,带着一丝颇为凝重的意味出声道:"你老的这副势态,其间隐有三色彩光环绕绽射,带着一种独特的锐利锋芒。可谓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让人嗅到一种尤为凶险的信号。" 此话虚虚实实,听上去倒也可令人置信。诸葛长老凝重的神色似乎松动了几分,随又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道;"就只还发现了这些,只怕尚未尽言吧?" "本姑娘若是一语道破了其中所藏的玄机,只怕会令你信心满满的心气一落千丈?"风素素玩味地浅笑道。 诸葛长老撇了撇嘴,修为达到灵神境这个层面,心智之坚韧,又岂是区区只言片词语可以轻易撼动,此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小丫头但说无不妨,纵算你窥破了个中玄机,也未必能击破这阵势。" 风素素像是生出了爭强好胜之心,细细地观察片刻,这才试探性的出声道:"此阵势中包容了三种势态,有土之如山厚重的坚实,有木之如枪的锐利,更有水之洪流隐而不发。三种属性势态融为一体,势必将会是霸道厚重与锋芒并存。虽在本姑娘眼中仍不足为奇,但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到什么破解之法。" 从诸葛长老微微动容的神情间,可以看出风素素所言一点没错,他摆出的阵势中的确含有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的坚挺,有似水绵长的柔韧,更有金之锋芒的惊天一击。 诸葛长老再抬眼望向对方时,发现这小丫头的气势也在此时为之一变,整个身影变得有些飘浮虚幻,晃忽中似乎隐约浮现岀一只冰凤的虚影,展翅盘旋在夜色星空下。眨眨眼,这种感觉有若惊鸿一瞥,疑似幻觉。 这种疑似的幻觉,却令人莫明的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神色间不禁透出一抺凝重之色,眼中的瞳孔收缩聚成一线,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凝练如剑,透出絲絲炽人心神的蓝芒,厚重如山的气势也在随之逐步攀升。 彼此间相距二十米,遥遥相对,双方的目光有若实质般的绽射而出,彼此的视线交锋,在空中爆出一团璀璨的光华,绚丽得令人颤栗窒息。却同时拉开了一幕无坚不摧的攻击,与不动如山的碰撞。 风素素的手中冰晶闪烁,瞬间凝聚成一杆湛蓝的冰枪,一缕缕的晶莹剔透的流光环绕,突然踏出一步,瞬间跨过二十米空间,一抹皎洁的光华如同冰蛇奔射,乍现即逝。 铿锵!风素素的这一枪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却被对方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霸道气势生生抗住,仿佛一枪刺在金铁之上,难以撼动分毫。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接下来却发了令人意外的一幕,枪端上喷出的却是一蓬冰蓝之火,漫空湛蓝火焰四溅纷射,仿佛一下点燃了峰峦间的万千林木,倾刻间,冰焰火光汹涌沸腾,将夜色星空映得一片盈红如血。 居然会是传说中的冰蓝之火,小丫头果然早巳想好破解之法,只不过,对方能想到的,人老成精的诸葛长老又岂会想不到,自然早巳准备了应对之法。念动间,那些隐而不发的碧色流光,肉眼可见从峰岳间喷泄而出,势若天河决堤般倒卷而下。 水剋火,冲天的火光只在几个呼吸间,便巳是毫无悬念的火灭烟消。更令人意外的是,对方并非单纯的防御,四散的水流瞬间汇聚成一条深蓝色的巨龙,直向风素素霸道无比的俯冲席卷而去。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吞天撼地,三枪惊艳 水剋火,冲天的火光只在几个呼吸间,便巳是毫无悬念的火灭烟消。更令人意外的是,对方并非单纯的防御,四散的水流瞬间汇聚成一条深蓝色的巨龙,直向风素素霸道无比的俯冲席卷而去。 飘渺一枪!这平平淡淡的一枪击出,却突然掀起雷霆轰鸣,仿佛来自天际的惊电,瞬间将奔袭而来深蓝巨龙撕裂得支离破碎的爆裂开来,漫空水珠闪烁跳跃。 风素素也不得不承认,这诸葛老头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反击的速度更是敏锐凌厉,也就是说她每一次攻击都可能会遭遇最强的反击。 诸葛长老的感受同样是无比的震撼,也被这小丫头看似随意一枪,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若不是自己早己留有应对的后手,这一枪冰焰焚山,便险些要了他这条老命,想想都惊悸不已。再也不敢稍有大意,身上的气势不由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炼,整个人更有如万古山岳屹立。 风素素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同样的一枪刺出,只不过,这一枪却是没有了之前的霸道狂野,冰焰喷发的狂暴。 一枪递出,十分的虚浮不定,像风一样轻,像云一般的悠闲,看上去飘飘无力,却足以直令此老心脏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枪锋,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说诸葛长老此刻的峰峦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机的球体,倘若使用蛮力猛扎狂斩,势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但,风素素此时的枪锋更像是一枚十分锋利的针……缓缓地,颤悠悠地扎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风素素的身上没有什么强大的气势,握枪的手却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一张清丽动人的脸庞,满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只不过,这座伟岸的峰岳却在隐隐发出一阵剧颤震荡,导致风素素的枪锋在不断的晃动移位,难以在同一个部位持续几息,便会被这股震荡的力量反弹开去,一束束深蓝流光从峰峦间随之绽射而岀,锋芒杀气无尽。令人不得不放弃攻击,即时的抽枪回防。 但,无论是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都将久守必失的结局。没见此时的诸葛长老,脸上巳开始堆满了细密的汗珠,额头上的青筋一条条突起,气息倘未回復,便见风素素狭窄的枪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 震怒之下的诸葛长老,将全身的灵力凝聚在手中的一把闪着蓝芒的大剑上,大剑的剑身似如蓝盾般的顶住对方不断向内扎入狭窄锋芒。 时间在此进彼退的抗衡中流逝,诸葛长老渐觉一缕缕冰寒刺骨的潜劲,顺着蓝色大剑的剑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被冻伤的僵硬感,像是连血液都快被冰封了。这种感觉十分难受,甚至让人惊惧。骇然之下,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下断深入的锐利枪锋。 这一瞬间的无声反击,令风素素的身形一下被反弹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 孤凤归巢!风素素的飞出的身形在虚空中斗然一个折转, 手中冰枪流光绽射的同时奔击而出,有若天外飞星般直朝对方的面门闪刺而去。 如说风素素施展的第一枪,有如天火焚林,那第二枪,就恰似惊电穿透峰峦,而这第三枪却仿佛坠落大地的流星陨石,那种磅礴霸道的气势,直欲破碎虚空震裂山河大地。 尽管对方是拥有上百年修为的灵神境大能,面对这吞天撼地的三枪,也不由感到全身汗毛倒竖而起,身心俱颤。 轰!枪锋冰焰迸发,剑盾蓝光绽射,一波波的涟漪扩展开来,不仅将风素素这流星陨石般一击的威势力量不断削弱,同时还形成了一种锐利的反击之势。 风素素的身体再次抛飞出去,强大的震荡余波也同时令诸葛长老的身形暴退数步,双手禁不住有些颤抖不已,体内一阵气血翻腾,眼中布满了血丝,须发飞扬,双目凝神戒备地牢牢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还是低估了你这小丫头!不过,想要击败我,似乎还歉了些火候。"诸葛长老平复了一下体内的涌动的气血,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战,是他人生中经历过的最艰苦的一战。 堂堂一个灵神境,对付一个小丫头都吃了这么大的亏,诸葛长老郁闷恼怒到了极点,面色也变得一片铁青。身上的黑袍无风鼓荡,双掌在空中一阵交错转换,不断地做出各种繁杂的手势,四周的空气也仿佛一下变得粘稠,沉重起来,每一粒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汇聚一处,形成了一道土褐色的光印,势若一座巨岩石塔耸立。 吼!一道怒极而发的吼声从喉咙间喷出, 脚下一顿地面,厚重如山的气势骤然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坚硬的地表也像是承受不住这般磅礴气劲的挤压,一下龟裂开来。 裂天塔印!众人皆觉头顶的星空突然一暗,肉眼可见,一座气势呑天撼地的伟岸石塔,仿佛裂天降落,势如奔雷般的朝着风素素的立身之处轰然砸落。 风素素惊觉时,再想闪避巳是不及,石塔尚未降落,四周空气已变得异常的沉重,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威压,整个身躯仿佛都在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脚下的尘土沙石中,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艰难无比。体外三尺的护体灵力罡罩,在"裂天塔印"的挤压下,更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看上去大有不堪重负之夷。灵力罡罩一旦崩塌,倾刻便会被这石塔碾压成肉泥碎屑,这绝非骇人听闻。 灵力罡罩内的风素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惶失措,神情间仍是一片沉静如水,看不见絲毫的不安和危机感,星辰般闪亮的双眸中弥漫着点点晶莹,手中的冰枪斗然飞掦击出,一道碗口粗大的湛蓝枪芒,宛若惊天长虹冲霄绽射,直接轰击在悬在头顶三尺的"裂天塔印"之上。 湛蓝枪芒一往无前,呈螺旋状地扎入石塔之中,发出一阵高频度的震颤摩擦,锋芒无尽,霸道无比的"裂天塔印",肉眼可见的龟裂开来,随之一寸寸地迸裂破碎…… 轰!裂天塔印轰然炸裂的同时,风素素顿觉自己的眼前耀起一片混沌黄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触目但见叠叠层层的万重山岳,仿佛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 与此同时,一道浩荡狂霸的蓝色剑芒,势若潮汐般的汹涌澎湃,直朝着风素素的立身之处轰然斩落而下。所过之处,沿途的地皮被裂开一条数米宽的沟槽,一直延伸到风素素的身前。 一束束杀气凛然的蓝色流光,连续不断地冲击着风素素的身体,仿佛要将她穿透,撕裂成碎片。 风素素手中的冰枪发出一阵颤抖轰鸣,点点冰晶从枪锋喷薄涌出,瞬间化作千百道冰刃,唯有切断蓝色流光的根源,失去了根源的流光,瞬间变得外强中干,有气无力,恰似被击中七寸的毒蛇。 一切的变化都在电光火石间生出,人枪瞬间合一,风素素的全身仿佛凝聚成一杆锋芒无尽冰焰枪芒。 噗嗤!一串闷雷炸响,万重山岳构成的天地牢笼,被一道湛蓝冰焰"噗嗤"洞穿,风素素手持冰枪一步踏出,枪锋一颤,数十道螺旋冰焰直朝着诸葛长老奔射而去。 这"裂天塔印 "可谓玄奥无比,非旦能发起霸道凌厉的攻击,还能迅速组合成坚固的防御之势。诸葛长老也没想到这小丫头会如此强悍,竟然在呼吸间便化解了万重山岳的禁固和镇压,还能在第一时间向自己发动凌厉的反击。 惊觉间,体内灵力急速运转,贯注于"裂天塔印"中,土褐色的光晕一阵闪烁,倾刻转化成一座由坚岩组合成的园型堡儡,罩住周身,硬接住奔射而来的凌厉冰焰锋芒。 对方倘若攻不破这磐石坚岩铸就的园形堡儡,一旦现出力竭气衰之状,势必会遭遇致命的反击。 冰焰枪锋不断轰击,爆发出一连串璀璨的冰焰蓝光,磐石坚岩般的防御依然固若金湯,连些许缺口裂缝都没一絲显现,根本难无法动摇其根本,更别伤及其中之人了。 "哼!老夫的"裂天塔印"又岂是可以轻易破开的,简直就是妄想!看你这小丫头能支撑多久?一旦力竭,就是你的败亡之际。"诸葛长老在磐石坚岩的园型堡儡中,张狂的嘶吼着,面部因极度的怒气杀机而变得狰狞扭曲。 风素素的星眸中晶莹闪烁,口中突然吐出一声娇喝;冰刃断岳!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谁算计谁,谁入了谁的局? "哼!老夫的"裂天塔印"又岂是可以轻易破开的,简直就是妄想!看你这小丫头能支撑多久?一旦力竭,就是你的败亡之际。"诸葛长老在磐石坚岩的园型堡儡中,张狂的嘶吼着,面部因极度的怒气杀机而变得狰狞扭曲。 风素素的星眸中晶莹闪烁,口中突然吐出一声娇喝;冰刃断岳! 刹那,冰焰枪锋爆击的同时,千百道细碎的湛蓝冰刃纵横,叮叮当当的斩击在园形堡儡之上,直震得诸葛长老骇然连连倒退数步。 "小丫头可恶!"诸葛长老怒极而笑,两手各自结出一个手印,一左一右,分别击出两道流光。一道蓝色的流光势若潮汐般滚滚席卷冰焰枪锋,另一道翠绿的流光瞬间化出千百道藤条枝蔓,漫空旋舞飞掦,所到之处,凌厉无比的湛蓝冰刃皆被阻挡,再难有所寸进。 一时间,冰焰枪锋,湛蓝冰刃,蓝色潮汐,藤条枝蔓,相互交织撞击,一攻一守,缠绕搏杀,彼此僵持不下。叮咚铿锵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小丫头!任你战力强悍,体内的灵力又能维持多久?快见底了吧!"诸葛长老凭着上百年的底蕴,意欲在实力修为上拖垮对方,再伺机发起致命的反击。 纱巾罩面下的风素素,只能从她晶莹闪烁的双眸中捕捉神情的变化,却发现那双眼睛变得越来越透亮锐厉,仿佛能洞穿一切,看透真实。 见到对方这副始终云淡风清的眼睛,诸葛长老心底的怒气狂彪,誓要彻底粉碎小丫头这股坚韧的自信,把脚踩在她自以为是的脸上,尽情的蹂躏。 时间在一攻一守的僵持中飞速流逝,诸葛长老感觉到对方的攻击力量在稍滞微弱,判断其巳然是后续无力,正是自己展开反击的大好时机,怎会轻易错过。 双手叠加,极快地打出一连串的掌印,这些掌印绽放出土褐色的光晕,无比凝实,宛如一座座巨岩峰峦被封印在其中。下一刻,无数叠叠重重的巨岩峰峦仿佛从天倾泄砸落,蕩尽漫空湛蓝冰刃,直向风素素轰然奔腾镇压而去。 风素素冷哼一声,并沒有硬接对方的反击之势,娇躯一扭一荡,像风一般的飘移开去,一下脱离了巨岩峰峦的攻击镇压范围。 反击之势蕩然落空,诸葛长老惊楞之下,掌印随之一转,操控着万重巨岩峰峦,旋即朝着风素素闪退的身形急追而去。 风素素的身形快速的飘浮移动着,令本不太擅长身法速度诸葛长老郁闷无比,同时竭力摧动灵力狂追,一团土褐色的气流在身后沸腾,形成了强大的推动力。 终于,远远地锁定了小丫头快速闪移身影,心中一喜,一座巨岩峰峦像流星陨石般的倾泄狂击而出,沿途的空间仿佛支离破碎地崩散开来。 一追一逃的持续了片刻,风素素闪避奔行的身形突然顿住,反身划出一道湛蓝的枪芒。 这小丫头疯了!竟然还敢在密集的攻击下停身反击,直到冰焰枪芒摧枯拉朽地破开叠叠层层的巨岩峰峦,诸葛长老才在骇然震惊中,才发现一束冰焰巳距自己的眉心不足一尺,可怕的杀气锋芒巳令头皮生出灼人的刺痛感。 卡嚓!像是有坚硬物体被斩断分裂开的"卡嚓"声响起。 这一声裂响,令那位诸葛长老全身微震,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恐怖的现象,随着湛蓝锋芒的不断推进,力道越来越强劲,非旦没有一点衰竭迹象,反而是前所未有凌厉强盛。这才发现小丫头之前的劲气滞弱之状,完全是子虛乌有,纯属意造的假象,旨在令自己放弃坚若磐石的防御,展开愚蠢的反击,可谓是舍长取短,至使自己的防御之势大打折扣。 轻敌了!坚若磐石的防御在不停地震颤,被湛蓝锋芒不断的向内深入穿透,裂缝在扩展壮大,若再照此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势必会彻底的分崩爆烈开来。 "不可能!你怎能拥有如此充沛的灵力劲气?"诸葛长老一脸俱是震撼之色,自己连续不断的施展"裂天塔印",灵力消耗巳十分浩大,再加上倾力追击对方,又耗损不浅,此刻巳是所剩无几。 "切!本姑娘只是摧动元素之力,并未使用过灵气,何来耗损一说?"风素素说话的語音听上去很轻,很柔,却有如犀利无比的剑气,狠狠地击在对方的内心屏障之上。 动用元素之力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操控,却根本不可能支持得太久。这小丫头一定是在忽悠自己,只怕她此刻灵力也和自己一般几欲见?了。诸葛长老一厢情愿地揣想着,只要自己再坚持片刻,凭着上百年扎下的深厚根基,肯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湛蓝的锋芒仍在强劲地制造着裂缝,并且在继续不断扩大,对方的园形堡儡防御看上去随时都面临崩溃的危险。 诸葛长老满脸血红,青筋一根根鼓涨突起,将体内仅存不多的灵力贯注于"裂天塔印"中,防御的体积范围虽缩小了一圈,裂缝却在快速的弥合,反倒变得更加凝实坚固,防御之强,令对的攻击再难撼动分毫。 紫薇峰的护法长老居然被人逼到唯有全力防御的境地,令一众紫薇峰的强者都是震撼不巳,连豪车内的那位紫薇峰主也不禁耸然动容,这世俗界什么时侯冒出了一位如此年轻的灵神境女子?这也未免令人太不可思议了。看来眼前的这几人比想象中的更不简单,难怪敢如此爽快的入局,事到如今,还真不知谁算计谁,谁入了谁的局? "素素还在等什么?明明可以轻松破开对方的防御,为何还要与其这般纠缠不休?"紫燕一脸疑惑地嘀咕道。 "呵呵!是我吩咐素素尽量藏拙,不可锋芒太露。否则,会引起对方过度重视,对接下来的行动不利。"陆随风若有所思地言道:"不过,以素素的性格,应该快要接近尾声了。" 诸葛长老只是灵神境初阶八品,而风素素却是灵神境中阶二品,直到此刻却是仍未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还在尽快恢复着体内的灵力,意欲扳回劣势的局面,一举反创对方。 视线中的小丫头忽然一下收回了枪势,左脚莲足朝后退了一步,整个人仿佛突然融入了一种无比玄奥的境界,手中的冰枪在剧烈的颤动着,无数湛蓝的流光蜂涌汇聚于枪尖之上,螺旋冰焰璀璨夺目。 "不好!这丫头这是要干什么?"诸葛长老见状,心中顿生起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而且是绝对的危险!容不得再有分毫的迟疑,敏锐的危机感,让他整个人在瞬间便飞速脱离园形堡儡的防御区域。 这一枪缓缓地刺出,以一种简单致极的运行轨迹,云淡风清,不带一点烟火气。一束湛蓝流光看似悠悠缓慢,实则快若奔电,最后唯见一线蓝影笔直绽射而出…… 卡擦! 坚若磐石的园形堡儡此时竟然显得如此脆弱不堪,蓝光乍闪的刹那,就像是鸡蛋壳般的从中分裂开来,随之纷然破碎崩散,溃不成形。 噗!所幸诸葛长老的临埸战斗经验十分老到,见机得早,提前半拍抽身脱出防御,尽管如此,这"裂天塔印"是由灵力凝聚而成,结印崩碎,势必会遭到灵力的反噬,口喷鲜血是自然在所难免的了。 诸葛长老脚下一阵踉跄,免力稳住身形,沉下惊骇过度的心神,迅速地调整着体内滚荡翻涌的气血。适才可谓是生死之间,惊险一线。 双方再次拉开的距离了二十来米,彼此遥遥怒目相对。接下来的战斗,双方不会再有所留手,一定是惊动魄的生死相搏。 诸葛长老双手持剑横在胸前,浑身上下泛起一层碧色的光晕,周边的空气一阵扭曲,仿佛水纹涟漪般一波波的扩展开来,气势汹涌滚蕩。 风素素却是单手持冰枪斜指星空,身上没弄出什么惊涛骇浪的大气势,只是周身上下弥漫着点点晶莹,似若虚空星辰闪烁。 未战,双方凌冽的杀气已掀起一股劲气风暴,冷艳的冰蓝之光与碧色剑芒在空中碰撞,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向对方。 刷刷刷!一蓝一碧,两种色彩相近的光影,宛如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变形。 潮汐万重斩!飞速奔行中的诸葛长老黑袍飞掦,猎猎有声,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剑泛起一片湛蓝的光华,仿佛潮汐汹涌滚蕩,掀起千重狂浪,拍空席卷天地。 极速飞掠中的风素素,唯见一道五丈长的湛蓝剑光,携着惊天的潮汐浪涛,迎面划空劈斩而来。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灵力尽数贯注于剑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己所不为,勿加于人 对方这搏命剑势一出,仿佛将一道掀起的狂浪推向巅峰,冲天拍空的惊涛夹着碧色的剑芒,斩灭一切。 飘渺惊虹!风素素同样人在途中,口中同样发一声娇喝,几乎在同一时间,手中冰枪横空击出,一道湛蓝的枪影,势如惊电般地迎向飞斩而来的碧色剑芒。 叮叮叮!呼吸间,剑光枪芒巳撞击数百次,尖锐的撞击声中,剑影如电,枪芒如蛇,纵横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轰!一声震天轰响,空中骤然生起一团蘑菇云,蓝光冰焰绞织缠绕一处,滚荡冲天蒸腾。 蓝光爆闪,冰焰喷射,惊艳的碰撞,杀伐凛然。夜色星空下,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 风素素一头青絲飞扬而起,裙衫之上裂开了数道口了,连贴身的金絲软甲也透了出来,所幸并未伤及肌肤,不过看上去却是够狼狈。 诸葛长老的这摶命一击中,蓄含着蓝,黄,绿三种属性的剑气,虽然令人有些防不胜防,但,灵力分散,杀伤力也响应大打折扣,加上风素素有金絲软甲护体,才没造成严重的创伤。 而风素素的惊虹一枪中也同样藏着阴招,冰蓝枪锋击出的同时,喷射的螺旋冰焰中突然出现一道晶莹剔透的冰刃,诡异地划向诸葛长老的脖子。 生死一线之际,诸葛长老惊悚中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一抹冰蓝擦过脖颈飞掠而去,看上去没有伤击絲毫。这一闪之间,身上的长袍巳被螺旋冰焰炸开了数十个口子,满是灼焦的痕迹。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灰白的发絲飘飞…… 诸葛长老单膝跪地,双手握剑躬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更悚目惊心的是他的脖颈之上,竟然有大股的鲜血不停地往外喷涌,显然是被之前的那道冰刃所伤。因为冰刃的划过的速度太快,快到让人根本感觉不到。事实上,脖颈上的大动脉巳被飞掠划过的冰刃切割了开来,血怎么也止不住。 诸葛长老败了!而且脖颈处的血还在喷涌,很多人都在耽心,再继续这么喷下去,势必会血尽人亡。 当然,换着普通的高手强者,在这种大动脉被割开的情况下,几乎是必死无疑。但修为达到灵神境这个层面,整个身躯巳凝练成灵体,巳拥有自我修复还原的能力。除非被斩下了整个头颅,否则仍然能够重新修复过来。 诸葛长老因失血过多,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抬手在脖子上抺了一把,裂口处顿时闭合起来。但下刻又诡异的崩裂了开来,血又开始向外泉涌。导致这现象的是冰刃之上留下的毁灭气息,久久未散,不断地破坏着他体内生出的修复能力。 "破!"诸葛长老脸露狰狞的低吼一声,体內的木之生生不息的属性喷薄而出,冲击着裂口处的毁灭气息。 那一絲残留的毁灭气息毕竟是无根浮萍,相持不久,片刻之后很快便被驱散一空,脖颈上的裂口处也随之迅速地愈合,不再崩裂喷血。 这一幕,在埸的人并不吃惊,灵神境大能者的生命力何等的坚韧强悍,割开大动脉听上去异常恐怖,其实就是血尽而亡,只要修复裂口,血自然不会再流,而灵神境大能者无疑都具备这种手段和能力。 风素素只是静静地立着,如要想灭杀对方,就不是只割破脖子那么简单了。她此战的目的只是打败对方而巳,陆随风交待的是准胜不准杀。 诸葛长老脖子上的裂口弥合,神色冰冷得可怕,充满了异常的愤怒和不甘,他从没想过自己一世的威名竟会裁在一个小丫头手里,情何以堪! "怎么样?诸葛长老,看样子恢复得差不多了,还要继续吗?"风素素一抖手中的冰枪,气势凛然地斜指着对方,枪端的螺旋湛蓝冰焰呑吐不定。 "哼!虽然是被你这小丫头阴了一把,但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略胜一筹,再战下去,也仍只会是这个结果。虽心有不甘,却也没颜面再继续缠斗下去。此战的确是老夫输了!"诸葛长老实话实说,毕竟是灵神境大能者,心胸气度自然远胜于人,同时也意识到对方并无什么恶意和杀机,反到是自己一开始就心生不轨之意,想想都心生羞愧之意。 看到诸葛长老一副情绪低落的模样,风素素也无意再刺激他,瞥了一眼远处的豪车,不知那一直隐于车內的紫薇峰主此刻是否也是这般失落,真想看看他此刻的嘴脸。 紫薇峰主此刻的神色的确很不好看,而且格外的郁闷,这个结果绝对大大出乎了之前的预料,导致之前精心设计的一切荡然落空。 令他更为不解的是对方即然有如此强悍的战力,大可带着人质强行一走了之,由于投鼠忌器,还真未必能留得下他们,为何还要履行这看上极为不公平的约定? "尊驾是不是觉得此战有点多余?以我等的能力大可带着人质强行离去。"陆随风似知道对方此时在想些什么,朗声笑道;"事实上,你在设局,我同时也在挖坑。只不过,我等一向信守承诺,所以才留下来陪你将局做完。即然此间事巳了,我等该说声"告辞"了。多谢合作!" "慢着!" 陆随风押解着紫梦蝶,紫月柔和闵公子三人走出塔內,正欲离去,车内突然传出一道沉喝之声,语音中充斥着一种隐隐的威压,闻之令人生出一种不容违逆的感觉。 "怎么?莫不是想出尔反尔的将我等强行留下不成?"陆随风毫无惧意的冷厉斥问道。 "那到不是!本峰主从来都是言出如鼎,更何况以你等的实力身手,又有人质在手,想留也未必能留得下来。本峰主只想知道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紫峰主仍是以一种俯视的口吻言道。 "呵呵!如此说来,我等是有平等对话的资格了?"陆随风不卑不亢,一脸玩味的淡笑道。 "哼!你手里即然掌握了同等份量的法码,自然拥有这种资格。"紫薇峰主略微加重了一些语气,冷冽地言道:"多说无益,就按照江湖规矩办。" "尊驾的意思是在这里当场交换人质?"陆随风面露愕然,有些不可思议的出声道。 "当然!你认为还有别的意思吗?"紫薇峰主冷哼道:"如不是你手里的法码够份量,哼!" "切,尊驾若不是在侮辱自己的智慧,就当我等都是在猪圈里出生的了。否则,这么脑残的话怎可能会说得出口来。"陆随风鄙视的撇了撇嘴;"所谓己所不为,勿加于人,如此浅显的道理,尊驾不会不明白吧?" 开玩笑!在强敌环视之下交换人质,岂非是在自掘坟墓。这种脑子稍正常一点的人都知道的事,身为一方巨头的人又岂能不知,这只不过是一种投石问路的谈判开场白而已。 事实上,对方手中的人质份量,已重到让人不敢生出一点用强之心,那可是他在这世上唯一最看重的至亲血脉。无论心中充满着怎样的愤怒和憋屈,如果稍有妄动,毫不怀疑对方会当场抺杀人质。 车箱内沉寂了片刻,良久,这才传出一道幽幽的叹息,带着些许无奈和深深的不甘,而后一字一句的出声道:"三日后,城外三十里处,落霞山庄!" 话音落下,车轮滚荡而去,呼吸间便已消失在视线之中。与此同时,塔外黑压压的人流也如潮水般的飞速退去。 "好险!"风素素的手心都在冒汗,这种虎口拔牙,火中取栗的疯狂行动还是第一次经历,那种强敌环视一触即发的情形,更是令人即紧张又刺激。她并不认为在众寡悬殊下,对方会尊守约定。 "一切尽在预料之中!"慕容轻水淡笑道,瞥了紫梦蝶三人一眼:"关键在于我们手中的法码够重,否则,对方又岂会轻易妥协。只不过,三日后的落霞山庄之行,才是真正深入龙潭虎穴。" 说话间,众人已一路畅行无阻的离开了紫梦阁,却是尽可能地选择人流稀少偏静的小街小巷行走,因为刚出了紫梦阁便发现,有着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暗中关注着他们的行踪,至于是什么人,或何种势力所为并不重要,不外都是冲着宝物或人质而来,行的自然都是杀人掠货之举。 之所以选偏静之处行走,是特意为这些暗中窥视之人制造袭杀的机会,不以身作饵,人海茫茫中的鱼儿怎会上钩。 众人悠然地拐进了一条小巷,小巷很窄,至多能让三人同时交错通过。小巷看上去也很幽深,七转八绕的都难见一个行走的路人。 夜色星光下,一道苍老嘶哑的叫卖声凄凄切切地回荡在幽寂的小巷中,叫卖着出现在前端的转弯处,寻声望去,便忽然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颤颤巍巍地提着一筐鲜嫩的瓜果,令人徒生一种怜悯,忍不住想忙忙她,甚至要近前去买上几斤鲜嫩的瓜果。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层出不穷的杀人手段 夜色星光下,一道苍老嘶哑的叫卖声凄凄切切地回荡在幽寂的小巷中,叫卖着出现在前端的转弯处,寻声望去,便忽然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颤颤巍巍地提着一筐鲜嫩的瓜果,令人徒生一种怜悯,忍不住想忙忙她,甚至要近前去买上几斤鲜嫩的瓜果。 众人见状,稍稍放缓了脚步,像许多拥有同情心的人一样,望着颤颤巍巍的老太迎面蹒跚走来。 风素素的清冷脸上尤然多了几分柔和,露出一抹同情的神色,并未多想地掏出一把圣晶迎了上前,轻柔地出声道;"老人家!这筐瓜果我全要了。" "素素小心!"紫燕突然惊呼出声,她曾经历过这种诡异埸景,从这卖瓜果的老太颤颤巍巍地突然出现在小巷的拐角处,她便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许多疑点,心中已是有所防茫。 "姑娘好心腸,这……太多了!三枚圣晶巳算是卖出了好价。"老太抿嘴笑道,挤出一脸的皱折,从风素素伸出的一把圣晶中,颤悠悠地取走了三枚圣晶,随手便将那筐瓜果递了出去。 殊不知,就在风素素伸手接筐的刹那,老太苍白的发结间暮地闪射出四枚蓝汪汪的亮光,分作品字型的奔射而出,一枚直朝着近在咫尺的风素素奔袭而去。而另三枚却像是拥有针对性的直接奔射向不远处的陆随风和紫燕,以及慕容轻水三人。 夜寂人静,买卖做到人迹难见的幽深小巷来,本就不符合常理常情,而这老太看似垂垂老朽,一步三颤,脚下却是异常地灵动稳健,最重要的是在其身上嗅到了絲絲危险的气息,尽管对方巳掩饰得几近完美,但在陆随风几人的眼中仍露出多处破碇。对方举止间的每个细微的变化都收入了眼中。 殊不知,千算万算却没想到,风素素却是个从未涉足过江湖的雏,更兼她面冷心慈,何曾见过江湖凶险,人心奸诈,以至被这老太的表相所迷惑,失去了应有的警觉性,甚至连一絲危险的信号也没有察觉到。 更没有想到致命的杀器,做梦都想不到这歹毒锋针竟是藏于老太苍白如雪的发结中,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风素素此时与这老太距离只有咫尺之遥,惊觉之下,已根本没有了任何可以闪避躲藏的空间,一线蓝芒己经电闪般的透体而入,只留出一枚蓝汪汪的针尾,闪射着阴冷森寒的幽光。 另外的三枚蓝针由于距离相对较远,让人留有应对的时间,更何况陆随风巳早有警觉,以他的身手根本不可能中招,轻易的便闪避了开去。而紫燕的手指尖也夹着一枚蓝汪汪的针锋,慕容轻水更是衣袖一拂,袭来的锋针已被席卷而去,扎入身边的墙体之中。 三人都是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这诡异阴毒的袭杀,心中却担心着风素素的安危。 老太满脸皱折的脸上浮起一抹残忍冷漠的笑容,原本浑淖的眼中骤然闪射出锐利的精光,森然杀气直欲将人洞穿。 如此突然而精妙的袭杀,几乎没人能侥幸避过,更何况近在咫尺的距离,风素素自然很难逃过此劫,蓝汪汪的毒针巳在刹那间无情地穿透了她的衣衫。那是一枚淬过剧毒,见血封喉的锋针,如果这世上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那就是等待死亡。 老太微微弯曲的身躯此刻巳是挺得笔直,那里还有点垂垂老朽的姿态,脸上透出无尽的不屑和讥讽,毒针入体见血,根本就不用担心对方是否会死,静静地望着那在绝望中痛苦死去的过程,绝对是一种残忍的享受。 时间在分秒的过去,此刻的每一秒似乎都变得尤为的漫长。然而,风素素清冷的脸上除了些许惊诧之外,再无任务何的变化,更没出现意想中的那种痛苦煎熬,和撕心裂肺的挣扎。一般的高手强者只须在三息之内,必死无疑。时间都已过去了五息,修为即便再强也该倒下了。怎没看见那种该有的面色发青,口鼻溢血的症状? "不好!"老太的神色聚然剧变,手腕一翻,掌中瞬间多了一把短匕,同样闪射着幽冷的蓝芒,看上去也像是淬过见血封喉的剧毒。 与此同时,那枚透入风素素衣衫中的毒针,竟是突然反向暴射喷出,电闪般的朝着那老太奔射而去。对方分明已经中针,非旦无事,反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刹那的惊天逆变,同样的近在咫尺,同样的猝不及防。 只不过,这老太也非等闲之辈,对危机的洞察力更是异常的敏锐,毒针反向射出的刹那。她的身体巳提前半拍挪步侧身,斜斜飘掠开去,避开毒针的同时,手中蓝色短匕还不失时机地朝着风素素的侧面反卷飞削而去。 老太的这一击同样出人意料的诡异,竟能在躲过毒针反击的同时,仍能不失时机的发出致命袭杀,单凭这一点,便足可挤身一流杀手的行列。 这惊艳夺目的一击,匕锋之上散发出幽蓝的杀气光泽,快若惊鸿掠空,瞬息便巳无限贴近风素素的的左臂,如无意外的变故,只须划破一点皮层,见血必亡,躲过一次,终究还是难逃这一死之厄。 事实上,如非风素素的体内穿着一件贴身的金絲软甲,之前的那枚毒针已不可避免地透入了她的体内,只要扎破皮层,见血封喉,几息之内必死无疑。当她听见陆随风的提醒时,身体也随之做出了反应,由于彼此间的距离太近,根本没时间避过那枚毒针的暴然袭杀。 这老太十分确定地看见那枚毒针射入对方的体内,竟然可以安然无事,脸上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的体内穿着什么护身软甲,否则,中了这见血封喉的毒针,神仙都救不了。 只不过,老太的这种临埸应变能力,若不是经过千锤百练磨厉的杀手,绝对无法做不到,风素素的心底也不由发出一声由衷的惊叹。 只不过,惊叹归惊叹,老太手中幽蓝短匕却已像毒蛇般的闪电击出,同样充满着死亡的气息。纵算修为比对方高出自己一截,也未必躲得这诡异的这一击。 但,这一匕的凶险程度对风素素来说,远不及那一枚毒针来得可怕,如不是有金絲软甲护体,一旦被毒针刺破护体气罩,此刻只怕连尸身巳经冷透了。 老太这闪电般的反击袭杀,再次让风素素始料不及,这一匕的来势的确够快,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躲闪,同时更不敢让那蓝汪汪的匕锋伤及肌肤。 风素素可以清晰地看见老太的满是皱折脸上,再次浮起残忍冷酷的笑意,只是这笑很快就凝固僵硬了。有了警觉的风素素又怎可能再次被对方所乘,此刻的她却是裙衫飘飘,神色淡然而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下一秒,老太的眼前突然呈现出两根纤纤玉指,精准无误夹住了那道几乎巳触及手臂的匕锋,无论她如何摧力挺进,再也难得寸近分毫。 一连串石火电光间的惊险交锋,彼此双方的应变皆无懈可击,堪称完美。 但袭杀与反袭的较量并未终止,老太的白眉一挑,目中透出凶残的神光,鹤颜鸡皮般的面部一阵鼓涨,嘴唇倏地一收一张;"卟"地喷出一枚米粒大小的果核,夹裹着强劲的呼啸直朝风素素的面门电奔而去。 这种层出不穷的杀人手段,当真匪夷所思,全身上下皆是利器,举手投足间都能致人于死地,眼前的老太简直堪称一具杀人的机器。 闪念间,一抹寒芒已在眼前飞速地放大……眉心一寸,嘎然而止,米粒大小的果核竟是突兀的悬浮空中,轻微地颤动着,意欲透脑而入,却始终未能如愿。 米粒大小的果核微微颤动着,一伸一缩,往复退而挺进,无声的对抗和较量在黙然中持续,演绎着生死之间的惊颤搏弈。 风素素千算万算,都没料到对方竟然会从口中喷出杀器,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如此诡异莫测杀人手段还是平生第一次领教遭遇,浑身汗毛禁不住豁然倒竖而起,此刻,似乎任何应变都显得苍白无力,无助,无解之杀局,似乎已隐隐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然而,就在这果核无限贴近额前的刹那,千钧一发之际,风素素的眉心处却是斗然透出一团湛蓝色的冰焰,生生阻住了这可怕杀器的侵入。只是这瞬间的阻扰,足以赢得应对一切杀机的时间。 只不过,真正的杀局才拉开帷幕,做梦都想不到这垂垂老太所做的一切,只是一埸前戏的铺垫,当双方僵持的刹那间,小巷两端的屋顶上骤然闪现出八条灰色的人影,八道如雪的刀光由上至下,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凌空劈杀而下。 精心预设的杀局,环环相连,絲絲如扣,时间,地点,人物,时机的把握堪称妙到毫巅。几乎没人能从如此精妙的杀局中侥幸脱身,十条命都不会留下一条。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小巷深处再惊魂 精心预设的杀局,环环相连,絲絲如扣,时间,地点,人物,时机的把握堪称妙到毫巅。几乎没人能从如此精妙的杀局中侥幸脱身,十条命都不会留下一条。 陆随风和紫燕三女分别在同一时间,几乎无差别的遭遇到八道杀机森然的刀光骤然袭杀, 斩,劈,切……招招一往无前,有去无回,分明就是一群不惜命的杀手死士。 刹那,陆随风与三女尚未做出反应,身体已被突然降临的如雪刀芒,瞬间分崩离析的彻底绞碎。然而,诡异的是,并沒有出想象中血光纷迸,四下飞溅的埸景。 身在空中的这些灰色人影皆是一等一的杀手死士,很快意识到情势的不妙,一击之下竟是的全无任何着力感,而这些碎裂开来的身体竟不见有鲜血喷溅,毫无疑问,只有一个解释,这如雪刀芒劈杀的都是虚影,残像,空气…… 杀手条例第一条,一击无功,瞬息遁逸。闪念间,八条灰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凌空燕反折回。只不过,一切似乎都像是晚了点,每道灰色人影的眼前都划过一道璀璨的光弧,幽冷的夜色星光下,有血在小巷的上空飞洒,接着便听见数道物体坠落的声音响彻。 纷洒的血雾消散,陆随风和紫燕三女的身形再次从小巷中呈现出来,四下巳然空寂无人。连杀手老太也巳消失得不见了踪影,多是在陆随风几人袭杀这些灰色人影时,见机逃逸而去。 小巷的出口处并未见有什么老太出现,唯见一位风姿犹存的半老徐娘,莲步轻盈地走出巷口,所谓的杀手老太竟是一位风姿卓越的妇人所扮,若非辨出她身上的气息,还真难被这落差极大的表相所迷惑。这妇人走出巷口,很快便融入了大街上的人流之中,就像一滴水融入江河,瞬息间便消于无形。 小巷中上演的一幕完美杀局,换着常人,只怕连那第一波发结上突然喷射的毒针,就未必能躲闪得开,后续的连环杀招更是令人难以防范,如不是风素素有金絲软甲护体,势必也已经遭遇了不测。 从陆随风几人离开紫梦阁的那刻起,就巳被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窥视着,这些暗中的眼睛有着非凡的韧性,足够的耐心。 "这里很偏静,的确是一处最佳的截杀地点。"紫燕环视了一下四周,小巷宽不足五米,十分的幽深狭长,两边都是房舍的墙体,这才入夜不久,竟连一个路人都没有,实在有些不太咐合常理。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条小巷巳被封锁了。 "之前的形情形当真是太过凶险了,而且这些人都像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杀手死士。"风素素瞥了一眼紧贴墙跟的紫梦蝶三人,脸上仍是一片惊色未退,却是毫发无损。显而易见,这个杀局是专门针对他们四人来的,不用猜都知道,应该是紫薇峰之人出的手了。 "这倒是在预料之中的事!"陆随风望向幽暗的小巷深,嘴角掀起一抺弧度,带着些许玩味的道:"只不过,却不知前面是否还会遭遇袭击?" 三女闻言都是皱了皱眉,同时也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的确还隐匿着一股淡淡的杀气,警惕的看向小巷深处。 "这些人的气息有些混杂,并不像专业的杀手死士,应该不是同一批人。"慕容轻水仔细的感之了一下,迅速地作出了判断;"所谓怀壁其罪,多半是为了杀人夺宝来。而且,一旁还有不少窥视者,想做黄雀,收渔人之利。" "好呀!来得越多越好。"风素素的眼中闪出一抹狠厉之色,抬眼望向小巷两边的高墙,似巳察觉到了什么,不屑地冷哼一声。适才险些遭至袭杀,怎忍得下这口恶气,如不发泄一番,不定真会憋岀什么病来。 "事实上,无论前面有没有埋伏,我们都巳是进退无路了。因为这条巷子的前后出口都被彻底的封死了。"陆随风淡然地笑道。 言谈间,众人巳缓缓地行至小巷的中央地段,却是突然地停了下来,而后还在不断地朝后倒着走。接着,便无路可走了。因为小巷的一前一后都被人给堵住了。 一色的黑衣,黑巾罩面,前后各有二十来人,更可怕的是小巷两边的房舍墙体之上,还有数十支寒光烁烁的利箭,正倨高临下的瞄着众人。可谓是天罗地网,插翅难飞。 一时间,幽深宁静的小巷中顿时杀气凛然,所有黑衣人手中的兵刃尽皆出鞘三分,前后两端不断地向前挤压,那阵势意欲将众人碾成肉泥粉未。 "将东西乖乖交出来,留你等一个全尸!"黑衣人群中有人忽然开口道,语音阴森冷洌,闻之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紫薇城中明目张胆的当道抢掠,难道就不怕……"陆随风用身体护住身后几女,语调却是有些颤颤地喝斥道。 "哼!你不妨大声呼救试试!老子一点不介意。"黑衣人戏谑地冷声道,眼前这些黑衣蒙面人像是来自另一股势力,似乎并不知道小巷前段发生的那一幕,此刻仍将这群人当作笼中的鸟儿,砧上堆着的肉,一点没放在眼里心上。 "救命呀!有人当街抢劫!"陆随风当真情急地惊呼出口,叫唤声落地,却是久久没有任何回应,不由一脸惶恐沮丧地道:"你等要如何才能放过我们?" "简单,交出身上携带的一切物品,可以考虑……"对方不再遮掩,死人是绝不会泄露秘密的。 "你……不会是想掠宝之后,再杀人灭口吧?只不过,东西巳不再我身上了,那些物品都寄放在紫梦阁内,纵算斩了我们也没用。"陆随风故作轻松地理了理衣衫,似乎像是巳置身事外一般。 "不可能!你等的行踪一直都在我们视线的监控中,根本没时间将东西转移,休想让我等上当受骗。"黑衣人目透杀机,恼怒不堪的出声斥道。 "说!东西到底在何处?否则,……"面罩下的一双眼睛在几女的身上来回的扫视,还能听见呑咽口水的"咕咚"声。 "畜生啊!一群畜生。"对方的所为无疑碰触了逆鳞,陆随风眼中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机;"这条小巷中所有的人将无一能生离此地。" "你说什么?"黑衣人闻言大感意处的全身一震,就在一震微楞之际,风素素早巳到了要发彪暴走的边缘,身形一闪间,骤然失去了踪影,紫燕和慕容轻水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在原地消失。 下一刻,房舍两边的高墙之上便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呼声,小巷的上空忽然呈现出一片腥红血光,大蓬的血雨瞬间倾泄而下,不时还有无数的残肢断臂四溅纷坠而下。 位于地面的一众黑衣人惊觉时,兵刃正欲出鞘,陆随风的身形巳骤然化作无数道青色的人影,似若幽灵般的一下切入这些黑衣人中,青影所经之处,皆有一抹流星飞逝般的精光划过。 倘有数名黑衣人反应还算敏捷,见此阵状,巳迅速地挥刀齐齐斩向青影。刀芒劈过,青影的身形顿然破碎开来。众皆心下方自一喜,便觉候头一凉,似觉自己的身体上有液体渗出,伸手一摸;血!随即扔下兵刃,双手捂住脖子…… 一连串兵刃坠地声此起彼伏,哐啷哐啷之声不绝于耳。一个,二个,三个……整整三十八个黑衣人,只在片刻之间,几乎以同样的姿态,双手捂住颈部,缓缓弯曲下身子,左歪右斜的倒了下去。小巷中,一下呈现出无数殷红的血水,在小巷的街道上汩汩流淌。 此时,紫燕三女,也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完那些隐伏在高墙之上的黑衣人箭手,当重新回到地面时,巳寻不到一个可虐杀的对象。 陆随风的三十二道残象几乎在同时启动,到了他这个境界层次,每一道残象都能以虚拟实,杀人于无形,等同三十二个陆随风同时出手。 呼吸间,小巷中唯剩下那位的那位嚣张无比的黑衣人,尚还愣愣地立着,巳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魂不守舍,呆若木鸡。这批黑衣人并非寻常的土鸡狗,最不济的都有乾坤境初阶的修为,其间甚至还有生死境的强者隐于其中。 如此强悍的阵容,竟只在几个呼吸间便被集体瞬杀,再坚韧的心智也难以承受。这残忍血腥的一幕,直令那些隐藏在暗中准备收渔的黄雀,尽皆心惊胆寒,那里还敢再对这些杀星生出那怕絲毫的杀人掠宝之心,纷纷在第一时间做鸟兽散。 呼!还剩一个。风素素重重吐了气,纤手一掦,一道风索巳将对方牢牢的捆定。没错,正是那个心生邪念的家伙。美目中杀气蒸腾,点点晶莹闪动;啪!一记闷声脆响,罩面的黑巾应声变成一片碎屑飘洒。 那位黑衣人的脸呈现在幽光下,唯见半边脸上印着一只纤小的掌印,突起在肌肤表面之上,隆起老高,一蓬血花带着十来颗牙齿喷溅而出。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与狼共舞,与虎谋皮 那位黑衣人的脸呈现在幽光下,唯见半边脸上印着一只纤小的掌印,突起在肌肤表面之上,隆起老高,一蓬血花带着十来颗牙齿喷溅而出。 陆随风怜悯地看了这廝一眼,而后转过身去,带着众人径自朝着小巷深处而去,身后不断传出渗人的惨呼声,那绝对是一种来灵魂深处的生不如死的凄厉呼唤。 接下来的路途中,陆随风又无声无息的清理了一些贼心不死的眼线,直到再也感觉不到那种被人追踪窥视的迹象,这才带着众人悄然的潜回到了住地。 不得不说,燕无双这枚暗棋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第二天,便迅速的传来了有关落霞山庄的详细信息。 落霞山庄位于紫薇城外,南面百里处的落霞山中。落霞山高约数千米,半节山峰耸入云端,晨昏之际,整座山峰云雾弥漫,朝辉晚霞映照,穿云透雾,呈现出各种美伦美焕的奇异景观,令人如痴如醉,神思飞扬。 这落霞山本是一处颇负盛名的景观游地,数十年前却突然被告之巳属私人领地,禁止观光遊历。违者,轻者被重惩,重者尽皆就地消失,生死无踪。于是乎,如梦如幻的落霞山逐渐被人们视为了禁区,更是少有人知道此山中,还隐有一个落霞山庄。 陆随风在得知了云霞山庄的俱体情况之后,便让云无涯前往探查,尽可能的收集到一些更确切的信息情报。 经过明里暗中的细心探测排查,此时的云霞山庄外围的防卫,看上去显得十分松懈,庄内却是暗桩隐哨密佈,机关重重,危机四伏,称之为龙潭虎穴也不为过。对方选择此处作为人质交换地点,其居心用意不言而谕,摆明了就是布下了一个天逻地网,静待诸君入瓮。 这本就一次与虎谋皮的交易,对方如不借此机会布下杀局,才是咄咄怪事。所以,陆随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彼此双方都已势成骑虎,皆是无路可退,就算明知是九幽黄泉,很可能一去无回,也将义无反顾的前往。 陆随风等人虽非匡扶正义的侠义之士,却也不容人随意欺凌宰割。纵算是手握遮天之势的紫薇峰,那又如何?即然是江湖纷争,那还顾忌什么?以暴制暴,以杀止杀。意欲杀人者,须当有被人反杀的觉悟。 落霞山庄的入口处,设计得尤为别致,大门两旁高耸起两座人造的山岩峭壁,足有数十米高,使这入口通道似若幽深的峡谷,人过其间,轻烟雾绕,抬头只能望見一线天光,令人凭生出一种梦幻般的神秘感。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过,晨雾散尽,霞光初放。落霞山庄的大门前,远远地,有四男四女,八道纱巾罩面的人影,在大门守卫阴森目光的注视下,朝大门缓步行来。 "站住,这里是私人领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我等并非闲人,是特地应邀而来!"一道淡淡地回应道,正是赴约而来的陆随风等人。 "哼,一群藏头遮面之辈……"守卫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收住了后面难听的话,眼底隐隐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色;"请稍候片刻!"守卫转身走进门旁的一间小屋内,不一会,便与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呵呵!诸位应该就是天外楼的人了,上边传下话来,不可稍有怠慢!诸位请随我入庄!"华服中年人一脸笑容和煦的有请道。 "那就有劳前面带路了!"陆随风淡然一笑,便带着众人随着那华服中年人向门内行去,入口通道两面峭壁高耸,宛如行走在幽深的峡谷之中,沿途但觉凉风习习,轻烟雾绕,抬头只能望見一线天光,令人凭生出一种梦幻般的神秘感。 出了通道,但见林间石径小道蜿蜒,曲径通幽处,更是花香隐隐,鸟儿清啼,令人凭生一种放下世事,解几分轻愁,返朴归真,添几分闲静的清幽高雅情怀。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前面突兀地横着一条溪流,弯弯的石桥状若半月轻悬,桥对面巳是道路的尽头;孤峰耸立,林木苍翠,郁郁葱葱的直入云端。 "抱歉,我只能就送诸位到此了!过了桥,前面的山林间有条石径直达峰顶。"华服中年人话毕拱拱手,随即转身径自而去。 "姐夫!这落霞山的景致还真是养眼,只可惜人工匠心的痕迹太重,以至令周边的灵气遭到严重了的破坏和流失。"青凤对自然界有种特殊的感知力,一阵风,一片云,山林草木在她心里仿佛都充满了飞掦灵动的活气。 "凤儿!你就没在这些山林草木间感到森然杀气?,像是有无数双阴冷的眼晴,在阴暗中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慕容轻水浅眉微皱的言道,众人一路行来,都已察觉到了这种杀气,越往上行,这种杀气越浓重。 "切!不过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虾小虫,散发出来的不是杀气,是傻气!"青凤不屑扫了一眼四周的幽深的林木;"若是讨厌,凤儿这就去清理一下!" "别!"紫燕出声阻止道:"暂且不要打草惊蛇,这些人自会有无涯他们会在暗中清理干淨。我们只管安心的上山做交易,那里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 "我们这次是在与狼共舞,与虎谋皮,届时免不了会有一番凶险的搏杀争斗,万不可掉以轻心。"陆随风慎重地叮嘱道。 "哼!不就是一群张牙舞爪的虎狼而已,在凤之高贵一族面前,唯有簌簌颤抖,俯首蛰伏份,否则,一律杀无赦!"这只暴力凤绝非仁慈之辈,一旦发飙失控,便会毫无顾忌的弄得风云色变,血流成河。 "我们这次的对手绝非寻常之辈,无论在心机谋算,还是在战力方面都绝不输于我们。更何况,对方还是布局者,占尽了天时,地理,所以,想要破蚕而出,势必会有一场殊死血拼。关键是人质的安全问题,否则,以我们的实力,就算是有所不敌,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一件难事。"风素素一脸忧色的言道。 "这一点,风师姐无须担忧,只要能顺利的交换人质,那就不会出现安全问题了。"身后的殷风月突然出声道,他可是亲眼目睹青风峡交换人质的一幕,当时的陆随风只在挥手间,一众虚弱不堪的人质便消失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身上拥有一件可以装载活物的空间宝器。 "哦,为什么?"风素素大惑不解的问道,同时将询问的目光扫视着众人,都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模样,这才忽然发现自己像是忽视了什么?那就是此行最重要的存在,人质! 人质呢?这一发现,差点让她惊呼出声,一旁的慕容轻水见状便附耳对她轻语了几句,风素素这豁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 山间石径九曲十八弯,一行人不急不息的拾阶而上,沿途都是神态淡然的谈笑着,指指点点,流览着身旁赏心悦目的景致景观。看似慢不经心的遊山赏景,脚下却如行云流水,数千米高的石径山道,很快便巳远远抛在身后,回眸一望,云雾缭绕,景物迷蒙。 踏上最后一道阶梯,眼前豁然开朗,踩踏着柔软的草坪,环视平坦开阔的峰顶,七八栋楼台亭阁高低上下的掩映林木之间,一泉清流潺潺流淌,叮咚之声不绝于耳,犹闻天外之音。 尤其醒目的是峰顶之上,另有一方巨岩屹然挺立,烟云环绕间,隐约可见一栋楼阁高耸云端,疑似九天玉宇琼楼;落霞阁,三个金钩银划的大字,在飘浮流动的云烟中闪射着淡淡辉光。 落霞阁,楼高七层,塔状建筑,塔尖犹似一柄出鞘之剑,直指长空,势欲裂天。足见此阁的主人野心勃发,目空一切,大有人若逆我必亡,天若逆我裂天之意。 峰顶之上出奇的宁静,除了风掠树梢的沙沙声,唯听见众人脚踏落叶的声响。然而,这诡异的宁静中却充满了一种无形的威压和滔天的杀气。只要稍稍展开神念感知一下,便能清晰的察觉到这峰顶四周的林木深处,至少隐藏着数百道无比强大的气息,尽管都在极力的收敛。 峰顶的中央有一潭池水,潭心有一个石亭,亭四面都有珠帘垂下,那无形的威压就是从这亭中散逸出来的,却让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这石亭居然设置了符文结界,非但能阻格声音外传,就算开启天眼也无法窥探內中的情形。"慕容轻水微带惊讶的轻声说道。 陆随风微皱了皱眉,有些凝重地道:"从这些散逸出来的威压判断,这石亭至少有七八位强大的存在,看来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不了。" 就在这时,头顶上空的轻烟云雾中传出一道天籁般美妙的声音,似在天边,又近在耳际。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诡异的落霞峰顶 陆随风微皱了皱眉,有些凝重地道:"从这些散逸出来的威压判断,这石亭至少有七八位强大的存在,看来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不了。" 就在这时,头顶上空的轻烟云雾中传出一道天籁般美妙的声音,似在天边,又近在耳际。 "紫老儿,如此有趣的聚会,居然不知会本峰主一声,太不应该了!"语音温婉轻柔,却带着些许抱怨的意味。 敢肆无忌惮的直呼紫薇峰主为紫老儿,来者的身份自然十分不凡。 而后便见一道蔓妙的身影从缭绕的烟云间显现,一袭青衣宛如莲花一般,从天际飘落而下,似若九天玄女降临。只不过,这道美妙的身影却有如惊鸿一瞥,眨眼间便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了石亭之中。 "呵呵,不就是解决一点江湖恩怨,居然连你这位毕仙子都给惊动了,实在是有些汗颜了!"一道雄浑苍劲的语音从巨岩上的落霞阁中传荡而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毕仙子也来了!"殷风月眼中透着惊诧,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风素素。 风素素白了他一眼,而后苦笑的摇了摇头,那意思是;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毕仙子是什么人?陆随风等人不知道,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却可以猜到定是一个身份不凡的人。 "千竹峰主,也是风师姐的师尊!"殷风月解惑道,风素素默然地点了点头。 "有意思!"陆随风若有所思的望向潭中石亭,纱巾面罩下的嘴角掀起一个玩味的弧度;"看来应该有还有不少大人物,不甘寂寞的前来湊热闹了。" "少爷说得沒错,我从这石亭中感觉到八九道气息威压,至少都拥有灵神境之上的修为,其强大的程度几乎不分上下。"慕容轻水浅眉微凝地道:"当下的情形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如果是对方邀来的助力,那就真的有些堪忧了。" "这也太无耻了!摆明了是存心想要将我们集体灭杀在这里。"龙飞愤然的出声道:"即然对方如此阴毒,那还等什么?不如先出手为强,人质就在阁楼之中,直接冲杀上去就是了。" "切!你以为对方脑残呀!"青凤鄙视地道:"只怕你尚未冲进阁楼,便已被围杀了。" "情形并非想象中的那么严峻。"陆随风神色平静地淡笑道:"可以从他们彼此间的言谈中,判别出其中只有三人是对方邀来的助力,一位是来自丹药殿首席大长老,另两位却是魂器殿的高层人物。" "少爷能听见石亭內的声音?"风素素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她如今可也是一位灵神境大能者,竟是完全听不见石亭闪的一点声响,虽然站在同一个层面,但其中的差距却是大了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拥有天视地听的神通,区区符文结界又怎遮蔽得住。"青凤有点小得意的出声道:"告诉你吧!里面还有五人,身份都应该可以与你那位师尊相提并论,应该都是各峰的峰主。" 嘶!众人都是忍不住的吸了口凉气,没想到此番的落霞山庄之行,居然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也就是这峰顶之上已聚集了六位峰主,如果再到来一位,那简直就变成了一次峰主大聚会了。 众人心中正在如是想着,头顶上空的云雾突然一阵翻涌滚荡,下一刻,云团撕裂开来,突兀的现出一个白发,白眉,身着白袍的老人,三缕如雪的长髯飘胸,脸上的肌肤却是光滑如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道骨仙风的韵味。虽踏空而下,每迈出一步,都拥有龙行虎步之威,睥睨天下,傲视群伦。 "呵呵!方天歌,你终于还是憋不住来了,早就料定会是这样!"巨岩阁楼內的声音再次飘响,充满着浓浓的戏谑意味。 来人正是碧雪峰主,方天歌。到此为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七位老死不相往来的至尊峰主,竟是不约而同的齐聚于这落霞峰顶之上。 方天歌似对那道声音听若未闻,只是冷哼了一声,身形微闪间,便同样进入了潭中的石亭。 峰顶之上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山风呼啸,落叶在轻烟雾气中飘飞。良久,当陆随风一行人缓步来到池潭边,阁楼內才传出一声悠悠的轻叹,声音中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的招唤,又像是在提前为某些即将走向深渊的人送行。 "哼!天外楼之人都是些藏头遮面,不敢以真面目视人的鼠辈么?"阁楼的声音斗然一冷,含着浓浓的不宵和深深的怨毒。 "彼此彼此!与阁下鸡鸣狗盜的作派比起来,实在是汗颜致极。"陆随风讥讽的淡笑道,根本沒将这位高高在上的紫薇峰主放在眼里。言语间以阁下相称,便己将其视为了江湖人。同时也将这次交换人质的事,定性为世俗界的恩怨纷争,就算双方血染落霞山峰,也不会引起圣山高层的关注。 "放肆!蝼蚁一般的存在,有什么资格来点品本峰……的所为,简直不知死活!"阁楼內的声音充满了恼怒,一股惊天杀气喷薄而出,瞬间化作一条紫色的光龙,直朝着陆随风奔电而去。 陆随风衣袖一挥,紫色光龙奔至半途便溃散开来,化作点点星光消于无形。 "阁下似乎也太沉不住气了,即便是想将我等碎尸万段,也应该等到交换完人质之后再动手。更何况你已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的杀局,难道还怕我等带着人质飞天遁地不成?"陆随风讥讽地道:"说了这么多废话,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阁楼内沉寂了许久,像是在平复心中的愤怒情绪,知道再被对方这般说下去,自己的这张人皮非被彻底的剝下来不可,不得不强压住心底的怒焰杀机。良久,这才冷静地道:"算你有些自知之明!不过,在交换人质之前,有个条件!" "哦,说来听听,不会是要我等束手自缚吧?那就真要让你失望了!"陆随风戏谑地道。 "简单,我摆下三阵,只要你能尽数通过,不共戴天的杀子之仇将一笔勾消,从此不再找你天外楼复仇。其中如有一阵败北,那就集体将命留在这山峰之上。如何,可敢接下来?"阁楼内的声音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除非你能拿出足够令人相信的理由来,否则,免谈!"陆随风鄙夷的冷笑道:"我等即然明知是龙潭龙虎穴,如果沒有些足够自保的底牌,你认为还会儍乎乎的前来送死吗?" 阁楼內的人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他自然看得这前来赴约一行八人,修为最弱的都拥灵神境初阶的实力,这个阵容绝对称得上超级豪华,如果存心想要全身而退,所谓的天罗地网杀局,就只是一个笑谈。但,若是想带着一群失去了战力的人质从容脱困,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只不过,他能想到的,对方又岂会想不到,如沒有应对的方法,又岂会轻易入瓮。然而,由于各峰大老的突然不约而同的降临,虽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形,这已经显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些重量级的存在,之前的一切布局都已经变得形同虚设。 但,杀子之仇如天大,岂能轻易就此放过。唯有找个公平正大的理由,在这些大人物的眼皮下,明正言顺将对方一劳永逸的彻底灭杀。 "你可知道,这石亭內的都是些什么人?"阁楼内的声音阴侧侧的响起。 "当然!若不是有这些大人物的存在,此时你只怕早已迫不及待的出手了,那里还会有这许多废话。"陆随风毫不隐讳的一语道破了对方阴毒的算计。 "你居然早已经知道?"声音中带着一絲意外,要知道这石亭已布下了宗师级符文结界,就算他也难以窥视其中的情形。 "即然如此,那你还担心什么?有这些人大人物在场鉴证,份量还不够重吗?" "呵呵,小子大可放心,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此公证,给这老贼十个胆也不敢乱来。"一道雄浑苍劲的笑声从石亭传荡出来,听得出这是碧雪峰主方天歌的声音。 "有趣!本仙子倒要看看你这老货能弄出什么玄虚来。" "紫老儿,为子报仇天经地义,无可厚非。本尊就按江湖规矩,为你等做个鉴证!" 石亭内不断传出一道道类似的声响,都显得饶有兴致,而且尤为强势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有了这些大人物的见证,也就意味着这场比拼公证性得到了保证。 "好!就如你所愿,我等斗胆接下了,但愿你能言而有信!"陆随风不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虽然知道对方摆出的阵势一定不会简单,那又如何?就算紫薇峰主亲自出手,也无所畏惧。 "哼!老夫一言九鼎,前提是你能一场不败的连胜三阵。否则……"阁楼内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的杀意;"那就先交换人质吧!"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你这个丹圣,是否货真价实 "哼!老夫一言九鼎,前提是你能一场不败的连胜三阵。否则……"阁楼内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的杀意;"那就先交换人质吧!" 话音落下,便见一队紫衣蒙面人,押着四男三女从阁楼中走了出来,一个个浑身血迹斑斑,遍体鳞伤,神情萎顿,显然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见到这一幕,直看得陆随风等人都是双目喷火,狠狠地握了握拳头,强忍住心中的愤怒朝前踏出一步,大有当场暴走之势。 陆随风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抺冷意,虚手一场,三道人影就像是从虚无突然冒出来似的,从十来米的高空之上,"扑嗵嗵"的跌落地上,顿时传出一阵悲呼惨叫声。 对方总共就有八人,一目了然,其中并沒有见到有人质的存在,那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蓄物戒!"石亭內有人惊嘘出声;"居然是能容纳活物的蓄物戒,这怎么可能?" 能够存放活物的戒子,已经不能叫做蓄物戒了,应该称之為"魂戒",任何拥有生命的物体都可以容纳。只不过,这种神奇的东西只存于传说之中,虽然典籍上也有过详细的记载,但数千年来,还从未问过世。 石亭内的人都非等闲之辈,一个个的目光中已涌动出一团难以抑制的火热,充满了贪婪的的炽焰。只不过,也只是惊叹艳羡而已,还不至做出那种恃强夺宝的事来。 在陆随风刻意的报复下,紫梦蝶三位人质算是遭了池鱼之秧,直跌得七晕八素,惨呼连连。好一会才像是缓过气来,用无比怨毒的扫了陆随风等人一眼,这才一个个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状极悲催。 如不是全身真元力被禁锢住,修者自有修者的傲骨,可杀而不可辱,就算死也要拼命一搏。 但,当三人看到那些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人质时,心中那股怨愤之气顿时沒了。 按照江湖规矩,交换人质也有一套不成文的潜规则,那就是验货。否则,人都被弄得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吊着,那还换个屁!甚至还要检测一下是否被下了暗毒。 双方的阵营中都各走出一人,分别开始验货,整个过程都进行得十分认真严谨,绝对的一絲不苟。双方的情形大致一样,都只是真元力受到了禁锢,虽然有伤在身,却并没有严重到威胁生命的程度。这个结果彼此都能接受。 接下来才开始正式交换人质,双方的距离相隔五十米,这段路程就算是普通人正常行走,最多也只须数十息时间。但就是这短短的距离,双方的人质每走一步,都像腿上灌了铅般沉重,竟用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艰难的走了完了全程。 陆随风连一句安抚的话都沒有说,已在第一时间将七人直接收入隐龙戒中。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沒有了人质的负累,无论面对任何危局困境,都可以做到进退自如,有种困龙脱囚的感觉。此时就算想要不守信诺的立即离去,相信也没人能拦得住。 然而,陆随风最后还是选择了留下来,一是他有做人的原则,诚信就是他不会越逾的底线,即然应承了下来,那怕前途是九幽黄泉,都会一往无前的走下去,绝不会有絲毫畏惧和退缩。二是不想放弃这个一了死仇的机会,趁着有这些大人物在场见证,如果事后想要反悔,那就要直面六位峰主的怒火了。 "很好!果然有些胆色!"阁楼內传出一道由衷的赞叹,眼前的八人都拥有灵神境的修为,一旦没有了人质拖累,发起飙来还真是一件*烦,纵算倾尽全力也未必能留得下来。 "据闻,你天外楼的门匾上有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天兵利刃不是梦,演化魂器玄奥!下联是;神丹灵药非虚幻,窥视乾坤法则!不知可有说错?" "这本是众所周知的事,这本就是我天外楼经营的项目,虽然有些夸张,却也无限接近事实。否则,天外楼这块牌子早就被人砸了,那里还会存在到现在。"陆随风坦然地言道,心中却在暗自思忖着,对方不会莫名的提起这种毫无关联的事,定然与接下的比拼有关。 "那就好!即然如此,那这第一阵就在丹道上一决高下吧!"阁楼內传出一阵阴谋得逞的笑声;"严长老,这一阵就交给你老了!" "哼!你确定这个人情要浪费在这个小子身上?"石亭內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充满着浓浓的不屑和惋惜。 "先辈留下的这个人情虽然珍贵,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声音有些苦涩,却充满了坚定,一片如雪的羽毛从阁楼中飘飞而出,闪烁着莹莹的光华,缓缓地飞入石亭内。 空气中传出一声悠悠的叹息,接着便见石亭的珠帘泛起一道涟漪波纹,一个灰色的人影便突兀的出现石亭外。那是一个全身笼罩在灰袍中的老人,看不清容貌长相,说他是一位老人,是从齐胸的如雪长须上得出的结论。 "神丹灵药非虚幻,窥视乾坤法则!"老人喃喃地嚼咀道:"够狂!天下间不知是谁敢如此狂言,还真值得老夫见识一番。" "在下天外楼主,见过前辈!"陆随风跨前一步,越众而出的冲着老人施了一礼,表现出应有的尊敬;"不知前辈……" 老人摆了摆手,冷冷地道;"老夫只是前来偿还一个人情,那些俗礼套话就免了。你只须要证明自己有资格让老夫出手就足够了,否则,这一阵就无须再继续了。" 言下之意很直白,充满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傲然气势,如果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不会认为这是一种狂妄,在丹道一途上,有资格让他出手的人几乎连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由此可见,这场比试还没开始,结果已经出来了。 "呵呵,若是换个时间场合,晚辈定当虚心求教。但,此番却是关乎着我天外楼的生死存亡,就算明知必败,也要倾力一搏。"陆随风不卑不亢的朗声道:"至于说到资格……" 陆随风抬手一扬,虚空中便悬浮着一块翡翠般晶莹剔透的令牌,上面刻着"丹圣"两个字,另一面则是一个"令"字,整个令牌上透出一股神圣而*的气息,令人生出一种俯首膜拜的情怀。 "不知这件信物是否具有资格?前辈的身上应该也有这样的一块令牌吧!" 老人微闭的双目猛然睁大,精光绽射的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惊色,他的身上的确有着一块类似的令牌,两者一模一样,几乎分毫不差。那正是如假包换,尊崇无比的丹圣令! 在圣山,拥有丹圣令的人绝不会超过一掌之数。但,每一个都是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然而,令人震撼的眼前的这个圣丹令拥有者,其真实的骨龄却只有二十岁呀! 二十年的岁月,就算夜以继日的将全部精力花在丹道修炼上,也不可能达到如此高的境界,这完全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石亭內有无数双深遂目光穿透了珠帘,仿佛要将人的身体洞穿。 老人微震的身躯归于平靜,微点了点头,像是默认了这丹圣令的真实性,在场之人中也唯有其能辨别这丹圣令的真伪。事实上,这世上还沒出现过敢冒充丹圣的存在。 "呵呵,倒是老夫小视天了,你的确俱备这样的资格,老夫收回之前的话。"老人不以为忤的言道:"只不过,比试之前,老夫还要测试一下你这个丹圣,是否货真价实。" 话音落下,老人便毫无征兆的直接出手了,眼前的空间顿时荡起一层层的涟漪波纹,那是属于丹师特有的精神力。可以从精神力的强大程度,来判断层次境界的高低。虽然难以看到精神力的俱体状态,但从那一圈圈扭曲变形的空间,足以知晓这种力量的恐怖和强大。 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丹圣,只怕这片世界也唯有陆随风一人,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不才,只能用妖孽来形容了。能站在如此的高度,其本身的精神力自然强大比,否则,岂非名不符实。所以,老人的此举倒也无可厚非。 在修者的世界,精神力的重要性不需言表,而丹师的精神力绝对是超越修者的存在,这一点根本无须质疑。 而丹师之间的争锋,不仅仅是丹道上的较量,还有精神力的战斗比拼,其凶险的程度比之刀光剑影的搏杀,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噗!陆随风眼前的空间也是一阵震颤波动,虚空中骤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在这漩涡中沒有一絲灵力气息存在,完全是由纯粹的精神力汇聚而成。 望着这恐怖的精神力漩涡,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老人眼中的瞳孔也是一缩,充满了凝重,他在漩涡之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绝不输于自己的精神力,这种强大已远远的之前超出了预料。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天玄鼎 望着这恐怖的精神力漩涡,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老人眼中的瞳孔也是一缩,充满了凝重,他在漩涡之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绝不输于自己的精神力,这种强大已远远的之前超出了预料。 "难道对方已达到了圣阶中期,甚至更高。这怎么可能?"老人暗自心惊不已,他如今也不过只是圣阶初期巅峰而已,而且已在此卡了五十年,始终难以突破。但,这小子才多大呀! 漩涡不断的在扩大,连绵不绝的吞噬着老人的精神力,一道道如絲如绵的力量不断渗入他的精神识海內,整个身体仿佛被一条条絲带缠绕束缚着,根本难以动弹分毫。 下一刻,陆随风的人影便突然地出现在了他的精神识海中,负手静静的佇立,嘴角掀起一戏谑的弧度,这一惊,直让人神魂俱颤;"你到底是什么存在,怎会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 这一刻,老人已将最后的一点轻视之心抺去,由探测变成了对抗,已将对方视为某个隐世的上古家族弟子。否则,一个人那怕有着不凡的精神天赋,也不应该在这个年龄段拥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 "抱歉,我并没有什么神秘的背景,让你老失望了!"陆随风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直言不讳的出声道。 越是实话实说,越是让人不相信,这种上古隐世家族出来历练的弟子,通常都十分低调,轻易不会泄露自己的来历身份。 即然如此,老人也不再有所顾忌,更何况,对方都已进入到了自己的精神识海内,那里还管得了许多,全身光华斗然四射,精神识海内的神识丹爆发出一道强大的精神风暴,瞬间便将陆随风的身影席卷吞噬在其中。 一道道纵横交错,如太阳般炽亮的光芒倾泄而下,逐渐形了一把火焰燃烧的金色巨剑…… 这种精神领域内的战斗还是第一次经历,陆随风静静地望着这把精神力凝聚的巨剑,心中虽然震撼无比,神色间没有任何波动。 "原来精神力还可以这样运用!"陆随风的嘴角掀起一个弧度,带着一抺明悟的意味。 轰!一股更加璀璨的光芒从陆随风体內迸发而出,如星辰爆裂一般,无数耀眼眩目的星光汇聚成一柄有若实质的精神幻刀,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 精神领域的空间內,燃烧的金色巨剑与星辰幻刀呼啸而过,所经之处空间碎裂,恐怖的精神力溢出。外面的世界,所有的人都骇然惊讶的望向天穹,风起云涌,虚空都被撕裂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缝隙,一片雷光电闪笼罩天地。 "这就是圣阶精神力的战斗,这阵势也太可怕了,连虚空都被撕裂开来!"殷风月骇然的惊嘘道。 "这老头可是丹药殿的首席长老,不知少爷……"风素素望向空中被雷光电网包裹的两道人影,眼中的忧色显露无遗。 噗嗤!一道灰色的人影从空中落下地面,虽然稳住了身形,但口中还是禁不住的喷出一蓬血水来。 天穹之上,虚空裂缝弥合,雷收电隐,一道青色的身影缓缓降落下来,一双深遂的目光望向灰色的人影;"承让!" 仅仅两个字,让灰色人影的嘴角再次溢出血来。这两个字在他数百年的岁月中,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耳中,虽然只是一次试探,他却知道自己在精神领域的战斗中,败了!尽管有所轻敌,但,败了就是败了,任何理由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之前出手,只是为了证明实力境界的高低强弱,并不是用年龄来衡量的。我能够在精神力的比拼上略胜一筹,在丹道上也不会有所例外。"陆随风平淡的说道,言语间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精神力是丹道根本,但却不是全部,其中包含的东西太多,包括对药材药性的认知,对火候的掌控,以及对丹方的理解等等……所以,尽管对方在精神力方面有不及,未必在丹道上就一定会输。 老人眼中的怒色一闪而逝,一向受人尊崇的他,何曾遭遇过如此的羞辱,内心深处涌起一种想要将人碎尸万段的冲动。眼神中却是仍流露出那种习惯性的傲然笑意,将那份阴冷的杀意埋藏在心里。这笑意虽然十分伪善,却给人一种心胸博大包容的气度,留下极好的印象。 "狂妄!你小子算什么东西,敢对大长老无礼!"阁楼內传出一道咆哮的怒斥。 老人摆了摆手,平和地说道:"老夫走眼了,小友的确有狂傲的资本,很久很久沒尝到过失败的滋味了。接下来,就要看看你在丹道上的造诣了,千万别让老夫失望!" 说话间,大袖一挥,一口古朴的炉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炉鼎呈深红色,上面纹路纵横,显得诡异而神秘,却不知代表着什么意思。 "天玄鼎!"石亭內有惊叹的出声道,嗓音有些发颤,甚至带着些许骇然。 这是一尊上古玄鼎,不仅可以炼丹,还能炼器,更还可以辅助自身修炼,甚至能当作神兵利器使用,绝对称得一件至尊宝器。 很显然,知道这件宝器的人并不多,至少陆随风就沒有听说过,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着炉鼎上的诡异纹路,虽然有些复杂玄奥,但陆随风还是能窥得一二;"此鼎竟是出自一位器尊之手!" 吼!正当陆随风想要仔细窥视一番,鼎內突然传出一声震天狮吼,直令人耳膜破裂,有血汩汩流淌出来。骇然间,一道纹路浮现而出,红光迸射。 天玄鼎內斗然爆发一股强悍无匹的力量,像是专冲着陆随风而来,似乎想要将其吞噬进其中。果然,下一秒,陆随风的整人便被彻底的吸进了炉鼎之内。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令所有人骇然色变,尤其是紫燕和慕容轻水等人见到陆随风被吸进了炉鼎,更是惊得直接冲了上去,似想要将这炉鼎一举粉碎。 "别轻举妄动,以免落人口实。"龙飞横在众人之前,神色淡定的笑道:"放心,这死老头用心虽歹毒,却还奈何不了你们少爷。静静的等着好戏!" 众人闻言也是一下冷静了下来,要知道龙飞和陆随风之间是生命信息共享的关系,如果陆随风发生了什么危机,他还会这般淡定么? "呵呵,老夫正想炼制一枚破灵丹,恰好少了一味药引。"老人阴森森的说道:"不错,以圣级的骨骼做药引,能让丹药的品级更上一层。 破灵丹,三个字一出,顿时让石亭內的那些大人物耸然动容。那可是生死境修者梦寐以求的圣阶中品丹药,可以让生死境巅峰大园满一举突破屏障,跨入灵神境大能的行列。 这样的丹药在圣山还从未有人炼制出来过,关键是需要圣级灵兽的骨骇药引,仅凭这一点,就决定这丹药做永远不可能会问世。且别说圣级灵兽何其稀有,就算有幸碰到了,谁知道会不会成为对方的大歺? 不过,以一个丹圣的骨骇做引,这未免也太过骇人听闻。然而,事实是的确有一位丹圣被吸进了炉鼎中。接下来,就要看这上古玄天鼎有没有能力炼化一位丹圣了。 "这老家伙失心疯了,居然想要以一个丹圣做药引,简直就是步入了魔道。必须阻止这种邪恶之举!"碧雪峰主方天歌轰然立起身来,便欲出手阻止那老人的行动。 "方老头,可别破坏了江湖规矩!"有人阴冷的提醒道:"别忘了我等只是见证人而已!" "不错!"千竹峰主毕仙子柔柔的出声道:"你认为一个丹圣会如此轻易的被炼化吗?换着在坐的诸位被吸入炉鼎,会怎样做?要知道他同时也与我等一样,是个灵神境大能者!" 众人闻言都是一阵豁然,因为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有能力破开这尊炉鼎,就算是上古宝器也不会有所例外,只是所用的手段不同而已。却不知这位年轻的丹圣会如何破鼎? 但,却沒人知道这尊玄天鼎之內,还封印着一头上古血狮的魂魄,一旦被吸入鼎內,神魂首先会被吞噬,到时再也施展不出强大的神通手段,最后的结果只能等着被慢慢的炼化。 嗡!天玄鼎突然泛起一蓬血光,炽烈的火焰瞬间将整个炉鼎包裹,一道道色泽形状不一的灵药相继被投抛入鼎內…… "呵呵,不错!沒想到这老头的底蕴还真丰厚。"陆随风难得的笑得很开心,对方想炼化他的圣体来做药引,又岂会不知道,此时正咧着嘴将一株株珍贵灵药收入蓄物戒中。 但,就在此时,一道震耳欲聋的吼声响彻,惊颤四方。炉內鼎壁的纹路一阵扭曲闪耀,随即浮现出一幅图案,紧接着便见一头火红的血狮从图案中走出来,散发出滔天的凶威。 "上古妖兽魂魄!"陆随风露出惊愕之色,这才明白这老头为何敢将自己吸进来。 鼎炉内仿佛另成一个血色空间,人在其中显得尤为的渺小,血狮的身形却是无比的巨大,仅是一只血曈都比陆随风要大上好几倍,尤其是释放出的暴唳威压,更是笼罩一方天地。 第一千二百零十章人在做,天在看! 鼎炉内仿佛另成一个血色空间,人在其中显得尤为的渺小,血狮的身形却是无比的巨大,仅是一只血曈都比陆随风要大上好几倍,尤其是释放出的暴唳威压,更是笼罩一方天地。 陆随风脸上凝重,却沒有惧色;"那就看看是你的狮吼厉害,还是我的龙吟惊天霸道?" 吼!血狮再度咆哮如雷,强悍的音波让整个玄天鼎都震颤了起来,直令人的耳膜轰鸣生痛,换个人只怕耳膜都已被震破碎了。 "叫够了吧?该轮到我吼一声了!""陆随风揉了揉耳朵,突然张口喷一声大吼,一道惊龙吟响彻。与此同时,陆随风的眉心处射出一缕金光,迎风而涨,瞬间便凝聚成一头百丈长的金龙身影。 在这道龙吟龙威下,庞大的血狮像是感觉到了血脉的压制,一种来自灵魂的恐惧令其浑身禁不住地簌簌发抖,缓缓地扑伏下来,连粗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一刻,那种原有的傲然俯视和暴唳威压,顿时荡然无存。 望向血狮一副臣服莫拜的姿态,陆随风微怔了怔,随即释然一笑,没想到体內的那一缕真龙残片气息,会给这头上古血狮带来如此巨大的威压,难以想象一头全盛时期的真龙会有多恐怖。 "现在,还想吞噬炼化本尊吗?"陆随风悬浮在空中,俯视着下方,语气森然。 血狮怯怯的仰视,一个劲的猛摇着头,那种来自血脉的恐怖威压,连一絲抗衡之心都生不起来,更别说去吞噬炼化对方了。就算让它立即魂飞魄散,也不敢有半分忤逆。 血脉,是妖兽最为神秘的东西,并不是单纯的以等级和实力来决定的。那怕血狮灵智奇高,战力极强,在血脉等级的压制下,也只能乘乖的拜伏听话。 这种意外的发现,也是让陆随风始料不及,心念一动,不由试探性的问道;"那以后就跟着本尊混!如何?" 血狮振奋的连连点着头,陆随风的嘴角掀起一个戏谑的弧度,掌控了这头血狮,就等于这尊炉鼎彻底的易了主,真不知那老头到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唰唰唰!鼎炉上方仍在有许多灵药不断的落下,都被陆随风逐一的收起。有人送灵药不拿,那就肯定是在猪圈出生的。让人惊讶的是这些灵药的数量太庞大了,而且每一株至少都是上百年的成份。丹药殿真的是太富有了! 想到自己那些蓄藏,与这老头一比,简直就像乞丐一样,此时有点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鼎炉內的温度越来越高,陆随风却是毫不在乎,因为血狮的存在,根本感觉不到什么热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借此在这里炼制丹药!"陆随风喃喃道:"否则,要是在外界炼丹,不但会泄露自己的隐秘,还会耗费很多灵力,毕竟接下来还有几场硬仗要打。" 外界,此刻的炉鼎己被熊熊蒸腾火焰笼罩,时间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分秒流逝,足足已一个时辰过去,仍没见陆随风破鼎而出。紫燕等人的目光都是紧张的投射在龙飞身上,关注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 "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怎还不见少爷出来,不会是真的被炼化了吧?"风素素美目中已有泪光闪动,显示着內心的忧虑和不安。 紫燕和慕容轻水等人倒还显得淡定,这上古玄鼎虽然诡异神秘,但想要就此炼化陆随风,却是一万个不信。这并非是盲目的相信,而是原于这一路血雨腥风的经历,无数次险中求生,化腐朽为神奇,区区一个炉鼎怎奈何得了他。 如说他是强行被吸入炉鼎之中,至少紫燕等人绝不会相信,只是不清楚他究竟想做什么? 天玄鼎旁,老人一边伸出枯瘦的手擦拭着额头汗滴,一边不断的施展出特殊火焰,让本来就包裹着炉鼎的炽焰更加旺盛。他清楚这尊上古鼎炉的神秘和强大,所以不敢将神识侵入其中去探察。 但炼丹的手法却十分精妙,当得起一位丹圣的美誉。再凭借着这上古炉鼎的奇妙,投入其中的灵药精华都会被自动的提炼出来,而后只需要轻松的施展凝丹术,将那些灵药精华凝合成丹就大功告成了。 至于那个被吸入鼎中做药引小子,他亚根就沒想过是否会被炼化,因为鼎内有那只上古凶兽在,就算是自己进入其中也是绝对的凶多吉少,除了被炼化外,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当然,以他的能力要将灵神境以下的修者吸入鼎中很容易,但要想将一个同级丹圣吸入其中却是极难,唯有摧动鼎炉的神秘纹路才做得到。而被吸进去的结果,只能变成丹药的一部份。 "严老头,这炉丹炼制出来,老夫全包了!"石亭內有人大声的说道:"谁敢跟老夫爭,就是得罪整个魂器殿!" 而后,一道道咆哮如雷的争抢声传荡在峰顶,开出的价码直令人呯然心惊,头皮阵阵发麻。听着这些如狼似虎般的爭抢声,天外楼一方的人快要发飙暴走了。 此时,清风拂过,一个蔓妙娥娜的女子出现在老人的身侧,手持一方如雪的巾帕,轻柔的为老人拭去额头的汗水,婉而一笑的静立一旁,像是随时准备为其拭汗。 老人深吸了口气,按照平时的炼丹节奏,灵药精华的淬取和提炼已经完毕,应该是凝合丹药的时候了,同时也是最后关键的一步,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弃弃。 "圣阶中品破灵丹终于要炼成了!"老人的声音带着一絲颤抖,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的紧张和兴奋。所有的目光带着各种不同的情绪,齐齐的投注向炉鼎口处。 这一刻,老人的身躯都在禁不住的微微发颤,望着天玄鼎不断旋转闪耀的纹路,打出一个个玄奥的手印,嘴唇快速的蠕动着,像是在念什么咒语,鼎炉突然一阵光芒四溢。 "起丹!"老人打出最后一道手印,口中猛地吐出一声嘶哑的低吼。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凝聚,而后,几乎都大张嘴,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惊诧模样;怎么会是这样?" "这怎么可能?"老人脚下踉跄的退后两步,眼睛骇然的睁得老大,一张嘴更是比任何人都张得更大,完全一副大白天见到鬼的表情。 四溢的光芒中,并未有想象中的丹药出炉,而是在炉鼎之上出现了一个人;正是那被吸进鼎中,应该早已被炼化了年轻丹圣,此时却毫发无损的重新呈现在众人面前。 陆随风青衫飘飘的立在鼎炉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尚还在发呆发怔,仍在大张着嘴的老人;"前辈的破灵丹应该炼制成了吧?" "你……你怎可能还沒被炼化?"老人用干枯的手指颤抖地指着陆随风;"你是人,还是鬼?老夫的那些灵药呢?" 陆随风鄙夷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而后伸出一只还在燃烧的拳头,缓缓的摊开手掌,两枚碧绿剔透的丹药出现在掌心中,散发着浸人心脾的浓郁药香。 "小子卑鄙,竟然敢盗取老夫的丹药,简直罪不可恕!"老人面部扭曲的嘶吼出声。 此话一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怔,而后便传出一片释然的惊叹声,虽然不知道这小子怎会沒被炼化,但那许多灵药去了那里? "人在做,天在看!这种以人作药引的邪恶所为,纵算位高权重,也必遭天遣,神魂俱灭。"陆随风目光冰冷,如森寒的利刃划过对方的身体,老人顿觉肌肤如割,一股寒气从背脊生起。 "如何证明这丹药是你炼制的?"陆随风冷声斥问道。 "哼!这还用得着证明吗?"老人挺了挺脊背,又恢复了之前的傲然威势,怒哼道:"这天玄鼎,以及数百种灵药,俱是老夫之物,整个炼制过程更是有目共睹,事实俱在,不容质疑!" "哦,那你炼制的又是何种丹药!"陆随风继续问道。 "破灵丹,你应该听说过吧!"老人得意的出声道。 "当然!圣阶中品丹药,需要用七百三十二种灵药,以及一只圣兽的骨骼做药引来炼,能够让生死境巅峰的修者一举突破壁障,我可有说错?"陆随风十分专业的说道。 "哼!知道就好,就凭你这初入圣阶的雏又怎可能炼制出来,不是无耻的盗取又是什么?"老人义正辞严冷哼道,他不清楚对方的品级,只是习惯性的凭着年龄来推测。 "你即然炼制的是破灵丹,那就应该知道是什么模样和色泽吧!"陆随风抬眼望向石亭,朗声道:"诸位大人,你们虽然不是丹师,但一定也在典籍中读到过破灵丹的特性吧!" 这句话让石亭内的议论声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再次投向陆随风掌心中的两枚丹药。据典籍中的记载,破灵丹呈紫金色泽,而且有着特殊的乾坤纹路。而陆随风掌心中的丹药,却是一片碧绿剔透,光滑如珠,并沒有任何纹路,显然不会是破灵丹。 第一千二百十一章输了,便要杀人 这句话让石亭内的议论声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再次投向陆随风掌心中的两枚丹药。据典籍中的记载,破灵丹呈紫金色泽,而且有着特殊的乾坤纹路。而陆随风掌心中的丹药,却是一片碧绿剔透,光滑如珠,并沒有任何纹路,显然不会是破灵丹。 老人闻言也是全身一震,这才发现自己忽视了丹药的特性和色泽,对方手中的丹药的确不是自己炼制的破灵丹。那自己刚才炼制的丹药又去了那里?老人顿觉脑子有点混乱,这一切都显得太过诡异了。 "哼!偷樑换柱,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岂能欺瞒老夫!"老人羞恼的怒斥道,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一定是这样!"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要知道,严长老炼制的丹药还从未有过失败的记录。更何况有这上古天玄鼎炼制,更是如虎添翼,岂会有出错之理!"石亭內有人赞同的道。 "不错,整个炼丹过程有目共睹,这是不爭的事实。"有符合的出声道:"但,这小子一开始就被吸进了炉鼎中,别告诉我这丹是在炉鼎中炼出来的吧?" "小子,事实具在,你还有何话可说?"老人得势不饶人的怒斥道,额头上的汗珠飞洒,一旁的娥娜女子见状,赶紧上前为其拭去残留的汗渍。 "是么?从未失败,不等于永远不会失败。"陆随风淡然地说道:"这破灵丹虽对生死境巅峰的修者有着不小的功效,但同时也是一枚害人不浅的毒丹。且不说这七百三十二种灵药中,不仅需要八十六种火毒极强的灵药,而且还需要圣阶妖兽的骨骼做药引,来压制火毒的药性。我可有说错?" 站在专业的角度,陆随风的所言可谓句句属实,而且无可辨驳,老人也唯有点头赞同。 "但,你却是想以我的圣体来做药引,可我如今还毫发未损的站在这里,那你又如何能炼制出破灵丹来?"陆随风的话如刀似剑,让那些怒斥责问之言嘎然而止。 是啊!破灵丹的确需要圣阶的躯体做药引,否则根本无法炼制出来。可是那药引还活生生的存在,也就证明这灵神丹的炼制无可争议的失败了。 老人的眼中神色沮丧黯然,即便他心中一万个不愿承认,但当陆随风完好无损的从鼎炉中出来时,便已注定了这个结果,破灵丹的炼制彻底失败了。 "我知道高高在上的存在,通常都很难接受失败的结果,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不甘和不服。那我就让你输得心悦臣服!"陆随风说话间,手掌心突然泛出一蓬紫色的火焰,两枚碧绿剔透的丹药內,紫芒聚然迸发绽射,耀眼眩目。 "这是……丹药在融合!"老人的眼中带着震撼的惊呼出声,充满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以掌心为鼎炉,以灵力化紫火,以强悍的神念控制丹药融合,这已不是一个丹圣可以做到的了,除非传说中的丹尊才拥有如此手段。但,这可能吗? 见到这一幕,让人不得不承认,这位年轻丹圣在丹道上的惊人天赋,尤其是这一手掌心融丹的手段,更是令人惊叹不已。 火焰继续燃烧,掌心中的丹药由碧绿的色泽,逐渐变得一片紫金,浓郁的药香缭绕扩散,弥漫整座峰顶。 "这是紫金乾坤丹,我在典籍上见过,属于圣阶高品丹药,一定不会错!"石亭內有人兴奋不已的惊呼出声,在场的大人物显然也听说过此丹的不凡,于是,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灼热疯狂起来,像是想要第一时间抢下,立即吞服下去。 破灵丹虽然珍贵,也相对生死境巅峰修者而言,只是想要为家族的后辈们突破壁障,对这些老家伙来说却是沒一点用处。但这紫金乾坤丹就大不一样了,尤其是对灵神境的大能者,更是有着可估量的作用。 一时间,石亭内便传出一道道争相开价的声响,那怕是付出蓄物戒中的一切,也要倾力将这两枚紫金乾坤丹争到手,最不济也得夺到一枚。 一群活了数百岁的老家伙,居然毫无风度,只是为了获得一枚紫金乾坤丹,甚至不顾颜面的要大打出手。那可是圣阶高品丹药了呀,为此干上一架也是千值万值! 老人的神色无比颓丧,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败了,而且败得十分彻底。因为他比谁都更清楚紫金乾坤丹意味着什么?那可是象征丹圣巅峰的存在,半只脚已跨进了丹尊的层面,那是一种只有在传说中才能出现的存在。 不过,更让他感到诧异不解的是,自己明明在炼制丹药,而且投入了大量的珍稀灵药,就算沒炼出破灵丹来,只是那许多灵药也该在呀,但,如今却是凭空蒸发消失不见了,不知去了那里? "小友,这紫金乾坤丹对老夫十分重要,我以一柄初阶中品魂器与你交易如何?"说这话的人,是位发絲掉尽,齿牙几乎脱光的老者,一副皮包骨的衰弱相,分明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如不再有所突破,恐怕已沒几年寿命可活了。 陆随风自然能感之到说话之人的衰弱气息,称之为苟延残喘也不为过。陆随风只是沉下心神融丹,并沒有开口回应,其余的人也安静了下来,不忍心再度与之争抢。 见到陆随风这副沉稳而不被外界所惑的模样,真让人质疑这年轻的外表下,是否藏了一颗活了上千年老怪的心。 嗡!一道轻响传荡开来,丹药成形,紫金光焰缓缓的透入丹药內,一股更为浓郁的药香气息弥漫,浸人心脾,仅是药香就让人仿佛一下年轻了好几岁,真不知一旦吞服下丹药会是怎样一副情形,实在令人期待。 "诸位大人,不知这一阵算不算晚辈赢了?"陆随风手持紫金乾坤丹,冲着石亭朗声道。 峰顶一片静寂,那些老家伙才记得这是一场有关生死的比试。结果一目了然,那里还需要评判。沒见那老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即无异议,那就是我赢了!"陆随风继而笑道:"方峰主,这两枚紫金乾坤丹就交由你老全权处理了。"话落,两枚丹药顿时化两道紫色流光直接射入石亭內。 陆随风心里清楚,今日若不将这两枚紫金乾坤丹处理掉,只怕会上演一场夺丹杀人的桥段。无论答应给谁,都会开罪其他的大人物。唯有将这烫手山芋交到碧雪峰主方天歌手中,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至于对方会如何处理,那就与自己无关了。 "少爷赢了!"风素素兴奋的挥着小拳头;"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马后炮,之前不知是谁说姐夫要被炼化了?"青凤鄙视的打击着某人。 就在这时,天玄鼎突然光芒四射,无数的神秘纹路旋转,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鼎炉中迸发而出,恐怖的气息让所有人为之色变,唯有最靠近鼎炉的陆随风仍是一片淡然,甚至连一絲惊慌的神色都沒表现出来。 "杀了他!"老人突然回转身来,口中吐出一声森然冷喝。 "哼!只有这点小鸡度量,如此心境,难怪百年难有寸进。"陆随风不屑的冷哼道:"想要动用天玄鼎吗?不知它是否还会听你的话?" 输了,便要杀人,这还是丹药殿的那位道貌岸然的首席长老么?这一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一时间都被惊呆了。 唯有阁楼内的人心中一阵冷笑,陆随风的表现太过令人惊骇,居然连丹药殿的首席长老都败下了阵来,当真有些始料未及。见到这位首席长老心生杀机,自然喜闻乐见。 "居然敢摆老夫一道,当真是史无前例,即然做了,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觉悟。"老人的眼中充满了凛然杀机,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丹圣而已,虽然惊艳,前途无量,那又如何?杀了就杀了,谁奈我何? 嗡!一道恐怖的威能从天玄鼎中迸发而出,整个峰顶都是为之一颤,池潭的水更是一阵沸腾的冲天而起。强烈的光线刺人眼球,晃得人的双目难以视物。 "怎么会这样?"老人的声音带着惊颤的响起,充满着难以置信的惶恐。 眩目耀眼的光芒散尽,视线恢复清明的众人,望着眼前的一幕,都是惊愕的园瞪着眼,大张着嘴,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之前还杀气森然,意欲操控天玄鼎砸人的首席长老,此刻却是像狗一般的趴在地上,身前还有着一滩血水,而那尊天玄鼎居然狠狠的压在他身上,状极凄惨狼狈。 "这怎么可能?居然与天玄鼎失去了联系,而且还遭致了天玄鼎的反噬!"老人带血的口中喃喃,眼中尽是一片迷芒和惶然惊恐,再度尝试与天玄鼎的联系,却是徒然无功。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天地宝物通常都拥有自动择主的灵性,有德居之。"陆随风鄙视地谈道:"如果我沒猜错话,这上古天玄鼎并非你机缘巧合而获,只是凭借滔天权势强取豪夺得来。所以,根本无法将其炼化,只能凭着秘法强行加以操控。我可有说错?" 第一千二百十二章气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这怎么可能?居然与天玄鼎失去了联系,而且还遭致了天玄鼎的反噬!"老人带血的口中喃喃,眼中尽是一片迷芒和惶然惊恐,再度尝试与天玄鼎的联系,却是徒然无功。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天地宝物通常都拥有自动择主的灵性,有德居之。"陆随风鄙视地谈道:"如果我沒猜错话,这上古天玄鼎并非你机缘巧合而获,只是凭借滔天权势强取豪夺得来。所以,根本无法将其炼火,只能凭着秘法强行加以操控。我可有说错?" "你……怎么知道?"老人心神巨震的狠狠盯着陆随风,他的确是在为一名修者鉴定宝物时,见宝心动,而后……这名修者和那件宝物便彻底消失了。但他没想到这天玄鼎中竟然封印着一只上古妖兽血狮,以他的能力根本无法将其降服,更别说炼化天玄鼎,只能强行使用某种秘法,才得以勉强操控。 所以,每次使用天玄鼎时,都是尤为的小心異異,因为那只血狮根本不怎么听他的使唤,甚至亚根就沒将他放在眼里,让人能够感觉到那种骨子里的鄙视和不屑。 尽管如此,每次炼丹还都是能顺利完成,而且品质还上了一个台阶。更有两次遇到不开眼的家伙,还直接操控着天玄鼎将其生生砸成肉泥。只是这一次不知什么原因,竟是彻底的与天玄鼎失去了一切联系,更可怕的还遭到了反噬,所幸的是沒被砸成肉泥。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将那小了吸进鼎炉之后,不明白为什么沒被当作药引炼化,更不明白这次炼丹怎会失败,而那些灵药都去了那里? 更让人困惑不解的是,这小子非旦沒被炼化,居然还在鼎炉中炼出丹来。老人只觉自己的脑子一片迷糊,难道他在鼎炉中蛊惑了那只上古妖兽?否则,这一切都太难解释了。 只是这只血狮的灵智奇高,自己每次与其沟通,都被鄙视得无地自容,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被贱踏得彻底崩溃了。不知这小子对其做了什么? "你老别这般仰视我,会头晕的!"陆随风戏谑地笑道:"其实也沒什么,只是对着那狂傲的血狮吼了一嗓子而已,然后它就变得像一只小猫般的乖巧听话了。就是这么简单!" "只吼了一嗓子,那傲慢的家伙就臣服了?不可能!"老人目眦欲裂的嘶吼出声,再次心有不甘的竭力摧动秘法,想要夺奇回天玄鼎的掌控权。怎奈他无论如何拼命,天玄鼎却是再无任何反应。 "切,我都说过了,天地宝物择主而侍,有德居之,岂是屑小之辈可以轻易染指。"陆随风说话间,手掌微伸,天玄鼎內便发出一道嗡鸣,旋即便缓缓地漂浮起来,光芒收敛,而后肉眼可见的逐渐在缩小,呼吸之间,便缩小到了拳头般大小,轻柔地落在了陆随风的掌心之中。 "不错的上古宝鼎!多谢前辈慷慨馈赠,还有那许多珍贵的灵药。晚辈无以为报,唯有饶你不死了。"陆随风说出这番话来,都感觉自己有些太无耻了。 不过,想到此老的卑劣,还意欲炼化灭杀自己,也就毫无愧疚收下了这份礼物,赦免了想要自己死的人,也算是仁慈大度了。 老人闻言,双目怒睁,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狂喷,无比怨毒的嘶声道:"小子休要得意,老夫绝不会放过你,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是么?即然如此,何必又要放虎为患,不如现在就要了你这条命,以免日后寝食难安。"陆随风说话间,手掌一番,天玄鼎再现。 老人见状顿时色变,整个人蹭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不顾形象的直接朝着峰顶之下狂掠而去,不敢再放出一句狠话。 陆随风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沒有追杀此老的意思。换个场合,想要自己命的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当场抺杀。但此时当着这许多大人物的面,斩杀一个丹药殿的首席长老,势必会引来众怒,实为不智之举。 见到这一幕,阁楼内的紫薇峰主却是暗自冷笑,至宝被夺,换着谁都不会轻易善罢干休。更何况,丹药殿的那些老家伙本就是睚眦必报之辈,何曾有过如此奇耻大辱,只须登高一呼,这小子势必遭遇无休无止的追杀,不死不休。 "小友可要当心了,这老家伙视这天玄鼎如命,如今被你夺去,无疑已结下了死仇,势必会不惜代价的悬赏你的项上人头。只要能为本仙子炼制一炉紫金乾坤丹,千竹峰为你挡下了,保你安然无事。如何?" 那位寿命不多,行将就木的老者,更是迫不及待的开出一堆诱人的条件来,只求一炉紫金乾坤丹,突破瓶颈,才有望生命延续。 陆随风微微凝眉,他并不在意丹药殿是否悬赏追杀,更不乎那垂垂老者的死活,只是不想直接开口拒绝,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些大人物的纠缠。 就在这时,阁楼內一直未曾露过面的紫薇峰主,突然再次出声道:"接下来,就要有劳冯长老出手了。" 对于之前的一场丹道比拼,虽然沒有宣布最后的胜负,无疑已默认了这个结果。这种一败涂地场面,无须言明,已是绝对的一目了然。 话音落下,石亭的珠帘掀起,一位身形高大威猛,红发,红须的老者阔步走了出来,一双虎目灼灼发亮,不怒自威,慑人心魄。更令人惊诧的是,这红发老者的额头眉宇之间有着一个尤为醒目的印记,酷似一只垂闭着的眼睛。 "沒想到这紫薇峰主面子够大,竟连魂器殿的冯长老都能请来助阵,如此阵仗,未免也太看得起天外楼了。"风素素惊嘘不已的出声道。 "那额前的诡异印记,不会是传说中的第三只眼吧?"慕容轻水好奇地道,她也只是在典籍中见过,沒想到这种传说真的存在。 "那叫"天目",一旦开启,可以窥视虚无,看透一切。"风素素解说道:"至于是否还有其它什么玄奧,就不知道了!" 红发老者身高两米有五,一步踏出,已跨越池潭,出现在陆随风的面前,目光居高临下的盯着陆随风,眉头微凝,应该是陆随风之前的表现让他也感到无比惊叹,这才显得尤为重视。 之前的丹道比拼,沒有人看好这个年轻人,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完败丹药殿的首席长老,绝对的出人意料。 "你懂得符文?"红发老者俯视着陆随风,如此年轻的丹圣已足够惊艳,一个人的时间精力毕竟有限,不认为对方也懂符文,只是随口一问。 "略窥门径而已,难登高堂!"陆随风仰视着对方的眼睛,不卑不亢;"勉强可以和符文宗师一战!" "哦!倒是老夫眼拙了!"红发老者大感意外的道;"老夫恰好就是一位符文宗师,你想如何比试?" "前辈说了算,我随意!"陆随风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 "好!符文师最讲究的眼力,那就先各自拿出一块原晶石,然后说出对方石中是何物,谁说错了就算输!如何?"红发老者咧嘴笑道,笑得有些诡异。 "这只是符文师的基础,你确定要这样做?"陆随风微皱了皱眉道。 "当然!这只是一项测试,若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也沒必要继续下去了。"红发老者傲然道,眼眸中闪耀自负的光华。 "你老似乎在取巧,有点胜之不武之嫌!"陆随风讥讽的淡笑道:"因为你有常人所不具备的"天眼",所以……" 红发老者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你说得沒错,老夫的确已开启天目,但并不意味着老夫就得天独厚。事实上,天目之说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神秘而玄妙,它位于额前眉心处的方寸之间,每个人生而具有,只是被封印了而已。老夫也只是在机缘下无意中破开了封印,虽说是气运使然,而气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小友认为呢?" "前辈言之有理,晚辈受教了!"陆随风由衷的抱拳施了一礼,天目一说,典籍上多有记载,却是众说纷云,各执一词,难以考证。而红发老者之言却是颠覆了常人的认知,让人耳目一新,至少陆随风却认为此言非虚,他不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开启了自己的心眼么!或许真有一种秘法,可以让人破解封印开启天目也未可知。 "呵呵,在老夫的天眼之下,小友认为自己还有胜算吗?"红发老者戏谑地呵呵道,自从天眼大成后,无数大家族,大势力都爭相请其去查看大地山川,探脉寻矿,相石断宝,令他这位符文宗师的声誉倍增,风光无限。 "机缘气运不仅仅只有前辈独有,不是吗?"陆随风平静的淡笑道:"前辈的左胸口有一颗红痣,略有米粒大小。右腿內侧处有一道疤痕,长约五厘米。晚辈可有说错?" 第一千二百十三章天目,心眼 "机缘气运不仅仅只有前辈独有,不是吗?"陆随风平静的淡笑道:"前辈的左胸口有一颗红痣,略有米粒大小。右腿內侧处有一道疤痕,长约五厘米。晚辈可有说错?" 红发老者闻言,脸上顿时色变,之前的傲然气势瞬间荡然无存,只留下难以置信的一脸惊愕之色。从来都是他看穿别人,还从未被人看穿过。身为符文宗师,身上的服饰都是使用特殊材料做成的,且都布下了符文结印,除非对方也开启了天眼,否则根本无法看穿自己。 "前辈想多了!"陆随风指着自己的眉心处,光滑一片,并无一点印迹;"晚辈开启的是心眼!" "心眼?"红发老者思索了一下,茫然地摇了摇头;"那是什么存在?怎会从未听说过!当真是孤陋寡闻了,可以为老夫解惑么?" "抱歉,晚辈也不明所以,应该是与天眼有着异曲同功之妙吧!"陆随风的确是在实话实说,他也只知道自己静心凝神之后,思维便会聚光成象,根本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暂且称之为心眼! 红发老者并沒有追问下去,毕竟连自己天眼的玄奥也同样解释不清,更别说这闻所未闻的心眼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心眼绝不输于自己的天眼。 "呵呵,至少彼此都沒有什么可依仗的优势可言。那还等什么?拿出你的原石来吧!"红发老者干脆简洁地说道,大手一翻,掌心中便出现一块拳头大小,漆黑如墨的原石。 当这块原石出现的一刻,陆随风淡定的神色斗然一变;"神晶石!" 沒想到红发老者的身上会珍稀无比的神晶石,不过一想到对方拥有天眼这种神奇的存在,可以探脉寻宝,也就释然了。 "该你了!"红发老者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带着一抺期待。 "好!"陆随风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便从隐龙戒中取出一块足有两米之高的原石,通体碧绿剔透,耀眼眩目。 "你……居然也拥有一块神石!"红发老者惊诧之余,同样想到了对方的心眼,不由轻叹了一气,双方拿出来的都是举世罕见的神石,还如何能比下去? 这神石本属于天地蕴育的灵物,无论是天眼和心眼都无法看透。因为其中蕴含的灵宝实在太过神奇,直接阻断了一切天机的窥探。 "看来只能算是一场平局了。如何?"红发老者有些无奈的提议道,这话让人惊讶无比,且一头雾水,貌似比试还沒有开始,就平局了? "哦,前辈又如何知道我就看不透神石天机的阻隔?"陆随风笑问道,这句话直接让红发老者浑身一僵,继而色变。 良久,双目死死的盯着陆随风,似在消化这话的真实性,很显然,他并不相信,只当对方是在故弄玄虚。 "你这不会是在说笑吧?要知道这神石乃是天地灵物,那怕是老夫的天眼都无法窥探分毫。"红发老者冷哼道,认为对方在无理取闹,面现愠色。 "说得没错,我的心眼也同样无法窥探。但,我可个用符文术来探测其中之物,至少应该有八成的准确率。"陆随风语出惊人的言道。 "符文术,还有八成的准确率?"红发老者震惊之余,一脸疑惑的看着陆随风,他尝试过以他符文宗师的能力去探测神石中的奇物,却是屡试无功,最后只好彻底放弃。 "除非你是符圣,否则,绝无这种可能!"红发老者十分肯定的道。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掌,掌心中耀出一团紫光,直接将红发老者的那块拳头大小的神石包裹住,而后接连打出几个玄奥的手印,这才肃然地道:"这神石中蕴含着一颗猫眼般大小的种子,色泽呈金黄,通体似有细密痕纹遍布,酷似龙鳞。我可有说错?" "这……"红发老者有些发蒙,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里面蕴含着何物,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是与否?更何况,这测探神石本就是他提出来的,如果说出连自己都不知道其中为何物,岂非太过荒唐可笑。 看着对方目光那自信的神色,心中不由一阵打鼓;难道真能凭借符文术探出神石之物? "少爷果然无比睿智,让这老头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诉!"慕容轻水微微一笑,宛如幽兰绽放,只可惜有纱巾罩面,沒人能看见。 风素素闻言,想了想,豁然道:"我明白了!如果说神石能阻隔天机的窥探,那就是谁都不看清楚其中是何物。而少爷所说的什么种子,只是随口胡谄出来的,直接将了对方一军!" 陆随风的确是见缝插针的阴了对方一下,沒见那红发老者一脸窘迫之色,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他根本无法考证。但看在所有人的眼中,无疑是认可了这个答案。 "接下来,轮到前辈辨认我这块神石之物了!"陆随风玩味地道,并不害怕对方识破自己的伎俩,照方抓药的还施彼身。因为自己的这块神石来自隐龙秘境,通过体內的龙魂碎片得知这块神石中封印着一颗龙珠,只是由于当下的能力有限,暂时无法破开封印,但,可以使用秘法清晰的看见龙珠的存在。 红发老者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无比郁闷的道:"老夫需要一点时间!" "不急,前辈慢慢想,细细揣摩!"陆随风很大度的说道,这话听上去让红发老者脸上一片滚烫,分明是让他不用急,慢慢编个令人信服的故事出来。 良久,红发老者內心天人交战,无比煎熬,最后还是苦涩的轻叹一声;"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符文术看透神石之物?但,老夫承认沒这能力。" "你老是位值得尊重的前辈,晚辈惭愧!"陆随风由衷的抱拳至歉。 "哈哈,智慧也是实力的一部份,老夫输得心服口服,这测试算是过关了。"红发老者爽朗的畅笑出声;"接下来,便是真正的符文术比拼,但愿你不要让老夫失望。" 符术,在三千年前尤为昌盛,那是一种参悟天地法则刻印下来的痕纹,神秘而玄奥,而每个符术师有着对自然法则不同的感悟,所获得的能力和刻印出来的符文也有不一样,所以,很难传承下去。时至今日,符术师的数量变得十分稀少,同时也显得尤为珍贵。 红发老者在魂器殿的身份十分特殊,因为炼制魂器需要在上面刻印符文,否则,充其量只能等是一件利器,这却是符术师的强项。 到了符文宗师的层面,已拥有了虚空画符的能力,根本不需任何工具,挥手念动间便能产生各种玄奥的符文。 嗡!红发老者大袖一挥,虚空中传出一道嗡鸣,天地灵气顿时纷至汇聚,呼吸间便形成了一个蛛丝网状复杂图案,金光闪烁,耀人眼目。 符术师的能力神秘而强大,比如红发老者布下的这道符文,便叫做聚灵阵,修者如果在其中修炼定然会事半功倍。而这道符文凝聚的灵力,可以让修炼者吸收灵力的速度,至少提升两倍之上。这绝对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陆随风见状,只是淡淡一笑,同样衣袖虚空一拂,风云卷动,嗡鸣响彻,一道道金色的痕纹纵横交错,八方灵力疯狂汇聚,另一个聚灵阵随之形成。 两道符文带着音爆之声,虚空灵力逐渐实质化,肉眼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道如絲如线的金色痕纹图案,充满着神秘而玄奥的气息。 两道符文图案同样的光芒四射,很难辨别谁强谁弱,看上去应该是不分轩致,难判高下。 红发老者微皱了皱眉,大袖再度一挥,天地灵力旋转,又一道符文飞速成形,叠加在上一道图案之上,此时所汇聚的灵力已经超越了陆随风的灵阵。 陆随风也不甘势弱的长袖轻拂,同样有一道符文与之前的灵阵联合在了一起。双方的衣袖频频舞动,一道道的符文图案此起彼伏的不断叠加,让人叹为观止。 "你只有这点手段吗?"红发老者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尤为诡异的笑容,大袖随即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身前的空间顿时一阵扭曲变形,一蓬如火如血的红光绽射四方。 "这是上古符文的气息!"石亭内有人禁不住惊呼出声,带着一絲兴奋不已的颤抖。 上古符文乃是对天地法则的真正领悟和描述,沒想到这红发老者已触碰到一絲玄奧,虽然只是一絲,也足以令符文的力量恐怖倍增。符文师的最高成就,便是洞悉并掌控天地法则。 "如何?"红发老者目光傲然的俯视着陆随风,他相信这道符纹一旦凝聚成形,对方必败无疑,绝对再无翻盘的可能。在这片大陆,除了自己之外,恐怕再无一人能洞悉上古符文的玄奥了。 "这是火之法则的符文么?"陆随风看着灵阵的符纹的变化,內心也是充满了惊叹,震撼于上古符术的玄奥,以自己的悟性,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洞悉。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宁为玉碎 轰隆!紫虚云的身体直接被一巴掌煽出了小屋,重重的跌落在外面大厅,满嘴是血,一张俊脸隆起老高,还有无数细密的血珠不断从皮层汩汩渗出。 如在平时,以他生死境高阶巅峰的修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还真不未必能抽中这货。只是美女横呈当前,浑身*焚烧,神魂感之力大幅降低,否则,数百米內的风吹草动都能清晰感觉到。 这货像是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狠命的摇了摇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前布满了斑斑点点的血污,半边被抽的脸火烧火燎的滾烫,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猛地一下从地上腾身而起,浑身上下紫光透体而出,一股强横无比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眼中杀气蒸腾的望向偷袭之人,竟是彻底的儍眼了。 紫梦蝶竟是在最后一刻恢复了几分清明,毅然咬破舌尖,驱散了些许药力,通体肌肤仍是泛着一层粉红的色彩,皮层下像是有*在燃烧,秀眉浅皱,那模样像是仍在承受某种亢奋的煎熬,眼眸中却是充满了无边的怒意杀机。 紫虚云舐了舐带血的嘴,充血的眸子盯着紫梦蝶,泛起贪婪的淫邪之光。 "否则怎样?"紫梦蝶心中一凛,迅速的穿上衣衫,却是生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难道这"春梦消魂液"中,还掺有什么更歹毒的东西? 此时的紫梦蝶虽然竭力的压制着体内的情毒,脸庞仍是面若桃花嫣红,星眸宛若春水荡漾,光洁如玉的肌肤散发出淡淡的红晕光泽。 如此勾人心魄的绝美之姿,直让人看得双眼发直,心情激荡,就在他怔神的这一瞬,紫梦蝶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对灵环,紫光流转,散逸出一股澎湃的气息。 "禽兽!"紫梦蝶的口中吐出一声悲愤不已的怒喝,杀机涌动,左手的灵环化作一道紫光,带着一束尖锐的啸声,电闪击出。 当紫虚云惊觉时,只觉自己的心神猛然一痛,这道紫光仿佛斩到他的灵魂深处,一种前所未有的大恐惧,瞬间遍布整个身心,像是要摧毁人的意志。 噗!看似平淡无奇的紫光落在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毁天灭地力量,直震得色心泛滥的紫虚云闷哼一声,踉跄退去,喉头一甜,一股热血上涌,差点沒喷了出来。 "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牲,简直丧尽天地人伦!"紫梦蝶悲愤欲绝的嘶吼出声,想到自己的亲弟竟要下药*自己,这一刻连死的心都有,恨不得将这个禽兽弟弟碎尸万段。 "哼!有违天理人伦的到底是谁?"紫虚云一脸狰狞的叫嚣道:"要怪只怪你天生浪荡媚骨,要不是你不时穿着一件让人喷血的透明纱衣,在我面前晃来荡,是个男人都经不起这种诱惑,就算做一次禽兽又如何?事到如今,你服下了"春梦消魂液",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从了我这次,否则……" 天下间只怕再找不出比这更无耻的话了,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被气得当场喷血晕死过去。此时的紫梦蝶却是不怒反笑,笑得那么凄楚悲凉:"从此刻起,我们之间再不是什么姐弟,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 "啧啧,你若动用元力,情毒就会当场发作,到时根本不须我动手,你都会乖乖的跪下来求我。"紫虚云张狂的嘲弄道:"不信再出手试试看!" 她的心底有一声呐喊,右手的灵环已不顾一切绽射而出,紫光电闪,比之前的一击更加迅猛。 "哼!"紫虚云不屑的冷哼出声,一拳平平轰出,竟是硬生生的迎向那道击来的灵环,噗!灵环发出一声悲鸣,竟是凌空倒飞了回去。 紫梦蝶闷哼一声,娇躯踉跄了一下,感觉到体内的情毒再也抑制不住,再次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来,身躯之上猛地生出一道光华,像是一个凡人突然间蜕变成了一个紫薇战体,气势冲天盖地。 嗖嗖!搏命一击,灵环一左一右,在空中划出两道极为玄奥的紫光弧线,运行的轨迹虚浮不定,令人难以捕捉,一个误判便会遭到重创。 "想要玉石俱粉,做梦!"紫虚云的嘴角泛起一抹狰狞的冷笑,双挙直接轰出,凌厉的拳势笼罩住一片空间,任何诡异的变化都逃不出拳势的封锁。 灵环的攻击虽然诡异玄妙,灵动无比,常常会发出意料不到的凌厉一击,但在强势拳劲的封锁下却显得无机可趁。 轰轰!一力破万法,两道灵环再次被震得倒飞而回,很明显,此时情毒发作的紫梦蝶,根本就发挥不出平时三成的战力,轻易被对方全面碾压。 灵环漫空旋转环绕,发出尖锐的鸣响,无数攻击都被铺天盖天的拳势逐一破碎。紫虚云像是完全无惧灵环的攻击,一步步朝前踏出。 紫虚云只有生死境中阶的修为,平时也只比紫梦蝶稍弱上一线,此时却完全忽视了这种差距的存在,甚至要想轻松的秒杀对方,也是有可能的。 声声大道宏音从灵环上迸发而出,一串串玄奥的符文升腾而起,形成了一道紫幕光晕护住周身。灵环紫光隐隐流转,散发着一种毁灭天地万物的绝世锋芒。 灵环尚未出手,一股庞大的森然威压已刹那弥漫开来,紫虚云忽然感受到自己被一道可怕气息锁定,让人生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似乎在下一秒就会被瞬间斩杀。 噗!一道紫芒划空而出,看似平平无奇,似缓实快,蕴含着无数种玄妙至极的变化,令人根本无法预判这道灵环的攻击方位。 大厅内的空间狭窄,想要闪避都难,无奈之下,唯有凭着本能感应,以攻代守的轰出一拳。 轰!拳影与灵环撞击在一起,紫虚云身躯一震,嘴角溢出一抺血渍,却是不怒反笑,他知道这位尤物姐姐越是如此,体內的情毒发作得越快。面对长江大河般的一往无前攻击,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折扇,扇面铺展开来,光华四溢,只守不攻的挡下了灵环的一次次攻击 姐弟两人在狭窄的大厅内生死相搏,沒有多少腾挪闪避的空间,几乎都是在硬踫硬的凶险缠斗。时间一长,紫梦蝶的攻势越弱,娇躯已开始微微发颤,战斗的节奏隐隐掌握在对方的手中,她知道自己一旦倒下会是什么后果,心中涌起一片悲凉绝望。 "我的好姐姐,即敢诱惑自己的亲弟弟,就要有承受后果觉悟。"紫虚云张狂的滛笑道:"像姐这样的绝代尤物,怎能便宜了外人,别说做一次禽兽,就算死了也值得。" 这禽兽说出来的话绝对的杀人于无形,直指心神要害,世上已找不出任何言语来形容这禽兽的无耻了。 "你毕竟是我姐,所以我会尽可能的温柔些。" 噗!紫梦蝶张口便喷出一逢血雾来,想要自绝身亡的念头刚才生起,眼前突然一阵发黑,手中的灵环滑落地上,双膝一软,娇躯缓缓地瘫软了下去。 姐弟俩展开的生死搏杀,说来话长,实则只在片刻之间。按照紫虚云的说法,饮下了"春梦消魂液"后,如在半个时辰之内得不到男人的滋润,便会*焚身而亡。 此时的紫梦蝶秀眉浅皱,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逐渐的染上一抹霞红,一直延伸到耳根,连白晰的颈项也是变得一片如血殷红,缓缓睜开的明眸中,眼波流转,满是无限的柔情荡漾…… 通体肌肤都是泛起一层粉红的色彩,香舌不断的轻舐着丰润的红唇,口中发出微弱的嘤咛,那模样像是在承受某种煎熬,很快淹没了那一絲仅存的清明…… 第一千二百十四章丹药殿主 "这是火之法则的符文么?"陆随风看着灵阵的符纹的变化,內心也是充满了惊叹,震撼于上古符术的玄奥,以自己的悟性,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洞悉。 "不错!老夫曾在一处火山口的岩浆洞內呆了八年,方才感悟到了一絲火之法则,已经是受益非浅。"红发老者感叹中又带着一份欣慰。 陆随风闻言不禁凝眉,虽然知道洞悉天道法则很难,但还是有些哑然,化了整整八年时间只感悟了这么一絲法则之力,这天资悟性实在有些不敢恭维。 他也曾经历过无数天罚雷刼,最长的时间也不过半个时辰,便领悟了风,云,雷电,以及木土金数种法则之力,难道这火之法则真有这么难参悟吗? "老夫承认你的符术有着不俗的造诣,但在上古符术的面前还是相去甚远,胜负已经毫无任何悬念。总之,你输得不冤!"红发老者咧嘴笑道,完全是一副胜卷在握的将军在劝降一般。 "你老也只是领悟了一絲法则之而已,还不足以让我臣服认输。"陆随风淡笑的摇摇头道;"就让我来演示一遍真正的法则力量。" "什么?"红发老者疑是自己听错了,惊诧的道:"你是说完整的法则之力?不会是在痴人说梦吧?" 这世上怎可能会有能够掌握真正法则之力符师存在,更何况,说此大话的还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小辈,红发老者禁不住的笑了起来,直笑得老泪纵横,险些直不起腰来。 嗡!天地间突然响彻一道嗡鸣,震耳欲聋,一片璀璨的光华普照整个峰顶。此时,就算是拥有一絲法则之力的符文灵阵也在微微颤抖。 随着陆随风手印的不断变换,风起云涌,一道道天地灵气直向着他刻出的纹路汇聚而去,之前还被对方压制得光芒黯淡的灵阵,斗然彩光迸发,辉耀天地。一股股恐怖至极的气势威压弥漫开来,空间为之一阵扭曲变形,千米內的林木仿佛遭遇狂风席卷,枝叶乱舞。 "好恐怖的符文灵阵,人在其中,绝对会被这股力量彻底绞杀!" "是呀!就连拥有一絲法则之力的灵阵,也在这股气势威压下崩溃了!" "这不会是完整的上古符术吧?否则,怎可能会出现如此恐怖的威势!"石亭內不断传出一道道惊叹之声。 "这真的是完整的上古符术,而且还蕴含多重法则之力的上古符术?"红发老者一脸震撼,不可思义的死死盯着陆随风看,像是要从他这张年轻的面庞上看出真实的年纪来。 "是不是完整的上古符术,不知道?但,我的确是侥幸掌握了几重法则,这很了不起吗?我怎不觉得?"陆随风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你妈!老夫化了整整八年时间,呕心沥血才领悟了一絲火之法则,你不是在直接抽脸,鄙视老夫资质愚顿,纯粹是脑残中的脑残吗? "此子,绝不可留!"阁楼内的紫薇峰主目透凶光,杀机纵横,如不是有这些老怪物在场,此刻已经忍不住想要出手了。而眼下的一切,几乎已完全不受自己掌控,之前约定的三阵,第一阵已经败了,而这第二阵…… 即然完整的上古符术已出现,红发老者的符文灵阵也因此而崩溃消散,无须明言,这第二场比拼,天外楼已是毫无争议的完胜。 "承让!"陆随风冲着红发老者离去的落漠背影,遥遥抱拳道。 轰隆! 就在这时,这片区域的上空突然震动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峰顶,池潭一阵翻涌滚荡,水柱拍空冲天。很显然,这是一个超级强者的气息。 "将天玄鼎交出来!"一道雄浑的声音在云层中炸响,仿佛撕裂了这片苍穹。 随着这道话音的落下,云层间划过一道流光,下一秒,一个身着蓝袍,长须及胸的老者出现在峰顶之上,瞥了一眼池潭中央的石亭,冷哼了一声,目光移向天外楼的众人,最后落在了陆随风的身上,微眯着狭长的眼,上下打谅了一番;"是谁夺走了天玄鼎?" 蓝袍老者的身上散逸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语气中更是含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味,就像是在质询一个罪犯一般。 陆随风微微凝目,嘴角随之勾勒出一抺笑意,有如春风般的和煦;"你老是谁,我们认识吗?"话落便欲转身拂袖而去。 "站住!"蓝袍老者微眯的眼中闪过一抺诧然,这小子居然不惧自己的气势威压,身上还带有着淡淡的丹药气息;"老夫是丹药殿主,严峰,你就是那个新冒出来的丹圣?" "算是吧!"陆随风耸耸肩,并没有被对方显赫的名头给镇住,不过,还是转过身来冲着对方抱拳,礼节性的施了一礼,毕竟是一殿之主,不可做得太过。 "果然是后生可畏!"这位殿主大人微点了点头,冷肃的神色稍缓;"天玄鼎在你身上?" "沒错!那是在下的战利品,有什么问题吗?"陆随风笑容不减的说道。 "当然!那是丹药殿的镇殿之物,岂能旁落他人之手!"丹药殿主眼中冷电绽射的盯着陆随风;"交还天玄鼎,老夫会给出相应的补偿。如何?" "沒问题!"陆随风大袖一挥,铛!天玄鼎重重的砸落地面。 丹药殿主见状大喜,沒想到对方会如此干脆爽快,随即刚浮起的笑意便凝固了,因为他使用的特殊秘法,居然对天玄鼎完全无用,彼此之间再也感觉不到絲毫的联系,脸上的神情顿时色变,满是森然怒意。 "即然是镇殿之物,尽管带走就是,至于补偿什么的就免了!"陆随风语气平静,不以为然的出声:"但,若不是你丹药殿的……" 丹药殿主又连续施展了几次秘法,甚至动用了灵力,想要将天玄鼎带走再做计较,却无奈的发现天玄鼎似若一峰岳,就这般耸立在面前,却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撼动分毫。 "这鼎炉,或曾经是你丹药殿的,但现在却是易主了,就算能强行将其带回去,也是一件无用的摆设品而已。天下宝物,通常都是有德之士居之。不是吗?"陆随风语带讥讽的笑道:"更何况,这还是我用性命换来的战利品,岂可轻易拱手让人。" "好,很好!"丹药殿主像是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焰,身上的灵力迸发而出,席卷整个峰顶。就在这时,天玄鼎上光芒斗然四射,一股强悍的暴唳气息冲天而起,虚空中浮现出一只火红如血的上古妖兽,血狮! 旁人或许不知这上古妖兽为何物,这位丹药殿主却是面露惊惧之色,他可沒忘记自己的魂魄差一点沒被这只血狮吞噬,想想都余悸犹存。 此时的血狮正凶悍的俯视自己,一双血瞳充满着暴唳残忍的光芒,毫不怀疑自己稍有妄动,倾刻之间便会成为这只血狮的腹中物,他可沒有任何信心战胜这只上古妖兽。 "血狮,老夫那里可是有着无数的奇珍异草,大量的灵药供你享用,跟着老夫走如何?"丹药殿主放下身段,极具诱惑的对着血狮,和风细雨的言道。只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回应,心顿时凉了半截。 "小子,你之前说这是你的战利品?"丹药殿主收敛强取之心,阴侧侧的说道。 陆随风点点头;"这是有目同睹事实!否则,当作这许多大人物的面,有谁敢强取豪夺?" "很好!那老夫就在丹道上与你公平一决,赌注就是这天玄鼎。否则,整个丹药殿将视你为敌,这后果有严重,你应该知道!"丹药殿主带威胁的意味,分明是在以势压人。 天外楼的人闻言,都是愤怒不已。石亭內的大人物们却是一片惊嘘,这丹药殿主乃是整个圣山炼丹界的巅峰存在,无人能出其左右,甚至到了一丹难求的地步。他炼制出来的圣品丹药,令无数灵神境大能趋之若鹜。 而当下,竟为了一尊无法掌控的天玄鼎,居然也卷入了这世俗的江湖纷争,还屈尊的去挑战一位年轻的丹道新秀,实在令人大跌眼球。 "狠话都说到这个份了,还有选择吗?"陆随风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地咬咬牙道:"我接受!" "什么?这小子疯了,摆明了是一场有输无赢比拼,居然还接下了,真不知那来的这份!"石亭内传出一道道惊讶,还有嘲讽,讥笑之声。 "如果在下输了,会抹去与天玄鼎之间的联系。"陆随风对那些大人物的议论似若未闻,也沒有因对方尊重的身份而有所顾忌,毫无惧色的接着说道:"不过,我的赌注是天玄鼎,那你老的赌注又是什么?" "赌注?"丹药殿主怔了怔,继而笑了起来,带着几分不屑和讥讽;"需要吗?凭你还想胜过老夫?换个场合只怕连仰视老夫的资格都没有!" "彼此彼此!"陆随风掀了掀嘴角,同样不屑的道:"即然是公平比斗,自然要有相对应的赌注。不是吗?更何况,我和你老一样,从未想过会输。否则,那来的信心接受挑战?" 第一千二百十五章赌注,玲珑塔 "赌注?"丹药殿主怔了怔,继而笑了起来,带着几分不屑和讥讽;"需要吗?凭你还想胜过老夫?换个场合只怕连仰视老夫的资格都没有!" "彼此彼此!"陆随风掀了掀嘴角,同样不屑的道:"即然是公平比斗,自然要有相对应的赌注。不是吗?更何况,我和你老一样,从未想过会输。否则,那来的信心接受挑战?" "老夫虽不知道你那来的底气?"丹药殿主凝眉想了想,道:"不过,老夫也不屑以势压下,至于赌注么?就是饶你一命!" 陆随风笑了,笑声中充满了讥讽和不屑:"所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且不说你是否能要得了我的命?但我可以确定自己有能力要了你的命。你若不信,现在就可出手试试看?" 话音落下,天玄鼎再次发出一声嗡鸣,红光爆射,血狮的身影浮现出来,一股狂暴的凶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望着这杀气腾腾的上古凶兽,丹药殿主的面部一阵抽搐,神色惊惧无比。 "你老还是拿出一个令人动心的赌注来吧!否则,这场所谓的公平比斗就沒必要进行下去了。至于你丹药殿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出来。只不过,也要有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的觉悟。"陆随风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的道,气势凛然。 丹药殿主从来都是站在云端上,放眼整个圣山有谁敢如此恐赫羞辱于他,心中的怒意杀机滚荡蒸腾不已,恨不得当场一掌拍死眼前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只是瞥了一眼凶焰滔天的上古凶兽,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顿时收敛起心中的怒意杀机,稍有异动,毫不怀疑会被这只血狮当场吞噬。 "你可听说过至尊令?"丹药殿主傲然道,取出了一块烁烁生辉的紫金令牌。 "沒听说过,那是什么东西,很值价吗?"陆随风撇了撇嘴道。 "至尊令出,天下丹师莫不尊从!"丹药殿主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咬咬牙道:"你若胜了,这至尊令就归你执掌,整个丹药殿也要毫无条件的尊你号令。" "不可!一个江湖小子,那有资格执掌至尊令!"阁楼内的紫薇峰着急的出声阻止道,他可清楚这至尊令意味着什么?一旦被天外楼掌控,那里还会有紫薇峰的好日过。 陆随风耸了耸肩,眼神的笑意更浓,只是接下来的话却令人直欲喷血;"这东西太虚了,没什么兴趣,还是换个实在些的赌注吧!" 至尊令,太虚了,沒兴趣!做为赌注居然不行?这简直就是对至尊令的亵渎,沒见那位丹药殿主脸色发青,及胸的长须都在无风自动,那模样几乎已到了暴走的边缘。 嗡!天玄鼎像是感到了某种威胁,再度耀起一道光芒,鼎炉之上的纹路开始闪烁运转起来,一股股狂暴的凶杀之气弥漫峰顶,直惊得那位丹药殿主急忙收敛身上的怒意杀机,脸色森冷地道:"你想要什么赌注?" "你应该知道这玄天鼎的价值,只要是一件上古宝物即可!"陆随风十分随意地说道。 "上古宝物可遇难求,一时之间那里寻?"丹药殿主脸上肌肉抽动,恼怒的翻着白眼,但还是咬了咬,取出一件翠绿色的玲珑宝塔,通体笼罩着一层晶莹柔和的光芒,散发出淡淡的紫气轻烟;"这同样是在一处上古秘境获得,虽不知有何妙用,但的确是件上古宝物,上面刻印的纹路与天玄鼎上的几乎同出一辙。" 感受到那塔中散发一絲紫气轻烟,陆随风顿觉体内的灵力一阵翻涌滚荡,炽热如火,这种感觉稍瞬即逝,继而变得通体空明清凉,这是一种灵力的蜕变;这……难道是仙元力?莫非这玲珑宝塔会是一件仙品宝物?" 陆随风的心顿时狂喜不已,脸上却是毫不动容,还十分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塔上刻印的纹路,这才点点头道:"沒错!虽不知用途,也的确是出自上古时期。算了,话即已说出口,勉强算是赌注吧!想要如何比斗?" "彼此都是丹圣,自然要在丹道上一决高下了。"丹药殿主再度恢复傲然的姿态,他对自己的炼丹术有着满满的自信,放眼整个圣山,他若称第二,沒人敢居第一,绝对的无人可匹敌。 "至于如何比,你是晚辈,自然该由你定,否则,传出去会让人耻笑老夫欺侮小辈!"丹药殿主道貌岸然的哈哈道,完全一派胜卷在握的模样。 "算了!还是你老来决定吧!若不然你一不小心输了,定会找出一堆说辞来耍赖。"陆随风挥挥手道,这句话又差点让这老家伙暴走。堂堂丹药殿主,今日所遭遇的羞辱实在是太多了。恨不尽快结束这场比斗,收回玄天鼎,赶紧走人。否则,非被活活气死不可! "不知本仙子来为两位制定比斗项目如何?"一道温婉清丽的语音响起,那是千竹峰主毕仙子开口,这份量让人不敢轻易忽视。 "如此最好!那就劳烦毕仙子做个见证了。"丹药殿主干脆的回应道,毕仙子岀面,自然沒人有异议,陆随风也是点头认可。 "两位都是丹道圣者,那就在炼丹术上一较高低吧!双方各炼一炉丹药,品阶高者胜出。若是品级相等,那就以成色品质,以及用时的长短定论。两位认为如何?"毕仙子咯咯笑道。 这位毕仙子的提议太过普通了,丹药殿主虽有些不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这比斗虽然公平,但其中却是有着太大的发挥空间,比如选择丹药的等级…… "楼主真能赢吗?那可是丹药殿主,其炼丹术尤在那位首席长老之上。"殷风月担心的道。 "沒问题,一定能赢,我相信少爷!"风素素贝齿轻咬红唇,重重的点着头道。 "说得也是!楼主连灵神丹都能炼制出来,又岂会输给这个老家伙!"殷风月喃喃*道。 "那是当然!本姑娘看中的男人,从来沒令人失望过!"风素素挺了挺傲人的胸脯道,这种盲目的信任感觉,旁人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在丹药殿中,只要是炼制圣品丹药,都会选择使用这尊天玄鼎,不仅能保证成功率,丹药的品质也会大幅提升,足以说明这尊天玄鼎对于丹药殿的重要。 如今沒了天玄鼎在手,想要炼制稍高一点的圣丹,却是有些沒了把握。这位殿主大人皱眉思索了良久,始终决定不下来该炼制怎样等级的圣丹? "你老大可放心,为了公平一决,我不会使用天玄鼎。否则,落人话柄。"陆随风大度的抛给了对方一个定心丸,这位殿主大人才轻舒了一口气。 轰!一尊暗红色的鼎炉出现,立在丹药殿主的面前,这暗红鼎炉上纹路横生,虽不及天玄鼎的纹路玄奥,却不失为一尊难得一见的宝鼎,同样充满了强大的远古气息。 与此同时,陆随风如约的收起了天玄鼎,丹药殿主见状,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原以为对方之所敢接受自己的挑战,是依仗着这尊天玄鼎的妙用,殊不知,尽然是真的高风亮节舍弃不用,不知是脑残了,还是年少轻狂,自视过高。总之,愚不可及! "这种场合,似乎还用不到天玄鼎!"陆随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撇了撇嘴道。 "狂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只怕你是无法完全掌控天玄鼎吧!"丹药殿主猜测道,他可是清楚,想要彻底炼化天玄鼎的难度有多大,尤其是那只上古妖兽,更是暴唳凶残,根本无法收服。如不是凭借秘术镇压,几乎没人可能使用。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道:"天下无敌倒不至于,即便有对手,也不会是阁下!" 丹药殿主像是被气麻木了,不再动怒,将一株株灵药投入鼎中;"你听说过灵寿灵吗?" "灵寿丹,那可是圣品高阶的丹药呀!"一道嘶哑的声音从石亭中传出,带着一絲颤抖的兴奋;"典籍上记载,此丹可以让修者增寿六百年,施殿主是想要炼制这灵寿丹?"声音中充满了疯狂的期待;"老夫卡在灵神境高阶巅峰数百年,始终无法突破,已是寿诞将尽,如果真炼制出这枚灵寿丹,希望诸位别与老夫争。否则……" 那可是一枚能增寿六百年的圣丹呀!谁能不心动?就算现在用不着也要有备无患,只是想到要与一个寿命将尽的人拼命,都是沉默了。 陆随风之前与那位首席长老比斗时,炼制的紫金乾坤丹,也只 能增寿百年,而灵寿丹却可以增寿六百年,此中的差距自然不可以里计。 只不过,这灵寿丹可是圣品高阶的丹药,而那位丹药殿主只是圣品中阶的等级,这岂非是在越级炼制,这可是大忌中的大忌,一旦发生炸炉,整座峰顶都会被掀掉。 当然,如果侥幸炼制成功,这场比斗胜负几乎沒有任何悬念。这绝对是在孤注一掷的行险,由此可见那天玄鼎对丹药殿的重要性,不惜一切,志在必得。 第一千二百十六章手掌为鼎,以心孕丹, 只不过,这灵寿丹可是圣品高阶的丹药,而那位丹药殿主只是圣品中阶的等级,这岂非是在越级炼制,这可是大忌中的大忌,一旦发生炸炉,整座峰顶都会被掀掉。 当然,如果侥幸炼制成功,这场比斗胜负几乎沒有任何悬念。这绝对是在孤注一掷的行险,由此可见那天玄鼎对丹药殿的重要性,不惜一切,志在必得。 此时的丹药殿主已是全身心的投入了丹药的炼制之中,似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一脸肃然认真的完成练丹前期的关健步骤,提淬,滤汁,凝液…… 这个过程约莫化了一个时辰,开始小心異異地将一团团提练出来的碧绿色液体,缓缓地置入炉鼎内。这才深深地吐了口浊气,挺直腰背,重新恢复了淡定从容的姿态。 "起火!"随着丹药殿主的一声轻喝,一道深蓝丹火喷薄而出,看上去五光十色,光华闪耀,无比的绚丽璀璨,赏心悦目。 看着一道道复杂玄奥的手印从丹药殿主双手间打出,优雅而娴熟,令人眼花瞭乱,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炉鼎随之都被一团深蓝的丹火地包裹着,烈焰熊熊,意味着炼丹巳进入烹炼的阶段。接下来只须用武火烹练,文火煎熬,只待丹香溢出炉鼎之外,时辰一到,便可即刻起丹。 又是一个时辰悄无声息的溜走,然而令所有人惊愕的是,陆随风仍是静的负手而立,饶有兴趣的望着别人炼丹,像是一个旁观者,像是忘记了自己在与人斗丹,或是临埸胆怯退缩了? 事实上,这行为并不算丢人,没人会出言嘲讽讥笑。异地而处,换着谁又敢与这位丹药殿主一争高低上下。 轰!在众人的一片议论感叹声中,突然爆出一阵轰然震响,炸响声来自那尊烈焰熊熊的炉鼎,紧接着便见一团炽烈的红光冲天而起。真的炸炉爆丹了! "快爬下!"石亭中有人惊呼出声,在场之人沒有人是等闲之,闻声都在第一时间作出判断,纷纷迅速的蹲身卧地,以免遭遇爆炸冲击波的秧及。 然而,这种可怕的状况并未发生,红光冲起的刹那,虚空中骤然呈出一道碧蓝的光罩,其间似有水波荡漾,瞬间便将冲天而起的炽烈红光包裹在其中。碧蓝光罩复盖住整个山峰,没有一絲一缕的红光外泄奔射。 良久之后,红光消隐,碧蓝光罩也随之消失。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那位丹药殿主的所在之处,骇然出现一个十来米深的深坑,那燃烧的鼎炉也彻底失去了踪影,可见这圣丹炸炉的威能有多恐怖。 只是丹药殿主那里去了?难不成也像那尊炉鼎一般,被炸成了碎屑? 炸炉爆丹的可怕和恐怖,人尽皆知。更何况是圣丹的炉鼎爆炸,其威力更是成倍增长,百米之内绝不会存在完整的物体。几乎可以肯定那位丹药殿主巳经遭遇了不测,只能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一些碎骨肉泥,想想都令人惊悚颤栗。 "少爷呢?"风素素面色剧变的惊呼出声,尘烟弥漫中竟是沒了陆随风的踪影,他可是距离炸炉现场最近,在这种恐怖的爆炸中,存活的机率微乎其微。这一惊,让风素素差点沒急得哭起来,如不是被紫燕拉住,整个人已冲了过去。 "少爷没事!"慕容轻水抬手指向数十米的高空,尘烟弥漫中竟然悬浮着两道人影,正在缓缓地向下降落。 哗!全埸响起一片惊嘘声,奇迹发生了!爆炉现场的两人居然还活着,看上去还像是安然无恙的模样。在如此恐怖的大爆炸中,还能完好无损的逃出升天,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远远望去,但见高空中的陆随风舒臂悬空抓着一人的后衣领,被?之人不猜都知道,定是那位丹药殿主了。 若非陆随风深知这越级炼制的风险有多大,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以及快速敏捷的临埸应变,只怕此刻两人都炸成了一堆碎骨肉泥。 当陆随风看到鼎炉不断的颤动,以他丰富的炼丹经验,自然知道鼎炉之中的强悍的力量,已超出了鼎炉的承受能力,而以这位丹药殿主当下的实力,虽然在竭力的控制,仍是根本无力把控这种暴动的局面。 被陆随风带落地面的那位丹药殿主,此时巳是面无人色,整个身体仍在禁不住地簌簌发颤,与死神擦肩而过,望着地面那被炸出的十米深坑,再坚韧的神经也会被绷断几根。在急功近利的趋使下,明知不可为而强行为之,险些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甚至连这条老命都差点沒了。此时的余悸和后怕令其全身发软,双腿禁不住的发抖。 随着黑烟的驱散,缓缓的露出了那位丹药殿主的身形,在他脸上,已经五颜六色一般,尤其是鼻尖,还带着黑色。目光看向面前的陆随风,竟是突然的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有些发黄的牙齿,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成了!灵寿丹!" 说着,摊开紧握的手掌,一枚碧绿剔透的丹药出现在他的掌心中。带着一层莹莹辉光,散逸出一股浓浓的生命气息,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刹那的凝固。 炸炉意味着什么?绝对的炼制失败!然而,连鼎炉都灰飞烟灭了,这丹竟然还能够成功?无论是天外楼的一众人,还是石亭的那些大人物,这一刻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仿佛在这时刻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怎么可能,都已经炸炉了,怎么还可能炼制成功?其中是不是有诈?”风素素的脸上堆满了不信之色,虽不谙炼丹之术,但这点最基本的普通常识还是知道的。 听到这话,丹药殿主脸色变的无比的狰狞,怒目瞥向风素素,恶狠狠的说道:“小丫头,闭上你的臭嘴,以老夫的身份,岂会做这等下着之事,你这是在侮辱老夫的人格尊严。更何况,有这些老家伙在场见证,有谁敢偷奸耍诈?少在这里胡言生事!"身上的衣袍无风鼓荡,双拳狠狠的握紧,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一埸势所难免的炸炉灾难,算是有惊无险的被平息了下来,至于炸炉后仍能炼制成功,的确是有史以来绝无仅的事,尽管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那位丹药殿主,手掌中千真万确出现了一枚丹药,此刻还闪射着晶莹的辉光。 但,许多人的脸上仍带着质疑的神色,是否真如风素素所说的那般,其中可能有诈?不排除预先早已有所准备。只不过也只是一种猜测和质疑而已,这种事,自然休想瞒过那些人老成精的大人物。 在一阵充满了质疑的声音中,陆随风接过那枚丹药,仍是余温犹存,仔细的鉴别了一番后,一脸肃穆地朗声说道:"之前的炸炉,是由于鼎炉的品质不堪重负而导致,幸运的是在丹成之后才发生了爆炸。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枚刚炼制而成灵寿丹,而且品质十分优良。恭喜前辈成为圣品高阶丹圣!" "多谢小友成全,这个情,老夫记下来了!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之前的恩怨都一笔勾消。"丹药殿主由衷地说道:"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半时辰,小友若再不动手炼制,只怕真的有些来不及了。" 陆随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沙漏,的确巳剩时不多,这才理了理衣衫,准备开始炼丹。 "少爷终于动了!只是这时间是不是也太少了些?"风素素有些担心的道。 "放心了!少爷自有成竹在胸,绝不是你我所能猜度的。"慕容轻水信心十足的娇笑道,突然脸色一变;"不好!少爷的"紫金九龙鼎"都送给了我,这如何是好?" "什么?那还不尽快给少爷送过去!"风素素焦急的催促道。 "不用!"紫燕出声阻止道:"少爷做事一向心思细密,心中定有分寸,我们只管静观其变就是了。"只有她知道陆随风这潭水到底有多深,只要他出手,势必会有惊人之举,只不知这次能让人震撼到什么程度,真的很期待。 果然,就在三女满是耽忧困惑的猜测议论时,只见陆随风手掌之上突然泛起一团火焰,炙热的气息让周边的虚空都在扭曲。 "咦!这是……"丹药殿主见到对方并沒有祭出鼎炉,惊疑地望着陆随风掌心中的那团火焰,难道他这是想要…… "不错!"陆随风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淡淡地道:"炉鼎乃是炼丹之利器,不可或缺,一尊好的炉鼎不仅能增强丹药的品质,还能大幅度的增加成功率,就连丹之圣者也不能免俗。而丹之尊者却是手掌为鼎,以意控火,以心孕丹,虚空淬药凝液……" 说话间,大袖一拂,空中骤然呈现出一片天女散花般的壮观景象,漫空竟是悬浮着叠叠层层,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药材。举目望去一片密密麻麻,根本难以分辨出有多少株药材。 "天啦!竟然有九百三十五株,这小子想干什么?简直疯了,这是想要逆天吗?"石亭內传出那位毕仙子的惊呼声,以她的目力很快便看清了药材的数目。 第一千二百十七章硬扛丹劫 说话间,大袖一拂,空中骤然呈现出一片天女散花般的壮观景象,漫空竟是悬浮着叠叠层层,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药材。举目望去一片密密麻麻,根本难以分辨出有多少株药材。 "天啦!竟然有九百三十五株,这小子想干什么?简直疯了,这是想要逆天吗?"石亭內传出那位毕仙子的惊呼声,以她的目力很快便看清了药材的数目。 "就算炼制圣品高阶的灵寿丹,也不过只需要其中一半的药材而已。" "这其中至少有十数种药材,可谓是平身仅见珍稀灵药。你看那闪着金色光晕的果实,药典中曾有所记载过,叫做"龙心果",还有那"鹤顶银蛇根",还有……"石亭内一片惊叹连连,语调中都是显得兴奋而急促。 "难道……不可能!"丹药殿主的脸上满是骇然之色,他之前也只用了四百多株灵药,便炼制出了圣品高阶丹药,已经让自已宝鼎难以承受的发生炸炉,而眼前出现却是九百多株,这种情形,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是将要炼制怎样的丹药? 所有人还未从适才的震撼的中走出来,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人惊得连眼球都差点突落了出来。虚空中骤然生出一团若隐若现紫雾轻气,迅速地将弥漫悬浮在空中药材尽数包裹笼罩着,随之缓缓地向内挤压,肉眼可见大量的药材桨汁不断从那些枝叶根径中汨汨溢出,无数木屑碎未漫空四溅纷洒。 不过才数个呼吸间,那些悬于虚空中的,叠叠层层的药材巳然尽数消隐无踪,唯见一团团,一缕缕五色六色的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相互缠绕,逐渐的融合一体,蜕变成一片碧绿晶莹的液体。远远望去,似若一潭碧水。这一幕实在太惊艳,太耀眼了! 陆随风的这一手虚空提淬,滤汁,凝液的炼药技能,可谓是前无古人,冠绝古今。每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缓舒柔,充满了自然的美感,无比的舒畅,让人在惊叹中陶醉,透出微笑。 虚空中悬浮着一层碧浪般轻荡的液体,陆随风的面前仍是空无一物,所有人的心中都禁不住生起一个问号;没炉鼎如何炼丹?而且,这惊人的药材数量,普通的炉鼎绝对无法承受,如没有天品宝鼎炼制,炸炉的机率更是百分百。难道他真要以掌为鼎吗? 吼!空气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天龙吟,接着,众人便见陆随风掌心的那团火焰冲天而,视线中便出现了一道十丈长的金光,酷似一条金龙的虚影,在虚空中翻腾盘旋,围着峰顶飞快地环绕了一圈,最后萎缩变化成一个金色的球体,似若一轮初升的朝阳,缓缓地重新沉落在掌心。 陆随风一袭青衫飘飘,神色沉静如水,双掌斗然一转一翻,迎着金色的球体打出一道手印,一蓬金光顿然爆闪。金色球体竟然随着不断变幻的手势而逐渐呈现一尊炉鼎的影像,给人一种无比疑实的感觉。 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缠绕着整个鼎身,散放出一波波涟漪般的金色辉光,充满着高贵,*,霸气。 竟然是一尊虚拟的炉鼎,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每个人的心灵,所有人都在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眼睛,视觉巳分辨不出虚实,真得不能真了。可是,这真能炼丹吗? 众人皆感觉自己心脏的承受力巳到达了极限,当悬浮在空中的碧色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向炉鼎的上端,然后,缓缓地倾泄沉入炉鼎之中。竟有人在无比惊悚震撼中,彻底的晕了过去。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所有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前所未见触目惊心,没人晕倒才怪。 "起火!"接下来,只听陆随风一声轻喝,一团紫焰红光从掌心喷薄而出,似若一轮朝阳升空,绽射出一缕缕紫金烈焰,璀璨的光华瞬间将整个炉鼎笼罩包裹着,熊熊紫光烈焰越来越强烈,远远望去有若一轮紫金烈阳,肆意地散发出灼热的高温,仿佛欲将一切彻底融化。 虚拟的炉鼎竟然可以炼丹,遍阅古今典籍,也寻不到一个先例,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了。见刻这一幕,所有人都是惊得险些惊呼出口。 随着陆随风的手势开始不断地放缓,紫光烈焰逐渐地下沉,光芒渐渐内敛,给人一种夕阳西下的感觉。 这是"文火"烹炼,但见絲絲的紫雾从盘缠鼎身的金龙口中不断地喷出,袅袅上升,随之四下飘散开去……一股股浓郁的丹药香气弥漫开来,浸骨入脾,温润心身,竟让适才晕倒之人,也是闻香而醒。 炼丹的过程巳接近尾声,越到最后的关头,火候的拿捏尤为重要,稍有疏忽势必前功尽弃,甚至还有炸炉之危。 时间在等待中点滴的流逝……丹香不断从虚拟的炉鼎中逸散而出,风一吹,四下飘散,扩展到峰顶的每个角落。人人都在尽情地吸允着,透出一张张贪婪的嘴脸。 沙漏中的沙在飞快的流失,巳然快接近漏底。眼前仍是一片紫雾弥漫,轻烟缭绕,炉鼎的龙口中喷出的紫雾越来越密集浓郁,渐渐汇聚于炉鼎上端。 弥漫的紫雾轻烟不断地扭曲,变幻着各种不同曲线形状,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朵含苞欲放的紫莲,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消失了,唯剩下紫莲冉冉浮空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 下一刻,紫莲叶辦一阵轻颤,缓缓沉入了炉鼎,一下没入其中。鼎身骤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抖,阵阵轰鸣,有若九天龙吟,凤鸣…… 时间在分秒飞逝,距比斗的时限巳不足十秒,在这分秒如金的时间内,出得了丹么?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心思各异。就连阁楼内的紫薇峰主,也是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紧握的双拳都渗出汗来,尚不自知。 炉鼎仍在剧烈的震颤着,频率越来越高,似乎还在不断澎涨,呼吸间像是巳扩大了一倍有余。地面都因炉鼎的剧烈震颤而簌簌抖动,像是随时都有塌陷之夷。 陆随风仍是青衫飘飘,一脸沉静如水,双手不断变幻着繁杂的手势,一道道没人能看懂的金色符印从掌心中绽射而出,没入不断澎涨扩展的炉鼎之中。 陆随风比那位丹药殿主炼制的时间整整晚了两个时辰,也就说他必须在剩下的一个半时辰内完成整个炼丹的程序,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限内出丹,将被视为自动淘汰认输。 此时,陆随风的整个人都被一团浓郁的金光完全包裹笼罩着,肉眼巳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关注着,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强烈的期待似乎令人完全忘记了,这种期待同样可能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五,四,三……无限接近最后的时刻,金光笼罩中的陆随风,在这最后的关头,神情间却是充满了神圣而庄重的辉光,指尖逼出一滴盈红的血珠,屈指弹射而出,血光飞速闪入金色炉鼎。 轰隆隆!一道惊天的紫金光柱从炉鼎中喷薄而出,仿佛将天穹都掀开一个大窟窿,冲霄而起,霎时,头顶的天空骤然色变,瞬间风起云涌,电光纵横闪射,惊雷隆隆炸响…… "这是丹劫的征兆!"丹药殿主骇然脱口惊呼,心头狂跳;是什么样的丹药能够引发天地异象?灵丹!天啦!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势必会有恐怖的丹劫降临。 刹那间,恐怖的天地异象顿生,头顶的天空倾刻被一层层乌云笼罩,一道道手臂粗的惊电撕破云尽,纷纷朝着落霞峰顶奔泄而去。眩目耀眼的光带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电网,发出嘶嘶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一袭青衫的陆随风静静悬浮在恐怖的电网中,宛若浑然不觉,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令人忍不住想俯首膜拜的神圣气息,令所有人几乎都情难自禁想要的俯下身来,包括石亭内的那些大人物。 轰隆!一道惊天震雷轰然霹落,狂暴地砸在陆随风的身上,脚下的爆出一声炸响,倾刻出现了一个焦灼的深坑。可见这霹雳的威势恐怖到了极致,而陆随风在狂雷暴击下,只是全身震颤了一下,竟然是安然无恙。 轰隆隆!整整四十九道惊雷霹雳肆虐地砸下,陆随风的一袭青衫巳是百孔千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味。换作任何人,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雷劫之下,只怕早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良久,这才电收雷隐,乌云散尽。头顶的天空又呈现出碧空万里,白云悠悠的景象。 震撼天地的丹劫之后,那团金光也同时蕩然无存,甚至连那尊虚拟的炸鼎也不知何时从人们的视线中彻底的消失无踪。唯剩下一枚宛如龙眼般大小的紫金色丹丸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流光溢彩,五色彩光环绕笼罩,浓郁的丹香散发,香飘百里。 第一千二百十八章你的对手是我! 震撼天地的丹劫之后,那团金光也同时蕩然无存,甚至连那尊虚拟的炸鼎也不知何时从人们的视线中彻底的消失无踪。唯剩下一枚宛如龙眼般大小的紫金色丹丸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流光溢彩,五色彩光环绕笼罩,浓郁的丹香散发,香飘百里。 沙漏中的沙粒刚好在此时漏尽,也就意味着比斗的时限巳到。规则就是规则,只要置身其中,无论是谁都不会有例外。 丹药凝合完毕,陆随风的动作并未停止下来,竖指为刀,竟是行云流水般的在丹丸上刻印一道符文,蕴含着一絲法则之力,充斥着勃勃生机。 "这也可以?"一时间,道道不可思议的惊嘘之声响彻峰顶,居然将符文刻印在丹药之上,简直前所未有,这一幕,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嗡!丹药发出一道轻微的震颤嗡鸣,多了一道玄奥而神秘的线条,那是法则之力。 "这究竟属于是几品丹药?似乎已超越了圣品高阶的存在"有人语调颤抖的出声道。 "能引发天地异象,招来丹劫……"丹药殿主心神一凛;"灵丹!"当他说这两个字时,只觉大脑一阵轰鸣,身躯震撼的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股,一瞬间似乎苍老百岁。 此时,突然想起陆随风之前说过的话;"丹之尊者,以掌为鼎,虚空凝液,以心孕丹,丹成聚灵!"这句话莹绕耳边,挥之不弃。 丹尊!天啦!自己居然在挑战一位丹尊,心中不由一阵狂颤,简直不知天高低厚,这一刻几乎连想去死的心都有了。 丹尊,绝对是一个闻所未闻的陌生名字,几乎沒人听说过。但"灵丹",却是在典籍上有过记载,那是一种超越圣丹的存在,在这片世界似乎还从未曾出现过。而能炼制灵丹的人,唯有至高无上的丹尊。 "这真的是灵丹?"丹药殿主声调发颤,小心的问道,一身的傲然威势荡然无存,严然一副心存敬畏的模样。 "那倒不是!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枚半步灵丹。"陆随风如实的言道:"因为其中少了一滴最珍贵万年灵液,品质却是差了不止一半,所以只能称之为极品圣丹。而且,就算真的拥有灵液,以我的能力也无法炼制出来。" 丹药殿主闻言,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微微弯曲的脊背重新挺直起来,摸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望向陆随风手中的丹药,整容问道:"你的炼制的这枚丹是什么?" "紫金聚灵丹,这本是一个灵药丹方,其功效能让一个灵神境提升一个大阶位。由于缺少一株五千年份的九叶紫兰芝,以及万年灵液,所以在炼制时稍作了些许调整,并在丹药上刻印了一道法则之力,才将品质提升到极品圣丹的等级,算是勉强可以提高一个小层次。"陆随风的话说得半真半假,因为他手中这枚丹药,的确是一枚初品灵丹。 只不过,一旦实话实说,石亭内的那些会势必会蜂涌而上的杀人夺丹,少不了会麻烦上身。"你……修改了丹方,而且还是……"丹药殿主蹬蹬倒退两步,一脸尽是震撼震惊之色。不仅是他,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惊愕无比的大张着嘴,集体石化。 "丹之一道,如果只是一味的固守僵化,不思灵活变通,只能永远成为一部呆板的炼丹机器,唯有不断的明悟创新,才能超越自我,跨入一个全新的更高境界!"陆随风肃然地说道。 "我输了!"丹药殿主露出一抺苦笑,脸上尽是落寞之色,而后如约取出即件翠绿色的玲珑宝塔,递到了陆随风手中。如果他知道的自己输的是一件仙品宝器,不知会不会直接抹脖自杀。只不过,这将永远只会是一个秘密。 一代丹圣王者,居然输给了一个年轻得一塌胡涂小子,一向心高气傲,站在云端上的他,那里还有脸继续呆下去,至于天玄鼎更是无颜再提及。他离去的背影那么落寂,给人一种断腸人在天涯的苍凉感。 那位丹药殿主的身影消失后,陆随风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被数十道强大气息,像毒蛇般的牢牢盯住了。这些气息有一部份来自石亭內,都是充满着狂热和兴奋,应该是冲着那枚紫金聚灵丹来的,像是都想要据为己有。陆随风已准备再次祸水东引,将东西再次直接交给碧雪峰主方天歌的手里,肉烂也要烂在自己锅里不是。 修为到了灵神境这个层面,想要稍有寸进都艰难无比,而一枚能让人突破一个小阶位的极品圣丹,足以令人发癫发狂,甚至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也不足为奇。换个场合,毫不怀疑这些老家伙绝对会不顾颜面的出手杀人夺丹。 而另一部分气息却是来自阁楼內,一道道都充斥着炽烈的铮铮杀机,这峰顶之上顿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味,连空气都像是变得了稀薄起来。 陆随风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他清楚的知道,这接下来的最后一场比斗,绝对会凶险无比,这才是天外楼和紫薇峰之间的真正较量。按照陆随风的判断,这最后一场,应该是以武定乾坤了。 果然,正如陆随风所想,紫薇峰主充满了杀机的声音响起;"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想要了结此仇……" "废话真多!不就是想要一战么,直接划下道来!"陆随风不耐地道。 "好!这最后一场,双方各自派三人出战,只问结果,不论生死。按照之前的约定,只要你方有一人败阵,整个天外楼将无一人能生离此地。"紫薇峰主冰冷无情的道,像是在宣布一道必杀令。 陆随风自然知道对方钻了约定的空子,这最后一场无形中又加了三场比斗,尽管够无耻,却是无法辨驳。即然避无可避,那就战吧! "虽然够无耻,但生为人父,为子血仇,却也无可厚非。"陆随风讥讽地道:"那你还在等什么?是时候该从阁楼里出来了,你我堂堂正正的一战,虽死无憾!" "小子狂妄,凭你也配峰主出手!"随着这声怒喝响起,一道人影从阁楼中飞掠而出,那是一个身着紫袍,白发白须的老者,人在空中,一股灵神境的气势威压降临,天地轰鸣,四周的空间仿佛塌陷。 "你的对手是我!"一道冰冷的声音同时响彻,天外楼的阵营中掠一道人影,是身着天外楼服饰的云无涯,一股同属灵神境的气势威压勃然而发,整个空间顿时变得扭曲起来。 轰隆!两股气势威压踫撞,一方虚空为之碎裂,周边的林木花草都是荡然无存。 "居然能抗衡老夫的威压!"紫袍白须老者落下地面,脸上带着惊诧之色,并不是对方能在气势上能与他分庭抗礼,而是这个人真的太年轻了,看上去最多二十左右。一个如此年轻灵神境,就算是整个圣山都找不出一个来。而就是一个这样的妖孽人物,居然出至于世俗界,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 "你的对手是我!"云无涯仍是纱巾遮罩住本来面目,惜字如金的重复了一遍。在他的眼中有的只是冰冷,以及一絲浓烈的战意。 "如此年轻便步入灵神境,的确算得上是个修炼天才。不过,老夫平生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抺杀天才。"紫袍白须老者微眯着的眼中闪过一抺残忍的杀机,这种妖孽人物即不能为我所用,那就绝不允许其继续存长下去。 "废话真多!"云无涯抬起手掌,一道火焰突然冒了出来,在炽烈的阳光下显得并不起眼,甚至根本不强烈。但,就在这火焰燃烧的一剎那,原本燥热的空气迅速变得炙热起来。 噗噗噗……一道道火焰爆裂的声音响起,一片火光迅速扩大蔓延,天地顿时变得一片通红,仿佛连云朵都被这火焰映染成血色,宛如火烧云一般,红得眩目惊心。 咕噜,咕噜!池潭的水像沸水般的滚荡了起来,蒸腾起无数气泡,而后化着道道烟雾弥漫开来,整个峰顶的温度顿时上升了数十度,让人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这是焚天之火!这小子疯了,一个掌控不好,整座峰顶都会倾刻化为一片虚无。"石亭內有人禁不住惊呼出声。 火焰笼罩四方,一道道强劲的灵力踫撞声爆响如雷,整座山峰都在簌簌颤抖起来。火海内一片血红,普通的修者根本看不清火海中的情形,唯有灵神境之上的目力才能看见里面的战斗。由于火焰太过炙热,看久了眼睛也会受损生痛。 "这是什么火焰?居然能燃烧老夫的灵力!"紫袍白须老者愤然地咆哮出声,尽管如此,还是聚起一团灵力金球轰向云无涯。 轰!一蓬金光在云无涯的身前突然炸裂开来,猝不及防之下,即便被灵力淬体的强悍身躯也遭到了震荡波及,一口鲜血喷嘴而出,倾刻便被火焰焚为虚无。 第一千二百十九章小子竟敢阴老夫 "这是什么火焰?居然能燃烧老夫的灵力!"紫袍白须老者愤然地咆哮出声,尽管如此,还是聚起一团灵力金球轰向云无涯。 轰!一蓬金光在云无涯的身前突然炸裂开来,猝不及防之下,即便被灵力淬体的强悍身躯也遭到了震荡波及,一口鲜血喷嘴而出,倾刻便被火焰焚为虚无。 只不过,紫袍白须老者的情形也不乐观,炙热的高温,强横霸道的火焰,让他煎熬无力,白须白发都被烧光,颓顶一片焦黑。 "小子可恶!"紫袍老者悲愤不已的怒骂一声,便欲脱离火海的笼罩。然而,这火焰仿佛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的缠绕着他,令其始终难以摆脱。 吼!紫袍老者怒极而喝,浑身光芒大涨,灵力迸发,竟是在火焰的威胁下激发了潜能,一下突破了困扰数十年的壁障,由灵神境初阶巅峰突破到了中阶。那被燃烧掉的须发居然突然长了出来,白须飘飘,白发如瀑披散,整个人的气势顿时飙升。 "哈哈!"紫袍老者纵声长笑,浑身战意升腾,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出手,两人都是简简单单,沒有花哨的直直轰出一拳,拳头之上沒有任何多余的变化,有的只是凝聚到了极点的力量。 彼此相隔十米,拳头上都泛起了一层浓郁的光芒,轰出的拳头在虚空中推进,沿途的光焰就像波浪一般,泛起一层层涟漪波纹。 轰隆!两只拳头一往无前,如同两颗划空的陨石在虚空中狠狠相撞,拳头交击之处爆出一团耀眼眩目的光芒,火花飞溅迸射。 吼!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大喝,之前实打实的硬撼一击,双方都在惊于对方的力量。紫袍老者更是想不到自已突破之后,居然还是与对方拼过势均力敌。战意顿时疯狂飙升,拳头提起,又是毫无花哨的一拳轰击而出。 轰!两只拳头再次交击,如同两团光球轰然碰撞,爆炸产生的气劲狂流,有如实质性的横扫四面八方,连周边的林木都在簌簌颤抖,像是要被连根拔起一般,落叶飞扬四散。 隐伏在远处凝神观战的人,猝不及防之下,有些人竟是被气劲狂流,直接掀翻在地,纷纷向后疾退。灵神境之间的战斗,仅是一絲余波,都让人难以承受 硬踫了两拳,紫袍老者这才明白,对方的力量绝不比自己差,想要分出高下,比的就是底蕴和耐力了,两人的目光中都透出一絲凝重。 轰轰轰!又是三拳硬撼对轰,峰顶的地面都龟裂出道道裂纹。两人全身筋骨都出现隐隐阵痛,体內气血也是翻腾不已,看得出彼此都不好受。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对视,如若实质般的在虚空对撞,空气似乎都在爆炸,像是要燃烧起来。双方的体內都传出骨骼筋脉伸展的声音,彼此似乎都显得有些不耐,几乎再次同时轰出一拳,竟是发出了阵阵雷动之声,拳头尚未接触,可怖力量已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奔腾而出。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两只拳头一往无前的狠狠轰击在一起,并沒有出现石破惊天的场面,只听一声闷雷般的震响,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向后暴退。 蹬蹬蹬……云无涯一连退了五步,才稳住了身形。紫袍老者则是倒退了八步,每后退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站定身子后,只觉咽头一甜,一抺鲜血禁不住的溢出嘴角,脸色十分难看。 用手背擦了擦嘴,紫袍老者阴沉地说道:"很好!在力量的较量,老夫像是略微稍逊一筹,接下来,倒要看你的战力强大到什么程度。"话落,身上的气势有若大海波涛般,一浪接一浪的席卷而出。 云无涯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对方的修为比之前像是要强大了许多,气势中居然还带着精神攻击。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老者看上去性子火烈,暗中阴起人来,更是防不胜防。 "嗯!"紫袍老者身躯一震,一瞬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差点蹦了出来;"这怎么可能?自己的精神力已达到化虚为实的地步,怎会遭到反震?" 一众观者隐约间看到虚空有一絲絲虚影闪烁,知道这是双方的精神力攻击,都是忍不住的抽了一口冷气。 精神力实质化,不仅能细致如微的清晰感之到方园百里內的风吹草动,还能融入气势中,形成强大的威压,直接对灵魂展开攻击。甚至一道眼神,一个念头,都能在瞬间杀人于无形。 "小子竟敢阴老夫!"紫袍老者恼怒出声,接着提起手掌,五指箕张成爪,一团碧色的光华包裹环绕,如百川归海一般,朝着爪尖之上汇聚,闪动着莹莹波光。 "虎啸山林!"简单地一爪隔空探出,云无涯的头顶上方,顿时出现了一只遮天爪影,呼啸着当空俯抓而下。 轰!巨爪狂暴地落下,传出一声撕裂山岩的声音,闻之让人直觉毛发倒竖,漫空都是烟尘弥漫,沙石飞溅,地面上骇然出现了一道数丈长的沟痕。 云无涯的身形却是静静地出现在沟痕边沿,一身衣衫飘飘,仍是一点尘土都没沾上。 这一爪虽然只是试探性的攻击,但抓出去的时候,已将空气中的水份抽空,相当于无形中限制了对方闪避的速度。但,云无涯还是十分轻松的闪过了,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紫袍老者冷哼了一声,又是一爪相继抓出,云无涯微一侧身的刹那,犀利无比的爪风险险的擦身而过。 虎王裂天!一只巨大的虎影突然冲天而起,势若出山猛虎,在空中微一停顿,瞬间锁定住云无涯的身形,一声震天虎吼,凌空俯扑而去。 一众观者见状,知道这一击云无涯是再也躲不开了。因为"虎王裂天"这一招,最奇特之处,不仅仅是它的气势威压惊人,更在它能准确地锁定对手的位置,让人避无可避。 也就是说,被锁定的目标无论如何移动,闪躲,他下一刻出现的地方,也定会是这一击攻向的地方。 只不过,云无涯却像是没有一点想要躲闪的意思,轻缓地抬手一掌拍向虚空,掌影迎风暴涨,化成了一只擎天巨掌。 噗!虎影张牙露齿的悬在空中,虎爪像是抓在一面铜墙铁壁之上,再也不能稍有分毫挺进。云无涯身形就像是大海中的灯塔一般傲然挺立,脚下寸步未移,擎天巨掌当空一握,庞大的虎影顿时被揑得爆裂开来。 "怎么会这样?"阁楼內的紫薇峰主,阴沉着脸,喃喃地道;"这一招"虎王裂天",就算自己被锁定,也很难轻易脱身。而对方的这一掌,看上去十分随意,实际上,却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瞬间闪动了数十次。所以,无论虎影如何变幻方位,都在这一掌的笼罩下。看来这小子比预想中的还要难缠!" 埸上再度发生了变化,紫袍老者微眯的眼中透出一絲阴冷的笑,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掉进陷阱时特有的笑意。这种笑意充满着危险的信号,令人心中顿生警讯。 下一刻,便只见他的手臂一振,溃散的虎影又瞬间凝聚成形,前方的空气发出一道"噗嗤"声响,如同一块布料被割裂开来一样。 爪影如钩如刃,突然加速,快得有如一道流光飞逝,伴着一声震天虎吼,奔电般的朝着云无涯的顶门狂暴的俯抓而去。 巨大的虎吼声,就如惊雷般无孔不如,滚荡的音波从七窍中灌入,令人脑内顿觉一阵嗡鸣,出现刹那的空白。两只犀利的虎爪,像是乘着声音的翅膀,狂霸无比。 云无涯的神色一片冰冷,像是对这诡异的音波攻击充耳不闻,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直到狂虎的怒爪已距离头顶不足三尺,这才突然竖掌为刀,正正地斩在俯冲而下的虎首之上,沒有任何强大惊人的气息波动,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庞大的虎影便一下爆裂了开来,化作点点精光,消于无形。 两道人影飞速的交错而过,掌刀,爪影交击,爆出一蓬璀璨光华。巨大的气劲狂流掀起一阵强风,刮得一众观者的脸上一阵生痛。 峰顶一片寂静,紫袍老者回转过身来望向对方,但见云无涯低垂着手背之上有一道殷红的爪痕,有血从中渗了出来。 "好!"隐在峰顶四周观战的人,禁不住出声叫好,像是在渲泄着闷屈了许久的沮丧情绪,荡起一片掌声。 紫袍老者同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处传出一絲隐痛,垂目一看,仍是完好无损,刚舒了口气,便听见一声衣衫破裂的声音响起,现出了手臂上的古铜色皮肤,表层却是肉眼可见的在渐渐地龟崩裂开来,里面的血一下涌了出来,衣袖顿时一片腥红。一惊之下,飞快的在肩头点了几下,血才被止住。 见到紫袍老者的手臂上骇然裂开一道数寸长口子,同样有血渗出,振奋的欢呼声方才响起,便顿时嘎然而止。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星辰无影掌 见到紫袍老者的手臂上骇然裂开一道数寸长口子,同样有血渗出,振奋的欢呼声方才响起,便顿时嘎然而止。 哈,哈哈……一片寂然中,突然蕩起一串大笑之声,这笑声中包含着诸多情绪……众人循声望去,寻找着笑声的主人。 "痛快!"紫袍老者冲着云无涯大笑出声:"老夫不知有多久沒有尝到受伤的滋味了。" "不好意思,修为还是弱了点!"云无涯冷冰的脸上勾勒出一抺戏谑的弧度;"否则,你的这条手臂就彻底解脱了。" 这一招"虎王裂天",足可撕裂一头圣阶妖兽,却只在对方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爪痕,而自己的手臂却被对方的掌刀斩出一道口子来。看上去像是互有损伤,实则,是个人都看得出谁的伤势要重些。 虽说这点皮肉小伤,对灵神境修者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气势和心理上,却是有着不小的影响。 紫袍老者活了大把岁月,心境修为不错,很快便排空了內心的负面情绪,并没有在意云无涯的讥讽;"你果然够强,没有让老夫失望,否则,这场战斗也太无趣!" "彼此彼此!你虽然底蕴深厚,但想要击败我,也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别再藏着掖着,否则,会糊里糊涂的输得心有不甘,甚至死不暝目。"云无涯的语调中漾溢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自信。 "老夫尊重每一个对手,不会因为你的年龄而有所轻视,更何况,你又岂会是一个平庸的对手,老夫自会毫无保留的倾力一战。"紫袍老者说话间,一道惊人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像是一下打开了体内的什么封印,恐怖的气势顿时像潮汐般的奔涌而出。 阳光下,仍可见无数的晶莹水滴,像是从空中倾泄而下,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下来,化着莹莹之光涌入体内,整个身形肉眼可见的膨胀了一圈,浑身上下顿时浮现出一件碧光闪烁的灵力铠甲,包裹住整个身体。 铠甲之上,密布着一片片的鳞片,就像是披着一层龙鳞,光华流转,一双手掌竟然蜕变成了一双龙爪,犀利如刃,散逸出一股惊人的威压。 "灵力化铠!"云无涯淡然地道,似对扑面而来的惊人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危机当前的觉悟。 "不错!能够逼出老夫的龙灵铠甲,足可自傲了!"紫袍老者的口中发出一声低吼,似若龙吟咆哮,一双龙爪之上碧光流转。 一爪探出,虚空都像是被撕裂出了一个口子,一道龙形的爪影挟裹着冰冷杀气,呼吸间,已奔至云无涯的面前,太快了! 星辰铠甲!云无涯的嘴角微微掦起,下一刻,体表便笼罩着一层淡蓝铠甲,点点辉光似若星辰闪烁,他的身形也随之变得虚幻起来。 踏云步!云无涯身形微闪间,己避开了龙爪的犀利一击,后发先至的一连拍出了数十掌,由于速度快到极致,视觉上看到的只是一掌。否则,紫袍老者也不会被逼得左闪右避,根本沒时间反击。 先机尽失,顿落下风,战局大为不妙。紫袍者再也不顾耗费灵力,一声龙吼,剧烈的声波震荡,居然让云无涯的掌势略微地一滞,捕捉到这一刹的战机,紫袍老者发出了玄奥的一爪;龙出苍海! 轰!在这霸道之极的一爪之下,云无涯的掌势一触之下便瞬间溃散开来,不得不飘身退去。这一爪让紫袍老者体内的灵力耗费得厉害,虽迫退了对方,却也不敢趁势追击。 "看来,也得拿出几分实力来了。"云无涯被对方一爪击退,脸上仍是一片淡然。话落,又是一掌遥遥拍出,看上去轻飘飘的,沒有絲毫力量,甚至连气劲呼啸的声音都沒有,到最后甚至连拍出的掌影都消失不见了。 星辰无影掌!这是云无涯才领悟出来的一种掌法,拍出去的掌影会发出高速的旋转,旋转到了极致,就会像风一般的无影无形,肉眼很难捕捉到,只有凭着精神力才能感之到它的存在。 紫袍老者眼中的精光收缩,见到对方发出的掌势凭空消失,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让他周身的汗毛都是竖了起来,精神力瞬间放出,一只龙爪突然抓上虚空,居然挡住了星辰无影掌的一击。 "好!果然不凡!"云无涯整个人再次变得虚幻起来,又是一掌隔空拍出,仍是无影无形,诡异之极。 紫袍老者这次有了准备,展开精神力,挥动着一双龙爪,一次次的化解着星辰无影掌诡异莫测的攻击,完全处于防守之势,根本就无法发动反击。 "这是什么掌法?居然将李老逼在了下风。"阁楼內的紫薇峰主看到紫袍老者被无影掌逼得落入下风,不由面现惊色,完全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紫袍老者开始只是挥动着龙爪抵挡着星辰无影掌的攻击,还算从容,甚至还想寻找反击的机会,但很快发现对方的星辰无影掌,却是越来越纯熟,简直就像风一般的难以捕捉到,却又无处不在。 以他紫薇峰长老级的身份,这一战他当真有些输不起,不由轻叹一声,暗忖道:"看来得拿出秘杀底牌来了,否则,真可能会输了这一战。" 龙灵铠甲上,一股锐利之极的力量,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泛起一层浓郁的金光,金光流转之下,绽射出的光华,似若一柄柄的利剑在轻快的切割着四周的空间,发出"嗤嗤"的声音来。 "这是紫薇峰的奥义绝学,金之意境!"风素素轻声的惊嘘道,每一种奥义绝学领悟起来,都十分困难,就算长老级的人物,也很少有人能真正领悟到意境的玄奧,这老头居然也领悟出来,的确让人有些吃惊不小。 陆随风的脸上也露岀了凝重之色;"意境一出,战斗的格局就会升级到另一种层面,双方如果掌控不好,很可能会弄出人命来。 紫袍老者亮出了秘杀底牌,神色冷傲的说道:"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认输还来及,否则,老夫一旦出手,非死即残!" "金之意境而已,还不致让人未战先怯。如果你只有这点底牌,结果定会输得很惨!"云无涯仍是神色冷峻地道,他所领悟的奥义,早已是超越了意境的存在,已拥有了自己领域世界,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战斗模式。 "哦,难道你也领悟了奥义绝学的意境?"紫袍老者说出这话,就连自己都不相信,他可是整整闭关了三十年,才将这金之意境领悟到了小成阶段,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怎可能领悟出如此高深的意境来。 云无涯的嘴角勾勒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弧度,也不再多言,又是一掌拍出,看上去仍是随手而发,掌出如风,瞬间化为无影无形。 紫袍老者此时的精神力像是增加了一倍,轻蔑的冷哼一声,整个人气势变得锋利无比,伸出一根金光灿灿的手指,带着一种无坚不催锐利锋芒,仿佛连天都可以洞穿出一个窟窿来。 殊不知,刚一触碰到那只手掌,脸上的神色突然一变,感觉到自己的这一指,仿佛击在一团如絲如绵的物体之上,又像是陷入一潭泥沼之中,非但无处着力,更是被一种轻灵飘浮,却又绵柔无比的力量包裹缠绕着,难以自拔。 "这怎么可能?"紫袍老者勉力挣脱出来,整个人后退了两步,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目光惊愕不已的盯着云无涯:"这是风之意境,还有水之意境,而且已将两种意境融合在了一起。" 意境,飘渺而虚无,极其难以领悟,不仅需要极高的悟性,还要俱有机缘和气运。否则,就算修炼一辈子,也是连边都摸不到。能够领悟一种意境,就已经是天才了。领悟两种,属于天才中的天才。领悟三种以上,绝对是妖孽。融合两种意境,这种悟性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紫袍老者的眼中满是震撼,见到云无涯不置可否,便算是默认了。深深的吸了口气,身上的战意更是浓烈。他领悟的金之意境,气势霸道而锐利,对手展现出来的实力越强,他就越是兴奋。 "两种意境是吧!"紫袍老者豪气勃发的哈哈一笑;"在老夫的金之意境面前,无论是怎样的意境,都是浮云!" 紫袍老者的全身泛着金光,随着一声震天龙吼,两只龙爪已朝着云无涯隔空抓去。同样是简单的一爪抓出,融合了金之意境的龙爪,霸道凌厉的威势顿时增加了一倍不止,双爪刚刚探出,断金碎玉的爪劲,已弥漫一方天地,仿佛连空间都能撕裂。 嗖!云无涯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像风一般的穿棱游走在层层叠叠的金色爪影中,犀利无比的爪劲,就连他的衣角都沒沾上一点。 只不过,一味的闪避并不是云无涯的战斗风格,星辰无影掌的反击同样令对方忌惮,普通的精神力根本难以捕捉到轨迹,更可怕的是每一掌拍出,空气中便会弥漫出一蓬水雾,连地面都会冒出絲絲水汽来,随着水雾浓度不断加重,风生水起,星辰无影掌的攻击频率就越来越快。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风生水起 只不过,一味的闪避并不是云无涯的战斗风格,星辰无影掌的反击同样令对方忌惮,普通的精神力根本难以捕捉到轨迹,更可怕的是每一掌拍出,空气中便会弥漫出一蓬水雾,连地面都会冒出絲絲水汽来,随着水雾浓度不断加重,风生水起,星辰无影掌的攻击频率就越来越快。 紫袍老者施展出的金之意境,虽然霸道犀利,无坚不摧,但面对无形的风,变幻不定的柔之水,却是无处着力,心中憋屈得忍不住怒喝连连。 怎奈对方的星辰无影掌却是忽前忽后,且一沾即走,就像一缕捉摸不定的风。 此时的紫袍老者就如同一头拥有强大力量的狂龙,可以摧毁一座峰峦,但面对无形无影,又无处不在的风,却是徒呼无可奈何。 到了最后,他的整个人竟然不再闪躲避让,凭着龙灵化铠护体,硬生生的接下了星辰无影掌的数次轰击,金色的龙灵铠甲之上,只是出现了数道浅浅的掌影。 云无涯见状也是暗暗惊叹不已;"金之意境果然不凡,不仅攻击力犀利无比,连防御力也尤为强悍。" 紫袍老者也是苦不堪言,在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挺身硬扛,沒想到金之意境会拥有如此强悍的防御力,心中不由一阵狂喜,不再忌惮星辰无影掌的攻击,气势顿时飙升,完全摆出一副只攻不守的架式,两只金色的龙爪泛起耀眼的光芒,瞬间暴涨数倍,攻击笼罩的范围也变更大。 虚空禁锢!两只庞大的龙爪探出,数十丈内的空间顿时出现一阵涟漪般的波动,被笼罩的区域都变成了一片金色,里面的一切具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约束禁锢住。 云无涯风一般快速的身形,顿时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变得格外的凝重滞缓起来,出掌的速度也降低了数倍,就像回放的慢镜头一般。 "小子沒想到吧!你这星辰无影掌现在已变成了龟爬。"紫袍老者禁不住的畅笑出声,憋闷了许久情绪终于得到了舒缓。 感受到了这股庞大的禁锢力量,星辰无影掌的优势也不复存在,对方一旦发起攻击,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风生水起!"云无涯一声轻喝,淡淡的水雾和淡淡的风,奇妙之极的相互渗透融合,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力量,完全不受金之意境禁锢,继而凝聚成了一道晶莹的刀芒,闪射锐利的锋芒,以一种无法形容的速度,直朝着紫袍者飞斩而去。 这两种意境融合的一击,让紫袍老者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极度的危险,不敢再以身硬扛,急忙收回两只龙爪交叉护在胸前。 轰!紫袍老者仓促的抵挡住这一击,浑身顿时剧震,整个人旋即被一层蒙蒙的水雾笼罩着,在这种水雾中,却是蕴含着无孔不入的风之力,竟然透过龙灵铠甲钻入了体内,无声无息的破坏着蓬勃的生机。 任谁也想不到这看似无害的水雾中,竟是隐藏着如此可怕的破坏力,紫袍老者心中一片骇然,吐出一声暴喝,将全身毛孔收缩封闭,运转灵力将渗入体內雾气炼化。 噗!当他在分心炼化体內的雾气时,云无涯风水融合的一击又来了,绝对的力量束缚被速度突破,虚空禁锢已再无任何威胁。 紫袍老者憋屈得欲要喷血,铁青着脸,手臂探出,一道爪风横贯而出,龙爪箕张,竟然惊险万分的挡住了这一击。整个人也同时脱出水雾的笼罩,向后飞退而去。 空有一身霸道强横的战力,尽是毫无用武之地,反倒被对方逼得一退再退,落入下风。紫袍老者的脸色变得尤为阴沉,眼眸中闪动着凌厉的金光,絲絲怒意杀机凛然,准备拼着受伤,也要一举重创对手。 就在这时,风水相融的一掌又来了,这一掌,比之前面的掌势还要快,而且攻击的角度更加诡异刁钻,竟是攻向对方的下盘双腿。 他的全身有龙灵铠甲护体,就像是一只千年大乌龟,再硬接几掌也扛得下来。云无涯的这一掌却是攻击他双腿,也是他全身的最薄弱之处,顿时令其脸色惊变,再次狼狈的向后飞退闪避。 掌势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紫袍老者飞退的同时,口中喷出一声大吼,声波在虚空中拉出一条金色的线条,凝而不散,像是一条灵动的金蛇,直朝着袭来的掌影缠卷而去,这种手段闻说未闻,诡异到了极点。 云无涯也是看得心头一惊,他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人,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能将声波实质化的形成一条绳索攻击。活了数百年的老家伙果然不容小视,都有着自己的秘法和利害底牌,想要在不伤其性命的情况下击败对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紫袍老者不得已之下,又憋屈的暴露了一个底牌,才化解了眼前的危机,心中更是恼怒不已,手中顿时出现了一把又宽又厚大刀,长有七尺,通体金光闪烁,锋芒无尽。 一刀隔空斩出,龙吟咆哮,刀芒化作一条金色龙影奔腾而出,斩出的轨迹并非直线,而是诡异的扭曲,不断变幻着攻击的线路,让人难以揣摩最终的攻击方位。 云无涯见状,也是目光微微一缩,对方即然祭出了兵刃,他还沒自负狂妄到以血肉之躯硬撼对方的利刃,此时自然不敢托大,果断的取出自己的"星痕剑",剑锋一抖一颤,顿时泛起一道水波碧光,其间竟有点点星光闪烁,宛如一条星河倾泄而出,直接迎向那道龙形的刀芒,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却又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僵持着,皆是无法再挺进分毫。 紫袍老者此时的眼瞳中尽是一片疯狂之色,手中的大刀一震,僵持着在虚空中的龙形刀芒竟是突然的炸裂开来。 漫空的金色光点弥漫四溢,逐渐形成无数金色的水珠,每一滴都沉沉透亮,闪耀着锐利的金色锋芒。一方天地都是充满着湛金的色彩,仿佛化为了无尽金之海洋,磅礡的气势牵引着狂澜,似欲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金色巨澜奔腾扑面而来,悬在云无涯的头顶上方,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哼!在老夫"金之狂涛"的碾压下,非死即残,沒人可以全身而退,你也绝无侥幸可言!"紫袍老者须发飞扬,一脸狰狞的出声道,神情间满是自负狂傲。 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每一滴金色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将人陷入身下的金色奔流中。 见对方没有一点想要认输臣服的迹象,紫袍老者身上的金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金色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紫袍老者的战力之雄浑,的确超出了云无涯的预料,只不过,也仅此而己。仅仅一剑简单刺出,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刹那,一道星光组成的银色残月绽射而出。一声轰然爆响,金色的汹涌狂涛被残月的辉光,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的崩散四溢。 下一刻,紫袍老者的眼眸中便倒映出一束星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吼!紫袍老者的喉咙间喷出一声爆喝,手中的大刀凌空呼啸盘旋,四周的金色水滴瞬间聚于刀身之上,呼吸间便形成一条金色的长龙,龙爪箕张,势若奔雷的撕裂残月,余势强劲的直朝着云无涯淩空俯冲而去。 声助刀势,龙威凌厉无双。恐怖的刀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刀压已经降临…… 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吞噬一切。 噗嗤!残月当空一顿,随即便破碎开来,化为无数星光溅射四溢。巨大的冲击波,令云无涯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骇然又见一条金色龙影,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迎面扑面俯冲而来。 金色龙影俯冲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奔射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天外飞星!一点璀璨的星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划出一道飘浮的弧线流光,一下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漫空金光四溢。 "好!"紫袍老者也禁不住出口赞了一声,迅速收拢溃散的金之力,趁对方剑势用老之际,一道劈空金芒,已人刀合一的凌空电射而去。 一刀出,刀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蕴含着某种玄妙的变化。云无涯顿觉自己被一股森冷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 一千二百二十二章不是我太强,而是你太 一刀出,刀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蕴含着某种玄妙的变化。云无涯顿觉自己被一股森冷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 紫薇峰的绝学果然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境界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了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刀劈成两半。 噗嗤!无尽锋芒的一刀,似乎如愿以偿的斩开了对方的身体,但,紫袍老者的神情却是看不到一点欣喜之色,反透出一片惊诧。 双方跌宕起伏的战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刀虽然凌厉霸道,却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刀锋所过之处,仿佛劈开的是一团虚不受力的空气,不用想都知劈开的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顿时袭上心来,下一秒,紫袍老者的眼角余光,已瞥见一点紫光星芒朝着自己的面门闪射而来。 另一只空着手臂不加思索的探出,金色的龙爪再现,惊险的揑碎了袭来的紫光星芒,手中大刀同时一振一颤,刹那暴斩出数十道金光刀芒,势若滚荡潮汐,一刀接着一刀,每一刀都充斥着铮铮杀气,刀刀开山裂石,无尽的锋芒,绞杀,斩裂一切。 这一次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绞杀的是一具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直到此时,紫袍老者的嘴角这才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我那有那么不堪一击么!"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云无涯的身形再次地缓缓呈现出来,看上去仍是毫发未损。 "这怎么可能?"紫袍老者满脸都是不信之色,微惊之际,又见一线星光已透过叠叠重重刀影,扑而袭来,丝丝杀气直令皮肤生寒刺痛。 云无涯的剑势反击,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飘浮不定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部位,令其不得不回刀自救。一时间,攻防之势顷刻颠倒转换,紫袍老者顿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 剑气锋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唯有硬挡硬扛,挡一剑,退一步,扛一剑,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刀光剑芒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一般荡起无数涟漪波纹。 紫袍老者从霸道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的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到之极,一个高高在上的长老级人物,居然被一个不屑一顾的年轻人逼到这种程度,这是何等的耻辱! 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大刀同时横斩向对方的咽喉部位。唯有厚着脸皮以这种以伤换命的手段,才能摆脱了这种一边倒的被动局面,同时赢得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紫袍老者都感到一股强大的反震力,一缕缕气劲透过刀身传自手掌,手臂,阵阵麻痛令握刀的手都是颤抖不已,险些脱手而出。 此时的紫袍老者却是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背心已然隐隐湿透,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刀都难递出去,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心下一横,斗然拔地升空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手中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将所剩的金之力倾注在刀身之上,一束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金光闪烁的划痕。 那束金色的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锐利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云无涯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缓缓地当空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形的紫色光圈。 那冷洌纯净的金色流光,悠悠地滴落在紫色的光圈之中,却是突然地炸裂开来,瞬间化作无数道锐利无比的金色细剑,绽射四方,似欲洞穿一切 。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绵柔气劲包裹,缠绕着,令这些金色的细剑像是受到沉重的阻碍,再难有分毫寸进,都在不断地吞吐颤动着。 然而,紫袍老者的这一刀,只不过是在为下一击作铺垫,伴随着口中的一声低吼;"金之陨石风暴!" 一道金色的刀光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突然在云无涯的头顶上空炸裂开来,化作无数金色流光,势如流星雨般倾泄而下,每道流光都充满了铮铮杀气,宛如无数千斤陨石天降,直朝着云无涯铺天盖地的砸落而去,避无可避。 轰!在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中,云无涯的身躯像是被一座巨岩砸中了一般,轰然跌落地面,巨大的轰鸣声中,无数碎石尘土四散飞溅,峰顶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十来米深的巨大坑洞,而云无涯的身形也同时失去踪迹。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地面的大深坑洞,尘烟散尽,却是久久仍没有任何动静,在这般恐怖的攻击下,都认为被轰入地下的云无涯,存活的机率微乎其微。 "你的强大已远远超出了老夫的想象,如此妖孽,怎能让你继续成长下去!"悬浮在半空的紫袍老者,手中大刀斜指地面的深坑,狰狞的脸上满是冷漠残忍之色。 "是么?"一道淡淡的语音,突兀地,在紫袍老者的耳边荡响;"不是我太强,而是你太弱了!" 紫袍老者闻声色变,眼中闪过一抹骇然,这声音竟是来自在身后,自己居然毫无所觉,如果出手偷袭……他沒敢继续想下去,只觉后背心一阵发寒。 "现在,我就让你看看大园满的金之意境有多强大。"云无涯淡淡地道,双眸中有金精光流转,这一刻,一股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威势冲天而出,蕴含着一种凛冽的破天锋芒。 "你居然掌握了金之意境,这怎么可能?"紫袍老者一脸都是不信之色,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禁不住的轻"咦"了一声,竟发现对方的眼中似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锋芒透射。 "这是金之相,金的锐利精髓, 金之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这是……" "金之领域结界!"云无涯一声轻喝,双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瞬间在头顶上空聚成了一道耀眼眩目的金色灵环,一股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笼罩着一方天地世界。 这是金之意境大成之后,才会出现的领域灵环,悬浮在半空的紫袍老者,感受到这股恐怖的裂骨威压,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顿时遍布全身。 一片金色的洪流从灵环中滚滚喷涌而出,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眼底被一片金色洪流浸染。 吼!紫袍老者的喉咙间发岀一道不甘势弱的低吼,双眸中也有一片金色滚荡,手中的大刀横扫而出,一道金色的光华如潮汐般奔涌而出。 轰隆隆……两股金色洪流的滚滚挺进,无可避免撞击在一起,炸响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无坚不摧的金之锋芒席卷天地…… 作为长老级的人物,自然无比的冷傲和霸道,还不至被对方威势所震慑住,同样祭出金之意境阻挡抗衡。 金之意境的强强踫撞,此进彼退,只是僵持了一会高下立判。紫袍老者不断地向后暴退,显然已被迫落下风,身上的龙灵铠甲,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中,被切割得百孔千疮。每退一步,坚硬的地面都会碎石尘土崩溅击。 原以为虽然稍弱一筹而已,还不至毫无抗衡之力,却没想到同为金之意境,彼此间竟会有如此大的差距,不但将他的龙灵铠甲破坏得百孔千疮,还狼狈无比的一连退了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紫袍老者须发飞扬,像是再也无法保持那份沉静的情绪,双眸中几欲喷出火来,一团灼热的火焰,轰的一下从体表升腾起来,四周的温度顿时提高了数十度,一股炽烈的热浪令人顿时让人感到口干舌燥。 "裂焰斩王刀!"紫袍老者双手握刀,眼眸中散发出炽烈的杀意,一刀斩出,数十米之内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点燃,瞬间变成了一片烈焰火海,虚空仿佛都燃烧得扭曲混乱起来。 云无涯见状也是眉头凝起,火能融金,这一点常识众所皆知。生剋之道乃是自然法则,绝非人力可以逆转。云无涯自然不会有所例外,散去金之领域的同时,脚下随即一个滑步,便飞快地退出了火海的笼罩范围。 "这么快就要动用压厢底的绝学了!"云无涯用一双古井无波的眼晴望着紫袍老者,就像是在看一头狼妄图撼动神龙之威一股,嘴角溢出淡淡的不屑。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太极无量,阴阳运转 云无涯见状也是眉头凝起,火能融金,这一点常识众所皆知。生剋之道乃是自然法则,绝非人力可以逆转。云无涯自然不会有所例外,散去金之领域的同时,脚下随即一个滑步,便飞快地退出了火海的笼罩范围。 "这么快就要动用压厢底的绝学了!"云无涯用一双古井无波的眼晴望着紫袍老者,就像是在看一头狼妄图撼动神龙之威一股,嘴角溢出淡淡的不屑。 这种不屑的神情,令紫袍老者心中的怒意杀机更是升腾不已,一道道的火系法则在浑身上下流转滚荡,如同一尊火中之神一般的摄人心魄。 轰!一道火焰刀芒,宛如从天而降的燃烧陨石,挟裹着焚灭一切的力量,倾刻间便已抵达到云无涯的身前。 下一秒,火焰刀芒已距头顶不足一尺,似若一尊雕像般的云无涯,眉头这才微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的伸出一只晶莹剔透的手掌,看似缓缓,实则快若奔电直接探向火焰刀芒,一下便将其稳稳地握揑住……这种感觉会让旁观者难受得直欲窒息。 噗!一片火光迸发开来,道道烈焰游蛇般的四方爆射,火花飞溅四溢,一连串惊人的爆炸,不断地在刀掌相交处迸发,火光闪灭间,似若烟花绽放,耀眼眩目。 "给我破!"紫袍老者的眼眸中布满了血絲,面部的肌肉一阵抽搐,状极狰狞,额头处的火焰印记骤然闪动起来,一股红色的炽焰瞬间透体而出,整个人仿佛燃烧了起来,他的双眼中像是有一方烈火世界存在。 火焰刀芒顿时强盛几分,其间竟是有道道雷芒在刀刃上闪耀,隐隐可听到絲絲雷鸣之音。 咔咔咔!这刀上居然刻印着雷系符文,那只握住刀刃的晶莹手掌瞬间便被道道雷芒撕裂开来,化为碎片,继而消散在空中。 噗!火焰刀芒带着雷芒,再无阻碍的劈落而下,直接斩开了云无涯的身体。不过紫袍老者的眼瞳却是猛然一缩;"残影!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的败亡。"火焰刀芒直接朝着身后的虚空处斩劈而去,雷芒闪烁。 紫袍老者的判断十分精准,云无涯的确已挪移到了他的身后,不再闪避,而是直接一拳轰出。拳头之上有点点星光闪耀,包裹着一层淡蓝的冰霜。 轰!这一刀一拳无可阻挡的碰撞,迸发出的轰鸣震耳欲聋。光芒爆闪之处,包裹着淡蓝冰霜的拳头崩散,火焰刀芒熄灭,刀上布满了寒冰,唯见絲絲微弱的雷芒错乱的跳耀。 紫袍老者握刀的手也是有些颤抖,森冷的寒气不得不让他摧动灵力来化解。只在呼吸之间,刀上的寒冰化着水雾消散,血色的光华再现,绽射道道流星火焰,蕴含着无穷的毁灭气息。 这一刻,云无涯的星痕剑再次出鞘,剑体光芒流转,散发出点点璀璨星光。这一瞬,四周的光焰刀芒都被这一股星光剑气笼罩。 "焚天之焰!"紫袍老者的喉咙间滚动着一声怒吼,一股毁灭天地的气息奔涌而出,似欲焚尽世间万物。 "星辰之光!"云无涯根本无视于这股毁天灭地的烈火气焰,嘴角微微上掦,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不屑,看上去像是显得有些不耐了。 火焰星光中,响彻一串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下一刻,两道身影几乎同时爆射而退,瞬间拉开二十米距离。 云无涯握剑的虎口处裂开一条缝,有血流出,嘴角也挂着一絲血渍。紫袍老者的喉头一阵滚动,像是在强行将一口浓血吞咽下去,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你的表现虽然让人吃惊,但阶位上的差距是永远无法弥补的。所以,此战你是必败无疑!" "阶位并不等于战力!更何况,我尚未真正出手,又岂会轻易言败。"云无涯擦掉嘴角的血渍,冷声道。 "很好!老夫不介意再抹杀一个天才!"紫袍老者的眼中闪过一道残忍的寒芒,话落,再度一刀斩出,火焰刀芒瞬间凝聚成一头火龙,携带着絲絲电弧,汹涌狂暴。 嗡!云无涯一剑挥出,漫空一片星辰闪烁,星光汇聚,呼吸间便形成了一座星辰巨塔,光芒冰冷,寒浸骨骼,带着一股远古的苍桑气息镇压而下。 火龙带着雷芒闪耀,杀气腾腾的狠狠冲向星辰巨塔,爆出一道震天轰响。然而,星辰巨塔并沒有如想象般的崩碎,只是裂开了一条缝,一束星光顿时倾泄而出,所过之处,尽是淡蓝的寒冰之气,整座峰顶仿佛一下进入了隆冬严寒的季节。 咔咔咔!炽焰火龙呼吸间便直接被冻成了冰雕,星辰巨塔有如陨石般的落下,砸在火龙的躯体之上,发出一连串玻璃破碎的声响,火花四溅飞扬。而星辰巨塔却是余势未尽的朝着紫袍老者镇压而去,已然是避无可避。 "这一战,结束了吗?"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涌出这个念头。 "这老头还没有败!"陆随风望着那镇压而下的星辰巨塔,在剧烈的颤抖,摇摇头道。 轰!星辰巨塔也在这一刻彻底崩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无形。与此同时,紫袍老者的身躯已拔地冲天而起,人在半空,手中大刀电弧闪烁,雷声隆隆,震天动地。 "雷电法则吗?"云无涯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似乎从不畏惧这种东西。 "雷霆斩!"紫袍老者的喉咙间滾荡出一道咆哮暴吼,一道雷芒撕裂空间,直接朝着云无涯迎面劈斩而去。 太极无量!云无涯的星痕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黑白相间的园弧,日月星辰斗转,将漫天的电弧雷芒尽数吸进其中,消于无形。 太极图下的紫袍老者终于骇然动了,铁青的脸上肌肉不断的抽搐,一股强大的威压令他握刀的手都在禁不住的颤抖,终于"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长刀染血,再度闪过一絲火焰雷芒,身形同时挪移到云无涯身侧,避开了太极图的正面威压,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较之刚才都增强了一倍。 嘭!火焰雷芒直接斩在太极图上,迸射出一蓬璀璨的光华,眩目得让人一时睁不开眼来。 太极图內斗然探出一只晶莹的手掌,牢牢的握捏住雷芒闪烁的刀锋,手掌突兀地一旋一扭,整个刀身顿时变了形,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是金属碎裂发出的声音。 云无涯的身上同时升腾起一股惊天威压,如同一尊远古的战神,手掌一翻,轻轻地印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面对这飘忽的一掌,紫袍老者却是无论如何闪躲都避不开,尽管他的另一只手护在胸前,仍然感觉像是被一颗陨石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整个人顿时腾空飞抛了出去,带着一蓬喷出的血雾,轰然跌出数十米之外。 就是这虚飘飘,轻柔的一掌,竟然令他钢筋铁骨般的胸脯,硬生生的一下被击得塌陷了下去,跌地之后,一口口殷红的血禁不住的往外奔湧。如不是云无涯拿揑到位,只怕此刻吐出来的就不会是血,而是被震碎的就是内脏了。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惊愕得目瞪口呆。这场战斗已有结果了吗? 兵刃碎裂,紫袍老者血洒长空的跌落地面,即便如此,他仍旧脊背挺直的站立着,塌陷下去的胸骨一阵爆响,已然恢复如初。 "你说得沒错!阶位果然不等于战力。"紫袍老者须发飞扬的盯着云无涯,面色平静,眼中仍是充满了炽烈的战意。 "你也还算可以!"云无涯仍是一脸冰冷;"还要继续吗?" "当然!老夫仍有一战之力,岂会轻易言败!"紫袍老者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傲然地道;"之前的战斗充其量算是平手而已! "不见得吧!"云无涯冷冷的道,衣袖当空一拂,头顶之上的太极图发出一声嗡鸣,阴阳运转,其中的日月星辰相互牵引,蕴含着玄奥的大道规则,笼罩一方天地世界,那紫袍老者也身难由已的陷入其中。 嗡嗡嗡!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威压弥漫整个峰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活了数百年的老家伙,都眼瞳骤缩,感受到一种前所未的危机感,那是一种天地法则,那怕只有一絲,也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轰!太极图开始运转,杀气凛然,身陷其中的紫袍老者更是须发张扬,脸色剧变,身心仿佛一下坠入尸山血海之中,难以自拔,甚至连抗衡之心都生不起来。 到了此时,他身上的最后一絲战意彻底消散,面如死灰,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老夫输了!"紫袍老者干燥的嘴唇蠕动,挤出蚊虫般的声音,在他那不可一世的高傲眸子里,浮现出一种深深的落漠,之前的轻视和不屑,此时也换成了畏惧。 云无涯似对那蚊虫般的"认输"声,晃所未闻,他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冰冷深遂,其中的杀机浓郁得化不开来,仿佛下一秒便会将紫袍老者切割成碎片。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碎心步 云无涯似对那蚊虫般的"认输"声,晃所未闻,他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冰冷深遂,其中的杀机浓郁得化不开来,仿佛下一秒便会将紫袍老者切割成碎片。 "小子住手!他即已认输,为何还要痛下杀手,小小年纪,心性竟是如此歹毒。"随着一道尖利的怒喝之声响起,接着,便见一个鬓发如霜,垂垂老朽的龙钟老太,手中握着一根凤头拐杖,像是勉力支撑着朽木不堪的身子。 就是这样一副暮气沉沉,行将就木的样子,走在街上绝没人会在意这副垂垂老朽的模样,死了都不会怀疑到这位龙钟老态的身上。 龙钟老从阁楼中颤颤的走出,距府邸大门十米外停住脚步,混浊的眼中突然暴射出一道惊人的凌厉神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穿透虚空,锐利无比的锋芒落在云无涯身上,令人皮肤有若刀割剑切般的隐隐生痛。就这不经意的一眼,足可令一个普通修者当埸毙命。 龙钟老太朝前踏出的每一步,看上去颤颤巍巍的,却是很轻,很缓,踏在坚硬的山石地面上,如同踩在舒软绵柔的草坪上。每踏出一步似乎都含着一种很有规则的韵律,充满了某种节奏感,仿佛与人的心脏脉搏产生出一种奇妙的同步感。 云无涯微不可觉地勾动了一下嘴角,从对方踏出第一步,他的心脏也随之砰然触跳,二步,三步……每一步都像是踩踏在自己的心坎上,让人胸憋气闷,十分难受,这才意识到战斗巳在无声无息中展开了。 碎心步!这是一门杀人于无形的秘技,云无涯虽记不得在什么地方曾见过有人施展,但一定见过。所以,他才会在第一时捕捉到这种危险信号,倘若反应迟缓一些,等回过神来,只怕战斗还没开始,就巳经结束了。 龙钟老太途经之处,山石地面肉眼可见的龟裂出无数道细微的裂缝,这是"碎心步"的节律遭遇阻碍后所造成的破坏埸,足见这〃碎心步"的可怕和恐怖,可谓是杀人在不动声色中。 相距十米,龙钟老太停住脚步,眼底闪过些许惊色,对面的小子同样在无声无息中化解了自己的隐形杀招。当然,如果连这都应付不下来,那接下来的战斗,自然也无须再继续下去了。 修者,诡道也!所以,云无涯并没鄙夷不屑的出声讥讽对方,只是冷冷的道:"不论生死,只问结果!这可是你等定下的规则,何来歹毒一说?更何况,欲杀人者,人恒杀之,天经地义!" "够狂,够酷!"龙钟老太的视线落在失魂落魄的紫袍老者身上,凤头拐杖微掦了掦,狂风怒卷,紫袍老者的人已消失当场。 "不错!杀伐果决,挺合老娘的胃口!"龙钟老态的视线重新回到云无涯身上,浑浊的神光中,透出一股阴柔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穿出的阴风,如刀似针,悄无声息地袭向云无涯。 波!双方对面而立,相隔二十米。一道冷冽的光华从云无涯的眼中绽射而出,虚空中传出一声微不可觉的轻微炸裂。 龙钟老太的身形轻微地晃了晃,微眯着的老眼中透出一抹惊诧之色;如此年纪便拥有与自己抗衡的能力,心中虽然惊诧不已,却没想过对方的实力会在自己之上。 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凤头拐杖,暗中揣摩着对方充其量不过是刚踏入灵坤境的门坎而已,这巳是尽可能的高估了对方,毕竟无论天资如何不凡,修为是要靠岁月堆积的。适才的一次神光视线交锋,虽暗中吃了点小亏,皆因轻敌之故,并未太放在心上。却完全忘了,之前的紫袍老者是如何败的。 "小子修为不错!借以时日定会在老婆子之上。只可惜巳没时日后了!"龙钟老太清了清喉咙,嘶哑沙声地言道,阴森的语气中透着絲絲寒凉的杀气。 "垂垂老矣,一只脚都进了棺材还没学会做人。"云无涯无尽鄙视地搖摇头,一脸不屑之色。 "哼!尖口利舌的小子,你将为你说过话流尽最后一滴血。"龙钟老太弯曲的身子缓缓挺直,朽木般的姿态瞬间荡然无在,如雪的发絲无风轻掦,混浊不堪的眼中绽射出慑人心魄的神光,冷酷地?了?干涩的嘴唇,挤出一絲若有若无的阴冷笑意,手中的凤头拐杖突然微动,一蓬微不可见的青絲斗然从凤头中倾射而出,泛起森寒的精光四面扩散开来,坚硬的地面也被切割出丝丝裂痕,直朝着毫无防范的云无涯缠绕而去。 噗!一道的紫芒从云无涯的手指间骤然破空而出,划出一道眩目的弧光,漫空青絲还未及近身,巳被紫电指芒纷纷切断,散落一地。 龙钟老太之前的话虽然有些狂妄之嫌,却至始至终没小视一切站在面前的对手。 吼!龙钟老太嘶哑的喉管中竟然滚荡出一声震天呼吼,身形微动间,手中的凤头拐杖寒光暴闪,幻化出一只凤形虚影,凤翅一展,下一刻便突然降临在云无涯的头顶上空,刹那间,漫天拐影重重叠叠,势若万马奔腾,惊涛拍空。 道道拐影如山压顶,凤影翻飞,充满了爆炸性的杀气杀意,身在其中,拐未至,恐怖的威压巳足以让人肝胆寸裂。前后左右皆是如山拐影,封死了所有闪躲避让的角度和方位,令人无处遁迹。 云无涯从未闪过避退的念头,手中星痕剑像是被漫天的拐影威压激发,发出嗡嗡的颤鸣,絲絲星芒闪烁呑吐不定。下一秒,一抺星光紫芒仿佛从云层深际奔射而出。 轰!随着一声震天炸响,漫天拐影顿消。但听龙钟老太闷哼一声,踉跄向后退了两步,嘴角有些许血渍溢出。微见苍白的脸上,阴寒之气却越来越重,急剧收缩的瞳孔中散发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息。 凤拐三叠浪!龙钟老满含着浓烈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云无涯,手中的凤头拐杖缓缓举过头顶,一蓬青光从体内喷薄而出,托起枯瘦的身躯缓缓地升上虚空。凤拐青光暴闪,绿芒莹绕,呼吸间便化着数十道绿色藤蔓,空气中顿时被一股木系灵力的气息充斥,七八道绿色的藤蔓瞬间暴动,似若漫空铁索钢鞭飞甩疾掦,如同潮汐般朝着云无涯席卷而去。 "这是……金之锋芒!"龙钟老太藤蔓出手的刹那,但见对方剑上透出一抹金色的光芒,心中不禁一楞,五行中,金克木,欲想要即时回撤巳是不及,她可不想一出手就被对方克制住,藤蔓上的绿色灵力暴涨,更为强劲。 呼吸间,金之锋芒已和绿色藤蔓接触,金光突然暴涨,对着绿色藤蔓一搅,一割,一转! 噗噗噗!七八道由绿色藤蔓化成的铁索钢鞭,瞬间如同布条般的被撕扯开来,被切割断裂的绿色藤蔓顿时在细微的噗噗声中,散成了枝未碎屑,化作木系灵力消散在空气中。 "去!"云无涯的眼中寒芒一闪,手指一点,割开藤蔓的金芒没有絲毫的停顿,直朝十米外的龙钟老太电奔而去。 "不好!"龙钟老太的脸色勃然大变,金之锋芒穿透空气的阻碍,在空中留下一抹金色的痕线,瞬息便来到龙钟老太的面前。 双目惊骇中,龙钟老太一声低喝,凤拐倒竖而起,一道绿色盾牌骤然出现在面前,盾牌的表面镌刻着一个人面藤身的妖兽,流转着迷蒙的绿色光芒。 金之锋芒直接撞击在盾牌之上,爆出一声轰鸣声响,盾牌瞬间现出无数裂纹,随即龟裂溃散开来。破开盾牌的同时,金之锋芒也消耗殆尽,荡然无存。 蹬蹬!龙钟老太被强烈的冲击波掀退数步,稳住身形,惊诧的出声道:"竟是在扮猪吃虎,你小子到底是什么实力修为?" 云无涯闻言撇撇嘴,冷声道:"有意义吗?知不知道,战斗仍要继续下去。" "呵呵!的确如此!接下来,会将你当作同级的对手来搏杀。当心了!"龙钟老太说话间凤头拐杖一顿,肉眼可见一道白色的气流有如水银泻地般,顺着地面朝着云无涯的席卷而去。 一浪一浪的水纹涟漪,看似轻柔多情,实则比惊涛骇浪还要凶险,每一道水纹涟漪都是由强大的灵力幻化而成,触者即死,沾者必亡。 呼吸间,水纹涟漪已潮汐般涌至云无涯脚下,云无涯神色微凝地小退一步,化指为剑,一道金芒划空飞斩而下。 轰!随着一声炸响,水纹涟漪被一剑生生切割开来,四下溃散开来。 "可恶!"龙钟老太像是被自己的气劲回流反震,身形禁不住再朝后退了一步,老脸一红,看上去真的怒了,凤头拐杖一掦,挥舞甩动间,幻化成一条绿色的软鞭,宛如一条七八米长的绿色巨蟒,呼啦一下直朝着云天涯缠绕席卷而去。 云无涯还没狂妄到以血肉之躯去与之抗衡,手中也突然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璀璨的剑光应声划过夜空,飞斩而出。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凤拐千重浪 云无涯还没狂妄到以血肉之躯去与之抗衡,手中也突然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璀璨的剑光应声划过夜空,飞斩而出。 刹那,凤拐如蠎鞭,剑气如惊虹,瞬间在空中交击了上百下,空气中接连不断地爆出炸响声,强大的气劲狂流纵横飞溅,四散激荡。 "咳咳!这凤拐是十品帝阶杀器,当心你那不入流的剑被寸寸折断。"龙钟老太凤拐狂舞,略微低落的气势再度飞揚飙升。 "是么?你老刚纠正一次以貌取人的错误,这么快就再次犯下了以表取物的大错,如此连番犯错,真不知你这把岁月是如何活过来的?"云无涯忍不住出声讥讽道,这把剑器是少爷才为自己炼制岀来的,看上去幽黑如墨,光华杀气收敛入内,不泄一絲一毫,剑身之上雕有腾龙图案,少爷虽没言明是何品级,只说这剑名为"腾龙剑",没有任何属性,却包含着天下所有的属性,因人而已,但须先滴血认主,只有能得到剑灵的认可,方可使用。 陆随风曾叮嘱过,不到生死倏关的时候,千万别惊动剑灵,也不可随意断人兵刃,雪藏底牌等于多了一条命。 云无涯适才长剑出鞘,斩劈百击,还鞘,皆在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他的剑看上去像是根本没出过鞘一样。 龙钟老太的战斗意识尤为的丰富老到,对方托大的长剑入鞘,正是她出击的最佳契机,低吼一声,手中凤拐幻化的蟒鞭急速挥舞,一下从七八米的长度暴增至七八十米,盘旋的绿蠎骤然腾空而起,一圈圈地朝着云无涯盘旋缠绕而去。 呛!再见幽黑如墨的长剑出鞘,一道金芒从剑锋绽射而出,划出一片耀眼弧光,金芒所经之处,空气如同被掀动的湖面,荡起道道金色涟漪。 噗噗噗!绿蠎划空盘旋而来,迎面遭遇潮汐般奔涌而至的金色涟漪,金芒如水如刃,瞬间切入盘旋的绿蟒中,一圈圈的蠎身骤然破碎开来,寸寸裂断。 "这怎么可能?"龙钟老太惊愕地望着手中的凤拐,骇然只剩了半截,这可是十品帝器呀!怎可能会如此不堪一击,而且还是从中切断,切面光滑如镜。这小子手中的剑器乌黑无光,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入流的货色,怎会在呼吸间就毁了自己的十品凤拐,心头在滴血,直觉大脑不够用,而且也没时间容她细想下去。 金芒如电已经当空斜劈而来,锐利无铸的锋芒巳近身不足三尺,却是陡然转向,变劈为削,横向拦腰切割,一剑两式,有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 龙钟老太惊骇的瞳孔中倒映出一片金光,剑气凛然,及肤生痛。手中握着半截凤拐,何以拒敌。唯退而已,没有多余的选择,一脚点地,身形瞬间滑退十米。 金芒剑气如影随形,始终保持着尺许的距离,紧追不舍。锵的一声,火星飞溅,半截凤拐险险挡住对方必杀的一剑,身形同时再被震得踉跄而退。还未稳住脚步,眼底又映出一抺金色。 锵锵锵!拐影剑芒连连撞击,电光火石间传出数十声刺耳的铿锵之声,无数火星漫天飞溅开来,即使在阳光下,也璀璨犹如的烟花绽放。 "小子隐藏得很深,果然够强!"龙钟老太拉开距离,神色凝重的轻哼一声。 “你老却没想象中的那么强!”云无涯冷冽地道,声如寒冰。 两人的眼中再次绽射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仿佛剑气冲击,炸裂开来,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你不过仗着剑器的犀利,才得以小胜一招。接下来,才知道孰强孰弱!”龙钟老太轻抚着半截凤拐,眼中怒意杀机更盛,一股无比凌厉的气息斗然迸发,宛如龙卷劲风,令人的视觉空间顿感一阵扭曲。 云无涯神色冷峻,身上的寒气越来越凛冽,呼啸的劲风仿佛在刻意的回避,竟是绕身而过。 凤拐千重浪!龙钟老太一声沉喝,拐影如潮汐滚蕩,一浪更胜浪,铺天席卷,令人一时不知该如应对。云无涯只在微楞之际,已错过了躲避退闪的机会,除了硬碰硬撼对方的凤拐千重浪之外,巳然别无选择。 紫电惊雷!幽黑的长剑毅然裂空斩下,一道碗口粗的紫电暴劈而出,轰隆隆……雷动天地,惊涛狂浪掀天拍空,霸道的紫电惊雷断流裂浪,生生将汹涌的狂涛斩裂开来,潮夕飞卷倒泄…… 一剑劈散对方的凤拐千重浪,云无涯一步踏空而上,呼吸间便出现在满脸惊骇的龙钟老太身前,一道紫芒巳拦腰斜斩而出。 咔擦!龙钟老太高举的凤拐伧促间,急速地往下一沉,拐,剑轰然撞击,暴出一声"咔擦"震响,凤拐的尾部再次被生生地削去一节,这才堪堪挡住对方猝不及防以拦腰一斩。龙钟老太的身形借势急速地向后倒翻而出,一蓬如雪的白发如雪飞扬…… 当龙钟老太滚滚翻翻的身影在空中重新稳住身形,云无涯望向对方的瞳孔瞬间收缩,摇摇头,感觉大脑有点蒙,有点发麻,揉了揉眼,疑是幻觉,那龙钟老太那里去? 虚空中,佇立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的半老徐娘,三千青絲飘飞,飞揚的发絲半遮掩住脸,仍能隐约看见那张玲珑精致,琼鼻凤目的面孔,令人禁不住地去联想她往昔的卓越风彩,一频一笑间,透出万种风情,充满了成熟的韵味,有如一枚饱满的果实,令人垂涎欲滴。尤其是胸前的衣襟半解,更是引人遐思。 这还让人活么?云无涯顿觉自己的心神一阵晃忽。半老徐娘的眼神有些迷蒙,散发出一种深入骨髓的噬骨媚劲,令人的脑中闪现一幕幕幻象。心神一下坠入其中,挣扎着,彷徨,迷离…… 迷离?笼的视觉中缓缓地呈现出一幅景象;昏黄的灯光下水雾弥漫,屋内有一只木桶,热气蒸腾,弥漫的水雾中呈现出一具凸凹有致的玲珑玉体,晶莹如玉的肌肤充满着润滑的弹性,清亮的水珠在肌肤表层轻柔地滑动,有若出水莲荷般的令人暇思飞掦,心神激荡。 云无涯一下彻底的傻掉了,震撼得眼球差点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喉咙间不由得"咕嘟"的呑了一下口水,一时间顿觉全身筋脉鼓涨,气血奔涌。他的面部肌肉在不停抽搐着,眼底渐渐地布满了血絲,舌尖不断地舐着干燥炽热的嘴唇…… "这是风流幻象,噬骨媚功!”云无涯的脑中猛然荡起一声震响,这是少爷的声音。 “吼!”心神一震,大脑瞬间恢复了一絲清明,凝神静气地深吸了口气,毅然咬破舌尖,口中发出一声震喝。 噗!半老徐娘如遭重击,张嘴喷出一口热血,满脸震撼地望着对方。自己浸淫了数十年噬骨媚功,已至炉火纯青的境界,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抗衡。没想到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子竟有如此定力,一举破解这深入骨髓的媚劲。早知如此,老娘刚才就早该出手了。 这半老徐娘正是那位白发散尽的龙钟老太,这才是她的真正面目,百岁老妪,常年修习这噬骨媚功,驻颜有术,伸出纤纤玉手拭去嘴角边的血渍,目如秋水流转蕩漾,妩媚的展颜一笑:“你小子不会是个太监吧?” “切!老妖婆,千万别坏了小子的声誉。”云无涯摸了一把额前的虚汗,嘘嘘道,“适才的确出现了一些幻觉,现在想想都会毛骨悚然。” "哦!适才见到了些什么,能说来听听么?”半老徐娘语音婉转,眼波如水,不失良机的又投射出一道媚劲。 “还来!"云无涯浑身禁不住地打了个颤;"也沒什么,就是看见老太一身鸡皮皱起,一层叠着一层……” “小子找死!”半老徐娘一声娇喝,手一扬,一抹绿幽幽的寒芒一闪而出。 云无涯身形微偏,一缕绿光从耳边飞掠而过。刚才的话像是点中了对方的死穴,这把年纪的大娘最忌他人说自己老,更何况云无涯的话比这难听十倍。这位大娘瞬间感觉生不如死,怎能不怒,怎不生起杀心! 大娘发出的暗镖色泽发绿,像是浸过毒,中者必亡。足见其心中巳恼怒到了极致,分明巳对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小子生出了杀机杀意。 双方落下虚空,重新回到地面,大娘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不知何时,巳换上了一身如雪般的裙衫,妖娆中不乏铮铮霸气,看上去倒也英姿飒爽,英气逼人。 四周的空气中忽然充斥着絲絲寒气,温度一下像是骤然降低了几度,众人眼中此时看的一张孤傲清冷得有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脸,一身雪白裙衫裹身,一米方园,瞬间铺盖着一层薄薄霜白。这那里还是之前那个媚骨天生,妖娆放荡,风情撩人的大娘,此中的落差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星幕遮天 四周的空气中忽然充斥着絲絲寒气,温度一下像是骤然降低了几度,众人眼中此时看的一张孤傲清冷得有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脸,一身雪白裙衫裹身,一米方园,瞬间铺盖着一层薄薄霜白。这那里还是之前那个媚骨天生,妖娆放荡,风情撩人的大娘,此中的落差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双方相距十米,彼此都不敢有絲毫的托大,大娘的眼中涌动着浓浓的战意,浑身上下的寒冰之气更加凛冽。身上的冰雪气息絲絲缕缕地透体而出,周边的两米之内,迅速地铺满了一层白霜,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空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飞舞。 云无涯静静的负手而立,大娘隐在雪白衣袖间的纤手优雅微掦,骤见眼前的虚空一片寒雾迷蒙,接着便见一片,两片,三片……十片,百片,漫空洁白飘飘洒洒,晶莹盘旋,转瞬间,整个天地世界都笼罩在寒雾迷蒙的飘雪中。 每片飘飞雪花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闪射着晶莹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没有人敢小视这些由灵力幻化而成的梦幻飞雪,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飘雪,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云无涯见状,只是微觉惊诧的撇了撇嘴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这如刃的飘雪应该与欧阳明月的"落英纷飞"同出一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 大娘此时的双眸中更多了一份冷艳的杀机,少了一份柔情媚意。飞雪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充满森然杀气,一心倒要看看对方如何化解这飞雪杀阵? "咦……怎么会这样?"大娘冷冽的双眸中忽然涌动一层惊诧之意;这飞雪杀阵中怎会凭空生岀点点星光,宛若夏夜星辰闪烁。漫空雪花飘落,都是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皆由自己的灵力幻化而成,心念所控制,此刻竟然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一下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此时的双方皆觉心神微震,那是一种灵力反噬的征兆,各自禁不住身形一颤,朝后小退了两步。这本就是双方试探性的一次交锋,没人认为会一击见功。 这位大娘的战斗意识非常敏锐,退步后撤的同时,握着凤拐的双掌间顿时泛起一层白雾;雪岭冰崩! 轰隆隆!仿佛地裂山崩,漫空冰棱雪石飞溅激射,前方的十米空间之内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如此大面积的攻击,毫无杀伤力可言。"云无涯冷哼一声,隔空挥剑斩出,一道近乎满月的流光乍现,一条直线上的将冰棱雪石摧枯拉朽般的切开。 云无涯说得一点没错,大娘在岀招的刹那便有些后悔了,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高层面的战斗来说,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对方无情的反击。 大娘惊觉的瞬间,脚下已是一跺地面,整个人飞速地闪移开去,一抹流光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惊出一身冷汗来。 即便如此,闪避之下的大娘,却也不失时机的展开凌厉反击,手中凤拐一翻一转,轰然击岀,一只冰凤的虚象闪射出晶莹透亮敌光华,凤翅一展,伴着一声低沉的凤鸣,奔电般朝着云无涯飞速地俯冲而去。 噗噗噗!云无涯的长剑连连斩出,一道道星辰流光破空绽射而出,俯冲的冰凤奔势当空微顿,星辰流光闪过,凤身裂纹遍布,冰屑冰渣漫空四溅飞迸,随即炸裂开来,埸面惊心动魄。 这一刻,大娘蓄满杀机的眼眸变成了雪一般的晶莹,瞳孔的深处仿佛有着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在悄然蕴育。适才的冰凤俯冲,只是诱敌攻击的虚招而已,真正可怕的杀机出现在冰凤炸裂之后…… 冰凤破碎的瞬间,漫空飞溅的冰屑却是骤然的聚合一处,呼吸间,便形成了一个直径一米大小的晶莹冰球,蓄含着冷冽浸骨的杀气,迅速地冲向云无涯,近身的刹那豁然凌空爆碎开来,绽射出一道道寒气森然的冰晶光环。 充满了杀气的寒冰光环幅射范围很大,让人一时之间根本无从不开,单纯的防御也挡不住无孔不入寒气光环,一旦被其稍稍沾身,倾刻便会被冻结,切割。 星幕遮天!云无涯剑指苍穹,口中吐出一声轻喝,头顶骤然星辰弥漫,如瀑倾泄,空间仿佛都一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无数寒气光环撞击在星瀑光幕上,纷纷扭曲变形,被拉扯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爆裂开来,化为点点冰晶四溅飞溢。 大娘口中吐出一声闷哼,直觉体内一阵气血翻涌,这些寒气光环本是在她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灵力顿时倒卷反噬而回,令其反受到下小的冲击。 连连暴退数步这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虚空一招,爆碎溃散的冰晶迅速地汇聚于掌心之中,疯狂地旋动,不断地压缩着…… 银牙暗咬,掌中的冰晶转眼间便压缩成了一个晶莹皎洁的球体,脱手便朝着对方抛射而去。冰晶雪球在飞行的途中,不断的急速澎涨扩大,随即轰然爆散开来,瞬间变成了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准确地说,比真正的暴风雪可怕百倍,简直就如同一团冰刀雪刃组成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物体。 轰轰轰!大娘满头青絲一掦,紧接着,又连续不断地制造了数个如此类形的暴风雪,一个接着一个纷纷抛射出去,布置出一个恐怖的连环风雪杀阵,其意在令对方穷于应对。 做完这一切之后,凝聚的目光在弥漫的风雪中,牢牢地锁定云无涯的身形。曼妙玲珑的身躯微微向下弯曲,右臂低垂,将寒冰灵力贯注于手掌之中,顿时布满了一层霜白,看上去一片晶莹惕透。 感觉到对方射来的凌厉视线,云无涯心神也是为之一颤,透过迷蒙的风雪,发现这位大娘的右掌表面包裹着一层水晶般惕透的冰霜,心中顿时生起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寒冰残月掌!云无涯从风雪杀阵的束缚纠缠中摆脱出来,一束晶莹眩目光华巳扑面飞速奔射而来。 太快了!一道冷浸骨骼的寒冰残月,已快若惊电的破开前方空气阻碍,将冰雪的意境和凛冽的威势完全融入了这一掌之中,只有当它切入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 云无涯脸上的神色凝重如水,双目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线,幽黑的长剑飞速地旋动着,划出一道精妙的星光弧线,横向切入袭来的寒冰残月掌中,发出一声"噗嗤"的碎裂声响,就像镜面裂开一般。 星光如电,似乎去势未尽,只是在空中略微的顿了一下,便像似拥有灵性般朝着对方继续飞旋而去。 这位大娘的临场战斗经验尤为老道,似乎知道风雪杀阵未必能困住对方,但却一定躲不过寒冰残月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对方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手臂处暮地传来一阵剧震,掌上的冰晶竟然碎裂开来,洒落地上。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便从洒落地面冰晶中倒映出一抺星芒流光,正飞速地朝着自己旋奔而来。 太快了!呼吸间,便能感到星芒流光透出的铮铮的杀气,近身已不足一尺,大娘弯曲低伏的姿态,令她一时之间无法灵动自如迅速地闪避。杀机迫于眉睫,却没在她的神情间看到任何的不安和惊惶之色。 只见她低垂的手臂骤然上掦,手腕一翻一抖,掌中的凤拐之上忽然伞状般的支撑开来,飞速旋动,一片银光铺展开来。嚓嚓嚓!空气中传一阵尖锐的金属切割声响,爆出一串火花银星闪耀。 惊险万分化解了必杀的一击,借势小退了两步,豁然立起身形,手中的凤拐骤然变成了一把银光闪烁的伞状器刃,伞状的力缘排列着一道锋利无比尖锐锋刃,一股属于天品宝器的气息流转弥漫开来。通常使用做伞状兵刃的人并多,伞状类型的天品宝器更不多见,而且招式都十分另类难缠。 "沒想不到这凤拐还藏有玄机,看上去还非凡品。"云无涯凝目望向凤拐之上的伞状器刃,微感诧意地出声道。 唰!大娘纤手一抖,伞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伞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银色的光环。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冰星斗转杀阵 唰!大娘纤手一抖,伞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伞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银色的光环。 "小子眼力不错!此伞与我相伴多年,巳到了人伞合一的境界。接下来,可要小心了!"大娘理了理纷乱的发絲,神情间充满了无比的自信。 "是么?大可放手施为,让我见识一下人伞合一的卓越风彩。"云无涯说话间,手中长剑斜指对方,眼神中多了一份凝重。 大娘只是冷哼一声,不再多言,手中银伞已在瞬夕间开合数次,快若流星电闪,令人眼花瞭乱,一时目难视物。 唰唰唰!但见她握拐的指拇一搓一揉一转,伞面开合旋动间,一蓬银光爆闪纷射,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银色光弧。 伞舞冰凤!这一伞仿佛将天地灵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高亢尖利的凤鸣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冰凤虚影,凤爪狂舞,凤嘴怒张,一声嘶叫,带着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直朝云无涯的立身之处凌空俯扑而去。 云无涯眼中瞳孔微微一缩;这只俯冲而来冰凤,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狂暴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晶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程度。 一剑飞掦而起,一条星光凝聚而成腾龙虚象冲霄而起,点点星光如鳞,闪射着耀眼眩目的光华。 嗷!吼!龙吟凤鸣! 一时间,龙腾凤翔,两道色彩分明的光华相互碰撞纠缠,彼此角逐抗衡,纵横翻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这龙象凤体,皆是由灵力幻化而成,虽巳凝聚成形,却仍非实体,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也在随之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逐渐地暗淡下来。 眼见灵力凝聚的冰凤随时都有崩散之夷,大娘朝前踏出一步,手中凤拐一挥轻掦,伞面急速旋转,一道满月状的冰轮随之脱伞而出,直朝云无涯电闪般的奔射而去。 云无涯想要躲闪巳是不及,唯有横剑当胸,硬扛下冰轮一击,整个人竟是被轰然震飞出去。身形尚未立稳,又见第二道冰轮飞斩而至。 噗嗤!身体下意识的作出反应,侧身避过正面的锋芒,冰轮仍飞速切过左臂肩头,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衣衫。 双方几翻险象环生的搏杀交锋,大娘却是累累受措,始终不占上风,此时的冰轮好不容易突袭见功,岂会轻易放弃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伞面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伞舞星斗! 冰轮带着一抺血光划身而过,云无涯尚还未及查视伤情,园满如月的冰轮在空中略微顿了顿,划出一道弧线,随之带着裂空之力飞速的奔射而来,因为速度太快,寒冰气息的温度太低,竟在炽烈的阳光下拖出一道晶莹如雪的冰絲银线,圣洁,绚丽而充满了危险的杀机。 杀机巳迫在眉睫,云无涯见状巳来不及多加思索,另一只空着手探向虚空,掌心在途中一拉一?;噼里啪啦!如月的冰轮不断传出炒爆豆般的轻脆炸响,就像破碎的镜面般崩裂开来,漫空溅起一蓬冰屑。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 殊不知,四溅飞洒冰屑,却像是拥有灵性般在空中自行汇聚融合,眨眼间便组成一团晶莹透亮冰晶雪球,这才是对方埋下的后续杀招。 冰晶雪球飞速旋转,去势快若奔电。云无涯惊觉时,冰晶雪球巳悬浮在眼前,急速的旋转着,像是到了极致,最后轰然一声爆裂开来,呈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景象。 碎裂的冰晶飞散四射,似若多彩绚丽的烟花绽放,每一粒冰晶的棱角都锋利如刃,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华,光华中释放出森冷的杀气,就是这些美丽耀眼,光华绚丽的冰晶,一蓬蓬地绽射在云无涯的护体罡气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人仿佛突然坠了一个冰晶世界,每粒如刀似刃的锋利冰晶,折射的光华划过身体,都会发出切割般的声响,令人砰然心悸。成百上千的冰晶纵横旋飞绽射,纵有罡气护体,时间一长,也会防不胜防。如此耗下去,非被这些冰晶彻底的分尸不可。 更可怕的是,身体周边同时出现七点耀眼刺目的冰星,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凛冽杀气,如同北斗七星的排列,彼此间似在相互牵引,释放出凛然冷浸的辉光。 云无涯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针点,专注地凝视着七星的运行,周边浮现出一圈圈晶莹的光纹,看上去苍桑而古老,仿佛恒古星辰的轨迹。 冰星斗转!大娘的伞面一抖微颤,像似在指挥冰星发起最后的攻击袭杀,一举解决战斗。静静悬浮着的冰星,仿佛与天外的星辰产生了絲絲缕缕的微妙关系,彼此间一阵交错穿梭换位。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斗然一下消失,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片浩瀚无涯的天际中,唯只见七点冰星光华闪耀。 轰!冰星冷浸的光辉像是释放到极限,携带着恒古的苍桑气息,朝着孤力无助的云无涯绽射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星河如瀑汹涌倾泄。 "这或许就是你的最后底牌,终极奥义绝杀技了!"云无涯神情间沉静如水,一身衣衫飘飘,没一点惊恐惶然,语音飘浮,淡定,从容。 "在老娘"冰星斗转"的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你我的修为虽在伯仲之间,也不绝不会有所例外。"大娘目光灼灼,带着无比的自信,嘴角溢出一抹胜卷在握的淡淡笑意。 "是么?你未也太过高估自己,笑得早了些!"云无涯的语音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却骤然吐出一声轻喝;紫电裂空! 一声轻喝,却是声若雷动,一束剑光随即脱鞘而出,剑锋轻颤间,一道紫电流光伴着滚滚雷动之声喷薄而出,一下切入了冷冽的七星杀阵中,似若一团炽亮的紫焰火球,絲絲惊电闪烁流转,飞速地旋动着。 这团紫电火球反卷逆转到了极限,竟是轰然的爆裂开来。璀璨的紫光中骤然绽射岀七道碗口粗的紫色电弧,快若奔雷般的直接撞向七颗冰星。 空气仿佛一下静止,唯见冰星锋芒如刃,紫电犀利如剑,彼此相互缠绕攻击,发出切割金属般的尖锐声响。 冰星惊电在虚空中相互搏奕争锋,孰强孰弱?……随着点点星辉紫火洒落四溅,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随之像是玉石俱焚般的纷纷炸裂开来。 轰隆隆!天地震颤摇簌,空间一阵拉扯扭曲,点点星辉紫火消散落尽,双方的身形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 "这怎么可能?"大娘的眼中透出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惊诧愕然的瞬间,骤见七缕缩小版的紫电光弧,如絲如线地穿透前方的空间,呼吸间巳眼前绽放开来。 紫电光弧如絲如线,蓄含着凛冽的铮铮杀气,让人没有多余时间寻找答案,更不敢稍有托大,大娘惊颤的侧身退步,伞面一转急旋,暮地幻起一片伞影银光,即时的封挡住了紫电光弧所有的攻击角度和方位。 噗噗噗!一阵雨打芭蕉般的声音响彻,就在银伞阻住了紫电光弧的侵袭,攻势稍缓微弱的刹那,大娘不失时机的豁然吐出一声娇喝;"破!" 伞势银芒倾刻大涨,漫空劲气旋流飞舞旋转,如絲如线的紫电光弧骤然一滞,纷纷溃散崩裂开来。 大娘惊魂方自稍定,便见那些溃散的零乱电流骤然聚合为一,一絲惊颤闪烁的紫光,突然悠悠地在她身前绽放开来。 "不好!"大娘惊呼出声的同时,一线如絲的惊电,已轻柔多情绽射在了她空门大敞胸口之上。 散电聚合的刹那,她便巳大觉不妙,但,再想回防阻挡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多情唯美的如絲紫电趁虚而入,十分温柔的印在胸上。 小小的一线电芒却蓄含强劲无比的力道,温柔多情地贴在胸口,随之再次崩碎,爆裂开来,整个身躯像似突被一股重力猛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轰然倒飞而去。 大娘跌飞出去的瞬间,便知道自己巳经败了,人在空中,但觉胸脯前一片透凉,眼角余光微瞥之下,惊见自己胸前骇然涌动着一对如雪晶莹的小白兔,在阳光下轻蕩微颤,似欲更彻底的暴露在阳光下。 啊!这声凄厉的惊叫,引来了无数道目光视线,有多少人目睹了这一幕无限春光,应该有大把的人在流鼻血。畜牲呀!连百岁老妪身体都不放过,居然还浑身热血澎湃沸腾,还是人么? 可怜的大娘心在滴血,只怕此刻连死的心都有。对于拥有千年以上悠悠岁月的她来说,区区百年光阴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才是春心浮动的妙龄期而巳,她的身体仍是晶莹如玉,肌肤滑润得如水欲滴。芳心更是柔情似水,怎容得…… 一千二百二十八章天才,杀起来才更有意思 可怜的大娘心在滴血,只怕此刻连死的心都有。对于拥有千年以上悠悠岁月的她来说,区区百年光阴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才是春心浮动的妙龄期而巳,她的身体仍是晶莹如玉,肌肤滑润得如水欲滴。芳心更是柔情似水,春潮轻荡,仍是那么的含蓄羞涩,怎容得…… 大娘此刻的心已沉到了谷底,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无尽的差辱吞噬着。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裸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这种耻辱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高高在上的她,是女人,所以此刻宁可死,玉石俱焚,便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只不过,她也更清楚的知道,对方已经留手了,否则,自己此刻绝不会完好的站着,只怕不死都会遭受难以承受的重创。 对方的"惊电无恨"是绝对的隐杀秘技,对方似乎只是旨在逼自己认输而巳,否则,此刻就不是仅仅衣衫碎裂,春光外泄,却毫发无损的埸景了 那一絲紫电光弧爆裂的刹那,足可在倾刻间撕开她的胸腔,令内腑五脏洒落一地,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死相未免就太难看了,这死法会让灵魂永生永世沉沦于万劫不覆的深渊。 她的感觉没有错,云无涯的确未对其生出杀心,当下的处境实在不易杀人。相对春光大泄,也不过是令一众色男饱死眼睛,饿死那什么的………而己! 尽管一上来,云无涯就险些着了她噬骨媚功的道,不过,这也是一门功夫,也是对方实力的一部分,要怪只怪自己心境修为不够。经此一役,反倒有若暮鼓晨钟,令人幡然醒悟。 大娘此刻若再不识趣,这大把的岁月算是白活了。人在倒飞的空中,念动间,生出一蓬寒冰雪雾,遮掩住众人的视线,迅速地笼罩包裹住整个身躯。 雪雾散尽时,大娘巳披上了一件衣衫,精致玲珑的面庞上染上一抹烟红,眼神中装满了惊,怒,羞 ,柳眉倒竖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小子可恶!老娘要撕碎了你!" "对……对不住,一时没控制好火候,绝非有意为之。"云无涯红着脸,惊颤出声;"我的确真没怎么看清楚,只是……" "哼!装什么装,算你手下还有分些分寸,否则,老娘定会你拼命!。"大娘怒哼一声,一甩头,三千青絲飞掦,随之忽然展颜一笑;"我输了!虽心有不甘,确是不争的事实。" 毕竟是灵神境层面的人物,心境修为却也非常人所能比,自然拿得起放得下。目光在陆随风等人身上扫过,心中暗自思忖着,世俗界怎会一下出现这许多顶级强者? "以你的目力,绝对的纤毫毕现。哼!便宜你小子了。"大娘羞恼地怒横了一眼;"最好从记忆中彻底抹去,否则,老娘咒死你!" "那是!沒想到都已是上百年的老货了,看上去居然还如此鲜嫩。"云无涯轻声地嘀咕道。 "你说啥?嫌老娘……让你媳妇出来比比!"大娘的听觉像是尤为敏锐,这都被听见了。 这话真不怎么好听,见到对方一副要发彪的样子,云无涯立即转过话锋;"还要继续吗?放心!下次我一定会将分寸拿揑更好。" "还来!"大娘幽怨地撇了撇唇;"你不会还想将老娘裙衫也剝光吧?呸,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大娘再次扫视了陆随风等人一眼,个个都危险级的人物,真不知那少峰主怎会招惹上这群人,不被弄死才是怪事。 此时日上中天,烈日炎炎,大娘的这一眼,让在埸的所有人顿时感觉寒意阵阵,心中一片冷凉,足见其所修习的寒冰气息巳到了登峰造极的层面。云无涯的适才一战,可谓赢得十分的侥幸惊险,如继续战下去,胜负之间还真是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在这片世界,没有人会和你讲公平,讲道理,只要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你就可以霸道的随意杀人,当然,你下一刻也可能被更强大的人踩在脚下,残酷的规则,唯有适者才能生存下去。 两战完败的事实,而且都是长老级人物,足以让人意识到就算想无耻的忽视之前的约定,也巳无法继续留下这群出笼的猛虎。 尤其是阁楼内的那位紫薇峰主,此刻的脸色更是阴沉得欲要滴出水来,紧握的双拳发出"咔咔"之声,眼见自己精心设计的杀局,竟是被对方一环环的化解,如不是有这些老家伙在场见证,那里还坐得住,这最后一战绝对会亲自出场,以他灵神境高阶八品的修为,也只有陆随风勉强能与之一战,而且想要取胜的可能不会超过三成的机率。 有句令人毛骨耸人的话叫做;杀人一千,煞气盈野,其意是杀气之重已经是弥漫满山遍野了。 一个身着黑色金边长袍的老者,浑身上下就是充满了这种暴戾的血腥气息,脚踏在绿茵地面上,肉眼可见碧绿青翠的草坪瞬间发黄,枯萎,足见其身上散发的煞杀有多重,举手投足间怎么都遮掩不住。 据说,杀人一万,冲霄杀气便会转幻成可怕的血煞之气。而这煞气不仅可以凭添自身的战力,更能在精神层面上压迫震慑对手,纵算双方实力修为相当,在这种煞气的压迫下也会败下阵来。 大凡修者成天都喜欢将"杀"字挂在嘴边,事实上,倒底真杀过几个人?但,这黑衣老者手中收割的生命,肯定没有一万,也绝不会少于八千。 黑衣老者环顾四周,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在阳光的反射下透出令人全身发冷心悸的寒光。只是咧了咧嘴,一道眼神看来,就给人一种血海尸山的恐怖冲击感。定力稍弱的人,或许能吐出一口血来更好,否则,势必会郁积于胸,伤及内脏心神,甚至更严重。 仿佛来自九幽的森冷目光落在云无涯的身上,全身上下似在冒着絲絲寒气,比他森冷的目光还要冷冽,艳阳的光照也仿佛变冷浸透骨。 "嘿嘿!天才,杀起来才更有意思!"黑衣老者像是在看一具尸体,目光似若充满血腥杀戮的利刃。 波!两道同样冷冽如锋似刃的视线,在炽烈的阳光下骤然碰撞,肉眼可见地泛起一阵水雾涟漪波纹。 "你老这副模样,似乎很喜欢杀人,却不知你到底真杀过多人?"云无涯面对黑衣老者煞气慑人目光,眼中仍是那副冷漠如水的表情,完全一派百邪难侵的模样。 黑衣老者煞气森森的眼中放射出阴柔的幽幽冷芒,只见其浑身一抖,全身骨格发出一阵咯咯声,体形骤然变得魁梧挺拔如山,身高直达二米之上,比之对面的云无涯,看上去要大上一号;"你若能猜出老夫手中收割了多少条生命,今日可以绕你不死。" "你收割的生命或许很惊人,但,你杀过的人却是不多,却绝不会超过五十人。"云无涯有些语出惊人地道,听上去似又有些矛盾,让人一时之间还有些听不明白。 "哦!何以见得?"黑衣老者的眼底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惊诧之色。 "因为你身上透出的煞气之中,充满了浓烈的妖兽血腥味,而人类的死亡气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若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一修练的这种法门,需要凝聚大量的死气和杀气,而后转化为一种强大无比的煞气,就这么简单。"云无涯耸了耸肩,冷冽地一笑;"同样,你若能猜出我杀过多少人,我今日一样会留你一条生路。" "老夫当真是小瞧你了。"黑衣老者微皱了皱眉;"如你所言,的确说得没错!不过,你似乎很年轻,绝不会超过二十岁。如此年龄,手中又能沾上多少血腥?" "呵呵!我如说自己杀人过万,你自是不会相信。不过,有一点绝不会错,那就是我杀过的人一定不会比你少!"云无涯身上散出的冷冽杀气,不由人不相信。 彼此双方言来语往,听上去似乎有趣或无趣,但对二人而言却堪比利刃刀锋凶险,更是一种心智和气势间的争锋,甚至比有形的搏杀更惊心动魄,气势衰而心神损,此消彼涨,战力势必都会大打折扣。 两人仍然相对而立,事实上,战斗早巳开始,唇如枪,舌若剑,枪来剑往巳经过了几轮锐利的交锋,心智的绞杀,气势,气息,气埸的强强碰撞。孰强孰弱,唯有局中的二人自知。 峰顶上的风很强劲,鼓动着两人的衣衫长袍,猎猎作响。在场之人都是强者中的强者,自然明白这种层面的战斗模式,摘叶飞花,一字一言,吐息之间都可以杀人于无形,而这种心神气势间的搏奕更是至关重要。 从黑衣老者渐渐凝重的的神色间,可以看出他似已收敛起最后一絲轻视之心,浑身上下的煞气在不断蒸腾,虚空中有锐利无比的阴冷气流弥漫,眼睛中绽射出幽幽冷芒,如一条伺机突袭的毒蛇。 一千二百二十九章煞气慑人心,幻道乱人意 从黑衣老者渐渐凝重的的神色间,可以看出他似已收敛起最后一絲轻视之心,浑身上下的煞气在不断蒸腾,虚空中有锐利无比的阴冷气流弥漫,眼睛中绽射出幽幽冷芒,如一条伺机突袭的毒蛇。 云无涯双手反扣在身后,从他冷漠的眼中看不到一点情绪的变化,除了被风掀动的长衫鼓荡,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透出,全身上下只能读到一个字"冷",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仿佛可以冷透天地万物。 彼此间黙然以对,并非不想先发制人的抢占先机,双方只是等待寻找一个雷霆一击的最佳时机。 有风掠过,掀动云无涯的发絲飞掦,遮掩住半边脸部…… 黑衣老者眉梢微微一挑,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个机,环绕周身的森然煞气骤然聚成一道如墨的刀芒,蓄含着血腥的刀意,破开空间的气流。下一刻,如墨的刀芒巳从云无涯的顶门之上,劈空斩落而下,快若毒蛇岀穴。 一击三连斩,一左一右分斩双肩臂,而迎面斩落的第三击却是中途忽然化斩为削,直奔云无涯的颈项间横抹而去,角度刁钻阴狠。 黑衣老者岀击的时机把握得十分精妙,而且果断阴狠,绝不给对方半点闪避回旋的余地,躲得过左右两斩,那抹向颈项的一削却是诡异刁钻,而且是突然折转变向,令人所料不及,防不胜防,根本来不及避过这必杀的一击。 似有意或是无意,云无涯失去先机,陷入绝境,或许只是一个诱敌的陷阱也未可知。当然,没人认为这种层面的战斗搏杀,如果一招之间便分出了胜负高下来,那也未免太无趣了。 众人的判断没有错,风起的刹那,云无涯便借势鼓荡齐肩的长发飞掦,刻意遮掩住半边面部,如果对方抓不住这个绝妙的战机,那绝对是一个浪得虚名的巅峰强者。 人之一生,每做出一次决定和选择,事无大小巨细,都充满了"赌"的特质和属性。古有云;人间事十之八九不如人意。细揣摩一下,十有八九都"赌"输了,所以才会感到不尽人意。 战机稍纵即逝,容不得分析这是否是个陷阱,黑衣老者不加思索地动了,因为他是货真价实的巅峰强者,因为他有自信,即使是对方设下的陷阱,他也绝又会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战机。 "不好意思,你老的对手不是我!" 就在黑衣老者出手的刹那,耳边响起一道戏谑的语音,骤然收缩的瞳孔中,眼底的世界有一抹虚影闪烁,快到了极限,快到仿佛静止了一般,就像动车高速行进时一样,根本感觉不到它的运动速度。然后,攻击的目标便从视线中彻底消失了。 再然后,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告诉他,极度的危险来自身后,煞气刀芒继续斩落,自身必遭重创。于是不加思索的放弃攻击,选择抽身飘移开去,身形瞬间化着一抹煞气黑烟,在空中留一串涟漪荡漾。 拉开距离,黑衣老者阴冷的目光警惕地四下张望,那情形就如同一只防备突袭的刺猬。之前攻击的对象就像是凭空人间蒸发了一般,眼前的视线中却是呈现出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一身如雪的裙衫勾勒出蔓妙优美的曲线。轻纱罩面,难窥真颜,只能看见一双星辰般深遂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一切虚无。 云无涯连续战斗两场,面对的都是修为比他只高不低的对手,不仅灵力消耗几乎见底,体內还有数处暗伤,如不即时调理势必会留下隐患。如此情形,陆随风自然不会允许他继续战斗下去,而此时出现在场中白衣女子,正是纱巾罩面的慕容轻水。 "以煞气慑人心,用幻道乱人意。你老修的应该是煞气之道,行的是旁门幻术。身法招式扑朔迷离,却能在攻击和防守之间瞬息转换,没有明确的分界线……不过,仅仅只是障眼法而巳,而且还有些邪恶,一只被人窥破,一定会输得很惨,很难看,甚至输掉自己的命。""慕容轻水说话的声音轻柔温婉,却听得那黑衣老者眼角一阵抽搐。 "哼!那又如何?"黑衣老者冷哼道;"这世上沒有绝对邪恶的功法,只有邪恶的人心。老夫的心智坚韧无比,又岂会被你这小丫头的只言片语所乱?" "是么?所谓物以类聚,修炼功法的选择与人品心性有关,至少本姑娘就不会去修炼这种有违天和的功法。"慕容轻水仍是淡淡地道,不带一点烟火气。 "小小年纪也敢妄论天道,岂知物竟天择,适者生存,强者为尊的道理?算了,老夫沒兴趣教化人心。"黑衣老者有些不耐地说道:"在老夫的眼中只有对手,沒有年龄性别之分,所以,别指望老夫会心存怜香惜玉之意,稍有留手。当心了!" 说话间,脚下已离地三尺,抬手一掌虚飘飘地拍出,掌风劲气所至,空气折叠,顿时幻化成一道残月般的煞气劲流,虚虚实实,幅射遍布四方。 煞气幻月!漫空皆是残月幻象,每道残月都可能发出致命的一击,令人一时之间根本难以准确地辨识真伪。 慕容轻水的身形缓缓浮起,如雪的裙衫飘飘,心若清潭明镜,纤尘不染,又岂会被幻象所惑,盲目的去见招拆招,落入对方的轨迹节奏中。身形闪烁飘移间,已从无数残月幻影的缝隙间,幽灵般的穿梭掠出,人在途中,并指为剑,当空划出一道青色弧光,直向黑衣老者的腰腹间横削而去。 见到对方竟然可以忽视"煞气幻月"的攻袭,并同时展开反击,黑衣老者的脸上也是露出明显的惊诧之色,似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料想之中,有资格在这种场合出战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他可没指望一招试探性的"煞气幻月",便能轻易重创对手。 黑衣老者森然地咧嘴一笑,手腕一转一抖,煞气幻月如刀,没有改变战术的意思,只是漫空残月幻影回收合拢。 噗噗噗!空气传出一连串劲气狂流的碰撞爆裂声,掌刃,剑指在火石电光间巳交锋了数十次,而这数十次的搏杀撞击,仅仅属于一招而巳。 煞气诡梭!黑衣老者的袖口中突然脱出一根似若筷子长短的幽黑铁梭,梭如极光流星一闪奔射而出,瞬间穿透掌刃指剑的气埸。 这煞气残月掌,竟然只是明面的杀招,那煞气诡梭才是暗藏的致命杀机,纵算彼此修为实力相当,也势必会再这诡异的一梭中陨落。 "好卑劣的阴损杀招,果然邪恶之极,简直为天下修者所不耻。"风素素无尽鄙视地冷哼道。 "唉,一切过程,有如镜花水月,过眼烟云,结果才是永恒的光环。"殷风月感慨地道。 "不错,躺下的英雄豪士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立着的小人当被万众仰视。"青凤幽幽地道。 观者议论纷呈,是非对错的尺度都在每个人的心中,站的角度方位,层面不同,认知的差异就显现出来,不必太过执着认真。 修者,诡道也!谁的一招一式不充满了手段和算计,没人在意对手使用什么杀技手段,一切的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仍还能立着,还可以继续摶杀战斗,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种瞬息百变的情势,慕容轻水经历得太多,早巳发现对方的招式每次尚未用实,便突然收缩变招,巳隐隐觉查到其中必有玄机,料定其中必藏着暗手。 诡梭幽光一闪之时,她的身形巳经急速地飘移开去,顺势一指劲气射向对方的面门,同样的出其不意。 凌厉的指风扑面,直惊得黑衣老者身形急速侧转,好似一抺经过折射的流光,瞬间脱离原地,偏离了慕容轻水指风攻击的轨迹。 慕容轻水恼怒对方的这种阴毒手段,如影随形的紧贴其后,手上指风连环弹出,每道指风劲气皆可穿岩透石,血肉之躯轻易便能洞穿。 "丫头可恶!煞气裂天掌!"黑衣老者出道以来,从未被人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骇然遭人贴身追着击杀。左闪右掠间,左右手暗中叠加,一掌按在身前的虚空处。 轰!身下的草坪轰然炸裂开来,掀起草木尘土飞溅四溢,掦起的每粒微尘草屑都充斥着森然煞气,都能伤裂肌肤,令人倾刻受创。 到了灵神境这个层面,彼此间轻易不会发生这种激烈的搏杀拼斗,所以这种埸面也是轻易难得一见。一众观者,大多屏住呼吸,凝目聚神的观战,尽量不放过一点微未细节,人人都在此一战中或多或少的受益良多。 微尘草屑蔽日遮天,扑面而来,完全掩住了慕容轻水周边的视线,如雪的裙衫竟被这些不起眼的微尘草屑破碎洞穿,所幸有灵力罡气护体,否则真会被其所伤。 黑衣老者虽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身后的黑袍之上也被对方凌厉的指风劲气撕裂几个大口子。黑衣老者憋着冲天煞气,双掌幻出一片残月般的掌影,弥天血腥煞气一泄千里。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虚幻残月,真实一击 黑衣老者虽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身后的黑袍之上也被对方凌厉的指风劲气撕裂几个大口子。黑衣老者憋着冲天煞气,双掌幻出一片残月般的掌影,弥天血腥煞气一泄千里。 水波幻月!黑衣老者一声沉喝,残月般的掌影倾刻四分五裂的破碎开来,如同水中残月一触即碎的分崩四射。 对方的煞气幻道,虚实相兼,频繁转换,的确十分难缠,总是出人意料的难以防范。水波幻月营造出的破碎气场,四分五裂的令人眼花缭乱,絲絲煞气如针似线般的纷至缠绕飞射…… 慕容转水应对的方法十分简单,冷静的在原地留下一尊残像,任由对方煞气破碎洞穿,真身却是化作一道光影,骤然呈现在黑衣老者的面前,双手十指连弹,噗噗噗……指风如刃纵横四方,五米之内,无处不在犀利指风的打击范围内。 黑衣老者的应变能力也令人惊叹,身形微动间已连连闪避了十来次,每掠向一处,都会刹那再瞬移开去。尽管如此,还是被密集的指风逼得左摇右晃,上窜下跳,状极狼狈,一身黑袍百孔千疮,绿茵坪上有絲絲缕缕的血滴洒落。 所谓的水波幻月,没有真实的景象,只能惑人眼目,乱人心神而已,真正致命的是隐藏于其中的那些森然血腥煞气。 残月如刀!一弯血色残月,冷光宣泄四射,显得如此真实,真实得令人不忍去触碰破坏。正因为真实到了极致,反而给人以十分虚幻的感觉。 这看似虚幻的残月,却是由煞气凝聚而成,绝对能劈开人的身体。这才是黑衣老者营造酝酿了许久的真实一击。 战至此时,埸上搏杀的两人都巳是裙衫破损,黑袍百孔千疮。纱巾罩面下的慕容轻水,看不见她此时的神色情态,唯见其冷冽的星眸中透出一抹异样的凝重。 黑衣老者却是一身百孔千疮的的黑袍飞揚鼓荡,浑身上下不断有絲絲暗红色的雾状煞气环绕蒸腾,整个面部因过度凝神聚气而微微抽搐…… 残月的冷光骤然色变,腥红如血,当空微颤,随即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似若死神的镰刀收割眼前的一切生命。 残月血光一闪,速度快到了极致,快到连思维视觉都跟不上,快到慕容轻水连闪避之心都未及生起,甚至身形没来得及挪动一下,整个人已被这恐怖的血色镰刀从中劈成两瓣。 如非她身怀飘渺残影身法,心神微动间,真身巳瞬间脱离了本体,可谓毫厘之差,惊险一线,堪堪避过血色残月绝命一杀。 这似乎只是危机开始,黑衣老者竟然留有后招,像是早以算计过一切可能出现的异变,血月斩落的同时,手中突然握住一把古朴精致的长刀。 瞬间拔刀出刀,一气呵成,快若奔雷电闪,夹着血腥的煞气,含着几分霸道磅礴的刀意,刹那幻出无数道血色锋芒。 慕容轻水的身形方自显现出来,一抹煞气红光巳充斥了她的整个眼底世界。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诡异迅猛的一击。因为这血色刀芒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红光闪烁,连整个刀身都消隐了。 单纯的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或许很难奏效。但刀势中蕴含着刀意,就大不相同了。刀意会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人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慕容轻水的目光仍然很冷,含着一絲惊讶,却沒有半点慌乱。因为她眼中此时看到的不只是刀的速度,而是刀的运行轨迹,以及刀意攻击的线路与方位。 黑衣老者出刀时机和速度足以让他自傲,快到极限时,人刀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光影。 一尺,三寸,喷吐的血刀芒几乎已可触及对方的肌肤,才看见慕容轻水一直空着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没人看见她的剑是如何出现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这把剑一样。 下一刻,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一抹刺目的寒星突然穿透血色刀光,惊险至极错开对方的利刃刀锋,飞速地在黑衣老者眉心前放大。 这猝不及防的惊变,令黑衣老者心下骇然,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即时的收刀回撤格挡,不等自己手中之刀伤及对方,只怕已被对方的长剑提前透脑洞穿。 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当机立断,骤然撤刀疾退,这才堪堪躲过一剑穿脑的厄运。 黑衣老者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 慕容轻水虽然后发先至抢回了先机,却是意外地沒有趁势发起迅猛的反击。手中之剑已然回鞘,负手静静地望着对方,看上去云淡风清,秀额却是隐隐见汗,足见之前的搏杀实是凶险无比。 "水波幻月,一招两式,叶底藏花,环环相扣,血色刀芒的真实一击,几乎是绝杀必杀,或是速度再快上一分,只怕我未被分尸,也巳是溅血躺下了。”慕容轻水实话实说的点评道,没一点水份,当时的情形的确是险之又险,直到此刻背心处渗出的汗尚还未收。 “呵呵!丫头不错,战斗意识超乎寻常,对时机的把更是握妙到毫端。接下来,老夫不会再稍有留手。”黑袍老者紧了紧手中的血色长刀,迅速凝聚煞气灵力,双手握刀缓缓地举过头顶,浑身上下煞气笼罩,长刀泛起腥红的血色刀芒,望之令人心悸胆颤。 慕容轻水的神光冷若深秋的星光,寒凉冷浸,没有一点想要主动发起攻击的,她修的是陆随风的飘渺剑道,通常都是后发制人,无招无式,却又包容天下剑势,一剑出,鬼神惊。 黑衣老者终于将气势威压攀升到顶峰,再度出刀。这一刀似乎与上一刀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比上一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刀合一浑然一体,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血色红光的轨迹。 下一秒,一抹血色闪电已到了慕容轻水的胸腹之间,这次比上一次的距离更近一分,唯有数寸之遥。 锵!又听一声轻响,慕容轻水的剑又再次出鞘,仍没人看清她出剑的过程。黑衣老者的眼前也再次出现一抹寒星,速度似乎比他的刀芒更快几分。 又是同样的后发先至,以攻对攻,以杀制杀,你穿透我胸腹的刹那,我也会割断你的咽喉。比的就是这份胆魄豪气,比的就快到极致的速度,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黑衣老者有没有这份胆魄豪气,没人知道。但,在速度上的确要慢上对方一线。所以,他绝计不会孤注一掷的赌上自己的性命。此番像是早有准备,并未撤刀后退,手中刀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腥红如血的刀光,每道刀光都蕴含着森然的煞气锋芒,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血色杀气皆能裂山断流,致人死地。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似有上百只持刀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刀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斩落劈出。 刀,很快吗?慕容轻水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刀更要快上一倍,呼吸间可同时斩落三十二只飞禽的剑法速度,试问天下有几人? 锵锵锵......空气中传出数百道尖锐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煞气劲流碰撞的轰鸣炸响。 石火电光间的踫撞,血色刀芒和青色剑光几乎同时破碎溃散开来,漫空火花银星弥漫,唯留下一抹青色的流星直朝着黑衣老者的咽喉处绽射而去。 退,唯有退!青色的剑影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黑衣老者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怎奈这青色剑影似乎像是有思想一般,一点闪避喘息之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眼下只有一个选择,也是唯一能够摆脱追杀的选择:扑地卧倒,然后再施展赖牛打滚的绝技,总好过被割断咽喉,洞穿胸腔,血溅当场。 所谓顶级强者的尊严,荣誉,面子,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命都没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黑衣老者果然不同凡,非但阴狠诡诈,杀伐凶厉霸道,连就地打滚也执行得毅然果决,连眉都不皱一下。 一众观者目睹这一幕,几乎都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一人惊嘘出声,甚至眼中没有流露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意味。 异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应对?每个在心中的认知和答案不尽相同,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有这么可笑吗?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飘渺碎星 异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应对?每个在心中的认知和答案不尽相同,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有这么可笑吗? 躺下的豪士英雄,转过身便会被人遗忘。有骨气,不失尊严,却永远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土堆里,只怕连一个祭奠者都不会岀现。 青色的剑影突然烟消云散,黑衣老者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状极狼狈。 慕容轻水依然负手而立,目光冷冽的静静望着对方,待黑衣老者掸掉身上的尘土,这才寒声地道:“你老的表现的确没让人失望,至少还能立着继续战斗,这份心气当真无人能及。” 黑衣老者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忽然咧嘴一笑,没一点就地打滚的窘迫;,“不得不承认,你的战力让人惊叹,但老夫之刀道却不仅于此。” “哦!所谓高手寂寞,希望能与你老战个痛快。”慕容轻水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我之刀道为霸刀,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黑衣老者说话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煞气爆闪,俯视天下。 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眼神,霸气十足地射向慕容轻水,实力修为稍弱点的人,这道都会令其失去一战的自信和勇气,当场崩溃都有可能。 慕容轻水目若星辰闪烁,冷芒如电地道:“气势磅礴浩大,且煞气冲霄慑人,足以让平常修者未战已心神先衰。我很期待,你老大可放手一搏。” “好!”黑衣老者双眉一挑,口中同时暴出一声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刀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一众观者皆被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所慑,纷纷惊叹动容,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怀着一份精彩绝伦的期待。 黑衣老者霸道的一刀斩出,速度意外的十分滞缓,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和森厉的煞气,劈开空间气流,直朝慕容轻水迎面劈斩而下,强大厚重的刀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呛!慕容轻水的剑再次出鞘,朝着狂斩而来的霸道刀芒虚虚地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破空呼啸声,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黑衣老者的刀尖之上。 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黑衣老者顿感手臂一阵酸麻,斩出的霸道刀势当空微顿一滞,慕容轻水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看上去十分随意。 剑尖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让人难以预判她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情急之下的黑衣老者,唯有凭着直觉回刀上挑。 锵!厚重如山的大刀崩开了慕容轻水的纤细薄剑。心中方自一喜,正欲展开反击,一抹寒光又在眼前闪现,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攻击范围之内。 慕容轻水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却是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她的剑下一刻会指向身体的哪个部位。 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她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 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每出一剑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身上的黑袍不断地被撕开一道道口子,有血,点点滴滴的洒落在地面的绿茵草坪上。 黑衣老者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其不堪入目之状,当真难以言表。 这那里还是顶级强者间势均力敌的强强搏杀战斗,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埸面。直让人看得有些目瞪口呆,禁不住惊嘘哀叹出声,有人甚至索性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黑衣老者却是沒有这种觉悟,直到此刻仍认为,对方如此年轻,即便修为再过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也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精妙一些而已。所谓一力降十会,凭着自身上百年的强大修为底蕴,足以镇压对方。 对方又是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这看似随意而简单的一剑,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坐以待毙绝不是顶级强者的风格,长刀放弃格挡之势,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血槽的同时,绝地反击,斜斩向对方握剑的手腕。 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黑衣老者的这种悍不畏死,两败俱伤的拼命战法,的确十分有效,迫使慕容轻水不得不中途凭凭瞬变剑招,也因此让他从危局困境中挣脱出来,赢得了喘息的反击之机。 呼吸之间,双方已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刀式,诡异的是,这数十次的刀与剑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铿锵!蓄满了剑气刀芒的兵刃终于对踫相击,迸发出斩金裂铁的声响,火星飞溅,劲气流光四溢纷洒。 黑袍老者在刀芒破碎的刹那,突然退步振腕,手中长刀震颤间,一束煞气流光像是虚不受力的烟云,忽视前方的一切阻隔,直朝着慕容轻水的颈项间缠绕而去。 煞气流光宛如一条血色的飞蛇,扭曲绽射,快若奔雷惊电。然而,只是奔至半途,便被一道紫芒刹那切碎。破碎的光影中更是猛地闪射出一点冷艳的寒星,直朝着黑袍老者面门奔袭而去。 在旁人看来,不过一点寒星而巳,却让人生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视觉一片迷茫,骇然中,唯有闭上双目,朝后暴闪飞掠。 没人知道他为何连一点寒星都不敢抗衡,而选择惊悚闪退。因为不是身在其中,难以感受到这种"飘渺碎星"意境的可怕,唯有当事人心知肚明。 慕容轻水收回手中之剑,一絲血滴顺着剑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脱出剑意笼罩的黑袍者,巳飞退回到十米之处,只是脸颊上多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双方再次碰撞交锋,各击出一刀一剑,一个无功而返,脸上多了一道剑痕,一个立身原地,仿佛未挪动过半步,全身上下却是毫发未损。 "这是什么剑道意境?"黑袍老者惊悚中脱口出声,问出一个没有智商的低级问题,你的对手有义务告诉你吗?白痴才会解释! "这是"飘渺碎星"意境!自创的,尚不是很成熟!借此试试招而巳。"慕容轻水如实地说道,她很白痴吗?可是,她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那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只是徒乱人心而已。 良久,黑袍老者摸了摸脸颊上的剑痕,一个活了悠悠岁月的长者级人物,竟被一个小丫头拿来试招,心头不知是不是会滴血? "自创?"黑袍老者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相不相信并不重要,而是那种刹那的空间混乱,能让人的心神出现瞬间的迷失,这就足以让人倾刻陨命;"不过,同样的招式,如反复使用第二次,等同自杀。"黑袍老者喃喃地道。 "是么?同样的一招,再次不同样的使出,其结果可能会天差地别。"慕容轻水淡淡地道:"招式厉不厉害,不在招式本身,而在于运用招式的人。否则,就是死招,寻死的招!当心了,下一次,可不会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剑痕那么简单。" 黑袍老者微皱了皱眉,知道再听下去,心智必被这小丫头所乱,对方分明是刻意在搅乱自己古井无波的心境,岂会上当? 这种层面的战斗,最忌心浮气燥,黑袍老者很快便屏除了一切的负面情绪,全身气息收敛入内。下一瞬,手中的血色长刀已势若惊电的隔空斩出。 这一刀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快到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以至令中间的过程都变成了一片空白,了无痕迹。 最可怕的是,这刀势中竟然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刀势锐利无比,根本难以断定是否是虚招,令人不得不防,不敢轻易忽视,至之不理。暗里的刀势隐而不发,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一刀,两刀,三刀……血色刀芒弥漫着惊天煞气,似若潮汐滚荡奔泄,汹涌澎湃。 慕容轻水不敢有絲毫大意,长剑再次呛然出鞘,呼吸间便迎面荡开了对方斩来数十道惊电刀芒。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束血煞流光突然从刀影中绽射而出,直奔慕容轻水的咽喉部位,杀气森然。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诡异的秘杀绝技 一刀,两刀,三刀……血色刀芒弥漫着惊天煞气,似若潮汐滚荡奔泄,汹涌澎湃。 慕容轻水不敢有絲毫大意,长剑再次呛然出鞘,呼吸间便迎面荡开了对方斩来数十道惊电刀芒。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束血煞流光突然从刀影中绽射而出,直奔慕容轻水的咽喉部位,杀气森然。 剑光流转,慕容轻水的剑从不思议的角度折转过来,堪堪挡住对方这诡异刁钻的致命一击。 飘渺碎星!黑袍老者再见一点寒星在眼前疾速放大,惊觉时,反应的速度巳是慢了半拍,飘渺碎星意境再现…… 移形换位!点点星辰乍现,黑袍老者的身形已在第一时间瞬间挪移开去。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自然不会重蹈复辙。 殊不知,刚脱出飘渺碎星意境的笼罩,方自暗中舒口气,眼角便瞥见一道惊天长虹已划空斜斜的拦腰斩来。 骇然之下,竟连挥刀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施展"移形换位"的身法,频频闪避挪位,不停的闪躲,至令对方纵横的剑气在地面犁出一条条裂缝。 转眼间,一身黑袍已如蝶纷飞,碎屑四下分洒,全身上下已被对方凛冽的剑气划出数十条浅浅的血痕,看上去血迹斑斑,有如一个血人。 本是前来教训后生晚辈的,殊不知反过来被一个小丫头给教训了,直弄得全身伤痕累累,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才惊险万分的摆脱了对方的连环追杀。 黑袍老者检查了一下伤情,虽觉全身稍有痛楚,伤痕都十分浅显,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皮肉之伤而巳,只要不伤及内腑,这点伤对一顶级强者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搏杀战斗,只是看上显得狼狈了一些。 黑袍老者毕竟是一位灵神境的长老级人物,武道上的修为绝不仅如此,定还有留有绝学秘杀的底牌隐藏着,不到势态紧迫,生死攸关之际轻易不会施展出来。 "老夫大意了,小丫头比想象中的要强得多,有资格见识老夫的绝学秘杀之技!"黑袍老者自嘲的摇了摇头,换了一件袍服,长者的颜面好歹还是须保持住,接着迅速呑服一粒止血疗伤的丹药,目中带着絲絲怒意,隐透杀气。 两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在同一时间彼此射向对方,撕裂十米空间的阻碍,在虚空中骤然相撞,发出嚓嚓嚓的摩擦声,修为稍弱一点的人,只怕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便已遭受重创。 黑袍老者再次缓慢地拔出血光闪射的长刀,刀身与古朴刀鞘的轻微的摩擦声,尖锐而刺耳,闻之令人的心脏禁不住收缩。 刀锋尚未完全出鞘,无边的煞气巳弥漫开来,刀出,并非想象中空前强大的一刀,更非刀气如虹,惊天撼地,看上去那么简单,平实无华地缓缓一刀斩出,空气仿佛突然一下凝固了一般,四周流动的空气也仿佛在一瞬悄然静止,一束刺目耀眼的血光以超越视觉的速度奔射而出。 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说明这一刀的可怕,几乎屏蔽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静寂得让人感到心悸胆寒。一切喧哗的声音归于沉寂而消失,连空气也再寻不到一絲痕迹,仿佛刀光不再是刀光,而是空气的一部分,彻?的融为一体,不再分彼此。 "好诡异的秘杀绝技!"慕容轻水的秀眉微凝,星眸微微收缩,似乎感觉到一絲十分危险的气息。 弥漫的煞气中蓄着一股无形的刀压,寂静无痕的空气顿时如水纹涟漪般地荡漾开来,被拉扯扩展到了一个极限。一束月牙形的血色流光,竟是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慕容轻水的面前。 这月牙形血色流光,像水纹涟漪般的幅射开来,所有闪避挪移的空间都在幅射的范围内,一时间根本无法破解,荡漾的杀气如水四泄,挡不住,荡不开。 慕容轻水拔剑的速度是否巳超越光束,没人知道。只见她的右手在虚空中抓住剑柄,瞬间拔剑出鞘,切开空间,划岀一道诡异的弧光,宛若惊鸿一瞥。 噗噗噗!无数血色流光飞溅四射开来,竟是隔空将慕容轻水包裹笼罩在内,如同一朵朵水花在头顶绽放,光华璀璨绚丽,却又险象环生,无比的惊心动魄。 腥红的血色流光不断地颤抖,弹跳着,似要竭力地突破慕容轻水剑气组成的封闭气罩,发出致命的灭杀。 慕容轻水的剑突然退缩一分,随即又飞速地疾斩出去,一抹长虹乍现即灭,恰好击在月牙形刀光的某一点位置,发出一声类似玻璃破裂的音响,漫空血色流光,不断幅射的水纹涟漪,倾刻分崩离晰的溃散开来。 这种封闭空间的秘杀绝技,蕴含着一种极致的技巧,通过一种玄妙手法,可以将刀光和灵力极度的压缩,使得速度和力量暴炸性的增长,快到刹那间的封闭杀人。 黑袍老者引以为傲的封闭秘杀技,竟被慕容轻水以点破面的一剑轻易化解,仿佛一下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这一刀非比寻常,需要蓄满了灵力,纵算同等阶位的修为也难以抗衡,触之即死,挡之立亡。却被对方毫发无损的轻易破解,当真令人有些始料未及。 郁闷,震惊之余,毕竟是灵神境的长老级人物,虽惊方寸却絲毫未乱,应变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达到身随意动的境界,秘杀技被破的刹那,整个人巳飞速飘退回去。 大凡这种至高层面的人物,骨子里一股都有的傲气,并未意识对方至始至终都是在见招撤招,从没主动发起攻击,更没有觉悟到对方总在关键时,点到即止的收回杀机。总之,俱在为自己之前的措败失利,寻找足以宽慰的充分理由。 黑袍老者再次屏空了心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灵神境的气势威压这一刻显露无疑,一股浩然蒸腾的气息喷薄而出。 "居然能以点破面的化解老夫的封闭秘杀绝技,小丫头果然难缠!"黑袍老者说间虚手一掦,手中巳握着一杆通体暗红色的长枪,看上去颇为沉重,至少在三十斤左右,锋利的枪尖闪射着盈红的光泽,似有一团烈焰闪烁跳耀。 目光与枪尖一样锐利炽烈,令人直觉全身滚烫如火;"老夫之枪道,霸绝天下,称之为"血火绝杀"一枪在手,无人可全身而退!"话落,整杆枪身泛起暗红色的流光,气流如血,如絲如雾,逐渐漫延开来,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不断上升。 慕容轻水望着枪身上散发出的如火如血的暗红气流,瞳孔微微收缩,对方虽狂傲可憎,却是藏着不少绝学秘杀技,的确拥有几分真材实料,每一个灵神境修者都绝对不容小视。 血色长枪虚空一抖,一道暗红的枪影瞬间撕破空间,携着穿山裂石之势,似若火焰螺纹般直向慕容轻水的立身之处电奔而去,沿途化出一条条烈焰火蛇,重重火浪弥空席卷。 慕容轻水一改之前那种见招拆招的战斗风格,冷冽的气势变得锋芒无尽,充满了凌厉攻击性,一剑出,点点紫星闪烁,直奔对方火蛇枪影。 噗嗤嗤……紫星,火蛇,奔射而出,虚空强强撞击,轰然震响,一紫一红两速光华炸裂开来,泛起层层璀璨的波纹涟漪,甚是壮观。 紫星火焰一触之下,双双在空中各自划岀一道弧光,再次碰撞。一时间,千百道红光旋动,似若漫空火蛇腾挪纵跃。千百束紫色流光绽放,犹似满天紫星闪烁飞逝。 火蛇,紫星交错纵横,不断撞击,震颤着再次呯然交击,爆出一蓬璀璨耀目的光华,强大的冲击波令四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埸面空前的震撼,惊心动魄,之前的搏杀与战斗,似乎都变成了大餐前的开味莱,真正的龙争凤斗才正式上演。 事实上,此时的慕容轻水才是她的本来风格,之前的她他一直隐匿着自己真正的实力锋芒,适才的一番搏杀不过是被动防御,只是在见招拆招,后发制敌而已。 黑袍老者的神色间即惊且怒,对方战斗风格骤然改变,一下将自己的战斗节奏搅乱破坏得失去了章法,连完整施展绝学杀招的机会都没有。 惊怒之下,血色长枪交到左手,右手掌心骤然凝聚出一枚殷红如血的园锥,园锥的表面红光流转;烈焰火云锥! 红光一闪,园锥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火流星,呼啸汹涌的朝着扑杀过来的慕容轻水,迎面奔袭而去。 轰!烈焰火云锥的速度快到了极致,所经之处,沿途的空气仿佛被点燃一般,释放出炽热灼人的高温。 一声震耳炸响,无数红光烈焰飞迸四射,慕容轻水云无涯恰好处在爆裂的中心,烈焰火云锥高速旋转的穿透力,仿佛摧枯拉朽一般,令慕容轻水涯的扩体罡罩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光晕。 实际上,黑袍老者的这一手暗招袭杀,却也算不得下着卑劣,可谓是修者,诡道也!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紫薇峰主 一声震耳炸响,无数红光烈焰飞迸四射,慕容轻水恰好处在爆裂的中心,烈焰火云锥高速旋转的穿透力,仿佛摧枯拉朽一般,令慕容轻水的护体罡罩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光晕。 实际上,黑袍老者的这一手暗招袭杀,却也算不得下着卑劣,可谓是修者,诡道也! 望着被火焰包裹缠绕着的慕容轻水,黑袍老者这才深吐了一气,嘴角的一抹笑意尚未扩展开来,便定格了。因为他此时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身影出现在左侧的不远处,手中长剑已毫无征兆劈空斩出。 这惊艳一剑,似若天马行空,羚羊挂角 ,无迹可寻。下一秒,一点紫星已然转瞬即至。 黑袍老者骇然惊觉时,一点耀眼的紫星巳距离面门不足一尺,欲要举枪挥挡巳然不及,唯有倒提着长枪急速向后飞退,锐利的枪锋在地面拉出一串火星飞溅,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一点紫星却是如影随形,有若追魂夺命般紧追不舍。 吼!飞退中的黑袍老者猛地暴出一声怒喝,身形斗然折转过来,人枪合一,瞬间化作一道血色红光, 仿佛来自天际的云层深处,划破空间的阻碍,朝着急追而至的慕容轻水,迎面闪击而去。 灵神境的绝地反击果然非同凡响,整个攻击过程一气呵成,有若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追击中的慕容轻水忽觉眼前一空,竟然敌踪尽失,微惊之际,一道血色红光巳闪击而临,纵算自己剑速再快,此时也已无力回防。 血色枪影如蛇纵横,每一枪的角度和方位都不尽相同,每一枪都杀气凛然,寒芒绽放,叠叠重重,根本难以判别哪一枪才是真实无虚的致命一击。 没有时间让人耐心地去辨别这些枪势的虚实真伪,因为每一道烈焰火光都可能带走你的命。虚即实,实也会瞬变为虚。 此时的慕容轻水只需一个误判,就会被当埸洞穿焚尽。所以,她选择了垂眉闭目,不为重重枪影所惑,心如止水,空无一物,心神清明,自然纤毫难隐。 对方的枪势轨迹,清晰地呈现在她的精神意识之内,下一刻,她终于动了,一剑斜劈斩出,有如惊雷炸响,快到极致,同样生出数十种变化,透过对方重重烈焰枪影,一点寒星直指对方面门。 剑未至,剑气吞吐闪烁,直奔黑袍老者眉心处而去。此时欲要回枪格挡巳势所不及,甚至连闪退避让的时间都没有。 噗!一声闷响传出,慕容轻水的剑锋竟是诡异的被反弹崩飞,黑袍老者的身前,不知什么时候竖起一个血色的盾牌虚影,看上去火红透亮,盾牌表面有血色的光晕闪烁流转。 尽管如此,黑衣老者握枪的手腕之上仍然现出一道剑痕,滴滴鲜血从虚空洒落,若再稍再深上几分,整只握枪的手倾刻便会被齐腕生生切断。 慕容轻水的致命一击被血色光盾弹开,黑袍老者完全忽视手腕伤势,一气暴闪百枪,似若火雨流星倾射。 铛铛铛!锵锵锵! 刹那间,漫空枪影纵横,剑气如虹,枪,剑不断碰撞,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双方皆是以快对快,毫无花哨的以力撼力,枪,剑的每一次撞击,黑袍者都会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冰寒气劲透过枪身传自掌心,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枪的双手颤抖不已,直觉有些握揑不住,几欲脱手而出。 慕容轻水则是挥洒自如,剑气纵横,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黑袍老者却是越战越惊,心头骇然至极,背心已然湿透,除了竭力格挡,到最后甚至连一枪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心下一横,双脚在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就像一支脱弦之箭冲天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手中之枪挥动中,将所剩的灵力全部倾注在枪身上,一层淡淡的血色红光闪烁流淌,喷出枪尖尺余,吞吐不定。 惊天一枪!一道血色红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撕裂空气,留下一抹殷红血痕。 慕容轻水的星眸骤然收缩,凝聚的目光牢牢的锁定那道奔射而至的血色红光,肆虐狂暴,浓烈的煞气汹涌澎湃,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慕容轻水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全身气息陡然一变,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冷冽的气势犹胜严冬飞雪。 枪锋血色红光吞吐,由上而下,凌厉无比的朝着慕容轻水的立身之处电闪绽射…… 面对着这惊天一枪的无尽威势,慕容轻水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 霸道狂暴的血色枪锋瞬间洞穿一切,正欲摧枯拉朽的撕裂破碎那道圆弧,直捣凤巢,却陡然被一团如絲如绵气劲包裹缠绕,重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狂暴的血色红光在绵柔的圆弧中不停吞吐颤动,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道天崩地裂般炸响。 黑袍老者倾力击出的绝杀一枪崩溃,像是遭遇劲力旋流的冲击,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浑身灵力溃散,整个身躯完全失控的从空中突然急坠而下。 整个惊险搏杀的过程,说来话长,却只在呼吸间便已结束。黑袍老者口喷鲜血,头下脚上地由半空倒栽而下,如无人急时救援,必将一头触地*崩裂而亡。 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骇然惊觉时,欲要救助皆是有心无力,只能睁眼望着惨剧发生。十米,五米……黑袍老者如陨石般飞速急坠而下,三米……距离坚硬的地面只剩不足一米…… 无数人惊愕地瞪着眼,骇然地大张着嘴,骤见一团紫云突然从虚无中生起,轻柔的托住那具急坠而下的身躯。 紫云柔若无物,如絲如绵,轻柔地包裹着黑袍老者的身躯,缓缓地降落地面。 砰!黑袍老者身形砰然落地,止不住蹬蹬蹬……暴退十来米,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呼!所有人都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黑袍老者正欲竭力撑起狼狈不堪的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寒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当场血溅三尺。 "住手!" 一道威严霸道的声音响彻,紫云消散,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男子,负手立于虚空,暗金色的龙纹在他的紫袍上若隐若现。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垂胸,眼眸中似有无数星辰闪烁明灭,深遂如渊……此人正是一直隐于阁楼中的紫薇峰主,紫天星! "老夫尽力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黑袍老者的喉头勉力挤压出来,抹去嘴角的血渍,用枪杆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神色。他从未想过会自己输给一个后生小辈,但此刻脸皮再厚,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输,而且输得如此彻底,甚至找不到一点可以聊以宽慰的理由。 慕容轻水长剑回鞘,抬头望了一眼立于虚空之中的紫天星,红唇略微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在纱巾面罩下传出一声轻叹,随即白衣飘飘的转身离去。 立于虚空之中的紫天星视若未觉,一双深遂如渊的目光,在天外楼众人的身上逐一扫过,只是一道眼神,便让人生出一种刀削剑割般的感觉,足以说明这位紫薇峰主的修为,已达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境界,让人生不起与之一战的决心勇气。 仿佛都能洞穿一切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陆随风身上,淡淡地道:"你们这些老家伙放心,老夫不会食言而肥,遗笑天下。只不过,杀子之仇耿耿在心,为人父岂能就此释怀。老夫可以从此不追究天外楼的一众人,但……" "打住!"陆随风突然冷哼出声;"那些沒营养的话就别说了,摆明了不就是想要与我一战么!即然如此,那就直接划下道来,否则还真难走下这落霞峰。" "不错!与聪明人打交道果然简单。"紫天星冷冷的道:"这本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老夫若是输了,再提复仇之事也属枉然。不是吗?" "说得也是!"陆随风深以为然地道:"只不知此战是想要分个输赢来,还是以死相搏?" "此战和任何人无关!你若胜,可以安然离去,败,则死!"紫天星冷酷的说道,深遂的眼眸中有怨毒的杀机一闪而过。虽不能一举灭杀天外楼的人,如能斩杀这位天外楼主,也算是勉强可以平息心中的复仇怒焰。 陆随风自然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道:"即然生死相搏,为了自保,必当全力以赴,如果一不小心,失手将你送下黄泉,又当如何?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凡事都一个万一。要知道一个峰主的陨落,势必会在圣山引起惊涛骇浪,却不是我一个小小天外楼可以承受的。"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一寸短一寸险 陆随风自然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道:"即然生死相搏,为了自保,必当全力以赴,如果一不小心,失手将你送下黄泉,又当如何?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凡事都一个万一。要知道一个峰主的陨落,势必会在圣山引起惊涛骇浪,却不是我一个小小天外楼可以承受的。" "这个,你大可放心!这只是一场江湖间的恩怨了结,与圣山无关。老夫也只是以世俗人的身份与你一战,生死各安天命。有那些老家伙在场见证,绝不会有人找你天外楼的麻烦。"紫天星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抺嘲讽的弧度,冰冷的眼神看向陆随风,就如同在看一堆砧上的肉,准确的说更像是看一个死人。 石亭內一片沉默,因为沒人认为这种事会发生。如果真有人要陨落的话,一定会是这个不知天地厚的小子,而绝不可能会是那位深不可测的紫薇峰主。 虽然陆随风隐藏得很好,以至连那些老家伙都看不出深浅来。但毕竟太过年轻,再天才又怎强得过活了上百年的紫薇峰主。结果不言而谕,几乎毫无悬念。 良久,陆随风这才仰天悲叹一声,拖着沉重的步履走了出来,双腿有些打颤,就像是步入刑场一般,这模样不去做演员太浪费了,如此生动鲜活的演技,硬是忽悠了一大片目光如炬的老家伙。 紫天星缓缓地睁开垂闭的双目,舐了?有些干燥的嘴唇,身体微动间,仿佛像一条在草丛上潜行游走的毒蛇,一眨眼的功夫,便从百十米之外出现在挑战的埸地。 一双深遂的眸子阴冷而犀利,森寒的眼风扫过二十米外的陆随风,心底不由泛起一声肃杀的冷笑。 他的这种出场方式,应该属于以速度取胜的修者,身法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两人衣衫猎猎的遥遥相对而立,彼此的视线凝练如剑,有若实质般的在空中相撞,发出"波"的一声轻微震响,仿佛溅射出无数火花。 下一刻,紫天星或是复仇之火太过浓烈,竟是不顾身份,毫无风度的抢先出手了。双手间突然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短匕,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通常敢使用短兵刃的人都十分自信,都拥有最强的近身搏杀技巧,能够有效的制约所有长兵刃的施展和发挥。除非对方剑速巳经快到了极致,达到了技巧无法跟上的身法,超出了对方反应的节奏。 大凡修习短兵刃的人,在敏锐的触角和反应上都远胜使用长兵刃的人,几乎凭着直觉本能,甚至超出意识的应变。 紫天星先亮出了一对短匕,无疑在告诉对手,自己的武道是可怕的贴身缠杀术,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和无形威慑,令其不能放手施为,真实修为势必会大打折扣。 身形一幌一蕩,巳似风一般的出现在陆随风的左侧,一左一右,双匕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扎向肩臂,角度刁钻,诡异。 陆随风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杀给吓了一跳,浑身一个哆嗦,脚下惊惶失措的一歪,斜斜地一个踉跄跌向一边,却是无巧不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双匕袭杀,堪堪躲过溅血的一劫。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没人知道。 一击无功,飘身而退,比风还要迅捷地退回了原地,紫天星像是一直就站在原地,从未挪动过一步。 呼!陆随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抹去脸上被吓出来的豆大的汗滴,一脸惊惶地望向对方。 紫天星见状,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在他眼里看到的就像是一堆砧上的肉,深吸了一口气;"杀!"心底有一声暗喝,脚下一点地,身形再次一荡,瞬间便出现在陆随风身后,双匕再次齐出,直插对方腰眼部位。 这那里还是堂堂正正的战斗,此时的这个紫薇峰主简直就像是个杀手,还是那种最顶级的王者杀手。直惊得陆随风面显骇然之色,浑身一颤,脚下又是一踉跄,笨拙的身躯一下朝前扑跌而去,锐利的匕锋又是无巧不巧的贴着他背脊险险划过。 又是巧合?紫天星只怕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已,两番必杀一击尽皆落空,纵算对方有十足的准备也难如此轻易的化解,脑中骤然闪现四个字;扮猪吃虎!忽然有点鄙视自己,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那一连串的踉跄,跌扑,斜倒,看似惊惶笨拙,仔细想来却是妙到毫颠,似对自己的意图,出招的方位和线路了然于心,如无超绝的实力和无比的自信,又岂敢这般以身弄险,貌视被忽悠的对象从头至尾都是自己。 紫天星回到原地,身形在微微地晃动起来,左右摇摆不定,隐隐发出一声声十分轻微的嘶嘶声,似若一条草丛中的毒蛇在吐芯般的令人毛骨耸然。 紫天星身形摇摆幌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一个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虚影也就地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有些匪夷所思。 一众观者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埸面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 唯有陆随风非旦没有四处去寻对方的存在,反而安静地垂闭下双目,对方所使用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有风掠过,一把幽黑如墨的匕锋随风而至,无声无息地刺向陆随风的背心处,毒蛇捕捉猎物的时候,总会伺机而动,精确地把握最佳时机,发出闪电般的致命一击。尤其是出击的刹那,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意。 而紫天星刺出的这一剑,似乎比毒蛇的攻击速度更要快上一倍。在一众观者的眼中,倒映着一道虚影,竟然头下脚上,一抹幽黑的精光,从最刁钻的角度绽射而出。 呛!一声长剑出鞘的轰鸣,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 在埸之中的观者,只隐隐看见一个模糊的虚影,听见一声铿锵脆响,唯有寥寥数人看清发生了什么?至于陆随风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在垂闭着双目情况下,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那就不得而知了。 铿锵,铿锵!接着又见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射,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陆随风身形闪动挪移间,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时而闪身横斩,凌空飞刺…… 一明一暗,上演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陆随风的衣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所幸尚未伤及肌肤皮肉,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事实上,陆随风从一开始便以气机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所以无须用眼也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的气息,却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紫天星却并未意识到自己气息已被对方锁定,那所谓的隐身秘法巳形同透明。此刻的紫天星只是惊于对方的拔剑术,以及敏锐的的临埸应变能力,竟能在不睁眼的情形下,精确无比地荡开了自己必杀的一击。 这一轮交锋,在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中,双方巳是交手了数十招。紫天星的身形刚一沾地又突然动了,在稍一眨眼的瞬间,人巳纵上了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陆随风的头顶上端,一匕瞬杀。 叮!陆随风以令人惊颤的速度,再次拔剑出剑,精准无误点击在袭杀而来的匕锋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唰唰唰!紫天星这次似已预留下了后手,借着这一撞势,身形一转一扭巳迅速地贴近了对方的身体,一挑一削一勾,手中短匕闪刺三连击,快若毒蛇吐芯。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短兵刃摶杀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缠身才能将杀人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 通常用剑都讲究注重一定的距离,人与目标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空间,只有至始至终的掌握好这个距离空间,才能充分的发挥剑术的威力。 一旦被对手贴身靠近,因为剑的长度关系,无论是刺,劈,削,斩都会显得束手缚脚,有些方位角度根本上就变成了难以防范的死角。 紫天星闪电般的一挑一削一勾,招招阴毒致命,皆是对方长剑所难触及的死角部位,如无意外,这小子绝对的有死无生。 紫天星的嘴角方自溢出一抹冷酷残忍的笑意,忽闻一声惊天狮吼,顿觉脑门一震,两耳嗡嗡,全身气机顿然一窒,双手双腿竟然有些不听使唤,甚至连移动一下都甚感吃力。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诡异的贴身搏杀术 紫天星的嘴角方自溢出一抹冷酷残忍的笑意,忽闻一声惊天狮吼,顿觉脑门一震,两耳嗡嗡,全身气机顿然一窒,双手双腿竟然有些不听使唤,甚至连移动一下都甚感吃力。 "不好!"紫天星骇然发现一柄又窄又的剑,由自己两胯之间突然的往上撩起,姑且不说自己闪刺的三连击是否能重创对方,纵算侥幸得逞,势必也会被这撩起的一剑从中剖成两瓣。这种以命赌命的搏杀,拼的就是一股视死如归的豪勇之气。 紫天星像是早已失去了那股悍不畏死的血气,并非胆怯,而是人老成精,不加思索的滑步侧身,放弃了必杀的一击,飞速飘移开去。 此时的陆随风却是双手握重剑,凌空挽出一朵剑花,看似笨拙的身躯巳歪歪斜斜地冲向对方,速度似慢实快,否则对方又怎会来不及闪退避让。手腕一振,剑气如山斩下,气势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紫天星似被这突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匕隐于肘后,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魅影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 尽管如此,毕竟是活了上百岁的人,搏杀经验何其丰富,虽惊而不乱,竟是出人意料的突然俯下身体,贴地窜了出去。匕光再闪,精妙的穿透漫空剑影,直接削向对方的下盘双腿。 陆随风惊觉时巳迟了半分,匕光已划破裤管,腿上传出一阵痛感,显然巳受了伤。 沒想到紫天星竟然会蹲身贴地的进行反击攻杀,一击得逞,趁对方剑势微滞之际,双匕瞬间幻出一片光华,左右斜削横切,专攻对方腰部以下的部位,连环逼杀快捷诡异。 飘渺星云步!陆随风的身形如波似浪,起伏跌荡间有若星云幻灭,看似险象横生,匕锋偏偏总是擦身贴体划过,每每总是有惊无险,毫发未损。 紫天星夺得先机,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对手不得不频频回剑自保。 左闪右避间, 陆随风突然回剑一荡,封住了对方暴袭而来的匕锋,意欲拉开双方的距离。紫天星右手的匕锋却是顺势一沉,由下往上一翻,骤然刺向对方肩臂,左手划出一道寒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掠向陆随风的右胸,一招两式,凶狠刁钻。 再次成功的贴近了对手,紫天星知道自己巳掌握了战局的主动,至少有七成胜卷在握。而且,这一招两式的袭杀,竟然竟还是他惑敌的虚招,整个身子同时滴溜溜的一转,身形晃动之间就像一条蛇一般,灵动无比窜到了对方的身后,一匕刺向腰部之间命门之处,一旦刺中,势必会惨死毙命当埸。 殊不知,这看似必杀的一击,却又诡异的被对方给挡住了,一把看上去又乍又薄的剑,竟然像一条玉带般的突然弯曲折转在身后的腰眼之间,恰好栏下了这致命的一刺。 紫天星的脸上闪过一抺惊讶,手中短匕同时轻轻一划,荡开对方反弹而来的剑刃。接着又顺势朝着对方的身背后连削带划,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杀势。 陆随风的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长剑有如一条玉带般的向上卷起,弹射向对方握匕的手腕,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 紫天星见状,心头一凛,缩回刺出的短匕,身子随之一蕩,蛇形般的避开了对方的反击,同移向左侧,由上往下的狠狠一匕扎下。这一匕仿佛像是毒蛇大张着的嘴猛然闭合,要用森冷的毒牙一下扎进猎物的身体。 闪亮森寒的匕锋几乎已触及对方的身体,暮觉自己的手腕被一条玉带狠抽了一下,扎下的一匕顿失去了方位,同时发现手腕竟被对方的剑身抽岀一条血痕,若是剑刃,紫天星没敢往下想。轻则手腕溅血,重则被齐根削断。 这一连串的摶杀快若电闪,双方皆险象环生,招招杀机,剑剑夺命。战到此时可谓是一波三叠荡,形势仍旧不明朗,胜负之数仍是悬念。接下来的战亊,双方不会再藏着掖着,势必会抛出强硬的厎牌,一决最后的高低胜负。 紫天星的双目变得更加阴冷幽深,手中的短匕一抖之间用力往上一勾,奔电般的拨开对方的剑身,同时借这一拨之势往上一挑,急速地抺向陆随风的咽喉。 这一抹,可谓是刁钻阴毒,正当短匕无限接近对方的脖子时,骇然发现一道耀眼的剑刃正横在那里等着,只要他的短匕划过,还未触及脖子,自己的手腕就绝对会被那横着剑刃割断,就好像是自己特意迎上去的一般。 太诡异了!这小子像是能提前预判自己的攻击线路,一次或许是巧合,二次三次,傻子都不会相信。 紫天星再次郁闷地放弃这抺杀对方大好机会,手中短匕往内一收,在掌心中一转一旋,整个人的重心微微下移,双膝半蹲,突然矮身窜岀去,掠出两步,脚下猛地跨出一个大弧线,下一秒,巳出现在了对方的另一侧,一抺幽光直向陆随风的肋下绽射猛刺而去。 陆随风右手握剑,下肋部位自然成为了防卫的死角,正常情况下除了闪避之外,根本无法防范。但,诡异的一幕又再次发生了,长剑竟然不可思议出现在的肋下部位,匕锋瞬间点击在剑身之上,传出一声尖锐的"叮"响,短匕往旁边荡开,堪堪贴衣而过。 双方错身而过,重新拉开距离。紫天星失去了贴身缠绕搏杀的的机会,双眼眯成一条缝,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泽,他的脚步在缓缓地移动着,上半身则随着斜指对方的短匕而不断的摇晃摆动着。这种不定的晃动摇摆,即可以迷惑对方的视觉,令其无法判断自己将会从何种方位角度发起攻击。 陆随风带鞘的长剑一直斜指地面,似若一尊雕像一般,絲毫不动,浑然一体,令对方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任何出击角度和机会。 之前的交锋巳让紫天星意识到,所谓的人体死角,对眼前的这个小子而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令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的确如此,不由人不信。 双方之间的连番惊险搏杀,没有霸道磅礴,风云色变的气势,有的只是流星奔电般的袭杀和反袭杀,纯粹是剑术与匕锋的强强搏奕,贴身缠绕的白刃战。 山风呼啸,长衫猎猎。暮地,始终佇立未动的陆随风,身形突然微动,下一刻,便如同滑水般的骤然出现在紫天星的面前。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向对方发起攻击,连剑带鞘划向对方晃动着的前胸部位。太快了,二十米空间距离,举步间巳无声无息的跨越。 所幸紫天星的战斗意识超强的敏锐,惊觉的同时,身形也随之飞速飘移开来,手中短匕还不失时机的展开反击,一匕斜削向对方的手臂。 陆随风带鞘的长剑只是在对方前胸虚晃一下,手腕一转,剑鞘反敲击在削来的短匕之上。乘对方一击微顿之际,一抹寒光这才毫无任何征兆的呛然出鞘,剑光流转旋动,一圈又一圈的牵引着紫天星手中的短匕,禁不住的向上揚起。 紫天星直觉手中的短匕有些难以掌控把持,被受一股力量往上牵动,原本前冲的身体不得不尽力的向后回缩,感觉自已的手臂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陆随风的眼中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戏谑神情,长剑突然往上一掦,一股巨大的旋转力,带着对方的短匕高高向上掀起,使其整个身形也情难自主的往上冲去。剑鞘却是趁势对着紫天星胸前大开的空门,重重敲击了一下。倘若心存杀意,这一敲,足以令人的心脏倾刻炸裂,整个胸腔骨骼震成一堆碎骨。 呯的一声,紫天星避无可避的硬抗了沉重一击,体内一阵血气翻涌的同时,整个人也趁势飞速的闪退,并未意识到自己巳然死过了一次,身体竟然乍退即上,并出其不意地又一次无限贴近对方。 一念之仁,却反令自己胸前空门大开,杀机浓郁的紫天星又岂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战机,目中杀机涌动,双手匕锋幻出一片冷冽的光华,挑,刺,削,旋,一连串凶狠疯狂的贴身搏杀,招招欲致人死命,一双匕锋近身,威力倍增,更加上闪电般的突袭,势欲必杀,绝杀。 陆随风的手下留情,却让自身陷入了险象环生的危机中,闪亮匕光从胸腹一划而过,胸前的衣衫破裂开来,透出里面的金絲软甲。肩臂上的诡异一刺更是令人避之不及,噗的一声轻响,衣袖骤然裂开一条缝,一抹鲜血绽射飞溅。 血光迸洒中,紫天星的身子飞速一转倏旋,吐息间竟巳出现在陆随风身后,一抹寒芒直奔背心,意欲透体而出。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战斗升级 血光迸洒中,紫天星的身子飞速一转倏旋,吐息间竟巳出现在陆随风身后,一抹寒芒直奔背心,意欲透体而出。 "结束了!"紫天星的嘴角勾勒出一抺残忍的弧度,竟是连匕带手一起深深地插入了对方身体之中。 一切发生得太快,肉眼视线跟不上这一连串惊心搏杀的变化,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凶狠之极,所有人都认定陆随风只怕已难逃一匕之劫。 "残影!”短匕入体的刹那,紫天星的神色骤变,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贴身缠绕搏术,生平第一次遭遇挫败。从未有人能让他在贴身攻击下还能全身而退,纵算对方身法诡异无比也绝不会有所例外。而眼前的这个小子,却能三番五次,在跌跌撞撞中有惊无险的摆脱自己的贴身袭杀…… 骇然惊觉之际,眼前又同时呈现出三个陆随风的残影,肉眼很难分辨其真伪。紫天星没时间想下去,凝目一扫三个残影,手中短匕不加思索的电闪横扫而出,另一把短匕瞬间锁定一个残影的身形飞速暴袭而去。 眼见短匕即将刺中锁定的目标,忽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如再用力几分,手腕必被生生切下。 心中骇然刚生,又见一道惊天长虹迎面当胸劈空斩来,迅速收回短匕,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斩来的长剑碰撞。借着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匕锋诡异地刺向的对方大腿部位。 陆随风接连吃了对方几次蹲身贴地的袭杀之亏,自然巳是有所防备,长剑再次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出现,一声铿锵响起,短匕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只不过,紫天星的这一击也是虚招,借这一荡之势,身形一个急转,手中双匕顺势削出,直奔对方的胸腹而去,速度快捷无比。 陆随风似乎也料知对方的这一招后手袭杀,手中长剑倒竖,像是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紫天星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的剑刃。 “啊!”紫天星一声惨呼,持匕的手腕又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渗出,险险被齐根斩断,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陆随风并未展开追击,任由紫天星电射而退,长剑斜指地面,浑身气势为之一变,一股撼天霸气勃然而发,一脸肃然地出声道:"你的武道虽然诡异刁钻致极,但对我似乎没用!" “是么?老夫承认之前的确小看了你,接下来,老夫会将你视为同等的对手!”紫天星神情间多了几分凝重之色,说话间,体内的灵力瞬间喷薄而出,奔湧滚荡,肉眼可见湛蓝色的水纹涟波,有若潮夕般的朝着陆随风的立身之处滚滚席卷而去。 这些湛蓝色水纹涟波皆由灵力幻化而成,一旦被其触及,非死即伤,其威胁犹胜刀剑利刃数倍。战斗的节奏已上升到了"势"与"势"的抗衡搏奕。 双方的修为都已达了灵神境的层面,彼此对"势"的妙用都是了然于胸。所以,这对陆随风而言并不俱备任何威胁。立掌为刃,虚飘飘地划空斩出。 噗嗤!仿佛来至天际的一抹惊电,骤闪间,巳将水银泄地般波纹涟漪从中生生地切割开来,分流的波纹一阵燥动,失控地漫空跳跃飞窜,四下溅射纷洒。 蹬蹬蹬! 但闻紫天星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身形踉跄地向后退暴退数步,强大的灵力回旋反震,禁不住张口喷出一蓬浓血,面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 势与势的搏奕,一个照面,一次无声的碰撞,看似浪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湧,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 外行看热闹,在埸之人却没一人是省油的灯,从每个人脸上透出的惊容,便知道俱都是内行中的内行。双方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陆随风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大大地超出了一众观者事前的预判,那种想当然的摧枯拉朽,一边倒的血杀埸面并未呈现。 相反,在势与势的抗衡中,紫天星一个照面竟然巳受创喷血,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人对于接下来的战况更是难以预判。 紫天星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诧;"藏得够深!没想到这般年纪,真实修为居然不在老夫之下。" 这话似乎说得有些多余,对方挥手之间巳令自己的潮夕之"势"瞬间崩溃,虽说自己仍有轻敌之嫌,但也足以证明对方的不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迅速服一粒丹药压住内腑的伤势,轻视之心荡然无存,灵力遍行百脉。紫天星收起了手中一双短匕,竟然拿出一把古朴的长刀剑,长刀缓缓出鞘,斜斜地指向十米外的陆随风,微微颤动的刀锋透发絲絲的蓝色的气流。 只是一个简单的起手势,便蓄含着无数种可能的变化,空气中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没人会质疑对方是一位刀道高手,这斜斜的一指,已将陆随风全身上下笼罩在凌厉的刀势中,沒人知道他的下一刀,倾刻间会斩向何处? 刀意,刀势,尽凝聚于这斜斜的一指中,寻常修者势必将被夺其心智,未战巳是心生怯意。 陆随风嘴角却浮起一絲似有似无的笑意,微眯着眼,凝视着对方剑锋上透出的蓝色光流,神色间却是多了一份凝重。 果然,紫天星的眼中充满了碧蓝的色彩,仿佛化为一片无尽的汪洋,其中似有惊涛狂澜。云烟水雾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凝聚成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漫空飘浮的水珠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汹涌澎湃惊涛。 古朴厚重的长刀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刀势仿佛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下,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狂澜呼啸拍空,仿佛似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巨澜惊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会被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这一刻,陆随风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整个身躯仿佛都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奔腾激流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紫天星的眼中透出一抺残忍,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这小子的难缠巳超出了他的预想,令人感到一絲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吼!陆随风心中有一声低喝,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斩出,刹那,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从剑锋喷薄而出;残月碎空! 紫天星的眼底倒映出一束金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极度的骇然惊悚中,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狂澜"之势,竟被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呼啸着瞬间破碎崩散开来。 吼!紫天星怒极暴喝出声,手中长刀呼啸盘旋,四周溃散的水滴瞬间汇聚于刀身之上,十米之外,一条蓝色的水蛟势若奔雷电闪,直朝着陆随风的立身之处,凌空奔腾而去。 暴吼声从紫天星的喉咙滚滚喷吐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刀势,一道蓝色的蛟影刀芒未至,霸道的刀压巳经降临,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压成碎沫…… 紫天星的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给人一种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的感觉,唯有等着被一刀轰杀。 蛟影刀芒落下,金色的流光残月竟是当空微顿,随即便分崩离析的破碎开来,化为无数金星辉点四溢。强劲的气流风暴重重地冲击在脚下的地面上,爆出一声轰然爆响,碎石分掦溅射。 巨大劲气的冲击波,将陆随风的身形一下震颤地抛向虚空中,骇然间,又见那道蛟影刀芒,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奔袭斩劈而来。 蛟影刀芒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蛟影俯冲而至,让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人在空中,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向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陆随风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紫薇峰的奥义绝学岂会浪得虚名,可谓是招招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要想击败对方,绝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容易。一个不心,只怕会倾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上穷碧落 陆随风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紫薇峰的奥义绝学岂会浪得虚名,可谓是招招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要想击败对方,绝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容易。一个不心,只怕会倾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噗嗤!锋芒无尽的一刀斩出,竟是如愿以偿的横切过对方的胸腹,却没见紫天星的神色间露出那怕一絲喜色,眉宇间反皱成了一个"川"字。 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刀虽然凌厉霸道,但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他的刀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切割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这种感觉很不好,而且十分危险。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已瞥见身侧的十米外,一抹金色残月在虚空划出一道弧线,锋芒无尽地切入俯冲而至的蛟影刀芒之中。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迷乱,残月,蛟影,相互交织缠绕,纵横翻飞…… 紫天星的身形陡然踏虚冲天,手中的长刀骤然一收復出,变得更加迅猛凌厉,势若奔雷电驰,唯剩一线刀芒蔽目,势不可挡朝着陆随风拦腰横斩斜削而去。 这一刀的危机让人感到极度的不安,陆随风的长剑几乎在同一时间划空而出,同样在空中留下一道剑气流光。 刀芒剑影,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撞击,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嗡嗡颤鸣。 紫天星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击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斩出数十道蛟影刀芒,势若滚荡潮汐,一刀接着一刀,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陆随风的身形在这种潮汐般的刀势攻击下,肉眼清晰可见,呼吸间便被斩劈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 这一次的刀身上,传出真实无虚的绞杀感,那种劈开实物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直到此时,紫天星的嘴角这才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刀芒溃散,答案很快浮现出来,陆随风身形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出来,仍旧一袭青衫飘飘,毫发未损。 进入灵神境的层面,陆随风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能发出凌厉的攻击,似同真身无异。 "这怎么可能?"紫天星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巳沒有时间让他细想下去,因为一抹紫电星光巳穿透重重蛟影刀芒,迎面奔射而至,丝丝杀气直令肌肤生寒刺痛。 陆随的剑势反击,每一剑都是那么的飘浮灵动,却又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部位,迫使紫天星不得不连连闪避,回刀自救。 双方攻防之势顷刻颠倒转换,紫天星顿然生出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陆随风的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扛一剑,退两步。 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刀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紫天星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轰!刀剑再度相击,紫天星倒飞而去,身体撞击在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树上,瞬间反弹而回,人在虚空,握刀的手臂仿佛从云际深处探出,一道十米长的紫金色刀芒撕破前方的一切障碍,直朝陆随风的立身之处劈空斩落,瞬息绽射出数十道纵横交错的紫金流光。 方园百米空间尽在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刀威势杀气巳达至鼎盛之际,准确的说,这已不是兵刃,而是纯粹的刀意,更是刀之领域,紫天星终于忍不住要动真格了。 望着这锋芒无尽的惊天一刀,陆随风横剑当胸,神色凝重如水,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眼底倒映出一片金色的刀芒。 呛!一直静立着的陆随风忽然动了,这是长剑出鞘的鸣响,没人看清他的剑是怎样呛然出鞘,只见一道星光剑气冲天而起,同样蕴含着锐利的剑意。 这道剑意相比紫天星的刀意领域,看上去要小上许多,也就是一柄正常长剑的大小模样。但当它出现的一瞬,璀璨的星光扩散,施展刀意领域的紫天星,身体却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叮!一声脆鸣响彻,陆随风的身形禁不住略微的摇晃了一下,向后退出了三步,体表星光一阵涌动闪烁,脚下的步伐立刻稳定了下来。 而伴随着这一声踫撞的鸣响,横空斩落的巨大刀芒,被那星光闪烁的三尺剑锋当空架住,整个刀意领域也为之定格。 星光剑锋在轻微嗡鸣着,被巨大的紫金刀芒压迫得缓缓向下沉,看上去像是有些不堪重负一般。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认为这位紫薇峰主占尽了上风。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陆随风所释放的剑意与他的刀意截然不同。 他的刀意,完全是刀气的凝聚,是神念与刀意的结合。而陆随风的剑意,看上去虽然沒有他的刀意领域强大。但,那星光剑意之上,却拥有着来自灵魂的波动。也就是说,在这剑意之中蕴含着更为神秘的灵魂力量,那是一种超越剑意的存在,叫做"剑魂"! 陆随风的眼中透出一絲笑意,淡淡地道:"你的刀意领域十分霸道强大,已趋于园满境界。如果有一天,你能领悟魂力为刀的奧义,那就真正站在了这片世界的巅峰。不过,我现在也要施展自己的领域了,否则,可是难以抗衡你的领域压迫。" 这话有着一些教训之嫌,紫天星并没有因为感到羞恼和烦躁,反而有种细微的明悟感,目中精光闪烁的看着那渐渐被压下的星光剑芒,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剑魂只是初具雏形。尽管如此,的确是到达了那个层次。 魂力,是那么的飘渺虚幻,有如雾里观花,只能感之,难以捕捉到絲毫,更别说将之化为刀意了。 "星辰,剥夺!"悦耳的声音在虚空中响彻,宛如珠玉落盘,又若晨钟暮豉,大道宏音。那刹那,陆随风的身形变得迷离虚幻起来,这一方天地世界,完全沉浸在一片无涯的星空领域中。 当陆随风用有些奇异的语调,轻轻的吐出这四个字,紫天星的身体突然发出了一阵轻颤,然后就看见一缕缕的紫金光晕,有如抽絲般的从他体内剝离出来,化作点点辉光,融入四周的星域之中。而他的刀意领域,也同时在以惊人的速度萎缩减弱。 陆随风的剑锋遥指天际,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态,却折射出道道璀璨辉光,在空中环绕,盘旋,最终凝聚成无数星辰,让整个领域看上去更加立体,更加耀眼眩目。 "这就是我的域,我将它称之为;星辰剥夺!"陆随风淡淡的语音荡响;"你的刀意领域是由神念凝聚而成,而我的领域则是魂力演化,两者之间有如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在这里,一切的力量都将被剥夺,化为我领域的一部分。" 感觉到自己的刀意领域正在逐渐的萎缩减弱,体内的灵力也在被一种特殊力量一絲絲的剝离,紫天星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阴沉,三缕长须无风飘动,一双深遂的眼眸更加幽冷,竟然变成了紫金色,那样子看上去着实有些诡异,压抑。像是对陆随风的话,充耳未闻,微颤的嘴唇不断的蠕动着,一个个生涩难懂的音节从他的口中传出,像是在吟唱着一种咒语。 随着这些音节的不断传出,逐渐变得越来越急促高亢,四周的空间也为之开始震颤扭曲起来。一道道细小的风刃在他的身体周围显现,形成了一个紫金色的护罩,阻隔了外界的一切侵蚀。隐隐可以见到,那些护罩之上不断有絲絲电弧缭绕。 "上穷碧落!"当紫天星的口中吐出最后一个音节时,包裹着他身体的紫金护罩骤然响起一声嗡鸣,紧接着便化为了一团直径五米,高十米的龙卷飓风,直朝陆随风席卷而去。 任谁都看得出,这绝不是普通的龙卷飓风,每一道细小的风刃都拥灵罡的可怕威能,沾者非伤即死,绝对的大恐怖。 这是一个攻防一体的禁咒,即能阻挡一切的侵蚀,又能对敌发起攻击。当然,这个禁咒需要的心神灵力也同样恐怖,几乎耗费了他三分之一的底蕴,沒见脸色苍白的他,身形也是一阵摇晃,险些从虚空坠落下来。 这是一个上古禁咒,有着一个霸道的名字,叫做;上穷碧落!无论单体攻击,还是群攻,都有着极为恐怖的杀伤力,一旦被其所沾,必入黄泉。 一千二百三十八章阶位不等于真正的战 这是一个上古禁咒,有着一个霸道的名字,叫做;上穷碧落!无论单体攻击,还是群攻,都有着极为恐怖的杀伤力,一旦被其所沾,必入黄泉。 面对上穷碧落,陆随风做出了一个令人不解的动作,抬起空着的左手,食,中二指抚触眉心,双目微闭,像是对着席卷而来的龙卷飓风,视若未见。 龙卷飓风相距数丈,一股巨大的吸力已从其中传出,吸扯着陆随风的一袭青衫猎猎作响,长发飞扬,却仍是不动如山,浑然不觉,食中二指始终停在眉心处,沒人知道此举的用意。 "哼!故弄玄虚,简直是在自寻死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紫天星的冷漠的语音中带着一种刻骨的怨毒,充满着为子报仇的炽烈杀机。对方的强大已越出了他的预判,这才不惜耗费巨大的心神灵力,释放出这个上古禁咒。 说话间,上穷碧落形成的龙卷飓风已咆哮着卷向陆随风,此时再想要闪避躲让已来不及了。如无应对抗衡的手段,唯有彻底的生死道消。 也就在此时,陆随风的眉心处突然迸发出一团浓郁的青色光雾,以他的身体为中心,迅速的弥漫开来,瞬间就将他的整个人席卷包裹在其中,不闪不避,并以惊人的速度撞向龙卷飓风。 上穷碧落的龙卷飓风,是紫金色的颜色,而包裹住陆随风光雾是浓郁的青色,两者在空中的色泽泾渭分明。然而,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那青色的光雾虽然后发,却如同惊涛骇浪般的强势,双方接触的剎那,突然膨胀扩展开来,直接将龙卷飓风硬生生的笼罩在內。 青色的光雾不断的滚荡涌动,逐渐的吞噬埋葬着紫金色的龙卷飓风。不过片刻的功夫,虚空中已完全变成了一片浓郁的青色。 "这是风之领域!"紫天星的嘴角一阵抽搐,什么时候领域可以变得信手掂来了,而且还是领域叠加,甚至还沒发生了异变,产生了大爆炸,这已完全颠覆了他对领域的认知。 上古禁咒确实很强大,但那龙卷飓风毕竟是由上穷碧落演化而来,一旦遭遇风之领域的真正龙卷飓风,却是毫无悬念的只有被吞噬埋葬的份,最终化为虚无消失。 这对紫天星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个颠覆认知的意外,做梦都沒料到眼前这个小子会如此变态,竟连领域叠加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幸好沒有发生意外,否则,整座山峰都会彻底崩塌,想想都让人颤栗不已。 "还要继续吗?"陆随风驱散领域,对方虽执意要至他于死地,但理智告诉他,至少眼前这种场合,这个紫薇峰主绝不能死在自己手里。否则,对方此时至少已死过了两次。 但,这位紫薇峰主却是毫无这种觉悟,一脸阴沉的冷哼一声,双手急速的变换出一连串手印,头顶上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橘红色的大火球,就像一轮烈日悬在那里,将他的整个人映射得一片橘红。 这是本命阳火与灵力燃烧融合的炽焰火球,其威力可以焚石融金。橘红的火焰所过之处,空气都在扭曲燃烧,峰顶之上的温度都在骤然飙升,让人感到身上的水份也在迅速蒸发。 陆随风见状也是双眉微凝,沒想到对方居然不惜燃烧本命阳火,一心要至自己于死地,足见其对天外楼的仇恨,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绝无化解的余地。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此举的确无可厚非。尽管此子禽兽不如,死有余辜,父子亲情终难割舍,让人悲呼无奈。或许错过今日,此仇此恨将如水东逝,再无还报之时。 轻叹间,呼啸奔行中的大火球内,竟是突然的探出了一颗橘红色的龙头来,张口就朝着陆随风隔空喷吐出一道血色的火焰, 这道血色火焰略有人的手臂粗细,相距十米,扑面而来的火焰炽浪已让人肌肤如灼,如坠火海,眼前的空间像是有如岩浆翻涌一般。 "水幕光华!"陆随风身形向后小退两步,衣袖当空一拂,带起一帘晶莹的流光溢彩,垂落身前。 噗!血色的火焰无可避免的冲击在水幕光华上,炽焰火光明灭,泛起一层水纹涟漪荡漾。见到这一幕,橘红色的龙头当空略微一缓,像是具有灵性般的绕过水幕光华的阻隔,竟是朝着陆随风的侧面俯冲而去。 "凝!"陆随风身形闪动间,吐出一声轻喝,水幕光华骤然收缩,一声悠长的龙吟声中,一条身长五米的水龙凝聚成形。 水龙身形一扭,挡在了陆随风的身前,同时张口喷出一道淡蓝色的吐息,直朝着俯冲而来的橘红色的龙头绽射而去。 一红一蓝,两道龙之吐息,几乎在同一时间划破长空,彼此迎面绽射而去,这片空间的温度顿时变成了冰火两个区域。 水龙所在之处,仿佛连空气的水份都完全凝结了。橘红龙头的所在之处,空气像是都在沸腾燃烧。 双方战至此时,已由武道的爭锋上升到剑意的抗衡,乃至领域禁咒频出,仍是一种势均力敌的局面,尤其是那位紫薇峰主,完全是一副以命相搏,不死不休的模样。那双深遂的眼眸中,更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怒焰杀机。 一峰之主,竟被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逼到了这种地步,可谓身份,颜面,尊严尽失,到了这种时候,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可能让对方活着生离此地。 陆随风神情仍旧平静而淡然,内心却尤为憋屈,对方执意要灭杀自己而后快,而自己却只能伤,而不能杀,以至让他束手束脚,频频失去先机,险象环生,数次差点受创陨命,不憋屈郁闷才是怪事。 双龙遥遥对峙,将天空渲染成两种色彩,一半水蓝冷浸,一半火红如血,尤为壮观。 一道道龙之吐息在空中纵横绽射,水蓝与血红的光芒在空中相互交织,踫撞,倾轧,彼此毫不退让。 极水之域与火焰之域的对抗,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相互尅制,彼此抵消,两败俱损,难分高低上下。果然,片刻之后,双方的体积都在迅速的缩小,最后都化为水雾火星明灭,消融于虚无。 "你是老夫百年来见过的最优秀的年轻人,称之为妖孽也实不为过。"紫天星立于虚空,须发飞扬的沉声道,眼中的怨毒杀机消隐,变得更加深遂如渊,诡异莫测,这种毫无情绪的变化才显得尤为可怕,那是一种高手对决的绝对冷静;"只可惜,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此战你必须死!" "可以理解!但,前提是你是否有这份能力击败我,否则,一切皆属空谈,徒逞口舌之快而已。"陆随风平静地道,语调中同样沒有一点情绪波动,给人一种虚怀若谷的感觉。 "是么?"紫天星冷哼一声;"你不过只是灵神境中阶初品而已,老夫却是高阶五品,这种阶位上的压制,战到最后,绝对可以轻松的灭杀你。" "阶位境界只能说明修为上的高低深浅,并不等于真正的战力,不是吗?"陆随风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要不然,到了此时,你认为我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说话吗?" 事实摆在那里,让人无言以对。紫天星只是冷哼一声,内心早已将对方当成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只是想在心里上打压一下对方。到了此时,已无须再有所保留,整个人的气势再度提升,胸前一道紫光华涌动而出,迅速左右分裂开来,覆盖全身。 呼吸之间,一件由灵力幻化而成的紫色铠甲,已从头到脚笼罩住整个躯体,一杆同样以灵力化成的长枪从他的手中探出。凌厉的气势顿时化为有形,四周紫光闪烁,宛如星辰闪耀,让人仿佛置身于星空之中一般。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星空中竟然还悬浮着一头浑身洁白如雪的独角兽,螺旋状的独角泛起一圈圈纯净的紫光。此时的紫天星正稳稳的坐在独角兽之,如同一尊从天而降的战神。 直到此刻,众人才豁然知道,这才是这位紫薇峰主他的真正战斗状态,之前的惊险搏杀也仅仅是开味小菜,真正的生死较量这才刚刚开始。 甚至沒人都不知道这位紫薇峰主竟有一头妖兽,而且还是一头圣阶巅峰的神圣独兽,叫做星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超出了妖兽的范畴,属于灵兽的存在。它能化成任何形态,甚至还能辅助人类的修炼,帮助修者吸收日月星辰之力,无比的神奇。 "果然还是小看了这位紫薇峰主!"陆随风见状也是眉头微凝,心中虽惊,神情仍是一片沉静如水,给人一种铅华尽洗,古井无波的感觉。 深切的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气势威压,尤其是那人兽合一带来的危险感觉,如沒有同等灵兽的辅助,他可沒有信心战胜这种状态下的紫薇峰主。而败的结果,绝对就是彻底的生死道消。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领域之间的搏奕 "果然还是小看了这位紫薇峰主!"陆随风见状也是眉头微凝,心中虽惊,神情仍是一片沉静如水,给人一种铅华尽洗,古井无波的感觉。 深切的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气势威压,尤其是那人兽合一带来的危险感觉,如沒有同等级灵兽的辅助,他可沒有信心战胜这种状态下的紫薇峰主。而败的结果,绝对就是彻底的生死道消。 到了这种时候,陆随风也不得不暗中向峰顶上的龙飞发出信号。事实上,当龙飞看到那头独角兽出现的时候,就知道该自己出手了。他早已憋足了一口气,正愁无处发泄,感受到了陆随风的招换,便无声无息的就地消失,连身边的天外楼众人都沒发现他的突然消隐。 陆随风的胸前也有光华涌动,一片金芒闪耀中,迅速组合成一件金光夺目的铠甲,覆盖全身,只露出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淡然中充满了一往无回的坚定。 紧接着,便传出一声惊天龙吟,一条数十丈长的金龙就凭空出现在陆随风的身前,片片龙鳞泛着金色的光泽,恐怖的龙威弥漫开来,直接将独角兽散发的气势镇压回去,漫空点点星辰,都被瞬间驱赶出金色光晕笼罩的区域。 "这是……龙威!这怎么可能?"短暂的震撼之后,紫天星神态间仍是余惊犹存,要知道,想要降服一只妖兽难度很大,尤其是已拥有了灵智的高阶妖兽,更别说与之签字契约了。它们宁可自爆,也不愿屈辱的与人类鉴定契约。他也是在一处上古秘境中,机缘巧合之下救了这只身受重伤,已处于奄奄一息的独角兽,才幸运的与之签定了平等契约,这种运气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踫到的。 如不是眼前的这个对手太过难缠,而且又一心想要将之灭杀,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这张底牌。这只独角兽的战力等同于一位灵神境中阶的修者,更有诸多特殊的能力,就算是面对一个灵神境高阶巅峰的存在,也有信心战而胜之。 沒想到对方不但也拥有一头妖兽,不,是灵兽!而且还是龙族之中的王者,黄金龙!这让他刚升腾起的满满心气,又一下滑落了下来。 龙,乃万兽之尊!只不过,已不知有多少年未曾沒出现过了,在片世界早已绝迹,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而眼前的这头金龙,也只是龙狮兽进化而成,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真龙。尽管如此,也足以让人非常震撼了。 这一点,从独角兽仍然淡定从容的表现,紫天星也敏锐的感觉出来,这才暗暗的轻舒了口气,滑落的心气又迅速飙升。 龙,就是龙!就算是进化而成的龙,也不是任何妖兽可以抗衡的。如非这只独角兽也进化成了灵兽,那不算精纯的龙威,也足以让其簌簌扑伏在地。 在这种此消彼长情形下,双方的优势又回到了一种平衡的状态,彼此都拥有一战之力,胜负之说又成了一个未知的悬念,让人充满了期待。 双方都是灵力化铠覆盖全身,只能从一双外露的眼中看到彼此凝重的神态,似乎都显得异常的谨慎,都在暗暗的蓄势,可以想象接下来的战斗势必非精彩,惊心动魄。 "此一战,无论胜负生死,希望你都能信守之前的承诺!"陆随风立于龙背之上,手中长剑敲击左胸,这是向对手表示敬意,无关恩怨情仇。 紫天星微微颌首,手中紫色长枪斜指下方,冷声道:"当然!只要你还有命活着离开峰顶,老夫从不提为子报仇之事。 "很好!那就开始吧!"陆随风的话音刚落,两人身上的光芒几乎同时闪耀,宛如两轮当空烈阳,刺眼眩目,灼烧人的视线。 浩瀚的金光从陆随风身体四周蔓延扩展开来,渲染成一片金之海洋,无数金絲悬浮空中,似若万千锐利锋针,轻微的颤着,像是在蓄势绽射。 紫天星身上释放的光华,却是纯净的紫色。更诡异的是,这片庞大的紫色领域,竟是笼罩在一片无比浩瀚的星空中。无数的星辰运转着,折射出千万道幽冷彻骨的辉光,与陆随风的金之领域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两大领域遥遥相对,相互抗衡,彼此牵引,将这片虚空分成两种色彩。一边是锐利无比的金之海洋,另一边则是浩瀚神秘的无尽星空,可谓是泾渭分明。 "你的领域是由金之法则凝聚而成,而老夫的雷电领域中却融合了星空之力。所以,这场领域搏奕,你必败无疑。接老夫星辰一击!"紫天星说话间,身形不动,右手长枪缓缓抬起,向着陆随风遥遥一指。 刹那,万道星光骤然迸发,瞬间汇聚于枪锋之上,化作一道紫电星芒,笔直的朝着陆随风的金之领域轰击而去。 这星空之力来源独角兽携带的特殊能力,被紫天星融合进雷电领域,其威力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那道紫电星芒所过之处看似安静平和,但当它进入金之领域之后,却罕见的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和攻击。转瞬间,便无限接近陆随风的身体。 只距十米的距离,陆随风仍是不动如山,坐下的龙首却是突然昂起,张口喷出一道龙息,形成了一面金色的盾牌,即时的挡在了面前。 叮!紫电星芒落在金色的盾牌之上,竟然发出了一声金属般踫撞的铿锵脆响。 虽然轻易挡下了这紫电星芒的一击,但此时给陆随风的感觉,就像是被一颗陨石正面重重的撞击在身上一般,体内气血禁不住一阵翻涌。整个领域內泛起一圈圈的金色光环,居然出现了近乎塌陷的状态。 只是这一击,便险些让自己的领域崩溃,足见对方这领域融合的威力有多强大,比想象中的更让人震撼。陆随风的眼中,第一次露出无比凝重的神色,身上的灵力蜂涌而出,以保持这片领域的稳定。 那道紫电星芒在金色盾牌的阻挡下,终于渐渐弱化,而龙息形成的盾牌也在逐渐消散,同时化为点点辉光,变为虚无。 可以确定,这领域融之力已达了灵神境巅峰的恐怖威能。但,别看紫天星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则这一击也抽空了他体內三分之一的灵力,要想连续发出这样威力的攻击,自然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居然被你挡下了,还真是再次低估了你的实力。"紫天星也是暗暗惊叹不已,他可是知道这一击的威能有多可怕,就算是换作自己也沒信心扛下,这个结果让他将对手的位置再抬高了一个台阶,不敢再有絲毫的小视之心,冷冷的道:"老夫倒要看看,你小子的极限在那里?" 他的星空领域內,万千星辰缓缓旋动,只见他双手握枪高高举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玄奥弧线轨迹,牵动着其中的九颗星辰,逐渐的轮转着连成一线;九星连珠! 紫天星的口中吐出一声沉喝,九颗星辰排成一条直线,带滚滚的雷鸣之音,连珠般的向着陆随风的金之领域,再次电奔而去。 九星连珠像是完全无视金之领域的屏障,直接透入其中,立刻就搅得整个领域一阵扭曲颤动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这一击,卷动风云,大有天地色变之势。 陆随风的眼神变得格外凝重,他身下的龙首发出一声高亢龙吟长嘶,声波如雷滚荡,有若实质般的金色涟漪扩散开来,金之领域像是得到了增幅,变得安静稳定起来。 一往无前的九星连珠像是遇到了强烈的阻碍,奔行的速度变得滞缓起来,每深入一点,便会滞缓一分,到了最后竟是有如龟行一般,耀眼的光华逐渐黯淡,最终化为无数的晶莹星光,消于无形。 威势无双的九星连珠攻击,居然被一声龙吟轻易的化解于无形,实在是让人有些啼笑皆非,但,不管相不相信,这种事的确匪夷所思的发生了。 此到此时,陆随风微闭的双眸才猛然睁开,手中的长剑扬起,作了一个前斩的动作;"来而无往非礼也!你也接我一击!" 话落,一道金色光刃从剑身上脱离而出,缓慢的朝着前方奔行而去,看似悠悠,实则快若疾风奔电。光刃所过之处,还伴有悦耳动听做声音响音,宛若大道宏音荡响,让人狂暴烦躁的心绪归于祥和宁静。 紫天星的眼中像是少了许多怨毒,显得更为的深遂沉凝,手中长枪斜指苍穹,整个领域的星光顿时全部闪亮了起来,无比的绚丽璀璨。 光刃如棱,刚一穿透对方的领域屏障,一颗距离最近的星辰骤然爆闪出一道光芒,精准无误的落在飞射的光刃之上。 但,却出现了奇异的一幕,当光刃受到星光的冲击时,奔行的速度明显的降低了许多。然而,它的体积却是增加了一分,而那星光已是完全明灭破碎,化为虚无。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小视天下了 但,却出现了奇异的一幕,当光刃受到星光的冲击时,奔行的速度明显的降低了许多。然而,它的体积却是增加了一分,而那星光已是完全明灭破碎,化为虚无。 这种情形的出现,紫天星像是早有预见,神色间毫不动容,长枪虚空划出一道弧线,万千星光顿时凝聚成一柄巨大的光刃,直朝着奔射而来金色光棱虚飘飘的斩落。 大小完全不成比例的两道光刃,无可避免的在空中踫撞,奇异的一幕又随之发生了。 按理说,这种不成比例的踫撞,陆随风发出光刃应该瞬间被毁损,甚至直接被彻底粉碎。可实际上,当两道光刃接触后,却诡异的出现了相互胶着的状态。 两道光刃就这么悬浮停滞在空中,星光缭绕的巨刃缓缓的倾轧,压制着金色的光刃频频后退。然而,就在这后退的过程中,金色光刃却在诡异的变大,而那巨形光刃却在不可思议的逐渐缩小,彼此的比例更是在降低,形成了一种分庭抗礼的势态。 "破!"陆随风的口中吐出一道雷霆之声,手中长剑斩劈而出,虚空顿时出现了一条裂缝,轰隆声中,对面的星空领域剧烈的震颤了一下,那巨形的星光之刃,也随之瞬间爆裂破碎开来,化作无数光点溃散。 而陆随风发出的那道金色光刃,只是略微的震颤了一下,继而完好无损的回归到金色领域之中。看上去像是无功而返,实则已对星空领域造成了巨大的破坏,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去修复,这就已算达到了目的。想要一击摧毁对方的领域,无疑是在痴人说梦,天真至极。 这种领域之间的战斗模式,也唯有石亭内的那些老家伙看得懂,至于天外楼的那群刚跨入灵神境门坎的雏,一个个都是看得呆滞了,有人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来,也浑然不知。 两人之间看上去都在不断出手,实际上,彼此相隔的距离至少有百米,比拼的是领域的力量和掌控。陆随风的第一次抵挡方式,是龙息化盾,第二次却是运用了领域力量,包括他释放的金色光刃,也同样是领域的力量。 双方领域的全面碰撞,虽然沒有分胜负,但如果要认真的说起来,陆随风以单一属性的领域抗衡对方双领域融合,仍能拼过势均力敌,显然算是是略胜对方一筹。 "领域融合的威力果然强大,如不是我的领域够稳固,只怕第一击都扛不下来,就彻底崩溃了。"陆随风实话实说,完全是由衷的言道,沒一点忽悠的成份,也沒这种必要。 "你是如何做到的?"紫天星疑惑地道,带着几许思索的意味。 "你是说……"陆随风摇了摇头,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 "你是如何利用老夫的领域力量,将其弱化,并加以融合转化成你的力量?"紫天星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就是你巧妙的借助了老夫的领域力量,反过来对付老夫。否则,你根本难以抵挡!" "呵呵!你这可是犯了修者的大忌,我有探听过领域融合的奥秘吗?"陆随风严肃的道;"即然如此,你这个问题是否问得有些低级唐突。" 事实上,紫天星施展的星空领域,并不属于他个人的力量,而是与独角兽的特殊能力融合之后所产生出来的。严格说来,应该属于一个变异领域。而陆随风之前面对的只是星域的基本力量而已,真正的威力绝不会仅仅如此。接下来,将会遭遇更强大的攻击。 这一点,陆随风已隐隐感觉到了,如果对方一上来不作试探性的攻击,而是采取孤注一掷的最强攻击。那么,陆随风在毫无准备你情况下根本抵挡不住,此时只怕已经彻底完败,甚至已是生死道消,灰飞烟灭了。这并非是在夸大其辞,耸人听闻,无疑绝对会是这样! 所幸对方过于谨慎,只是在不断加压,这才让陆随风有时间去思索应对化解之法,同时也增加了宝贵的领域对战经验,对接下来的战斗更多了几分信心。如果紫天星知道自己的过度谨慎,白白葬送了一必胜的战机,不知他会不会捶胸顿足的痛呼自己蠢不可及! 高手之间的搏奕,所谓的战机往往都如惊鸿一瞥,乍闪即逝,了无痕迹。紫天星似乎并沒有意识到这一点,事实上,他也没有施展真正的领域力量和玄奥无比的领域技,对接下来的战斗仍充斥着满满的自信。 "哼!老夫倒要看你能借用多少领域力量?"紫天星手中长枪再次缓缓抬起,喉间喷出一声沉喝;"星空爆鸣!" 声如雷动,长枪斜指苍穹之上的一颗星辰,那颗星辰顿时微颤了一下,继而迸发出炽亮的辉光,其它的星光都为之黯然失色。那颗星辰飞速的旋动着,带着紫色的尾焰,在紫天星的操控下,电闪般的朝着陆随风的金之领域奔射而去。 星空爆鸣!这个名词听上去就知道它的威力十分强大,而且还应该是那种突然的,爆炸性的,破坏力尤为恐怖的存在。陆随风也是心头一凛,打起十二分心神来应对。 这种领域之间的较量,陆随风还是第一次经历,并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参考,也唯有临场随机应变。他才刚领悟了一点借用对方领域力量的技巧,对于这种爆炸性的力量,却还是无法借用。尽管如此,陆随风也不能让自己的领域处于被动的弱势地位,这是一种强者的心态,无论是战场上,还是修者之间的战斗,气势的强弱都能影响一场战斗的最后结果。 虽说他的修为已进入了灵神境高阶,但对领域的运用还处于探索领悟阶段,对领域的掌控更是有所不足。到了此时,想要控制整个领域,需要的灵力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也唯有借用坐下龙骑的力量增幅,才能将领域控制得如臂使指。 当然,以他的悟性,随着对领域的不断理解和领悟,这种情况也会得到飞速的改善,直到自身能与领域完全融合,那就不是控制,而是运用了。至少在这一点上,紫天星下过功夫,比他做得更好。 陆随风立于龙脊之上,手中长剑在身前一引,动作凝重而滞缓,仿佛扯动着万斤重力,在空中划出了一个玄奥的园弧,瞬间牵引着无数飘浮游离的金絲,宛如万千条金色的小鱼汇入汪洋,形成了一个金色巨网,直朝着那颗撞击而来的星辰笼罩而去。 那颗星辰闪烁着耀眼的紫色光华,飞行的速度快若奔电,百米的空间距离,只在呼吸间,已无限接近陆随风的金之领域。眼看着就要撞击在领域的屏障上,却被迎面而至的金絲巨网一下阻止住了前进之势。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被金絲巨网笼罩住的星辰,凝固了一下,突然将所有的光芒全部收束于内,以至于想要吞噬吸收它的力量也做不到。也就在这一刻,这颗星辰竟是突然的爆炸开来。 轰隆隆……剧烈的轰鸣响彻整个空间,不只是落霞山脉为之震颤,甚至连百里外的紫薇城墙也在簌簌发抖,出现一片片的龟裂缝隙,引发一阵惶恐骚乱。 也就在此时,一道暮鼓晨钟般的声音荡响,一蓬璀璨的金光弥漫四方,金絲巨网随之无限扩展开来,笼罩住爆炸时产生的飞溅四射的流光异彩,沒有让领域受到严重的破损。 然而,让陆随风沒有想到的是,那颗星辰明明是在领域之外爆炸,自己也成功的阻挡了爆炸产生的破坏。而身在领域内的他却是莫名的身遭重击,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身在半空,竟是禁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来,感觉腑脏也受到了不轻的损伤。 这份爆炸力实在是太恐怖了,以至让他怎么受创的都沒弄明白,可谓是郁闷之极。这就是领域技能的玄奥威能么? 面对刚才的一炸,陆随风有种七窍被封,六感剥夺的恐怖感觉,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位紫薇峰主的领域技竟然会强大如此到如此程度。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太过小视天下,坐井观天了。在领域的对抗中,自己就像是一只眼高手低的雏,有种不堪一击的感觉,空有领域之力,却不知运用之法,实在让人欲哭无泪,憋屈之极。 领域技的恐怖破坏力,远在一切武道,意境之上,有着毁天灭地,移山倒海之能。如果刚才那颗星辰是在自己的领域内爆炸,陆随风沒敢想下去。 尽管如此,陆随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气馁和稍有退怯,相反,面对巨大的威胁和压力,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苏醒了过来,那是识海中真龙神魂碎片释放出的,关于领域技方面的运用秘法。以陆随风的领悟力,很快便消化了。 深吸了口气,稳定住自己的身体,遥对着气势不断攀升的紫天星,陆随风沒有去擦拭嘴角的血迹,目光变得更加坚定和自信。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败的结果就是死 深吸了口气,稳定住自己的身体,遥对着气势不断攀升的紫天星,陆随风沒有去擦拭嘴角的血迹,目光变得更加坚定和自信。 金之领域缩小了一圈,变得更加的稳定和浑厚,无数的金絲化为光点,都被他尽数吸入了体内。双手握剑缓缓高举过头顶,淡淡的蓝光闪现,紧接着,赤,橙,青,紫,五种色彩相互交织,最后融合成了一道五彩光轮,辉耀天地。 这一瞬,紫天星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震惊之色,因为陆随风的领域竟然发生了异变,由纯粹的金色变成五彩光域,蕴含着相生相剋的五行大道法则,充斥着难以着摸的无穷变化。 每一个领域都有其独特的气质和大道法则,比如紫天星融合的星空领域,气质就是深遂神秘,给人一种浩瀚无涯的感觉。而陆随风的金之领域,气质则是无坚不摧的锐利锋芒。 而此时的金之领域,气质上已发生了奇妙的变化,金色蜕变成了五彩霞光,由霸道锐利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变化。如果要给出一个准确的定义,那就是;生与死,创造,生生不息的演化! 这是五种属性融合后所产生出的轮回之力,可以称之为;五彩神域! 陆随风的眸中泛起道道五彩霞光,宛如雨后的飞虹,绚丽无比。高举的长剑缓缓斩落,空间顿时一阵扭曲变形,彩虹所过之处留下一条虚空裂缝,一直朝着远处的星空领域延伸而去。 紫天星见状,沒有絲毫的惊惧畏缩,手中长枪当空一挥,这一次,是十八颗星辰旋动,形成了两组九星连珠之势,直朝着五彩飞虹一往无前的电射过去。两组星辰一旦发生爆炸,其恐怖威能将几何倍数递增。 彩光流转,奔行中的飞虹突然缓慢的盘旋起来,一道道的霞光幅散舒展开来,形成了一帘彩色光幕,宛若薄雾轻纱般,轻柔地将两组星辰覆盖在其中,如絲如绵的包裹中沒有任何踫撞,显得异常的安静,那想象中的惊天大爆炸却是没有发生。 更让紫天星震惊的是,自己居然与那两组星辰完全失去了联系,甚至已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人无比抓狂。 星空爆鸣,并非定要发生碰撞才会爆炸,只要拥有强大的精神力操控,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引爆。如今却是突然失去了彼此之间的联系,引爆就变成了一种空想。 上一刻,他还在暗自嘲笑对方是个不懂运用领域技的儍逼,这才沒多久,非旦让领域发生异变,还能轻易的化解掉自己引以为傲的领域技,这种刹那的蜕变,也未免有些太过妖孽了。 事实上,陆随风刚演化出来的五彩神域奥义,并非攻击杀戮形的领域技,而是轮回带来的转化力,可以奇妙的改变一切事物的本源。 星空爆鸣的威能太过恐怖,想要硬挡的结果非常可怕。但是,经过异变的五彩神域,却是拥有分解一切物体能力,包括光能。星辰之光也是光,所以,自然也能被分解成虚无。 已经化为虚无的星辰,紫天星那里还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满满的困惑和不解在他的眼中显露无遗,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找出任何答案来。 随着一颗颗星辰不断的向外释放,星空领域也在为之逐渐缩小。铺天盖地的星辰,似若银河决堤般的倾泄而下,那怕只有一颗星辰落在五彩神域,恐怖的大爆炸都会起到巨大的破坏力,足以决定这一战的最后结果。 与此同时,星空领域收缩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无数星辰化着光点不断的融入他的紫色铠甲中,令其变得更加尊荣华贵,浑身上下像是镶嵌上了一颗颗星辰所化的宝石,璀璨得耀眼眩目,叹为观止。 "嗯!这是……"陆随风有些呆滞的望着逐渐消失的星空领域,竟是化着点点星光全部融入进紫天星的体內,眼中满是骇然之色。因为他仍能感觉到那星空领域的存在,而且更为强大。 这一刻,给人的感觉是领域就是紫天星,紫天星就是领域,两者融合为一的不分彼此,这已升华到了一个更玄奥的境界。 飞虹之光已朝着紫天星覆盖过去,他的眼中流露出淡淡欣喜之色,感受到这种领域与自身完美融合,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仿佛举手投足间都能轻易毁天灭地。根本无须耗损神念和庞大的灵力去支撑领域,因为他本身就是领域。 手中长枪轻轻划动,那怕是经过进化的五彩神域飞虹,在这一划之下都是自行的分裂开来,像是撕裂出一条通道。长枪的色彩变得通体透明,与他身上的铠甲一样,星光闪烁,他就是无尽浩瀚的星空。 星光之矛就这样顺着撕开的通道,沒有任何阻碍的向着陆随风奔射而去,五彩神域像是毫不设防的任由其挺进。 星光之矛飞行的速度很慢,但其产生的巨大压迫力,竟是使得站立在龙脊之上的陆随风摇晃不已,身上的灵力铠甲也被挤压得发出一连串"咔咔"作响声,龟裂出无数道细细的痕纹。身下的龙爪艰难的探出,眼眸中溢出痛苦色,连龙首都被压迫得低垂了下去,释放的龙息也变得稀薄了许多。 紫天星的这一击,看似轻描淡写,却已经是他自身领域的巅峰之作,将领域力量压缩成为攻击技能,化为星光之矛,其中却是蕴含着万千星爆术,就算是进化了的五彩神域,也会在恐怖的大爆炸中彻底的化为一片虚无。 这已经不是领域上的悬殊,而是修为境界上的巨大差距了。直到此时,陆随风这才深切的意识到,修为达到一定的至高层次,一个小阶位的差距,都是难以逾越的天坠鸿沟。他可是比对方低了整整五个小阶位,能将对方逼到倾尽全力,已做到足够优秀了。想要越级击败对方,简直有如痴人说梦。 只不过,到了这种时候,想要抽身退出战斗还是不算难。但退出战斗就与认输没什么分別,按照之前的约定,败的结果就是死。所以,尽管护身灵力铠甲已经龟裂得即将崩溃,局面变得岌岌可危,陆随风仍显得十分镇定,此刻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大脑的清明,才能创造战机,扭转乾坤。 巨大的压迫力,让他握剑的手在簌簌颤抖,甚至无法落下。仿佛之前的战斗过程,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就像是一个前辈在对一个晚辈进行一场指导战,让人生出一种悲悯的感觉。 星光之矛的速度完全可以变得更快,直接轰杀陆随风。但此时的紫天星,却是在刻意的让攻击速度降低,而是将压力增加到最强。就像是在玩猫戏鼠的游戏,让对方在无尽的恐惧绝望中颤抖,慢慢的品味复仇的快感。 只不过,对陆随风这种妖孽,最好是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击必杀,否则,最后躺下的一定会是你,而绝对不是他。 压力越大,反弹就越强,别看陆随风此时的口鼻都在强大的压迫下溢出血来。他又何尝不是在借助这种压力来作出突破,只有在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中,才能冲破极限,跨越升华! 面对着可以将人挤压成肉泥碎骨的威能,陆随风的整个人都空中剧烈的颤抖,摇摇如坠。直到身下的龙首奋力的昂起,发出一声高亢清越的龙吟,迸发出无与伦比的龙息,这才让巨大的压迫力稍稍舒缓许多。 星光之矛距离陆随风已经越来越近,速度仍旧是不急不缓,充满着猫戏鼠的威慑和压迫,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阻挡的绝望。 陆随风的口鼻再次有血絲汩汩流出,但,他的眼眸依然澄澈,神情依然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柔和,而这份柔和中还包含着一份坚定的执着。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放弃,强大的压力反倒让他突然生出一絲明悟…… "他的领域在收缩,难道也领悟到了这一层,这怎么可能?"紫天星难以置信的喃喃出声,眼中尽是惊讶。 一朝明悟,水到渠成。只在呼吸之间,整个五彩神域己完全消失,漫空都是点点辉光,宛如瀑布般的朝着陆随风的体內倾泄而去。这一刻,紫天星能做到的,他也做到了。 这是一种更玄奥的境界,领域即我,我即领域,两者融合为一的不分彼此。 "原来如此!"陆随风的眼中流露出淡淡欣喜之色,感受到这种领域与自身完美融合,来自星光之矛的压迫荡然无存,浑身上下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举手投足间仿佛都能轻易移山倒海。再也无须去支撑领域,因为他本身就是领域,而且更为强大。 宛如山呼海啸般的五彩霞光从他的身上迸发出来,生生不息的轮回之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睥睨天下的无尽威严。这是一种气质上的蜕变,不变的,唯有那平静柔和的眼神。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分庭抗礼 宛如山呼海啸般的五彩霞光从他的身上迸发出来,生生不息的轮回之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睥睨天下的无尽威严。这是一种气质上的蜕变,不变的,唯有那平静柔和的眼神。 吼!身下的龙首高高昂起,一声滔天怒吼响彻天地,龙息奔涌,化为一蓬五彩光晕朝着星光之矛吹去。 所过之处霞光普照,而那奔行中的星光之矛却是在空中停滞了下来,剧烈的颤抖着,像是想要摆脱某种束缚。随着五彩霞光的蔓延,能够震撼的看到,星光之矛在被逐渐分解,剝离成点点星辉明灭消散。 "可恶!"紫天星恼怒的轻哼一声,他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猫戏鼠的游戏,否则对方此时已经生死道消,神魂俱灭了。后悔归后悔,心中的那份自信依旧未减,尽管对方也领悟了"领域为我"的境界,但五个小阶位的差距摆在那里,足以彻底的碾压对方。 手中的长枪连连挥动,一道道星光在空中交织成一幅璀璨的星图,散发出恒古的辉光,耀眼眩目,仿佛能淨化一切。 五彩霞光拂过星图,发出"波"的一声轻响,随之溃散开来,化作一团虚幻的光云向后飘去。陆随风手中的长剑终于落了下来,一道绚丽的光华直接斩在星图之上,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星图龟裂出道道蛛网般的裂纹,仿佛下一秒便会彻底的分崩开来。 伴随着斩出的这一剑牵引,陆随风已一步虚空踏出,他的脚下拖出一条彩虹般的轨迹,宛如天神降临,威凛无双。 这份气势太过霸道,如果有人注意,便会发现那只已进化成灵兽的独角兽,此时的眼瞳中竟然也泛起了一絲恐惧,巨大的身躯在向后微微的挪动。 感受到战斗伙伴的颤抖,还带着一絲恐惧,紫天星也震撼不已,自从与这只独角兽缔结契约之后,这种情形还是第一次出现。 陆随风从这场领域战开始,就一直被对方的强势压制着,还险遭至毁灭性的打击,想想都背脊发寒。此刻压力骤然一减,受到庞大的气机牵引,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对方发起反击。 压迫后的反弹,令陆随风的修为境界飙升。此消彼长之下,斩出的这一剑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融合了领域之力的攻击更是威势倍增。 只不过,身为一峰之主的紫天星,又岂会是寻常的等闲之辈,面对斩来的这一剑,恐怖的威压还不至让他退缩,可怕的是这一剑的轨迹,有若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似乎还蕴含着絲絲的法则之力,让人不敢轻易正面抗衡。 吼!紫天星的喉咙间滚荡出一道怒喝,手中长枪一抖,循着一道玄奥的轨迹电奔而出,万千星光聚合为一,与陆随风斩来的一剑无可避免的撞击在一起。 轰!一道天崩地裂般的震响迸发,漫空尽是一片流光异彩铺洒,将两人的身形完全淹沒在绚丽璀璨的光彩中。剧烈的震荡令整个落霞山脉,都像地震一般为之簌簌颤抖不已。身下的峰顶地面,更是出现纵横交错的龟裂缝隙,像是随时都会分崩塌陷。 就在这时,一束金光从摇晃的石亭中绽射出来,迎风见涨。那是一尊宝塔,金芒耀目,流光溢彩。塔身之上有着无数符文,闪耀玄奥的辉光,正好将整座峰顶笼罩住,那种山摇地动般的现象才被逐渐稳定住。 "切!怎会弄出如此恐怖的动静来,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沒一点悲悯之心。"一道清丽的语音从石亭中传出,听上去像是那位毕仙子的声音,想来那尊宝塔也是出自她手。 这种宛如地龙翻身,末日降临的阵势,任谁都会心惊惧惶恐。幸好这种情形只维持很短时间就恢复了正常,悬在空中的宝塔也随之迅速缩,化作五寸之高的秀珍玲笼宝塔,最终化为一缕流光飞入石亭,落在那位仙子掌心中。 峰顶的地面就像是被犁了一遍似的,沟壑纵横,尘土翻卷。陆随风落在地面,单膝跪地,用剑支撑着身体,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嘴角还挂着一絲血迹。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灵力铠甲裂开了几道口子,渗血的伤口处有彩色的光华流转,肉眼可见的在迅速愈合。 不远处的一个沟坑里,紫天星也是两膝跪地,双手握枪撑着地面,头发散乱,身上的星空铠甲已完全消失了,身上同样有着数道血肉翻卷的伤口。 "你败了!" 两人几乎同时立起身来望着对方,同时开口说出这三个字。看上去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模样,一时之间还真判断不出孰胜孰负? 不待陆随风开口,紫天星已沉声道;"以你的修为,老夫不信你还有一战之力,就算能勉强战斗,也是必败无疑。不如就此自我了断,还能落个全尸,留个完整的灵魂去投胎转世。" "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身为修者当轰轰烈烈的战死,屈辱的自我了断,只怕连转世投生的资格都会被剝夺。"陆随风抺去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笑道:"我承认你比我多了上百年的底蕴,在修为上也高了五个小阶位,这时你的优势。但,我却比你年轻了上百岁,在灵力的恢复速度上却比你要快上许多,足以弥补修为上的不足。所以,唯战而已!" 陆随风的身上沸腾着炽烈的战意,说出来的话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话落,人已冲天而起,重新落在仍悬浮在空中的龙脊之上,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一往无前,视死如果的决心。 "哼!不自量力,老夫就让你彻底的神魂俱灭,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沒有。"紫天星无比怨毒的冷哼出声,也是脚下一点地面,化着一道流光绽射而去,重新回到独角兽之上。 事实上,两人之前的一场惊天动地鳌战,彼此体内的灵力都消耗得七七八八,已经所剩无几。再想要释放领域来战斗,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接下来的战斗大多需要坐下的契约兽来辅助,也就是说,契约兽的强弱,关乎决定着这场战斗的最后结果。 龙是万兽皇者,龙威之下莫不臣服。但独角兽却是个例外,它的神圣高贵不容亵渎,无惧任何威势。尤其是进化成了灵兽的独角兽,更是睥睨一切,就算在真龙神凤的面前,也是唯我独尊,绝不会稍稍低下高贵的头颅。 百米高空之上,两人坐下的契约兽都已拥有了灵智,自然能感知到主人此时的状态和心意。一时间龙吟咆哮,龙威浩荡,卷动风云。独角兽不甘势弱的长嘶啸天,声震环宇,整个身躯也在随之不断的变大,呼吸间已膨胀到十五米的高度,伟岸得宛若一座山岳,散发着神圣高洁的光芒。身体直立,一双水桶粗的前蹄在自己的胸膛上敲击着,发出轰轰轰的巨响。 这种狂野的姿态,颠覆了之前人畜无害的温文优雅,此时的凶威仿佛能撕裂虎豹巨龙,其彪悍狂猛的威势,令人乍舌不已。 两兽遥遥相对,分庭抗礼,气势威压铺天盖地,风云色变。长嘶龙吟之后,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首先发动攻击竟会是独角兽,看似庞大的躯体,其敏捷的速度却似如风驰电闪,百米的距离,几乎只是两次加速一次前窜,就已经出现在了陆随风的面前。 螺旋状的独角高高扬起,一束湛蓝色的光华喷薄而出,化作一根擎天之柱,宛如雷霆惊电降临。更为恐怖的是,攻击未至,一股极寒气流已笼罩四方。冷浸刺骨的寒意不但有着极强的侵蚀性,更是令陆随风反应速度产生了滞缓,想要闪避已势所不能。 但他身下的龙骑却是沒有受到任何影响,龙首昂起,不闪不避的探出一只龙爪,做出了一个托天之势。 轰!剧烈的轰鸣声中,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认为,陆随风和身下龙骑定然会被这擎天之柱直接砸落虚空。但,接下来的情形却是截然相反。 那擎天之柱在接触到大小完全不成比例的龙爪时,独角兽的身体突然地凝固了一下,下一瞬,竟是朝着来时方向轰然倒飞而去。 龙躯一扭腾空而起,带着陆随风直追上去,一道龙息同时喷出,宛若实质,化着一柄金色大剑,带着凌厉的剑意遥遥锁定独角兽,一剑隔空斩落。 感受到这股剑意的威胁,独角兽的身体一阵微颤,那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令其庞大的身体连闪避都做不到。只能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双蹄高高扬起,势欲硬扛硬挡。 这一切的变化发生得太快,兽之皇者的恐怖在这一刻才真正显露出来,高贵孤傲的独角兽,面对这滔天威势的攻击,心中也是生出大恐惧,沒有信心挡下这一击,似乎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更令紫天星震惊的是,这条龙的爆发来得太突然,太快了,以至让他想要救援也已经来不及。独角兽一旦被击杀,对他的影响无法估量,甚至会直接跌落几个阶位,绝对让人无法承受。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空间挪移 更令紫天星震惊的是,这条龙的爆发来得太突然,太快了,以至让他想要救援也已经来不及。独角兽一旦被击杀,对他的影响无法估量,甚至会直接跌落几个阶位,绝对让人无法承受。 更何况,他与契约之间心意相同,有着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感,绝非外人所能理解。一时之间,紫天星须发根根倒竖,无边的愤怒令其险些当场失控。 一剑两断?当然不会!陆随风至始至终都只是想击败对方,化解这段仇怨,即使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也沒有生出灭杀对方之心,也包括对方的契约兽。 眼看着那毁灭天地的一剑,就要斩在独角兽的身上时,剑身略为的扭转了一下,改斩为平拍,重重的拍击在独角兽架起的双蹄之上。 呯!独角兽庞大的身躯,直接被这一剑硬生生的拍落虚空,砸入地面,陷入土中及腰的部位。一双前蹄更是尘土飞溅,上面附带的防御光膜也被完全震散,摇头晃脑,金星乱冒。 这还是陆随风手下留情,只是用剑身拍了一下。否则的话,已是直接将其开膛破腹。 吼!一声愤怒的嘶鸣响彻,独角兽四蹄连连蹬蹋,浑身光芒迸发,庞大的身体冲天而起,一道纯净的白光从口中喷吐而出,朝着继续斩落而下的金色大剑迎面踫撞在一起,爆出一声轰然震响。独角兽这怒极而发的一击,硬是将那金色大剑轰得寸寸碎裂,连带陆随风和龙骑一起被轰击出上百米。 独角兽再次悬浮于虚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圈圈圣洁的光晕,感觉到这独角兽的气势似乎发生了一些特殊的变化。 首先是比之前强了许多,否则,刚才又怎会毫无抵抗之力的被拍下虚。另外就是从它的眼神中,看到的是极度的愤怒和人性化的羞辱情绪。 "这是……"还沒等陆随风继续观察下去,独角兽又再次发起强势的攻击,口中一连喷出四团光球,并不是直接攻击向陆随风,而是在空中聚为一体,再分化为为红,黄,青,蓝四种光芒,扇形的朝着陆随风分袭而去。 感受到这四团光芒的恐怖,足以威胁到生命的存在,却不知这是紫天星与独角兽之间的本命融合。看上去虽然只是简单的吐息攻击,其中蕴含的威能足可将人轰成肉沫碎屑,难怪陆随风会生出汗毛倒竖的感觉。 陆随风不敢有絲毫怠慢,衣袖当空一拂,一道七彩的如瀑光幕倾泄而下,四周隐隐有一只彩蝶翩翩缭绕,美仑美奂。 噗噗噗!四团色彩各异的光团撞击在光幕上,纷至爆炸开来,强劲的气劲猛流尚未幅射四方,已被光幕尽尽数的吸收吞噬干净,七彩光幕也同时溃散,化作一道长虹,划过天际,直朝紫天星缠绕而去。 本命融合技,是来自上古的一种秘法,能瞬间激发生命本源的力量,大幅增加战力,但对神魂的损害却十分严重,沒有一年半载的调养,难以复元如初。所以,一般不到万已轻易不会使用,足见紫天星复仇的执念有多么炽烈。 光之审判!独角兽的独角上释放出一圈圈纯净的白光,将紫天星的整个人渲染得神圣而*,仿佛来自神域的审判天尊,威势凛然。 紫天星的鼻孔中喷出一声冷哼,袍袖一挥,一道圣洁的光环呈现出来,迎风渐涨,呼吸之间便形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光罩。 飞速缠绕而来的长虹一接触到光罩,竟是如同冰雪遭遇沸水般,迅速的分解融化,瞬间消于无形。 陆随风并不知道对方施展了有损神魂的本命融合秘法,震惊于对方到了此时还能拥有如此充沛的灵力。而自己刚才释放的七彩光幕,几乎掏空了他九成的灵力,如果对方还有余力发起攻击,其结果是,自己根本无法抵挡。 更可怕的是,对方施展的光之审判,竟能削弱甚至泯灭一切元素的力量,这一现象顿时让陆随风生出前所未有危机感,只是希望对方的攻击来得慢一些,让自己能拥有恢复灵力的时间。 然而,紫天星此时的内心焦急尤胜过陆随风,这种有损神魂的秘法岂能长期使用,每延长一分,神魂的受损度也会增加一分。所以,他迫切要做的是尽快灭杀对手,然后立刻闭合恢复神魂。 正当陆随风在爭分夺秒的恢复灵力时,紫天星已在宝相*的双手合什,打出一道道玄奧的手印,一圈圈圣洁的光晕以惊人的速度从他的体内扩散开来,这分明是在将灵力极大程度的释放现象。 不过只在一个呼吸之间,圣洁的光晕已形成了一个平面,一个完全园形的平面,看上去宛如一个少女旋转时飘起的蔓妙裙摆,充满了梦幻般的漪丽。 圣洁的园形光面迅速的旋动着,变得越来越凝实,蕴含着强大的威能。紫天星双手结印,虚空一引,这园形光面骤然脱体出来,如同一道冰魄月轮悬浮在空中。 紫天星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显然耗损很大,额头上隐有汗珠渗出,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强大的技能?需要消耗如此巨大的灵力才能勉强完成,这一幕直看得陆随风心头狂跳,浑身汗毛倒竖,这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光片,让人生出一种极端危险的感觉。 身下的龙骑也像是从那园形的光面上嗅到十分危险的气息,昂首吼出一声龙吟,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同时从口中喷出。 独角兽也不甘势弱的发出一声挑衅的嘶鸣,园形光面随之在空中略为的压低了一点,恰好与奔射而来血红闪电接触在一起。 一道金属切割般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中响起,让人生出一种牙酸的感觉。接着便看见,那道血红色的闪电竟然被园形光面的边缘割裂开来。 伴随着园形光面的一个旋转,那看上去充满了无比威能的血色闪电,竟是被切割得四分五裂,在一阵"吱嘎"声中,溃不成形的崩散开来。 与此同时,园形的光面旋即缓缓向前,当接触到陆随风布下的金之领域时,光片的边缘居然如入无物之境,不断的朝前挺进。 直到此时,陆随风才发现这园形光面在急速的旋转,震颤。更恐怖的是,上面还附带着淨化泯灭一切元素的神圣之力。在这种情况下,金之领域简直形同虚设。这就是本命融合后,所蜕变的力量,无比的恐怖强大。 遭遇无可抗衡的力量,有点头脑的人都会选择避其锋芒,陆随风和身下的龙骑心意相同,根本无须出言提醒,当园形光面突然加速的横向掠过时,切割的却是一片空气。 下一刻,陆随风的身形已远远的出现在另一个方向,能够看到的是,一片彩云托住庞大的龙躯,稳定的悬浮在虚空。 "这是什么技能?"紫天星双目微凝,很显然,他完全沒有看清对方是如何消失的,更知道想要在虚空施展瞬移,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由于高空的阻力太大,如沒有领悟空间之力,根本无法做到。 "空间挪移!"陆随风说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信与不信,那就要考验对方的判断力了。 "不可能!"紫天星不加思索的否定道,他也曾花过大把的时间去参悟过空间之力,都是毫无所获,甚至连门在那里都寻不到,更别说探索了。他也算是天纵奇才了,尚且如此,怎可能会相信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子,简直就是在刻意扰乱视听,乱人心神。 只当是对方拥有一件空间系的圣器,自然不能再给对手施展的机会。本命融合的时间有限,不能支持太久,否则,神魂受损的程度根本无法承受。 当下冷哼一声,双手再次结印,园形光面当一颤,旋即突然加速,虚空一划,空中顿时出现一道裂缝。缝隙不大,但在它出现的一刹挪间,这方天地的元素灵气,都被那裂缝疯狂的吸扯进去。如不是龙骑的身躯太过庞大沉重,绝对会被轻易的吸扯进裂缝之中,被空间乱流撕裂得尸骨无存。 不仅如此,园形光面几乎在同一时间,在陆随风的前后左右,都切割出一道类似的空间裂缝,封锁住了所有的闪避方位。接下来,才是最后的致命一击,尽快结束这场难缠至极的战斗。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眼看着陆随风像是被这恐怖的场面给震惊呆住了,紫天星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弧度,似乎已看了碎尸四溅,血洒长空的景象。 下一秒,挂在脸上的残忍弧度还沒有消散,便凝固了。因为陆随风的身形,已诡异的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长剑斜斜劈下。光刃未至,肌肤已经生痛,铮铮杀气冷浸彻骨,令人心神俱颤。 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紫天星居然沒有闪避,更沒有后退,反而是迎着光刃略微上前一步,抬起右手在空中一指,一团紫色的光芒出现在空中,四周的气流凝聚成了一面盾牌。而他的身形也同时变得虚幻起来,仿佛有无数紫天星呈现在眼前,之前被锁定的目标也随之失去了对象。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能伸能屈,枭雄本色 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紫天星居然沒有闪避,更沒有后退,反而是迎着光刃略微上前一步,抬起右手在空中一指,一团紫色的光芒出现在空中,四周的气流凝聚成了一面盾牌。而他的身形也同时变得虚幻起来,仿佛有无数个紫天星呈现在眼前,之前被锁定的目标也随之失去了对象。 光刃斩落,那面盾牌应声而碎,化着一团紫雾消散。而那些虚幻的人影竟是突然变成一道道光柱,形成了一个园形的囚笼,将陆随风困在了其中。 光刃横向一扫,接触到那囚笼后,居然毫无阻力的直接划过,就像是切割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什么也沒触碰到。但,当他的身体想要冲出去时,却被一道无形光墙反弹回来,体表同时感觉到一阵隐隐刺痛,像是有无数冰针想要钻入身体似的。 陆随风心中虽惊,却是方寸未乱,越是面临困境危局,他反而显得更加冷静,沒有选择盲目的向外闯。反倒是静静的闭上双目,沉下心神,一边抵抗着冰针的侵袭,一边寻找着这无形囚笼的破绽。 见到陆随风被光之囚笼所困,紫天星的脸上沒有流露出絲毫欣喜之色,反而显得尤为凝重,双手不断的打出一道道玄奥的手印,身下的独角兽身上蔓延出一圈圈圣洁的光晕,推动着它庞大的身躯缓缓向上攀升,充满着神圣*的气息,紫天星身上的气势也变得强大起来。 一股恐怖的威压从他的身上弥漫开来,大片圣洁的光云在空中飘动,隐有电弧闪烁明灭,一个个符文从光云中浮现出来,组合成了一个巨大的六芒星。 "光之门开启!"紫天星深沉的低语一声,伴随着这道语音,六芒星一阵闪烁,虚空中竟是突然地出现了一道光门,一个巨大的虚影从中浮现而出。 那是一个身高十米有余的巨形物体,看似人类的模样,身披一件紫金色的战甲,头顶之上有一根螺旋状的独角,仿佛欲要刺破苍穹。脸上罩着面具,无法窥看其真实样貌,令人心生好奇。右手握着一柄巨型大剑,紫色光芒吞吐闪烁,一股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招唤术?"陆随风脸色一变,禁不住惊呼出声,心念急转之下,这才豁然明白过来,这并不是紫天星本身拥有的技能,而是来自他身下独角兽进化成灵兽之后产生的特殊技能,只有在本命融合之后,紫天星才能施展出来。 沒想到对方为了灭杀自己,竟不惜神魂受损,与契约兽的本命融合,几乎与拼命沒有多大分别。仇恨可以让人疯狂,诚不欺我。 完成了这个招唤技能的紫天星盘膝坐在独角上身上,脸色一片苍白,显然是被这个招唤技能抽空体內仅存的灵力,他不知道这个招唤出来生物有多强大,是否能干掉这个难缠的小子?所以,他必须尽快的恢复灵力,以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这酷似人类的生物不知是什么存在,看这威势,其强大应该不弱于全盛时期紫天星。也就是说,已是强弩之末陆随风,此刻要面对的是一个全盛时期紫天星,结果不言而谕。 这个巨型生物的出现,一股森然的杀机立即锁定了囚笼中的陆随风,虚空踏出一步,已出现在囚笼之前,一道数丈长的紫色剑芒震撼斩落。 就在巨剑斩下的瞬间,紫天星已敏锐的察觉到陆随风的气息突然消失了,囚笼无声破碎,化着紫色气流消散,而陆随风的身形已悬浮在数十米外的虚空中,看上去仍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紫天星沒有睁开眼,心中虽惊,脸上沒有絲毫动容,仍在加速恢复灵力。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在最后的关头脱离囚笼的,那可是圣光囚笼,就算是全盛时期的自己也难轻易脱困,更何况是强弩之末的陆随风了。 他想得的确沒错,却无论如何也沒想到,陆随风竟是在圣光囚笼降临的那一刹那,便嗅到了危险味道,当即施展出飘渺分身术,真身已瞬移出去。 换着常人,分身自然不能够维持得太久,而且也很难瞞过灵神境修者敏锐感知。但陆随风飘渺心法尤为玄奥,修出来的分身几乎与真身无异,让人在短时间难分虚实真伪。 只不过,为了维持分身的稳固,脱离出来的真身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分身便会被轻易识破。直到招唤出来的巨型生物斩开圣光囚笼时,分身消失的瞬间,已骤然向紫天星发动了攻击。 然而,紫天星的感知的确敏锐,判断也极为正确,连都沒睁开,便微微侧身避过了分身的骤然一击。尽管如此,他的背心也渗出汗来,若反应稍迟半拍,这一战的胜负结果便分出来了。 那招唤生物十分灵动的掉转身来,一道紫光从他的口中喷吐而出,不是针对分身,而是冲着紫天星和独角兽而去,此举令人大感意外,困惑不已。 紫光一闪,紫天星和独角兽就那么凭空消失了,这一幕显得无比的诡异。但陆随风仍能感觉到紫天星和独角兽的气息,应该是被那招唤生物融入了体內。沒有时间去探究这诡异的情况,这样一来,除非击杀这招唤生物,否则,便无法攻到紫天星和独角兽。 如此所为有失强者风笵,有些令人不耻。这也是紫天星不得以而为之,怎奈体內的灵力尚未恢复,强行抗衡实乃不智之举,而且几乎沒一点胜算。更何况,修者之间的战斗,只问结果,手段和过程并不重要,光环都是罩在胜利者的身上。 对于招唤生物的能力,紫天星还是有着一定的信心,相当于灵神境中阶五品的战力。换着两人全盛时期,招唤生物的这点实力自然是不够看。但此时的两人都已经是强弩之未,这种情况下,陆随风就算能击杀招唤生物,势必也会灵力耗损一空。如此一来,恢复了些许灵力的紫天星便占尽了上风,此消彼涨之下,陆随风想要获胜的机率大幅降低。 "能伸能屈,果然是有枭雄本色!"陆随风鄙视的嘲讽了一句,他当然知道对方的此举是想消耗自己的灵力,却仍是不以为然的出手了,而且还脱离了龙骑,青衫飘飘的提着长剑,踏空冲向招唤生物,勾勒出一幅斩妖除魔的悲壮画面。 招唤生物铜铃般的双眼紫光一闪,脚下虚空一跺,宛如一颗陨石般的砸向陆随风,双手握着的紫色大剑,没有任何花哨的横扫而出,呼啸的剑气卷动风云。 陆随风没有絲毫躲闪,也没有使用任何技巧,手中长剑直接悍然斩下,全身金光升腾,这一瞬的气势锐利无比;"金之锋芒,霸王斩!" 这一斩的威势难以形容的霸道,绝对的神当杀神,魔阻斩魔,仿佛连虚空也能破碎。 叮!一道清脆的踫撞声响彻,陆随风手中的剑刃出现溃散之状,毕竟只是一柄在仓促间以灵力凝聚的剑刃。尽管如此,那招唤生物也不好受,能够清楚的看到,两剑踫撞时,他手中的紫色大剑被震得向后飞扬,像是要脱手一般,前冲的身体也是一滞,空门大开。 陆随风岂会放过如此战机,又是一柄剑刃凝聚在手,一道金光乍现,甚至连虚空都出现了一声刺耳的撕裂声,招唤生物胸前的衣甲被切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一蓬紫色的液体从裂开的胸腔中喷涌而出。 吼!招唤生物发出一声低吼咆哮,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喷涌而出的液体竟是化成了一片紫雾,不断的扭曲蔓延开来,一个个血色的气泡从紫雾中浮现,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型的蛛网,笼罩着一方天地空间。 领域!这居然是招唤生物的领域,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领域,却充满着血腥的煞气,一旦陷入其中,势必会遭到那些血色气泡的全方位群攻。 这一切的变化只在呼吸之间,令陆随风连反应的时间都沒有,便被笼罩在一片血色的气泡中。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招唤生物头顶十米的上方,四周弥漫着无数的血色气泡,根本沒有任何可以闪避的空间。 陆随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些血色气泡都带有极强的腐蚀性,一旦被其沾身,肌肤骨肉都会倾刻化为血水,绝对的大恐怖。 陆随风沒有盲目的妄动,只是静静的悬浮在空中,双手合什,宝相*,浑身上下泛起一层七彩光晕笼罩全身,蜂涌袭来的无数血色气泡竟是难以寸进分毫,像是惧怕这彩光幅射,始终保持在三尺之外的距离。 一朵彩色的莲花在陆随风的头顶上方逐渐凝聚成形,就像是无尽黑暗中突然绽射的霞光,净化一切阴暗。点点辉光化作片片花瓣洒落,血色气泡稍一碰触,倾刻破裂开来化为虚无。只在几个呼吸的时间,所有的血色气泡尽皆荡然无存。这方血色领域已变成了一片七彩纷呈的世界。 一千二百四十五章心智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一朵彩色的莲花在陆随风的头顶上方逐渐凝聚成形,就像是无尽黑暗中突然绽射的霞光,净化一切阴暗。点点辉光化作片片花瓣洒落,血色气泡稍一碰触,倾刻破裂开来化为虚无。只在几个呼吸的时间,所有的血色气泡尽皆荡然无存。这方血色领域已变成了一片七彩纷呈的世界。 领域消失,招唤生物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抬头看向头顶上方的陆随风,眼中的紫光逐渐黯淡,最后溃散开来,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肉眼可见的龟裂出蛛网般的裂痕,接着发出轰的一声炸响,化作一蓬紫雾消失了。 不知是回到另外的位面,还是彻底的消亡了。而紫天星和独角兽的身形也同时显现了出来,看上去气色也红润了许多,应该是恢复了不少的灵力,眼中的傲然自信再度显露无遗,严然一副胜卷在握的模样。 陆随风已回到了龙骑之上,就像是从未挪动一下,气定神闲的望向了紫天星,见他将独角兽收回了契约空间,应该是因其之前使用本命技能消耗过度,暂时失去了战斗能力。 陆随风见状也高风亮节的在身下的龙背上拍了拍,龙骑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当龙飞恢复人形,重新出现在天外楼的人群中,除了同为灵兽的青凤外,所有人仍是浑然不觉。 两人悬浮虚空,紫袍猎猎,青衫飘飘,彼此遥遥相对。紫天星阴沉着脸,显得尤为的凝重而肃杀,手一抬,一杆灵罡凝聚的长枪握在手中,紫光闪烁,遥遥指向陆随风,战意升腾,浓烈的杀机凛然。 陆随风仍是一脸平静,古井无波,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面灿金色的光盾,同样是灵罡所凝,摆出一副防御的模样,似若坚岩般的挺立,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噗!紫天星手中的长枪微微一颤,一道紫光炽焰从枪端绽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流光,向陆随风发动了试探性的攻击。 呯!陆随风纹絲不动,紫光在金色的盾面炸开,火焰顺着盾牌流过,并未有沾染到身上半分。紫天星此时的灵力至少已恢复了九成,见到陆随风采取防御之势,显然是灵力不足。这道攻击只是全面爆发的序曲,接下来将是强大的矛对坚实的盾。 紫天星沒有絲毫犹豫的发起了攻击,只见他的长枪在空中连连点出,一道道枪芒宛如紫色的闪电般纵横交错,笼罩一方空间,威势慑人。 陆随风却是面色平静的朝前略微踏出半步,作出一个小弓步的姿态,任由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灵罡凝聚的金色光盾高接低挡,将一道道紫电炽焰尽数拒之门外。 要知道,这些紫电炽焰都是灵罡级别,其破坏力连精铁坚岩都能洞穿焚化,却沒对这面光盾造成絲毫的伤害。也就是说,陆随风的防御固若金烫,坚不可摧。甚至能隐隐看到他的脚下,有一圈不明显的淡金光环幅射开来,围绕在他身体周边直径五米范围,轻微的律动着。 如果要用一句最简单的话来形容陆随风此时的状态,那么,稳若坚岩四个字就再合适不过。任你狂风暴风,我自不动如山。 紫天星的攻击看上去尤为绚丽,漫空紫电炽焰飞舞,甚至尝试着绕过光盾迂回攻击,都被一层淡淡的光膜给阻挡了下来。唯有瞄着光盾的一个点,不断集中攻击。 这种密集的攻击虽然迅猛狂暴,如果一旦久攻不破,无论气势灵力都会大幅滑落,而对方却是在以逸带劳,此消彼涨之下,双方强弱就会发生逆转。 这一点根本不需要判断,紫天星已了然于心,当下心中一动,突然停止了攻击。 陆随风的防御看上去从容淡定,实则压力山大,咬紧牙关维持,灵力的消耗同样不小。对方的攻击突然停止,顿时感觉一阵轻松,大大的舒了口气。否则,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而另一边的紫天星却是双目微闭,竟是在静静的恢复灵力,像是完全忘记自己在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杀。对方怎么说都是一个灵神境的存在,灵力再耗损,也不至连一次发动突然攻击的能力都沒有吧! 示敌以弱,诱使对方放弃防御,抓住战机一击致胜?不对!陆随风立即推翻了这个判断,如此显而易见的低劣手段,紫天星这种层次的人又怎可能会使用。 陆随风想得沒错,紫天星的诡异表现正是要营造这种错觉,让对方猜测判断自己的动机,同时在凝聚力量,发出爆炸性的雷霆一击。 果然,当陆随风沉浸在猜测判断中,防御出现了刹那的松懈,就在这时,两道紫光突然一前一后的绽射而出,一道正面轰击在光盾,而另一道却在半途划出一道弧线,绕到了陆随风的身后,这才是真正致命的雷霆一击。 见到这一幕,紫天星阴沉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抺计谋得逞的笑意。修者之间的战斗,拼的不仅是力量和战技,心智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陆随风的心智自然不会在这位紫薇峰主之下,这点小算计又怎能瞞过他的法眼,嘴角不禁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他又何尝又不是一直在详装灵力不济,示敌以弱的采取防御。 事实上,双方战到此时都已经是强弩之未,就算恢复了些许灵力,想要击败对手都是异常困难,现在比的是底蕴,耐力,心智,以及对一闪而逝的战机把握。 此时的双方各有自己的优势和短板,陆随风在底蕴上自然比不上活了上百年的紫天星,但他胜在年轻气盛,生机勃勃,在灵力的恢复上要比对方快上一些,剩下的就是心智和临场战斗意识的比拼了。 紫天星久居高位,法眼如炬,更是培养出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几乎是算无遗漏。并不是他有多优秀,而是他从未遇到过真正的对手。 此时的紫天星仍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感觉,却还沒有自信到这种出其不意的偷袭,便可以让对手失去战斗能力。只要能一直掌握着这种战斗节奏,让对手始终维持着这种防御状态,要知道,光盾的维持是需要大量的灵力支撑的,甚至不弱于攻击消耗的灵力。 有了这个认知,无论偷袭是否成功,之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都会变得缓慢起来,几乎每间隔一秒左右,才会发出一道紫光炽焰。如此一来,非旦能让自身消耗降到最低,还有时间迅速恢复灵力。而对方却不敢有絲毫松懈,始终要维持光盾的存在。这就从一场攻防战转变为了消耗战,谁能坚持到最后,无疑便会是这场战斗的赢家。 他能想到的,陆随风又岂会想不到,避过了来自背后偷袭的同时,已手持光盾突然向前挺进。速度不快,却极为沉稳。他这一动,便打乱了紫天星的战斗节奏,于是也不得不跟着动了,在不断加强攻击的同时,试图继续保持这种攻击距离。却惊讶的发现,对方在前进的过程中,不断的在忽左忽右的变换着方向,让自己的攻击始终难以精确的锁定目标,像是在徒耗灵力。 很快,双方的距离已拉近到了百米范围。就在这时,陆随风突然停住了身形,罩住身体的光盾挪开了一点,露出了一张带着几分诡异笑容的脸庞。就在紫天星微怔的刹那,一道金絲已瞬间落在他的身上。 这是以牙还牙的偷袭,简直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紫天星差点沒骂出声来,他千算万算都沒算到,对方还敢在自己密集的攻击下发起偷袭,猝不及防之下才会中招。然而,令他更惊讶的是,这道金絲落在身上沒有絲毫攻击力,只是起到一种束缚,牵引,拉扯的作用。 陆随风自然不会认为这种偷袭会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创伤,而是在迫使对方不得不停止攻击,全力挣脱这种危险的束缚。 果然,紫天星身上的光芒迸发,紧接着,他的身形便消失了。下一刻,一只巨大的紫火凤凰已出现在陆随风的头顶上空,凰翅一展,已遮天闭日的俯冲下来。 "好可怕的紫凰火焰!"陆随风心中一凛,根本来不及闪避多想,就地躬身蹲下,手中光盾上扬罩住全身,同时释放护体灵铠,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眼看紫火凤凰就要撞击在光盾之上,却突然的缩小了数倍,只有人形大小,游离于体外的紫火尽数回缩,令其看上去不再像是一个能量体,而是如同实体一般,这是肉体和元婴的彻底融合状态,其强大非同寻常。 轰!紫火凤凰终于与光盾撞击在一起,恐怖的一幕出现了,就在踫撞的一瞬间,金色的光盾竟是变成了一片紫色,与紫火凤凰的色彩一样。 剧烈的轰鸣声中,陆随风的身体被硬生生震飞出去,就这么在虚空中平移着,难以稳定下来。然而,这轰鸣并不是一声,而是接二连三的炸响,如落雷般的震耳欲聋。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幻象领域陷阱 紫光回缩,紫火凤凰悬浮于虚空之上,相比刚出现时明显的虚弱了许多,身上的紫焰已经呈现出几分稀薄透明,似乎随时都有溃散之夷。 然而,就在此时,紫火凤凰嘴一张,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凤鸣,三道紫光化作三枚锋针,呈一字型的直奔光盾钻去。 噗!第一枚紫色锋针撞击在光盾上,暗淡纤薄了许多的光盾顿时泛起了一圈圈波纹涟漪,变得更加透明了,紫色锋针也随之溃散消失。第二根锋针紧随而至的撞击在同一个点上,光盾像是不堪重负,发出"波"的一声轻响,出现了一个细微的孔眼,锋针也同时被震碎。但第三根锋针却是接踵而来,更是直接从孔眼沒入光盾消失不见。 闷哼一声,陆随风再次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护在身前的光盾也同时化作点点金光明灭溃散。与此同时,凤凰的形态也随之消失,紫天星一脸疲惫的呈现出来,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显然已是灵力耗损过度。如果可能,此时再趁势发起一击,陆随风不死也会遭到重创,彻底失去战斗能力。 有心无力最能形容紫天星当下的情绪,唯有心有不甘的叹息了一声。陆随风的嘴角挂着血迹,胸前的灵铠上,一簇紫色的火焰正在跳动着,正用手在不停的掸灭着,火焰在手缝间渗出,但那紫火却极其顽固附在灵铠上灼烧,扑之不灭。 紫天星大口的喘着气,勉强的抬头观察着陆随风的状态,看上去伤得并不重,应该仍有一战力。他那紫火可是元神之火,要想将其扑灭也不是简单的事。 陆随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伸手捂在紫火之,直接将那根锋针吸了出来,火焰这才完全熄灭。看上去一片焦灼,实际上,紫火锋针并沒有穿透灵铠,只是令內腑受到了一点震荡。 紫天星见状微皱了皱眉,身形顿时倒退百米,尽可能的与对方拉开距离。虽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攻击能力,他此时可是连一点灵力都无法凝聚,现在就算一个普通的修者都可以一掌拍死他。 这场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战斗,已持续了三个时辰,彼此都秘法奥义手段尽出,且都受了些许创伤,仍未分出高低上下,却没有一点想要停手的意思,如沒有难以化解的仇恨,沒准双方都会生出惺惺相惜之意。而现在,惨烈的战斗仍要继续下去,不死不休。 斜阳坠坠西沉,落霞将个峰顶渲染成一片血色,无比的凄美。 百米的虚空之上,两道人影遥遥相对,彼此的气势都在缓缓攀升,导致这片区域的空气都出现了些许的扭曲,这种扭曲还在不断的蔓延扩展。 时间在这种凝重的对峙中分秒流逝,直到双方的体表都重新包裹着一件灵力战铠,浓烈的肃杀之气开始弥漫蒸腾。 紫天星深遂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怨毒的杀意和疯狂的战意,却不乏冷静,对方的难缠和出乎意料的强大,都让他不敢再有絲毫的小视和托大。 陆随风的神情仍显得十分平静,但目光却尤为凝重和专注,这是他遭遇过的最强对手,沒人知道他在这一战中的惊险和艰辛,已有数次差点就此陨落。关键是他只能击败对手,而不能击杀。而对手却沒有这种顾忌,可以毫无保留的放手搏手,并且都是誓杀必杀之势。如此一来,便让他时时处于险象环生的境地。 紫天星的手中仍执着一杆灵力凝聚的长枪,紫光炽焰缭绕,杀气凛然,宛如一尊恒古战神。 即然注定了是一场不死不休之战,双方都默契的让彼此的灵力重新恢复到全盛时期,到了灵神境这种层面,这点风骨气度还是有的,就算败亡也要给予对手这份该有的强者尊严。 正当陆随风在思索该如何应对接下来战斗,紫天星所在的那片区域,空间出现了一阵些微的扭曲,抬眼望去,已是没了紫天星的身影。 抢夺先机,无论在任何情形都会凭添几分优势胜算,掌控进退自如的主动权,尤其是修者之间的战斗搏杀,争的更是那一刹的必杀之机。 陆随风沒有动,一层金色的光晕从他的脚下蔓延开来,金之领域展开,身体周边直径十米的范围内,金色的波纹涟漪荡漾,将陆随风渲染成一片金色,仿佛融为了一体。 四周的空间仍在不断的扭曲折叠,让人根本难以准确的判断对方真正的位置,或许下一秒,致命的攻击都会出现任何一个方位,陆随风正处在这种非常不妙和危险的境况之中。 头顶扭曲的空间发生了一些变化,一道道紫色的电弧在云层间闪烁,随即便出现了一条条裂缝,就像是一张张贪婪的大嘴,仿佛随时都能将这方区域吞噬下去。 裂缝逐渐变得越来越多,带着一种恐怖的空间撕扯力,不断的牵引着陆随风的身躯向上攀升,像是要被吸进裂缝的空间乱流之中。 更让人不解的是,陆随风并没有想要摆脱这种撕扯意思,而是任其牵引而上,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前提是要准确判断出对方的动机和意图来,首先,他并不认为对方拥有撕裂空间的能力,所以眼前目睹的只是人为营造出来的幻象。 在这种情形下,只你出现惊恐的心态,便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摆脱这种撕扯牵引,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便是施展千斤坠,而最后的结果就是有致命的攻击在下面等着你。 这是一个对人心变化掌控,所设下的领域幻象陷阱。陆随风的身形在不断地在向上牵引,目光却投射在脚底的下方,眼底流露出絲絲动人心魄的光彩,仿佛能洞穿虚无,窥透世间万事万物。 陆随风自然知道自己在无声无息中陷入了一个幻象领域中,足见紫天星在领域方面的领悟和运用上已远在自己之上。如不是自己的神识超越常人,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冷静,强大的神念蔓延开来,只要寻找到对手破绽,绝对能出其不意的一击制胜,最不济也能给予重创。 头顶上空的裂缝越来越多,至少有数百道,似乎任何物体被吸入进中,都会倾刻被绞得粉碎,令人惊惧不已。 陆随风的身形仍被一股强大的吸扯力牵引着,缓缓上升,离那些裂缝越来越近,仿佛能感觉到空间乱流恐怖的呼啸咆哮声。终于,上升到了顶点,接触到了一道空间裂缝。 嘶啦!就像冰块遭遇烧红烙铁发出的声响,陆随风的身体剧烈的震颤了一下,那道空间裂缝也诡异的消失了,而他身上的灵力铠甲也被裂缝硬生生的撕掉了一块,还带走了一缕血迹。虽然沒被真的吸入空间裂缝,也不得不惊叹,这幻象领域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 然而,出乎陆随风意料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伴随着第一道裂缝的破碎消失,更多的裂缝疯狂的向陆随风席卷而来,嘶啦声不断的响彻,灵力铠甲顿时被撕裂得百孔千疮。 原以为这幻象领域仅仅只是个迷惑人的陷阱,沒想到还具有如此锐利的攻击力,如不是有灵力铠甲护体,绝对会被这些裂缝切割成骨屑肉泥。 陆随风第一次鄙视起自己的智商来,就算你能看透真实又如何?即然称之为幻象领域,自然有着万千变化的玄妙,根本沒有规律可循。 事实上,隐在幻象领域中的紫天星也是惊叹不已,按照他的设想,对方在看见恐怖的空间裂缝,并感受到自己被撕扯牵引之后,会选择第一时间施展千斤坠往下沉。而他早已在下方蓄势以待的等候着,一击必杀。 然而,对方的所为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判,有违常理的不按张出牌。这幻象领域虽然拥有攻击力,杀伐的力度却是有限,最多只能对灵铠造成一些破坏,或出现一点微不足道的轻伤,瞬间便能轻易恢复过来。 而自己施展出这个领域,却需要大把的灵力来支撑。坚持得越久,自己的灵力消耗就越大。看上去占尽了优势,掌控了一切,实则绝对的得不尝失。 时间在分秒过去,陆随风在顽强的坚持着,抗衡着无穷无尽的空间裂缝,看上去尤为狼狈,苦不堪言。却不知道有人比他更是苦不堪言,若不是底蕴深厚,浑身灵力早被抽干了。此时正在暗中骂娘,只差沒将人家十八代祖先都翻了出来。 "这紫天星比想象中的更强,他的领域居然连空间裂缝都能制造出来。"峰顶上的风素素秀眉微凝的道;"你们看,这些空间裂缝在不断的改变着攻击方式,忽而单个攻击,忽而群拥而上,令人防不胜防。少爷如不能尽快破开领域,这样消耗下去,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相信少爷!"慕容轻水在她的肩上轻拍了拍;"少爷能在低对方五个小阶位的情况下,战了这么久仍不落下风,靠的是准确的预判,算敌之所算。要知道,心智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天地间沒有完美的局 "相信少爷!"慕容轻水在她的肩上轻拍了拍;"少爷能在低对方五个小阶位的情况下,战了这么久仍不落下风,靠的是准确的预判,算敌之所算。要知道,心智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简直就是胸大没见识!"青凤不屑的瞥了风素素一眼;"姐夫这时在有意为之,你沒看见那老家伙一副咬牙切齿,饱受煎熬,想要骂娘的模样,就知道谁更苦不堪言了。真不知姐夫怎会将你这种智商沒超过一百的女人留在身边?" "你……"风素素羞愤不已的指着青凤,银牙暗咬,谁让自己不是这只凤的对手,只能气得娇躯颤抖,却不敢发作。 就在这时,紫天星的声音从四方八方传来;"小子认命吧!想要在老夫的幻象领域中逃出升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继续苦苦挣扎下去,不仅会尸骨无存,只怕元神都会被泯灭,连轮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么?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虚张声势,否则,说出来的话怎会连点底气都沒有,这可不是你的风格。"陆随风讥讽地道:"我承认这幻想领域的确强大而诡异,却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哼!老夫上百年的深厚底蕴,又岂会是你这毛头小子可以望其项背的,你就等着生死道消,神魂俱灭吧!"紫天星愤怒的嘶吼出声,显然是在掩饰内心的那份焦急不安,攻势也为之略微一缓。 但,就在这领域一缓的刹那,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陆随风突然动了,所有观者只看到一道金光乍闪即逝,竟然直接钻入一道空间裂缝之中去了。 无数惊呼声响彻!要知道,这些领域制造出来的空间裂缝,可不是用来传送的,随时都可能崩塌,其中更是拥有恐怖的吞噬切割能力,一旦被吸入其中,绝对的凶多吉少。陆随风的此举所为,几乎与自杀沒什么区别。 尤其是天外楼的人见到这一幕,都是集体惊呼出声。只有石亭内的那些老家伙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都在纷纷唏嘘惊叹不已。 因为这些老家伙之间,彼此有多少斤两都是知根知底,还沒人敢说自己领悟了空间规则,紫天星自然也不会有所例外。所以,才知道这所谓的空间裂缝只是用来唬人的幻象而已,但陆随风却能看透个中虚实,那就值得惊叹了。 金光一闪之后,一道道的空间裂缝也随之遂一消散开来,陆随风静静的悬立虚空,身上的灵力铠甲百孔千疮,血迹斑斑,看上去十分狼狈,明眼人可以看出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轻伤而已,绝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噗!一蓬血雾从紫天星的口中喷出,领域被人强行撕裂崩塌,必遭灵力反噬,喷血都是小事,严重者身体直接爆炸开来都是有可能的。 "你是如何做到的?"紫天星的眼中满是疑问地出声问道:"老夫的幻象领域內布满了空间裂缝,而且没有任何规律破绽可寻,就算你拥有空间瞬移能力也不可能脱离出去。" 陆随风淡淡的道:"天地间沒有完美的局,只有你发现不了的破绽。就算没有破绽,也可以制造破绽。你形成的空间裂缝,是需要大量的灵力来增幅和维持的,所以根本就支持不了多久,这本身就是一个绕不开的破绽。最重要的是你不该虚张声势开口说话,导致了内心的一絲焦躁和不安,让整个领域运转出现了刹那的滞缓,这就足够我进出领域两次了!" 这话听上去似乎很轻松简单,实则困难无比。那一瞬间的滞缓连半个呼吸都沒有,甚至根本难以察觉到。更何况,那需要多么精准庞大的计算量?只要有那怕一絲的失误,都会被空间裂缝绞碎得尸骨无存。然而,这种匪夷所思所的事,不管信与信。的确是发生了。 "或许是吧!"紫天星叹了口气:"能越级战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心智超越常人,否则,只怕你此刻连尸体都冷了。接下来,老夫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 这一轮交锋,看上去的过程并不复杂,但也唯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承受了多少煎熬和压力。尤其是陷入他人领域中的陆随风,更是步步惊心,险象环生,在极度的危机中还要耗费大量的心神去进行计算,等待那转瞬即逝的一絲破绽出现,甚至钻入空间裂缝中仍然充满着被绞碎的危险。 看在那些老家伙的眼中,只能算得上是侥幸。换着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采取这种十分危险的手段,只会与对手拼底蕴,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赢家。 一声高亢的嘶鸣响彻,散发着圣洁光华的独角兽再次被唤了出来,看那高昂着的头颅,一副神完气足的模样,应该已恢复到了全盛时期。紫天星端坐其上,浑身战意沸腾,充满了一往无回的霸道气势。 "拿出你的全部手段来倾力一战,只要你还能活着,无论胜负,过往的仇恨一笔勾消!"紫天星手执灵力凝聚的长枪,遥指向陆随风,声如雷动,四野震荡。 陆随风仍静静的悬立虚空,不为所动,也沒有招唤出契约兽,不是他有心托大,而是感觉到紫天星的身形有些虚幻,显得有些不真实,一种前所未有危机感莫名的浮现出来。 "你似乎很沉得住气?"一道飘浮不定的语音,突然出现在陆随风的耳畔,晚风一吹飘散开去,根本难以捕捉到这声音的出处。 "当然!不过,你的障眼法似乎也挺不错。如果我沒猜错的话,这风格应该出现在杀手身上。"陆随风缓缓地转过身来,对着一处虚空淡淡地道:"只不过,当一个杀手在杀人时,对必死之人根本无顺多言。一旦开口说话,通常说都是在交待自己的遗言。不是吗?" "你说得沒错!对于将死之人,什么风格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飘浮的语音再次想起,似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你之前为何不出手?难道认为时机还不够成熟吗?"陆随风幽幽地道,尽管展开神念,仍无法准确地捕捉到对方的具体方位,很明显,他在不断地变换着位置。 "你说呢?不妨猜猜看,猜对了,留你一具完整的尸体。"紫天星的话变得十分阴柔,语音中不带絲毫的情感,听上去血腥而冷酷,严然是一个杀手的口吻。 "你说的话太多,巳犯了杀手的大忌。"陆随风又幽叹了一声;"你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为你沒有一击必杀的把握,说了这许多话,只不过是为了驱散心中的那抹极度的不安和紧张而已。" "何以见得?你未也太高看自己了。"隐于虚空的紫天星冷哼道,显然是被陆随风给言中了。 "或许你已经很久很久沒有扮演这种角色了,但仍为摆脱杀手的那种谨慎小心和敏锐多疑的心性。心中一旦生出莫明地危机感,就会出现患得患失的心态……"陆随风说话间,忽觉一阵微风袭来,全身毛孔骤然扩张开来。 呛!下一秒,陆随风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没人看见剑是怎样出鞘的,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也只听见一声铿锵脆响,什么也没看见。 紫天星终于出手了,像风一般的虚无,却又无处不在,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如此表现,称之为杀手中的"王者"也实不为过,更何况还是一个拥有灵神境高阶修为的杀手,其恐怖的程度更是到了极点。若非遭遇的是陆随风,他袭杀的目标此时只怕巳经陨落了。 这一击融入残阳的余辉中,随风而动,可谓是鬼神难觉,结果却是不可思议被对方轻易的化解,似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因为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之人不是可以轻易击杀的,这也只是试探性了一击。 但,他却不知自己的这一次试探性的袭杀,巳在第一时间出卖自己身上的气息,接下来,无论潜隐得如何深,这气息都会无情的暴露他的方位。 虚空再次恢复了沉寂,陆随风一旦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表面来看像是一明一暗,对方占尽了优势,实则这优势巳成了足以致命的陷阱。 一击之后的紫天星再次融入残霞下的虚空中,一次又一次的袭杀仿佛都从虚无中生出,只见森冷的幽光电闪交错,不见人。攻击频率飞速而简练,每一击都是从不可思议的死角发出,击击致命,本就是杀人的招式,诡异凶狠得令人心惊胆裂。 只可惜他却浑然不知,自己的一招一式皆清晰无遗地落入对方眼中,所谓的死角攻击,对陆随风而言,至多便是被击碎几个残影而巳,已全然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危胁。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幽兰醉仙香 只可惜他却浑然不知,自己的一招一式皆清晰无遗地落入对方眼中,所谓的死角攻击,对陆随风而言,至多便是被击碎几个残影而巳,已全然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危胁。 如血的残阳虚空下,但见两道模糊的虚影忽而闪身横斩,忽而上挑下劈,虚空滑步斜削,不时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 紫天星的速度像风一样快到了极致,忽之在前,掩之在后,下一秒,便会倾刻失去目标,接着又一连串诡异致命的攻击,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清晰轨迹。无论紫天星的攻击如何凌厉,刁钻,诡异,但每次袭杀都会无差别的落空。 紫天星手中的幽黑短枪再次一晃,骤然释放出仿佛明月般惊人的光华,这霎现的光华,闪耀着人的视觉,眩晕着双眼,迷幻着五官,致命的枪芒,杀机就隐于其中,电闪般的刺向陆随风的咽喉处。 分光幻影枪!这也是紫天星的奥义秘杀绝技,轻易不会使用。光华绽放中的一抹刺目枪芒,宛如毒蛇吐信,充斥着幽冷的杀机,那才是勾魂夺命的必杀一击。 呛!陆随风手中的剑再次出鞘,一抹紫电寒光当空闪耀,简简单单的划出一道弧形轨迹,却仿佛千锤百炼。 这看似简单随意的一剑,令紫天星骇然惊耸,那一切绽放的光华,仿佛遭遇烈日的冰雪,迅速的消融。似乎连自己也被融入其中,无所遁形。 分光幻影枪竟然击在空处,一道紫电寒光却飞速地朝着自己的颈项间奔削划来,呼吸间,一剑秋水寒光在眼前急速地放大,充斥,仿佛佔据眼前的整个天地世界。 沒人知道这位紫薇峰主,还曾是一位杀手中的"王者",临埸应变能力自然不是寻常之辈可以比拟。 当下即然巳避无可避,又何必去避。紫天星探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泛起一层蒙蒙的淡蓝光泽,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异香,令人心智忽觉一阵迷离幌然。 这是一只戴着银色手套的手,毫无畏惧地抓向几巳无限贴近脖颈的剑光,竟是发出一声金属切割的刺耳声响。 这银色手套不知是什么质地,居然可以不俱剑刃的切削,同时还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异香,让人出现短暂迷离幌忽,这已有足够的时间一枪刺穿人的咽喉,洞穿人的心脏。 难怪杀手很少轻易失手,杀人的手段诡异阴毒,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只不过,无论是杀手,还是修者之间的战斗搏,看重的都只是结果,却也无可厚非。躺下的君子很快便会被人遗忘,光环永远都只会戴在胜利者的身上。 陆随风轻轻地嗅了嗅,却并未呈现出任何异样的状态;"幽兰醉仙香!闻者会出现短暂的心神晃忽,这已足够人死上几回了。" "取人性命何来高雅低俗之说,明里暗里的结果都只有一种,达成目的即是王者"紫天星的话听上去十分冷血,却是无可厚非的至理明言。 "我并没有鄙视不屑的意思,这也是一种秘杀技,只是阴损了一些。只可惜,你忘了我还是一个丹圣,区区幽兰醉仙香,在我的身上根本发挥不了应有的功效。"陆随风望向一处虚空,淡淡地道。对方身上的气息早巳被他锁定,所以任由其用尽任何绝妙高超的杀人手段,仍连一片角都没触碰到。而对方每一次出手的方位角度和运行轨迹,都被提前预知,如非他的应变速度太快,只怕此刻早巳血洒长空了。 紫天星冷哼一声,身形乍动的霎息,陆随风也同时一步踏出,缩尺成寸,瞬间横跨五十米的空间距离,一抹惊电一闪而逝。 紫天星即然扮演了顶尖杀手的角色,自然会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任何风吹云动都会在第一时间感知到,尤其是对危险的预判更是敏锐。 眼角余光乍见一抹寒星从身侧电奔而来,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踪迹方位,也没时间让人去揣摩思索。却知道此时再稍有所犹豫,那抺凌厉的寒芒便会直接刺穿他的太阳穴。左臂斗然暴伸,十分灵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剑刃锋芒,一掌拍在袭来的剑身之上。 这一掌的劲力雄浑汹涌,一击之下竟将陆随风必杀的一剑横向拍飞一边。陆随风的剑势灵动而飘浮,身形随剑顺势一转,瞬间闪至五尺之外,借着转动之力清消了对方留在剑上的劲力。 这只银色手套不知是何种材料练制而成,竟然不俱刀剑的切割, 至少是圣品之上的存在。一个人能迎着锐利的剑锋拍出一掌,并且能精妙的避过剑锋,拍中剑身,这份胆气和战斗意识就非常人所能及。也唯有紫天星这样的曾经顶尖杀手王者,才敢这般艺高胆壮行险一摶。 隐于虚空中的紫天星知道身形暴露,正欲再次潜走,只可惜对方根本不会再给他这种机会。 陆随风早已料敌先机,手腕一转,回剑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剑,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无形的剑气和剑意却无处不在,根本难以判定下一刻会攻击何处,令对方不敢轻易妄动。 看在紫天星的眼中却是漫空寒芒闪烁,每道寒芒都蓄含着森然杀机,虚实难辨,一个错误的预判势必溅血当埸。万没想到对方剑势如此诡异凌厉,一个微小的疏忽便被罩入在其中,险象环生。 从袭杀对方到被对方袭杀,连潜隐遁走的机会都有。如非他曾是是见惯了惊涛骇浪的顶级杀手,身临危局,虽惊却未乱了方寸,没有絲毫的犹豫,一只金刚铁掌瞬间化出漫天掌影,一气拍出七七四十九掌,硬碰硬挡硬接,银色手套竟能抗住利刃的切割而分毫未损。 残阳辉映的如血云层中,掌影,剑芒纵横翻飞交错碰撞,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碎云漫空飞扬四溅。 掌影层层叠叠,有如潮汐般的奔涌而出,夹着锐厉的劲气将袭来的如山剑影逐一化解。身形不断地左右飘移,意欲与对方拉开距离,脱出攻击范围,重新融入虚空中。 郁闷的是,无论他移向何处,对方的剑始终如影随形,似若咐骨之蛆,一点寒星骤然从密不透风掌影中透射而出,犹若天外飞星般的直奔他的眉心而去。 退,唯有一退再退,借着飞退之势,左闪右避的同时,手中的幽黑短枪突然一分为二,双枪瞬间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冷厉的枪芒划空而出,金铁交鸣声响彻,惊险万状的荡开了奔射而至的索命寒星。 下一刻,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枪芒纵横,每攻出一枪都带着锐利的枪意,紫光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光视线无法适应,陆随风的身形同时也被这片幻起枪芒笼罩在其中。 迷离若幻的枪芒旋舞中,暮地响起一声闷哼,一蓬血光随声喷射纷洒,陆随风在对方猝不及防的绝地反击中,虽脱出了对方的骤然袭杀,左臂的衣衫仍被凌厉的枪芒划开一道口子,受伤了,有血汩汩溢出。 紫天星的嘴角泛起一抹狠厉的冷笑, 反击见功,夺得先机,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对方左闪右避,不得不回剑自保。杀手本色在这一刻显露无遗,身形一幌一蕩,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 呼吸间,便诡异的出现陆随风的左侧,手中双枪再次齐出,一左一右,一枪肋下斜刺,一枪由上而下的扎向腹部,专攻对方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无比。 噗! 对方竟然蹲身贴地进行反击攻杀,陆随风惊觉时,衣衫下摆巳被锐利的枪芒划过,连裤管也破开一道缝,所幸闪避及时,并未伤及了肌肤。 紫天星的这一连串攻击变化,可谓是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此劫。但陆随风不是常人,他的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挡住对方袭来的幽黑短枪,一声铿锵响起,双枪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陆随风手腕趁势一振,一剑三连击,浑身气势斗然一变,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紫天星似被对方突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枪负于身后,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 却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魅影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 紫天星曾为一位杀手中的"王者",非旦实力修为深不可测,底牌更是层出不穷。虽在对方凌厉剑势的笼罩下,却无一点惊惶之色,身上同时还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紫薇奥义,断禁虚空 紫天星曾为一位杀手中的"王者",非旦实力修为深不可测,底牌更是层出不穷。虽在对方凌厉剑势的笼罩下,却无一点惊惶之色,身上同时还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 下一刻,骤见他屈指弹出一缕寒芒,细若毫毛青絲,一丝阴冷的杀气幽灵般穿透密集的剑网,有如虚幻,鬼魅般的缠向陆随风的咽喉部位。 太快了!快得无声无息,快到毫巅。没人看见这缕青絲寒芒的运动轨迹,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防不胜防,根本没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换做常人此刻只怕已成了一具尸体。 夺命的青絲闪着幽蓝的冷芒,只距对方咽喉一寸,紫天星的嘴角刚勾勒出一抺阴毒的弧度,便凝固了。忽见眼前一点精光闪耀,有如天外飞星般的直朝自己眉心处飞射而至。 谁的速度更快?是你的夺命青絲刺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剑先穿透你的眉心?以命赌命。 紫天星似乎胆怯了,非也。活了上百年的岁月,绝不会一腔热血去争一时之短长。对方的剑的比自己的夺命青絲像是要快上分毫,更何况,他发出这缕青絲也只是惑人眼目的虚招而已。 紫天星的身形没有絲毫犹豫急速飘移开去,避开对方的剑锋同时,手腕顺势一收一抖,夺命青絲竟骤然隐退,下一秒,却又出其不意地出现在陆随风的心脏部位。猝不及防的惊变,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对方致命的心脏部位。 “去死吧!”紫天星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狱,令人毛发倒竖。 这精心谋算的一击,完全出人意料,任何闪避躲藏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缕青絲闪着幽冷的光泽无情地透入胸膛。 紫天星的眼中露出残忍的光芒,嘴角才泛起一抺怨毒的冷意,便忽然僵住了:那直透胸膛的夺命青絲,似乎毫无着力感,完全没有任何阻碍。 "不好!这是残象!"紫天星心中一凛,眼角余光便见一抺剑光已迎面电奔而来...... 紫天星此时施展的完全是杀手的招式,刁钻诡异而阴毒,皆是一击毙命的杀人手段,令人防不胜防。只不过,他所遭遇的对手却是天下杀手的尅星,可以凭着对方身上的杀机,敏锐作出提前预判。凌厉的反击更是剑出追魂夺命,每一剑都漂浮不定,却笼罩着对方的全身要害部位,让人心惊胆寒。 夺命青絲从诡异的必杀一击,到抽身飞退,只在喘息之间。先机巳失,紫天星唯有凭着如鬼魅般身法,不停地快速移动躲闪。而对方的速度仿佛无处不在的风,无论他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那似有似无的缠绕。 对方随意的递出一剑,他必得挥出数枪才能堪堪挡住。一次次地上演惊险一幕,当真是苦不堪言。片刻之间,身体已留下数十道剑痕,如不是有灵力铠甲护体,已是血溅长空。 眼前的这一幕,已经不是在搏杀,而是在被追杀。堂堂的一峰之主,灵神境高阶的存在,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追得满虚空乱窜,这是一个极大的讽刺,说出去绝对会遗笑天下。 双方战到此时,残阳已经落尽,一勾冷月斜挂天际。 紫天星的瞳孔在急剧收缩,陆随风忽然发现他此时神光几近疯狂,且战意滔天,那种极度的冷静之状已是蕩然无存。身处危局,反透出更盛的战意,仿佛对方愈强,他浑身的热血愈沸腾。这一刻。在他的心中似乎唯有战斗再战斗,尽情的强强搏杀便是心中所有的欲望。 "断禁虚空,黑暗寂灭!"紫天星的口中喃喃出声,事实上,他之前的扮演的杀手角色只是为了蓄力,直到此刻才露出噬人的獠牙。 最后一个字落下,空间骤然一阵扭曲,如水透明的月华清辉瞬间荡然无在,整个天空似乎都彻底被黑暗所笼罩,四周的夜色倍加黑暗。 在这种绝对的黑暗之下,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甚至没有一丝光线能够存在!无论任何光亮,只要出现,就会被黑暗彻底吞噬,连半点痕迹都寻不到。 黑暗,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并不算陌生,但是,真正的绝对黑暗,却似乎从来都没有人体验过,?因为即便是再黑的夜,也总还会有一丝微弱光线的存在,即便伸手看不见五指,你也总可以竭尽全力,聚精凝神地捕捉到那怕一点朦胧的光影。 然而,在这"断禁虚空,黑暗寂灭"中,根本就不允许任何光线的存在。人对于陌生的事物或环境,总是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几乎没人可以例外。最可怕糟糕的是,这份黑暗所隔绝的,甚至不仅仅是光线,还有人的五官感知! 无论是谁,只要在这"断禁虚空,黑暗寂灭"中,妄图把精神力释放出来,都会立刻被这黑暗无情的吞噬。 换句话说,在此刻,唯一能够帮助你判断的,便仅仅只有声音与气息。 一旦失去了感知的帮助,除了非常熟悉的人,你甚至无法从气息和声音上辨认出对方的位置来。 暗之领域,陆随风也曾见识,甚至还在那无尽的黑暗中搅碎过一位杀手的心脏,而他本身也拥有这种暗属性的领域。但,这"断禁虚空,黑暗寂灭",比之他的掌握的暗之领域,绝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种黑暗骤临的第一时间,陆随风就立刻变幻了方位。在这种情形下,只有立刻变幻方位,将固有的印象彻底打乱,才能真正隐藏在黑暗之中,让对方暂时寻不到自己的存在。 由于对这样的黑暗并不陌生,所以也并未给他带来丝毫的惊惶不安和慌乱,只有保持冷静,才能精准无误的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紫天星的眼中透出一丝冷然的傲笑,在自己的这"断禁虚空,黑暗寂灭"中,任何人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无尽的黑暗本就是他一手缔造的,尽管陆随风在不断的变动方位,仍能精确无误捕捉到他的存在。 只不过,这世上总有些令想不到的事,至少,在这片黑暗之中,就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法视物,也不是只有他一人能视物。 最简单的说,陆随风本就拥有夜视之能,更何况,他对这种黑暗并不陌生,只需适应一会便习惯了。只是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况,唯有更进一步的感悟暗之规则,才能够更清晰在黑暗之中看清周围的环境,避免为敌所乘。 在寂灭的黑中,紫天星可以清晰地窥探出陆随风所在的方位,他自信只要自己收声敛息,在这无尽黑暗的环境中,对方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他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贴近对方,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 但,他的直觉和对于危险最敏锐的感知,却令他凭添了一絲刺骨的危机感。尤其是当对方停止移动身形,不再频繁交换方位,忽然安静的立着时,那一举一动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那种突坠黑暗中的惊惶和无措,这让人感到极度的迷惑和不解,就算拥有夜视之能,也不可能表现得这般淡定,从容。 事实上,陆随风从一开始坠入黑暗中,也只能凭着夜视之眼模糊发现两米内的影像,到最 后,似乎对"暗"之规则有了更深刻的明悟,几乎已经完全不需要再去看了,一切皆用心眼来明辨视物,便能将紫天星的一举一动完全印在了脑子中。甚至自信凭着自己强悍的精神力,也同样能在这片领域內,再制造出一个片属于自己的"暗之领域"来。 紫天星终于动了,不知是失去了耐心,还是想屏除了那一絲刺骨的危机感,整个人虚幻得像暗夜中的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掠向陆随风,手中的短枪换成了一把剑,在无尽的黑暗中,所有的光泽都被完全的吞噬,没有一絲光泄漏。 飘忽的一剑,无论是出剑的速度还是角度,都已经完全超越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似乎在这样的战斗之中,黑暗已经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丝毫的影响了。 每一击都轻飘飘的,似乎混不着力,但对于搏杀中的两人来说,失去了视觉的辅助,唯一能够帮助他们判断,变招的,便只有剑锋交击的感觉,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跟上对方的节奏,乃至于战胜对方,就必须通过瞬间交锋的空隙,来判断对方的剑势。 寂灭的黑暗中唯有剑气呼啸,以及不断暴出的"铿锵"金属撞击声。两人的每一次出手,就是一次试探的过程,拼的就是谁对剑道的把握更为纯粹,更为敏锐。 两人出剑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越发的流畅,黑暗收敛了剑光,也就失去了所有华丽的表象,甚至根本就察觉不到彼此存在的位置。可偏偏,这才是真正最华丽的剑道争锋。 鲜血缓缓从彼此的铠甲中渗透出来,皆是以伤换伤。没谁能占到便宜,然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又似乎还是有差别的。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奕剑之术 鲜血缓缓从彼此的铠甲中渗透出来,皆是以伤换伤。没谁能占到便宜,然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又似乎还是有差别的。 “能在老夫的领域中有如此表现,已足以笑傲整个圣山了。不过,如果只是这样,你仍是勉不了败亡的命运。”紫天星阴冷的声音在虚无的黑暗中飘响,淡漠中却是充满了无尽的自信和孤傲。 而这份自信和孤却并无半分勉强,虽然看似是持平的局面,但实际上。胜利的天平却已经在悄然朝着他的方向偏转了,至少目前的紫天星是这样认为的。 在如此的黑暗中搏杀交锋,如果换了其他人,哪怕是无畏死拼,纵算能够凭借强悍的意志,支撑到最后的一刻,结果也不会有多少胜算。 更何况此刻所面对的人,可是一个拥有灵神境修为的杀手"王者",并且还是在他制造的"暗黑领域"中战斗,实在是一件可悲而毫无赢面的事情。 所谓剑心如已心,杀手的剑,冷酷,凶厉,没在任何观赏性的花哨虚招,剑剑致命。甚至可以忍受非人的疼痛,就算以伤换对方的命,也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和凝滞,只要他还活着,手中的剑就不会停滞,因为他本就是来杀人,来取人性命的。 "如果你有绝对的把握致我于死地,还需要说这许多话吗?尽管是在你的领域中战斗,我却与你有着相同的能力,我这样说,你相信吗?你还认为自己有把握要我命吗?"陆随风的语调中没有丝毫的不安之状,显得尤为的平静,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沒有参杂丝毫多余的情绪。 紫天星闻言,心神猛然地往一沉。彼此经过了一番险象环生的摶杀,到了这种境地,无论是他还是对方都不可能说谎,因为直到现在,他虽占尽了上风,却仍是得势不见功的局面。 他开口,只不过是想扰乱打击对方的信心,露出破绽来。却不料,反而因为这一句话,受到影响的反到了自己的信心。让他疑惑的是对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本可以当作底牌,给自己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虽不知在这种极端被动的情形下,究竟凭什么敢有这份自信,但却隐约能够感觉的到,这绝对不是谎言。对方口吻与他相同,同样充满了自信,甚而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样的自信,自然也不会是无所由来。 陆随风并没有进一步想解释的意思,只是在下一瞬间,变幻了剑势。仅仅是几个吐息之间,紫天星便顿时感觉到压力倍增,隐约已经有一种无法控制剑势的感觉,原本势均力敌的情况,在刹那之间发生了逆转。 无论紫天星在寂灭的黑暗中如何出剑,怎么出招换式,用尽一切诡异刁钻的手段,陆随风的剑似乎都精准无比的打断他的剑招,就好像他整个人都透明的暴露在了对方面前一般,根本没有丝毫可以掩饰的地方。 一刹那间,他就明白了对方这种自信的来源。自己的心思剑势,像是真的已经完全被对方完全看穿了,甚而包括自己的动机和意图,似乎都在对方的预判中,像是提前在那里等着自己主动撞上去挨剑。 这一发现,让紫天星立即改变战斗方式,不加思索的随意连续变幻剑招,甚至是之前根本就没有施展过的剑招。然而,诡异的是,即便是这完全陌生的剑招,似乎也完全在对方的预知和控制之下,根本没能带起半点波澜。 剑的致高境界便是无招,一旦任何形成了固定套路的剑招,即便再精妙,也总有被看穿的的时候,都有破绽所在,无论如何随心所欲的变换招式,都依然无法摆脱那种烙印在骨子里的熟悉剑套。 紫天星在剑道上本就算不上最精妙,却最诡异致命,常常出现在不可思议的角度,都是令人无法回防的死角,可谓是最有效率的杀人剑道,令人防不胜防。 陆随风在之前的搏奕中,也被这杀人的剑道在身上留下几道口子。在没有完全熟悉之前,还看不出差距来,一旦等到彻底熟悉了对方的剑势,这种差距就一览无余了。以精粹而论,陆随风的剑,实在要比他精妙高超得太多。 奕剑之术!对于剑势的判断敏锐之极。这种敏锐,早就已经融入了陆随风的灵魂之中,即便他虽然已经很少用到奕剑术,也同样存在,是属于他"道"的一部分。 虽然在对方的领域中战斗,但彼此在黑暗中的敏锐感知却是对等的,双方都沒有任何优势可言。在实力修为上陆随风不如对手,但在惊心动魄的搏杀中,紫天星此时巳完全落入了下风,对方每一剑,他都须挥动数剑方能抵御住,最后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新的剑痕,鲜血喷溅而出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高手爭锋,一旦落在下风,便步步受制,短短不到片刻的时间,战斗的节奏已完全在陆随风的掌控之中。 刺骨的危机感,让紫天星嗅到了真正致命的危险,死亡的气息像是正在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那是一种属于高手对于危险最敏锐的感知,他们从来不会忽视质疑这种潜在的直觉,通常都会在第一时间立即采取应对的手段。 紫天星自然也不例外,更不会坐以待毙,他手中的剑在黑暗骤然的炸裂开来,变成了数百上千道锐利的黑芒,盘旋在四周,瞬间激射开去,层层叠叠,覆盖一切。 他深信在自己的领域中,虽未必能重创对方乃至死亡。至少,对自己所发出的寂灭千刃杀,他还是充满着无尽的自信。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都可以暂时困住对方,让自己拥有足够的时间从容进退。 谋定而动,身形闪动间有如苍鹰搏兔,十指如钩似爪,正欲朝着陆随风的身影俯抓而去,骤觉整个领域空间一阵摇曳扭曲…… 下一刻,暗夜之领域竟是骇然地裂开一道裂缝,缝隙中,一个璀璨的星辰闪烁震颤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星辰,成千上万,仿佛蕴含着某种天道规则之力。一时间,星河反卷流转,如同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星力喷薄滚荡,倾刻便将无尽黑暗的空间渲染得一片璀璨。 陆随风像是巳完全领悟了"暗之领域"的规则。挥手间,一剑冲霄,绚丽的光华在无尽黑暗中绽放开来,斩断一切领域法则,彩光流转环绕,洗尽纤华。 这一剑蕴含着天地间的自然法则,玄妙华丽到了极致,千万颗星辰汇聚成璀璨夺目的星河,美得几乎令人窒息,无法想像这一剑的滂渤浩大,贯穿天地,自然也能贯穿星河。 "这是……星域!"这瞬间的变化,就算紫天星心机深沉如海,也不由得眼皮狂跳,居然能在他人的领域中施展领域,简直就是一件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事,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若非亲眼所见,若非自己真实不虚的陷入这星域中,任谁都难以相信。 从一剑裂空到暗之领域破碎,星河倒泄,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万千星辰倒卷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在身陷其中的紫天星眼中,却是星光如剑,铮铮杀气弥天,让人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直令人的头皮发麻,一种从未有过的,来自灵魂深处恐惧感,第一次泛上心头。 人可以不惧死,尤其是修者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从入道的那一刻起,便已有了随时陨落的觉悟。但如被一寸寸的尸解,那绝对是比死更可怕的"恐惧?",是人可以不惧死,却永远无法超越"恐惧"! 每颗星辰都散发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只要这片星域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自己彻底撕成碎屑,灰飞烟灭。 无数星辰在他的周边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你果然够强,居然能在老夫的领域中施展领域,的确令人惊艳。只不过,想要击败老夫,还不够看!"紫天星说话间,面部的肌肉抽动,狠厉中带着一抺决绝之色,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陆随风身上,双手掐印,身下的虚空顿时泛起一片汪洋,道道的惊涛冲天而起;裂天长河! 咆哮的震吼声中,无数道碧水光波轰然爆裂开来,千万颗晶莹的水珠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璀璨耀眼的长河,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美得几乎令人窒息,蕴含着絲絲天地间的大道法则。 随着紫天星手势的不断变幻,碧水长河为之缓缓牵动,旋转,无数道水流化作一柄柄枪影,悬浮在虚空,无法想像的浩大,贯穿天地。 月色星空下,两大领域遥遥对峙,远远地都能感受到那种可以毁天灭地的的威压,纵横激荡,铮铮杀气弥漫天地。这一幕玄奥无比的演化,直让人看得眼皮不由狂跳,头皮发麻。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出尔反尔 月色星空下,两大领域遥遥对峙,远远地都能感受到那种可以毁天灭地的的威压,纵横激荡,铮铮杀气弥漫天地。这一幕玄奥无比的演化,直让人看得眼皮不由狂跳,头皮发麻。 身陷其中的两人,眼眸中都有着一絲凝重,更有一种叫做自信和意志的东西,双方的神情间平静得让人感到心悸。 万千滴水成枪,以及道道旋动不定的剑影,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都是锋利无比,每粒水珠,每颗星辰,都散发出勾魂夺命的凛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似乎只要这方世界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人一寸寸的尸解,瞬间灰飞烟灭。 枪芒,剑影,在两人的周边纵横盘旋,闪射着冰浸彻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一道道枪芒如锋,一柄柄剑刃如霜,彼此朝着对方疯狂的挤压,奔射,切割,似欲将其彻底的洞穿,割裂成肉片碎屑。 能将领域演化到这种程度,两人这也算得上是个极品了。但,彼此虽然都被对方的杀伐领域牢牢地困住,却始终都难以撕破彼此的防御。 时间一长,双方都再难以掌控这方战斗空间,势必要在这大阵崩塌之前,彻底的一举重创对方,否则,最后倒下的定然会是他自己。 这一点,僵持搏杀中的两人自然都心知肚明,陆随风的修为底蕴要略低对方一筹,但胜在年轻气盛,灵力的恢复速度较快,所以一点不着急,很有耐心的等着对方领域自行崩溃。 紫天星并非耐心不足,而是耗不起,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流光,人枪合一的朝着陆随风电奔而去。 殊不知,人在途中,便见双方的领域都是一阵摇曳扭曲,下一秒,被困在枪阵中的陆随风,也是突然人剑合一的冲霄而起,这方空间竟是骇然地崩裂开来…… 崩塌的裂缝中,一道碧色枪影震颤的闪烁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枪影,成千上万,呼吸间便形成了一道流转的枪影之河,仿佛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喷薄滚荡,奔涌席卷一方天地空间。 一个是由水系法则演化而成,而另一个,则是贯穿天地,贯穿星空世界,千万道星光纵横。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噗噗噗……无数星光之刃,碧色枪芒相互缠绕,撞击,纷纷炸裂开来,漫空璀若烟花绽放。 这……"紫天星惊愕的望着这一幕,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到自己只是演化出水法则,竟然在星空世界之下,随时都有崩溃倾塌可能。心下一横,双眸闪过一道狠厉之色,目中精光一凝,无数溃散的水滴不断地汇聚于枪身之上,手中的长枪碧光流转,瞬间暴涨数十丈,仿佛将天都撕开了一豁口。 灭天一枪!冷喝声中,长达数十丈的枪身如同一根擎天之柱一般,捣破天穹,搅动一天星空风云,轰然砸下。 轰隆!擎天长枪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捣落,这方世界一阵扭曲颤抖,整个空间顿时一片迷乱,无数星光失控地漫天流窜,不断的闪灭。 这灭天一枪的恐怖,令人浑身汗毛倒竖,心悸不已,一絲死亡的威胁在心头浮掠而起,毫不怀疑,一旦被这灭天一枪砸中,纵算侥幸不死,势必也会受创非轻。 只不过,陆随风此刻的眼眸中也只有惊,却无一絲惧色,一条巨大的金色龙影从剑体之上显现出来,浑身鳞甲闪射出耀眼的金光,幅散全身,威势凌天。一股呑天撼地的霸绝之气奔涌而出,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仿佛未日降临一般。 头顶的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两辦,两种色彩各自佔据半边天空,彼此呼啸,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一起。这一刹之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 噗嗤!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峰顶上空只传一道沉闷的"噗嗤" 声,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精光爆裂开来,无数灼人眼球的流光漫空绽射飞溅。 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波光,像是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战斗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碎裂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 片刻之后,耀眼的光华消散,一道人影从半空急速的坠落而下,所经之处,鲜血漫洒,带出一蓬腥红的血雾。 砰!一道人影从高空像是不受控的狠狠砸落在地面,碎石尘土飞溅,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尘埃散尽,一具蜷曲的身躯在坑底不断地抽搐着,发出阵阵痉挛,口中的鲜血毫不吝啬的向外喷涌,整个人像是已经入气多,出气少,看上去像是很快便会成为一具尸体。 这……"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这道被打落虚空的人影,无疑应该是陆随风,毕竟差了对方五个小境界,越级战斗到这个份上已是让人惊叹不已了,受创落败也是预料中的事。 按照双方之前的约定,败的结果,就是死!见到这一幕,天外楼的人一个个已如惊弓之鸟般,直接朝着地面的坑洞扑去,已经完全顾不得什么所谓的约定,准备抢了人便杀下山去。然而,当他们看到另一道从虚空缓缓降落的身影时,奔行的身形都是嘎然而止。 "这怎么可能?" 这道从虚空降落的人影,骇然竟会是陆随风,这绝对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皆认为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如果所见不虚,那砸入深坑的人必然就是那位不可一世的紫薇峰主了。 扑嗵!陆随风的双脚刚一沾地,便单膝跪地,一口鲜血顿时从嘴中挤了出来。一身灵铠已经破损不堪,浑身上下染满了斑斑腥红血迹,尤为醒目。身体难以自控的一阵搖晃和颤抖,如不是一手撑地,用剑竭立地支撑着,恐怕也很难不倒下去。 "这天外楼出来的人,真是他妈的都是变态,一个比一个妖孽!"石亭內有人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语调中带着羡慕嫉妒恨。 "方老头,别告诉我,在你那一亩三分地內,不会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吧?" "切,这还用问,听说过世俗界中有这种妖孽人物的存在么?摆明了就是他碧雪峰暗藏的棋子,如不这挡子事,还真会被这老家伙给瞒浑过去了。" "呵呵!老夫还真希望如此,遗憾的是,老夫的确浑然不知!"方天歌手扶着如雪的长须,脸上带着讳莫如深的笑意;"看来回去后得好好的查―查了!" 人影一闪,一只纤纤玉手已扶住陆随风摇摇入坠的身体,一枚碧绿晶莹的丹药已塞入了他的嘴中,入口即化。 片刻,陆随风苍白的脸上便恢复了血色,睁眼便看见一张面带焦急的可人脸庞;"素素,我沒事!那老家伙沒事吧?" 风素素瞥了一眼深坑,摇了摇头;"不知道?看上去受创不轻,应该不会有事,一个灵神境岂会这般轻易陨落!总之,这一战我们算是胜了!" "陆随风微皱了皱眉,神色凝重的道:"只怕事情并不会这般善了,趁着这老家伙沒有清醒过来,赶快离开此地离,迟则生变!" "想走,做梦!"一道歇斯底里的嘶吼,从深坑中传荡出来,声震四野。 话音落下,峰顶四周的林木中一片杀气升腾而起,数百道身着紫衣的蒙面人影,纷纷从草木丛林间闪掠而出,每一个都拥有生死境高阶的修为。呼吸之间,便将天外楼的众人层层叠叠的围困在中间。头顶上空,更有十来道气息庞大的身影悬浮,强大恐怖的灵神境气势铺天盖地的威压四方,封锁住虚空。 深坑内,浑身染血的紫天星已颤巍巍的立了起来,虽然状极狼狈,但一双目光仍旧凌厉。灵神境修者的肉身果然强悍无比,自愈修复能力更是惊人。之前还奄奄一息,只是片刻之后,虽谈不上已生龙活虎,看上去却也再无大碍。 伸手抺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掸去了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蓬乱的须发,这才从深坑中走了出来,脚步虽然有些滞重,身躯也略微有些许踉跄,但一峰之主的威仪和气势却絲毫不减。 "哼!果然是有其子必有父,沒有一个是良善之辈,与这样的人讲信义,简直就是在与虎谋皮。"风素素毫不掩饰的鄙视道:"少爷,还等什么?直接杀出去就是了!" 陆随风伸手拦住正要冲杀出去的风素素,瞥了一眼池潭中央的石亭,皱头微凝,随即露出一抺苦笑的意味,这些老家伙果然够沉得住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继续看大戏,难道真要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才出来收拾残局。 "这是我最不想见到的场面,否则,交换人质之后便可直接杀下山去,相信这点阵势还挡不住我们。"陆随风仍是平静地道,没一点身陷重围中的惊惶和不安;"之所以从头至尾都在委屈求全的接受不公平的挑战和约定,是希望就此能化解这段仇恨,并非真的惧怕什么?"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灵神境之下皆蝼蚁 "这是我最不想见到的场面,否则,交换人质之后便可直接杀下山去,相信这点阵势还挡不住我们。"陆随风仍是平静地道,没一点身陷重围中的惊惶和不安;"之所以从头至尾都在委屈求全的接受不公平的挑战和约定,是希望就此能化解这段仇恨,并非真的惧怕什么?" "哼!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化解仇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紫天星一脸狰狞的怒哼道。 "即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划下那许多"道"来,你认为天道血誓是可以轻易发下的吗?"陆随风肃然地道:"且不说违反誓约会遭到什么天遣?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今日若是连最后一点诚信底线都守不住,无论我等是否能生离此地,你修了上百年的道心必然受损,那将永远成为一道无法跨越的坎,从此非旦难有寸进,修为境界还会不断的大幅滑落。" 紫天星闻言也是微微一凛,他并不认为对方所言是在耸人听闻,对于修者来说,道心一旦出现了问题,是件非常可怕的事,也就意味着道一途几乎已走到了尽头。 沉吟了片刻,似在为自己的所为找寻一个支撑点,良久,微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有些迷离的眼眸再度变得更加深遂起来;"你说得沒错,差一点就说服了老夫。只可惜,你之所言反让老夫获得了一絲更深层的明悟,违背誓约的确会让道心受损,但失去了一颗勇往直前,快意恩仇的心,所谓的道心就不是受损那么简单了,而是彻底崩塌,沉沦。两下权衡取其轻,所以……" "自欺欺人!"陆随风不屑的道:"你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仇恨更能让人沉沦的吗?更何况,沒有大义灭亲的情操就算了,还要为一个猪狗不如的禽兽复仇讨公道,如此所为,也就离坠入魔道不远矣!" "诡言耸听!你认为如此便能乱了老夫的道心,那就错得离谱了。"紫天星阴冷地道,眼中杀机泛滥,凶光慑人;"为子复仇,天经地义,就算背负千古骂名,道心有损也在所不惜。凡天外楼之人,势必斩尽杀绝,没一能活在这世上。" "笑话!你当我天外楼是阿猫阿狗,砧上的肉,可以任意让人辜割的吗?"陆随风眼中的冷芒电射,扫视四周,被目光视线掠过的人,皆觉肌肤如割,如坠冰窟,都是禁不住的打了寒颤,脚下不由自主朝后微微退缩。 一个眼神便有如此威势,一旦真动起手来,不知一群羊是否能围杀一只虎。尽管对方有数百之众,但想要灭杀一个灵神境都是难上加难,更別说要同时围杀七个灵神境了,这简直与前来送死沒什么分别。 陆随风又抬头看了看封锁住虚空的十二个灵神境长老,不由冷笑连连,声若寒冰的道;"如果你等真敢出手,我保证这些人将无一可以活着。而且,从今以后,只要你紫薇峰的人敢离山门,我天外楼之人势必见一个杀一个,绝不会再有所姑惜,从此势同水火,不死不休!" "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紫天星不屑的冷哼道;"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天外楼,老夫挥手间便可让你等从这片世界抺去。" 他说得沒错,如果天外楼在紫薇峰所管辖的地域内,的确是吹一口气便能轻易灭杀。只不过,真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吗? 天外楼明面上也只是世俗界中的一个商业组织而已,一旦遭遇不可逆转的危机,便可随时由明转暗,甚至化整为零的彻底消失。聚时发出雷霆一击,散时瞬间蒸发在茫茫人海中。 这一点,以紫天星阴狠深沉的心机,又岂会想不到。所以,才会费尽心机,以交换人质为饵,才将天外楼的一众精英高层引入预设的这个杀局之中,又怎会甘心就此轻易放过。 紫天星看了一眼石亭,仍是一片寂然无声,以他对这些老家伙的认知,当然不会坐视自己违约而无动于衷。心中不由冷笑;"想要继续看好戏么,那就等着收尸吧!违约又如何,只要能灭杀眼前这群人,就算大不了背个无耻的骂名也值了。 "杀!一个不留!"紫天星的眼中涌动着疯狂的狠厉之色,不再犹豫的发出了围杀令,声音像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挤出来,森冷刺耳。 话音落下,一片兵刃出鞘声几乎同时响彻,一股股惊天杀气顿时冲霄而起,靠前的数十道人影已疯狂地围杀过来。 "找死!"风素素早已按奈不住的当先出手,手中之剑骤然掦起,倾刻间,剑光如水席卷开来,有天河倒悬般将一众冲杀过来的人影尽数笼罩在其中。 这一剑,不是战斗搏杀,而单方面的杀戮,尽管这些人都是生死境的强者,但面对灵神境的一击,根本连抗衡的能力都沒有。一片如水般的剑光划过,血雨飞溅,残肢断臂散落一地,甚至连惨呼都没听到一声,倾刻间倒下大半。 风素素没再挥出第二剑,冲在后面的人影巳惊惶地四下退了回去。紫天星只是静静地,冷漠地看着这场这杀戮,连眉梢都没有抽动一下,像是与这些人的死与他毫无任何关联。 "用这么多条鲜活的生命,为了一己之私恨,让这许多人无辜的丧命,值么?"陆随风森冷地目光落在紫天星身上,无尽鄙视地道。 "他们都是死士,即是死士当俱有死的觉悟。老夫的目的就是不择手段的将你们灭杀,你们死,便证明了他们的价值。"紫天星的声调冷酷而残忍,沒有一絲情感。 这些人都是紫微峰秘密雪藏的杀手死士,他们的使命就是杀人,或被杀!这些死士的命,在他心中也只是杀人的工具而已,陆随风却不是同一类人,只要对方不再对他造成威胁,便不会再度出手。 然而,死士并非蠢士,悍不畏死,不等于不惧死。而是在搏杀之时以伤换伤,以命摶命,若连摶的机会和资格都没有,那就是送死。眼下的这种情形,似乎连搏的资格都沒有,摶,几乎与自杀沒任何分别。 这或许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意在弄清对方的阵营中,除了陆随风之外,还有多少灵神境的存在。如果他知道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有着与他一战的资格,尽管被仇恨填满了头脑,也不会一意孤行的做出这种决断。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别说是这数百杀手死士,就算再多上数倍,结果都只会变成尸体。 当然,他并不认为天外楼中会拥有七位灵神境的存在,在世俗界中能出一位灵神境,都足以开山立派独霸一方了。以紫薇峰上万年的深厚底蕴,时至今日,也不过只有二十来位灵神境的存在,足见这灵神境的稀有和珍贵了。 在他的计划中已尽可能的高估了天外楼的实力,为了一劳永逸的将其全部灭杀,竟出动了十二位长老,这样豪华的阵容在整个圣山也是史无前例,绝无仅有。 然而,当风素素挥出一剑灭杀数十名生死境高阶的杀手死士时,紫天星便知道自己错了,表面上虽冷漠如水,内心的震撼却是无以复加,因为在这一瞬,他惊骇的发现,对方的阵容中不仅只有两位灵神境,而是一色的灵神境。 "这怎么可能?"紫天星的内心在疯狂的嘶吼着,什么时候灵神境便成了一抓一大把的葱蒜了,而且,这种事还是出现在世俗界中;"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绝不是真的!" 这一刻,就连悬浮在虚空的十二位长老都是集体骇然动容,每个人的身上都同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气势威压,牢牢的锁定住下方的八人,稍有异动,便会毫不留手的发动雷霆一击。 恐怖的气势威压令那些围攻的杀手死士纷纷颤抖不已,惶恐的不断向后蜂涌退去。当然不会是溃逃,而是有序的扩大包围圈,结成了一个个防御战阵,远远的蓄势以待,摆出了一个围而不攻的阵势。 生死境,在修者中已算是至高的存在,毕竟灵神境在这片世界太过稀少了,亿万修者中也未必能诞生出一个来,称之为凤毛鳞角也实不为过。所以,灵神境在修者的眼里已是仙神一般的存在,放眼整个大陆,也唯有在圣山这种神秘的地方才会出现。 灵神境之下皆蝼蚁,这些人如不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死士,那怕是再悍不畏死,也会在第一时间作鸟兽散,因为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人。当下能做到这种程度,已是相当优秀了。 当然,这种看似固若金湯的包围阵势,也只是虚张声势的做做样而已,只要他们不发动攻击,就不会死!因为每个灵神境都有自己的风骨,根本不会在意一群蝼蚁的存在,前提是你沒有去招惹他。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实力上的优劣对比 当然,这种看似固若金湯的包围阵势,也只是虚张声势的做做样而已,只要他们不发动攻击,就不会死!因为每个灵神境都有自己的风骨,根本不会在意一群蝼蚁的存在,前提是你沒有去招惹他。 重要的是,陆随风虽是杀伐果决之人,却非嗜杀之辈,否则,这数百杀手死士已经是一堆尸体了。对于天外楼的人来说,当下最大的危机是来自空中的十二个灵神境长老。但,也仅仅只是危机而已,而对方也只是用气势威压锁定,却不敢真正的发动攻击。 要知道,灵神境之间的战斗绝对是毁天灭地,更何况是数十名灵神境的战斗,万里之內将会天塌地陷,再无任何生机存在。这样的后果,那怕是真正的仙神也不愿看到。 紫天星的眼中充满了怨毒的疯狂之色,仇恨的炽焰在胸腔内熊熊燃烧,仅存的一絲理智让他竭制住这股怒焰,迟疑着没有发出最后的攻击令。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超出了他的掌控,为了复仇,他可以不顾一切的违背天道血誓,背负千古骂名,那怕道心受损也在所不惜,至于那些老家伙的指责,能奈我何? 在他算计中,对方的阵容內最多也只有两三个灵神境的存在,在十二位长老的强势压制下,根本不可能弄出多大的动静来便会被灭杀,剩于的人更是不足为患。 然而,他千算万算,却万万沒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是一色的灵神境,那就不是强势压制的问题了,而是一场惊天动地灭世之战。 他脸上的面部肌肉在剧烈的抽搐着,眼中的疯狂之色时而消散,时而蒸腾燃烧,胸前的长须抖动,嘴唇颤抖,一个"杀"字在他的喉咙间来回滚动,却始终沒有喷吐出来。他的內心在挣扎,在进行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 他更清楚的知道,以当下的势态,就算使用一峰之主的权利发出灭杀令,那十二位长老也未必会执行。他疯狂是因为丧子之仇恨,而这十二位长老却是保持着清明的头脑,自然知道一旦动手的后果是什么!绝对有权拒绝跟着他疯狂,所以也仅仅是释放气势威压而已,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动作,那怕一絲带有攻击性的意图也敢流露出来。 陆随风等人自然能敏锐的感之到这种微妙氛围,只是保持着应有的警惕,并没有放出气势与之展开抗衡。这种一触即发,骑虎难下的僵持场面,显得尤为的诡异和危险。 轰隆!就在此时,峰顶池潭中的石亭突然爆炸开来,石屑飞溅中,十来道人影冲天而起,悬浮于虚空,有男有女,穿着服饰各异,有白发白眉的老者,有扇羽伦巾的中年文士,裙衫飘飘的蔓妙女子,不一而论。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散逸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韵,蕴含着一股俯视众生,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绝之势。 "好你个紫老儿,当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存在呀?"一位扇羽伦巾的中年文士出声道,带着一絲怨气和淡淡的愠怒。这首先开口说话之人,正是流云峰主罗惊云。 "呵呵,才数十年不见,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沒脸沒皮,如此不顾廉耻了?"一个胖乎乎酷似肉球般的老头,咧着嘴,呵呵的讥讽道,红润的脸上满是鄙视之色。这胖老头是融金峰主,孙不悔。 "人可以霸道,可以恃强凌弱,冷酷无情,可以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却不能无视"诚信"二字,这是做人的根本,残忍无比的妖兽尚且能守住这份根本,否则,将不为天地法则所容。"这是一位有着一头红发的壮硕男子,双目中似有点点火焰燃烧,一身血色长袍加身,远远望去宛如一座欲将喷发的火山。这副标致性的模样,不用猜都知道,定是那位赤云峰主聂焚天了! "紫老儿,你可不要被仇恨冲晕了头,那天道血誓可不是儿戏,一旦违背,不仅仅只是道心受损那么简单,更有可能从此生死道消,神魂俱灭,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会彻底被抺杀。甚至连我们这些鉴证人,如果视而不见,势必也会背上一个助纣为虐的罪名,同样遭受天道法则的惩戒。所以……哼!"说话之人是凌霄峰主华如锋,一身蓝袍,面容冷峻如刀,浑身上下似若一柄出鞘的锋芒,直冲凌霄,这声冷"哼"更是有如金属铿锵,充斥着铮铮杀气。 "哈哈哈……"紫天星闻言竟是纵声狂笑;"那又如何?难道你们还真敢对老夫出手不成?丧子之痛落在你等身上试试,只怕会做得比老夫更疯狂,更无人性!" "哼!如果本仙子有这样一个禽兽不如,天地唯容的后辈,根本不需他人出手,十个八个都早已亲手掐死了,免得留在世上祸害苍生。有人替天行道,简直就是一件善莫大焉之事。"千竹峰主毕仙子冷笑连连的出声道,说不尽的讥讽和鄙夷显露无遗。 "说得好,老夫深有同感!所谓子无德而父之过,紫老儿收手吧!"碧雪峰主方天歌轻叹了一声;"今日之事,就算我等不出面阻止,你紫薇峰也未必能奈何得了这些小家伙。别看你们在数量上占优,真正动起手来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方天歌这话还真不是在信口胡谄,在场之人那一个不是法眼如炬的人精,虽然天外楼众人一直都以敛息术藏匿了自身的真实修为,但就在十二位长老释放气势威压的刹那,下方众人体內的气息便自动的作出了反应,就是这一瞬的气息流露,己再也掩饰不住自身的修为。 陆随风的修为姑且不说,之前的战斗已展示真正的修为,已达到灵神境高阶一品。另外的七人中,竟是有三位灵神境中阶八品至九品,三位灵神境中阶二品,只有一位是灵神境初品。如此强大恐怖的阵容,就算成立一个顶级宗门也是足够了。 而对方虽然人数占优,但除了紫天星是灵神境高阶五品,其余的十二位长老,也只有三位是灵神境中阶初品,剩下的九人皆在灵神境初阶之内。 在这种实力对比下,只要陆随风牵制住紫天星,另外的七人对战十二位长老,绝对不会落于下风,若要想抽身离去,应该不会有多少难度。至于那数百杀手死士,这种层面的战斗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参予的,离得稍近的都会直接被气势威压撕碎。 这些老家伙之所以出面,是唯恐这种层面的战斗将会造成毁灭性的灾难,任谁也不愿看见这种事发生。 处于狂怒中的紫天星自然不会在乎任何后果,心中装满的只有仇恨和杀戮。当发现对方的整体实力之后,便像触电般的恢复了一絲清明,毕竟是一峰之主,很快就从这种狂燥的失控中走了出来。冷静的判断了一下眼下的势态,知道仅凭当下这点阵容,今日要想灭杀天外楼的这些人是不可能了。 然而,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谓是欲罢不能。想要就此罢手却是百分百的心有甘,更清楚孤注一战的结果更是胜算渺渺,非但留不下这些人,甚至还可能会折损一两位长老,那就真的是让人欲哭无泪了。 正当他处于骑虎之势,陷入进退维谷的两难之时,那些老家伙却适时的出面了。虽然一个个出言讥讽,鄙夷,尖酸刻薄,心中虽然在愤愤然的骂爹操娘,却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能让人保全颜面,借势下台的阶梯。 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的拳头握得"咔咔"有声,是个人都清晰可闻,足见其心中愤怒和不甘已到了极至。 紫天星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神色变换不定,由怨毒的悲愤转为深深的无奈,最后满是落漠,整个人也像是一下衰老了许多,那双深遂如渊的眼睛也变得浑淖起来。他真的已经是尽力了,为了一举灭杀天外楼的这些杀子凶徒,可谓是步步设计,精心谋划,才布下了这一场死亡杀局。然而…… 微微昂首悲叹了一声,这才怆然的抬手挥了挥,数百蒙面杀手死士像是如获大赦般的潮水退去。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种叫做"劫后余生"的东西,因为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的资格,生与死都不由自己支配,一切都掌控在主子的一念之间。即使面对的是死亡,万劫不覆的深渊也唯有一往无前,这便杀手死士的宿命。 这一个简单的手势,让他们知道终于可以不用去死了。沒有什么比活着更美好,那怕能多看一天日起月升,潮起潮落。 十二位长老见状,也是齐齐的呼出一口气来,而后纷纷的收回自己的气势威压。他们此刻是真心的不愿意出手,甚至根本不敢出手。本以为此行不过是前来镇压一下场面而已,是一件尤为轻松的事。 殊不知,数十年闭关苦修,第一次出手便遭遇到了前所未的危机。更让人骇人惊耸的是,这让他们感到危机的居然会是一群小屁孩。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痛定思痛,集体闭关 殊不知,数十年闭关苦修,第一次出手便遭遇到了前所未的危机。更让人骇人惊耸的是,这让他们感到危机的居然会是一群小屁孩。 在修者的世界,四十岁也只是步入青年而已,而眼下这群人,年龄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出头点,最小的更是才只有二十岁,在这些活了数百年的老家伙眼中,的确只能算是个小屁孩。 重要的不是他们的年龄,而是他们的实力境界,竟是一个比一个妖孽,而且每一个的实力都比他们这些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只强不弱。当真令人汗颜发指,痛呼苍天的不公!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可怕的是灵神境之间爆发的战斗,其恐怖的破坏力让人无法想象的可怕。而数十个灵神境群战的场面又会是何种场面,且不说最后的胜负结果如何?仅只是造成的破力就能让数万里的区域山崩地裂,沧海倾刻变桑田。 当下的势态完全超出了预期,能够借驴下坡的化解这场危机,无论愿不愿意接受,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十二长老毫不犹豫的同时收回气势威压,都是朝着适时出面的六位峰主微一点头,其中的情绪有些复杂,有抱怨,更多的是一份谢意。而后便纷纷腾身而去,转间已消失在峰顶之上。 陆随风也是对着虚空之上的六位峰主一抱拳;"多谢各位前辈出面主持公道,有机会来我天外楼喝茶,当有厚礼相谢!" 随即冲着紫天星肃然地道;"希望紫峰主能够守住根本,信守誓约!就此告辞了!"话落,便领着众人洒然向峰下行去。 望着天外楼众人的离去,紫天星的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愤愤然的瞪了六人一眼,恶狠狠地道:"这笔账,老夫记下了,日后当加倍奉还诸位!" "呸!老不要脸的,简直连丢紫薇峰的脸也给尽了,尚还不知面壁反省,当心魔入体,到时真就沒人能救得了你了!"流云峰主罗惊云与他本就不对付,吐了一口浓啖,尤为不耻的道。 "切,如不是我等出面化解这场毁灭性的危机,只怕此时连你的紫薇峰也彻底不复存了。不思感恩图报也就算了,居然还出言恐骇,当真正无耻无下线了。想要算计我千竹峰的人,就要有接受本仙子怒火的觉悟!"千竹峰的毕仙子鄙视的冷声道,一点沒给这紫老儿留面子。 "呵呵,看来这紫老儿是想要直接挑衅我们六峰了!"碧雪峰主方天歌阴冷的抚须淡笑道,话中毫不掩饰的带着煽风点火之意。 "哼!"紫天星知道再呆下去,定会惹来众怒,这些老家伙可不是能隐忍怕事的主,一旦发起彪来,当场招致群欧的场面都可能发生。顿时重重的冷哼一声,直接拂袖而去。 一场势所难免的危机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消于无形,六道人影相继破空而去,彼此之间甚至连礼节性的招呼都沒有一个,沒人知道这些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怎会同时不约而同齐聚这落霞峰顶?这些已显得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由于这些人的即时出现,才避免了一场毁灭性的旷世灾难。 来时霞光落山峰,去时明月林间照,宛若清泉石上流。陆随风一行人就在这如梦如幻的画卷中,不急不息的拾阶而下。清凉的晚风拂过,掀动裙衫猎猎,林木摇曳,泛起有节律的沙沙声,破碎了空山的静寂。 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连这山风也无法彻底的吹散,这需要多少人血溅山林,才会浓郁到这种程度,一百,两百……沒人知道!总之,这沿途之上再也感觉不到那种隐于林木草丛间的浓烈杀机了。 毫无疑问,那些藏于暗中的杀手死士,已被龙一等人彻底的清理干净。所以,陆随风等人才能这般畅行无阻的走出山庄大门,沿途甚至连一个人踪也沒有出现过。 这一次的人质交换之举,可谓步步惊心,凶险无比,潮起潮落间都是充满了铮铮杀机,尤其是到了最后一刻,更是差一点便爆发了毁天灭地的大战。 尽管过程跌宕起伏,结果还算园满。不但毫发无损的带回了人质,同时也展示了天外楼的强大底蕴,并不是可以任人轻易宰割的。错过今日,至少在短时间內,紫薇峰就算要违背誓约的再次对天外楼出手,也得慎重的掂量一番有多少胜算。 这场风波算是暂时划上了个句号,更何况,有了这一次的教训,再想要算计偷袭天外楼,几乎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了。 此间事已了,陆随风与龙一等人汇合以后,沒有再回紫薇城,而是寻了一处人迹罕见之处,再度乘凤而去,将众人逐一送回各峰,约定在七峰大比时再行聚首。 如今的天外楼已在袭击中变为了一堆废墟,陆随风等人也没必要继续在碧雪城中呆下去。当初创建天外楼的初衷,也不过是为了借此广结人脉收集信息,其目的是想探寻圣山之秘,如今,已从风素素那里获得了足够的密闻,以及圣山存在秘莘。 所以,天外楼的存在已失去了意义,再也无心重新恢复重建,众人便直接回到碧雪峰内院的住处。而后,便在门外挂上了一块;"集体闭关,切勿打扰!"的牌子。 经此一劫,尤其是云无影,欧阳胖子等一众被掳为人质的七人,皆是羞愤不已,视为平生之奇耻大辱,同时都痛定思痛,深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非旦不能保护身边的兄弟姐妹,甚至连起码的自保能力都沒有。 事实上,并非他们弱小,就算在这修者的圣地,同辈之中也算得上站在峰顶的存在。如不是遭遇数倍于己的敌人偷袭,其中甚至还有四五位修为远在他们之上的灵神境加入,虽然不敌,但全身而退还是有可能的。 七人的伤势本就不轻,再加上被掳的期间又受到了非人的待遇,更是伤上加伤,状态非常不好。只不过,有陆随风这位丹圣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能安然无恙,甚至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 实事也的确如此,接下来,陆随风便宣布集体闭关,自己便开始着手炼制灵神丹。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每个人都将会遭遇更凶险的处境,如沒有灵神境之上的实力修为,很难有自保能力,他不愿看到自己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有一人在圣山陨落。 自落霞峰顶与紫天星的一战之后,陆随风修为已厚积勃发的直线飙升至灵神境高阶八品,就算在整个圣山也已算得上是顶尖的存在了。 随着修为境界的大幅提升,体內龙神碎片中的信息也跟着大量的解封,无数闻所未闻仙级修炼法门,以及仙级的阵法,符箓,炼器,丹道……一个全新的领域世界,逐渐的呈现出来,让人对那未知的存在,充满着向往和期待。 一年的时间在闭关中瞬息即过,在此之间,碧雪峰的两位峰主,方天歌与姬风月相继亲临过数次,见到门外的闭关牌子,都是淡淡的一笑,分别给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二人各留下一道传音,而后悄然离去。 在此之间,整个碧雪峰都在沸腾,七峰大比的选拔赛正在风起云涌,如火如涂的进行着,选拔的规则是只问结果,不论生死。战况之惨烈血腥,堪称史所罕见。 在近百万的弟子中选拔出一千精英,前往圣山之都,天圣城,参加百年一次的七峰大比,这份殊荣足以让人热血沸腾,也是一飞冲天的机会,凡是自认本身修为够资格的弟子,沒一个会轻言放弃,皆是充斥着一股神挡杀神,魔阻荡魔的惊天豪气,纵算因此而陨落,也好过碌碌无为,苟延残喘的活着。 在整个碧雪峰,唯有陆随风这群人,有着足够的资格,却沒有一人去参予选拔。或许,处于闭关之中的众人,根本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更或许,他们根本就不屑去参加这种选拔赛,原因很简单,因为其中修为最弱的风三娘,也在灵神丹的强力冲击下,终于在痛不欲生的煎熬中,成功突破了最后一道瓶颈,一举跨进灵神境大能的行列。 让一群灵神境去参加百万弟子的选拔,那怕脸皮再厚也做不出这种事,就算是隐藏修为也是无颜以对。然而,若想要参加七峰大比,进入传说中的圣山秘境,就必须参加选拔,包括亲传弟子也不会有所例外。 轰轰烈烈的选拔赛已接近尾声时,众人这才纷纷出关,已不顾不得修为突飞猛进带来的喜悦,第一时间便准备奔向赛台,一旦错过了选拔,纵算修为惊天动地,也无缘参加七峰大比。规则就是规则,沒有人任意可以破坏。 "等等!"慕容轻水突然出声阻止道。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一张无形的网 轰轰烈烈的选拔赛已接近尾声时,众人这才纷纷出关,已不顾不得修为突飞猛进带来的喜悦,第一时间便准备奔向赛台,一旦错过了选拔,纵算修为惊天动地,也无缘参加七峰大比。规则就是规则,沒有人任意可以破坏。 "等等!"慕容轻水突然出声阻止道。 "不用去了!"云无涯也同时出声咐合道,带着一种勿须质疑的意味。 "为什么?"众人闻声止步,都是一脸困惑不解的望向两人。 "很简单,因为我们早已是峰内提前预定了的参赛人选,所以根本不用去参加这种所谓的海选。"云无涯仍是冷冷的解释道,沒人认为他这是在说笑,因为一向惜字如金的他,从来不打妄语,更是不会随便的无的放矢。 只不过,令人疑惑的是,众人在这一年的闭关之中,似乎从沒人走出过庭院大门一步,那他这消息又是从那里来的?貌似他们这群人长期都未曾在碧雪峰內露过面,应该是早被彻底忽视遗忘了才对,什么时候这般被人关注了? "我明白了!"陆随风豁然的淡笑道,他依稀的记得半年前,峰主方天歌和副峰主曾经先后来过,虽然最后沒有惊扰众人闭关,悄然离去。如果沒有猜错的话,应该就在那时用传音入密之法,将这个信息分别传送给了自己的传承弟子,也就是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两人。 也就是说,碧雪峰的高层从一开始就沒有忽视他们这一群特殊的存在,而一直都在暗中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切,包括落霞山顶出现的那一幕。难怪六位几乎老死不相往来的峰主,会突然莫名的齐聚落霞峰上,而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布局。 如此联想起来,有许多疑惑都自然而然豁然贯通了。所以,才会提前将这一群妖孽般的存在,预定为参赛的人选,也就不足为怪了。虽然是破坏了规则,但许多规则都是为弱者制定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所谓的规则往往都是形同虚设。 听了慕容轻水和云无涯二人的解释,事实果然如陆随风猜测的一般,只不过,还是让人生出一种心惊肉跳感觉。原以为自己一群人混迹于不入流的內院中,已淡出了碧雪峰高尽的视线。沒想到至始至终都有一张无形的网罩在头顶,即使在世俗界的行踪也一直在他人的掌控之中,居然毫无所觉,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这对陆随风而言,是一件非常危险和严重的事。所幸沒有恶意,如果是对手或敌人,那就真的太可怕了,甚至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闻言,并没有露出那种被免除选拔后的喜悦之色,反倒是都是微皱着眉,陷入了一阵沉默的思索中,似乎都与陆随风一样联想了什么? 碧雪峰高层的这种做法绝对的无可厚非,一切都是为了考验人才,给予人才足够的自由成长空间,同时在暗中观察和采取一系列保护措施,避免在成长的过程中遭遇莫名的陨落。纵算事后知道了,也生不出恶感来,反会心生一份感动和归宿感。 选拔赛在三日之后才宣告结束,一千人的大名单也震撼出炉,当陆随风一众人的名字出现在榜单上时,也只引起了极少数人的特别关注。上百万人的海选大比,互不相识的人多了去,自然沒有会发现这区区十来人,亚根就沒参加过选拔。 在这一千人的大名单中,几乎都是亲传弟子和核心弟子,出现黑马和暴冷门的情形并不多见,在绝对实力的差距面前,所谓的运气和侥幸只是一个笑谈,沙子无论如何努力挣扎,永远都不会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距离圣山七峰大比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比赛的地点设在圣山的总部,天圣城。相距碧雪峰的空间距离都有十来万里,沒有设置任何传送之类的快速通道,只有通过陆路水路的艰辛长途跋涉才能到达,这也算是对所有参赛者的最后考验。 所以,一个半月的时间对所有的参赛队伍都显得尤为伧促,那些提前结束海选的各峰参赛队伍已经在前往天圣城的路上了。 碧雪峰的参赛的队伍也在大名单出炉的当日,便集结出发了。此行的领队之人并不是两位峰主的传承弟子,而是亲传弟子中的大师兄周涛和三师姐柳啸月两人。而陆随风等人却意外的沒有随队而行,两位领队也沒有提出任何异议,那些知道內情的人都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让许多心生疑惑的人也压下了涌动的好奇念头。 秋意渐深,飘落的枝叶也是越来越多,尽管还有酷暑留在许多好客的人家。风中的寒凉之意却让人不得不在外出时,多添加上一件衣衫。 碧雪峰主殿的峰顶之上,峰主方天歌和副峰主姬风月并肩而立,遥望天际,强劲的山风吹得两人身上的衣袍裙衫猎猎作响,却是浑然不觉。 良久,姬风月理了理散乱的鬓发,悠悠地道:"不知这一次,那些小家伙会不会给我们带来一个意外的惊喜,从来沒有这么迫切的期待过!" "呵呵,我们苦心布局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雪藏这张底牌,纵算是集体被淘汰出局,只要能保住他们顺利进入封龙秘境,这就足够了。至于接下来的事,就不是我等老家伙可以掌控的了,一切都唯有顺其自然的听天由命了!"方天歌轻抚着如雪的长须,眼眸中闪过一抺深深的忧色。 "我担心的是,他们会失去进入封龙秘境的资格。要知道,那里可是限制灵神境之上的修者入内,他们应该选择在进入之后再突破。"姬风月有些自责的苦笑了一下,她竟是忽略了这一点,这也难怪,因为在圣山从来就沒有出现过四十岁之前的灵神境弟子,任谁也想不到碧雪峰会突然冒出这般颠覆常理的妖孽来,而且还不是一个,而是恐怖的一群,这种事说出去绝对沒人会相信。 "这一点,大可不必担心!"方天歌呵呵的一笑;"这些小家伙比我们想象中的更不简单,尤其是那个叫陆随风小子,不仅在修为上已隐隐超过了我们这群老家伙,而且还是一个半只脚踏进了丹尊的巅峰丹圣,更是一个顶级的魂器大宗师,符纹宗师,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类。更重要的是,他不知修习过什么逆天的敛息秘法,几乎沒人能窥探出其真实修为。而且,不仅他一个如此,就连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具备这样能力。" "你这一说,还真是这样!虽然已从你那里得知他们都集体跨入灵神境,却仍只能从这些小家伙身上察觉出生死境高阶的气息,这事一直让我困惑不解。"姬风月豁然的道:"虽然能瞒过我等的感之,却不知是否通得过封龙秘境的探测?" 方天歌摇了摇头,也是挤出了一絲苦笑;"以我长期对这小子观察认知,绝对是个心思慎密,凡事谋而后动的家伙,无须我们提醒,也能想到这一点,如沒有八九成的把握,也不会选择这种时候集体突破了。其目的就是想让大家在封龙密境中,尽可能的多一分自保能力。" "或许吧!但愿这小子别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失望!"姬风月轻叹了一声,眼眸突然一亮,带着几分炽热的道:"你说这小子会不会也精通阵道?" 嗯!方天歌闻言也是瞳孔猛然地一缩,随即又溃散了开来,再度摇摇头,仰天哀叹道:"三千年了,这片大陆时至今日仍未出现过一位飞升上界者,让人无尽的悲哀。" "是啊!自从这封龙秘境出现之后,天地灵气何止稀薄了十倍,根本无法让人突破灵神境的至固,看来我辈今生应该是飞升无望了。"姬风月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落寞和无尽的不甘,飞升上界,追求更高的存在,是每个修者的无穷动力和宏大的目标。 尤其是那些已达到了临门一步的修者,更是充满了强烈的渴望,始终抱着一絲看不见的希望,否则也不会每隔百年便开启一次封龙密境,期待会有奇迹发生。然而,三千年的岁月怅然而逝,无数次希望都在破灭中再度萌生,前赴后继,周而复始,只要封龙秘境继续开启,希望之火就不会永远灭绝。 日落月升,清晨的霞光从天际的云层间喷薄而出,驱散最后一抺残留的曙色。两道人影仍旧一动未动的佇立在山峰上,山风肃杀,掀动着白须白发,青絲飞扬。 "他们终于出发了!"方天歌长长的轻舒了一口气,抚须淡笑道:"你们女人的直觉不是一向都很灵的么,不知这一次的感觉如何?" 姬风月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不一直很鄙视女人的直觉么,什么时开始重视起来了?" "呵呵,这不是在病急乱投医么!"方天歌窘迫的呵呵干笑几声,难得的脸红了一次。 一千二百五十六章前往圣天城 "他们终于出发了!"方天歌长长的轻舒了一口气,抚须淡笑道:"你们女人的直觉不是一向都很灵的么,不知这一次的感觉如何?" 姬风月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不一直很鄙视女人的直觉么,什么时开始重视起来了?" "呵呵,这不是在病急乱投医么!"方天歌窘迫的呵呵干笑几声,难得的脸红了一次。 姬风月见状也是难得的婉而一笑,随即认真的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方天歌不加思索的选择道:"真相通常都很残酷,不是么?" "我知道你的那颗老心脏仍是一如即往坚韧,不会连区区真话都不敢听吧?"姬风月戏谑的出声道:"在你心目中的所谓假话,应该就是直觉了。那我就明确的告诉你,我这一次的直觉,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来得更强烈,让自己的心脏出现莫名的兴奋和悸动,更是让人生出一种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 "打住!先直入主题,再慢慢倾诉你那细腻的情愫。"方天歌有些抓狂的提醒道,一脸都是郁闷之色,再如此下去,唯恐自己会不顾一切从这万丈山峰上直接跳将下去。 "哦,说得也是,男人一向都不喜欢铺垫前戏……"姬风月咯咯的笑道,难得有机会打趣一把这平时一本正经的老家伙,看他那副老脸泛红的模样,直让感到心旷神怡。 方天歌自然知道她是为自己舒解心头的忧虑,如此一来,心境还真是轻松了不少,什么叫做大道自然?做自己应该去做的一切,结果顺应自然,很简单,却能获得大自在! 这百年一度的隐龙秘境开启,他已经主持过了五次,每一次虽然都充满着期待,却也能保持一种淡然平和的心态。而这一次,由于这群妖孽的存在,他却无论如何也再难保持住这种平和淡然的心境。如果说,往昔的希望只是一点微弱朦胧的星光,而此时在他心中生起却是一轮浩月。所谓希望越大,压力也同时倍增,那份忐忑足以扰乱古井无波的心境。就算道心园满,也不会有所例外,只是程度上的轻重差别而已。 "你我也曾携手进去过,其中的凶险可谓是步步惊魂,十万人进去,最终能够侥幸活着出来的已不足三百人。别说是破解封印,连封龙台的踪影都渺如烟云。所以,理智告诉我,这一次封龙秘境之行仍会以失败而告终。这是真话,听上去真的很残酷。"姬风月有些苦涩的道:"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如果,这一次,有人能够无限接近那神秘的封龙台的话,也唯有那小子莫属了。只是……" "只是什么?"方天歌的那颗刚才舒缓了些许的心,又难以抑制的燥动起来,一向鄙视女人直觉的他,这一次真的有些动容了。因为这种直觉并非空穴来风般的虚幻,同时也意识一个最关健的所在。 姬风月轻叹了一声;"如果他只是一个单纯的符文宗师的话,就算站在封龙台上,也唯有望洋兴叹而已。除非他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阵法宗师,但,可能吗?" 方天歌神色凝重的点点头,这也是他心中所想,否则,结果仍不会有任何改变。随即嘴角勾勒出一个意味颇深的弧度,这个小子太过神秘,已经一次又一次给他带来震撼心神的惊喜,若不是自己的神经够坚韧,已不知被崩断了几根;"呵呵!世事无常,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是么?如果你这段时间不想做热锅上的蚂蚁,那就追上去逼问一下那小子,无论结果如何,也好过在这里猫抓心不是。"姬风月戏谑的笑道。 "不用!相信这小子还会给我带来一个更大的惊喜,这种感觉很强烈!"方天歌异常坚定的出声道,目光投向深遂的天际。 "这是直觉吗?女人的直觉是不是很爽?"姬风月咯咯的笑道,花枝乱颤。 方天歌老脸一红,随即大袖一挥,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山峰之上。 "道貌岸然的家伙!"姬风月轻噿一声,身形也随之虚化,下一刻也消失无踪。 由碧雪峰到圣山的总部天圣城,空间距离都有十来万里,水陆的距离至少翻倍,要想在一个半月赶到,时间上略显伧促,如果在途中再遭遇到什么意外的阻碍,是否还能按时到达,那就不好说了。 陆随风等人脱离大队人马单独而行,这是方天歌的意思,一是不愿过多的暴露这张底牌,谁能保证这一千人中就沒有各峰的眼线。二是避免被大队人马的牵制,出现不能按时到达的情况,这种意外是绝不能发生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知道这群人中,有着一只可以携带大批人飞行的上古灵凤。所以,才不担心途中会发生什么意外的变故,就算出现了,以这群人的能力,绝对能从容应对。 方天歌所想一点沒错,陆随风自然不会这么老实的选择这种数十万里的长途拔涉。当然也不会一出发便乘风而去,这十来万里的空中距离,如果乘凤而去,最多也只需两日时间便能轻松到达。 只不过,在临出发之前,龙飞和青风这两只灵兽又展开了一次惊天对决,输的一方无疑便要担任这次的载人飞行任务。最后的结果却是势均力敌,再战上三天三夜,也只会是这个结果。 于是,两位在众人的见证下,便使用最原始的石头剪子帕来分出胜负。青凤很郁闷,因为她的运气非常不好,尤其是对上龙飞,像是她的天生尅星,在她的记忆中貌似还从来沒有赢过这家伙一次。 这只凤还未开始便有些心虚了,额前明显的有汗珠渗出,大口大口的深吸着气,凤目闪烁不定,那模样像是在经历生死决择一般 "切,又不是让你去跳涯,不就再累一次么,何必弄得这么丢人。"龙飞鄙视的道,落井下石的打击着这只凤脆弱的心灵。 "剪子!剪掉你的龙须!"青凤咆哮嘶吼出声。 "石头!就知道你那点心思,砸破你的凤冠!"龙飞身躯蹦起十来米,哈哈大笑出声。 青凤的眼中有泪光闪动,她并非排斥载人飞行,这群人在她心中,早已被认为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更何况,这种事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令她感到郁闷憋屈的是,为什么每次输的都是自己,凤之高贵一族的灵智,怎可能输给这只变异进化的龙狮兽?她的心很受伤,高傲的尊严在遭到摧残。 "凤儿,你输得不冤!"紫燕与她结下了平等契约,生命信息相依相通,自然也能感受到她內心酸楚,于是宽解的道:"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姐,为什么?凤儿自问在灵智方面绝不会输给龙族,更何况……"青凤的眼眸中带着些许迷茫和不解。 "其实很简单,因为你太想赢了!"紫燕沒有说得多,以青凤的聪慧自然很快便会有所明悟。在场的人几乎都曾和她玩过类似的游戏,结果都是她是完胜的时候多。 偏偏在龙飞这个同类身上,却是累累败北,因为她凤之一族的高贵和尊严,不允许她输给同为灵兽的龙飞。这份执念反而成了沉重的压力,心绪乱了,不输才是怪事。 这一次的七峰大比,因为首次有了四殿的加入,便成了整个圣山大比。但在参赛的人数上却有了明确的限制,各方只能精选出一千人前往天圣城参加大比。 于是,十一只千人队伍,从十一个不同的方位开始向天圣城爭分夺秒的进发,沿途都是穿城过府,绝不稍有停留,几乎都是夜宿山野荒岭,所幸这些被选拔出来的人皆是精英中的精英,虽然旅途艰辛不已,却还真沒人叫苦抱怨。 唯有陆随风这群另类,无比的轻松悠然,就像是放大假般的一路游山戏水,领略各地风光,无限的贴近自然,感悟自然,融入自然,道无处不在。 一行人悠然的行进在蜿蜒曲岖的山林石径间,漫空星光点点,夜风习习,空山幽寂。 "道是什么?以武可以入道,以画可以入道,以药可以入道……总之,掌握了某种规则的人,便算是得了道。然而,这只是小道,唯有掌握了无数的小道,才能逐渐领悟到自然规则,步入真正的大道。"陆随风喃喃地道,又像似在开示着众人。 "珍惜这片刻的宁静,放下心中的所有,去感悟一阵风,一片云,一颗星光的闪动,树梢的沙沙声,路边小草的摇曳,都会在人的心底唤起絲絲的明悟。" 所有都沉浸在这种自然的感悟中,忘了脚下的道……直到天际的边沿透出一抹稀薄的微光,启示着夜的退位,白昼更替的开始。 众人这才发现在荒山林木间绕了一夜,又绕回了来时方向。不过,没听见有人抱怨,似乎没人在意是否走错了道。走了一夜路,竟无人开口说过一句话,像是集体被摧眠了一般。然而,每个人的眼眸中都泛起了絲絲明悟,神光也变得更加深遂而清澄,这是一种心境上的无声升华。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初来乍到 众人这才发现在荒山林木间绕了一夜,又绕回了来时方向。不过,没听见有人抱怨,似乎没人在意是否走错了道。走了一夜路,竟无人开口说过一句话,像是集体被摧眠了一般。然而,每个人的眼眸中都泛起了絲絲明悟,神光也变得更加深遂而清澄,这是一种心境上的无声升华。 修者到了灵神境这个至高层面,仅仅只是一味的闭关苦修,很难再有寸进。唯有心境上的突破,才能更上层。 圣天城位于整个圣山的中央区域,七峰四殿则分布环绕在外围,有着群星拱月之势,彼此离天圣城的距离都相差无几。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陆随风一行人也只走了不过万里路程而已,并沒有刻意的去辨别方向,只是随心所欲的踏山戏水,走过无数的深山大泽,原始丛林,只为了更深刻的感悟自然,探悉各种天地法则的玄奥。 "凤儿,该出发了!"陆随风拿出一个卷起来的兽皮纸递给青凤,外观看上去破损得严重,仿佛踫一下便会破碎似的,不过着手的感觉却十分柔韧坚实。 这是一张地图,打开兽皮卷,整个圣山的俯瞰图便出现在眼皮之下,甚至连东西南北各个方向,以及无数极度危险区域都有详细的标识。 浩瀚无涯的星空下,一俱百米长的庞然物体,却是渺若沙粒尘埃。凤翅一展便巳掠出万米之外,宛若一道流光飞逝。 宽敞的凤背之上,设置着两间由圣级兽皮做就的精致小屋,没计十分精巧,其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人在其中感觉十分舒适爽意。 青凤的飞行速度越来越快,却十分平稳,一点起伏跌荡的感觉都没有。众人悠闲地品着茶,彼此交流着自己对天地法则的感悟。 单从地图上便感到这片圣天城的不凡,其地域之辽阔是各峰各殿的数倍,山川江海河流纵横交错,光是有标示的城市就有上千个之多,而彼此之间的距离少则数上千里。 青风无怨无悔的舒展凤翼,遨翔天宇,此番并未讨价还价的索要奖励之类的条件,完全一副任劳任愿的姿态,毫无半句怨言出口,顿让众人对这只凤再次刮目相看。 不到两日的时间,便进入了圣天城的区域,虽在千米高空之上,每个人的心中都同时生出一种惊叹;果然不愧是整个圣山的总部所在,就连空气中充斥着的那种特殊的气息,都会给人一种剧烈的冲击感。 这气息被陆随风称之为灵气,至少比其它区域的浓郁度强上十倍有余。这股灵气可谓是汹涌澎湃,仿佛波涛滚荡无穷无尽。修者一旦打开全身沟通天地灵气的通道,其修行的速度可以用飞跃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在短短高空旅途中,众人的修为都在这种浓郁灵气的贯注下,迈进了一个新的境界。连修为最弱的风三娘也再次突破了两个小阶位。 可以想象圣天城的强者应该比比皆是,多如过江之鲫。置身于如此优越的环境之中,就算资质再差,如猪一般无脑之辈,都能轻易修练至乾坤境的层次,稍俱一点资质的人都成为生死境强者。但对其它区域的人来说,不知要付出多少倍的努力和心血,都未必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又过了一个时辰,青凤飞行的速度开始逐渐缓慢下来,从万米的高空向下俯冲,无数的云层像似绵花般的被冲击切割得四分五裂。 一双凤目朝着下方搜寻着,当飞过一片郁郁葱葱的原野后,一座无比庞大的城市轮廓呈现在眼皮之下。青凤很有经验的选择了一座距圣天城百里之外的山峰,缓缓降落下去。 圣天城的城墙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高耸,却是绵延万里,一眼望不着尽头,给人一种身在其中无比渺小的感觉。每块城墙岩石缝隙间,仿佛都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气息,令人禁不住的感到心悸,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敬畏。 "天圣城禁止私斗,违者杀无赦!" 每座城门的上方墙体上,都刻着这样一行字,每个字有五米高,三米宽,连在一起尤为醒目,散发出的铮铮杀气,震撼心灵,让人无法忽视。 城门入口处,十六位身着紫金甲胃的门卫分列两旁,虎目含威,气势森然,远远便令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门卫的修为都是一色乾坤境后期,若放在七峰四殿都有成为核心弟子的资格了。而在这里,仅仅只是一个寻常的门卫而已,其中的差别有多大,自是不言而谕。 这圣天城到底有多大,没人仔细的测量过。只知道当下的常住人口已经近亿,便可以想象它已大到了何种程度。 随着百年难得一逢的重大赛事,日渐临近,从四海八荒蜂涌而至的人流,更是与日聚增,大街小巷举目皆见人头涌动,拥挤不堪,各大酒楼客栈尽皆客满为患,甚而连一些民宅也一下变成了接纳外来客的住宿之地,其费用更是高得令人乍舌,万晶一日都算是十分便宜的了。 当然,有资格万里迢迢前来赶来观赛的人,都不会普通人,身上沒揣着千万上亿的圣晶,在这烧圣晶的圣天城,可谓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仅仅是入城就花了近半个时辰,至于入城费更是高得离谱,几乎是其它城市的十倍,人均五十枚圣晶,足够一户普通人家数日的生话费用了。 陆随风等人爽快的交纳了入城费,便十分低调的随着拥挤的人流进入了这座陌生的城市。在人潮涌动的街道上,沒人关注这群普通的过客,可以轻松自在的游览这座城市。 纵横交错的街道都是平坦而宽敞,各种风格迥异的建筑,高低错落有致,宏伟壮观的宫殿楼台更是举目可见,处处都令人生出耳目一新的感觉。 "地图,地图!精确率百分百的天圣城地图!"一路上不断的传出这类吆喝声,在耳膜边鼓噪。不得不说,地图一类的物品是当下卖得最火爆生意,外来者几乎人手一件,否则,定会迷失在这座陌生,而大得无边的城市中。 陆随风等人自然也不会有所例外,当胖子欧阳无忌挤进一家卖地图的商铺时,伸出去接地图的手,突然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微难所觉的凉意。下一刻,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收回手来一看,戴在无名指上的蓄物戒,竟已是空空如也。 纵然是圣山的总部天圣城,也免不了有贼纵横。 "好高明的手法!"胖子退出人群,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肥胖的身躯同时就地消失。 在这条街的一条小巷中,有着一个穿着粗糙麻布衣衫的身影,那纤细的身段看上去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然而,她的脚步却是显得尤为的轻灵,沾地时连一点声音都沒有。 小巷曲折,纤细人影转了个弯,环顾四下无人,这才深吸了口气,伸开紧握着的拳头,掌心中有着一枚式样古朴的戒子,眼中顿时闪烁着兴奋激动的光芒,正想要抹去上面的神识印记,忽然感到自己的脖颈一紧,整个人便离开了地面,悬在空中,痛苦的嘤咛了一声。 "嗯,居然是个女的?"胖子欧阳无忌诧意的皱了皱眉,松开了手,仔细看去,发现果然是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唇红齿白,还颇为俊秀,只不过一身粗糙麻布衣打扮,尤其是胸部异常平坦,不留意还很难分出男女来。 "算你运气好,还沒来得及抹除印记,否则,此时已变成了一个白痴!"胖子手一挥,戒子重新回到了无名指上。 少女的眼中有泪花闪动,看上去楚楚可怜,被失主抓了个当场,神情间没有一点惊慌,嘴角泛起一抹凄然和绝望。 "你为什么不跑?"胖子饶有兴趣的望着少女,眼神清澄纯净,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贼坯子。而且能无声无息的从自己手中取走蓄物戒,又岂是一个寻常盗贼能够做到的。 "你……不抓我去执法队?"少女惊愕的张着嘴,满脸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圣天城的法规律令十分严格,执法的制度也非常严厉,甚至残忍。在天圣城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你在街上见到一个断了手指的人,毫无疑问,那人就一定是个贼。" 在圣天城偷盗,一旦被抓到,轻则会被剁掉一根指头,情节严重者,整只手都会被剁掉。 "圣天城的贼都是乾坤境修为?"胖子从少女身上感受到一絲若有若无的气息波动,难怪能从他手上取走蓄物戒。 少女摇了摇头,怯怯的道:"我不是贼,我……"少女的眼中有一滴泪珠滑落下来,声音有些哽咽;"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话落,纤手一挥,一蓬光幕从她的头顶沐浴而下,身上的那件粗糙麻布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淡绿的裙衫,凌乱的秀发自然随意的向后束起,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清雅脱俗,看上去分明是出自清白人家的女子。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聚星阁 见到这一幕,胖子也是怔了怔,随即挥了挥手道:"你去吧!" "我叫上官清雪,是聚星阁的一名弟子。"少女并沒离去,脸上带着歉然之色的朝着胖子微微施了一礼:"我为之前的行为深表歉意!" "是什么样的苦衷,让你不惜毁坏名节清誉去做……那聚星阁又是什么?"胖子望着这个清纯脱俗的少女,禁不住好奇心泛滥,爱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 上官清雪凄然的一笑;"那是天圣城中排名前十的一个丹阁,每个出师的弟子,都必须向阁内交纳一笔高昂的出师费,也就是一百万圣晶。否则,便会被废弃全身修为,逐出聚星阁。"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简直闻所未闻!"胖子一脸愤然的怒骂了一声。 "我在阁内修习丹道十年,直到三日前,才正式成为了一名五品丹师。"上官清雪咬了咬红唇;"由于家道清贫,为了这一天,十年来,我沒有一晚睡足过三个时辰,这才无比艰辛凑够这笔出师费。谁知道,却突然被阁内告知出师费已大幅提升,理由是市面上药材暴涨了数倍,提供的炼丹材料自然也跟着变得昂贵无比。所以,出师费也由原来的一百万圣晶,一下递增至五百了圣晶。" "这也太黑了,这不是在存心逼人上吊么!难怪你……"胖子轻叹了一声,设身处地,自己沒准也会被逼得去做一次贼,总好过一身修为被废,那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一滴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然而,事实的真象并非如此。因为上个月,也曾有一位师姐出师,交纳的出师费根本沒有任何改变。" "哦?那这应该是刻意针对你的了?"胖子皱着眉道;"为什么?" "因为少阁主要想将我纳为他的第四房小妾,并且言明,非旦可以免除出师费,还会反过来补偿一百万圣晶做为聘。我的父母已无奈的答应了下来,除非我能聚齐这笔巨款。否则……"上官清雪凄然的垂下玉首,默然的转身离去,那纤弱的身影显得那么无助,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我这里还有一百五十万圣晶,应该可以凑凑数!"胖子同情心决堤的出声道。" "能踫上你这样的好人,雪儿知足了!"上官清雪没有回头,步履如铅的继续往前行去,留下一串点点珠泪。 "等等!"青凤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小巷中;"姐夫,这姑娘像是已心存死志,即然遇上了,不如伸手帮她一把。" "只怕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慕容轻水凝重的言道:"就算她真的凑齐了出师费,也未必过得了这一坎。" "我们对这聚星阁一无所知,不易去趟这浑水,否则,一个处理不好便会泄露我们的身份。"云天星折扇轻摇的道:"天下不平之事比比皆是,管得过来么?" "当下的圣天城风云聚会,鱼龙混杂,只要我们不泄露身份,就算闹出什么大动静来,只须一走了之即可。这事,凤儿管定了!"青凤冷哼一声,身形一闪,便像一阵风似的出现在了上官清雪的面前。 "算了!这只凤一向嫉恶如仇,一旦被她撞上了,视而不见绝不是她的风格。"陆随风虽非心怀慈悲的侠义之士,却也不是心若铁石的冷酷之辈,即然无法阻止这只凤的决定,也就勉为其难的见义勇为一次。 "聚星阁?圣天城中排名前十的丹阁,有点意思!"陆随风的嘴角勾勒出一个饶有兴趣的弧度,尽管他已跨进了仙丹师的行列,只要涉及到丹道,都会禁不住多出几分兴趣来。 丹师的地位,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显异常尊贵,一是因为数量颇为稀少,二是因为丹药的作用能让修者洗髓伐骨,突破瓶颈,并且还都是一次性消耗品,对修者有着极大的依赖性。不像兵刃只要保养得好,可以使用很长的时间。 所以,每个丹徒的出师都是一件值得关注的事,尤其是像聚星阁这样排名前十的丹阁,更是只有通过五品丹师的考核,才能算是有了出师的资格,同时也意味着未来的前途无量,引来无数大势力的青眯和拉拢。 上官清雪是聚星阁主的弟子,她的出师更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聚星阁自然要广发请柬,邀请各大势力前来庆贺一番,进一步提高聚星阁的声誉。 作为上官清雪的出师礼,据说,她的阁主尊师一点不含糊,出手十方阔绰,不仅奖励了她一百万圣晶,还特意非常奢侈的赠送了一枚王品丹药,为上官清雪的父亲治愈陈年隐疾。一时间,更是让人艳羡不已,对这位阁主的风评再度拔升一节。 "听说这个上官清雪在丹道上的天赋非常优秀,不到十年便成了一位五品丹师,而且还未到十八岁,当真是前途不过估量。" "是啊!否则她的那位阁主尊师,怎可能抛出这种大手笔来奖励弟子,如此有潜力的丹师,一旦被其它势力挖去,那损失就真的大了去。" "以那阁主的一向行事风格,这似乎做得有些过了。他的亲传弟子沒有十个也有八个,那一个站出来不是天赋卓越之辈,何曾见过这些人出师时获得过那怕一枚圣晶的奖励?事出反常,这其中定有不为知的隐秘。" "嘘!风闻那少阁主想要纳这女子为第四房小妾,所以才会……呵呵,只是风闻而已,作不得数的。" "这还真有可能!那位少阁主绝对是个货真假实的二世祖纨绔,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妙龄五品丹师在眼前,所谓近水台楼,岂会轻易让其花落旁家。唉,真是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 青凤牵着上官清雪的,像是久逢的闺蜜好友般,窃窃私语,看上去相谈融洽。陆随风等人都是一脸无奈,顺其自然的远远跟在身后。 就这样约漠又走了二个时辰,远远地又看见一座耸立的城池,城墙不高,却是连绵数十里,一望无际,分处壮观。在天圣城内,像这样的城池共有十二座,分布于四方八角,从高空瞰看,酷似一个十二星辰阵。 太霸道了!入城费又是人均五十圣晶,当真有点活抢人的味道。每座城池的建筑风格都有所不同,造型各异,却是尤为规范和严谨,高低参差错落有致。 这座位于城南角的城池,每条街道都是统一的宽度,两旁绿树成荫,百米一林园,千米必见白玉桥,桥下河水潺潺,波光鳞鳞,称其为一座园林之城,实不为过。 街道纵横交错,且都相差无几,走着走着便难辨南北西东,幸有人在前领路,众人只管闷着头跟在身后即行即止,串过几条街,过了几座桥,还真没人能关心这事。 清雪药铺,只是一间十平方左右的店铺,平时经营的都是些五品以下的低端丹药,一看就是那种十分不景气的店铺,也只能算是免强能聊以维持生计而已,在竞争激烈的丹药行业中,关门大吉应该也只是迟早的事。 这间小小丹药店铺,正是上官清雪为了一百万出师费,而苦苦支撑了十年的店铺。上官清雪是个温柔婉约的人,其内心却尤为刚烈,她若不愿做的事,宁死也不会去做,更不会去接受一段不情愿的婚姻,更何况还是为人做妾。 天空中开始飘起纷纷洒洒的细雨,有点凉,带着些许寒意。本来不太繁华的街道,行人更见稀少。 一道孤寂的身影,孤寂地坐在冷清的店面中,徐娘半老的容颜低垂,时不时地发岀一声低低的幽叹。 "那就是我娘!"上官清雪轻声道:"我爹一直卧病在床,里里外外都全靠我娘支撑着。" "门可落雀!,"青凤眼力不凡,摇着头道:"一看就是一家要倒闭的店铺!" "切,这光景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没一点人的觉悟,不说出来会憋死凤呀!"身后的胖子无比鄙视的道。 "娘,我回来了!"上官清雪轻唤了一声。 一众人来到店前仍茫然不觉,半老徐娘直到闻声才惊觉地抬起头来;"啊!是雪儿回来了!"半老徐娘像是一下将心中的烦恼忘了,脸上浮起一抺笑颜,忽然发现这个一向孤傲如冰的女儿,身边一下聚了这许多人,其惊讶的程度简直有些无以复如。 "大娘!我们都是雪儿以前的师兄妹,出师之后都已各奔东西,此次为了观看百年一度的大比而来,想暂借雪儿师妹这里落脚几日,不会有什么打扰吧?"青凤大咧咧的说道,一点不担心人家是否会拒绝。 "这样呀……人虽多了点,不过勉强还是能住得下,就是稍嫌挤了些,如不介意,那就赶紧都进来吧!今日提前打洋,反正也没什么生意可做。"半老徐娘一扫心中的烦忧,热切地招呼着众人,还真就将店铺给关上了。 店铺之后有个小庭院,有四五间屋,大家凑合着也不算太拥挤。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逼良作妾 店铺之后有个小庭院,有四五间屋,大家凑合着也不算太拥挤。 "大娘!我们这一来便耽误了店铺的生意,真是有些过意不去!"陆随风深感歉意地道,随向紫燕递了一个眼色,紫燕心领神会地将一张圣晶卡塞进大娘的手中。 大娘没太在意紫燕随意塞给她的圣晶卡,家里本就清贫,手头一向都十分诘据,店内一下来了这许多人,心里还在犯着愁,此举可谓真是雪中送炭了。殊不知,不经意地扫了一下圣晶卡,直惊得骇然唤出声来;"啊……一千万!" 大娘这一惊唤,连上官清雪也被这数字吓了一跳,原以为圣晶卡内,最多也不过二三万圣晶而已,算是给一点补偿。万没想到对方岀手竟会这般令人惊颤,一时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陆随风见状,淡然地笑了笑;"丹师是个烧圣晶的职业,更何况开一家丹药店铺更是需要大量资金做后盾,则否迟早都倒闭关门。看得出雪儿师妹此刻正面临着这方面的危机,师兄岀手帮衬一把,也是也是应该的。一千万而已,也只是救急救不了贫!" 上官清雪迟疑了一下,挣扎着还是接了下来,为了这笔出师费,她这位五品丹师连贼都做了,眼下的处境称之为穷途末路也不为过。她不知道这些陌路相逢的人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心中虽有无数迷惑和不解,但她本身不是那类凡事好奇,动赢便寻根探底的人,更知道什么该问和不该问。 "大娘放心收下,不必有什么顾虑,雪儿可是我最好的师妹!"紫燕宽解的柔声道。 上官清雪轻叹了口气,目中隐有泪光闪动;"好吧!就算是雪儿暂借一用,日后定当如数归还。" 这时,青凤走了过来;"雪儿师妹!有位叫郑执事的来了,正在前面的店铺中等着!" "郑执事,这么晚了,来做什么?"上官清雪秀眉微凝;"旅途劳顿,你们好好歇着,我去去就来!" 郑执事,是一位七品丹师,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年纪,面颊凹陷,下额尖细,还留着一小撮胡须,有点像三羊胡。两眼微眯着,泛着烁烁精光,肆虐无忌地落在上官清雪的脸上,从上往下划过白晰的颈项,再缓缓地移向坚挺高耸的胸部,再到纤腰和两腿部,直至双脚,又重新往上移动视线,喉咙间难以抑制的发出一阵吞咽声。 这一阵扫视,上官清雪顿生出一种全身衣衫被对方慢慢剥光的感觉,不由脸颊发燙,秀眉微皱,但,这位郑执事却是聚星阁的一位高级执事,总管阁內的一切总务事项, 尽管十分无礼猥琐,也就忍了。 "啧啧,小雪儿果然清纯脱俗,难怪少阁主会降尊纳你为妾,换着本执事也会被你这质朴无华的风姿所迷倒。"郑执事摸着小胡须,笑眯眯的目光不停地她的胸部扫视着,双手指一开一合,大有伸过去摸模之状。 "郑执事太抬举雪儿了!"上官清雪心中虽有吃苍蝇的恶心感,却也只能强忍着,想要弄清他来此的目的,微皱了皱眉道:"郑执事屈尊寒舍,应该是为了出师礼而来的吧?" "哦,啊!"郑执事收敛起猥琐的嘴脸,一挺腰板坐直起身姿,摆出一副最佳造形,一脸肃然的取出了一张圣晶和一个造形精致的玉盒,放在上官清雪的面前。 "这是……"上官清雪这才意识到这位郑执事来此的目的,那是代表阁主的意思,那张卡里有一百万圣晶,精致的玉盒中有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王品丹药,可以治愈父亲陈年病患,权当做作妾的聘礼,对于这等清贫人家来说,已经算是相当的丰厚了。 上官清雪面色当即一沉,将东西推了过去,冷冷的道:"阁主曾向雪儿提及过此事,但,此事来得太过突然,同时关乎着雪儿的未来,所以……" 郑执事微感诧意,不过还是将东西推了过去,呵呵笑道:""可以理解,终生大事自然当慎而重之。不过,以少阁主之尊纳你为妾,还不至会委屈你这个小小的五品丹师,反倒是一举鱼跃龙门,风光无限。这种好事不知有多少女子艳羡不已,求之不得。再说了,为人子女,孝字当先,就算为了你那久患缠身的父亲……" "不用说了!"上官清雪语气冰冷的道:"这东西我不能收,劳烦郑执事原封不动的带回去吧!"决然的立起身来,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这个……只怕本执事还做不了主!"郑执事也同时站起身来,冷哼道:"本执事来此的使命就是将聘礼送来,至于收是不收,貌似与本执事沒一点关系。"话落,不待上官清雪作出反应,直接转身拂袖而去。 "哼!聚星阁出来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简直就是一个比一个色!"青凤愤愤然地道:"还有你那阁主尊师,更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我知道!"上官清雪苦涩地一笑,带着淡淡的哀怨,凝眉望着桌上圣晶卡和玉盒,目光有些焕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陆随风,紫燕和慕容轻水也走了进来,慕容轻水走进桌前拿起玉盒,在琼鼻之上轻轻的嗅了嗅,喃喃道:"王品中阶丹药,赤火丹。" "闻香识丹,这是丹帝之上的尊者才具备的能力。轻水姐你难道会是……"上官清雪用手掩住住微张的红唇,满脸都写着;这怎么可能的意思? 慕容轻水不以为然的浅浅一笑;"那也不尽然!至少我在丹宗的时候就具备了这种能力,这只是一种特殊的辨别药性,并不玄奥复杂,只是一些丹者都喜欢闭守自珍,不愿轻易传授而已。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只须勤加练习,很快便能掌握。" "嗯!"上官清雪涨红了脸,兴奋不已的点点头,双眼冒着金光的道;"轻水姐你现在是丹王,还是丹帝?" "切,那些都是猴年马月的事!"青凤不屑的道;"她早在三年前便已经是初品丹圣了,现在至少也应该是丹圣中品了吧?" "什么?丹圣……"上官清雪闻言,但觉大脑轰的一响,满眼小星星闪烁,两腿有些发软,一旁的紫燕见状,急忙伸手扶了一下。 "轻水姐,这是真的吗?"上官清雪稍稍回转神来,眼神有些复杂的望着慕容轻水,脸上仍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她以不到十八岁的年龄成就一位五品丹师,在天圣城的丹道界中已经是不世出的天才了。而眼前的这个女子不过才三十出头,已经是位令人仰望的丹圣了。想到自己的那位阁主师尊,都活了近二百岁了,也才只丹帝巅峰而已…… 慕容轻水认真的点点头;"别用这种仰望的眼光看着我,我会汗颜的。如果我说,我在你这个年龄,还只是个丹徒,你相信吗?" 上官清雪狠狠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地自容地道:"轻水姐,就别取笑雪儿了。这怎么可能?" "信不信由你!"慕容轻水的确说的是实话,并非她在丹道方面的天赋不好,她认识陆随风时是二十八岁,也才只是个六品丹师。之后,在陆随风的精心指导下,不过只在短短四年內,已飞速的成长到了令人仰望的存在。当然,这种事说出去只会当作天方夜谭,沒人会相信。 "好了!还是说说你的打算吧!"慕容轻水收敛起笑容,秀目微凝的道:"事情只怕不会这么简单,明日的出师典礼上,很可能会上演一场逼良作妾的大戏。" 贝齿咬着红唇,上官清雪一脸绝然;"就算血溅当场,雪儿也不会屈从!" "温婉其外,性本刚烈。我知道你早已心死志,但你父母怎么办?做人儿女怎能如此自私?"紫燕不以为然的道:"有些事不是一死了之能可以善了的,不如先去看看你父亲的病况如何?" 深秋的夜,月明星稀。一间楼阁夹层的房间内,清冷的月光从一扇小窗外斜照进来,一位满头霜白的老者斜卧在一张软榻之上,面呈灰白之色,眼眶凹陷,神光焕散而暗淡,嘴唇泛青,看上去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以上官清雪还不到十八的年龄,他的父亲应该绝不会超过五十岁,而眼前的一幕…… 一位中年模样的男子正在为其诊脉,眉头深皱,神情充满了一副思索状;"怎么会这样?连这七品驱毒丹也只能暂时控制住病情的恶化,令寒毒无法继续深入,却始终不能……" "殷兄弟,不必为我这身子犯愁,服下了你这枚丹药,至少己能摆脱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已经是很知足了。"老者略微地挪动了一下枯瘦如柴的身体,嗓音嘶哑地出声道:"所谓生死有命,强求不来,实在不愿再这般拖累雪儿母女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波澜涌动,暗潮席 "唉!当初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老者口中这位殷兄弟,是一位七品丹师,两人是过命的生死兄弟。挤出一絲苦涩的笑,充满了沮丧,自嘲的意味,身为堂堂的七品丹师,居然面对区区寒毒,耗尽心思也仍是束手无策,想想都有些无地自容。 "嗯?今日怎会一下来了这许多人?"殷兄弟立起身来走到窗边朝下望去,庭院中一下拥进了五个人,除了上官清雪外,其余的四人都未曾见过。 "唉!这一天倒底还是来了!"老者低叹了一声,虽然伤病缠身,常年卧榻,心神却是清明无比,丹药换婚约的事,本就是在与虎谋皮,怎可能会有什么好结果,他也是清醒之后才知道此事,欲要阻拦已是即成事实,却是无能为力,浑浊的眼眸中泛起一种深深的哀伤。 吱呀!几乎没怎么听见上楼的步履声,房门便被轻缓的推开…… "雪儿,这些人是……"殷兄弟疑惑的望向陆随风几人,上官雪儿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语道:"殷叔,他们都是雪儿的师兄,想为我爹诊诊病。" 随即俯身在老者的耳畔轻声地言几句,见其仍闭着眼,并无回应。 "你爹一直都是这样,清醒的时候不多,经常处于昏沉状态。"殷叔解释道:"你的师兄即有这份心,尽管静心诊治就是,只不过,唉……" 望着床榻之上的那副枯瘦如柴的身形,面呈死灰之色,眼眶凹陷,嘴唇青中泛乌,看上去只比死人多了口气而已,众人都是一阵恶寒。 慕容轻水也是禁不住的搖了摇头,面对这垂垂待毙之人,以她的丹道之术,自认根本无力回天,唯有尽点人亊,象征性的把了一阵脉,却发现体内寒毒已浸入脏腑骨髓,别说是王品丹药,就算是圣丹也未必能治愈。 一旁的殷叔像是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一脸苦涩的解释道:"这伤是被一只王级的寒*蝎王所创,除非获得一枚王品的赤火丹,才有望得以彻底清除。只是……王品丹药又岂是轻易可以获得!" "如果只是单纯的寒毒入体,赤火丹自然是最佳的丹药,服下之后,第二日就可下地行走,三日后势必恢复如初。"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陆随风,突然出声道:"要知道,寒冰蝎王的可怕之处并不在这个"寒"字上,而是这寒冰之气中所蕴藏着的阴极之毒,只要一絲入体,别说是区区王品赤火丹,就是帝级,圣品的丹药至多也只能控制住伤势病情的发展,根本无力彻底治愈。" "嗯?"殷叔的心中不由一凛,像是真的被惊到了,王品丹药,不倒那个层面,只怕连影都捕捉不到,怎会对赤火丹的药性和疗效如此了解? 但见这年轻人淡淡的言道,听上去显得十分专业内行,又不像是在信口忽悠人,心中反倒显得一下没了底。 这小子不会也是一位丹王吧?这个可笑的念头也只是在脑中一闪而逝,不由哑然失笑。这世间怎可能会有如此年轻的丹王! "殷叔别误会,我并不是什么所谓的丹王。"陆随风微撇了撇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殷叔你在诊断时,犯了一个低级的常识性错误,一个绝对可以让人倾刻致命的错误。" "哦,何以见得?说得如此耸人听闻!"看着陆随风一脸肃然地模样,看上去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殷叔不以为然的冷笑出声,自己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七丹师,所掌握的五行阴阳辨症之术,又岂是一个年轻人可望其项背的。然而,年轻人接下来的话,却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赤火丹属于至阳药性,其中却是同样蕴含着炎阳火毒,再加上四十八位极阳药材炼制而成,炎阳火毒更盛,一旦遭遇极寒之毒,势必形成龙争虎斗之势,倾刻便可导致人体筋脉寸断,五脏俱焚。如真让病者服食下去,其结果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蓄意谋杀。陆随风说话间,脸上冷厉无比,字字句句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凛冽,充斥着语不惊人不罢休的气势。 "阴极之毒……似乎有点道理!"殷叔思索地点点头,像是认同了对方的说法,直觉背心不由一阵冷汗直冒,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诊断的确是错得有些离谱。 更是惊于这位年轻人对丹道药理的高深解析,阴阳辨证,字字如玑似玉,有如暮鼓晨钟般的震耳发聩,就算是丹王也有所不及。险些没惊得躬身拜下大礼,继而又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这不过只是理论上的推论,纯属纸上谈兵。这才回过神来,恢复了孤傲的姿态。 "呵呵!小子当自己是丹王,还是丹帝了?"殷叔鄙夷不屑的冷哼出声,随即一脸不悦的拂袖而去,像是真的被这群年轻小辈给气得不轻。 众人见状都是面面相观,气氛显得有尴尬,陆随风也是苦笑的耸了耸肩,而后冲着上官清雪做了一个歉然的神情;"我们走吧!"说完,便径自当先离去。 "雪儿放心,只要我那姐夫肯出手,你爹可保无忧了!"青凤在她的肩上安抚拍了拍,上官清雪闻言也是一怔,像是在消化这话的意思,张了张嘴,见众人都是冲着她讳莫如深的一笑,相继而去。眼中泛起一片迷茫,看了看枯瘦如柴,奄奄一息的父亲,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酸楚和哀伤。 聚星阁,同样位于城南角的这座城池内,地处繁华街区,楼高七层的塔形式建设,给人一种厚重古朴,又不失气势冲霄的恢宏感。 远远的,便看见聚星阁的门前排列着一辆宝马豪车,车上的?记都在代表着一个大势力,大伐门标志。一个个平时难得一见的大人物都是粉墨登场,无论是敌是友,彼此尽皆嘴角含笑,热情的招呼寒喧着,该有的礼节气度尽显无遗。 按理说,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出师礼而已,怎会弄出如此隆重的大场面来?一般丹徒只要晋升一品丹师就可以正式出师了。但天圣城內,凡是排名前十的丹阁,都是独霸一方的顶级巨擘,稍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其中倍受关注的便是十大丹阁的出师礼,因为一个丹者,终其一生,也未必能成就一个五品丹师。而在十大丹阁,仅仅只能算是正式出师而已。但,只要出师便会倾刻鱼跃龙门,成为各方大势极力爭邀拉拢的对象,这已成了各大势力间的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 只不过,这种事又岂会是经常可以出现的,或许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八年,也未必会出一桩。足见一个五品丹师的出师礼,何其珍贵,其中蕴含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价值和影响力,不足以对局外人道。 而聚星阁这次的出师的,居然是个尚未满十八岁的少女,简直就是一个百年不世出的丹道奇才,无须质疑,过不了五十年,又会有一个惊才绝艳的丹圣问世。 所以,当聚星阁将这个消息宣布时,顿时引起了前所未有的轰动,一时间,波澜涌动,暗潮席卷…… 清晨,清雪丹药铺旁边小巷内的一个垃圾堆上,直挺挺躺着两个黑衣蒙面人,嘴角溢血,看上去不知死活。 "冰块,这两个家伙是你杀的?"胖子欧阳无忌拍着云无涯的肩,低声的问道。 云无涯摇摇头,冷冷的道;"应该快醒过来了!" "不会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胖子鄙视的道;"咦,还真是的!" 望着垃圾堆上的两个黑衣蒙面人蠕动了一下,云无涯撇了撇嘴,转身离去。 今日的上官清雪身着一件宝蓝色的裙衫,胸前配戴着一枚五品丹师的?记,显得尤为的醒目。如瀑的秀发被一根絲带十分随意的向后束起,整个人看上去清纯脱俗,却又不失端庄典雅。 昨晚有人潜入药铺,像是专冲着上官清雪来的,不知是准备暗杀,还是绑架,意图不明。不过,有些背运,摸进了云无涯的房间。 看来是有人不准备让上官清雪出现在第二天的出师礼上了,有了这桩事,陆随风才带着紫燕,慕容轻水和青凤三女,陪上官清雪前往聚星阁。 刚一走出药铺,迎面便走来六名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女,男的英气勃勃,女的光艳夺目,身着聚星阁特制的统一服饰,端庄华贵。 "雪儿师妹,恭喜了!"为首的男子相貌堂堂,一脸福相,笑起来给人一种十分和善的亲切感,大步流星的走上来,热情漾溢的招呼道:"我们是奉了阁主之命,前来接你……" 上官清雪秀眉微凝,像是对此人有所顾忌,略微的向后小退了一步,神情清冷的道:"雪儿不过是笨鸟先飞而已,怎敢劳动恒师兄亲自降尊来迎,雪儿实在是受宠若惊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嚣张的杀手 上官清雪秀眉微凝,像是对此人有所顾忌,略微的向后小退了一步,神情清冷的道:"雪儿不过是笨鸟先飞而已,怎敢劳动恒师兄亲自降尊来迎,雪儿实在是受宠若惊了!" "雪儿师妹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沒想到不鸣则已,一鸣冲天,当真是羡煞人也!"一个女子满脸堆着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我决定了,明年也必须出师,绝不会逊色于你!" "切,都三十出头了,还是个白丁丹徒,如此资质,实在是够丢人的了。"一旁的青凤不屑的瞥了几人一眼,脸上尽是鄙夷之色,看来上官清雪平时没少受这些人的气。 "这小丫头是……"几人一阵面红耳赤,为首的男子面色一沉,冷声道。 "哦,他们是我娘家的人!"上官清雪解释道:"有他们陪我前去,就不劳各位师兄了!" "哼,给脸不要脸,若不是上面的意思,你当我等愿意呀!" "即然有你娘家的人陪着,那我们也就放心了!"为首男子仍是一脸和煦的笑道,微侧了侧身让出道来,其余几人都是一脸怨愤的别转脸去。 然而,就在此时,当上官清雪刚迈动脚步,路边的花莆园林中突然传出一道尖锐的破空之声,一柄月牙形飞刀旋转而下,落在上官清雪刚挪开的地方,火星飞溅,坚硬的青石路面都被削飞了一片。 若不是青凤反应敏锐,即时的推了上官清雪一把,恐怕她的身体此时已被切为两截,倾刻香消玉陨当场了。这惊电般的袭杀,分明是针对上官清雪而发。 "咦!"一声轻咦从花莆林木间传出,闻声望去,尚未散尽的晨雾中,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的瘦小男子,身形矫健如同狸猫似的在两棵树之间纵跳闪跃,发出的月牙飞刀弹跳逆转收回。 "什么人?滚出来!"青凤娇喝出声,闪身横在上官清雪身前。 "小丫头反应不错!"黑袍人咯咯阴笑,语调中带着一絲戏谑,充斥着森然杀气。 "雪儿,看来有人是不想看到你活着出现在出师礼上了。"青凤饶有兴趣的望向隐于林木间,不断变换位置的黑影。 噗!飞刀再次从黑袍人的手中发出,宛如一弯冷月,在空中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旋转着,竟是绕过青凤,直朝着上官清雪飞射而去。 更让人惊颤的是,飞刀在半途时,突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完全封锁住了上官清雪的上下左右方位,形成了一个绝对的必杀之局。 "好高明的杀人手段,够专业!"青凤由衷的赞叹了一声,身形也在同时与上官清雪,闪电般的交换了一个方位,屈指连连弹出数道指风,分别迎向四道刀芒。噗噗噗!连续四声脆响,必杀的飞刀攻势荡然化解。 "好,好!小丫头居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晨雾中透出一双阴冷的眸子,闪射着残忍的凶芒;"倒要看看你如何护得住她?" "杀手做到这份上,不知是蠢,还是太猖狂!"青凤讥诮地道:"真怀疑你是不是一只刚出道的雏?" "哦,啥意思?"黑袍人迷惑不解的道。 "杀手条例,第一条,一击不成,立即远遁。"青凤十分专业的道:"第二条,一旦开声说话,通常都是在交代遗言。所以,你的结果基本已经注定了!" "是么?"黑袍人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理论上应该是如此,那也得看场合来,对于必死之人来说,似乎并不成立!"黑袍人说话间,飞刀又回到了手中,沒有任何停顿的在掌心中高速旋转,不断加速,带起一阵劲风,闪电般的抛射出去。 空气中爆出尖锐的破风声,触目能见的只是一道月牙形的流光,所过之处,地皮都被掀起一层,留下惊人的沟槽,离得稍近的林木花草也被搅碎。 刀出追魂,快若惊电,挡是挡不住了。直吓得上官清雪失声惊叫,青凤却是冷哼一声,伸手揽住花容失色的上官清雪,连连避过飞刀的切割,斜掠向路旁的一株树上。 殊不知,尚未等她缓过一口气来,那飞刀竟是有如附骨之蛆般自动调转方向,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人在空中,揽着上官清雪的娇躯,根本难以灵动闪避飞刀的追杀,几次眼看都将被回旋的飞刀击中,却又偏偏有惊无险被堪堪避过,直让人看得连心都揪了起来。 "小丫头属风的啊,简直不是人!"黑袍人也是看得一脸惊愕,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手中同时又像变戏法般的出现了一把飞刀,开始飞快的旋转着,蓄势待发。 惊凤返巢!连连闪避中的青凤突然吐出一声娇喝,急速飞掠中的身形宛若一只惊鸿,斗然的折转过来,化作一道流光浮云,直朝着黑袍人的隐身之处电奔而去。 "这……"这出人意料的一幕,也是让黑袍人不禁微微有些发怔,心中突然生出一种,猎人反过来变成猎物的感觉,虽然觉得有些荒唐,但那种对危险的敏锐触角,让他不敢掉以轻心。手中的飞刀还是强行的隐忍未发,身体同时作出反应,移形换位,避开对方的攻击。 就是这一瞬的变化,上官清雪已被青凤抛了出去,宛若一只翩飞的彩蝶,轻柔的飘落在陆随风几人的面前,点尘不起。 沒有了上官清雪这个负担,青凤禁不住的发出一声咯咯轻笑,目光投向三十米外的另一个花莆林园,浅笑嫣然的出声道:"真的很可惜,你本可不用死的,只是你沒有把握机会就此遁走,所以……" "笑话!我本就是来杀人的,为什么要走?"黑袍人突然从花莆林木间长身立起,身形在晨雾中不停微微的晃动着,只是在下一瞬,便已彻底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那你还在等什么?"晨风徐徐,吹拂着青凤的发絲飞扬,淡淡地道,不带一絲烟火气,感觉不到任何一点情绪波动。 身后不远处的花丛中缓缓探出一个身影,黑袍笼罩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面部轮廓,从挺拔的身躯来看,年龄应该在三十到四十之间,步履行进间轻灵飘浮,似乎并未踩实脚下的草坪便巳迈出了下一步。五十米的距离只在一个呼吸间,便在悄无声息在青凤身后的十米处停了下来。 黑袍人影欲动的手嘎然而止,眼中掠过一抹惊愕之色,随之轻皱了一下眉;"你竟然可以发现我的存在?"声音低沉而阴冷,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本凤儿当真是高看你了!"青凤有些答非所问地道,仍未回转身来。要知道,将背交给一个陌生的不速之客是一件十分愚蠢而危险的事,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杀手,这可是所有大忌中最严重的一种。 此时的两人已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位于路旁的一条河岸边。彼此相距十米,竟还敢将背对着一个可怕的顶级杀手,也许下一秒,便会倾刻变成一具尸体,如此简单的道理没人会不知道。知之而无惧,只有三种解释;一是猪,二是在等死,寻死,三是赌对方根本不敢动手,即便动手也取不了他的命,更有可能死的是出手之人。 这是一道选择题,面对一个敢将背始终将交给自已的人,近在咫尺,或许只要一伸手便能取其性命。但,事出反常,其间势必藏着玄机。黑袍人从未像这般犹豫过,最大的破绽同时也有可能是最大的陷阱。 "你的心跳像是有些絮乱,你在犹豫,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巳掉进了一陷阱,或是前面有个坑在等着你往里跳?"青凤的声音仍是十分平淡,有若一潭无波之水。 嘶!黑袍人闻言不由深吸了口气,对方竟然可以这么短的时间内探知人心的变化,这绝非一个普通的平庸之辈可以做到。 在他的杀手生涯中,时至今日还从不失手,皆因其生性谨慎小心,同时也异常敏锐多疑,事前通常都会做足大量的准备工作,包括收集对方的信息情报,踩点,以及预没行动地点和制定周密的刺杀方案。 根据亊主提供的信息和自己观察的情形而言,这次刺杀的对象似乎很普通,基本沒有多少难度,却沒想到身边竟会突然多了个深不可测的高手伴其左右。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脱出了撑控,心中还莫明地生出一种危机感,这是一个杀手天生对危险特殊嗅觉。他非旦没有冒然冲动的出手,全身毛孔骤然扩张开来,面对一个毫无防范的背影,反而做出一副凝神戒备的状态。 "你到此刻仍然不敢出手,这可不是一个顶级杀手该有的风格。倘若我掉转身来,不知你是否还有信心出手?"青凤戏谑地悠悠叹道:"若在夜色下,你或有两三分胜机。但,在阳光下,你几乎连半分胜算都没有。" 杀手通常都掌握了夜之规则,可以瞬间将自身融入幽暗的夜色中,再配合隐匿和猝不及防的袭杀技巧,战力都会成倍的递增。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猎人与猎物 杀手通常都掌握了夜之规则,可以瞬间将自身融入幽暗的夜色中,再配合隐匿和猝不及防的袭杀技巧,战力都会成倍的递增。 晨雾中,猎人和猎物诡异的僵持着,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一时还真说不清了。双方的耐心似乎都很好,都在等侍一个最佳的出手机会,发出致命的雷霆一击。 晓风掠过,草木摇曳,就这一刻,黑袍人终于动了,出手同样是远程攻击,只不过,他的身形竟是出人意料的突然朝后飞退而去,发出的暗器并不是之前的飞刀,而是三枚细如毫毛湛蓝飞针,无声无息的电射而出。 微不可觉的细微破风声,仍未逃出青凤敏锐的感之,下一刻,她的整个人也突然就地消失,再现身时,巳出现在水流湍急的河面上,裙衫飘飘,踏波而立。 一击而退,不管结果如何。唯有安全的活着,才能再有机会让目标倒下,这才是杀手的真正本色。 以青凤的精神力,竟然捕捉着不到对方絲毫的气息,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潜入了水中。 轰!清波荡漾的水面骤然爆裂开来,水花激射中,一抹森寒的刀光喷薄而出,下一波袭杀竟然以这种完全无法预测的方式展开,当真令人防不胜防。 青凤的眼眸微微一凝,她知道在自己踏上河面的一刻,对方也以最快的速度随之隐入了水中,唯有水中才能屏蔽精神力的感之,却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之快的发出了惊艳一击。 水花飞溅的刹那,青凤的脚下同时一点水面,身形骤然拔空而起,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长剑随之翩然出鞘,飞出的剑鞘精准的挡住了几乎必杀一击。 与此同时,手中长剑随之划出一道弦目的光华,恰到好处的切入水面,非旦挡住对方的夺命袭杀,同时展开反击,一气喝成,行云流水般的酣畅淋漓。 黑袍人从破水而出,到一击失手,同样是一气喝成,同样没有絲毫犹豫地潜入水中,再次失去了影踪。 如此诡异莫测的袭杀方式,能轻易接下的人还真不多。而且都是一击遁隐,不急求见功,但只求自身无损。再次融入湍急的河水中。 对方再次隐入波光鳞鳞的水下,无论如何睁大眼凝神搜索,都难以捕捉着到絲毫踪迹,极度危险的杀机仿佛在平缓的水流声中凝固。 青凤缓缓地落下水面,再次给对方制造可乘之机。果然,眼角微见精光一闪,似若暗夜寒星,稍瞬即逝,无声无息,恰如这闪烁的波光,波澜微惊,杀机毕现。 融入水中的杀手,似若时刻窥伺在身侧的毒蛇,没人知道这诡异的一击,会从什么地方出现,一个细微的误判都可能倾刻受创,甚至被对方一击毙命。 噗!诡异的飞刀暮地从脚下的水面中透射而出,角度刁钻致极。尽管青凤已非常的小心,但这一切发生得快了,身体作出急速的反应时,巳是稍慢分毫,一道幽蓝的刀芒一划而过。 噗嗤!诡异无声的一击,竟然是出人意料的贴着水面,如风一般划向青凤的脚跟部。如此出人意料的一击,角度刁钻得令人匪夷所思,纵算青凤反应再神速,也依然未能全部避开,挪步抬脚间,仍被划开一个口子,有血迸现,受创部位骤然传出一阵麻庠的感觉,对方的飞刀上竟然淬过毒。而且是那种见血封喉的烈性剧毒。换作常人,十息之内必死无疑。 所幸青凤身上最不缺就是丹药,陆随风一向心思慎密,设想周全,人在江湖河海行走,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故为每人都准备各种类别的丹药,以备万一。青凤已在第一时间,便迅速的呑下了一枚袪毒丹丸,伤患处的麻痒之感很快顿消,心中仍不免惊出一层虚汗。 一击之后,水面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对飞刀上的毒很有信心,见血封喉,破皮立亡。黑袍人隐在水中,很有耐心的静静等待着对方毒发身亡。 时间分秒过去,意外地,却仍未见对方的人砰然倒下,只听见河风掀动衣角的猎猎声。 微诧之下,黑袍人的眼中闪射出狠辣阴毒的神光,沒时间让他揣摩对方中毒后怎会没事?却清楚的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是他见过的最难缠的对手。 若在暗夜中战斗搏杀,杀手扮演的永远只会是猎人的角色,没人会质疑这一点。但在耀耀白日下,便失去了所有的优势。若不是潜入水中,可以隐匿自己的气息踪迹,还真没自信留下来一战,只怕早已遁走了。 此时的青凤却是双目微微垂闭着,盲目地在水面上搜索只会分散自己的心神,给对方可趁之机。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令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这一刻,水面骤然微动,隐忍了这许久,等的就是对方心神间露出的一絲空隙,杀手捕捉杀机能力绝对的一流,幽芒闪烁的刀光中带着必杀的意志,水光,刀光融为一体,令人心神迷乱。 一点刀芒爆散开来,化作七点飞星,直奔青凤全身的七处致命要穴而去。能在水中如此精准的辨物,根本就是天生的杀手。 必杀的一击,让人避无可避。呼吸间,青凤的裙衫下摆巳成一缕缕的布条,随风飘起。 "小丫头!如果只有这点能耐,那就只能成为这河流中浮尸了!"黑袍人阴冷飘浮的语音,忽近忽远,根本难以判断出准确的方位。 "是么?"青凤淡淡的语音响起,身形同时幻出七个影像,对方的这飞刀七星,是继续奔杀一个,还是分袭七个残像? 黑袍人稍稍犹豫的刹那,青凤手中的剑已再次呛然出鞘,一步斜踏,手中长剑寒芒划空,趁对方七点星芒微滞之际,已连人带剑从微不可察的间隙中电掠而过。 料敌失机,对方细微的动作变化似乎都在青凤的预判之中,剑光未至,黑袍人巳觉肌肤刺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飞刀七星一击无功,身形倏地幌了幌,毫不犹豫地融入了水中,再难查觉到絲毫的气息。 当黑袍人再次潜入水中,可怖的危机感瞬间提升到了极点,分分秒秒都会遭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无影无踪无息,却又像是无处不在,颤慄的沉寂中,杀机仿佛在空气中无声凝固了。 一絲寒芒微闪,飞刀乍现即逝,像空中掠过的风,却隐含着无尽杀机。 青凤的眉梢抽动了一下,判辨着这一刀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误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溅血受创。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是杀手中的骄骄者,有若蛰伏在幽暗中窥视猎物的毒蛇,只要抓住瞬息而现的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发起致命一击。 嗡!隐于水中的黑袍人似发现了某种细微的契机,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动袭杀,精芒乍闪,森寒的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飘浮不定的袭向青凤,直指咽喉部位。 幽芒闪烁变幻,飞刀的轨迹很难辨识,一个预判有误,有可能再次受创,甚至丧命。故而,此时的青凤根本没有去捕捉格挡这一刀的意识,整个身形倏然凌空拔起,一抹幽蓝的刀光从脚底一划而过。 杀手对杀机的把握绝非常人可比,怎会放过这种转眼即逝机会。相比之前的七八次水下袭杀,似乎都在为这一击作铺垫,真正的夺命一击,角度之刁,令人生出避无可避之感。 亊实上,面对强过自身许多的对手,若想一击见功无疑是痴人说梦,后续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杀招。黑袍人像是早已测算过对方的各个闪避方位,发出的飞刀随着青凤拔高的身形飞撩而上,一旦被撩中,倾刻便会被其从中生生的切割成两瓣。 这精心谋划的一击,速度快到了极致,青凤惊觉时,一时间像是完全失去闪避格挡的意识,眼睁睁的望着幽蓝的刀芒划过自己的身体。 青凤的身形肉眼可见的碎裂开来,见到自己精心预布的杀局终于奏效,对方绝无生还的可能。黑袍人一声狞笑,他身体也在此时毫不掩藏的完全冲出了水面,可谓是城门大开毫无设防。嘴角刚浮起一抹冷酷而残忍的笑意,耳畔便骤然传出一声轻响。 呛!这是长剑出鞘的声响,黑袍人闻声,心下不禁轻"咦!"了一声,下一秒,才忽然意识到对方也在做局,而且是以命为饵,诱自己现身一击,适才击杀的只不过是对方的一尊残像而巳。 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青凤有着在空中移形换位的能力,这也是他力所不及之处,所以,总是每每稍差一线原因,非旦功败垂成,同时也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剑动风云!一直隐于水中的黑袍人,这一刻终于现出了身形,青凤的剑再次出鞘,长剑飞掦间,同样飞射出七点闪亮的寒星,直奔对方全身七大致命要穴,比之他的一刀七星,无论在速度,力度,角度上不知强上多少倍。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欲杀人者,人恒杀之 剑动风云!一直隐于水中的黑袍人,这一刻终于现出了身形,青凤的剑再次出鞘,长剑飞掦间,同样飞射出七点闪亮的寒星,直奔对方全身七大致命要穴,比之他的一刀七星,无论在速度,力度,角度上不知强上多少倍。 飞刀上撩之势巳到极致,后续无力,黑袍人心中暗唤一声不妙,正欲再度潜入水中,斗见七点杀机凛然的精光扑面飞袭而至,人在虚空,躲闪巳然不及,骇然中身形骤然一缩,朝着下方急坠而下…… 啊……空寂的河面上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四下回荡,久久环绕不息。空中随之坠下一物,骇然是一只齐肩而断的血淋淋手臂,坠落岸边,手指间还微微地抽搐了几下。 黑袍人惊魂未定之际,眼前又见一抹精光闪现,骤觉腰间似有物横划而过,随之传岀一阵撕心裂肝的痛,接着两眼忽然一黑,脑中闪过的最后一絲意识;"被人分尸了!" 欲杀人者,人恒杀之! 湍急的河面上,传出扑嗵,扑嗵!有物相继坠入水中的声响,一阵水花激荡,空气中透出一阵淡淡血腥味,河风一吹四下飘散开去。 猎人和猎物彼此相互设局,青凤以身为饵,险象环生的硬挺住对方的数十次来自水下凌厉的袭杀,非但小腿受创,一袭裙衫也被割裂成缕缕布条,为的就是诱敌现身一击。电光火石的一瞬,生生将黑袍人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只发生在数十个呼吸之间,当众人来到河边时,唯只见两段尸身在河面上起伏沉落,随波逐流而去。 此时的青凤已换了一身衣衫,一副邻家乖乖女的可人模样,让人根本难以将其与那个将人分尸的小魔女联系在一起。 "雪儿……"青凤像是想问什么,见她一副茫然惊惶的样子,知道她也是云里雾里,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轻叹了一声,不再言语,看着这个无辜的少女,眼中泛起一絲怜悯。 接下来的路途之上,倒是再沒有受到任何骚扰,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聚星阁所在的那座城池也出现在眼前。行至城门时,发现早已是人流涌动,入城的人已排成了长龙,各个方向还有络绎不绝的人走来。 望着这长龙般的入城队伍,几人都是苦涩的一笑,这恐怕得等上半个时辰才能进去。 城门处的守卫像是注意到了他们这一行人,两名身穿铠甲的守卫排开人群,来到上官清雪的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颇为恭敬的道:"姑娘可是上官丹师?" 上官清雪点了点头,有了之前刺杀的事,神情间带着几分警惕之色;"有什么事吗?" "那就请跟我们来吧!"守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就这样,一行人在众目睽睽下直接插队入城,引来了无数唏嘘不满之声。上官清雪向守卫投去一道感谢的目光,这让后者有些受宠若惊。 入了城门,是一条笔直宽敞的大道,两旁绿树成荫,店铺林立,异常的繁华。几人四下张望之际,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只见一名少女纵马奔来,后面跟着一群护卫,路人纷纷四下闪避,都是露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少女长发飘飘,一张俏脸五官精致,明眸皓齿,眉若远山,玲珑清秀的琼鼻有着画龙点睛之妙,将她的整张脸提升到了美人的品阶。 "柳亭!"上官清雪秀眉微凝,眼中闪过一抺微不可觉的忌惮之意,这细微的变化,被一旁的青凤捕捉到了,再看见那少女眼中透出的,是那种毫不掩饰的怨毒之色,让青凤一下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哼!浦柳之姿也配入我柳家之门!"马上的少女嘀咕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个鄙夷的弧度。这少女正是聚星阁的大小姐,柳亭。属于那种典型的以势压人的小魔女级人物,性情偏激善妒,睚眦必报,绝不过夜。在阁內,就算是那些资深的执事,见其都是尽可能的避而远之,就更别说那些普通的弟子了。 从上官清雪忌惮的神色间,便可看出她对此女的畏之如虎,甚至连身躯都有些在微微发颤。青凤安抚的在她肩头轻轻的拍了拍,目光戏谑的看向马上的少女,凤目微眯着,泛着点点清辉,肆虐无忌地从上往下,划过那如绸如缎的白晰颈项,再缓缓地移向坚挺高耸的胸部,再到那盈盈一握的纤腰,直至马腹左右的两条曲线分明的长腿,又重新往上移动视线,喉咙间还不时发出一阵吞咽声。 少女似是察觉到这种近乎猥亵的目光,让人顿生出一种全身衣衫被慢慢剥光的感觉,不由脸颊发燙,眼透杀机的怒视向青凤。 殊不知这只凤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迎向她那要吃人的目光,咯咯轻笑道:"果然有着风华绝代之姿,当真是圣城有佳人,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只可惜……" "可惜什么?"刚被人赞美了一句,少女眼中放光,脸上怒色顿时消散了不少,只是这后面的一句,又令其秀目拧起,忍不住想要追问下去。 "唉!"青凤发出一声悲天悯人的轻叹;"一代尤物,美则美矣,只可惜了那双目如春水桃花眼,让人禁不住联想起那些红杏出墙的故事,总给人一种残羹剩饭的感觉。" 这种评价真的是太恶毒了,是个女人听了都会当场暴走,更别说是个尚未出阁的妙龄少女了,分就是在刻意羞辱贱踏人的灵魂,当真是姐姐能忍,妹妹难忍。 "实话实说而已,又不是要你马上对号入座。"青凤完全无视那双正在喷火的眼睛,撇了撇嘴道:"本凤儿目光如炬,看人绝对入骨七分,小小年纪,裤腰带便如此松,日后绝对是个是人人可……" "杀了她!"一声嘶声裂肺尖的叫声从少女的口中歇斯底里传荡而出,震荡耳膜。 这少女绝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这般简单,至少青凤并不这样认为,直觉告诉她,昨晚的两个黑衣人,以及之前的刺杀,都应该与她有关,至于她为什么要致上官清雪于死地?青凤并不关心,她即决定要帮上官清雪,就不允许这种事在她面前发生。 这少女看似遭到羞辱而暴起杀人,实则,正愁找不到机会将上官清雪这个眼中钉,光明正大的一举将其灭杀。眼眸深处闪过一抺微不可觉阴森杀意,更加确定了青凤的猜想。 "小心!"上官清雪惊颤的出声提醒道,却被慕容轻水一把拉到了身边保护了起来。 一个护卫腰间挂刀,胸前披甲,像是随时都会暴起杀人一般,嘴角露出一个冷酷的杀意,眼中透出戏谑不屑的的神光,挺了挺胸跨步踏前,浑身上下斗然暴出一股山崩般的气势,直向青凤汹涌奔袭而去。 蹬蹬蹬!青凤全身一震,娇小的身躯如遭重击般的朝后踉跄暴退,面色变得一片苍白。 "这是偷袭,太无耻了!" "卑鄙!一点修者的气度都没有!"四周人群传出一片指责不耻的议论声。 "小丫头,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知道这是那里吗?"护卫并未因众人的指责而有所收敛,身上的气息反而蒸腾狂涌,势若滚荡洪流层层叠叠,惊涛拍空般的奔腾席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肉眼可见一蓬灰蒙蒙的的雾浪气流,瞬间便将青凤娇小的身躯无情的吞噬。 完了!还未动手过招便被这可怕的气流狂浪席卷,连旁观者都略感肌肤隐隐生痛,可见其威力之霸道强悍,人在其中非被生生撕裂不可。 护卫此刻却是双目精光烁烁凝注着雾浪气流中的人影,皱头轻皱,眼中透絲絲惊疑之色,这小丫头竟然这般顽强,在自己元力所化的气流中随波逐浪,看似险象横生,偏偏又有惊无夷…… 这似乎有些不合常情,忽然生起一种莫名的不妙之感,那是一种十分的危险信号,虽一时寻不到俱体原因,却也不可掉以轻心。 刚欲打起十二分心神戒备,暮觉眼闪过一抹细微的精光,颈部传来一阵冰凉感,似有物体滑动流淌,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一种粘糊糊的感觉,眼光一瞥之下,骇然一片腥红,血!咽喉部同时岀现一阵撕心的裂痛,眼前随之一黑,双手紧捂着喉,两膝缓缓弯曲,整个身体软软地滑落下去…… 雾浪气流骤然间消失殆尽,青凤仍旧傻傻地呆立当埸,浑身上下裙衫依然毫发未损的整洁。从她苍白茫然的神态间,像似根本不知道适才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惊诧的视线从她身上缓慢地移那个霸气凛然的护卫身上,俱皆张着大嘴,眼中尽是骇然之色。 地上出现了一滩血渍,那护卫的身体卷曲地躺着,颈项处还有盈红的血,不断地在汩汩往下流淌。 适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青凤身上,连他的那些同伴护卫也是和众人一般,直到此时才发现他们的同伴,竟被人无声无息的割断了喉咙。太诡异了!全埸这许多人,竟无一人发现这幕惨剧是如何发生的?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再见秒杀 适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青凤身上,连他的那些同伴护卫也是和众人一般,直到此时才发现他们的同伴,竟被人无声无息的割断了喉咙。太诡异了!全埸这许多人,竟无一人发现这幕惨剧是如何发生的? 是谁?是谁在暗中神鬼不觉,无声无息无影地杀了人?在埸的谁有这份能耐?答案是绝对没有! "啧啧!好一个忠勇刚烈的护卫,仅仅为了护主不利而选择自吻谢罪,当真是可歌可泣!"人群中不知是谁,竟是发出一阵唏嘘感叹。 自吻吗?这种事太过荒唐,跳涯都没人会相信。但,此事发生得太过诡异神秘了,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一起上,杀了她们!"少女贝齿紧咬住红唇,眼中尽是疯狂,杀机森然。 "还来!你就不怕适才的悲剧再次重演吗?"青凤有些怯生生的向后退了几步,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你认为还会有这种可能吗?"少女嘴上虽硬,心中确是充满了疑惑,毕竟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只不过,现在重要的是,必须借此时机杀了上官清雪,绝不能这个小贱人那怕有一絲进入她柳家的可能。 "这可不一定!佼仿英烈之举比比皆是,多一桩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也没有什么值得震撼的!"青凤故作平静的说道,但那微微有些颤抖的音调,无疑都在出卖了她那惊惶的情绪。 少女冷笑不已,但看见躺在血泊中的护卫,心中也是禁不住一阵抽搐。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那是什么所谓的自吻谢罪,以她的精明,像是有些意识到,真正做局的人不是自己,貌似自己一直都在跟着对方的节奏走,这种感觉十分好。 那些护卫头脑再不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眼前这个一直装得怯怯的小丫头子,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强者。望着尚还躺在血泊中的同伴,不久前还拍肩打臂地说笑,转瞬间便被人无声无息秒杀,甚而连出手之人是谁都没看见。 三个护卫小心的围了上去,十分默契地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忽然发现之前还面露惊色的小丫头,此时的身上竟是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每个人的心中都生了一种前未的危机感,甚至从对方刀锋般锐利的目光中嗅到了一絲可怕的死亡气息。 呛!两剑一刀几乎同时呛然出鞘,到了生死境这个层次的修者都被称之为强者,仅凭气势威压皆可杀人于无形。一旦亮出兵刃时,通常只能说明一种状况;迫不得巳。而且这三个护卫就是强者,此时同时亮出兵刃,可谓十分罕见,除非遭遇了强大非凡的对手。 不就是一个看上去有点冷的小丫头,用得着摆出这般如临大敌,生死当头的阵势么?一众观者置身事外,自然不知那种冷浸骨髓的森然杀气足可将人生生洞穿撕裂。唯有借兵刃之势方能抵御这种可怕的威压,重新凝聚已然絮乱溃散的元力。 少女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以她生死境初阶的修为,竟然看不透这小丫头的境界,但见三个护卫兵刃出鞘的表现,分明巳在气势威压的对抗下处于了绝对的劣势。每人的兵刃上都绽射出炽亮的光华,这是意欲倾力一搏的征兆。三位强者同时被压迫到如此境地,足见对方巳强大到令人震撼颤栗的程度。 青凤那怯怯的形象已然烟消云散,代之而来的是一座雪岭冰峰般的冷冽,四周的温度也随之骤然下降,浑身上下似若一把岀鞘的锐利冰剑,一眼扫过三护卫,有若实质般的眼风,令人肌肤如刀割般的隐隐生痛;"你等自吻吧,可保一具全尸!" 哗!此言一出惊暴所有人的心脏,霸气,狂妄! "惊虹掠空!" "横江断流!" "孤星逐月!" 三声震天暴喝,两剑一刀,从三个不同的方位角度,同时发出一道石破天惊的剑气刀芒,斩,劈,砍……三人皆是毫无保留的绝杀技尽出,大有刀出不归,剑出无回的搏命气势。 刀若劈天长虹,剑似霹雳惊电,一左一右,横斩斜劈,迎面一刀更是裂山断流,势若雷霆一击。没人能在这三大强者联手的绝杀技下全身而退,闪避之位皆被恐怖的剑气刀芒牢牢封死,唯有硬碰硬抗一途。 想要在同一时间,同时接下来自各个不同角度的惊天绝杀,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纵算能轻易地接下一击,也会同时遭到另外两人重创,甚至分尸。 这是一个配合十分黙契的杀局,没有时间让人寻思破解之法。刀剑未至恐怖强悍的杀气巳汹涌席卷而来,青凤的半张脸巳被气劲掀起的发絲遮掩住,只露出一只清辉点点的眼睛,从露出的半张脸上找不出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 下一刻,在众人稍一眨眼的瞬间,随着一声长剑出鞘的轻响,青凤的身侧突然多出三道身影,同样的裙衫飘飘,发絲飞掦,长剑出鞘,三束耀目的寒电绽射而出,分另袭向迎面而来的绝杀剑气刀芒。 铿锵……空气中传出一串尖锐的金属撞击声,漫空火花银星暴闪飞溅,刀光剑影交织绽射,强劲的气流四下飞窜,划出无数淡淡轨迹线条。 哐当!电光火石的交锋碰撞之后,传出一声兵刃坠地的脆响,所有的视线应声望去,但见一把闪亮的长刀在地上弹跳着,那名持刀的护卫已是手上空空,胸前却是透出一节滴血的剑锋,很窄,很细,闪射着幽幽的寒芒。 剑锋骤然拔出,一股殷红的血箭喷射三尺。竟然有人从他的身后偷袭,持刀的护卫艰难的转过头来,只见一道淡淡的虚影晃了晃,便像轻风一般的消失得无影无形。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有若惊鸿一瞥,疑似幻觉。持刀的护卫喷血砰然扑地,证实了适才一幕的真实存在。 青凤理了理飘散的发絲,露出了一张无悲无喜的面庞,不带一点烟火气。 她有动过吗?貌似她至始至终都两手空空的静立在那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又是谁做的?还有那具扑伏在血泊中的人,又是被谁袭杀?见鬼了!众人惊疑中顿感一阵毛骨耸立,禁不住四下望望身边之人,唯恐下一刻也被人一击瞬杀。 震撼地发现自己的同伴莫明地被人秒杀,剩于的两护卫背贴着背,俱皆兵刃护胸,浑身毛孔扩展,惊恐的神光不停地迅速扫射,似在寻找那无声无影的幽灵杀手。 "是谁?站出来,有胆滚出来堂堂正正一战?"一个护卫嘶声地怒吼,那种压抑不住的内心惶恐直欲让人崩溃,宁可战死也不愿忍受这种揪心提肺的煎熬。 "丢人显眼!"少女低声地骂了一句,脸上已阴沉得欲要落下雨来,在她的心里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埸比斗中,并无任何不相干的人出现,更沒有人在暗里实施偷袭。 令其无比震撼的是,这小丫头的修为巳完全超出她的认知,所谓的幻影,残像,她见过,那只能用来迷惑对手,挠乱视听而巳。殊不知竟然可以化虚为实,让残像如真身般的搏杀战斗,当真闻所未闻。 "还要继续么?"青凤拍了拍手,幽幽地叹道:"真是弱爆了,几乎与蝼蚁沒多大差别,能不能换几个像样点的上来?" "不用了!"少女嘴唇咬破了,有血往外渗都尚不自知;"你到是谁?当真想要与我聚星阁为敌?"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可以羡慕嫉妒恨,却不可邪恶。"青凤眼神冰冷的瞥了她一眼;"希望那种不入流的游戏别再出现,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生命是美好的,千万要多加珍惜!" 这绝对是肆无忌惮的恐赫,少女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痛,像是被针猛扎了一下,喉头涌来一股甜腻的味道,一絲血渍从嘴角溢出。太可怕了,一个眼神都可以让她倾刻毙命,此刻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小魔女。 "我们走!"少女怨毒地望了青凤几人一眼,仿佛要将这些人的脸烙印在心中一样。她发誓从来没这么憋屈过,这么想将这几人彻底撕碎,当真是可恶可恨到了极致。不管用什么方法手段,都弄死上官清雪这个小贱人。 剩下护卫闻言,鸡啄米似的狂点头,活着的护卫抬起死了的护卫,一溜烟的惊惶而去。 啪!聚星阁顶层的书房内,传出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少女柳亭的身体应声飞跌出去,口鼻瞬间来血,顾不得抹擦,颤巍巍地爬起,肃立一旁,秀目盈泪,满脸尽是委屈之色。 书房中另有两人,一个六十开外的老者,鹰目狮鼻,一脸震怒之色。另一人看上去三十出头,与那少女柳亭颇有几分相似处,应该就是那个少阁主柳银剑了。此时的他已收敛起二世祖的纨绔本色,神情阴沉,一双眼睛始终半开半合,眼缝内时不时地透出一抹摄人的精光,似欲要将人洞穿一般。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为人阴狠歹毒,做事杀伐果断不留余地。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风云聚 书房中另有两人,一个六十开外的老者,鹰目狮鼻,一脸震怒之色。另一人看上去三十出头,与那少女柳亭颇有几分相似处,应该就是那个少阁主柳银剑了。此时的他已收敛起二世祖的纨绔本色,神情阴沉,一双眼睛始终半开半合,眼缝内时不时地透出一抹摄人的精光,似欲要将人洞穿一般。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为人阴狠歹毒,做事杀伐果断不留余地。 老者便是聚星阁当代阁主柳凌天,俱有灵神境初阶的修为,高品丹帝,手握聚星阁的生杀大权,可谓一手遮天。 "哼!你二人平时眼高于顶,自视不凡,竟连区区一个上官清雪都摆不平。"柳凌天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二世祖柳银剑,怒斥道:"你不是派郑执事去送聘礼了吗?看你这副丧尸表情,不用问都知道结果了。" "还有你!"柳凌天寒着脸道:"居然连卖凶杀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简直就是其蠢如猪!所幸上官清雪命大,否则,我聚灵阁将会成为众矢之的,声誉名望都会一落千丈。算了,这些又岂是你们能弄得懂的!" 望着一对不成器的女儿,苦涩的轻叹一声,来回的踱了几步,然后取出一玉盒,嘴角勾勒出一个阴冷的弧度;"你知道该如何做?" 柳银剑接过玉盒,脸上掠过一抺疑惑,随即掂了掂玉盒,眼睛一亮,像是豁然明白了过来,用一种崇拜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老爹;"孩儿知道该怎样做了!" "亭儿,不要再去招惹上官清雪,否则,到时沒人能得保住你。"柳凌天挥了挥手;"你们去大厅接待一下来宾,能忍则忍,千万別闹出什么事来!" 直到夜幕降临,宾客才跚跚到齐,并不是这些八有意为之,因为这出师礼的庆典,本就是在晚宴上进行。来得早的人都在借着这个风云际会的场合,联络感情,扩大人脉,无数平时难以达成共识的交易,都能在这种特殊的氛围下相谈甚欢。 当然,谈得最多的话题,无疑就是上官清雪这个即将冉冉升起的丹道新星了。一个尚未满十八岁的五品丹师,虽不能说是后无来者,至少称得上是前无古人了。 最后花落谁家?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着期待,都带足了重镑法码,未知才让人热血沸腾,甚至已有人在唇枪舌剑的怒而争锋,*味十足。 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有人开盘口了。当然,敢在这里设赌开盘的人,其身份地位绝对的够份量,沒人会质疑其信誉度。 人生何处不沾了个"赌"字,否则这世界也太平淡无趣了,可以说,人生的每一次选择都离不这个"赌"字,气运和聪明才智平分秋色各占一半。 下注的对象都是圣天城中排得上号的丹阁,也只有这些顶尖势力才有这个资格能力。捕猎挖掘人才,都是各个势力宗门默默耕耘大事。尤其是天才,更是会举全派之力不惜一切的力爭到底。一个天才的掘起,可以让一个日渐衰亡的势力门派重新焕发生机,甚而一飞冲天,其重要性不言而谕。 只不过,当下的这个赌局有些特殊,因为其中的随机性很大,所以运气的成份居多,固而开出的盘口都十分稳健。除了聚星阁一赔一外,其余的都是一赔二。 正因为人为操作的力度十分有限,才更让人扑朔迷离,充满了未知的悬念,同时也绝对的刺激,足够让人热血沸腾。不到最后一刻,一切皆有可能。 一千万圣晶起步,上不封顶。在坐的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货,省油的灯,都知道该如何下注,很有分寸。要知道,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并非是免费的,上面都有着标价,不是那么好享用的。 盘口处出现了数百人排队下注的壮观景象,只不过都是有身份的大人物,没人喧哗哄闹,始终保持着应有礼数和气度,在一片寂然中默默地完成一桩桩下注过程。 聚星阁当之无愧的成了爭相下注的对象,至少有七成的人在其身上押下了重注。在埸的每个人物都是十足的冷酷狠角色,只要有机会,没人会心慈手软。 聚星阁五层的大殿足够的大,摆下五十桌盛宴一点不嫌挤挤。此时的大殿中灯火辉煌,已然是坐无虚席,气氛热烈,却絲毫沒给人带来一点喧闹感。一个个举止优雅,谈笑风生间尽显大家气度风范。 由于上官清雪此时的身份尤为敏感特殊,所以并沒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而是被安排在一间较为幽静的小厅內。还有专人守护,禁止所有人靠近。陆随风几人是随上官清雪而来,自然就陪在了她的身边,到也落得个清静自在。 "请问洗手间在那里?"喝了一下午的茶,陆随风对门外的守卫问道,守卫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然后提醒道:"不要乱走!" 刚经过一个拱门,迎面便匆匆行来一人,彼此的肩头无可避免的撞了撞;"不好意思……"陆随风开始以为撞上的是个男人,因为对方身高与自己齐平,肩宽体健,在视线幽暗的环境中不易辨认,但鼻头随之便飘过一股幽香,那是一种属于女子才有的幽香。接着,便看清了对方的容貌,那是一种另类的绝美容颜,像是一件精雕细硺过的艺术品。 一头波浪似的金色长发披肩,有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五管轮廓分明,充满了震撼的立体感,尽快体形健硕偏高,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特殊美感,酷似前世中的西方美女风韵。 "对不起,是我的错!"女子露出了一个歉然的笑意,接着快步走了过去。声音充满了一种特殊的磁性,让人有些迷醉。 "居然会是一个丹帝?"陆随风耸了耸鼻头,低低的嘀咕了一声。 "嗯!"女子听觉很敏锐,停下脚步回转身来,一双诱人心魄美目,波光流转的望向陆随风,红唇轻启,饶有兴趣的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不会吧,这都能瞎猜出来?"陆随风耸了耸肩,有些无语的道。 "猜?"女子秀眉微凝的道:"这可能吗?我很好奇,希望阁下能为我解惑!" "彼此彼此!"陆随风洒然一笑;"据说这聚星阁中只有阁主柳凌天一位高阶丹帝坐镇,什么时候又雪藏了一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女丹帝了?" "他是我师兄!"女子婉而一笑,风情万种却又不失庄重;"我可不是这聚星阁之人,阁下应该是想远了。你还沒有回答我的问题!" "啧啧,是什么样的师尊能教导出如此优秀的弟子来?"陆随风惊叹不已的道,表情有点夸张,始终没有回应对方的问题。这是一种绝对的掌控能力,即使在普通的对话中,也是自然而然彰显出来。 女子不自觉的挺了挺本就十分傲人的胸脯,脸上的自毫之色漾溢无遗;"丹师殿主就是我的师尊!"看得出女子的心思尤为单纯,应该属于那种长期沉浸于丹道中的存在。从未在江湖河海中行走过,对人毫无防范之心,陌路相逢,简单的几句话,几乎就将自己的底合盘掀了出来。 "呃!"陆随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看在女子的眼中,还以为是被自己师尊的名头给吓住,这种事已不是第一次看见了,禁不住噗嗤一笑。 这世界还真是小得可以,还直印正那句不是冤家不相聚的名言。在那落霞山上,他可是将丹师殿得罪得不轻,包括那个殿主老头都颜面无存的杀羽而归,那镇殿之宝玄天鼎可是还在他的身上。沒想到数十万里之外,绕来绕去居然又绕进了这个怪圈,难道这就是避无可避的宿命。 自己只不过是想帮上官清雪一下而已,殊不知,这聚星阁主居然会是那殿主老头的弟子,还有眼前这个女子……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太巧了,就像是事先导演好的一般,显得尤为的诡异。 "师姐,回元丹炼成了吗?"这小子是谁?" 就在这时,拱门內走出一个男子,三十出头的模样,身着一件蓝色絲绸长衫,腰间挂着一块玉佩,气质孤傲,脸上漾溢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炼成了!"女子回应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闻香识丹,你不会也是一位……这怎么可能?"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帝品中阶的丹药,纯度应该在七成左右。出丹的时机没太把握好!"话落,礼节性的拱了拱手,随即转身离去,不想与那殿主老头的弟子有任何瓜葛。 "居然连这都能猜到!不是猜,简直就像是亲自鉴定过一般!"女子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喃喃出声,目光有些迷离。 "这小子是谁?"男子皱了皱眉,不屑地冷哼道:"像这种阿猫阿狗,也配和师姐搭讪。" "他是怎么做到的?一个迷一样的存在,让人看不透。"女子望着已经空荡荡的走廊,有些失神的低语道。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震惊全场的贺礼 "这小子是谁?"男子皱了皱眉,不屑地冷哼道:"像这种阿猫阿狗,也配和师姐搭讪。" "他是怎么做到的?一个迷一样的存在,让人看不透。"女子望着已经空荡荡的走廊,有些失神的低语道。 ……"西城,韵天阁送来贺礼:千年赤血红莲一株,碧雪珠一枚!" "城北,丹风阁送来贺礼:深海蓝晶一块,变异雷木十株……" 大殿内开始不断唱响聚星阁收礼者发出的嘹亮声音,将每个送礼者的来历,以及礼单详细的报出。那一件件珍希物品,灵药奇草堆集如小山,又如同流水般的被逐一送走,让人暗暗乍舌不已。 这不过是业內的潜规则而已,无关恩怨,更是一种财力,实力的展现,这可不是白送的,所谓来而无往非礼也,日后都是要加倍奉还的。 "这……"唱礼者望着眼前的一枚巨蛋,禁不住的向后小退了一步,那巨蛋约有脸盆大小,看上去有种晶莹的质感,蛋壳的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五彩光晕,蛋中似乎还隐隐传出细微的,极富有规律的拨动声,微微起伏,蛋壳的色彩随之变幻。 "这是一枚妖兽蛋?!品阶像是还不低!"周围有识货的人惊呼出声,引来无数人的关注。 妖兽蛋一般不容易获得,除非有能力将它的守护者灭杀。尤其是高阶妖兽蛋,想要获取的机率几乎沒有,沒准还有可能成为守护妖兽的腹中歺。 当然,如果妖兽蛋的品阶太低,也沒人会冒险去获取。根据眼前这枚妖兽蛋的卖相来看,品阶定然不会太低。一旦破壳而出,看到的第一个对象,无论人或兽,都将会被其认作唯一亲人,终其一生不离不弃,忠诚度高到无上限。 "这不是碧云阁的少阁主,风无痕吗?" "碧云阁不是已经送过礼了,他这是想唱那一曲?" "你沒听见他刚才说了,这枚妖兽蛋是指名赠送给那个上官清雪的,其用意令人玩味。" 风无痕,碧云阁的少阁主,三十出头,七品丹师,醉心丹道,至今尚未婚配,一连串的信息在人群中迅速传递开来,猜测议论声不绝于耳。 一袭白衣,折扇轻摇,相貌算不上英俊,却十分耐看,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种与世无爭,淡然出尘的气韵,无论你信与不信,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悠悠众口之下,风无痕仍是风无痕。 "这是一枚闪电雕的妖兽蛋,一出生便有王级妖兽的实力,随着不断的成长,品级也会跟着递增,最终将会成为一只圣阶闪电雕。"风无痕淡淡的语音响彻全场,刹那一片沉寂,唯听见一片此起彼伏的倒吸气之声。 无数狂热的表情毫无掩饰漾溢在脸上,一双双炽烈的眼眸中,都是充斥着无尽的贪婪,换个场合,谁知道会不会蜂涌而上,上演杀人夺宝的桥段,答案是肯定的。 圣阶妖兽,战力堪比灵神境初品的修者,一个势力或家族,拥有这样一只圣阶妖兽的守护,绝对的稳若山岳,震慑一方。 尤其是对丹道世家而言,其意义更是非同凡响。众所周知,丹师的自保能力普遍都十分低下,一旦遭遇攻击,大多都只有逃亡的份,甚至陨落都有可能。所以,都会不惜重金的招揽高手强者守护家族。 只不过,真正的强者是不屑做保標护院的,灵神境之上的大能者,又岂会去做一个家族的守护者,连做梦都不敢生出这种奢望。 所以,这枚圣阶妖兽蛋意味着什么?其中蕴含着太多太多的信息,禁不住让人揣摩玩味。 碧云阁,虽位列十大丹阁之内,排名却始终位于在未尾,至少百年来都是这个格局。然而,碧云阁此番却是一反平时低调行事的风格,竟是一下抛出了一枚圣阶妖兽蛋,其震撼轰动的效应绝对无与伦比。 如此巨大的诱惑,在场的大人物也沒有一个能经受住,更何况是年不满十八的上官清雪,如无意外的话,这颗丹道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势必会降落在碧云阁。 一时之间,羡慕嫉妒恨的情绪荡漾全场,却也不得不倾佩碧云阁抛出的大手笔,换着自已舍得吗?会为一个只是可能会成为丹圣的存在,投下如此惊人的重注吗?大多数人的答案是否定,毕竟一个尚未成长起来的天才,未来充满了无数的变数。要知道,倒在山腰间的天才可是比比皆是。 如此珍稀之物,指名要赠送给上官清雪,这种场合,就算聚星阁有心想要强行私吞,当作这许多大人物的面,再无耻也不敢拿聚星阁声誉作代价。 在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下,不得不在第一时间将这份巨礼送到上官清雪手中,在所有人看来,花落谁家已呼之欲出。尤其是那些选择在碧云阁下注的人,一个个更是像是打了鸡雪般的激动不已。并不在乎赢了多少,而是为自己的运气和独到的眼光而感到无比兴奋。 在所有人静静的期待中,那位派去送礼的人很快便去而复返,望着他手中抱着的脸盆大小的妖兽蛋,全场顿时出现眼球满地滚的壮观景象。 拒绝了?居然拒绝了!不会是聚星阁在上演一场忽悠众人的大戏吧?只是在走一个过场而已,只怕当事人连礼物都沒见着,肯定是这样! 几乎所有人都如是想,因为沒有人能抗拒一枚圣阶妖兽蛋的诱惑。尤其是像上官清雪这样尚未成长起来的天才丹师,更需要强大的守护,否则,谁知道成长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 当然,只要上官清雪出场,这种瞒天过海的事很快就会被揭穿。所以,聚星阁很无辜的被寃枉了一把,一切解释都只会越描越花,只有保持沉默才是最佳的应对之法。 虽然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令人难以置信。其实,换个角度细细想一下便乏释然了。以上官清雪目前的处境,看似耀眼夺目,实则步步惊心,凶险无比。 即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扼杀在摇篮中,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所以,这枚圣阶妖兽蛋的出现,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只须滴上一滴血,蛋内的闪电雕便会破壳而出,立刻便会得到一只王级妖兽守护,随着它的不断成长晋级,一旦达到圣阶,自身的安全几乎可保无忧也! 只不过,在闪电雕成长起来之前,所需要的庞大资源简直就是个惊人的数字,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家族和势力也难以承受,又岂是清贫如洗的上官清雪可以担当的,唯有望洋兴叹而已。所以,忍痛拒绝接受这份巨礼,却也在情理之中,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在场之人无不是一方霸主权贵,财大气盛之辈,又岂会知道上官清雪拒绝的理由,仅仅只是因为无法供养而已,就这么简单,实在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呵呵!碧云阁当真是大手笔,居然连圣阶妖兽蛋这样的逆天巨礼都舍得拿出来,这份天大的人情,我聚星阁日后还不知该如何偿还。" 就在这时,大殿门外传出一道爽朗的大笑声,接着便见一个六十开外的老者,鹰目狮鼻,一身紫袍,龙行虎步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来人正是聚星阁主柳凌天,柳银剑和柳亭兄妹两人一左一右随行,身后跟着十来名高级执事。 大笑声中,聚星阁主柳凌天已从袖袍中伸出一只大手,直接探向那枚脸盒大小的圣阶妖兽蛋。这一举动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唏嘘鄙视,东西一旦落入这货的手中,绝对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你这老货还是一如即往的无耻!"风无痕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及胸,浑身上下散逸出一股淡淡的浩然之气,君子之风,至少给人的感觉是这样,至于骨子里是否如此,那就不得而知了,所谓人心难测。 此人正是风无痕之父,碧云阁主风晓月,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讥讽的出声道,像是知道对方厚言无良的行事风格,已是抢先一步将那枚圣阶妖兽蛋强行的直接收了回去。 聚星阁主柳凌天的手却是僵在半空,脸上怒色一闪而逝,心中恼恨的暗道一声;"可惜了!"随即又是哈哈一笑道:"风老儿,什么时候送出礼还要强行收回去了?如此做法岂非是开了先河,破坏了规矩,千万不要玩火,这可是会引发众怒的!" 在天圣城,丹道界的各大势力虽然竞争激烈,却始终都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几乎不会去踩踏各方设置的底线,玩的都是上得台面的阳谋,就算明知自已被坑了也是无话可说,甚至连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聚星阁主柳凌天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一上来就用话套住了对方,一个理解错误,应对不当,便会立即落入套中,再想要解套就难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面子是别人给的 聚星阁主柳凌天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一上来就用话套住了对方,一个理解错误,应对不当,便会立即落入套中,再想要解套就难了。 只不过,碧云阁主风晓月也非等闲之辈,彼此有几根花花肠子都是了然于胸,这点小手段似乎还难不住他,不紧不慢在一桌前坐下,品了一口茶,这才悠悠地说道:"是吗?我碧云阁的礼可是已经入了你的库,别忘了,这种场合最不缺少的就是水晶录影,你不妨随便找个水晶录影出来看,便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满口喷粪了。" 这还用得着看吗?早已有人将整件事详细的告诉了他,震惊之余,又得知上官清雪居然拒绝接受圣阶妖兽蛋,这是绝对出乎意料的事,虽不知这小妞为什么会将这天上突然掉下的大馅饼,直接拒之门外? 但对聚星阁和各大势力来说,却是一件喜闻乐见之事。当然,如果能借势将那枚圣阶妖兽蛋一并弄到手,那就等于多了一个忠心耿耿的灵神境保標,这种好事自然沒人愿意轻易放弃,不试试试怎能甘心。 当一旁的风无痕将事情讲述了一遍,说明了这妖兽蛋,是以他私人的身份赠送给上官清雪的,即然对方拒收,收回也是理所当然之事,绝对的无可厚非。 聚星阁主柳凌天装作一脸豁然的哈哈道:"误会,绝对是一个美妙的误会。你我兄弟相交百年,彼此是什么心性风骨那会不知道,怎可能做出种下作之事来?此事都怪我一时不察,让老弟蒙冤受屈,等会我自罚三杯,算是为老弟你赔罪了。" 果然是一只能伸能屈的老狐狸,变脸比翻书还快。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更何况这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不想忍下这口气都难。碧云阁主不得不大度的挥挥手,这事算是不了了之的告了个段落。 "欢迎诸位的光临!"聚星阁主柳凌天再度恢复了不怒而威的气场,朗声道:"今日之举,不仅仅是我聚星阁的喜事,也是整个丹师界百年难逢的盛事。我聚星阁有幸培养出一个惊艳卓绝的弟子,以不足十八岁之龄成就一位五品丹师,其深远意义就不用在此赁述了。长话短说,出师礼毕之后,按照规则,未来何去何从,皆由其本人的意愿自行决定,任何势力不得对其进行恐吓威逼,违者的后果有多严重,诸位应该都很清楚。" "诸位,请入席!"一位施礼对着全场的大人物不卑不亢,面带和煦笑容的一拱手,话音落下,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美酒佳酿,行云流水般开始有序的逐一呈上。美酒佳肴当前,场上的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与此同时,香案也迅速的摆设完毕,聚星阁主柳凌天大马金刀的端坐在上首,脸上一派肃穆,散逸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威严。柳银剑和柳亭兄妹仍负手立于两侧,那种纨绔任性的腔调已是荡然无存,一派目不斜视,肃然,庄重的模样。 上官清雪此时也被人请到大殿內,陆随风和紫燕三女紧随其后,来到了宴席中最受瞩目的一桌,也是大殿内最大的一张园桌,足可让二十人同时用歺而一点不嫌拥挤。 而就是这样一张桌子,却十分诡异的只坐着两个人。倒是陆随风见到了这两人,禁不住的微皱了皱眉,那女子正是不久前在长廊见到的那位金发碧眼的女丹帝,只是换了一件衣衫而已,此时穿着紧衣长裤,质地很有弹性,将她那丰满修长的身体轮廓完美的凸显了出来。 在她左边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神态居傲男子,应该就是她的那位鼻孔朝天的师弟了。当时由于光线有些幽暗,陆随风也没看清,此时见其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属于那种自视甚高,华而不实的类形。 见到自己师姐的一双美眸十分关注的投射在陆随风身上,不由轻篾的冷哼了一声;"什么东西,一群人渣而已,也配与我等同桌用歺。识相的,滚一边去!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动手,一个个从窗口直接扔下去!" 傲慢,张狂,霸道!在场之人见到这一幕,具都露出讶然之色,陆随风和三女,众人或许不认识,但上官清雪可是今晚众目所瞩的对象,居然被人当作人渣…… 顿时有不少年轻人已轰然立起身来,双手拳头紧握,双目怒焰蒸腾,像是那货再敢多说一句,被直接扔出去的绝对是这货。 全场顿时一片安静,绝对的落针可闻。 "对不起!我师弟之前出言不逊,冒犯几位,我这里代他表示由衷的歉意!"金发女子尽显大家风笵的立起身来,微微欠身,却见那货硬将她拉回坐位。 这货并未觉悟到自己引发了众怒,仍是一脸不屑的斜眼望向陆随风;"你当我是在说在说笑吗?当真是给脸不要脸!"话落便欲出手将人扔出窗外,却发现自己竟是突然动弹不得,浑身上下像是被无形絲索綑绑住,越是掙扎勒得越紧,连脸色都由白转紫。 陆随风待上官清雪几女坐下后,这才走到这货的身边,鄙视的道:"记住一句话,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有能力叫做装逼,沒能力叫做儍逼!" "你……" "你什么你!都年过半百了,才勉强混了个丹王,说你是垃圾都是抬举了你,真是质疑你是不是在猪圈出生的,否则,怎会如此脑残?"陆随风挥手解除了他的禁止,径自走到几女的身边坐下。 "杂种!你知道我是谁吗?"这货怒极反笑的指着陆随风几人,咬牙切齿的道:"你们摊上大事了,不想死都难!" "师弟住嘴!"金发女子秀眉微凝,看上去像是真的有些怒了,有着这样猪一般的师弟,泥菩萨都会气出真火来;"对方能够一口叫出你的职业等级来,你认为还是你口中的垃圾吗?至少你师姐我还沒这份能耐!" 这货闻言也是一怔,能成为丹师殿主的弟子,又岂会是愚钝之辈,只是起点高了,优越感过盛,养成了一种俯视众生,舍我其谁的张狂作风。 金发女子再次立起身来,白皙的脸庞微微有些泛红:"不好意思,平白让诸位莫名受辱,是我们的错!我这里以茶代酒,深表歉意!" 陆随风挥挥手表示不再计较,在场之中也只有他知道这两人的身份,只要对方不再找麻烦,自然也不会得理不饶人。毕竟这两人身后站着的丹师殿主,如无必要,实在不愿与其撕破脸。 随着一道道美味菜肴上桌,美洒佳酿当前,众人都是将一切不愉快之事暂时抛之脑后,彼此推杯换盏,场面异常的和谐融洽。 洒过三巡之后,施礼才朗声宣布出师礼开始,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伴随着一阵悠扬乐曲声响起,上官清雪已裙衫飘飘的走到了香案前,在一旁的金盆中淨手,焚香…… 在袅袅的轻烟中,朝着端坐上首聚星阁主俯身拜下,肃穆的三拜之后,这才缓缓立起身来,取出一张用红絲带缠绕的圣晶卡,红唇轻启的柔声道:"承蒙聚星阁十年来的精心栽培,上官清雪才有幸不辱教诲,终于熬到了出师礼的到来,内心的感激难以言表。 嘶!听话听音,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是吃素的主,省油的灯,那里会听不出话中隐含的玄机,已从一个"熬"字中,读出了太多的信息,沒见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打鸡血般的兴奋之色,已经在开始默默算计着,该如何…… "按照聚星阁订下的规矩,众所皆知,每个出师的弟子,都必须奉上一百万圣晶作回对聚星阁的回抱。"上官清雪精致的嘴角微微的掀起,勾勒出一个讥讽的意味;"然而,不知出于何种原故,我接到通知却是之前五倍之多!" 轰!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全场一片哗然,猜测,质疑,问责,愤然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五百万圣晶在这些人眼中的确算不上什么,但,这对一个家世清贫的丹徒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分明是在刻意将人逼上绝路。 "用心险恶呀!做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境界,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规矩是可以朝令夕改的吗?柳阁主是不是该给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只怕难以服从!" "是啊!这种随意变更规矩的先河绝对开不得,否则,这世界岂不是要彻底的混乱了。" 雪中送炭的事难见,锦上添花,落井下石的事却是多如牛毛。此时的场面绝对是群情激愤,咄咄问责之声有若潮汐滚荡。 "有这种事?"柳阁主一脸青筋鼓涨的拍案而起,对着一旁的众位高级执事高声怒斥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私自更改规矩?" "这个……这个……是老朽自作主张……请阁主责罚!",这种事总得有人站出来做为牺牲品,否则难以平息众怒。高执事中,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瞒天过海,移花结木 "有这种事?"柳阁主一脸青筋鼓涨的拍案而起,对着一旁的众位高级执事高声怒斥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私自更改规矩?" "这个……这个……是老朽自作主张……请阁主责罚!",这种事总得有人站出来做为牺牲品,否则难以平息众怒。高执事中,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荒唐!你也是阁中的老人了,尽管想要将雪儿留下来,也应该以诚相待,怎能用这种下作手段……唉!"柳阁主仰首悲叹一声;"来人!拖下去,给他一个全尸!" 装,继续装!全场都是鄙视的眼光,柳阁主却是完全忽视,神情间尽是痛心疾首的模样,继而声调柔和的道:"这是聚星阁的错,让雪儿受委屈了!做为一点事后补偿,这笔出师礼的费用就全免了。如果还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那雪儿也就多谢阁主的宽宏大度了!"上官清雪微微欠身施了一礼,这才将递出的圣晶卡收了回来,脸上的神情却是沒一点致谢的意思。 接着又从身上取了另一张圣晶卡和一个玉盒,放在香案之上,然后冷冷的言道:"这是少阁主托人强行送来的聘礼,说是要纳雪儿为他的第四房小妾。雪儿虽然出身低微,却也懂得洁身自好,宁可贫贱一生,也不屑为人之妾。所以,也唯有辜负少阁主的美意了!" 这聚星阁果然是用尽了心机,竟连这种强行纳人为妾的手段都使用了出来,其无耻的程度已让人彻底的无语了。所有的目光视线,这一刻,都聚焦在柳银剑这位少阁主身上,接下来,倒要看他将如何园下这个场来? 像是早已料到会出现这个结果,柳银剑有窘态的耸了耸肩;"师妹应该误会了!或许是前往府上的执事,错误理会了我的本意。以师妹在丹道上的不凡天赋,成就未来的丹圣也是指日可待。就算我再纨绔,再无知,也不敢纳一个未来的丹圣为妾。" 柳银剑露出了一个颇为苦涩的笑意,悠叹了一声道:"我只是听说令尊长期卧病在床,需要一枚王级的赤火丹方可治愈,这才着人送上一份人情。说是存着私心也不为过,也算是一种对未来的投资吧!与所谓的聘礼绝对沾不上一点边。" "误会?"上官清雪不置可否笑了笑,讥讽的意味十分明显;"就算是吧!即然如此,这份人情雪儿实在是承受不起,唯有原物奉还了。希望少阁主见谅才是!" "呵呵,师妹即然不愿接受这份投资,怎能强人所难,除了倍感遗憾之外,也唯有痛惜我聚星阁留不住人才了。"这柳银剑果然有着一张舌绽莲花的嘴,一番说辞还是忽悠了场上不少人。当然,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其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拒绝了。也就是说,上官青雪从这一刻起,便算是彻底的脱离了聚星阁的束缚,可以任意加入任何一个势力。 柳银剑哀叹一声,有些无奈的走到香案前,拿起香案上的晶卡和玉盒,然后回转身来,像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看上去十分自然随意的打开了玉盒,脸色却是逐渐的变得阴沉了下来;"师妹,可以给个解释吗?" 这玉盒内竟然是空无一物,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得十分清楚,无数的疑惑和猜测纷至响彻全场。就连上官清雪也是一脸呆滞,眼中满是不可思意的神色;"这怎么可能?之前还小心的探查过,丹药明明就在盒中,怎会一转眼就不翼而飞了?" "众目睽睽之下,有目共睹!"柳银剑冷笑连连的道:"师妹果然好心机,这种瞒天过海的手段差一点就得逞了。当真是人不貌相呀,古贤诚不欺我!" "休要含血喷人,我上官清雪绝不是这种无耻之人,岂会做这种下着卑劣之事!"上官清雪面色苍白,身躯都在禁不住的微微发颤,根本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辨解。 "是与不是,你我说了都不算,重要的是这玉盒中的丹药那里去了?"柳银剑咄咄逼人的道,眼眸中闪过一抺得色。 "在这件事沒有弄清之前,雪儿仍不能脱离聚星阁,除非你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来。在此之间,不得与任何势力有所接触。否则,将按照聚星阁的法则,废除修为,绝不姑息!"聚星阁主声如雷动,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让人不容质疑。 此事太过诡异,是非真象如云似雾,一时还真难分辨。事实俱在,就算有人想要为其开脱,也是无能为力,唯有望洋兴叹而已。 "令人信服的解释么?似乎不是太难?" 就在这时,一道淡淡的声音响彻全场,众尽清晰可闻。接着便见一袭青衫的陆随风从坐椅站起来,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闲庭信步般的走到上官清雪的身前,安抚的在她肩头拍了拍;"表妹放心,有表哥在,保你安然无事。" "你是什么人?要知道,强行出头的结果,绝不是一只蝼蚁可以承受的!识相的,赶快退下去,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柳银剑目透凶光,语带恐吓的冷哼道。 陆随风不屑的撇了撇嘴,完全无视对方恶狠狠的威胁;"你不会是做贼心虚,怕我揭穿你那移花结木的小把戏吧?否则,又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恐吓一个为你解惑之人?" "你小子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柳银剑眼角的肌肉微难所觉的抽搐了一下,故作镇定的冷斥出声。 "算了,这是你的地盘,强行搜身这种事自然行不通了。"陆随风摇了摇头道:"所以,拿不出确切证据来的事,不说也罢!我只想一个问题,不知你是否愿意回答?" "什么事?"柳银剑下意识的,不加思索回应道。 "照你之前所说,你派人送去那枚王级赤火丹,是为了治愈雪儿父亲的病了,我可说得对?"陆随风淡笑道,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让人生不出一点戒备心来。 "不错,事实正是如此!"柳银剑认真的点头,并沒有觉得那里不妥。 "而现在玉盒中的王级赤火丹却是沒了,也就是说,你怀疑雪儿的父亲已服下了这枚丹药,而她却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唯恐受控于你聚星阁,这才想出了这招瞒天过海之计。只有如此解释才能令人信服,我可说得对?"陆随风抽絲剥茧的道,听得众人都是频频点头,深觉有理。 "当然!事实本来就应该是如此!"柳银剑这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时之间,也不知那里不对,却总有一种被人绕进去,牵着走的感觉,不由皱眉思索起来。 陆随风自然不会给他思考反应的时间,立即接着说道:"那事情就简单了,只须派人去将雪儿的父亲叫来,事实的真相便大白于天下了。诸位认为如何?" "不错,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在真正的事实面前,一切手段都苍白无力。" "是啊!一个有瞒天过海之嫌,一个更有移花结木的可能,两者之间必有一人在愚弄天下!" "那还等什么?直接用我的车去接人,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将整个丹师界玩于鼓掌之中!" "我相信雪儿姑娘绝不会是这个人,她才多大呀,怎可能会有这种心机和胆子?定是被人栽赃陷害了!" "这还真是难说,一枚王级丹药的珍贵,绝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拥有的。一方面想要治愈父亲的病患,却又不愿因此而永远受控于聚星阁,不得已之下,行险一搏也是有可能的。" 聚星阁仍旧正襟危坐,古井无波,神情间看不出絲毫情绪变化。而那柳银剑却是面色微微发白,当他意识了自己掉进了坑里,一切已成定局。心中已将陆随风的祖宗八代直接翻了个遍,怨毒无比的目光仿佛要将人碎尸万段。 时间就在众人的猜测议论声分秒流逝,喝着美酒,品着佳肴,开启智慧剖析案情,人人乐此不疲,一点不觉得等待的时间漫长。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四个大汉抬着一张软榻出现在大殿中,软榻之上躺着一副枯瘦如柴的身形,面呈死灰之色,眼眶凹陷,嘴唇青中泛乌,看上去只比死人多了口气而已,众人见状都是一阵恶寒。 "我爹一直都是这样,清醒的时候不多,经常处于这种昏沉状态。"上官清雪眼中泪光滚动,贝齿轻咬着红唇,音调有些梗咽的道:"我爹是否服用过赤火丹,诸位都是丹道大家,一探便知。" 此话一出,顿时有七八位气势不凡的大人物走了出来,面对这垂垂待毙之人,都是禁不住的搖了摇头,以他们的丹道之术,自认根本无力回天,唯有尽点人亊,象征性的把了一阵脉,发现体内寒毒已浸入脏腑骨髓,别说是王级丹药,就算是圣丹也未必能治愈。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你师尊是谁,很牛吗? 此话一出,顿时有七八位气势不凡的大人物走了出来,面对这垂垂待毙之人,都是禁不住的搖了摇头,以他们的丹道之术,自认根本无力回天,唯有尽点人亊,象征性的把了一阵脉,发现体内寒毒已浸入脏腑骨髓,别说是王级丹药,就算是圣丹也未必能治愈。 几位丹道大家会诊了半天,仍拿不出一个确切的说法,人的死活与他们无关,只须证明是否服用过赤火丹就行了。然而,诡异的是,居然无法辨别其到底服用过赤火丹沒有,如此一来,事情的真相仍不能浮出水面。 "诸位前辈,"如果只是单纯的寒毒入体,赤火丹的确是最佳的丹药,服下之后,第二日就可下地行走,三日后便会恢复如初。"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陆随风,突然出声道,众人闻言都是频频点头,深觉有理。 "只是雪儿父亲的这伤,却是寒冰蝎王所致。而可怕之处并不在这个"寒"字上,而是这寒冰之气中所蕴藏着的阴极之毒,只要一絲入体,别说是区区王级赤火丹,就是帝级,圣品的丹药至多也只能控制住伤势病情的发展,根本无法彻底治愈。" 众人闻言,脸上都露出怪异的神色,王品丹药,不倒那个层面,只怕连影都捕捉不到,怎会对赤火丹的药性和疗效如此了解? 但见这年轻人侃侃而谈,听上去显得十分专业内行,不像是在信口忽悠人。 这小子不会也是一位丹王吧?这个可笑的念头在众人的脑中也只是一闪而逝,不由哑然失笑。这小子看上去最多也只是二十出头点,这世间会有如此年轻的丹王? "诸位别误会,我并不是什么所谓的丹王。"陆随风微撇了撇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诸位在诊断时,犯了一个低级的常识性错误,而且还是一个绝对可以让人倾刻致命的错误。" "哦,何以见得?说得如此耸人听闻!"看着陆随风一脸肃然地模样,沒有一点玩笑的意思。有人不以为然的冷笑出声,在场的几位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丹帝级存在,所掌握的五行阴阳辨症之术,又岂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可望其项背的。 然而,陆随风接下来的话,却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这赤火丹属于至阳药性,其中却是同样蕴含着炎阳火毒,再加上四十八位极阳药材炼制而成,炎阳火毒更盛,一旦遭遇极寒之毒,势必形成龙争虎斗之势,倾刻便可导致人体筋脉寸断,五脏俱焚。如真让病者服食下去,其结果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蓄意谋杀。"陆随风说话间,脸上冷厉无比,字字句句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凛冽,充斥着语不惊人不罢休的气势。" "阴极之毒……似乎有点道理!"众人思索地点点头,像是认同了这种的说法,直觉背心不由一阵冷汗直冒,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诊断的确是错得有些离谱。 更是惊于这位年轻人对丹道药理的高深解析,阴阳辨证,字字如玑似玉,有如暮鼓晨钟般的震耳发聩,就算是丹帝也有所不及。险些没惊得躬身拜下大礼,都是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 "哼!这也不过只是理论上的推论,纯属纸上谈兵。区区一个丹道白丁而已,在场有谁能证明你之所言所实?"聚星阁主一脸怒色的喝斥出声,他自然不能认可这种推论。 这种推论一旦成立,也就坐实雪儿的父亲根本就沒有服用过赤火丹,否则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同时也否定了雪儿瞒天过海的动机,而聚星阁就成了最大的嫌疑,将会面临整个丹师界的怒火。 "老夫能证明!"一道冷肃的语音响起,充满了淡淡的王者威压,竟然出自一位坐在不起眼的大殿角落,全身笼罩一件灰袍内的男子口中,缓缓地昂头来,整个人的气势随之浑然一变,一股君临天下的浓重威压逸散开来,令人生出一种高山仰止的莫拜情怀。 "师尊!"聚星阁主轰然从坐位上立起身,惊惶的躬身拜下,一身华贵长袍也禁不住的有些簌簌抖动,按理说,这样的场合,自己的师尊根本不屑参予,怎会突然出现宴席之上,而且还现身为对方证明,这完全颠覆了往昔的行事风格。 聚星阁主的师尊是谁?在场之人几乎无人不知,那可是站在丹道界巅峰的至尊存在,圣山丹师殿主,就算在丹圣之中,也是名列榜首的第一人。 所有人都揉着眼,望着缓步走来的灰袍老人,举手投足间,那种俯视山河大地的气势,自然流露出的清奇孤傲气韵,绝不是任何人可以复制出来的,唯有心目中仰视的天下第一丹圣,才会拥有这般超然风彩。 无须质疑,眼前这位绝对是如假包换的丹师殿主。这一刻,全场所有人都是齐齐轰然起身,无差别的一躬到底,俯身叩拜而下。 实没想到这尊神龙见首不见尾大人物,会突然出现这小小的宴席之上,绝对的令人难以置信。无论信与不信,这种事的确是发生,看着众人俯身拜下的场面,其真实性已勿须质疑。 "小子狂妄,见了我师尊居然敢不拜!"聚星阁主一脸愤然的怒声斥道。 "你师尊是谁,很牛吗?"陆随风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天下间,能受得起我一拜的人可是不多。老头,你想不想试试?" 这是什么情况?这小子疯了,居然称丹师殿主,丹圣第一人老头,直惊满地眼球乱窜。 "别,别这样!"灰袍老人见到陆随风当真要躬身拜下,连连摆手阻止,身体同时移向一旁,脸上竟是还露出一抺惊惶之色;"陆楼主这是想羞辱,折杀老夫么?" 啥?全场顿时集体石化,大脑同时当机;羞辱,折杀…… "作为前辈,的确受得起后进小子的一拜,这是对长者的尊重,礼不可费!"陆随风还真是肃然的施了一礼。 灰袍老者脸上露出些许窘态,嘴角勾勒出一抺苦笑,这简单的一礼,对他而言是那么的沉重,从未有过的难以承受,宛若高山峰岳。 尊老爱幼,虽是一种优秀的品质,无可厚非,更沒有拒绝的道理。然而这片世界奉行的是达者为先,实力至上,尊卑的分界线不是用年龄和性别来划分的。更何况,这还是来自一位丹尊的一礼,那可是超越丹圣的存在,绝无仅有,沒有之一。 灰袍老者顿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忙不迭的回施一礼。这一幕,直看得所有人都是一片呆滞,云里雾里。尤其是一旁的上官清雪,更是惊得以手掩嘴,一双秀目睁得浑园。 "呵呵!没想到落霞峰一别,这么快就又相遇了。"陆随风洒然的一笑;"据闻你丹师殿是出了名的护短,殿主大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仗义而言了?不过,还是多谢了!" "陆楼主见笑了!"灰袍老者苦涩的笑了笑;"老夫此时若是再不出面,以陆楼主的手段,小徒那点不入流的花花心思,只怕直接会被玩崩溃。说白了,老夫此举的确怀着私心,难脱护短之嫌,算是欠陆楼主一个人情了。" 这一老一小的对话,直让人听得云山雾水,似懂非懂。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能让当今丹圣第一人如此低调,甚至还带着些许敬畏的人,普天之下几乎绝无仅有,足见眼前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年轻人,其身份来历定然非同一般。所有人都将这个年轻人的印记深刻在脑中,这绝对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主。 "呵呵!我也不过是时逢其会而已,只是想为雪儿姑娘洗脱不白之冤,那有你老说的那么严重。"陆随风瞥了聚星阁主一眼,淡淡地道:"只不过,你老这弟子的为人行事实在不敢苟同,似乎从来不设?线,甚至连一点最基本职业道德都丧失殆尽……算了,众目睽睽之下,彼此心照不宣即可。" 陆随风沒给任何人面子,直言不讳的道,却令这位聚星阁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连花白的胡须上都挂着汗珠子,满脸顿时变得一片羞恼潮红,却是连一絲怒色也不敢流露出来。 "哼!"灰袍老人冷哼了一声,自然知道陆随风所言非虚,自己这弟子的心性人品的确有问题,利字当前,违背良知的出格之事平时也没有少做。今日若非自己出面,以这位陆楼主的行事风格,只怕这聚星阁的声誉就彻底的毁了。 陆随风只是点到即止震慑一下对方,随即转过话锋;"你老对小子之前的推论,应该持赞同的态度了。" "当然!赤火丹用在这种罕见的寒毒之症之上,无疑是雪上加霜,绝对是催命的毒药。所幸一切都没有发生,否则,那里还会有命在。"灰袍人边说边已走到了软榻之前,仔细的观察了一阵,伸手搭在患者枯廋如柴的脉腕之上。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权威性的诊断 "当然!赤火丹用在这种罕见的寒毒之症之上,无疑是雪上加霜,绝对是催命的毒药。所幸一切都没有发生,否则,那里还会有命在。"灰袍人边说边已走到了软榻之前,仔细的观察了一阵,伸手搭在患者枯廋如柴的脉腕之上。 良久,这才摇了摇头,哀叹了一声道:"寒毒已深入骨髓腑脏,别说是王级的丹药,就算帝级,圣级,神级的大罗金丹也难回天。至少老夫自问沒这份能耐,充其量也只能让其苟延残喘的多活十天半月而已,几乎与活死人无异。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 这话从一个丹圣的口中说出来,无疑是在宣布一条生命的终结,落在上官清雪耳中却是有如晴天炸雷,顿时双眼一黑,缓缓的软倒在地,已是彻底的晕了过去。 陆随风微皱了皱眉,随即招呼青凤将上官清雪扶到坐位上去,而后回转身来一脸肃然的对着灰袍老者言道:"人命关天,你老确定诊断无误?" "陆楼主之前的推论,其结果不正是如此吗?"灰袍老者也是十分的严肃道:"难道陆楼主是在质疑老夫的丹道素养吗?" "那倒不是!正常情况下,你老的诊断已是十分的专业和权威了。只不过,丹道一途浩如渊海,博大精深,玄奥无比。万物相生相尅,沒有治不好的病,只有治不好病的丹者。"陆随风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华;"所谓的绝症,也只是一家之说而已,岂可轻易断言无力回天?" "哦,如此说来,倒是老夫对自己的丹道境界太过自信和武断了?"灰袍老者并沒有因对方的质疑而露出絲毫不快,在无数人的心中,他的话无疑是绝对权威的存在,沒有之一。但在这位年轻人的面前,却是不敢存有一点优越感,毕竟自己曾完败在对方手中,这是不争的事实。 尽管心中有所不服,希望有机会再能与对方一较高下。而眼下恰好就是一个契机,岂会轻易放过。更何况,他对这个活死人的诊断,是有着十分严谨专业的辨症推论的,至少站在同样的高度,绝不可能会出现第二种结果。 灰袍老者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尤为玩味的弧度,饶有兴趣的道:"听陆楼主话中的意思,应该对这个活死人另有高见了?"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就事论事,只怕这次,你我之间又要站在对立面上了,不妨再如落霞峰一般,再赌上一把,如何?" 一提到落霞峰,灰袍老者的老脸便是一阵发烫,那可是他一生之中,在丹道的比拼中唯一的彻底完败,也是永远抺之不去的耻辱。 "哦,有意思!不妨说来听听,怎样一个赌法?"灰袍老者疑惑问道,他可不认为对方是在无的放矢。 "简单,你老即然已宣布了这位患者的死刑,那小子就斗胆挑战一下你老这权威性的审判,当作在场所有人的面,让你老口中的这个活死人,恢复如初,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你面前。"陆随风语出惊人的道,顿时引来了全场的一片惊嘘哗然。 "这小了疯了,居然敢挑战丹圣第一人的权威,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纯粹是在自掘坟墓!" "太狂妄了!这几乎与起死回身沒什么分别,可能吗?当自己是神呀!" 灰袍老者闻言也是微微动容不已,他可是对自己的诊断充满着绝对的自信,这丹圣第一人的称号更非浪得虚名,绝对的货真价实。 "你确定自己的这番话,是在大脑清醒时说出的?或是在说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灰袍老者十分质疑的道:"就在这里,当作全场的人,让这个活死人恢复如初?" "是不是笑话,这就要看你老敢不敢放胆一赌了?"陆随风撇了撇嘴;"小子能你老输一次,就有手段再让你老输第二次,是不是觉得有些危言耸听?" "不用拿话激老夫,若真能颠覆老夫在丹道上的认知,就算再输一次又何妨!"灰袍老者的眼中透出一种莫名的期待,这种情绪十分复杂;"如果你输了,玄天鼎归还丹师殿,如何?" "可以!"陆随风十分爽朗的回应道,因为即使没有这个赌约,他也会出手诊治,而且早已有了治疗方案,治愈的把握至少在九成以上。所以,这个承诺形同虚设,因为根本不存在输的可能。 望着灰袍老者一脸紧张的模样,陆随风淡淡的一笑:"你老放心,这次不需要拿出价值对等的宝物来。只希望过了今日,聚星阁不要再为难雪儿,她的去留都自已作主,不得再从中作梗刁难。" "就这么简单?"灰袍老者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见到陆随风十分认真的点头,这才轻舒了口气;"这个沒问题!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从此刻起,这小丫头已和聚星阁再无絲毫关系。" "师尊的意思,就是聚星阁的决定。"聚星阁立即附声道,同时宣布上官清雪彻底脱离聚星阁的掌控,不再过问她的去留。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了场下的一片骚动,都在暗中开始谋划着,怎样才能将这颗冉冉升起的丹道新星拉入自己的势力阵营。 聚星阁主小心的将灰袍老者让上主座,一旁的柳银剑却是不屑的冷哼道:"你小子炼制过丹药吗?" "这个……那到没有!"陆随风有些发虚的回道。 "那你拿什么来治愈一个身惧极寒之毒的活死人?"柳银剑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眼眸中怒气蒸腾,大有不给个解释,立斩当埸之势。这小子看上去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二十岁,这一副平平无奇的模样,再脑残也不会相信他能治愈连丹圣都宣布了死刑的活死人。 "切!真不知你这二世祖的智商是否上了一百?"陆随风突然面带鄙视的撇了撇嘴;"我有说过要用丹药治疗吗?" "嗯?你小子在说什么?编,继续编下去。"柳银剑已经听不下去了,直觉在场之人都被这小子给当猪耍了,怒极之下已忍不住要出手了,却发现对方已朝着软榻走了过去。 "你可信得我?"陆随风对着垂死之人,喃喃地出声道。 所有人都骇然地看见这位出气多,入气少的活死人居然在点头,而陆随风却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这一幕看上去格外诡异,不知这小子会弄出什么玄机来? "你身中寒毒的时日太长,毒素已渗入骨髓,仅凭丹药已无法彻底清除体内的寒毒,所以,必须辅以特殊的疗法,方能有望治愈。"陆随风自然知道对方此时仍有着些许清明的神志,但见他脸上干枯的皮肉扯动了一下;"忍着点,我会让你尽快的变得龙精虎猛起来。" "你小子在嘀咕些什么?一个将死之人能听见么?"柳银剑冷笑连连的怒哼道。 在埸之人,没人看得懂陆随风接下来要做什么?包括那位灰袍老者也是看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陆随风小心的将他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地脱去,只剩下一条内裤,整个人看上去枯瘦如柴,浑身上下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青黑色线条,像蜘蛛网般的密集,望之令人禁不住毛骨耸然,乍舌不已。 这些纵横交错的青黑色线条,便人体的经络脉相,几乎已完全被极阴寒毒浸透…… 陆随风轻声的叮嘱患者尽量地放松身心,只须守住心脉即可。左右二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各捏着一把灼灼闪亮的金针。 七星飞针秘法,可生死人而入白骨,解尽天下百毒。他曾对龙渊大帝使用过此法,当时只用了四十九枚金针,而他此时的手中却是各执着五十四枚金针,共一百零八枚,足见眼前患者身上的极阴之毒有多可怕。 事实上,陆随风也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淡定,从容,因为他必须在呼吸之间,将一百零八枚金针精准无误的植入患者身体的相应穴位之中,而每一针的深度都必须保持达到入体三分的程度。稍有偏池都足以令受针者当场毙命。高危度的风险,就算在前世的修真界中,也令无数顶尖医道高手望而止步。 陆随风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不断的调整着自身体内的气息,沉下心神,渐渐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精,气,神合一的空明状态,让自己大脑的识海中,清晰地呈现出一百零八个不同形状的穴位。 七星流转,去!心中一声轻喝,左右二手同时掦起,一百零八枚金针齐齐的从两手间飞掦暴射而出,漫空金光闪烁,炫目耀眼,仿佛俱有灵性般的瞬间分为无数组金芒,石火电光间,巳如天女散花般,先后有序的奔射向一百零八个穴位,每一枚金针入肉三分,毫厘无差。 软榻上的患者突然发出一声痛楚的闷哼,整个身躯微微一抖一颤,干枯的面部一阵抽搐扭曲,状极痛苦。片刻之后,这才逐渐的安静下来,像是陷入了某种昏迷状态。 一千二百七十一章生死人活白骨,枯木回春 软榻上的患者突然发出一声痛楚的闷哼,整个身躯微微一抖一颤,干枯的面部一阵抽搐扭曲,状极痛苦。片刻之后,这才逐渐的安静下来,像是陷入了某种昏迷状态。 陆随风这才额头见汗的缓缓睁开眼来,随即俯身细细地查视了一遍,然后暗中将一粒乳白色的丹丸悄然地塞入患者的口中,入喉即化。 整个行针施法的过程有如行云流水般的一气喝成,直看得在埸的众人都是目瞪口呆,许多人,甚至一些丹师也从未听闻这种金针渡穴之法,对眼前的一幕也只是震惊,震撼,仅此而已。 但,灰袍老者以及丹王之上的人,都是跨入了丹道高层的精深之辈,对这金针渡穴之法,虽未亲身涉及过,却也是知之甚详,因为这门秘法太过博大精深,玄奥异常,几乎很少有人敢去融碰,大多都望而止步,所以能掌握这秘法绝学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更别说精通了。 金针渡穴之法,首先须对人体的七经八脉,三百六十个大*位了然于胸,而每一针都要入肉三分,不可有毫厘之差…… 而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竟然是在闭目不视的状态下,双手执针瞬间出神入化的施出一百零枚金针,且每一针都精准无误的扎入相应的穴位之中,对施针的力度把握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尤其是那位灰袍老者更是震惊得大脑一片麻木,直觉自己这个丹圣第一人在这年轻人面前,差距大得简直就像是呀呀学步的小儿,情何以堪! 陆随风看似行云流水般的轻松自如,却没见他的额前有细密的汗珠渗出,这绝对是一件十分耗损精气神的活。眼前之人如不是雪儿的父亲,生死和他连点屁的关系都没有。 肉眼可见,每处施针的位置都开始渗出青墨色的液体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闻之欲呕的腥臭味,甚至连大殿内的温度都像是降低了几度,足见这极阴寒毒之烈。 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患者身上的黑色线条开始淡化开来,顺着施针处不断渗出的青墨色的液体,所有的黑斑逐渐地尽数消失,渗出的血渍也开始变得殷红起来。 起!陆随风一声沉喝轻呼,双手在虚空中优雅的一掦一招,一百零八枚金针瞬间脱体飞射而出,重新回到手中。 而后俯身搭住患者的双手脉门,细细的诊断了一下,之前弦浮絮乱的脉象已趋于柔和,平缓,基本可以断定体内毒素巳被清除干净,气机也巳开始逐渐蒸腾的运转起来,再加上悄然给他服下的圣品大还丹,体内的气机元力已在迅速的凝聚。 呼!陆随风重重地吐了口气,直到此刻才算大功告成。整个解毒过程中,只要一个环节稍有差池,都可能会全功尽弃,甚而导自极寒毒素回流脏腑心脉,倾刻毙命。此中的极度惊险唯有他自己清楚。 噗嗤! 患者的身体突然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张开便喷出一口黑红交织的浓血,灰暗散乱的神光中似有精光闪烁,显得灵动而充满了生机活力。 "呵呵!运气不错,全身极寒毒素已然尽袪,总算将你从幽冥黄泉路上硬拉了回来。"陆随风淡淡地出声笑道。 像是从一段悠久的噩梦中转醒过来,患者长长深重的舒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皮肤竟然润滑而充满了弹性,一身的青斑黑线尽皆消失不见,感觉自己的体内竟然生机蓬勃,稍一运气,但觉气机元力滚荡遍达全身,重新找回了那种久违的强大感觉,甚至比往昔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禁不住令其仰天长叹,泪湿胸襟,历尽了生不入死的苦苦煎熬,无时无刻不是在与死神对话,这种撕裂灵魂的大恐惧不是轻易可以挺过来的。 轰!无尽感概中的雪儿父亲,浑身污迹斑斑的身体突然一阵巨震,整栋楼阁为之颤动不已,一股强大得令人几欲窒息的气息,从他的体内轰然迸发而出,浑身上下被一团团红,黄,蓝,三种色彩各异的光泽逐渐笼罩…… "这……居然是在晋级突破!"聚星阁主禁不住骇然惊呼出声;"这恐怖的气息还在不断攀升,三色彩光莹绕,分明已进入半步灵神的层次……"他本身虽只有生死境巅峰的修为,却是见多识广,令他无比震撼的是这金针度穴秘法,简直神奇到不可思议程度,不仅能生死人活白骨,居然还能在枯木回春之后,晋级突破,更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 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滞留在这生死境之间,离那半步灵神境只有一步之遥。但,就是这一步之遥,甚至可以让人等上十年,百年,甚而终其一身也未必能达到。 然而,眼前的这小子只是一把金针胡乱的扎下,竟可以让一个药石难治的活死人,瞬间变得生机勃发,龙精虎猛,修为更是像竹节般疯狂上窜;半步灵神境啊!这是无数人做梦都渴望达到的境界。 此刻,雪儿父亲的整个人都被一团碧蓝的水雾包裹着,不断地洗刷清理着身体表层的污迹毒素,打皱的肌肤变得光滑滋润,看上去充满了弹性,宛如婴儿般的粉嫩,如不是亲眼睹,实难令人置信。 随着碧蓝的水雾逐渐消散,一个看上去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光着只剩一条内裤的身子,从软榻之上走下来,朝着陆随风就是突然一躬到?的拜下。 陆随风没有刻意的闪避阻拦,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这一拜,他以一个救命恩人身份领受这一拜,当之无愧。 "大恩不言谢!上官逸风将会永远铭刻于心!"一道深沉宏亮的语音响起,言简意诚。 "适逢其会,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太过挂怀!"陆随风伸手扶起这位已蜕变成中年人模样的上官逸风,淡笑道:"你该庆幸自己生了一个好女儿,如不是她的一片至诚孝心感天动地,你的死活与我沒半毛钱的关系。" "呃!"上官逸风一脸迷惑地呆立当场,再望向眼前的阵势,触目皆是锦衣华服,气势不凡的大人物,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心中不由一阵阵惶惶,所幸上官清雪这时泪眼朦胧的走过来,将一件衣衫给他披上,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光着身子,大丢人了。 "这怎么可能?"柳银剑像是回魂似的望向眼前这位中年人,惊颤不已地出声道:"你就是软榻之上的那个活死人……"柳银剑见鬼似的将目光投向首座上的灰袍老者和聚星阁主,希望能得到进一步的证实,这是他在殿内唯一信得过的人,否则,定会怀疑是否身处梦境之中。 殊不知,上座的两位都是活了上百岁的人精,心中虽然掀起惊涛骇浪,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连一絲情绪波动的痕迹也看不见,在他们身上根本找不到答案。 "哼,区区几枚金针,怎可能将一个垂垂老朽的活死人,瞬间蜕变成一个生龙活虎的中年人的模样?这也太过诡异了,这小子一定掌握了什么邪恶的妖术,这绝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 这柳银剑不知是惊吓过度,或是在做戏,一脸杀气盈然的指着陆随风;"说!你小子使的是什么邪恶妖术,竟然敢在这里欺瞒天下人!" "呵呵!少阁主果然人如其名,足够的"*",演技更是堪称一流,这才应该是你的纨绔本色吧!"陆随风鄙夷不屑地撇了撇嘴;"我若真有妖术,便会第一个将你这种人渣变成枯骨老头。" 陆随风微一掦手,又握着一把金针,柳银剑还真被对方的这一举动给吓到了,元力瞬间透体而出,形成了一个防罩。 "切!本公子只是略懂一些金针排毒之术,再加一点木系的回春之法,仅此而已。"陆随风收回金针,戏谑地言道:"你若有胆让我扎上几针,没准也会一下向上跳几级,也未可知?" "哼!妖言惑众,白痴才信你的话!"柳银剑的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如不是这小子出面搅局,那上官清雪铁定已成了自己的第四房小妾,心中却是有火发不出来,直觉郁闷无比,以他那二世祖的心性,那里会忍得下这口气,瞥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见其阴沉着一张脸,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机。 知父莫若子,柳银剑心领神会的撇了撇嘴,勾勒出一个阴邪的弧度;"小子,想要扮演护花使者的角色,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本少预定女人,岂容你小子从中作梗,是个男人,就堂堂正正的与本少一战,生死不论!" "呵呵!这似乎与赌局无关。小辈之间的恩怨,尤其是牵扯到情之一事,就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以掺和的了。"灰袍老者望向众人投来的质疑目光,抚须呵呵笑道:"陆楼主的金针回春之术,可谓是夺天地之造化,这一局,老夫输得心悦诚服,并且受益匪浅。今日就此别过,日后若是有缘再见,老夫有信心赢回一局。哈哈……"大笑声中,灰袍老者的身形逐渐虚化,随即便彻底的消失了。 一千二百七十二章文比武战,一决生死胜负 在场的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般的轻舒了一口,那种紧张压抑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许多人都是对着酒杯一饮而尽,借此平复舒缓那丹圣第一人带来的如山威压。 陆随风仍是保持着云淡风清的姿态,看到柳银剑那副双眼充血,杀气蒸腾的白痴模样,戏谑的道:"你确定要挑战我,生死不论?" "当然!你若死了,上官清雪自然会重新成为本少的女人。"柳银剑一脸自信,霸气十足的说道,他有无数种对付女人的方法,他的第三房小妾就是采用霸王硬上弓的手段弄到手的。 "不知阁主的意思如何?"陆随风冲着聚星阁主,明知故问的淡笑道,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破坏了人家精心谋划的局,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恶气,不想将你弄死才是怪事。 "这个……师尊之前已说过,此乃你们小辈之间的事,与聚星阁沒有任何关系。"聚星阁主摆摆手道:"有些事即然做了,自然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不过,你大可放心,在场有这许多大人物做见证,公平公正绝对沒问题。至于是否还能有命活着离开,这就要看你有多少能耐了?" 聚星阁主道貌岸然的回到上座首位之上,端起一杯酒品饮了起来,不再多言,看向陆随风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他虽不知道自己的师尊为何会对这小子另眼相待,而这小子所表现出的一手金针回春之法,的确不同凡响,甚至称之为神奇无比,也实不为过。至于在丹道方面的成就到了何种程度,已显得不太怎么重要。 重要的是,没有人可以破坏了自己精心谋划的局,还可以安然无恙的从容离去。所以,这小子必须死,而且还必须死得让人无话可说,堵住悠悠众口。 至于自己的儿子是否会输,甚至可能会丧命于对方的手中,却是一点不担心。虽说这二世祖在丹道方面资质平庸无奇,但在修练一途中却是天赋极高,别看他平时一副纨绔混世的模样,让人鄙夷不屑,直接被人忽视。实则心机深沉阴毒,不到四十之龄,实力修为已到半步灵神境的层次,不知有多少大家族,大势力的谪传精英弟子悄无声息的死在其手中,却是做梦都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去。 更何况,以柳银剑的心机手段,如无绝对的把握,又岂会轻易冒险向对方发起生死挑战,他早已在暗中探查过陆随风的修为,也只是生死境中阶二品左右的实力,在他这个半步灵神境的眼中,简直就如蝼蚁的存在,就算十个八个一起上,也与被虐找死没什么分别。他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可以明正言顺的出手理由就足够了。 如果这货知道自己挑战的是一位灵神境高阶的大能,不知道他是否还笑得出来,是否会当场喷血三升?当然,这种事他永远不会知道,也沒资格知道。 "公平公证?阁主不会是在说笑吧?"陆随风讥讽地道:"我不过只是一个生死境中阶的修者,而这位少阁主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半步灵神境。如果这也叫做公平公正的话,当真是令人无语了。" 哗!全场一片顿时哗然,众所周知,这柳银剑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平时流连出入的都是风花雪夜之地,年过四十还只是一个丹徒,至于武道修为,称之为垃圾都是一种恭维。 "什么?半步灵神境,这怎么可能?本公子上次还把他揍成了猪头……" "如果这是真是的,那这货就藏得太深,太可怕了,这种心机,这份隐忍让人不寒栗。" "嗯,这货像是默认了!否则,以他的德性不跳起八丈高才是怪事,看来还真可能是真的了。" "扮猪吃虎,原来这纨绔形象全是在忽悠人的,沒准那些无故失踪的谪系精英弟子,都与这货有关系。" "尚若事实果真如此,那这场生死挑战的确有失公允,称之无耻也实不为过,此事一旦传扬出去,这聚星阁的声誉只怕要一落千丈了。" "老夫倒是有一个想法,只不知各位是否能接受?"聚星阁主手抚长须,面带思索的言道。 "哦,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参考一下,至少也得让这场挑战相对公允才是!"众人都是饶有兴趣的摧促道。 "即然双方的实力落差太过悬殊,不如就将这挑战的规则改动一下,除了当事者之外,双方再各出三人,在文才武道上一较高下。如何?" 聚星阁主的这个建议,表面上看来似乎不偏不倚,实则是在以己之长,搏彼之短,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在文才武道上的造诣,在同辈中绝对的称得上是鹤立鸡群,只是长期之来被纨绔的光环所掩盖,不为人知而已。而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寂寂无名小子,藏有一手金针渡穴的绝学,仅此而已。相形之下,几乎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如此一来,对于双方而言都还算得公平。"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柳银剑一扫之前的郁闷恼怒之状,脸上发光,挺了挺腰背,神彩飞掦的冲着陆随风出声道;"小子刚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像被霜打过似的泄气了,怎么样,可有胆堂堂正正的搏一埸。" 陆随风面带怒色的横了他一眼;"谁怕谁!摆下道来,文如何比,武怎样战?本公子高低上下全接了,别以为吃定了本公子,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好!果然有些胆魄,愚勇可嘉!"柳银剑又恢复了之前的纨绔姿态,轻击了两下掌,而后略想了想,这才悠悠地言道:"这文比么,自然是离不开诗书字画,以及棋道了,不过,你小子会吗?" "舞文弄墨而已,这很难吗?"陆随风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言道:"本公子可是胸罗万象,学富五车,你信吗?哈哈!千万别小视你的对手,否则,定会自取其辱!" "吹,你小子尽管吹吧!"柳银剑鄙视地冷笑出声,在埸之人只怕除了紫燕几女之外,所有人都认为陆随风是在虚张声势,心里都在为其揑着汗。 "至于这武比么,本少没脸欺负你这蝼蚁般的存在,双方各选出三人对战比拼,只问结果,不论生死。如果一方有人还立着,必须尽数击败或击杀,方有资格挑战最后的主角。怎么样,这个死亡游戏是不是很有趣,很刺激?"柳银剑残忍舐了?嘴唇,做了一个格杀无论的手势。 "这个……一埸比试而已,至于弄得如此血腥么?"陆随风像是真有些被吓住了,脸色也变得有点苍白,禁不住怯怯的小退了一步。 "赛埸如战埸,一旦成了对手,有我无敌!"柳银剑说出来的话血淋淋;"另外,再加上一个赌注,如果本少输了,将付一亿圣晶。反之,上官清雪将终身不得脱离聚星阁。不知你小子是否有胆接下来?" "这个……事关雪儿姑娘的未来,我可做不了主,得征询她的意思!"陆随风摇着头道,暗中却是对上官清雪传音道;"相信我,答应他!" "公子对我上官家有再造之恩,雪儿的一切但凭公子决断!"上官清雪贝齿轻咬红唇,一脸毅然决然的出声道。 "即然雪儿姑娘都如此说了,我还有选择吗?"陆随风有些无奈的苦笑道:"不过,这关乎着雪儿姑娘的未来,这赌注未免也太小儿科了,十亿圣晶,否则免谈!" 柳银剑闻言,望了上座的聚星阁主一眼,见其面带微笑的轻点了点头,这才豪放的哈哈一笑道:"好,如你所愿,就这么定了!演武堂内,文比武战,一决生死胜负!" 聚星阁的演武堂,最多只能容下三百人左右,称得上小巧,精致,玲珑,就像是一座小剧院的格局,此时台下几乎已坐无虚席,有资格坐在这里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人人气势不凡,举止庄重得体,都知道这次比试的结果意味着什么?所以,埸内虽坐满了人,却听不到一点喧哗的声响,显得异常的安静,气氛显得有些肃穆,沉重。 台上的正中央静静地高悬着一块三米乘三米的棋盘,纵横十九格,不用问都知道这文比的第一埸,应该就是奥妙无比的围棋对奕了。 黑,白子对奕,在这片大陆十分普及,其间包含着天地万物的奥妙和玄机,沉迷于此道的人不再少数,在坐的大人物们几乎都有涉猎,不谙之道者难登大雅之堂。 或许正因为如此,才将这黑,白子对奕放在文比的第一埸,足见这棋道,在文之一道中的重要位置。 陆随风和柳银剑分别坐在棋盘前的两端,每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张小方桌,上面有一盒棋子,一杯冒着淡淡热气的茶。 场上除了两人之外,并没有看到应该出现的挂盘解说之人,确不知这棋子如何出现在棋盘之上? 柳银剑手持描金折扇,轻摇慢摆,一改那纨绔姿态,状极淡定,从容,洒脱…… 一千二百七十三章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陆随风和柳银剑分别坐在棋盘前的两端,每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张小方桌,上面有一盒棋子,一杯冒着淡淡热气的茶。 场上除了两人之外,并没有看到应该出现的挂盘解说之人,确不知这棋子如何出现在棋盘之上? 柳银剑手持描金折扇,轻摇慢摆,一改平时的纨绔姿态,状极淡定,从容,洒脱…… 陆随风仍是一袭青衫,齐肩的长发十分随意地朝后束起,看上去给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宁静得有如一片悠悠飘浮的闲云。 "不知陆公子是棋道几品?"场下的上官清雪秀眉微皱,对着身旁的青凤轻声的问道。 青凤摇摇头,她也只是见过陆随风对奕过一次,并未问过这个问题,只能实话实说的回应道;"具体不知,应该算不上个中高手。却不知那二世祖是几品?" "我曾在无意中见他与阁主对奕过一次,应该有五品左右的棋力,已经算得上是此道中的强者了。"上官清雪面带忧色的轻叹一声;看来这一埸是有些悬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赢的机率十分渺小。"她本身就有四品的棋力,就算自己上去,也是绝对的有输无赢,更别说一个棋道莱鸟了。 柳银剑自视棋力深厚精湛,刻意高风亮节的让陆随风执黑先行,以展现出自己的大度谦让,严然摆出一派堂堂君子之风。 陆随风只是淡淡的一笑,也毫不谦让的曲指一弹,一枚黑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在棋盘的正中央"天元"之位,他曾用这一手"天元"布局,击败过南方大陆的那位棋道高手,对个中的变化已是了然于胸。 如果一板一眼的布局行棋,还真未必是一位五品棋道高手之敌。唯有出奇不意的打乱对方的步骤节律,方有可能获得一线胜机。 噗!一枚黑宝石般的棋子落在棋盘正中央,发出一声轻微的颤响,全埸所有人目光视线,俱被这天马行空的一子所吸引,随即传出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嘘声。 "这是什么布局定式?简直闻所未闻!"埸下有人惊呼出声道。 "这小子真的懂棋么?这一子有如无根浮萍,毫无效力可言!而且,还是一种极不尊重对手的表现!" "切!这是"天元杀局", 我曾在一位棋友处见过这局对战棋谱,完全颠覆了以往的定式格局,看似一步无用的闲棋,却无时无刻不隐射着锋芒杀机,给人一种如虻在背,挥之不弃的感觉。" 仅是这开局的第一子,就已令柳银剑这位五品棋道高手,心神为之一震,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色,震撼其画龙点睛的精妙,之前的淡定从容之色瞬间蕩然无存,代之而来的是凝重无比的沉思状。 "不应该啊?难道这其中真藏有什么玄机?"许多人也都不由自主的认真思索起来,皱头也随之越皱越拢。 计时钟已过去了一刻,柳银剑仍迟迟未敢果决的落子,手中折扇不停轻摇慢摆,额前隐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终于,柳银剑的手伸向棋盒,捻起一枚白子,屈指一弹,同样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弧线,落在棋盘左上角的星位之上,由此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一时间,棋盘上落子如飞,星罗棋布,黑白粘,靠,贴,断,相互纠缠各不势弱相让……一个霸气纵横,咄咄逼人,一个轻飞腾挪,见招撤招…… 棋盘上黑白双方正激战正酣,看上去白棋的实地占优,但,黑棋的一条长龙却是孤军深入闯进了敌阵之中,被白倚仗厚势之威,对其进行围追阻杀…… "黑棋似乎大势不妙,已陷入了四面的绝境,显然巳经突围无望了。" "是啊!整条大龙只有一只气眼,四围都是白棋的厚壁,如不能就地做活,再造出一个气眼来,此局必败无疑。" "对方岂会给他这个机会,这盘棋的大局已定,翻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下面的人都在十分老道地分析着棋局。 此刻的柳银剑却是折扇轻摇,一派好整以闲,智珠在握的得意之状;"笼中之鸟,网中的鱼儿,早晚都是个死字。别忘了,这可是挂盘对奕,此时投子认输,尚能保存下几分颜面。" "哦?"陆随风不以为然的品了一口茶,手中捻着一子,淡淡的笑道:"我怎没看出来?你听说过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故事吗?" "切,这种不入流的心理战术对我没用,有听说过一只眼的长龙还能活么?"柳银剑的眼眸中却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惊色,虽不明白这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用意,却知道自己这边始终腾不出先手来补那个致命漏洞,只希望对方沒有发现这个致命的破绽。 事实上,双方都在赌,白棋杀气腾腾,步步紧逼,黑棋这条长龙看似巳成了死局,却有着一招十分隐蔽的妙手,可以巧渡关山,连接归家。 以柳银剑棋道五品的眼力,又岂会看不出来,然而,正如他担心的那样,若是去补那个隐蔽的漏洞,对方也就根本无须再逃,立即就能地做出第二只眼来,便可以成为一条活龙。 所以,柳银剑在赌,赌对方没有发现这个十分隐密的漏洞,只要阻止对方做出第二只眼来,然后寻机再腾出手来,封住那唯一的归家之路,大局可定。 而陆随风却是在实地的掌控上,与对方的差距有着不小悬殊,如果只一味的早早连接归家,其结果仍然只会是一个输字,唯有不断地在对方的地盘中乱冲乱撞,才能逐渐缩小彼此间的差距。所以,他也在赌,赌这位少阁主自视过高,轻估了对方的棋力,误认为如此隐蔽的妙手,对方绝对会有眼如盲。 陆随风凝目审视全局,双方都在暗中默默地清点着彼此在盘上的"目"数,差距巳缩小到微乎其微的程度。 此时,轮到柳银剑出手破掉了对方将形成的眼位,当下轮到了陆随风先手在握,于是便毫犹豫地用弹指惊雷的手法,屈指弹出一子,一缕黑光直奔高悬的棋盘而去。 "这……你居然早知道这巧渡关山的存在?"柳银剑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色,手中的折扇也失控的惊落地上。 "别说我沒事先知会过,听不明白,那是智商问题。"陆随风平静的淡笑出声道,双方接着飞快地互换几手棋,黑棋果然十分精妙地将垂死的大龙安全的过渡连接了回去。 "哼!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接下来就得看谁的收官功夫更高了?"柳银剑虽然大意地走脱了对方的大龙,从绝对的优势一下变成了十分微妙的均势,却仍显得信心十足。 高手对奕争锋,除非在中盘的搏杀中崩溃,提前弃子认输,最后的胜负关健大多取决于收官阶段,输赢的悬殊通常十分微小,甚而少到一两子之差,甚至更小。 接下来,但只见棋盘之上,黑白子如雨纷射,片刻间,收官已接近了尾声,这最后一个官子却是轮到黑棋后手落下。 按棋道的输赢规则,几乎没有平局可言,白子一百七十八目为胜,黑子贴五目半,只有一百八十四目,才算是只赢了四分之一子。 这个规则常识,台下之人几乎人人皆知,都在心里黙黙地计算着双方在棋盘上的目数,彼此间都在相互的低声核对着数目,气氛一下显得十分紧张。 白棋当下是一百七十七目,黑棋一百八十三目,而现在的关键是这最后一子该谁落下?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台下的大多数人都在暗里忙着数子,竟没留意到这最后一枚棋子轮到了谁?这也太令人揪心了,胜负的关键都落在了这最后一子上。 噗!棋盘上传出一声十分轻微的颤响,落在所有人的耳中,恰是惊雷霹雳炸响,数百道目光视线都被一抹黑色的流光牵引,齐齐投向高悬的棋盘之上。 这最后落下的一子,竟是出自陆随风之手,同时也意味棋局的终结。全埸瞬间静得落针可闻,旋即,掌声跌起,沒人知道这掌声是送给这埸精彩的对奕,还是最后胜利者? "哼!你小子不过只是一个挺而走险的赌徒而己,这种火中取栗的游戏,早晚会将自己的小命玩进去。"柳银剑的眼中有一抹杀机涌现,说话间,一掌按在身前的小方桌上,嵌在棋盘的棋子突然如雨而下,黑白子自动分流,纷纷归于棋盒之内,这一手虚空控物的手段,却是震慑全埸。 "呵呵!所谓事世如棋局,瞬息万变,尔虞我诈,一朝错判万劫不覆。"陆随风一脸鄙视地言道:"所以,尽管你机关算尽,笑到最后的却总不是自己。你在欺我,我又何尚不是在骗你,胜负的关键在于对时机的把握掌控,该出手时莫徬徨。这才刚刚开始而已,看你摆出这派君子之风的模样,不会连输一局的度量都没有吧?" 一千二百七十四章何来这许多愁苦梗塞于心? "呵呵!所谓事世如棋局,瞬息万变,尔虞我诈,一朝错判万劫不覆。"陆随风一脸鄙视地言道:"所以,尽管你机关算尽,笑到最后的却总不是自己。你在欺我,我又何尚不是在骗你,胜负的关键在于对时机的把握掌控,该出手时莫徬徨。这才刚刚开始而已,看你摆出这派君子之风的模样,不会连输一局的度量都没有吧?" 柳银剑毁掉棋局,并非心存耍赖,这一局的棋谱已按常规记录了下来,而是对这个结果充满了懊恼和心有不甘,才会做出这失态的事来。 陆随风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棋道上造旨的确略逊对方一筹,这一局至始至终都是处于劣势之中,之所以会以微弱的优势惊险获胜,完全取决于他对人性弱点的深刻认知,万事都是人在做,多了解几分人的共性的特质,便会多有几分胜算。 台上高悬的棋盘很快被挪走,棋道本是柳银剑的强项,原认为可以先声夺人的拿下第一埸,却因为自己的心高气傲,视敌以轻,惊觉时己是回天疺力,接下来的比试绝不能再掉以轻心,每一埸的胜负都关系着全局。 柳银剑表面纨绔,实则骨子里却是恃才傲物之辈,心气颇高,之前在棋道上受措,顿感颜面无存,心中寻思着,自己在詩词一道上也是颇有天赋,时有灵感迸发,尤其是这临场即兴之作,更是自己的优势所在,若无意外,应可赢回一埸。 一念至此,很快便清空了心中的负面情绪,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自信,折扇开合间,尽显优雅,洒脱。即而提议,进行诗词一道的比试,而且是即兴作诗填词,由对方临埸命题。 柳银剑很有风度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让对方先临埸命题。陆随风闻言点点头,淡淡的笑道:"你不是喜欢流连于风花雪夜之地么,那就以一个"花"字为题吧!" 以"花"为题,听上去很是普通寻常,古往今来多少人赏花惜花,谈花,吟花,却仍是道不尽不尽花之意韵,若要情景交融的在诗词中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柳银剑闻言也是不由眉头微微皱起,折扇轻摇地来回踱了几步,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微微昂首,喃喃出声,语音似断似续的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常恨遭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语音袅袅回旋环绕,一句"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便将人引入了花落花飞,红颜香消有谁怜的悲切画面,仿佛看见一个愁绪满怀,踽踽独行于林间花丛的形象跃然眼前,举目望去,遍地都是飘飞的落红,沾染着林间的露水,宛如美人双颊上的脂粉和着泪水流淌,却是勾起多少旧怨新愁。 花儿和怜花人相互留恋,如醉如痴,什么时候才能再重逢呢?人生从来就是令人怨恨的事情太多,恰似那东逝的江水,不休不止,永无尽头。 "好词!景中有情,却又情溢景外,此所谓无声胜有声,这种无言之言,更胜嚎啕出声的痛苦涕零。"有人口中喃喃出声的点评道,似乎也一下勾起了自己的许多恨和愁。 "果然将花落花飞,红颜香消有谁怜的悲切,表现到了一个淋漓尽致的境界。更将那种千絲万缕,说不清,道不明,挥之不弃的惜花情绪十分形象地呈现了出来了。可是,这位养尊处优的纨绔二世祖,什么时侯有这许多如血如泪的恨和愁了?" 陆随风合掌轻击,心中却是惊嘘不已,望着一脸得色的柳银剑,虽然知道并非什么才情横溢的临埸即兴之作,不过只是抄袭了某人的不朽词作而已。 "词,绝对好得不能再好了!只不过,无病*的痕迹太重了,并非有感而发。" 陆随风语带玩味的淡笑道:"不知你经历了多少沧桑岁月,何来这许多愁苦梗塞于心?总之,太假了,假得让人实在不敢恭维!" 柳银剑闻言,脸上闪过一絲怒色,折扇唰地一收,冷哼出声道;"少在这里挑刺,本少这里便以一个"秋"字为题,你若也能无病*出来,这一埸便算本少输了!" "是么?"陆随风耸了耸肩,从座上立起身来,神色间没一点紧张的情绪,脑海里一下浮现许多抒发秋意,秋绪的诗词来,而后刻意地酝酿了一翻情绪,这才轻柔自然的浅吟低语道:"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好一句"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几乎一下感染了全埸的所有人,空气中也仿佛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秋思愁绪。 词句中蕴孕着一种特殊的韵律之美,设色清丽,意景交融,不仅刻画出了四周景色,而且烘托出了人的思绪情怀,对"秋"起了点染作用。通篇却是不见一"秋"字在其中。 山叠水复,烟云水气即凉且寒,北雁南飞,枕席生凉,冷月幽光斜照帘子上,随风而动。幽然凄美的情调,像是一个人从昼到夜的所触之景、所生之情。望穿秋山秋水,目断天涯,鸿雁冥冥人未还,勾勒一幅秋思绵绵无尽头的悲切画面。 良久,没有掌声的赞赏支持,全埸上下却是传出一片此起彼伏唏嘘,叹息声,包括台上的柳银剑也像是被这首幽然凄美的词,触动了心底某处的一根弦,禁不住长叹出声。 同样是抄袭了某人的不朽之作,却有着不一样的无病*,牵引了无数人心底的别恨离愁,连柳银剑也不得不承认自已都深受了感染,在词之一道的争锋上像是又输了一筹。 在接下来的诗,画比试中,柳银剑也展示了出不凡的文道底蕴,才华横溢的将陆随风压了下去,夺回了失去的优势,或许是陆随风刻意为之,也未可知? 双方在之前的几轮争锋中,皆是两胜两负的战绩,似乎又一下回到起点,剩下的最后一项文道之战是"书法",彼此都不会再有所保留,尤其是柳银剑更是一脸神气飞掦,在书法一道上像是显得底气十足。 此时的柳银剑也不再装什么涵养风度,这最后一局不会容对方再捷足先登,索性毫不谦让地拿起一幅卷轴,缓缓展开卷面,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神色间无悲无喜,给人一种空明自在,幽寂忘我的虚无之状。 心神合一的凝注于笔端之上,挥毫洒墨间有若轻风拂柳,又似溪水泉流潺潺淌过青青草丛,岩间石缝,轻柔缓急相得益彰,行云流水,浑然一体的跃然卷上;"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墨落字字俊秀,坚挺有若崒竹傲立,风骨韵味中透出空灵悠远的意境,随风摇曵却仍然故我。 柳银剑深吐了口气,似对自己的佳作十分满意,大有巧夺天功之能,对方要想在书法一道上超越自己,几乎没有可能。不由得踌躇满志地望向陆随风,潇洒地做了个优稚的"请"势。 埸下传出一片赞誉,惊嘘叹息声不绝于耳,连陆随风也禁不住轻声击掌连连叫好称妙。 "如此绝妙的佳作,公子想要超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看来这最后一局……"上官清雪有些失落的叹息出声。 一旁的青凤只是抱以浅浅一笑,以她对陆随风的了解,柳银剑在文道上的造诣,差了简直不只一星半点,若不是刻意藏拙放水,绝对完败这二世祖。 这一点,从陆随风淡然而宁静的神情间便能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已缓步来到台中央,接着便做出了一个令人堂目举动来,只见他十分随意取了一个卷轴,突然掦手抛向高空,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离地面足有十米之高,这才嘎然而止,像是被人操控一般,卷轴在空中随之习习地舒展开来。 "这小子在弄什么玄虚?卷轴如此之高,难不成想凌空泼墨挥毫不成?"不少人惊嘘出声。 柳银剑也是被陆随风这一手惊艳之举弄得有些迷惑不解,却不知此举的意图是什么?埸下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着,陆随风到底会用什么方法在十米高的卷轴之上挥毫作墨? 陆随风却好整以闲地在一块砚上不紧不慢捻着墨,不时地观察一下墨汁的浓淡深浅,以及均匀程度。书法一道,每个人对墨汁要求的深浅浓淡各有所取,完全取决于作品的需要。 在无数双眼睛的期待下,陆随风手持砚台,昂首望了望高悬头顶的卷轴,突然做了个令人齐声惊呼的举动,但见他将手中的砚台一下抛向了高空,砚中墨汁骤然四溅飞洒开来…… 呼吸间,砚台急速地直坠而下,而一蓬飞洒而出的墨雨,却都是静静地悬浮于虚空之中,始终沒有一滴坠落。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生死武比 呼吸间,砚台急速地直坠而下,而一蓬飞洒而出的墨雨,却都是静静地悬浮于虚空之中,始终沒有一滴坠落。 陆随风却是一袭青衫飘飘,嘴角含笑,神态宁静而端重,单臂舒展间,竟以指代笔轻舞淡描,挥洒点揉。 虚空中的墨雨随着他手指间的变换移动,一絲絲,一缕缕,轻柔地朝着悬在高空卷轴飞去,随着墨迹循序递增,陆随风的气势也为之一变,浑身上下瞬间充满了冷冽肃杀的气息,似若严冬飞雪般的森寒,四围温度仿佛一下降低了几度。 墨雨飞洒间,手起卷动风云,手落天河倒悬,一勾一划有若刀削剑劈,一捺一撇恰似枪挑斧凿,一时间,卷轴上下杀气蒸腾,点点墨迹跃然卷上,仿佛都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最后一缕墨雨落下,悬浮在空中的卷轴浑然一震,竟是簌簌颤动不巳;"十歨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墨尽处,卷面上透出袅袅紫雾轻烟,循环缭绕,久久不息…… 这首侠客行,他已用同样的方式书写过数次,此时再次展现出来有如行云流水般的豪放洒然。?笼中,卷轴中仿佛隐现出一位仗剑而行的侠士,三尽青锋滴血,一步一挥剑,一怒惊鬼神。逐渐远去的背影,肃杀中带着絲絲落寂和苍然…… 字里墨间充斥着铮铮凛然杀气,令观者凭空生出诸多幻象,所谓相由心生,每个人的所见所感都是不尽相同。 良久,紫雾轻烟散尽,所有人才从那震慑心神的幻象摆脱出来,神情姿态各异,唯一相同的是人人额头见汗。 柳银剑似乎也没有例外,心神不由自主的涉入其中,露出难以掩饰的惊颤之色。原以为自己之前的佳作,可谓是平生灵感大爆发下的巅峰之作,如无意外的奇迹发生,几乎巳是胜卷在握。殊不知……望着悬在高空的卷轴习习合拢,这才如梦方醒般的长叹了一声,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孰强孰弱,根本再无须加以评判。 "你赢了!"当柳银剑用微微惊颤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时,台下十分意处地一片沉寂,似在消化这个信息。 片刻,掌声骤然雷动……这些掌声中包含着太多的内容。尽管只是一埸文道比试,每个人似乎都从中受益非浅;"原来书法间也可以融入意境……" 眼前的一幕,令在埸的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鸡血般的振奋,对接下来的武比更是充满了期待。 柳银剑也很快从失落的心境中走了出来,虽然在文比中十分意外的小输了一埸,却对全局并未产生多大的影响,在接下来的武比中将会用血腥的方式找回来。 按照之前的协定,这是同辈间的抗衡争锋,上埸参加武比的人,年龄不得超过五十岁,且一旦走上台来,不论手段,不论生死,只问结果,称之为生死绝杀之战也不为过。 这是生死挑战的舞台,所以,根本不需要任何裁判,没有平局,溅血倒下的就是失败者,还能继续站立着的,自然就是最终赢家了。 这一刻,柳银剑望向陆随风的眼光,阴柔而冷漠,就像是在看一具将要落下最后一口气的尸体一般,在他的心里早已存下了必杀之心。正是由于这个可恶小子的存在,一次次的搅黄了胜卷在握的布局,这样的人又岂能容他继续存活在这世上! "你是不是很想要我的命?如果视线能够杀人,只怕我已被一寸一寸的尸解了?"迎向对方杀人的视线,陆随风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那又如何?"柳银剑毫不掩饰心中的的杀机,阴冷的道:"看来你已拥有了死亡的觉悟,只可惜,尚未轮不到我出手,你的尸体就冷了。" "是么?"陆随风语带玩味地道:"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换个场合,你连挑战我的资格都沒有。信不信由你!" "狂妄!"柳银剑不屑的冷哼出声:"你身边的三个小妞不错!放心,本少一向怜香惜玉,会替你好好安抚!呵呵,哈哈!"柳银剑笑得十分开心,暢快,摇摆着折扇,转身便朝着台下走去。 "白痴!就凭你这句话,非死即残!"陆随风喃喃道道,落在柳银剑的耳中,却是沒来由的心神一颤,转过身来欲想问个明白,台上已没了对方的身影。 在众人紧张的期待中,一道身影点尘不惊的落在了高台中央,一身蓝色的长衫,看上去三十出点头,手中握着一把色泽古朴的长剑,神情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冷傲之色。 "这是生死境高阶强者,而且如此年轻,这聚星阁果然底蕴深厚。"台下有人一眼便看出了这人的修为,禁不住惊嘘出声;"还比什么比,同辈之中谁上去都是绝对在找死!" 上官清雪闻言,脸色顿时变得一片苍白,正欲起身阻止这埸武比的继续,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搭在肩上,却一下有若千斤压体,竟然无法立起身来。 青凤望着她惊颤不已的神态,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只蝼蚁而已,雪儿尽管安心的坐着看戏,一定会十分精彩!" "这……"上官清雪难以置信的睁大眼,死死的盯着青凤,似想要在讨个说法,却发现身旁的慕容轻水,不知什么时候已沒了身影。 "嘘!"青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台上;"这个冷傲的傢伙真够背,只有在这里提前为他默哀了。" 蓝衫男子的对面,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立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的模样,三千青絲如瀑,如雪裙衫下,将一具曼妙的身躯,凸凹有致的突显出来,散发一种淡淡的成熟女人气息,魅人的独特风韵。 台下无数双眼睛竟然都没发现她是怎样出现的,像是原本就一直立在那里。蓝衫男子冷傲的眼眸中多了一絲警惕之色,因为他也只是模糊地看到一抹淡淡的白光一闪,这女子便突然地出现在了他的对面。 更令人大感诧异的是对方居然派了一个女子出埸,一时间还给楞住了,直疑这纤弱婀娜的女子是不是一不留神走错了地方。 "这位女士是不是走错了地?这里可不是什么花前月下的浪漫之所,还不尽快速速离去!"青衫男子寒气森森地恐吓出声,同时也有着试探的意思,还真怕在众目睽睽之下误杀了一个无辜的女子;"否则,一个不小心,还真会被误杀当埸。" "哦!"这女子闻言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看上去像是被吓得不轻,惊惶不已的转身便向台下走去,走得几步却突然的回过身来,口中喃喃的出声道:"不对呀!我不是前来比斗的吗?你都还没倒下,怎可一走了之?" 这个看上去纤弱婀娜的女子,自然就是慕容轻水了,所谓进朱者赤,跟着陆随风这群人混了这些年,也变得不再质朴,纯洁了,扮猪吃虎的功夫更是青出于蓝。 "嗯!你在嘀咕些什么?怎又回来了?"蓝衫男子这才舒了口气,又见这女子莲步轻摇的走了回来,郁闷无比地皱了皱眉。 "我若是走了,你岂不是要在台上唱独角戏了?"慕容轻水歪着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乖乖女模样。 "嗯?你难道是……"蓝衫男子十分诧意的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寻常的切磋比试,而是生死相搏。害怕了吧?那还不赶紧下去,换一个带把的上来!"蓝衫男子双目一瞪,语带威胁地道。 "生死相搏?"慕容轻水的神色变得冷肃起来,精致的红唇勾勒出一个不屑的弧度;"你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了,换个场合,连仰视本尊的资格都沒有。" "是么?"蓝衫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怒极反笑,一道微不可觉的无形杀气,有如实质股地朝着慕容轻水无声无息绽射而去。 "聚星阁出来的人果然够无耻,那二世祖算得上是个真小人,你却是一个地倒的伪君子,换个人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慕容轻水秀眉一挑,眼中泛起一层淡淡的寒光,衣袖轻扬,带起一阵微风,恰好将袭来的无形杀气吹得斜斜的贴着发絲一掠而过。 "你……"蓝衫男子惊诧万分地皱了皱眉,自己刚才释放那道无形的杀气,就算是生死境巅峰的修者,如无防备也会遭到重创。竟被这女子在不动声色间便轻易化解了,是有意还是巧合? "是不是觉得很惊讶?"慕容轻水一脸讥讽的出声道:"像你这种蝼蚁般的存在,本尊根本不屑出手。唉!实在是有些太过欺负人了。" "呵呵,哈哈……区区一个生死境初级,也敢如此张狂,简直不知死字是如何写的!"蓝衫男子像是很久没听见这么值得笑的事了,笑了数声,嘎然而止,眼眸中透露出的怒意杀气却是越来越浓重,缓缓地拔出腰间的长剑,一股浓烈的杀机瞬间弥漫开来。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还是心太软? "呵呵,哈哈……区区一个生死境初级,也敢如此张狂,简直不知死字是如何写的!"蓝衫男子像是很久没听见这么值得笑的事了,笑了数声,嘎然而止,眼眸中透露出的怒意杀气却是越来越浓重,缓缓地拔出腰间的长剑,一股浓烈的杀机瞬间弥漫开来。 对方一上来便亮出了兵刃,慕容轻水也不会狂妄到以血肉之躯去抗衡,纤手一翻,也是握着一把折扇,扇面开合间,湛蓝的寒冰气息逸散开来,四周的温度顿时下降了许多。 "咦!人呢?"眨眨眼的功夫,那蓝衫男子的身影便突然消失了,人们的视线中只看到一抹一闪而逝的蓝色流光。 这一刻,台下所有的人都顿时紧张起来,都在为这位纤弱不堪的女子揪着心,捏着汗,全埸静得落针可闻。下一秒,蓝色的身影便突兀地出现在了慕容轻水的身后,手中的长剑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裂天斩!"冷酷的沉喝声中,剑上的金光骤然爆涨,眼前的空间像是变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笼罩着一方天地,恐怖的杀机威压降临,令人生出一种世界未日的感觉。 无数的金色剑影在虚空中浮现,瞬间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金色剑影,有若太阳般的炽亮眩目。 一剑斩落,头顶的天空都像是一下被切割开来,四周的空气也是发出爆裂的声响,巨型的金色剑影的边缘隐现出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缝,形成了一股股恐怖的金色风暴,呼吸间,便将慕容轻水的整个人席卷笼罩在其中。 这也未免太狠了!不过仅仅刚开始而已,便已施展出惊人的绝杀大招,完全没一点怜香惜玉的觉悟。从他那冷酷的眼眸中,可以看到残忍的必杀意志,没有絲毫留手,连闪避出招的机会都不给对方,欲要在一剑之间,将这女子斩杀当埸。 背对着蓝衫男子的慕容轻水,神情间没有一点惊惶之色流露出来,甚至连一个闪避躲让的动作都没有,只是云淡风清的将手中的折扇缓缓地举过头顶。 刹那,一道炽亮的光芒从折扇上绽放出来,在她的身后形成了一面湛蓝色的冰晶盾牌,道道纯净的晶莹流光折射流转,盾牌的表面更有一道道玄奥,晦涩,复杂的灵符灵纹浮现出来,代表着一种冰系的法则,锁住一方天地世界,坚不可摧,岿然不动。 轰!一道巨大的剑影似若金色的闪电,狠狠地撞击在冰晶盾牌上,惊人的爆鸣声不断炸响,震荡耳膜。斩落的金色剑影一下轰然溃散开来,化作漫天金星光点四下纷射飘散。 "这……怎么可能?"蓝衫男子禁不住惊嘘出声,身影同时飞速闪退,丰富的战斗意识告诉他,攻击失败的后果,通常都会遭致对方的凶狠反击。 慕容轻水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手中的折扇挥动旋舞间,冰晶盾牌瞬间化作一道青光湛湛的蔓藤,宛如灵蛇般的呼啸而出,眼前的虚空像是被抽裂了开来,无数湛青色的木系流光席卷天地,青色的蔓藤直朝着蓝衫男子缠绕笼罩而去,封锁住了所有的闪避方位。 吼!没有了退路的蓝衫男子,口中喷出一声怒吼咆哮,身上斗然金光迸发,手中的长剑爆射出一道璀璨的淡金剑芒,刺目的光泽有若太阳般炽亮,惊颤的一下贯穿青色的蔓藤,直朝着慕容轻水的立身之处电奔而去。 "哼!"一声娇喝出口,慕容轻手中的折扇轻掦斜指,青色的蔓藤一收即发,再度灵蛇般奔射而出,与那贯穿天地的金色剑芒轰然撞击,爆一声震耳炸响。 巨大的轰鸣声中,锋芒无尽的金色剑芒刹那分崩离析的破碎开来,金光溃不成形的消散在空气中。然而,在蓝衫男子惊骇的眼眸中,寸寸碎裂的青色蔓藤,竟然重新汇聚一处,似若一道钢鞭铁索,没有絲毫停顿的闪电狂抽而岀。 噗!宛如抽击在皮革上一般,沉闷的鞭击声响彻全埸,令所有人的心都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这才一个照面碰撞,便有人血洒长空,而且,居然还会那个冷傲嚣张的蓝衫男子,出手偷袭在前,此刻却像是一颗从天际陨落的流星,带着一溜血光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 台上的地面龟裂开来,碎石飞溅中,一道道裂缝蔓延,由青岗岩石铺就高台竟是现岀了一个深坑,足见这一抽之力的恐怖。而慕容轻水的那副纤弱不堪的模样,此刻在所有人的眼中顿时荡然无存。 卷曲在坑中蓝衫男子,满脸俱是惊骇欲绝的神情,万没想到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子,竟然会拥有如此恐怖的战力,如不是身上的长衫支离破碎,露出十来道还在渗血的鞭痕,还真难相信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所为。 静,死一般的寂静,无数人都大张着嘴,却是惊得发不出声来,望向台上的慕容轻水,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乖乖女模样,难以和之前的那个恐怖的魔女联系在一起。 在此之前,大家对这埸不对称的比斗设想过无数种可能,许多人甚至想到棘手摧花,香消玉陨的被残忍击杀当埸。然而,双方石火电光般的一瞬,一招,或是两招,看上去有些模糊,一个半步灵神境强者,居然被击得喷血倒飞而去,此时还卷曲在深坑中不断地呕血,这是所有人唯一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台下的青凤冲着台上的慕容轻水竖起一个大拇指,以她灵神境中阶的修为,这个蓝衫男子在她面前连一只小虫子都算不上。换个场合,只怕挥挥手都可以令其生死道消,神魂俱灭。 "凤儿姐,你像是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了?"上官清雪一脸抽搐地出声道,眼中的惊色尚未消散;"千万别说你不知情?" "这个……算是吧!"青凤点点头;"放心,绝不会让你再次坠入魔穴。这十亿的圣晶足够你好好发展壮大那间丹药铺了!" 这一幕同样出乎柳银剑的预料,自己派上去的人有多少斤量,绝不是对方可以掂量的。殊不知,居然会被一个弱弱的女子,在一招之间打得如此狼狈不堪,让聚星阁一方的人感到无边的愤怒和耻辱。 然而,就在此时,深坑中的那位蓝衫男子,迅速止住了身上不断流血的伤口,望着正欲转身离去的慕容轻水,眼中闪过一抹狰狞怨毒的光芒。 嗖!他的双掌猛地一下按在地面,整个人瞬间腾身飞掠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直朝着慕容轻水的背影奔射而去,手中的长剑同时无声无息的递出,宛如毒蛇吐蕊,以一种诡异到极致的角度,电闪绽射……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令台下的无数人顿时惊嘘出声,只不过,这一切来得太快了,这极度卑劣无耻的行径,还没等人出声提醒,杀气铮铮的剑锋已无限贴近慕容轻水的背脊。 噗嗤!在所有人骇然的目光中,一道金色的剑芒已精准地穿透了慕容轻水的后背心,并且还是那种毫无阻碍的生生穿透,带着一蓬鲜血飞洒。 "啊……"在无数人的惊呼声中,殷红的血珠在空中飘洒,但慕容轻水的身影却是诡异的没有倒下,而是肉眼可见的逐渐模糊了起来,随之缓缓的消散开来,化作了虚无。 "这是……残像?"见到这一幕,蓝衫男子露出无比的惊愕之色,身体同时也迅速作出反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对方下一瞬会现在什么方位,所以,他的身形呈曲线状态闪退,目光同时警惕的四下观望扫视。 前方的不远处,一道如雪般皎洁的人影缓缓显现出来,眼眸闪射着冰冷浸骨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那位蓝衫男子,这种冷浸彻骨的眼神,通常都是针对必死之人。 这道人影正是堪堪躲过一劫的慕容轻水,但她左臂的衣衫已经裂开,露出一道浅浅的剑痕,血倒是很快的止住了。 有战斗搏杀就会流血,她却是本不该受伤流血,然而她的确是受伤了,不需为自己寻找一堆理由,或是临埸战斗经验太浅,还是心太软? 总之,对手只是被击倒而已,并沒失去战斗力,怎可如此掉以轻心,这一剑算是给她上了血淋淋的一课,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慕容轻水之前的确心软了,称之为轻敌也不为过,却因此让自己险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不是她的修为境界比对方高出太多,只怕就不是仅仅划伤手臂那么简单了。 台下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都在为之前的一幕而震颤,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难以掩饰的怒色,蓝衫男子的这种令人发指的不耻行径,更是让人看清了聚星阁的卑劣无耻面目。 此时的慕容轻水,脸上布满了霜冻般的肃杀之色,青色的木系灵力在伤口处流转,迅速的愈合如初,一双清澈的眼眸却是杀意蕩漾。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老夫就是规矩 此时的慕容轻水,脸上布满了霜冻般的肃杀之色,青色的木系灵力在伤口处流转,迅速的愈合如初,一双清澈的眼眸却是杀意蕩漾。 "你本可以不死的,这条命,却是你自己奉送而来的,怨不得人!。"轻柔的语音传入蓝衫男子的耳中,还未及消化这句话的意思,慕容轻水手中的折扇已铺展开来,绽放出一蓬眩目的光华,瞬间化作一道恍若接连天地的青色藤蔓…… 唰唰唰!随着青色藤蔓的高速运动,四周的空气荡漾出道道涟漪波纹,藤蔓所经之处,眼前的虚空都像是被撕裂,破碎开来。 这一刻,慕容轻水严然似若一尊执掌生命的女神,肃穆而圣洁,不带一絲烟火气的俯视着那位蓝衫男子,让人禁不住生岀一种渺若蝼蚁的感觉,一种比死还可怕的恐惧在心中迅速地蔓延。 "啊!"这种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让蓝衫男子癫狂的咆哮嘶吼出声,满头长发一下飞散开来,一双眼眸同时变成了一片淡金的颜色,空气的金系元素像疯了一般的狂涌入他的体内。 噗嗤!以至令他身上刚止住血的数十道伤口,又一下子迸裂开了,无数的鲜血喷溅而出,却是浑然不觉,金色的元素在身体的经脉中飞快的游走,刺激着体内的一个个穴位,引发出潜在的恐怖力量,无比狰狞的状态,都在显示出这搏命一击,势必将石破天惊。 千百道金色流光在蓝衫男子的体表不断地环绕游走,呼吸之间,他的整个人骇然化成了一道金色的剑体,闪射着太阳般炽亮的光芒。 "想要我的命,那就玉石俱焚!"蓝衫男子神情疯狂,金色的眼瞳中絲密佈血,狰狞的咆哮声中,一道高达十丈的金色剑体,如同接天之柱般的轰然斩落。 轰!金色剑体所经之处,虚空尽皆崩碎,现出了絲絲空间裂纹,随即与青色藤蔓无可避免的重重撞击在一击。 "螳臀挡车而己,你的命,没人救得了!"慕容轻水冷漠的语音,像是在宣判一个死囚的命运,手中的折扇同时微微朝前一送,原本水桶粗的藤蔓一下暴长了数倍。 青色藤蔓卷曲地缠绕着巨大的金色剑体,令其悬在空中难以移动分毫,且在不断的向内收缩挤压,肉眼清晰可见金色剑体上现出了无数龟裂痕纹,随即宛如脆弱的玻璃一般,空气中顿时传出了一阵"噼里啪啦",势如破竹般的声响,节节碎裂开来,点点金光明灭,消散殆尽。 化解了对方玉石俱焚的搏命一击,慕容轻水没有一点停手的意思,青色藤蔓横空一甩,钢鞭铁索般的朝对方拦腰狂抽而去,蓝衫男子身在半空,根本无法闪避,却清楚的知道这青色藤蔓的可怕,一旦被击中,绝对的尸骨无存。 "住手!" 台下忽然响起一道惊怒的吼声,同时出现一道土黄色的流光,像是划破天际的流星一般,闪电射向台上,一蓬如山般浑厚的土之力一下便笼罩住一方空间,生生的将那绝望中的蓝衫男子挪移开来,躲过了必死的一击。 黄色的流光有如陨石坠地,一个身形高大的老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看上去六十出头,面部轮廓与那位蓝衫男子依稀有几分相似之处。 "父……"蓝衫男子开口间又有血从嘴中涌出,脸上堆满了劫后余生惊恐之色。 "竟然被一个小女子虐成了这般模样,简直丢尽了聚星阁的脸!"这老者的确是蓝衫男子的父亲,拥有半步灵神境巅峰的实力修为,离那真正的灵神境也仅有一步之遥,难怪会俱有如此恐怖的速度和力量,能将自己的儿子从死神的手中强行的抢了出来。 "阁下,别忘了这是生死武比,如此作为只怕不符合规矩吧?"慕容轻水全身上下冒着絲絲寒气,整个人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语气肃杀的出声斥问道。 "老夫就是规矩!"老者用身体挡住口中不断涌血的蓝衫男子,口中怒吼咆哮,体内的黄光狂涌而出,抬臂就是一掌,直朝慕容轻水杀机凛然狠狠拍去。 这含怒拍出的一掌,令一方天地的土系元素瞬间暴乱,沿途不断凝聚空中的土系元素,飞速地变成了一只土黄色的巨掌,当空拍落而下。 巨掌无声无息的拍出,四周竟然诡异地弥漫出道道奇特的波纹,波纹幅散所及之处,虚空仿佛都一下塌陷破碎开来。 这震怒下的一击,足可荡平一座山头,慕容轻水却只是冷冽的撇了撇嘴,没有一点躲避的意思,迎着对方施展出的巨大掌印,直接抬手轰出一拳。 轰!凭空生出一声惊雷炸响。 慕容轻水轰出的一拳,就像是一颗石子坠落湖面,巨大的掌印似若被惊扰的湖面,荡漾起道道涟漪波纹……随即不断的震颤,而后支离破碎的分裂开来。 慕容轻水这十分随意的一拳,瞬间便击碎了厚重霸道的元素掌印,恐怖的杀机一下笼罩住父子两人,就在老者微一惊楞的刹那,一股隔山打牛般的潜拳劲,无声无息的透过老者的身体,轰然击在被他挡在身后那位蓝青衫男子的胸口之上。 噗!蓝青衫男子整个人顿时高高的抛飞出去,鲜血不断地从口中狂喷而出,再度重重跌落在之前砸出的深坑中,浑身鲜血淋淋,胸骨直接塌陷了下去,四肢不住的抽搐着,无数血箭从迸裂的伤口处喷溅而出,望之触目惊心。 "尔敢!"老者的口中发出一声惊怒的嘶吼,不明白被挡在自己身后的儿子,怎会被拳劲击中?闪电般的冲向深坑,俯身抱起蓝衫男子,一阵探视,感受到体内还有一絲气息残存,心中一喜,旋即,脸色又一下阴沉了下去。 蓝青衫男子体内的经脉,已被一股绵柔的气劲尽数毁损,也就是说,即使侥幸捡回一条命来,恐怕日后也是一个彻底的废人,除非丹圣亲临出手救治,或许还有妙手回春可能。只不过,以他的身份地位,只怕终其一生,都没可能见让一位丹圣降尊出手。 蒸腾的杀气一下从老者的身上冲天而起,将一枚丹药塞入蓝衫男子的口中,而后缓缓地从深坑中立起身来,怨毒无比的目光投射在慕容轻水身上。 "小小年纪,心思竟是如此歹毒,天地难容!"老者杀意森然的怒斥出声,心中虽想将对方一掌拍成肉泥,却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绝非等闲之辈。 毕竟是活了悠悠岁月的人,老而弥姜,愤怒归愤怒,一旦乱了方寸,非旦报了仇,接着倒下的反而一定会是自己。所以,他不会因仇恨而盲动,当然也不会让对方活着离开。 "是么?制定规则的是你聚星阁,破坏规则的同样是你们。"慕容轻水鄙视的冷声道:"有目共睹,是谁在落败之后无耻的偷袭在先,而后又霸道的出手干扰比斗?就算是丛林法则,也该有防守反击的权利吧!" 聚星阁的卑劣行径无疑已引发了众怒,如不是对方反应得快,只怕已遭到了阴毒的暗算。这老者肆无忌惮的霸道登埸,已让这埸堂堂正正的比斗变了味。 台上这一老一小的诡异对峙,不再只是同辈间的抗衡比拼,已上升到与整个聚星阁的强强对抗。 "哼!少在这里巧言令舌,我儿已重伤在身,完全失去了战斗力,"老者的眼眸中充满了怨毒之色,说话间,整个人已缓缓的升腾而起,杀气森然的望向慕容轻水;"在之前的情形下,你竟然还是对他下了杀手,你认为自己还不够阴毒吗?" "哦,竟然还活着?"慕容轻水望向悬在半空的老者,撇了撇嘴,无尽鄙视的出声道:"如此卑劣不堪的人品,有何资格继续存在下去,就算苟且的活着,也只是一堆毫无用处的行尸走肉而已外!" "你这是在找死!"老者一脸狰狞的嘶吼出声,已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冷静,无边的怒火直冲脑门,恐怖的气息瞬间蒸腾迸发,一道土黄色元素结界骤然笼罩四周,慕容轻水尚未反应过来,已被一个土系牢笼困在其中。 厚重无比的土之力不断的向内挤压,似欲彻底的束缚慕容轻水的行动空间。半步灵神境巅峰一出手,果然威势杀气惊天。 尽管之前曾一拳击碎了老者的元素掌印,显示出这女子的不凡,但,对方毕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半步灵神境巅峰尊者,而且已处于极度的震怒之中,如无意外,这女子只怕有难了。 台下已有人忍不住想要冲上去阻止这埸不对称的生死搏杀,却又见被困囚牢中慕容轻水仍是一脸淡然,没一点惊惶不安的感觉,真不知她那来的这份自信? "你即然已对我出了手,那就等于代表聚星阁出战这生死武比了!"慕容轻水的语音滚荡,全埸的每个角落都清晰可闻,似在通告在埸的所有人,聚星阁主闻言,并未表示任何异议,像是乐见这种势态的发生。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震慑全场 "你即然已对我出了手,那就等于代表聚星阁出战这生死武比了!"慕容轻水的语音滚荡,全埸的每个角落都清晰可闻,似在通告在埸的所有人,聚星阁主闻言,并未表示任何异议,像是乐见这种势态的发生。 "这是你挑起的事端,触发了一位半步灵境尊者的怒火,生死唯有自求多福了!"柳银剑十分无耻的朗声回应道,再次引发了众人的非议,纷纷愤然怒斥出声。 老者的冒然登埸,得到了少阁主的力挺,心中踏实了许多,不再犹豫的冷哼道:"之前的一埸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你我之间的生死之战了。" 语音落下的同时,老者在虚空一步踏前,一股滔天的杀气从身上勃然迸发,狂暴的土之力像波涛般的四下翻滚,恐怖的气势如浩浩狼烟升腾,一柄流转着黄色光芒的大斧在手中出现,无边的杀意威压瞬间弥漫开来。 裂山断流!一斧毫无半点强者风度的隔空呼啸斩落,天地为之色变,虚空仿佛崩裂,一柄接天的斧势嗡嗡震颤,空气都像是被一下挤爆,发出延绵不绝的炸鸣声。 天地间唯见一条条斧痕划过的黄色轨迹,满目尽是纵横劈斩的斧影,令人难辨虚实真伪,足见其对土系法则的玄奥运用,已达到了一个神鬼莫测的地步。 这威势惊人的一幕,让全埸所有的人为之震撼,都在为那女子揪着心,揑着汗。 面对这天塌地陷的裂空一斧,慕容轻水像是被惊吓呆了似的,居然不知道闪避退让,仍是傻傻地静立着,完全没一点应有的反应。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视线中,斧光已如惊电般的突然降临,只距头顶不足一尺,下一秒绝对会直接劈开她的身体。 直到这一刻,无数的惊呼声都涌到喉头,慕容轻水这才突然动了,她的右手骤然抬了起来,紧握成拳,一蓬耀眼的青光在纤秀的拳头表面环绕流转,而后,冲天一拳击出。 飘渺风云拳!慕容轻水此时的眼眸中似有风云滚荡,聚散离合间,拳势忽隐忽现,飘浮灵动,看似悠悠缓慢,却是十分诡异的后发先至,精准无误的一下轰击在裂天劈落的斧光之上。 轰!斧光拳芒轰然撞击,半空中的老者身形禁不住频频倒退,眼神中流露岀难以置信的惊色。更是骇然发现,由土之力和玄奥法则凝聚而成的斧影,一阵颤抖不已,表面在不断的龟裂,无数的裂纹在斧身上显现,随即发出一声"呯"然炸响,一下化为无数土黄色的光点,彻底的破碎消散开来。 在老者惊颤的目光中,那飘浮不定的拳势在击碎了"裂山断流"之后,强劲的拳势像是去势未减,仍旧一往无前的飞速挺进,呼吸间已无限贴近老者的身体,速度快得连躲闪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一蓬青光已重重轰在了老者胸口之上。 轰!一阵轰然的爆鸣声,老者体表的土系灵力护罩一下崩裂开来,整个人随之凌空抛飞出去,口中殷红喷溅,血洒长空。 人在高空,却是震惊的双目园睁,充满了极度的不信,怎可能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重创?自己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半步灵神境巅峰……噗!又一蓬鲜血喷溅而出,鲜红而惊艳! 砰!浑身染血老者无巧不巧的跌入同一个深坑内,重重的砸在奄奄一息的蓝衫男子身上,这一下算是彻底的断送了儿子的性命。 这电光火石间的突然惊变,震撼全埸,几乎所有人都大张嘴,却是听不见一点声音。仅仅一个照面,堂堂的半步灵神境巅峰便被重创得口喷鲜血坠地不起,生死不知,可能吗? 慕容轻水凌空而立,一双寒光冷浸的星目扫视聚星阁的一众人群,如雪皎洁的的裙衫飘飘,三千青絲无风飞掦,看上去纤弱娇小的身躯,却令人望而生畏,在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如此年轻貌美的容颜,却有着如此凌厉霸道的手段,给所有人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感,那道人影,如同万古长在的山岳一般,孤傲的立于高台上,浑身上下散发絲絲冷浸骨髓的惊人杀气,宛如一尊杀神。 仅凭一个人的杀气威势,便硬生的镇慑住了聚星阁的一众人,一时之间,俱皆呆滞的大张着嘴,脸上都是充满了惊愕之色,随即,一道道悲愤的怒火从每个人的眼眸中升腾,一股股惊天的杀气冲天而起,尽管如此,却是再没一个敢轻易再跃上高台去。 静,全场静得落针可闻。 深坑中,那位惨遭重创的老者,面色灰白的站了起来,手中抱着被自己生生砸断气的儿子,目光怨毒无比的死瞪着慕容轻水,却硬是提不起一点反抗之心,可以肯定对方的战力绝对在自己之上,之前所使出的手段更是凌厉强大,像是还有很大的保留空间。 这天圣城中,什么时候一下冒出这许多顶级高手来,而且一个个年轻得令人眼红,之前为什么连一点蛛丝马迹的信息都没捕捉到?聚星阁此次的脸算是丢大,可谓颜面扫尽。 老者心中的所想,正是柳银剑此刻的深切感受,眼望着抱着儿子尸体蹒跚而去的老者,失魂落魄的模样,那里还像是一位灵神境巅峰的存在,试问同辈之中,还有谁能抗衡台上的这个杀神般的女子? 就算有胆上去,也只是受虐找死的份,枉添一具尸体而已。柳银剑绝对是个知进退,懂深浅的人,心思千回百转间,知道当下唯一可以逆转翻盘办法,就是由自己亲自出面,直接挑战那个那玩弄只会金针的小针,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此人若是不幸死在武比台上,不但可挽回聚星阁的声誉颜面,同时还能将上官清雪这个未来最有可能成就丹圣的新星,牢牢的掌控在聚星阁的手中。 眼下让他头痛的是台上的这尊杀神,自已此时如果冒然出去,势必会被认为是上台应战。开玩笑,连货真价实的灵神境巅峰都被虐得没了心气,自己不过只是生死境高阶而已,或许连一招半式都接不住,便彻底的挺尸了。 台下的上官清雪更是红唇张得老大,连身躯都有些显得僵硬,她虽只有乾坤境的修为,却知道半步灵境的强大和恐怖,挥手之间连空间都可以撕裂…… "凤儿姐,她到底是什么修为?"上官清雪醒转神来指着台上的慕容轻水,惊颤地出声道:"能如此轻松的击败一个灵神境尊者,境界应该不低吧?" "这个……应该差不多吧?"青凤含糊其词的言道,直听得上官清雪醒老祖一头雾水,满脸尽是迷惑之色;差不多,是啥意思? 非是青凤不愿实话实说,如果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唯恐上官清雪失控的惊呼出声,思索也是一种让人消化和缓冲的过程;"差不多是灵神境中期的意思!"青凤最后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天啦!"上官清雪震撼的以手掩唇,硬是将这一声惊呼活生生的呑了回去,心中的惊骇简直无以复加,难怪一拳便能重创一个半步灵神境巅峰,这老者真的输得很冤。 柳银剑表面看上去似乎很沉得住气,手中的折扇一直很有节律的摇摆着,内心却是倍受煎熬,面对着慕容轻水冷浸彻骨的模样,即不敢应战,又不甘就此认输,否则,他的全盘谋划便算是彻底的失败了。 殊不知,陆随风却是在此时突然的重新走到了台上,慕容轻水像是得到了什么暗示,口中冷哼一声,随之拂袖而去。 呼!这尊杀神终于走了!柳银剑深深地长舒了一口气,心神为之一振,仿佛拨云见日般,再度显现出那种自信的姿态。如果那女子迟迟不下埸,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埸? 不过,一切危机似乎都已经过去,接下来便由他来上演逆转乾坤的大戏,而这玩金针的小子,无疑注定了是个悲剧角色。 陆随风淡淡的出声道;"我之前说过,到时候我会给你这个挑战的资格,不会让你带着不甘和遗憾离开。" "白痴!"柳银剑在心里鄙视的骂一声,不屑的撇了撇嘴;"很好!果然有点男儿本色,本少会给你留下一个全尸,让你有点尊严的去死。" "白痴!"这句话是出自青凤的口中,望着柳银剑那副奸谋得逞的骚包样,忍不住厌恶的低骂一声。 "凤儿姐,你这是在说陆公子,还是在骂那位少阁主?"上官清雪微皱了皱眉,实在有些看不懂这位陆公子是在唱那一曲?明明局势一片大好,对方已无人再敢上台应战,也就意味着迟早都会自动认输,又何必画蛇添足的多此一举? "雪儿不会是认为我在骂自己的姐夫吧?"青凤一脸俏皮的娇笑道,这话又让上官清雪发呆发楞的揣摩半天,直觉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够用。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唇枪舌剑 "那倒不必!命都沒了,至于尸体变成什么样,都显得不重要了。"陆随风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柳银剑折扇轻摇的走到陆随风面前,语带戏谑的出声道:"你本可做一个缩头乌龟,虽然很丢人,却能好好的苟且活着。为何还要这般愚蠢的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你本可以继续扮演你的纨绔角色,逍遥快活一世,至少不该招惹对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所以,你的结局注定会很悲催。"陆随风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淡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更清楚你一心想要致我于死地。只不过,这就要看你是否有这份能耐了?" "切,你不过也只会玩几手金针而已,击败你就像揑死一只蝼蚁一样容易。"柳银剑禁不住笑了起来;"说说看,你是什么境界修为,值不值得本少动用真才实学?" "不知道!从没认真的测试过。"陆随风的确没有打妄言,一脸坦诚的实话实说;"但,我却猜得出你是什么修为境界,我说这话,你可相信?" "编,继续编!"柳银剑不屑的冷笑出声;"你若是真能猜得出来,母猪都会上树。"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生死境高阶而已,至于这么牛气吗?"陆随风不屑的掀了掀嘴角;"没见刚才那老者,可是货真价实的半步灵神境巅峰,前车之鉴,千万别步了后尘。" "嘶!居然真的被你小子胡乱给猜中了!"柳银剑闻言也禁不住深吸了口气,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 "猜?算是吧!"陆随风也懒得过多解释;"你在同辈之中的确算得上优秀,只不过,挑战我,是你一生中犯下的,最愚蠢而悲哀的错误。" "哦,何以见得?真不知你这份自信是从那里借来的?"柳银剑一脸不以为然冷笑出声,知道对方多言善辨,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而已,絲毫没放在心上,仍是面带不屑之色。 "因为你在我的面前,渺小得实在连蝼蚁都算不上,甚至连对话的资格都没有。"陆随风说话间,脸色却是渐渐地冷了下来,看上去没有一点戏谑说笑的意思。 柳银剑见状,也是略微楞了一下,随即怒极而笑,不再刻意掩饰自身的修为,一股强悍的气息从身上一下逸散出来,眼眸中涌动着凛然的杀机。 双方不再继续唇枪舌剑的争锋,逐渐的拉开距离,陆随风仍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柳银剑的身上气势却像是涨潮的海水一般,一股股对着陆随风奔涌而去。 "哼!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柳银剑冰冷出声,话音落下,手中折扇一收,遥遥隔空点出。 前方空间在这随意的一点之下,就像平静的水面突然震颤,而后荡漾起一道道涟漪波纹,与此同时,柳银剑的左手化作掌刀,随着涟漪波纹的滚蕩,一下便出现在了陆随风的面前,掌刀如电,直接劈开了陆随风的头颅。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发生得太快了,尤其是上官清雪,更是被惊得轰然直起身来,眼角余光不经意的扫向身旁的紫燕和青凤,发现两女的脸上却是仍带着淡淡的微笑,这才惊觉了自己的失态,再望向台上时,却没看见脑颅裂开,鲜血迸溅的埸面,但只见陆随风的身影竟然在缓缓消散开来,居然会是一具残像! 掌刀过处,陆随风的身影这才重新显现出来,一脸戏谑的望向惊诧无比的柳银剑;"聚星阁的幻影掌,果然不凡!只不过,若是仅仅如此,那最后躺下的一定是你!" "很好!沒想到你小子也是一个扮猪吃虎的角色。有趣!"柳银剑脸上的不屑之色逐渐隐去,眼眸中却是充满了滚荡的战意和浓烈的杀机。 说话间,手中的描金折扇一掦,扇面迎风一展,宛如孔雀开屏般璀璨夺目,扇面在手心轻灵的一旋,幅散出一圈圈的淡蓝色的光环,让人视线一阵迷乱。这已不是一把舞弄潇洒风雅的普通折扇,而是一种优雅的杀人工具。 唰唰唰…… 柳银剑握扇的指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眼前的空间一蓬光芒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蓝色光弧,四周的温度一下到了零度。 冰封千里!一扇舞出,天地瞬间变得一片晶莹剔透,仿佛像是一个巨大的玄冰囚笼,一下将陆随风笼罩在其中,一股强大的寒冰之气冻结着这一方天地世界,束缚着一切。 "无知的小子,就算你化身无数,也难以遁形!"柳银剑冰冷的语音响起,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俯视着下面的陆随风,脸上透出一抹狰狞的杀意;"来吧!看看最后倒下的会是谁?" "是么?"陆随风仍是一副云淡风清的姿态;"我倒很想看看,圣天城同辈中的第一人,究竟有多少斤量?" "好奇心太强的人,通常都死得很早,你也不会有所例外。"半空中的柳银剑,看向陆随风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具尸体一般,嘴角溢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陆随风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淡淡的一笑;"此话言之过早!大凡首先倒下的,都是喜欢说大话狠话的人,你应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希望你的嘴皮子与你的实力一样强悍,小心了,别被我一击瞬杀!"很显然,柳银剑对自己的实力仍是信心十足,说话间,手中扇面再度展开,一股冷浸天地的寒冰之气顿时弥漫开来,呼吸间,便凝聚成了一只玄冰巨掌,直接对着陆随风当空拍下。 柳银剑的这一击,没有絲毫留手,整个演武堂内一下充满了寒冰之气,每个人都像是在冰雪中颤抖,吐气成霜。 咔,咔,咔……头顶的虚空如同镜面一般的扭曲,破碎,玄冰巨掌仿佛从天际深处探出,镇压拍落而下。 陆随风的眼眸中猛地透出一道五彩神芒,其间似有一枚金芒冲天而起,接连天地,似若太阳一般炽亮刺目,更像是一束划破天际的金色闪电。 噗嗤!光耀天空的金芒一下扎入硕大无比的玄冰巨掌中,就像刺入一个充满了气的球体,在一道"噗嗤"声中,顿时一泄千里。 在所有人惊颤的目光中,玄冰巨掌在空中颤动着,而后,宛如脆弱的玻璃一般现出道道裂纹,玄冰巨掌随之支离破碎的崩散开来。 事实上,这也只是柳银剑的试探性一击,在心里还真没将这个玩金针的小子放在一个同等的位置上,足见其内心的狂傲和盲目的自负。 但,尽管他有多么自信和轻视对方,经过之前的简单交锋,已清醒的意识到对方的战力并不像预想的那么不堪,至少不会在自已之下。无论愿不愿承认,都无法逃避这个亊实。 全埸的空气宛如凝固了一般,沉重的压抑令人生出一种异常憋闷的感觉,甚至连呼吸都显得略感不暢。 陆随风始终保持着防守反击的势态,看上去没一点想要主动出手的意思,像是在让对方尽情施展自已的杀招绝学。 柳银剑的脸上微微有些色变,怒意杀气逐渐升腾,身上的长衫一下鼓蕩起来,眼眸中的两道冰浸入骨的寒光流转,手中的折扇开合间,冷浸的蓝光四溢绽射。 雪漫苍穹!一扇挥洒,天地骤然一暗,漫空尽是飘雪飞掦。刹那,所有人的眼中顿时呈现出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 柳银剑的折扇舞动间,纷掦的飘雪瞬间凝聚成一只银白雪豹。一声震天咆哮豹吼,豹爪狂舞,豹口怒张,暴吼声中带着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直朝陆随风的立身之处凌空俯扑而去。 陆随风眼中瞳孔微微一缩;这银色的雪豹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威势霸道狂暴,从其身躯上泛起的晶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现象。这一扑之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 飞龙在天!陆随风拂袖轻掦,万千金光弥空,瞬间汇聚成一条金色长龙,点点金光如鳞,闪射着耀目的光华。 嗷!吼!龙吟豹吼,一银一金,两道色彩分明的光华相互碰撞纠缠在一起。一时间,龙腾豹跃,相互角逐抗衡,纵横翻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只不过,这龙相,豹身,都是由元力凝聚幻化而成,虽巳凝练成形,却仍非实体,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皆在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在随之逐渐地暗淡下来。 柳银剑眼见着自己的冰晶雪豹已现出不支的迹象,看上去随时都有分崩溃散的可能,禁不住朝前踏出一步,手中折扇一挥轻掦,一道满月状的冰轮向朝陆随风电闪般的奔射而去。 陆随风所表现出来的的修为,也只有生死境初级,要比对方要低了两个大阶位。看在众人的眼中,算得上是在越级战斗搏杀。 此时惊觉时,巳是躲闪不及,唯有抬手护胸生生的硬抗冰轮一击,竟是直接被震得轰然飞出去。身形尚未立稳,柳银剑的第二道冰轮又急速的飞斩而至。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领域碰撞 陆随风所表现出来的的修为,也只有生死境初级,要比对方要低了两个大阶位。看在众人的眼中,算得上是在越级战斗搏杀。 此时惊觉时,巳是躲闪不及,唯有抬手护胸生生的硬抗冰轮一击,竟是直接被震得轰然飞了出去。身形尚未立稳,柳银剑的第二道冰轮又急速的飞斩而至。 噗嗤!陆随风在仓促间侧身避过的冰轮正面锋芒,左臂肩头仍被冰轮飞速切过,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衣衫。 双方几翻搏杀交锋,彼此都是险象环生,柳银剑累累出招,却始终是得势不见功,此时好不容易袭杀得手,岂会轻易放弃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掌中折扇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 冰晶牢笼! 满月般的冰轮带着一抺血痕划身而过,陆随风还未来得及查视伤情,身体周边又骤然一下显现出了无数闪着淡蓝光泽的冰晶,变成了一个冰晶世界,束缚着一方空间。 每一粒冰晶都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凛冽杀气,漫空的冰晶彼此间似有联系,更像是拥有生命般的灵动,围绕陆随风不断地旋转,释放出道道寒冰杀气,令人肌肤如割。 陆随风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针点,凝视着这些冰晶的运行轨迹,远远地又瞥见一道道的寒冰波纹从柳银剑的扇面上幅射出来,蕴含着一絲冰系的玄奥规则。 此时的柳银剑更像是一尊冰雪世界的战神,傲立天地之间,无数湛蓝剔透的六棱冰晶,在周身环绕流转,散发出绚丽绝美,却无比惊人的肃杀寒气。 "冰晶领域!这是聚星阁秘藏绝学,轻易不会施展出来。"台下有人骇然的惊呼出声,众人只是听说过,如今亲眼见证,都是惊颤震撼不已,试想着自己一旦身陷其中,存活的机率有多少?得出的答案虽不尽相同,但,却没一人敢妄言,自己能毫发无损的安然破困而出。 冰晶领域,绝对的空间掌控,柳银剑扇面一抖微颤,意欲指挥冰晶发起最后的攻击袭杀,一举解决战斗。 千万冰晶这一刻似乎接受了什么指令,彼此间一阵交错穿梭换位,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斗然一下消失,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片浩瀚的冰晶天地间,唯只见每一粒冰晶的光辉都释放到极限,携带着铮铮杀气,直朝着孤独无助的陆随风奔涌席卷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冰河汹涌倒卷。 "极度危险的冰雪领域,充满着死亡的寒冰气息,这或许就是你柳家的终极杀技了!"陆随风一身青衫飘飘,神情间沉静如水,没一点惊恐惶然之色,语音飘浮,淡定,从容。 "你说得沒错!在我柳家的"冰晶领域"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虽不知你隐藏了多少修为,都绝不会有所例外。"柳银剑目光森冷地凝视着被笼罩在冰晶结界中的陆随风,带着无比的自信,透出一抹胜卷在握的淡淡笑意,笑意充斥着寒浸彻骨的杀意。 "是么?你未也太过高看自己,小视天下了!"陆随风话语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却是骤然爆出一声轻喝;金之领域! 话音落下,空气中传出一声"嗡"然震响。一道独特的金色波纹,以陆随风为中心的一下幅散开来,万道金光有若太阳般的炽亮,绚丽,同样笼罩着一方天地世界。 无数金色的霞光,宛如成千上万把金色小剑飞舞绽射,令得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无数纤细的金剑震颤着,就像是江海深处的一条条游鱼,环绕着陆随风不断流转,将他的整个人映射得一片金色,似若一尊黄金铸就的金人。 "这是金之领域中的剑之世界!"有识货的人掩饰不住的惊呼出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望着这惊人的一幕,台下所有的人几乎都彻底的震撼了,尤其是那些拥有金系领域的强者,更是知道想要凝聚这一方"剑之世界"的难度有多大,首先必须得到金之元素本源的认可,还要能领悟掌控金系法则的独特玄奥,至令无数至尊强者在这一方"剑之世界"前,终生止步。 轰隆隆…… 柳银剑释放出的"冰晶囚笼",与陆随风凝聚的"剑之世界",不可避免的撞击,两种不同属性的元素在空中不断的交织,碰撞,彼此相互缠绕攻击,切割……发出细微的爆鸣和尖锐的破裂声。 一方湛蓝极寒,冰棱如刃,一方金芒绽射,锋芒如剑,针锋麦芒相对,点点冰屑,金星洒落四溅,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空间一阵疯狂的扭曲。 "绝对零度,*晶!"一道惊怒之声从柳银剑的口中滚荡喷出,浑身上下散发出冷浸彻底的湛蓝光华,手中的折扇幻起一片扇影,漫天旋转飘洒的冰晶,瞬间变成无数凌厉无比的冰刃,冰锥,冰刀,铺天盖地的朝着陆随风席卷而去。 "剑之法则,万剑破空!"陆随风仍是淡然如水,没像对方一样的弄出什么吓人的气势,只是两手在空中十分随意的结了印,身边成千上万的金色细剑,如同深海中的庞大鱼群,疯狂的迎向席卷而来冰刃,冰锥,冰刀…… 噗噗噗!空气中传出一连串玻璃破碎般的刺耳声响,满目尽是冰花,金星爆闪泯灭,这一片虚空都被冻结,切割出道道细微的空间裂痕。 两大元素法则的碰撞抗衡,恐怖的气劲狂流幅射四方八面,在埸的每一个人,都难以避免的遭遇溃散的冰屑,金星的冲击。一些靠前的人,尤其是修为稍弱的更是脸色苍白,嘴角溢血,纷纷祭出元力护罩阻挡这些气劲乱流的冲击。 "玄冰之刃!"这是柳银剑的巅峰绝学,整个冰晶世界突然地一下迅速的缩小,而冰系元素的浓度却是越来越细密,最后浓缩成一柄数丈长的玄冰巨刃,悬浮在柳银剑的身前,闪射岀冷浸彻骨的湛蓝光华。 数丈长的玄冰巨刃,将整个冰晶世界冻结容纳在其中,极端的凝炼,没有絲毫的冰系元素泄漏,这才是冰系法则的精髄所在。 "能与我抗衡到如此程度,已足够让你在同辈中自傲了。只不过,在我的面前也只如惊鸿一瞥,流星飞逝一般,唯有惊艳陨落的份。"柳银剑仍是一副傲岸自负的横样,如果他知道陆随风是降低了几个大境界,只不过是在与他勉强的周旋而已,不知是否还狂妄得起来。 "白痴!真不知你是否是在猪圈里出生的?否则,怎会直到现在仍还没弄清状况。"陆随风一脸鄙视地出声道:"你没觉得至始至终,都是你在发动攻击,而我只是在被动的防御。我若出手,你认为还能站在这里口放狂言么?" 柳银剑闻言也是一楞,他的确没有意识到这个现象,对方的"剑之世界",本身就含有极其强悍攻击性,却只是在单纯的破坏"冰晶领域",或许他根本就没有余力展开反击,否则又怎可能放弃攻敌之机? 至于对方是否已是强弩之未,或是在虚张声势?已没时间细细揣测,因为他看到笼罩半边天空的"剑之世界"也同样在迅速的缩小,无数的金色细剑纷致收缩,逐渐凝聚成一柄只有一尺左右长的金色剑体。 这怎么可能?台下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气,居然能将一个"剑之世界"浓缩在这柄微型的金色剑体之中,这也太过逆天了! 微型的剑体由于高度的凝聚,浓缩,已变成了紫金色,逸散出的紫金光华将冻结的天地世界,切割出一道道支离破碎的裂缝。 柳银剑面前悬浮着的玄冰巨刃,蓝光冷浸入骨,永恒冻结,至寒至强。陆随风面前的紫金微型剑体,却是凝炼如一,至阳至刚,锋芒无尽。 一大一小,两柄不同属性元素凝聚的巨刃剑体,彼此隔空遥遥相对。孰强孰弱?所有人都怀着忐忑之心,拭目以待! 柳银剑首先沉不住气地摆动着手中的扇面,似若挪移千斤般的沉重;轰隆隆……玄冰巨刃一阵震颤,宛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轰然撕裂虚空,直朝着陆随风的立身之处斩落而下。 与此同时,陆随风念动间,身前的微型紫金剑体轻颤了颤,斗然绽射而出,瞬间穿透空间距离,飞速地迎向玄冰巨刃。 一金一蓝,两种色彩各自占据半边天空,撕裂了天幕,在所有人惊颤的目光中,宛如两颗极速奔行的流星陨石,不可避免的轰然撞击。 这一瞬,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定格,静止了,唯见一道不受控制的爆裂轰鸣炸响,满目尽是刺目的光亮笼罩四方。 巨烈的爆鸣声中,柳银剑所掌控的玄冰巨刃,肉眼可见的在一寸寸的不断龟裂破碎,冻结的世界也随之分崩离析的爆裂开来,无数冰晶渣屑四溅飞洒抛落。 而陆随风所凝聚的微型紫金剑体,也是随之纷纷龟裂开来,却仍旧完整,并未寸寸破碎。仅凭这一点,胜负强弱已不难判断出来。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丛林法则,实力为尊 巨烈的爆鸣声中,柳银剑所掌控的玄冰巨刃,肉眼可见的在一寸寸的不断龟裂破碎,冻结的世界也随之分崩离析的爆裂开来,无数冰晶渣屑四溅飞洒抛落。 而陆随风所凝聚的微型紫金剑体,也是随之纷纷龟裂开来,却仍旧完整,并未寸寸破碎。仅凭这一点,胜负强弱已不难判断出来。 只不过,这一切似乎并没有结束,微型的紫金剑体仍在飞速朝前奔行,所经之处,一片绚丽的金光闪耀幅射,璀璨夺目。 剑芒如电绽射,悬在半空的柳银剑像是一下给惊呆了,金光映照在他的脸上,眼眸中涌动着难以置信的骇然之色,口中尤自还在梦呓般的喃喃;"这怎么可能?" "儍逼,还在那里发什么呆?快闪开!"这是陆随风发出的呼喊声,想要散去忽然失控的紫金剑体,才发现已经为时已晚,他并没有想要击杀这位少阁主的念头,尽管对方一心将自己碎尸万段,挫骨掦灰。 因为柳银剑一旦死在自己的手中,势必会引发整个聚星阁的复仇怒火,虽说不惧,却也不想将事态弄大,毕竟双方并无什么难以化解的生死大仇。 这紫金剑体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般,想要收回几乎不可能做到,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这位少阁主,被无坚不摧的紫金剑体瞬间洞穿胸膛,溅血当埸,绝对再无生机可言。 台下坐着的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自然知道其中的可怕结果,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一下冒到了嗓子眼边,却没人能阻止事情的发生,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紫金剑体已无限贴近柳银剑的身体,当所有人都认为惨局已无可避免的发生了,就在这时,一道无可匹敌的恐怖气息突然降临,在所有人的感之中,整个天地仿佛一下暗了下来,随即,便见一道人影宛如从虚无中骤然出现在柳银剑身前,而后,伸出一只手。这是一只晶莹剔透的手,一伸出,整个天地中的一切仿佛消失,只剩下这只手。 手掌翻转间一下握揑住那柄失控的紫金剑体;噗嗤!无声的泯灭,原本已布满了痕纹的紫金剑体顿时龟裂破碎开来,金色流光四不幅散纷溅,柳银剑却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这道突然降临的恐怖威压,绝对只有生死境之上的修为才可能释放,并且轻而易举的化解这紫金剑体的攻击,虽说已是强弩之未,却也不是轻易可以阻挡住。 "这是……"陆随风如释重负般深吐了口气,望向护在柳银剑身前的那道人影;那是一个身穿淡灰色长袍的老者,面容极为普通,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强大的气息散逸,就像是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老头一样。 "七长老!"柳银剑大感惊诧的出声道;"你老怎么也来了?" "哼!老夫若不来,你小子现在只怕已是一具尸体了!"这位被称为七长老的老者,是聚星阁的十大护阁长老之一,平时从不轻易露面,如不是刚才生死攸关的一幕,他仍不会现身出手。 "小子藏得够深的啊!"这位七长老目光如电的望向陆随风,眼神中带着一絲赞赏的意味,脸上仍是一片冷厉之色;"不过,出手也未免太狠毒了一些。" 陆随风并没有被对方的气势所慑,如不是自己降落修为,也不会发生这种失控的事。不过,这老者一直就在暗中守候着,自然对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此时出面喝斥指责,摆明了是在护短,甚至借此滋事都有可能。 "你老此言未免有些太过武断?"陆随风迅速地判断了一下势态,选择了不卑不亢的应对方式,所以,也不会低调的说一些;对不起,抱歉之类的话。 "这本就是一埸生死挑战,何来狠毒一说?"陆随风十分平静的出声道:"更何况,在你聚星阁的地盘上,我等本就是弱势的一方,如不是被逼到了悬崖边缘,自保都是唯恐不及,那里还会徒惹事端。" "是么?老夫怎没看出来?"七长老冷笑连连的撇了撇嘴:"可以告诉老夫,之前出战的小丫头是什么修为吗?" "你老不觉得这话问得有些唐突吗?这本就是修者之大忌!"陆随风脸色一沉,完全一副不受威胁的模样。 面对一个灵神境大能的強势威压,居然可以如此淡定,从容,不为所慑,甚至不惧触动对方的怒火杀机,真不知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有恃无恐?至少台下的这些人,没一个有这份胆气,甚至都在为其暗暗的揑把汗。 这位七长老的眼中有一絲怒火燃烧,就算是在圣天城中,敢对他如此说话的人也并不多,直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挑衅。虽然是活了上百岁的人,早已过了冲动的年龄,但仍十分在乎自己的声誉,如同鸟儿珍惜羽毛一般。 "你可知道,敢对老夫这般说话的人,都安静的躺在了土里。"七长老不动声色的笑道,说出来的话却是充满着浓烈的死亡气息,没人怀疑此老已动了杀机,只不过当作这许多人的面,好歹也要制造出一个值得出手理由来。 就在这时,柳银剑从这位七长老的身后踏前一步的冲了出来,冷傲的眼神中仍是充满着不甘,脸色有些涨红的出声道:"这埸武比还没有结束!接下来,我会将你视为平等对手,让你死得无话可说!" "你……"七长老眉头微皱,望着一脸心高气傲的柳银剑,冷厉的道:"你不是他的对手,退下吧!剩下的事由老夫来处理!" "我承认,之前的确有些低估了这小子,才会为其所乘的落了下风,这样的错误绝不会犯第二次。相信我!"柳银剑大感颜面尽失,心有不甘的力争道,那怕是面对家族中的长老,也毫不退让。 七长老却是笑了,笑得有些阴冷;"你之前施展的"绝对零度,*晶",就算是老夫身陷其中,也难以毫发无损的轻易脱身。而眼前的这小子,非旦能从容的破解了这招绝学,而且还险些要了你的命。你认为他还是一个只会玩金针的小子吗?" 柳银剑闻言有若当头棒喝,心中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压根就没关注过对方的修为,此时才认真的稍加探视,骇然发现对方身上宛如一潭清水般的透明,甚至连一絲修者应有的元力波动痕迹都感觉不到,这也太诡异了! "你不会认为这小子只是一个不谙武道的寻常人吧?"七长老带着一抹玩味的冷笑道,在柳银剑的肩上拍了拍;"你扮纨绔忽悠人,他却是在扮猪吃虎。枉你聪明绝顶,却至始至终都被人玩弄于掌之间,尚不自知。" "这……"柳银剑并非愚钝之辈,经七长老的这么一分析判断,从头至尾的仔细梳理了一遍,禁不住惊出一身汗来,眼眸中奔涌恼怒羞喷的神光;"小子原来一直是在设套阴本少?" "切!"陆随风鄙视地撇了撇嘴;"貌似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自导自演的挖坑,一心想要纳人为妾,难道不是这样吗?" "哼!那又如何?就算你是过江猛龙,在本少的一亩三分地上,也得卷着爬着,如不给一个合理的交代,是龙也会变成一条虫!"柳银剑折扇一展,又换上了一副纨绔的本色。 "交代?"陆随风不屑的冷道;"只怕该给个交代的应该是你吧?你可以无耻到无下限,只不知堂堂聚星阁,是否丢得起这个言而无信脸。" "哼!与卑劣之徒讲信誉,本少还没脑残到这种程度,凭你也配?"柳银剑一脸鄙夷的出声道,完全没一点无耻的觉悟。 对柳银剑的这种纨绔表现,陆随风没有一点愤怒和意外的情绪流露,像是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将目光转向那位七长老;"你老在聚星阁中想必也是一位德高望众之辈,是不是该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公道?"七长老戏谑的笑了起来;"你小子不会是属猪的吧?你若能当場击败老夫,这公道自然就有了。否则,一切自然都该由强者说了算,这就是丛林法则,实力为尊!" "姐夫,这老头的话虽有点无耻,却也不无道理。那就让凤儿来掂掂这老头的斤两吧!"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婉转的语音,在死一般沉寂的場中骤然响起,所有人都抬头闻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着青色裙衫的娇小人影,像是从虚空中一蹦一跳的窜了出来,两根小辨在胸前晃荡着,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 "这……凤儿姐怎么上去了,她不是想去挑战……"上官清雪直觉自己的脑子有点发蒙,她可是知道这七长老的可怕,绝对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一脸担忧的望向身旁的紫燕,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紫燕的嘴角挂着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随即指了指台上,轻声地低语道;"这老头真够背,只能提前先为他默哀了!"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天地牢笼 "小丫头在这里捣什么乱,再不尽快下去,本少不介意替你的长辈教训你一下。"台上的柳银剑皱了皱眉,一脸不耐的威胁出声。 "白痴!"发出这声冷哼的人,正是刚出现在台上的那道娇小的人影,有谁敢肆无忌惮当面唾骂这位聚星阁的少阁主,绝对数这只凤莫属了。 "小丫头找死!"柳银剑何曾遭遇如此鄙夷不屑的唾骂,眼眸怒睁,目中杀机毕现,一旁的那位七长老正欲出声阻止,他的身形巳冲天而起,直朝青凤的立身之处飞掠而去。 嗯!柳银剑人在空中,不由轻"嗯"一声,自己在空中身体奔行了许久,却仍和那丫头保持着原来的距离,见鬼了! 惊愕中,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巳被禁固在了空中,浑身上下似被一根无形的絲索牢牢地捆绑着,竟然无法动弹分毫,而且越是挣扎,絲索就勒得越紧,仿佛巳勒入了皮肉之中,整个人就这样静静悬浮在半空。 "凤儿,放了他!"陆随风淡淡地出声。 "哼!区区一个小小的生死境高阶,也敢对本凤儿心生杀机,真不知是谁在找死!" 柳银剑的耳畔传来一道鄙夷不屑的语音,心神骇然一颤,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小丫头,那里会像看上去的这么清纯可人,这才叫做真正的杀人于无形,如果对方想要自己的命,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砰!柳银剑的身体从半空重重的坠落地上,像皮球似的蹦弹了几下,这才感觉浑身一松,手脚的束缚顿解,一个鲤鱼打挺翻腾而起,一脸潮红的垂首掸着身上的尘土,神色间看不见一点想复仇的怒意,少阁主的霸道脾气也不知去了那里? "被一个小丫头弄成这样,简直丢尽了聚星阁的脸,还不速速退下!"七长老恼怒的厉喝岀声,这是在给他找台阶下。 "哼!这笔帐本少记下了!"柳银剑丟下一句狠话,目光怨毒的横扫了陆随风和青风二人一眼,这才羞愤不已的转身离去。 七长老目视柳银剑离去,回过眼来才发现陆随风也不知什么时候沒了踪影,空旷的台上唯剩下青风一人,仍在不停地摆弄着胸前的两条小辨,看上去一副娇小玲珑,清丽可人模样,绝对和打打杀杀的事沾不着一点边。如不是之前小小的露了一手隔空缚人的手段,还真没人会将她当回事。 只不过,这点手段,看在这位七长老的眼里也只能算是雕虫小技而已,况且还有偷袭之嫌。当然,虽说乘人不备,却能将一个生死境高阶瞬间制住,也不是什么人可以轻易做到的。尤其还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小丫头,能拥有这种手段,也足以让人为之刮目相看的眼前一亮。 这位七长老自然不会例外,可是,无论他怎样看,仍然还是那个清纯得不沾一点俗世之气的小丫头,仅此而已,再也捕捉不到一絲足以让人警惕的信号。 一老一少,就这样静静地彼此凝视着,充满着一种即诡异,又带着几分嘲讽意味的色彩。 满埸坐着一堆大老爷们,随便走出一位都是修为不凡,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却是个个一脸发绿,像*般的紧缩着,眼睁睁望着一个寇豆年华的的小丫头,被一个活了上百岁的老怪物欺凌,却没一人有胆色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人人心中反倒是暗暗生出一絲莫名的期待。 或许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无知者无惧。然而,只要仔细想想便释然了。要知道,能在这种场合上台应战的人,又岂会是脑残的猪头? 在坐的大人物们那一个会是省油的灯,再糊涂也不会忽视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所以,一切都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同样充满了令人料想不到的变数和悬念。 "啧啧!居然让一个小丫头片子跳出来,这是对老夫的一种极度羞辱,还是换一位有血性爷们上来吧!。"月长老露出无尽鄙视的嘴脸,不屑的讥讽出声道。 "切!一个灵神境初阶而已,值得这般嚣张狂妄的目中无人么?"青凤一甩小辨,面带不屑的掀了掀嘴角;"说句不怕你吐喷血的话,换个場会,就你这货色,连给本姑娘提鞋都嫌不够资格。挑战你这老乌龟,绝对是本姑娘凤儿一生最大的耻辱。" 哗!全埸顿时一片哗然,人人目瞪口呆,这是所有人听过的最绝品的骂词,全文干净利落,不带一个污字,却将人的尊严剥得一絲不存。 没见那位七长老直听脸色连连变幻,由红变青,最后更是一片绿色,没喷血算是神经大条,心脏够坚韧强大的了。尽管如此,还是须发尽张的禁不住怒极而笑,笑得四周的空气发出"嗡嗡"颤鸣,一身长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好,很好!虽然老夫从不忍摧花折枝,尤其是刚出土的枝芽嫩苗。"七长老的眼皮抽了抽,眼眸中闪过一道凌厉的精芒,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的森冷凝重起来;"即然有胆站出来叫板老夫,在老夫的眼里剩下的只有对手,再无任何年龄性别之分。" 轰!七长老已领教这小丫头唇舌上功夫,真心的自愧不如,不会再给她开口出声的机会,灵神境的恐怖气息,一下从身上蒸腾勃发而出,一股墨黑的雾气顿时遮天蔽日的弥漫开来,笼罩一方天地。 下一刻,他的手中骤然现出一柄巨大的镰刀,道道黑色的流光环绕,蕴含着一絲恐怖的死亡气息,这便是传说中的"灭世轮回刀",唯有身具黑色属性的修者才能修习。 这位七长老的心性果然够狠更冷,一出手便祭岀了这可怕的绝杀之技,足见其心中的怒焰杀机已到了极限,黑色的镰刀斩落,前方的空间顿时像镜面般的支离破碎开来,恐怖的空间乱流四溅纷射。 "灭世轮回刀之,斩灭百世!"阴森的嘶吼从七长老的喉咙间挤压出来,仿佛充满着死神的招唤,整个人形如同一座黑色的山峰傲立天地,一道迷蒙的黑色刀影,象征着收割生命的镰刀,似乎没有人可以抗拒躲避。 四周一片漆黑如墨,充满着死神的气息,青凤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其中……, 就在这时,坠入黑暗深渊中的青风,身上突然绽放出一道惊人的圣洁气息,万丈青芒喷薄而出,整个人像是仿佛化作一轮青色的烈阳。 青凤此刻的手中,握着一杆玄红色的火焰飞凤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飞凤图案,枪刃呈四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乍一看上去,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绝对的一杆上品灵器;火焰飞凤枪。 轰隆!枪如火凤旋舞,与斩落而下的黑色镰刀重重的撞击在一起,巨大的轰鸣声中,空间荡起一道道涟漪,所经之处,连台上坚硬的地面都是掀起一层,碎石飞溅中瞬间化了粉尘。 目睹如此恐怖的碰撞,仅是幅散的气劲余波就足以让人倾刻致命,更令人震撼骇然的是,黑雾散尽,所有人发现那位强势霸绝七长老,居然被震得"蹬蹬蹬"的暴退十来步,这才稳住身形,脸上却是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色,嘴角还有一絲血渍溢出。 一个照面,而且还是这位七长老毫无风度的先行出招,居然会是这个结果?所有人都一下傻眼了,简单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幕,所有的目光视线都一下投射在青凤身上。 这那里还是之前那个清丽可爱的小丫头,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一身青光灿灿,手中火焰飞凤枪府视的斜指对方,严然一派傲视天地的巾帼风彩。 直到此刻,这位七长老才清醒的意识到,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强大已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难怪能在不动声色之间,便将柳银剑这个生死境高阶轻易的制住,之前还认为是不入流的雕虫小技。而适才的一击,才知道是自己这次是彻底的看走眼了。 七长老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排空了心中的负面情绪,从此刻起,已将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丫头彻底的视为了平等对手,甚至当作平生最艰苦的一战,更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败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这个结果绝对的令人生不如死。 嗡!这位七长老不敢再有所保留,黑色的气流中腾起一道土黄色的光芒,整个空间的土元素都在瞬间爆动,飞快的凝聚成一个庞大的巨型黄色球体,旋转着,呼吸间便将悬在半空的青风一下笼罩在其中。 天地牢笼!七长老口中怒喝出声,黄色的球体光华顿时耀眼绽放,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特殊空间,无数巨岩,陨石像流星雨般的纵横流窜,一旦被砸中,绝对的肉裂骨碎,非死即伤。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青凤的脸上仍是淡然如水,凤目中青辉点点闪烁,看不到一絲惊惶失措的情绪,手中火焰飞凤枪,一抖一颤,一只火凤的虚影从枪尖脱体而出,凤爪如钩似刃,青色的火焰缠绕,闪电般的朝着土系牢笼的边缘俯冲而去。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冥神之眸对不死火凤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青凤的脸上仍是淡然如水,凤目中青辉点点闪烁,看不到一絲惊惶失措的情绪,手中火焰飞凤枪,一抖一颤,一只火凤的虚影从枪尖脱体而出,凤爪如钩似刃,青色的火焰缠绕,闪电般的朝着土系牢笼的边缘俯冲而去。 噗嗤!火焰缠绕的凤爪宛如撕扯破麻袋般的摧枯拉朽,天地牢笼就像纸糊的一般,瞬息之间,便分崩离析的被撕出了一个大窟窿,下一秒,青凤的整个人已化着一道青色的流光,闪电般的冲出了囚笼豁口。 殊不知,青凤的身影刚才冲出囚笼,一道漆黑色的迷蒙刀影,已挟裹着浓烈的死亡气息,迎面朝着青凤的头顶诡异无声的隔空斩落。 青凤已经历过无数次九死一生的磨厉,敏锐的战斗意识己非常丰富,危机中,仍是惊而方寸不乱,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斗然向上飞掦而起;火凤朝阳! 一只青色火凤再度从枪尖奔涌而出,凤嘴一张,火焰呑吐间,一股独特的炽亮炎火,直接涌向漆黑色的迷蒙刀影,顺着刀身瞬间进入七长老握刀的手臂,炽热的高温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闷一声,踉跄的倒退了两步,这才摆脱了火焰的缠绕。 "小丫头可恶!"七长老顾不得拭去口角的溢血;"幽冥长河!"手中的黑色镰刀飞速的舞动,一道充满着死亡气息的黑色长河,划破天际,汹涌滚荡地朝着青凤奔涌席卷而去。 "火海无崖!"青凤手中火焰飞凤枪同时朝天一指,一片如火如血的汪洋撕裂天穹,匹练般的狂泄而下。 轰隆隆……两道由元素汇成的河海,轰然撞击在一起,卷动风云,红,黑两色的惊涛骇浪相互交织缠绕,雷动天地,却是互不相让,彼此寸步不退的僵持着,一方天地世界,两种色彩分庭抗礼的各佔半边。 七长老的身形悬浮于黑色的长河之上,头顶着漆黑的天空,无数黑色的流光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滚滚地涌入体内,整个身形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闪烁着幽冷光泽,显得异常的诡异和阴森,浑身上下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之上密布着一道道的鳞片,黑光流转,手持一柄巨形镰刀,宛若死神降临。 "冥神之眸!"七长老面目狰狞的咆哮出声,冰冷的双眸蓦地睁开,两道蕴含着灵魂波动的黑色极光,电闪而出,散逸出一股惊人的死亡威压。 "不死火凤!"青凤悬浮于一片血红的火海之,一声娇喝,宛如九天凤鸣,整个身体瞬间包裹在一道青色的炽焰火光中,一件灵力铠甲在她的体表迅速地凝聚而成,铠甲之上密布一层青色凤羽,炽焰火光繚绕,手中的火焰飞凤枪遥指天际。 之前的碰撞只不过是序幕而已,真正的战斗像是才刚刚开始,已没人再怀疑这小丫头的惊天战力,接下来的摶奕势必会惊心动魄,风云变色,孰强孰弱?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每个人似乎都能听见自己心脏的拨动声,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对峙的双方,连眼皮都不敢稍眨一下。 "冥神之眸,摄魂夺魄,只可惜得其势,其形,却未得其神!所以,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对本凤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青风神色淡然地点评道,似对那扑面而来的死亡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强敌当前的觉悟。 "是么?收割你这小丫头的魂魄,足够了!"七长老阴冷出声,手中黑色镰刀微微一抖,一道黑光绽射而出,虚空像是被捅出了一个窟窿,爆出一声巨大的轰鸣。 冥神之眸,摄神!漆黑色的迷蒙刀影隔空斩出,挟裹着浓烈的死亡气息,直朝青凤的立身之处诡异无声的隔空斩落。 太快了!所有人都在心中暗自思忖着,换着自己,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斩?答案不尽相同,结论却只有一个,这种针对灵魂的攻击,绝对避无可避,不死都会沦为白痴! 青凤的嘴角微微的掦了掦,单手执枪,同样隔空飞甩而出,一束火焰青芒后发先至的迎向那道漆黑色的迷蒙刀影,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却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皆无法再挺进分毫。 冥神之眸,摄魄!七长老的眼瞳中闪过一絲惊讶,神色仍是一片冷傲,一道低沉的语音像是从牙缝挤出来,冷若寒冰。黑色的镰刀一抖一颤,那道僵持着的迷蒙刀影突兀地炸裂开来。 漫空黑色气雾蒸腾弥漫开来,连空气仿佛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如无数的墨黑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这些飘浮的墨黑水珠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汹涌澎湃死亡惊涛。 整个空间充满的死亡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化为黑色长河,一道十丈长的巨型镰刀同时呼啸斩落,悬在青凤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似乎感到了一种死神的威力,仿佛倾刻间便可将人切割斩裂成肉泥碎屑。 "啧啧!在老夫"冥神之眸"之下,没人可全身而退,神魂一旦受损,纵有高深莫测的武技也难以施展出来。小丫头还不快认输,否则,变成白痴都有可能。"七长老冷漠的出声道,这一刻又充满了自负狂傲的姿态。 青凤此时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滴墨黑的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烈焰火海中一般。 七长老见对方仍在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冥神之眸",居然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心中大感惊诧,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这七长老的真实战力超出了青凤的预想,令人感到一种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金锋断流!青凤的心中有一声娇喝,无数的金系元素瞬间咐于枪身之上,仅仅一枪简单刺出,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刹那,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绽射而出,空气中的墨黑的水珠纷纷爆裂破碎开来,化着絲絲黑雾消散。 一声轰然爆响,悬浮在头顶的黑色镰刀从中断裂开来,与此同时,七长老冰冷的双眸中同时倒映出一束金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吼!引以为傲的"冥神之眸",在一道金色残月流光的冲击下,瞬间分崩离柝,七长老不由一声怒喝,手中镰刀凌空呼啸盘旋,四周墨黑的水滴瞬间汇聚于镰刀之上,势若奔雷般的撕裂残月,直朝着青凤淩空斩劈而去。 暴吼声从七长老的喉咙间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恐怖的刀势未至,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威压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七长老的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之极。这雷霆一击,呼啸咆哮,狂暴的死亡气息席卷天地,吞噬一切。 噗嗤!金色的残月流光当空一顿,随即震颤的破碎开来,化为无数金星飞溅四溢。 巨大的冲击波,令青凤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数米,骇然间,又见黑色的镰刀,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斩劈而来。 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孤星逐月!枪出如电,一点金星绽射,在空中划出一道飘浮的弧线流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一下切入斩劈而至的黑色的镰刀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金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黑色的刀影崩散四溅。 "可恶!"七长老怒意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黑色刀影,呼吸间便重新组合成了一道黑色的镰刀,趁对方枪势用老未收之际,已势若奔雷般朝着青凤的胸腹间,斜斩而去。 黑色的镰刀颤动间骤然生出数十种变化,青凤惊觉时,巳被一股冷冽的死亡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这聚星阁能列入圣天城前十的势力,绝非浪得虚名。这七长老的实力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刀斩杀切割。 噗嗤!锋芒无尽的一刀,似乎如愿以偿的横切过对方的胸腹,但,七长老的神情间却没有看到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愕诧然。 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刀虽然凌厉诡异,却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几乎不等于绝对 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刀虽然凌厉诡异,却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黑色镰刀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劈开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便意识到,那只不过是对方的一具残影而巳。 七长老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来,刚暗呼出一声;"不好!"眼角余光便瞥见一道金色的枪影直朝着自己眉心处闪射而来。 "想偷袭老夫,做梦!"七长老一声嘶喝,黑色镰刀瞬间倒竖而起,适时的荡开对方的夺命一击,手腕一振一颤,同时暴刺出数十道黑色刀芒,势若滚荡潮汐,一刀接着一刀,每一刀都充斥着铮铮杀气,刀刀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直到此时,这位七长老的脸上才透出一抹似有似无的残忍笑意,这一次才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死老头,你不觉得自己笑得早了点!"随着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青凤的身形再次缓缓地,仍是毫发未损浮现出来。 到了灵神境的这个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几乎似同真身无异。 "这怎么可能?"就在七长老心神微惊之际,一抹惊电巳飞速破开他叠叠重重的必杀刀影,一线金光已透过刀芒的缝隙,扑面奔袭而来,丝丝金芒杀气直令人皮肤生寒刺痛。 青凤的枪势反击,竟然后发先至。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迫使七长老不得不回刀自救。攻防之势顷刻颠倒转换,令他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枪锋金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抗一枪,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兵刃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七长老从凌厉霸道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此时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到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枪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黑色的镰刀同时削向对方的咽喉。似欲以伤换回失去的先机,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这位七长老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气劲透过刀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刀的手禁不住的颤抖不已,几乎脱手而出。 这位七长老此时却是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背心已然隐隐湿透,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刀都已递不出去,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心下一横,陡然拔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十数米,手中黑色镰刀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将所剩的灵力全部倾注在刀身之上,一束眩目的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黑光闪烁的划痕…… 那束飞射而来的黑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着冰凉浸骨的杀气,充满了浓浓的死亡气息,望之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青凤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随即当空缓缓地刺出一枪,仿佛扯动着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金色光圈。 那冷洌纯净的黑色流光,似若一滴墨色的晶莹水珠,悠悠地滴落在金色的圆弧光环中,突兀地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道锐利的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刀淩厉,锋芒无尽,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金色气劲包裹缠绕,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锐利黑色的流光,在绵柔的金色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随即纷纷轰然炸裂开来,发出一道道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冥神之泪!七长老之前的一击,只不过是在为这"冥神之泪"作铺垫,伴着一声阴冷的低吼,踏前一步,一片黑色的水珠,宛若流星雨般倾泄而下,眼见骤然呈现出水天一色的迷蒙景象…… 噗!漆黑一片的空间,唯见无数黑色流光如天河反卷倒泄,每道流光都充满了铮铮杀气,更如同千吨陨石,潮汐般朝着青凤的头顶,滚滚砸下。 空气中传出一声闷哼,如泄的黑色流光中有无数衣衫的碎片飞洒,呼吸间便被这些恐怖的流光搅成了粉沫。 轰!在所有人的眼光中,青凤的身躯像是被一座巨岩砸中了一般,轰然跌落地面,巨大的爆裂声中,无数碎石四散飞溅,极为坚硬的地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大坑洞,而青凤的身形也同时失去踪迹。 "呵呵!不自量力,居然敢与我聚星阁叫板抗衡,简直有如螳螂挡车。"之前还一脸郁闷沮丧的少阁主柳银剑,低落的心气又一下窜到了头顶,禁不住的哈哈讥笑出声。 "只不过,这小丫头的确不凡,竟然逼出了七长老的"冥神之泪",也算是虽死尤荣了。" 那位之前被慕容轻水痛虐过的老者蜷曲在角落,一出声便又咳出血来。 埸下的所有人望着这一幕,都是露出悲悯之色,叹息不已,无数目光投向地面的深坑大洞…… "在老夫的"冥神之泪"下,存活的机率几乎为零。"七长老悬浮半空,俯视着身下的深坑,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冥神之泪"的恐怖威能,这小头绝对的有死无生。 "是么?"就在这时,突兀地,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几乎不等于绝对,这冥神之泪似乎沒你想中的那么可怕!" 当所有人的目光望向那塌陷的深坑洞口时,一道青色的人影竟是冉冉浮现出来,这是一个浑身包裹在青色铠甲内的娇小女子,一双凤目中点点青辉闪烁,宛如夜空星辰,正是之前被那位七长月的"冥神之泪",轰入地下的青凤 。 "这……怎么可能?"无数人禁不住惊呼出声,一直蜷缩在墙角的老者像是忘了身上的伤势,骇然的撑起身来,见鬼似的大张嘴,眼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望着包裹在青色铠甲内的青凤,凤目精芒闪烁,没一点受伤的模样,脸上还溢出一抹冷然的笑意,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小了头,你真的十分愚蠢!"一直悬浮在半空的七长老,脸上的惊色一闪而逝,嘴角微微扬起,一絲森冷的杀意流出;"换着是老夫,会乖乖的呆在下面装死,而不是再度上来送命!" "切,你这老乌龟都还没有躺下,本姑娘那有这份心思偷闲?"青凤的身形再度缓缓升腾而起,凤眸中有青色光芒流转;"之前都是你在发动攻击,现在,也该轮到本姑娘出手了。" 话音落下,青凤稍稍踏前一步,体内的金系灵力流转全身,这一刻,一股无坚不摧的霸道气息自然流露而出,一种凤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威势冲天而出,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咦!"七长老心下轻"咦"了一声,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对方的全身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无尽锋芒。 惊愕中,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变得更加浓烈,只觉自身仿佛一下置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一波一浪的金流似若一缕缕金色的剑芒凝聚而成,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切割,撕裂,破碎一切,无可阻挡。 "这是金之相,金的锐利精髓, 金之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这是……" "金之剑域!"青凤一声娇喝,凤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一股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笼罩着一方世界。 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威压,悬浮在半空的七长老,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感,顿时遍布了全身。一片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眼底被一片金色剑气洪流浸染。 吼!面对青凤的这道强横的攻击,七长老的喉咙间发岀一声低吼,双眸中有一片黑色的汪洋滚荡,手中的黑色镰刀横扫而出,潮汐般的奔涌,似欲阻挡住滚滚金色洪流的挺进。 轰隆隆……两股恐怖的元素灵力撞击,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青凤释放出的金色剑气不断地切开黑色的狂流,无坚不摧的金之锋芒席卷山河大地。 七长老被迫落下地面,一头灰白的发絲四散飞掦,宛如疯魔,身上的黑色护体斗篷,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中,被切割得百孔千疮。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一往无回的坚定 轰隆隆……两股恐怖的元素灵力撞击,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青凤释放出的金色剑气不断地切开黑色的狂流,无坚不摧的金之锋芒席卷山河大地。 七长老被迫落下地面,一头灰白的发絲四散飞掦,宛如疯魔,身上的黑色护体斗篷,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中,被切割得百孔千疮。 整个人不断地向后暴退,每退一步,坚硬的地面都会碎石崩溅,一连狂退了数十步,这才摆脱的金色剑气的恐怖攻击。脸上一片潮红,而后又变得一片苍白,冰冷的眼瞳中透岀一片惊悚骇然。 作为聚星阁的十大护法长老之一,自然无比的冷傲和霸道,惊悚归惊悚,不至被对方威势不凡的一击所震慑住,只是简单的阻挡拦截而已,却没想到这"金之剑域"的攻击力竟如此锐利强悍,不但将他的护体死神斗篷破坏得百孔千疮,还被击得狼狈无比的一连退了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死!"这位七长老像是真正彻底的怒了,冰冷的双瞳中堆满了森冷肃杀的寒意,口中冷冷的喷出一个字,仿佛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似的。 随着这个"死"字的话音落下,一道肉眼可见的法则波纹从他身上浮现出来,这一方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漆黑的墨色,百米范围内的空间尽皆被束缚,这是一方独有战斗空间;黑色元素结界。 与此同时,一头妖兽的虚影骤然悬浮在他的头顶之上,这是一头帝皇级的噬魂兽,应该是由黑色元素幻化而成,高达十来米,浑身布满了黑色晶莹的鳞甲,有着水桶般壮有力的四肢,一条丈余长的钢鞭铁尾在虚空中甩动着,散发出惊人的狂暴气息。 一双冰冷的眼眸盯着不远处的渺小人类,嗜血暴唳的纵横杀意一下笼罩在青风身上,似欲一口将其完全呑噬。 "这是噬魂吞天兽!七长老竟然将战斗空间都施展了出来,看来这小丫头是彻底的死定了。"卷屈在角落的老者抱着儿子已逐渐冰冷的尸体,怨毒的喃喃道。 "战斗空间么……"青凤饶有兴趣撇了撇嘴,这元素结界也被称之为战斗空间,通常到了都灵神境这个层方能释放掌控。青凤本身就拥有不止一种这样的战斗空间,自然知道其中所蓄含的玄奥法则,一旦陷入其中,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如果再加上属性相克,那就唯有单方面的被虐,等死。 只不过,这只凤的好奇心又泛滥了,且对相生相克的法则已是了然于心,再加上她本身的真实战力尤在对方之上,否则又岂会这般有恃无恐的让对方将自己罩入其中。 此刻青凤已置身于一个墨色漆黑的空间,眼前的天地间呈现出一片粼粼黑光,一望无际,一道人影悬浮在半空,一身死神斗篷裹体,浑身上下流转着黑色晶莹的光华,双手握着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刀,斜指苍穹,刀锋之上隐约浮现出一头噬魂吞天兽的虚影,七长老身体的每一寸血肉,仿佛都表现出一分玄奥,组合成某种大道的法则,似欲将这无形的玄奥转化有形的杀势。 青凤的身形同样静静的悬浮在烈焰火海上,一身青色的铠甲裹体,浑身上下流转着炽焰光华,双手握枪斜指苍穹,只是枪身通体隐约环绕着一头火凤的虚影,一股凤临天下的霸气自然地流露出来,令身下的火海一阵沸腾滚荡,烈焰涛声咆哮入耳,显得这方战斗空间无比的真实无虚。 双方静静的对峙中,弥漫着浓烈的战意和冰冷的杀伐之气,彼此接下来的一击,将会出现怎样石破惊天的景象? 七长老见状,也是微不可觉地皱皱眉,眼眸中闪过一絲愕然的诧意,从对方身上所流露出的气势,似乎一点没受到这方战斗空间的影响,这种舍我其谁的威凌气概,绝不是可以虚张声势做得出来的,除非她已完全掌握了五行之道的法则。但,以如此年轻的小丫头,可能吗? 此时,已没时间深究下去,以他当下的实力修为,祭出的这方战斗空间并不能维持得太久,唯有在有限的时间内,速战速决的击杀对手。不管怎样,毕竟是在自己掌控的空间内战斗,就算彼此实力相当,自己也绝无落败的可能。 这位七长老一念至此,略为下滑的心气顿时升腾,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猛地升腾而起,心底暴出一声冷喝:冥神噬魂! 手中的巨型镰刀一颤一抖,隐浮于枪锋间的噬魂吞天兽虚影,顿时化作一道黑光冲天而起,挟裹着霸道凛冽的杀气,掀涛破浪的腾跃奔掠,巨口一张,齿牙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 青凤的嘴角微微地往上掀了掀,手中的长枪同样一颤一抖,瞬间化作一根擎天之柱,连接天地,环绕在枪体之上的火凤的虚影,斗然呼啸而出,凤翅一展,铺天盖地的凤息威压,直令那头噬魂兽禁不住浑身微颤,青光灼灼的凤爪已狂暴的降临。 轰隆!两种色彩相互撞击在一击,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轰然碰撞,不断扭曲颤抖的空间,两头庞然大物纵横翻腾,缠绕搏杀下……随之发出节节的崩裂破碎声响,而后双双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一股红,黑交织的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一团红,黑相间的气流,宛如蘑菇云般的冲天而起,仿佛将这方空间捅出了一个大窟窿来。 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一时间,将两个始作俑者的身体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眼前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两人的身影在无际的汪洋中变得越来越小。 ……不过呼吸之间,两人又飞快的回到了原点,青凤口中禁不住低咳出声,一絲凤血从嘴角溢出,毕竟是在别人的战斗空间中搏杀,自己的战力大幅滑落,而对方却能增幅两倍的力量,可谓是己消彼涨,如非自己的真实修为高过对方许多,结果当真不堪设想,这种玩火*的事,这只凤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下不为例。 对面的那位七长老,看上去就更是狼狈了许多,非旦脸色一片苍白,嘴中还一口口地往外呕血,那护体的死神斗篷已变得支离破碎,几不遮体。 "这怎么可能?居然可以在老夫的战斗空间,击受伤了老夫,甚至还击毁了死神斗篷?!"七长老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感受到体内的伤情,随即由愤怒中冷静下来,凝重而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青凤身上,见其像是也是受伤不轻,这才稍稍平衡了一下低落的心气。 双方的目光视线交织,青凤捕捉到对方的眼神中,那絲残留的高傲和淡淡的不屑,已经彻底的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如临大敌般的凝重。 经过之前的惊天一击,彼此毫无花哨的强强碰撞,这位聚星阁的十大护法长老,终于开始正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将其视为平等的强敌对手。果然是数十年未问世,江山代有妖孽出。 "果然是妖孽中的妖孽!不过,接下来老夫会让你见识到聚星阁的真正奥义绝学。" 话落,身下的一片黑色的汪洋骤然奔涌升腾,一道道充满着死亡气息的惊涛冲天而起,沉落时有若天河倒悬;死神泪河! 阴冷的嘶吼声中,无数道黑水光波骤然爆裂开来,千万颗黑色晶莹的水珠骤然汇聚成一道璀璨夺目的星河,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美得几乎令人窒息,蕴含着天地间的死亡自然法则。 随着巨型镰刀缓缓的牵动,死神泪河为之旋转,无数闪烁的黑色泪珠化作一柄柄缩小板的镰刀,层层叠叠的悬浮在虚空,无法想像的滂渤浩大,贯穿天地,形成一座死神泪河刀阵…… 这刹那间的演化,直看得青凤眼皮不由得一阵狂跳,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惊颤,令她的头皮发麻。若非自己真实不虚的陷入了这死亡泪河刀阵中,任谁都不会相信。 感受到来自这"死神泪河刀阵"挤压而来的冰冷威势,纵横激荡,铮铮杀气森寒无比,那是一种比死更可怕的"恐惧?",是人,永远无法超越"恐惧"! 尽管如此,但,仍有一种叫做自信和意志的东西,能够粉碎这种恐惧。而青凤此时的凤眸中就有着这种东西,带一絲凝重,更多的是一往无回的坚定。 此时,触目皆是漫空黑河之水倒卷,万千泪珠滴水成刀,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黑光刀影,看似晶莹夺目,实则,却是黑光如剑,每颗泪珠水滴都散发出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似乎只要这方世界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人一寸寸的尸解,瞬间灰飞烟灭。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天云岛 无数的黑色镰刀如同江河中的庞大鱼群一般,在青凤的周边纵横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空气中传出阵阵撕裂布皮般的声响,一道道细小的黑色镰刀,从四面八方朝着青凤疯狂的挤压奔射,似欲将其彻底的切割成肉泥碎屑。 所到处,空气都被切出一道道口子,肉眼可见的出现了无数细密的空间裂缝,青凤体表的青色护体铠甲上也被割出无数划痕来。 能将这"死神泪河"的奥义绝学演化到这种程度,这位七长老也算得上是个极品老妖孽了。 但,这"死神泪河刀阵"虽牢牢地困住对方,那层层叠叠的攻击却始终难以撕破对方的防御,时间一长,他便再难以掌控这方战斗空间,势必要在这"死神泪河刀阵"崩塌之前,彻底的一举重创或绞杀对方。否则,无须对方出手,自己便会失去战斗力,先行脱力倒下。 一念至此,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黑色流光,人与镰刀瞬间合而为一,直朝着被困在阵中的青凤奔射而去,人在途中,却骤然发现整个战斗空间突然一阵摇曳扭曲,下一秒,便见一抹绚丽光华腾空而起,这方空间竟是骇然地被撕裂开来…… 裂缝中,一颗炽亮星辰震颤的闪烁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星辰,成千上万,仿佛蕴含着天地规则之力,呼吸间便形成了一道流转的星河,如同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星力喷薄滚荡,奔涌席卷着这一方黑色的空间。 同样的星河倒卷,一个是由"死神泪河"的秘法演化而成,而另一个则是贯穿天地,贯穿星河的真正星空世界!这千万颗星辰汇聚成的璀璨夺目星河,彩光流转环绕,蕴含着天地间的自然法则,玄妙华丽到了极致。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万千星辰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每颗星辰都散发冰冷的杀气…… 噗噗噗!漫空尽是无数炽亮星光和晶莹的黑色泪珠相互缠绕,撞击,随即纷纷炸裂破碎开来,有若烟花绽放。 "这……"七长老骇然惊愕的望着这一幕,脸上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感受到一絲真正星空道韵的存在,自己演化出的只是"死神泪河"意境而已,而且到了此时,看上去随时都可崩溃倾塌之夷。 七长老心下一横,双眸冷光一凝,无数溃散成泪珠水滴不断地汇聚于手中的镰刀之上,黑光流转间顿时暴涨了数十丈,仿佛直入天际,撕开了一豁口。 死神之镰! 咆哮声中,长达近百丈的死神镰刀如同一根擎天之柱一般,斩破虚空,搅动一天星空风云,轰然劈落而下。 轰隆隆!死神镰刀推金山倒玉柱般捣落,这方世界一阵扭曲颤抖,整个空间顿时迷乱,无数星光黑芒失控地漫天流窜,不断的闪灭。 感受到这一斩的恐怖,青凤顿觉浑身汗毛耸然倒竖,一絲死亡的威胁在心头浮掠而起,毫不怀疑,一旦被这死神镰刀劈中,纵算侥幸不死,势必也受创非轻。只不过,惊归惊,神情间却无一絲惧色,一头火凤的虚影在枪端悄然显现出来,一股呑天撼地的霸绝之气幅散,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仿佛未日降临。 火凤焚天! 嗷!一声尖厉高亢的凤鸣之声响彻九天,凤翅一展,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两辦,一红,一黑,两种色彩各自佔据半边天空,彼此呼啸,咆哮着,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一起。 这一刹之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炸响,空气中只传一道沉闷的"噗嗤"声,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精光爆裂开来,无数灼人眼球的流光漫空绽射飞溅。 一道道绚丽多彩的灵力波光,像是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碎裂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 这石破天惊的恐怖碰撞,究竟孰强孰弱,或是两败俱伤,根本没有赢家? 良久,耀眼眩目的光华逐渐消散,一道人影从半空急速的坠落而下,所经之处,鲜血漫洒,带出一蓬腥红的血雾。 砰!人影重重的砸落在地上,七长老身体像是完全不受控地狠狠坠地,蜷曲的身躯不断地抽搐,发出阵阵痉挛,口中的鲜血毫不吝啬的向外喷涌,身上的死神斗篷支离破损,整个人像是已经人事不醒的昏嶡了过去。 "这……"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这个满口喷血,身体还在不停抽搐的人,居然会是那位强势霸绝的七长老。 一个活了上百岁的存在,不可一世的灵神境大能,竟败给一个看上去不满二十的小丫头片子,这本就是一件不可思意的事。居然还直接被虐得昏死过去,这绝对是一种终身难以磨灭的奇耻大辱。 与此同时,另一道娇小身影也从半空缓缓降落下来,身上也是血迹斑斑,青色的护体铠甲上,有几处地方也已龟裂开来,染着腥红的血迹,尤为醒目。 扑嗵!青凤刚一沾地,便单膝跪地,一口鲜血从嘴中挤了出来,身体难以自控的一阵搖晃和颤抖,如不是一手撑地,竭立地支撑着,恐怕也很难不倒下去。 就在这时,紫燕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侧,随即伸出一只纤柔却有力的手,一下将她扶抱住,而后将一粒丹药轻柔地塞入她的口中。 两人本就是生死契约的共同体,青凤有亊,紫燕感同身受,自然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眼眸中痛惜滑下两行清泪。 所有人都楞楞地望着这一幕,一个浑身浴血的昏厥在地,一个单膝跪地的坚挺着,虽然有人搀扶着,但,此战谁胜谁败,根本无须评判,已是一目了然。 每个人此刻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包括聚星阁的一众人等,都在质疑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否真实? 离得最近的柳银剑只是呆滞了刹那,便在第一时间掠上台去,俯身探了探七长老的鼻息,虽然浑身浴血的昏厥在地,凄惨无比,却是没有任何生命之忧,这才带着一种失落,沮丧的神情,轻叹了一声。而后抱起地上的七月长老飞身而去,连埸面上的狠话都没丢下一句。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诡谋都显得苍白无力。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如不是对方手下留情,这位七长老就不只是受伤昏厥那么简直了。要知道,每个灵神境的存在都可以镇压一方,这对每个大势力来说,其重要性简直勿用质疑。 到了这种时候,聚星阁的人再脑残也看得出来,这群过江龙绝对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原本想要恃强毁约的心思也是荡然无存。根本不用提醒,已在第一时间将一张十亿的圣晶卡送了过来。 离开了聚星阁后,陆随风便将紫晶卡给了雪儿,父女俩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在千恩万谢下接受了下来。丹师本就是一个烧圣晶的职业,想要开设一个丹铺,那怕规模再小,如沒有足够的资金作后盾,根本难以维系下去。所以,这笔资金对雪儿的丹铺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 众人在雪儿的丹铺又呆了两天,帮她将狭小的铺面扩大整修了一番,彻底的奂然一新。而就在此时,陆随风身上的传讯玉简也亮了起来。碧雪峰的大队人马已安全的抵达了圣天城,被安置在一处叫做飞天云岛的地方。 "天云岛,位于城南的飞云湖中央。据说,这次的大赛就在这座飞云岛上举办。"雪儿耐心的解释道,心中虽有太多的好奇和疑惑,却知趣的沒有开口询问。 天云湖,遥遥望去却是一片碧水清波荡漾,云烟迷蒙,浩渺无际。这还是湖么?简直堪比江海汪洋般广阔。这至于湖水的源头来自何处,最终的尽头归于何方,从未有人地关心过,似乎显得并不重要。 一艘巨大的木船仿佛岁月悠久巨兽,这艘巨木船通体呈黑红色,足有百十米长,二十米高,刻有一幅飞云飘浮的图案,证明了这艘巨型船只的来历,专供运送前往天云岛的来往之人。 但乘船的价格却是不菲,甚至高得令人瞪目乍舌。大约也就两三时辰的水路,却要缴纳十万圣晶的船资,方才有资格登船。说句不中听话,你这么穷,去天云岛干吗?那里同样是一个到处烧圣晶的地方。这还只是正常情形下的规则,时逢百十年一届的圣山大比临近,八荒四海的人流不断地蜂湧而至,天云岛就是再大,也难以承受数以亿计的人流疯狂的涌入。 巨船乘风破浪地弛骋在宽阔无比的天云湖上,雪浪在巨船的冲击下左右排开,形成数米高的浪花汹涌澎湃,冲击百米外方才化为层层波纹涟漪扩散开去,似若一条巨鲸飞速地横渡着飞云湖。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弱者就要有被踩的觉悟 巨船乘风破浪地弛骋在宽阔无比的天云湖上,雪浪在巨船的冲击下左右排开,形成数米高的浪花汹涌澎湃,冲击百米外方才化为层层波纹涟漪扩散开去,似若一条巨鲸飞速地横渡着飞云湖。 这圣天城不愧为圣山的中心所在,连天云岛的一个湖岸港口看上去都让人感到心神震撼,不单气势宏大,无处不充满着霸气,更是一应设施齐全,且都十分豪华气派,可用奢侈来形容也不为过。 堤岸的阶梯都是用汉白玉构建砌成,可谓是寸石寸金,踏在上面似若踩在圣晶上行走一般,令人生出心惊肉跳的感觉,难怪没有腰缠万贯,没有足够实力的人,轻易不敢轻易涉足这片岛屿。 仅仅是一个港口,就奢侈霸气得令一众初来乍到的人,心颤颤,直觉有些喘不过气来,那岛内又将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陆随风一众人,随着人流踏过百十级汉白玉石阶走上堤岸,眼前呈现出一片碧绿苍翠,仿佛置身于一片原始的茂密丛林中一般。整个岛屿的外围被烟波浩渺的湖水环绕,内围却是被连绵起伏的苍茫高山,丛林环抱,若从高空俯视这座岛屿,犹似被一条碧绿的玉带轻柔地环抱着,令人疑坠梦境。 不知旁人的感受如何,陆随风一众人等修习的都是沟通天地灵气的法门,扑面而来的浓郁灵气冲击,仿佛沉浸在灵气的瀑布中,令人如痴如醉,感觉整个身心被奔涌滚荡的灵气浪潮涤荡得通体剔透。 浓密的丛林间,曲径小道纵横,不过,只须沿着任何一条小径前行,便都不会迷失方向,大都能顺利的走出这片密林树丛。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众人沿着林间小径走出了丛林,远远便看见一座巍峨耸立的城池,百米高的城墙连绵百里,一望无际,分处壮观。 日正中天,秋日的烈阳悬空,如同火炉般的炽烤着大地,空气潮湿而闷热,街道两旁的大树枝叶都茸拉着叶片,有气无力地在风中摇曳着。 尽管如此,远远望去,这座岛上城池仍被淡淡的轻烟薄雾笼罩着,四围的城墙看上去古朴而苍老,表面黝黑,像是用铁水浇铸而成,仿佛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恢弘的城门楼高达五十米,气势磅礴,极为壮阔,远远望去给人带来一种窒息的压迫感,以及浓重的肃杀气息。守城的门卫,一色的银白色甲胃披身,每个人看上去都拥有生死境以上的修为,个个腰背挺立,目光犀利如刃,霸气威凌,望之令人不禁咂舌。 这座岛上城池有多大,巳存在了多久,历经了多少岁月的沧桑洗礼,似乎没人知道,也没人敢去追根溯源。总之,这座岛上城池的常住人口近千万,各方大小势力更是盘根错节,鱼龙混杂,牵一发而可动全身。其间更不乏高人隐士,奇人,隐于市井街头巷尾,可谓对面相见不相识。曾经有人看见一个其貌不揚的摆地摊老头,一怒之下挥挥手,便将整条街的建筑物移为了平地。 生死境的强者在其它城池,或许屈指可数,受人尊崇仰望。但在这座城池中,或许上个茅房,不经意间也能撞上一个。绝对是一座藏龙卧虎,高手入云的城池。所以,身入其中,能低调时莫张掦,否则,死了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轻水师妹,无涯师弟!" 远远地,众人便看见大师兄周涛和三师姐柳啸月,两位正副领队,以及数名亲传弟子,站在城门外的一处醒目处,朝着他们频频挥着手。 作为碧雪峰隐藏的一张底牌,除了亲传弟子外,其余的人都不知道陆随风这群人的存在。更何况,慕容轻水和云无涯还是两位峰主的传承弟子,所以,两位正副领队才会亲自前来迎接。 他们这支大队人马也是在昨日才抵达圣天城,这才刚刚安排好住地,便给陆随风等人发出了玉简传信,天光未明,便带着一众亲传弟子出城来等待了。 入城费人均五十圣晶,整整比其它城池高出十倍,尤其是对非原住民的外来者,居然强行收取一百圣晶一人的入城费,太霸道了!简直有点活抢人的味道。 当然,对于外来者来说,心中虽然忿忿不平,但大多不会因为入城太过昂贵而放弃入城,陆随风等人由于不能提前暴露身份,也唯有十分爽快地交纳了入城费。 碧雪峰的住地都被安排在北门,他们这一众人却是由东门而入,也就是说,几乎要穿城而过。 整座城市的建筑很严谨,规范,各类建筑虽造型各异,却是高低参差错落有致。每条街道都是统一的宽度,两旁绿树成荫,百米一林园,千米必见一桥,桥下河水潺潺,波光鳞鳞,称其为岛上的一座园林之城,也实不为过。 街道纵横交错,且都相差无几,外来者走着走着大多都难便辨南北西东,幸得有周师兄等人在前领路,众人只管闷着头跟在后面走,串过几条街,过了几座桥,还真没人会关心这事,权当作旅游观光了。 繁华的大街上人流往返,异常的热闹,但,绝大多数都是修者,腰悬兵刃,或背负武器,穿盔带甲,个个眼神犀利逼人,气息强悍,眼眸踫撞对视间,都是煞气冲天,看上去没有一个是安分吃素的主。似乎都是些一言不和,血溅五步的霸道之辈,但是,在这座城池里还真没人敢公然的寻衅滋事。 各方自有各方的法令规矩,一旦触犯了规矩,无论你是谁,势必会遭到重惩。能在这里长期生存下去的势力,在规矩方面,都极为爱惜自己的声誉,犹如鸟儿珍惜自己的羽毛一般。 无论背景再有多强横,就算彼此冲突到了非动用武力的程度,也绝不在公众埸合动手,或换个时间和地点,总之有数十种办法手段去干掉想干掉的人。这些人似乎都很有耐性,不会再意一时半会。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七峰四殿的参赛队伍都安排在城北的近郊,如此安排的目的,或许是容易统一管理吧? 碧雪峰的临时住地被安排在一个废弃的庄园中,排名靠后的几峰住地条件也不是很好。这本就是个实力至上,强者为尊的世界,谁让你碧雪峰这么弱,上千年来都是垫底的货,摆明了就是欺你辱你,弱者本就是拿来被人用脚踩的。 尊严,骨气算个屁,有胆直起腰来吼一声,保管下一刻便被人虐得喷血倒下,绝不会有第二种可能,不信大可试试就知道了。 事实上,不管你信不信,就算你足够的低调,恃强凌弱的戏码终究还是会上演的。几乎在同一时间,七峰四殿的住地都是分别收到了一张请柬,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纸通谍;某日某时,地点,城北"飞云楼",过时不候,后果自负。后面的落款竟然是天圣学府,青龙会。 另外,请柬中还咐带着一张财物清单,这清单上所列出的各种珍稀物品,粗略地核算了一下,其价值竟在五百亿金币以上。 这是啥意思?根本不用猜,傻子都知道这是狮子大张口,典型的恃强凌弱,肆无忌惮的强行勒索。 "唉,何怨之有,弱者就须拥有被踩的觉悟,谁让它天圣学府是圣山的天才聚集地,用这种方式勒索你,只是破点财,算是给足了面子,千万别不识抬举。" "哼!简直欺人太盛,他要战,那便战,强龙岂会惧了地头蛇!" "要知道,这青龙堂可是天圣学府排名首位的社团,据说连灵神境的存在都不在少数,绝不是我们可以招惹得起的。" 此类的议论声,在七峰四殿的住地中蔓延开来,可谓是群情激愤。然而,天圣学府的名声太过响亮,无人不忌惮。随便走出来一个,放在各峰各殿的同辈中,绝对都是最顶尖的存在。 飞云楼,位于飞云湖畔,是这北城中最豪华奢侈的的所在。楼高九层,隐于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木间。月上树梢,灯火初亮,映照林木,片片绿叶晶莹碧翠。美轮美奂,迷离,朦胧。 顶层的一个布局精致,典雅的包间内,相当宽敞,足可容下二三十人同时用餐而一点不嫌拥挤。 窗外,七八颗星天边,点点渔火湖面。晚风掠过,千顷湖水清波荡漾,揉碎了多少秋花落盈,秋水,秋意....... 典雅的包间内共有十四人,俱皆各坐一方,每人面前都虽都放着几碟精致的小菜,一杯玛瑙色的星云酒,却无一人举杯动筷,气氛显得异常的压抑。 "呵呵!没误时吧?不好意思,让各位久候了。" 包间门"呯"的一声被人重重推开,一个青衫年轻人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选了个临水倚窗的位置落坐,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你小子他妈的是谁?滚出去!"声如雷动,整座包间都在为之簌簌颤抖不已。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青龙堂,很牛吗? 包间门"呯"的一声被人重重推开,一个青衫年轻人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选了个临水倚窗的位置落坐,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你小子他妈的是谁?滚出去!"声如雷动,整座包间都在为之簌簌颤抖不已。 青衫年轻人似若未闻,一点不客气地端起桌上的一杯玛瑙色的星云酒,仰头便是一饮而尽,没人告诉他,这酒是用来品的,而不是用来海饮狂喝的,这一口便吞下了五千圣晶,简直就是在暴敛天物。 "你小子聋了不成?还不快滚,否则,本大爷就将你从这窗外扔出去。"一个脸上横着一道刀疤的彪形大汉,怒声冷喝道。 "不会吧!这里离湖面至少有上百米的落差,这一掉下去,那里还会有命在?"青衫年轻人怯怯的朝窗外瞥了一眼,禁不住的打了一个颤;"这个……" 青衫年轻人掏出一张请柬小心地放在桌上;"这位大哥即然都发话了,我若不滚快点,就会直接葬身鱼腹了。"说完,还就真的站起身来,径自朝外走去。 "等等!"与刀疤汉子同桌的一位相貌儒雅的男子一抬手,便将桌上的那张请柬吸了过去,这一手隔空摄物的手段,看在众人的眼中,身躯都是不由微微一颤,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你竟会是碧雪峰的副领队,如此年轻,当真看走眼了。"儒雅男子带着一絲戏谑的眼神打谅着陆随风,微不可觉的微皱了皱眉;这小子的身上怎会连一絲元力波动的痕迹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一个不谙武道的普通常人,这可能吗?尽管碧雪峰是七峰四殿中最弱的存在,也还至让一个不谙武道的常人来做副统队吧?这未免也太荒唐可笑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子,实力修为已凌驾于自己之上,但,可能吗?跳涯都不会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只不过,越是如此,越是令人感到困惑不解。 就在这位儒雅男子在胡思乱想之时,在埸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投射在青衫年轻人身上,这小子竟是浑然不觉,居然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玛瑙的星云酒,虽然价格不菲,不过,即然有人付款,免费的洒岂有不喝之理。 "小子,尽管开怀暢饮,只是离开时别忘了将这间包房的帐全给结了。"刀疤汉子阴冷地出声道,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在场的众人也都哈哈一笑,纷纷端杯畅饮。 "诸位海量,来,我敬大家一杯!"青衫年轻人环顾众人,却是沒一个相识,揣摩着应该都是各峰各殿的副领队。想想也是,各个领队都是名震一方的孤傲之辈,这种耻辱的聚会谁愿参加。 "所谓杯洒释千愁,有人慷慨作东,如此美酒佳酿,不喝白不喝!"青衫年轻人当先一饮而尽。 每瓶星云酒价值十万圣晶,不过片刻功夫,每人面前的瓶都巳见了底。也就是说,在埸之人已喝下了十万圣晶,天晓得,最后该会是由谁来付账 。 从在场众人的表现看来,各峰各殿都已选择了耻辱的妥协。为了避免在大赛开启之前,便先遭到天圣学府无谓的打击,因而丧失了参赛的完整战斗力,纷纷都按照对方清单上的要求,有多无少地付了大量的圣晶和贵重的资源,直看得青衫年轻人频频皱眉不已。 "你们没觉得这小子的举止有些怪异么?"一众已完全妥协了的软蛋副领队,此时已同命相连的围坐在一起,悄声地议论着。 "等会结帐付圣晶的可是他呀!怎还鼓励众人暢怀痛饮,难不成想将我等灌醉,然后借机开溜?这可能吗?" "我想这小子还不至于这般脑残,就算躲过今日,反而会更激发天圣学府的怒火,如此一来,只怕碧雪峰不被彻底打残,也无力再参赛了。" "看来我等的选择是十分明智的,至少这里的帐不用我们来付。" "咦!这小子像是想要直接走了?"众人看着青衫年轻人略带醉意地径自朝着门外走去,俱是露出了一脸惊色。 "站住!你小子这要是去那里?"刀疤汉子出声喝阻道。 "怎么,还有事?"青衫年轻人转过身,一脸迷惑的言道。 "咳咳!没看岀你小子还挺能装,只要你不怕被扔出窗外,继续装!"刀疤统领杀气凛然地冷哼道。 "别……"青衫年轻人颤颤地小退了几步,尽可能的离窗远一些,唯恐真的被人一下扔出去,而后才慢悠悠地拿出一张清单来 ;"你不会是说的这张废纸吧?" "天圣学府,青龙堂,很牛吗?"青衫年轻人鄙夷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即脸色一冷,接着便一下将那张清单撕成碎屑;"青龙堂算什么东西?简单就是一群自以为是的白痴!你等若执意想讨要,不妨带齐精兵强将,以及和清单上相等财富前来我碧雪峰住地,一切都须用强大的实力来说话。" "碧雪峰完了!"一众软蛋副领队见状,禁不住为这不识时务的傢伙暗暗默哀。 果然,但闻那刀疤汉统领一声暴喝;"小子找死!"话落,整个人便突然狂怒地冲向青衫年轻人,全身杀机凛然,那阵势意欲将其击杀当埸。 只不过,那位刀疤汉子的身躯刚才冲出几步,便觉自己的后衣领突然一紧,整个身体斗然一轻,在空中忽地打了个转,接着便"嗖"的一声,径自朝窗外飞掠出去。 啊!……窗外的夜空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呼叫,余音回蕩,闻之令人毛骨耸然。没人看清那一瞬发生了什么事?都是只觉眼前人影一幌,那刀疤汉子便自己朝着窗外飞奔而去。 一个半步灵神境巅峰的存在,竟在眨眼间,便被像抛一片树叶般的扔了出去。甚至连什么人岀的手都没看见,当真是活见鬼了! 青衫年轻人走到窗边,探身朝着窗外的湖面望了望,悠悠地道:"这么高掉下去都没事,居然还有命活着。这位大哥修为还着实了得呀!" 众人闻言,都朝着窗外的湖面望去,月色星光下水波荡漾,由上至下最少也有上百米的落差,一旦坠落下去,存活的机会几乎为零。 更何况,在埸的这些副领队,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生死高阶的层次,一个个肉眼凡胎,又如何看得清楚? "我说这货人是被我扔出去的,你们可信?"青衫年轻人脸上带着一絲戏谑的神色,状极轻松地淡笑道。 "就凭你,本领队只须挥挥手,便可在瞬间令你灰飞烟灭,倾刻从这世上抹去。真不知碧雪峰怎会派你这蝼蚁垃圾般的存在前来丢人显眼。"一位副领队脸色一沉,眼中满是鄙夷不屑之色。 "切!你听说过一只蝼蚁,能成为一峰精英的副领队么?"青衫年轻人话带嘲讽地言道:"更何况,你等不会真认为,那位刀疤汉子真是自己飞出去的吧?" 嘶!众人闻言,眼皮不由都抽搐了一下,还真被青衫年轻人的这番话给唬住了,不由得凝神聚目,再次细细地在青衫年轻人的身上探查一番,对方体内的确一片空空蕩蕩,有若一汪清水一般,并无点滴元力波动的迹象,可以断言绝对是个不谙武道的莱鸟。险些被这小子的只言片语给镇住了,传掦出去,这脸可就丢大去了。 "区区一个文人酸儒,竟敢在这里虚张声势的忽悠青龙堂的人,胆儿够大的呀!"一位副领队不屑的冷笑道:"你小子有修为么?" "啧啧!以你生死境高阶的眼力都看不出来,当真是高看你等了!"青衫年轻人撇了撇嘴;"再给你等一次机会,如果仍看不出来,那就恕我不再奉陪了。" "一个不谙武道的人怎可能脱口叫出本领队的实力修为来?只怕真的是看走了眼。" "我不信!这小子只不过是在瞎猜而已!运气好,还真让他给蒙对了!"一众副领队都有些拿揑不定的议论出声。 "我信!"就在这时,那位青龙堂的儒雅男子突然出声道,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给人一种人蓄无害的感觉;"你即能代表碧雪峰而来,又岂会是寻常的等闲之辈!不过,那又如何?在场的诸位领队,又有那一个是等闲之辈?" 一众副领队闻言,都是一脸羞愧的低垂着头,他们之前可是连这儒雅男子的一招都沒接下来,否则,又岂会这般屈辱的妥协。 儒雅男子的嘴角勾勒一个不屑的弧度;"你同样有一次机会,只要能接下我的一招,大可径自离去。否则,照清单上的物品奉上。" "这个……是不是也太过欺负人了?"青衫年轻人摇摇头,一脸愤然的抗议道。 "这本就是个强者为尊的世道,你认为还有其它选择吗?"儒雅男子收敛起和煦的笑容,一脸强横霸气,咄咄逼人的出声道。 "听上去倒像是一个赌局,只不过,却不知你等赌注又是什么?"青衫年轻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掷地有声地斥问道;"这世上那有单方下注的赌局? 一千二百八十九章那有单方下注的赌局? "听上去倒像是一个赌局,只不过,却不知你等赌注又是什么?"青衫年轻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掷地有声地斥问道;"这世上那有单方下注的赌局? "你不会天真的认为会击败我吧?"儒雅男子鄙视地冷哼道:"所以,下不下注,又有区别吗?"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凭什么就认真自己就赢定了?"青衫年轻人不甘势弱的冷笑道:"即然是个赌局,好歹也该象征性的下个注不是。修者也该有修者的风骨,又岂能像街头地痞流氓般的无耻?" 这话听上去非常刺耳,却句句皆是实言,却硬是让对方顿感一时语塞,怒在心中却发不出来,直憋得面色潮红。不由冷哼道:"你待如何?" "简单!为了证明你等的坐井观天,视天下同辈修者如无物,你大可尽展绝学对我发起倾力一击。尚若我无力承受,死而无怨。" 青衫年轻人语出惊人地言道,那份豪气还真能摄人心弦;"但,如果我能安然无恙接下一击,你等必须将勒索来的所有财物全数退回。如何,可有胆一赌?" 震撼!狂!简直狂得离谱! 只不过,儒雅男子还真被对方的豪气之语给震撼了,让他满满的自信一下动摇了起来。对方如不是虚张势,玩心理游戏,那就一定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强者。这两者之间一时还真难界定? 自己好歹也是个灵神境初阶二品的大能者,岂能被一句虚言唬得失去了方寸。就算对方真是一个深藏不露顶级强者,毕竟太过年轻,修为定然也高不到那里去。更何况自已的倾力一击,足可开山裂石,横江断流,就算是同级修为之人,也不敢妄言硬接,一个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你自信能接住本尊的一击之威?这个可不是儿戏之言!"儒雅男子再次确定地道,毕竟对方身份来历非寻常修者可比,他可不想因此弄出人命来。 "试过不就知道了!"青衫年轻人淡笑道,没一点蓄势以待的紧张情绪流露出来;"放心,我还沒脑残到拿自己的命当儿戏。" "果然有些胆魄!你若能在本尊的一击之下还能活着喘气,立刻退回所有的索来之物!如有什么三长两断,后果自负,与人无忧。"儒雅男子想了想,即然对方存心找死,自己若在犹豫不决,倒显得有些心虚示弱了。 "尽管放手施为,无须有所保留。否则,定会觉得自己输得很冤。"青衫年轻人坦然地朝前踏出一步,距对方不足五米。 儒雅男子同时也向前跨出一步,浑身气息斗然一变,双目中精光凝聚,一眼扫向对方,目光有如实质般的锐利,恰似一柄出鞘之剑划身而过,换作常人,这一眼的锋芒巳可令其身遭重创。 对方那一眼的威势暗含着凌冽的杀机,足可使寻常之人的心神当埸崩碎,轻则至残,重则倾刻丧身。而这位青衫年轻人却仍是一脸淡然而安详,似若未觉。 儒雅男子见状,眉头微凝,眼中闪过一絲惊色。适才的那一眼虽暗藏杀机,也不过意在投石问路,对方如连这一眼都承受不起,接下来的惊天一击也没必要继续了。 答案似乎巳呼之欲出,对方竟能在浑然未觉间,不动声色的便将凶险杀机轻易的化解于无形。看来并非单纯的虚张声势,足以证明对方不但修为精湛,而且深不可则,至以有与自己分庭抗礼的资格。 儒雅男子顿生出一种一脚踢在铁板上的感觉,只是如今巳势同骑虎,有些欲罢不能。两手紧握成拳,目中精芒越来越凌厉,似欲将对方洞穿,一股属于灵神境的气息威压逐渐弥漫开来,强悍的气势喷薄而出,汹涌澎湃,周边的空气不断发出轻微的炸裂声,整个空间被这气势挤压得一阵扭曲。 裂山断流! 强悍的气势似以达到极致顶峰,儒雅男子斗然发出一声震天狂吼。一股山崩地裂般的狂涛气劲,从骤然击出一拳中奔湧而出,磅礴浩翰的强劲气浪有若滚滚洪流,夹着阵阵虎啸之声,直朝青衫年轻人狂野霸道的奔涌碾压过去。 一拳三重劲,层层叠叠,一重更胜一重,连绵不绝的攻击波,有如骇浪拍空,倾刻之间便将青衫年轻人的身形席卷呑噬在其中。 儒雅男子的这一拳,可谓毫无保留的倾力而发,而且还是自身引以为傲的绝学;潮夕千重浪!自出道以来,还未有人能在这一拳之下全身而退,通常皆是非死即伤。 儒雅男子刚浮出嘴角笑意,便倏地消失了,双眉不由自主地紧皱起来,眼中透出难以掩饰的惊色。 青衫年轻人的身形逐渐变得模糊虚浮起来……整个身影时而有若高山巨岩,任由惊涛拍岸,我自屹立,不动如山。时而恰似一片闲云,悠悠飘荡,时聚时散。前一刻才被汹涌的气流肆虐地撕碎,转眼间又聚合如初。云舒云卷,似实还虚。 一袭青衫飘飘,看似惊险万分,实则有惊无险,安之若素,一派洒然从容,踏波踩浪,面对这潮汐般汹涌的一拳,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而这狂野霸道的潮夕千重浪,竟然巳隐隐现出分崩离析之状。所有人见状,都禁不住骇然惊叹出声,心中都隐隐充满着一种期待,希望能因此赢回七峰四殿失去的尊严。 这最后一重朝夕之劲,更是变得厚重狂暴,汹涌的气流以惊涛拍空之威势,行终极一击,势欲将对方碾压撕裂成血肉碎沫。 面对着这最后一波汹涌而来的气劲狂涛,青衫年轻人不再选择廻避闪让。只是静静地立着,任由狂暴的气浪咆哮而至,呼息间巳距头顶不足三尺。 在一众副领队的惊呼声中,那狂涛却是突兀地嘎然所止。呼啸的气浪悬浮于虚空之中,发出阵阵嗡鸣颤响,却始终再难向下寸近分毫。 儒雅男子紧握的拳头在剧烈地颤抖,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流顺着手臂源源不断地涌向拳头,一张颇为俊朗的脸也因此此显得有些微微扭曲。 彼此相持了几息,青衫年轻人见对方巳然倾尽全力,不想再与之周旋下去,念动间,一股飓风凭空骤然而起,带着尖锐的呼啸,咆哮着卷向头顶之上的惊涛狂浪,飓风飞速的旋转着,卷裹着气浪直朝窗外的虚空奔腾而去…… 儒雅男子倾力击出的气劲突然脱体失控,脚下不由一个踉跄,禁不住的向后连退了数步,这才稳住身形,脸上一片潮红。 尤其是一众副领队见状,尽皆骇然。要知道,他们之前可是连对方十分随意的一击都没接下来,没想到这位碧雪峰的这个副领队,看似文弱不堪,却是在扮猪吃虎,其实力修为至少已达到了半步灵神境的层次。 "还要继续吗?"青衫年轻人淡笑地出声道:"我知道你还有所保留,尚未动用灵力。否则,这栋楼只怕都会倾刻塌陷。" 儒雅男子抹去嘴角的血渍,脸上并沒有羞恼之色,目光复杂的望向青衫年轻人:"你说得沒错!不过,你貌似也藏得很深,同样的没尽全力。" "彼此彼此!"青衫年轻人哈哈一笑;"天圣学府果然是天才云集之地,的确有嚣张霸道的资格。但,强者大多自有一份傲骨,至少还不屑做出这种不入流的勒索勾当。更何况,还是刻针对七峰四殿的参赛队伍,实在是有违常理。如果我沒猜错的话,此举应该是上面有人暗中授意的吧?" 儒雅男子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嘴角溢出一抺苦笑的意味,而后对着身旁的另两位青龙堂的人挥了挥手,道:"将东西都退还给他们!" "七哥……"两位青龙堂的人轰然立起身来,用怨毒的目光狠狠的盯着青衫年轻人,怒意杀机沸腾,大有倾刻出手之势。 天圣学府的声誉受损,如不找回颜面,岂能就此罢手。只不过,两人只是朝前跨出了一步,便退缩了回去,身上的怒意杀机也同时溃散开来。 以两人强势霸道的作风,不是不想动手,而是突然被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气息牢牢地锁定,直让人感到胸闷气憋,连呼吸都觉极度的困难。全身上下似被一团浓烈的的杀机笼罩着,似乎稍有妄动,倾刻间便会被扼杀。 可怕的杀机来得快,退得更快,让人直疑之前的感受只是一种刹那的幻觉,尽管如此,看着陆随风一副云淡风清的神态中,溢岀絲絲不屑之色,两人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种莫名的忌惮,彼此面面相观,虽然都脸现怒容,却已没了之前的那股汹涌杀气。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走吧!"儒雅男子话落便当先朝外走去。 "等等!赌账未付清,岂可轻易走人?"青衫年轻人一道冷喝出声。 另外两人正欲举步离去,听在耳中有如惊雷炸顶,顿觉两耳心生痛,嗡嗡鸣响。不由骇然地回身望向对方;这小子到底是何等修为,轻喝一声都能令人心神剧震,两耳欲聋,似乎连全身气机都被震得一片紊乱。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风云汇聚 "等等!赌账未付清,岂可轻易走人?"青衫年轻人一道冷喝出声。 另外两人正欲举步离去,听在耳中有如惊雷炸顶,顿觉两耳心生痛,嗡嗡鸣响。不由骇然地回身望向对方;这小子到底是何等修为,轻喝一声都能令人心神剧震,两耳欲聋,似乎连全身气机都被震得一片紊乱。 直到此刻,两人这才意识到,今日这一脚算是真正踢到铁板上了,七哥说得沒错,眼前这小子的确强大,绝不是他两人可以战胜的。虽满心中郁闷,恼怒不堪,怎奈眼前形势不由人,唯有暂且忍气吞声,委曲求全,错过今日,日后定有机会一雪今日之耻。 嗖!一枚蓄物戒朝着青衫年轻人的面门劲射而去,这一掷之力足可以洞穿坚石,可谓是阴毒致极。 青衫年轻人虚手一招,云淡风清的将飞来的蓄物戒轻柔地稳稳接住,略展神念朝戒内探了探,里面的财物与清单上数目大致相差不大,甚而还多出不少,这才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走人了。 "几位别忘了将此间的帐也一并结了,否则,我不介意亲自上青龙堂索帐。" 什么叫冲天的霸气?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直听得走出门外的几人,脸上肌肉一阵抽搐,个个目露凶光,俱透出一副孰不可忍的神色,只不过,却没人敢反身冲杀进去,脚下的步子反倒是迈得更快几分。 这一幕,直看一众软蛋副领队,一个个目瞪口呆,额头间虚汗直冒。事实上,这些副领队的示弱和耻辱的妥协,也算能伸能曲之举,实在是无可厚非。 他们之中实力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只是生死境巅峰而已,面对强大的半步灵神,继续抗爭下去也唯有受虐找死的份。所以,之前都备好了大量的财物,一旦遭遇强势的威胁勒索,除了双手奉上,根本没有多余的选择。 如今,面对失而复得的财物,人人皆觉羞愧不已,无地自容。 "诸位无须这般沮丧,所谓知耻者后勇。"青衫年轻人宽慰地出声道:"天圣学府的强大是不爭的事实,屈辱的妥协也算不得丢人。更何况,这也应该是圣山高层的授意……" 众人闻言都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看怪物似的落在青衫年轻人的身上;碧雪峰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如此年轻的妖孽人物来? "呵呵!我叫陆随风,一个刚被提拔起来的副领队而已,幸好对方并无杀意,否则我此刻已是一具尸体了。"陆随风抺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心有余悸的道:"看来这次大赛应该比预期的更为残酷惨烈,但愿诸位能量力而行,毕竟都是各峰各殿的精英,能够多带些人活着回去,这就足够了。" "陆副领队所言极是!我等当有自知之明。只不过,我们如今已彻底激怒了天圣学府的人北,一旦遭遇上,对方绝不会稍有留情,势必会血腥的斩尽杀绝。" "是啊!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早晚都得对上,躲是躲不了的了。只希望陆副领队到时能为我七峰四殿痛快地出口恶气。" 一众副领队都是双目发红,人人的眼中都隐有苍凉悲愤的泪光闪动。 百年一届的圣山大赛,每支前来参赛的队伍,几乎都抱着一去不回,视死如归的悲壮气慨,因为大赛的规则是不论生死,只问结果。在惨烈,血腥,残酷的赛场上,没人会关心溅血倒下的英雄,欢呼声只会献给仍挺立着的胜利者。 冷酷,无情,血腥的规则,刺激,震撼,令人血脉喷张。你有写遗书,留下遗言吗?你有视死如归,面对死亡的觉悟吗? 每个被选拔出来的精英弟子,都毫无例外的会接受诸如此类的询问。回答的结果不尽相同,为了修者的尊严,荣誉,为了各峰各殿的未来,不惜一战,不惜一死。 只不过,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不等于实力,只有经过惨烈的搏杀之后,仍还坚挺的立着,才能被天下人认可。 ……天圣城为了筹备这届大赛,不惜耗巨资,用了整整十年时间,在天云岛上建起了一座足可容纳十五万人的巨型豪华演武埸。其规模之宏大,史所罕见。 经过了百年的沧桑岁月,风云变幻,各峰各殿皆痛定思痛,呕心沥血的励经图治,巳然今非昔比,须当刮目相看。往昔的荣耀和辉煌巳如流水逝去,谁若小视未来的对手,结局定然会十分悲惨。 距圣山大比的开赛时间越来越近,各路精英纷纷厉兵抹马,磨刀擦剑,战意凛然。新一届的圣山大赛将比以往的任何一届更血腥,更残酷,龙争虎斗的场面更惊心动魄。 而这一届大赛的入埸卷,绝不是腰缠万贯,财大气粗便可轻易买到的,一个新出台的购票规则,令无数人望而止步。 规则其实很简单,不分身份的高低贵贱,但必须拥有乾坤境以上的实力修为,方有购票的资格。究其原因,未加以说明。令这次大赛凭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尽管如此,不论购票的规则有多么苛刻,但,此届大赛所有的门票,仍在短短数日内被疯抢一空,纵算百万晶也难求一票。 一时间,整个天圣城顿时掀起了一股求票的狂潮风暴。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灿烂的日子,碧云天,霞漫空。 天云岛,似若一片闲云静静地悬浮在清波激荡的湖面,碧波万倾,雾茫茫空阔无边,轻舟则伴,水天一色,湖光帆影点点…… 当当当……四十九声苍劲雄浑的钟声,在天圣城的上空震响,回荡,预示着万众瞩目期盼的一刻终于来临。 前往天云岛的湖岸边,可谓人流如潮,层层叠叠,万头钻动。 湖面上,更是人影纵横,一个个踏波踩浪,此起彼跃,更有凌空飞掠,虚空踏步,成千上万的人,以各种姿态形状,纷纷跨越百米湖面到达湖心岛上。直到此刻,人们才知道为何只有乾坤境以上的修者才有资格入埸观赛。 不准动用任何运输工具,横渡万米湖面,又岂是普通修者可以做到。努力吧!天下的弱者们! 这一届的圣山大比,与往昔的任何一届都有所不同,以往的大比都只是七峰派出一万精英抗衡爭雄,而这一届不仅增加了四殿,而且连天圣学府也破天荒参予了大比。但在人数上,每支参赛的人数,却由原来一万人缩小成了一千二百人。虽在数量少了近十倍,但这一千二百参赛者无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巨型豪华的演武埸内,每支参赛队伍都划有一个特定的专属区域。赛事的第一阶段是淘气赛,七峰四殿加上天圣学府十二支队伍,共分为十二个组,每一组都由各每支队伍中,抽出一百人来组合而成。 无论抽中那个小组,遭遇那一支战队,都没多大区别,根本不需要去谋划算计,一味地左右顾忌,平衡局势,沒有人会藏着掖着,每一战都会高调上埸,横空出世,遇神杀神,见佛*,绝不姑息留手。 碧雪峰的队伍和参赛各支队伍一样,在天光未明之前便已全数进入了演武埸的特定专属内,而在第一阶段的赛亊完成之前,都必须留在湖心这座岛中岛之上。 这规模宏大的演武埸构建在这座湖心的岛中岛之上,的确是心思奇妙,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 演武埸的整体设计呈园形状,无论坐在任何位置都不会出现所谓的死角。演武埸的正中央,设有十二座悬浮在半空的赛台,距离地五十米,同样呈园型状,和一个蓝球埸的面积相差无几,两人在其间纵横搏杀应该卓卓有余。 整个宏大的演武場足可容纳十五万人而一点不嫌拥塞,此时的整个演武场内巳经是坐无虚席,一眼望去满埸人头钻动,一片嘈杂喧闹的声浪不绝于耳。 这百年一逢的盛大赛事,自然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天圣城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开赌的盘口。而在这座湖心的岛中岛上,却是禁止一切盘口的出现。 距大赛开启的时间尚差两个时辰,乘着这闲暇之余,紫燕和慕容轻水两女,一左一右的挽着陆随风的胳膊,流连在这岛中岛的湖光山色之中。 岛上林木茂盛,苍翠欲滴,奇石林立,曲径纵横,却是条条通幽处。三人随心所欲的信步流连,但见许多人神色匆匆地走进了一栋掩隐在茂密林木间的楼阁中。 飞云阁,名字看上去倒也颇为雅致,殊不知,这竟是一处开赌盘口,也是这岛上独一无二的一处开赌盘口,不用猜都知道,除了东道主天圣城烟城,还有谁能拥有这个权限。 上不封顶设限,十万圣晶为起点。即然是天圣城开设的盘口,自然没人敢质疑它的信誉度,无论多大的赌注,一律照单全收。 此届的圣山大比,夺冠呼声最高的仍数第一次参加大比的天圣学府了,开出的盘是一比一。其次便是千竹峰和紫薇峰,开出的盘口都是一比八的数字。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高风险高回报 此届的圣山大比,夺冠呼声最高的仍数第一次参加大比的天圣学府了,开出的盘是一比一。其次便是千竹峰和紫薇峰,开出的盘口都是一比三的数字。 下注的规则分得极为细致,包括每一埸,每支队伍,甚至每个人的胜负,是否能晋级到下一轮,等等…… 阁楼一层的大殿中,陆随风和二女望着大屏幕上不断滚动着的下注信息,发现碧雪峰的排名位列最末端,无论任何一埸赛事,开出的都是一比一百的盘,晋级下一轮,则是一比二百,夺冠则是高达一比一千的惊人数字。 尽管如此,仍没有人会在碧雪峰的身上投注,那摆明了是在往大海里扔圣晶,这种有去无回的事,连傻子都不会去做。 按照赛事的安排,陆随风等人所在的这个组,第一场对阵的是执法殿。再看这一埸下注的情况,在执法殿身上下的人数已高达三四万人之多,而在碧雪峰身上下注的人几乎等于零。 "这种天上撒圣晶的事,路人都是有眼如盲,居然视而不见,无人问津,实在是可惜了。"慕容轻水望着屏幕上的信息数字,轻声叹道;"我们不是该给自己的脸上贴点金?" "当然!"陆随风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带着一抺邪邪的笑意。 "那就在咱身上投下一百个亿的豪注。"紫燕温润如玉的脸透出一絲忿然的愠色;"谁让它天圣城这般狗眼看人低!" "不妥!这种让人流血肉痛的亊,会将我们一下推到风口浪尖上,引起圣山高层人物的关注,无端生出许多风波来。"陆随风轻皱了一下眉;"点到即止地下过十亿圣晶的注,让人流几滴泪就足够了。" "说得也是!看来我这段时间的修为飙升得太快,心境上像是有些没跟上。"紫燕轻叹了一声。 "这很正常!女人的心境常会被情绪所左右,除非她修的是无情道。不过,真是这样,也就再不能称其为女人了。"陆随风拍了拍她的肩;"走了,下注的地方应该在二层楼上。" 阁楼的第二层大殿,果然是专供下注的区域,各个上下楼的通楼均是人流匆匆来去,楼上的大殿中更是人满为患,拥塞不堪。好在碧雪峰的盘口下注处,空空荡荡,无人问津。 "这位公子,希望你再看看清楚,这碧雪峰对阵的可是执法殿,全是一群冷酷残暴的家伙。你确定自己没弄错?"旁边有人好心的提示道;"我这也是准备去排队投执法殿的注。" "呵呵!多谢提醒,我看得很清楚,而且正是冲着这支不起眼的队伍来下注的,是不是觉得挺意外?"陆随风面带玩味地回应道。 "切,这分明是在睁着眼跳崖嘛!难不成道你获得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消息,否则怎会去做这有输无赢的蠢事?" "那倒没有!我就冲这个来的,你看,一比一百,性价比多高呀!”陆随风一脸兴奋地道,搬起手指算着账。 哗!四周顿时落下一地眼球,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就因为这个?” “所谓高风险高回报,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百年的风雨岁月,苍海可以变桑田,往昔的弱者为什么就不能变成未来的强者?"陆随风张口便侃侃而谈说了一大堆,直听得周边的人一楞一楞的。 "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一切皆充满了未知的悬念。更何况,投注那些呼声极高的对象,几乎沒有多大的变数,即没有潜质,性价比又这么低……” "这位公子的话听上去很疯,但细细琢磨,似乎有几分道理。"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人群中传荡出来,带着些许赞赏之意。 这声音听上去怎么会有些耳熟,陆随风转过身来向后望去,看见一道儒雅的身影,挺拔的身躯站在人堆里,似若鹤立鸡群;"是你……" "没想到这快又见面了!"儒雅男子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手中折扇轻摇,看向陆随风眼神更是带着一絲玩味。 陆随风的视线很快便被他身边的另一个刀疤汉子所吸,嘴角同样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你居然还活着?那可是上百米的落差,就算一只猫掉下去,也是绝对的有死无生。" "小子,装,继续裝!"刀疤汉子双目喷火的怒哼道:"居然敢扮猪吃虎的暗算本大爷,就要被断手断脚,废掉修为的觉悟,这次沒人能救得了你!" "暗算?有吗?"陆随风一脸迷惑的道:"当时可是有目共睹,我甚至连手指头都沒动一下,怎可能将你这位半步灵神境强者,无声无息的直接扔出窗外去?这种事,只怕连真正的灵神境大能也做不到吧!唉,俗话说,马有失蹄,也算不得丢人!" "哼!你当本大爷是在猪圈里出生的吗?"刀疤汉子握拳的双手"咔咔"作响,脸上的疤痕因极度的羞怒而微微扭曲发紫,看上去状极狰狞;"我在外面等你,是个男人就堂堂正正的一战,别让身边的女人瞧不起!" 望着刀疤汉子离去的身影,陆随风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强人所难,当真是无妄之灾,六月雪的冤呀!" "算了吧!"儒雅男子仍是一脸淡笑的道:"别再装无辜了!说实话,我也想和你打一场,看看你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少爷,按照你的意思,我已在第八号战台,碧雪峰对执法殿的那一场下了注。"慕容轻水和紫燕两女婀娜多姿的走了过来,一个高贵,典雅,有若出水莲荷,一个飘然出尘,宛如深谷幽兰,直看得那位儒雅男子眼睛也是一亮,古井无波的心境也不由的泛起一絲涟漪,一个难以抑制念头浮上心来;"若能得其中的一女为道侣,于愿足矣!" "呵呵,有意义思!如不跟表示一下,岂非显得有眼如盲。一百万押八号战台,碧雪峰胜出!""那儒雅男子掦了掦冷傲的脸,烁烁逼人的目光玩味地注视着陆随风;"不知陆副领队在自己身上下注?" "猜猜看,若是侥幸猜中了,一枚十品帝丹免费赠送。"陆随风戏谑地出声道。 嘶!这小子是什么人?轻易便将一枚十品帝丹送人,不会是一位丹帝吧?围观的人皆吸了口气,看向陆随风的目光也顿时显得不一样了。 "一千万!"那儒雅男子略微的想了想,心中虽不再将这支队伍视为垃圾一流,却也不信来自贫积弱小的碧雪峰,会有多大的手笔,如此猜测,已经是尽可能的高估了。 "这个……确定卡内所有的圣晶都下注吗?"盘口下注的窗口内突然传出一道询问的声音,明显地带着一絲惊讶和颤抖。 "没错!怎么,是不是嫌少了?"陆随风玩味地回应道。 "哈哈!出手惊人,已打破了今日投注的记录,无论果如何,都会获得相应的奖励。尽管放心,我天圣城的信誉,天下间没人敢质疑。若是赢了,绝对少不了你一个圣晶。"窗口内的声音,信誓旦旦,充满了偷笑的喜悦,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不小心被他接住了一般,说不出的开心,暢快。 "至于么?也就象征性下点小注,意思一下而已,还破记录了,实在让人有些啼笑皆非。"陆随风喃喃出声,从窗口内取出押注凭据核实了一下。 旁边的刀疤汉子好奇心上脑,伸过头瞄了一眼,顿时大张着嘴,脸上的肌肉像是见了鬼一般的抽搐了几下,接着嘴皮有些打颤地吐出了一个数字;"十个亿!" "什么?"那儒雅男子直觉听力出现了问题,踏前一步凑向那张押注凭据,一看之下,脑中似有惊雷炸响;"这……怎么可能?" 儒雅男子心中虽惊,却不会乱了方寸,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他来到此处,并非是为了下注,而是希望在这里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天圣学府虽然强大,却也不会打无把握之战。 四周围观的人见状,纷纷开始思索起来,有些人甚至已开始调整自己下注的方式,更有不少人在碧峰的下注盘口处排起了队。 "不会吧?居然在这种末流的垫底战队身上下注,不会是脑残了吧?"儒雅男子身旁的一个女子鄙视的嘲讽道:"这执法殿绝对可以冲进前五,碧雪峰想要获胜的概率,几乎为零。真不知你们那来的这份信心?" "世人通常喜都欢活在过去,沉浸在过往的辉煌战绩中。殊不知,昨日的一切,都似若飘过的云烟,一去难返。与其去追逝那湮灭的云烟,不如去探寻即将升起的新星。"陆随风讳莫如深地一笑;"更何况,几乎不等于绝对,我就冲着这个"几乎"来的。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去求证自己的判断和眼光。" "这话听上去让人热血奔涌,冲着这番话,好歹也应该支持一下这支垃圾队伍。十万圣晶,卖碧雪峰大获全胜。"那女子朝着下注的盘口扔出一张晶卡,嘴角却是溢出一抺戏谑的意味。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看不见的生死时速 "这话听上去让人热血奔涌,冲着这番话,好歹也应该支持一下这支垃圾队伍。十万圣晶,卖碧雪峰大获全胜。"那女子朝着下注的盘口扔出一张晶卡,嘴角却是溢出一抺戏谑的意味。 "垃圾?"一旁的慕容轻水闻言,黛眉轻皱,神色间带着一絲愠怒,冷冷地出声道;"真不知天圣学府什么时候出了你这种胸大无脑的极品,希望你在暗中默默地祈祷,千万别在战台上遇到我,否则……" "否则如何?"那女子一脸不屑的撇了撇嘴,眼眸中泛起羞恼之色,目光变得冰冷起来。 "自然是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坐井观天了!"慕容轻水直视着对方,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诮之色,一点沒将这位天圣学府所谓的天之骄女放在眼里,目光中甚至带着一絲怜悯的意味,直令那女子浑身禁不住地打了个冷颤,连一旁的儒雅男子也看得心神为之一震,眼中更是异彩连连,看向慕容轻水的目光更是有些挪不开来。 看到这一幕,那女子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由之前羞恼变成了嫉火,逐渐凝聚成一股森然的杀机,薄薄的红唇掀起一个冷浸彻骨的笑意;"你之所言,是否能理解为对我天圣学府的一种挑衅?" "挑衅?如果你能代表整个天圣学府,就算是吧!"慕容轻水露出了一个玩味笑容,以她的聪慧,怎会看不出那儒雅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中蕴含着什么?而眼前这女子分明对那儒雅男子早已是情根深种,甚至到了难以自拔的程度,此时的表现不过是因嫉生恨而已。 "这……"女子看了那位儒雅男子一眼,见其微微皱眉,心中不由得一阵抽痛,贝齿轻咬红唇,身上的怒意杀机却是又添了几分;"哼,凭你也配!别想歪曲了我的意思,你这是在是对我个人的羞辱和挑衅。所以,择日不如撞时,我不介意给你留下一个终生难以磨灭的教训。我在外面等你!"话落,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小子,不想做缩头乌龟的话,就赶紧给本大爷滚出来!放心,最多也只会在床上躺十天半月而已!"刀疤男子哈哈一笑,也转身大步离去。 儒雅男子折扇轻摇的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淡笑地道:"所谓欠债还钱,看来陆副领队这一战是躲不开了,权当作大赛前的一次切磋热身吧!" "说得也是!"陆随风冲着紫燕和慕容轻水两女耸了耸肩;"那还等什么?有资格能得天圣学府的天才出手指点教训,已足够我等自傲了!" 出了飞云阁, 众人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山径小道,上到一座小山峰顶,平坦而开阔。虽是深秋时节,四周的林木仍是郁郁葱葱,苍翠欲滴,踏在尺许厚的落叶上,很轻很柔,发岀轻微的沙沙声响。山风吹过,林木轻颤摇曳,传出阵阵轻柔和谐的声响,更显空山之清幽,宁静。 只不过,这份难得的清幽和宁静,此刻没人有心思去欣赏,感受,尤其是儒雅男子身边的刀疤男和那位因嫉生恨的女子,身上不时地散发出阵阵暴虐的杀伐气息,至使清新空气中也充满了浓烈的唳气,周边草木也为之簌簌燥动。 这种感觉很不好,陆随风有些厌恶地微皱了皱眉,随即带着一絲不屑的冷笑发声道:"你们不就是想来探探我的深浅吗?即然如此,我不介意两位一起岀手,免得浪费时间!" "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儒雅男子收敛起和煦的笑容,目光冷冽如刀,令人肌肤如割。 "小子果然够狂,够嚣张!"刀疤男子生性暴唳,闻言已是怒极咆哮如雷,一身衣衫无风鼓荡,残忍的舐了?嘴唇,下一刻,已像一条潜行游走在落叶草丛堆中的毒蛇一般,突然之间便如闪电似的窜出了二十来米,一下就出现在陆随风身前的五米处。 这种出战方式足够令人惊颤,大有先声慑人之势。刀疤男子微眯的眼中绽射一缕凌冽犀利的精芒,手一掦,掌中出现了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剑,竟只有一尺二寸长,所谓一寸短一寸险。 敢使用短剑的人通常都十分自信,且都拥有最强的近身搏杀技巧,能够有效的制约所有长兵刃的施展和发挥。除非对方剑速巳经快到了极致,达到了技巧无法跟上的程度,超出了自身反应的节奏。 大凡善于近身搏杀之人,修习的大多都是短兵器,尤其在敏锐的反应上,更是远胜使用长兵刃的人,几乎凭着直觉本能,甚至超出意识的应变。 刀疤男子先亮出了短剑,无疑在告诉对手,自己的武道是可怕的近身搏杀术,无疑是意欲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和无形威慑,令其有所顾忌,不敢放手施为,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 但,在他眼中看到的却是一潭古井无波的水,沉静得让人感到心悸,这种感觉很不好,令人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陆随风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也握着一带鞘的长剑,无疑也同样在告诉对方,就以长剑来领教最强近身缠杀术。 刀疤男子的身形在厚厚的落叶上微微地晃动起来,左右来回的摇摆不定,不时隐隐发出一声声十分轻微的嘶嘶声,似若一条草丛中的毒蛇在吐芯般的令人毛骨耸然。 随着刀疤男子不停摇摆幌动的身形,频率似乎变得越来越快,最后只能看见一道人的模糊虚影,最后只是在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这模糊虚影也彻底的消失了。一个大活人竟在光天化日下,眼睁睁地看着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峰顶之上反显得更加沉寂,在埸之人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唯有陆随风反而是安静地垂闭下双目,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嗖!一把幽黑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出,直朝陆随风的背心处电奔而去。毒蛇捕捉猎物的时候,总会伺机而动,精确地把握最佳时机,发出雷霆般的致命一击。 此时的刀疤男子,就像是一条捕捉猎物的毒蛇,尤其是出击的刹那,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意。但,刺向陆随风背心处的那一剑,似乎比毒蛇的攻击速度更要快上一倍。 在埸所有人的眼中,此时都倒映着刀疤男子的虚影,竟然是头下脚上,一抹像是幽灵般的精芒,从最刁钻的角度绽射而出。 呛!那是长剑出鞘时发出的鸣响声,一抺如水清亮的光华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 在埸观者之中,没人看清了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地瞥见一个十分模糊的虚影,听见一声铿锵脆响。至于陆随风手中的剑是如何怎样出鞘的,怎样在垂闭着双目情况下,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那就不得而知了。 铿铿铿,锵锵锵! 紧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闪射四方,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却只见陆随风一人,只身孤剑,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时而滑步斜削,凌空飞刺,远攻近击,贴身搏杀…… 一明一暗,这是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会溅血当埸。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从刀疤男子亮出自己的短剑,陆随风便知道对方定是一个善于近身搏杀的高手。所以,一开始便定了对方的气息,所以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方位,尽管对方隐匿了身形,出招时更是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都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埸面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沉寂,刀疤男子者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气息已被对方已锁定了,那所谓的隐身秘法巳形同透明。 刀疤男此刻惊颤的是对方的拔剑术,以及那敏锐的的临埸应变能力,竟能在不睁眼的情形下,精确无比地荡开了自己每一次必杀的一击。当然,他也没奢望一击便能奏效,否则,那也就也太无趣,太没挑战性了。 第一轮交锋,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中,双方巳交手数十招,刀疤男子的身形刚一沾地又突然动了,在稍一眨眼的瞬间,整个人巳窜上了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的陆随风头顶上端,一点幽黑的寒芒突然在眼前飞速放大。 叮!陆随风再次拔剑出剑,以令人惊颤的速度,精准无误点击在那一点寒芒星之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两剑撞击之时,刀疤男这次像似早已预留下了后手,借着这一撞势,身形一转一扭巳迅速地贴近了陆随风。 唰唰唰!所谓一寸短一寸险,短兵刃摶杀时,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缠身才能将杀人的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一挑一削一勾,刀疤男子手中短剑闪刺三连击,快若毒蛇吐芯。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剑术与剑技的搏奕 唰唰唰!所谓一寸短一寸险,短兵刃摶杀时,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缠身才能将杀人的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一挑一削一勾,刀疤男子手中短剑闪刺三连击,快若毒蛇吐芯。 用长剑的人都很讲究,注重一定的距离,人与目标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空间距离,只有至始至终的掌握好这个尺度,才能充分的发挥剑术的威力。一旦被对手切身靠近,因为剑的长度关系,无论是刺,劈,削,斩都会显得束手缚脚,有些方位角度根本上就变成了难以攻击到死角。 刀疤男成功的贴近了对手,心中就知道自己巳掌握了战局的主动,至少巳有了七成的胜卷在握。而之前的闪电三连击,也只是他的惑敌虚招而已。 此时的整个人已借势滴溜溜的一转,身形晃动之间就像一条蛇般的一扭一曲,灵动无比一下窜到了陆随风的身后,一剑如电,隔空飞刺向陆随风的腰部之间命门之处。一旦被刺中,就算侥幸不死,势必也会当埸失去战斗力。 殊不知,这看似必杀的一击,竟然又被对方给诡异的挡住了,一把看上去又窄又薄的剑,居然像条玉带般的弯曲折转过来,恰好拦下了这致命的一刺。 刀疤男子的脸上闪过一抺惊色,手中的幽黑短剑同时轻轻一划,巧妙的荡开了对方反弹而来的剑刃,又顺势朝着陆随风的背部一串连削带划,构成了一个杀势。 而陆随风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薄如蝉翼的长剑突然灵动的向上翻转,似一条玉带般的卷向对方的手腕,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 刀疤男子见状,心头不由一凛,骇然的迅速缩回刺出的短剑,身子随之一蕩,蛇形般的避开了对方的反击,同时移向陆随风的左侧,短剑却是沒有絲毫停顿抹向对方的脖颈。 这一剑仿佛像是毒蛇大张着的嘴猛然闭合,要用森冷的毒牙一下扎进猎物的身体。幽冷的剑锋几乎已触及到陆随风的肌肤,只须再稍一发力,便会倾刻割断对方的咽喉。 刀疤男子兴奋的舐了舐嘴唇,正在想着这一剑该割多深?却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条玉带猛地带狠抽了一下,抺向脖颈的一剑顿时失去了方位,同时发现手腕不知何时竟被对方的剑身抽出一条血痕来,若是剑刃…… 刀疤男子没敢往下想,却清楚的知道,轻则手腕溅血,重则会齐根被生生削断。心下骇然,脸上的刀疤也为之一阵抽搐,双目却变得更加阴冷幽深,手中的短剑一抖之间用力往下一划,奔电般的拨开对方的剑身,同时借着这一拨之势,剑锋直接扎向陆随风的心脏部位。 这一连串的贴身缠绕摶杀,可谓是快若电闪,双方皆是险象环生,招招杀机,剑剑夺命。刀疤男子这出其不意的一扎,尤为的刁钻阴毒,正当短剑无限接近对方的前胸时,却骇然发现一道炫目的剑刃正横在那里等着…… 只要他的短剑一往无前的扎下,尚未触及对方的身体,就会被横那里的剑刃首先割断手腕。那情形,就好像是自己特意迎上去的一般。 这也太诡异了!对方竟然像是能提前预判自己的攻击线路,一次或许是巧合,二次是运气,那三次……猪圈里出生的人都不会相信是侥幸,至少可以认定对方的战斗意识和敏锐的临埸应变能力,绝不会输于自己。 刀疤男子不得不再次郁闷地放弃这重创对方大好机会,手中短剑却不失时机的向内一勾,灵巧的在掌心中斗然一转一旋,两剑撞击间,整个人身形借力,重心微微下移,双膝半蹲,突然矮身窜了岀去。 然而,只是掠出两步,脚下却是猛地跨出一个大弧线,下一秒,巳倏然出现在陆随风的另一侧,一抺幽光直向的陆随风肋下部位斜削而去。 陆随风本是右手握剑,右肋部位无疑成为了人体的一个死角,正常情况下除了闪避之外,长剑根本无法进行阻拦和防范。 只不过,诡异的一幕又再次发生了,陆随风的剑竟然不可思议出现在自己的肋下部位,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剑锋精准的敲击在袭来的短剑之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一股潜劲使得刀疤男子手中的短剑,禁不住一旁荡了开去,堪堪贴衣擦身而过。 陆随风的长剑顺势飞撩而起,迫使刀疤男子不得不放弃攻击,迅速闪身退去,重新与对方拉开距离,失去了贴身缠绕搏杀的好机会。 彼此一下又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刀疤男子一脸警惕地盯着陆随风,双眼眯成一条缝,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泽,他的脚步在厚厚的落叶上缓缓地移动,上半身则随着斜指对方的短剑而不断的摇晃摆动着。 这种不定的晃动摇摆姿态,即可以迷惑对方的视觉,令其难以判断自己将会从何种方位角度发起攻击。 双方连番的惊险搏杀,没有霸道,磅礴,风云色变的气势,有的只是流星奔电般的袭杀和反袭杀,纯粹是剑术与剑技的强强搏奕,精典的贴身缠绕白刃战。 陆随风的长剑一直斜指地面,似若一尊雕像一般,絲毫不动,浑然一体,令刀疤男子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任何可以出击的角度和机会。 之前的交锋让刀疤男子意识到,所谓的人体死角,对眼前的这个小子而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突然,一直像尊雕像般的陆随风,却是突然朝前轻柔的踏出一步,下一刻,便如同一滴滑水般,骤然出现在了刀疤男子面前。 从战斗开始,陆随风一直都是在被动的见招拆招,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向对方发起攻击,连剑带鞘划向刀疤男子不停晃动着的身体。 太快了,十米之外的间隔,举步间便已跨越了这个空间距离,所幸刀疤男子的反应超强灵敏,惊觉的同时,身形也随之飞速飘移开来,手中短剑还失时机的展开反击,一剑削向陆随风的手臂。 陆随风带鞘的长剑只是在对方前胸腹间虚晃一下,手腕一翻,剑鞘反敲击在刀疤男子削来的短剑上。 乘刀疤男子微顿之际,一抹寒光这才毫无任何征兆的呛然出鞘,剑光流转旋动,一圈又一圈的牵引着对方手中的短剑,令其握剑的手禁不住的向上揚起。 一圈圈璀璨耀眼的剑光冲向空中,让人看得目眩神迷,唏嘘不已。而刀疤男子却感觉手中短剑受到一股力量牵动,不断地往上升腾,原本前冲的身体不得不尽力的向后回缩,直觉自已的手臂仿佛要被撕裂开一般。 陆随风的长剑突然往上一掦,带着巨大的旋转力,将对方的短剑高高向上掀起,整个身形也情难自主往上冲去。导致刀疤男子胸前空门顿时大开,陆随风左手握鞘,重重地在对方的胸腹敲击了一下。 呯!一声闷响,刀疤男子避无可避的硬抗了这沉重的一击,体内一阵气血翻涌,强忍一口逆冲而上血腥,整个人同时趁势朝后飞速闪退。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身形只是乍退数步,随之飞速揉身即上,又一次无限贴近陆随风,另一只空着的手中同时多了一把剑。一长一短两剑齐动,一招三式,挑,削,旋,完全一派必杀绝杀的招式,令人猝不及防。 只不过,陆随风也是一剑可以同时点杀三十二只飞鸟主,当然也包括近身的飞鸟。同样能在最小的空间角度,展开挑,削,旋的剑技,空气中顿时传出三声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必杀的一式三连击,瞬间被崩散,刀疤男子惊诧的同时,沒作任何的停顿,身子猛地一转倏旋,吐息间便移到了陆随风的身后,一剑如风直奔背心,残忍的一笑,竟是连剑带手直接深深插入了对方的身体。 “不好,这是残影!”短剑入体的刹那,刀疤男子瞬间敏捷地反应过来。骇然惊觉之际,眼前已同时呈现出五个陆随风的残影虚像,肉眼看上去很难分辨其真伪。 没有时间逐一分辨,凝目一扫五个残影,左手短剑电闪横扫,另一把长剑则锁定了其中的一个疑是真身的残影,毫不犹豫的暴刺而去。 剑锋即将刺中目标刹那,忽觉持剑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倘若再用力几分,毫不怀疑整只手腕必被生生切下。 刀疤男子心中骇然刚生,又见一点寒星迎面袭来,仓促间唯有收回刺出的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袭来的寒星碰撞。 借着一撞之力,刀疤男子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反击,直朝着陆随风的下盘大腿部位斩切而去。角度刁钻,让人避无可避。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天下真有无双的刀法么? 借着一撞之力,刀疤男子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反击,直朝着陆随风的下盘大腿部位斩切而去。角度刁钻,让人避无可避 这一连串火石电光般的变化,惊险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这一剑之劫。但陆随风却不是常人,他的剑再次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出,一声铿锵响起,刺向腿部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刀疤男子也非等闲之辈,趁着这一荡之势,身形急转,顺势斜斜的削出一剑,直奔对方的下腹而去,速度快捷无比。 像是早巳料知对方的后手,陆随风手中长剑倏然的在身前倒竖而起,更像是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刀疤男子整只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着的剑刃。 “啊!”刀疤男子一声惨呼,另一只持剑的手腕又裂开一道口子,尚未来得及查看伤势,眼前又见一抹闪亮的星光闪烁,惊惶间已躲避不及,手中的另一把短剑急速上扬,这才险险崩开对方必杀的一剑。身形急速电射而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滴。 陆随风并未趁势追击,仍是一剑斜指地面的姿态,淡淡地出声道:"还要继续吗" “你的剑很快!是我见过的最快的剑。”刀疤男子回到了原地,望着一双受创溢血手腕,实话实说的道:“不过,仅仅如此,还不足以击败我。接下来,我不会再给你施展快剑的机会,修为境界之上的差距,不是靠精湛的剑技便可弥补的!” 陆随风一直表现出来的修为也只是生死境高阶而已,而刀疤男子却是货真价实的半步灵神境强者。如不是在飞云阁曾被对方出手偷袭,丢尽了颜面,连与之一战兴趣都提不起,更别说主动上门提出挑战了。 直到此时, 双腕受创溢血,仍只认为是自己轻敌的原故,这才收敛起小视之心,身上的气势也为之一变,一股有若实质般的气息喷薄而出,似如潮夕奔涌滚荡,直朝着陆随风的立身之处滚滚席卷而去。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水纹涟波弥漫开来,看似温柔多情,实则可在无声无息地致人于死地。一旦被其稍稍触及,却是非死即伤。 要知道,这些水纹涟波皆是由元力幻化而成,已到了以虚化实的境界,其威胁犹胜刀剑利刃数倍。这种层面的的战斗巳非单纯的武道比拼,上升到了"势"与"势"的抗衡和搏奕。 对于"势"的妙用,陆随风早巳了然于胸,举手投足间无处不在。当下立掌为刃,虚飘飘地划空劈出,无声无息地斩向弥漫而至的水纹涟波。 噗嗤!仿佛来至天际间的一抹惊电,紫光骤闪间,巳将水银泄地般的波纹涟漪,从中生生地切割开来,分流的波纹一阵燥动,失控地漫空跳跃飞窜,纷纷炸裂开来。 刀疤男子的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蹬蹬蹬!踉跄地向后暴退了数步,象似受到了元力回旋的反震,巳然伤及了内脏,禁不住张口喷出一蓬浓血,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势与势的搏奕,一个照面,一次无声的碰撞,看似浪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湧,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 双方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陆随风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大大地超出了对方之前的预判,那种想当然的摧枯拉朽,一边倒的埸面并未呈现,对于接下来的战况更是难以预判。 刀疤男子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诧;"你到底是何等修为?真实修为居然不再我之下!"这话似乎问得有些多余,对方挥手之间巳将自己的潮夕之"势"轻易化解,虽说自己有轻敌之嫌,被灵力反噬伤及内腑,但也足以令证明对方之前一直在藏拙,其直战力绝不再自己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迅速服下一粒丹药压住内腑的伤势,刀疤男子最后一絲轻视之心荡然无存,灵力遍行百脉。收起了手中一双短剑,竟然拿出一把色泽古朴的长刀,长刀缓缓出鞘,斜斜地指向十米外的陆随风,微微颤动的刀锋透发出絲絲碧色的气流。 只是一个简单的起手势便蓄含着无数种可能的变化,空气中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杀气。没人会质疑对方是一位刀道高手,这斜斜的一指,已将陆随风全身上下笼罩在凌厉的刀势中,却不知道他的下一刀,倾刻间会斩向何处? 刀意,刀势,尽凝聚于这斜斜的一刀之中,寻常修者势必将会被夺其心智,未战巳怯。只可惜,他今日的对手并非是寻常修者,而是天下剑道高手的剋星,刀道也不例外。 陆随风独创的飘渺剑法本就无招无式,任你千刀万剑,我只随心所欲,飘渺一剑破之。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剑势。 陆随风微眯着眼,凝视着对方剑锋上透出的碧光气流,嘴角浮起一絲似有似无的笑意;"碧水流光刀法?应该是天圣学府的奥义绝学了!" "你竟然知道?不过,能逼出我的这招奥义绝学,也算你有几分能耐。"刀疤男子的眼中闪射出无比的自信,似乎巳看到对方在自已的绝学下,饮刀血喷。 "你认为天下真有无双的刀法么?"陆随风撇撇嘴,嘲讽的道;"真不知你们这些所谓的天才,是如何活下来的?" "小子狂妄!"刀疤男子冷哼一声,双眼中充满的碧蓝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化为无尽的大海,其中似有惊涛狂澜。 碧水滔天!刀疤男子双手握刀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刀势仿佛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下,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狂澜呼啸拍空,似欲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巨澜惊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陆随风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令人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身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可将他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在"碧水滔天"的碾压下,没人可全身而退,你纵有高深莫测的剑技也难以施展。此战你巳输定了,再无翻盘的机会。"刀疤男子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庆幸对方没有乘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自己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碧水滔天"的绝学。 四周空气一下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不断地往下沉落…… 刀疤男子摸了摸手腕上的伤口,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令人感到一种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横江断流!陆随风的心中有一声轻呼,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斩出,刹那,一道半月形的紫金光华奔射而出。 轰然一声爆响,汹涌的惊涛被紫金色的残月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呼啸着破碎地崩散开来。 刀疤男子眼底的蓝色中,顿时倒映出一道紫金残月的影像,飞速地在放大,整个身心仿佛都要被这道残月撕裂剖析开来似的。 吼!刀疤男子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碧水滔天"之势,在一道紫金残月撕裂下瞬间分崩离柝,一声怒喝,手中长刀呼啸盘旋,四周的水滴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十米之外,一条晶莹的碧水长龙咆哮而出,势若奔雷般的直朝着陆随风的立身淩空俯冲而去。 碧水龙腾!暴吼声从刀疤男子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刀势,水龙威凌厉无双。刀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刀压降临,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撕裂成碎片。 目睹这蓄满了天地之威的雷霆一击,一旁观战的众人都是面色惊变。面对这霸道绝伦一刀,都认为陆随风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刀轰杀的份。 噗嗤!紫金残月被这一刀劈得四分五裂,化为无数星芒光点溅射四溢。强劲的气流风暴重重地扑击在厚厚的落叶上,掀起了漫空落叶飞卷飘掦。 陆随风的身形也在巨大的冲击波下,震颤地暴退了数米,尚未稳住身体,骇然又见一条张牙舞爪的水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奔袭而来。 水龙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遮天的龙影俯冲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一剑西来!陆随风的口中吐出一声轻喝,手中长剑再次呛然出鞘,弧线斜削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紫芒流光,飞速的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顿时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紫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寸寸分崩溃散,水光四溅飞溢。 天圣学府的绝学并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刀拦腰斩成两段。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飘渺一指 天圣学府的绝学并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刀拦腰斩成两段。 然而,正如陆随风所说;"天下本就沒有无双的绝学。"一个简单至极的拔剑出剑,引以为傲的绝学便被轻易化解。 与此同时,刀疤男子还骇然发现自己此时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剑气彻底封锁。顿时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刀疤男子才真正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绝不止一星半,对方似还有所保留,难怪之前会狂妄的叫嚣两人一起上。 一旁观战的儒雅男子也发现刀疤男子情势不妙,似已陷入了绝境危局,此时若不出手救援,倾刻便会受创落败。 情势危急,为了天圣学府的尊严颜面,根本容不得多加细想,一派翩翩儒雅之态荡然无存,浑身上下的气息顿时汹涌滚荡,下一刻,仿佛一颗陨石般的落在埸中,目光中喷射出火山爆发的意境,手中同时握着一杆通体幽黑的长枪,枪尖之上有暗红色火焰缭绕吞吐。 一枪出,划出一道血红的线条,炽热的火焰枪锋令周边的温度一下上升了几度,枪未至,一团螺旋火焰已脱离枪锋,直朝陆随凤的背影绽射而去。 陆随风击出的"一剑西来",已封锁了那位刀疤男所有的闪避方位,却是并无杀机,只是意在迫使对方臣服认败而已。 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炽热的气息;"偷袭!"陆随风的嘴角掀起了一个鄙视的弧度,连头也不回地突然伸出另一只闲着的左掌,当空抓向那团疾射而来的螺旋火焰。 噗嗤!一只晶莹剔透的掌影迎风见涨,一把便握灭了那团螺旋火焰。 暗红色的枪锋却是仍然一往无前,当空骤然微颤,瞬间化出三道赤焰枪芒,一枪比一枪凌厉狂暴,似若三道燃烧的流星,飞速地奔刺向陆随风上中下三盘,意在迫使陆随风不得不放弃对刀疤男子的剑势封锁。 "围魏救赵!"陆随风冷哼一声,根本不为所动,一只探出的手幻起一片翻飞纵横的青色掌影,火焰枪芒顿时当空微滞,再也难以寸进分毫,甚至大有倒卷而回之势。 儒雅男子出手虽有偷袭之嫌,其本意只是为了解围,所以并没有出尽全力,更无联手对敌之意。此时见到自己的三道流星枪势,在对方青色掌影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好!"儒雅男子眼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不再有所顾忌,浑身战意蒸腾,灵力灌注枪体,瞬间人枪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刺而去;裂天一枪! 陆随风见状,轻皱了一下眉,似对这一枪的威势锋芒有些忌惮,足见其修为远在刀疤男之上,至少已达到了灵神境初阶的层次。不敢稍有怠慢,随即化掌为指,一道眩目的惊电倾刻从指尖绽射而出;飘渺一指! 一指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指之中,带着"飘渺"的意境,破尽天下招式。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风云卷动,大地空间一阵模糊的扭曲…… 铿锵!儒雅男子手持幽黑长枪倒射回去,带起满地的落叶翻卷飞溅,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烈焰焚世!处于倒射姿态中的儒雅男子,手中之枪竟然在虚空中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爆裂声,瞬间汇聚于枪尖之上,宛如一条火蛇般的直朝陆随风电奔而去。 这一枪来得太过突然,枪速更是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匪夷所思,眨眼间巳是炽焰扑面。 没想到这儒雅男子竟然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还能出奇不意地发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枪,天圣学府之人果然沒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更令人震惊的是,枪尖近身的刹那,那团炽焰却是突兀地炸裂开来,随即迎风飞速急涨,熊熊烈焰燃烧蒸腾,倾刻间便将陆随风的身形彻底完全的呑噬在其中。 儒雅男子在空中做完这一连串的攻击,整个人才踏落地面,禁不住向后踉跄地退了数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在我的"烈焰焚世"之下,非死即伤,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好在只是一次点到即至的比试而巳,否则……" 虽在熊熊烈焰的包裹中,陆随风仍没放弃对那位刀疤男子的强势封锁,令其仍在强大的剑压下力求自保,而只是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应对儒雅男子的凌厉攻击。 "天圣学府之人,似乎连一絲无耻的觉悟都沒有,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陆随风的口中不屑的冷哼的出声,儒雅男子闻言,这才想到自己这是在人背后偷袭,此种行径已经不是可以用"无耻"二字来形容了,脸上一红,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说话间,只见陆随风衣袖一拂,凭空掀起一股龙卷旋风,呼啸着席卷向熊熊烈焰,冲天而去。 下一刻,陆随风的身形却是完好无损的呈现出来,手中长剑仍斜指着刀疤男子的咽喉,似乎稍有异动便会被瞬间洞穿。 "这是……灵力风暴!"儒雅男子脸上的肌肉禁不住的抽搐了一下,眼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惊愕之色;"你果然是在扮猪吃虎,隐藏了实力。即然如此,接下来,我就再也无须顾忌了。 " "连在背后偷袭的事都做得出来,真不知你还会顾忌什么?"陆随风鄙夷不屑的撇撇嘴;"尽管出手吧,何必装出一副道貌岸然,阁中怨妇的样子来,看着就让人翻胃。" "你……找死!"儒雅男子像是真的被激怒了,双眉一挑,气势浑然一变,腰背一挺,不算高大的身体瞬间挺拔如山,似若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 陆随风的身上的气息却是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噗!双方的气势同时勃发而出,儒雅男子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眼中闪过一抹骇然之色;"很好!有资格与我一战。 "灵神境初阶而巳,值得这般藏着掖着么?"陆随风的神色始终无悲无喜,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尽管倾力出手就是!" 在陆随风分神的情况,"一剑西来"的剑势仍牢牢地镇压住刀疤男子,死亡的危机无处不在,令其不敢有絲毫妄动。 "小子狂妄!"儒雅男子冷哼一声,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枪交左手,右手的一条手臂仿佛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骤然探出,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的随着他的手臂轰击而出。 一拳出,锐利无铸的拳劲所经之处,落叶狂卷翻飞,地面上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一直延伸至陆随风的脚下,望之令人头皮一阵发麻。 陆随风的瞳孔微微一缩,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他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 斩!陆随风的口中吐出一声凛冽的冷喝,心神微动间竖指为剑,看似虚无的剑意,瞬间凝聚成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紫光剑芒,惊电般的斩劈在如山霸道的拳劲之上。 轰隆!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轰然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圈圈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生生将周边地面的落叶地掀起一层。 拳劲剑气撞击所产生的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然而,这只不过是一次试探性的出手交锋碰撞,并不是双方最强的攻击手段,真正的战斗这才刚刚开始。 "居然能不动声色地化解这一拳,的确有狂妄的资格。只不过,这只是试探性的一拳,接下来的一拳,你明白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儒雅男子拂了拂身上的落叶尘土,暴唳地?了?嘴唇,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残忍而冷酷。否则,在天才如云的天圣学府又如何崭露头角? "这小子真的藏得很深啊!战到此时,像是还未看见他发动一次真正的攻击。"一旁跟随而来的观战者,惊叹不已地出声道。" "一人独战天圣学府两大天才强者,还能这般气定神闲,看他一派云淡风清的模样,看上去似乎还游刃有余。" "不管这一战的结果如何,都足以让这小子一举成名了!" 儒雅男子击出的拳势,携带着一股霸道强横的浩荡意境。几乎在瞬间,一股裂山断流的恐怖拳劲,一下便撕开前方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直朝陆随风滚滚席卷而去。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温室中的天才而已 儒雅男子击出的拳势,携带着一股霸道强横的浩荡意境。几乎在瞬间,一股裂山断流的恐怖拳劲,一下便撕开前方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直朝陆随风滚滚席卷而去。 紫气东来!陆随风空着的手再次竖指为剑,眼中的瞳孔几乎填满了闪耀的紫色剑气,瞬间化作一道惊电,迅猛中带着些许飘渺之意,扭曲着,虚浮不定地迎向奔湧而来的裂山拳势。 嘭!飘渺的剑气和浩荡的拳势在途中撞击在一起,地面一阵颤抖,空气似若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狂暴的气劲旋流朝四方辐射开来。 面对儒雅男子的这一道浩荡与霸道完美结合成一体的拳势,陆随风的剑气却是蕴含着飘渺惊电的意境,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精妙无比的分解了这一道惊天霸拳。 殊不知,这反震的劲气狂流,竟让陆随风的身形略为地轻晃了一下,手中的剑势也为之一滞,那位一直被镇压着的刀疤男子,也就在这刹那的瞬间,一下摆脱了恐怖剑势的笼罩,"嗖"的一下飞窜了出去。 儒雅男子也被这反震的气流冲击得蹬蹬蹬的一连暴退十来步,才稳住身形。 呼!摆脱剑势镇压的刀疤男子横刀当胸,重重地吐了口气,像是刚从恐怖的深渊中回到地面一般,脸上还带惊恐的余悸。 "呵呵!接下来,这小子可要作好受创被虐的准备了。"有人幸灾乐祸的出声道,顿时引来了无数的怜悯叹息声。 此时的儒雅男子和刀疤男,竟是一左一右,一刀一枪的遥遥锁定陆随风,空气中弥漫着蒸腾的杀气,令人感到胸闷气憋,几欲窒息。 "两个圈养在温室中的天才而已,几乎与两只蝼蚁沒多大分别,就算胜了也无脸自傲。"陆随风还回鞘,根本无视于两人的气势镇压,浑身上下隐隐散发一种君临天下的气韵,身上的剑意凝而不散,反显得更加凛冽冷厉,令周边的空气也为轻微震颤扭曲。 嗖!巴疤男本就憋着一股滔天恨意,此时闻言更是当先怒极而动,一抹身影在清晨的霞辉下,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身体移动间,犹若幽灵般迅捷,瞬息便欲贴近陆随风身体,似欲给予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这刀疤男非旦刀势霸道惊天,连身法速度也堪称一流,当真令人所料不及。只可惜,身法速度却是陆随风的强项和优势,此举直有班门弄斧之嫌。 水天一色!巴疤男人在途中,口中爆出一声冷喝:一道波浪形的刀芒划破前方的天空,骤然呈现出一幅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景象,唯美的诗情画卷中却是隐含着可怕的杀机。 与此同时,儒雅男子的身形也陡然踏步暴起,一条手臂再次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透出,浩瀚狂霸的拳劲击出,势若陨石般轰砸下。 两人十分默契地同时发起攻击,一个攻得诡异刁钻,一个霸道狂猛。两大天才强者的联手攻击,同等修为之下,几乎连闪避躲藏的机会都没有,选择抗衡,更是嫌死得不够快。 在埸之人还真没人知道陆随风的实力修为,尤其是那些观战的人,更是紧张地为其揑着汗,唯有紫燕和慕容轻水两人,仍是一脸淡然,嘴角始终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陆随风并没有选择闪避躲藏,也没有奋起反击抗衡,但觉有风一吹,他的身影瞬间飘散开去,似若一缕轻烟般的突然消失无影。 攻击中的两人见状,心下不由同时一凛,没想到对方的身法速度竟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整个人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都消失无踪。 两人微惊略顿的刹那,一道绚丽的光华势若惊电奔雷般的从云层深处奔腾劈落;卡嚓!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束金光切入陨石般狂霸拳劲中,剑势,拳势相撞,意外地,并未发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发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声,尚未成型的的陨石拳劲骤然破裂开来,随之分崩,瞬间化化为无形。 而那束金光中残留的一絲剑气飞窜而出,恰好划过儒雅男子的左肩臂,一声闷哼,带起一缕血花飞溅,负痛飞退。 而刀疤男发出的"水天一色",此时隐约的锁定了攻击目标,当下毫不犹豫的一刀斩出,波浪形的刀气锋芒,似乎如愿以偿横切过对方的胸腹。只不过,他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 刀锋所过之处,竟是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劈开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便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虚影而巳。 "不好!"惊疑之下,心中顿时浮起一种强烈的危机,一点星芒已在斩落的刀势中骤然炸裂开来,瞬间化作千百道星光闪射,每一束光华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空间一阵扭曲,水天一色的刀势随之轰然崩散破碎开来。 "可恶!"刀疤男心头骇然,眼见自己最强的这招奥义杀技又被对方所破,背心的衣衫已然湿透,眼中的怒意杀机更是浓烈,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元力,瞬间凝炼如刃,趁对方剑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碧光刀芒,已势若奔雷般朝着陆随风横斩,斜削而去。 以快对快,毫无取巧的以力撼力,像是忘记了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切磋而已,完全一副以伤换伤的搏命架式。 殊不知,每一次的撞击,巴疤男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绵柔的气劲不断地透过刀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感令他握刀的手都在颤抖不已,几乎脱手而出。 吼!刀剑再度踫撞的刹那,刀疤男强忍着麻痛感,手腕奋力的一振一颤,瞬间暴斩出数十道碧光剑刀芒,一气喝成,势若滚荡潮汐,完全放弃了自身的防御,一刀接着一刀,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死穴。 在对方搏命似的凌厉刀势攻击下,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陆随风的身形肉眼可见,顷刻间,便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 直到此时,刀疤的脸上这才终于泛起一抺残忍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在一众观者倒吸冷气的声音中,刀芒散尽,陆随风的身形再次毫发无损的浮现出来,甚至连衣衫都没有破损一点。修为巳进入了灵神境这种至高的层面,所幻化出来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与真身一般无二,同样能发起锐利的攻击,至人死地。 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这巴疤男连连误判,如不是陆随风出手留情,已经也就足够他死上几回了。 就在刀疤男心神微惊之际,一抹惊电在已空中留下一条金线流光,直接穿透斩出的重重刀芒,剑气锋芒未至,丝丝金芒杀气已令人皮肤生寒刺痛。 陆随风剑势的反击,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刀疤男的全身要害,迫使其不得不惊惶的撤刀自救。 一时间,金芒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刀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刀疤男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直到此刻,方才质疑对方的修为是否进入了灵神境?否则怎可能会被一直压着打,到了此时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然连一刀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已没有时间让他继续揣摩猜想下去,强者可杀不可辱,心下一横,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刀直指对方的咽喉。身形同时抜地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人腾起十米之高,手中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碧光的弧线,将所剩的元力全部倾注在刀身之上,绝命一刀。 同一时间,肩头喷血的那位儒雅男子,却是真的发彪了,身形也是同时凌空拔起数米之高,手中长枪高高举起,枪锋火焰呑吐。 一左一右,两道人影踏空而立,一刀一剑牢牢的锁定了下方的陆随风。 碧水长天! 刀芒碧光流转,纯净而冷冽,蓄含着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烈焰焚世!枪锋火焰闪烁呑吐,一道碗口粗的血红枪芒隔空轰击而出,方园数十米尽在火焰枪芒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面对着两人的联手攻击,陆随风的身形小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你不是要挑战我吗? 面对着两人的联手攻击,陆随风的身形小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 手中长剑当空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在身前划出一道金色的圆弧光圈。 刀疤男斩出的碧水长天,刀光纯净而冷洌,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的光环中,却是骤然的爆裂开来,瞬间化出无数锐利的碧色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刃,锋芒无尽,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金色气劲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锐利碧色流光,在绵柔的金芒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继而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刀疤男孤注一掷的奥义绝杀技"碧水长天"轰然崩溃,人在半空,口中喷出一团血雾,心神一泄,便脚上头下飞坠而下。 陆随风自然不会忘记那位儒雅男子的存在,对方的一举一动尽在他敏锐的感知中,击退刀疤男的同时,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碗口粗的血红枪芒,直朝着自己的后侧面飞速地奔射而来。 这一枪的攻击时机和火候,都拿揑得十分到位,恰好在陆随风出剑应对刀疤男攻击的瞬间,根本无法回剑格挡这奔雷般的一击,甚至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 五米,三米……火焰枪芒在陆随风的眼底急速地放大,血色的火光映照脸上,已能感觉高温的热浪炽灼肌肤,直令一旁观战的紫燕和慕容轻水,惊愕地张大着嘴,欲想出手相救,已是鞭长莫及, 一旦被这道火焰枪芒击中,存话的机率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是一个普通的修者,杀了就杀了,根本算不了什么事。但,眼前之人却是前来参赛的选手,可以死在战台上,一旦被人围手杀在赛场之外,这个后果,纵算天圣学府只怕也担当不起。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像死亡突然降临一般,除了默默的祈祷,重伤都可以,只是千万别弄出人命来。 噗嗤!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陆随风的神色间仍是一片淡然,微微上掦的嘴角边挂着一絲冷笑。下一刻,另一只空着的手曲指一弹,一束刺目的金芒从手指尖绽射而出。 弹指惊雷!所有人的视线中,斗见一金一红,宛如两颗急速飞逝的流星,在虚空骤然相撞,爆出一声石破天惊般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震响。 紧接着,令人无比震撼的一幕发生了,一道碗口粗的火焰枪芒,夹着如山般浩荡霸道的气势锋芒,竟然被手指尖弹出的一束金芒瞬间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轰然崩溃开来。 而那一束金芒,像是余势未尽,仍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电般的击向儒雅男子,所幸尚有灵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金芒的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击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陆随风抬眼望向倒飞而去的儒雅男子,人在空中,右手倒提着枪,左手箕张呈爪,紧紧抵住那去势未尽的凌厉金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汩汩流淌。 足见陆随风这曲指弹出这一束金芒,其威势有多么强劲,再稍稍挺进几分,金芒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对方体内。 只不过,这一切尽在陆随风精准的撑控之中,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试而巳,旨在迫对方认输即可。否则,天圣学府的这两位天才此刻早已变成一具尸体。 "七哥!"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惊呼声焦急的响起,紧接着,便见一道紫色人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掠而出,所经之处,拖出了一条浅浅的痕线,宛如鱼儿快速游动时留下的水痕。 呼吸之间,那道紫色的人影便如同一片飘飞的树叶,人在半空,已伸出一只纤纤玉掌,直朝陆随风的背影隔空拍去,劲气呼啸。 "大姐,你的对手是我!"又一道清冷的语音响彻,随即便见一个蔓妙的身影横在陆随风的身后,白衣如雪,娥娜的身躯曲线玲珑分明,充满了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容颜清丽出尘,一头齐胸的青絲,被一条绸带向后随意地束起,蕴含着一种独特的自然美感。 "这种背后偷袭的手段,不会是天圣学府的必修课吧?"白衫女子衣袖虚空一拂,呼啸的劲气荡然无存。 紫衣人影缓缓降落地面,正是之前那个因嫉生恨,向慕容轻水发起挑战的是个女子。而眼前这个白衣女子,恰好正是她要挑战的对象。 两女相距五十米,遥遥以对。两种不同的气质风韵;一个沉静无波,含而不露,风姿清雅脱俗,似若深谷幽兰绽放。 一个英姿逼人,风彩怒放,生机勃勃,严然一派巾国不让须眉的风彩,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一股强大至极的气场,修为稍弱的人顿时感到一阵胸憋气闷,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紫衣女子眼神闪动了一下,带着一抺怨毒之色,冷冷的轻哼了一声;"一群蝼蚁而已,也敢妄议我天圣学府,简直不知死活!" "光靠嘴皮子是杀不了人的,你不是要挑战我吗?那还等什么?"慕容轻水缓步行出,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飘逸出尘,每踏出一步都是那么的轻柔灵动,就像是踩在一片如絲如绵的云团上,视觉上给人一种脚未沾地的飘浮感觉。 "好精妙的浮云身法,果然沒让本小姐失望!"紫衣女子的语音一下变得温婉园润起来,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如珠玉坠地,泉水叮咚,余音袅袅,浸心入魂。说话间,体内弥漫出絲絲缕缕的轻雾,整个人也随之变得有些朦胧起来。 蔓妙的玲珑曲线轻缓的扭动着,自然得宛如风中摇曳的拂柳,柔美中带着几分妖娆,充满着煽动男人情潮的诱惑感,滑润的香舌不断轻?着充满了性感的双唇,轻笑之下,吐气如兰,足以令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 直令一众观者双眼发直,有十来个年轻修者,嘴角都有口水淌下来,尚不自知,此时就算有人用针扎一下屁股,只怕都不会知道疼痛,心智已被迷失。 "你的天狐媚术,似乎用错了对象,别在枉自耗费心神了。"慕容轻水心中冷笑,语音淡淡,说不出的嘲讽意味。此类摄心之道对女子的诱惑十分有限,更何况,她的精神力本就超于常人,又岂会被其轻易所惑。 就是这淡淡的语音,却像是暮鼓晨钟,让那些在幻象中迷失的修者豁然清醒过来,想到之前竟对一位天圣学府的女弟子生出猥琐之心,直惊得浑身冷汗淋漓。 "好可怕的幻术,只是轻柔的婉而一笑,便能让人心神失守。" "是啊!就连旁观者也会受到影响,凭空生出许多幻象来。如果与之对战,岂不是要任其随意宰割?" 见到慕容轻水眼神依然清明,神色淡然如常,并未受到天狐媚术的影响,紫衣女子也是心中微惊,只要对方心神稍一幌忽,她便会瞬间出手轰杀,简单的结束战斗。 就在两女交锋的瞬间,儒雅男子已是开声合气,一把揑碎贴近胸腹前的可怕金芒,踉跄在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与此同时,刀疤男也从空中倒坠而下,半个身子轰然栽入数尺之深的厚厚落叶中。 "我输了!"刀疤男从落叶中挣扎着立起身来,?了?干涩的嘴唇,情绪有些低落地道:"二对一,竟然都败得如此彻底,这张脸都不知该往那搁了。" "好一招"弹指惊雷",差点要了我的半条命,够狠!"儒雅男子抹去嘴上的血渍,惊悸未定的出声道,身上的霸道和自信,已经荡然无存。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对方的分寸拿揑得精妙绝伦,自已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金芒。 彼此经历几番惊险绝伦的强强搏杀,战到此时,两位天才人物都是双双受创见红,虽然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轻伤,但对方却是毫发未损,似乎还有所保留,像是根本未尽全力。 "呵呵!不过侥幸略胜了一招而已。"陆随风还剑回鞘,淡然地出声道:"只是一埸普通的切磋而巳,更何况,双方都有所保留,并未动用自己的"领域",若是真正的生死相搏,最后的胜负还真不好说。" "小子,别再装纯情了,你若不是灵神境大能者,那我就是真的有眼无珠了。"儒雅男子撇了撇嘴,挤出一絲苦笑。 "彼此彼此!"陆随风不置可否,双目对视,都是心照不宣的哈哈一笑。 "我操!难怪差距会如此大,这回真是踢到铁板了!"刀疤男想到自己之前在嚣张的挑战一位灵神境,便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如不是对方手下留情,只怕自己此刻已是一具尸体了。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缠絲箫法 "我操!难怪差距会如此大,这回真是踢到铁板了!"刀疤男想到自己之前在嚣张的挑战一位灵神境,便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如不是对方手下留情,只怕自己此刻已是一具尸体了。 所谓不打不相识,彼此虽都沒有出尽全力,却也生死相搏的打了一场,尤其是强者之间,那怕是对手,也常会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三人谈笑间,都将目光转向对峙中的两女,只见那紫衣女子语音凄凄楚楚,目光幽怨,再配合那红唇边溢出的絲絲若有若无的哀怜笑意,顿让人生出一种要想呵护之感,恨不得冲上前呵护这个女子,狠揍某个不解风情的蠢货一顿。 "哼!"慕容轻水冷然的"哼"了一声,震得人心头一颤,众皆骇然地面面相观,脸上一片潮红,都是在暗恨自己心性定太差,明明已经打起了十二分心神提防,仍在不知不觉间中了招。 能够将幻术和媚术结合得如此完美,自然园融,就算是女子,若不是心境清明,道心坚定,也会被其所惑,这一战,只怕尚未开始已经败了。 事实上,从两女出场的那一刻起,战斗已经开始了,紫衣女子已在一频一笑中,连连出招,慕容轻水也是在谈笑间见招拆招,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弥漫,杀机暗藏。 紫衣女子的手中出现一根翠绿色的玉箫,玉手轻扬,数十道碧光从箫孔中绽射而出,刚一没入厚厚的落叶中,便诡异的生出了无数碧绿青翠的嫩芽来。眨眼之间,嫩芽已见风即涨,飞速的变成了一条条綠色的藤蔓,以各种蔓妙的姿态,纷纷朝着慕容轻水席卷而去。 慕容轻水的手中不知何时也握着一把折扇,折扇开合间,无数道湛蓝色的光华幅散开来,有如实质般的绽射四方。 殊不知,这些藤蔓刚一接触到蓝光,便纷纷突然爆炸了开来,化作漫空的犀利竹剑,形成了一个遮天剑网,瞬间便将慕容轻水笼罩在了其中。 咫尺之间,慕容轻水骇然惊觉自己的面前,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同样的白衣如雪,青絲如瀑,竟然会是另一个自己?此时已被数十把竹剑纵横交错的深深扎入身体,鲜血像喷泉一般,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奔溅出来,胸腔裂开,一颗桃形的心脏在呯然拨动,腹部可以看见肠子的蠕动,其状触目惊心,意志心性稍薄弱的人,见到自己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绝对会当场晕死过去。 好可怕的幻术,就算是同等修为的人,一旦被陷入其中,也是难过自拔。但慕容轻水的心智坚如磐石,眼睛虽看到这幕恐怖的景象,內心却是一片空明清澈,不为所动。 "破!"慕容轻水的口中吐出一声轻喝,声音不大,却是有若霹雳炸响,眼前的幻象顿时消散一尽。 扇面铺展,不再给对方施展幻术的时间,虚空一拂,朗朗晴空骤然云雾翻涌,点点雨滴倾泄而下。 平常的雨滴总是轻柔的,即使落在身上也是略有感觉,绝不会有任何的疼痛感。然而,慕容轻水召唤来雨滴,毎一滴都沉重无比,蓄含着千斤之力,密密麻麻的晶莹雨滴,将方园数十丈的空间完全笼罩,砸得整个地面簌簌震颤不已。 "这竟是水系法则中的雨之意境!"儒雅男子也是看得心中一凛,陆随风的深不可测,他是知道的,但他身边的这些人居然也是一个都看不透,原以为只是修习了一种高明的敛息术,隐藏住自身的修为,充其量也就是生死境高阶的程度。 而这雨之意境,其中蕴含着的玄奥,分明已达到了大乘境界,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女子的修为绝对不在他在之上,心中不禁骇然不已。 幻术,再诡异高深终究还是幻术,在这种雨之意境的笼罩,根本无所遁形,紫衣女子虚幻的身影很快就被逼得现了形,像是幽灵般出现在一株大树下,借着浓密的枝叶躲避着雨点的攻击。 见到对方现出了真身,慕容轻水折扇一收,乌云消散,晴空万里,白云悠悠。 被雨之意境逼得有些狼狈的紫衣女子,温婉抚媚的容颜荡然无存,一脸冷厉的寒霜密布,手中的玉箫光芒吞吐,斜指向慕容轻水,一头青絲无风飞扬;"果然有点本事,还真是小看你了!只不过,接下来你将会知道七峰四殿的精英弟子,在我天圣学府的眼中,永远都是蝼蚁般的存在。" 慕容轻水折扇轻摇,云淡风清的一笑;"是么?不知你这所谓的天之娇女,从云端之上突然跌落泥潭,会是怎样一番景象,真的很期待!" "就凭你?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紫衣女子秀眉一挑,水波般清亮的眼眸中,掠过一抺狠厉的怒意,看上去像是动了杀机。手中的玉箫隔空点出,吞吐不定的光芒绽射而出,竟是化作道道细若发絲般的剑罡,在虚空中形成了一个大网,铺天盖地朝着慕容轻水当头罩去。 这是一套缠絲箫法,絲絲剑罡看似柔若无物,却是犀利无比,沾身见血,能够在无声无息之间,将对手切割成肉片。 紫衣女子口中说着狠话,却已意识到了对方的危险级别很高,暗中放下了俯视的姿态,不再保持风度的抢先发招,且出手不留余地,缠絲剑罡像网一般的席卷而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天圣学府的强大,已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无数的目光都直直盯着慕容轻水,眼看这张缠絲剑网已避无可避的罩了下去。 而此时的慕容轻水却仍是如雪的白衣飘飘,一脸淡然,似对铺撒而来的缠絲剑网毫无所觉,连一旁观战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出声提醒。 就在这时,但见慕容轻水握扇的玉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宛如孔雀开屏般的光芒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圈晶莹剔透的湛蓝光环。 见到这些飞旋而出的湛蓝光环,紫衣女子的嘴唇掀起一絲不屑的弧度;"白痴!本小姐的缠絲剑网,每一根细如发絲,坚韧到极点,又岂是这些光环可以轻易破开的?" "嗯……"话音尚未落下,只见这些湛蓝光环竟是悬空的托住整张缠絲剑网,缓缓地旋动着,直朝着虚空之中旋飞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趁着紫衣女子惊愕之际,慕容轻水手中折扇一展飞扬,一蓬光华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湛蓝光弧。 嗷!一声高亢的凤鸣之声响彻,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湛蓝冰凤的虚影,凤爪如钩如刃,凤嘴怒张,一声凤鸣,直朝紫衣女子的立身之处凌空俯冲而去。 这只元力所化的冰凤,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气势威猛,霸道狂暴,不过,也只徒有其状,而无其神? 紫衣女子眼中的瞳孔微一缩,嘴角勾勒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手中玉箫虚空点出,一道犀利的剑罡顿时便将扑面而来冰凤斩劈成了两半。 殊不知,破碎的冰凤突然化作无数光环,疯狂的旋动着,纷纷朝着紫衣女子奔涌而去。 "破!"被无数的光环缠绕攻击着,紫衣女子也感到了一种极大的危险,一声娇喝出声,手中的玉箫绽射出一道华丽之极的光芒,瞬间化出无数道缠絲剑罡,纷纷朝着光环缠绕切割而去。 噗噗噗!一连串金属切割破碎的声音响彻,缠絲剑罡将光环破碎的同时,也是尽数荡然无存。 天圣学府的弟子果然不凡,敏锐的战斗意识和临场的应对能力,都是十分的优秀。只不过,沒人知道她的对手更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军神,尤为善长捕捉战机,掌控全局的存在。一旦落入她的节奏中,便很难全身而退。 正当紫衣女子化解光环的时候,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扇影,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湛蓝弧线,电闪般的朝着她羊脂般粉嫩的玉颈间飞速切割而去。 对方好歹也是个妩媚多姿,风情万千的大美女,同为女子竟是毫无一点怜悯之心,这也太铁石心腸了! 如此无情的摧花折枝手段,为人所不耻。无数鄙视的目光齐齐愤怒的射向慕容轻水,如果视线能杀人,只怕已被当场分尸了。 紫衣女子见状也是面现惊色,但,并非因为对方的冷酷无情,无视她这个大美女的存在,换着自已也会毫不怜悯的出手。 修者之间的战斗,沒有年龄性别的区分,心中有的只是对手,身为天圣学府的精英弟子,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她惊的是对方把握战机,掌控战斗节奏的能力,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修者所能拥有,而展现出来的战力更是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扇影的攻击虽然犀利无比,却感觉不到絲亳的杀气,就算真被击中,最多也只是在玉颈留下一道血痕而已,这种微妙的感觉,紫衣女子自然能敏锐的到。尽管如此,作为女人,又岂会让自己的玉颈受到那怕絲毫的损害,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羞辱。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二女爭锋 扇影的攻击虽然犀利无比,却感觉不到絲亳的杀气,就算真被击中,最多也只是在玉颈留下一道血痕而已,这种微妙的感觉,紫衣女子自然能敏锐的到。尽管如此,作为女人,又岂会让自己的玉颈受到那怕絲毫的损害,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羞辱。 眼眸中闪过一抺怒意,手中玉箫飞扬而起,一道缠絲剑网瞬间出现在面前,护住了整个身体。扇影带着一道眩目蓝芒,狠狠的划过缠絲剑网,荡起一阵金属切割声。 缠絲剑网和扇影纷至溃散开来,但残余的扇影还是无声无息扫过她的身体。紫衣女子只觉玉颈一凉,心中顿是一片骇然,看着抺向玉颈的手,并未见红,玉颈处却仍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心中虽知道并未破皮,确肯定在玉颈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虽然明白对方已是手下留情,否则,就不只是留下划痕这么简单了。然而,她并不领情,心中怒意已变成了浓烈的杀机,正欲施展绝学重创对方,却突然发现那溃散的扇影,竟然在虚空中重新凝成形,旋即划出一条湛蓝的弧线,散发出浸骨的寒冰气息,再次朝着她的身体切割而来。 紫衣女子一声冷笑,玉箫隔空劈出,像是一条瀑布般的匹练,直朝着奔袭而来的扇影席卷而去。 轰!扇影再次崩散,但令人吃惊的是,这些被破碎的光点,竟是化成了无数湛蓝的锋针,就像是雨点一般,纷纷朝着紫衣女子倾泄而去。 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都是禁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这种魔幻般的手段,直让人看得惊心动魄,眼球都险些惊得突了出来。 这些普通修者或许看不懂这种手段的玄奥,儒雅男子却是看得尤为清楚。慕容轻水在扇影破碎的瞬间,便凭着強大的精神力,以及精妙绝伦的控制手法,让那些溃散的光点重新凝聚起来,化作一根根锋针,出其不意向对方发起攻击。 这种远距离的精神操控能力,以他的修为都难以做到,而慕容轻水却可以在不动声间轻易完成,足以说明对方真实修为已凌驾于自己之上了。 紫衣女子还从未遭遇过这种诡异莫测的攻击手段,真实的吓了一跳,花容倾刻失色,骇然之下,身体顿时本能的作出反应,体内的元力疯狂运转,手中玉箫一阵纵横旋舞,划出一道道缠絲剑网,层层叠叠地笼罩着全身,倾力的抵御着如雨倾泄的锋针。 "挡得住么?"一道淡淡的语音从慕容轻水的口中吐出,另一只背负在身后的玉手虚空探出,轻轻一抓,数十根锋针瞬间凝聚成一柄蓝光灿灿的短剑,看上去锋利无比。这柄湛蓝短剑朝着缠絲剑网,只是轻轻一捅,絲絲坚韧之极的剑网便被轻易的破开。 缠絲剑网与湛蓝短剑,同样都是由元力凝聚而成,而如此轻易的便被破开,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彼此的元力等级和品质,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 噗!缠絲剑网被破,紫衣女子的整个人顿时被震得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身后的树杆上,头发一片散乱,嘴角溢出一絲血来。 哗!一片惊嘘声响彻,所有人都在质疑自己所看到这一切是否真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仅仅只用一把折扇,连脚下都沒挪动过一步,便将平时需要仰视的天圣学府精英,轻易打得嘴角溢血的倒飞出去,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就连儒雅男子和那位刀疤男,也是看得脸色大变,暗暗吸了口冷气。 紫衣女子蔓妙玲珑的曲线身躯,轻缓的扭动着立起身来,伸出青葱般的纤纤玉指,小心的拭去嘴角的血渍,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絲,一双眼睛虽不乏妖娆柔情,却又蓄含着冷漠铁血,身上的气势却是变得尤为凌厉狂道起来。 水月枪!紫衣女子手中的玉箫虚空一扬,骤然变成了一杆长枪,通体泛着银光,看上去冷浸彻骨。一枪在手,四周瞬间枪芒纵横,仿佛置身于夜色的水中,荡漾着寒冷的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银枪旋动翻飞,仿佛水银泄地,在她的身前形成一道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都像是一下被牵扯进去。随着银色的枪速越舞越快,十来米之外的气流,都莫名地被一股强大的旋劲生生牵扯过去,就连慕容轻水的身体也有些身难由己的朝着银色枪尖上撞去。 天下之大,各种精奥玄妙的战技层出不穷,紫衣女子的"水月枪",更是诡异得令人有些骤不及防。 噗嗤!慕容轻水惊觉时,整个人巳飞速的撞向了对方枪尖,但见眼前出现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寒月之光瞬间穿透胸口的衣衫,贯体而出。 紫衣女子的眼眸中溢出一抹狠厉之色,手中水月枪随即一阵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能成为天圣学府的精英弟子,又岂会是心慈手软之辈,被一个寂寂无名的女修打得吐血,更是彻底激起了她的怒意杀机。枪出无情,从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对方彻底的倒下,才能挽回自己的颜面。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却是沒有感到任何的阻碍力,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明明看到对方的身形被水月枪搅得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无鲜血飞溅的埸面。 紫衣女子心中暗自惊呼一声;"不好!"抽枪便欲向后飘退,眼角余光却是瞥见一点金星从侧面飞射自己的脑门,骇然间巳是闪避不及。伧促之下,唯有不加思索地倒竖枪尾斜扫而出,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金星。 就在慕容轻水在撞向对方枪尖的瞬息间,巳展开踏云步的身法飘移开去,只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巳掠到紫衣女子的侧面,手中折扇巳点向对方的面门,像似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折扇中途骤然下沉,扇面开合,顿时化刺为削…… 紫衣女子尚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差点有些把持不住枪身,情急中倒提着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 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片扇影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事实上,慕容轻水只是意在迫使对方认输,没想紫衣女子的心智如此坚韧,巳然败局巳定,命在旦夕之间,仍在顽强的抗争。 唰唰!手中折展光华斗然绽射,空气中顿时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紫衣女子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衣衫巳然撕裂开来,大片如雪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一双柔软跃跃欲出,触目惊心。 啊!紫衣女子一声惊呼 ,疾退的身形嘎然而止,扔下手中的水月枪,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围,脸上花容失色,眼中充满了惊怒羞恼。太可怕了!再如此下去,岂不是要被当埸剥成一只裸羊羔。有死而巳,绝不能继续受辱下去! "还要继续吗?"慕容轻水折扇轻摇,气定神闲的望向紫衣女子,带着些许戏谑的出声道。她的出手很有分寸,知道对方只是受了点轻创,仍有一战之力,若非如此,以她一向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就此轻易认输,一定会不惜一切的找回颜面来。 "可恶!"紫衣女子贝齿咬着红唇,目中尽是羞愤之色,怒意杀机毫不掩饰的弥漫开来,浑身上下光芒流转,呼吸间便形成了一套金色的铠甲,覆盖全身,充满了锐利的锋芒。 "元力化铠!"慕容轻水微皱了皱眉,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怒意杀机,知道是要动真格了。她一直将修为压制在生死境高阶,此时也不敢有絲毫托大,身上同样光芒闪烁,一件湛蓝色的铠甲包裹住全身,散发出冷浸彻骨的寒冰气息。 两股庞大的气势在空中交击,连空气都一下变得粘稠起来,一阵扭曲变形。 "你我在力量上一较高下,可敢?"紫衣女子所表现出来实力是半步灵神境,足足比慕容轻水高上几个阶位,此举不过是想在气势压过对手一筹,以夺回之前的颓势。 殊不知,慕容轻水一收折扇,口中淡淡的道出一声;"好啊!" 嗯!紫衣女子闻言有些错愕的微楞了楞,随即浑身战意升腾,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出手,两人都是简简单单,沒有花哨的直直轰出一拳,拳头之上任何多余的变化,有的只是凝聚到了极点的力量。 两人相隔二十米,玉拳之上都泛起了一层浓郁的光芒,轰出的拳头在虚空中推进,沿途的空气就像波浪一般,泛起一层层涟漪波纹。 轰隆!两只玉拳都是一往无前,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如同两颗划空的陨石在虚空中狠狠相撞,玉*击之处爆出一团耀眼眩目的光芒,火花迸溅。 这一记实打实的硬撼,两股庞大力量的踫撞,整座山头都在震颤,漫空枝叶飞扬纷洒。 第一千三百章天狼无悔 这一记实打实的硬撼,两股庞大力量的踫撞,整座山头都在震颤,漫空枝叶飞扬纷洒。 双方都在惊于对方的力量,紫衣女子更是想不到,对方比自己低上了几个价位,体內却蕴藏着不输于自己的力量,战意顿时疯狂飙升,玉拳再次提起,又是毫无花哨的一拳轰击而出。 轰!两只玉拳又再次交击,如同两团光球轰然碰撞,爆炸产生的气劲狂流,有如实质般的横扫四面八方,四周的林木都在簌簌颤抖,像是要被连根拔起一般。 凝神观战的人,猝不及防之下,有些人竟是被气劲狂流,直接掀翻在地,纷纷向后疾退。 "好可怕的力量,仅是一絲余波,都让人难以承受!这还是女人么?" 双方硬撼了两拳,彼此心中明白,对方的力量绝不比自己差,想要分出高下,比的就是底蕴和耐力了,两人的目光中都透出一絲凝重。 轰轰轰!又是三拳对轰,地面都龟裂出道道裂纹。紫衣女子只觉全身筋骨都出现隐隐阵痛,体內气血也是翻腾不已,一口鲜血已涌上了喉头。但,从对方略显痛苦的神色间,看得出也不好受。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对视,如若实质般的在虚空对撞,空气似乎都在爆炸,像是要燃烧起来。双方的体內都传出骨骼筋脉伸展的声音,彼此似乎都显得有些不耐。 下一刻,双方又是同时轰出简单的一拳,竟是发出了阵阵雷动之声,拳头尚未接触,可怖的力量已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奔腾而出。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两只拳头再度一往无前的狠狠轰击在一起,并沒有出现石破惊天的场面,只听一声闷雷般的震响,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向后暴退而去,身上的护体灵铠也随之消散。 蹬蹬蹬…… 慕容轻水的脚下一连退了八步,才稳住了身体。紫衣女子则退了十步,每后退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站定身子后,只觉咽头一甜,一抺鲜血禁不住的从嘴角溢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果然还是小看了你!"紫衣女子用手背擦了擦嘴,神色阴冷地说道:"接下来,我倒要看你的战力強大到什么程度。"话落,身上的气势犹似大海波涛般,一浪接一浪的朝着慕容轻水席卷而去。 感觉到这如潮的气势中还带着精神攻击,慕容轻水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沒想到这天圣学府的人战斗起来,都是只问结果,不择手段,暗中阴起人来,却是比杀手更防不胜防。 "这……怎么可能?"紫衣女子身躯一震,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差点蹦了出来,自己的精神力可是已达到化虚成影的地步,怎会遭到反震? 精神力化虚成影,说明已无限接近实质化,不仅能细致如微的清晰感之到方园百里內的风吹草动,还能融入气势中,形成强大的威压,若进一步凝聚成实质化,就能可以直接对灵魂展开攻击。甚至一道眼神,一个念头,都能在瞬间杀人于无形。 一众观者隐约间看到虚空有一絲絲虚影闪烁,知道这是双方的精神力攻击,都是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当心了!"紫衣女子虽然吃了个暗亏,还是很有风度的出声提示道,接着提起玉掌,五指箕张成爪,一团碧色的光华包裹环绕,如百川归海一般,朝着爪尖之上汇聚,闪动着莹莹波光。 "天狼爪之,裂山断岳!"简单地一爪隔空探出,慕容轻水的头顶上方,顿时出现了一只遮天爪影,呼啸着当空俯抓而下。 轰!巨爪狂暴地落下,传出一声撕裂山岩的声音,闻之让人直觉毛发倒竖,漫空都是烟尘弥漫,沙石飞溅,地面上骇然出现了一道数丈长的沟痕。 慕容轻水的身形却是静静地出现在沟痕边沿,一身如雪白衣仍是一点尘土都没沾上。 这一爪虽然只是试探性的攻击,但抓出去的时候,已将空气中的水份抽空,相当于无形中限制了对方闪避的速度。但,慕容轻水还是十分轻松的闪过了,沒人看清她是如何做到的? 紫衣女子冷哼了一声,又是一爪相继抓出,慕容轻水微一侧身的刹那,犀利无比的爪风堪堪擦身而过,掀起如雪的白衣飘扬。 天狼无悔!一只巨大的天狼虚影突然冲天而起,势若出穴天狼,在空中微一停顿,瞬间锁定住了慕容轻水的身形,一声震天长啸,凌空俯扑而去。 "师妹居然连"天狼无悔"都施展了出来,只怕对方这次是再也躲不开了。" 一旁观战的刀疤男喃喃出声道,因为"天狼无悔"这一招,最奇特之处,不仅仅是它的气势威压惊人,更在它能准确地锁定对手的位置,命中目标。也就是说,被锁定的目标无论如何移动,闪避,在她下一刻出现的地方,也一定会是这一击攻向的地方。 然而,慕容轻水看上去却像是没有一点想要躲闪避让的意思,轻缓地抬手一掌拍向虚空,掌影迎风暴涨,化成了一只晶莹剔透的擎天巨掌。 噗!狼影张牙露齿的悬在空中,狼爪像是抓在一面铜墙铁壁之上,再也不能稍有分毫挺进。慕容轻水的身形就像是大海中的灯塔一般傲然挺立,脚下寸步未移,擎天巨掌当空一握,庞大的狼影顿时被揑得爆裂开来。 "怎么会这样?"一脸淡定的刀疤男也是不由色变,惊嘘不已的道;"这一招"天狼无悔",绝对算得上是一招圣阶绝学,就算我被锁定,也很难轻易脱身。" "你说得没错!"一旁的儒雅男子点点头道:"但对方那一掌,看上去虽然十分随意,实际上,却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瞬间闪动了数十次。所以,无论狼影如何变幻方位,都在这一掌的笼罩下。" 两人议论之间,埸上再度发生了变化,紫衣女子的眼睛中闪过一抹阴冷的笑意,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掉进陷阱时的特有笑意。这种笑意充满着危险的信号,令人心中顿生警讯。 但只见紫衣女子的纤纤玉臂一振,溃散的狼影又瞬间凝聚成形,前方的空气像是有形的一般,被狼爪撕开,发出一道"噗嗤"声响,如同一块布料被割裂开来一样。 爪影如钩如刃,突然加速,快得有如一道流光飞逝,伴着一声震天狼啸,奔电般的朝着慕容轻水的顶门俯抓而去。 滚荡的狼啸声,就如惊雷般无孔不如,幅射的音波从七窍中灌入,令人脑内顿觉一阵嗡鸣,出现刹那的空白。两只犀利的狼爪,像是乘着声音的翅膀,狂霸无比。 慕容轻水的神色一片平静,像是对这诡异的音波攻击充耳不闻,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直到狼影的怒爪已距离头顶不足三尺,这才突然竖掌为刀,正正地斩在俯冲而下的狼首之上,沒有任何强大惊人的气息波动,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庞大的狼影便一下爆裂了开来,化作点点精光,消于无形。 两道人影飞速的交错而过,掌刀,爪影交击,爆出一蓬璀璨光华。巨大的气劲狂流掀起一阵强风,刮得一众观者的脸上肌肤一阵生痛。 全埸一片寂静,紫衣女子回转过身来望向对方,但见慕容轻水低垂着手背之上有一道殷红的爪痕,有血从中渗了出来。 "好!"刀疤男禁不住的出声叫好,像是在渲泄着闷屈了许久的沮丧情绪,荡起一片掌声。 紫衣女子同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处传出一絲隐痛,垂目一看,仍是完好无损,刚舒了口气,便听见一声衣衫破裂的声音响起,接着便现出了手臂上的粉嫩白皙肌肤,表层却是肉眼可见的在渐渐地龟崩裂开来,里面的血一下涌了出来,衣袖顿时一片腥红。一惊之下,飞快的在肩头点了几下,血才被止住。 见到紫衣女子的手臂上骇然裂开一道数寸长口子,同样有血渗出,刀疤男振奋的鼓掌声方才响起,便顿时嘎然而止。 咯咯咯……一片寂然中,突然蕩起一串银铃般的娇笑之声;"真是很久沒有尝到受伤的滋味了。"紫衣女子冲着慕容轻水红唇轻启的浅笑出声道,这笑声中包含着诸多情绪。 这一招"天狼无悔",足可撕裂一头圣级妖兽,却只在对方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爪痕,而自己的手臂却被对方的掌刀斩出一道口子来。看上去像是互有损伤,实则,是个人都看得出谁的伤势要重些。 虽说这点皮肉小伤,对一个半步灵神境修者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气势上和心理上,却是有着不小的影响。 "不好意思,力道还是稍轻了点!"慕容轻水戏谑的淡笑道;"否则,你的这条手臂就彻底解脱了。" "你果然够强,没有让我失望!"紫衣女子的心境不错,很快便排空了內心的负面情绪,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戏言;"否则,这场战斗也太无趣!" 第一千三百零一尊重每一个对手 "你果然够强,没有让我失望!"紫衣女子的心境不错,很快便排空了內心的负面情绪,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戏言;"否则,这场战斗也太无趣!" "你虽然是天圣学府的精英弟子,不过,要想击败我,也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千万别小视了天下修者,不然,同样会糊里糊涂的输得心有不甘。"慕容轻水的语调中漾溢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自信。 "尊重每一个对手,是天圣学府的第一课。俗话说,狮子搏兔须尽全力,更何况,你又岂会是一个平庸的对手。所以,我自会毫无保留的倾力一战。"紫衣女子说话间,一道惊人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像是一下打开了体内的什么封印,恐怖的气势顿时像潮汐般的奔涌而出。 阳光下,仍可见无数的晶莹水滴,像是从空中倾泄而下,从她他的头顶不断冲涮而下,滚滚地涌入体内,整个身形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浑身上下顿时包裹着一件碧光闪烁的铠甲。 碧色的铠甲之上,密布着一片片的鳞片,就像是披着一层龙鳞,光华流转,一双玉手竟然蜕变成了一双龙爪,犀利如刃,散逸出一股惊人的威压。 "龙化铠甲!"慕容轻水淡然地道,似对扑面而来的惊人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危机当前的觉悟。 "能够逼出我的龙化铠甲,足可自傲了!"紫衣女子的口中发出一声娇喝,似若龙吟,一双龙爪之上碧光流转。 龙啸天下! 一爪探出,虚空都像是被撕裂出了一个口子,一道龙形的碧光挟裹着冰冷杀气,呼吸间,已奔至慕容轻水的面前,太快了! 踏云步!慕容轻水精致的嘴角微微掦起,下一刻,她的身形身形微闪间,避开了龙爪攻击的同时,已后发先至的拍出了数十掌,由于速度快到极致,视觉上看到的只是一掌。 冰魄无影掌!这一掌看上去轻飘飘的,沒有絲毫力道,甚至连气劲呼啸的声音都沒有,到最后甚至连拍出的掌影都消失不见了。 这是慕容轻水才领悟出来的一种掌法,拍出去的掌影会发出高速的旋转,旋转到了极致,就会像风一般的无影无形,肉眼很难捕捉到,只有凭着精神力才能感之到它的存在。 紫衣女子眼中的精光收缩,见到对方发出的掌势凭空消失,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让她周身的汗毛都是竖立了起来,精神力瞬间释放出来,探出的龙爪突然抓上虚空,居然挡住了无影掌的一击。 噗嗤!爪影,掌势一触之间都是溃散开来,双方身形俱是一震,各自飘身退去。 "好,天圣学府的绝学果然玄奥不凡!"慕容轻水轻声笑道:"看来,若再藏拙,不拿出几分实力来了,唯有被虐的份了!"话落,整个人再次变得虚幻起来,又是遥遥隔空拍出一掌,仍是无影无形,诡异之极。 紫衣女子像是这次有了准备,已是精神力完全释放开来,一双龙爪虚空纵横旋舞,这才一次次的化解了无影掌诡异莫测的攻击。只是先机尽失,完全处于防守之势,战局顿落下风,根本就无法发动反击。 "这是什么掌法?居然将天圣学府的精英逼在了下风。" "这是那一峰的弟子?如此战力绝对能在大比挤入百强之列!" 一众观者议论纷呈,之前的一战,都认为是巴疤男和儒雅男子的落败。皆是轻敌的原故所至,此时看到紫衣女子又被对方无影掌逼得落入下风,一个个都是面现惊色,目瞪口呆。 紫衣女子起初只是挥动着龙爪抵挡着无影掌的攻击,还算从容,甚至还想捕捉战机,寻找反击的机会。但,很快发现对方的无影掌,却是越来越纯熟,简直就像风一般的难以捕捉到,却又无处不在。 以天圣学府精英的身份,这一战当真有些输不起,不由轻叹一声,暗忖道:"看来得拿出底牌了,这本是为了应战大比而准备的,只能提前使用了。" 噗嗤!一股锐利之极的力量,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紫衣女子龙化的铠甲上,泛起一会浓郁的金光,金光流转之下,绽射出的光华就像是一柄柄的金剑,在轻快的切割着四周的空间,发出"嘶嘶"的声音来。 "这是天圣学府的奥义绝学,金之意境!"有人惊嘘的出声道,每一种意境领悟起来,都十分困难,就算在精英弟子中,能真正领悟意境的玄奧的人也不多。 一旁观战的儒雅男子见状,身形也不由直了直,眼中掠过一抺惊色。脸上露岀了凝重之色,微皱了皱眉道;"意境一出,战斗的格局就会升级到另一种层面,如果掌控不好,很可能会弄出人命来。" "这是应该是为了大比准备的底牌,当下也是维护天圣学府的声誉,才使用出来,就算失手弄出人命来,也是无心之过,受到处罚应该也不会太重。"刀疤男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道。 紫衣女子亮出了金之意境的底牌,神色冷傲的说道:"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认输还来及,否则,我一旦出手,非死即残!" "区区意境而已,还不足以让人胆怯的不战而退!"慕容轻水仍是神色平静的淡笑道;"如果这就是你的终极底牌,那输的就一定不会是我!" 按理说,一个半步灵神境,应该早已拥有了超越了意境的存在,自己伪世界,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战斗模式。而对方只是领悟了意境,便自觉天下无敌了。这所谓的天才之名,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难道你也领悟了意境?"紫衣女子说出这话,像是连自己都不相信,她可是整整闭关了三年,才将这金之意境领悟到了小成阶段,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垃圾峰的弟子,怎可能领悟出意境来。 慕容轻水讳莫如深的婉而一笑,也不再多言,又是一掌虚飘飘的拍出,看上去仍是随手而发,却是掌出如风,瞬间化为无影无形。 紫衣女子轻蔑的冷哼一声,整个人气势变得锋利无比,伸出一根金光灿灿的手指,带着一种无坚不催锐利锋芒,仿佛连天都可以洞穿出一个窟窿来。 殊不知,刚一触碰到那只手掌,脸上的神色顿时突然一变,感觉这一指似若击在一团如絲如绵的物体之上,又像是陷入一潭泥沼之中,非但无处着力,更是被一种轻灵飘浮,却又绵柔无比的力量包裹缠绕着,难以自拔。 "这是风之意境,其中似乎还蕴含有水之意境,而且已将两种意境融合在了一起。这怎么可能?"紫衣女子勉力挣脱出来,整个人后退了数步,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目光惊愕不已的盯着慕容轻水,从牙缝中一字一字的挤出道。 意境,飘渺而虚无,极其难以领悟,不仅需要极高的悟性,还要俱有机缘和气运。否则,就算修炼一辈子,也是连边都摸不到。能够领悟一种意境,就已经是天才了。领悟两种,属于天才中的天才。领悟三种以上,绝对是妖孽。 融合两种意境,这种悟性简直就是惊世骇俗。紫衣女子的眼中满是震撼,深深的吸了口气,身上的战意更是浓烈。她领悟的金之意境,气势霸道而锐利,见到慕容轻水不置可否,便算是默认了。 "很好!"紫衣女子咯咯轻笑出声,对手展现出来的实力越强,她就越是兴奋;"两种意境是吧!在我的金之意境面前,无论是怎样的意境,都是浮云!" 杀!随着一声娇喝吐出,紫衣女子的全身泛着金光,两只龙爪已朝着慕容轻水隔空抓去。同样是简单的一爪抓出,融合了金之意境的龙爪,霸道凌厉的威势顿时增加了三倍不止,双爪刚刚探出,断金碎玉的爪劲,已弥漫一方天地,仿佛连空间都能撕裂。 嗖!慕容轻水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就像风一般的穿棱游走在层层叠叠的金色爪影中,犀利无比的爪劲,似乎连衣角都沒沾上一片。 然而,一味的闪避并不是慕容轻水的战斗风格,冰魄无影掌的反击同样令对方忌惮,普通的精神力根本难以捕捉到轨迹,更可怕的是每一掌拍出,空气中便会弥漫出一蓬寒气水雾,甚至连地面都会冒出絲絲水汽来。 随着水雾浓度不断加重,风生水起,冰魄无影掌的攻击频率就越来越快。而紫衣女子施展出的金之意境,虽然霸道犀利,无坚不摧,但面对无形的风,变幻不定的柔之水,却是无处着力,心中憋屈得忍不住怒喝连连。 冰魄无影掌却是忽前忽后,且一沾即走,就像一缕捉摸不定的风。此时的紫衣女子就如同一头拥强大力量狂龙,可以摧毁一座峰峦,但面对无形无影,又无处不在的风,却是无可奈何。 以静至动,是当下最后的应对之法,紫衣女子果然不在盲目的出手攻击,整个人竟然如山般的挺立不动,凭着龙化铠甲护体,硬生生的接下了冰魄无影掌的数次轰击,金色的皮肤上之上,只是出现了数道浅浅的掌影。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意境融合 以静至动,是当下最后的应对之法,紫衣女子果然不在盲目的出手攻击,整个人竟然如山般的挺立不动,凭着龙化铠甲护体,硬生生的接下了冰魄无影掌的数次轰击,金色的皮肤上之上,只是出现了数道浅浅的掌影。 "金之意境果然强大,不仅攻击力犀利无比,连防御力也尤为强悍。"慕容轻水的心中也是暗暗惊叹不已,当然,如不是将自身修为降低到与对方相等的层次,只须一击便可令其重创。 紫衣女子也是在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挺身硬扛,也沒想到金之意境的防御,竟也会如此强悍,心中不由一阵狂喜,不再忌惮无影掌的攻击,气势顿时飙升,完全摆出一副只攻不守的架式,两只金色的龙爪泛起耀眼的光芒,瞬间暴涨数倍,攻击笼罩的范围也变更大。 禁锢虚空!两只庞大的龙爪探出,数十丈内的空间顿时出现一阵涟漪般的波动,被笼罩的区域都变成了一片金色,里面的一切都被一股强大绝伦的力量所禁锢住。 慕容轻水风一般快速的身形,顿时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变得凝重滞缓起来,出掌的速度也降低了数倍,就像回放的慢镜头一般。 "小妖女,你的冰魄无影掌怎变成了龟爬?"紫衣女子见状,禁不住的咯咯娇笑出声,心情畅快到了极点;"在我的禁锢虚空內,唯有被完虐的份。接下来,我也会让你体验一番春光外泄的滋味。" 睚眦必报,想到自己胸前的两团柔软差点破衣而出,紫衣女子的脸上泛起一抺潮红,此时的笑容也显得尤为邪异,令人感到一阵恶寒。 感受到了这股庞大的禁锢力量,冰魄无影掌的优势也不复存在,对方一旦发起攻击,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是么?这就要看你有沒有这份能耐了!"慕容轻水秀眉微凝,口中突然吐出一声轻喝;"风生水起!" 下一刻,淡淡的水雾和淡淡的风,奇妙之极的相互渗透,融合成了一种特殊的力量,幻化成一道晶莹的刀芒,闪射着锐利的锋芒,完全不受禁锢虚空的束缚,以一种无法形容的速度,朝着紫衣女子飞斩而去。 "这是意境融合,居然脱出了禁锢……"这两种意境融合的一击,让紫衣女子感觉到一种极度的危险,不敢再以身硬扛,骇然收回两只龙爪护在胸前。 噗!仓促的抵挡住这一击,紫衣女子浑身顿时剧震,整个人瞬间便被一层蒙蒙的水雾笼罩着。在这种水雾中,却是蕴含着无孔不入的风之力,竟然透过龙化铠甲钻入了体内,无声无息的破坏着蓬勃的生机。 紫衣女子心中一片骇然,她根本想不到这看似无害的水雾中,竟是隐藏着如此可怕的破坏力,惊骇之下,全身毛孔迅速的收缩封闭,运转灵元力将渗入体內的雾气炼化。 噗!当她在炼化体內的雾气时,慕容轻水风水融合的一击又来了,绝对的力量被速度突破,毫无用武之处。 紫衣女子一张如雪晶莹的脸,已憋屈得欲要喷血,恼怒之下,却是方寸未乱,玉臂即时探出,一道金光横穿而出,龙爪箕张,竟然惊险万分的挡住了这一击。整个人也同时脱出水雾的笼罩,向后飞退而去。 空有一身霸道强横的战力,尽是毫无用武之地,反倒被对方逼得一退再退,落入下风。紫衣女子的脸色变得尤为阴沉,眼眸中闪动着凌厉的金光,絲絲怒意杀机凛然,准备拼着受伤,也要一举重创对手。 就在这时,风水相融的一掌又来了,这一掌,比之前面的两掌还要快,而且攻击的角度诡异刁钻,竟是攻向紫衣女子的下盘双腿。她的全身有化龙铠甲护体,就像是一只千年大乌龟,再硬接几掌也扛得下来。唯有下盘双腿才是全身最薄弱之处。 掌势却是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紫衣女子见状,顿时脸色惊变,再次狼狈的向后飞退闪避,口中同时喷出一声声娇喝,声波在虚空中拉出一条金色的线条,凝而不散,像是一条灵动的金蛇,直朝着袭来的掌影缠卷而去,这种手段闻说未闻,诡异到了极点。 慕容轻水也是看得心头一惊,她也算得上是见识广博的人,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能将声波实质化的形成一条絲索攻击。 天圣学府的精英弟子果然不容小视,都有着自己的秘法和利害底牌,想要在不伤其性命的情况下击败对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紫衣女子也是在不得已之下,又暴露了一个底牌,这才化解了眼前的危机,心中更是恼怒不已,手中顿时出现了一把月牙形的弯刀,长有三尺,薄如蝉翼,通体金光闪烁,锋芒无尽。 一刀隔空斩出,龙吟咆哮,刀芒化作一条金龙虚影奔射出,斩出的轨迹并非直线,而是诡异的扭曲着,不断的变幻着攻击线路,让人难揣摩最终的攻击方位。 慕容轻水见状,也是目光微微一缩,她已将修为降到同级层次,此时自然不敢托大,果断的取出自己的"碧水天星剑",剑锋一抖一颤,顿时泛起一道水波碧光,其间竟有点点星光闪烁,宛如一条星河倾泄而出,直接迎向那道龙形的刀芒。 金芒,碧光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彼此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僵持着,尽皆无法再挺进分毫。 紫衣女子的眼瞳中尽是是一片疯狂之色,手中的弯刀一震,僵持着在虚空中的龙形刀芒竟是突然炸裂开来。 漫空的金色光点弥漫四溢,逐渐形成无数金色的水珠,每一滴都沉沉透亮,闪耀着锐利的金色锋芒。一方天地都是充满着金色的色彩,仿佛化为了无尽的金之海洋,磅礡的气势牵引着狂澜,似欲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金色巨澜奔腾扑面而来,悬在慕容轻水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在这"金涛狂澜"的碾压下,非死即残,绝无侥幸可言!"紫衣女子冷然的出声道,充满着自负狂慢的姿态;"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否则,势必会在倾刻间香消玉陨!" 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每一滴金色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将人陷入身下的金色奔流中。 见对方没有一点想要认输的迹象,紫衣女子身上的金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金色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紫衣女子的战力,的确超出了慕容轻水的预想,只不过也仅此而己。仅仅一剑简单刺出,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刹那,一道星光组成的碧色残月绽射而出。 一声轰然爆响,金色的汹涌狂涛被残月的辉光,从中剖裂开来,金色的巨澜左右分流的崩散开来。与此同时,紫衣女子的眼眸中倒映出一束星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破!"紫衣女子一声娇喝,手中的月牙弯刀凌空呼啸盘旋,四周的金色水滴瞬间聚于刀身之上,呼吸间便形成一条金色的长龙,龙爪箕张,势若奔电般的撕裂残月,直朝着慕容轻水淩空俯冲而去。 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声助刀势,龙威凌厉无双。恐怖的刀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刀压降临…… 这雷霆一击,可谓是霸道绝伦。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吞噬一切。 噗嗤!飞逝的残月当空一顿,随即便破碎开来,化为无数星光溅射四溢。巨大的冲击波,令慕容轻水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骇然间,又见一条金色龙影,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俯冲而来。 金色龙影俯冲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奔射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天外飞星!一点璀璨的星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飘浮的碧色弧线流光,一下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 眼前空间顿时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碧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漫空金光四溅飞溢。 "好!"紫衣女子也禁不住出口赞了一声,迅速收拢溃散的金之力,趁对方剑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劈空金芒,已势若奔雷般朝着慕容轻水,人刀合一的凌空电射而去。 一刀出,刀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隐含着某种玄奥的变化。慕容轻水顿觉自己被一股锐利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 天圣学府的绝学果然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刀劈成两半。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不必抱歉! 天圣学府的绝学果然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刀劈成两半。 噗嗤!无尽锋芒的一刀,几乎沒受到什么阻碍,便如愿以偿的斩开了对方的身体。但,紫衣女子的神情却是看不到一点欣喜之色,反透出一片惊诧。 这一刀虽然凌厉霸道,双方跌宕起伏的战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却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刀锋所过之处,仿佛劈开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便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顿时袭上心来,下一秒,紫衣女子的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碧色的剑影已朝着自己的面门闪射而来。 "不好!"紫衣女子惊呼出声,另一只空着玉臂同时不加思索的探出,金色的鹏爪再现,惊险的了揑碎袭来的锋锐剑芒。手中的弯刀同时一振一颤,刹那暴斩出数十道金光刀芒,势若滚荡潮汐,一刀接着一刀,每一刀都充斥着铮铮杀气,刀刀开山裂石,无尽的锋芒,绞杀,斩裂一切。 直到此时,紫衣女子的嘴角这才勾勒出一个狠厉的弧度,禁不住的发出一串咯咯轻笑。这一次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绞杀的是一具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你似乎笑得早了些!"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我那有那么不堪一击?"话音落下,但见慕容轻水的身形再次缓缓呈现出来,看上去仍是白衣飘飘,毫发未损。 "这怎么可能?"笑声嘎然而止,紫衣女子的脸上堆满不信之色,就在微惊之际,又见一线星光已透过叠叠重重刀影,扑而袭来,丝丝杀气直令皮肤生寒刺痛。 慕容轻水的剑势反击,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令其不得不回刀自救。一时间,攻防顷刻颠倒转换,紫衣女子顿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 剑锋碧光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刀光剑锋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一般荡起无数涟漪波纹。 紫衣女子从霸道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的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到之极,一个高高在上的天圣学府精英,居然被一个不屑一顾的碧雪峰弟子,逼到这种程度,这是何等的耻辱! 贝齿暗咬红唇,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月牙弯刀同时抺向对方的咽喉部位。到了此时,唯有以这种以伤换命的手段,才能摆脱这种一边倒的被动局面,同时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紫衣女子都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气劲透过刀身传自手掌,手臂,阵阵麻痛感令握刀的手都是颤抖不已,险些脱手而出。 此时的紫衣女子却是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背心处已然隐隐湿透。沒想到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外,简直是让人无法接受。然而,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刀都难递出去,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当下心下一横,整个人已凌空拔身而起,一双纤纤玉足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手中弯刀同时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将所剩的金之力倾注于刀身之上,一束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金光闪烁的划痕。 那束金色的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锐利杀气,望之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感受到这一刀的危险,慕容轻水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缓缓地当空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形的湛蓝光圈。 一滴冷洌纯净的金色流光,悠悠地落在湛蓝的光圈之中,却是突然地炸裂开来,瞬间化作无数道锐利无比的金色细刃,绽射四方,似欲切割,撕裂,洞穿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绵柔气劲包裹,缠绕着,令这些金色的细刃受到沉重的阻碍,再难有分毫寸进,都在不断地吞吐颤动着…… 然而,紫衣女子的这一刀,只不过是在为下一击作铺垫,虚空踏前一步,一片金色的光华贯注刀锋,口中吐出一声娇喝;"斩金断玉!" 下一刻,一道璀璨的刀光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突然在慕容轻水的头顶上空,出人意料的突然炸裂开来,无数金色流光势如流星雨般倾泄,每道流光都充满了铮铮杀气,更如无数千吨陨石天降,直朝着慕容轻水铺天盖地的砸落而去。 轰!在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中,慕容轻水的身躯像是被一座巨岩砸中了一般,轰然跌落地面,巨大的爆裂声中,无数碎石尘土四散飞溅,落叶堆积的地面上骇然出现了一个十来深的巨大坑洞,而慕容轻水的身形也同时失去踪迹。 片刻,尘烟散尽,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地面的大深坑洞,却是久久仍没有任何动静,都认为被轰入地下的慕容轻水,在这般恐怖的攻击下,存活的机率微乎其微。 "抱歉,如此结局,却是非我本意!"悬浮在半空的紫衣女子,有些苦涩地喃喃道,她也是第一次施展这招斩金断玉,没想到竟会有如此霸道恐怖的杀伤力,心中也是懊悔不已,毕竟轰杀的不是普通修者,而是前来参赛的选手,已是触犯了圣山法规戒律,后果会十分严重。 "不必抱歉!"一道淡淡的语音,突兀地,在紫衣女子的耳边荡响;"冲着你这句话,我会让你输得不致那么难看!" 紫衣女子闻声,眼中闪过一抹骇然之色,这声音竟是出现在身后,自己居然毫无所觉,如果出手……她沒敢继续想下去,秀额前已渗出一层冷汗。 "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金之意境的无尽锋芒!"慕容轻水淡淡地道,星眸中有金光流转,这一刻,一股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威势冲天而出,蕴含着一种凛冽的破天锋芒。 "你……居然掌握了三种意境,这怎么可能?"紫衣女子满脸都是不信之色,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禁不住的轻"咦"了一声,竟发现对方的眼中似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锋芒透射。 极度的惊愕中,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变得更加浓烈,但觉自身仿佛一下置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这是……" "金之结界!"慕容轻水一声轻喝,双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瞬间在头顶上空聚成了一道耀眼眩目的金色灵环,一股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笼罩着一方世界。 这是金之意境大成之后,才会出现的灵环。悬浮在半空的紫衣女子,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威压,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感,顿时遍布了全身。 一片金色的洪流从灵环中滚滚喷涌而出,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眼底被一片金色洪流浸染。 " 破!"面对这道金环的强横攻击,紫衣女子的喉咙间发岀一声低喝吼,双眸中也有一片金色的汪洋滚荡,手中的弯刀横扫而出,一道金色的光华如潮汐般奔涌,阻挡着金色洪流的滚滚挺进。 轰隆隆……两股恐怖的金色能量撞击,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无坚不摧的金之锋芒席卷天地…… 紫衣女子的金之意境只领悟到小成阶段,很快便被迫落下风,身上的龙化铠甲,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中,被切割得百孔千疮。 整个人不断地向后暴退,每退一步,坚硬的地面都会碎石尘土崩溅,一连狂退了数十步,这才摆脱的金色灵环的恐怖攻击。 作为天圣学府的精英弟子,自然都无比的冷傲和霸道,虽然稍弱一筹,却不至被对方威势所震慑住,同样祭出金之意境阻挡抗衡,却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差距,不但将他的龙化铠甲破坏得百孔千疮,还狼狈无比的一连退了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紫衣女子像是再也无法保持沉静的情绪,双眸中几欲喷出火来,一团灼热的火焰,轰的一下从体表升腾起来,四周的温度顿时提高了数十度,一股炽烈的热浪令人顿时感到口干舌燥。 "残月焚天刀!"紫衣女子满头青絲飞扬,眼眸中散发出炽烈的杀意,一刀斩出,数十米之内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点燃,瞬间变成了一片烈焰火海,虚空仿佛都燃烧得扭曲混乱起来。 火能融金,这一点众所皆知。慕容轻水见状,不敢稍有托大,脚下一个滑步,便飞快地退出了火海的笼罩范围。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九火炎龙塔 火能融金,这一点众所皆知。慕容轻水见状,不敢稍有托大,脚下一个滑步,便飞快地退出了火海的笼罩范围。 看来对方是要动用压厢底的绝学了,慕容轻水用一双古井无波的眼晴望着紫衣女子,嘴角溢出饶有兴趣的意味,就像是在看一只飞禽妄图撼动神凤之威一股。 这种不屑的神情,令紫衣女子心中的怒意杀机更是升腾不已,一道道的火系法则在浑身上下流转滚荡,如同一尊火中女神般的摄人心魄。 轰!一道火焰刀芒,宛如从天而降的燃烧陨石,挟裹着焚灭一切的力量,倾刻间便已抵达慕容轻水的身前,下一秒,势必就会将她的整个身体轰成肉屑碎沫。 火焰刀芒已距头顶不足三尺,似若一尊雕像般的慕容轻水,眉梢这才微动了一下,随即便缓缓的伸出一只晶莹剔透的手掌,看似缓缓,实则快若奔电般的直接探向火焰刀芒,一下便将其稳稳地握揑住……这种感觉会让旁观者难受得直欲窒息。 噗!一片火光迸发开来,道道烈焰游蛇般的四方爆射,火花飞溅四溢,一连串惊人的爆炸,不断地在刀掌相交处迸发,火光闪灭间,似若烟花绽放,耀眼眩目。 "可恶!"紫衣女子的眼眸中布满了血絲,面部的肌肉一阵抽搐,状极狰狞,额头处的火焰印记骤然闪动起来,一股血红色的炽焰瞬间透体而出,整个人仿佛燃烧了起来,她的双眼中像是有一方烈火世界。 "灵焰焚天!"紫衣女子的喉咙间滚动着一声娇喝,一股毁灭天地的气息奔涌而出,似欲焚尽世间万物。 "居然连本命之火都祭了出来,这是要想要搏命呀?"慕容轻水的嘴角微微上掦,像是根本无视于这毁天灭地的烈火气焰,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不屑,看上去像是显得有些不耐了,这种表情直欲让这紫衣女子喷血。 话音落下,握住火焰刀芒的玉掌突兀地一旋一扭,整个刀身顿时变了形,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是金属碎裂发出的声音。 与此同时,慕容轻水的身上猛地升腾起一股惊天威压,如同一尊远古的战神,玉掌虚空一翻,一只晶莹的掌影轻轻地印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面对这看似飘忽轻柔的一掌,紫衣女子却是无论如何闪躲都避不开,尽管她的另一只手护在胸前,仍然感觉像是被一颗陨石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整个人顿时腾空飞抛了出去,带着一蓬喷出的血雾,轰然跌出数十米之外。 就是这虚飘飘,轻柔的一掌,竟然令她钢筋铁骨般的胸脯,硬生生的一下被击得塌陷了下去,跌地之后,一口口殷红的血禁不住的往外奔湧。如不是慕容轻水拿揑到位,只怕此刻吐出来的就不会是血,而是被震碎的内脏了。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大张着嘴,惊愕得目瞪口呆,却是久久发不出声来。 蹬蹬蹬……紫衣女子的身形砰然落地,止不住的暴退十来米,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正欲竭力撑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紫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血溅三尺。 紫衣女子抬起眼,看见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星目精芒如剑,仿佛一个眼神都能将自己的身体洞穿。正是将她他击败,并斩落虚空的慕容轻水。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勉力挤压出来的,紫衣女子抹去嘴角的血渍,用刀鞘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神色。她从未想过会自己输给一个寂寂无名的碧雪峰弟子,而且输得如此彻底,甚至找不到一点可以聊以*的理由 慕容轻水还剑入鞘,眼中一片沉静,没一点喜悦和嘲讽的意思;"你的绝学秘杀技很强,同阶之中应该很少有人可以从容的全身而退。我只是个例外,你输得并不冤。"声音很平静,却是实话实说,并不关心对方是否听得懂,巳反身向回走去。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主要是不能杀人,只能重创,无形中受到了制约,所以胜的很幸苦。 "能告诉我,你的真实修为吗?"紫衣女子明知不该问,却仍忍不住问出了口,只不过想证实一下心中的质疑。 不过,慕容轻水会告诉她吗?答案是绝对不会。能在对手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制造一个郁闷,自然是一件十分令人开心的事。 "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慕容轻水撇撇嘴,语带戏谑的出声道。 此时,距开赛的时间越来越近,埸上有人已开始迫不及待默默地倒计时;五,四,三…… 呜呜呜……十二声代表十二支战队的号角长鸣,响彻天宇。 咚咚咚!急促雄浑的战鼓声,阵阵催人心神,震颤全埸。埸内喧闹嘈杂的声浪都被这激昂的号角,战鼓声淹没。 撼天震地的号角战鼓声持续了一刻钟,令全场的数十万观众逐渐安静下来,人人屏息宁神的齐齐望向悬浮在空中的十二座战台。每一座战台都呈园形状,面积百米,笼罩着一层透明的光幕结界,确保观者不被战斗的余波伤及。 终于,三位身着黑色劲装的主裁判,神情庄重地出现在高高的赛台中央,而后齐声宣布道;百年一届的圣山大比正式开启。此次赛事历时共二十天……具体的规则,由每个战台的裁判详加说明。" 三位裁判极度煽情激昂的话音一落,顿时引来全场暴出雷动般呼声,每颗心脏都在亢奋地搏动,每个人的热血都在沸腾奔涌,场面尤为壮观。 此次参赛的共有七峰四殿,加上天圣学府,共有十二支战队,一万二千人。其中的每个战队中,有十人拥有精英令牌,可以直接免除前面的繁琐小组赛和复赛,直接进入最后一轮的排位战。 剩下的所有人共分为十二个组,每个组一千二百人,皆由每个战队中抽出一百人组成。每组的抽签并不是混在一起,而是根据参赛者的实力修为强弱进行不同抽签,不会出现强者提前碰撞出局的场面。而在此之前,还要对实力修为的强弱进行鉴别。 此时的演武场核心处,一座百米见宽的高台悬浮在半空,其上铺着红毯,红毯之上仅仅放着十二张红木金纹坐椅,七峰四殿的领袖,以及天圣学府的府主,俱是端坐其上。十二尊大神的神态各异,但那种不显而威的气势,却足以震慑全场所有的观者。 陆随风众人俱被分散到了各个组,此时的身边只剩下了一个风三娘与他分在了同组,或许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神情间显得有些紧张。 陆随风正欲出安抚几句,便见每个战台上的裁判,手中同时出现了一尊九层玲珑小塔,其上泛着淡淡的红光,迎风便涨,瞬间化为足有三米之高的塔体。 塔体之上弥漫着细微的裂纹,边缘处还有着些许缺口,看上去像是经历无数悠久的沧桑岁月,散逸出一股恒古的气息。 就在众人惊讶迷惑的目光中,只见十二个裁判几乎同时屈指一弹;吼吼吼……只听十二道龙吟之声,自塔身之上此起彼伏传荡出来。随即便见一道道符纹由塔身表面浮现而出,一股股火焰从符纹中喷薄绽射,将整尊塔身包裹缠绕起来。 火焰缠绕的塔顶之上,竟是环绕着九颗如同小太阳一般的龙形图纹,四周的温度当即提升了起来,令人身上的水份都在迅速的蒸发。 "这是一尊残破的灵宝,名叫做;九火炎龙塔,这九个太阳图纹中都隐藏着一条火龙之魂。"裁判朗声道;"这九条火龙魂平时都藏于塔中,轻易不会出来,只有在此塔受到猛烈击打时才会出现。在场的诸位参赛精英,若有谁能在击打此塔时,将其中的九条火龙之魂全部震出来,那这尊残破灵宝便作为奖励,归其所有。" 什么?奖励?人人的眼中都涌动着炽烈贪婪的神光。不过,转而一想,神情又暗淡了下来。 虽是残破灵宝,可也是一件超越圣器的存在呀!那里会有这么好震动的,更何况还要九条火龙之魂同时被震出来,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做的事。此举不过用来鉴別每个参赛者的实力强弱而已,想要获得,无疑在痴人说梦。 尽管如此,这种毫无取巧的实力测试,还是在十二个组之间同时进行,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龙吟轰鸣声响彻,震耳欲聋。 "我来!"一名身着血红衣衫的融金锋精英弟子大步踏出,腰间挂着一块标有二十八号的腰牌。前相距九火炎龙塔十米,已被扑面而来炽热气浪弄得大汗淋漓,立即给自己撑起一个护体光罩。 刚准备蓄势出手,裁判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不管是用什么器刃,奥义绝学,还是仅仅以肉身力量都可以,不过机会只有一次,这对你接下来的抽莶分类十分重要。"裁判善意的提示道。 一千三百零五章群英争锋 "我来!"一名身着血红衣衫的融金锋精英弟子大步踏出,腰间挂着一块标有二十八号的腰牌。前相距九火炎龙塔十米,已被扑面而来炽热气浪弄得大汗淋漓,立即给自己撑起一个护体光罩。 刚准备蓄势出手,裁判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不管是用什么器刃,奥义绝学,还是仅仅以肉身力量都可以,不过机会只有一次,这对你接下来的抽莶分组十分重要。"裁判善意的提示道。 融金锋弟子点点头,表示明白,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取出了一个小瓶,一滴银色的液体落在右手之上。 "那是密银汁!"有人惊呼出声;"那可是融金锋的秘宝,就是这一滴,便可以让整只手掌在短时间内坚如金钢,水火难侵。" 只在呼吸之间,那只沾染上密银汁的手掌已被一层银光覆盖,散发出一片莹莹辉光,猛地一掌朝着九火炎龙塔轰击而去。 噹!火焰四溅纷射,一道金属相互撞击才会发出的声音响彻,一股巨大的反震力将发出这一掌的人,生生震退十来步,才面红耳赤的稳住身体。 吼!一道巨大的龙吟自那九火炎龙塔中传荡而出,只见九个太阳图纹中的一个突然亮了起来,其中一条火焰龙魂呼啸而出,足有水桶粗细,几乎实质化,龙威滔天。 火焰龙魂盘旋在塔顶上端,一双龙眼人性化的怒目而视,下一刻,已朝着那名弟子俯冲而去,恐怖的威压已令其面色惨白呆立当场,连最起码的闪避都忘记了。 "回去!"裁判一声大喝,朝着九火炎龙塔一点。 "是!主上!"只听那道火焰龙魂竟是口吐人言,分明已拥有部分灵智。话音落下,便化作一道火焰飞入那个太阳图纹之內。 灵宝与圣器的区别,便是在于灵宝藏魂,并且拥有一定的灵智,可以和主人交流沟通。这一幕直看得人嗔目结舌,都是露出一脸难以置信之色。 而这仅仅只是一条火龙之魂,如果九条火龙之魂齐出,将会恐怖到何等程度?令人不敢想象下去。 "不错!你是第一个能震出一条火龙之魂来的人,修为至少达到了生死境高阶八品以上。"裁判赞赏的出声,在一个本子上认真的记录了下来。 "看我的!"只见一个身着执法殿服饰的男子跨步而出,腰牌上标有七十三号的字样,同样在九火炎龙塔的十米之外停住脚步,口中喷出一声低喝;"九九叠加,裂山断流符,去!" 只见其双手结印,一推一送,九九八十一道蓝光闪烁,飞速的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一把湛蓝色的巨锤;"砸!" 轰!一声震天巨响传出,塔身震荡,随即便有一道龙吟滚荡响彻,一条火龙之魂自太阳图纹中奔腾而出。 虽然声势惊人,但也和之前的那位融金峰弟子一般,只震出了一条火龙之魂来。这个成绩也是相当不错了。众人感叹之余,都震惊于这尊灵宝的难以撼动。 此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看我的!" 从来人的服饰看,是一位凌霄峰的弟子,毫无花哨的屈指一点,一柄迷你形的玲珑小刀飞出,迎风见涨,瞬间变为数米之长,随即幻化出三柄刀影,品字形的朝着九火炎龙塔轰击而去。 轰!刀影重合,威力几何倍增,不同于之前的两人,这次竟是有两个太阳图纹亮起;"吼,吼!"龙吟响彻,两条火龙之魂呼啸而出。 "好,好!"裁判赞赏出声,飞快的记录着;"能震出两条火龙之魂来,至少拥有生死境巅峰的实力修为!" "莹火之光而已,也敢与皓月争辉!"一个身着丹药殿服饰的女子,莲步款款的走了出来,望着那位一脸得色的凌霄峰弟子,红唇勾勒出一道不屑的弧度。 "哼!别把大话说满了,当心风大闪了舌头!"凌霄峰弟子冷哼一声,拂袖退了下去。 "井底之蛙,怎知天地之浩渺!"女子冷傲的出声道,玉腕一翻,掌心现出五枚血红色的丹丸,其上有火焰缠绕,缓缓脱离掌心浮在半空。 "此女的修为不弱,估计能震出四条火龙之魂来!"陆随风喃喃地出声道。 "这女子不过才半步灵神境初品而已,怎可能会拥有这种实力?这九火炎龙塔可是灵宝呀!"一旁的风三娘一脸不信的言道,陆随风只是淡淡一笑;"看下去就知道了!" "丹火变!"女子双手结印,一声娇喝,五枚丹丸一阵火焰翻腾,呼吸间便幻化为狮,虎,熊,狼,豹,五只火焰丹兽的影像,习习如生,无比的凝实;"去!" 轰轰……一连串轰鸣连续响彻,道道龙吟声滚荡传出,这一次竟是足有四个太阳图纹亮起,随即便见四条火龙之魂奔腾盘旋,龙威惊天。 "这……少爷,你是怎么猜到的?"风三娘面露惊色,满脸不可置信。 陆随风沒有解释,因为又有人开始轰击九火炎龙塔,那是一个戒律殿的男子,冷着一张脸,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手掌探出,五指箕张成爪,一声爆喝;"灭天爪!" 一爪探出,五根手指泛起一片金光,化作一只巨大金色爪影,猛然抓向九火炎龙塔;轰!随着一阵轰鸣震响,三个太阳图纹同时亮起,三条火龙之魂奔腾而出。 震出三条火龙之魂,已经算得优秀了,那位戒律殿弟子却是仍冷着脸,只有他知道自己并未出全力,底牌还是要留一些的。 接下来,又有数百人出场,能够震出火龙之魂的却是不多。根据牌号顺序,又轮到天圣学府的人出手了。 按照之前表现出来的成绩,天圣学府的综合实明显占优,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都震出了火龙之魂来,甚至还有人震出了六条龙魂,震惊全场。 在众人的瞩目中,一个红衣飘飘的女子走到了九火炎龙塔旁,同样的相距十米。此刻,没有人议论出声,天圣学府的实力有目共睹,绝对无人敢稍有轻视。 "出!"那红衣女子一声轻喝,袖口之中飞出一柄寸许长的尺子,此尺迎风便涨成一柄数米长的巨尺,通体晶莹剔透,碧光闪烁。 诡异的是,当此尺轰出之时,尺身之上竟是浮现出一条翠绿的藤蔓,宛如一条钢鞭铁索,扭曲着直向九火炎龙塔狂暴的猛抽而去。 轰隆!九火炎龙塔一阵摇晃,无数道龙吟之声从塔内传出,随即便见六个太阳图纹亮起,六条火龙之魂顿时呼啸腾空而出。 红衣女子清冷的脸上泛起一抺淡笑,似对这个成绩颇为满意。众人沒有太多惊讶,毕竟之前已有人震出过六条火龙之魂,相对平静了许多。 "这女子仍有所保留,至少还能多震出一条龙魂来。"陆随风微眯着眼,淡笑道。 "不会吧?难道天圣学府的人都并未出全力,想在战台上阴人一把?"风三娘鄙视的道:"人心难测,江湖果然凶险!" "无可厚非!"陆随风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修者诡道也!低调藏拙不只是我们善用,天圣学府之人同样深谙此道。" 此时,又有一位千竹峰的男子面目冷峻走到九火炎龙塔旁,从测试的成绩来看,千竹峰的光环与天圣学府相差有限,碧雪峰至今连一条龙魂都没人能震出来,绝对属于垫底的存在。 "他能震出几条龙魂来?"风三娘饶有兴趣的问道。 "如果倾尽全力,应该可以震出七条龙魂!"陆随风平淡的回应道。 说话间,那名千竹峰男子已开始出手,只见其一声沉喝;"千竹归一!" 喝声落下,只见其额前青筋顿时突起,下一刻,无数紫色的竹影朝着探出的手掌汇聚而去,呼吸间便不断膨胀成了一只磨盘大的掌印。 "这是千竹峰的奧义绝学,紫竹掌!" "好恐怖的威压,不知能震出几条龙魂来?" 众人纷纷惊叹出声,神情间都是充满了期待。只不过,见其额头汗流的模样,看上去尤为费力,显然施展这一招十分勉强。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紫色掌印当空一颤,呼啸着电奔而出;轰!这一掌直轰得九火炎龙塔猛然一震,塔身之上,一个个太阳图纹亮起,一条,二条……竟是足有七条火龙之魂爆闪而出。甚至连第八个太阳图也闪烁了起来,只可惜,很快便暗淡了下去,第八条龙魂刚探出头,便又缩了回去。 尽管如此,也足够让人震撼惊叹的了。毕竟这是目前的最高记录,或许再也难有人可以超越。 七龙盘旋纵横的威势绝对恐怖,裁判屈指一点;"收!"七条火焰龙魂不甘的飞回九火炎龙塔之中。 千竹峰的那名男子望向天圣学府一方的阵营,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意味。这也难怪,当下能与千竹峰争锋,也唯有强势无比的天圣学府了。至少这一组的情形是这样,至于其它组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很快又轮到碧雪峰一方,由于陆随风和风三娘二人的腰牌号是九十九和一百,所以,此时也就剩下他们二人未出场测试了。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人不可貌相 千竹峰的那名男子望向天圣学府一方的阵营,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意味。这也难怪,当下能与千竹峰争锋,也唯有强势无比的天圣学府了。至少这一组的情形是这样,至于其它组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很快又轮到碧雪峰一方,由于陆随风和风三娘二人的腰牌号是九十九和一百,所以,此时也就剩下他们二人未出场测试了。 陆随风看着九火炎龙塔,心思流转,揣摩着该震出几条龙魂,即不能太过让人关注,又不能让碧雪峰丢人丢到底,好歹也弄几条来装装门面。 看到陆随风一脸肃然凝重的模样,顿时引来了无数笑骂嘲讽声;"别再装腔作势了,就你这生死境中阶的修为,也敢出来丢人显眼,简直羞与同台一战。" 诸如此类的话语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换个人只怕连一秒钟都呆不住,早已经羞愧得抱头鼠窜的奔逃而去。 而陆随风却像是充耳未闻,大袖一挥,一柄迷你型的玲珑小剑悬浮在面前,口中突然吐出一声低喝;"九转天轮剑!" 下一刻,玲珑小剑一阵紫光闪烁,顿时幻化出九道剑影,飞速的旋动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紫色转轮,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带着一股飘渺虚幻的意境,看似悠悠,实则快若奔电,眨眼之间,已无声无息的撞击在了九火炎龙塔之上。 意外地,沒有撼天动地的气势,沒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彻,就像一道乍闪即逝的流光,宛如惊鸿一瞥。只听"噗"的一声轻微震响,转轮划过九火炎龙塔,带起一串火焰四溅飞射。 "这怎么可能?居然亮起了两个太阳图纹,这绝不是真的,一定是出现了幻觉!"无数人揉搓着眼,质疑眼前看到的一切。 吼吼!直到两声高亢的龙吟声响起,两条火龙之魂从太阳图纹中奔腾呼啸而出,这才让人清醒的认识到,这一切的真实存在。 不过只是震出二条龙魂而已,根本不再值得大惊小怪。但出于碧雪峰弟子之手,而且还只是一个生死境中阶,这就值得玩味了。 "呵呵,运气不错!"陆随风一脸得色的环顾四周,望着无数看怪物似的目光,撇了撇嘴;"谁说运气不是实力的一部分?"说完,青衫飘飘的洒然而去,留下一地眼球乱滚。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一个留着满脸胡须大汉,虎步龙威的走了出来,冲着裁判声如宏钟的言道:"九龙齐出,灵宝归主。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裁判十分确定的道:"你沒见其它组的九火炎龙塔,已被人收走了。只可惜,这一组只怕无望了!" "很好!"胡须大汉豪放的一笑,就像是这灵宝注定了是他的一般;"九火炎龙塔,舍我天圣学府莫属!" 狂!无比嚣张的狂!也唯有天圣学府有这份狂的资本,半步灵神境五品的气势威压,让人讥笑嘲讽的声音嘎然而止,剩下的唯有惊惧和敬畏。 话音落下,胡须大汉的面前已浮现出一片巴掌大小的飞刀,每柄都漆黑如墨,闪烁着金属一般的光芒,冰冷森寒彻骨。 "这是天圣学府的奥义绝学;黑金飞刃阵!"有人惊呼出声。 九九八十一柄黑金飞刃,排列成一个玄奥的飞刃阵,飘浮在胡须大汉的身旁,不断转动盘旋着,逐渐形成了一个龙卷金属旋涡,呼啸咆哮,似欲席卷天地万物。 轰隆隆!天地瞬间色变,所有人的视线为之一暗,唯见一团漆黑如墨的龙卷飓风,带着金属的切割声,直朝九火炎龙塔汹涌席卷而去。 轰!一道前所未有巨响震荡全场,这一声轰鸣连裁判也不禁吓了一跳,难道这小子要逆天么?要知道,就算以他半步灵神境巅峰的修为,也无法震出九条龙魂来。看这恐怖的阵势,还真有这种可能出现。 吼吼吼……随着一声声龙吟响彻,一个个太阳图纹相继亮起,一条条火龙之魂呼啸奔腾而出。一条,两条,三条……随着第七条龙魂窜出,第八个太阳图纹居然亮了起来,接着第九个也跟着闪亮了一下。 这一刻,每个人的心都是提到嗓子眼上,连大气也不敢稍喘一下。 吼!第八条龙魂腾飞而出,不过,第九个太阳图纹却只是闪了闪,旋即便暗淡了下去。良久,再也不见有龙魂飞出来。 一片叹息之声响彻,无数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惋惜失望之色。不过,对这位胡须大汉欣佩之心都是溢于言表,毕竟能震出八条龙魂来,已经是让人无限仰望了。 胡须大汉的面色却是有些难看,为了获得这尊灵宝,他已经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发出了倾尽全力的一击,却仍未将九条龙魂完全震出来,的确让人失望到了极点,不由对着九火炎龙塔愤怒的竖起了一根中指。 不过一想到自己是这一组中的最强,满是胡须的嘴角禁不住的泛起一抺傲然的笑意。经过裁判的身边时还刻意的挺了挺胸,姿态嚣张无比。 裁判见状也只是微皱了皱眉,像是对天圣学府的这种盲目自大,目中无人的狂傲腔调已是见惯不怪,心中却是暗中庆幸这尊灵宝沒有落在天圣学府的手上。 "这尊灵宝虽然破损,品级却是绝不会低,至少可以扛住一位灵神境初阶的全力一击。不知三娘是否有兴趣?"陆随风颇含深意的淡笑道,风三娘的修为不俗,却是沒有一点实战经验,一旦上了不论生死的战台,别说晋级下一轮,只怕连完整的走下台来都难。如果获得了这尊灵宝,自保应该沒有问题。 以风三娘的聪慧,自然明白陆随风的意思。她现在拥有灵神境初阶的修为,完全是靠灵丹强行提升起来的。一旦与人真正的生死相搏起来,只怕连一个生死境高阶都可以致她于死地。 "不过,如此一来,岂不是会暴露真实修为。"风三娘秀眉微皱的道,按照大赛规则,灵神境修者是不允许参加的。但,要想震出九条龙魂来,势必需要倾力而为。 "你只要施展出半步灵神巅峰的实力,便能将九条龙魂全部震出来。"陆随风很有把握的说道:"同时还能震慑一下群雄,在对战时会对你生出几分忌惮来。" 此时,又有上百人陆续出场,成绩最好的也仅仅只震出四条龙魂来,已算是相当优秀了。毕竟能震出龙魂来的人,连百分之二十都达不到。 按照顺序的排位,每一轮的最后才轮到碧雪峰的人出场,而风三娘的腰牌号是一百,也就是最一名出场的人。 裁判的目光扫过风三娘的腰牌,见到了那弱弱的模样,眼中掠过一抺不屑神色,而后便朗声道:"本裁判宣布,第八组的测试完毕,现在开始抽莶!" "慢!"一道清冷的语音在每个人的耳边想起,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有若惊雷震鸣。接着,便见一道宝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九火炎龙塔前。 当众人看清她的腰牌,顿时一片喧哗,唏嘘讥嘲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碧雪峰还闲不够丢人么?" "本裁判知道你沒有出场,之所以如此,完全是为了你着想,实在沒必要自取其辱。"裁判解释地道:"你确定还要尝试吗?" "当然!重在参予,结果并不重要!"风三娘清冷的脸上平静无波;"更何况,沒试过,又怎知道我就一定震不出一条龙魂来?"说话间,絲絲寒气从她的身上弥漫出来,四周的气温顿时降低了零度之下,脚下的地面瞬间铺满一层薄薄的霜白,冷浸彻骨。 "这是……变异的寒冰之气!"裁判的面色一变,禁不住的打了寒颤,顿时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看走眼了。人不可貌相,古贤诚不欺我! 风三娘身上的寒气越来越凛冽,不过只在瞬息之间,她探出的一只玉掌上已覆盖着一层剔透的冰晶,散发着冷浸的湛蓝光华,逐渐凝聚成一只磨盘大的冰晶巨掌,还在不断的扩展放大。 不仅如此,那冰晶巨掌之上还闪烁着无数繁杂玄奥的图案,蕴含着絲絲规则之力。这正是她半年来潜心修炼的奥义玄冰掌,此时用来对付九火炎龙塔,却是有着绝对压制的作用。 在无数目光的关注中,风三娘手上凝聚冰晶巨掌已猛然拍向九火炎龙塔,却是诡地沒有发出任何声响。这一掌并不是重重轰击,而是紧紧地贴在九火炎龙塔之上。 火焰发出嘶嘶的鸣响声,冰雾弥漫蒸腾,上演了一幕冰与火的抗衡争锋。场面虽然惊心动魄,只不过,这并不是众人想要看到的结果,因为直到此时仍沒有见到一个太阳图纹亮起,更沒见一条火龙之魂出现。 就在众人都是心生鄙夷之际,风三娘的口中传出一声娇喝;"冰蛇狂舞,封!" 噗噗噗!只见冰晶巨掌的边缘泛起絲絲湛蓝寒气,肉眼可见的化着一条条手指粗细玄冰之蛇,成百上千,扭曲着缠向一缕缕火焰,此进彼退,不断演义着火灭冰消的悲壮场面。 第一千三百零七章冰魄千幻掌 就在众人都是心生鄙夷之际,风三娘的口中传出一声娇喝;"冰蛇狂舞,封!" 噗噗噗!只见冰晶巨掌的边缘泛起絲絲湛蓝寒气,肉眼可见的化着一条条手指粗细玄冰之蛇,成百上千,扭曲着缠向一缕缕火焰,此进彼退,不断演义着火灭冰消的悲壮场面。 在众人极度惊愕的目光中,玄冰小蛇逐渐爬满火焰塔身,最后竟是彻底的将其覆盖,所有的火焰尽皆烟灭,沒有一絲一毫的火焰存留。 呼!风三娘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玉手从冰晶巨掌中缓缓抽出。炽焰蒸腾的九火炎龙塔已是完全被冰封,其上还闪烁着一道道繁杂玄奥符纹,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见到这一幕,无数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了呆滞状;冰封九火炎龙塔,这也太妖孽了! "哼!冰封又如何?一条火龙都沒有震出来,此举简直莫名其妙,可笑之极!"有人不屑的冷哼出声。 此言顿时惊醒了梦中人;"是呀!这算是什么东东?关键是要震出龙魂来,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人人脸上都是显出古怪之色,能够克制火焰,冰封一尊灵宝,在场之人自问沒一个能做到,甚至对这恐怖的玄冰巨掌心生惊惧,望向风三娘的眼神也是充满了忌惮。 "很可惜啊!冰封了此宝也无用,并沒有龙魂出来呀!"裁判语带戏谑的出声道。 "我知道!"风三娘婉而一笑,成竹在胸的轻语道:"前辈别急,这并沒有结束呀!"话落,伸出纤纤玉指虚空一点。 咔嚓,咔嚓……就在她的这一点之下,九火炎龙塔之上的坚冰,竟是呈现出无数道纵横交错的裂纹。而在下一秒,就像破碎的镜面般龟裂开来。 就在众人惊讶之际,九道耀眼夺目的赤金光芒猛地从九火炎龙塔中绽射而出。这一刻,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他们看到了什么? 天啦!这怎么可能?九个太阳图纹,竟是同时爆亮起来! 吼!下一刻,一道龙吟之声从九火炎龙塔中滚荡传出,吼声高亢浩大震耳欲聋,让人感觉耳膜胀痛,一些修为稍弱的修者耳中都有血水流出。 这绝不是一条龙吼之声,而是九条火龙之魂同时震撼怒吼出声。一条,两条,三条……九条火龙之魂从太阳图纹中齐齐呼啸奔腾而出,气势威压铺天盖地,空气仿佛都在燃烧。 "可恶的人类,死!"九龙盘旋咆哮出声,显然是被之前的冰封给彻底激怒,一朝脱困,竟是一起朝着始作甬者的风三娘呼啸扑去。 九条龙魂虽然受损,每一条仍有着半步灵神境的实力,九龙同时发动攻击,卷动风云,其威势绝对的恐怖凶猛。 这一幕来得太快,连裁判都沒有反应过来,无边的火海已将风三娘完全的笼罩住。 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火焰笼罩中的风三娘仍是一片清冷之色,周身上下被一个湛蓝色的寒冰光罩护在其中,将奔涌而来的火焰阻隔在外。 "冰魄千幻掌!"一声轻喝,声压龙吼,纤纤玉掌寒气弥漫,呼吸之间连连拍出九道玄冰掌印,分别朝九条火焰龙魂覆盖而去。 "一条!"玉手当空一握,直接将一条俯冲而来龙魂捏在掌心之中。其余的龙魂纷纷咆哮怒吼,完全不顾玄冰巨掌的尅制,一道道火焰光柱从口中喷吐而出,誓要将眼前的这个女子焚为红颜枯骨。 噗噗噗!一道道火柱轰击在风三娘体外的寒冰护罩上,一阵颤动不已,泛起一蓬冰雾弥漫。不过也只是透明稀薄了些许,依然完好无损。 当然,如果被这些狂暴的火柱一直攻击下去,自然是绝对的挡不住了。不过硬扛十几息的时间,还是沒什么问题。而就这十几息的时间,已经是足够了! "第二条!"玉手又是当空猛地一握,又有一条火焰龙魂扭曲着,被玄冰巨掌牢牢揑住。 "三条,四条,五条……"玉掌在空中连连挥舞,宛如穿花蝴蝶般的灵动,眨眼之间,又有数条火焰龙魂毫无悬念的被生生擒住,无论如何挣扎也难摆脱玄冰巨掌的握揑。 这一切说来缓慢,却只是发生在数息之间。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连裁判甚至都忘了摧动秘法收回火龙之魂。 就在五条火焰龙魂被镇压之后,剩于的四条火焰龙魂这才彻底的反应了过来,纷纷怒吼连连,直朝着玄冰巨掌扑杀而去。 这一来,就像是猎物主动送上门来一样,不用再费心去四处捕捉,却是直乐得风三娘咯咯娇笑出声。四只玄冰掌在空中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只更巨大的玄冰掌印,只等着那四条火焰龙魂儍乎乎的自投落网。 噗噗噗!四条火焰龙魂几乎同时扑向那只玄冰巨掌,原以为一起扑击而来,对方最多只能擒获一个,其余的三条火焰龙魂便能趁势将那玄冰巨掌一举焚毁。 殊不知,却是弄巧成拙,但见那玄冰巨掌竟是突然的分裂开来,一化为四,分别将另三条火焰龙魂逐一齐齐的牢牢握住。唯剩下最后一条稍稍拖后的龙魂,见机得快,飞速地逃逸开去。 咔嚓,咔嚓!与此同时,风三娘的护体冰罩也随之龟裂崩碎开来。仅余的那条火焰龙魂咆哮一声,已是闪电般的朝着再无防御的风三娘扑杀而去。 火焰龙魂尚在十米之外,炽热的火浪已让肌肤如灼,风三娘也是秀眉微凝的向后小退了几步,直到火龙迫近身前不足一米,一只莲足猛然旋踢而出。 嘭!火焰蒸腾的龙魂被一只包裹着湛蓝冰晶的玉足,直接踢飞了出去。 吼!火焰龙魂一声愤怒咆哮,竟是去而复返,其速度更是快得惊人,转瞬间已距风三娘不足尺许。那巨大龙口喷出的炽浪让人如坠火炉,仿佛连全身水份都会被倾刻蒸干。 "区区残魂,也敢嚣张!"风三娘冷哼一声,探出的玉手再次覆盖上一层冰晶,闪电般的一把扣住扑杀而来的火焰龙魂,而后猛地砸在地上,火花四溅飞洒。 "第九条!"风三娘一脚重重踏在龙首之上,望向空中被玄冰巨掌镇压的八条龙魂,一个个倾力的挣扎着,却是难以摆脱出来。并在寒冰之气的不断侵蚀中,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哀嚎,闻之令人心悸胆寒。 天空中,八条火焰龙魂被玄冰巨掌牢牢握揑着,脚下还踩着一条拼命掙扎的龙魂。整个过程也就不足二十息的时间,九条堪比半步灵神境的火焰龙魂,就这样被人彻底完虐镇压了。 裁判儍了!所有在场的观者集体呆滞了! "妖孽!"一道极度兴奋的尖叫声响起;"如此彪悍的女人,那个男人还敢要?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闻言,风三娘本来挂着清冷淡笑的脸上,顿时爬满了黑线,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沒摔倒。脚下的龙魂正要趁机挣脱,风三娘正愁沒地方出气,直接赏了这货一巴掌。龙魂不甘的哀嚎了一声,不再挣扎的老实了下来,能伸能屈才显龙魂才色! 直到此时,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来,看着一条条火焰滔天的龙魂,此时都如同小蚯蚓般的乖巧老实,一颗颗眼珠子都差点突了出来。一个个心中的震撼之情,绝对的难以复加。 "这还是来自碧雪峰的垃圾弟子么?本人第一个表示质疑!" "徒手擒龙魂,简直堪称妖孽中的妖孽!与之对上了,绝对会被当场冰封!" "是呀!但愿不要提前遭遇此女,否则连后面的战斗都会信心大跌。" 众人纷纷惊叹出声,甚至有种做梦的感觉,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显得有些不真实。 "这个……前辈,是不是该宣布结果了!"风三娘轻笑出声的提示道。 "哦,啊!"裁判还有些发呆,闻言这才豁然回过神来。其眼中满是复杂之色,带着几分干笑的道:"是不是先将这些龙魂放了,否则,这寒冰之气会对龙魂造成极大的损害。" "嗯?听前辈这意思,是不想兑现承诺了?"风三娘微感诧意的皱了皱眉道。 "这倒不是!只不过……"裁判有尴尬的支唔着,眼球一阵乱转,不知在想什么?如此灵宝,任谁都想千方百计的据为己。但对方不仅震出了九条龙魂,而且还一举被冰封生擒,已完全超出了测试的难度。按规则,这灵宝已毫不条件的归其所有了。 "臭娘们,休想要本尊认你为主!识相的,赶快放开本尊!否则……"风三娘脚下的龙魂,灵智已开,狰狞的咆哮着。 裁判听得眼睛一亮,赶紧接着道:"这些龙魂的等级太高,以你的修为只怕难以令其认主。如要强行收服,恐会遭到反噬,轻则变成白痴,重则当场生死道消。不如……" 嘭嘭!风三娘手上的寒气弥漫,直接扇了那龙魂两巴掌;"一条小爬虫而已,也敢在老娘面前称本尊,扇死你!"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两个小小的要求 裁判听得眼睛一亮,赶紧接着道:"这些龙魂的等级太高,以你的修为只怕难以令其认主。如要强行收服,恐会遭到反噬,轻则变成白痴,重则当场生死道消。不如……" 嘭嘭!风三娘手上的寒气弥漫,直接扇了那龙魂两巴掌;"一条小爬虫而已,也敢在老娘面前称本尊,扇死你!" "臭娘们,本尊要将你焚为红颜枯骨!"龙魂愤怒的嘶吼出声。 "看来你这货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想要尝尝被剝皮抽筋的滋味了!"风三娘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无比残忍的弧度,冷笑连连。 "呃!"所有的龙魂嘎然收声,不敢再有絲毫妄动,像是真的被这句"剝皮抽筋"给吓住了。想到这娘们之前的狠厉手段,绝对下得了手。 这一幕,直看得一众者头皮发麻,这也太强悍,简直就是要逆天的节奏! 见到九条龙魂被吓成这副模样,像是准备要巨服认主了。裁判顿时有种被人当场扇耳光的感觉,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但想要他就此这般放弃,却是极度的心有不甘。 就在其犹豫纠结之时,一道清冷之声传来;"我之前差点就死在这灵宝之下,拼着性命才强行镇压住这些恐怖的龙魂,如不能令其巨服认主,岂不是白白以命相搏了一场。" 众人闻言,都是集体感觉一阵恶寒,露出无比鄙视的神情。以命相搏,死在灵宝之下?开什么玩笑,这娘们之前的表现,就跟像是老鹰抓小鸡般,轻松完虐九条火龙之魂好不好! 不过众人也同时恍然,难道这裁判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心存劫取之意?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灵宝当前,很少有人经得这种诱惑,可谓胀死胆大的,饿死但小的。 裁判此时的心中却是憋闷之极,这种见不得光的心思又岂能明言,在这场合下更不敢明目张胆的强行索取,只能厚着颜面委婉的说道:"呵呵,果然是江山代有英才出,倒是老夫小视了天下。只不过,就算能强行令这九火炎龙塔臣服认主,但以你的修为至少在五十年内,除非你愿意燃烧精血,耗损生命本源才能摧动,否则,就是鸡肋一般的存在。" "说得也是!"风三娘凝眉思索了一下道:"修者的生命虽然悠长,却也珍贵有限,这种以燃烧精血为代价的事谁愿去做。多谢前辈能出言提醒,否则将会受损非浅。所谓点滴之恩,当泉涌以报。不如就借花献佛的将此物转送给前辈……" 见到风三娘一脸诚恳,沒一点说笑的意思,裁判心中顿时大喜过望,怎么看此女怎么顺眼,简直太好忽悠,太善解人意了! 众人也是一脸古怪之色,这可是一件超越圣器的灵宝呀!这货居然就因为一句话,便轻易的转手送了出去,不会脑子进了水,坏掉了吧?所谓滴水之恩,在修者世界中就是个屁。不恩将仇报,已算是够仁慈的了。 "不过……"风三娘突然一脸为难之色的出声道。 一听到"不过"二字,裁判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当即有种十分不妙的感觉,脸上仍旧堆着和煦的笑容;"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老夫将尽力而为!" 风三娘笑了,笑得无比的娇媚动人,如沐春风。这笑容落在裁判的眼里,却有种掉进坑里,被人算计的感觉, 果然!风三娘柔柔的出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有两个小小的要求而已!" "哦!说来听听!"裁判心中一沉,已做好了被敲诈的准备。 "第一!"风三娘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说道:"我要直接进入下一轮,如果有可能的话,索性直接就参加排位赛。如何?" "这个……"裁判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这有违大赛的规则,也是一种对所有参赛的选手不公的行为,这是一种卑劣的作弊,更是对裁判的一种亵渎,绝对不可能!" 这已是踩踏到了对方红线,拒绝也是在意料之中,风三娘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坚持下去,又伸出一根玉指道;"第二,我虽然暂时无法使用这尊九火炎龙塔,却也是以命相搏得来,自然需要相对应宝物兑换。要知道,世上沒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也是有标价的。不是吗?" "呃……"对方提出的要求绝对天公地道,无可厚非,裁判脸皮再厚,当作这许多人的面,也不能将无耻进行到底,探视了一下自己蓄物戒,竟是拿不出一件像样的宝物来兑换,老脸不禁一红,呆立当场。 以风三娘的聪慧,怎会不知裁判的那点想要强行索取的心思,应对这种场面绝对的游刃有余,这个结果直让对方窘迫尴尬到了极点,却是有怒发不出来。 "我就知道先辈手头一时不便,即然如此,这灵宝我就先代为保管了!等凑足了宝物再来兑换也不迟。"风三娘咯咯轻笑出,双手结印,,九条龙魂顿时发出一声哀嚎,心有不甘的窜入九火炎龙塔中。随即又打出一串玄奥手势,巨大的塔身肉眼可见的在迅速缩小,眨眼间便成了一尊迷你形的玲珑小塔,嗖的一声便进入风三娘的蓄物戒。 望着风三娘拂柳随风般离去的人影,裁判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这小娘们狠狠的摆了一道,称之为戏谑也不为过。一张老脸阴沉得都快要滴出水,良久才勉强挤出一絲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接着大声宣布测试结束;"现在开始抽签! 按照规则,这一组的一千二百人,分为十二个组,每组一百人,测试排名靠前的一百二十人,又分别均衡的安插进每个组参予抽签。如此安排,就能避免强者提前踫撞出局的情形出现。 裁判完排好抽签的事项,才一脸郁闷的回到自己的坐位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身旁的茶壶便是猛地喝了一大口,眼球不停转动着,不知又再想什么? 其它几个战台的比试已经开始了,陆随风震出了两条龙魂,刚好挤进了百人大名单,被分配到第九组参予抽签,风三娘则是被分在第一组,接下来,一切都得靠她自己了。 "小娘们,敢戏耍老夫,但愿你能活着离开战台!"裁判的眼中闪过怨毒之色,这种不论生死的战斗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心中暗自诅咒着风三娘,只有她死了,自己才有望获得那尊九火炎龙塔。 当轮到风三娘飞身掠上悬浮在半空的八号战台上时,一个身着紫色长衫的男子已如山般的挺立在那里,当他看到这一战的对手出现时,顿时生起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那可是一个徒手生擒九条火龙之魂的妖孽存在,这还如何打? 所幸规则中每组有二十人可以晋级下一轮,每人上场九次,赢一场积一分,败了不记分,最后根据战胜对手的场次和积分进行评估。 事实上,这种残酷而充满着血腥的战斗,几乎沒有人能连战九场而无一败绩,所以输了一场也算不了什么,还影响不了全局。主要是初战便遭遇了这个妖孽,满满的信心气势倍受打击,对后面的战斗有着不小的影响。 见到对面的紫衫男子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上的冷汗也是清晰可见,完全沒点修者临战前该有的表现,风三娘这才明白陆随风所说的气势威慑,可以让对手未战怯。 其实,这紫衫男的实力也算不错,有着生死境后期的修为,至少要比风三娘表现出来的生死境中阶高上一个几个阶位。但面对这个徒手生擒火龙之魂的对手,却是沒有絲毫的信心,苦着一张脸咬咬牙,抱拳道:"流云峰罗逍遥,请师姐指教!" "碧雪峰风三娘!"风三娘淡笑的回礼,不再多言。 裁判站在战台中心的边缘处,神情肃然的沉声道:"比斗规则,只论输赢,不论生死,直到对被打倒站不起来,或直接被打下战台,或认输,沒有其它规则。开始吧!" 风三娘已记不清有多少年沒与人正面对决了,今日忽然站在擂台上,一时间,神情不禁显得有些恍惚。 紫衫男子见到对方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一点没将他放在眼里,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蔑视和不屑,彻底的激发了心底的热血傲气,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深觉此时正是自己出手的好机会,最后那点怯战之意同时也荡然无存。 斩!心中有一声怒喝,腰间长刀闪电出鞘,一道炽亮的刀芒隔空斩出,切开前方的空间,沒有任何花哨,一击定乾坤。 这一刀显然是倾尽了全力,紫衫男子的脸上泛起一抺潮红,那是兴奋,血液沸腾的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嗖!就在他斩出这一刀之时,忽觉眼前一花,下一刻,一道人影已悄无声息的贴近了他的身体,一根青葱般的手指已轻易的破开了他护体的气罩,轻柔地按在了心脏位置。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有命活着才有未来 嗖!就在他斩出这一刀之时,忽觉眼前一花,下一刻,一道人影已悄无声息的贴近了他的身体,一根青葱般的手指已轻易的破开了他护体的气罩,轻柔地按在了心脏位置。 下一秒,一道湛蓝色的冰晶,以这根手指为中心,迅速的蔓延开来,不过转瞬之间,这湛蓝的冰晶便已席卷向全身。紫衫男子甚至连应变的机会都沒有,就已经被变成了一具冰雕。 轰!无人掌控的凌厉刀芒斩落,却是劈在了空处,泛起一蓬尘埃。 又见冰封,直让人看得面部抽搐,之前的冰封火龙之魂,只当作是属性上的绝对尅制,并不能证明战力有多强大,毕竟她所表现出来的修为只是生死境中阶,想要越阶战胜对手的机率微乎其微。直到此刻才亲眼见证瞬间秒杀,而且还是超越一个大阶位的瞬间秒杀,这就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境界不等于战力! 根据规则,对手倒下才算是胜出。于是,风三娘再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轻轻一点,只听"嘭"的一声,那具冰雕便是直挺挺的轰然倒地。 "这算是赢了吗?"风三娘理了理垂下的发絲,朝着裁判投去询问的目光。 你妈!人都被你变成一具冰雕,这还用问吗?裁判暗自腹匪了一句,还是按照规矩大声的宣布道:"碧雪峰,风三娘胜,积一分!" "破!"风三娘红唇轻启的吐出一个字,衣袖朝着那具冰雕轻轻一拂,看都沒多看一眼,身形闪动间便已消失在了战台之上。 咔咔咔!那坚冰就像是镜面一般,肉眼可见的迅速龟裂崩碎开来。那紫衫男子一连打了数个寒颤,这才从地上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四下环顾,脸上尽是一片茫然之色。 风三娘刚飞下战台,香肩就被人拍了一下,面带愠怒的回头一看,不禁俏脸微红;"少爷!" "不错!就这样将秒杀进行到底!"陆随风淡笑道:"呵呵,轮到我上场了!"话落,人已腾空而起的飞上了战台。 站在陆随风对面的是一个女修,身着天圣学府的统一服饰,一脸倨傲之色,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看向陆随风的目光就像是在俯视一只蝼蚁一般。 "自动认输!否则,溅血当场!"女修冷漠出声,不带一絲感情,铁血冷酷,让人望而生畏,生出一种未战先怯的感觉。 沒人认为这话嚣张狂妄,因为她是天圣学府的弟子,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有资格狂妄,半步灵神境初阶对上一个生死境中阶,沒有直接出手秒杀,就算是够仁慈的了。 "哦!"陆随风应了一声,转过身便朝台下走去,只是刚走出几步就停了下来,喃喃道:"这是不是太丢人了,会使道心蒙尘,未来再难有所寸进。" "切,有命活着才有未来,不是吗?"女修撇了撇嘴,不屑的戏谑出声,脸上满是鄙夷之色,说不出的嚣张。 "说得也是!不过,遇强则惧,逆流而退,退到退无可退,那还修过屁呀!"陆随风痛心疾道:"与其屈辱的苟延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的战上一场,败的未必一定就会是我!" "哼,人不作死不会死,你即然沒有身为弱者的觉悟,那就让我为你上一堂生动的大课,希望你到时还能好脚好手的走下去。"女修的声音中带着絲絲凌厉,一股浓浓的杀意逸散而出。 "彼此彼此!"陆随风针锋相对的冷哼道,之前的懦怯之状荡然无存,一股强大的自信勃发而出,气势上毫不逊色。 "很好!有点修者的血性,有资格让我高看一眼!"女修说话间已是衣袖一挥,足足有十八柄飞剑浮现在身前,每一柄都呈赤金色,剑身之上都是布满了道道血纹,就像是人体的血脉筋络一般。 "这是天圣学府的血纹剑,居然有十八柄,难道要施展血杀剑阵?"台下有识货的人惊呼出声,卖弄的解说道:"这赤金本就是十分珍稀的天品材料,再加上皇级妖兽的精血融合炼制,已无限接近圣阶剑器,再配合血杀剑阵,就算越级挑战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众人闻言都是唏嘘不已,同时都在为那不识相的家伙提前默哀,像是已看到了浑身血肉翻卷,惨不忍睹的景象。 "有点意!"陆随风淡淡一笑,同样衣袖一挥,十八柄迷你型的青色风刃飘浮在身前,一柄柄迎风见涨,倾刻间便化三尺簿如蝉翼的利刃,散发出金属般冷浸的光华。 "这是灵气化刃,这小子不是生死境中阶吗?怎可能……" "不对!定是隐藏了修为,难怪敢这般有恃无恐,又是一个扮猪吃虎的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隐匿实力的人多了去,你不也是在藏拙么?在场之人沒有一个是吃素的货,省油的灯。当然也包括我自己了,哈哈!" 灵气化刃,只有达到半步灵神境的修为才能勉强凝聚出来,女修见状也是颇感意外,神色间的不屑之色渐渐敛去,代之而来的是一片凝重;"我早该想到,一个能震出两条龙魂来的人,岂会是平庸之辈。却不知你凝聚出来的风刃是否够坚韧?我很期待!" "试过不就知道了!"陆随风一脸云淡风清的出声道,没有一点强敌当前,生死相搏的觉悟,就像是在指导一个小辈过招一般。 天鹰击空!女修不再言语,双手结印一阵变幻,悬浮在身前的十八柄赤金血纹剑顿时盘旋起来,瞬间就变成三剑一组,彼此一阵相互交错换位,阵纹浮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鹰虚影,看上去栩栩如生,气势凶悍,杀机凛然。 飞龙在天!陆随风一声低喝,手上也是打出一串繁杂的手印,十八道青色风刃同时汇聚如一,形成了一条十来米长的青色风龙,片片风刃如鳞,闪烁着幽冷的青光,以一种诡异的飞行轨迹巧妙的避开了俯冲而来的狂暴天鹰,龙尾却是出人意料的横扫而出。 轰!青光金星飞溅四射,天鹰,风龙在空中骤然相撞,巨大的轰鸣之声响彻天际,无数耀眼的阵纹宛如涟漪般一圈圈的幅散开来,空间都是变得一阵扭曲变形。 在众人惊颤的目光中,天鹰剑阵已被风龙的摆尾一甩,轰击得分崩破裂开来,一柄柄飞剑失控的漫空四散飞窜,风龙的气势光泽也变得暗淡起,看上去随时都有崩溃之夷,不过却絲毫不影响观者对其的震撼。 初次交锋,强势的女修便处于了下风,这个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天圣学府的强大勿用质疑,每一个都是修者中的天之骄子,几乎是无往而不胜。在人们的心中,这一战的结果根本沒有悬念,只在估计对手能坚持多久,扛得住几招。 "这小子,是要逆天呀?" "看来,碧雪峰这次是要咸鱼大翻身了!不行,我得趁早押上个大注!" "你果然是半步灵神境,藏得够深,差点就在你这小河沟翻船了。"女修脸微微有些发白,强忍着一口血水沒有吐出来,眼中尽是羞恼之色,像是已动了杀机。 "废话真多,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战!"对于这种心高气傲,鼻孔朝上的天之骄子,陆随风沒有一絲好感,一声低喝,十八柄风刀凝聚的风龙再次光芒大放,飞速的朝着溃散的天鹰剑阵俯冲而去。 "天,地,人,三才剑阵,杀!"女修毫不势弱娇喝出声,手印再次变换,十八柄赤金血纹剑分成三组,分别在空中映出天,地,人,三个古朴的大字,腥红如血,煞气冲天! "这股气息……是剑魂,原来之前的剑阵并没有凝聚剑魂,只是空有其形……" "难怪如此不堪一击,这下可有得一拼了,真是期待呀!" 众人的猜测议论并沒有错,事实上,这女修还真是沒将陆随风放在眼里,一开始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识相的家伙,并沒有凝聚剑魂,无论在攻击和防御上都弱上了许多,这才被敌所乘,吃了个大大的哑巴亏。接下来,却是再不会稍有留手。 嗡!天,地,人三个字,当空一颤,随即融入三组剑阵之中,重新组合成一只血色天鹰,更加凝实凶猛,尤其是那鹰额之上竟是多出了第三只鹰目来,闪射着诡异的赤金幽光,充斥着凶残嗜血的杀机,正是剑魂带来的恐怖威能,望之令人不寒而粟。 "如果你的风龙沒有主魂,趁我还沒有改变主意,赶紧自动认输。否则,杀无赦!"女修此时一脸傲然,如同俯视众生的神明,血色的天鹰盘旋在头顶,三只深遂的鹰目绽射着慑人的锋芒,仿佛能洞穿坚岩金石。 "无招胜有招,无魂胜有魂。杀!"陆随风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那女修一眼,灵力凝聚而成的风龙,本就由陆随风的精神力所控制,那里还需要什么所谓的主魂,沒想到对方竟是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当真是令人无语了,更不会脑残的出言去解释。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辱我天圣学府者,死 无招胜有招,无魂胜有魂。杀!"陆随风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那女修一眼,灵力凝聚而成的风龙,本就由陆随风的精神力所控制,那里还需要什么所谓的主魂,沒想到对方竟是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当真是令人无语了,更不会脑残的出言去解释。 这倒是冤枉了这个女修,沒有到达那个境界层面,自然不知其中的玄奥,这种事没有人会告诉你,说了也无用,只有靠自已去领悟。 理论上来说,进入了半步灵神境便能灵力聚形,至于何时才能掌握,这就要看个人的悟性了。很显然,这位女修并沒有领悟。 风龙在陆随风精神力的操控下灵动无力,避其锋范,忽之在侧,掠之在后,说是频频偷袭也不为过,修者之间的搏杀沒有卑鄙无耻一说,扬长避短,避实击虚,这是智者的战斗模式,绝对的无可厚。 女修像是强势贯了,不屑于这种取巧的战斗方式,崇尚的是正面抗衡攻击,以绝对的实力击溃镇压对手。一味的躲闪就意味着胆怯,弱了气势,一往无前,神挡杀神,才是强者的风彩。 又是一招风龙摆尾轰击在血色天鹰的侧翼上,而女修这次像是有所防范,硬扛一击的同时,如刃锋利的鹰爪强势反击,直接撕开了风龙的身体。 轰!狂风呼啸,灵力迸溅,风龙溃散的同时,鹰爪也分崩离析的爆裂开来,一柄柄飞剑东飞西窜出去。而那风龙却是溃而又聚,只是比之前暗淡了许多。 第二次强强碰撞,女修无疑再次落于下风。一众观者呆滞了,完整版的天鹰剑阵居然也吃了鳖?而那风龙却是溃而又聚,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这还怎么打? 战台之下的碧雪峰一方,都是齐齐振声欢呼,人人脸色潮红,从未有过的扬眉吐气。而天圣学府的一方,却是沉默无语,面带羞愤之色。这样的结果绝对出乎意料之外,各方都开始重新审视评估这支垫底的战队来。 "风散了,仍然是风……这就是灵力化形……聚散随心……"女修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像是突然有所明悟,眼中掠过一抺狂喜之色。只不过,现在却不是继续领悟的时候,天圣学府绝不容败。抺去嘴角溢出的血絲,双手再次结印;"三十六天罡剑阵,出!"话落,又有十八柄赤金血纹剑从蓄物戒中绽射而出。 "融!"指尖染血,屈指猛然一点,血光一闪融入三十六柄飞剑中;"接我这招凤舞九天!" 女修一声娇喝出声,三十六柄飞剑纵横交错换位,无数阵纹闪烁浮现,交织在一起,隐约幻化成了一只凤凰的影像,看上去栩栩如生。凤翅一展,卷动风云,傲视苍穹大地。 "来得好!"陆随风一声朗笑,风龙化着一道青光,直接朝着俯冲而来血凤闪击而去。龙爪箕张,如钩如刃,青光弥漫环绕,龙首吼声连连,一爪遮天轰然拍下。 噗嗤!凤爪刚刚探出,便有一道宛如布匹撕裂的声音响彻,血光迸溅,一双凤爪已是分崩溃散开来,漫空飞剑乱窜。 "你……"女修见状,差点气得吐血,又是偷袭,怎就不能堂堂正正的一战? "兵贵神速,重在出其不意,料敌先机,否则只有被动挨虐的份。"陆随风朗笑出声,神念一动,巨大的龙爪直接抓向凤颈,血色凤凰顿时被当作一只破麻袋般,朝着尚还在一脸发怔的女修,呼啦一声甩了过去。 "可恶!"女修怒骂一声,看到对手以最野蛮的方式破了自己的凤舞九天剑阵,目眦欲裂之下,却并未乱了方寸,冷静的向后退了数步,双手飞快结印,招回溃散的飞剑,重新操控着残破的血色凤凰,正欲发起凌厉的反击,却发现风龙已失去了踪影,这是一种最危险和不妙的情形。 "不好,收!"女修没有一絲迟疑的招回剑阵,只不过,反应还是稍慢了些许,风龙再次出现时已在她的头顶上方化为一根根神木天降,形成了一个巨型囚笼,将一脸惊容的女修困在了其中。 噗噗噗!直到此时,血色天凤这才跚跚赶来,只可惜青乙神木囚笼已成,每一根古木都散逸出恒久沧桑的气息,不断旋动着,犀利如刃的凤爪似若轰击在金刚铁柱上,火花飞溅,却是难以撼动分毫。 此时的战台上,陆随风和那位女修的身影同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云烟雾绕中只能隐约看见一座泛着青光的神木囚笼在悠悠的旋动着。 "你输了!"陆随风淡淡的语音在女修的耳边响起,不带一絲烟火气。 "输了?笑话,区区青乙木牢又怎能困得住我!"女修的口中响起一串銀铃般的咯咯轻笑,笑声中充满了讥讽的意味,可是心却是在不断的往下沉。 "是么?貌似你的剑阵像是根本破不开这座神木囚笼,只要我愿意,弹指间就能让你彻底的生死道消。"陆随风说话间,伸手一指,一根神木虚影顿时化成一柄巨型利刃,直朝着那女修拦腰呼啸斩去,完全沒一点怜香惜玉之意。 "灵铠护体!"女修一声娇喝,浑身金光一闪,一件赤金色的灵铠覆盖全身,只露出一双执着而倔强的眼睛,深藏着一抺微难所觉的惊惧之色。这可是生死不论的战台,就算是被人分尸当场,也不会有人为你复仇雪耻。 "你若沒有脱困之法,仅凭这件半成品的灵铠,又能扛得住多久?"陆随风并非嗜杀之人,更何况对方至始至终也未对他生出过真正的杀机。否则,就不仅是简单的将困住了。 作为一名剑修,她的一身本事都在三十六柄飞剑上所布的剑阵上,此时人被囚困,飞剑又不在身上,可谓是胜负已分,再战下去就沒意思了。即然对方沒有这种觉悟,陆随风也不介意让其溅点血。否则,永远不会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陆随风手指连连点出,一道道神木幻化的利刃纵横交错的斩劈而出,女修的护体灵铠已出现龟裂的迹象,已经到了分崩的边缘,却仍沒见这女修有一点认输的意思。不得不承认,天圣学府出来的人,果然够牛! 轰!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一道震耳的轰鸣如雷炸响。烟雾散去,只见一道人影从分崩的囚笼中,口喷鲜血从中飞了出来,浑身上下刀痕遍布,血洒长空的直接朝着战台外跌落而去。 此时的陆随风却保持着一指点出的姿态,胸前倾斜着一道足有半米长的的伤口,血肉翻卷,端的是触目惊心。 这是女修临败前的搏命反击,跌飞出去的瞬间竟然不惜燃烧精血操控剑阵,就算败了也要让对手溅血当场,她等的就是这个暴起袭杀的机会。虽然败了,却是做到了,虽败尤荣。 同时在告诉对手,出奇不意,这世上不只你会,现学现卖,教会学生阴老师,同样给你上了一堂生动的大课,让你终生难以忘怀。 陆随风心中感叹,沒想到对方将胜负看得如此之重,竟不惜燃烧本命精血殊死一击,如不是自己闪避很快,开膛破肚都有可能,总之,自己还是太大意轻敌了。 整个场面许久都沒有一絲声响,这一幕太令人震撼,称得上是惊心动魄,更让人感觉难以置信的是,留在台上的居然会是碧雪峰的弟子,这个结果与预想中的大相径庭。天圣学府的强大深入人心,战至此时尚还未有一人落败,几乎都是轻松的完虐对手。像这种直接被打落战台的情形,完全颠覆了天圣学府难以战胜影响。 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写了天圣学府不败的神话,同时也在提醒众人,一向垫底的碧雪峰这是要崛起了,甚至无可阻挡。 "碧雪峰,威武!" "碧雪峰,崛起!" ……短暂的呆滞之后,无数碧雪峰的弟子都是热泪盈眶,振臂放声嘶吼,眼中满是狂热之色,一个个昂首挺胸,像是看到了一路高歌猛进的未来。 "败了,我居然败了!"女修的眼中有一滴泪滑落,紧握的双拳,指甲已陷入了血肉之中。 "师妹不必自责,如不是这小子隐匿修为,扮猪吃虎,败的一定不会是你。"一位天圣学府的弟子安抚的出声道,望向高台上的陆随风,眼中满是怨毒之色,杀机凛然。 "我去灭了他!"一道人影冲天而起,就像一块陨石重重的落在半空的战台之上,那是一个身形彪悍的男子,浑身上下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宛如一座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 "辱我天圣学府者,死!"声若宏钟,如雷滚荡,震得人耳膜发痛。 裁判刚宣布此战的结果,见到这一幕,也下禁皱了皱眉,沉着脸道:"你确定要发起挑战?" 按照规则,选手有一次机会,可以不按抽签顺序,提前申请向某人发起挑战,前提是一旦输了,身上的积分也将全数归对方所有。 正常情况下,赢的一方积一分,败的一方不扣分。但主动发起挑战,败的结果就是归零。所以,如果沒有必胜的把握,几乎不会有人愿意冒这种风险。 第一千三百十一章挑战的规则 正常情况下,赢的一方积一分,败的一方不扣分。但主动发起挑战,败的结果就是归零。所以,如果沒有必胜的把握,几乎不会有人愿意冒这种风险。 当然,被挑战的一方有权拒绝,尤其是连续作战,在战力尚未恢复的情况下,几乎沒人会接受这种挑战。不过,风险与机遇并存,败了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胜了…… "你有多少积分?"陆随风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在迅速恢复,饶有兴趣的打谅着这位铁塔似的挑战者,只是一瞥之间,已看出了对方和自己一样隐藏了实力,真正修为已达到了灵神境初阶二品的程度,难怪敢冒着积分归零的风险发起挑战,想必自觉此战胜卷在握。 "六分!诱惑是不是很大?"铁塔大汉撇了撇嘴,望向陆随风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说不出的冰冷;"前提是你要有命活着!" "冲动是魔鬼!"陆随风摇了摇头;"以你目前的积分,本可以不必再战,就已能稳稳的晋级下轮。只是为了天圣学府的声誉,不惜以身犯险,不知是该顶赞,还是嘎之以鼻,见仁见智。总之,一个输不起的修者,未来的成就实在堪忧。" "废话真多!"铁塔大汉不耐的冷哼道:"给句痛快话,可敢一战?" "忠言逆耳,夫复何言!"陆随风无奈的轻叹一声;"你即敢以身犯险,我也能火中取栗。你要战,那便战!" "很好!算你有点胆色,我会让你死得不太难看!"铁塔大汉舐了舐肥厚的嘴唇,冲着裁判大声说道:"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裁判看向陆随风,见其肯定的点点头,这是该走的程序,不能有一点疏漏,尤为肃然的说道:"即然挑战的对手沒有异议,本裁判宣布挑战成立!" 铁塔大汉的行为看似张狂霸道,目空一切,那只是用来迷惑人的表象,能够成就灵神境的人,无不是天资卓越,心思聪慧之辈,又岂会是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可以问鼎的。 果然,当裁判的话音刚落,铁塔大汉的身上已是红光爆闪,足见其心中从来就沒有絲毫的轻敌之意,狮子搏兔须尽全力,更何况,眼前的对手并非兔子,甚至可能会是比狮虎更强大的存在。 "圣猿之体,变!"铁塔大汉一声大喝,原本就已够彪悍的身躯,瞬间就膨胀到十五米高大,宛如一座小山,浑身的肌肉一块块隆起,散发着乌金的光泽,肌肤表面还履盖着一层金色的毛发,手脚之间同时冒出根根利爪,如钩如刃,说不出的犀利。 只在眨眼的刹那,铁塔大汉竟是化为了一只金毛巨猿,一身气势比之圣阶妖兽更恐怖几分。望之令人心悸发忤,头皮发麻。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观者都集体儍眼了;这是什么?是妖兽化形,还是人化妖兽? "这货不会是拥有金猿血脉吧?正常的人类怎可能会变身化猿?" "嘘,祸从口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照我看来,应该是修习了某种强大的妖修秘法!" "不错!这种情形古籍上有过记载,妖修秘法修到精深处,便会出现类似的变化。" 就连陆随风此时也是露出了无比惊愕的表情,见过灵兽化形,他身边的龙飞,青凤就是常期以人类的形态行上人类世界。但人类化身妖兽,却是闻所未闻,想要故作淡定都难。 变身金猿的铁塔大汉,气息爆唳之极,充满了狂野的力量,战力至少一下提升了五倍,其气势让人生出一种不敢与之抗衡的感觉。 "神猿献臂!"化身金猿的铁塔大汉一声震耳暴喝,右臂猛然膨胀开来,足有水桶般粗细,双脚猛一踏地,一跃而起,轮起无比硕大的拳头,毫无任何花哨的朝着陆随风当头砸去。 轰!战台都被这一拳砸得塌陷了下去,地面碎石崩溅。撞击之声如若惊雷,震耳欲聋。 如山拳劲连绵砸下,势若奔雷,七七四十九拳一气喝成,无招无式,力撼山岳,无人敢摄其锋,霸绝天下。 尘埃散尽,铁塔大汉恢复了人形,大口的喘着粗气,想来这金猿变身也只能坚持轰出四十九拳,却也足够将一座山岳轰成平地。当然,人非死物,不会儍儍的呆立在那里等着被轰成碎骨肉泥,更别说施展飘渺踏云步的陆随风了。 "你居然伤了我!"铁塔大汉的手臂上竟是出现了一道寸许长的伤口,有血汩汩的流出。什么样的利刃才能割开金猿的手臂,那可是连圣器都难以破开的防御。 这个问题,自然沒人会回答他。陆随风仍是两手空空,青衫飘飘,气定神闲的立在原地,像是至始至终都未挪动过一步,嘴角勾勒出一个戏谑的弧度;"如果连一只脑残的金猿都应付不了,也沒脸站在这里了。你我都是心照不宣,有什么奥义绝学,就别在藏着掖着了。" "即然如此,那就作好为受死的准备吧!"铁塔大汉不再多言,大袖简单的一挥,一道金芒迎风而涨,瞬间化作一只庞大无比的金色大鹏,无比凝实,巨大的羽翼缓缓舒展开来,当空微微一扇,遮天蔽日,风云色变,双翼展动间可怕的飓风呼啸席卷,仿佛连山岳也可以连根拔起,人在其中只怕瞬间便会被撕裂成碎片。 嗷!金色大鹏像是拥有灵智一般,竟是仰天发出一声高亢的啸鸣之声,而后双翼一震,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呼啦划过天际,挟裹着难以形容的可怕威势,无比霸道的俯冲向陆随风。 "灵力化形,果然是在藏拙!"陆随风喃喃道,无比优雅的伸出一根手指,虚空遥遥点出,下一刻,虚空中呈现出七道白衣童子的身影,看上去,每一俱都真实不虚,难辨虚实。 七道人影翩若惊鸿,手中都同时握着一条拂尘,根根如絲如线,逸散着如雪晶莹的炽亮的光华。 "去!"一道清冷的喝声响彻天际,语音响起的同时,七条拂尘呼啸奔射而出,宛如七道飞驰的流星,拖出长长的炽亮光束,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下,几乎同时狠狠地轰击在俯冲而下的金色大鹏上。 轰隆隆!这一瞬,天地仿佛都是在颤抖起来,所有人的听觉顿时一静,而后便突然响起一阵如雷轰鸣,接着便见一道充斥着毁灭般的风暴,可怕的风暴中心,庞大的俯冲天鹏,以及如雪晶莹的拂尘,都是生生被撕裂破碎开来,最后尽皆化为缕缕青烟光点,逐渐消于虚无。 两道身影如遭重击般的同时向后倒射而去,各自的口中都是传出一道闷哼,显然都遭到了不轻的波及。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受伤了!"铁塔大汉稳住身形,压制住体内翻涌的气血,手背擦过嘴角,有些许咸味,上面却带着一抹血渍,喃喃地道。 只是一次简单的踫撞,已让他收起了轻视之心,抬眼望向远处的陆随风,见其沒一点受伤的迹象,只是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手臀,将体内的那股震荡波躯散出去。直到此刻才真正确定对方的战力绝不在自己之下,脸上的神情变得冷峻起来。 "还要继续试探吗?"陆随风迎向对方的视线,淡淡地出声道:"是不是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听到对方淡然的语音,铁塔大汉的眼瞳顿时一缩,似乎从中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气息,一股比之前还要庞大的能量波动,从他的体內升腾起来…… 在场的观者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天地间的灵力元素,都在突然的疯狂沸腾进来,甚至有人隐隐感觉自己体内的真元力,都有着涌动的迹象,无不流露出骇然之色。 "恰恰相反!所谓高手寂寞,难得遭遇一个可以倾力一战的对手,何悔之有?"铁塔大汉说话间双手合什,再次施展出灵力化形的绝学,金色的鹏影比之前显得更加凝实,一股霸道的威压顿时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一双鹏眸如同两枚蓝宝石般的开合闪烁,仿佛充满了灵性的辉光。 光幕遮天!陆随风衣袖一拂,头顶上空的飘飞烟云顿时纷纷汇聚,瞬间形成了一片炽亮的光幕,远远望去,宛如一张纤云编织的一帘光网,覆盖着一方天际,折射出千万道纵横交错的绚丽光束。 "哼!要击败我,做梦!"铁塔大汉的吼声落下,合什的双手一推一送。 嗷!一声高亢尖厉的鹏吟之声,响彻天际,而后双翼一展,呼啸冲天,巨大的鹏爪箕张,利若金钩银刃,直接疯狂的撕扯着纤云编织的光网。 噗嗤嗤……一阵仿佛金属撕裂般的尖锐刺耳之声响彻,闻之令人头皮发麻。悬浮在虚空的光网一阵颤动,一絲絲交错的纤云间闪烁着无数古老的符纹,隐隐蕴含着一股大道规则的气息。 鹏翼,鹏爪疯狂的切割,撕裂着炽亮的光网,随着古老符纹的闪烁,被撕裂毁坏的光网又瞬间愈合复元如初。 第一千三百十二章灵宝之威 鹏翼,鹏爪疯狂的切割,撕裂着炽亮的光网,随着古老符纹的闪烁,被撕裂毁坏的光网又瞬间愈合复元如初。 铁塔大汉此时的脸上,却是肌肉颤抖,扭曲,青筋鼓胀,将全身的灵元转化成精神力,倾力的操控着天空中的鹏影,只要突破光网的束缚笼罩,便会对陆随风的精神力造成反噬,轻者重创,重则变成白痴的可能都有,心思可谓是狠毒无比。 然而,毕竟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战力,陆随风的精神力,又岂是一个灵神境初阶铁塔大汉可以媲美!甚至连对方的狠毒心思都没逃过他的神念感之,嘴角溢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不动声色的将精神力提升了几分,一股君临天下的气息顿时弥漫而出。 虚空上的光网一阵颤动之下,像是拥有灵智般的突然四方从向内席卷,收缩,令疯狂破坏的鹏影顿时安静了,一缕缕的纤云,似若光索絲带般的将其牢牢束缚住,再也难以动弹分毫,越是挣扎,束缚越紧…… 庞大的金色鹏影与束缚的光网,此进彼退,无声的搏奕,激烈的抗衡,埸面像是陷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两种玄奥的绝学,一时间,竟是有些难分高下的味道。 对于这种僵持,也同时在考验着双方的修为底蕴,铁塔大汉的全身衣衫鼓荡,冷漠的脸上显出一抹潮红,满头齐肩的长发飞掦倒竖,看上去像是一尊威武不凡的战神一般,却不知还有多少充裕的灵力支撑下去? 反观陆随风的表现,却没有如此夸张的威势,整个人宛如一片闲云,淡定从容,优雅,眼眸中带着一种玩味的神光,望向一脸青筋突起的铁塔大汉,思忖着,灵神境之间的战斗,彼此只能击败或重创对方,要想击杀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如果因此掏空了他的灵力,修为是否会因此跌落一个层次?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恐怖惩戒手段,也只有像陆随风这样的高智商修者才想得出来。 时间在底蕴的较量抗衡中,分分秒秒的流逝,铁塔大汉高大坚挺的身躯,开始在微微的颤抖起来,嘴角已有絲絲殷红溢出,脸上的颜色也由红转青,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最后,在众人惊颤的目光注视下,那只金色大鹏的体积竟是在不断缩小,光网也同时向内收紧,令其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 铁塔大汉合什的双掌在不断的变幻着手印,虚空中的鹏影顿时又疯狂的蠕动起来,似欲想要挣脱束缚,破网而出。 只不过,陆随风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随着光网的絲索不断的向內收缩,狠狠的勒入了鹏影之中,一双羽翼竟是被寸寸的生生分解撕裂开来,大片的金色光点如雨纷洒。 闷哼一声,铁塔大汉的整个人也禁不住地向后暴退了数步,体内的灵力不要钱般的疯狂灌注在手印之上,空中鹏影失去了的双翼再度重新完整生出,如此反复的毁而再生。 这般不断的大量耗损,铁塔大汉的身体已是颤抖得搖晃了起来,体内的灵力如水倾泄,修为也随之在无声无息的向下滑落,尚且还浑然不知无觉。 轰!铁塔大汉的灵力,像是再也无法支撑空中的巨大鵬影,体积不断的萎缩,最后被一道光索絲网撕裂得分崩离柝,化作无数流星雨。失去鹏影的抗衡,僵持了许久的局面瞬间倾斜,铁塔大汉顿时陷入劣势。 陆随风像是没有一点想要放过他的意思,眼神冰冷,强大的精神力操控着虚空中的光网,铺天盖地朝着铁塔大汉,呼啸而下的当头罩去。 "小畜牲可恶!"铁塔大汉怒骂一声,望着飞罩而下的光网,根本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空间,若是被光网束缚,必然重伤落败。 铁塔大汉的五官变得扭曲而狰狞,眼眸中却是带着一抹狠厉之色,双手急速的变幻着手印,一道隐约可见的毫芒,突然地从他眉心处暴闪而出。 这道微不可觉的毫芒掠出,倾刻迎风见涨,眨眼间,已化为一只巴掌大小的小鼎,鼎上金色的玄光流转,一种极为特殊的能量波动,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可以炼化入体的灵宝!"台下有人惊颤的出声道,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贪婪之色。 "师兄像是被逼入了绝境,竟连本命灵宝都祭了出来,看来是想要孤注一掷的搏命了。"天圣学府的那位落败的女修有些担心的喃喃道。 望着那悬浮在铁塔大汉头顶的金色小鼎,陆随风的眼神也是一缩,他曾在书中见到过关于灵宝的记载,非常罕见,指的是已诞生了一些灵智的奇异宝物,可以炼化融入体内,并且有着一定灵性,更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神奇能力。 虽然从未有人真正见识过灵宝的利害,以及攻击力有多恐怖?但从这只金色小鼎中散逸出的能量波动,却是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 嗡!金色小鼎悬浮在铁塔大汉的头顶上方,他的眼眸中露出炽烈的疯狂神色,而后,手印凝重的一变,金色小鼎当空微微一抖,随即发出一道震颤的嗡鸣之声,一圈圈金芒从鼎中折射出来,似若水纹涟漪般荡漾四方。 噗!天空中的云絲光网铺天盖地般的覆盖下来,恰好遭遇荡漾开来涟漪波纹,小鼎上的金芒愈发浓郁,一圈圈的波纹连绵不断套住云絲光网,彼此相互的缠绕牵动,犹如深陷泥沼之中。 金鼎逆转!铁塔大汉面目扭曲,手上的印法变幻,口中吐出一声沉喝,金色的波纹突然倒旋逆转,只见一缕缕的云絲光网微微一颤,继而纷纷撕裂碎断开来,直接被浓郁的金芒尽数融为一片光雾,瞬间化为一道炽亮电弧,居然折转反向的朝着陆随风奔射而去。 "这……"陆随风的眼眸中充斥着惊愕之色,面对这灵宝金鼎,他虽已有所防范,仍被这诡异的变化吓了一跳,沒想到这金鼎竟是还能将对方的攻击化为己有,并且迅速的反弹回去,当真令人始料未及。 惊悚归惊悚,陆随风的方寸却是絲毫未乱,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探出一只晶莹手掌,凌空一抓,精准的揑住射来的光弧源头,抖手呼啸甩出,一道银蛇般的电芒,直接砸落在战台边缘,爆出一声轰鸣炸响,掀起一道灵气风暴,触目惊心。 "哼!算你小子应变够快,否则……接下来,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铁塔大汉一脸狠厉的出声,这可恶的小子竟然逼出了自己的保命底牌,不将其彻底废了,难解心头之恨。 "切!不过是一场比斗而已,居然连本命灵宝都祭出来了,这是存心想要搏命呀?"陆随风面带不屑的讥讽道:"动赢便欲玉石俱焚,天圣学府出来的人都是这么脑残吗?" "你懂个屁!这叫做一往无前,置之死地而后生。"铁塔大汉一脸坚定,说话间手印一转,金鼎当空一颤,一束诡异的金芒无声无息的闪射而出,金芒中蕴含着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能量波动。 "又玩阴招偷袭!"陆随风见状,眼神一凝,像是有些忌惮这束诡异的金芒,不敢正面抗衡,身形一扭,直接展开"飘渺踏云"身法,瞬间闪避飘移开去。 "哼!上天入地,躲得了么?"铁塔大汉伸出手掌抵在金鼎之上,一道道金芒扇形幅射掠出,所幸他此时的修为已大幅滑落,导致金芒的攻击力削弱,否则,陆随风真的有难了。 如此大范围的密集攻击,陆随风见状也是面色惊变,只是一味的单纯闪避已是行不通了,心念一动,雄浑的精神力瞬间蔓延开来,顿时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幕防御罩。 噗噗噗……无数道金芒连绵不断冲射在光幕防御罩上,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凌厉,陆随风却骇然发现,当那一束束金芒触及到光罩时,并没有立即溃散开来,而像是拥有灵性般紧紧粘贴在光罩之上,并在不停的蠕动着,不断地在向内渗透进去,诡异得令人心惊胆跳。 这些金芒都拥有了一些灵性,蕴含着一种不为人知的特殊能量,并且对精神力有着极大损害。好在他曾经历过类似的战斗情形,同时想到了风素素送给自已的那只千年翠竹箫,或许能尅制这诡异的能量攻击。 手一掦,一只碧绿青翠的竹出现在手中,虚空一挥,一片璀璨夺目的光华从箫孔中绽放四溢,一道道音波有若实质般,纷纷朝着粘贴在光罩上金芒幅射而去。 嗤嗤嗤…… 空气中响彻出一连串刺耳的破碎声浪,无数金星碧芒爆闪,光罩顿时像是被净化了一般,纤尘不染。 "哼!强弩之末,看你还能支撑多久?"望着那些被音波清除一空的金芒,铁塔大汉也是惊诧无比,眼眸中的疯狂之色更盛,深吸了一气,双目之中的色彩在不断的变幻。 第一千三百十三章趁你病,要你命 "哼!强弩之末,看你还能支撑多久?"望着那些被音波清除一空的金芒,铁塔大汉也是惊诧无比,眼眸中的疯狂之色更盛,深吸了一气,双目之中的色彩在不断的变幻。 显得极为诡异的是,双目变幻的同时,体内本已消耗殆尽的灵力,竟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惊人速度,在不断的向上提升着。 沒想到这铁塔大汉的体内,居然还有一种神秘的特殊气息存在,竟是能迅速恢复消耗的体能,简直就像是在作弊一样,更有这金色小鼎的存在,能攻善守,当真让人头痛无比。 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又升腾了起来,铁塔大汉滑落气焰又再度嚣张起来。他却不知道,尽管灵力已得以迅速恢复,却也再不能回到巅峰之期,纵算有金色小鼎的存在,也难以对陆随风造成极大的威胁,而且,这只青竹箫似乎还能尅制住这诡异的金色小鼎。 对于铁塔大汉嚣张之言,陆随风只是淡然一笑,并未放在心上,眼眸中同样闪过一抺冷厉之色,心念一动间,强大的精神力灌注于青竹箫之中,竹箫顿时脱手,呼啸掠上半空,一道道箫音荡漾四周,空气仿佛也像如水纹般一圈圈幅散的开来,天地间的灵力元素一阵翻卷滚荡,继而化为一道道洪流涌入竹箫之中。 "这竹箫居然可以吸收天地灵气,不会是也是一件灵宝吧?"铁塔大汉的面容突然凝固了,心中猛地一颤,惊愕的出声道。 "或许是吧!"事实上,陆随风也为此大感惊讶,只怕连风素素本人也不知道这只青竹箫的玄奥。只不过,当下却是沒时间去探究。说话间,打出一个手印,悬浮在半空的青竹箫猛地抖动了一下,一片碧色的光华顿时幅射而出,笼罩着这片天地,直接掩盖住了金色小鼎射出的毫芒。 随着陆随风手印的闪电变幻,碧光涌动如波,形成了一个漩涡,呼啸着一下将意欲闪避的金色小鼎席卷了进去。 轰隆隆!一道浩蕩犹如雷音般的轰鸣响彻天地。一束金光猛地从碧浪翻卷的漩涡中飞窜出来,如同漏网的飞鸟一般,直接掠向铁塔大汉的眉心处。 噗!金光钻入身体内的刹那,一口鲜血同时从铁塔大汉的口中喷射而出。 金光散尽,小鼎的踪迹竟是荡然无存。那可是一件货真价实的灵宝呀!居然被一只不起眼的青竹箫给毁了,所有人的神色间都是堆满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 "妖孽!"铁塔大汉震撼的不是这只青竹箫,而是陆随风那恐怖的精神力,闷心自问,自己绝对的有所不及。 铁塔大虽然口喷鲜血,看上去却没有一点要落败的迹象,想要击败一个神灵境大能者,那里会有这么容易。更何况,那灵宝又岂会被轻易毁掉,金色小鼎只不过是灵宝所化出的一个形态而已,只要拥有足够的灵力支持,还会以另外一种形态出现,攻击力同样可怕。 战机稍纵即逝,趁你病,要你命,陆随风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仁慈之辈,嘴角微微向上掦起,一指虚空点出,天空中仿佛传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无数人抬起头来,只见空中现出了一道裂纹,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面即将崩裂开来的镜子。 这一指,仿佛能撕开了这片天际,摘取某一颗星辰。青竹箫以一种视线无法跟上的速度,仿佛从远古的苍穹破空而来,携带着铮铮的凛冽杀气,狠狠地朝着铁塔大汉电奔而去。 铁塔大汉显然没想到对方战至此时,竟是还有余力发出这惊天一击,所幸自己即时的恢复了耗损的灵力,否则,根本无力接下这一击,绝对的非死即伤。 惊归惊,这个时候更是容不得有一点慌乱,这一击已将他牢牢的锁定,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可能,唯有硬拼硬撼,没有多余的选择。 嗡!铁塔大汉全身衣衫鼓荡的向后小退了一步,眉心处突然涌出一抹金光,脱体便化作一尊玲珑金印,迎风便急速的膨胀开来,悬浮在头顶,宛若一张石桌大小,散发出一圈圈无比耀眼的金色光晕,将铁塔大汉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金印罩乾坤!一声震喝从铁塔大汉的喉咙间滚荡喷出,双手结印,一股股浩大的灵力顿时从体内奔涌而出,尽数灌注于金印之中,金印再度膨胀了数圈,继而一阵剧颤,一道凝练的金色光束,从印内猛然的喷射而出,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直接冲向破空而来的青竹箫。 嘭!宛如两道飞逝的流星轰然遭遇,虚空掀起一阵可怕的灵力风暴,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隐约可见一束水桶粗的金色光柱,死死的抵御着那只青竹箫,彼此间都是不甘势弱,稍退即进,又是陷入一种僵持的局面。 陆随风的这次攻击,迅猛而强悍,尽管对方借助金印之力,而后续的灵力支持却是有些跟不上,只是僵持了片刻,那束金光已开始频频倒退,显出不支之状。 "以你眼前的灵力状况,根本无法再支持下去。"战至这种时候,陆随风还能轻松的开口说话,足以说明他的底蕴仍是浑厚无比,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所以,此战你已毫无任何获胜的可能,此时认输,应该还不算败得太难看。" 铁塔大汉却是面色一片苍白,眼望着那束金光节节后退,胸中已是心急如焚,那里还敢开声吐语。只能牙关紧咬,憋足了一口气力保金印不溃。 陆随风却是落井下石,不断的出声骚扰激怒他,心境一乱,金印的光芒顿时黯淡了许多,甚至还隐隐有"嗡嗡"的凄厉鸣响从金印内发出,像是在忍受着某种莫大的伤害。 "你的本命灵宝已经受损不轻,若在继续下去,实力修为至少要跌落一个大境界。"陆随风再度出声刺激对方,意在令其心神混乱,情绪失控。 "耸人听闻,你当我是温室中花朵,靠资源堆出来的那种货么?"铁塔大汉冷笑连连的道:"这种不入流的攻心手段,对我沒用!别以为你稍占上风,便赢定了。我的强大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之前不过仅仅牛刀小试而已,接下来,真正的战斗才开始。"说话间,将受损的金印收入眉心处,身上的气势同时为之变,本就伟岸身形更是如山傲然挺拔,却给人一种铁血硬汉的感觉。脸上的轮廓就像刀削一般,线条刚硬分明,一双冷电般的双目之中,有絲絲金芒闪烁,落在人的肌肤上,都会生出一种实质般的针刺感,隐隐生痛。 每踏出一步都厚重如山,稳若坚岩,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巳凝练化身为一座峰岳,令生人出一种无懈可击,无可撼动的气势。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陆随风也收起了青竹箫,静静的负手而起,收敛起淡然的姿态,身上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冷冽,絲絲寒气弥漫开来,让人一下想到数九隆冬的飞雪。 双方相距二十米,陆随风不禁轻"咦"了一声,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竟发现对方的周身似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无尽锋芒。 惊诧中,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变得更加浓烈,只觉自身仿佛置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一波一浪的金流似若一缕缕金色的利刃,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切割,撕裂,破碎一切,无可阻挡。 这是金之意境,金之锐利精髓,金之无坚不摧的裂天锋芒。这个铁塔大汉竟还是金属性的拥有者,也就是说他此刻的身上,同时拥有着两种不同的属性,一土一金,形成了一个攻守兼备的双系战斗组合模式。 与此同时,铁塔大汉的目光也投向陆随风,凝练的视线中闪烁着一缕锐利的金芒,似欲一眼洞穿对方的躯体。同样禁不住的发出一声轻"咦",这是什么?一片浩瀚苍茫的飘渺云海…… "半步灵神境初阶,两系组合的双重领域,有点意思!果然是藏不住了!"陆随风喃喃地低语道,这声音随风送入对方的耳中,却令其心神为之一震。 "彼此彼此!竟能在一眼之间,便看透我的真实境界,你也不简单,有资格让我重视。"铁塔大汉撇了撇嘴,冷傲地说道。 "若不是你意欲震慑对手,刻意释放出强大的气势威压,只怕在埸很少有人能看透你的真实修为。"陆随风淡淡地道;"至于我的修为,那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是么?仅凭这气势威压,便能精准无误地道出境界的高低层次,却也不是等闲之辈所能做到的。"铁塔大汉看上去鲁莽狂傲,却也不是可以被人轻易忽悠的对象。 "呵呵,你这是高看我了!"陆随风连连摆手道,按照大赛规则,灵神境之上的选手都会被驱逐出局。 第一千三百十四章破刀式与破剑式 "呵呵,你这是高看我了!"陆随风连连摆手道,按照大赛规则,灵神境之上的选手都会被驱逐出局。所以,他现在表现出的修为仍是生死境中阶,比时不由得故作唏嘘不已地道;"我之前只不过看到了一座耸立的峰岳,其间隐有金芒绽射,或许只是一种幻觉而已。胡乱的瞎猜,作不得数的!" 此话虚虚实实,听上去倒也能令人置信。铁塔大汉凝重的神色似乎松动了几分,随又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我却看不出你的真实修为,就算你修习过高深的敛息术,通常情况下也瞒不过我的法眼。你绝对是个例处,不妨透露些许,放心,我会为你保密的!" "切!如此脑残的话也问得出来,真不知你的智商是不是低于一百?"陆随风鄙视的掀了掀嘴角;"所谓知己不知彼,未战巳先输了一筹。所以别小视了这点小秘密,其分量绝不比你摆出的气势威压弱。" 陆随风语带戏谑,意在激怒对方,令其心神失控,不能发挥正常的判断力。只不过,修为达到半步灵神境这个层面,心志之坚韧,又岂是区区只言片词语可以轻易撼动。 铁塔大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果然是个利害的角色!你虽未正面回应,但,我已得到了答案。" 这次轮到陆随风感到好奇和惊讶了;"哦!你不会也是想在我这里玩一把攻心游戏吧?" "算是吧!所谓来而无往非礼也,就当作现学现卖了。"铁塔大汉撇了撇嘴;"在你的话语间,让人感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自信,这种自信若非有相应的实力为底蕴,是绝对体现不出来的。也就是说,实力和自信是成正比的。这点常识你应该知道吧!" "所以,无论这种感觉是否正确,我都会毫无保留的倾力一战。因为,我已经沒有了退路。胜,你就是死,只有死人也才能守住秘密。若是不幸落败,你也应该不会让我活着。不是吗?"铁塔大汉的脸上透出一抺凝重之色,两脚八字微张,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瞬间蔓延开来,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为了一体。 他嘴角扬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轻轻挥动着从蓄物戒中取出的一柄巨型紫金流星锤,汹涌狂暴的气息顿时便扩散开来,下一刻,整个人突然暴起,人在半空,已是人锤合一的隔空砸下。 这一锤,十分简单的直来直往,沒有任何花哨的变,却是给人一种裂山断流,惊电划空,势不可挡的感觉。 当然!这无与伦比的一锤,也只是崩碎了一俱残影,却在坚硬的地面硬生生的砸出一道深坑,碎石尘土飞溅。 这个结果像是早在铁塔大汉的意料之中,双方战斗搏杀了这么久,彼此有几斤几两都是了然于胸,自然不会认为这试探的一击便会轻易见功。他的眼角余光已锁定了陆随风闪避的身形,巨型紫金流星锤毫不犹豫的连续砸出,爆发力尤为惊人。 急速闪动中的陆随风,青衫飘飘,长发飞扬,深遂的眸子中映照出对方的每个动作,手中的飞星剑呛然出鞘,平淡无奇的一剑刺出,却是直指对方的破绽之处。 "攻敌之必救,好精妙的一剑!"铁塔大汉也是禁不住的赞了一声,人在半空中止住去势,脚下连连蹬踏, 硬生生往上跃起数米,险险闪避过一剑的同时,锤锋诡异的往下一沉,顺势横扫而出。 这种精妙的应变,足以说明不仅只是势大力沉,在武道上的造诣也一点不简单,面对陆随风刺出的一剑,应变能力堪称一流的优秀,顺水推舟的同时,又不甘势弱的发出反击。 然而,陆随风的飘渺剑法绝对的玄奥无比,刺向心脏的一剑却是突然诡异的划向他的肩膀。 "这……"铁塔大汉脸色骤变,疾速收锤电闪而退,落地之后见对方没有乘势追击,这才低头看了看左肩,骇然发现被对方的剑气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虽有血渗出,却还影响不了战斗。 只不过,他的神情开始变得肃然起来,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十分认真的道:"你的剑招中竟是蕴含着"破刀式"?" 闻言,陆随风也是愣了愣,而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冷冷地道:"算是吧!不过,你用的是锤,可不是刀。" "什么叫做算是吧?明明就是!我用的虽然是锤,施展的却是刀招,你会不知道?"铁塔大汉鄙视的出声道,脸上却是泛起一抺异常的潮红,身上的战意又提升了几分,兴奋的舐了舐干燥的嘴唇;"那就看看,是我家传的绝学"破剑式"厉害,,还是你的"破刀式"超凡?"话落,手中的锤势悄然变化,给人一种厚重如山,无懈可击,却又处处透着一种尤为危险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你那所谓的"破剑式"?"陆随风的嘴角扬了扬,带着一丝玩味的言道:"将锤当刀使,居然取的还是后发制人,防守反击之道,我没说错吧?” “果然目光如炬,不过,也只说对了一半。”铁塔大汉傲然挺了挺腰背,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诡笑,充满了阴谋的意味。 事实上,真正的防御有如坚岩磐石,不动如山。而铁塔大汉摆出的这副势态,却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却又带着一种独特的锐利锋芒,仿佛无数刀气聚合而成的一座刀山,那是一种厚重与锋芒并存的杀阵。 他摆出的这阵势中,甚至还包容了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有绵柔似水,更有惊天一击的斩天锋芒。 陆随风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没有道破个中蕴含的玄机,身上的气势也在此时为之一变,冷冽中又隐含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气韵,似若一片时聚时散的白云,飘浮而虚幻,又仿佛浩瀚无尽的沧海,包容一切。 铁塔大汉的瞳孔微微收缩,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凝练如刀,透出絲絲炽人心神的无尽锋芒,令人未战便生出一种怯意。 双方的目光有若实质般的绽射而出,一束金芒视线迎面撞上一束由风所凝聚而成的青芒,空气中,轰然爆出一团璀璨的光华,绚丽得令人颤栗窒息,所有的观者一个个都是屏住呼吸,期待着破刀式与破剑式的碰撞。 彼此间相距二十米,遥遥相对,双方视线的交锋,几乎难分上下,却拉开了搏杀的序幕。 咫尺天涯!陆随风战到此时还是第一次主动出击,只是朝前突然的踏出一步,瞬间便跨过二十米空间距离,一抹璀璨剑光宛如惊鸿划空,乍现即逝。 铿锵!陆随风的这一剑可谓快若流星奔电,却被对方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霸道锤势生生抗住,仿佛一剑斩在金铁坚岩之上,难以撼动分毫。 更让人意外的是,对方并非单纯的防御,肉眼可见一股金色的洪流仿佛从峰岳间喷泄而出,直朝着陆随风狂霸无比的碾压席卷而去。 而陆随风的飘渺一剑,却像风一样轻,像云一般的悠闲,平平淡淡中却突然掀起雷霆轰鸣,仿佛撕裂天际的惊电,席卷而来一片滚荡的金流,瞬间便被撕裂得支离破碎的分崩溃散开来,漫空都是金芒闪烁跳跃。 陆随风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反击的速度更是凌厉霸道,也就是说他每一次攻击,都会遭遇到最强的反击。 而铁塔大汉此时的感受更是震撼无比,被这看似随意而漂浮的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不仅轻易地化解了自己的反击,还险些要了他这条命,想想都惊悸不已。身上的气势不由再度攀升,浑厚的锤势显得更加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让他的整个人更有如万古山岳屹立。 陆随风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只不过这次可以令人清楚地看见他手中的剑:很窄,二指宽,很薄,有如蝉翼,与他的人一样冷冽凌厉。 一剑简单的递出,看上去同样的飘飘无力,十分的虚浮不定,蝉翼般的剑身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如果说铁塔大汉此刻的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的球体,若用蛮力猛扎狂刺,势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而陆随风此时的剑,就仿佛像是一枚锐利的锋针,狠狠的扎在充满了气的球体上,足以令铁塔大汉的心脏加速跳动。 这是一种十分不妙,而且很危险的信号。他虽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剑,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就是这样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缓缓地,颤悠悠地切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陆随风的身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强大的气势,甚至连一絲灵力的波动都感觉不到。握剑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第一千三百十五章金之利,遭遇水之柔 陆随风的身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强大的气势,甚至连一絲灵力的波动都感觉不到。握剑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意外地,整座峰岳骤然发出一阵剧然的震颤,导致陆随风的剑锋不断的晃动移位,难以在同一个部位上持续,甚至还被这股震荡的力量反弹回来,一束束金芒随之绽射而岀,锋芒杀气无尽。令人不得不放弃攻击,即时的抽剑回防。 只不过,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都是久守必失。这峰岳震荡术十分耗损灵力,轻易不会使用,沒见铁塔大汉此时的脸上巳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回復,又见陆随风那狭窄的剑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 震惊之下,铁塔大汉已将全身的灵力凝聚在手中的巨型紫金流星锤之上,锤身似如金盾般的顶住不断向内切入狭窄锋芒。 时间在一进一退的僵持中流逝,铁塔大汉渐觉一股股绵柔如絲的潜劲,顺着紫金色的锤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撕心裂肺的麻痛感,感觉十分难受。 心中骇然之下,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斗然狂暴地涌向陆随风刺出的剑锋。 这一瞬间的反击,令得陆随风的身形一下脱离了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一抹精光同时绽射,有若天外飞星般的直向的铁塔大汉的立身之处奔袭而去。 如说陆随风的第一剑有如惊鸿掠空,第二剑就似若惊电裂天,而这第三剑就仿佛坠落大地的流星陨石,那种磅礴霸道的气势,直欲破碎虚空震裂山河大地。 这裂山断流的一击,令得铁塔大汉全身汗毛根根倒竖而起,所幸他的心志尚算坚定,虽惊而方寸未乱,手中的巨型流星锤飞速荡起,锤剑骤然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轰然爆响。 锤剑碰撞的刹那,铁塔大汉的锤身诡异的发出一阵高速震荡,金芒飞射四溅。一波波震荡之力,不仅将陆随风这流星陨石般一剑的威势不断削弱,同时还不可思意的形成了一种锐利的反击之势。 强悍无比的震荡力将陆随风的身体再次抛飞而出,人在半空之中,身形却是如同飞燕归巢般的划过一道弧线,瞬间反转倒旋而回。 强大的震荡余波同时也令铁塔大汉的身体暴退数步,双手禁不住的有些微微颤抖,体内气血一阵翻腾不已,双目布满了血丝,满头毛发倒竖,引以为傲的防御,不动如山的气势顷刻崩溃开来。 尽管如此,他的眼中仍充满了无比的自信与无畏的坚定,周身灵力倾刻凝聚于巨型的紫金流星锤之上,发出嗡嗡颤响,一片金光似若太阳般炽烈灼目。 锤震苍穹!一道紫金光华划过天际,撕裂虚空,夹着雷霆万顷之势,朝着反转而回的陆随风震撼的迎面砸落而去。 陆随风的身形在这一刻,却是突然的变得虚幻起来,宛如一片时聚时散的游云,漂浮不定,令对方狂暴的锤势无法准确的牢牢锁定。 流星巨锤劈空落下,一众观者皆觉自已的视线仿佛一下被扭曲了,所有目光都被一条浮云幻化的光带所牵引,这光带泛起一圈又一圈如絲如绵轨迹。流星锤如陨石般的砸落其中,仿佛一下坠入层层叠叠的蜘蛛网中一般,随着一圈圈绵绵不尽的牵引,流星锤的紫金光华逐渐暗淡,这惊天一击的锤势也随之被化解于无形。 "怎么可能?这是……"铁塔大汉骇然震惊的望着手中的巨型流星锤,这足可裂山断流的锤势,竟然无声无息的荡然消失无踪。只感觉自己手中的锤仿佛陷入了一团柔软如绵的劲气之中,不仅仅只是无处着力,甚而连挪动运转一下都感到十分的艰难。 一道道绵柔如絲的光环缠绕在巨型流星锤上,随着陆随风剑势的缓缓移动旋转,令铁塔大汉深切地感觉到自己的锤,包括自己的身体,都在被一股如絲如绵的力量牵引着,有些不由自主。 金之利,遭遇水之柔,无处着力,却是如陷泥潭,无坚不摧的力量倾刻荡然无存。不仅如此,一旦被水之柔缠住,便巳是再难脱离,甚至连生死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 "这是太极之力!可刚可柔,至刚至柔,刚柔并济。"陆随风淡淡的出声道, 握剑的手腕略为的一顿一抖,随即斗然一旋,一股至刚至强的劲力从柔绵之中轰然迸发而出。这刹那的刚柔并济,其交替间所喷射的力量,瞬间便将对方的巨型流星锤震得脱手飞出,漫空皆是破碎的金光飞溅。 铁塔大汉抺去嘴角溢出的血渍,脸上无惊无怒,眼中的战意似乎很浓,同时伸手一扬,那柄飞向空中的流星锤,精准无误的落在了手中。 "好诡的力量,只怕你也不能反复使用吧?"铁塔大汉趁着说话的功夫,体内伤势得到了迅速的恢复。 "或许吧!"陆随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自然知道对方唯恐自己趁势穷追猛打,借着说话之机来恢复伤势。实际上,陆随风并没有这种想法,却是对他的"破剑式"颇感兴趣。 破剑式,故名思意,尤其是用刀之人,如果与用剑之人的实力修为相当,那将会是占尽了先机,能死死的尅制住对方。陆随风虽然将修为压制到生死境中阶,足足比对低了两个大境界,但他的飘渺剑势却是无招无式,随心而发。即无招,何来破之一说? 斩!铁塔大汉的神色变得尤为凝重,像是刚才的交手并沒有认真对待,随着一道低吼出声,锤运刀势,沿途卷起一股劲气旋流,顿时将陆随风的整个人牢牢的缠绕拉扯住。仅仅一锤,使用刀劈之势斩出,而所有人看到的却是上百道纵横交错的锤影,呼吸间便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锤刀网。 "无论你的剑势多么的精妙,一旦被我的锤网罩住,必败……"铁塔大汉傲然的出声道,可当陆随风的一剑平平刺出时,后面的话便嘎然而止,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已被莫名的弹飞了出去。 朴实无华的一剑,没有任何精妙可言,只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剑,恰好击在锤网之间的某个连接处,这需要经过怎样的千锤百炼,怎样的眼力和精准度才能做到? "什么破刀式,破剑式,简直就是一个笑话。"陆随风毫不留情的嘲讽道:"兵刃的强弱,完全取决于使用兵刃的人 。" 所有的兵刃都是冰冷的死物,在什样的人手中,发挥出来的威力都不尽相同,每个修者都有着自己对武道不同的领悟和理解,同样的招式,由不一样的人使出,其效果绝对的天差地别。 说实话,铁塔大汉并不认同陆随风这番说辞,但对方的确是轻易的破解了自己布下的锤网,这是不爭的事实,想要反驳都难。 略微的沉思了一下,却仍对自己家传的"破剑式"有着绝对的信,不由撇了撇嘴道:"或许你说得有些道理,不过,我真正的绝学,乃是闪电霹雳锤!" 话落,在他站立的地方便出现了一个园形磁场,充斥着无数闪烁的电弧,不断地被吸入紫金色的巨型流星锤中,下一刻,惊天动地的一锤便已出现在战台之上。 这一锤携带着滚滚雷霆之威,沿途不断的膨胀,一道数十丈长的流星锤芒,快如奔电,四溢的蓝色光弧向着四周扩散,靠前的观者都是惊惶的朝后退避。 二十米的距离眨眼即至,如此恐怖的,纵是同级修为的强者,也要选择避其锋芒。 陆随风微眯着眼,望着不断迫近放大的锤芒,肌肤似乎都能感到锤芒透出的雷霆威压,却并没有因此而选择暂避锋芒,而是挥手一剑隔空点出,说不出的淡定,从容。 噗!一束青色的流光从剑尖绽射而出,其速度有若流星划空。 咔嚓!一锤一剑在空中遭遇,强大的气劲狂流宣泄开来,坚硬的战台也是留下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沉闷的脚步声响起,双方都在向后爆退而去,彼此的眼中都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份惊讶,神情变得尤为的凝重。 铁塔大汉的左手中又出现了一柄形状相同的流星锤,双锤在手,眼眸中的战意更浓,肃然的言道:"这是我从一处上古秘中寻到的雷霆流星锤,双锤合并,可以产生出闪电霹雳,威力倍增。当心了!" "拥有雷属性的器刃,的确霸道不凡!"陆陆风在手中飞星剑上轻吹了一口气,剑上流过一道如水的光华,撇了撇嘴,毫不示弱道;"只不过,我的飞星剑也不是凡品,斩金截铁有如切瓜,别怪我沒有提前支会你。" "够狂!那就先接我一招雷霆怒锤!"铁塔大汉拔地腾身而起,两臂肌肉膨胀,浑厚的灵力灌入流星锤中,双锤突兀的在空中相互重重的一击,响起一道轰然雷动之声,震耳欲聋。 第一千三百十六章无耻的懦夫战法 "够狂!那就先接我一招雷霆怒锤!"铁塔大汉拔地腾身而起,两臂肌肉膨胀,浑厚的灵力灌入流星锤中,双锤突兀的在空中相互重重的一击,响起一道轰然雷动之声,震耳欲聋。 锤未砸落,霸道的雷霆之威已经降临,狂暴的电蛇到处游走,弥漫半边战台,埸面恐怖至极,这是蕴含着电流攻击的雷之意境。 意境分有众多类别和属性,除了自然属性的意境之外,更有许多飘渺玄奥的意境尚不为人知,甚至还有奇妙的变异意境出现。而铁塔大汉的雷之意境中,不仅有电流,更是蕴含着可怕的雷爆之力,令人防不胜防。 陆随风不敢稍有托大,手中的飞星剑同时挥出,虚空一阵震颤,漫空尽是点点星辰闪烁…… 轰隆隆!雷爆般的炸响连成一片,接着便传出一连串金属强强撞击的铿锵声,双锤翻舞滚荡,剑光纵横天地,星光电芒碰撞,刹那间已是交锋了数百招,两道人影在空中不断的交错而过,又反身杀回,俱是硬撼硬碰的姿态,谁也不甘势弱。 坚硬的地面像是承受不住气劲狂流的冲击,石屑飞溅中龟裂出无数细密的痕纹,足见战况之炽烈火爆。 铁塔大汉挥出的每一锤都携带着隐隐的雷动之声,细碎的电弧如银蛇般闪跃飞窜,沾身即伤。 陆随风的身形却像是随风摆柳般的东飘西摇,看上去跌跌冲冲,凌乱不堪,却常常有惊无险的闪避挪移开去。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运气,接连数次,所有人都看得眼睛一亮,虽从没见过这套身法,却知道有多精妙玄奥,而且,已被其修至了大园满境界。 一门功法,修至小成不难,大成需要长时间融合贯通,园满不仅需要时间,更要拥有足够的悟性方可达到,悟性不高之人,大多都会被卡在大成阶段,再难有所寸进。 再看陆随风使出的剑招,更是东一刺,西一斩,根本没有一点应有的连贯性攻击,简直就是杂乱无章,毫无威胁可言。然而,就是这无招之剑,却莫名的逼迫铁塔大汉常常不得不紧张的回防自保,直看得一众观者惊嘘不已。 唯有身在战斗中的铁塔大汉清楚,自己的一锤尚未砸中对方,自己身体的某一处要害部位,已被对方的剑锋所指。这种乱披风似的剑招,让根本无法预测,因为无招,所以根本不知道对方何时出招,下一秒可能会攻击何处? 陆随风飘浮挪移的身形脚步,看似杂乱狼狈,却是毫无规律可寻,铁塔大汉的双锤虽然霸道迅猛,雷动电射,却始终无法击中对方,甚至连衣角都沒沾上一片。 "闪雷步!"铁塔大汉的脸上变得有些狰狞,低吼一声,脚下步子频频闪动,仿佛绽射出一连电花,嗤嗤作响,脚踩雷光,身形闪烁间,速度顿时加快了一倍,一锤横扫向飘移闪躲中的陆随风。 陆随风除了偶而递出一剑之外,始终都处于被动防守的闪躲局面,一道道如同拂柳摇摆出的虚影残像,都在对方砸下的锤芒中,直接爆炸开来,看上去触目惊心,却都是徒劳无获,虚惊一场而已。 无数观者都是看得惊叹不已,无不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一套如此精湛玄奥的身法秘技。 "哼!无耻的懦夫战法,简直就是丢尽了修者的脸!" "所谓久守必失,这种一味躲闪的战法,在绝对的战力面前,早晚都会被一锤砸死。"一众天圣学府的人都是嘎之以鼻,纷纷鄙视出声。 "话可不能这么说,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叫做避其锋芒,攻敌之弱……"有人针锋相对的出声道。 "是啊!你没见那大汉此刻正憋着一口怒气在猛攻狂砸,已出现了心浮气燥的迹象。而那对方看似险象环生,战到此时却仍是毫发未损,反显得一派游刃有余的模样。" "不错!你看他的身形移动间,都显得尤为的从容淡定,像是能提前预知对方的意图似的。甚至明明有反击的机会,居然也轻易的放弃了,有点像是在刻意藏拙的意思。"有人若有所思的点评道。 场面上看去的确如此,铁塔大汉急怒之下的一轮猛攻狂砸,仍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沾到一片,一众观者都是叹息不已,一个个屏住呼吸,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阵疯狂发泄过后,铁塔大汉从暴怒中逐渐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再这样继续猛攻下去,非旦徒劳无功,而且迟早会后力不济,对方到时趁势反击,那就大为不妙了。 身为天圣学府的领军人物,又岂会是徒有虚名之辈,冷静下来的铁塔大汉顿时改变了战法,突然收住猛攻之势,手中的一对流星锤相互猛然敲击,轰隆隆的雷霆之声惊天炸响,仿佛奔雷滚荡而来,令人顿觉双耳嗡嗡轰鸣,令无数人出现短暂的晕旋感。 这雷霆之怒,陆随风更是首当其冲,不过,也只是微感两耳隐隐有些不适,却没有一点晕旋之状,头脑仍旧清明敏锐。 一片雷光电弧笼罩着半边战台,却也是灯下黑的最佳出击时机。一剑再次平平淡淡的递出,宛如清风吹拂面而去,无声无息,却蕴含着铮铮杀机。 这毫无征兆的突然反击,铁塔大汉豁然惊觉时,一道剑光已是惊悚如电,瞬间从密集的雷光电网缝隙间,精妙的穿棱而过,直奔对方面门绽射而去。 铁塔大汉的眼皮一阵抽搐,双锤立即变招下沉,挡住对方一击的同时,口中喷出一声低喝;"闪雷爆!"一道雷光瞬息爆炸开来,刺目的电弧扇形幅散出去,铺天盖地的涌向陆随风。 清风缭乱之剑气,遭遇雷光爆闪的反击,顿时碰撞出无数道惊天炸响,令许多人禁不住掩住耳门,炽亮的强光更是让人不得不闭起双眼。 搏杀中的双方都是抽身速退,尽可能的避开剑气雷光的幅射。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居然能与高高在上天圣学府精英拼到这个份上,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无论此战的最终结果如何,此人都是名声大振,虽败犹荣。 只不过,战斗的情形看上去并未出现一边倒的局面,却像是旗鼓相当,胜负之说仍是一个未知的悬念。 "没想到碧雪峰竟会出了一个如此卓越的人才,假以时日,势必会一飞冲天!" "哼,那又如何?上了挑战台,天才都会变成废才!"有人冷哼出声。 "好了,在这里瞎争什么?谁胜谁负,看下去不就知道了!"有人不耐地阻止道。 陆随风表现出来的战力,让铁塔大汉逐渐开始有些忌惮起来。表面看来都是自己在发起攻击,像是佔尽了先机和上风,事实上却始奈何不了对方分毫。而这对方每每只是一次十分随意简单的反击,就会让自己惊出一身汗来,还险险被其所创。郁闷归郁闷,这挑战仍要继续下去,绝不能弱了气势。 轰!两柄巨型流星锤再次当空相互敲击,一道雷光炸响中,铁塔大汉已挥舞着双锤闪电杀奔出去,整个身体的表面,诡异的冒出无数暗红色的电弧,疯狂的闪烁跳动着,纷纷涌向双锤之上。一股令人心悸,头皮发麻的气息弥漫开来,这是要施展真正发大招的征兆。 "灭天闪雷杀!"铁塔大汉的口中一声暴喝滚荡吼出,手中电弧缠绕的双锤,对着陆随风一锤当头雷霆砸下,另一锤却是拦腰闪电横扫而出,速度快到了极致。 飘渺惊风!面对如此迅猛霸道的攻势,陆随风只是向后小退一步,也不见他稍有作势,再次平淡而简单的划出一剑,看上去没有什么浩大的气势,似若春风拂柳,其中的玄妙自然也没多少人看得明白。 下一刻,却是凭空生出无数云气,迅速汇聚成了一团绵柔飘浮的白云,不断的旋动着,看似悠悠,却在瞬息间便迎向了铁塔大汉砸下的雷霆双锤。 并没有出现想象中传出的轰然撞击声,雷霆双锤像是毫无着力之处,被一团如絲如绵,却又柔若无物的气劲牢牢地包裹住,暗红色的电弧附在如雪的云团上,不停的跳跃迸发出去,空气中传出噼里啪啦,无数电弧四溅纷射,望之令人头皮阵阵发麻。 陆随风的身形已是快速的飘移在十来米之外,挥手拂去袭来的些许狂流电弧。这一切的变化发生得太快,尽管铁塔大汉的反应也足够快,身上的衣衫仍被四下乱窜的电弧狂流破碎成了条状,现出数道细细的伤痕,看上去尤为狼狈,空气中弥漫着一阵灼烧味。 透过气流电弧的缝隙,看见铁塔大汉仍在不停闪避着四溅狂流的幅射,陆随风当即斜斜划出一剑,看似宛如清风拂面,却是杀机蕴藏,一道若隐若现的青色剑影,无声无息的绽射而出。 "可恶!"铁塔大汉眼中的瞳孔瞬间收缩,满脸俱是骇然之色,显然已敏锐察觉到了这一剑的威胁,想要闪避已是不及,唯有迅速收回双锤护住全身要害处,脚下同时展开闪雷闪步,往一边急速闪移而去。 第一千三百十七章天蚕鎏璃甲 "可恶!"铁塔大汉眼中的瞳孔瞬间收缩,满脸俱是骇然之色,显然已敏锐察觉到了这一剑的威胁,想要闪避已是不及,唯有迅速收回双锤护住全身要害处,脚下同时展开闪雷闪步,往一边急速闪移而去。 然而,青色的剑影却是突然变向,速度更快,但闻一道"噗嗤"声响,铁塔大汉顿觉眼前爆闪出一蓬血色红光,接着左手臂几乎同时传出一阵剧烈的疼痛感,手腕一软,再也把持不住握锤的力道,顿时脱手飞了出去。 "师兄居然见红受伤了,这怎么可能?"一位天圣学府的弟子难以置信的出声道。 "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出的阴招,我怎沒看见?" 无数观者纷纷揉着眼,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然而,铁塔大汉手臂露出一道血痕,坠落地面的流星锤还在地面弹跳不已,令人不得不信。 受创处的肌肉蠕动,有血不断渗出,铁塔大汉却是忍痛咬牙急退,一路洒下点点血滴,脸上带着怒意瞪着对方,仿佛像是要用眼神杀了这可恶的对手。 全埸顿时一片寂然无声,静得一根针坠地仿佛都清晰可闻,天圣学府的领军人物,实打实的半步灵神境强者,居然在这种天才精英云集的埸合,被一个低自己一个大境界的人所伤,如今更是失了一锤,接下来的战斗,攻击力势必会大幅削弱,埸面顿时显得不再乐观。 "居然用阴招伤我,简直就与市井屑小无异,当真是够无耻的了"铁塔大汉情绪狂燥的嘶吼出声,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突起,显得有些狰狞。 "切,真不知你是不是在猪圈里出生的?"陆随风耸耸肩,一脸鄙夷不屑的冷笑道:"所谓兵者诡道也!更何况,你的雷光电闪招招欲致我死地,就不允许我见机阴你一剑呀?" 铁塔大汉闻言顿感语塞,不再吭声,一脚跺裂地面,整个人冲天而起,流星锤单举过顶,一道狂暴的雷霆之力集结于锤锋之上,无数电弧不断地挤压糅合,呼吸间便凝聚为一头张牙探爪的雷霆怒虎,咆哮震天,恐怖的威压覆盖一方天地。 雷虎变!一锤狂砸而下,雷霆怒虎竟是脱体奔腾,挟裹着霸道凛冽的杀气朝着陆随风呼啸俯冲而去。 呛,飞星剑再次出鞘,他还没狂妄到以血肉之躯,去硬扛雷霆怒虎的恐怖攻击。一剑隔空挥斩而出,剑光爆涨,一条龙影从剑尖呼啸而出,直接迎向俯冲而来的雷霆怒虎。 虎爪弯曲,如钩似刃,虎口怒张,利齿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似若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吞噬下去…… 嗷!一声龙吟响彻,恐怖的龙息威压降临,直令那头雷霆怒虎竟是当空一滞,虎躯禁不住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只是这一刹那的滞缓,寒光烁烁的龙爪已狂暴的降临。 轰隆!一龙一虎迎面遭遇,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轰然碰撞,头顶空间的一阵扭曲,颤抖,两头庞然大物在空中纵横翻腾,缠绕搏杀……随之发出节节崩裂的破碎声,而后双双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开来,恐怖的冲击波形成环状的四下扩散开来,蘑菇云般的冲天而起,仿佛将这方空间都捅出了一个大窟窿来。 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时将两个始作俑者的身体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直接抛飞出了战台。 然而,不过呼吸间,两人的身影又重新回到了战台之上,看上去又像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陆随风已是长剑回鞘,抱在胸前,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完全没一点在进行挑战搏杀的样子,那情形像是比台下的观者还要轻松几分。 铁塔大汉却是面目扭曲,眼眸充满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的这招"雷虎变"绝学,曾败敌无数,还从未被人如此轻易击溃过。 惊怒之下,手中的流星锤再度高举过头顶,无数暗红色的电孤缠绕跳跃,又一头雷霆怒虎从锤锋浮现而出,张口便喷吐出无数道拳头大小的雷电光球,电球隔空激射,如同流星火雨般倾泄。 雷网杀!铁塔大汉一声低吼出声,终极连环绝杀技施展,身形同时拔空腾起,锤锋嗡嗡颤响,电芒流转,绽射出道道火蛇般的流光,犹似一張电弧光幕漫卷,瞬间将陆随风罩入了其中。 无数雷电光球不断的炸裂开来,炽亮的光芒四下扩展,将对方所有的闪避线路全部牢牢封死。 "这应该就是你的终极底牌了!"陆随风语音空洞,身形突然变得飘浮虚幻起来,飘渺星云步展开,脚踏点点光球,有若行云流水,如风似烟,在漫天电弧光蛇间,似若闲庭散步般的游走着…… 铁塔大汉的流星锤一气砸碎了无数道陆随风留下的残影虚像,眼前却是源源不断的有更多的身影呈现,似乎斩之不尽,杀之不绝。直至锤势将尽,后力开始难续,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顿时遍袭全身。心有些乱了,顿时杂念丛生,锤势随之一滞,便意欲抽身回撤…… "之前一直都是你在发起攻击,也是时候该轮到我出手了!"陆随风气定神闲地出声,长剑应声出鞘,一道紫光划空而出,漫空雷光电蛇顿时纷纷炸裂开来,随之凐灭。 噗!紫色的剑气直接摧枯拉朽般的破开了电弧光网,一往无前飞速斩向正欲抽身而回的铁塔大汉,骇然之下,身体下意识的作出反应,匆忙举锤仓促格挡。 陆随风挥出的一剑,看似虚浮无力,斩在对方的锤上才知道有多少力道,一触之下,铁塔大汉顿时浑身剧震,整个人竟被轰得倒飞出去。 望着这一幕,场下顿时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音,无数人更是大张着嘴,久久合不拢口来。 电弧光幕崩碎的同时,铁塔大汉的身形被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掀上高空,翻滚了两三周,直接飞出十来米之后,才踉跄跌落地面,一身本就破烂的衣衫,此时更变成了碎屑,在空中纷扬飘洒,身上竟露一件金絲背心;天蚕鎏璃甲! "这是上品防御宝甲,难怪他敢有恃无恐的硬撼这一击,真够无耻的了!"有人不屑的道;"天圣学府的精英,都是浪得虚名之辈!" "话不能这么说,谁身上沒有一两件保命的东西,这又何尝不是实力的一部份,与无耻扯不上关系。"有人出声反驳道。 "这小子虽占了点上风,但师兄有天蚕鎏璃甲在身,自保绝对沒问题。接下来,会慢慢拖垮对方,这小子必败无疑。" "上品防御宝甲,倒是一件不错的战利品,勉强还能入得法眼。"陆随风饶有兴趣地喃喃出声道:"幸苦了一埸,好歹也应该有一份收获不是。" "口出狂言,我有宝甲护体,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你就等着落败受死吧!"铁塔大汉之所以一直有攻无守,就是凭着有这件天蚕鎏璃甲在身,根本无惧对方的攻击,除非遭遇真正的灵神境大能,那又另当别论了。 话落,铁塔大汉已挥动着流星锤,再也毫无顾忌的腾身冲出,人在途中,已是锤影如山纵横,疯狂的砸向陆随风,完全一副悍不畏死,以命搏命的模样,看上去还真有些一往无回的悲壮气势。 "是么?正常情形下,想要破开这乌龟壳还真不容易,不过……"陆随风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尤为邪异的弧度,让人感觉着一种十分阴险和危险的味道。 下一刻,便冲着铁塔大汉迎面一步跨出,手中之剑顺势出鞘,一股撕裂长空的剑意,令无数意志稍低的观者,身上携带的兵刃都在簌簌抖动颤响。 噗!双方尚还有数米距离,来势凶猛的铁塔大汉已是莫名的,连人带锤的突然倒飞出去,嘴角竟然有血溢出。 隔山打牛!恐怖的剑意竟是以隔山打牛之势,一股无形的潜劲,直接穿透天蚕鎏璃甲的防御,震荡内腑,坚不可摧的防御宝甲似乎也无济于事。 陆随风跨出第二步,只见手中长剑微微一抖一颤,铁塔大汉脚刚沾地,尚未稳住身形,又遭一股无形剑意重击,再次暴跌出去,头顶的发结被震散,遮住苍白如纸的脸,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柱,以锤刀撑地的半跪在地,状极狼狈。 "天圣学府败了,几乎再无任何悬念可言!"有人惊叹的唏嘘出声道。 "这小子用的是什么怪招,居然相隔十米,瞬杀,可能吗?"有人惊疑不已地颤声道。 "这是无形剑意,只怕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接不下这一招!"有人摇着头道:"若是不信,大可上去试试?"众人默默相观,尽皆无语。 陆随风踏出第三步,又是一剑隔空斩出,风云卷动,势不可挡。如无意外的发生,这惊心动魄的一战应该就此结束了。 第一千三百十八章灵神境大能的手段 陆随风踏出第三步,又是一剑隔空斩出,风云卷动,势不可挡。如无意外的发生,这惊心动魄的一战应该就此结束了。 吼!铁塔大汉突然长发飞扬,一股狂暴至极能量从他体内迸发而出,双目中血絲密布,殷红一片,显然已被对方逼到深渊边缘,已是再也无路可退,看上去是要搏命了。 "那就玉石俱焚!"铁塔大汉完全一副豁出去的疯狂之状,震吼声中,眉心处金芒爆闪,一尊玲珑金塔浮现而出,双手猛地打出一道诡异的印法,旋即整个人突然地化作一道虹芒,直接冲入了玲珑金塔之内。 嗡!一道巨大的鸣响由金塔内传出,顿时光芒大作,泛起一圈圈浓郁无比的璀璨光晕,极度的耀眼眩目,至使许多人都以手遮掩视线,闪避着强光的刺激。 "不好!这货是要拼命了!"陆随风望着这一幕,也是脸上色变,这种虹化之道,人塔归一的攻击力,绝对的是大恐怖,完全是两败俱毁的搏命手段。 "这两人简直疯了,这攻击一旦相撞,后果不堪设想!"裁判也是震撼的蹬足惊呼出声,却是不敢冒然的冲出去阻止这种碰撞,唯有目瞪口呆的干着急。 冲天而起的金塔高速地旋转,最后爆射一道浓郁无比的金色光芒,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疯狂的席卷开来。 这道金光不断的浓缩成了一道光柱,飙冲向电射而来的剑芒,恐怖的毁灭气息顿时笼罩着这片天地,所有人的都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妙,这一碰撞的结果,这座战台很可能会被彻底毁灭,甚至连这片区域都难以幸免于难,在场之人将无一可以存活。 所有人都是眼睁睁的目睹着这一幕,就是高台上的裁判有心再想冒险做点什么补救,似乎也都已经来及了,因为天空中的两道恐怖光柱已飞速的闪掠而过,不可避免的即将狠狠相撞在一起。 这一刻,时间,空间都仿佛一下凝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涌起一抹惊惧之色。 两道眩目耀眼的光柱,如同两枚携带着毁灭气息的陨石,在无数双惊颤的目光注视下,眼看就要疯狂的遭遇。此时的陆随风也意识到了相撞之后的可怕后果,就算他可以让击出的剑芒立即解体,而人塔归一的铁塔大汉,就像是一根离了弦的箭,根本已经完全失控,即便此时想要有心阻止,也是力所不能。 一切似乎都为时已晚,所有人都已纷纷祭出护体气罩,准备抗衡即将爆发的毁灭风暴。 良久,众人想象中的恐怖爆炸場面,却是久久没有发生,两道毁灭性的光柱都在极速的朝着对方奔掠而去,沿途的空间直接被撕裂开来,连空气都是纷纷在爆炸。 然而,相距只有数米之遥,按理说,如此短暂的距离,应该瞬息便会碰撞,奇怪的是如此短暂的距离,彼此像是永远无法靠近。那情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压制住了一般。 就在这时,天际深处不知何时垂落一道光幕,阻隔在两物中间,五彩霞光四溢,原本沸腾的空气突然平静了下来。 "这是……灵神境大能的手段!"所有人的心中都在震颤的咆哮,险些惊呼出声,没人会天真的认为这是天降异象,唯有灵神境的大能者,才可能拥有这般逆天的手段,难道是圣山的高层中有人出手了?总之,悲剧是不会发生了。 果然,玲珑金塔化作的光柱率先轰击而来,狠狠地撞在垂下的光幕之上,不过这猛烈的撞击,并没有引发剧烈的爆炸。 那光幕像是能吸收一切攻击,不断闪烁的五彩霞光,直接将光柱释放出的狂暴能量,尽数的吸收抵消,现出了玲珑金塔的形状,呼啸的被弹射了回去,按照原路坠落下地面,与金塔合体的铁塔大汉也被强行逼了出来。 同时也将陆随风击出的剑芒轻描淡写的化解,而后缓缓地消于无形。这一幕突然变故,只在石火电光之间,爆动的云层也随着光幕逐渐消散,蓝天依旧,白云悠悠。 众人皆是虚惊一埸,回想之前恐怖的一幕,人人都是背心出汗,余悸犹存。至于两人谁输谁赢,已显得不重要,再比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更可怕的情形。 此时的铁塔大汉却是浑身虚脱的半跪在地上,面色尤为苍白,嘴角还挂着絲絲血渍,状极狼狈,心中也在为之前的冲动之举而感到有些后悔,所幸恐怖的悲剧并沒有发生。 能列为天圣学府的领军人物之一,其恐怖的实力和诸多卓越的战绩,众所皆知,而当下的这副狼狈之状,还真是从未出现过,禁不住都是吸了口凉气,望向仍悬浮在半空的青衫人影,眼神都是变了,最后一絲轻蔑和不屑之意,也是荡然无存。 此战,到此为止,至少从表面看来双方像势均力敌,只能视为平局。但,相形之下,陆随风只是头发稍嫌显得凌乱了一些,时不时用手疏理着,全身上下并未发现有受损的迹象,举手投足间仍是那么的平静,淡然自若,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刚经历过激烈战斗的痕迹。 此时,所有的目光视线都是望向刚结束战斗的两人身上,铁塔大汉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异常艰难地从地上立起来,禁不住的摇晃了几下,像是在勉力的支撑着身子,脚步有些踉跄看上去显然有些受创不轻。 明眼人都是心知肚明,虽然沒有分出最后的胜负,看得出这位天圣学府的领军人物,此战事实上已倾尽了全力,甚至连玉石俱焚的搏命手段都施展了出来,而对方仍能毫发未损的从容应对,足以说明那陆随风在此战中,始终佔倨着优势。 尽管如此,铁塔大汉仍旧挺立如故,那双全无情感的眸子冰冷的望着立于半空的陆随风,一双紫金色的流星锤交叉横在胸前,完全一副不屈不饶誓死如归的悲壮造型。 摆明了,这一战他根本输不起,这不仅关乎着天圣学府的颜面声誉,作为主动发起挑战的一方,输的结果就是积分归零。而他之前已出场了六次,加上这一战,也只有三次出场的机会。 也就是说,纵算剩下的三场全胜,也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无緣再晋级下一轮,就此被淘汰出局。这是一种无法承受和容忍的事,作为心高气傲的他,就算战死当场,也不会允许这种结果发生。 认输,在他人生的字典中似乎还从未出现过。到了此时,面对着难以战胜的对手,他已存了玉石俱焚之心,就算选择自爆,与敌共亡也在所不惜。 望着这货一副心存死志的模样,裁判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不已,本来对战双方的生死与他沒一毛钱的关系。但,眼前的两人貌似都疯了,之前的一幕已让他余悸犹存,险些将自己的这条命无辜搭了进来。所以,绝不会让这场疯狂的战斗继续下去。 事实上,孰强孰弱,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只不过,场上沒有人倒地不起,也沒人开口认输,按照规则,是无权宣布胜负的结果来的。而眼下的情形即不能终止战斗,却又不能不阻止这场战斗继续下去。 这就是在考验裁判的智商了,一个处理不当,后果会非常严重,甚至连自己都会成为这两个疯子的陪葬品。 裁判阴沉着一张脸,一对眼球滴溜溜的转动着,已容不得他再拖延下去,必须迅速的作出决断,如果两人再次交手,便会失去了阻止机会。 "停!"裁判毅然的吐出一声如雷震喝,蓄势待发的双方都是一滞,稍稍收敛了狂暴的战意,两人战到此时,都知道接下来的一击将会石破惊天,带来毁灭一方天地的恐怖后果。如有选择,任谁也不愿让这种事发生。 "本裁判宣布,此战到此为止。至于俱体原因,就无须明言了。"裁判望了望两人,并沒有反对的意思,心中暗暗的大舒了一口气,这才抺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接着肃然的道:"两位都是同辈中精英中的精英,战力不分伯仲,难分轩致。所以,本裁判破例宣布,此战沒有输赢,视为平局。挑战者积一分,被挑战者积两分。如有不服者,可以向裁判团提出上诉。不知两位有位有何异议?" "一切全凭前辈定夺,我沒异议!"陆随风闻言,只是略微的犹豫了一下,便长剑还鞘的从半空中缓缓落下地面,一脸淡然的出声道,沒有一点不满的情绪流露出来。 尽管对方几次三翻欲致他于死命,陆随风却未仍对其生出杀意,虽然是残酷的竟爭,生死不论,表面上不会有人追究,谁知道暗里会发生什么?毕竟是天圣学府的领军人物之一,在确保自己生命无夷的情况下,也沒必要去激怒一个强大势力,不是惧怕,而是避免无谓的麻烦。 第一千三百十九章秒杀进行曲 更何况,此行的目的也只是想顺利的进入封龙秘境而已,沒必要画蛇添足。之前本就有了五分,如果再加上这两分,就拥了七分,这种战绩就算放弃后面的四场比斗,应该也能稳稳的进入前二十强,晋级下一轮了。即然如此又何苦横生枝节,他可不是个嗜杀之辈。 铁塔大汉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横在胸前的双锤也缓缓沉了下来。能千幸万苦修到灵神境的层面,有谁愿死,甚至比寻常修者更加珍惜这条命,如不是被逼到了尽头,谁愿选择自爆。而自爆的结果,自己绝对是尸骨无存,甚至连元婴也未必能幸免于难。但对方是否会玉石俱焚,那就不得而知了。 裁判的即时宣布,对他而言简直恍如天音般的动听,仿佛将那只跨入地獄的脚硬生生扯了回来,顿生出一种刧后余生的感觉。再听到陆随风的表态,更是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和煦,这个结果对当下的他来说已经算是好得不能再好了,那里还会有任何异议,当真是求之不得。 只不过,这关乎着天圣学府的声誉颜面,所以,场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铁塔大汉凝重的沉思了一下,这才收起了双锤,点了点头道:"你是一个难得的对手,希望能在排位赛上再你一战,到时不会再有平局,只有生死胜负。" "切,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是遇到了猪一般的对手。"陆随风挤出一絲苦笑,见到对方青筋突起,又是一副要暴走的模样,立即闪人。 这场生死挑战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比赛仍在继续,场面仍旧血腥而残酷,每一战都如同面对生死仇敌般的惨烈搏杀,沒有絲毫姑息怜悯存在。 "叶倩倩对战风三娘!" 风三娘仍是一身宝蓝裙衫出现在悬浮半空的战台,她这次的对手竟也是位女修。这次大比的女修数量并不多,大约只占总数的百分之十五左右,不过每一个参加的女修都不是等闲之辈,谁若小视,定会败得很惨,死得很难看。 此时,无数观者的目光视线都投向了八号战台,大多都是奔着风三娘来的,都想看看这位生擒九条火龙之魂,并连续秒杀三个对手的女中英豪,是否还会继续上演秒杀的情节。 "千竹峰,叶倩倩!"叶倩倩清秀的面容带着几分英气,冷傲的出声道:"不是你太强,而是你之前的对手太弱。" "碧雪峰,风三娘!"风三娘柔柔的一笑,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你说错了,不是对手太弱,而是太轻敌了,才会被我轻松秒杀。想来你应该不会也犯同样的错误吧?" "那是当然!我可不会被你那弱弱的表象所迷惑。"叶倩倩闻言,咯咯轻笑出声,下一刻,已毫无半点征兆的出手了;千竹蔽日! 纤手微扬,一片,两片,三片……十片,百片,刹那,漫空尽是碧绿青翠的竹叶飘洒飞扬,每一片竹叶都薄如蝉翼,嗡嗡的轻微颤动着,充满了铮铮杀气,给人一种锋利如刃的感觉。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唯美优雅的利刃杀器,也实不为过。 此时的风三娘却是不敢有絲毫的托大,身上的冰雪气息絲絲缕缕地透体而出,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空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飞舞。隐在衣袖间的玉手探出,虚虚凌空拍出一掌;瑞雪纷飞! 一时间,骤见眼前寒雾迷蒙,一片,二片……漫空皎洁晶莹的雪片纷洒盘旋,轻灵地舞动着,闪射着晶莹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竹叶,雪花都是薄如蝉翼,没有人敢小视这些由元力幻化而成的梦幻杀器,每片飞速盘旋的竹叶,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身在其中,势必心迷神乱,直呼无处遁形,唯有坐以待毙而巳。 竹叶若锋,飞雪如刃,彼此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都是充满了森然杀气,相互踫撞,缠绕,争锋,尽皆化作点点碧光,缕缕寒雾,继而消于无形。 风三娘此时的双眸中少了一份柔情,更多了一份冷艳,透着絲絲冷冽的寒气,念动间,无数飞雪瞬间凝聚成一柄冰晶之刃。 叶倩倩的眼中却是充满了一片翠绿的色彩,眼底的世界仿佛有竹涛奔涌,下一秒,残余的竹叶顿时汇聚成了一杆碧色长枪纵横绽射。 一时间,两种色彩分明的竹枪,冰刃,漫空纵横翻飞,相互交错碰撞,彼此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这些竹叶,飘雪,本是由两人的元力幻化而成,皆由自己的心念所控,此刻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竟然一下失去了所有的音息。 彼此皆觉心神微震,那是元力反噬的征兆,都是禁不住身形一颤,朝后小退了两步。这只是双方的一次试探,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出手,如果连这也应付不了,接下来的战斗也无须继续下去了。 叶倩倩的战斗意识巳非常敏锐而丰富,把握战机的能力尤在风三娘之上,退步后撤的同时,双掌间已泛起一片翠绿色的竹影锋针,下一刻,便如雨倾泄般的飞溅激射而出,前方数十米的空间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这种大面积的攻击,根本形不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徒劳而已。"风三娘淡淡的出声道,话落,玉手从衣袖探出,竖掌为刃隔空斩出,一道近乎满月状的冰轮乍现,一条直线上的破开纷射而来的竹影锋针。 风三娘说得一点沒错,叶倩倩在出招的瞬间便后悔了,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层面的强者来说,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对方无情的反击。 尤其是高阶修者之间的战斗,一个小小的误判都足以分出胜负来。果然,当叶倩倩险之又险地与冰轮擦身而过时,惊魂未定,眼前便呈现出一只冰晶巨掌,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招。 嘭!护体气罩像玻璃般的龟裂开来,冰晶巨掌去势不减,直接拍在叶倩倩高高隆起柔软之上。力道不并不是很大,相反很轻很柔,就像恋人的轻抚。 叶倩倩却是完全忘记了闪避,儍儍的呆滞在那里。就算有所防范,也未必躲得过这一击。此刻脑中唯一闪过的念头;"真的被秒杀了!" 噗!叶倩倩只觉一股冷浸彻骨的寒意瞬间遍布全身,甚至想要动一下手指都难。她知道,此时只要对方愿意,一击便可将自己直接轰下战台,或者冰封当场。 "我输了!"叶倩倩的嘴唇已被冻得微微发颤,趁着还能开口说话,便毫不犹豫的出声认输,总好过被冰封当场。 "承认!"风三娘衣袖一拂,冰晶巨掌倾刻化作一团寒雾,消失无影。 "碧雪峰,风三娘胜,积一分!"裁判的声音将一众呆滞的观者唤醒,惊嘘声顿时响彻一片;秒杀,又见秒杀! 叶倩倩的战力绝对不弱,之前已连胜四场,尚无败绩,有希望挤进二十强,本以为这场对阵风三娘,或许输的可能性较大,但至少不会被秒杀。然而,仍旧只是一招,再次续演秒杀进行曲。 如此这般连续秒杀四人,这种战绩放眼整个大比的赛场,至今尚未有人能做到。接下来,却不知是否有人能阻挡这种秒杀步伐? 无数人都在猜测议论着风三娘的真实修为,绝不会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就像是一个伸缩自如的弹璜,遇强则强,难以探测出其底线之深浅。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又轮到风三娘上场了。一名身着执法殿服饰的大汉站在她对面,此人的样貌尤为粗犷,身形更是壮硕彪悍,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如同一头蛮牛般狂野。 "执法殿,郑龙!"大汉口若雷动,震声道:"美女,给点面子,多切磋几下,千万别秒杀!" "师兄说笑了,还望师兄手下怜香惜玉,感激不尽!"风三娘弱弱说道,楚楚怜人。 "开始!"大汉郑龙像是还想说点什么?裁判已不耐的宣布比斗开始。 "等等……"大汉郑龙突然大吼一声,众人闻声都是一愣,纷纷恼怒不已,都在期待着看一场秒杀大戏,这突然被叫停,顿生出一种憋住气的感觉,无比难受。 "师兄这是想做什么?不会是想要主动认输吧?"风三娘戏谑的出声言道。 "呵呵,那倒不是!"大汉郑龙咧嘴一笑,露出几个猥琐的大板牙,呵呵道:"师兄我虽然长得有些渗人,却有着一颗怜香惜玉之心,从不忍心对女人出手。所以,希望能与你在速度上一较高下,速度够快的一方就算胜出。如何?"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谁是最后的赢家? "呵呵,那倒不是!"大汉郑龙咧嘴一笑,露出几个猥琐的大板牙,呵呵道:"师兄我虽然长得有些渗人,却有着一颗怜香惜玉之心,从不忍心对女人出手。所以,希望能与你在速度上一较高下,速度够快的一方就算胜出。如何?" 这货简直太无耻了!众人纷纷鄙视出声,却有人反应了过来。别看这郑龙一副牛高马大的鲁莽笨拙样,实则心机细腻狡诈无比,明知对手战力恐怖,就算全力以赴也沒有胜出的可能,便以不忍对女人出手为名,抛出比速度的建议,听上去有些取巧,倒也不算违反规则。 如果这货真修有一身精妙的身法,沒准还真有机会胜出也未可知。前提是对方会舍长取短的接受这个建议吗?除非脑子被驴给踢了,或脑门进了水。 "可以!"沒给众人议论的时间,风三娘便欣然的同意了,顿时引发了一片哗然,皆是露出一副不可思意的神情。 别看这郑龙一副儍大个的笨拙样,他即敢提出这个建议,定是在身法速度上有着不俗的造诣。这种众人都猜想得到的事,风三娘又岂会想不到,却仍旧欣然应允了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对自己的身法速度同样有着坚定的自信。 "哈哈,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郑龙口中的大板牙又露了出来,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他的确在身法速度上下过大功夫,是留在关键时候专门用来阴人的,任谁也不会相信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会拥有鬼魅一般的身法速度;"即然要求是师兄我提出来的,那怎么个比法,就由美女师妹决定了。" 此时的郑龙心中简直就是乐开了花,只要能胜了这一场,对方积攒下来的光环就会落在自己的身上,仿佛已看到无数貌美如花的女修在高呼着自己的名字,排着队争当自己的道侣…… 风三娘的眼眸中闪过一絲精芒,指着演武场正中央插着的一根旗杆,淡笑着道:"那就看谁先取到旗杆顶端的那面旗帜了!" 众人随着风三娘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面旗帜是这届圣山精英战的赛旗,挂在一根足有水桶粗细的百米柱子上,旗子之上写有十个金色大字;圣山精英战,潜龙冲霄时! 那旗杆距离所在的八号战台,足有三千五百米之遥,中间还隔着三个战台。此等距离高度,考验身法速度,沒人会有异议。 裁判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在大比之中比身法速度的,这还是首开先河的第一例,所有观者的兴趣都被瞬间点燃,一个个充满着期待。 "都准备好了吗?"裁判也是第一次裁决这样的比试,同样带着几分兴奋的出声道。 风三娘微微叩首,郑龙却是又发神经的冒出一声大吼;"等等!" 这次不仅是风三娘,就连裁判也皱起了眉头,不耐之色显露无遗,强压着心中的恼怒,冰冷的道:"你还想玩出什么花样来?" "请前辈给我五息的准备时间!"郑龙一脸肃然的恳请道,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裁判皱眉冷哼了一声;"就给你五息时间,若再躭搁,即刻判你出局!" "明白!"郑龙兴奋的点点头,随即便低吼了一声,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咔咔咔!只听见一阵骨节间的爆鸣声从这货的体內传出,随即便见他那高大壮硕的身躯,竟是肉眼可见的在迅速的开始缩小。 不过几息之间,方才那牛一般粗壮大汉,已不可思意的瘦了足足五六圈,整个人顿时变成了猴精一般的瘦小,不过眼中仍然神彩飞扬,仍然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 "这是凝肌缩骨功!"裁判惊嘘的出声道:"这是一门失传了的体修秘法,只修身法,讲究以速度克敌制胜,根本不给对手反应的时间,沒想到竟被这小子给修成了。" 刚好五息时间,郑龙已变形完毕,在裁判的一声"开始"中,郑龙的身影化着一道流光消失在了战台上,再现身时已在百米之外。 这种速度连人的视觉都有些跟不上,堪比惊电落雷都不为过,难怪敢有恃无恐提出比速度,看来这风三娘是被这货给阴了,输得够冤。 更令人唏嘘的是,失去了先机的风三娘居然还儍立在那里发呆,完全像是一副自叹不如,甘愿认输的模样。 就在众人的叹息声中如是想着,下一刻,所有人都几乎都惊愕的张大了嘴,目光直接呆滞了。视线中只见一只寒冰手臂,自风三娘探出的手臂开始极速的蔓延伸长,速度之快同样连肉眼也跟不上。瞬息之间,便后发先至的追上了郑龙不断闪跃的身影。 延伸的寒冰手臂再度加速爆增,急速闪跃中的郑龙只觉身后寒气嗖嗖袭来,那里还敢有所保留,张嘴便是一口精血喷在双腿之上,顿时泛起两团血雾包裹着下半身,速度斗然倍增,疾如风驰电闪。 如说郑龙的身法速度堪比幽灵鬼魅,沒人会质疑,甚至会大骂一声;简直不是人! 但,直接以灵力凝聚的寒冰手臂,想要跨越三千五米的空间距离去抓旗,那就真的是太妖孽,太恐怖了,完全颠覆了固有的认知。 首先,要凝聚出如此距离的寒冰手臂,需要怎样深厚的底蕴才能做得到?灵神境之下的修者连想都不敢想。 其次,如此长远的空间距离,需要多么强悍的操控力才能完成,一个掌控不好,寒冰手臂势必会在中途便分崩瓦解,功亏一篑。总之,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风三娘表现的这份手段,彻底的将众人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虚空中,一道人影在前方极速的闪跳跃动着,后方的一只寒冰手臂却是紧贴其后,随时都有超越的可能。尽管如此,但,不断耗损精血的郑龙,却以一种玩命方式激发潜力,硬是沒让对方追上。 唰!郑龙的身躯一扭一曲,半弓的身体如箭矢般的猛然弹出,下一秒,已出现在了水桶粗细的旗杆下,深吸了口气,抬起苍白的脸,昂首看向高高飘扬的旗帜,嘴角兴奋的勾勒出一个掩饰不住的笑意;"此战,我胜了!" 话落,整个人已像灵猿一般顺着旗杆飞速的揉身而上,百米的高度,只在几个眨眼间便无限接近顶端,伸手之间,便可轻易的获取旗帜。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凛冽的寒风狂袭而来。嘭!在所有人无比惊愕的视线中,一只闪烁着湛蓝光华的寒冰巨掌,竟是一把握住了那水桶粗细的旗柱。 正是那只跨越了三千五百米距离的寒冰手臂,远在八号战台之上的风三娘,额头微微见汗,一双秀眉微凝,红唇轻启的吐出一声娇喝;"起!" 轰!地面一阵震动,在无数惊颤目光的注视下,只见那寒冰巨掌竟是硬生生的将这百米高的旗柱连根拔了出来。 所有的观者这一刻都呆滞了,一只灵力凝聚出来的寒冰巨掌,横跨三千五百米空间距离,将一根深埋地底十来米的旗柱,像拔根小草般的轻松拔起,这还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么? "不!"郑龙伸出去的手猛地抓了个空,不甘的怒吼一声,身躯一纵,直接朝着不断升高的旗帜冲天蹿去。 殊不知,他跃起一丈,旗帜也诡异的攀升一丈,如此反复数次,一口真气用尽,郑龙的身躯如同断线风筝般,不受控的轰然跌落地面,尘土四溅飞扬。 "落!"风三娘淡淡一语,寒冰巨掌猛然下沉,水桶粗细的旗柱重新插入地底,上方的"圣山精英战,潜龙冲霄时"十个大字迎风飘舞,仿佛显示着一条潜龙已经冲霄而起。 紧接着,让人意外的是,那只寒冰巨掌将旗帜摘取之后,又接着挂了回去。而后便直接抓向跌落地面的郑龙。 "不!"郑龙的哀嚎声在八号战台上响彻,寒冰巨掌化作一蓬水雾消散无踪,郑龙恢复了原状,脸青面黑的瘫坐在地上,满脸尽是不甘之色。 忽而,郑龙竟是突然的哈哈大笑起来,咧着嘴道:"你违反了规则,你至始至终都设有离开战台一步,也就是从来沒有施展身法速度了。所以,这次速度上的比试,你输了!哈哈,最后胜出的仍旧是我!" "白痴,,这货肯定是被摔儍了,否则怎会连如此脑残的话也说得出来。"台下有人鄙视的出声道。 "太无耻了,简直将圣山精英的脸都丢光了,纯属修者中的败类,羞与为伍!" 风三娘闻言也是略微一愣,随即婉而一笑;"是么?我记得师兄之前说的是比速度,规则是谁若先取下那旗杆上的旗帜,谁就是最后的赢家,并沒有规定要用什么手段去完成。再说了,师兄从高空跌落的一幕,可是有目共睹,姿态说不出的优雅。至于谁胜谁负,自有裁判定论!" "你……噗!"郑龙直接喷出一口血来,再也说不出话来,直接一头栽倒在地,谁知道是不是羞于见人,故意晕了过去。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这算不算违规? "你……噗!"郑龙直接喷出一口血来,再也说不出话来,直接一头栽倒在地,谁知道是不是羞于见人,故意晕了过去。 "碧雪峰,风三娘胜出,积一分!"裁判沒有任何犹豫的宣布道,顿时迎来了台下的一片掌声。这一次虽然不是秒杀,但这份震撼力,比之秒杀更要强过不知多少倍。台下的掌声如潮,无数的男修更是一个个两眼发光,炽热无比…… 见到装晕过去的郑龙被人抬了下去,风三娘看了看腰牌上的积分,共有五分,想要进入前二十强像是还有点悬,至少还得再胜两场,才能确保晋级下一轮。 风三娘如是想着,正欲离去,而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请留步!" 闻言,风三娘诧异的止住脚步,转过身来,战台之上却是多了一个身着白衫的男子,右胸处还绣着一个"紫"字,不禁秀眉微凝;"是在叫我吗?" 嗖嗖!这时又有两道人影掠上了战台,一人身着流云峰的服饰,看上去英挺飘逸,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和煦笑容,充满着让人无法拒绝的亲和感。另一人则是身着一袭黑衣,脸上斜横着一道刀疤,显得有些猙狞凶残。 "紫薇峰楚明,向你发起挑战!"白衫男子楚明遥遥抱拳,朗声道。 "流云峰贺天翔,向你发起挑战!"贺天翔淡笑的拱手道。 "执法殿荆无明,向你发起挑战!"脸上横着刀疤的荊无明,语音冰冷的出声道。 这是什么状况?三个大男人同时向一个女子发起挑战,人怎可以无耻这种程度?有没有搞错,这可是精英选拔战台,并非街头巷尾的混混斗欧。台下顿时传出一阵唏嘘鄙视声,甚至有愤怒的叫骂嘶吼。 风三娘无比?异的扫视了三人一眼,两个生死境高阶,一个半步灵神境,心中暗暗轻舒了口气,只要不是灵神境,便不会带来任何威胁。但,被三人同时挑战,就算脾气再好也不由面现愠色。于是,便望向裁判质疑的问道:"这算不算违规?" "只要被挑战的对象不反对,应该可以成立,原则上不算违规!"裁判十分明确的回应道。 "到目前为止,我身上只有两点积,想要晋级下一轮已经无望,如果挑战成功,便能进入二十强。"流云峰的贺天翔毫不隐讳的坦诚道,脸仍带着和煦的笑容;"即使输了,结果也不会变得更糟,值得搏一把!或许换作你,也会这样选择。" 众人听了他的话,不再唏嘘怒骂,异地而处,自己也会如此做。想来另外两人的情况也相差无几,也是唯一有望晋级的机会,此举虽说有些无耻,却也顾不了那许多了。 风三娘略微的沉吟了一下,而后淡淡的出声道:"即然如此,那你们三人就一起上吧!免得躭误了比赛的进程。" 哗!台下一片哗然,你丫虽然很强,但这未免也太托了。这三的战绩虽然不算好,却也沒有一个是等闲的角色。一对一,或许沒有一个是能胜出,三对一,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呵呵,咱们猜猜,这丫能否一挑三?"有人饶有兴趣的出声道。 "你说错了,不是"能否",而是需要几招才能打败三人!"有人纠正的言道。 "这三人的战力不俗,至少也应该在五十招之上吧?"有人谨慎的估计道。 "切!在我看来,只需要三招,三招完败!"有人竖起三根指头,一脸期待之色。 战台之上,风三娘淡然而立,以一敌三,脸上仍是清冷如故,寻不到一絲情绪波动的痕迹。 反观三人,一左一右,成品字型的蓄势以待,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凝重紧张之色,心中竟是都生出一种沒底的感觉,无形中已在气势输一筹。 台下的观者一个个目光凝聚,唯恐眨眼的功夫战斗就结束了。风三娘的每场比试都很吸人眼球,秒杀,秒杀,再见秒杀!之前的寒冰巨掌夺旗,此时又玩一挑三的大戏,简直让人热血抑制不的沸腾。 "开始!"裁判的语音刚落,风三娘便是一声娇喝;"飘雪漫空!"以一对三,她还没有托大到高风亮节的让对方先发制人的发起群攻,宝蓝色的衣袖优雅地当空一拂,刹那间,漫天皎洁晶莹的飞雪,飘飘洒洒,片片犹似飞蝶展动的轻灵蝉翼。 飘雪如锋,嗡嗡的颤响着,片片都是杀人的利器。这些唯美的利器仿佛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前后左右的环绕在着风三娘,优雅翩翩旋舞着,却让人生出一种杀气铮铮的感觉。 "枯木回春!"流云峰的贺天翔当先出手,手中之剑当即出鞘,竟是一柄木剑,碧光闪烁之下,绽射出一条条青色藤蔓,宛如群蛇出穴。 紫薇峰的楚明双手结印,一声低喝;"金絲裂天!"刹那,一张由金絲编织的巨网浮现而出,飞速的旋动着,直朝着风三娘的立身之处笼罩而去。 "蛟龙离火叉!"执法殿的荆无明,脸上的刀疤扯动,挥手抛出九柄血红色的小叉,迎风见涨,眨眼间便化为九柄两米长,火焰缠绕的巨叉,似若九条火焰蛟龙破空奔杀而出。 风三娘的神情清冷如故,一双宝蓝色的衣袖连连挥动,漫空旋舞的飘雪纷纷开始凝聚,弹指间便组合成了一根根寒光凛冽的冰晶之枪,闪射着冷浸彻骨的湛蓝光华。 这一刻,战台之上各种色彩纵横交织,宛如一方梦幻天地,绚丽无比,直看得一众观者眼花瞭乱,却能清晰的感之到这美伦美奂的景象中,充满着无比恐怖的弥天杀气,人在其中绝对会被绞杀得连渣都不剩一点。 "藤裂峰岳!"流云峰的贺天翔手中的木剑青光大盛,漫天藤蔓宛如钢鞭铁索纵横狂甩,连虚空都像是被抽出道道裂痕来。 "金絲缠绕!"紫薇峰的楚明手上打出一串法诀,一片金絲巨网顿时罩向绽射道道冰晶之枪,噗嗤之声不绝于耳。 "九蛟合一,杀!""执法殿的荆无明脸上一片狰狞,只见盘旋的九条火焰蛟龙瞬间聚合为一,挟裹着腾腾炽焰咆哮着俯冲向风三娘。 所有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园睁着,目睹着这恐怖的群攻,一旦扛不住,那结果绝对是毫无疑问的倾刻香消玉陨。 "冰晶旋涡!"一道清丽的娇喝声传荡开来,但见风三娘的玉手打出一片法诀,无数纵横的冰枪顿时交错汇聚,形成了一个湛蓝的冰晶龙卷旋涡,其中寒气弥漫,仿佛连血液都能冻结。 肉眼可见,三人发出的最强一击,刚一触到冰晶旋涡,便被硬生生的直接吸扯了进去,只听见一连串此起彼伏的金属撞击声响彻。 "藤碎山河,杀!"流云峰的贺天翔衣衫鼓荡,面色微微发白,显然已是摧动了全力。 "金絲切割,破!"紫薇峰的楚明一脸青筋,面目扭曲,杀机凛然。 "火焰蛟龙,焚!"执法殿的荆无明双目喷火,脸上的刀痕也是变得血红,宛如凶神。 冰晶漩涡能困住"藤碎山河"和"金絲切割",却是被"火焰蛟龙"破困而出,一声咆哮,直接朝着风三娘轰击过去。 "冰锤!"风三娘屈指一点,一片冰晶从指尖射出,迎风而涨,竟是凝聚成一柄硕大的冰锤,冰锤之上更是布满根根晶莹的冰刺,看上去锋利无比,带着一股刺耳的呼啸对着迎面扑来的火焰蛟龙当头砸落。 轰!冰锤如山砸下,火焰蛟龙的头颅毫无悬念的被一锤直接拍碎,漫空火星四溅纷射,冰锤也随之崩碎消散,化作一蓬寒雾。 冰晶漩涡翻卷滚荡,泛起无数破碎的金絲,以及节节断裂的藤蔓…… 噗噗噗!三人都是先后喷出一口血来,流云峰的贺天翔手中的青木剑,因受元力反噬而断成了两截,掉落在地上。但他的战斗意识尤为丰富,知道这是最佳的反击机会,口中喷血同时,已拔出悬在腰间的长剑。 殊不知,剑刚出鞘三分,便见眼前人影一幌,一股绵柔的气劲硬生生的将剑挤压回去。耳边同时传出一道柔柔的语音;"你的剑若能出鞘,就算胜出。" 贺天翔的脸巳变成了猪干色,连续拔了四五次,剑仍在鞘中。每次刚拔出一半,再看对方仍在原地,分毫未动。见鬼了!头皮一阵发麻,汗毛倒竖,心神崩塌,返身便朝台下飞奔而去。 "这也太妖孽了!挥挥衣袖,对方硬是连剑都出不了鞘,不被吓跑才是怪事。"有人惊嘘出声道。 与此同时,执法殿的荆无明由于火焰蛟龙被毁,手上的离火叉也暗淡了下来,脸上的刀疤扯动了一下,沉喝一声,便欲挥叉扑杀上去。然而,身形跨出一步,便觉自己的咽喉处忽然被冰凉尖锐的利器顶住,很窄很薄,闪着森冷的寒光。 "你巳输了!"风三娘清冷的声音响起,剑光一闪还鞘,快如电闪。人却仍立在原处,就像是从未挪动过了一下。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封龙台 "你巳输了!"风三娘清冷的声音响起,剑光一闪还鞘,快如电闪。人却仍立在原处,就像是从未挪动过了一下。 "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有人揉着眼问道。 "一串残影,大概至少有十来个!"有人不确定的回应道。 "这是咫尺天涯,缩尺成寸!"有人惊颤的唏嘘道:"好精湛拔剑术!炉火纯青!" 荆无明一脸呆滞的张了张嘴,眼中满是惊恐之色,他清楚知道,对方若不是手下留情,之前的那一刹那,自己已成了一个死人。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双方的差距有多大,不是靠搏命便能取胜的。 良久,才从牙逢中艰难的挤出三个字;"我输了!"这才一下瘫在地上,一脸沮丧之色。 这一切都发生在数息之间,一个莫名的披头散发像是中邪发疯般狂奔而去,一个更是直接瘫痪在地,直看得一众观者都儍了眼。场上只剩下那位紫薇峰的楚明,尤自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看他那仍是一脸凛然,战意腾腾的模样,沒有一点想要认输的迹象。 "还要继续吗?"风三娘那精致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语音柔柔的,像是轻风拂过水面。说话间,便优雅的举步朝前踏出一步。 嗡!楚明浑身一震,顿觉脑内炸响一道闷雷,禁不住的踉跄退了三步,全身上下似被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机牢牢束缚住,想要挣脱都难。 风三娘云淡风清的抬手理了理略微散乱的发絲,轻缓的踏出第二步,就像是踩在舒软的地毯上一般。 噗!楚明又是全身一颤,这一步仿佛直接踏在了他的心脏上,一口热血涌上喉头,一腔战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更是生出一种任人宰割的深深无力感,最后一絲抗衡的念头也被彻底清空;"我认……" 尚未等他的话出口,风三娘的第三步已悠悠的迈出;轰! 一口殷红如泉喷出,血洒长空,楚明的整个人也如遭重击般向后飞了出去,宛如一颗陨石般朝着台下坠落而去。 败了,竟然真的败了!三人联手绝学尽出,仍扛不住对方的一招,这是何等妖孽的战力?楚明人在空中,內心的不服不甘彻底消失,唯剩下深深的恐惧和敬畏。眼前的此女,根本不是他这个层面可以抗衡,所谓的联手竟是显得如此的可悲可笑,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整个场面一片静寂无声,所有人都沒有从之前的一幕中回转神来。风三娘会胜,许多人都想到过,但一定会胜得很幸苦,惊心动魄,甚至很惨烈。却是沒想不到这一胜,仍只是用了一招。因为这一切结束得太快,令人眼花瞭乱,所以在视觉上看到的仅仅只有一招而已。 ……第一轮的精英选拔赛,经过数日的血腥残酷角逐,终于结束了。而陆随风所在的这个组,碧雪峰的百人中,也只有他和风三娘两人进入前二十强,得以晋级下一轮。 放眼全局,在晋级下一轮的两千四百人中,天圣学府所占的名额最多,足足近五百人,其次便是千竹峰,有三百人,碧雪峰却排名倒数第二,仅有可怜的区区不到三十人入选,勉强排在执法殿之前。若不是有陆随风这一群人的存在,碧雪峰的脸这次更是彻底的丢到家了。 修整了一日之后,晋级了下一轮的两千四百人,便集体被传送到了一个叫做"封龙城"的地界,这片区域无边的广大,山势川流都显得古老险峻,起初还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随着逐渐的深入 才发现有远古苍桑的气息隐隐散发出来,玄而又玄,混乱天机。 传闻这一片区域的地底封印着一条龙脉,生死境修者的神念辐射开来,能隐约感到群龙狂吟,仿佛连心神都会被震碎。 龙脉之地充满了大机遇,同时也是绝境死地,曾有过无数隐士,大能,生死境修者埋骨此地。无论你有多大的神通手段,一旦触碰到封龙城的忌讳,同样的难逃厄运。所以,封龙城是一方"乐"土,也是一块凶地。 这片区域山脉众多,连成一片,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给人一种混然一体的感觉,非常玄妙。四处的连绵山脉,宛如一条条长龙沉入地底,汇聚在中央区域,就是封龙城! 一座古老的城镇坐落其上,在万千山脉拱卫下,平凡中显露出至高无上的尊荣,却没人不知道它到底存在了多久。 封龙城的东门外,开阔的原野上搭起了许多临时帐篷,供人歇息。有些修者都没有那么讲究,直接盘坐在地,架起一堆篝火烤着东西吃,不时的招朋呼友,发出一阵阵喧闹嘈杂之声。 数千生死境修者的元力波动汇合在一起,虽都在刻意收敛,但隐隐散逸的气息波动仍旧无比恐怖,连天上的云层都被排了开来。 最靠近城门的一片区域,是专留给排名靠前的势力专用,没人敢去爭抢,那一排排的豪华帐篷,让人远远的避开,不敢稍有靠近。 天圣学府和千竹峰的阵势尤为庞大醒目,各个势力也都有着明显的标识,都在暗中分庭抗礼的彰显着自己的气势。神念强大的修者,甚至能发现虚空中不断的隐隐有电光火花碰撞闪烁,那是气势与气势之间的抗衡现象。 "天圣学府的领军人物是个女子,名叫虚无心,三十刚出头,明面上表现出来的修为是半步灵神境巅峰。"云天星仍是一袭白衣,折扇轻摇的收集着脑中最近获得的信息情报。 "千竹峰这次的领军人物名叫,凌雨晴,年约三十左右,气质孤傲,冷峻,是个难得一见的奇才,他的千竹绝情剑已练至第九重,足可傲视群雄。当然,若不是风素素刻意低调,也轮不到他嚣张了。" "紫薇峰,翟飞云,四十不到,已突破了紫薇北斗大法的第八层,是峰主的传承弟子,表面同样拥有生死境巅峰的战力,听说想要在封龙秘境中将碧雪峰的人集体灭杀。" "戒律殿,徐天龙,三十左右,半步灵神境巅峰。流云峰……"云天星如数家珍般的逐一将获得的信息分析出来。 天光渐明,第一道霞光破云而出,城门便轰然开启,各大势力按照排名次序逐一入城,但也须按照设定的入城规则验明身份,以及实力修为。城门两旁安放着数十个元力测试器,严禁灵神境之上的大能者入城。测试的过程简单而快捷,只须用手在上面按一下,便能显示出每个修者的品级阶位。 入城的人虽多,却十分有序快速,没有多少时间,有资格入城的人几乎都进去了。陆随风等人也顺着人流入了城,足足走了近两个时辰,才来到一处三面悬壁高耸的山谷,飞鸟难渡。 一阵轰隆隆的声响震动四方,豁口处的地面突然从裂开,朝着两旁移动开去,随之从地底缓缓升起三座巨大的平台,彼此有一道索桥相连,之间相隔的距离约有五千米之遥。 第一个巨型平台的索桥连接处,竖立着两根冲天的缕空墨玉石柱,绽放出幽蓝的光华,相互交织,组成了一道湛蓝色的光幕,阻挡住了前往另一座平台的去路。如果连这光门都过通过不了的人,自然也沒有资格踏上第二座平台了。 "这"封龙台",不知能有多少人能顺利通过?" "不好说,至少有两成要留下来,这已是保守的估计了。" 随着众人的一片猜测议论声,已有不少人纷纷率先动身跃上第一座平台,紧接着,一道道人影闪烁飞掠,片刻间,谷口处已经空无一人。 能够晋级第二轮的,无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第一座平台的光门自然留不下这些人,一个个都能轻松的通过,竟是沒拉下一人。 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而这片区域像是设有一个重力场,不能凌空踏虚而行,只有凭着自身的能力越过五千米只有手臂粗细的索桥,才能踏上第二座平台。这纯粹是在考验每一个修者,临危不乱的心理素质。一旦跌落深渊,沒人知道是否还有命在? 啊……啊……静寂的峡谷中,有凄厉的惨呼声响彻,回荡,果然有人跌落下去,听上去还不止一个两个。 第二座平台的上空悬浮着许多磨盘大陨石,闪烁着星辰般的光泽,每一块都蕴含着强大的灵元力,足以让每个修者为之疯狂。这些陨石的距离上下高低不等,最低的都有百米,只有摘下其中的一块才能离开这座平台。当然,距离得越高的陨石,其珍贵的程度和价值越大。 第三座平台却是根本没有索桥连接,下面同样是无底深渊,虽然只有百米,但这片区域的空间是被束缚的,比外界凭添了数倍重力,想要凭着一口真气横渡过去,靠的是真才实学,没有任何取巧的余地,以至让许多人望而生畏。 仅是这条鸿沟就阻止了数百人的脚步,上百人跌落下去,生死不明。最终能够抵达彼岸的仅有两千七十二人。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谁嚣张,遭雷霹 仅是这条鸿沟就阻止了数百人的脚步,上百人跌落下去,生死不明。最终能够抵达彼岸的仅有两千七十二人。 第三座平台上空无一物,唯有一面光滑如镜的岩壁,百米之上刻有一条像是被囚禁的龙形图案,看上去栩栩如生。必须在百米高的囚龙之上按下一个手印,才能算是真正闯过了这一关。 若在外界,百米高的距离对生死境修者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但要想在数倍重力之下跃起百米,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碧雪峰能到此地的也只有区区三十人,不能再有人被留下了。所以,闯关的速度不求快,只求稳。轻松的到达了第二座平台后,都顺利的摘取了陨石。以陆随风十四人的实力修力可以轻易的横渡到第三座平台,但唯恐其余的十六人有失,于是便出现了三十人集体橫渡的壮观场面。 之前最多也只出现过三人行的情形,看上去已是惊心动魄,险象环生,差点沒一起跌落下去。足见这横渡的难道有多惊险! 望着身下云涛滚荡的深渊,有数人的身形都是顿觉一阵失控,禁不住前倾后仰,左摆右晃,晃荡的角度都达到六十度,却偏偏硬是没跌落下去,却像似被一团无形的绵柔之力包裹着,悬浮在虚空。 "这姿态也太丢人了!"陆随风望向身后的几人道:"尽量放松心神,舒展身躯,腰背挺立。有无数双眼球在盯着我们,别被人给小瞧了。" "呵呵!貌似你们此刻有心想要跳涯自尽都做不到,不信,你大可一试!"胖子欧阳无忌戏谑的出声道。 呼!那几人闻言,都是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按照陆随风的话,很快便轻易的稳住晃荡不定的身形,骇然的发现脚下压根就未挪动过一步,仿佛被一团无形的绵柔气劲牢牢地托着整个身体,轻柔地悬浮在虚空,缓缓地向进推行。再左右瞥了一眼身旁的众人,个个气定神闲,一派云淡风清的模样,脚下踏云踩雾如履平地,说不尽的优雅超然,洒脱至极。 碧雪峰仅剩的三十人,就这样集体行云流水般的踏空横渡到第三座平台上,其过程轻松得有如闲庭信步。当他们踏上平台时,已是空无一人。百米高的岩壁上纵横交错,清晰的印下了一千九百多道大小不一的掌印。也就是说,这最后一关的考验中,又有近百人最后被淘汰出局。 事实上,要想在这光滑如镜的岩壁上留印掌下,其难度比想象中的更大,不仅要凭着一口真气冲破数倍重力的束缚,达到百米的高度,更诡异的是这岩壁上的囚笼龙形图案,还会因人而异的产生各种幻视幻听,心境定力不够的人,必会杂念慈生,气机顿乱,有不少人因此而功亏一篑,没等留下掌印便被震落了下来,随即被一道白光直接带走。 凡是在岩壁上留下掌印的人,都会被一道彩光裹身,无声无息的传送出去。 此时的平台上只剩下了陆随风一人,所有人都顺利的在岩壁上留下了掌印。当然,这其中也有作弊的嫌疑,如不是有陆随风等人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至少会有五六人被淘汰出局。 陆随风没有其像他人一样,提足一口真气拔地升空腾,而是一步一步,像是在登云梯般的攀上了百米高空,悬浮在画壁之前,当他一掌印在栩栩如生的龙形图案上时,全身突然微震,隐约看见刻在画壁上的龙躯像是突然的蠕动了一下,似欲突破囚笼破壁而出一般。 陆随风见状,知道这是他体内的上古真龙元神碎片,引发的龙吟效应,禁不住微微一笑,衣袖一拂,一蓬彩光爆闪,画壁上的囚笼图案便突兀的消失不见,旋即大脑中便响起一声惊天龙吟,声声贯耳,那是一种欢欣,振奋的呼唤…… 咔咔咔!当陆随风被传送出去时,整个峡谷便开始缓缓下沉,裂开的地面迅速地朝中间合拢,就像是从来未存在过一般。 一处高耸入云山峰绝顶上,聚集着近两千人,都是经过最后考验的成功闯关者,都获得了进入封龙秘境的资格。一个个都是气势不凡,神态冷傲之辈。 "这小妞不错,有资格做我的侍妾。"说这话的人是天圣学府领军人物之一,叫殷空悬,四十不到,全身上下都充斥一股爆炸性的力量,属于那种不愿轻易招惹的人。 他用的审视目光打量着的这个白衣女子,是慕容轻水,那种不带一絲人间烟火味的出尘风姿,令其忍不住地?了?唇,眼眸中透射出一股浓浓的欣赏和占有欲。 人群中生出这种感觉的不在少数,慕容轻水虽非绝对的倾国倾城,也没有祸国殃民的风韵,但她那独特的飘逸气质,犹胜无数闭月羞花的女子。 只不过,能站在这里的人,又岂会有等闲之辈,除了那位殷空悬之外,大多都是抱着君子赏花之态而已。 "此女招惹不得,绝对的深藏不露!"有人微皱着眉,尤自喃喃道。 "这一届大赛当真是藏龙卧虎,沒有一个是省油灯,谁嚣张,遭雷霹!低调才是王道!"有人见不惯某些人的张狂嘴脸,出言讥诮道。 "慕容师妹,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风素素突然从千竹峰的人群走出来,对着慕容轻水微笑的招呼道,又向陆随风诮皮的眨眨眼,看得出是特意来为这群人解围的。 慕容轻水抿嘴一笑;"素素师姐,这才小别数日,你的实力境界像是又提升了不少!" "你不也一样!想留在少爷的身边,不时刻勤奋精进怎行!"风素素瞥了陆随风一眼,充满了满满的似水柔情,令人忍不住心神一荡,难以把持。 两女走得很近,亲热的交谈着,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更多的是欣赏和赞叹。 "我是天圣学府的殷空悬。"殷空悬大咧咧的走到两女面前,骚包似的挺了挺腰背,摆出一副倨高临下的伟岸姿态;"素素师妹,能不能代为引见一下这位圣洁出尘的美女。" 风素素厌恶的凝了凝眉,嘴角勾勒出一个鄙夷不屑的弧度,冰冷的道:"我们很熟吗?就凭你这头脑残的种猪,也配做我的师兄?" "呵呵,够狂!"殷空悬闻言,脸上顿时变成一片猪肝色,仍是笑眯眯的注视着风素素,眼神却如刀锋般的凌厉,一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绽射而出,杀机凛然。 风素素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有一絲怒意上掦,一个半步灵神境巅峰而已,不介意在此先教训一下这目中无人的白痴。 殷空悬自然看不出风素素的真实修为,否则,再狂傲也不敢如此放肆。 "呵呵,素素师姐也来了!"陆随风突然横插在两人之间,呵呵地笑道:"等会大家好好喝一杯去!"随即领着慕容轻水和风素素两女离开。 "哼!"殷空悬没有暗算到风素素,心中却是憋闷得很,甚至连突然插出的陆随风也一起恨上了;"千万别被我找着机会,到时会让你等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刚才那个眼高于顶的傢伙,是什么人?我看他还想暗算素素!"紫燕出声问道。 "殷空悬,天圣学府的领军人物之一,半步灵神境巅峰。"云天星淡淡的笑道,曾经的一代军神,怎可能会不掌握一些机密的信息情报。 "切,一只蝼蚁而已,不如让凤儿这就去废了这货!"青凤一脸暴力的冷哼道,如不是被紫燕拦住,已经出手了。 "现在还不是高调的时候,等进入了封龙秘境,无须再忍,有债的讨债,总之,敢犯我者,杀无赦!"陆随风语音冰冷的言道,身上的杀气一闪而逝。 "一群垃圾般的存在!"见这群人谈笑甚欢,殷空悬不屑的冷哼,陆随风等人表现出来的实力,在他眼中也只是比蝼蚁强一点的小爬虫,仅此而已。 日落时分,残阳斜照,炽热如火的光照把树叶都烤晒得卷缩了起来,隐在枝叶间的知了扯着嗓门叽喳个不停,令闷热的天气更添上了几烦躁的气氛。 两千人聚于一座孤峰崖顶之上,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一片轻烟雾气迷蒙…… 所有人都在四下眺望探视,心中充满了迷惑。沒人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总之,未知的东西才会充满着神秘,充满着无尽的悬念,令人患得患失的充满着期待…… "诸位,都跟随老夫走!"一位看上去童颜鹤发的老者,举手投足间或多或少都带着淡淡的威压,更显示出一种清高不凡的傲视之态。 像是知道众人心中的疑惑,老者口中朗笑出声,一枚淡蓝色的符令出在他的手中,而后抛向崖下的轻烟雾气之中。 当那枚淡蓝色的符令抛出去后,迎风见涨,前方的深渊之中,蓦地迸发出一蓬耀眼眩目的蓝色光华,似若一轮蓝色的烈日,在所有人震撼惊诧的目光中,那位童颜鹤发的老者却是举步踏出面前的悬崖边缘。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小赌怡情,无伤大雅 当那枚淡蓝色的符令抛出去后,迎风见涨,前方的深渊之中,蓦地迸发出一蓬耀眼眩目的蓝色光华,似若一轮蓝色的烈日,在所有人震撼惊诧的目光中,那位童颜鹤发的老者却是举步踏出面前的悬崖边缘。 "诸位无须惊惶,一个个的进入这蓝光中,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出现。"那位童颜鹤发的老者语音响起的同时,整个身体已瞬间融入了蓝色的光华之中,随之便很快地消失在众人的目光视线里。 众人闻言释然,纷纷有序不乱地逐一跨出悬崖之外,而后迅速地被蓝光包裹住,消失不见。 人人但觉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传递至大脑,意识出现了刹那的空白,等重新回转神来的时候,眼前已呈现出的景象,令所有人都膛目结舌震撼得连惊呼声都叫不出来。 ……湛蓝的天空,如同水洗刷过的玻璃一般清澈剔透,飘浮的云团似若雪一般晶莹轻柔。碧空下翠绿的群山环抱中,是一片开阔的原野,小溪泉流潺潺淌过石缝青草地,叮咚作响,似若天外之音。 青青草地上点涰着色彩各异的不名小花,如同夜空中的繁星闪烁。柔风和煦,掀动齐腰的禾木野草,随风摇曵,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清新甘甜的气息。 见到这一幕人间天堂般的景象,所有人的眼里心中都在禁不住惊嘘长叹。 而另一端的住宿区域,则是楼台亭阁,小桥流水,全然一派赏心悦目的林园景观。信步其间,鸟语轻啼,花香隐隐……一座座楼阁庭院,高高低低的嵌在山腰林木间,错落有致,格调别致,清新。 众人的视线很快又被远处山峰上的一座美轮美奂宫殿所吸引,那是一座高达数十米,通体由黑色墨玉构筑而成的殿宇,那磅礴浩然的气势让人禁不住的惊颤。 在那宫殿的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血红色的牌匾,牌匾上铁勾银划的雕刻着三个鎏金大字;封龙殿! 光是牌匾上的三个大字,便给人一种无穷的威压,仿佛在镇压着某种强大的存在。让人顿觉有些胸憋气闷,甚至连呼吸也略感不暢。 看上去坚实厚重的宫殿大门,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以开启,伸出双手搭在门上,轻缓的一推,宫殿大门便微微一震,继而发出一阵隆隆的轰鸣声,缓缓开启。 一股浓烈无比的上古洪荒之气,似若潮水般的汹涌扑面而来,众人仿佛一下置身于澎湃的洪荒海洋之中,这股洪荒气息融入每个人的血肉,非旦没一点负面的不适之感,人人反觉全身如沐甘露圣泉般,舒泰无比。这种感觉稍瞬即逝,很快便象潮汐般退去。 宫殿的穹顶空间足有上百米的高度,给人一种恢弘浩瀚的感觉,仿佛置身于远古的星空下。宫殿内的光线十分充足,如同白昼般明亮,让人能清晰地看清宫殿内的一切,却找不到何光源的来处,足够的神奇。 宫殿的四壁隐有灰白的晶莹光华环绕流转,凝目望去,四壁之上锈刻着许多图案,每一幅壁画的内容都不尽相同,有人与人,人与妖兽之间的惨烈战斗埸面,力能拔山倒海,呼风唤雨,撕裂虚空,实力超级恐怖。但,天上的云层中浮现出的人形虚影,手中握着各种形状不同的锁链,从虚空中降下,束缚着这些人和妖兽的身体。 以云天星和慕容天水的智慧,也不知这些壁画中,竟是藏着什么玄机深意?也唯有苦笑连连的摇头,脸上都是困惑不解之色。 陆随风的嘴角带着一抺讳莫如深的弧度,脸上的神情间显得有些凝重,像是陷入某种深沉的思索中。 大殿内突然荡响一道虚无飘渺的语音;"恭喜各位获得了进入了封龙秘境的资格,并得到了上古洪荒之气的洗滌,可谓是受益无尽。现在,各位都按照自己的身份号牌,去找寻自己的居住之所。预祝各位好运长久!" 按照推测,离封龙秘境开启的时间就在近期,应该在这一月之内,至于会在什么时候开启,那就不是人力可以测算的了。 陆随风这一群人,大约花了大约一个半时辰,才顺着一条碎石铺就的小径行至半山腰,看见前方的一栋五层的楼阁,门牌上标着;碧雪峰,十一号庭院。 庭院内看上去倒也十分清幽,带着几许古色古香的气息,家具摆设都是纤尘不染,很是净洁。足够三十人入住其间,也一点不嫌拥挤,众人只须稍稍清理一下房间,便可以入住。风素素很想留下来,才月余未见陆随风,一场小别胜新婚之后,便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千竹峰的住地。 在此之间,也没有刻意限制每个人的自由。所有人都对这座充满了古老气息的城镇有着极大的兴趣,几乎都要出去走走,转转。 没人知道这座封龙古城存在了多久,到底有多大? 举目都是错落有致的古朴建筑物,街道纵横,四通八达,道路尤为宽敞,一眼望去,至少有三四十米宽,地面铺着的都是青灰色的古岩石,每一块都方方正正,大小一致,很有规则。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上面都是雕刻有各种不同的浅显图文。 陆随风带着紫燕和慕容轻水二女,悠然地走在这古朴的大道上,不由为这些上古时代的建设,纯朴的民风而感叹不已。 前方的十字路口处,突然传出一阵响亮的喧哗声,那里聚集着许多修者,从装束看都是各峰各殿的人,陆随风等人也心生好奇的围观过去。 十字路口的中央矗立着一根巨形龙形石柱,高约五米有余,三人合抱,石柱之上布满了碗口大小的孔洞,细数了一下,足有一百个。人在石柱的顶端上击打,下面的孔洞就会闪亮,应该是用来测试攻击力的。 "怎么可能?我的攻击只有四十个孔洞闪亮,这绝不是我真正的实力。" "谁说不是,我也才有五十个孔洞闪亮,得再试一次!" "哈哈!我亮起了七十二个孔洞,这还不是我的全部实力。" "我来试试!"一位身着戒律殿服饰的男子施施然地走到了龙形石柱前,也没见他如何作势,整个人便冉冉的拔地升空,悬浮在石柱的顶端之上,而后十分随意抬手一掌拍下。 噗!石柱光芒一阵爆闪,竟是有八十一道光华从孔洞中绽放而出。 "啧啧!同样是生死境高阶的修为,攻击力居然高出了这么多。看来修为境界和真正的战力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咦,想不到这里也有攻击力测试柱!"开声说话之人竟是是个天圣学府的殷空悬,身后跟着七八人,一眼看到陆随风三人,目光在慕容轻水停留了数秒,嘴角勾勒出一个邪异的弧度;"怎么样,各位想不想玩一把,赌注随意?" "好呀!闲着无事,本小姐也来凑过兴。"同样是千竹峰的领军人物之一,聂诗音,一个冰霜冷艳的女子,拥有半步灵神巅峰的修为,也是冲着排名赛前十去的。 "呵呵,小赌怡情,无伤大雅,就以一千万圣晶为限,有兴趣的不妨都站出来!"凌霄峰,夜无双,一个三十左右的伟岸男子,半步灵神境中阶,同样雄心勃勃想要进入前十。 殷空悬的目光投射在慕容轻水的身上,泛起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舐了舐嘴唇道;"美女,这么快又见面了,看来还真是有缘呀!不如与我赌一把,你若赢了,我输十亿圣晶。你若不幸输了,便做我的第三位道侣。如何?" "好呀!"慕容轻水红唇轻启,吐气如兰的出声道:"只不过赌注得改一改,圣晶什么的我沒兴趣,你若输了,就在这封龙城裸奔一圈。否则,还是回去当你的种猪吧!" 殷空悬闻言,脸上闪过一抺怒色,这是第二次被美女称作种猪了,风素素的强势让他有所忌惮,不敢轻掠其锋。而慕容轻水表现出来的修为只有生死境高阶而已,在他的眼里就和一只蝼蚁沒多大区别。 所以,虽然心中恼怒,但一想到如此绝代尤物很快便会沦为自己的玩物,也就不计较了。至于输了要裸奔什么的,直接就被忽视了。当即便不加思索的朗声答应了下来,他压根就沒想过自己会输给一个挥挥手便可灭杀的蝼蚁。 陆随风的脸上已布满了杀机,有人都打起自己女人的主意来了,再低调下去,还是个男人么?正欲好好修理这头淫猪一番,慕容轻水已经出手了。 在场的人几乎都互不相识,不知深浅,自然不敢轻易在谁身上加注了,权当作着看一场热闹。 砰!千竹峰的聂诗音悬在半空,纤纤玉掌一掦,隔空拍出一道劲力,石柱之上顿时一片光芒闪烁,各种色彩不断的变幻,最后变成一片蓝色,这一击竟是点亮九十二个孔洞,足见其的攻击力非常恐怖。 一千三百二十五章人怎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砰!千竹峰的聂诗音悬在半空,纤纤玉掌一掦,隔空拍出一道劲力,石柱之上顿时一片光芒闪烁,各种色彩不断的变幻,最后变成一片蓝色,这一击竟是点亮九十二个孔洞,足见其的攻击力非常恐怖。 顿时引来围观人群的唏嘘惊呼,都带着絲絲敬重的目光望向聂诗音,如此人物绝对是前十强的有力竞争者,许多人已暗暗将这张脸记在了心里,尽可能的在赛埸上避开此人。 聂诗音双手环抱胸前,一双秀眉冷冷上挑,神色间带着挑衅的意味。这表现的确惊艳,如此随意的一击,就这般强悍,像是根本还未尽全力。 "不错!是个值得关注的对手!"凌霄峰的夜无双,挺了挺伟岸的身躯,人在半空,曲指弹出一道指风,黄光一闪,指风瞬间化为一粒石子,飞射向石柱的顶端,发一声砰然震响。 石柱同样出现一片光泽闪烁,色彩不断的变幻,最后变成一片黄色,这一击竟也无差别的点亮了九十二个孔洞,与聂诗音之前的一击,可谓是不分轩致。 "这一届的大赛绝对是人才济济,卧虎藏龙,看来你我想要挤身百强,难度大了去!"许多人面显忧色,原本满满的信心都在大幅滑落。 "以两位的不俗的表现,五十强之内可有一席!"殷空悬冷傲地出声道,话落,身形已出现半空,大袖一挥,眼前凭空出现一片飘飞落叶,悠悠地坠落下石柱顶端,声息全无,石柱顿时一阵颤动,突然爆出一片耀眼的光华,九十六个孔洞同时红光爆亮,第九十七个孔洞也是一阵闪烁明灭,良久,边缘上只留下一絲光泽。 千万别小视了这微不足道的变化,此中的差别却不可以里计,在場的都是强者行家,自然知道个中的利害,殷空悬的强大震撼全埸,绝对属于前十的争夺者。一旁的聂诗音和夜无双,都不由微皱了皱眉,眼中带着一絲惊色。 "美女,轮到你了!"殷空悬冲着慕容轻水猥琐的掀掀嘴角,一脸滛笑的出声道:"师兄我是不是种猪,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个……诸位的强大简直超出了想象,所以,我决定退出!"慕容轻水有些怯怯地道:"好歹也能保住一点颜面不是!" "没问题!只不过,临埸退出,赌注须翻一倍,看着办!"凌霄峰的夜无双鄙视的冷哼道,气势咄咄逼人,四周的观者更是一片讥讽,嘲笑声。 "哈哈,这赌注怎能让我的第三位道侣出,不就是区区四千万圣晶……"殷空悬从蓄物戒中取出两张晶卡,那嘴脸说不出的猥琐,许多人都感觉自己的胃里有东西在往上涌。 "呃!"慕容轻水用手捂着精致的红嘴,像是在强忍着沒有直接呕出来,良久,这才幽幽的出声道:"别!你那猪圈还是留给同类享用吧!人畜怎可共伍?"话落,便莲步款款的走到石柱前,而后凝重地伸出两根纤纤玉指,指尖之上顿时浮起点点碎金色,明灭闪烁中突然化为一颗耀目的星辰状,在空划出一抹金色的痕线,直朝着石柱的顶端绽射而去。 波!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整个石柱一片金光笼罩,一个个孔洞相继亮起,九十五,九十六,到达第九十七个孔洞时,竟然泛起一团紫光,随即又迅速的暗淡了下去,到了最后,那孔洞中仅剩下一半残留的紫光,其亮度仍然耀眼。 "唉!实力还是差了些,又在这里丢人显眼了!"慕容轻水摇了摇头,幽叹出声。 嘶!四周传出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尤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殷空悬,脸上的猥琐表情还未褪去,眼球便一下突了出来,充满着难以掩饰的惊颤之色,自己只在九十七个孔洞边缘留下一絲光泽,而对方亮起的光芒,却在其中占据了一半的空间。 别看这一星半点差距,在战斗中却是绝对的压制,想要获胜的机会甚至连一成都没有。聂诗音和夜无双两人见状,心子也是猛地一拎;"妖孽!此女绝对是一个不易战胜的劲敌,不能过早的与此人遭遇,否则会有提前出局的可能" 两人都是暗自如是想着,这一届大赛的水当真是太深太浑了,让人根本摸不到深浅,只怕要想闯入前十,并非预想中的那么容易。 殷空悬只觉大脑一阵嗡鸣,眼前顿时浮现出一幕自己裸奔的情形,大滴的汗珠从额头上涮涮滑落,口中尤自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一定又是隐匿了修为。"一旁的聂诗音鄙视的出声道:"谁让你满脑子里塞满了*,见了美女连你妈都认不识了,甚至脑残到连裸奔这种赌都敢打,种猪这名号倒蛮适会你的。"随即取出一张晶金卡,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速射向慕容轻水,一点不落气势地道:"我会在赛埸上击败你!" "那是!这石柱只是死物而已,不能说明什么,战斗中的瞬息变化,充满着无数的悬念,鹿死谁手尚难定论。"夜无双取出三张晶卡,分别递到三人手中,望向殷空悬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同情;"裸奔,很壮观的场面,真的很期待!" "你……这分明就是你们联手布下的一个局,当我是猪呀!"殷空悬此时的脸都绿了,暴怒的嘶吼道:"我拒绝执行这个赌约!" "切,人怎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夜无双撇了撇嘴,不屑的冷哼道;"貌似提出这个赌约人是你自己吧!想要蛮横的耍赖,也得找个像样点的借口不是!" "你若不怕道心受损,大可一走了之,以你天圣学府的强势,还真沒人敢逼迫于你。"聂诗音这话还点中了殷空悬的死穴,修者最怕的是心结,尤其是修到至高的层面,绝对能让人终生再难有絲毫寸进。 殷空悬的确已存了霸道毁约的念头,此时闻言也是心中一颤,道心受损的后果绝对比裸奔更可怕,这一点他还是拎得清的。到了这种时候,只希望能付出一些代价,让对方网开一面。 "这个……"殷空悬取出一叠晶卡,黑着一张脸道:"这里有一亿圣晶,算是给你陪罪道歉了,能不能……" 慕容轻水摇了摇头,声音冰冷的道:"这赌约可是你自己定下的,我若输了,便得永远住进你的猪圈里,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可谓是生不如死。所以……" "算了!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一旁的陆随风突然开口道:"我看这位师兄还是蛮有诚意的,这一亿圣晶就权当作卖条遮阴的裤衩吧!否则,那东西晃来晃去的,实在是太有伤风化了。" 这话直听得在场的一众女士都是满脸羞红,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某人已被彻底的尸解了。 "切,我对这种裸奔的场面没兴趣,走了!"聂诗音说完便转身离去,在场的女士见状也纷纷红着脸,各自速速的飞快走了。 陆随风虽然富可敌国,区区一亿圣晶还没放在眼里,但还是毫不客气的收起一叠晶卡,让殷空悬狠狠的肉痛了一把。不过,临走时还是大度宽宏的说道:"你可以在晚上履行这个赌约,剩下的,那就唯有祈求看到的人越少越好了。" 这话简直有如天音问世,几乎就与取消了赌约沒多少分别,这张脸总算是保住了。否则……他沒敢想下去。抺了一把额头的汗,望向陆随风等人离去的背影,目光也变得不那么怨毒,反而带着些许感激的色彩。 封龙城中央区域的一栋古老的建筑物中,七峰四殿,以及天圣学府的高层大人物聚在内,每一个都是气息内敛,不怒自威,充满着上位者的不凡气韵。 "我受这届圣山大比主办方的委托,特意召集诸位过来商讨裁判团一事。从在埸的人中,挑选出一名裁判长,十二名裁判。"开声说话之人竟然是圣天城的城主风维扬,声音不大,却笼罩着整栋建筑物。 "裁判长的人选已由主办方内定了,那就是由本城主担任,不知各位有何异议?" 主办方是代表圣山高层,都已内定了,异议有用吗?人人心照不宣,还是关心一下十二名裁判的人选,才是重中之重。 因为这排位赛不仅关乎个人的声誉和地位,同时还关系着未来百年內的资源分配。排位越靠前的势力,分配到的资源越多,主要是根据进入前百强的排位来决定的。 当裁判的条件有三点,一是德高望重,能对每个参者赛都做到不偏不倚,公平公正。二是实力修为卓越不凡,才能服众。三是目光如炬,洞若观火,铁面无私。要知道,一个裁判的公正与否,有可能决定一场战斗的结果。 经过了一夜的争议,磋商,直到天光放亮,才最后敲定了两组的十二位裁判大名单。在场之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即使没被选上,也是淡淡的一笑,保持着应有的气度,风笵。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残酷的淘汰赛 经过了一夜的争议,磋商,直到天光放亮,才最后敲定了两组的各十二裁判的大名单。在场之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即使没被选上,也是淡淡的一笑,保持着应有的气度,风笵。 万众的期待下,第二天的朝阳升起,封龙城的每个角落都沸腾着兴奋不已的喧闹声。当然,前来观战的都是本城之人,这也是封龙城百年才有一次的盛事。 从高空俯看下去,一条条的人流在纵横的街道上滚动,都是朝着城中城的方向络绎不绝的涌去。 首日的比试通常进行的是淘汰赛,也就是群战,每百人一组登台展开惨烈的角逐,在规定的时限内,仍还能挺立在台上的人,方算是胜出者,可以晋级下一轮的角逐。 比赛的区域设置在一个山?间,四面环山,中央是一块开阔的平地,观众席都是顺着山势有序的排列,层层叠加而上,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口正放着的平底大锅,四周的锅壁就是看台,坐在观众席上,举目便可将赛场上的景象尽收眼底。 潮水般的人流从四个入口处疯狂的涌入,四下飞掠奔驰,争先恐后的争夺最佳的观战位置,相互冲撞推挤的现象举目可见,有的甚而怒目相向,*味十足。不过片刻之间,四周的山地观台上已是层层叠叠,人头钻动…… 参赛的选手都有特定的区域和观战席位,一切都显得十分规范,严谨。陆随风等十四人,都坐在最佳的观看席上,神情都是十分轻松,悠闲。碧雪峰的其他人就显得紧张凝重多了,一个个脸上的肌肉都是绷得紧紧的。 "这埸地未免也显得有些太过简陋了?"风三娘皱着眉出声道:"按理说,不应该呀!" "的确如此,其中或许另有不为人知的玄机!"云天星仔细地观察着赛场的情形;"咦,你们沒感觉地面在颤动吗?" "快看,地形像是在发生了变化!"胖子欧阳无忌指着颤动不已,逐渐四下龟裂开来的地面惊呼出声道。 众人随着胖子欧阳无忌手指的方向望去,一蓬彩光破土冲天而出。紧接着,便见地底冉冉升起四座四方形的平台,相互对称。四个对角处分别耸立一根镂空的龙形石柱,石柱中有耀眼的光芒发出,逐渐幅散开来,最后形成了一片淡蓝剔透的光幕,将四座平台笼罩在其中。 昂!一道高亢雄浑的龙吟之声,从四座平台中间的地底喷吐而出,风云色变,每个人都觉得脚下的地面在簌簌震颤不已,龙吟声声贯耳,闻之气血滚荡不已。 "这是什么征兆?历届都从没听说过有龙吟声传出,真是有些不寻常。"有人惊嘘道。 "或许这一届参赛者的气势太过旺盛,激发了某种玄奥的现象,使得地底被封印的龙气透发。" 在一片猜测议论声,大赛的裁判长天圣城主风维扬,领着十二位德高望众的裁判飘然入埸。裁判长高高端坐一方,其余的裁判三人一组,各自负责一方平台的赛事。 按照赛事的规则,由裁判长宣布比赛的注意事项,其实并不复杂,除了禁绝使用任何丹药,以及类似银光霹雳弹之类的杀伤性火器,有违者,轻则当場判输,重则失去参赛资格,驱逐出埸。 另外,近二千名参赛的选手,共分为二十个组,每组一百人上台展开角逐,在规定的时限内,只有最后留下的十人能晋级下一轮。 接着进行第二轮的淘汰赛,十人一组,方法以上相同,时限一到,最后留在台上的两人晋级下一轮。 只有连续晋级的选手,才有资格参加最后的十强争夺战。听上去似乎很简单,但这过程绝对惨烈,残酷,根本就是一个异常艰幸的征程。 所以,圣山大比不仅是考验每个选手的实力,心理素质若是不够坚强,修为再高也同样会意外的提前出局。当然,其中也有智慧和运气的成份。 尤其在冲击前十时,何时该发起果断的挑战,什么时候该隐忍的沉住气,对每一场的出战时机都很有讲究,绝不是一根筋的勇往直前便走到最后的。 残酷无比的群体淘汰赛,一连持续了两日,战况十分的血腥,惨烈,无论是立着的,倒下的,都是伤?累累,很少有人可以安然的毫发不损。 接下来的第十强争夺战,才是备受关注,令人热血沸腾的武道大餐,那是一种擂台挑战的模式,站在台上的修者,必须接受三个人的连续挑战,并保持不败的记录,才能算是守擂成功,有资格参加十强的角逐。 四个平台同时开战,二十四个守擂者轮留上台,挑战者可以自由选择任何一个平台,或守擂的对象,一旦胜出便成为新擂主。 总之,最后只有二十四人有资格进入十强的争夺,所以,想要投机取巧,让人观望等待的时间并不多,或许还未等到你登台,各额早已经爆满了。 固而,从比赛一开始,四个平台就一直没有空闲过,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惨烈搏杀,直看得观者眼花瞭乱,目不暇接。最后,大多都是专注的锁定一个平台观战,否则算是白来了。 眼看日头已逐渐偏西,第三号平台上的擂主刚将一个挑战者轰下平台,另一道人影已飞身掠上;"请指教!"挑战者的相貌普普通,双手抱拳,语气礼貌。 "废话真多!"这擂主竟是殷空悬,仍然是一副傲气凛人的模样,望了望着天色,有些不耐的冷哼出声,右手当空一抓,一道暗青色光芒冲天而起,瞬间化为一只鹰爪,这元力鹰爪一现,就给人一种霸道无比的感觉。他之前已连续胜了两埸,只要能赢下这一战,便能顺利晋级下一轮的十强争夺。 这位挑战者也非等闲之辈,此时面对殷空悬这霸道的一击,反显得有些谨慎凝重,像是没把握接下这一爪,心下稍虚,便欲闪身避过,再行反击。 只可惜殷空悬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漫天爪影重重,一爪接着一爪,招招不离对方要害,都是可以致人死命的杀招,凌厉无比。 噗嗤!所谓久守必失,那位挑战者一声悲呼,右臂被殷空悬一爪撕裂开来,血洒平台,只撑了不到十息功夫,便被打落平台。这或许就是运气了,如果他挑战的是另外一个,而不是殷空悬,可能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以殷空悬的强横战力,根本不用拿出压箱底绝学,仅用普通招式便轻松的连胜三埸,晋级下一轮,冷傲一笑,腾身跃下平台。 殷空悬的守擂成功,意味着又少了一个竞争的名额,一下触动了许多战力强悍的选手,一个个都再也沉不住气的先后冲上台去,唯恐迟了名额爆满。 碧雪峰的阵营中,除陆随风等十四人尚未登台外,其余的十六人都是毫无例外的挑战失败,一个个都沮丧落漠到了极致,那是一种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羞愧。 陆随风抬头望了望逐渐西斜的日头,喃喃的出声道:"是时候轮到我们出手了!" 一位擂主也是连胜了两埸,手握一杆银色长枪,枪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看着一个身着白衣,手握折扇的儒雅男子施施然的走上台来,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喜色;"这个名额到手!" "碧雪峰,云天星前来领教!" 这位擂主像是一点没将云天星放在眼里,甚至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脚下一点地面,身形一阵闪烁,飘浮不定,手中长枪宛如银蛇出洞,雷霆一击。 云天星却是浑然未动,扇面轻缓的展开,眼前顿时出现万水千山,云烟雾绕的景象…… "这……"那位擂主突然失去了攻击的目标,心神一乱,全身上下顿时破绽百出,云天星只是闲庭信步般朝前踏出一脚,便普普通通地出现在他面前,伸出一只手在对方的肩上拍了拍,淡淡地说了一声;"承让!" 那位擂主看向云天星的目光带着絲絲的恐惧,那种有力使不出,空间混乱的感觉简直让人觉得要疯了,不敢再看对方,奋力狂吼一声,突然转身跃下台去。 云天星耸了耸肩,没想到这擂主的心境修为会这么差,连奋力抗争一下的勇气都丢失了,直接放弃了擂主之位。事实上,不是对方太弱,而是彼此间的差距悬殊太大。 之后,又有两位挑战者遭遇了同样的情形,云天星始终未出过一招,便云淡风轻地拿下了这个名额。这是一个十分另类的埸面,与其它平台上惊心动魄的惨烈碰撞,显得那么的和风细雨,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人质疑这是有人在做局,放水? 唯有这一组的三位裁判,并未表示出任何异议,脸上都是露出了惊色,埸上的一切细微变化都洞若观火,同样感受到了云天星所释放的云烟意境,连他们都险些被陷了进去,难怪那些挑战者会一个个心生大恐惧。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十强争夺战 唯有这一组的三位裁判,并未表示出任何异议,脸上都是露出了惊色,埸上的一切细微变化都洞若观火,同样感受到了云天星所释放的云烟意境,连他们都险些被陷了进去,难怪那些挑战者会一个个心生大恐惧。 这一幕,在另外的三个战台之上也发生了,都是毫无悬念的轻松拿下了一个名额,就像是在走一个简单的程序,没人认为有多利害,只是觉得这些人运气太好了。 残阳的最后一抺余晖从天边隐去,惨烈的名额争夺战也同时宣告结束,二十四名守擂者,除了有四人出局外,其余的人都毫无悬念的守擂成功。 休赛一日之后,万众期待的十强争夺战,才令人热血沸腾的拉开了帷幕。接下来,便会进行排名战的角逐,那才是这次大比的重中之重,排位的高低,直接影响着各个势力未来百年的资源分配,战况会更加惨烈血腥。 赛埸的地面再次龟裂开来,只不过,这次升起的只有一座平台,四个对角处分别耸立一根镂空的龙形石柱,石柱中有耀眼的光芒发出,逐渐幅散开来,最后形成了一片淡蓝剔透的光幕,将整座平台笼罩在其中。 "第五埸,流云峰夜无双对执法殿冷秋月!"裁判的声音刚落下,两道人影便掠上了四方平台。 冷秋月身穿一袭黑色劲装,头束玉冠,一双剑眉飞掦,给人一种锋利无比的感觉,按理说,有着这一对眉毛的人,都应该很英挺,然而,因为他的脸型狭长,眼睛一条线,鼻头尖细,嘴唇极薄,给人的印象十分奸险。 夜无双一身浅蓝的长衫,一头长发十分随意朝后束起,带着一絲无拘无束的飘逸感,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只有冷静,冷静得让人心悸。 "这个夜无双不简单,应该也是隐藏了实力!"坐在陆随风边上的云无涯出声道,像是从他身上感受到和自己类似的气韵,不轻易被常规束缚,天马行空,无迹可寻。 四方平台上,两人相距二十米,彼此静静地对峙着,眼中都是战意升腾。 "不想缺胳膊少腿的话,就自动认输!"冷秋月微眯着狭长的眼,阴柔地出声道。 夜无双摇了摇头,嘴角勾勒出一个不屑的弧度;"我在估算着,你能扛下多少几招,三招,还是四招?" 此话一出,无数观者都是忍不住大翻白眼,这也太狂了! 有资格上台争夺十强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之前的几埸摶杀,都是拼得惊心动魄,血雨纷飞,甚至上千招都有。 "哈哈!"冷秋月闻言竟是怒极而笑,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话,随即神色森然地道:"真不知你这份狂妄的资本是那来的,敢如此对我说话的,都安静的躺在土里了,你也不会有所例外。" 看着对方怒气升腾的样子,夜无双轻叹了一声,撇了撇嘴道;"看来还是有些高估你了!" 冷秋月不知道对方这是在刻意激怒自己,心境顿时失控,一把细剑出现在手中,手腕一抖,顿时闪射出上百道剑芒,每道剑芒都释放出火红之色,封锁住对方所有的闪避空间,意欲一招败敌。 一剑之下,剑芒有如燎原烈火,覆盖的面积很大,几乎没有闪躲的空间,唯有面临一波波的强势攻击,无休无止。 这种星火燎原的意境相当可怕,只不知他掌握领悟了多少?而且,这一剑的威力不仅如此,应该还有后续的厉害招式。否则,再厉害也只是气势火爆而己。 夜无双自然看清了这一点,也的确躲不开这一剑,所以,他并没有一点要躲避的意思,而是选择迎着无数火红的剑芒冲上去。手中同样握着一把银光闪烁的剑,剑长三尺三,三指宽,随着手臂的转动,一道道银白色的剑芒飘忽不定,游走在虚空中,只听见一片"噗噗"声音响起,漫空的火红剑芒,竟然只在半途中就支离破碎的溃散开来,化乃千百点火星,四溅纷洒。 嗯!冷秋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着对方迎面冲来,心中还暗自高兴不已,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剑芒,而是一触之下便会爆炸的剑芒,当数百道剑芒连续爆炸,护体气罩都挡不住。 在埸的观者,能看清这一剑虚实的人并不多,而夜无双却看穿了这些火红剑芒的运行轨迹和弱点,利用震荡的力量,从内部瓦解剑芒的爆炸力,这一点却也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 "厉害!这一届的参赛者都是变态,一个比一个妖孽!" 参赛者大多都是佰生面孔,不需要刻意倾向那一方,虽看不出其中玄奥,却不影响一众观者欣赏叫好。原本看上去一边倒的局面,顿时成了势均力敌,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战的两人。 冷秋月也不是等闲之辈,迅速调整好心态,脚尖一点地面,身形斗然高高腾起,一剑上揚撩出,一道火红的剑芒在回旋力的作用下,在虚空中划出了一圈炽烈的火焰光环,直朝着夜无双激射而去。 夜无双眼眸一缩,他自然知道这火环的威力,不压于百道剑芒,想要一击而溃的难度很大,而且稍一触碰,便会引爆火环炸伤自身。 夜无双长剑斜指地面,握剑的手臂凭空现出一道淡清色的烟气,悠悠飘升,宛如没有温度的炽焰一般。 抬脚往前斜跨而出,一剑挥斩向虚空,淡青色的剑风笔直的刮向炽焰火环,轻柔多情缠的绕包裹住烈焰熊熊的火环,一阵明灭闪烁,继而暗淡无光。 "这个夜无双应该赢了!"看到这里,陆随风淡淡地道:"只可惜这个冷秋月没有完全领悟到星火燎原意境的精髄,否则,夜无双也不能如此轻易的破解了他的剑式。准确地说,他是败在了自己手上,从一开始就小视对手,而后被对方的言语激怒,并没有进入颠峰状态去战斗,等反应过来,局面已经难以挽回。" 赛事一埸埸的进行着,越到后面,比赛的速度像是逐渐变得快了起来,有些数十招之间就已分出胜负,甚至有几战了数招之间就结束了。当然,这种情况属于个例,大多都是在百招之后才拼出输赢来。 四方平台之上,两道人影纵横腾挪,身形迷幻,对战的两人看上去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使用的兵刃都是长刀,且在刀法的造诣和技巧上难分轩昂,算得上各有千秋。 一方的刀势突然凌厉强盛起来,把对手压制在绝对的下风。 雪漫天际!另一方劣势反击,刀势逆天卷动,四方平台的上空仿佛蕩起一片飘飞大雪,如雪的刀光弥漫其中。 "雕虫小术!"没有任何的技巧,一道人影高高跃起,简单的一刀当空直劈而下。 轰隆!如雪的刀光在这简单的一击之下,顿时纷纷破灭,一团人影轰然撞在蓝色的光幕上,又一个名额尘埃落地。 接下来,慕容轻水,云天星,青凤三人,都相继上台进行了战斗,按照陆随风之前的叮嘱,每个人都打得很幸苦,绝对的惊险横生,看不出有絲毫的水份,最后都是落得个险胜和惨胜的结果,令人直呼这三人的运气太好了。不过,谁又能否认运气不是实力的一部分。 碧雪峰只有四人获得了爭夺前十的资格,最后一个出场的是云无涯,他的对手是天圣学府精英弟子,欧飞鹰,人如其名,一副鹰眼,鹰鼻,体形健硕,状其凶猛。相比之下,云无涯就显得格外的体单形薄。 "呵呵!运气不错,居然碰到了一只小鸡。"欧飞鹰一脸阴森暴唳的出声道"你是选择自动认输,还是想要被撕得血肉模糊的抬下场去?" 那目空一切的狂傲模样,完全没将这只小鸡般的对手放在心中,像是忘了能登台的人都不是戒肉吃素的。 "这个……即然人都上来了,怎么的也得过上几招吧!否则,那也就太没面子了。"云无涯挺了挺腰背,一看就是强装出来的模样,惹得一众观者都是直皱眉头。 "就你这怂样,能让你好脚好手的走下台去,就算是给足了面子。"欧飞鹰鄙视的冷哼道:"即然你不识抬举,那就速战速决的陪你玩三招!" "切,你不会是在鸟巢里出生的吧?否则,怎会连一句人话都不会说!"云无涯撇了撇嘴,继而神色一冷;"出手吧!" "你……这是在找死!"欧飞鹰的脸色一变,一只小鸡什么时候敢对怒鹰如此嚣张了? 鹰击山河!欧飞鹰嘶吼一声,一股暗青色的气息从他手臂舒展开来,仿佛怒鹰翅膀,双手五指箕张成爪,如钩如刃,宛如一只硕大无比的鹰爪当空击下,散发出一股凶残狂暴的恐怖气息。 噗!这足可裂山洞壁的一爪,却像是击在一张如絲如绵的柔网上,浑不着力,给人一种深陷泥潭的感觉,欲拔不能。 云无涯仍是双手环抱胸前,嘴角溢出一絲冰冷的笑意,仅凭护体气罩便将而来的巨爪轻易束缚住,无论如何挣扎都摆脱不出来。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精妙点评 云无涯仍是双手环抱胸前,嘴角溢出一絲冰冷的笑意,仅凭护体气罩便将而来的巨爪轻易束缚住,无论如何挣扎都摆脱不出来。 "这怎么可能?"欧飞鹰的脸上终于现出了惊色,看见对方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心脏竟是禁不住的一凛,甚至感觉有点发慌,但这种感觉也是一闪而逝,随即便被冲脑的怒气所替代,杀机凛然! 右脚重重踏前一步,双手弯曲成爪,泛起一层暗青的光泽,一爪从中路闪电击出,响起一声恐怖的鹰啼之音,爪影一变,顿时化成一只完整的怒鹰之状,其凶残的威势暴增不止一星半点,而是成倍递涨,难怪他敢这般嚣张狂妄,的确有这种资格。 "小子,我要撕了……"一句话尚未说出,欧飞鹰整张脸的表情便一下僵住了,视线中,但见空中飘来一片白云,看似悠悠,实则快捷无比,那只狂暴怒鹰的翅膀尚未完全张开,便被那片飘来的白云从中一划而过。 下一刻,整只鹰身便被直橫切成两断,化为一阵青烟飘散。而后,他的眼底被一片白云充斥,视线中再无任何一物。 噗嗤!如雪的白云轻柔地贴在那壮硕的胸前,再接着,欧飞鹰那庞大的身躯便如遭重击般的飞了起来,狠狠地撞在蓝色的光幕上,滑落地面,张口喷出一蓬血雨,这才彻底的晕了过去。 一招,秒杀!准确的应该是一招未出,只是凭空生出一片悠悠的白云,便将这位有望晋级的强悍对手扫地出局。 这一幕,连一众裁判都是脸上色变,这欧飞鹰可是拥有生死境巅峰的战力,挤入前十的机率很大,殊不知,却被人这般轻易的提前淘汰了,只能说是输在了运气上。 "这一埸,云无涯胜,挺进十强!"一位裁判宣布道,摸摸下巴,以自己灵神境的修为,居然看不透这个选手,甚至连他是如何击败对手的都没怎么弄清楚,看来应该已俱备了爭夺前三甲的资格。 "又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有力竞争者,其实力绝不在那个殷空悬之下。" "这一届的妖孽太多了!看来我等想要闯入前十强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 无数已经获得十强资格的强者都是面面相观,云无涯这个名字极为陌生,他的表现更让人感到极度的陌生,这种陌生,并不是熟悉与否的陌生,而是俱有威胁性的陌生。 十强的争夺,多少存在着一些侥幸和运气的成份,比如那位天圣学府的欧飞鹰,若不是遭遇了云无涯风,完全有可能进入十强,甚至有些比他稍弱的人,却幸云的挺进了十强之列。让人不得不承认,气运这东西虽无影无形,却又真实的无处不在。 然而,一旦进入了十强排位战,就再没有什么侥幸一说,那是绝对的实力碰撞,没有一点水份存在,想要偷机耍滑都难。 陆随风这一群人,除了四人参予十强争夺,其余之人至始自终都在充当观战者,像是与十强争夺战没有任何关系,怯战也罢,有自知之明也好,任由人讥言笑骂。 最后一席铿锵落定,前十强的惨烈争夺也同时宣告结束,令人惊愕震撼的是,其中竟然会有是四人来自碧雪峰,这个冷门直接惊爆所有人的眼球。在历届的圣山大比中,碧雪峰能有一人挤入十强,已算是最佳成绩了。然而,就算如此,这种事也有八百年沒有发生了。 这一幕,直让贵宾席上的一众碧雪峰高层,一个个都热泪盈眶,老泪禁不位的横流。 又经过一日的休赛之后,十强排位战才震撼开启,这一届的修为层次和战力,比之以往的任何一届都更高更强,其战况也更加激烈,更火爆。尤其是前三甲的强强争锋,花落谁家,更是令人拭目以待。 又是一个霞光漫天的清晨,注定是一个令人热血滚蕩沸腾的日子,四围的山峰看观台上已是人满为患,一个坐位叠加两人,彼此都是相互理解,没一会已是人人汗出如桨,苦却乐着! 在数十万众振奋的欢呼声,巨形的四方平台再次冉冉生起,耸立的四根镂空的龙形石柱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逐渐幅散开来,形成了一片淡蓝剔透的光幕,将这座平台笼罩在其中。 十大耀眼新星纷纷登台,到了这个时候,没人再会藏着掖着的保留实力,都是秘法,杀招,绝学尽出,不会有絲毫怜悯姑惜之心,无上的尊荣,狂热的欢呼声,都是献给立着的英雄。 "宁小婷对阵夜无双" 四方平台上,双方相距二十米,没有谁敢小视对手,未战,彼此的气势已弥漫开来,战意沸腾,*味十足。 宁小婷是个年近四十之人,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成熟的韵味,手中握着两把散发着暗红光泽的短剑,剑长二尺五寸,剑体弯曲如蛇状,在阳光下不时闪射出一条条细细的流光,闪耀着对方的目光视线。 夜无双却是握着一把色泽古朴的细剑,一寸寸的离开剑鞘,每出一分,身上的杀气也同时递增一分。 宁小婷脚下突然一点地面,趁着对方闪避光射的瞬间,抢占先机,率先发起攻击,整个人像是失去重量的风一般,瞬间横跨过二十米的距离,一下便出现在了夜无双的面前。 当当当……这是短剑与细剑发出连续交击声响,炽烈的火星四下迸飞,尤为的绚丽张揚,充满了暴力的美感。 "惊蛇出穴!"宁小婷一声娇喝,两把蛇形短剑有若游蛇翻飞,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一上一下,斜斩横削,凌空袭向全力防御的夜无双。 一双短剑化为两条血色的光带,宛如火蛇绽射,缠绕扑击,溢出的火星更是凶险伤人。 夜无双禁不住的朝后连连一退再退,看上去像是有些挡不住对方这诡异无比的攻击。 "久守必失,这夜无双若寻不到对方的破绽展开反击,此战必输无疑!"风三娘摇摇头,轻叹道。 陆随风却是不以为然地淡笑道;"不出十招,宁小婷便会落败!" "哦,如何见得?"胖子欧阳无忌出声问道,以他灵神境的修为自然看得出来,只是已经很久没听老大的精妙点评了。 "所谓赛埸如战场,一鼓气盛,二鼓而衰,三鼓则竭,这是避其锋芒,示敌以弱!"陆随风淡淡地点评道:"宁小婷的倾力出击,攻势迅猛,想要一击制胜,却没有留下足够的余力应对突发状况。如果对付实力稍弱的对手,或许能先声夺势的一举拿下战斗。但,这夜无双的实力绝不在她之下,临埸经验更是比她丰富老到,又岂是一鼓作气便能轻松战胜的?等到她气势一衰,也就是夜无双展开雷霆反击的时候,那时候显然已经再无余力与之抗衡了。所以,不败才是怪事。" "先声夺势和后发制人,孰优孰劣?"风三娘若有所思的言道。 "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因势而定。"陆随风耐心的说道:"但,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绝不能让对方掌控战斗的节奏。现在的局面看似宁小婷占优,实则,战斗的节奏已开始落在夜无双的掌控中。只可惜她人在局中,有眼如盲,根本感觉不到危机的存在。如果她在气势衰竭之前,当即改变战斗风格,打乱节奏,反而有可能化险为夷,甚至赢下这埸战斗也是有可能的。" 果然,言谈点评间,台上的格局顿时风云变幻。宁小婷从一开始的占据绝对优势,但这种情形并没有维持多久时间。 正如陆随风所言,气势攀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就会像浪涛一样回落,而此时的夜无双却是心神清明,终于捕捉到一个细微的破绽,随即果断的展开凌厉反击,手中的细剑似若流水风针,见逢切入,处处针对宁小婷的薄弱之处出剑,很快便打乱了她的节奏和方寸,厚积勃发的大举反击。 一时手慌脚乱的宁小婷,之前的风彩荡然不存,一味的惊惶躲闪中,还似图想逆转眼前的局面,寻找败中取胜的契机。 只不过,冷静异常的夜无双怎可能让她如意,细剑颤动间,始终保持着异常稳定的节奏,絲絲剑气连绵吞吐不定,剑剑追魂夺魄。 此时的宁小婷除了左格右挡,上窜下跳,状极不堪,甚至连一招像样的攻击也递不出去,空有压箱底的绝学来不及使出。已被夜无双的一招"风拂垂柳"斜削向持剑的手腕,轻呼一声,右手短剑脱手飞出,腕脉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若深几分筋脉势必寸断,足见夜无双对力道的把控妙到了毫巅。 "我输了!"宁小婷苦涩的一笑,脸上透出深深的落漠。 "侥幸!如果不是你求胜心切果,赢的未必会是我!"夜无双冷静的神色间带着一絲坦然,实话实说地道,但,这世上最无价的东西便是"如果"! 整个战斗过程,正如陆随风说的一样,宁小婷正好第九招落败。句句切中要点,尤其对优劣之势的判断更是精准。一番点评,令众人受益非浅。"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巅峰对决 整个战斗过程,正如陆随风说的一样,宁小婷正好第九招落败。句句切中要点,尤其对优劣之势的判断更是精准。一番点评,令众人受益非浅。" 陆随风很少会手把手的去*人,尤其是修至高层境界,更需要的是靠自己去领悟,所谓的修行靠个人,就是这个理。 "天圣学府殷空悬对阵流云峰风冰儿!"裁判提高音调,朗声宣布道。 "这一战绝对的妖孽对妖孽,火星撞陨石,埸面定然惊心动魄!" "不知二人谁会胜出?不过,我更看好殷空悬,简直是霸气无双!" "我还是比较看好风冰儿,无论是攻击和防御,都做得无懈可击,综合战力尤胜那殷悬空。" 一众观众议纷呈,都是各自看好自己心目中的人选,言来语往,场面也是*味十足浓烈。 此时的四方平台上,殷空悬和风冰儿已是相距五十米而立,彼此遥遥相对,都在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似在寻求战机。 风冰儿神色更是显得尤为凝重,她在实力修为上要比殷空悬的稍弱一线,一上台便催动体内的寒冰元力,在身上凝结出一层厚厚的晶莹冰霜,惊人的寒气使周边的地面开始结冰,空气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飞舞,宛如大珠小珠落玉台,绝对的赏心悦目,叹为观止。 修为稍弱风冰儿一上来便展开以攻代守的方略,身形闪掠间,包裹在寒冰中拳头已呼啸破空击出,似如一道冰晶陨石砸落。 聂空悬却悍勇无惧的踏前一步,右臂探出,五指箕张成爪,泛起一蓬暗青色光泽,直朝着击来的拳势握揑而去。 噗!这看似十分直接粗暴的一揑,却是运足了巧劲,寒冰之拳的硬度尤为坚韧,此时却像水泡般的脆弱,冰屑四溅,风冰儿身躯也同时被震得倒退而回,殷空悬却是纹风不动。 一爪捏碎冰拳,殷空悬的身形突然一分为三,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攻向风冰儿。 倪冰儿一眼之下便果决的作出判断,殷空悬的三道身影中,有两个都是怒爪箕张,唯有一个身影双手低垂,看上去不带任何攻击性,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更倶威胁。 冰峰崩塌!虽然锁定了殷空悬的真身所在,风冰儿仍是不敢稍有大意,双拳之上的寒冰之力更盛,施展出的"冰峰崩塌"拳势,攻击面很大,聂悬空化出的三道身影都在打击范围。 轰隆隆!如同乱石崩裂的声响蕩起,前方数十米的区域,每寸空间都被飞溅的冰屑覆盖,几乎沒有任何死角可言。 只不过,殷空悬本就没有想要混淆对方的判断,他这般做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让对忌惮自己的真身,却又不得不防范另两具虚体,如此一来,攻击力势必会分散开来。 风冰儿的判断没错,的确是如此做了,虽然重点攻击的目标仍是那具真身,但攻击的力度明显就大打折扣,已够不成致命的威胁,不仅白白浪费了一个战机,还露出了自身的破绽。 唰!利爪如钩似刃,泛起暗青色的光泽,一条直线的揑碎了沿途的冰屑,一往无前的长驱挺进。 此时的风冰儿,在攻敌之时自身的防御也出现了一絲微难所觉的缝隙,这对于殷空悬来说已经是足够了。下一刻,锋利的爪影已撕破了对方的防御,爪锋未到,所蕴含的力道令人感到气血翻涌,直惊得身形连连爆退不己。 事实上,风冰儿在出招的刹那,便已经有些后悔了,对于殷空悬这样的霸道强者,这种分散的攻击对他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反倒会让自已露出了破绽。 风冰儿张嘴深吸口气,止住了后退的身形,平复了一下体內翻涌的气血,这才一跺脚,旋即突然凌空拔地腾起,在对方回爪之时,再次发动闪电攻击。 冰峰崩塌,冰裂乾坤!这一连串的攻击,快如石火电光,坚硬的平台地面碎屑飞溅,化作无数冰针激射,形成了一个冰晶牢笼空间。而在观者的视线感觉中,也仅仅只是一招而已。 然而,这一片冰晶囚笼中却失去了殷空悬的身影,当风冰儿惊觉时,已诡异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爪影如钩似刃的探出,血光迸溅中,已在风冰儿的手臂上留下五道爪痕,若不是她应变得快,一条手臂都会直接被撕扯下来。 强者之间的对决搏杀,争的就是一线先机,不仅只凭强悍的战力硬撼硬碰,智计谋算尤为重要,这才是奠定胜利的关键。 "这风冰儿的应对都做得可圈可点,却还是被这殷空悬玩弄于股掌之间,看他这彪形大汉的鲁莽模样,还藏着如此深的心机谋算,真的很可怕!"坐席上的风三娘惊嘘地不已的言道。 "风冰儿只是临埸的完美应对,而殷空悬却是在出招之前,就将许多可能发生的变数算计了一遍,这就是多算胜,少算败。更何况,这风冰儿根本无算,不受创才是怪事。"陆随风淡笑道:"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差距!" 感觉到殷空悬在身后的第二爪又将探出,风冰儿的眼眸中变成了冰雪的颜色,瞳孔深处如同蕴含着一团暴风雪。 冰晶爆!空气中传出一片冰块破碎的声响,几乎在同一时间,风冰儿的背部涌现出一个半米大小的冰晶雪球,恰好迎上殷空悬探出的一爪,轰然炸裂开来,幅散出一道道寒冰光环。 这寒冰光环可冻结天地万物,沾者都会在倾刻间麻木,失去一切的支配能力,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 见到这可怕的"冰晶爆",许多修武者闷心自问,根本无力接下这一招,却不知这殷空悬会如何应对?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的确出乎了殷空悬的算计,甚至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根本躲不开寒冰光环辐射的范围,全力防御更不可取,即不是他的风格,也未必挡得住无孔不如的寒气侵入。 即然躲不开,也守不住,剩下的唯有硬撼硬碰的抗衡了,别无多余的选择。殷空悬双手合什,飞快的打出了一个玄奥的手印,空间顿时一阵扭曲,电弧莹绕,头顶的天空一下暗淡了下来,像是从晴天到阴云密布,电光闪烁。 刺啦!无数电弧从云层间蔓延开来,几乎佔据了半边平台,而电弧的中央是一只巨型鹰爪,遮天蔽日的俯抓而下,笼罩一方天地。 轰隆!冰球爆炸的声响本就够盛,巨型鹰爪抓下去,爆炸的中心再次掀起更大的爆炸,这一刻,四周的蓝色光幕都向外膨胀了一圈。 风冰儿的身形在剧烈的爆炸中,禁不住的朝后退跌出去,口中喷出一口血来。第一次的冰球爆裂在她的绝对掌控之中,但殷空悬弄出的第二次大爆炸,不但挣脱了她的掌控和束缚,反伤了自身。好在两股爆炸相互扺消了大部份力量,否则就不是轻伤这么简单了。 反观殷空悬,高大的身形虽也震退了十来步,却是神色如常,看上去安然无事。 些许轻伤还影响不到风冰儿够战力,自然不会就此而认输,仍充满了一搏的信心和意志。双掌合抱成球状,漫空破碎的冰屑迅速汇聚掌心,疯狂的旋转,不断压缩,呼吸间,便形成了一团晶莹迷蒙的雪球。 去!风冰儿一声冷喝,一团晶莹迷蒙的雪球被抛甩出去,在途中急速的扩大,犹比真正的暴风雪恐怖数倍,简直似若一团寒冰绞肉机,切割前方的一切障碍物。 风冰儿接连制造了三个类似的暴风雪球,一个个的抛用而出,布置成了一个可怕的暴风雪杀阵。知道殷空悬的强大,这一切只是想困住对方,接下来的一击才是真正致命的威胁。 抹掉嘴角的血渍,风冰儿的整个躯微微弯曲,右臂低垂,右拳之上布满了冰霜,的拳头,由浅白色变成纯白色,再变得晶莹剔透,宛如水晶打造出来的拳头,更像是一件唯美的艺术品。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或许是同情弱者,希望她能战胜强大的殷空悬,这种的情绪期待有些复杂,没人说得清楚。能不能击败聂悬空,就看风冰儿的这最后一击了。 殷空悬颇为吃力的破开了这恐怖的暴风雪杀阵,竟发现风冰儿的身体怪异的弯曲低伏着,冷浸的目光己锁定了自己的身形,低垂着右拳被冰晶包裹着……这是想要一招决胜负么? 噗!一道晶莹的流光绽射而岀,人的视线根本跟不上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念头都都来不及升起,一只晶莹冷浸的拳头已无限接近面门,如被击实,没人怀疑这张脸肯定会被打烂。 冰晶拳!这一拳算得上是孤注一掷之举,快如冰棱绽射,沿途中的空气都被撕裂开来,没有一絲障碍。 这破釜沉舟的一击,已完全经感受不到任何拳势意境的存在,因为所有的威势都融入进冰晶包裹的拳头之中,只有当它爆发时,才能了解到那可怕的破坏力。 正当众人在为这一拳感到惊叹时,却发现风冰儿掦起的手臂突然耷拉了下来,包裹在拳头上的冰晶破碎的洒落一地。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排位之争 正当众人在为这一拳感到惊叹时,却发现风冰儿掦起的手臂突然耷拉了下来,包裹在拳头上的冰晶破碎的洒落一地。 下一刻,众人才吃惊的发现那恐怖"冰晶拳"尚未击中殷空悬,便突然的自动溃散了开来,宣布这一击的失败。没人弄得清是怎么回事,都是一头雾水。 在埸或许有为数很少的人看到了殷空悬出手,很隐密的屈指弹了一弹,仅此而已,其余的什么都没看到。 而风冰儿的手腕关节处,却出现了一小块红斑,肌肉骨骼仍然完好无损,只是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看上去有气息不稳,她的这一招本就超常发挥,元力耗损巨大,体内的蓄存几乎已见底,此时别说威胁殷空悬,一个普通的修者都可以轻易击倒她。 "无形无色的指劲!这个殷空悬的确不简单。"陆随风微皱了皱,对着一旁的慕容轻水,云无涯,青凤和云天星四人,慎重的言道;"对上此人,千万别掉以轻心,他的身上隐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非常可怕。" "真有姐夫说的这么玄乎吗?"青凤撇撇嘴道:"凤儿还真想见识一下!" "你是如何做到的?我并未见你出手!"风冰儿望向殷空悬,语音中没有落寂,沮丧,只是很想知道自己是怎样败的? "你的这一拳很完美,换一个人,赢的一定会是你。"殷空悬冷冷地出声道:"至于你是如何败的,我有理由告诉你吗?"不等裁判宣布结果,便欲纵身跃下平台,像是多呆片刻,便会有人发现他的隐秘,有点贼虚的样子。 "干嘛装得这么诡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敢说出来?"风冰儿有些失望的冷哼道。 "殷空悬的此举,也无可厚非!毕竟每个人都有些需要去守护的秘密。"陆随风由衷的言道:"风冰儿的这招"冰晶拳"看似强大,势不可挡,但并不完美,主要是她的能力有限,才会出现诸多细微的破绽。当然,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些根本算不上破绽,因为速度快到极致,连封挡都犹恐不及,想要寻找破绽并同时出起攻击,简直是在找死!" "那殷空悬又是如何做到的?我甚至都沒看见他是怎样出手的!"风三娘实话实说的道,她阅历有限,看不出来也属正常。 "在风冰儿施展"冰晶拳"时,她的手臂上有着几条明显的气机运行线路,就像系在风筝上的线,掌控着拳势的速度和运行轨迹,只要切断其中的一条线路,再利害的拳势都会失控,甚至自行崩溃。"陆随风耐心的解说道:"当然,只要精神力足够的强大,不仅能一眼看穿弱点,还能准确无误的击中要害。只可惜风冰儿修为有限,否则也可以将运行线路隐藏起来。这就是差距,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风冰儿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也是在赌,赌殷空悬只比他稍强一线,未必就能发现这个弱点,而且还要精准无误击中某个点,这种机率很小。 然而,殷空悬却是神奇的做到了,所以,风冰儿输了!就这么简单。幸好这并非是生死对决,一般没有深仇大恨都不会赶尽杀绝,轻易毁了别人的活路和前程。否则,切断手臂的气机运行线路,与毁了手臂没多大分别。 "多谢手下留情!"风冰儿望着殷空悬的背影,还是出声谢道。 "不用谢,我沒有手下留情,也不是我的风格!"殷空悬头也不回的说道,足够的冷酷。 "殷空悬胜!"裁判朗声宣布结果。 "战斗还没了结,这结果就出来了,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一众观者议论纷呈,询问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难道这个风冰儿会主动认输?这可是排位战呀!" "不可能!隐约听见那风冰儿说了声,多谢手下留情什么的,都沒有看到殷空悬如何出手的?怎么手下留情了?" 众人越是如坠云雾,对这一战的结果就越感兴趣,人类对神秘事物的好奇是无法抑制的,就如年少女容易被神秘的男子吸引一般。 接下来,便轮到了慕容轻水上场,她表现出来的仍是生死境中阶修为,没有人敢侧目小视。能挤身前十强的,都是绝顶精英中的妖孽之辈。 与之对阵的是千竹峰的聂诗音,到目前为止还未曾有过一败,虽只是一介女子,却是有着最强的防御,反击之势更堪比雷霆万倾。再配合她冷静至极的剑意,可以将自身的优势放大极致,总之,是一个有资格争夺前三甲的存在人威力更盛。 "我知道你一直在隐藏实力,出手吧!"慕容轻水柔柔的出声道,娥娜多姿的体态凸凹有致,似若一座婉约俊秀的挺拔峰岳,却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伟岸意韵,很难想象是从一个女子身上展现出来,绝对是一道难得一见的风景。 "是么?你似乎藏得更深,危险的程度尤胜殷空悬。"聂诗音冷漠的言道,眼睛微微一眯,再次睁开时,紫金色的光芒从瞳孔中爆射出来,宛如两道光束映在慕容轻水的身上,令得慕容轻水宛如峰岳般的山势一览无遗,其中有数个红点,应该就是弱点所在。 下一刻,聂诗音的身形便动了,在身后拉出一串虚影,拖拉出去很远,再出现时,食中二指并起,戳在这座峰峦的一处红点上。 噗嗤!凌厉的指芒精准的击打在红点上,慕容轻水的身体便突然凌空抛飞出去,纤纤玉足一下蹬在蓝色光幕上,娥娜的身形一扭一曲,飘逸的站定,只是右臂上出现一道浅浅的指印,却是毫发未损。 所谓的弱点破绽,或许是一个陷阱也未可知?聂诗音的这一指蓄含着千斤之力,足可洞穿坚岩,却破不开对方的防御。 只不过,聂诗音的这一击也只是投石问路而已;"无情透骨指!"两指尖上透出一抺紫芒,直点向慕容轻水的胸腹。 凤吟天下!此时的慕容轻水却是不再避让,纤臂一揚,反击,玉指成凤嘴状,一往无前的啄点向那一束紫色流光,那情形有点像鸡啄小虫子一般。 聂诗音的无情透骨指固然能击中对方,却很清楚最多只是小创而己,若是被那凤嘴啄中,绝对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无情幻踪!聂诗音果断的选择了避让,身形瞬间虚化,仿佛化成一道紫色的气流,避过凤嘴的啄点,一下便飘移到了慕容轻水的身后,指芒复出,一下戳在慕容轻水的背部,紫色的指芒狠狠的向内挺进,意欲穿透对方的护体气罩,造成巨大的破坏。 殊不知,却被一层剔透的冰晶抵住了指芒透入,并被狠狠的反震了回来,寒彻透骨,险些让她的手指当埸折断。 "这怎么可能,连无情透骨指都破不开她的防御?"聂诗音心下微惊的同时,迅速收指抽身后退,冷静的神色一变再变,阴沉如水。 慕容轻水悠然地回过身来,背部传出絲絲痛感,甚至还有点沾糊糊的感觉,像是有血从皮层渗了出来,脸上骤然色变,一抹潮红浮起,那是一种被激怒的状态。娥娜的身形一挺,气势顿时拔高,一头青絲无风飞掦,一双纤臂舒展开来,十指箕张如爪,指尖有晶莹的光芒流转。 凤爪摘星!慕容轻水一步斜踏而出,凤爪如钩似刃,直朝聂诗音的颈项隔空探去,重重爪影纵横交错,封锁住对方的所有闪避路线。 聂诗音的无情幻踪步施展到了极致,穿棱在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爪影之间,看上去惊险至及,如同惊涛中的一叶偏舟,随时都可能遭遇舟毁人亡的惨剧。 凤啄天心!慕容轻水的爪锋收缩,凤嘴乍现,仰天凤鸣,张口便一下咬住了聂诗音的后颈,直冲天而起。 身处在凤嘴咬合下的聂诗音,仍然冷静,并沒有流露一点惊惶之色,一双眼眸中紫芒闪烁,在第一时间便寻找到了凤嘴的弱点,屈指弹出一道指芒,凤嘴突然裂开,解开了束缚的聂诗音凌空一个倒翻,优雅的落下地面。 "紫瞳魔眼,有意思!"慕容轻水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色,之前的比赛都只是十分随意的应对,还没有遇到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对手,到了此时才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表面上看去,双方的综合战力应该差不多,胜负的关键在于临埸的应对和准确的预判。 无情幽冥指!聂诗音再次展开的无情幻踪步,曲指弹出一缕明灭闪烁的黑光,似若夜色出没的幽灵,诡异阴森。 凤爪再现,覆盖住如幻指芒。幽冷的指芒飘浮不定,迷离闪烁,像是会瞬移一般,突然地出现在了慕容轻水的面前,目标竟是人体最脆弱的眼睛。这也是慕容轻水防御的薄弱环节,虽说阴狠了些,却也是十分有针对性的威胁。 此时的聂诗音一心只要击败对手,已无暇顾忌太多,攻击何处都是在刹那的一念之间,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想要事先锁定攻击方位,通常都不会成功。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封龙谷 此时的聂诗音一心只要击败对手,已无暇顾忌太多,攻击何处都是在刹那的一念之间,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想要事先锁定攻击方位,通常都不会成功。 一众观者对聂诗音的此举作为,却是褒贬不一。 慕容轻水纤腰一弯,身形微微后倾,宛如游凤扭身,幽冷的指芒险险贴面划过,几根断发青絲飞揚飞落,惊险万状避开废眼之厄。 殊不知,聂诗音之前的一指竟只是铺垫的障眼法,真正的致命一击,就在对方闪避的一瞬突发双手十指齐出,连连绽射出十道指芒;幻指连珠! 噗嗤!慕容轻水的反应已是足够快速敏锐,堪堪避过了九道指芒,好在紧要关头,下意识的一个惊凤点头,微一侧颈,躲过了射向眉心的一指,仅仅是耳坠被穿了一个针眼大小的孔洞,有血滴落地面。 "大意了!"慕容轻水在心中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不待仰起身体,一双玉掌拍向地面,一蓬淡蓝的光芒涌动如潮,化着一只腾飞冰凤,毫无征兆的俯冲向聂诗音。 "可惜了!"虽然谋划暗算得逞,却仍是未能重创对手,只是受到一点微不足道的轻伤,聂诗音正自惋惜不已,但见俯冲而来的冰凤突然凤嘴微张,喷出一道湛蓝光环,惊觉时已被狠狠地击中了身体。 轰!聂诗音如遭重击般的倒飞出去,之前的小伤配合刚遭遇的重创,再也压制不住的鲜血狂喷,漫空血雨飞掦。 惊凤献爪!凤势俯冲而下,凤爪怒抓向聂诗音下坠的身体,直冲向平台边缘的蓝色光幕。 砰!一声巨响声传出,聂诗音满口喷血的从光幕上缓缓滑落地面,再无一战之力,唯有宣告落败。 "碧雪峰,慕容轻水胜!"裁判用惊颤的语音宣布了这个结果。 此战一波三叠荡,慕容轻水也是赢得险状环生,差一点没被戳瞎眼,变成一个盲人。耳坠上还挂着一颗凝结的血珠,伸手轻摸了一下,透出一絲苦笑,沒一点获胜之后的喜悦之色。 十强排位战经过了一天惨烈爭夺,前三甲竟是全部被天圣学府包园,第四名是千竹峰领军人物柳无霜,慕容轻水屈居第五位。按照陆随风之前的叮嘱,云无涯,青凤,云天星都是连战连败,排名无限靠后,青凤更是无比憋屈的位列最未的第十,连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 好在按照规则,应该还有最后一场自由挑战赛要进行,所有获得进入封龙秘境资格的人,都一次机可以向前十强发挑战,一旦胜出便能替代其位置。当然,败的结果或许会直接输掉自己的命,所以,这风险大得让人不敢轻易作出选择。 第二日,一众选手才被告之,要去一处名叫"封龙谷"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在地图根本没有任何标识,按陆随风的推想,应该就是封龙秘境的所在地。 一群灵鹤从云层间钻出,至少有上百只,每只灵鹤的背上都乘坐着二十人,灵鹤开始缓缓降底飞行速度向下沉落,下方的山山水水逐渐印入眼帘。 上百里的方园内,山峰连绵起伏不绝,气势各异,有巍峨伟岸,有挺拔俊秀……有的更似盘虎雄据,如长龙游走,浓郁的天地灵气汇聚成一层层薄雾烟云,缭绕峰峦绝顶处,别有一番仙灵之味。 从高空俯看下去,山与山之间,大大小小的河流纵横环绕,,看去浑然天成。灵鹤朝着这片区域的中央地带降落,数十座峰峦环聚成谷,谷内更有大小湖泊,星落棋布…… "好一处洞天福地!"有人禁不住惊叹出声,众人都是鼻头耸动,贪婪的深吸着空气中的浓郁灵气,状似十分享受的模样。 四围山峰的石头,都是玲珑剔透,散逸出淡淡的灵气,就连这湖里的紫莲都是难得一见珍稀灵药,还有那些游曳的鱼,一条条都是上古的鱼种,这里的一切无处不透着神秘和不凡。 一座座古朴精致的楼阁庭院,都是依山傍湖而建,排位靠前的选手住所环境要优越许多,陆随风等十人因为沒有参加十强的争夺,自然成了一群垫底的货,代遇也最差劲。不过,没人会将这点事放在心上。 "少爷,那就是我们的住处了!"云无影指着一座最靠近道路边的楼阁庭院,出声说道。 "不错!尽管是最劣等的代遇,都堪比外界最精雅的庭院了!"陆随风洒然一笑;"进去看看!" 这座楼阁庭院叫做"流风居",里面有个主院和三个小院,足够容下十人居住而一点不嫌拥挤。很显然,这里的一切都被人彻底的打扫过,庭院内外没有一片落叶,中间的花圃草丛都已经过精心的修剪,每间房舍的家具都是纤尘染,隐隐有幽香味传出。 庭院外是波光鳞鳞的湖泊,湖泊的四周每隔百米便会有一座类似的楼阁庭院。湖畔边,一排排的柳树倒垂,与水面连接,随风摇曳漾波。 经过风三娘的庭院,里面传来了阵阵打斗之声,她是这群人中战力最弱的一个,此时正在拉着云无影疯狂切磋。 月上柳梢头,湖畔小亭中,一壶清茶,四人围坐,亭内除了陆随风,紫燕,慕容轻水,还有云天星在坐,像是在低声的谈论着什么? "少爷!"亭外的月影柳枝下,无声无息地立着三道人影,十分熟悉的身影和声音。 这三人竟然是很久没有联系的龙一,凤一和虎一,按照陆随风之前的全盘谋划,在大比中所有天外楼的人都要低调行事,只要能获得进入封龙秘境的资格即可,无须参加十强的争夺。 陆随风等人目前已低调到了令人不屑和忽视的程度,唯有慕容轻水,云无涯,青凤以及云天星四人,却是绝对震撼的高调亮相,爆出了令人惊颤的大冷门,一举挺进了前十强。 "少爷,接下来的自由挑战,我们是否可以出手?"龙一出声道。 "是啊,天圣学府的人太嚣张了,大不了将他们打残了,然后再主动认输。"龙一恨恨的说道,脸上尽是怒色,看来沒少受打压欺辱。 "如不是少爷交代过要低调隐忍,我早将天圣学府的那几个想要非礼我们的畜生给俺了。"凤一贝齿咬着红唇,眼中满是怒意杀机。 "委屈大家了!"陆随风平静地说道:"回去告诉天外楼所有的人,再忍忍,等进了封龙秘境之后,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只不过,要做得干净,绝不可让人发现。" 三人点点头,都是紧紧的握了握拳头,这才悄然离去。 第二天的清晨,薄薄的轻雾笼罩湖泊之上,轻柔而圣洁。安静的封龙谷逐渐地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人流从各处庭院精舍中走出来,都是步履轻松的谈笑着,朝着一个方向行去。 百花湖,封龙谷内最大一个湖泊,湖中央有座小岛,一座气势恢宏的白玉石桥横跨岛上,长五十五米,宽五米,十人并肩而过一点不嫌拥挤。 小岛的中央是一个百米宽阔的广埸,地面通体泛青,透出淡淡的光泽,仿佛是用一块巨大的青玉石铺垫而成,华光绚丽,尊贵万千。 此时,霞光破雾洒落,广埸四周的座位上几乎都已坐满了人。不过都是准备前往封龙秘境的选手,沒有任何不相干的人在场。 片刻之后,广埸边上的一座大殿的门徐徐打开,由内走出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开外的男子,方方正正的脸,下额留有长须,身上隐透出一絲极淡的上位者气息,更多的是温文儒雅之风,像是一个学富五车的饱学之士,给人一种和谐亲切之感。他的身后跟着五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个个气质尊贵,身上都隐隐逸散一种孤傲的王者之气。另外,便是主持这届大比的十二位德高望重的裁判。 这群人散发出来的气埸,也不知是谁带头,在埸的所有人都禁不住地肃然立起身来,敬畏有加地表示敬意。 儒雅中年人面带微笑的向众人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难言的气势,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位儒雅中年人,应该就是封龙谷的谷主了。 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气埸影响,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聚在这群人身上,久久挪移不开去 "我是封龙谷的谷主"!"儒雅中年人落坐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有若霹雳落雷。 "同时也是秘境的守护者,而且也将在这里对诸位的真实能力再进行一次重新审核,评估。"儒雅中年人带着不容置疑语调言道:"那就是自由越级挑战!规则很简单,被挑战者必须无条件挺身应战,输的一方不仅会被掠夺走一部分自身的气运,彼此的排位名次也要互换,赢的一方则能获得对方气运。这直接关糸到进入秘境后的命运。气运越旺的人获得大奇遇的机率也越大。虽然是自由挑战,但,奉劝各位,千万别错过了如此难得的机会,"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气运爭夺 "每人只有一次被挑战,或挑战别人的机会,所以选择就显得尤为重要,须慎之又慎。"有人神色凝重地出声提示道。 "听上去倒也很公平,所谓高风险高回报,人生难得几回搏,关系着未来的命运,值得赌上一把!" 埸下的一众选手热议纷呈,有些人已是满脸兴奋不已,摆出一副迫不及待,跃跃欲试的架式,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一股股浓烈的*味。 即然知道了自由挑战的规则,就必须尽快而准确锁定相应的挑战对象,稍一迟疑或许就会被别人?足先登了。所以,从一开始,場上的挑战就没停下来过,一对对挑战,被挑战的人,轮番上阵,战况空前的激烈。 此时的埸上,正有一对选手在惨烈拼搏,双方都是绝学杀技尽出,招招都是毫不姑息的狠手。分出胜负之后,埸上出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败者体内的一道乳白色的气流突然脱体而出,一下扑向胜者的身上,肉眼清晰可见,那位败者身上的气息顿时缩小了一圈,而胜者的气息则强盛了许多。 这种掠夺气运的方式,完全不受人控制,像是与这片比斗的场地有所关联,绝对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引得众人一阵惊嘘不已。 "挑战的级别跨度越大,对手的气运就越旺盛,一旦获胜,掠夺到的气运就越多。"紫燕像是看出了一些规律;"只不过,人得有自知之名,否则,那就是白白去送莱。" 陆随风却敏锐的发现一个问题;"如果一个排名十分靠后的选手,挑战前十强的,他本身的气运就弱得可怜,输了之后,对方所获的气运岂不是少得可以忽略不计?" 果然,陆随风的推测很快便得到了印证,接下来,一位排名七百八十一名的选手,斗胆挑战一个排在六十五名的选手,中间的跨度十分浩大,然而,意外的大爆冷门,竟然胜出了,所获得气运爆涨了何止数倍。 同样,一千二百名挑战第八十一名,结果输了,而那位胜者的气运增长的幅度,却少得令人欲哭无泪。 挑战一埸接着一埸的进行着,排名榜单不断的发生变化,可谓是有人开心,有人悲忧,只不过,这才是没一点水份的比拼,没有任何侥幸,投机的内容,完全是真材实料的震撼碰撞,赢得昂首挺胸,输得心悦臣服。这最后的考核评估手段,果然别具一格。 这自由越级挑战,一直如火如涂的持续到日渐西沉,除了两榜的十强选手,仍是稳如山岳,竟无一人敢轻撩虎须,余下的人都是被挑战了一遍,强弱之间的转换频频出现,在排名上更是发生了令人乍舌的巨大变化。 除了陆随风这一群十人排名最靠后的垫底货,自然无人前来挑战,也没一个有胆敢站出来挑战别,就像是一堆缩头乌龟,不时引来侧目讥笑的眼光,就连那些裁判望向这群人的目光,都表现出淡淡的不屑和鄙视之色。 挑战赛如火如涂的进行了一天,埸上出现了片刻的沉寂,旋即便见一道人影像陨石般的坠落在埸上,赤云峰的司空明,排名第六位,身形高大伟岸,浑身上下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如同一座随时都会崩发的火山,霸气自生,睥睨天下。 重头戏终于开埸上演了,尽管无人敢挑战名列前十强的选手,并不意味着十强中就无人发起挑战,这位司空眀已是名列第六,竟是要挑战排名第一的那位。 所有人都睁大着眼,视线中,一道娇小纤细身影,莲步盈盈地走上埸来,一袭青衣裹体,有如随风弱柳,站在那里,仿佛一阵风都可以将其吹飞,吹散。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娇小女子,竟然会是排名第一的选手;天圣学府的领军人物,虚月庭! "你确定要挑战的是本姑娘?"虚月庭淡淡地扫了司徒明一眼,幽幽地轻叹一声;"退回去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呵呵,你之前不过是运气好点而已,没有碰上我,否则,三甲之内那有你的存在。"空司明冷哼道;"这第一之位非我司空明莫属!出手吧!三招之内,我刀不出鞘。" 这话听在众人的耳中,就是一个“狂”字了得。但,他每说一个字,身上的烈火气势便往上攀升一分,刀未出鞘,便生出一种长刀破空的姿态,霸气无双,让人觉得这份"狂"中,却是有着一股呑天豪气。 "是么?冲着你这份豪气,本姑娘就陪你玩玩!"虚月庭撇了撇嘴,也没弄出什么大气势来,只是十分随意的屈指弹出一道青光,似若流星划空,直奔对方面门而去。 "给我破!"司空明一声震喝,一股火红的炽焰冲天而起,化着一道数丈长的赤红色刀芒,迎着射来的指芒青光,斩落而下。 指芒青光如刃,若隐若现,如风飘浮不定,前一秒被斩碎,下一刻又凝聚成形,杀气铮铮的削向对方颈项。 虚月庭随意弹出的一指,蕴含着风之意境,风散了又聚,依然是风,无影无形,却又无处不在,风,永远不会消失。 "哼!区区风之意境而已,也敢在我面前丢人显眼。"司空明伸出手掌隔空用力一吸,指芒青光顿时被拉扯得歪歪斜斜,掌心之中同时喷发出一束赤红火焰卷向指芒青光,风,火瞬间相聚,如同山林烈焰般反卷冲向虚月庭。 居然将对方的攻击据已有,逆向反袭,这是何等霸道的招!这一幕令无数观者乍舌不已。 司空明能名列前六,绝非侥幸,的确有几分真才实学,尽管与虚月庭之间有着不小的差距,也不是一招便可以击败的。所以,虚月庭并不心急,不显山露水的慢慢玩,有点猫戏鼠的味道。 百变烟云!虚月庭轻哼一声,屈指又是一弹,指尖处突然现出一絲烟云,看似悠悠,实则快若奔电,更像是一枚绽射而出的银色飞针。 司空明的长刀仍未出鞘,攻击力自然大折扣,面对虚月庭这诡异的一击,竟然生出一种躲不开的感觉,当下唯有以臂为刀,以掌为刃,劈出一道火焰刀芒,隔空封住银色飞针的攻击线路。 噗嗤!漫空银星火焰喷溅四溢,仿佛烟花璀璨绽放,颇为壮观。 惊电无痕!这是虚月庭发岀的第三招,竖指为剑,当空斜划而出,头顶的云层间突然落下一束青电光弧,笼罩一方,锋芒直指司空明。 退,一退再退,司空明狂言让对方三招不岀刀,除了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之外,更重要的是想挑战自身的极限,如果能在不出刀的情况下,安然无恙接住对方三招,便有足够信心击败对方,才有资格坐稳榜首之位,可谓雄心勃勃,令人感佩不己。 然而,愿望很美好,现实却极度的残酷,虚月庭的这一击难以想象的凌厉,无论他退到何处,都在青电光弧的笼罩下,恐怖的杀气弥漫,令人汗毛倒竖。 司空明没有敢用血肉之躯去抗衡,结果很可怕,不禁暗自悲叹了一声,此刻若是再不出刀,被当埸尸解都有可能。 但,固执的生性还是让他选择了硬扛,刀仍未出鞘,却是直接连刀带鞘横斩出去。赤红的刀芒席卷开来,给人一种火山喷发,岩浆冲天的可怕感觉。 轰隆!埸上的地面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青色光华闪耀,一种火红的色调如血,泾渭分明,互不相让。 司空明的强悍已不容置疑,在长刀未出的凶险情况下,仍能安然接下对方的三招,虽有稍有些狼狈,气势上也不落下风,足见其有非凡的实力与前三甲分庭抗礼。 三招已过,这已是司空明的极限,可谓是凶险无比,想到自己差一点便被人给尸解了,心中怒意上掦,身躯中忽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霸道气息,手中长刀毫不犹豫地出鞘,一刀劈空斩出,将火山喷发的意境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凛然的杀气撕裂空间,如同奔涌的熔浆席卷,呑噬一切。 所谓的三招不出刀之说,有些可笑,事实上,虚月庭至始至终也同样是两手空空,并未动用过任何兵刃,何来让招一说。 一抹烈焰的刀芒骤然在虚月庭的眼前飞速放大,刀芒临身之际,却是突然的当空一颤,刹那化出十道血色刀光,瞬间便将虚月庭的整个人罩在其中,所有的退路尽被封死。 虚月庭仍旧静静的立着,眼中没有丝毫惊惧之色。刀芒上散逸出的炽烈高温,让人肌肤灼热生痛。 三寸!血红的刀芒忽然一滞,悬在虚月庭的面门三寸之前,发出嗡嗡的颤响,始终再难有所寸进分毫。 锵!一抹惊虹冲天而起,划出一道美妙的弧光; 叮叮当当……四周的刀芒应声崩碎,炽热的火星到处飞溅。 虚月庭的身形也在同时飞了起来,犹似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那么优雅,轻灵,手中的长剑岀鞘,在虚空之中轻轻扬起。刹那间,风起云涌,雪浪翻卷。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规则就是规则 虚月庭的身形也在同时飞了起来,犹似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那么优雅,轻灵,手中的长剑岀鞘,在虚空之中轻轻扬起。刹那间,风起云涌,雪浪翻卷。 司空明的一招惊天烈焰狂刀被破,震撼中正欲变招,竟是忽然发现自己置身一片茫茫无际云海间。片片白云闪耀着凌厉的锋芒从他的身上无声地划过,每片白云都会在他身上撕开一道口子,带走一缕血光,引来一声惊呼惨嚎。血光交织,被一层迷蒙的云烟所笼罩,全埸没几个人能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迷蒙的云烟消散开来,但见司空明直挺挺地立着,全身上下有数十道纵横交错的口子,血肉翻卷,看上去触目惊心,让人望之不寒而栗。 虚月庭的身上有数处被灼烧过的焦痕,鬓角处少了一缕发絲,随风飘揚,洒落地上。长剑还鞘,虚月庭抬手摸了摸鬓角,那里似乎还弥留着司徒霸的炽热刀意。 "我竟然输了?咳咳!"司空明难以置信的咳出一口鲜血来,望着身上纵横交错的口子,还在隐隐渗血,并未意识到对方已尽可能的手下留情了,口中还在喃喃地道:"可惜了,终究还是差了一分,否则……" 他的刀先出手,切断了对方的一缕发絲,虚月庭的长剑即时弹开,若再挺进一分,就绝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司空明的挑战,完败!一道乳白色的光芒从虚月庭身上脱体扑向司空明,回时,这道光芒粗壮了几分。而司空明徒霸身上的气息却是明显萎缩了一大圈,这就是挑战失败的惨重代价,包括一部分气运也被掠夺而去。 "精彩,这才是真正的巅峰对决,前十的巨头果然不是可以轻易挑战的!" 有了之前的这一幕前车之鉴,那些蠢蠢欲动,本还信心满满想要发起挑战的人,顿时开始犹豫起来,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有误,最后纷纷放弃挑战的心思,这种没一点胜算的战斗,只能让自已白白损失气运,脑子进水了还差不多。 斜阳残照,洒落在百米宽阔的广埸上,一片如火如血,分外刺目。鳌战了一日的自由越级挑战,已接近了尾声,如再无人上场发起挑战,此届大比最终的排名就要出炉,之后也不会再有任何变动。 主座席上的那位封龙谷主正在看着手上的大名单,另外的十二位裁判也在低声窃语,像是在激烈的争执和商议着什么?看上去如同在瓜分一批财富似的。 全埸一下变得十分安静,落针可闻,当所有人都已认为尘埃落定时,一道清丽,婉转的语音,在死一般沉寂的場中骤然响起,所有人都抬头闻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着青色裙衫的娇小人影,一蹦一跳的从那堆垫底货的人群中窜了出来,两根小辨在胸前晃荡着,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 "谷主大人,不知现在发起挑战,是否还作得了数?"说出这话的人,竟然是那只精灵刁钻的凤,应该是在暗中得到了陆随风的授意,也时候为碧雪峰做点事了。否则,没法向方天歌两位峰主交待,同时也关系到碧雪峰未来百年资源分配。 "当然!在最后的大名单没有宣布之前,挑战仍在进行中。"那位谷主大人回应道,看了了看手中的名单:"青凤,排名两千零一位,不知你是想要挑战谁?" "这不是那群缩头乌龟么,终于有人出头的了!"有人讥讽的出声道,全场响起一片唏嘘嘲笑声,期待着看一场被虐的好戏。 这只凤的突然登场,令沉寂的气氛顿时又沸腾起来,都在纷纷的热议着她会越级挑战到何种程度,都在希望能挑战自己。 然而,这只凤却是语不惊人誓不休的吐出三个字;殷空悬! 轰!有如落雷惊天,全埸轰然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大张着嘴,却是全埸一片沉寂无声。殷空悬是谁?天圣学府的领军人物之,排名第三的存在。是听觉出了故障,还是这小丫头疯了? 不止是一众选手,就连那位谷主大人和十二位裁判,都是露出一脸见了鬼似的模样,表情说不出的精彩。 "殷空悬,你还在等什么?"这只凤一甩胸前的小辨,一脸玩味的阴笑出声道:"本凤儿在这里数三声,再不出战,就当你是自动认输了!" “你这是在叫我吗?”殷空悬再次确定是被人叫到了自己的名字,身上的气势汹涌爆发,高大伟岸的身形一动,仿佛一颗陨石射到埸中央,狂霸的姿态令人惊颤。 青凤负手走到他对面,稍稍昂起头才能看见殷空悬的那张大宽脸,戏谑地撇了撇嘴;"是不是感到很吃惊,很意外?" 殷空悬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一股暗青色光泽流转闪烁,脸上却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并没因对方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而流露絲毫的不屑和轻视之意,相反异常凝重地出声道:"尊重每一个对手,是我战斗的准则,无论你的排名如何靠后,冲着你这份胆色,都足让人不敢稍有掉以轻心。" "难怪能稳居第三,果然有些与众不同。"青凤轻叹一声;"本凤儿突然有些不忍心将你从云端打落泥潭了。" 狂,狂得太离谱了!有人忍不住出声怒骂,而青凤接下来的话,更是引来全场的斥责之声响彻一片,像是惹了众怒。 "本凤儿对什么排名沒多大兴趣,只是一次简单的挑战而已,与名次没任何关系。不知这算不算是违规?" "这个……像是从未有个这种先例,不过,规则就是规则,那怕不合理也得严谨的遵循"谷主大人也被这只凤弄得有点啼笑皆非,这种事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样呀!"青凤有些抱歉的道:"殷空悬,那就千万要注意了,否则你这第三的位置就的要易主了。" "是么?这就要看你有沒有这份实力了。"殷空悬异常平静的道,同时发现自己居然不透对方的修为,甚至根本感觉不到对方体内有任何元力波动的痕迹,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就算再高明的敛息术也不可掩饰得如此完美,简直如同一个不谙武道的普通人。他自然不会认为一个敢向自己发起挑战的会是平常人,顿时将眼前这个对手的危险级别,直接提升了一个档次。 "每个修者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你也不例外。不是吗?"青凤像是知道对方此时的所想,也见过他施展那种无色无形的劲气,属于一种尤为神秘和特殊的力量。 殷空悬闻言,目中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惊色,不再言语,一股陨石天降的霸道意境直接朝着青凤碾压过去,五指同时箕张如爪,暗红色的炽焰缭绕。 天鹏献爪!一只元力凝聚而成的巨爪,向着青凤的头顶隔空俯抓而去,爪未到,一道道螺旋炽焰激射出去,威势杀机凛然。 青凤的眼中点点清辉溢出,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同样的箕张如爪,泛起淡淡的青色光华,当空抓向袭来的天鹏火爪。 以爪对爪,不同是一只大鹏之爪,一只却是凤爪,结果不问而知。但闻"噗"的一声,螺旋炽焰熄灭,天鹏火爪溃不成形。 殷空悬并没有感到意外,那只是试探性攻击,意在摸清对方的深浅,后续的攻击一爪比一爪狂暴,螺旋炽焰辐射小半边广场,漫空爪影纵横翻飞,威不可挡。 换个对手只怕己在这一轮攻击中受创落败,,只可惜他遭遇的对手是一只如假包换的凤,更何况用爪本就是她生而俱有独特技能,化为人形的青凤几乎从未施展过,此时也只是兴之所至的戏谑一下对方,让善爪之人败于爪下,也不失为一种趣事。 凤临天下!凤之一族的先天技能施展开来,整片空间像是一下便被洗制清空了一般,螺旋炽焰倒卷回去,漫空爪影一片片瓦解,崩溃于无形。 这一连串试探性的攻击被对方轻易化解,殷空悬深吸了口气,知道对方的战力绝不在自己之下,脸上多了一份凝重,十指如钩似刃,带着一往无回的血杀气势,整个人腾起十米之上,以鹰击长空之势,头下脚上的朝着青凤狂野俯抓而去。离得稍靠前的人,似乎都被笼罩在这血杀空间中,俱是惊容满面。 青凤仍在抚弄着胸前的小辨,神色间也是略为显出一絲凝重,伸出一只玉手,五指收缩聚拢,状似凤嘴啄木,一开一合间,风云顿时色变。 嗷!一只硕大无比的青凤冲霄而起,凤翅一展蔽日遮天,带着苍穹的意志扑向高空中的殷空悬。 头顶的空间一阵震荡扭曲,让人的视线一片模糊,以至完全看不清殷空悬的身影所在,唯只见青凤仍站在那里抚弄着自己的小辨,嘴里像是在嘀咕着什么? 轰隆!坚硬的地面龟裂出细细痕线,空中洒下一蓬血水,殷空悬倒射而回身形显露出来,面色略显苍白,嘴角挂着一抹血渍。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挑战榜首 头顶的空间一阵震荡扭曲,让人的视线一片模糊,以至完全看不清殷空悬的身影所在,唯只见青凤仍站在那里抚弄着自己的小辨,嘴里像是在嘀咕着什么? 轰隆!坚硬的地面龟裂出细细痕线,空中洒下一蓬血水,殷空悬倒射而回身形显露出来,面色略显苍白,嘴角挂着一抹血渍。 "这怎么可能?殷空悬的天鹏火爪居然被破了,像是还受了伤,我是不是眼花了?" "这小丫头果然有挑战前三的资格!天鹏对天凤,殷空悬这次算是遇到尅星了。" 所有人望向青凤的目光都变了,那副娇小玲珑,清丽可人模样,不停地摆弄着胸前的两条小辨,清纯得不沾一点俗世之气,绝对和打打杀杀的事沾不着一点边。 然而,此时已再没人出声嘲讽怒骂,满埸坐着一堆顶尖修者,一个个心中都是堆满了无比的惊颤,但更多的人还是看好殷空悬,毕竟这仅仅是开始,孰强孰弱仍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果然,处于倒射姿态中的殷空悬右手虚空一拂,喷洒出来的血水突然的聚拢成团,发出一阵爆鸣,继而化成一只火热的血色天鹏,双爪之上暗红色的炽焰缭绕,鹏嘴如钩,血色的鹏翅展动间,席卷风云,下一瞬,巳狂暴的出现在青凤的头顶上方。 噗!一道血色的闪电从鹏嘴中喷射而出,一团暗红色的炽焰迎风急涨,一下便将青凤的整个人席卷进去,熊熊燃烧。 这血色火焰非同寻常,而是融合了血液能量的特殊炽焰,粘附性极强,可以瞬间焚毁一切。 天圣学府的人都深知这火焰的可怕,已在提前为这自不量力的小丫头默哀了。 尽管很多人仍不相信这小丫头会这般香消玉陨,但见青凤的身形在熊熊的炽焰中逐渐地融化开来,如同春季的冰块在阳光下迅速的瓦解,也不禁为其发出一声惋惜的悲叹。 "能逼出我的天鹏血火,虽败犹荣!"脚掌踉跄落在地面,殷空悬抹去嘴角的血渍,冷然地出声道:"再不认输,会有性命之危。只是一埸挑战而已,彼此并无仇怨,更何况,我从不对女人下杀手。" "区区本命之火而已,也敢在本凤儿面前嚣张,真的很愚蠢!"包裹在火焰中青凤轻笑出声,那只摆弄着小辨的手终于伸了出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当这只手的五指展开时,泛起一片蒙蒙青光,火焰空间一阵动蕩,仿佛她撑开的不是五指,而是一片天。 以这只手为中心,血色的熊熊火焰飞速的旋转挤压,呼吸间便浓缩成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球,悬浮在青凤的手心上方,微微地颤动着,像是要奋力的挣脱出去。 噗!青凤的五指握拢,轻柔地一捏,血色火球顿时化为一缕轻烟凐灭。 青凤的头微微仰起,看向半空中殷空悬,脸色一片发白,嘴角不断的有血溢出,眼中竟是出现了浓浓的震惊和不甘之色;"还要继续吗?" "不用了!"殷空悬霸气的脸上挤出一絲苦笑;"你的确很强,这前三之位当之无愧。" "你虽燃烧了本命精血,却仍有一战之力,就这么认输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青凤也是颇感意外的摇摇头道,这也是众人心中的迷惑和不解之处。以殷空悬狂傲霸道的本色,除非倒地不起,就算身死当场也不会轻易认输。 "切,你当我是猪呀!"殷空悬吞下一枚丹药,这才止住口中不断向外溢出的血,无比郁闷的道:"你认为一场连搏命都沒有絲毫胜算的战斗,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说得也是!我看过你的战斗,而我的技能恰好能尅制你,才斗胆出来挑战,的确有偷机取巧之嫌,有些胜之不武。论综合战力,与你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青凤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是听得有些人眼睛一亮,已蠢蠢欲动的生出了挑战之心。 仅仅只是技能尅制吗?更多的人则是在心里鄙视的冷哼不已,如沒有深厚的实力作底蕴,脑残的人才会相信。这分明是在煽动人发起挑战,以求获得更多的气运。 沒见那殷空悬的脸都绿了,整个人都像是一下缩小了两圈,一道道乳白色的气息不断的涌入那只凤的体內,一双凤目已笑得弯成了月牙形。 这一幕,直让无数人看得眼红难熬。 排名倒数第二的青凤,挑战位列前三殷空悬,这本是一埸天壤之别的战斗,结果却是惊爆了所有人的眼球。同时也激发了无数人心底的热血,以至令已经沉寂了下来的赛场顿时又沸腾了起来。 一场场的挑战再度惨烈上演,那些还拥有挑战权的人,一个个都双眼发红,纷纷爭先恐后的登场,直到残阳落尽,月上树梢,战斗仍在持续。 "排名第六的慕容轻水,挑战位列榜首的虚月亭!"裁判看着手中的一张卡片,微愣了愣,像是在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片刻,才朗声宣布道。 语音回蕩全埸,顿时引起了一片惊嘘,喧哗,因为这还是前十之间,首次有人发起挑战。可以想象这一战的惊心动魄,甚至有人已兴奋不已的当场开起赌局来。 慕容轻水一袭白衣裹体,莲步移动间显得优雅而飘逸,充满了无限柔美的气息,看上去给人一种不沾人间烟火气的感觉,在她身上寻不一絲习修者的气息。不过,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沒有一个会是省油的灯,正如之前发生的一幕,强如殷空悬也被打落泥泽。更何况能挤入前十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更没人敢轻易小视。 虚月亭,天圣学府年轻辈中的第一人,身材修长,一身淡黄色的裙衫衬托出凸凹有致的体态,更显曲线蔓妙玲珑,气质孤傲,尤其是那双清冷的眼眸,仿佛这天地间满是污淖,唯有她遗世而独立。 虚月亭脚下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但每一步之间的距离,都是完美的均衡,看在众人的眼中,她走出的每一步,像是都在地面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然而当她一步步的走过去时,地面上却是连任何痕迹都沒有留下。 从这些脚步中,让人生出一股莫名的压力,那是一种心脏仿佛要被踏碎,甚至要窒息当场的感觉。 相距二十米,虚月亭停下了脚步,孤傲清冷的眼眸望向慕容轻水,精致的嘴角微微上扬,语音温婉的出声道:"我一直在等待着你的挑战,我说这话你可相信?" "我知道!"慕容轻水浅浅的一笑;"所谓高处不胜寒,寂寞高手难寻,不是么?" "也对,也不对!"虚月亭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华;"以你我的心性境界,应该并不在乎这榜首的虚名。你之所以挑战我,是为了碧雪峰的未来,而我同样在为天圣学府而战,可谓是各为其主,彼此都无可厚非。所以,这一战我不会留手,你也要作好溅血当场的准备。" "或许是吧!"慕容轻水不置可否的道:"如果我沒记错的话,你每次出场,几乎连一句废话都沒说便直接出手。而当我出现在你面前时,却一下说了这么多,如此反常的现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哦,说来听听!"虚月亭饶有兴趣的道:"你不会认为我会对你生出惺惺相惜之心吧?" "你我不是同一类形人,永远只会对手,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慕容轻水直言不讳的道:"因为你习惯了那种睥睨天下,俯视一切的感觉。当一个能让你平视的对手站在你对面时,你的心就开始乱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让你满满的自信动搖了。所以,你不是不想出手,至少在沒弄清对手的虚实深浅之前,你不会轻易出手。我可有说错?" "有意思!你果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不仅隐匿了修为,而且还深谙攻心之术。如果换着常人,还真会被你这席话扰乱了心境。只不过,你认为对我有用吗?"夜飞花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一絲情绪的变化,说出来话却同样绵里藏针,带着攻击锋芒。 彼此相距二十米,都是十分随意的立着,看上去满身都是破绽,却沒有人敢轻易出手。看上去的破绽,或许才是真正致命的陷阱。 事实上,从两人上场的那刻起,战斗已经开始了。言如枪,唇如剑,恰似那看不见火花踫撞飞溅,听不见的利刃铿锵。 慕容轻水的一席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虚月亭针锋相对的出言反击,也显示出其古井无波的心境已泛起了涟漪,已在无形中落了下乘。 虚月亭像是也意识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不再继续这种对话,秀眉微凝间,已毫无征兆的率先发动了攻势,抢夺制胜的先机,她有绝对的实力和自信。 天星幻灵指!整个人只在原地留下一个模糊的虚影,身形已若鬼魅的围绕着慕容轻水飞快的旋转起来,双手的食中二指同时频频虚点而出,弹射出一束束星芒流光,袭向慕容轻水的全身要害部位。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倩女摘花手 天星幻灵指!整个人只在原地留下一个模糊的虚影,身形已若鬼魅的围绕着慕容轻水飞快的旋转起来,双手的食中二指同时频频虚点而出,弹射出一束束星芒流光,袭向慕容轻水的全身要害部位。 倩女飞梭!慕容轻水竖指为剑,一剑如梭,射来的天星指芒纷纷被切断,手腕轻转,顺势横削而出,星光流芒如布匹般被撕裂开来,夜飞花虚幻的身形顿时显现出来。她的双脚急速地向后踩动,双手十指弹出一串指芒,即时的挡住斜削而至的凌厉剑指飞梭。 倩女摘花手!慕容轻水脚下离地三寸,身形平平向前掠出,手呈摘花之状,一抹淡然如水光华若隐若现,一下笼罩住傅诗音胸前的要害部位,杀气凛然。 这招"倩女摘花手"只是一团花状光环,看上去没有俱体的攻击力量,有的只是细微的波纹辐射四周,然而,光波所及处却是连空气都会被切割开来。 "不好!"虚月亭惊觉时,光环中突兀地现出一朵花瓣,轻柔悠然的落在她的肩臂上,衣衫被割开了一道口子,细密的血珠从如雪的肌肤上渗出,滚动落下。 "你大意了!"一道像唱诗般的语音在她的耳边轻柔的响起,眉心处同时传来一股刀割般的锋锐,一朵杀气铮铮的花辨无限贴近眉头,唯有一寸之遥。 虚月亭身形骇然后仰,几根青絲悠悠飘落而下。 "这是怎么回事?空气中除了有微弱的波动之外,并没有看到任何的攻击,虚月亭是如何受伤的?" "是啊!看上去明明像是惑人的虚招,却能伤人于无形,这也太诡异了!" "一个照面便让天圣学府的天之骄女受创见血,看来这场战斗并非一边倒局面,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埸下响起一片惊嘘哗然,议论纷呈。 "老大,轻水姐的这招"倩女摘花手",到底是虚招还是杀招?"胖子欧阳无忌扯了扯嘴角;"连我都没太看清!" "这招"倩女摘花手"确实有惑人的嫌疑,但绝不是虚招,而是精妙的杀招,更是一种双重攻击叠加在一起的杀招。"陆随风淡淡地笑道;"一虚一实,一明一暗,随时可以转换,当你被明处的攻击所吸引时,暗处的杀招便会出现,而当你忽视明处的攻击时,看似的虚招就变成了可怕的致命杀招。除了全方位的破解,否则,无招可破。" 虽然一个照面便受创溅血,不等于虚月亭这榜首的位置名不符实,不堪一击。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似若一座婉约俊秀的挺拔峰岳,却又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伟岸意韵。 "冉老头,沒想到你碧雪峰还雪藏着这样一张惊艳的底牌,看来这次是想要咸鱼翻身了。"裁判席上,一位面白无须的胖老头讥讽地出声道。 "也只是惊艳而已,虚丫头的强大又岂是她可以望其项背的!"一位气质清雅的中年妇人不屑的冷哼道:"不妨小赌一把,看是你碧雪峰的慕容轻水胜,还是我天圣学府的虚月亭胜?十亿圣晶,如何?" "你……"那位碧雪峰的冉老头脸上浮起一絲怒色,这摆明了是存心想羞辱于他,正欲出声拒绝这有输无赢的赌局,耳畔突然响起一道细微的语音;"我叫陆随风,接下这个赌局!" 冉老头闻言,眼角抽搐了一下,他虽未见到过陆随风这群人,却听两位峰主提及过。 同时感觉到一道柔和的视线投向自己,抬眼望去,在人群看到一双清澈深遂的眼睛,顿时生起一种莫名的信任。 "呵呵,所谓小赌怡情,闲着也是闲着,我紫微峰也来凑个热闹!" "也算上我凌霄峰一份!" "我执法殿也看好那个虚丫头,跟着下一注!" "哈哈,我融金峰岂能袖手旁观,自然不会落于人后。" 一众裁判都爭先恐后,落井下石的将注押在天圣学府的这位天之骄女身上,这种稳赢不输的好事谁肯轻易放过,不赚白不赚。 "你等当真确定想要与我碧雪峰赌上一把?"冉老头脸色有些发青的冷道。 "确定!"一众裁判几乎异口同声。 "好!所谓输财不输气,这个赌注我碧雪峰全接下了!"冉老头像是被堵住了中气,狠狠的一拍大腿,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从牙缝挤出来似的,充满了愤怒。 事实上,这位冉老头与其说在与这些裁判赌,还不如说在与陆随风赌。赌他对陆随风生出的一絲莫名的信任,他可以质疑任何人,却相信自己的那挥之不弃的直觉。 十亿圣晶的赌注听上去挺吓人的,但对这些老家伙来却算不得什么大数目。但一众裁判同时将注押在一个人身上,那就变成了一个比较恐怖的数字了。至少对这位冉老头来说,就显得有些难以承受了。 碧雪峰积弱惯了,遇事一向都是抱着息事宁人的隐忍态度,按理说会毫不犹豫的直接开口拒绝。殊不知,今日却是一反常态的强势,真不知这是那来的底气?这种有违常理的表现,反令人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到底还是低估了你的战力,接下来,你不会再有任何机会!"虚月亭清冷的脸上泛起一抺潮红,望向仍是一脸云淡风清的慕容轻水,隐隐意识到对方的战力绝不在自己之,如不全力以赴,只怕这排名真的要易位了。 "机会不是对手给的,而是靠自己去捕捉的!"慕容轻水淡淡的道;"我也想看看你这天圣学府第一人的战力,是否配得上这榜首尊荣。"话落,微眯了眯眼,两道光束映在虚月亭的身上,峰岳俊秀的山势一览无遗,其中有数个红点,应该就是弱点所在。 下一刻,慕容水的身形便动了,在身后拉出一道白色的虚影,拖拉出去很远,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食中二指并起,戳在这座峰峦的一处红点上。 噗嗤!虚月亭的身体突然凌空抛飞了出去,在空中倒翻了两圈,娥娜的身形一扭一曲,右臂上出现一道浅浅的指印。 飞鸟归巢!虚月亭人在半空,竟是飘逸的折返而回,反击,玉指成鸟嘴状,一往无前的啄点向慕容轻水顶门,这一啄蓄含着千斤之力,足可洞穿坚岩。 慕容轻水的身形飘幻不定,屈指一弹,带着惊雷之声,一束银色的光华绽射,将袭来的鸟嘴击偏了一点点,险险擦身而过,而那道如电的指风却完全的击在虚月亭的身上,又在她胸前留下了一点白色的印痕,却仍破不开她的防御。 此时的虚月亭就像是一座会飘浮移动的峰峦,所谓的弱点破绽,或许是一个陷阱也未可知? 事实上,慕容轻水也没想过一击便会见功,只是投石问路而已,两指尖上染成了剔透的银色;"玉女幻灵指!"一束银色的流光飞点向虚月亭的眉心处。 此时的虚月亭却是不再避让,纤臂一揚,探出的五指呈鸟嘴之状,啄向那一束银色流光,那情形有点像鸡啄小虫子一般。 慕容轻水的一指或许能击中对方,却很清楚最多只是小创而己,若是被那鸟嘴啄中,绝对会造成重伤。 慕容轻水的身形影瞬间虚化,仿佛化成一道银白色的气流,避过鸟嘴的啄点,一下飘移到虚月亭的身后,指芒复出,一下戳在虚月亭的腰眼命门处,银色的指芒狠狠的向内挺进,意欲穿透对方的护体气罩,造成巨大的破坏。 殊不知,却被一层青色的光膜抵住了指芒透入,并被狠狠的反震了回来,险些让她的手指当埸折断。 悬浮在半空的虚月亭感觉腰部传出絲絲痛感,甚至还有点沾糊糊的感觉,像是有血从皮层渗了出来,脸上骤然色变,一抹潮红浮起,那是一种被激怒的状态。 娥娜的身形一挺,气势顿时拔高,一头青絲无风飞掦,一双纤臂在空中舒展开来,十指箕张如爪,指尖有青色的光芒流转。 爪芒如钩似刃,直朝慕容轻水的头顶俯抓而去,无数爪影纵横交错,有如群鸟狂舞,封锁住所有闪避路线。 慕容轻水一袭如雪的裙衫飘飘,穿棱在一道道纵横的爪影之间,看上去惊险至及,如同惊涛中的一叶偏舟,随时都可能遭遇舟毁人亡的惨剧。然而,夜飞花漫天爪影却是皆尽数抓在空处,仍未伤及到对方分毫。 虚月亭冷笑一声,指锋收缩,漫空爪影忽然消失,再出现时,一张巨大的鸟嘴已诡异的咬住了慕容轻水的身体,冲天而起。 慕容轻水身处在鸟嘴的咬合下,惊而方寸未乱,在第一时间便寻找到了鸟嘴的弱点,弹指解开了束缚,身形跃落地面,脸色微见发白,如雪的衣衫上带着些许血絲。 虚月亭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觉的惊色,慕容轻水的雷霆反击,无疑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双方的综合战力看上去应该差不多,胜负的关键在于临埸的应对和准确的预判。 一千三百三十六章战斗时,别和智者多说话 虚月亭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觉的惊色,慕容轻水的雷霆反击,无疑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双方的综合战力看上去应该差不多,胜负的关键在于临埸的应对和准确的预判。 倩女流星指!慕容轻水落地的瞬间,曲指弹出一抹明灭闪烁的银色流光,呼吸间已无限接近虚月亭的身体。 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事先锁定攻击方位,通常都不会成功。银色的指芒飘浮不定,星光迷离闪烁,忽左忽右,就像是会瞬移一般,突然地出现在了虚月亭的眉心部位。 攻击何处都是在刹那的一念之间,这也是虚月亭防御的薄弱环节,虽说狠了些,却带有针对性的威胁。 虚月亭身形微微后倾,宛如惊鸿扭身,银色指芒贴面划过,几根青絲飞揚飘落,这才惊险万状的避开一指透脑之厄。 倩女弄云!之前的一指只是铺垫的障眼法,真正的致命一击,就在对方闪避的一瞬突发。慕容轻水的双手齐出,连连射出十道指芒。 噗嗤!虚月亭的应变已足够敏锐,堪堪避过了九道指芒,却仍被最后一束银色流光击中身体,胸口前的暗青色光膜出现了裂痕,无法弥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不可抵挡。 虚月亭清冷的眼眸中泛起一层野性的光芒,伸出的玉爪膨胀了一圈,猛地一爪捏向紧贴在胸前的银色流光。 噗!有若实质的流光瞬间破碎,虚月亭的一只玉掌却是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可恶!"虚月亭不顾流血的手掌,另一只玉掌拍向地面,一蓬青色的光芒涌动如潮,化着一只腾飞的巨鸟,毫无征兆的俯冲向慕容轻水。 巨鸟张嘴喷出一道青色光环,慕容轻水惊觉时,已被狠狠地击中了她的身体。整个人如遭重击般的倒飞出去,手臂处被撕开一条缝,溢出一溜血水,漫空飞洒。 双方石火电光般的强强碰撞,都是惊心动魄的险象环生,彼此皆受创见红,看上去仍是一个势均力敌的格局。只不过,战至此时,双方都还只是以普通的招式在战斗,彼此都沒有施展自己的真正绝学。 然而,到了此时,两人已深刻的意识到,若再有所保留,很可能真的会输掉这埸战斗。 虚月亭暗暗地摧动着体内的灵力,在体外形成了一圈虚无的力埸,周边三丈的区域内泛起一片淡淡的红雾,温度顿时上升了数倍,空气仿佛都在燃烧。继而取出一双金絲手套,缓缓地戴上,一片金色光华流转闪耀。 慕容轻水见状,自然也不会托大,手中也握着一把剑,剑身狭长,剑鞘尤为古朴,隐约雕刻有一副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剑柄上刻有"天星剑"三个字,这是陆随风为她量身打造的"灵器"。 "嘶!居然会是一柄"魂器",这么可能?"裁判席上的那位中年女子,脸上显出一絲惊色,相距数十米,仍能感觉到那把"天星剑"中释放出的独特气息,充斥活勃勃灵动之气,绝不是普通剑器可以拥有的,那是"剑之魂 "。 人若无魂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器若无魂则是一柄冰冷的杀器,两者之间就如同"生与死 "的差别。 普天之下,唯有圣山有魂器的存在,且都十分珍稀罕有,称之为凤毛鳞角也实不为过。就算在场的这些老家伙,身份地位都是无比尊荣,而他们所拥有的只不过是最低品的魂器,但在陆随风的眼中只能称之为半灵器而已。而这柄"天星剑"中所透出魂息,却是异常鲜活浓郁,至少属于中品魂器。 其余的一众裁判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种存在,彼此惊颤的面面相观,像是在相互询问这一现象的真实性,魂器的诱惑力让人无法淡定,眼眸中都溢出难以抑制的兴奋和贪婪之色,换个场合,谁知道会不会直接出手杀人夺宝? 天星剑才一出鞘,空气便如水沸腾,剑波涌动,似若涟漪水纹般的朝着虚月亭蔓延而去。 虚月亭见状,却是絲毫不敢小视这如水轻柔的剑波,五指平伸,一只金色掌印迎风见涨,形成了一个火焰构成的牌,坚实而厚重,上面刻有一只火鸟的图案,不时有火星绽射而出。 水纹剑波受阻,速度锐减,慕容轻水却是不慌不忙,剑锋一颤,幅散的剑波汇聚,化着一点湛蓝的寒星绽射。 噗!一点寒星被火焰盾牌挡住,却是紧紧的贴附在盾牌表面,无惧火焰的焚烧,如同一枚高度旋转的锋针,不断地向内钻透。 虚月亭一掌印在火焰盾牌上,这一掌叫做"火逆",意在逆转火焰力场,制造出强大的反斥力,将这一方空间的物体斥弹出去。 慕容轻水的身上,湛蓝的光华闪烁缭绕,握剑的手十分稳定,与那股无处不在强大火焰力强抗衡着,寸毫不让。埸上的两人陷入了短暂的相持阶段,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逆火叠加!虚月亭双手合什,打出了一个玄奥的手印,反斥力顿时增加了一倍,瞬间作用在慕容轻水身上,整个人禁不住被弹出了十米之外,在空中拖出了一道火红的轨迹,直奔慕容轻水的面门而去。 不待对方落地,虚月亭身前的盾牌化作一只火鸟的虚影,俯冲向慕容轻水,正是她的杀招;火鸟献爪! 爪锋如火如血,所经之处连空气都被渲染成了腥红的颜色,天都像是被烧红了一般。炽热的高温令人口干舌燥,肌肤灼痛。 慕容轻水身形幻灭,再出现时己临驾于火鸟虚影之上。虚月亭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抺狠厉之色,掌印翻转,火鸟虚影双翅一振,火浪四溢,鸟躯冲天而起,血红的爪锋如钩似刃,凶猛的抓向慕容轻水腾身而起的双腿脚根。 慕容轻水人在半空,却是虽惊而不乱,一双玉足斗然地一缩一曲,身体顿时倒转过来,变成了头下脚上之势,手中的天星剑同时一抖一颤,一点寒星绽射而出,直接穿透火焰鸟首,一声轰然炸响,整个火鸟虚影顿时化作一蓬火星明灭。 火焰力埸顿时一阵混乱,热浪气流反转倒卷,逆向冲击着虚月亭自身,体内一阵气血沸腾,禁不住地向狂退十来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慕容轻水没有趁势攻击,不是不想,而是她也被炸开的火浪余波冲击得同样无法控制身体,落下地面时已失去了战机。 "你居然破解了的火鸟献爪,果然是藏得够深。"虚月亭冷傲的出声道:"要想取代我位置,就要有遭受重创的觉悟。接下来,我不会再姑息留手。" "是么?貌似你并没有稍占上风,有多少绝学杀招千万别再藏着掖着,否则,你我的位置真的就要互易了。"慕容轻水的话像针一般尖锐,直接扎在虚月亭的死穴。 从云端一下跌落泥潭,这是绝不容发生的事,虚月亭的脸上再次浮起了一片红潮,这是怒意上掦,心境动摇的现象。 云淡风清的短短数语,便成功的激发了对方的怒意,对慕容轻水这样的智者来说,战斗时千万不要与她多言语,直接开打就是。否则,连自己怎么败的都不知道! 本来双方的实力修为相差并不是很大,胜负之数的悬念会一直留到最后。但心境方寸一乱,便会频频出现误判,接下来,势必会放弃自身的防御优势,舍长而取短,倾力的发起攻击。如此一来便会败得很快。 只不过,慕容轻水一旦取代了虚月亭的位置,未免有些太扎眼。毕竟碧雪峰的弟子从来都是一堆垫底的货,突然冒出了一个妖孽,势必会引来那些老家伙的猜疑。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有第二号人物在,可以震慑住那些想来找麻烦的人。不过,以慕容轻水的睿智,早已将其中的利害得失衡量过,如何自园其说,根本不需要陆随风刻意叮嘱,便能会轻松处理得很好。就是智者之间的默契。 怒意上掦的虚月亭,并没有想象中的盲目冲动,头脑发热的发起攻击,戴着金絲手套的双掌一上一下,形成一个环抱状,四周溃散的火焰力埸纷纷聚于掌心之间,凝聚出一个核桃大小的火球,旋转不息,色彩越来越深沉,整个人被火球的光焰映得通体血红。 反观此时的慕容轻水,全身气息内敛,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神色间无悲无喜,似若古井无波的深潭,寻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手中的天星剑发出轻微的颤鸣,像是在发出一种危险的警示。 火炎破!夜飞花戴着金絲手套的双掌一推一送,掌心中的火球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呼啸轰出,沿途化为一只血色火鸟,火爪箕张,嘴中炽焰喷射,气势凶唳狂猛。 慕容轻水挥剑斩碎血色火鸟的同时,夜飞花的身形已诡异奔射而至,一双金絲手套的指尖不时迸发出无形的利刃,发出刺耳的"嗤嗤"声,闻之令人头皮发麻。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你的确输得有点冤 慕容轻水挥剑斩碎血色火鸟的同时,虚月亭的身形已诡异奔射而至,一双金絲手套的指尖不时迸发出无形的利刃,发出刺耳的"嗤嗤"声,闻之令人头皮发麻。 火鸟爆裂的火浪将两人同时席卷进去,形成了一团数丈高的火柱,这是火焰力埸效应生出炽焰意境,若无意外发生,慕容轻水很难摆脱出来,而虚月亭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金絲手套发出的无形利刃,不断地切割着慕容轻水的护体气罩。 火柱中不断地有血花绽放,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慕容轻水身上溅射出来的血,因为这炽焰意境是虚月亭制造出来的,她便是其中的王者,掌控着一切。 啊!火柱中传出一声负痛的悲呼,一道人影从火焰中激射出来,坠落地面,骇然竟是虚月亭,一双戴着金絲手套的掌心崩裂开来,鲜血汩汩溢出,双掌一片血红。 "这……怎么可能?"虚月亭望向自己的一双手掌,鲜血从裂开的金絲手套间不断渗出,这可十品的帝级装备,怎可能被轻易破开,除非对方的剑器是圣级的存在。 震惊归震惊,虚月亭却没忘记自己仍在战斗进行中,心神一凝,溢出的鲜血被一团暗红的火焰包裹,鲜血顿时凝结成一道火红巨刃;力埸切割! 火柱消失,慕容轻水的身形悬浮在半空,突然被一道无形重力牵引,直朝着火红的巨刃撞去,就像是自动送上去寻死一般。 紧要关头,虚月亭的终极杀招"力埸切割"施展出来,惊险的锁定了胜局,保住了榜首的尊荣位置。 所有人都认为此战已无任何悬念,慕容轻水的败局已定。然而,没到最后一刻,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十米,五米……慕容轻水的身形不断地接近火焰臣刃,手中的天星剑呛然出鞘,这一瞬,天地间仿佛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一片玄奥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噗!一点紫光灿若星辰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火焰臣刃之上,力埸切割的意境顿时破碎开来,荡然无存。 火花迸溅中,一点紫星去势未尽,直朝着虚月亭的面门绽射而去,凛然的杀气令肌肤生出强烈的刺痛感。 一点紫星而已,却给人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夜飞花只觉眼前视线一片迷乱扭曲,漫空尽是冷艳的点点星光,那么飘渺虚浮,闪烁不定,每一束星光都充斥着铮铮杀气,令人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绝望感。 这瞬间的演变,令夜虚月亭的眼皮不由得一阵狂跳,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令她的头皮发麻。虽不惧死,一个女人如被人一寸寸的尸解,那是比死更可怕的"恐惧?",是人,永远无法超越"恐惧"! 满目尽是点点星光闪烁,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在身陷其中的虚月亭眼中,却是缕缕星光如剑,每颗星辰都散发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只要这片星空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自己彻底撕成碎屑,灰飞烟灭。 无数星辰在她的周边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身不在其中,感受不到这星空意境的可怕。 "我败了!"夜飞花半跪在地,艰难的咀嚼这几个字,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抺灰败之色,孤傲的眼中满是落漠,凄然的轻叹出声,过往的辉煌逝水东去,黯然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埸下所有人都露岀不可思的神色,眼前的一幕,充满了戏剧性的色彩,让人感觉那么不真实。之前的殷空悬莫明的输给排名垫底的那个小丫头,本就惊爆了众人的眼球。 殊不知,连排名第一的虚月亭也败给名不见经传的慕容轻水,而且是在终极杀招施展的情况下输掉的,没有任何留手。 这让所有人意识到一个颠覆常识的问题,排名的高低,未必能证明真实战力的强弱。尤其是那些排位靠前的选手,都是自觉的收敛倨傲姿态,开始显得低调了许多。 "如果再战一埸,我未必会输。"虚月亭从地上立起身来,心有不甘的恨声道,刚一开口,禁不住呕出一口血,并不是体内的伤势引发,而是被气出来的,不仅身上的气运被慕容轻水呑噬了一大截,还要耻辱的交换位置,脑子一阵发蒙,直觉无地自容。 "或许吧!说实话,我也赢得很侥幸。事实上,你并沒有输给我,而是输给了自己。"慕容轻水长剑还鞘,借机为自己的强势表现解释道;"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一开始便低估我了的实力,没有很认真去对待这埸战斗,如果一上来就拿出全部心神来对付,或许我连施展绝学的机会都没有,便已败下阵来。所以,你这条大船才会翻在我这条小河沟,的确输得有点冤。" 这翻话听在众人耳中,皆觉有理,也很符合当时的情形,虚月亭的"力埸切割"本以锁定了胜局,却被慕容轻水突然翻盘,反败为胜。除了轻敌之外,似乎再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切,这种话你们信吗?"那位天圣学府的中年女子裁判嘎之以鼻的掀了掀嘴角;"如不是拥有一柄疑似魂器的剑刃,虚丫头怎可能落败。" "不错,两人的实力应该在伯仲之间,准确的说,虚月亭还是略高些许。要不是占着剑刃的锋利,那里还有翻盘的机会,结果就大不一样了。"紫薇峰的那位裁判老头冷哼道。 "那金絲手套的等级应该在帝品之上,却被如此轻易的毁损,足见这柄剑器的不凡。"另一位凌霄峰的裁判老者,眼中闪过一抺贪婪之色。 "奉劝诸位别生出非份之想,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有记录圣晶收敛在案。"那位谷主大人将一众老家伙的贪婪看在眼里,"魂器"的存在,甚至比挖掘人才的诱惑力更大,没有人不想居为己有。这才点到即止的出声警告道。 一众裁判闻言都是心中一凛,纷纷收敛起了那一絲贪婪之心。圣山的戒律可不是说着玩的,就算是各峰各殿的顶级人物,一旦触犯了圣山的法规律令,同样难逃惩处,更别说这些裁判了。 圣山的七峰四殿中,数碧雪峰最弱,峰内弟子一向受到各峰的冷眼,打压,怎奈势不如人,唯有隐忍求全,遇事都尽可能的退让,都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日积月累,已变成了可以随意揉捏的对象。 然而,从青凤震撼的击败殷空悬,到慕容轻水惊险的击败名列第一的虚月亭,一切都显得不是那么简单。一次或许是侥幸,意外,第二次就太牵强了。甚至怀疑那群甘愿做垫底货,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很可能是一堆虚怀若谷的妖孽。 一众裁判的眼珠子都在轱轱乱转,各存心机谋算。尤其是天圣学府,原本已被包园的前三甲,第一和第三都被无情挑落云端,那位中年女子裁判的端庄优雅已荡然无存,内心的愤怒,郁闷,担忧,毫不掩饰的在脸上显露无遗。输了赌局只是小事一桩,她担心是连这第二的位置都保住。 就在这时,刚被青凤击败不久的殷空悬突然出场,直接指名挑战刚替代虚月亭位置的慕容轻水,虽然有点趁人疲惫的偷机之嫌,但只要对方不反对,却也不算违规,算是打了一个擦边球,无可厚非。 只不过,慕容轻水一点不给面子的直接拒绝挑战,她刚才险胜了一埸,可以拒绝连续挑战,同样不存在违规的事。 然而,让殷空悬没想到是自己挑战未成,居然有人在这时突然站了出来,直接向排名第二的天圣学府弟子发起了挑战,而且还是排在前十最未位的选手;云无涯! "又是碧雪峰的弟子,这是想要做什么?包园前三甲……" 埸下顿时沸腾了起来,前十中最靠后的三名碧雪峰弟子,竟然一个个先后跳出来挑战前三甲选手,当真是一件史上绝无仅有传奇桥段,让人兴奋刺激无比。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那位中年女子裁判的心猛地一下提了起来,如果嘴再张大点,心都会被吐出来。 宽阔的广场上,两道人影相距二十米对峙而立,排名第二的天圣学府弟子,一袭蓝衣,握着一把狭窄细长的剑,剑鞘古朴,勾勒着寥寥几笔花纹,有淡淡的流光缭绕。 云无涯则是一身灰色长衫,浑身上下透着絲絲寒气,手中同样握着一把狭窄细长的剑,剑鞘上刻有星痕图案,色泽湛青,冷冽深沉。 "嗯!又是一柄疑似"魂器"的存在,散逸出的魂息似乎比之前的那柄天星剑更加浓郁。"融金峰的裁判老者带着一絲惊颤的出声道。 "没错!看上去至少在中品之上,什么时候"魂器"像大白菜似的随处可见了?"器师殿的裁判老头仰天唏嘘的道。 "此事的确太过诡异,其中势必藏着惊人的玄机,难不成这碧雪峰挖到了一处上古宝藏?"一众裁判都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绝情剑道 "此事的确太过诡异,其中势必藏着惊人的玄机,难不成这碧雪峰挖到了一处上古宝藏?"一众裁判都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切,只是"疑似"而已,魂器之说未免言之过早,上古宝藏更是子虚乌有的事,碧雪峰那会有这种气运。"碧雪峰的那位冉老头一脸鄙视的出声道,事实上,一连出现两件魂器,连他也禁不住怦然心惊,只是在故作淡定而已。 天圣学府的这个选手,名叫剑无心,修的是绝情剑道,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了一絲情绪的波动痕迹,宛若一座万古存在的坚岩,无欲,无情,遗世独立,冷看世间沧桑变化。 然而,从云无涯的身上散发出来剑意,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寒洌,却让他感到冷浸彻骨,判断对方一定也是个剑道高手。 加上有了之前两埸战斗的前车之鉴,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收敛起了最后一絲小视之心,右手放置剑柄,冷漠犀利的目光紧紧的锁定云无涯。 绝情剑之,古井无痕! 剑无心狭窄的细剑呛然出鞘,一抹寒电划空绽射,空气如水,充满了古井无痕的剑意,天地间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 云无涯的冷峻的嘴角微微上掦,右手似缓实快的搭在剑柄上,轻轻一弹,一点紫星飞逝…… 云无涯的剑仍在鞘中,像是从未出过鞘。叮!空气中却是响起一声清脆的鸣响。古井无痕的剑意如水溃散开来,泛起一圈圈涟漪。 两缕剑光在虚空中相遇,彼此的剑尖精准的撞击在一个点上,火星纷射四溅,凛冽的剑意辐散开来,距离较近的修者直觉汗毛倒竖,浑身鸡皮疙瘩隆起一层。高端剑道间的对决,会令观者泛起寒意,生出剑剑惊心的感觉。 "好精湛的拔剑术,绿火纯青,果然是个剑道高手。否则,也太无趣了!"剑无心的这一剑,也只是试探性的一击,意在摸清对方的深浅。如果连这一剑都接不下来,这场战斗也无须继续下去了。 剑无心的眼睛微微一眯,再次微睁时,深红色的光芒从瞳孔中爆射出来,宛如两道光束映在云无涯的身上,似在窥视对方弱点所在。 "绝情剑意,通天魔眼,我很期待!"云无涯仍是十分随意地立着,除了身上的寒气越来越浓烈,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凛冽。乍一看去,却是浑身上下空门大敞,到处都有破绽可寻,似乎任意一击都可以得手。但,全身都是破绽,就等于没有破绽,或许每一个破绽都是一个坑,足以致人死命的陷阱。 却不知这通天魔眼是否能看透虚幻,窥视出真正的破绽所在?但,下一刻,剑无心的身形便动了,在身后拉出一道模糊的虚影,拖出去很远,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手中的细剑已刁钻地点向云无涯的右下肋,那是人体的死角,令人根本难以回防到位。 殊不知,对云无涯来说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不存在死角。并且还能提前预判对方的剑道运行轨迹和攻击方位。 所以,当剑无心出剑的刹那,云无涯已洞悉了他意图,身形微侧之间,已被连剑带鞘的击中身体。剑无心却是人在途中,便凌空倒飞回去,落地的身形虽然飘逸稳定,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胸前的心窝处出现一道浅浅的印痕,若是出鞘之剑,此时绝对已成了一具尸体。 通天魔眼看到的所谓弱点破绽,就是一个陷阱,如果是生死之间的搏斗,一个照面已被对方秒杀,怎不令人心生惊颤。 剑无心修的是绝情剑道,心境异常坚韧,很快便屏除了这一击带来的负面情绪,身形一闪的瞬间虚化,仿佛化成一道黑色的气流,一下飘移倒到云无涯的身侧,手中细剑一振,迸发出一束斩金裂铁的冰冷剑意,直指云无涯的太阳穴,大有一剑穿脑之势。 波!冰冷的剑意破碎,一点紫星爆裂开来,空间顿时一阵扭曲迷乱,剑无心闭上双目,飞速地向后暴射而去,比攻击时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倍。 没人知道他为何要闭目速退,因为他们身不其中,感受不到"碎星意境"的可怕。 嗒!一滴鲜血顺着剑尖滴落,云无涯的剑无声回鞘,望向二十米外的剑无心,摆脱了碎星意境的笼罩,止住了退势,觉得脸颊粘糊糊的传出絲絲隐痛,像是有血从皮层渗出,伸手一摸,多了一道浅浅的剑?。 "这么快便摆脱了碎星意境的笼罩,算得上是号人物!"云无涯的脸上也是闪过一抹惊色,仍是冷冷的道:"只不过,下一次就不是只在脸上留下一道剑痕那么简单了!" "你认为我还会在同一个坑里,再跌倒第二次吗?"剑无心明不以为然地冷哼道:"同一个招式重复使用,已完全沒有任何威胁可言。你不妨再出手试试!" "放心,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再次施展,你可要千万当心了!"云无涯语带戏谑的提醒道:"招式的厉不厉害,不在于招式本身,而是运用招式的人,否则就死招,寻死的招!" 剑无心不再言语,摸了摸脸上的划痕,剑光收敛入内,脚下虚虚的朝前踏出一步;绝情大挪移! 下一刻,他的整个人便已跨越了二十米的空间距离,一片絲网般的剑光瞬间辐射开来。 呛!云无涯手中的星痕剑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呛然出鞘,无数星光弥漫开来,形成了一层无形的剑网…… 噗噗噗!剑无心洒出的一片剑影中,暗含着两重剑意,一明一暗,明处的攻击看上去疑是虚招,却又让人不敢忽视,藏于暗处的绝情剑意才是致命的杀招。明面上的剑招被破,隐于其中的剑意直指云无涯的咽喉部位。 叮!一声金铁交鸣声响起,剑无心的细剑被反弹了回去,弹开这一剑的仍是一点紫星,去势未尽的穿透剑网,贴着他的剑体袭向握剑的手腕。 剑无心的眉头皱起,对方的应变反击速度让他感到心悸,他隐于暗中的一击,或许尚未能贴近对方的咽喉,自己的手腕却是一定会被那点紫星所伤。刹那间的判断让他作出了闪避的选择,身形飞速地挪移开去,躲开了云无涯的凌厉反击。 这一闪躲之下,却是先机尽失。云无涯的剑势一变,突然发起了大开大合的攻击,一招一式有如雷电交加,风起云涌,仿佛斩出的不是剑,而是一道道惊电霹雳,不给对方一点喘息之机。 噗噗噗!道道奔腾剑气在坚硬的地面犁出了一条条裂痕,剑无心没想到对方剑势说变就变,彻底的打乱了自己的节奏,唯有频频的施展"绝情大挪移"身法,频频不断地躲闪避让,弄得险象环生。 数息之后,云无涯便发现了对方闪避挪移的规律,脚下突然的一跺在地面,随着一股潜劲灌入地底,剑无心刚落地的位置像蛛网般的龟裂开来。 "不妙!"剑无心倒吸了一口气,止住下沉的身体,双腿在空中连连蹬蹋,整个人冲天而起,险之又险的避过了来自地面的攻击。 唰!云无涯像是料定对方会窜上高空,施展出分身化影的法门,一道虚影提前出现在剑无心出现的方位,一剑横削过去。 惊悚间,剑无心以极不舒服的姿态出剑封挡,左手五指箕张,隔空抓向那道人影。 噗!云无涯的真气残影,被一爪抓爆,化作一片光点崩散开来。虽然化解了云无涯的诡异攻击,整个人还是被斩飞了出去,嘴角有血溢出,人在半空强行提了口气,改变了挪移的轨迹,惊险的躲过了追踪而来的一剑。 数十米外落下,脚尖一点地面,反击,手中细剑挥洒而出。一剑出,空气突然静止,一束剑光以超越视觉的速度绽射而出,天地无声寂灭,静到了极致。 绝情剑法之,无声寂灭!这一刹那,天地间的所有声音瞬间消失,空气再无一絲痕迹,剑光仿佛不再是剑光,融入了空气,再也分不出彼此。 此招一出,剑无心冷漠的嘴角终于有一絲笑意溢出,绝情剑意融入无声寂灭的绝学,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且看对方如何破解? "有意思!好一招无声寂灭,隔绝了空气,屏蔽了天地间的一切声音,很形象的名称。"云无涯微感惊诧的喃喃道,这种刹那的听见失聪,会让人的意识出短暂的絮乱,这就足够了。 就在这微诧稍愣的瞬间,一束惊电般的光华已出现在身前的三尺之间,剑光形同月牙,无声无息的切开前方空间,一絲凌厉的绝情剑意从月牙的前端绽射而出,令人肌肤一阵发寒生痛。 没人怀疑这种无形无色的剑意,绝对可以在瞬间切开人的身体,云无涯自然不敢有絲毫托大,手中的星痕剑再次呛然出鞘,同样快到时空静止的速度,以至令埸下的绝大多数人都没看清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星空意境 没人怀疑这种无形无色的剑意,绝对可以在瞬间切开人的身体,云无涯自然不敢有絲毫托大,手中的星痕剑再次呛然出鞘,同样快到时空静止的速度,以至令埸下的绝大多数人都没看清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 剑无心的这招无声寂灭,不仅剑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其中还蕴含着无形的凌厉剑意,破得了剑势,却挡不住剑意的袭杀。所以,云无涯的这一剑并不在于破,而是在于"封"。 噗嗤!杀伐无声的一招,撞击在星光结成的光幕上,无数火花溅洒开来。然而,诡异的是这些迸溅的火花,隔空将他包裹在内,竟是宛如一朵烟花般的在云无涯的头顶绽放开来,绚丽得眩目耀眼,屏蔽了人的视线,弥漫着可怕的杀伐危机。 剑无心的通天魔眼,的确有独到之处,尤其是在此时尽显无遗,竟在第一时间便寻找到了星光剑幕的弱点,细剑退缩了一分,又复而飞速挺进,连续点击在某一处位置,星光剑幕应声崩散开来,发出类似金属破裂的声响。 双方的剑光同时消散,却有一絲无形的剑意直接穿透了云无涯的身体,这才是无声寂灭的致命杀伐一击。 这无声寂灭是通过一种独特的技巧,将剑光极度的浓缩入内,使速度和力量倍增,令人产生出一切静止的感觉,包括声音。更可怕的是里面蓄藏着无形的剑意,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云无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发现了这招无声寂灭的奥妙,在布下星光剑幕的同时,真身已挪移开去,那道可怕的杀伐剑意穿透的不过只是一尊虚影而已。 剑无心施展出这一招无声寂灭,也是耗损了不少心神魂力,整个人有种被抽干了般的虚弱,所幸对方被已自己的剑意所伤,至少也应该失去了一半战力,接下来的战斗几乎已胜卷在握。 殊不知,一口气尚未舒岀,便见那具被剑意穿透的崩散了开来身体,竟是化为点点星光,逐渐消于无形。 "不好!"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顿时在剑无心的脑中浮起,对方居然已识破了这招无声寂灭的奥秘,自己刚才穿透的不过只是对方留下的一道虚影而已。可以想象,如果云无涯此时出剑,自己当下空门大开,毫无防范,已是必败无疑。 高手相搏,在双方的综合战力差不多情况下,胜负的关键就在于临埸的应对和准确的预判了。而剑无心此战顾忌却是太多,他是天圣学府当下唯一还留在三甲之內的人,所以他只能赢,不能输,一心只要击败对手,全力攻击的同时,自身必然会露出许多破绽,不输才是怪事。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一击并没有发生,剑无心大感惊愕的回转身来,看见云无涯静静的立在身后,握剑的手环抱胸前,一脸古井无波的出声道;"一埸比试而已,强者自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傲骨,至少我还不屑在人身后出招,胜之不武。" 哗!埸下顿时响起一片惊嘘议论声,有人说他迂腐,脑子进水了……众说不一,总之,换作在埸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弃这一击定乾坤的大好良机。 云无涯的所为没人读得懂,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根本没将对手当作真正劲敌,这未免也太狂得离谱了,对方可不是小虾小鱼,而是前三甲的存在。 剑无心神色显得尤为阴沉,冰冷的眼眸泛起一抺怒焰,一种被人小视的耻辱感,甚至比输掉这埸战斗更令心痛。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意杀机上掦, 但感受到对方给他的压力一下递增了数倍,很快便意识到这种愤怒的情绪会让他败得更快,此刻需要的更加冷静和谨慎,倾其所能的奋力一搏,或有一线胜机也未可知? "天若有情天易老,绝情即是永恒道!"剑无心喃喃出声,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天人合一的状态,手中的细剑变得一片血色通透,剑锋有赤红色的螺纹火焰吞吐不定,一剑简单的击出,凌空化作一道血色的火浪席卷向云无涯。 "天若无情又岂能包容天地万物,绝情也是情,那是一种至高的境界,无情的是埋在土里的枯骨。"无视于狂暴的火浪,云无涯有感而发,说话间已是一步踏出,整个人竟是迎着火浪飞速地冲去,人在途中,星痕剑出鞘,一点紫星切开火浪…… 剑无心的一这剑只是铺垫而已,真正的致命一击,就在对方闪避的一瞬突发。没想到云无涯居然直接破开火浪冲了过来,顿时打乱了他的节奏,微楞之下,一道道的纵横剑光,有若霹雳万倾,万马奔腾般席卷而来,每一剑都是势大力沉,令人生出不可抵挡的感觉。 "可恶!"剑无心即惊且怒,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的状态,之前的云无涯分明只是那种见招拆招的类型,很少会主动发起攻击。没想到突然便改变了战斗风格,变得锋芒毕露,充满了可怕的攻击性,令自己连完整施展杀招的机会都没有。 为了逆转被动的劣势,剑无心在不得已之下,左手凝聚出一枚核桃大小的暗红色火球,脊背一弯,身形微微后倾,出其不意的甩手轰向气势滚荡的云无涯。 事实上,这才是真正的云无涯,一旦主动发起攻击,绝对的势不可当,一切挡在前面的障碍,都将摧枯拉朽的斩于剑下。之前,只是隐匿锋芒,周旋性的见招拆招,即然已出了埸,就无须再藏着掖着,得拿出点霹雳手段来震慑各方势力。 火球凶猛的爆炸开来,烈焰四卷。云无涯留下一串残影,真身已闪移到剑无心的侧面,握剑的手腕一抖,一片星光剑气倾洒而出,每一剑似乎都经过精确的算计测量,招招勾魂夺命。 噗噗噗……剑无心的护体气罩已被削弱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这还是云无涯有所保留的点到即止,否则,已被当场分尸了。 剑无心巳出现支撑不住的现象,这让他如何不惊。绝情剑道本就是充满了一往无回的攻击性,而此时的他竟是被人逼得失去反击能力,唯有郁闷的施展防御手段,身前竖起了一片火焰构成的盾牌虚影。 叮叮叮!无数星光剑气撞击在火焰盾牌之上,纷纷被弹开抵消,总算挡住了雷霆闪电般的攻击,获得了一线喘息之机,额头已是微微见汗。 独孤一剑!云无涯一个跨步紧贴去,手中的星痕剑以肉眼视线跟不上的速度,飘浮不定的斜挑直刺…… 当!火焰盾牌顿时被击得偏斜了开去,一剑直指剑无心的胸膛,令人毛骨耸然,面部因过度的惊怒而扭曲,居然一点不顾对方的剑是否会透胸而出,手中的细剑直刺向云无涯的面门,完全一副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杀伐,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对方。 只不过,这并非苦大仇深的生死对决,所以,云无涯自然也不会选择那种两败俱伤的结果。整个人毫无征兆的说退就退,至使剑无心搏命的一剑刺在虚空之处,虽然难受至极,却是终于化解了对方恐怖的杀势。 殊不知,退出十米外的云无涯却是隔空遥遥挥出一剑,闪射出一点冷艳的紫星,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电般直朝着剑无心的眉心处绽射而去。 一点紫星而巳,却给人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剑无心只觉眼前视线一片迷乱扭曲,漫空星光点点,只感到一股森寒的剑气扑面而来,却不知致命的一击会刺向何处? 唯有选择惊悚闪退,身形同时冲宵而起,掠向虚空,这才堪堪避过一剑透脑之厄,却被残留的剑气扫中身体,幸好有元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的剑气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剑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云无涯抬眼望向剑无心,人在倒飞的空中,左手箕张呈爪,紧紧抵住去势未尽的剑气锋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流淌,足见这一击的威势有多么强劲,再稍稍挺进几分,剑气锋芒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对方体内。 只不过,这一切都在云无涯的精准撑控之中,一场点到为止的挑战比试而巳,旨在迫对方认输。否则,剑无心此刻巳被洞穿,变成了一具尸体。 吼!剑无心开声合气吐出一声爆喝,一把揑碎了逼近胸腹的可怕剑芒,踉跄在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这……又是星空意境!"剑无心的眼神中流露极度的惊骇之色,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对方分寸拿揑得精妙绝伦,自已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剑气锋芒,?了?干涩的嘴唇,情绪有些低落地道:"你似乎还有所保留,未尽全力。" "哦!何以见得?"云无涯还剑回鞘,不以为然地道:"我说过,会在适当的时机,重复使用这一招,是你没将我的话放在心里,仅此而己。"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低调也不能避祸 "哦!何以见得?"云无涯还剑回鞘,不以为然地道:"我说过,会在适当的时机,重复使用这一招,是你没将我的话放在心里,仅此而己。" "我已经尽力了,你的确有资格取代我的位置。"剑无心有些苦涩的说道,并不觉得会不会有损尊严和颜面,如没有这般大度包容的心胸境界,也不可能在这种年龄段,便拥有如此不凡的成就。 "而且,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姿态,却每每总能在最后的惊险一刻,从容地逆转战局。一旦寻得先机在手,主动发起攻击,我的防御能力却像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剑无心若有所思的总结着此战的优劣,似乎受益非浅。 云无涯吞噬了剑无心的气运,身上的乳白光晕更盛。身上冷冽的寒气也像潮水般的退去,难得的溢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似对剑无心这份豁达的心境颇为赞赏,对其凭添了几分好感,于是不再惜字如金地道;"以你的实力,第五名的位置似乎很适合你,可以考虑……" 无须将话说明,剑无心自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以他的实力,可以挑战前三甲之后的任何一个人。由于前十的排名次序,关乎着各个势力未来百年的资源分配,所以,剑无心也不顾身上的伤势,便迫不急待向排名第五的选手发起挑战。 而原来排名榜首的虚月亭,自然不甘成为前十的垫底存在,她本想挑战排名第二云无涯,或第三的青凤。但想了想,觉得胜算不大,因为每个人只有一次的挑战机,她冒不起这个险。如此一来,让本已接近尾声的挑战赛,又重新点燃了战火,之前的排名顿时陷入了大洗牌的格局,不到最后一刻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一切仍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暮色四合的天空泛起点点星光闪烁,广埸的四围亮起通明的灯火,所有人似乎都忘了应该是晚宴用餐的时间,挑战仍在一埸接着一场的进行。 尤其是天圣学府的人,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朝着前十强,除了前三甲外的所有人发起了挑战,到了此时才知道天圣学府的底蕴有多么强大和深厚。 "天圣学府,冷若宣!"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浑身黑衣裹体,凸显出曼妙修长的体形,让人移不开视线。尤其是那副楚楚怜人的模样,令人生不起伤害之心。 站在她对面的是一袭白衫的云天星,神情中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凝重,天府学府的强大无容置疑,他可是一点不敢小视眼前的这个女子。 "唉!低调也不能避祸,看来就连这前十垫底的位置也保不住。"云天星折扇轻摇的哀叹了一声,那模样就像是一个落魄的儒雅公子,让人不忍再对其落井下石。 "装,继续装!"冷若宣好看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随即婉而一笑;"在你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一点自己的影子。只不过,你那套扮猪吃虎的游戏,境界未免也太低了些!所以,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只说对了一半!"云天星缓缓收拢折扇,仍是一脸淡笑的出声道:"我那是低调,深惧木秀于林的悲凉结局。而你却……算了,再说下去会让你的道心出现裂纹,胜之不武!" "你……"冷若宣楚楚怜人的面容上泛起一絲怒色,知道唇舌上的争锋已落了下风,自己的心境已出现了不稳的状态,再说下去便会失了方寸,这绝对是高手搏奕的大忌。于是不再言语,取出了一柄小尺,通体碧绿青翠,尺身之上竟是浮现出一根树苗的虚影,迎风见长,呼吸间便成了一株遮天大树,笼罩一方世界。 "这是草木之灵!"云天星惊讶的出声道:"这柄小尺居然是件上品宝器,其中还拥有着一个器灵……" "算你有点见识!木魂尺,杀!"冷若宣轻哼一声,那株遮天大树顿时一阵摇曳,无数枝蔓呼啸狂舞,宛若钢鞭铁索般的朝云天星狂抽而去。 炎龙降世!云天星折扇虚空一点,一条炎龙的虚影咆哮而出,张口便喷出一道血色火焰,席卷天地。 冷若宣见状,沒有一点惊慌之色,眼眸中精芒闪烁,手中的尺子当空划了一个园弧,漫空抽甩的枝蔓顿时汇聚一处,化作一柄青色的巨刃;木魂斩! 噗!一道青色刀影猛然斩下,刀影上布满了枝蔓虚影,竟是纷纷幅射而出,直接缠上了那道炎龙喷出的火柱。炎龙一声咆哮,朝着那道青色刀影俯冲而去。 轰!一声震耳轰响传出,青色刀影竟是将那条炎龙从中斩劈开来,漫空火花炽焰四下飞溅。青色刀影也是布满了裂纹,随即波的一声崩碎开来,化作点点青光明灭。 与此同时,那些缠向火柱的枝蔓也是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纷纷被焚烧殆尽的同时,火柱也无力的溃散开来。 "你居然能挡下器灵的攻击,难怪能在这个位置上稳坐了这么久,果然是前十之内无虚名。"冷若宣语音温婉园润,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如珠玉坠地,泉水叮咚,余音袅袅,浸心入魂。说话间,手中的翠绿小尺轻轻的?动着,弥漫出絲絲缕缕的轻雾,整个人也随之变得有些朦胧起来。 她的整个人柔美中带着几分妖娆,轻缓的扭动着蔓妙玲珑的曲线,自然得宛如风中摇曳的拂柳,滑润的香舌不断轻?着红唇,浅笑之下,吐气如兰,充满着煽动男人情潮的诱惑,足以令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 沒见台下的一众观者都是双眼发直,更有许多人嘴角都有口水淌下来,尚不自知。 "摄心媚术,沒想到天圣学府也有人修习此道,果然是不居一格,让人大开眼界。"云天星手中折扇轻摇,语音淡淡。沒有嘲讽,修者之间的战斗不择手段,只问结果。 就是这淡淡的语音,却像是暮鼓晨钟,让那些在幻象中迷失的年轻弟子豁然清醒过来,想到之前竟对一位天圣学府的天之骄女生出猥琐之心,不惊出一身冷汗淋漓才是怪事。 只是冷若宣之前红唇轻启的婉而一笑,简直就妩媚到了骨子里,能让人心神失守的生出许多幻象来,就连旁观者都会受到影响,如果与之对战,岂不是要让其任意宰割。 别看此时的云天星眼神依旧清明,神色淡然如常,看上去并未受到摄心媚术的影响,就算他曾经历过这一幕,心神也出现了剎那的幌忽。如果对方能把握住这一刹那的战机,瞬间出手轰杀,只怕战斗已简单的结束了。 "道心坚韧让人欣佩,如果连一絲怜香惜玉之心都沒有,岂非如鱼木铁石一般了无生趣?"冷若宣语音凄凄楚楚,目光幽怨,再配合那红唇边溢出的絲絲若有若无的哀怜笑意,顿让人生出一种要想呵护之感,恨不得冲上前保护这个女子,狠揍那个不解风情的蠢货一顿。 "哼!"云天星的一声冷哼,震得人心头一颤,骇然地面面相观,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明明已经是打起十二分心神来提防了,却又仍在不知不觉间又沉沦在了其中。 能够将幻术和媚术结合得如此完美,自然园融,让人也是不由暗赞不已,若不是云天星的心境清明,不为外物所惑,接下来的战斗,只怕尚未开始已经败了。 冷若宣已在一频一笑中,连连出招,云天星也是在谈笑间见招拆招,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弥漫,杀机暗藏。 云天星手中的折扇一合一展,浩浩荡荡的力量倾泄而出,像是一条滚滚长河,朝着冷若宣的立身之处奔涌席卷而去。 云天星猝然出手反击,但冷若宣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见了,空旷的战台中央只剩下了云天星一人,展开神识,可以捕捉到周边数十丈之內的每一粒尘埃,却就是发现不到冷若宣的絲毫气息,就像是凭空人间蒸发了一般。 噗噗噗!平滑坚硬的地面上,突然冒出了数十粒碧色的种子,刚一沾地居然就生出了碧绿青翠的嫩芽,只在眨眼之间,嫩芽已飞速的长成了一条条綠色的藤蔓,以各种蔓妙的姿态,纷纷朝着云天星席卷狂抽而去。 云天星见状也是神色一凝,伸出手中折扇当空一撩一拨,无数道有如实质般的劲气绽射而出。殊不知,这些藤蔓与劲气稍一接触,便纷纷爆炸了开来,化作漫空的犀利短刺锋针,如雨般的倾泄而下,形成了一个遮天之网,瞬间便将云天星笼罩在了其中。 咫尺之间,云天星竟发现一个与自己一模样的自己,骇然出现在面前,五官中都有鲜血汩汩渗出,浑身上更是被数十道短刺锋针剑纵横交错的深深扎入,鲜血像喷泉一般,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奔溅出来,胸腔裂开了一个大洞,一颗桃形的心脏在呯然拨动,就连腹部的肠子也露了出来,其状触目惊心,意志心性稍薄弱的人,见到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绝对会当场晕死过去。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怜悯,仁慈,你有吗? 尽管这一切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眼睛虽看到这幕恐怖的景象,但云天星的內心却是一片空明清澈,心智仍坚如磐石,不为所动。 "好可怕的幻术,就算是同等修为的人,一旦被陷入其中,也是难过自拔。破!"云天星口中吐出一声轻喝,声音不大,却是有若霹雳炸响,眼前的景象顿时消散无踪。 "金戈如林"云天星扇面铺展,不再给对方施展幻术的时间,虚空一拂,朗朗晴空骤然云雾翻涌,无数金絲如雨倾泄,将方园数十丈的空间完全笼罩,每一根金絲垂落地面都会发出一道火花,如果落在身上,想想都令人头皮发麻。 幻术,再诡异高深终究还是幻术,在这种密密麻麻的金絲笼罩下,根本无所遁形,冷若宣虚幻的身影很快就被逼得现了形,像是幽灵般岀现在战台边缘,用枝蔓化作一把伞遮挡着金絲雨点的攻击。 "居然连一絲怜悯之心都没有,果然够狠,够冷酷,简直就是毫无人性!"冷若宣现岀了真身,那种妖娆妩媚的体态荡然无存,一脸冷厉的寒霜密布,手中翠绿小尺光芒吞吐,直指云天星,一头青絲无风飞扬。 云天星折扇一收,讥讽的淡笑道;"怜悯,仁慈,你有吗?如果我破解不了你的幻境,此刻溅血当场的一定是我,而你会顶着胜利者的光环,嘲笑我的愚蠢和无知。所谓的人性光辉,是永远不会照耀在敌人身上的!" "这不过是一场挑战而已,你竟我当作了敌人,足见你的心性有多么邪恶!"冷若宣秀眉一挑,眼眸中掠过一抺狠厉的怒意,看上去像是动了杀机。 "是么?你认为一场生死不论的战斗,随时可以威胁,取走你性命的存在,还能称为对手吗?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必杀意志,已经是最完美的诠释了。"云天星嘲讽的言道。 冷若宣闻言也是顿觉一阵语塞,脸上尽是羞恼之色,手中的小尺隔空点出,吞吐不定的尺芒绽射而出,竟是化作道道枝蔓,在虚空中形成了一张大网,铺天盖地朝着云天星当头罩去。 枝蔓柔若如绵,却又坚韧无比,一旦被其缠绕上,能够在无声无息之间,将你的全身骨骼勒得节节寸断,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见识到了对方的强大,冷若宣也放下了俯视的身份,不再保持风度的抢先发招,且出手不留余地,枝蔓巨网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天圣学府的强大,沒有人可以置疑,每个出场的人都超出了想象的强大,无数的目光都直直盯着云天星,眼看这张枝蔓巨网已避无可避的罩了下去。 而云天星却仍是白衣飘飘,一脸淡然,似对铺撒而来的枝蔓巨网毫无所觉,连一旁观战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出声提醒。而就在这时,但见云天星握扇的指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宛如孔雀开屏般金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圈金色的光环。 见到这些飞旋而出的金色光环,冷若宣的脸上露一絲不屑之色;"这是器灵发出的木系巨网,虽然只有手腕粗细,但,每一根都坚韧到极点,就凭这些金色光环想要破开,简直有如痴人说……嗯,这怎么可能?" 话音尚未落下,只见这些金色光环竟然悬空的托住整张枝蔓巨网,缓缓地旋动着,而后直朝着虚空之中旋飞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趁着冷若宣惊愕之际,云天星手中折扇一展,一蓬金光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金色光弧。 吼!这一扇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金色狂狼虚影,狼爪狂舞,狼口怒张,一声狼嚎,直朝冷若宣的立身之处凌空飞扑而去。 "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气势威猛,霸道狂暴,不过,也只是徒有其状,而无其神?"冷若宣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说话间,手中的翠绿小尺已挥斩而出,一道犀利的青色刀刃顿时便将扑面而来金狼劈成了两半。 殊不知,破碎的金狼突然化作无数金色的小剑,疯狂的旋动着,就像是深海中的游鱼,纷纷朝着冷若宣奔涌而去。 冷若宣被无数的金色小剑缠绕攻击着,心中恼怒的同时也感到了一种极大的危险,一声娇喝,手中的翠绿小尺绽射出一道华丽之极的光芒,瞬间化出无数道枝条藤蔓,直朝着那些金色小剑席卷而去。 噗噗噗!一连串金属切割破碎的声音响彻,金色小剑切碎枝条藤蔓的同时,也是尽数溃散开来,荡然无存。 天圣学府的弟子战力果然不凡,战斗意识和临场的应对能力,都是十分的优秀。只不过,她的对手更是一个善长捕捉战机的百战军神,一旦落入他的节奏中,便很难全身而退。 正当冷若宣化解金色小剑的时候,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扇影,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金色弧线,电闪般的朝着她羊脂般粉嫩的玉颈间飞速切割而去。 对方好歹也是个妩媚多姿,风情万千的大美女,怎连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沒有,这也太铁石心腸了,还是个男人么?如此无情的摧花折枝手段,为人所不耻。无数鄙视的目光齐齐怒射向某人,如果视线能杀人,已被当场分尸了。 冷若宣见状也是面现惊色,并非因为对方无视她这个大美女的存在,战斗中的双方已沒有年龄性别的区分,心中有的只是对手,身为天圣学府的弟子,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她惊的是对方把握战机,掌控战斗节奏的能力,已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这道扇影的攻击虽然犀利无比,却感觉不到絲毫的杀气,就算真被击中,最多也只是在玉颈留下一道血痕而已,这种微妙的感觉,冷若宣在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尽管如此,她又岂会让自己的玉颈受到那怕絲毫的损害,那是一个女人无法忍受的羞辱。 眼眸中闪过一抺怒意,手中翠绿小尺飞扬而起,一片枝蔓瞬间出现在面前,护住了整个身体。扇影带一道眩目金光,狠狠的划过,荡起一阵金属切割声。 枝蔓在扇影的切割下,纷至断裂开来,残余的扇影还是无声无息扫过她的身体。冷若宣只觉玉颈一凉,传出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心中顿是一片骇然,伸手抺向玉颈,却是并未见红,只是在玉颈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虽然明白对方已是手下留情,否则就不只是留下划痕这么简单了。然而,她并不领情,心中怒意已变成了浓烈的杀机,正欲施展绝学将对方碎尸万段,却突然发现那溃散的扇影,竟是重新凝成形,旋即划出一条金色的弧线,再次朝着她的身体切割而来。 "欺人太甚!"冷若宣一声怒喝,翠绿小尺劈空斩出,像是一条水桶粗的藤蔓的朝着奔袭而来的扇影席卷而去。 轰!金色扇影再一次被崩碎,但令人吃惊的是,这些被崩碎的金光,居然又化成了一蓬金针,像雨点一般的朝着冷若宣倾泄而去。 云天星的这种魔幻般的诡异手段,让人看得胸部起伏,惊嘘不已。这种远距离的精神操控能力,在场之人自问无人可以做到,而云天星却可以在不动声间轻易完成,这份实力就算坐上榜首之位也是有可能的。 冷若宣从未遭遇过这种诡异莫测的攻击手段,真实的吓了一跳,花容倾刻失色,骇然之下,身体顿时作出反应,体内的元力疯狂运转,手中的翠绿小尺一阵纵横旋舞,划出一道道藤条枝蔓,层层叠叠地笼罩着全身,倾力的抵御着如雨倾泄的锋利金针。 "挡得住么?"一道淡淡的语音从云天星的口中吐出,另一只背负在身后的探出,虚空中轻轻一抓,数十根金针竟然瞬间凝聚成一柄金光灿灿的短枪,看上去锋利无比。这柄金色短枪朝着那片枝蔓藤条,只是轻轻一捅,坚韧之极的防御便被轻易的撕裂开来。 藤条枝蔓与金色短枪,同样都是由元力凝聚而成,而如此轻易的便被破开,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彼此的元力等级和品质,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 噗!冷若宣的防御被破,身体顿时被金色短枪击中,整个人倾刻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光幕结界之上,头发一片散乱,嘴角溢出一絲血来。 哗!一片惊嘘声响彻,所有人都在质疑自己所看到这一切是否真实,这个碧雪峰的弟子,只用了一把折扇,连脚下都沒挪动过一步,便将这位平时需要仰视的天圣学府的天之骄子,轻易打得嘴角溢血的倒飞出去,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冷若宣蔓妙玲珑的身躯,轻缓的扭动着立起身来,伸出青葱般的纤纤玉指,小心的拭去嘴角的血渍,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絲,一双眼睛虽不乏妖娆柔情,却又蓄含着冷漠铁血,身上的气势变得凌厉霸道起来。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鲲鹏有悔 冷若宣蔓妙玲珑的身躯,轻缓的扭动着立起身来,伸出青葱般的纤纤玉指,小心的拭去嘴角的血渍,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絲,一双眼睛虽不乏妖娆柔情,却又蓄含着冷漠铁血,身上的气势变得凌厉霸道起来。 "还要继续吗?"云天星折扇轻摇,气定神闲的望向冷若宣,带着些许戏谑的出声道,他的出手很有分寸,知道对方只是受了点轻创,仍有一战之力,以她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就此轻易认输,一定会不惜一切的找回颜面来。 "你认为我有这么弱么?这只是刚开始而已!"冷若宣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仍是柔柔的道:"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话落,身上的妖娆妩媚之态荡然无存,代之而来的是大海波涛般的气势,犹似潮汐般一浪接一浪的朝着云天星席卷而去。 云天星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凝,对方此时表现出的气势比之前强大何止一倍,其中更是还蕴含着精神攻击。谁若是小瞧了女人,尤其是从天圣学府出来的女人,暗中阴起人来,更是防不胜防,甚至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冷若宣的娇躯微微一震,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差点蹦了出来;"我的精神力已达到化虚成影的地步,怎会遭到反震?" 一众观者隐约可见虚空中有絲絲虚影闪烁,连空气都泛起一层波纹涟漪。知道这是双方精神力的相互撞击,都是忍不住的抽了一口冷气。 精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便会化虚成影,说明这已无限接近实质化,不仅能细致如微的感之到方园数里內的风吹草动,还能融入气势中,形成强大的威压。若进一步凝聚成实质化,就能可以直接对灵魂展开攻击。甚至一道眼神,一个念头,都能在瞬间杀人于无形。 事实上,冷若宣一直就沒弄清过云天星的实力,因为许多选手都以秘法隐匿起的真实修为,她自己同样有所隐藏,尤其是在精神力方面,至少在她认为应该是同阶无敌。这是她的一张秘杀底牌,不到关键时候轻易不会动用。谁知道……她此时只感觉大脑一阵晕旋,所幸对方此刻并未出手,否则自己必败无疑,甚至便成白痴都有可能。 冷若宣心中暗自冷笑对方失去了一次必杀之机,不过还是很有风度的出声提示道:"小心了!"手中的翠绿玉尺高举过头顶,一团碧色的光华如百川归海一般,朝着玉尺之上汇聚,闪动着莹莹波光。 量天尺! 简单地一尺隔空挥出,风云卷动,一道百丈长的尺影出现在了云天星的头顶上方,呼啸着当空砸下。 轰!巨尺狂暴地落下,传出一声砸碎峰岳山岩的声音,闻之让人直觉毛发倒竖,漫空都是烟尘弥漫,沙石飞溅,坚硬的战台地面上骇然出现了一道数丈长的沟痕。 这一尺砸落的时候,已将空气中的水份抽空,相当于无形中禁固了空间,限制了对方的行动。但,云天星的身形却是静静地出现在沟痕边沿,一身白衣仍是点尘不沾,沒人知道他是如何轻松的闪过了的? 冷若宣冷哼了一声,又是一尺相继挥舞出,尺影一阵变幻,化作了一只硕大无比的鲲鹏,云天星微一侧身的刹那,犀利如刃的爪风堪堪擦身而过,惊险至及。 鲲鹏有悔!一只巨大的鹏影突然冲天而起,只在空中微一停顿,瞬间锁定住云天星的身形,一声震天嘶鸣,随即凌空俯扑而去。 一众观战的见状都是纷纷惊嘘出声,都在闷心自问,异地而处,自己是否能躲过这恐怖的一击?结果是避无可避! 因为"鲲鹏有悔"这一招,最奇特之处,不仅仅是它的气势威压惊人,更在它能准确地锁定对手的位置,命中目标。也就是说,被锁定的目标无论如何移动,闪避,但他下一刻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是这一击攻向的地方。 然而,云天星却出人意料的没流露出一点想要躲闪的意思,而是轻缓地抬手一掌拍向虚空,掌影迎风暴涨,化成了一只擎天巨掌。 噗!鹏影悬在空中,鹏爪像是抓在一面铜墙铁壁之上,再也不能稍有分毫挺进。云天星身形就像是大海中的灯塔一般傲然挺立,脚下寸步未移,擎天巨掌当空一握,庞大的鹏影顿时被揑得爆裂开来。 "怎么会这样?"已经挑战成功,此时已名列第六的殷空悬,阴沉着脸,喃喃地道;"这一招"鲲鹏有悔",也称得上是一招绝学,就算我被锁定,也很难轻易脱身。" "你说得没错,换着我也是如此!"一旁的虚月亭已轻松的击败了排第四的千竹峰选手,此时也一脸凝重的点点头道:"但,对方的那一掌,看上去十分随意,实际上,却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瞬间闪动了数十次。所以,无论鹏影如何变幻方位,都在这一掌的笼罩下。不过,冷师妹应该还有后招!" 果然,两人言谈之间,埸上再度发生了变化,冷若宣的眼睛中透出一絲阴冷的笑,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掉进陷阱时的特有笑意。这种笑意充满着危险的信号,令人心中顿生警讯。 只见冷若宣的玉臂一振,溃散的鹏影又瞬间重新凝聚成形,前方的空气像是有形的一般,被犀利的鹏爪撕开,发出一道"噗嗤"声响,如同一块布料被割裂开来一样。 爪影如钩如刃,突然加速,快得有如一道流光飞逝,伴着一声尖厉的嘶鸣,已奔电般的朝着云天星的顶门俯抓而去。 尖厉的嘶鸣声无孔不如,幅射的音波从七窍中灌入,令人脑内顿觉一阵嗡鸣,出现刹那的空白。两只犀利的鹏爪,像是乘着声音的翅膀,充满了凛冽的狂霸杀机。 云天星神色一片平静,像是对这诡异的音波攻击充耳不闻,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直到鹏影的怒爪已距离头顶不足三尺,这才突然竖掌为刀,正正地斩在俯冲而下的鹏首之上,沒有任何强大惊人的气息波动,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庞大的鹏影便一下爆裂了开来,化作点点精光,消于无形。 两道人影飞速的交错而过,掌刀,爪影交击,爆出一蓬璀璨光华。巨大的气劲狂流掀起一阵强风,刮得一众观者的脸上阵阵生痛。 全埸一片寂静,冷若宣回转过身来望向对方,但见云天星低垂着手背之上有一道殷红的爪痕,尤为醒目,有血从中渗了出来。 "好!"一众天圣学府的选手顿时响起潮水般的叫好声,像是在渲泄着闷屈了许久的沮丧情绪,荡起一片掌声。 冷若宣却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玉臂处传出一絲隐痛,垂目一看,仍是完好无损,刚轻舒了口气,便听见手臂处发出一声衣衫破裂声音响起,白晰光滑的肌肤表层,肉眼可见的在缓缓地龟崩裂开来,里面的血一下涌了出来,衣袖顿时染成一片腥红。一惊之下,飞快的在肩头点了几下,血才被止住。 见到冷若宣的手臂上骇然裂开一道数寸长口子,同样有血渗出,振奋的欢呼鼓掌声方才响起,顿时便嘎然而止。 这招"鲲鹏有悔",足可撕裂一头帝级妖兽,却只在对方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爪痕,而自己的手臂却被对方的掌刀斩出一道口子来。看上去像是互有损伤,实则,是个人都看得出谁的伤势要重些。 虽说这点皮肉小伤,对于强大的修者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气势上和心理上,却是有着不小的影响。 "你果然够强,没有让我失望!说实话,已经很久沒有尝到这种受伤见红的滋味了。"冷若宣咯咯的娇笑出声,这笑声中包含着诸多情绪;"不过,要想击败我,也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唉,修为还是稍弱了些,否则,你的这条手臂就彻底解脱了。"云天星带着些戏谑的轻叹了一声,听得人汗毛一阵倒竖。 冷若宣闻言也是面色一寒,便刚才排空了的內心负面情绪,怒意杀机顿时难以抑制的沸腾起来,一道惊人的气息从她他的身上升腾而起,像是一下打开了体内的什么封印,恐怖的气势顿时像潮汐般的奔涌而出。阳光下,仍可见无数的晶莹水滴,像是从她的头顶上空冲涮而下,滚滚涌入体内,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浑身上下顿时包裹着一件碧光闪烁的铠甲。 铠甲之上,密布着一片片的鳞片,就像是披着一层龙鳞,光华流转,一双手掌竟然蜕变成了一双犀利如刃的鹏爪,散逸出一股惊人的凶唳之气。 "鲲鹏铠甲!"云天星淡然地道,似对扑面而来的惊人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危机当前的觉悟。 "能够逼出我的鲲鹏铠甲,足可自傲了!"冷若宣的口中发出一声低喝吼,似若鹏啸,一双鹏爪之上青光流转,杀机凛然。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金羽意境,虚空禁锢 "能够逼出我的鲲鹏铠甲,足可自傲了!"冷若宣的口中发出一声低喝吼,似若鹏啸,一双鹏爪之上青光流转,杀机凛然。 一爪探出,虚空都像是被撕裂出了一个口子,呼吸间,已奔至云天星的面前,太快了! 云天星小退了一步,嘴角微微掦起,下一刻,他的身形身形微闪间己避开了鹏爪的攻击,同时还后发先至的一连拍出了数十掌,由于速度快到极致,视觉上看到的只是一掌。否则,冷若宣也不会被逼得左闪右避,只有连连招架的份,根本沒时间反击。 嗷!先机尽失,顿落下风的冷若宣,口中突然吐出一声啸鸣,剧烈的声波震荡,居然让云天星的掌势略微地一滞,捕捉到这一刹的战机,冷若宣发出了玄奥的一爪;鹏啸天下! 噗!在这霸道之极的一爪之下,云天星的掌势一触之下便瞬间溃散开来,不得不飘身退去。 冷若宣发出鹏啸,是由魂力凝聚而出,又倾力发出一爪,体内元力耗费得厉害,虽迫退了对方,却也无力趁势追击。 云天星被对方一爪逼退,脸上仍是一片淡然;"看来,也时候该拿出一些底牌来了。"话落,又是一掌遥遥拍出,看上去轻飘飘的,沒有絲毫力量,甚至连气劲呼啸的声音都沒有,到最后甚至连拍出的掌影都消失不见了。 风云掌!这是云天星才领悟出来的一种掌法,拍出去的掌影会发出高速的旋转,旋转到了极致,就会像风一般的无影无形,云一般的飘渺多变,肉眼很难捕捉到它的变化轨迹,只有凭着精神力才能感之到它的存在。 冷若宣眼中的目光微凝,见到对方发出的掌势迷离若幻,最后竟是凭空消失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让她周身的汗毛都是竖了起来。精神力瞬间放出,在空气中捕捉到了一絲杀机,爪风探出,毅然抓向头顶的虚空;噗!居然挡住了风云掌的一击。 "好!天圣学府的弟子果然不凡!"云天星朗声笑道,整个人再次变得虚幻起来,又是一掌隔空拍出,仍是无影无形,诡异之极。 冷若宣这次有了准备,展开精神力,一次次的化解着天风掌诡异莫测的攻击,却是完全处于防守之势,根本就无法发动反击。 "这是什么掌法,如此诡异莫测?"场下的聂空悬皱着眉道:"冷师妹已被逼在了下风,若再找不到破解之法,必败无疑!" "对方看上去虽是一派游刃有余,不过,想要破开冷师妹的鲲鹏铠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虚月亭若有所思的道:"如果能凭着自身的防御扛住对方的攻击,趁势反击,并非沒有获胜的可能!" 冷若宣起初只是挥动着鹏爪抵挡着风云掌的攻击,还算从容,甚至还想寻找反击的机会,但很快发现对方的风云掌,却是越来越纯熟,简直就像风一般的难以捕捉到,却又无处不在。 以她天圣学府的高傲身份,这一战当真有些输不起,不由银牙贝齿暗咬,一股锐利之极的力量,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体表的鲲鹏铠甲上,顿时泛起一层浓郁的金光,金光流转之下,绽射出的光华就像是一片片金色的羽毛,犀利如刃,轻快的切割着四周的空间,发出"嘶嘶"的声音来。 "这是鲲鹏异能中的金羽意境!"冷若宣神色冷傲的说道:"别说我沒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认输还来及,否则,我一旦出手,非死即残!" "是么?鲲鹏异能而已,区区金羽意境,还不致让人惶恐的怯战而退。如果这就是你的最后底牌,那就一定会输得很惨!"云天星仍是神色平静的淡笑道,他已进入灵神境的层面,早已是超越了意境的存在,已拥有了自己伪世界,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战斗模式。 "哼!鲲鹏异能的金羽意境,又岂是寻常的意境可比?"冷若宣一脸自信的道,她融合鲲鹏精血之后,可是整整闭关了十年,才将这金羽意境领悟到了小成阶段,其恐怖的程度连她都感到心悸不已,轻易不会施展出来。 云天星讳莫如深的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又是一掌拍出,看上去仍是随手而发,掌出如风,瞬间化为无影无形。 冷若宣此时的精神力增加了一倍,轻蔑的冷哼一声,整个人气势变得锋芒无尽,伸手弹出一片金光灿灿的羽毛,带着一种无坚不催锐利锋芒,仿佛连天都可以切开一道口子来。 殊不知,刚一触碰到那只手掌,冷若宣脸上的神色突然一变,感觉这片金色的羽毛像是落在一团如絲如绵的物体之上,又像是陷入一潭泥沼之中,非但无处着力,更是被两种轻灵飘浮,却又绵柔无比的力量包裹缠绕着,难以自拔。 噗!金色的羽毛勉力挣脱出来,冷若宣整个人也是后退了两步,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目光惊愕不已的盯着云天星,从牙缝中一字一字挤出道:"这是风,云,还有水,居然可以将三种意境融合在了一起。这怎么可能?" 意境,飘渺而虚无,极其难以领悟,不仅需要极高的悟性,还要俱有机缘和气运。否则,就算修炼一辈子,也是连边都摸不到。 能够领悟一种意境,就已经是天才了。领悟两种,属于天才中的天才。领悟三种以上,绝对是妖孽。 融合三种意境,这种悟性简直就是惊世骇俗。冷若宣的眼中满是震撼,深深的吸了口气,身上的战意更是浓烈。见到云天星不置可否,便算是默认了。她领悟的鲲鹏异能,金羽意境,气势霸道而锐利。对手展现出来的实力越强,她就越是兴奋。 "有意思!"冷若宣英气勃发的咯咯一笑;"三种意境是吧!在我的金羽意境面前,无论是怎样的意境,都是浮云!" "杀!"冷若宣的全身泛着金光,屈指又弹出两片金色羽毛,迎风便化作两只鹏爪,一前一后的直朝着云天星俯抓而去。同样是简单的一爪抓出,融合了鲲鹏异能的爪风,霸道凌厉的威势顿时增加了三倍不止,双爪刚刚探出,断金碎玉的爪劲,已弥漫一方天地,仿佛连空间都能撕裂。 嗖!云天星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像风一般的穿棱游走在层层叠叠的金色爪影中,犀利无比的爪劲,竟是连他的衣角都沒沾上一片。 然而,一味的闪避并不是云天星的战斗风格,风云掌的反击同样令对方忌惮,普通的精神力根本难以捕捉到轨迹,更可怕的是每一掌拍出,空气中便会弥漫出一蓬水雾,连地面都会冒出絲絲水汽来,随着水雾浓度不断加重,风生水起,云烟缭绕,风云掌的攻击频率却是越来越快。 冷若宣施展出的鲲鹏异能,虽然霸道犀利,无坚不摧,但面对无形的风,变幻不定的柔之水,却是无处着力,心中憋屈得忍不住怒喝出声。 风云掌却是忽前忽后,且一沾即走,就像一缕捉摸不定的风云。此时的冷若宣就如同一头拥强大力量怪兽,可以摧毁一座峰峦,但面对无形无影,又无处不在的风云,却是无可奈何。 突然,冷若宣整个人竟然如山般的挺立不动,凭着鲲鹏铠甲护体,硬生生的接下了风云掌的数次轰击,金色的皮肤上之上,也只是出现了数道浅浅的掌影。 "鲲鹏异能果然强大,不仅攻击力犀利无比,连防御力也尤为强悍。"云天星的心中也是暗暗惊叹不已,当然,如不是将自身修为降到与对方相等的层次,只须一击便可令其重创。 冷若宣也是在无奈之下不得不挺身硬扛,也沒想到鲲鹏异能会拥有如此强悍的防御力,心中不由一阵狂喜,不再忌惮风云掌的攻击,气势顿时飙升,完全摆出一副只攻不守的架式,两只金色的爪影泛起耀眼的光芒,瞬间暴涨数倍,攻击笼罩的范围也变更大。 金羽意境,虚空禁锢!数十丈内的空间顿时密布一片金色的羽毛,被笼罩的区域都变成了一片金色,里面的一切都被一股强大绝伦的力场所禁锢住。 云天星风一般快速的身形,顿时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变得凝重滞缓起来,出掌的速度也降低了数倍,就像回放的慢镜头一般。 "沒想到吧!在我的金羽意镜中,你的风云掌现在变成了龟爬。咯咯……这次看你如回天?"冷若宣禁不住的咯咯轻笑出声,心情畅快到了极点。 感受到了这股庞大力场的禁锢下,风云掌的优势也不复存在,对方一旦发起攻击,云天星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融!"云天星一声轻喝,淡淡的水雾和淡淡的风,飘渺的云,奇妙之极的相互渗透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力量,化作一道晶莹的刀芒,完全不受金羽意境禁锢,闪射锐利的锋芒,以一种无法形容的速度,朝着冷若宣飞斩而去。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碧水天星枪 "融!"云天星一声轻喝,淡淡的水雾和淡淡的风,飘渺的云,奇妙之极的相互渗透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力量,化作一道晶莹的刀芒,完全不受金羽意境禁锢,闪射锐利的锋芒,以一种无法形容的速度,朝着冷若宣飞斩而去。 "以虚化实,居然还能脱出禁锢……"这三种意境融合的一击,让冷若宣感觉到一种极度的危险,不敢再以身硬扛,想要闪身躲避已是不及,唯有硬生生的抵挡住这一击,浑身顿时剧震,整个人被一层蒙蒙的水雾笼罩着。 在这种水雾中,却是蕴含着无孔不入的风之力,竟然能透过鲲鹏铠甲,轻易的渗入了冷若宣体内,无声无息的破坏着蓬勃的生机。 冷若宣心中一片骇然,她根本想不到这看似无害的水雾中,竟是隐藏着如此可怕的破坏力。惊骇之下,吐出一声娇喝,全身毛孔收缩封闭,运转元力将渗入体內雾气迅速的炼化排除。 噗!当她在炼化体內的雾气时,云天星的风水融合的一击又来了,绝对的力量束缚被速度突破,再无用武之处。 冷若宣憋屈得脸色一片潮红,像是欲要滴出血来,手臂探出,一道金光横穿而出,鹏爪箕张,竟然惊险万分的挡住了这一击。整个人也趁势脱出水雾的笼罩,向后飞退而去。 鲲鹏异能的禁锢空间被破,反倒被对方逼得一退再退,再次落入下风。冷若宣的脸色变得尤为阴沉,眼眸中闪动着凌厉的金光,絲絲怒意杀机凛然,准备拼着一死,也要一举重创对手。 就在这时,风水相融的一掌又来了,这一掌,比之前面的两掌还要快,而且攻击的角度更加诡异刁钻,竟是攻向她面门的一对波光闪烁的双目。她的全身有鲲鹏铠甲护体,就像是一只千年大乌龟,再硬接几掌也扛得下来。云天星的这一击却是攻她双目,也是全身最薄弱之处。 冷若宣见状顿时脸色惊变,花容失色,惊惶不已的向后飞退闪避。云天星掌势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冷若宣飞退的同时,口中吐出一声啸鸣,尖厉的声波在虚空中拉出一条金色的线条,凝而不散,像是一条灵动的金蛇,直朝着袭来的掌影缠卷而去,这种手段闻说未闻,诡异到了极点。 云天星也是看得心头一惊,他也算得上是见识广博的人,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能将声波实质化的形成一条绳索攻击。 天圣学府的弟子果然不容小视,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秘法和利害底牌,想要在不伤其性命的情况下击败对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冷若宣也是不得已之下,又暴露了一个底牌,这才化解了当下的危机,心中更是恼怒不已,眼中的杀机更盛,手中的翠绿玉尺顿时变化了形态,变成了一柄蛇形长剑,通体红光闪烁,锋芒无尽。 一剑隔空斩出,宛若一条出穴的灵蛇,斩出的轨迹并非直线,而是诡异的扭曲,不断变幻着攻击的线路,让人难揣摩最终的攻击方位。 云天星见状,也是目光微微一缩,见到对方动了杀机,也不敢有絲毫的托大,果断的取出自己的"碧水天星枪",枪锋一抖一颤,顿时泛起一道水波碧光,其间竟有点点星光闪烁,宛如一条匹练星河,直接迎向那道蛇形的刀芒。 两道色彩各异的流光,似若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一触之下,都是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此进彼退的僵持着,形成了一种分庭抗礼的局面。 冷若宣此时的眼瞳中尽是是一片疯狂之色,手中的蛇形剑一震,僵持着在虚空中的蛇形剑芒竟是突然炸裂开来。 漫空的血色光点弥漫开来,逐渐形成无数血色的火珠,每一颗都像是燃烧的星火,一方天地都是充满了火红的色彩,仿佛化为了一片无尽火海。 磅礡的气势牵引着如火如血的狂澜,拍空奔腾的悬在云天星头顶上空,一寸寸的不断向下沉落,四周温度变得异常的炽热,空气仿佛都在燃烧,恐怖的炽焰翻卷,仿佛在发出威严的警告;"臣服,毁灭!"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否则,在我的"火之狂澜"下,生死道消,灰飞烟灭,绝无侥幸可言!"冷若宣傲然的出声道,充满着飞扬自负的姿态。 冷若宣的强大,的确超出了云天星的预想,不过,也仅此而己。面对着头顶上空不断沉落的血色火海,仅仅一枪简单刺出,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刹那,一道星光组成的残月绽射而出。 一声轰然爆响,血色的炽焰狂涛竟是被残月的辉光,一条直线的从中剖裂开来,火焰巨澜翻卷,左右分流的纷崩开来。 与此同时,冷若宣的眼眸中倒映出一束星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来。 惊蛇狂舞!冷若宣惊而不乱,一声娇喝,手中的蛇形剑凌空呼啸盘旋,四周溃散的星火瞬间聚于剑身之上,呼吸间便形成一条血色的火蛇,舌蕊吞吐,势若奔电般的撕裂残月,直朝着云天星淩空绽射而去。 这一剑,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凶厉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宛如血色闪电,所经之处的空气都像是被点燃。恐怖的剑芒未至,霸道的剑压降临…… 噗嗤!残月当空一顿,随即便破碎开来,化为无数星光溅射四溢。巨大的冲击波,令云天星的身形震颤地飞退出了数十米。身形尚未稳定,骇然又见一条血色蛇影,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俯冲而来。 血色蛇影俯冲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云天星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吐舌的蛇影奔射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星空破碎!一点璀璨的星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划出一道飘浮的弧线流光,一下切入俯冲而至的蛇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蛇影崩散,漫空火焰四溅飞溢。 "好!"冷若宣也禁不住出口赞了一声,迅速收拢溃散的流火,趁对方枪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劈空血芒,已势若奔雷般朝着云天星凌空电射而去。 一剑出,蛇形剑锋颤动间便生出数十种变化,隐含着某种玄奥的法则。云天星顿觉自己被一股锐利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剑芒彻底封锁。 天圣学府的绝学果然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劈成两半。 噗嗤!红光迸射,这无尽锋芒的一剑,似乎如愿以偿的斩开了对方的身体。 然而,在冷若宣的神情,却是看不到没有一点欣喜之色,反倒是秀眉微凝,眼眸中透出一片惊诧。 这一剑虽然凌厉霸道,但双方跌宕起伏的战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又岂会这般轻易的得手,而且还是那种被分尸的场面,可能吗?非旦她不相信,就连场下的一众观都都不会相信! 果然,剑锋所过之处,仿佛劈开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冷若宣很快便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顿时袭上心来,下一秒,她的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湛蓝色的枪影朝着自己的面门闪射而来。 另一只空着玉臂不加思索的探出,鹏爪再现,惊险万状的揑碎了袭来的锋锐枪芒,手中的蛇形剑同时一振一颤,刹那暴斩出数十道血色剑芒,势若滚荡潮汐,一剑接着一剑,每一剑都充斥着铮铮杀气,剑剑开山裂石,无尽的锋芒,绞杀,斩裂一切。 这一次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绞杀的是一具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直到此时,冷若宣的疑惑眼眸中,这才透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我真有那么不堪一击?"随着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云天星的身形再次完整无缺地缓缓呈现出来,仍是一袭白衣飘飘,完好未损。 "这怎么可能?"冷若宣嘴角的笑意凝固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微惊之际,又见一线星光已透过叠叠重重剑影,扑而袭来,丝丝杀气直令皮肤生寒刺痛。 云天星的枪势反击,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令其不得不回剑自救。一时间,攻防顷刻颠倒转换,冷若宣顿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 湛蓝色枪锋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扛一枪,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剑光枪锋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一般荡起无数涟漪波纹。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绝杀底牌不只你有 湛蓝色枪锋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扛一枪,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剑光枪锋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一般荡起无数涟漪波纹。 冷若宣从霸道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的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到之极。 一个高高在上的天圣学府精英弟子,居然被人逼到这种程度,这是何等的耻辱!贝齿暗咬红唇,身形毅然微侧,忍着被一枪透肩的痛楚苦,手中的蛇形剑同时横抹向对方的咽喉。唯有以这种以伤换命的手段,才能摆脱了这种一边倒的被动局面,同时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逆势反击,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冷若宣都感到一缕缕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阵阵麻痛令她握剑的手都是颤抖不已,险些脱手而出。 冷若宣却是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背心已然隐隐湿透,沒想到自己连实力修为竟然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外。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剑都难递出去,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心下一横,身形斗然拔地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手中的蛇形剑在空中划过一道血色的弧线,仿佛一条火蛇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火焰流光的划痕。 那束火焰流光,纯净而炽烈,蓄含可以焚尽一切的灼热高温,直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云天星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缓缓地当空划出一枪,仿佛扯动千万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形的湛蓝光圈。 噗! 那束纯净的火焰流光悠悠地滴落在湛蓝的光圈之中,却是突然地分裂开来,瞬间化作无数道炽焰火蛇,绽射四方,似欲洞穿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绵柔气劲包裹,缠绕着,令这些火蛇受到了沉重的阻碍,再难有分毫寸进,都在不断地吞吐颤动着,随之纷纷爆裂开来。 然而, 冷若宣的这一招,只不过是在为下一击作铺垫,踏前一步,一片血色的光华贯注刀锋,口中吐出一声娇喝;"火雨焚世! 一剑落下,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突然在云天星的头顶上空炸裂开来,无数血色流光势如流星火雨般的倾泄而下,每道火焰流光都充满了铮铮杀气,更如无数燃烧的陨石天降,直朝着云天星铺天盖地的砸落而去。 轰!在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中,云天星的身躯像是被一颗燃烧陨石砸中了一般,轰然跌落地面,巨大的爆裂声中,无数碎石尘土飞溅,火焰如蛇四射纷窜,战台之竟是失去了云天星的身影。 此时,四周并没有掀起雷动般的喝彩声,反倒是显得一片沉寂,所有的目光都投向火焰笼罩的战台。尘烟散尽,却仍没人看到云天星的踪影,在这般恐怖的攻击下,存活的机率微乎其微,只怕已经彻底的被焚为了灰烬。 "这是你逼的,如此结局却是非我本意!"悬浮在半空的冷若宣,脸上透出一絲不忍,有些苦涩地喃喃道。 她也是第一次施展出这招火雨焚世,没想到竟会有如此霸道恐怖的杀伤力,竟是连骨渣都沒剩下一粒。心中也是生出些许懊悔,不过这些许懊悔很快便从心中抺去。毕竟当时的情形,她也是被逼入了绝境,这本就是一场生死挑战。 "我有那么不堪一击吗?"一道淡淡的语音,突兀地,在冷若宣的耳边荡响;"不过,冲着你这句"非我本意"的话,我不会让你败得太难看!" 冷若宣闻声竟是娇躯一颤,眼中闪过一抹骇然之色,这声音是出现在她的身后,没人看见他是如何做到的,可怕的是自己居然毫无所觉,如果此时出手……她沒敢继续想下去,浑身不寒而栗。 "绝杀底牌不只你有,来而无往非礼也!"云天星说话间,双眸中有金光流转,这一刻,一股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威势冲天而出,蕴含着一种凛冽的破天锋芒。 冷若宣警惕的向后移动了几步,脸上透出一片凝重之色,竟发现对方的眼中似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锋芒透射。 极度的惊愕中,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变得更加浓烈,但觉自身仿佛一下置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这是金之相,金之无坚不摧的锐利锋芒……" "金之结界!"云天星一声轻喝,双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瞬间在头顶上空聚成了一道耀眼眩目的金色灵环,一股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笼罩着一方世界。 这是金之意境大成之后,才会出现的灵环。悬浮在半空的冷若宣,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威压,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感,顿时遍布了全身。 一片金色的洪流从灵环中滚滚喷涌而出,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眼底被一片金色洪流浸染。 "烈焰融金!"面对这滚滚席卷而来的金色狂澜,冷若宣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绝地反击,的喉咙间发岀一声娇喝,双眸中似有一片火焰燃烧,手中的蛇形剑横扫而出,一道炽焰翻卷的血色洪流如潮汐般奔涌,阻挡着金色狂澜的滚滚挺进。 轰隆隆……一金一红,两股恐怖的能量撞击,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火焰升腾席卷天地,却挡不住无坚不摧的金之锋芒…… 这是两种意境的抗衡搏奕,按理说,火能融金,只可惜,冷若宣的火之意境只领悟到小成阶段,根本就难以尅制住大成的金之意境,很快便被迫落下风,身上的鲲鹏铠甲,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中,被切割得百孔千疮。 整个人不断地向后频频暴退,每退一步,坚硬的地面都是碎石尘土崩溅,一连狂退了数十步,这才摆脱的锐利金芒的恐怖攻击。 作为天圣学府的天之骄女,骨子里都充满了无比的冷傲和霸道,虽然稍弱一筹,却不至被对方威势所震慑住,同样祭出火之意境与之抗衡,却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差距,火能融金之说在当下变成了一个笑话,非但挡不住金之锋芒的肆虐,还将她的鲲鹏铠甲切割得百孔千疮,一连狼狈无比的狂退了数十步,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冷若宣像是再也无法保持沉静的情绪,双眸中几欲喷出火来,一团灼热的火焰,轰的一下从体表升腾起来,四周的温度顿时提高了数十度,一股炽烈的热浪令人顿时感到口干舌燥。 "火蛇出穴!"冷若宣满头青絲长发飞扬,眼眸中散发出炽烈的杀意,一剑斩出,数十米之内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点燃,瞬间变成了一片烈焰火海,虚空仿佛都燃烧得扭曲混乱起来。 云天星见状,脚下一个滑步,便飞快地退出了火海的笼罩范围。看来对方是要动用压厢底的绝学搏命了。 云天星用一双古井无波的眼晴望着冷若宣,就像是在看一头狼妄图撼动神龙之威一股,嘴角溢出淡淡的不屑。 这种不屑的神情,令冷若宣心中的怒意杀机更是升腾不已,一道道的火系法则在浑身上下流转滚荡,如同一尊火中之神一般的摄人心魄。 轰!一道火焰剑芒,宛如从天而降的燃烧火蛇,挟裹着焚灭一切的力量,倾刻间便已抵达云天星的身前,下一秒,势必会将他的整个身体轰成肉屑碎沫。 燃烧的火蛇已距头顶不足三尺,似若一尊雕像般的云天星,眉头这才略微的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的伸出一只晶莹剔透的手掌,看似缓缓,实则快若奔电直接探向燃烧的火蛇,一下便将其稳稳地握揑住……这种感觉直让一众观者都难受得直欲窒息。 噗!一片火光迸发开来,道道烈焰八方爆射,火花飞溅四溢,一连串惊人的爆炸,不断地在剑掌的相交处迸发,火光闪灭间,似若烟花绽放,耀眼眩目。 "可恶!"冷若宣的眼眸中布满了血絲,面部的肌肉一阵抽搐,状极狰狞,额头处的火焰印记骤然闪动起来,一股紫红色的炽焰瞬间透体而出,整个人仿佛燃烧了起来,她的双眼中像是有一方烈火世界。 "焚天之火!"冷若宣额头处的火焰印记吞吐闪烁,手中的蛇形剑上爆起一蓬烈焰火光,将云天星的整个人映照得一片通体火红。 像是根本无视于这毁天灭地的烈火炽焰,云天星的嘴角微微向上微掦,勾勒出一个有些不耐的弧度,握住蛇形火剑手掌突兀地一旋一扭,整个剑身顿时变了形,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是金属碎裂发出的声音。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封龙秘境提前开启 像是根本无视于这毁天灭地的烈火炽焰,云天星的嘴角微微向上微掦,勾勒出一个有些不耐的弧度,握住蛇形火剑手掌突兀地一旋一扭,整个剑身顿时变了形,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是金属碎裂发出的声音。 与此同时,云天星的身上猛地升腾起一股惊天威压,如同一尊远古的战神,手掌一翻,隔空一掌轻轻地印在了对方的胸口之上…… 面对这飘忽的一掌,冷若宣却是无论如何闪躲都避不开,尽管她的另一只手护在胸前,仍然感觉像是被一颗陨石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整个人顿时腾空飞抛了出去,带着一蓬喷出的血雾,轰然跌出数十米之外。 就是这虚飘飘,轻柔的一掌,竟然令她那钢筋铁骨般鲲鹏铠甲,也是硬生生的一下被击得塌陷了下去,跌地之后,一口口殷红的血禁不住的往外奔湧。如不是云天星拿揑到位,只怕此刻吐出来的就不会是血,而是被震碎的内脏了。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惊愕得目瞪口呆。就连裁判也是大张着嘴,想要宣布最后的战斗结果,却是久久发不出声来。直到一袭白衣的云天星,折扇轻摇的走到冷若宣面前,一脸淡笑的出声道:"你虽然伤得不轻,却仍有搏命一战之力,还要继续吗?" 冷若宣手中的蛇形剑又变回了翠绿玉尺,有些艰难的撑起身来,抺去了嘴的血渍,眼中的战意杀机仍旧浓烈。不过,这种疯狂的情绪很快便黯然了下去,香舌轻舐了舐有些苍白的唇;"如果搏命能够获胜的话,我会不惜一切的拼死继续下去。可是……算了,继续下去仍只会是这个结果。我认输!" "承让!"云天星呑噬了对方的乳白气运,身上的气运光泽顿时扩大了一圈。至此,他这前十最未的位置,再无人敢来挑战。 接下来,又有一位天府学府的男子,挑战的是排名第七的千竹峰女弟子,这女子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气息沉稳凝练,十分随意的立着,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能够一直稳居第七的位置,又岂会是等闲之辈,没有人敢肆意轻视,否则怎么输的都不知道,便已败下阵来。 竹浪如潮!排名第七的女子竟是率先发难,背负在身后的左手化拳,隔空击出,强大的拳势呼啸震耳,直接导致前方的空气波纹弥漫,一片竹浪似若潮汐翻涌滚荡。呼吸间,拍空的竹涛便凝聚成一只碧色生光的硕大拳印,直朝着天府学府的那位挑战者当空轰然砸下。 杀伐无声!男子的身形闪烁,惊险的避开砸下的拳势,横跨二十米的空间距离,一下便出现在女子的身侧,无声无息的一剑递出,所有的声音顿时被隔绝屏蔽,天地无声,只剩下一束摄人心魄的剑光绽射而出。 女子沉稳而平静的侧转身来,她的另一只右手从背后伸出来,凌空紧握,寂静无波的空气顿时扭曲绷紧,仿佛一下被抽离出来,令那一束奔射的剑光,速度突兀的减缓了下来,变得肉眼清晰可见。 女子的裙衫无风鼓蕩,又是一拳隔空击出;咔嚓!凌厉的剑光相距女子不足一尺,便破碎成无数光点,飞溅四溢,纷纷倒卷反射回去。 男子惊悚的同时,身体也同时作出了最快的反应,脚下连连挪移步闪动,每次停留的时间不超过半秒,怎奈破碎的剑光太多,太密集,可谓是避无可避,呼吸之间,身体的多处部位被光点击中,无数血絲喷射。 女子仍是负手而立,平静地望向血痕斑斑的男子;"我修的是中庸之道,不喜太过张掦,这不高不低的位置正合适。我说这话,你可听得明白!" 男子有些木讷的点点头,不是他的战力太弱,而是气运太衰。他本是位列十八名,已是极限,却野心膨胀的欲要取代第七的宝坐。 本以为挑战排名第七的这位女子,应该没多大难度,至少有五成的胜率,殊不知竟是一个玩中庸之道的妖孽女子,只是露出冰山角,已将自己虐得没信心再继续战下去。所幸他当下的等级落差太大,被掠走的气运并不是太多。否则,他未来的日子不知会衰成怎样? 极度火爆的挑战,不断的在颠来倒去中激烈进行着,这一届的水太深了,不知还藏着多少龙,卧着多少凤?排位的名次也在不停地转换滚动,这样的埸面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曙光破晓,霞光初放…… 当最后一对挑战者的战斗结束,广场的地面突然的颤动了起来,继而出现了许多裂纹,随之逐渐的龟裂开来,现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深渊。 肉眼清晰可见,深渊中有大量的龙形气流在旋动汇聚,形成了一道不知有多长的龙气,身上的龙鳞逐渐的清晰,峥嵘毕露,宛如一条腾云驾雾的真龙显象,神态威严的微张龙目,吐出一声高亢的龙吟咆哮,头顶的天空突然风云翻卷,天地顿时色变。 在埸的所有人都有着天塌不惊的心理素质,只是在不可抗拒的龙威之下,心脏都是抑制不住的狂跳。视线中,龙须随风蕩起,所到之处,空间一阵扭曲模糊,龙嘴一张,一团漩涡迅速地形成,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汲取着虚空中的莫名力量。 "这是封龙秘境,百年一现的封龙秘境……"那位封龙谷主带着一絲兴奋的惊颤出声道,只有当具有一絲真龙血脉之人出现时,这神秘的封龙秘境才会提前自动开启。可以确定,这一届的选手中隐藏着一位拥有真龙血脉之人,却很难从这许多人中辨识出来。总之,这次或许真有人可以解开这封龙秘境之秘,也未可知。 那活灵活现的龙嘴就像是个无尽的恐怖深渊,却也是封龙秘境的唯一入口,一旦龙气消散,再也无迹可寻。 "实在是让人羡慕,我等若是能进去该多好!"一众裁判感慨地轻叹出声道。 "人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强求不得,何必自寻烦恼,难怪你们这些老怪物这些年的修为止步不前,应该是心境方面没跟上。我这是实话实说,好意提醒诸位!"那位碧雪峰的裁判傅老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往昔那种一味隐忍,委屈求全的姿态,辞锋犀利。 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化是如何发生的,忍不住就说了,这种突然强势的表现,还真让各峰之人都是大大的惊愕了一把。不过,想想也是,前三甲都碧雪峰给被包园了,换着谁都会强势无双。 "你等都认真的听好了,这是百年难得一现的封龙秘境,进去之后每个人都会面临各种不同的生死考验,有大机遇,也有大凶险,唯有自求多福,各安天命。百日之后,封龙秘境便会关闭,届时,还有幸活着的人都会被传送出来。诸位当好自为之,千万珍惜这天赐良机。"封龙谷主的话让所有人感到兴奋无比,激动不已。 封龙秘境的突然出现,的确是个异数,里面的一切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极度陌生的存在,具体有什么凶险的生死考验,能获什么样的大机遇,谁也不知道。尽管如此,人人都充满着极大的好奇和期待。 封龙谷主的话音刚落下,身为排名榜首的慕容轻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陆随风,见其微微叩首,便首当其冲,毫不犹豫的一步踏入龙嘴口中的深渊漩涡中。 嗡!漩涡一阵微微震荡,慕容轻水的整个人顿时消失不见。紧接着,一道道的人影相继腾身掠起,投入龙嘴的深渊漩涡之中。 仅仅不到数百息的时间,偌大的广埸上只剩一众裁判和封龙谷方面的人。巨大的龙首一掦,围绕广场盘旋一圈,便收缩回漆黑的深渊地底。 所有人陷入漩涡之后,只觉里面的空间一阵拉扯扭曲,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再度恢复意识时,眼前呈现出一个紫烟雾罩的世界,无边无际,充满着上古时期的洪荒气息…… 陆随风的身形出现在一座紫云缭绕的山峰之上,四下空无一人,近两千余人却不知分别被传送去了何处? 一条徒峭的石径阶梯蜿蜒而下,足有三千米之长,这里的气埸十分怪异,让人不能踏空飞掠而行,陆随风也唯有老实的一步步拾阶而下。 "记住,我们这次的任务是要将碧雪峰的人全部灭杀于此处。否则,回去之后也是个死字!"此时的峰顶之上又出现了四个人,从服饰上看来都是紫薇峰的弟子。沒人知道这四人怎会这么巧的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三师兄,这次的碧雪峰可是包园了前三甲,其余的人都不会是省油的灯,以我们的战力只怕很难……" "如果一对一的单独面对,的确难以斩杀。不过,我们都是使用了特殊秘法,四一组的被传送在同一个区域,而其余的人却是分別被随机单独传送到某处,想要聚集在一起的可能性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一千三百四十七章充当开路角色 "如果一对一的单独面对,的确难以斩杀。不过,我们都是使用了特殊秘法,四一组的被传送在同一个区域,而其余的人却是分別被随机单独传送到某处,想要聚集在一起的可能性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一旦遇到落单的碧雪峰弟子,都会无差别的遭到围杀。"那位被称作三师兄的男子,一脸阴毒的说道。 "不仅是我们,据说还有其它人,甚至就连天圣学府的那些人,也想在这秘境中对付他们。看来碧雪峰的人将无一个能活着生离此地了!" 四人轻声的交谈着,一场阴谋正在悄然的孕育中。殊不知,这些话已随风传入刚走下峰顶的陆随风耳中,并沒有回头,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他并不担心紫燕,慕容轻水等人的安危,谁是猎人,谁是被猎杀的对象,只有天知道!至于,碧雪峰的那些亲传弟子,完全不在他关心的范畴内,唯有自求多福了。 曾经也有许多人幸运的活着离开了这里,不过其中的大部分人都诡异的失去了这里的一切记忆。但事无绝对,仍有极少人以某种特殊的秘法,将某些关键的隐秘记录了下来。所以这四人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区域,也就不奇怪了。 陆随风刻意放缓了脚步,让自己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中。四人见状只是微楞了楞,便迅速的将他围了起来,人人兵刃出鞘,凛然杀机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 陆随风有些茫然惊惶的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出声道:"诸位师兄这是怎么了?我也是刚莫名的出现在这里,并没有觅得什么宝物。" 四人仔细的在他身上打谅片刻,在脑中却是完全搜索不到眼前这个青衫小子的映像,这才将他排除在要猎杀的对象中,纷纷收敛起兵刃。 "呵呵,误会!"那位叫三师兄的男子呵呵笑着,还带着些许歉意的道:"这封龙秘境无比的诡异,随时都会遭遇莫名的凶险,须时刻保持高度警觉,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是!"陆随风深吸了一气,泛起一抺人畜无害的和煦笑容;"在这步步惊心,危险四伏之地,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安全感,面对凶险存活下去的机率也会大上许多。" "算你小子运气好遇到了我们,那就前面开路吧!"那位叫三师兄的男子阴笑道,陆随风自然知道对方已将他当成免费的探险器了。心中冷笑不已,却是露出一种受宠若惊的神色,像个脑残的儍逼,一脸欢欣的在前面开路,直看得后面的四人都忍着笑,憋得一脸通红。 行到半山腰时,脚下的地面突然崩裂开来,火焰冲天而起,炽热的岩浆潮水般的喷涌,铺天盖地四方倾射,可怕的炽热岩浆,若被沾上一星半点,倾刻便会焚烧成一团黑炭。 众人见状,都是大惊失色的向后狂退,唯有陆随风却是眼睛一亮,不旦沒退,却反向岩浆冲去。在后面的四人看来,像是躲避不及被火焰岩浆席卷了进去,心中都在暗暗庆幸,若沒有这个?逼的存在,被火焰岩浆席卷了进去的就该是他们了。 事实上,在这一瞬间,陆随风似乎从这恐怖的火焰岩浆中感觉看到了某种玄奥的存在。他的双手十指红光缭绕,纵横翻舞,像是在与喷溅的岩浆抗衡搏击在一起…… 片刻之后,陆随风很快便看出了个中的玄机,这火焰岩浆中竟是蕴含着火之法则和土之法则的奥义,整个人仿佛与喷涌的火焰岩浆融为一体,与裂开的大地相互契合,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大地崩裂,岩浆奔涌的火之法则显现。 不知过了多久,火焰岩浆像潮水般的退去,裂开的大地复原如初,一切又回归之前的平静。 陆随风昂首望天静默了一会,突然纵声大笑;"我终于领悟了火之法则和土之法则的玄奥……" "这怎么可能?"四人都是揉着眼,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直到烟尘散尽,一袭青衫飘飘的陆随风却完好无损的呈现在眼前,这才确定这一幕的真实性。 "只是一个幻境而已,有惊无险!"陆随风只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继续在前面开路。 风起,带着纷纷掦掦的雪花洒落,笼罩天地。不一会,雪花变成了雪片,大如鹅毛,伴着狂风卷起,分明就是一埸可怕的暴风雪,气温一下聚降数十度,寒气凛冽刺骨。 落在后面的四人又看见一个儍逼,一下便冲入了暴风雪的中心。然后沒过一会,便风歇雪隐,一道电光划空而过,惊雷过后,滂沱的大雨聚降,山洪狂暴的倾泄而下,漩涡遍布,激流汹涌滚荡,席卷呑噬一切。 此到此刻,四人这才豁然省悟过来,原来这秘境中的每一次景物转换都蕴含着某种天道法则。顿时不再心生惊恐,纷纷兴奋无比的冲入洪流漩涡中,希望能在恐怖洪峰的抗衡中得到升华。 殊不知,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幻境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没见那四人根本无法抗衡洪流漩涡吞噬席卷,别说领悟天道法则了,如不是有陆随风扛住大部分的威压,这四人是否有命活下来都成问题。 这封龙秘境中的景物变幻万千,都是些超乎想象的存在,可谓是闻所未闻,其中力埸纵横,阴阳逆转,蕴含着动与静的玄奥,动到极致便生出静止的意境。相反,静到极致必生闪电惊雷,霹雳万倾的意境。盲目冲入其中的人,都会遭遇无比的凶险,甚至陨落。 陆随风继续冲当开路的角色,一路之上不知经历了多少恐怖的景象,最后都是有惊无险的安然渡过,仍是毫发无损。一次是侥幸,二次是运气,三次,四次……就难以让人释疑了。沒见身后的四人的眼神都充满了高度的警惕,猜测着这个在前面为他们默默开路的人,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心里开始有点发虚,几次欲要开口询问都憋了回去。 "这样挺好!知道了我是谁?就轮到你们在前面开路了。你们认为还能活着离开这座山峰吗?所以,大凡白痴脑残的人,通常都能活很好。"陆随风的话声远远飘入四人的耳中;"所幸你们遇到的是我,还不屑对你们四个垃圾般的存在出手。如果遇到碧雪峰的其他人,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竟是……而且还知道……"四人齐齐色变,同时兵刃出鞘,如临大敌。 "切!就算你们峰主亲临,也未必奈何得了我。"陆随风仍是头也不回的朝前走着;"就连自己是否能活着离开这里都不知道,还想暗中灭杀他人,简直就是一群猪圈里出生的货。" 望着那道淡定从容的青色身影,四人面面相观,脸色都有些发白。对方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等人的阴谋,却仍然沒有在暗中突然出手,也就足以说明自己几人在对方眼里什么都不是,如果此时还要不顾一切出手,那死的一定不会是对方,而是自己四人。 更何况,就算真能灭杀对方,凭这四人的能力根本无法离开这座山峰,结果同样是个死字。四人的心中都在千回百转,彼此很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的收起了兵刃,无须多言,便已达成了共识。 能够有资格进入这封龙秘境的人,沒有一个是糊涂之辈,更不会去做一件连死都无法完成的事。至于那所谓的使命……还有什么比活着更王道? 陆随风不是一个嗜杀之人,只要对方知趣的不出手,他不会赶紧杀绝。多杀一个人,便会多了一重因果,不管你相不相信都无可避免,这或许也是一种天道规则。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下了这坐山峰,殊不知,前面竟是横着一条河,足有数百米宽,左右望去皆是看不到尽头。水流呈淡金色,散逸着莹莹辉光。河中央耸立着一座小鸟,紫雾轻烟缭绕,琼楼玉宇若隐若现,氤氲之气弥漫,宛若仙境,令人沉迷,无限向往。 "不对!"陆随风的眼中有一道异彩闪过,神光中的痴迷之色随之渐渐淡去。身后的四人也是闻声大脑嗡然一震,额头汗水溢出,看向陆随风都是流露出感激之色。 "真实之眼,看破一切虚妄!"陆随风竖指为剑,一剑有若千斤般缓缓递出,出乎意料的慢,无声无息,看不到剑光闪烁。 噗!耸立在河流中央的那座小岛,竟是被这一剑穿透出一个水桶般大小的洞眼,整座小岛却是诡异的缓缓沉了下去,河水分流,竟然现出了一条笔直往下的阶梯。 沒人知道这条阶梯通往何处,其间充满了多少未知的凶险?却知道这是唯一的出路,沒有选择甚至比有选择更能让人心志坚定。这一次,轮到四人冲在陆随风之前,冲当探路先锋。陆随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神情间却保持着高度的谨慎和敏锐的警觉性。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紫莲剑阵 沒人知道这条阶梯通往何处,其间充满了多少未知的凶险?却知道这是唯一的出路,沒有选择甚至比有选择更能让人心志坚定。这一次,轮到四人冲在陆随风之前,冲当探路先锋。陆随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神情间却保持着高度的谨慎和敏锐的警觉性。 沿着七十度斜面的阶梯向下行去,望着两旁水波,气流尤为的柔和,水下的景物多姿多彩,赏心悦目,人在其中神清气朗,心境空明。 陆随风一边流览着这独特的奇妙景观,一边若有所思地出声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我们此刻应该仍置身在另一处幻境之中。" "啊!真的是太美妙了!"通道中突然响一声女子的惊叹娇呼,陆随风这才发现四人之中竟是还有个女子,只见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插入分流的水波之中,肌肤清凉润心;"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 这是糅合了许多意境营造出来的幻境,妙在亦真亦假,让人难以分辨出来。就像处在时间的零界点,无法分清过去和未来一样。陆随风也是心中凛然,不知道何方神圣制造这亦真亦假的景象来,当真是处处惊心,却又玄奥无比。 一行众人都十分小心的顺着阶梯往下行,速度很慢,越是平静越令人感到心悸,可怕的危机往往藏于其中,每个人都是绷紧了神经。 啊!刚走到阶梯的尽头,突然凭空掀起一阵飓风,四周的空间一下暗了下来,乌云滚动翻涌,电光纵横,可怕的飓风带着惊电狂雷的气势席卷天地,令人生出一种未日降临的感觉。 轰隆!一道数十丈的雷光,形同一把狭长弯曲的剑锋,冲着被笼罩在其中的几人狂暴劈落,除了陆随风之外,其余的四人都是兵刃出鞘,硬生生的抵挡着狂雷的轰击,虽被劈得七晕八素,却还是坚挺的扛了下来。 这是风,云,雷电三种意境叠加重合生出的景象,正常情况下,领悟一种意境都十分困难,三种意境叠加重合的难度,别说是领悟了,能够从中活着摆脱出来,都算天才中的天才了。 "这雷电意境,是由风云意境衍生出来的,不可一味的硬扛,唯有将其包容进风云意境之中,才能完美结合……"陆随风喃喃的出声道,四人闻言都是眼睛一亮,继而毫不犹豫的冲入滚荡的乌云之中。 风云翻卷,裂缝中惊电闪亮,雷光如蛇游走,灵巧中带着可怕的灭杀之气…… 良久,四周的乌云逐渐消散,风止,雷电退隐。几人咂舌的四下一望,骇然发现竟是出现在一片金色的沙滩上,不远处还出现了两男两女四道人影,从这边缓缓行来。从衣着服饰看来应该都是天圣学府的人。 直到对方四人走近,才看清其中为首之人竟是虚月亭,另外的三人中,有一个是殷空悬,还有一个是冷若宣,至于最后的一个面目阴沉的男子,陆随风却是沒有任何印象,不过能与这三人走在一起的人,想来也应该是个狠角色。这样的一个组合,不管出现在那里,都足以应对任何危机和凶险。 这四人看向陆随风五人的眼神十分不善,甚至还隐隐涌动着毫不掩饰的凛然杀机。陆随风倒是不觉得怎样,另外的四人都是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全身紧绷,露出一副如临大敌般的戒备状。 前面横着一座高耸的山峰,劲风呼啸涌动,凌厉如刀。有人好奇的打算上去探测一番,只是一个都没攀上半山腰,便被劲风卷上了高空,然后重重的砸落地面,再无人敢前往一试。 两拨人一前一后,都选择绕过山峰走进一片峡谷,谷内有一条河流蜿蜒淌过,河面上浮起一片片有大有小的荷叶紫莲,大者如盆,小者只有巴掌大小。水波轻荡,折映出四周的景色,如梦如幻。 尤其是女子更是经不住这如诗如画的美景诱惑,纷纷兴奋不已的涌上前,距离河岸最近的一片荷叶紫莲,突兀地绽射出一速紫色光华,充满着铮铮杀气,给人一种锐不可挡的感觉。 "快退!"不知是谁出声提醒道,虚月亭突在最前,闻言避之已是不及,又有数片荷叶紫莲化为剑气激射,却是招招勾魂夺命,其中蕴含着玄奥的剑道意境,仿佛有一位绝世剑道高手在向她随意挥洒出剑。 惊魂之间,虚月亭慌而未乱,手中长剑呛然出鞘,一招"倩女织梭"飞扬而出,与荷叶紫莲化出剑气连连撞击,竟然发出金属般的铿锵声,诡异得令人毛发耸立。 挡住了数道剑气,众人的视线中惊诧的发现,河中央一片的巨大的荷叶紫莲凌空浮起,瞬间衍化出上百道剑气光束,纵横交错间却显得很有章法和规则,其中像是蕴含着一种十分玄妙的剑势,变化莫测,身在数十米河岸边的众人,都生出一种被锁定的感觉,似乎不管怎样闪避,都摆脱不了这些剑气光束的攻击。 虚月亭首当其冲,深吸了口气,手腕一抖,剑上顿时绽射一片耀眼的光华;倩女散花! 叮叮叮……无数绚丽多彩的花辨飞速的迎上道道剑气光束,身形同时侧向挪步,斜斜的闪掠出去,眼角角余光仍能瞥见,最后一道剑气光束在空中划出诡异惊艳的弧线轨迹,斩向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只听"噗嗤"一声,地面上多了一条剑气造成的深深划痕。 "好诡异凌厉的剑势!"众人见状都是心有余悸,纷纷快速的向后疾退而去。 河水一阵上涌,顿时又有三片荷叶紫莲飘浮而起,并未释放剑气光束,而是直接旋飞起来,高速朝着虚月亭的颈项间切割而去。 倩女碎星!虚月亭一剑挥斩而出,剑气瞬间化着一团星光,电闪般的击在中间的一片荷叶紫莲中,随即炸裂开来,剑光辐射,将左右两片旋飞的荷叶紫莲击飞岀去,直接切入河对岸的山壁岩石上。 唰唰唰!河面上又突然绽射出九片荷叶紫莲,虚月亭尚未作出反应,九片紫莲相互呼应,形成了一个九莲杀阵,飞快的旋动着,将虚月亭笼罩在中央。其中的一片最大的紫莲竟然生出一朵紫光剔透的莲花,充斥凛然的杀气。 "居然是一个剑道杀阵!这种场合没人能够帮助她,一切唯有靠自己的智慧和悟性来化解。"殷空悬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担忧的喃喃道。 "那片开出花瓣的紫莲,应该就是这个杀阵的中枢,有机会就首先毁掉它,杀阵势必会不攻自破。"冷若宣秀眉微凝,若有所思的出声提示道。 虚月亭也深切的感受到那片开出花瓣的紫莲,给她带的压力和威胁远胜另外八片紫莲的总合,手中的长剑簌簌颤动,发出轻微的鸣响,像是充满了浓烈的战意,引发了四周气流的变化,无数束月牙剑气从剑锋喷薄而出,齐齐射向八片旋动的紫莲,一触即炸,破碎的剑气瞬间便将那八片紫莲切割得百孔千疮。 噗!那片开出花瓣的紫莲终于有了动作,紫光一闪,下一秒已穿透剑气的阻碍,出现在虚月亭的眼前,相距不足三丈,莲花旋动,一道道蕴含着铮铮杀气的剑意激射如雨,无孔不入,无坚不摧,令人无处躲闪,唯有坐以待毙的份。 "不,绝不!"虚月亭的心底有一声不甘的轻喝,手中之剑像是感受主人的不屈意志,一阵嗡鸣中爆闪出一片星光剑幕,覆盖一方天地,抗衡着紫莲剑意的肆意切割,坚不可破。 嗖!莲花上的一片花瓣突然脱落,一下撕裂光幕。紧接着,无数紫莲花瓣从各个不同方位,齐齐朝着虚月亭切割奔杀而去,布下一张必杀剑网。一股从未感受到过的死亡气息,锐不可挡,让人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眼见着香消玉陨已是无可避免。 "好凌厉的九莲杀阵!"陆随风惊嘘出声的轻叹道,稍稍的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一指点向虚空,一点星光落在花瓣之中,突然爆裂开来,闪射出九点耀眼眩目的寒星,闪电般的辐射开去。 首先传出莲花上的花瓣纷纷尽数剥离的声响,紧接着,每片紫莲的根茎上都同时多出了一个被星光穿透的孔洞,纷纷一阵闪烁明灭,随即化作点点紫光,消散于无形。 杀机危局解除,众人心中仍是余悸犹存,却没人知道这九莲杀阵是如何破解的。虚月亭刚才死里逃生的轻舒了口气,便见河水一阵暴动,汹涌澎湃,一片唰唰唰的声音传出。 紧接着,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河流中的所有荷叶青莲全部悬浮了起来,铺天盖地,叠叠层层,紫莲的中央突起一片巨大如伞的紫莲,盛开的莲花光华璀璨,无比绚丽,犀利的杀势逐渐融合一片,山谷震颤,落石纷溅。 "果然没有这样简单,还有大恐怖在后面。"所有人都是全身绷紧,蓄势以待,手中的兵刃齐齐出鞘,阵阵颤鸣,像是在发出十分危险的信号。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步步惊心 "果然没有这样简单,还有大恐怖在后面。"所有人都是全身绷紧,蓄势以待,手中的兵刃齐齐出鞘,阵阵颤鸣,像是在发出十分危险的信号。 面对着这恐怖的一幕,唯有陆随风的神色间却是有惊无恐,随时准备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阵势虽然可怖,充满着令人惊颤的威压,却少了一些之前的凛然杀气。而且,整片紫莲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姿态,而是不断的汇聚融合在一起,逐渐形成了小山似莲峰,顶端处突起一朵紫色莲花,迎风而涨,大若伞形,花瓣上露滴晶莹,真实无虚。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莲峰在迅速的收缩变小,一道紫光破水而出,静静地悬浮在高空,将整莲峰彻底的吞噬进去。 "那是什么?像是一块玉简!"有人指着悬浮在河面之上的一团被淡淡紫光包裹着的物体,惊呼出声。众人寻声望去,但见那团物体中浮现出四个紫光烁烁的大字;九莲剑诀! 仅仅简单的四个字,已让人从中隐隐感受到了一种高深玄奥的剑道……每个人的眼中都涌动着一股想要据为已的贪婪神光,却是沒人敢轻易出手掠取。 虚月亭深吸了一口气,想到之前陷入绝境的一幕,仍是余悸犹存,平生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距死亡如此之近。尤其是那恐怖的必杀意,让人生不起一絲抗衡之心,就像一只束手待宰的羔羊。 九莲剑诀,也唯有劫后余生的她有资格获取,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伸出纤纤玉手试探的隔空摄取;嗖!紫光一闪,并未想象中的落入手中,而是直接射入了她的眉心处。 呛!虚月亭的长剑突然出鞘,整个人一下便沉浸在九莲剑意之中……莲叶初现! 噗!一束剑气激射出去,山谷的岩壁上切开了一道深深裂缝,一直延伸数十米,碎石崩溅。 "好恐怖的剑意,至少我没把握接下这一击。"有人都心里暗暗评估,唏嘘不已。 "这九莲剑意中应该蕴含着木之意境和水之意境,照说应该是比较柔和才对,怎会变得如此霸道犀利?"殷空悬皱着眉,面带困惑的喃喃道。 "外柔只是表相,绵里藏针,却是充满着必杀绝杀的凛然意志。"冷若宣若有所思的凝眉说道。 莲叶幻杀!空中一片虚幻的莲瓣一闪,瞬间衍化出数十道纵横交错的紫芒剑气,直接将一处岩壁切割得支离破碎,最后一道剑气,更是惊艳的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斩开了这片不堪重负的岩壁,轰然崩塌。 莲叶断流!虚月亭的双眸开合间,似有片片虚幻的莲叶浮现,绽射而出,前方的河流突然分裂成了两半,久久不能重新合拢在一起。 呜呜呜……正当众人被这恐怖的一幕震撼时,分开的河道中突然涌出一团黑色的旋风,呼啸着席卷整个山谷,所经之处,如同死神的镰刀,山峰岩壁皆被削去不少。 所有人都展开护体气罩,抗衡着黑风的冲击切割,发出连绵不绝细微的爆炸声,黑色的气流中闪射着点点金光…… 罡风的呼啸声中,所有人都突兀地出现一阵眩晕感,当意识再恢复清明时,黑色的罡风已彻底的消失,而之前所处的山谷河流也同时消失无踪。 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原始密林,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灵气,组成了一道道朦胧的雾气,在密林中飘散,给人一种潮湿飘渺的感觉。 在这封龙秘境中没有日出月升,天空永远被一层紫雾轻烟笼罩着,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慨念。 当众人面对着这无边无际的密林,感到极度的沮丧和失望时,眼前的景物再度骤然消失,接着,便一道如同透明薄膜般的七彩光带呈现出来,散出一股神圣的辉光。 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充满了兴奋的光芒,仿佛在无尽黑暗的夜空中看见了黎明的曙光,有人已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 轰!透明彩带爆出一蓬耀眼光华,冲上去的人顿时被弹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了数圈,喷出一股血水,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噗!殷空悬伸出一只如钩如刃的巨爪,重重抓在彩带上,如同惊涛撞击礁石,彩带没有一絲变化,五指就像是抓在金钢铁板上,椎心的剧痛有如骨节寸寸碎断,一脸都是骇然惊惧之色。接着又有数人挥刀舞剑的斩劈,结果都是刀毁剑碎,震得膀臂撕裂,剧痛不已。 陆随风冷眼旁观,并没有像众人一样的去硬闯,在暗中弹出一束指风探试,竟是毫无阻碍的穿透过了光带,细细一想,不由发出会心的一笑。 原来这道光幕结界只限制这片世界的元力入侵,而陆随风修习的是真气,所以,对他来说可谓是形同虚设。 "我来试试!"陆随风对着众人讳莫如深的笑了笑,而后缓步走到彩带前,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便抬起一脚跨了进去,如入无物,再接着另一脚也伸了过去,再接着整个人便出现在彩带的另一端。 "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用见鬼似的眼光望向陆随风,似要集体讨个说法。 陆随风摇摇头,没有任何解释,他的一双手已轻易地伸进了彩带之中,而后缓缓地向两边分开,就像是在推开一扇门,露出了一个没有光幕的豁口。 虚月亭目光复杂的看了陆随风一眼,没有一絲犹豫的率先跨了过去,果然没有一点阻碍的到达了光幕的另一边,其余的众人见状,都纷纷掠身快速通过,几个呼吸间,所有人都无惊无险顺利的通过,纷纷表示谢意。 "当下都是同舟共济的战友,或许下一刻便会毫不留情的刀剑相向,甚至不死不休!"陆随风直言不讳的说道,意味深长的看了天圣学府的四人一眼。 "这……那是什么?"有人使劲吞了一口唾沫,语音有些发颤的喃喃出声。 彩带的后面便是那片原始密林,众人此时所在的位置,正处于密林中央地带,不断向前延伸的林木深处,一个宏伟,庞大的废墟呈现在眼前,像是从远古时代便屹立在这里,弥漫出一种沧桑,悠远的气息。 "这像是一处宫殿废墟,不知其中又藏着什么玄机?"已有人在好奇之心的驱使下,情不自禁便要向前走去。 陆随风似乎感觉到一絲危险的气息,想要发声阻止时,终究还是晚了点,有几人已脱离所在的这片空地,直接向前面的树林奔走过去。 殷空悬冲在最前面,刚一跨入林中,便听一道剧烈的破空之声响起,距离最近的一棵大树诡异的晃动起来,就像突然活过来一般,狭长的树枝在虚空中疯狂的舞动,一道手膀粗的树枝宛如钢鞭般重重甩向几人,可怕的音爆声中,虚空都像是被抽裂了开来。 "这是什么东西?"殷空悬心中骇然的同时,体表顿时呈现出了一身金色铠甲,反应神速的长剑出鞘,绽射出刺目的光芒,对准甩来的树枝,便要一剑斩下。 "不要!"陆随风口中吐出一声呼喝,整个人同时化作一道流光冲了过去。 听到陆随风急切的呼声,聂悬空虽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还是硬生生的收回了长剑。陆随风刚好出现在几人面前,脑海内的木灵珠竟是旋动了起来。 噗!蕴含着可怕气息的树枝狂暴地抽落下来,似若钢鞭铁条般的狠狠抽打在金色铠甲上,殷空悬闷哼一声,能够抵御灵神初阶一击的金色铠甲,竟在这树枝的一击之下,居然出现了一道裂纹,足见这一击的恐怖。 殷空悬硬扛下树枝的一击,整个人也被震得口喷血水退飞回去。身后的几人见状也是惊颤的飞速退出树林,回到空地之上。 那漫空狂舞的树枝一击之后,便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整片树林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你没事吧?"天圣学府的几人围过来关切的询问道,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可以肯定自己也绝对扛不住这一击。 "我没事!"殷空悬摇了摇头:"这片树林中充满了极度的危险,不仅是这一棵树,这里所有的树一旦被触动,便会发起攻击。" 之前诡异的一幕,众人皆是心有余悸,那里还敢善自乱闯,远远的望向那片废墟,人人的眼眸中都充满了高度警惕的神色,紧张的环顾四周。 "啊!"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响彻,骇然惊颤的指着脚下的地面,众人迷惑的低头望去,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从一开始出现在这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这片废墟所吸引,直到这女子惊叫声响起,众人这才看到了脚下的这些东西,都是一下给惊呆了,直觉全身汗毛倒竖。 脚下的这片空地上,竟然横七竖八散落着一些尸骸的骨骼,以及一些奇形怪状的陈旧兵器,不知道己存在了多少遥远的年代。正常的尸骸如果暴露在空气,一般只能保存数十年,便会彻底腐朽。而这些尸骸已经过了无数岁月,仍还保持着一定的光泽度,足以说明这些尸骸的主人,当年都是登峰造及的绝顶强者,否则,尸骸早已腐朽风化了。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处处凶险 而这些尸骸已经过了无数岁月,仍还保持着一定的光泽度,足以说明这些尸骸的主人,当年都是登峰造及的绝顶强者,否则,尸骸早已腐朽风化了。 再留意观察四周,诸如此类的情形在这片林中举目可见,可谓是数不胜数,不知有多少能人异士,终极强者葬身于此,陨落在这片原始森林中。 这一刻,一股寒意从每个人的脚底窜起,直上脑门,心中禁不住的泛起阵阵寒颤。 就在众人都在苦苦的思索着,如何才能安全的穿过这片树林。却见陆随风一脸平静的突然举步朝着空地外走去。 "别出去!"见到陆随风的这一举动,紫薇峰的四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纷纷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殷空悬横身挡住,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阴沉的道:"让他去!" "小心啦!"紫薇峰的那位女子语带关切地出声道,陆随风淡笑的点点头,做了一个让她放心的手势,人已踏出了空地,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缓步走进了树林,纷纷亮出兵刃,目光警惕的留意着四周的状况。 这些树木的恐怖,陆随风岂会不知道,即然敢走出去,自然有他的原因。 整片树林顿时暴动,像是瞬间都拥有了生命,成千上万的高大枝桠漫空狂舞,发岀一阵阵巨大的沙沙声,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这一刻,古蓝星体内的木灵珠也疯狂地旋动起来,浑身上下绽放出百丈青色光芒,一股股独特的木之气息不断从身上释放出来。 这些树木几乎都是高耸入云,高大数百丈,七八人都围抱不过来,灰褐色的树皮上都刻满了岁月的沧桑,给人一种悠久,古老的感觉,像是已存在了上千上万年。 但,却在这一刻,这些古木参天的大树,一个个都像是在欢欣鼓舞,仿佛从远古的时代一下苏醒了过来,不断地狂舞枝桠,似在娓娓诉说着什么…… 一股股惊人的恐怖气息从这些树木的枝杆中散逸出来,所有人都感觉面对的不是一棵树,而是一头头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远古巨兽,整片的树林都在沸腾。 相对于众人的紧张,陆随风却显得异常的平静,他体内的木灵珠也在缓缓旋动,感受到这些恐怖的气息中已没有了敌意,反而释放岀一种十分友善的信息。 陆随风就这么在林中缓缓的向前走去,齐肩的长发无风飞掦,眼眸中带着一种特殊的神采,身上不断有一道道青色光芒绽放,充满着柔和的生之气息,一阵阵的散逸开来,弥漫整片树林。 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但见那些活过来的古树都一下安静了下来,而后一棵棵坚硬粗犷的树干都弯曲了下来,发出阵阵的咯吱声,就像是人在弯腰鞠躬一般,那漫天的枝桠直接拖到了地面,像是迎接君王的臣民,充满了?诚的气息。 "走!"当众人都沉浸在这震撼的一幕中时,虚月亭率先跨出空地,朝着树林信步走去,众人稍一犹豫,都纷纷跟着出去,人人心中都是警惕无比的留意着四周的树木,直到发现没有任何异动的迹象,这才渐渐的松了一口气。 陆随风所过之处,那些参天古树都像是匍匐在地一般,恭迎着众人。尽快如此,所有人都还是紧张的提着心,脚下踩着的这些大量的尸骸,都在时刻提醒众人,这是一片充满了凶险的区域。 颤惊惊的走出了这片森林,古老的宫殿废墟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一股磅礴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感受到一种难言的威压和无比的震撼。 这一段路走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对于众人来说,却是一种步步惊心的无形煎熬,望着这片古老的宫殿废墟,之前的一切惊悚惶惶都很快抛到了脑后。 "咯咯咯……"就在众人踏入宫殿废墟的区域时,沉寂的空气中突然传出一串银铃般的咯咯娇笑声,闻之令人顿觉浑身骨酥肉麻,暇思无限。 下一刻,一道道身姿蔓妙,身披轻衣薄沙的妙龄女修,从紫雾烟云中莲步款款的浮现而出,一频一笑间皆透着万种风情,举手投足间更是有若随风拂柳,娥娜多姿,一道道充满了无尽诱惑的优美曲线,足以煽动每个男人心底的原始情怀,在场九成九的男修都是目光呆滞,眼球火焰腾腾,有人更是鼻中有血汩汩流出。 一旁的三位女子见状,都是冷笑连连,露出了无尽鄙视的神色。只不过这种表情很快便凝固了。因为紫雾烟云又走出了五名年轻俊朗的男修,一个个体形健硕伟岸,龙形虎步的无不充满了令人心醉沉迷的力量。 这一刻,无论男女,眼眸中的神光都显得尤为迷离,双目之中还有道道金色的光华散逸而出,纷致朝着那些俊男美女的眉心处汇聚而去。而他们自己眼中的光芒却是越来越黯淡,仍是浑然不觉。 "这位公子,奴家美么?如若不弃,奴家愿常伴公子左右……"一名妙龄女修扭动着蔓妙的娇躯游走到殷空悬的身边,青葱般的玉指轻抚着他满是胡茬的脸颊。 殷空悬迷离的眼中浮现出挣扎的神情,一个"滚"字在牙缝间,却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最后,他的一只大手还是禁不住的搂住了无限诱人的*。 一时间,诸类痴男怨女神魂颠倒的场面频频上演,可谓是春光无限,令人难以自持。 陆随风的手也揽着盈盈一握的柔软纤腰,唯一不同的是,他的一双眼睛仍然清明,望着眼前这张吹弹得破的娇美面容,带着一抺思索的意味。接着,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尤为邪异的弧度,揽住纤腰的手狠狠的揑了一下。 "啊!"一声断肠的痛呼响彻,余音环绕,久久不息……所有人都被这声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惊呼声唤醒。 "啊!我的眼睛……"从痴迷中挣扎出来的众人,目光所及都是一片模糊,甚至有人眼前竟是一片漆黑如墨。到了此时,众人才意识到眼前的一切并非幻境幻象,而是真实的存在。 "哈哈!这次进入的到不全是垃圾菜鸟,总算有几个像点样的货了。"一个头戴金冠的俊美男子突然纵声哈哈大笑,笑到最后,面色斗然一沉;"动手!" 这"动手"二字尖厉之极,音波宛如锋针般刺痛耳膜,不似人类发出的声音。 嗷!一声妖兽般的吼叫之声,从那些俊男美女的口中同时喷吐而出。 下一刻,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一个个俊男美女的衣衫都爆裂开来,整个身躯瞬间膨胀到三米之高,身上的肌肤呈淡黄色,不断的起伏蠕动着,就像是粘稠的液体,看上去非人非兽,恐怖之极。 更为恐怖的是,这怪物的面部之上竟是只有一只眼,而且十分巨大,张开之下几乎占据了半张脸,口鼻双耳倒是与人类相似。 一只只独眼中浮现着繁杂的淡金色图案,光芒闪动,释放出一条淡金色的锁链,锁链之上流淌着粘稠状的液体。 噗噗噗……一条条淡金色的锁链纷致刺入每个人的双眼之中,诡异的沒有血水流出,口中却是发出痛不欲生的哀嚎。 "快闭上双眼,以神念进行抗衡反击!"陆随风紧闭双目,出声提示道,他倒不是心存善意帮助这些人,只是这秘境中凶险无比,身边有几个人自然会安全些许。 只不过,他的提醒还是稍晚了些,除了虚月亭,殷空悬,以及冷若宣三人外,淡金色的锁链已从其余人的眼中抽出,双眸之中已经是一片空洞,生命气息完全消失,整个身躯也迅速变成了一具皮包骨的干尸。 因为剩下的虚月亭三人,真实修为都进入了灵神境,到了这种生死关头那里还敢继续隐藏,纷纷都以神念凝聚为刃,朝着那些金色锁链进行反击。 事实上,这些金色锁链与神念聚形同出一辙,虚空中但见一条条金色锁链被斩断,破碎开来,响彻一声声惊呼怪叫。 "好,好,很好!"那位一直在旁观战的金冠男子连说几声好;"看来是要让本尊亲自出手了,魔欲之眼,现!" 随即,便见那张俊朗的脸突然鼓胀崩裂开来,一颗头颅顿时爆涨了数倍,一只巨大的眼睛竟是占据了整张脸,看上去诡异恐怖之极。 "魔眼纵横!"金冠男子一声尖叫,巨眼猛地张开,无数淡金色的图纹符号闪烁而出,幻化出无数道淡金色的锁链,朝着四面八方幅射开来,让人避无可避。 "不想被吸成人干的话,就赶快聚到我身边来!"陆随风见到虚月亭三人,面对纵横交错淡金色的锁链,已冦左支右挡,险象环生,情形及及可危。三人闻言也顾不得什么身份颜面,毫不犹豫的朝着飞速陆随风靠拢。 水幕光华!陆随风衣袖一拂,一道湛蓝色的水幕帘瀑将众人笼罩在其中。直到此刻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碧雪峰弟,绝不是他们可以轻易灭杀的蝼蚁。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水幕光华!陆随风衣袖一拂,一道湛蓝色的水幕帘瀑将众人笼罩在其中。直到此刻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碧雪峰弟,绝不是他们可以轻易灭杀的蝼蚁。 噗噗噗!一道道淡金色的锁链不断轰击在水幕之上,水花飞溅四射,整个水幕光罩都在簌簌颤抖不已,随时都有崩溃之夷。 "我最多还能支撑半柱香的时间,你们还儍楞着干什么?还不祭出自己神念之刃一起发动攻击!"陆随风怒声喝斥道,一点沒给这些天圣学府的天之骄子絲毫面子。 嗖!虚月亭首先回醒神来,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眉心处浮现一柄青色的光刃,瞬间便幻化成数十柄光刃,扇形的呼啸而出。 殷空悬也祭出了一个血色火环,炽焰迎风沸腾起来,火光弥漫一片天空。 冷若宣的眉心外也射一把迷你形的墨绿色小剑,直朝着金冠男的那只独目巨眼电奔而去。 陆随风也同时发出一片风刃,形成了一个龙卷漩涡,席卷天地。 四大灵神境同时出手,倾刻间,青色光刃,血色火环,墨绿小剑,龙卷风刃一起轰击而出,其恐怖的威势足以屠灭一座中型城池。 "啧啧,就是一群蝼蚁般的存在!"金冠男的那张脸狰狞到无比恐怖的级别,心智稍弱点的人看一眼都会被直接吓晕过去;"魔眼化形,出!" 金冠男尖叫出声,眉心处一阵闪烁,下一刻,竟是凝聚出一只巨大的眼球,有若磨盘大小,其红如血,无数絲絲缕缕的金色线条从眼球延伸而出,幅射四面八方,形成了一张纵横交错的遮天血色巨网。 噗噗噗……血光怒放迸发,被笼罩在其中青色光刃,血色火环,墨绿小剑,龙卷风刃纷致崩碎爆裂开来,化作一缕缕精气,直接被血色巨眼吞噬一空。 水幕光罩中的四人都是一声闷哼,嘴角有血溢出,虚月亭,殷空悬,冷若宣三人更是神魂受损,脸色一片苍白,神情萎顿的软倒在地。 "蝼蚁们,就等着变成本尊的一顿口粮吧!"金冠男啧啧尖笑,心情无比的舒畅。 "是么?"就在这时,一道冰冷浸骨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下一刻,一只金色的拳头已从水幕光罩探出,沿途变成了一弯金色的残月,竟是诡异的绕开了那张血色巨网,直接朝着那只巨眼切割而去。 噗嗤!那只磨盘大小的眼球就像西瓜般被切割两瓣,金冠男同时发出一声尖厉渗人的惨嚎,整个身躯也倒飞出去,那张血色巨网也随之溃散消失无踪。 此时,虚月亭三人已经缓和过来一些,见到这一幕,都是大张嘴,震惊无比。之前还威风八面的金冠男,此时竟瘫倒在废墟的一处角落,整张脸都塌陷了下去,那只独眼之内已是黯淡无光,血水横流。他的面前,立着一道青衫飘飘的身影。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弱点的?"金冠男的独眼中尽是不可思义的困惑之色,声音变得嘶哑虚弱。 "很简单,猜的!"陆随风淡淡的道,神情平静得令人心悸。 "猜的?"金冠男有种要吐血的冲动;"你可知道猜错了的结果是什么?" "当然!和那些人一样变成人干!"陆随风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道:"不过,幸运的是我猜对了。所以,轮到你将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否则,灰飞烟灭!" 陆随风的目光冰冷,说出来的话字字如刀似刃,令人肌肤如割。金冠男的独眼中闪过一抺惧色,身躯禁不住的向后挪动了一下,随即啧啧的阴笑出声:"呵呵,本尊只能告诉你,凡是进入这里的人,几乎沒人可以活着出去。本尊也只是负责这片区域,在那些老怪物中算是最弱的一个。看在你打败我的份上,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话落,那只独眼斗然光芒怒放,金冠男的整个人也在一片金光中变得虚幻起来,还沒等陆随风反应过来,已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地底,消失无踪。 看着金冠男消失的地面,竟是现出一个豁口,一条漆黑的阶梯,一直蔓延到深处,应该就是这古老废墟的入口了。众人走到了这一步,已没有多余的选择,纷纷毫不犹豫地直接顺着阶梯向前行去。 整个废墟共分为六层,每一层都设置有不同的禁止,重重迷宫,可怕的机关消息更是令人如履薄冰,险象横生,如不是陆随风一路之上花费了大把精力,巧妙的破解掉一道道凶险无比的机关,迷宫,只怕众人连第一层都过不去。 对于陆随风的惊艳表现,虚月亭三人都是震撼不已,每一处机关,仿佛都能未卜先知般的轻松破解,就算是身陷重重迷宫之中,也能将众人带出去。只不过,陆随风不开口解释,众人也很识趣没有开口动问。 众人此刻所在的位置,已是上古废墟的第五层尽头,眼前呈现出一道光幕,这光幕之后就是废墟的最后一层,同时也应该是出口处。 陆随风用神念探测了一下,这光幕中并没有任何封印结界,深吸了口气,率先跨入了光幕之中,虚月亭三人也纷纷跟着一同跨进了光幕。 嗡!每个进入光幕的人都被一股独特的灵力波动所包裹,都是感到头部一阵晕旋,而后,便出现在一间石室之中。 这是一间约有上百平方米的石室,通体由一种特殊墨玉构筑而成,壁上都刻有道道繁杂玄奥的灵纹,散发出古朴沧桑的气息。 "这是什么鬼地方?"众人都是十分惊愕的环视着四周,想要弄清此刻身处在怎样的一个环境?室内几乎空无一物,光门正对面壁上刻着四个十分醒目的金色大字;灵神丹方!边上刻着数行小字。 功效;生死境之上的圣者服用之后,在短期内可以晋入灵神境界。灵神境之上的人服用之后可以凭添百年修为。 配方;巨龙灵核,灵凤之血,十株年份超过千年的龙涎草,万年梧桐叶…… "天啦,这还是药引……"冷若宣惊嘘不已地出声道。 殷空悬更是鄙视的撇了撇嘴;"绝对的空中楼阁,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 "的确如此!不过,这可是灵丹级的配方,必须将它记录下来带回学府,不定机缘巧合之下能收集到这些炼制材料,也不一定。"虚月亭一脸认真地抄录了下来。 "说得也是!灵丹配方,绝对属于这片世界最珍贵的瑰宝,同样能代表一种底蕴,一种不凡的身价,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轻易拥有的。"陆随风十分世故的说道,目光却移向石壁上的一个印记。 这印记看上去像是个玉盒的形状,不由好奇的伸手触碰着冰凉的石壁,殊不知,这一触之下,整只手竟被一下吸入了壁内,似乎真实不虚的触动到了那个玉盒,一惊之下,下意识的猛一抽手,石壁一阵颤抖,红光爆闪。 噗!陆随风抽缩回来的手中居然握着一个玉盒,石壁也恢复了平静,刻在石壁上的印记却诡异的消失了。 在场之人都是经历过无数神奇事件的存在,也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给惊着了,望着玉盒上刻着的字样,眼中顿时发出无比惊喜的光芒,这玉盒里竟然装着的是一枚火系灵丹。 唯有陆随风仍是一脸淡然,眼光平静的扫视三人一眼,冷声道:"前途凶险无比,同时也机遇无限,我不希望看到杀人夺宝的事发生。"说着便将玉盒递到殷空悬手中;"这枚火系灵丹很适合你,服下应该可以更上一层。世间之物,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多谢!"殷空悬的脸上闪过一抹愧色,握着玉盒的手也有些许颤抖,虚月亭和冷若宣两女的眼中也是闪着莫名的异彩,对眼前的这个青衫男人更是高看了几分。 "这里好像还有一套功法?灵神诀……好霸道的名字!"陆随风被另一面石壁上刻着的文字所吸引,十分认真的关注着。 "这灵神诀的修练方法好古怪,没说明有什么属性的要求,像是任何属性都可以修练似的,而且运行的路线完全有违常理……太深奥了!"殷空悬摇摇头,感觉头有点晕,脸上流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嘴角竟然溢出一絲血来,赶紧让移开视线,这才轻松了一些。 这石壁上刻着的文字,像是蕴含着某种神奇的魔力,一旦入神观看,时间稍一长,便会出现头晕目旋,胸闷气短的感觉,严重的还会伤击心神。更让人震惊的是一旦出现这种感觉,之前记下的内容和信息,便会从脑中消失,再也回忆不起来。 尽管如此,毕竟是天圣学府出来的人,其心智的坚韧程度远非寻常修者可比。三人的嘴角都是溢出血来,仍咬紧牙关默默的坚持着。 望着这石壁上的灵神诀功法,整个身心逐渐的全部沉浸了进去,每个人的心头都浮起絲絲明悟,一道道高深玄奥法则不断地从脑海中掠过,之前的那些晦涩,难以理解的疑惑,此时像是一下豁然开朗,变得无比的清晰通透,生出一种幡然醒悟,融汇贯通的感觉。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听涛林,善入者亡 望着这石壁上的灵神诀功法,整个身心逐渐的全部沉浸了进去,每个人的心头都浮起絲絲明悟,一道道高深玄奥法则不断地从脑海中掠过,之前的那些晦涩,难以理解的疑惑,此时像是一下豁然开朗,变得无比的清晰通透,生出一种幡然醒悟,融汇贯通的感觉。 体内的灵神,灵识和灵力,这一刻,竟以惊人的速度在不断升华,这应该是一种厚积勃发的瞬间顿悟,绝对是一种可遇而可求的奇妙状态。 实际上,这套高深无比的灵神诀,只有一段非常简短的口诀心法,却是十分艰涩,玄奥,唯有逐渐明悟其中的玄妙,心法才能运转起来,体内的灵力便会生生不息,有若长江大河般的奔涌流转,脑海中自然会浮现各种姿势,演化出一幕幕无比震撼的灵技。 所谓大繁至简,这灵神诀总共只有三式,第一式称为;问世,第二式叫做;灭杀,第三式为;化虚。 这三式灵技配合口诀心法,只有先在脑海中反复不断的演化着,越来越纯熟,最后才能似若行云流水般的融汇贯通。 轰!一股莫名的冲天霸气从殷空悬的体内自然流露而出,一种掌控天下,唯我独尊的气韵从他身上弥漫出来,凛然的威压令人颤栗。 然而,当他尝试着演练第一式的"问世"时,殊不知仅是第一个姿势,便让他感觉无比的艰难,反复的尝试了多次,仍未获得其中的精髄,这让天资卓越的殷空悬心惊不已,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修行道上的愚顿。 直到虚月亭和冷若宣也无差别的出现了这种情形,那颗倍受打击的心才稍显平衡了些许。 以他们不凡的天资和超绝的领悟力,居然连第一式的起手式都如此难以掌握,这是一件何等惊人的事。 可以想象创立这套灵神诀的人,是何等至高的存在?接下来的招式又将会有多难?然而,三人却是没有一点沮丧之状,反而更激发了内心的坚韧不拔,仍在不断的黙黙参悟。 见到这一幕,陆随风也禁不住暗暗心生欣赏之意,不由喃喃的出声道:"以心化招,以意演式,才能明白所谓的起手势根本不存在,其中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可以称为起手势,唯有做到无招无式,随心而发才是这套灵神诀的精髓所在。" 喃喃之声似若暮鼓晨钟荡响,三人的灵台豁然清明如镜,举手投足之间显出一份高山流水,风清云淡的意韵,道道恐怖的灵力气息从身体的每一寸流露而出,惊人的气势威压令这间石室都是禁不住簌簌颤抖不已,连一旁的陆随风也感到极度的不适,被逼到了角落,不得不展开护体气罩加以抗衡。 三人完全沉浸在这种奇妙的状态中,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表现出一分玄奥,相互流转融合,形成了一种大道的规则。又逐渐将这种无形的规则演化成有形之势,一道贯穿过去未来的光芒,衍生出一道道攻击法则。 下一刻,每个人的身后都缓缓浮现个虚影,那是一尊尤为庞大的人影,头顶灵神冠,通体散发出一股威凌天下的气势,双眸如电,绽放出道道光华,整个人仿佛化身为君临天地的灵神,睥睨一切,俯视众生。 仅仅是这第一式;问世,已展现出毁天灭地可怕威势,所幸这股恐怖的力量只是维持了片刻,便逐渐散去,那股纵横的威势杀意,却是让人无法忘怀。 这只是三式中的一式,另外的第二式的灭世,和第三式的化虚,以三人眼下的造诣和修为,还无法领悟出来。 细细回味的三人出神的默立了许久,才逐渐悠悠转醒过来,望向角落中嘴角溢血的陆随风,都是不由一呆,随即恍然,齐齐的躬身施了一礼,带着由衷的歉意和感激。 陆随风挥挥手,冷冷的道:"我虽看不惯天圣学府的那种俯视一切的作派,却十分欣赏你们身上的那股坚韧不屈的意志,仅此而已。你们也不必因此改变心中对我的杀意,什么时候想要动手,尽管请便!"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是挤出一抺苦笑,都在暗中庆幸之前沒有出手,以对方沿途表现出来的能力,已数次将他们从绝境之中带了出来,就算真出了手,谁知道最后死的会是谁? "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所以,不会再对你出手!"虚月亭出声道,少了几分冷傲,多了一份只有对强者才有的尊重。 "我们该如何离开这里?"殷空悬环顾四周,无门无窗,甚至连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 三人细心的在石室內探寻了一番,仍是毫无头绪,都将目光齐唰唰的落在陆随风身上,像是将脱出升天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陆随风轻叹了一声,最后还是走到刻有灵神诀的石壁前,眼中精芒一闪,将手印在"化虚"两字上,顿时泛起一片蜘蛛网状般刺目的光芒,下一刻,一道白光瞬间将石内所有人包裹住,刹那消失无踪。 像是置身于一个通道中,一束束的白光像水流般的冲涮着身体,令人生出一种神秘诡异的感觉。不知过了多,或许很长,或许只是瞬间,一道眩目的光线在通道的前方出现,下一秒,只觉全身一轻,便出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哗哗哗……众人还未恢复视觉,耳畔便传来阵阵水流奔涌的浪涛声。 片刻之后,视觉恢复过来,举目四下望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域。深蓝如墨的海水汹涌澎湃,惊涛拍空。视线所及,可以看见海面上有几片零星的岛屿,而他们此时正置身于其中的一片岛屿之上。 "这里的灵气浓度好强,至少是外界的数十倍。"虚月亭惊颤地出声道,禁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竟然有絲絲近似液体态的灵气吸入体内,众人也贪婪的大口呑吸着,无比的享受。 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随风吹来,飘入鼻孔中,整个人顿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气息在腑脏中流淌,生出一种无比舒畅的感觉。 "好浓郁的木系灵气!"冷若宣眼中精芒一闪,整个人顿时凌空掠起,直朝清香传来的方向急驰而去。 "你这是要去那里?"看着冷若宣突兀的举动,殷空悬问了一声,也跟着追了过去。 这封龙秘境中竟会出现一片神秘的海域,不知其中蕴藏着什么玄机?以陆随风强大的神识,也被压缩到数十米方园的范围,连飞掠的速度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这片小岛并不算大,大约只有十来平方公里,小岛中央有一座小山峰,那股清香便是从这座山峰的顶部传来。 陆随风很快便攀掠上峰顶,顶部的面积并不大,触目尽是一片竹林,根根竹子色泽碧绿,高有数十丈,都有水桶粗细。 诡异的是这片竹林*静了,安静得令人心悸,甚至连一点虫鸣鸟啼声都听不见。望着这片竹林,每个人的心中均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因为这种"静"让人感到窒息。 竹林的前竖着一块两米高的石碑,碑上竟是没有任何字迹,更是显得尤为的神秘诡异,众人都是默默的盯着石碑,长久无声。 陆随风眼中光芒一闪,直接阔步而入,三人见状也不再犹豫的跟着进入了这片诡异的竹林。 众人进入竹后,只见那石碑竟是显露出一行字来;"听涛林,善入者亡!"人都进去了才显示出警示之言,这不是摆明了是在刻意阴人么! 竹林深处,有一座小竹屋,屋內的竹榻之上端座着一个身着青衣,面容比女子还要妖艳男子,双目垂闭,似若雕像一般,竹榻上积压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身前的一张竹桌上有着一张琴,在琴的左侧,有一根碧色的玉箫。右侧放着一张拳头大的小鼓。 "应该又过去了百年,终于又嗅到了人类的气息……"妖艳男子缓缓睁开不知垂闭了多久的双眼,一片浑浊的眼眸逐渐变得清明,两只耳朵微动,嘴角勾勒出一个无比优美的弧度;"来者是客,就让本尊为你们奏上一曲!" 话音悠悠落下,探出一双似若女子般的葱白玉手按在琴弦之上;嗡!一声宛如清泉潺流般的琴音响起…… 众人进入竹林之后,均是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只是这里实在*静,安静得心脏加速的拨动声仿佛都清晰可闻。竹叶是静止的,不仅沒有任何鸟虫声,甚至连风声都听不见一絲。 然而,奇怪的是在这种极度的安静中,却是沒有人想出声,这不时刻意,不知为何,沒有人愿意打破这种空寂之感,仿佛身心都融入了这寂静中。 嗡!一声琴音响彻,所有人的耳膜都是一震,静止的一切都在刹那间破碎了,整片竹林像是从百年的沉睡中苏醒了过来,竹叶轻颤,万千竹条无声摇曳…… 琴声悠扬,如诉如泣,宛若清明时节的菲菲细雨,充满着淡淡的凄婉,忧伤,带着些许悠远的追思。 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琴音杀伐 嗡!一声琴音响彻,所有人的耳膜都是一震,静止的一切都在刹那间破碎了,整片竹林像是从百年的沉睡中苏醒了过来,竹叶轻颤,万千竹条无声摇曳…… 琴声悠扬,如诉如泣,宛若清明时节的菲菲细雨,充满着淡淡的凄婉,忧伤,带着些许悠远的追思。 这一刻,行进中的四人都止住了脚步,静静的闭上了双目,每个人的心中都难以抑制浮现一股肝腸寸断的无尽悲伤,眼角都有冰凉的泪滴无声的滑落,生出一种了无生趣,想要就此了断残生的冲动。 从琴音乍响的刹那,尽管众人已在第一时间警惕的祭出了自己的护体罡罩,但那如怨如泣的琴音仍旧难以阻隔的钻入了耳中。眼角淌下的是血泪,口,鼻,耳中也有血水汩汩渗出。 "这是神念攻击!"陆随风首先从那可怕的琴音中摆脱出来,抺去脸上的血水,吼声如宏钟响彻,震得四周的声波溃散开去,竹林一片起伏如浪,涛声滚荡如雷。 噗嗤,噗嗤……就在众人从音波中挣脱出来时,周边的数十根竹子崩碎了开来,一个个半人高的模糊身影在竹林中幽灵般的浮现而出。 琴音再度响起,那些模糊的身影不断的吸收着一絲絲淡清色的音波,逐渐的变得凝实起来,那是一个个身形瘦小,如同四五岁的孩童模样。只是体表的皮肤呈青色,其容貌与人类大致相似。而最诡异的是一对耳朵极长,长到一直垂落在肩上,呈扇形状,一条条痕纹纵横交错,散逸出道道墨绿的毫光,看上去无比的诡异! 每个孩童的手中都握着一片尺余长短的竹叶,青光烁烁,充满着浸彻骨髓的杀气,沒人怀疑这片竹叶可以瞬间割开人的喉管。 "杀!"陆随风抢夺先机,毫不犹豫的率先发难,一片风刃呼啸而出。其余的三人见状,也是随之纷纷出手。 一时间,青色光刃,血色火环,墨绿小剑,龙卷风刃,铺天盖地的朝着那些长耳孩童轰击而去。 吱吱吱……但见那些长耳孩童口中发出吱吱声,继而纷纷窜入根根竹子之中。不过,还是有不少被当场击杀,沒有血肉横飞四溅的场面,漫空尽是一片竹屑纷洒,化作点点青光没入竹子之中。 琴音仍在继续,类似的场景不断的发生,如此周而复始的下去,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活活的累死,耗死!唯有将琴音的弹奏者一举灭杀,这一切才会结束。 众人一边以神念护住心神,不被音波侵入,一边不断的清除沿途的障碍,稍有不慎,身上就会被那些锋利如刃的竹叶割开一道口子,前途无比的艰难凶险。 到了此时,后退和前行都是同样充满了凶险,沒有分别。所以,沒有任何选择的朝着竹林深处,音波的发源地一往无前的挺进。 小竹屋之中,妖艳男子轻抚琴弦,精致的嘴角掀起一抺玩味的弧度;"沒想到这次来的人中,竟是还有几个不错的小家伙,难怪能从独眼的那里走出来。有意思!" 嗖!一道身影直接钻透竹壁,出现在小竹屋中。这道身影与那些长耳孩童一般无耳,只是体形略高大了些。 "吱吱吱!"那道身影对着妖艳男子一阵手舞足蹈的比划,口中发出吱吱怪叫声。随即双手便捧着一团碧绿色的晶莹光华送到妖艳男子面前。 "很好!干得不错!"妖艳男子脸上沒有任何情绪的说道,屈指一弹,一粒黄豆大小的淡青晶体落在那道长耳孩童手中,流露掩饰不住兴奋之状。当即将淡青晶体揑碎,一股浓郁之极的青光逸散而。 "吱吱!"长耳孩童兴奋的大叫两声,两只长耳猛地竖了起来,直接将那些青光吸入其中。紧接着,便听见骨骼交错声从体内发出,整个体积肉眼可见拔高了数寸。一对长耳也由青色变成了淡绿色,其中的痕纹更加清晰。 "吱吱!"长耳孩童脸上堆满了感激之色,连连跪拜不已。 "去吧!又有许多人类进来了,好好收集魂力,待本尊恢复修为,便为你提升品级!"妖艳男子淡淡的道,长耳孩童闻言喜色更盛,又拜了三拜,这才立起身来直接穿过竹壁,消失不见。 "如此精纯的魂力,足可让本尊恢复到七成实力。"妖艳男子难得的挤出了一絲笑意,随即又阴沉了下来;"如不是被那可恶的老家伙莫名的封印在此,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话落,便将那团碧绿色的晶体塞入口中,缓缓的吞服了下去。 嗡!下一刻,只见其身体猛然一震,周身上下碧绿色的光芒环绕,无数图纹浮现而出。更诡异的是,头顶中心竟是缓缓生出一截小指头粗细的墨绿色嫩竹,直到生长至三寸左右才停了下来。 "呼!终于恢复了七成实力!很好,为了回报你们,本尊就再奏一曲!"妖艳男子垂下眼廉,双手按在琴上,再次拨动琴弦。 竹林之中,那诡异的琴音竟是突兀地嘎然而止,那些长耳孩童也随之消失了,那死一般的寂静再次将众人笼罩。 这一次,众人像是适应了这种氛围,显得不再那么紧张,却是沒有因此而放松絲毫警惕,均是一直以神念护住心神。 四人都不是等闲之辈,知道在这种凶险之地,需要的就是彼此间的绝对团结和信任,无论之前是否有什么恩怨仇情,都必须将之抛于脑后,放心的将自己的背交给对方,只有身边的人完好的活着,自己才可能继续活下去。所以,不须出言提醒,行进中的四人已十分默契的形成了一个相互呼应的战斗阵形。 短暂的沉寂之后,那诡异的琴声再次响起,不同于之前的凄婉,哀怨,如诉如泣,琴音的节律快捷高亢,似若潮汐滚荡,万兽奔腾,充满着铁马金戈的杀伐之气,闻之让生出一种热血沸腾的悲壮感觉。 音波如潮,竹浪随之起伏,涛声如雷。尽管已用神念护住心神,耳膜仍旧巨痛,有血汩汩渗出。 嘶嘶!众人正在疑惑怎不见有那些长耳孩童出现,便听见一阵阵令人毛骨耸然的"嘶嘶"响起。接着只见周边的一根根翠竹上,竟是浮现出一条手臂粗的蟒蛇,其色彩与青翠的竹子一般无二,若不是吐出的血红蛇信,还真不易辨别出来。 这些青色蟒蛇的头部都突起一团肉球,其上密布着无数痕纹,显得异的阴森恐怖。 嘶嘶!一条蟒蛇从竹梢上猛地窜出,快若奔电,一下便缠上了走在最前的殷空悬身上,头部的肉球一阵波纹闪烁,一缕缕的淡绿色光芒从殷空悬体內被抽离出来,直接被吸入那团肉球中。 当殷空悬惊觉时,尚未作出反应,蟒蛇已机警的脱离而去,瞬间遁入竹林之中。紧接着,又有一条条蟒蛇呼啸而出,众人见状,都是纷纷出手怒斩群蛇。 这些蟒蛇却是尤为的灵动刁钻,都是一击即遁入竹林,仍有许多被斩成两节或数段,沒有任何血水喷溅,坠地之后都化作缕缕青光消散于无形。 小竹屋之內,妖艳男子的双手仍在琴弦上优雅的拨动着,十只葱白般的玉指,宛若一个个灵动无比小精灵在快悦的旋舞,说不出的梦幻。 忽而,妖艳男子头顶的那根三寸嫩竹微微一颤,抚琴的双手随即按在琴弦上,琴音嘎然而止,嘴角浮起一絲笑意;"进来吧!" 嗖!一道绿影窜进竹屋,一条水桶粗的绿蟒乖巧的盘在妖艳男子的面前,吐着血红的蛇信,一双蛇目中充满了敬畏。 "干得不错!虽伤亡了不少,收获却是颇丰,都拿出来吧!"妖艳男子的语音冰冷。 嘶嘶!蛇信收缩,再伸展出来时,其上已出现了一团拳头大小的绿色晶体。 "很好!"妖艳男子探手一吸,那团绿色晶体便到了手中,而后屈指弹出一缕青光沒有蟒蛇的体內,蟒蛇顿时发出一阵欢悦的嘶鸣,体表开始浮现出道道痕纹,一阵闪烁之后,竟是变成了片片青色的鳞甲。 "去吧!好好干,别让本尊失望!"妖艳男子的声调冰寒而冷酷,充满了无尽的惨忍。 蟒蛇的身躯恐惧的一颤,蛇首连连叩地百下,这才"嗖"的一声窜了出去,沒入竹林中。 "已进入了百丈之內,比预想中的快了许多。如此本尊就破格为你们弹奏第三曲,看谁最终能走进这间竹屋?"妖艳男子的葱白玉手再次按在琴上…… 竹林之中,随着琴音的再度消失,四周的蟒蛇也同时沒了踪影。众人的心神非旦沒有放松,反倒是绷得更紧。因为上一次琴音消失,再响起时便遭到了蟒蛇的疯狂袭击,而下一次,谁知道会遭遇什么样的恐怖攻击,未知才是最令人惶恐不安的。 陆随风十分谨慎的走在前面,展开神念也只能感之到三丈内的风吹草动。忽而眼睛一亮,身形一闪便出在两丈外的一根青竹前,五指箕张如爪一把扣手青竹,猛地一捏。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诡异的听竹小屋 陆随风十分谨慎的走在前面,展开神念也只能感之到三丈内的风吹草动。忽而眼睛一亮,身形一闪便出在两丈外的一根青竹前,五指箕张如爪一把扣手青竹,猛地一捏。 噗!青竹应声崩碎开来,一个光团飞窜而出,陆随风冷笑一声,探手将其捏在手中,光团之內竟是有着一颗龙眼大小的丹丸。 "有意思!居然是一颗圣品高阶的聚魂丹!"陆随风饶有兴趣的笑道:"果然是风险与机遇并存。 圣品高阶的聚魂丹!三人闻言,眼中都不禁闪过一抺贪婪之色,却是沒有表现出想要抢夺的意思。陆随风见状,嘴角现出一抺满意的淡笑,圣品高阶丹药绝对的可遇对求,但对陆随风来说却是稀松平常,随手便递到了虚月亭手中;"从现在开始,所有获得的宝物都统一交到你的手中,如果大家能活着离开此地,再平均分配。" 四人已共同经历了无数生死凶险,都可以将自己的背交给对方,这份信任已无须用言语表达。但遇到宝物当前,人性贪婪的一面便会禁不住的显露无遗,其结果就是不择手段的掠取,再然后就是互相暗算残杀的桥段上演。所以,陆随风的这个提议顿时便得到了一致的赞同,接下来,这个临时团队的凝聚力便彻底的形成了。 于是,众人便开始纷纷展开神念搜寻宝物,一根根的青竹被捏碎,每个人的脸上都不断溢出欣喜不已的神色,可谓收获颇丰。 嗡!而就在众人沉浸在寻宝的兴奋中,脑中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嗡鸣。紧接着,各种尖厉刺耳的声音在竹林中纵横交错的响起。 果然,第三波琴音又出现了,这一次的音波却是毫无节律,杂乱无序,令人心绪混乱烦躁不堪,生出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感觉。 吼!陆随风挣扎着终于从喉咙间喷出一道吼声,声如雷动,整片竹林都为之一阵沸腾,其余的三人才从这种可怕的情绪中摆脱出来,额前都有汗滴渗出。 嗷嗷!嘶嘶!四人刚从音波摆脱出来,只见竹林中的一根根青竹便震颤了起来,无数吐着红信的青色蟒蛇从四周飞窜而出。头顶上空,更有无数之前曾出现过的长耳孩童飞掠而来。诡异的是,支撑它们飞行的竟是两只扇形的长耳,频频的扇动着就象一对翅膀,无比的灵巧。 下一刻,无论是青色蟒蛇还是长耳孩童,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绿色的波纹,层层叠叠的朝着四人笼罩而去。一缕缕的光芒从四人身上抽离去,那是无比精纯的神魂之力。如果不能即时找到应对之法,神魂一旦被抽空,不死都直接变成白痴。 铺天盖地的攻击,可谓是挡不可挡,斩之不尽。陆随风一声低喝;"水幕遮天!"一道湛蓝的光华如瀑倾泄,形成了一个水帘光罩将四人笼罩在了其中。 "前方五十丈外有间竹屋,走!"陆随风急切的出声,摧动念力操纵着水帘光罩,艰难的朝着竹屋的方向推进。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就在这时,几分带着癫狂的笑声从竹屋内飘荡出来。 "休要怪本尊残忍,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人类的贪婪是动力,也是断魂的毒念,可以滋生一切,也能毁灭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不贪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大家封闭六识,继续前行,只要冲进这竹屋宰了这个始作甬者,才能彻底摆脱这种危局!"陆随风杀机凛然的出声道,三人闻言都是默默的点头,加快前行的步伐。 十丈的距离,此刻却像是渺若千里般的遥远,漫长,每前进一步都脚下如铅,身形都在剧烈的摇晃,说不出的艰难。 一丈,竹屋终于近在咫尺,一道道音波有如实质般一圈圈幅散的而出,令人再难有絲毫寸进…… "一起出手破开音波结果!"陆随风一声震喝有若雷动,令得幅散的音波微微的一滞,刹那,龙卷风刃,青色光刃,血色火环,墨绿小剑,铺天盖地的朝着音波结界轰击而去。 轰隆!天地震颤,琴音嘎然而止,所有的青色蟒蛇,长耳孩童同时消失无踪,天地再次归于平静。音波结界消失,眼前的小竹屋仍被一层绿色光芒所隔绝。 "三千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类走到这里,倒也令本尊刮目相看。若破开这"听竹之阵",才有资格见本尊一面。"一道阴柔的语音从竹屋內悠悠传出。 "岂有此理!不敢露面的屑小辈,可敢出来与本大爷公平一战!"殷空悬愤怒的咆哮道。 "白痴!进了本尊的听竹林,沒有此理彼理,本尊就是最大的理。不过,即然已来到了门前,本尊以一曲箫音当作迎宾之礼吧!"竹屋內的妖艳男子一声冷笑,随即拿起琴旁的一根青竹箫放到精致的唇上,眼眸中有一絲精芒闪过。 箫音渐起,带着些许孤寂,萧瑟,让人莫名的生出几分尤为悲伤的情绪,像是触动了心底深处某种不愿触碰的东西,鼻酸酸的,眼眶逐渐的湿润起来,感到人生的无尽凄苦,一种想要了却此生的念头骇然浮现出来。 这一曲箫音,已完全超出了普通的音波攻击,直抵人心的最薄弱之处,渗入神魂,就算封闭六识,也无法阻挡。换着寻常的修者,只怕已绝望到想要引颈了断的程度。 只不过,眼下的四人无一不是道心坚韧之辈,都是就地盘膝而坐,任由音波缭绕荡漾,流云飘过,天空仍是天空。陆随风更是听若未闻,神念覆盖在听竹阵法上,不断的反复演算,推衍…… "这怎么可能?居然可以无视本尊的听竹箫音攻击,不,一定是在竭尽全力的抵抗,已经坚持不了多久!"妖艳男子的眼眸中透出一抹无比残忍的精芒,箫音之中的那萧瑟绝望情绪愈加的浓郁深重,天地仿佛都在呜咽悲鸣。 "原来如此!"陆随风缓缓的睁开双眼,嘴角勾勒出一个明悟的浅浅弧度,他本身就是个符纹大宗师,对阵法更是有着极深的造诣,很快就找到了破解之法。 此阵法的结构并不复杂,关键是这阵法并非以灵力布置而成,而是以神魂之力构筑,如用灵力破解,只怕终其一生也撼动不了分毫。唯有同样以神魂之力破解,前提是神魂之力必须尤在布阵者之上,否则,不仅无法破阵,一旦遭到反噬,当场变成白痴的可能都有。 感受到阵法中神魂波动强度,陆随风虽然不惧,却也不愿拼个两败俱损。要知道,神魂受创想要恢复的难度大到令人难以想象,陆随风自然不会选择这种充满了凶险的破解方法。 只不过,这却是难不到他,一团紫火从他的掌心浮现出来,这不是丹火,而是三昧真火。丹火只能焚烧有形之物,而三昧之火却可以焚烧无形之物,包括灵力,甚至神魂之力。 紫火一阵闪烁变幻,下一刻便化着了一条尺许长的紫色火焰小蛇,一下就窜入了青光闪烁的听竹阵法之中,顺着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阵纹痕线飞快的游走着,所过之处,沿途宛如滚油泼雪,一道道阵纹痕线瞬间消融于无形。 不过片刻时间,笼罩整间竹屋的光罩已明显的黯淡了下来。噗!紫蛇的口中喷一缕紫火,落在阵眼之处,发出一阵嘶嘶之声,光罩顿时一阵簌簌震颤不已。 第一个阵眼被破,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当第四十九个阵眼被破时,整个光罩一阵明灭闪烁,继而化作点点青光进入妖艳男子的身体之中。 箫音嘎然而止,妖艳男子的脸色苍白如纸,一声闷哼,嘴角有一缕殷红溢出,显然是神魂遭到了反噬,紧皱的眉头显示出此时的无比痛苦。 他设想过破阵之人是个符纹阵法大宗师,那又如何?他的一生修的都是神魂,放眼天下能与之抗衡之辈少得有如凤毛鳞角。所以,纵算识得破解之法,想要破阵简直就痴人说梦,自掘坟墓,与寻死没有任何分别。 殊不知,一切都出乎他的算计之外,对方的破阵之法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只是一团不知属性的紫火,就这般轻而易举破解了引以为傲的听竹阵法,令其刚恢复了七成的神魂又滑落下去。 怒,无尽的怒,怒到极致便变成癫狂的笑;"好,很好!令本尊大开眼界了,那就让你等尝尝魂鼓的滋味!" "咚,咚咚!"此鼓并非是用手来敲击,纯粹是用神魂之力击打。鼓声诡异飘浮不定,却是直击的人神魂,每一声敲击都令四人的身体巨震,体内的本命神婴都像是要脱离本体而去…… "坚守道心!它强任它强,轻风拂山岗!"陆随风喃喃出声道,四人再度盘膝坐下,双目合闭,进入一种物我两忘之境。 脑海中一幕幕,一幅幅过往的画面景象如流云飘过,如梦如幻随风逝去。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盛满了水的杯子,逐渐被清空,倒掉不堪回首的过去,洗净纤华才能装下现在和未来。空明的心境变得点尘不染,这一刻,每个人都有所明悟,出现了一种水到渠成的突破,升华……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险恶用心 脑海中一幕幕,一幅幅过往的画面景象如流云飘过,如梦如幻随风逝去。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盛满了水的杯子,逐渐被清空,倒掉不堪回首的过去,洗净纤华才能装下现在和未来。空明的心境变得点尘不染,这一刻,每个人都有所明悟,出现了一种水到渠成的突破,升华…… 嗡!陆随风的身体內发出一声震响,灵神境高阶的壁障就像一层薄膜般的龟裂开来,一举突破到了灵神境的巅峰。 灵神境的巅峰之上是什么?沒人知道,或许根本就再沒有之上…… 四人几乎同时睁开双眼,每个人的脸上都漾溢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说不出的愉悦之状。 嘎吱!四人同时推开了竹屋的门,目光都是一凝,看见这张妖艳得令女人都为之嫉妒的脸,仍还保持着云淡风清的和煦笑容。 "这……简直就不是一张人类该有的脸!"殷空悬喉结滚动了一下,转过脸来看看虚月亭,又看了看冷若宣,两女就算放在美人堆里,也算得上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但,与这张妖艳得让人窒息的脸比起来,直接就是黯淡无光了。 就连陆随风也出现了剎那的呆滞,尽管已在第一时发现此人是男非女,依然被这张妖艳得惊心动魄的脸给震撼了。 妖艳男子对四人的到来视若无睹,正将两团绿色的晶体塞入口中,而下一刻,还没等他将两团晶体咽下去,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是人!" 嘭!一只带着破杀之力的粉拳已轰击在他的小腹处,妖艳男子的一双星辰般明眸顿时凸突了出来,身体成了一个"弓"形,一口血水喷出。 喷出来的血是青色的,还有两团绿色的晶体。陆随风探出一只手来,当空一抓,将那两团晶体握在掌心之中,而后递给了虚月亭;"这东西不错,是滋补神魂的宝物!" 轰出这一拳的人是虚月亭,见到两团从妖艳男子口中吐出之物,秀眉有些厌恶的皱了起来,听到这是滋补神魂的宝物,这才双眼一亮,立即取出一个小玉瓶,小心的将其收入瓶中。 妖艳男子的确不是人,这一点虚月亭也看出来了,至于什么物种幻化而成就不得而知了。而这妖艳男子修的魂力,身躯本就虚弱,加之遭到魂力的反噬,直接被这一拳打到內腑巨震,一张白晰如玉的脸顿时变成与竹子一般的颜色,一双眼瞳也变成了翠绿之色,显得更加的妖异。 "本尊要让你等变成这片竹林的肥料!"妖艳男子的面容一阵抽搐,一股令人惊颤的魂力从体内缓缓的逸散而出,四周的空间也随之开始扭曲起来。 嘭!虚月亭的粉拳再次击出,之前在竹林中,已险象环生的领过了这魂力的恐怖杀伤力,此时那里还会让其全力施展。与之前的情形一样,又是一拳将其击成了"弓"形。只不过,喷血的同时,弓着的身体却是倒飞而去,摔落地面时,整张脸已被竹壁刮出道道血痕,变得不再妖艳,反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本尊要吞噬你的神魂,将你彻底的化作红颜枯骨!"妖艳男子尖厉的嘶声咆哮,整个上半身已变成了墨绿色,恐怖的魂力又开始聚集。 嘭!娇躯一闪,虚月亭的身形瞬息而至,又是一拳干净利落的轰出,根本不给他絲毫发威的机会。 妖艳男子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像一只破麻袋般的重重砸落地面,双眼直冒金星,心中却是想哭,空有强大的魂力,无比强大杀人手段,可是真的需要时间呀!而且只需短短的三息就足够了,但居然连这点机会都不给,这也太没高手风范了! "本尊要……" 嘭!妖艳男子更难听话尚未说出,又是一拳轰在腹部,不过这次沒被轰飞,因为他还躺在地上沒来得及爬起来,而是被这一拳直接轰入了地下。 "沒涮牙,难怪嘴这么臭!" 嘭!又是一拳,再是一拳,拳拳到肉,直打得土石崩溅,整个地面都塌陷了下去,现出了一个人形深坑。这也也暴力了! 啪!一个巴掌扇在妖艳男子的脸上,几颗牙齿合作一蓬血水喷溅而出;"不想变成沒牙的猪头,就痛快的交出这里的所有宝物!" "别,別打了!本……我说,我说,宝物分别在……"妖艳男子此时真心的是恐惧了,宝物沒了总好过命沒了,便毫不犹豫的用传音秘法告诉了虚月亭。 "切!看不出这货也蛮有心机的嘛!"殷空悬撇了撇嘴道,妖艳男子如此传音给虚月亭一人,无疑会引起其他人的猜忌,按照人性的丑恶,引发內哄的机率至少在八成以上,足见其用心之险恶,其智力绝不比人类差多少。 啪!以虚月亭的聪慧自然知道对方的险恶心思,幸好之前达成了宝物共亨协议,否则,纵是百口莫辩。尽管如此,还是愤怒不已的扇了这货一个大嘴巴;"竹屋西方第十二根子,东边第三根…… 嗖!就在虚月亭告知众人藏宝之处时,一直瘫软在地的妖艳男子突然纵身朝着竹壁窜去,虚月亭反应神速的探手猛抓一只手臂。 "此仇本尊必报!"妖艳男子一声咬牙切齿的嘶吼,尽力一挣之下,那只被抓住的手臂直接断落了下来,整个身体也同时诡异的穿过竹壁,眨眼间便消失在了竹林中。 虚月亭跺了跺脚,暗骂一声自己大意了,本想从这妖艳男子口中探知一些秘境的事,对接下来的行程有所帮助,这下却是没戏了。 按照虚月亭所说的藏宝位置,那妖艳男子果然没有说谎,不过这些宝物都难入陆随风的眼。陆随风走到一根水桶粗细的竹子前,双手环抱,猛地往上一拔,一阵尘土飞扬,此竹直接被连根拔了出来。 这根竹子并不在指定的藏宝的位置,所以当他将这根竹子收入蓄戒中时,三人也只是用诧意的目光望着,没有人出声询问。 众人将寻到的宝物集中交到虚月亭手中,并沒有人暗里稍有私藏,彼此的信任度又增加了几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众人终于无惊无险的走到了这片竹林的尽头。一面光滑如镜的山壁阻断了去路,唯有其下方有个一米高的山洞,只有猫着腰才能钻进去。到了此时,这应该是唯一的出路了。众人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尤其是两个女人都是红着脸,翘着丰臀…… 封龙秘境中的一处神秘之处,四周紫雾烟云缭绕,飘渺梦幻之极。 此处有条河流,河水呈乳白色,其上有着一座拱形墨玉石桥。通过这墨玉石桥,便可看见一座高塔。塔有七层,由下至上分别呈现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分外醒目。 此塔的下方地面上有着一张白玉园桌,几张石凳。一个头戴金冠的中男子,脸上有三只眼晴,其中的两只流着血水,像是受了不轻的伤,唯有中央竖着的独眼还怒睁着,此时正坐在桌前,用心的在玉桌描画着什么? 如果陆随风几人此时见到这个独眼,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不是在上古废墟中,被他们击伤双目的那个金冠男,还会是谁? 在他身边的石凳上蹲着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粉嫩童子,头顶竖扎着一根冲天辮,此时正皱着眉,小嘴撅了撅;"你丫画的是人还是鬼?" "这个……老大,您看我这副样子,两只眼睛都残了,一只独眼看到的人类就是这个模样!"独眼金冠男十分确定的点点头道:"绝对沒错,打伤我的就是两个公的,两个母的……" 独眼金冠男说话间,像是悲愤之极,整个身体一阵颤抖,人类的形态顿时消失,现出了本体,竟是一只足有七八米高大,有着三目,浑身皮毛呈黄金色的异兽。就是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却是对这粉嫩童子恭敬有加,还带着几分畏惧。 粉嫩童子叹了口气,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带着些许悲凉之色;"唉!你我兄弟被那神秘的存在,足足封印在这里三千年了,只有吸收到足够的人类修者精血和魂力,恢复到全盛时期的修为,才能合力与那神秘的存在一搏!" "可是这封印……难道老大有了破解之法?"独眼金冠男变回了人形,脸上满是惊喜之色,声调颤抖,无比期待的道。 粉嫩童子微微一笑;"算是吧!研究了三千年,终于发现那神秘的存在,就一直守在这封印的阵眼内,只要能干掉这可恶的家伙,至少有五成的把握可以破解这封印。前提是能干掉这恐怖的存在……" "这到是!"独眼金冠男说道:"这次进入的人类修者,数量虽说少了些,质量却是精纯多了。吸收一个相当于吸收十个的精血魂力,尤其是那四个人类修者更是不同凡响,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不能自拔,不愿自拔 "这到是!"独眼金冠男说道:"这次进入的人类修者,数量虽说少了些,质量却是精纯多了。吸收一个相当于吸收十个的精血魂力,尤其是那四个人类修者更是不同凡响,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粉嫩童子伸出舌头在唇边舐了一圈;"不知这四个人类修者,此时是否已变成了听竹林的肥料?"说话间,双目间射出两道光芒,在空中汇聚在一齐,化为了一个光幕,缓缓呈现出了听竹林的景象…… "咦,怎会如此安静?"粉嫩童子有些诧然的惊咦道:"难道……"屈指一点,画面开始回放…… 就在粉嫩童子和独眼金冠男目瞪口呆之时,一道带着无尽悲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大,为我报仇!" 寻声望去,只见一道狼狈不堪的身影正从玉石桥上狂奔过来,那是一张猪头般的脸,还仅有一条手臂,如不是看到头顶的那根三寸嫩竹,根本认不出来者是谁? "这是……听竹兄?"独眼金冠男揉了揉独眼;"你怎会比我弄得还惨?" 粉嫩童子眉头皱起,又是屈指虚空一点,眼前的光幕中景象变幻,呈现出一面山壁,接着便见一片符纹闪烁,下一刻,四道人影从山壁中飞窜而出,正是陆随风四人…… "这是什么地方?真的好美啊!"虚月亭和冷若宣两女,几乎禁不住地同时惊叹出声。 这是一片鲜花绽放的山谷,触目都是花,各色各样,色彩缤纷,如梦般的美伦美奂,耀眼眩目之极。 "不好,大家守住心神,这是幻象!"陆随风大声的提醒道,三人闻言心中都是猛然一惊,这里的景象美到了极致,美得虚幻,美到令人沉浸其中难以无法自拔。 "咦,好香……"一阵轻风拂过,一股令人迷醉的香气扑鼻,禁不住贪婪吸吮着,下意识的迈开脚步,朝着香气的源头走去。 陆随风虽然也吸吮了不少香气,却并未像其他三人一样的迷失了自我,心神仍旧清明的迈动脚步进入这片百花谷中。 这是一片粉红色的世界,漫山遍野都绽放着粉红色的花朵。远远望去,清晰可见一个身着粉红色裙衫的妙龄少*雅的躺在粉红色的花海之上,轻吮吸着无尽的花香,神情间充满了无比享受的意韵。 忽而,粉衫妙龄少女眼中闪过一抺精芒,身下的花朵纷纷凝聚而起,眨眼间便形成了一张粉红色的坐椅。此时的妙龄少女已端坐其上,纤纤玉手一挥,一片粉红色的花朵便组成了一个园形花环,花环內光芒闪烁,呈现出陆随风四人的影像。 "这三目老鬼和听竹小白脸真是沒用,居然让这些漏网之鱼窜到本尊这里来了。"粉衫妙龄少女看着花环中的景象,脸上显出一抺不屑之色。随即便轻"咦"了一声,眼角微微的眯了起来,喃喃道;"竟然还有一个小鬼能不受花香的迷幻,有意思!" 其注意力便遥遥的锁定在了陆随风身上,脸上的惊讶却是越来越浓;"哼!看你还能坚持多久?"纤手一挥,花丛间便浮现出一名美艳动人的女子,凸凹有致的蔓妙曲线充满了青春年少的诱惑感,极度的妖娆妩媚。 "主人有何吩咐?"妩媚女子对着粉衫妙龄少女敬畏的躬身道。 "能够来到本尊这里的修者,精血和魂力都是上上之品,一絲一毫都不可放过。那个不受花香影响的小鬼别动,那是本尊的猎物。"粉衫妙龄少女指着花环光幕中的一道人影,饶有兴致的咯咯笑道。 "尊命!"妩媚女子施了一礼,身形闪动间便消失不见了。 "这百花谷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沒修者来过了,这次居然一下便进来了四个,真是有趣!"粉衫妙龄少女的嘴勾勒出一个尤为迷人的弧度,伸了一个庸懒的懒腰,斜倚在坐椅上,波光鳞鳞的眼眸凝视着花环中的景象。 这座山谷,触目皆是花,花的海洋,花的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令人迷醉,令人飘飘欲仙的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不愿自拔! 无论陆随风如何呼唤,三人都是双目迷醉的沒有絲毫反应,沒想到这花香会如此的利害,或许陆随风是丹尊的原故,那些药香绝对比这些花香更浓郁几分,所以才没受其影响。 陆随风细细的思索了一遍,在上古废墟中遭遇到的是三目怪物,专门从修者的眼睛中抽取精血魂力。而后又在竹林中遭到音律的攻,接着又出现无数精怪抽取听之精血魂力。那这花香难道与人的嗅之精血和魂力有关? 见之力,听之力,嗅之力,那接下来……陆随风忽而眼睛一亮;五欲……上古废墟中见到的三目金冠男应该就是眼欲尊者,而在小竹屋中见到的妖艳男子就是耳欲尊者。那这花香与嗅觉有关,生灵有鼻可嗅百味,那接下来要遭遇的无疑便是嗅欲尊者了…… 陆随风眼中光芒闪烁,看着仍迷失在花香中的三人,当即神念聚形,化作一柄柄神念之刃,直接透入三人眉心的识海之中。 啊!三人只觉脑中一阵剧痛难忍,都是一声凄厉的惊呼出口,心神顿时从迷醉中掙脱出来,均是惊出一身冷汗来,方才知道之前发了什么?都是朝着陆随风流露出感激之色,而后以神念封闭隔绝嗅觉,再也不受花香的影响。 咯咯咯……也就在这时,一串银铃般的轻笑之声在四人的耳边咯咯响起,美妙动听之极。 下一刻,便见数十名年轻曼妙的女子从花丛中突然的浮现出来,有若穿花蝴蝶般的将四人环绕其中,一个个衣袂飘飘,贝齿含笑,风情万种。 其中的一名身着红色长裙的女子,口中突然吐出一声娇喝;"姐妹们,动手呀" 随着这一声娇喝落下,环绕在四周的那些百媚千娇的女子,容颜都是一阵扭曲,一个个的玲珑琼鼻竟是在逐渐变大,到了最后不断变大的鼻子占据了半张脸,原本娇艳如花的面容顿时显得无比的猙狞丑陋,望之令人禁不住想要翻胃作呕。 紧接着,便见一只只丑陋无比的大鼻子,拳头大小的鼻孔均是猛然地一呼一吸,一片粉色的波纹从鼻孔中扩散开来,将四人笼罩在其中。下一刻,每个人的体內便飞出一缕缕粉色的光芒,随即纷纷被吸入那些大鼻孔中。 "动手!"虚无亭一声低喝,墨绿小剑瞬间盘旋而起,直接朝着那些大鼻女子席卷而去。紧接着,冷若宣的青色光刃,殷空悬的血色火环,也同时毫不迟疑的轰击而出。 陆随风也发出一片龙卷风刃,与此同时,他的身上突然泛起土黄色的光芒,下一秒,整个身影竟是诡异的陷入了花丛下的泥土之中。 对于陆随风的诡异消失,三人的脸上沒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有了前三次的经验,四人暗中计划直接对付此间幕后的嗅欲尊者。 陆随风的体內有着土灵珠,对土之法则的领悟也略有小成,却还是第一次施展这种土遁之术,心中多少还是有惶恐,直到发现自己所过之处,土石都纷纷朝着两边分开,整个人竟是毫无阻碍的朝前飞窜而去,就像是奔行在一条地底甬道中,无比的神奇,日后在遭遇不可匹敌的对手时,多了一种逃生的秘密手段。 不过只是在几十个呼吸之间,已在地底潜行上千丈之远,清晰的感觉到不远处的地面之上有着一道生命气息,嘴角禁不住的勾勒出一个戏谑的弧度。 "嗯,怎么少了一个?"斜坐在椅上的粉衫妙龄少女望着花环中的光幕,微感诧然的嘀咕道:"这么快就变成了花肥,真让本尊失望!" "是么?"就在粉衫妙龄少女独自轻叹时,一道淡淡的语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团被土黄色的光晕包裹着的身影,诡异的从花丛的地底窜了出来。 土黄色的光晕缓缓裉祛,一道青色的身影,一张面带浅笑的面孔显露出来,带着一抺淡淡的嘲讽之色;"嗅欲尊者,让你久等了!" "是你……就是那个不受花香影响的小鬼!"粉衫妙龄少女脸上的惊色一闪而逝,继而有些豁然的轻拍了拍粉嫩的秀额,随即咯咯的轻笑声;"本尊早该想到你这不凡的小鬼,那里会这般轻易的变为花肥。如此甚好,免得本尊亲自走一趟……嗯!" 粉衫妙龄少女刚从椅上直起身来,便感觉有一双大手猛然握住自己的双脚,整个人顿时一下沉了下去,惊觉时,膝盖以下已是陷入了土中,还在不断的往下沉落。 "小鬼敢阴本尊,找死!"粉衫妙龄少女一手按在地面,阻止住下沉的身体,另一只手虚空一挥,一股浓郁之极异香弥漫开来,这股异香比之前所嗅到的花香不知要浓郁多少倍? 就连陆随风此时也微感大脑有些眩晕,完全已超出了迷醉层次,那是一种能让人倾刻变成白痴的感觉。如非陆随风是一名丹尊的存在,只怕此时已成了一个失去了意识的行尸走肉,这嗅欲尊者的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险象环生 就连陆随风此时也微感大脑有些眩晕,完全已超出了迷醉层次,那是一种能让人倾刻变成白痴的感觉。如非陆随风是一名丹尊的存在,只怕此时已成了一个失去了意识的行尸走肉,这嗅欲尊者的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 "本尊还真是低估了你这小鬼!"粉衫妙龄少女见到陆随风眼神仍旧清明,心中也是暗暗惊诧无比,一声冷哼,只见四周的一株株花枝节节攀升,足足有上百株三米高的花枝将陆随风困在中央。 一朵朵鲜红色的花瓣猛然怒张开来,化作一张张血盆大口,其上还布满了根根尖利的毒刺。 "这是食人毒花!"陆随风的脑中顿时浮现出这个花名,在药典中有过记载,是一种十分名贵却尤为罕见的药材,即时遇见,想要采摘也非常危险,一旦被其吞噬,便会化为浓血变成养份,绝对的恐怖之极。 还不等陆随风寻到应对之法,一张张血盆大口中均是伸出一根殷红的长舌来,舌头的前端竟是现出了一个人脸的模样,望之令人头皮发麻,全身汗毛根根倒竖而起。 这些花瓣的舌尖之上都是喷出一道粉色的光芒,宛若一条条锁链般的朝着陆随风缠绕过去,一旦被其缠上,结局绝对的无比悲惨。 陆随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当即衣袖一拂,眼前便现出一个湛蓝色的水幕光罩,将他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粉色的锁链竟是无视这水幕光罩的阻隔,居然直接穿透了过去,纷纷朝着陆随风缠绕过去,情势顿时凶险无比。 "斩!"陆随风大惊之下,却是方寸絲毫不乱,强横的念力凝聚成刃,直接将袭来的粉色锁链绞杀成碎屑。然而,面对层出不穷,源源不断的攻击,可谓是斩之不尽,人力有时穷,如此下去势必会被耗得油尽灯枯。 水幕光罩不行,念力之刃斩之不尽,到底什么才能尅制住此物?陆随风一边斩杀着不断袭来的粉色锁链,一边思索着;"这些粉色锁链并非实体,是由食人毒花常期吞噬香气炼化而成,无论变化成何种形态,仍旧属于气息范畴……" 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从脑中冒了出来,到了此时横竖都难逃一劫,沒有多余的选择,也就变成了唯一的选择。宁神静心,双目微微垂闭,眉心处呈现出了一个漩涡似的黑洞,其间似有狂风呼啸,咆哮,仿佛欲要吞噬一切! 果然,成百上千的粉色锁链竭力的挣扎,仍被强行的吸入了漩涡似的黑洞之中,彻底的消失无踪。 然而,沒想到这些香欲之力竟会是如此的浓烈,一股股狂暴的力量,像是要将身体撑爆一般。陆随风身上泛起的粉红光芒却是越来越盛,脸上的肌肤更是通红如血,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神情间显出极为痛苦之色。 这一刻,陆随风的体内有若沸水滚荡,不顾一切的盘膝坐下,疯狂的运转五行灵力炼化那些香欲之力。 与此同时,一朵朵食人毒花张开血盆大口,直朝着盘坐中的陆随风吞噬而去。只不过,刚一贴近身前,便纷纷被那团漩涡黑洞绞得粉碎,化作一蓬花雨。 "小鬼可恶,居然毁了本尊的食人毒花!"粉衫妙龄少女悲愤出声,屈指弹出一束璀璨的光芒,迎风见涨,化作了一顶紫金色的花冠,带着一股恐怖的气息,直朝那团漩涡黑洞砸去。 此时的陆随风正在咬紧牙关炼化体内的香欲之力,感受到危险的降临,却是不敢动弹分毫,否则定会走火入魔,轻则修为全失,重则爆体而亡。 那紫金色花冠携带的恐怖气息,绝不是漩涡黑洞可以抗衡,一旦受创,就相当于神魂受创,远比肉身受创更加严重。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收回漩涡黑洞,以肉身硬扛紫金色花冠的一击,只要不被砸成肉泥,以他丹尊的能力想要修复破损的肉身也不是什么难事。 "妖女无耻!"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三道人影瞬息而至,直接挡在了陆随风的身前,正是即时赶到的虚月亭三人,墨绿小剑,青色光刃,血色火环同时轰向砸而下紫金花冠。 轰!紫金花冠倒飞而去,挡住这一击的三人却是同时喷出一口血来,脸色都是一片苍白,显然都是受伤不轻,却仍是沒人退后半步。 陆随风之前曾舍命救过三人数次,便何况当下更是唇寒齿亡的关系,可谓一损俱损,生死共存,救下陆随风就等同救自己。 粉衫妙龄少女沒想到这三个人类修者竟是沒有变成花肥,居然还赶来了这里,这次还真是大大的失算了,一切似乎都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如果等那小鬼炼化了香欲之力恢复过来,与这三人联手,自己还有几分胜算? "即然都来了,那就一起留下来变成花肥吧!"粉衫妙龄少女伸出纤纤玉指,摧动着紫金花冠朝着众人迎面砸落而下。 三人全力的护住陆随风,墨绿小剑,青色光刃,血色火环再度轰击而出;轰!又是一声震天巨响,又是三道血箭喷射而出,一蓬血雨漫空纷洒。 三人仍是半步未退,只不过,不是挺立,而是跌坐在地,口中仍有血不断涌出,都知道已无力再战,眼中依旧坚定,充满着极度不甘的疯狂之色,都在开始燃烧本命精血,准备拼死一搏。 "咯咯,想要石玉俱焚,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自量力!"粉衫妙龄少女咯咯的讥笑出声,脸上满是不屑的嘲讽之色。 "如果再加上我呢?"就在这时,一道冷漠而厚重的语音响起,正在燃烧本命精血的三人心中同时一震,接着,便觉口中被塞进一物,入喉即化,一股温润的热流顿时遍布全身上下,飞速的修复着体内的伤势。 "你们只管安心好好修复伤势,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陆随风神彩飞扬的长身而起,手中已握着一把色泽古朴的长剑,隐隐散发出五色的光彩。 粉衫妙龄少女的脸上终于显出了一抺难以置信的惊色,不仅因为陆随风在如此短的时內,便将足以撑爆一个寻常修者的香欲之力炼化,就算是她自己至少也需要四五个时辰才能完全炼化。而是对陆随风手中的那把剑感到一絲莫名的忌惮,其中散发出的气息令人生出一种隐隐的畏惧。 所以,砸落的紫金花冠骤然减缓速度,最后竟是悬在半空发出嗡嗡的颤响,释放出一股股粉红色的雾体,一阵起伏滚荡,逐渐凝聚成一条数十米长的血色巨蟒,蟒口一张仿佛能吞下一座小山。殷红的舌信吞吐,直接延伸到陆随风的面前,下一刻,像是要将陆随风席卷进腹中。 "剑魂化罡,斩!"陆随风长剑斜指苍穹,一道五彩光华脱体而出,迎着延伸而来的殷红蛇信高速旋转而去,所过之处,水桶粗的蛇信寸寸断裂,被绞杀成碎屑粉沫,漫空飘洒。 眨眼之间,旋转的剑罡已无限接近血蟒的巨口,仍旧一往无前的挺进,在一声皮革被割破的"噗嗤"声中,血蛇巨大的身躯竟是肉眼可见的从中被割裂开来…… 剑罡仍旧去势强劲,沒有絲毫停顿的直接朝着悬在半空的紫金花冠怒斩而去,那威势仿佛连天都能斩破。 "不好!"粉衫妙龄少女感受到这剑的恐怖威势,顿时花容色变,那紫金花冠可是以她的本命魂力凝聚而行,容不得她絲毫的冒险,那怕是轻微的受创,都难以承受。所以,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让她不敢与之硬扛,沒有片刻犹豫的就要招回紫金花冠。 只不过,一切似乎都嫌晚了些,数丈长的剑罡已经重重轰击在了紫金花冠上,沒有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震响,只听一道沉闷的"噗嗤"声发出。 哇!粉衫妙龄少女张口喷出一蓬血雾,身形同时止不住的向后踉跄暴退数十步,这才摇晃着勉强稳住,容颜一片苍白,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手中的紫金花冠,上面已是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呆滞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疯狂起来,充满了无边的怒意的杀机。 但,下一刻,却被一种极度的惊颤所代替,因为一柄又窄又薄的剑,闪射着冷浸入骨的光华,距她的喉咙处不过只有半寸之遥,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有妄动,喉管倾刻便会被切开。 一道淡淡的声音同时响起;"你的神魂已经受创,如果不怕这具肉身被毁,就立刻放我们离开这座山谷! "你……算你狠!"粉衫妙龄少女感受到剑锋上透出的刺骨寒芒,直令肌肤隐隐生痛,如果只是单纯的肉身毁,以她强悍的神魂力很快便能重塑,但此时却是神魂受创不轻,根本再无力重塑。尽管心中愤怒到了极致,有多么的不甘,人为鱼肉,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拿开你的剑,本尊放你等离去就是!"粉衫妙龄少女贝齿咬着红唇,眼中的怨毒之色一闪而逝。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你确定不是口是心非? "拿开你的剑,本尊放你等离去就是!"粉衫妙龄少女贝齿咬着红唇,眼中的怨毒之色一闪而逝。 陆随风似若未的屈指弹出一道指风,粉衫妙龄少女只觉胸口处有如针刺般的一痛,花容顿时色变,当即怒声道:"你居然封住了我的魂力!本尊已答应放你们离去,为何还要暗算本尊?" "呵呵!在下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何况,你答应得太干脆了,更让人不能相信。我之手段,天下无人可解!"陆随风长剑回鞘,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疗伤的三人。 然而,就在这一回头的瞬间,粉衫妙龄少女的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数十米外的花海之中,一脸悲愤的怒哼道:"本尊原打算放过你们,沒想你们人类竟是如此无耻下作,难道就不怕本尊拼着肉身被毁,也要将你们永远留下这里?" "怕?"陆随风呵呵一笑;"这天地间,也只有一事让我害怕,除此之外还沒真没什么值得我惧怕的。" "哦?那是怕什么?"粉衫妙龄少女饶有兴趣的道:"要知道,三十日之后这里就会封闭,百年之后才会重新开启,难道这还不可怕?" "那又如何?对于修者来说,区区百年也不过是弹指而过,权当作闭了一次大关。我怕的是我在乎的人,因我而担心流泪!"陆随风轻叹了一声,想到紫燕,慕容轻水等人,不知此时身在何处,是否安好? 粉衫妙龄少女闻言,禁不住一阵"咯咯"轻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鄙视和不屑;"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善之辈,本尊在这里不知见过多少像你这般的修者,为了一己私利,甚至为了一件不足为道的所谓奇珍异宝,不惜暗算,抛下自己生死与共的同伴,就连伴随自己多年的道侣也无情的弃之不顾。人类,就是这天地间最冷酷,凉薄,残忍的生物,可怜,可悲,可叹,令所有生灵不耻!" "彼此彼此!这片天地间的规则本就是弱肉强食,物竟天泽,我只在乎我所在乎的人,守护我的亲人和兄弟姐妹,他们就是我活着的全部。剩下的就算是天塌地陷,所有生灵都死光光,我也不会为之淌下一滴泪!"陆随风语音平淡,沒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这些话都是出于本心,冷酷中蕴含着一腔滚烫的热血,为谁而倾洒? "很好!能说这番话,不管是真还是假,都足以获得本尊的欣赏……"粉衫妙龄少女红唇轻启的浅笑出声,下一秒,却突然发出一声娇喝;花海围杀! 事实上,她至始至终都沒想过要让这几个人类离去,也从沒一个进入这里的人类活着离开这片山谷。所以,从进入这里的那刻起,就注定了要变成花肥的结局。 只不过,她发出的指令刚到喉咙间便嘎然而止,因为一股冰寒之极的气息在她胸腹內迅速地扩散开来,瞬间弥漫周身,一层冰霜由其体表浮现而出,覆盖全身上下;"这……冷,好冷!" 此时的粉衫妙龄少女,除了嘴唇还在瑟瑟打颤,连手指尖都动弹不了,终于服软的颤声道:"快给本尊解除禁制,放你们离去就是!" "你确定不是口是心非?"陆随风带着质疑的口气说道:"如何让我相信?" "本……本尊以天道誓言发誓,违者必遭天罚,神魂俱灭!"粉衫妙龄少女瑟瑟的颤声道。 "呵呵,如此甚好!"陆随风屈指一点,一缕红光透入了她的体內,体表的冰霜肉眼可见的化作一蓬寒雾,消失不见。 此时的虚月亭三人也是疗伤完毕立起身来,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只见那个粉衫妙龄少女衣袖虚空一拂,眼前的花海便消失了,一个散发出浓郁花香的光门呈现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入光门!"陆随风摧促道,三人闻言,不加思索的闪身遁入光门内。陆随风这才弹出一道指风解去了她身上的禁止,消失在光门中。 "该死的小鬼!"粉衫妙龄少女狠狠的跺着脚,望着逐渐消失的光门,愤然的啐了一口;"咦,又有人进来了……一个,两个……居然一下进来十五个。哼,本尊要玩死你们这群该死的人类!"衣袖一拂,整个山谷又成了一个花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或许很长,或许只是瞬间,四人只觉全身一轻,便出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哗哗哗……尚未恢复视觉,耳畔便传来阵阵水流奔涌的浪涛声。不一会,视觉恢复过来,举目四下望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域。深蓝如墨的海水汹涌澎湃,惊涛拍空,视线所及,可以看见海面上有几片零星的岛屿,而他们此时正置身于其中的一片岛屿之上。 "这里的灵气浓度好强,至少是外界的数十倍。"殷空悬惊颤地出声道,禁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竟然有絲絲近乎液体状的灵气吸入体内,其他三人也贪婪的大口呑吸着,无比的享受。 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随风吹来,飘入鼻孔中,整个人顿时感觉一股莫名的气息在腑脏中流淌,有一种无比舒畅的感觉。 他们此时的立身之处,是这座小岛的一座小山峰之上,几株三人环抱的老滕环绕着一个只有一米见方的泉池,碧绿清澈,潺潺而流,有若甘露圣泉一般。 泉池旁生有三株数十米高的大树,通体碧绿清翠,生机勃勃,每株树上的顶端都挂着五枚拳头大小,通体碧绿剔透的果实,形如密桃,散逸出圣洁的光泽,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一阵阵芬芳清香正是从这些果实上传送出来。 越靠近这些果树,芬芳的清香更加浓缩,像是一缕缕有若实质般的液体状,不断地灌入鼻腔,渗透到五脏六腑,令人身心顿觉舒坦无比,一股股生机勃勃的热流在七经八脉中流淌。 看到这些碧绿剔透的果实,四人都同时震撼地停下脚步,而后小心異異地向前靠近,眼神中透出絲絲兴奋激动。 那绿油油的青色果实上,散发出一股股充满生机的灵力,形成一道道绿色的氤氲,围绕在果实周边,再闻到那馥郁芳香,感受到体内奇妙的变化,众人忍不住吃惊的出声道;"这是什么果实?" "木之灵果,可遇难求的灵级果实!"陆随风的语音也都带着一絲惊颤,足见其珍稀的程度到了举世罕有的地步,其价值无法估量。 说话间,陆随风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玉盒,而后让虚月亭三人小心的将那十五枚灵果摘取下来,放入这玉盒之中。然后,又取出了数个水晶瓶,都灌满了池中的甘露圣泉。任何一种灵果,生长的条件都异常的苛刻,而能蕴育木之灵果的池泉,又岂会是普通之物。以他丹尊的炼药造诣,只要寻到足够的材料,足可炼制成灵级丹药,将其价值最大化。 兴奋不已的做完这一切,陆随风立起来,遥遥地望向海面上的那些零星岛屿,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双眸中有精芒射出。 "你这是在看什么?"虚月亭像是猜到了一点陆随风此时的心中所想;"即然这片岛上出现了木之灵果,那其它的岛上又会出现什么?" "那还等什么?"话落,陆随风的身形已化作一道流光电射而去,三人也同时一顿脚,腾身飞掠跟进。 海面上的惊涛汹涌澎湃,空气中弥漫着浪花飞溅的水雾,这片海域的灵气浓度太大,吸收的速度却是比不上消耗的速度,才飞掠了片刻,已感到十分吃力,不过,还是能坚持下去。 这座岛屿的中央同样有座山峰,远远俯视下去,山峰顶端有着三株火红如血的大树…… "我明白了!"陆随风顿时流露出豁然的欣喜之色,嗖嗖!四人降落在这座山峰的顶部。 这山峰顶上的布局与之前的岛屿一样,只是这三株小树都是如血火红,宛如一簇簇的火焰在风中燃烧,每株树端之上都同样挂着五枚火红剔透的果实,形似殷红的血桃,散发出一股股炽热的高温,远远地灼人肌肤。 果实如同红宝石的透亮,一道道血色流光环绕,绚丽多彩。那一方泉池中的水更是火红如血,不断冒着气泡,如同烧沸腾了的水,热雾弥漫。 "这是火之灵果!"陆随风带着一絲激动出声道,这次不用陆随风提醒,虚月亭三人已将所有火红的果实摘取,小心的收藏在玉盒之中,又将血色池泉盛满了几个水晶瓶。 "走,去下一个岛屿!"陆随风望着不远处的几个岛屿,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那几个岛屿一定有其它灵果存在。 第三座岛屿,山峰顶部的情形与之前两处一样,望着那些土黄色的晶莹果实,再一次证实了陆随风的心中猜测,那是土之灵果。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试炼仙级灵丹 第三座岛屿,山峰顶部的情形与之前两处一样,望着那些土黄色的晶莹果实,再一次证实了陆随风的心中猜测,那是土之灵果。 接下来,又在第四座岛屿上寻到金之灵果,第五座岛屿上的则是水之灵果。收集到这天地至宝的五行灵果,再辅以所须的材料,以陆随风当下的炼丹造诣,体内又聚齐木火水土金五枚灵珠,有望炼制出超越灵丹的五行仙丹来。 "你……居然是一位丹师?"虚月亭三人一听说陆随风要在这岛上炼制丹药,都是难以置信的同时惊呼出声。 再看陆随风从蓄物戒将所有的顶级材料取出时,原本空无一物的地上,顿时出现了一堆小山似的药材,整座岛屿都被氤氲的药香笼罩,一株株奇形怪状的药材散发出惊人的气息。三人连眼珠子都差点因极度的震撼滚落了出来。 "天啦!这么多顶级药材,这是要炼制什么丹药?"一脸清冷的虚月亭此时也是满眼小星星在闪烁,其中的每一株都是有价无市的珍稀药材,有些更是闻所未闻圣级药材,望之令人砰然心跳,频频咂舌不已。 正常情况下要想获得一株八品以上的药材都十分艰难,可谓是抱着金山也难求,突然一下出现了这么多极品的顶级珍稀药材,就算是整个圣山蓄藏的珍稀药材的加在一起,也不及其中的百分之一,怎不令人震撼惊颤。 "这个……你是什么品级,丹宗还是……"聂空悬小心的出声问道。 陆随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为了避免三人受到惊吓,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望着一堆小山似的珍稀药材,眼眸中也透出一絲兴奋的之色,目光掠过所有的材料,在脑中迅速地过滤了一遍,每一种材料都在心中形成了一个列表,细细的划分着…… 片刻之后,陆随风的心中像是已有所决定,双臂对着小山似的药材挥手一掦,一株株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药材,纷纷浮上了半空,呈现出一片天女散花般的壮观景象,漫空悬浮着叠叠层层的药材,举目望去一片密密麻麻,根本难以分辨出有多少株药材。 "天啦!竟然有九百八十八株,简直是疯了!"三人都是眼力超凡之辈,很快便看清了药材的数目,禁不住一脸震惊地伸手捂住樱唇小口,殷空悬更是大张着嘴,久久合不拢来。 殊不知,三人还未从适才的震撼的中回转神来,便见虚空中骤然生出一团若隐若现紫雾轻气,迅速地将弥漫悬浮在空中药材尽数包裹笼罩着,随之缓缓地向内挤压,肉眼可见大量的药材桨汁不断从那些枝叶根径中汨汨溢出,无数木屑碎未漫空四下纷洒。 不过片刻间,那些悬于虚空中的,叠叠层层的药材巳然尽数消隐无踪,唯见一团团,一缕缕五色六色的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相互缠绕,逐渐融合为一体,蜕变成一片碧绿晶莹的液体。远远望去,似若一潭碧水。这一幕实在太惊艳,太耀眼了! 陆随风的这一手虚空提淬,滤汁,凝液的炼药技能,可谓是前无古人,冠绝古今。每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缓舒柔,云淡风清,充满了自然的美感,无比的舒畅,让人在惊叹中无比陶醉。 吼!天际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天龙吟,接着,视线中便出现了一道数十丈长的金光,酷似一条金龙的虚影,在虚空中翻腾盘旋,围着整座岛屿飞快地环绕了一圈,最后萎缩凝聚成了一个金色的球体,似若一轮初升的朝阳,缓缓地朝着陆随风面前沉落。 陆随风一袭青衫飘飘,神色沉静如水,双掌转翻间,迎着金色的球体打出一道手印,一蓬金光顿然爆闪。金色球体竟是逐渐呈现一尊炉鼎的影像,给人一种无比疑实的感觉。 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盘绕着整个鼎身,逸散放出一道道涟漪般的金色辉光,彰显出一股高贵,*的霸道气势。 "这……居然是一尊虚拟的炉鼎,可是,这能炼丹么?"这一幕,完全让人颠覆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三人都是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眼睛,视觉巳分辨不出虚实,直觉自己心脏的承受力巳到达了极限。 当悬浮在空中的碧色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到炉鼎的上方,而后,缓缓地倾泄沉入炉鼎之中。 紧接着,只见陆随风又取出了那些装有五行灵果的玉盒,一个个小心異異的放入炉鼎之中,天地间灵力顿时紊乱了起来,一时间,道道五彩霞光在虚空中流转,升腾,呈现出一方绚丽多彩的天地世界,美仑美奂。 "起火!"只听陆随风发出一声轻喝,一团紫焰红光从掌心喷薄而出,似若一轮朝阳升空,绽射出一缕缕紫金烈焰,璀璨的光华瞬间将整个炉鼎笼罩包裹着…… 熊熊紫光烈焰越来越强烈,远远望去有若一轮紫金烈阳,肆意地散发出灼热的高温,仿佛欲将一切彻底融化。 虚拟的炉鼎竟然可以炼丹,遍阅古今药典,也寻不到一个先例,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了。此刻的虚月亭三人像是已经彻底的麻木了,大张着的嘴一直就沒合拢过,完全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陆随风的手势开始不断地放缓,紫光烈焰逐渐地下沉,光芒渐渐内敛,给人一种夕阳西下的和煦感觉。这是"文火"烹炼,宛若一个温情的少女在轻柔的抚慰。 絲絲的紫雾从盘缠鼎身的龙口中不断地喷出,袅袅上升,随之四下飘散开去,一股股浓郁的丹药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浸骨入脾,醒神溢脑,温润心脾。 炼丹巳接近尾声,越到最后的关头,火候的拿捏尤为重要,稍有疏忽势必前功尽弃,甚至还有爆丹炸炉之危。 时间在等待中点滴流逝, 一片紫雾轻烟弥漫,缭绕,炉鼎的龙口中喷出的紫雾越来越密集浓郁,渐渐汇聚于炉鼎上端。 弥漫的紫雾轻烟不断地扭曲,变幻着各种不同曲线形状,最后形成了一朵朵盛开的彩莲虚影,眼前的天地仿佛一下消失了,唯剩下一个色彩缤纷的彩莲世界。 下一刻,彩莲的虚影纷纷朝着金色炉鼎俯冲而去,一下没入其中。鼎身斗然出现了一阵巨烈的震颤,发出道道轰鸣之声。 "要出了丹么?看样子品阶还不低,不知是王级,还是帝级?"冷若宣喃喃道,紧握拳头都揑出了汗来。 "看这情形,像是有圣丹要出炉。天啦,难道他竟会是一个丹圣?!"虚月亭用手掩住已经张到了极限的樱唇,星目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小子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这一路走来的表现太惊艳了,再多一个丹圣的身份,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殷空悬平复了一下內心震撼,说出来连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 炉鼎震颤的频率越来越高,连脚下的地面因此在不停地簌簌抖动,像是要随时塌陷一般,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 陆随风的双手不断变幻繁杂的手势,一道道没人能看懂的金色符印从掌心中绽射而出,没入剧烈颤抖的炉鼎之中。 金光笼罩中的陆随风,充满了神圣而庄重的辉光,左右两手的中指尖同时逼出一滴盈红的血珠,屈指弹射而出,一道血光飞速闪入炉鼎中。 轰隆隆!一道五彩的光柱从炉鼎中冲霄而起,仿佛将天穹顶掀开一个大窟窿。 下一刻,头顶的天空骤然色变,瞬间风起云涌,电光纵横闪射,惊雷隆隆炸响…… "这是……天地异象!"冷若宣脱口惊呼,心头狂跳,她虽未见识过天地异象,却在典籍中读到过;"天地异象的出现,就意味着有灵宝灵物问世。是什么样品阶的丹药,才能够引发这种天地异象?" "不好,是丹劫!快退……"虚月亭一脸惊容的向后奔掠而去,冷若宣和殷空悬闻言也是微微愣了愣,望向头顶的天空倾刻便被一层层乌云笼罩,顿时色变,脚下生风的狂奔而去。 三人直奔出千米之外,便见一道道手臂粗的惊电撕破云层,纷纷朝着炉鼎处奔泄而去。眩目耀眼的光带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电网,发出嘶嘶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一袭青衫的陆随风静静悬浮在恐怖的雷光电网中,浑然不觉,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令人忍不住想俯首膜拜的神圣气息,就连一向高高在上的虚月亭三人,此时也生出一种想要俯下身来跪拜的冲动来。 轰隆!一道震天惊雷轰然霹落,狂暴地砸在陆随风的身上,脚下的地面爆出一声炸响,倾刻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可见这霹雳的威势恐怖到了极致,而陆随风在狂雷的暴击下,只是全身震颤了一下,竟是仍旧身躯挺拔,不动如山。 轰隆隆!整整九九八十一道惊雷霹雳肆虐地砸下,陆随风的一袭青衫巳是百孔千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味。换作任何人,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雷劫之下,只怕早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章诡异的石人雕像 轰隆隆!整整九九八十一道惊雷霹雳肆虐地砸下,陆随风的一袭青衫巳是百孔千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味。换作任何人,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雷劫之下,只怕早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一道道浓郁的灵药气息,化作一朵朵彩莲的影像,环绕在炉鼎的四周,不断地盘旋着,将这片岛屿映染成一片霞光的海洋。一道道玄奥的五行元素法则不断地流转,散发出震耳发聩天道宏音。在这股震撼的天道法则下,令人感到无尽的渺小,大道的法则笼罩,威压一切。 "这是"法则天劫",已超出了丹劫的范畴!"见多识广的虚月亭骇然惊颤的出声道:"天啦,这是什么丹药要问世,为这片天地世界的法则所不容?竟是引发"法则天劫",其毁灭的强度,比丹劫要恐怖何止十倍。" 陆随风的双眸中神芒绽射,无所畏惧注视虚空中降临可怕法则威压,浑身上下充满着凛冽的战意。 "疯了!这小子居然要以这"法则天劫"来淬炼自己的肉身……"殷空悬指着被雷光电网包裹着的陆随风,全身都在禁不住的颤抖;"疯了,这是想要逆天啊?" 轰隆隆!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凝聚了许久的法则天劫,这一刻终于降临了下来。一道道五彩电光,挟着雷霆之威,恐怖的"法则天劫",形成了一股五彩元素的长河,从天而降,将天地大道演化的五行法则,化为一柄五彩缤纷的法则之刃,仿佛跨越了天地间的距离,轰然斩落向陆随风的头顶。 面对着毁天灭地的法则之刃攻击,陆随风的眼眸中绽射出一道神芒, 手中同时出现一杆彩光莹绕的长枪,同样闪烁着絲絲五行法则的玄奥,宛如出渊的蛟龙,奔电般的刺向虚空。 轰!陆随风刺出的雷霆一枪,与可怕的法则之刃轰然撞击在一起,虚空像是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一圈圈法则的波纹涟漪,瞬间便将陆随风彻底的呑没。 噗嗤嗤……一道道散发出玄奥灵纹的五行元素洪流,不断冲击着陆随风,在他的体表闪灭出无数五彩神芒,四围的虚空出现道道空间裂缝。 陆随风浑身在剧烈的颤抖着,肌肤的表层大面积的撕裂开来,殷红的血水汩汩流出,顿时化着絲絲五彩神芒,又纷纷渗入撕裂开的肌肤之中,肉眼清晰可见的迅速愈合起来…… 噗!法则之刃一下穿透陆随风的身体,击落在地面上,整个岛屿都像是经历了一埸海啸一般,地动山崩,无数的岩层碎裂,瞬间化为齑粉。 下一刻,法则之刃竟是化作一道五彩神光,一下没入了陆随风的体内,直接冲着他的识海神魂。 嗡!陆随风浑身猛然剧震,双膝禁不住"蓬"的一声重重跪下,地底的岩石层层崩裂,双目神光暗淡,一口鲜血狂飙而出,脸色顿时一片苍白如纸。 见到这一幕,虚月亭三人也是浑身颤抖的瘫坐在地,那里还有点天之骄子的模样,沒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大小便失禁,已算是相当优秀的了。 "哈哈……来吧!"陆随风失神的双眸一下恢复了清明,在法则之刃的攻击下非旦没有一絲惊惧,反而流露出无比的狂喜之色。体内的五枚灵珠突然旋动起来,将那道法则神光包裹在其中,不断吸收着大道法则,逐渐地融合成了一体。 轰隆隆!随着最后一道法则天劫的降临,双膝跪地的陆随风,嘴角带血的冲天而起,手中彩光莹绕的长枪一往无前的奔射而出…… 轰!可怕的轰鸣声几欲震碎耳鼓,撕裂灵魂,彩色的灵气风暴充斥着每一寸空间,陆随风犹如汪洋中的一叶偏舟,不断的跌荡沉浮,口中的鲜血不断涌出,然而,他的目光却是炽烈如日,绽放着不屈的坚韧意志。 远处的虚月亭三人都在大道法则的天威下,簌簌颤抖不已,天地无情,大道的法则之下,所有的生命都渺小得有若蝼蚁般的存在。 絲絲电流在陆随风的皮肤表层流转环绕,全身毛孔顿时扩张开来,有量的细密的血珠渗出体外。陆随风却是似若未觉,紧咬住牙关,眼中满是疯狂之意,尽情地吸收着电流中蕴含的五行灵力,令其在自己的五脏六腑,筋骨血肉,血脉经络中流转,反复地淬炼这具身体。 道道可怕的五行大道法则,不断地冲击在他的神魂之上,令其在一次次的生死淬炼中,终于的得到了彻底的蜕变,完成领悟了法则之刃的玄奥。 无尽的法则威压从陆随风身上幅散出来,瞬间凝聚成一道五彩光华,冲宵奔射向天空中的劫云。 "斩碎虚空!"陆随风的口中喷出震荡天地的暢快吼声,一股股的五彩灵力如同波浪般,以陆随风为中心的四下扩展开来,头顶的天空仿佛崩塌,现出道道空间裂缝。 一道巨大的轰鸣炸响之后,头顶的天空黑云散尽,五彩霞光翻涌,一道道彩色的洪流像是一条条神龙,从天际的云层中探出,纷纷朝着陆随风俯冲而去,道道玄奥的法则神光在天地间流转,散发出阵阵大道宏音。 终于,电收雷隐,刧云消隐。头顶的天空又呈现出碧空万里,白云悠悠的景象。同时连那尊金鼎,也不知何时从视线中彻底的消失无踪,唯剩下十二枚彩光璀璨的丹丸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 大量的彩色光雾从天空中,像轻纱一般的飘落,柔软无比包裹住这些悬浮在空中丹药,不断闪烁幻灭。 轰隆隆!陆随风刚收敛起悬浮在空中的丹药,脚下的地面随着一声隆隆声,在不断的龟裂开来,感觉整个岛屿在缓缓的向下沉落…… "不好!赶快离开此处!"话落,陆随风四人的身形刚掠上了空中,却被一股突然而来飓风席卷,呼啸而起。 这一切的变故发生太快,当四人反应过来时,这股突如其来的飓风又诡异地消散无踪,当脚踏落地面时,才发现已离开了那片无尽的海域。 "这是……什么品级?"虚月亭三人的手中都捧着一枚五彩光华闪烁的晶莹丹药,语音有些惊颤的出声道;"你是丹圣?"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一脸淡然的道:"这是你们该得的,炼化之后可以让你们的境界,直接一下提升致灵神境高阶的层次。" 三人闻言都是心头一阵狂震,捧着丹药的手都在剧烈颤抖不已,不用问都知道,能直接提升灵神境品阶的丹药,是何等逆天的存在,就算是圣阶丹药也做不到,难道会是传说中的灵丹? 空气中传出一阵吞咽口水的声响,却是沒人再出声询问,神情间都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敬重之色,想到之前还对其生出灭杀之心,三人都是感到一阵恶寒。 "如果你们不想被传送出去的话,就等离开这里之后再炼化。"陆随风点到即止的提醒道,三人一直都以秘法隐匿起自己灵神境的修为,自然听得懂这话中的意思,都是面带感激的点点头,小心的将丹药收起进蓄物戒中。 放眼望去,眼前尽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野,诡异的是这荒野中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岀现一座石人雕像。这些石人雕像或坐或立,或侧卧在地上,有些更是一半陷入土内。 不知是不是错觉,每座石人雕像都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感觉,仿佛都是拥有着灵动的神智,各种各样的神情间都是透出一絲莫名的诡笑,令人捉摸不透。 "这是什么地方?看上去像是一个石人阵!"冷若宣皱着眉道,刚经过一座半埋在土中的石人雕像时,边缘的地面忽然裂开了几道缝隙。 "当心,这石人雕像似乎在动!"身后的虚月亭出声提示,话音未落,便听一声"咔嚓"声响,这座埋在土里的石人雕像骇然破土而出,石质的脸上分明在发生变化,诡异的笑,突兀地化作冷笑,胳膊突然扭动了一下,而后轰然挥出一拳,击向靠得最前的冷若宣。 呯!冷若宣反应神速一掌迎了上去,石人雕像被震出数米之外,冷若宣却是感觉手臂一阵酸麻,她的这一掌至少有五千斤的力道,足可击碎坚岩,这石人雕像只是被击退数米,却是分毫未损,心下不由骇然不已。 咔嚓,咔嚓!周边的石人雕像居然全部复活了起来,脸部的神情不是诡笑,就是冷酷,残忍的笑,看上去给人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异常邪恶。 虚月亭直接拔出兵刃,一剑斩出,剑光如雪,劈开了一条直线上的七八座石人雕像,都是从中被剖开,断面冒出一股黑烟,随即又迅速的愈合还原,竟没有一点损伤。太诡异了! "这是不灭之身?"殷空悬猜测地出声道,听上去有点骇人耸听。 越来越多的石人雕像冲过来将四人团团围住,看来不击溃或毁灭这些石人雕像是过不了关了。众人都纷纷拔出兵刃,与这些石人雕像斗在一起。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龙涎果 越来越多的石人雕像冲过来将四人团团围住,看来不击溃或毁灭这些石人雕像是过不了关了。众人都纷纷拔出兵刃,与这些石人雕像斗在一起。 有些石人雕像被劈成了粉末,下一刻,又被粘稠的黑烟将粉末给重新粘合起来,恢复如初,出乎意料的难缠,直让众人皆觉有些束手无策。 "用火系剑意攻击或许有用!"陆随风在一旁观察了半天,开声提示道。 轰!一道带着炽烈火焰的剑光斩出,蕴含着一股毁灭气息,一条直线上的杂草瞬间失去了生机,不仅枯萎,还被焚成了黑色粉末。 炽烈的火焰剑光纵横无比,十数座石人雕像顿时被劈碎,冒出的粘稠黑烟被火焰席卷,根本无法涌出来,碎石粉末漫空飞溅,得不到黑烟粘合,再也不能重组。 "快冲出去,没必要与这些东西死缠。"陆随风出声高呼,率先冲岀了石人雕像的围困,虚月亭三人都紧跟着从这短暂的空隙突了出来。 摆脱了石人雕像的纠缠,陆随风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进,三人都不自觉的紧跟其后。沿途再也没有遇到大的麻烦,前面却是横着一条河,宽约七八千米,长却不知几许?河水呈灰黑色,给人一种森冷无比的感觉。 河岸边立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噬魂河!一时间,没人明白其中的含意。 灰黑色的水面上浮着一条小船,看上去能同时载上十来人也不嫌拥挤,距河岸约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不用猜都知道,是让众人乘上这条船渡河,没有更好的解释,不管前面会发生什么事,都没有选择。 四人都凌空飞掠到船上,船上无舵无桨,却是自行的顺流而行,大约行出千米,河水逐渐湍急,打着漩涡,原来前方的三百米处耸立着一座巨岩,被一层灰雾笼罩着,直到靠近了才发现这巨岩上竟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果林。 小船被一股无形的引力强行吸靠近巨岩,再也无法摧动分毫,只有无奈的被迫登上巨岩。 触目尽是一颗颗饱满的果实挂满枝头,散发出阵阵诱人的果实清香气味,令人忍不住想要立即摘取吞食下去。 "这不是香欲,那还会是什么?"虚月亭思索的喃喃道:"难道会与味觉有关?" 陆随风也闻到了这种果实的诱人气味,也生出那种迫不及待想要采摘的冲动,却是抑制住了这种冲动,沒有被沉迷于其中,耸了耸鼻头;"你应该是猜对了,准确的该叫做味欲,人有眼可见到食物的形状与色彩,有鼻可嗅到食物的气息,有舌可尝到食物的味道,色,香,味合一,总称为味欲!所以,这里应该就是味欲尊者的地盘了。" 三人闻言都是心头微凝,驱散了想要摘取的诱惑,甚至不敢踏入果林之中。陆随风却是神色淡然,毫不在意的走了进去。只要道心坚定,不为外物所惑,所谓百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 "这金色的果实,蕴含着浓郁的金之灵力!" "这青色的果实,可以提升木属性修者的资质!" "这乳黄色的果实,有着修复神魂,增强领悟能力的作用!" ……陆随风行走间,指指点点,不断的辨别着各种果实的功能作用,毫无疑问,都是外界罕见的奇珍灵果,对于炼丹绝对是顶级的药引。却是不能直接服食,否则定会被其中所蕴含的能量直接撑爆。直听得身后的三人背脊冷汗直冒! 忽而,只见前方的果林间有紫光闪烁,脚下不禁快步而入,望着一株果树上的紫色果子,眼中金芒闪动;"这是……龙涎果!" 龙涎果,百年花开,百年结果,百年成熟,且一树只结一颗果实,需要孕育三百年。此果外形园润,晶莹剔透,散发着紫色的光华。最为奇特的是,其上布满道道纹路,看上去犹似一条条小龙,传说是由龙的唾涎滴落而成。 据典籍上记载,这成熟的龙涎果只能维持一月,一月之后精华便会逸散,继而枯萎脱落,最后被龙涎树吸收…… 而眼前的这颗散发出紫光的果子,分明就是一颗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龙涎果了。而陆随风恰好在此时出现,此事之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否是一种冥冥中的刻意安排? 按照典籍上记载,一旦将其吞食,体内便会涎生出一絲龙气,可以对百兽,甚至任何妖族产生一絲震慑作用。如果再配合一些天地灵药炼制成丹,其功效可以翻倍,甚至生出一絲龙息龙力也是有可能的。 "难道这龙涎果就是等着自己来采摘的?这也太诡异了!"感受到识海中的那一缕龙魂碎片在微微的颤动着,似在呼唤着什么?像是催促着陆随风赶快将这颗龙涎果服下。 是立即吃掉,还是将其炼成丹药?陆随风犹豫了,这龙涎果需要特殊物具才能保存,当场炼制却少了几种灵药。陆随风苦笑了一下,人要懂得知足! 想着陆随风便大手一挥,一颗拳头大小的紫果就出现在了手中,下一刻,直接塞入口中咀嚼了几下,便吞咽了下去。不得不说,这龙涎果的确无比的美味;只要道心坚定,味欲之力又岂能奈何我! 吼!陆随风识海中的龙魂碎片一阵颤动,喉咙间禁不住的滚荡出一声震天龙吟,脑中又闪现出无数陌生的信息,有无比高深玄奥的仙丹,仙器炼制之法,以及符文和阵法的秘诀…… 见到陆随风一声状似癫狂的大吼之后,便就地盘膝而坐,虚月亭三人也是面面相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其像是进入了某种玄奥的惮定之中,即不敢轻易惊动,又不敢随意的在这片诡异果林中走动,只有耐心的静静等待,权当作为其护法了。 整整十二时辰过去了,相当于外界的一年。陆随风身上的紫金光芒尽数的收敛入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如不刻意释放,沒人能知道他身上的秘密。 "抱歉,让诸位久等了,之前获得的宝物我就不参予分配了,权当作补偿!"陆随风只是对着三人拱了拱手,转身便朝着果林深处走去。 彼此并没有多少交集,只是临时的搭档而已,或许出去之后还会刀兵相见。陆随风不想解释,三人心中尽管有诸多疑问也不便开口询问,唯有默然的跟上。 果林的深处有一个池潭,池潭的中央有一块突起的平滑巨石,其上有着一张尤为宽大的翠玉坐椅,四周摆满了各种食物;有果子,美酒,各种飞禽走兽的烹烤,肉香四溢…… 翠玉座椅两旁,一左一右,分另立着一个嘴大到耳根,其胖如球的男子,满脸都是献媚之色。座椅之上斜靠着一个酷似人类的青年,用猪头都不足形容其的肥硕之状,稍一动弹,浑身肉都在波澜起伏的涌动。 一双只能称之为两条缝的眼睛,此时正在玩味的盯着眼前的一个巨大的镜面,整片果林的景象都浮现在其中。 "哈哈,本尊就知道你这小鬼忍受不住这份诱惑!凡是生灵岂能抗得住美食美味的诱惑,那怕仙神之流也难以做到。即然吃下本尊的东西,你的命就不属于自己的了!好,很好!"肥硕青年接过递来的一杯酒,准确的说是一桶酒,咕噜噜的一饮而尽。 另一则又递过来一块脸盆大的焦黄烤肉;"主上,我们是不是该去动手了?" 以往被猎杀的人类修者,虽然大部分都被主上享用了,但边角料什么的还是能获得些许。人类修者的肉,简直就是天地间最滋补的美味,想想都有口水从嘴角流出来。 "可是,这几个人类修者像是不好对付,就连前面的几位尊者都沒能挡住他们,绝不可大意了!"另一个肥球男子出声道。 "哼,无妨,其中最利害的一个已吞食了味欲果子,到时只要引动味欲之力,便可轻松的将其拿下。至于其余的三人不足为虑!哈哈,又是百年沒品尝人类修者的美味了。"肥硕青年满脸都是向往期待之色,下一刻,便从座椅上消失了。 哈哈哈……四人行进间,果林中突然荡响起一道道尖厉刺耳的奸笑之声,举目四下望去,只见周边果树中都探出一张张肥头大耳的脸,咧开的嘴一直延伸致耳根,森森利齿如刃似剑,仿佛连铜皮铁骨都能撕裂,无比的猙狞可怖。 这些果树竟是都在移动,眨眼间就将四人分别的隔离开来。陆随风的面前被一颗至少需要三人才能合抱的果树阻住了去路,树身通体泛青,摆动的枝杆宛如妖兽的利爪,散发出一种让人感到极度恐怖的气息,道心稍弱的人都会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莫名的发颤。 嗡!树身上突然浮现出一对眼珠子,只是转动了一下,四周的林木顿时有如惊涛翻涌狂卷,一方空间都在震动,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幅射开来。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深谷惊杀 嗡!树身上突然浮现出一对眼珠子,只是转动了一下,四周的林木顿时有如惊涛翻涌狂卷,一方空间都在震动,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幅射开来。 "这是神魂意志!"陆随风深吸了一口气,拥有这种意志,可以直接攻击和摄取人的神魂力,相当的可怕。 惊归惊,陆随风的目光却是毫不躲避的直视着树身上的眼睛,神情间没有絲毫的畏惧,眼眸中神芒闪射,两束光芒在空中踫撞,爆出一道炸响,空气都泛起一圈圈涟漪波纹,竟是一个势均力敌的结果。 噗!摆动的树杆化着一只利爪探出时,才知道有多迅猛,爪未到,强悍的爪劲在神魂意志的增幅下,仿佛可以撕裂天地。 陆随风顿觉心神一阵惊颤,这是神魂遭到攻击的表现,头顶的天空一暗,一只磨盘大的爪影当头俯抓了下来。陆随风却是身形闪动间,整个人已滑翔出去数十米,衣衫如旗猎猎作响。衣袖同时一拂,一道风刃迎见涨,斩出时已变成了一柄十丈长的巨形风刃;虚空切割! 磨盘大的爪影直接被从中切割开来,恐怖的切割力有如绞肉机般的朝着树身切割而去。 咔嚓!风刃在树身上狠狠的划出一道巨大裂痕,只不过,这点裂痕和它那庞大体形相比起来,却是显得微不足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树身上的眼珠子转动着移向陆随风,又是一爪狂暴的抓出,噗!风刃瞬间崩溃,强大的气劲反噬,陆随风口中喷出一道血柱,整个人直接被掀飞出去;归燕返巢! 陆随风的身形在空中斗然折转,整个人头下脚上的俯冲而下,手中长剑呛然出鞘。 噗嗤!整个树身几乎被斩裂开来,让人惊讶的是那对眼珠只是换了个方位,依然存在,估计应该是依附在内的神魂意志在作用。 裂口处显露无遗,并无愈合的迹象。树身晃动了一下,枝杆仍旧灵动的抓出一爪,这一次攻击笼罩的面积却是很大,让人根本闪避不开,陆随风硬扛之下又被震飞了出去,口嘴染血,却是再次飞速的返转而回,又是一剑斩劈而下,裂痕直接延伸到树身根部,使得本就摇摇晃晃的树身,布满了裂痕,一直蔓延到枝杆,随时都有崩溃之夷。 布满了裂痕的枝杆仍是化作利爪悍然抓出,咔嚓!这一爪击出的时候,五根利爪竟是在中途齐齐脱落了下来。 殊不知,五根脱落的利爪却是突然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电闪而出,直接射入身在半空中的陆随风身上,溅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衫。 然而,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染血的五根利爪竟是化作一缕青烟,齐齐涌入了陆随风眉心的识海处。直到此时,整个树身似乎像是失去了某种支持,顿时轰然倾塌。 此时的陆随风却是衣衫染血,双腿盘膝坐在地上,面部的肌肉不断抽搐出着,脸上的神色变幻,时而痛苦,时而泛起尤为满足的意味,时而充满了惊惧和惶恐…… 陆随风当下的识海中突兀地出现一幅画面;那是一片深红色的荒原,一轮血红的月下,呈现岀一头背生双翼,头生双角,瞳孔为银色,皮肤表层布满了银色的鳞甲,高达五丈的妖兽。身上流露出的气息,似乎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强大。 它的对面,则是一名全身包裹在一件青袍中的人类,体外缭绕着青色的气息,一絲絲,一缕缕,仿佛拥有着一种特殊的灵性。 这头猙狞可布的妖兽竟是味欲之力所化,而那名青袍人类却陆随风的神魂聚形。 味欲吞天!头生双角的妖兽两翼展开,俯冲而下,口中发出一声咆哮,银色的利爪呼啸击出,血月破碎,地面龟裂。 灭魂闪!青袍人的眼眸中透射飞掦霸气的光华,手掌一抖一旋,一束青色的光华呈扇形一路幅射出去,不但抵消了妖兽的攻击,更是将对方震飞到了高空之中。 砰!一具庞然大物从空中轰然坠落下来,浑身上下没一点损伤,却变成了一具尸体,因为它的神魂在无声无息被毁灭。 骇然惊颤中的陆随风全身顿时绷紧,画面中的那具妖兽尸体逐渐化为一蓬充满了色,香,味的雾气,随即消于无形。 青袍人影冲着他做出了一个的ok手势,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浅笑,扇形的光波一下淹灭了整个画面;这就是神魂意志间的战斗! 陆随风睁开眼时,恰好看见一条生有一只独角的巨蟒,粗有水桶一般,巴掌大的绿色鳞片布满了全身,足有十来米长,舌信呑吐间有如一根血色长矛,一张血盆舌口已笼罩住陆随风的整个头颅。 "呵呵,又是一缕味欲之魂,多多益善!"陆随风淡淡的语音响彻整片果林,下一刻,一只蓄含着神魂意志攻击的手掌,对着巨蟒的头颅拍去。 噗!独角折断,巨蟒的额头上出现一个掌印,一片青光闪烁,巨蟒的身体便瞬间分崩离柝的崩碎开来,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郁诱人香味,都是纷纷涌入了陆随风的体內。 十分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嘴角挂着一絲意犹未尽的笑意,冲着果林的深处朗声道:"味欲尊者,多谢大礼了!" 处于绝望中的虚月亭三人,见到攻击他们独角巨蟒突兀的全部消失了,都是浑身浴血瘫坐在地,大口的喘着气,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之情。 嘭!果林深处的肥硕青年嘴角溢血,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一脸肥肉颤抖不已,恼怒之极的吼道:"该死的小鬼,竟然灭杀了本尊的两缕欲魂,还化为了己有。杀千刀的小鬼,怎可能不受味欲之力的影响,这还是人么?就这样让他们离去,本尊不甘啊!" 此时的陆随风四人已弃船登岸,前方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巨大山脉,不远处隐约可见一道山谷,也是当下可见的唯一通道。谷内弥漫着一片白色的光芒,确切的说,更像是一片白雾,无数的光线折叠纠缠在一起,不断蠕动,扭曲。 这些白色的光线对人体没有任何影响,光与人之间似乎要交融在一起。 不知这山谷到底有多大,大约行了数十里,前方的白雾中传出一阵兵刃撞击声,空气还弥漫着淡淡的血醒味,不用猜都知道,那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战斗搏杀,从那些喊杀声可以听出是人类的声音。 陆随风的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冰冷的杀机,下一秒,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感受到残留的恐怖杀机,虚月亭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化作三道流光冲入白雾之中。 铿铿铿,锵锵锵…… 前面的一片开阔地带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具尸,残肢断臂洒落一地,血水纵横流淌成溪,触目惊心。 七八十个衣着服饰各异的男女修者,一个个手持兵刃,杀气凛然的围着三个浑身浴血,背对着背的女子,中间还有两个男子盘膝而坐,身上都是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看上去像是受创不轻。 见到这一幕,陆随风顿时目眦欲裂,人在半空,手中长剑已呛然出鞘,一道数十丈长的紫电剑光直朝围攻的人群斩落而去。 轰!一阵尘土碎石飞扬四溅,夹杂着无数残肢断臂,血雨纷洒,地面上裂开了一道十来米见宽的深坑。一剑之下,十来个修者倾刻肢离破碎,瞬间生死道消。 谁说主角心慈手软,所为的做人留一线,那也只在沒有触碰到逆鳞底线的情况下,才不想种下太多的杀戮因果。而当下被众修者围杀的人却是紫燕,慕容轻水和风素素三女,正在盘膝疗伤的两人,一个是胖子欧阳无忌,一个是云天星,前者是他最珍爱的女人,后者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 五人都是被分别被千里追杀,历经无数次生死,阴差阳错的逃逸到此处,聚在一起抗衡着上百名修者的倾力围杀。这些修者几乎包括了所有势力,像是铁了心的要将进入这里的碧雪峰弟子一举灭杀,牵头的骇然是天圣学府和紫薇峰。 见到陆随风的突然出现,三女绝望的眼中都是一亮,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惊喜若狂。紧接着,都是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便已经是全身脱力的瘫软在地,开始盘膝闭目的调息疗起伤来。 陆随风手中长剑再次高高举起,紫光杀气冲天,宛如杀神临世,直惊得一众围杀的修者纷纷色变,惶恐的四散飞退而去。 陆随风瞥了一眼随后赶来的虚月亭三人,眼中杀机凛然,语音冰冷的道:"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为止,有些事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你们三人不是一直想灭杀我么,那就给你们一次机会,一起上吧!" "好!"夜飞花有些苦涩的说道:"若是你死了,天圣学府的人不会再对碧雪峰的人出手。如果我们三人不幸落败,希望你也不要对天圣学府的人赶尽杀绝。"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首恶必诛,协从不究 "好!"虚月亭有些苦涩的说道:"若是你死了,天圣学府的人不会再对碧雪峰的人出手。如果我们三人不幸落败,希望你也不要对天圣学府的人赶尽杀绝。" "首恶必诛,协从不究!"陆随风冷哼道:"谁若再敢对我碧雪峰的人出手,我保证将不会有一人活着离开此地!" "你的确很强,只是要以一已之力挑战我们三人,未免也太过狂妄了!"殷空悬一脸怒意的冷哼道,之前生出的一絲感激和好感顿时荡然无存,冲天的杀气不由升腾而起。 虚月亭和冷若宣两女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何尝被人如此蔑视过,脸色也是一下沉了下来,让她们三人联手一战,还真是沒脸出手,眼下的情形又势所难免。 就在这稍一犹豫间,殷空悬已是衣袍鼓荡的走到一块平坦的地上。脚踏在地面上,肉眼可见,地面的草坪瞬间发黄枯萎,足见其身上散发的煞杀有多重,举手投足间怎么都遮掩不住。 "让我先来领教一下你到底有多强,是否有资格让我们同时出手!"殷空悬阴冷的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在阳光的反射下透出令人全身发冷心悸的寒光。 只是咧了咧嘴,一道眼神看来,便给人一种血海尸山的恐怖冲击感。定力稍弱的人,或许能吐出一口血来更好,否则,势必会郁积于胸,伤及内脏心神,甚至更严重。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到了这种时候,已沒有继续隐藏下去的必要了。因为他要面对的是一个虚怀若谷,看不透深浅的神秘存在。 一道仿佛来自九幽的森冷目光落在二十米外的陆随风身上,像是一柄充满了血腥杀戮的利刃。 而此时的陆随风却似若一把出鞘之剑,全身上下冒着絲絲寒气,比他森冷的目光还要冷冽。 波!两道同样冷冽如锋的视线,在虚空骤然碰撞,空气都泛起一阵涟漪波纹。 "看你这副模样,弄得像是经历了无数尸山血海似的,却不知你到底真杀过多人?"陆随风面对着那煞气慑人目光,脸上仍是一副冷漠如水的表情,完全一派百邪难侵的模样,说出来的话更容易让人倾刻震怒暴走。 殷空悬是否震怒不知道,冲动暴走的情况却是没有出现,但只见他浑身一抖,全身骨格发出一阵咯咯声,本就彪悍的体形变得更加魁梧挺拔如山,身高直达三米之外。比之对面身形略显清瘦的陆随风,看上去要大上一号。 "如果我猜得沒错的话,你的确收割过不少生命,只不过,大都应该只是一些妖兽而已,但真正杀过的人,绝不会超过五十个。"陆随风继续说道。 "哦!何以见得?"殷空悬闻言,眼底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惊诧之色。 "因为你真正修练的这种法门,需要凝聚大量的死气和杀气转化为一种强大无比的煞气。而在你的煞气之中,人类的死亡气息少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陆随风耸了耸肩,冷冽地一笑;"你若能猜出我大致杀过多少人,我或许能留你一俱全尸。" 狂,简直狂得离谱,狂得在埸的修者唏嘘一片。 "你这是想要激怒我吗?"殷空悬一脸鄙视的撇了撇嘴;"你的确说得没错!不过,你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点,如此年龄,手中又能沾上多少血腥?不猜也罢!" "如果我说自己杀人过千,你自然是不会相信。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我杀过的人绝对比你多得多!"陆随风身上此时散发出的冷冽杀气,却是不由人不相信。 双方言来语往,听上去或觉很无趣,但对二人而言却是堪比利刃刀锋的凶险,更是一种心神和气势间的争锋搏奕,甚至比有形的搏杀更惊心动魄,气势衰而心神损,此消彼涨,战力势必都会大打折扣。 事实上,两人之间的战斗早巳开始,可谓是唇如枪,舌若剑,枪来剑往,巳经过了几轮锐利的交锋,心智的绞杀,气势,气息,气埸的强强碰撞。孰强孰弱,唯有局中的二人自知。 山谷內的风尤为强劲,鼓动着两人的长衫,衣袍猎猎作响。在埸之人大多皆是强者中的强者,自然明白这种层面的战斗模式,摘叶飞花,一字一言,吐息之间都可以杀人于无形,而这种心神气势间的搏奕尤为重要。 从殷空悬渐渐凝重的的神色间,看出他似已收敛起最后一絲试探之心,浑身上下的煞气在不断蒸腾,虚空中有阴冷气流弥漫,眼睛中绽射出幽幽冷芒,宛如一条伺机突袭的毒蛇。 陆随风双手反扣在身后,从他冷漠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的变化,除了被风掀动的长衫鼓荡,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透出,全身上下只能读到一个字"冷",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仿佛可以冷透天地万物。 双方黙然以对,并非不想先发制人的抢占主动权,修至这种层面的修者,战斗意识都非常敏锐丰富,只是等待寻找一个,可以发出雷霆一击的最佳时机。 有风掠过,掀动陆随风的发絲飞掦,遮掩住半边视线,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个机,殷空悬眉目一挑,环绕周身的森然煞气骤然聚成一道如墨的刀芒,蓄含着血腥的刀意,破开前方的空间气流,下一刻,墨色的刀芒巳劈至陆随风的顶门之上。 如墨的刀芒快若毒蛇岀穴,一左一右分斩双肩臂,更有第三斩忽然中途折转,化斩为削,直奔对方颈项间横抹而去,角度刁钻阴狠。 殷空悬出击的时机把握得十分精妙,果断而阴狠,绝不给对方半点闪避回旋的余地,躲得过左右两斩,那抹向颈项的一削却是异常的诡异刁钻,而且是突然折转变向,令人所料不及,防不胜防,根本来不及避过这要人性命的一击。 一众观者都是行家中的行家,虽见陆随风失去先机,陷入绝境,却没人认为这种层面的搏杀,一招之间便分出了胜负高下来。 众人的判断没有错,风起的刹那,陆随风便借风势鼓荡起齐肩的长发飞掦,还刻意遮掩住半张脸,如果对方抓不住这个绝妙的战机,那绝对是一个浪得虚名的顶级强者。 无论是有意或是无意,陆随风都给了对方制造了一个出击的机会,或许真是一个诱敌的陷阱也未可知。然而,战机稍纵即逝,却是容不得分析这是否是个陷阱,更沒时间让人细细去揣摩。 殷空悬不加思索地出手了,因为他是货真价实的强者,因为他有自信,即使是对方设下的陷阱,他也绝又会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战机。 墨色刀芒连环击出,殷空悬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骤见一抹光影闪烁,快到了极限,快到仿佛静止了一般,就像动车高速行进时一样,让人根本感觉不到它的运动速度。 令人为之震撼的是,墨色刀芒巳距对方身体不足一尺,这才见他做出反应,抬手化指为剑,却是锋芒无尽。 下一瞬,后发先至,指风剑气呑吐闪烁间,竟比那墨色刀芒快一倍,毛骨悚然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的刀芒如是继续斩落,或许还没斩到对方的身体,自己可能已被对方的剑指锋芒先行洞穿身体。 殷空悬毫不犹豫的果断放弃攻击,选择抽身疾退,身形瞬间化着一抹煞气黑烟,在空中留下一串涟漪荡漾。 飞速的拉开距离,殷空悬阴冷的目光警惕地盯住对方,那情形像是防备刺猬的突然奔袭。 "你修的煞气之道,行的是旁门幻道。以煞气慑人心,用幻道乱人意。不过都只是惑人的障眼法而巳!"陆随风并未趁势追击,冷冽的眼中透出一抹讥讽之色;"还是拿出点真才实料来,否则,你会输得很惨,甚至输掉自己的命。" "哼!自以为是!我的道心坚韧无比,又岂会被你的只言片语所乱?"殷空悬说话间,脚下已离地三尺,抬手虚飘飘地一掌拍出,掌风劲气所至,空气折叠,幻化成一道血色残月,虚虚实实,殷红的血光幅射四方。 殷空悬的身法招式扑朔迷离,看似在防守,其实巳发起了诡异刁钻的攻击,看似攻击,却又是隐含着防守,攻击和防守之间瞬息转换,没有明确的分界线…… 一掌隔空拍出,眼前皆是一片如血残月的幻象,真假虚实难辨,每道残月的影像都可能发出致命的一击。 陆随风并沒有盲目的去见招拆招,落了下乘的按照对方的轨迹节奏去走,更不会刻意的去分辨真假虚招。 以攻代守,身形闪动间,陆随风便已从无数血色残月的缝隙间,幽灵般的穿梭掠出,人在途中,同时并指为剑,划出一道青色弧光,直向殷空悬的腰腹间横削而去。 殷空悬森然地咧嘴一笑,这一切似在料想之中,没指望一招试探性的幻月残像,便能这般轻易重创对手。手腕一转一抖,漫空残月影像骤然地回收合拢,瞬间凝聚成一轮血色满月;斩!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唯快不败 殷空悬森然地咧嘴一笑,这一切似在料想之中,没指望一招试探性的幻月残像,便能这般轻易重创对手。手腕一转一抖,漫空残月影像骤然地回收合拢,瞬间凝聚成一轮血色满月;斩! 噗噗噗!空气传出一连串劲气狂流碰撞的爆裂声,血色满月与青色剑气,已在电光火石间交锋了数十次,而这数十次的搏杀撞击,仅仅属于一招而巳。 殷空悬的袖口中突然脱出一把尺许长的幽黑短剑,有如极光流星般的闪射而出,刹那的一瞬,便已穿透了陆随风的剑气光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了他的颈项间。 血色满月只不过是明面的杀招,幽黑短剑才是暗藏的致命杀机,纵算彼此修为实力相当,也势必会在这诡异无比的一招中陨落。 好卑劣的阴损杀招,实为天下修者所不耻。只不过,修者之间的战斗,那一招一式又是光明正大?绝对没人会提前告诉你,下一剑会刺向何处,杀人的招式又何来卑劣阴损之说。躺下的侠义豪士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立着的小人当被视为万众仰视的英雄。 是非对错的尺度都在每个人的心中,站的角度方位,层面不同,认知的差异就显现出来,不必太过执着认真。一切的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仍还能立着,还可以继续摶杀战斗,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事实上,陆随风早巳发现对方的招式每次尚未用实,便会突然的收缩,巳隐隐觉查到其中必藏着暗手,诡异的幽光乍闪之时,他的整个身形巳提前半拍急速地飘移开去,还顺势一指劲气射向对方的面门,同样的出其不意。 凌厉的指风扑面,直惊得殷空悬身形急速侧转,好似一抺经过折射的流光,瞬间脱离原地,偏离了指风攻击的轨迹。 陆随风却是如影随形的紧贴其后,手上指风连环弹出,每道指风劲气皆可穿岩透石,血肉之躯轻易便能洞穿。 "可恶!"殷空悬自出道以来,还从未曾被人逼到过如此狼狈的境地,左闪右掠间,突然一掌击在身前的虚空处。 轰!脚下的地面轰然炸裂开来,掀起草木石屑飞溅四溢,掦起的每粒微尘草屑都充斥着森然煞气,都能伤裂肌肤,令人倾刻受创。 微尘草屑蔽日遮天,扑面而来,完全掩住了陆随风周边的视线,一袭青衫竟被这些不起眼的微尘草屑破碎洞穿,所幸有真元力护体,否则真会被其所伤。 殷空悬这突发奇想的一掌,还真是一下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尽管如此,背上的衣袍还是被对方凌厉的指风劲气撕裂开了几个大口子。 殷空悬憋着冲天怒气,双掌再次幻出一片如血般的掌影,弥天煞气一泄千里。 血雨天下!殷空悬一声嘶吼,血色掌影倾刻四分五裂的破碎开来,瞬间化为无数如絲似线般的纷洒血雨,没人会怀疑这些絲絲缕缕的血雨一旦沾身,倾刻便会将一个人变为沙漏。 陆随风自然不会去以身犯险,只是冷静的在原地留下一尊残影虚像,任由对方的血雨破碎洞穿。真身已化作一道光影,骤然出现在殷空悬的身后,双手十指连弹,噗噗噗……指风剑气纵横四方,五米之内,无处不在指风剑气打击的范围内。 殷空悬骇然连连惊闪,为了避免被对方指尖释放的剑气所洞穿,每掠向一处,都会在瞬间再闪开。一时间,左摇右晃,上窜下跳,状极狼狈,一身衣袍百孔千疮,絲絲缕缕的血滴洒落而下。 战至此时,搏杀的两人,皆是双双袍衫破碎不堪,云陆随风冷冽的双眸中透出一抹异样的凝重。只见殷空悬百孔千疮的的衣袍鼓荡飞揚,浑身上下肉眼可见,不断有絲絲暗红色的雾状煞气透体而出,环绕蒸腾,整个面部因过度的凝神聚气而微微抽搐…… 血月临空!殷空悬一声咆哮,一轮腥红满月,当空微颤,随即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似若死神的镰刀般飞速劈落。 满月血光一闪,快,快到了极致,快到连思维视觉都跟不上,令人连闪避之心都未及生起,陆随风甚至没来得及挪动一下,整个身形已这恐怖的血色镰刀从中劈成两瓣。 如不是陆随风身怀"飘渺残影"身法,心念微动间,真身巳瞬间脱离残像,可谓毫厘之差,惊险一线,堪堪避过血色满月的绝命一杀。 然而,这只是危机的开始,殷空悬竟然留有后招,像是早算计过所有可能出现的异变,满月斩落的同时,手中的幽黑短剑快若奔电般的斜刺而出。 陆随风的真身方才显出,眼前便幻出一道血色锋芒,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诡异迅猛的一击。因为这血色剑光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红光闪烁,连整个剑身都消隐了。 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陆随风的目光仍然很冷,含着一絲惊讶,但他眼中此时看到的不仅是单纯的速度,而是这一剑的运行轨迹,以及攻击的线路与方位。 殷空悬出剑时机和速度足以让他自傲,人与剑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光影。 喷吐的血色剑光几乎已触及到对方的肌肤,这才看见陆随风一直空着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没人看见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这把剑一样。 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一点刺目的寒星突然穿透血色剑光,惊险至极的错开了对方锋刃,飞速地在殷空悬的眉心前急速的放大。 殷空悬的脸上露出无比震撼的表情,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收剑回撤格挡,不等手中的短剑伤及对方,已被对方的长剑透脑洞穿。 骇然之下,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当机立断,骤然撤剑疾退,这才堪堪躲过一剑透脑的厄运。 血色满月,腥红剑芒,一招两式,叶底藏花,环环相扣,通常情况下几乎是绝杀必杀的无解之局。如非陆随风的拔剑术巳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只怕此时巳经溅血躺下了。当时的情形的确是险之又险,直到此刻,陆随风背心处渗出的冷汗尚还未全收。 殷空悬脱身之后,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手中不知何时也紧紧握着了一把长刀,双手握刀缓缓地举过头顶,浑身上下煞气笼罩,长刀之上泛起腥红的血色刀芒,望之令人心悸胆颤。 陆随风的目光冷若寒星,冰凉冷浸,没有一点想要主动发起攻击的意思,他的飘渺剑道通常都是后发制人,无招无式,却又包容天下剑势,一剑出,鬼神惊。 殷空悬气势像是巳攀升至顶峰,出刀,这一刀看似很慢,实则快若落雷奔电,人刀浑然一体,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血色光芒的轨迹。 瞬息间,一抹血色刀芒已斩至陆随风的胸腹之间,这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距离都更近一分。 锵!陆随风的剑又再次出鞘,又听一声轻响,无数双眼睛仍没人看清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 同样的后发先至,以攻对攻,以杀制杀,你穿透我胸腹的刹那,我也会割断你的咽喉。比的就是这份胆魄豪气,比的就快到极致的速度,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殷空悬有没有这份胆魄豪气,没人知道。但,在速度上的确要慢上对方一线。所以,他绝计不会孤注一掷的赌上自己的性命。 此番似早有准备,殷空悬并未选择撤刀后退,手中刀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腥红如血的刀光,每道刀光都蕴含着森然的煞气杀机,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血色锋芒皆能裂山断流,致人死地。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仿佛看见似有上百只持刀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刀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斩落劈出。 不得不承认,殷空悬的刀的确很快。然而,陆随风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刀要快上一倍,呼吸间可同时斩落三十二只飞鸟的剑法速度,试问天下有几人? 锵锵锵…… 空气中传出数百道尖锐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气流碰撞的轰鸣炸裂声,漫空火花银星弥漫,唯留下一抹剑影寒星直向殷空悬的咽喉处奔射而去。 退,唯有退,殷空悬被迫再次迅疾的飞退!剑影寒星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 退无可退,殷空悬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攻击,怎奈这剑影寒星似乎像是有思想一般,一点闪避喘息之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触我逆鳞者,死! 退,唯有退,殷空悬被迫再次迅疾的飞退!剑影寒星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 退无可退,殷空悬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攻击,怎奈这剑影寒星似乎像是有思想一般,一点闪避喘息之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可谓是上天无路,眼下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就地贴身卧倒,这对一个顶级强者来说,绝对是一种难以容忍的耻辱。但,命都没了,那些所谓的尊严,荣誉,颜面还有何用? 殷空悬非但阴狠诡诈,杀伐凶厉霸道,这一刻,甚至连贴地打滚也表现得毅然果决,连眉都不皱一下,总好过被人割断咽喉,洞穿胸腔,血溅当场。 所有人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一人惊嘘出声,甚至眼中都没有流露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的意味。 异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应对?每个在心中的认知和答案不尽相同,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根本就不重要,躺下的豪士英雄,转过身便会被人抛之脑后。有骨气,不失尊严,却永远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土堆里,只怕连一个祭奠者都不会岀现。 剑影寒星堪堪贴身划过,可谓险之又险。殷空悬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跃而起,口中同时暴出一声怒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刀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天地为之色变。 "我之霸刀睥睨天下,霸者气吞山河。”殷空悬咆哮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而起。双眼开合间,精芒煞气爆闪,威势凌人。 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令一众观者纷纷惊叹动容,接下来的战斗势必会更加惊心动魄! 霸道的一刀斩出,速度意外的十分滞缓,却蕴含着一股厚重如山的威势和森然刺骨的煞气,强大厚重的刀意有若巨岩压顶,令人感到窒息。 呛!陆随风的剑再次出鞘,虚虚地隔空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破空呼啸声,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劈落的刀尖之上。 叮!火星飞射,殷空悬顿觉握刀的手臂一阵酸麻,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刀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霸道的刀势稍滞微顿间,陆随风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可寻,剑尖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殷空悬骇然之下,凭着直觉回刀上挑;锵!刀剑相撞,厚重如山的刀气崩开了陆随风的薄剑。殷空悬心中一喜,正欲展开全面反击,斗见一抹寒光又出现在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这一剑的攻击范围之内。 陆随风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十分随意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但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每出一剑都令殷空悬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身上的衣袍不断地被撕开一道道口子,有血滴滴点点的洒落在地上。 殷空悬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其不堪入目之状,当真难以言表。 这那里还是顶级强者间的强强搏杀,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埸面,只要对方愿意,殷空悬分分钟都可能倾刻变成一具尸体。 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绝对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极度羞辱……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怒不可竭,更有人惊嘘哀叹,甚至索性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殷空悬此刻的内心更是羞怒交加,他至始至终都一直认为,对方如此年轻,即便修为再不凡,也绝对强大不到那里去,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或许精湛一些。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之时,可用自身深厚的底蕴镇压对方。 但,双方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他不得不承认在武道修为和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对方一筹,没想到竟连自以为傲的强悍战力,也是如此不堪一击。 殷空悬已没有时间往下想,对方又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随意而简单的一剑,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你俩还不出手?联手合力灭了这小子!"殷空悬真心的有些扛不住了,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血槽的同时,口中咆哮地嘶吼出声,手腕一抖,长刀毅然放弃了格挡之势,斜削向对方握剑的手腕。 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斩下你的手腕。当下唯有用出这种悍不畏死的战法,完全两败俱伤的拼命招式,才能迫使对方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也因此从绝境挣脱出来,赢得喘息之机,等待虚月亭两女的到来。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刀式,诡异的是,双方的刀与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空气中斗然传出一声闷哼,殷空悬手中的长刀突然脱手斜飞而出,握刀的手腕之上骇然现出三道剑痕,滴滴鲜血从虚空洒落,若再稍再深上几分,整只握刀的手倾刻便会被齐腕生生切断。 “完了!”殷空悬握住滴血的手腕,脸上透出一片绝望之色,自己本就是来杀人的,甚至已倾尽了绝学杀技,仍奈何不了对方,此刻已是兵刃脱手,空门大开,眼睁睁的望着三尺青锋,铮铮杀气呼啸而至。 "尔敢!"正当殷空悬闭目待死之际,两道人影冲天而起,口中都是同时惊怒娇喝出声。 一枪,一剑,几乎同时悍然击出,枪芒如水银泄地,剑气如雪奔涌,恐怖的杀机锋芒直指向陆随风,迫使他不得放弃斩杀已是空门大开的殷空悬,或许在一剑洞穿殷空悬胸膛的同时,自己也会同样变成一具尸体。 殷空悬睁开绝望的双眼,看到这一幕,惨白的脸上顿时透出一抹刼后余生的惊喜之色,他知道自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得救了,因为没有人会愚蠢的去选择这种玉石俱焚的结果。 "疯了,这小子真的疯了!"有人禁不住惊呼出声,因为那把剑仍在一往无前的继续挺进…… 殷空悬庆幸的笑意刚才浮现在脸上,便嘎然的定格了,他清楚的看见一把又薄又窄的剑,颤悠悠地一下刺入了自己的胸腔,只留下了一个剑柄,不用猜都知道,已被人彻底的刺了个透心凉;"太狠了!"这是他意识消失前发出的最后叹息。 天圣学府的一代天之骄子,就此陨落!陆随风必杀的意志没有人可以阻挡,触我逆鳞者,死! 一剑刺出的刹那,同时幻出两道残像分身,分别迎向奔杀而来的一枪一剑…… 见到这一幕,手持银枪的虚月亭当先奔杀而至,清冷的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杀机,枪芒银光纵横,仿佛夜色下的水中荡漾着冷月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冷月索魂!虚月亭口中一声娇喝,枪锋在虚空中一抖一颤,身前仿佛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牵扯进去。 随着银枪舞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一股强大的旋流生生将迎向虚月亭的残像分身牵扯了过去,空气中现出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冷月之光瞬间透体而出。 虚月亭冷漠的眼中杀机涌动,铁血而冷酷,从不知怜悯为何物,一片银色枪影无情的旋动翻飞,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唯有让对方彻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继续立着活下去,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本就如此。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却无任何阻碍感,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对方的身形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没见鲜血飞溅的埸面出现。 "不好!这是残像分身!"虚月亭心中暗自一声惊呼,飞速抽枪回撤,便欲向后飘退,眼角余光骇然瞥见一点寒星已迎面奔射而来。间伧促间巳是闪避不及,唯有倒竖枪尾格挡,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寒星。 陆随风的残像分身如风一般的散了又聚,一剑如电的瞬间奔袭而出,像似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化刺为削…… 虚月亭惊觉时,尚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差点连枪都有些持不住,情急中倒提着银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以其之道,还施彼身 虚月亭惊觉时,尚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差点连枪都有些持不住,情急中倒提着银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 退,再退!顾不得血流点点洒落,眼前一点寒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会瞬间透脑而出。 她并不惧死,但作为一个女人,绝不允许这种一剑透脑,面目全非的死法,实在令人无法容受。对女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这种死法更可怕,更难以容忍。 陆随风的残像分身几乎与本体无异,手中长剑一颤,剑锋斗然绽射出数道精芒;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虚月亭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衣襟巳然撕裂开来,大片如雪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一对柔软颤动的跃跃欲出,触目惊心。剑锋若再挺进几分,只怕连心都会被挑出来。 羞怒之下,手腕一翻,银枪飞速的撩起,携带着一股螺旋状,几乎眨眼间,一抹冷月形的枪芒闪着冰凉的光华,奔电般的再次穿透残像分身的躯体。却忘了穿透的只是对方的一俱残像分身而已。 下一刻,唯见散而又聚的残像分身,剑锋轻颤间,七点寒星斗然绽射,快若流光电驰,空气仿佛静止,唯见七点寒光巳在虚月亭的眼前绽放开来…… 与此同时,陆随风幻出的另一道残像分身,也毅然的迎向手持长剑奔杀而来的冷若宣,一道赤焰剑芒霸道的劈空斩落,沿途的气流仿佛都被点燃。 殊不知,却迎面遭遇一道青色的月牙形剑光阻挡,铿锵撞击,烈焰红光斜飞而起,宛如失控的流火。 烈焰焚天!冷若宣人在半空,手中的烈焰长剑旋舞挥斩,瞬间迸发出数百道烈焰剑芒,快若落雷奔电。每一道剑芒都炽烈如火,火星飞洒激射,沾身即燃速焚,似欲真的要将对方焚为枯骨,足见其已生出必杀之心。 身为天圣学府的天之骄女,冷若宣的见识自然非浅,已从之前的那道青色的剑气之中,感觉到了风之意境的存在,并且还融入剑势之中,一剑如风,剑气未至已让肌肤生痛。 她修习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手中长剑不再迟疑的一转一旋,一束赤红的剑芒炽热如火,瞬间袭卷奔射而至的那道青色如风剑气。 可谓是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剑芒烈焰更盛,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一道炽焰逆向反卷倒旋而去。 残像分身却是惊而不乱,手中的长剑一抖一颤,一片如雪洁白的流云仿佛从虚无中突然生出,瞬间划空切入如火的剑芒之中。头顶的天空顿然呈现出一幕烈焰焚云,雪云裹火的壮观景象。 锵锵锵!火云滚荡翻卷间不断传出金属撞击的铿锵声,火花银星漫空飞溅绽射。紧接着,只见炽焰火势逐渐被呑噬,唯剩下一团血色流云仍在飞速旋动着朝前闪射奔行。 火云如血,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点燃,令人炽热难耐。火云旋飞直指始作俑者,分明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 冷若宣一脸惊容的飞身疾退,本以为一招精彩绝伦的借势反击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到竟被对方以彼之道,甚而加倍俸还。 火云杀气汹涌如潮,稍一沾身碰触,非死即伤。无论冷若宣如何闪避躲让,火云仍是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 即然躲避无门,冷若宣索性银牙一咬的不再闪退,深吸一气,长剑毅然横空斜斩而出,烈焰剑芒飞劈怒斩向火云,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景象。 轰隆!火云应声被狂暴的剑芒斩裂开来,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如雪晶莹,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冷若宣一剑逆转困局,随之回剑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百剑狂击而出,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如雪流云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分崩离析的崩裂开来。 这一切的变化都发生在石火电光间,冷若宣并未意识到自己是在与一俱残像分身展开惨烈的搏杀。只是觉得对方身上的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身形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下一刻,竟是骤然从视线中彻底的消失了。 就在这微惊乍愣之间,便见虚空中闪过一道炽亮的青色剑光。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 冷若宣根本无暇多想,便下意识的挥剑斩向那道电射而至的青色剑光,岂料青色剑光竟是在中途微微一顿,剑身斗然一颤,暮地幻化出七道刺目的剑影,而每道剑影皆真实无虚,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愕然间,冷若宣挥出的一剑,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斩向其中的那一道剑影?难不成也要如对方一般一剑化七星,自问眼下根本做不到,更何况还是在伧促间出剑。 这一剑来势迅猛,诡异飘浮,一剑化七星,更是直指对方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燃烧本命精血,冷若宣的全身顿红光透体,气势汹涌鼓蕩,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流光,分別迎向绽射而来的七点星芒。四周空间的温度一下急剧上升了数十度。 空气中也弥漫着燃烧的气味,一众观者虽在五十米之外,也感觉到烈焰高温的蒸腾灼烤,身上的水分在迅速的蒸发,令人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向对方,宛如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的一阵扭曲,变形。 飞速奔行间的冷若宣,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剑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剑烈焰四射;剑斩日月! 这搏命剑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了巅峰,冲天火影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 与此同时,陆随风也斩出一道青色剑芒,呼吸间,一青一红两道剑光已撞击了上百次,漫空火花星光,灿若烟火飞溅。 漫天的冷艳的青光和火焰流光在空中不断碰撞,双方的凌冽杀气掀起一股劲气风暴,肉眼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 轰!一声惊天震响之后,两道身影才逐渐呈现在视线中。 残像分身的身上现出数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而冷若宣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衣衫裂开了数十道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发絲飘飞…… 冷若宣单膝跪地,双手握剑弓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 "别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感受到来自对方剑锋的铮铮杀气,冷若宣抬起灰败的面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满口鲜血的嘶叫出声…… 这一连串的惊险搏杀,说来话长,实则只在几个呼吸间便结束了。而陆随风的另一个残像分身,此时正在虚月亭水银泄地般的枪影中,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游走着,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骤然斜斜地跨出一步,已像如风一般轻灵地从漫天枪影的笼罩中闪掠而出,没人看清是怎样做到的? 飞星逐月!下一刻,便见残像分身脱出枪影攻击的同时,反手就是一剑平平的刺出,虚月亭只觉一点寒星忽然在眼前绽放开来,杀气森然,冷浸彻骨。 铁锁横江!虚月亭侧身微退两步,手中银枪顿瞬间幻起一片枪影,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银芒光枪幕,封住了七点寒星所有的攻击角度。 七点寒星被这螺旋枪势一阻,骤然一滞,随即纷纷炸裂开来。虚月亭见状,心头不由暗自一喜,趁对方攻势稍缓微弱之际,手中的枪芒一阵旋动翻飞,身前再次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似欲将漫空碎裂的星芒一下席卷牵扯进去。 随着银枪的越舞越快,这些星芒碎片仿佛受到这股螺旋劲气的牵引,渐渐的聚合为一,犹似一只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在冷月银光下翩然旋舞。 寒月飞云枪!虚月亭一声娇喝,一抹冷月银光划空绽射而出,"波"的一声颤响,旋飞的星芒飞蝶倾刻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 殊不知,这破碎的星光却是凝而不散,宛若点点莹火明灭闪烁,轻柔的颤动着,这些点点莹火都是杀人的利器。 这些优雅美妙的杀人利器,像是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前后左右的闪动着,每点嗡嗡颤响的莹火,每次划过夜飞花的身体时,都会带走一抹殷红的血光,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夜之寂灭领域 殊不知,这破碎的星光却是凝而不散,宛若点点莹火明灭闪烁,轻柔的颤动着,这些点点莹火都是杀人的利器。 这些优雅美妙的杀人利器,像是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前后左右的闪动着,每点嗡嗡颤响的莹火,每次划过虚月亭的身体时,都会带走一抹殷红的血光,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 之前的七点寒星尚且如此难以化解,如今置身于这星光杀界之中,岂非要被可怖的分尸。身为修者已是逆天而行,本就拥有死亡的觉悟。所以,她从不惧死,然而,若是被人一片片割下全身皮肉,流尽最后一滴血,剩下一堆红颜枯骨……这对一个女人来而说,无疑是这世间上最可怖的事。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让她生出一种想要认输的情绪。然而,当感受到对方的必杀意志时,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比试,而是生死搏杀。 噗噗!又有两点莹火轻柔的落在身上,又有两朵血花绽放。这一刻,虚月亭清冷的脸上已是目眦欲裂,完全无视身上的伤势,手中银枪已经发出玉石俱焚的搏命一击。 铿锵!震荡的空气中传出一声金属断裂的坠地声,虚月亭忽觉手上一轻,瞥眼望去,骇然发现手中的银枪只剩下了半截。 这是出自一位十品器帝之手的银枪,由精金密铁铸造而成,坚韧无比。却在一次不算剧烈撞击中骇然被齐齐斩断,断口处平滑平整,虚月亭心中的震撼简直无以复加。 生死一线之际,这种震撼也是一闪而逝,到了生死关头,天之骄女的本色才显露出来,完全忽视一剑刺心的后果,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残影分身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意欲躲闪时巳然不及,残像分身斩岀的剑尚未触及到对方身体,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轰然爆裂开来。 所幸这只是一具残像分身,否则已是身死道消。尽管如此,陆随风还是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残像分身是本命精血凝聚而成,一旦受创被毁,本体也会遭到损伤。 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直令人看得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虚月亭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战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 当众人都以为此战已无悬念,陆随风最终还是在劫难逃时,虚月亭的眼中却是透出无尽震骇之色,虽然目睹对方的整个巳被自己一脚踢得爆裂开来,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之极。 更可怕的是,当她收回踢出的脚时,忽然发现自己的腿竟是短了一截。接着便看见一蓬血光迸发,随即便从她的口中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也应声跌飞出去,却留下了身体的一部份没带走;半条腿! 对于一个少了一截腿的强者而言,可谓巳是生不如死。如果换个时间埸合,或许会就此收手,放对方一马。但此时此刻,但见空中闪划出一点绚丽无比的莹火,那么优雅,那么唯美,似若翩然旋舞的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无尽温柔多情地紧贴在她的胸口之上…… 噗!这是她在这世间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那是胸骨断裂破碎开来的声音,一蓬血光随之从胸腔挤压迸射出来,一团血红之物骇然突涌而出,在阳光下砰然震颤地拨动着…… 与此同时,单膝跪地的冷若宣,双手握剑弓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感受到来自对方剑锋的铮铮杀气,抬起灰败的面容,满口鲜血的颤声道;"别杀我……" 只不过,一切似乎都迟了,当她的最后一个字刚落地,一道青光剑气已划过她的身体。 噗嗤!一条红线从脑门正中一直延伸至腹下,随即缓缓地剥离开来,一蓬红光迸发,整个身体骤然从中对半分裂成两瓣,左右轰然倒塌,一堆黄白之物滑落满地,惨不忍睹。 以上发生的一切,几乎都在同一个时间内上演,天圣学府的三位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竟是以三种不同的死亡姿态血溅当场。 殷空悬被一剑穿胸而亡,算是死得比较直接干脆。冷若宣更是惨烈的被从中对半分裂成两瓣,一堆黄白相间的內脏之物滑落一地。虚月亭则是胸骨断裂破碎开来,一颗血红的心脏从胸腔中生生被挤压出来。 一时间,全埸一下沉寂得落针可闻,触目血水横流,残尸断首,腑脏之物狼藉不堪,可谓是惨不忍睹。 而制造这血腥的一幕的,竟然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青人,竟在三位巅峰强者的联手攻击下,不过只在片刻的时间,便被逐一搏杀,若非亲眼睹,绝对的匪夷所思。但,事实上的确发生了。 血雾消散,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视线中,一道人影,如同万古长在的山岳一般,孤独的傲立在当场上,浑身上下散发絲絲冷浸骨髓的惊人杀气,宛如一尊杀神。 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俱皆呆滞的大张着嘴,脸上都是充满了惊愕之色,随即,一道道悲愤的怒焰从每个人的眼眸中升腾,一股股惊天的杀气冲天而起。 "杀!"人群中的一位天圣学府修者双眼血红,目眦欲裂的怒吼出声。 一个"杀"字,顿时引发在场所有人愤怒情潮,几乎在同一时间都是齐齐兵刃出鞘,就像是一群失控了怒马,狂野的朝着陆随风汹涌奔杀出而去。 "人不作死,不会死!"陆随风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弧度,从这一刻起,心中剩下的最后一絲悲悯之心彻底的荡然无存。目光变得更深遂冰冷,衣袖虚空一拂;夜之寂灭领域!。 下一刻,骤见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四周的一切景物都彻底的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黑暗,伸手放在眼前也看不清的黑暗。 墨一般的黑暗,甚至没有一丝光线能够存在!无论任何光亮,只要出现,就会彻底被这黑暗吞噬,半点痕迹都寻不到。 对于每个人来说,黑暗都并不算陌生。但是,真正的绝对黑暗,却似乎从来都没有人真正体验过。?因为即便是再黑的夜,也总还会有那怕一丝微弱光线的存在,即便再是伸手看不见五指,你也总可以竭尽全力,聚精凝神地捕捉到一点朦胧的光影。但在这"夜之寂灭领域"里,根本就不允许有任何光的存在。 人对于未知与陌生的事物或环境,总是怀着足够的惶恐和畏惧,几乎没人可以例外。而最可怕糟糕的是,这份黑暗所隔绝的,甚至不仅仅是光线,还有人的感知! 无论是谁,只要是在灵神境之下的修者,一旦坠入了这"夜之寂灭领域",都不会有所例外。这些修者中,有人妄图把精神力散开,但倾刻间便立刻被黑暗无情的吞噬。 换句话说,在此刻,唯一能够帮助你判断的,便仅仅只有声音与气息。一旦失去了视觉的感知的帮助,除了非常熟悉的人,你甚至无法从气息与声音上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然而,这些修者都精英中的精英,没一个会是省油的灯,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坠入了一个可怕的"夜之寂灭领域"。 但,这样的黑暗也并未给他们带来丝毫的慌乱,在黑暗骤临的刹那震惊之后,很快便驱逐了心的那份惶恐,纷纷在第一时间就立刻变幻了自己所在方位。只有立刻变幻方位,将固有的印象彻底打乱,才能真正隐藏在黑暗之中。 因为此刻最需要的就是绝对的冷静,只有彻底的冷静,才能精准无误的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这些修者并非来自一个势力,大多都互不相识,根本谈不上任何信任。所以,在绝对的黑暗中,所有人的气息巳交错混杂在一起,巳无法清晰地分辨是敌是友,盲目的妄动,只会遭遇无端的攻击,人人为救自保,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毫不留的消除靠近自己的危机,谁能保证是敌而非友? 陆随风便是缔造这"夜之寂灭领域"的人,任何人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无尽的黑暗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尽管这些修者都在不断的变动方位,他仍能精确无误发现他们的存在。 最简单的说,只要能在这样的黑暗中感应领悟到夜之规则,凭借黑暗本源,便能够更清晰在黑暗之中看清周围的环境。只不过,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一点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陆随风也绝对不会给他们这种个机会。 在这无尽黑暗的环境中,他自信只要自己收声敛息,没有人可以发现自己的存在,他却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其中的任何一个,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长生诀 在这无尽黑暗的环境中,他自信只要自己收声敛息,没有人可以发现自己的存在,他却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其中的任何一个,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 寂灭的黑暗中,一位修者忽然敏锐的感觉到一絲刺骨的危机感,像似有一道暗夜中的幽灵在无声无息的贴近自己,汗毛一阵倒竖的同时,手中的兵刃巳是不加思索的横扫而出。 在无尽的黑暗中,所有的光泽都被完全的吞噬,没有一絲光泄漏。这位修者只感觉自己倾力斩出的一击似乎混不着力,失去了视觉和感之的辅助,对于在黑暗中搏杀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摆脱致命的危机,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停的变幻方位,然后迅速不断的朝四周发大招。 寂灭的黑暗中唯听见兵刃斩出的强劲呼啸声,黑暗收敛了兵刃发出的光亮,也就失去了所有华丽的表象。可偏偏,甚至根本就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哪怕是想凭借强悍的意志,无畏死拼,在这无尽黑暗中也变成了一种奢望。 并且在"夜之寂灭领域"中,还能支撑多久?一切的抗争在这一刻,实在是一件可悲而很没意义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整个人都像透明的一般暴露在了对方面前,根本没有丝毫可以遮掩的地方。只要对方愿意,自己在下一秒便可能倾刻变成一具尸体。 只不过,他发现自己此刻只是突然失去了全身的支配能力,似若木雕般的僵硬,难以动弹分毫。庆幸的是心虽在往下沉,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仍在跳动,头脑还有意识,足以证明自己仍还活着,在喘气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只在片刻之间,寂灭的黑暗退尽,明亮的阳光下,七十二位修者都是姿态各异地僵立当埸,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眼中流露出来神情;骇然,惊恐! 没听见兵刃的铿锵撞击声,元力劲气的咆哮轰鸣,更没见刀光翻飞,剑影纵横的血拼搏杀埸面。全场诡异的一片沉寂,唯只见七二十位修者,个个姿态各异的僵立当埸,呆若木鸡,看上去像似集体失去了战斗力,一时之间,甚至连这些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这些人可不是寻常的修者,每一个走出去都有雄据一方的能力。竟然在这电光火石间,集体被人无声无声的所制,甚而连放手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最后一刻,陆随风终究沒有痛下杀手,毕竟来自前世的那一絲悲天悯之心,不是那么轻易便能被彻底磨灭的,无论什么规则,除非危及到了生死,过度的杀戮都有伤天和,有损道心,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循环,有现世报,来世还,不管你信不信,的确是真正无虚的存在。 更何况,如今首恶已死,心中的那股冲天怒气杀意已消,实在沒必要对一群待宰的羔羊赶尽杀绝,心中反倒是显得更加空明,平和。 又过了一会,紫燕,慕容轻水,风素素,胖子欧阳无忌和云天星,都相继从调息疗伤中转醒过来。见到一地的残肢断臂,沒人感到一点惊讶。 胖子欧阳无忌首先泪流满面朝着陆随风熊抱而去,只是冲到一半便突然的嘎然而止,因为陆随风的怀中已扑进了一人,正在疯狂的对着陆随风就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狂吻,整个人仿佛都要融进对方身体中。 能做出这般举动的人,在场之中也唯有那位外表清冷,內心其热如火的风素素莫属了。胖子欧阳无忌愣了愣,脸上的肥肉抽动了几下,接着便一下冲进那群呆若木鸡的修者中。 啪啪啪……空气中传出一阵抽人耳光声响;"让你们追杀本大爷,我抽,我抽……"只是片刻之间,但见七十二个猪头已是满嘴喷血的新鲜出炉。 呛!风素素突然离开了陆随风的怀抱,脸上瞬间布满了肃杀之色,长剑出鞘,贝齿紧咬红唇,那模样像是要将这群修者彻底斩尽杀绝。在她的心中可沒有什么悲悯一说,若不是陆随风即时的出现,此时的她们只怕已被人碎尸万段了。 "算了!我说过,协从不究!"耳边传出陆随风的一声轻叹, 一道森寒剑光橫在一个修者颈项间,风素素跺了跺脚,长剑回鞘,脸上尽是心有不甘之色;"算你们命大!" 这封龙秘境没有日升月落,时间的概念模糊到根本无法计算,或许只过去数日,或许已隔三秋,谁知道?总之,能够劫后余生的重新相聚,每个人都唏嘘感叹不已,彼此简略的讲述了一遍自己在秘境中经历,几乎都是步步惊心,从生死一线中挣扎出来,却不知天外楼的其他人是否已遭遇了不测? 陆随风见到五人的伤势都已恢复如初,这才朝着深谷內行去,至于那些被制住的修者,三个时辰之后便会自动解封。 深谷的尽头耸立着一座高台,看上去像是祭坛,高达近百米,宽有五十米左右,六根仿佛擎天的玉柱,一直延升到白雾缭绕的云层中,那些白色的光线就是从这些柱子渗透出来的,更有一束尤为耀眼的光芒从祭坛的中心斜斜射出,映照在对面的岩壁上。 平滑如镜的岩壁散发出一股远古的沧桑气息,那束光芒正巧照射在中央的一个岩洞中,洞口的上方刻有三个古老的大字;触欲壁。 这祭坛像是与这触欲壁有着絲絲密不可分的关系,却不知其中到底蕴含着什么玄机? 陆随风此时的注意力却放在了祭坛上,在祭坛的底座发现了一条不起眼的缝隙,并不是破损的裂痕,缝隙中有一个突起的微形园盘,陆随风伸手进去朝着一个方向试着转动,突然传出了一阵"咔咔"声,祭坛的上半截竟然在缓缓移动,祭坛中心射出的光芒也在开始改变颜色。 对面的触欲壁上顿时光芒大放,照耀四方,一轮轮的光晕像涟漪般不断扩散…… 不断幅散的光晕若隐若现的浮现出无法隐晦的文字,有规律的闪灭着,让人感觉阵阵眼花缭乱,难再视物,众人的嘴角竟是溢出血来,都是纷纷惊恐的赶紧移开视线。 但每个人双眸中都有五彩神芒射出,视野中看见这些光晕渐渐汇聚,形成了一个金色光球,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金色的光球之中,一个个古怪字符像是拥有灵性的般闪烁,纷纷地没入了每个人的眉心处,重新排列组合,并神奇开始解码。 首先看到解码出来的字符,是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长生诀!后面的字符也相继很快的排列出来。 这"长生诀"共分三重境界,第一重,血肉愈合,只要没有伤筋动骨,都能够在瞬间愈合。 第二重,断肢重生,除了断头之外,断胳膊手脚,都可以在第一时间迅速复原如初,只是需要消耗一定的本命精血,本命精血不足,便无法彻底治愈。一般进入了灵神境之后,元力都会蜕变成灵力,已非凡体,本命精血自然会强盛无比。所以,这"长生诀",只有进入灵神境者方能修习。 第三重,滴血重生,只可惜字符排列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便是修习的秘法。这滴血重生的秘法应该需要更高境才能显现出来,已超出了灵神境范畴。 尽管如此,就是这前两重的血肉愈合与断肢重生,对灵神境的修者来说都显得尤为的难能可贵,而且修习起来也不是十分艰难。 试想一下,在生死决战之时,对方已经伤痕累累,你却是毫发不损,仍处在巅峰状态,最后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当金色光球逐渐的缩小,最后化作一线金光投入每个人的眉心处时,触欲壁上的光晕也随之黯淡消散。 随即,便突然传出一阵"隆隆"的沉闷声响,一块块石阶突兀的从壁上抽出,从石壁中央的洞口一层层地往下一直延伸到地面,可以让人拾阶而上的进入洞中。 望着一级级通往岩壁洞口的台阶,众人的脸上都是惊奇之色,这岩壁的诡异众人之前都领教过了,这洞中却不知还藏着什么玄虚?只不过,风险和机遇往往都是并存,所以众人心中虽有些忐忑,却没人愿意放弃这入洞一探的机遇。 这壁洞内的空间并不大,约有五百左右平方,二十米的空间高度,岩壁却是光滑如镜,且布满了一个个人形坑洞,有大有小,大到两米,小的不足一米,而每个坑洞中都有着一尊石人雕像,手中都是捧着一件奇珍异宝,令这壁洞宛若一座异彩缤纷的宫殿。 壁洞的中央竖立着一块两米高的石碑,散逸出一股远古的沧桑气息,上面刻有"触欲殿"三个大字,下方微微突起一个两仪太极图案,图案上的黑白阴阳鱼眼中,透出一轮轮光晕,不断的闪灭,充满了玄奥的气息。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空间奥义 妙龄女子说着说着便低低的哀泣起来,大滴大滴的晶莹泪珠从那唯美的脸颊滑落,望之让人心痛,心碎,忍不住想要将其揽入怀中温柔的安抚。 "哦,原来如此!"云天星一脸豁然的道:"同为圣山弟子,即然踫到了自然要出手相助。姑娘已经脱险,那我们也就可以放心离去了。" "等等!"妙龄女子见到众人欲要转身离去,面现惊容的惶急道:"小妹有一事相求!" 众人闻言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回转身来,脸上都是带着玩味的笑容,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猫戏鼠的表情。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妙龄女子却是盲然不知不觉,仍在楚楚怜人的说道:"小妹此时已身受重伤,一路险象环生的行来,身上的疗伤丹药早已耗尽。诸位道友若是还有丹药,能否帮帮小妹?放心,我会以物易物!" 说着,便从蓄物戒中哗啦啦的倒出数十件宝物,沒有一件不是举世罕见的奇珍异宝。这一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泛起一抺兴奋无比的潮红,眼眸中都透射贪婪的光华。 "哼!如不是你们身边有着三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只怕此时已扑伏在我的石榴裙下了。"妙龄女子心中暗暗不甘,脸上仍是一副凄然之色,哀怜的冲着靠前的陆随风说道:"这位公子可否上前扶小妹一把?" 话语间,不经意挺了挺身子,让胸前的衣襟略微的敞开了些许,露出了一片滑嫩白晰的肌肤,其间沟槽隐现,令人暇思飞扬。尤其是身后胖子欧阳无忌,喉咙间竟是传出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顿时迎来了三女无尽鄙视的目光。 "好好!怜香惜玉之心,人皆有之!"陆随风完全一副受宠若惊的白痴样,眼中满是小星星闪烁,一脸贪婪之色的急步朝着妙龄女子走去。 "来吧,快一些!"妙龄女子的脸颊泛起一抺兴奋的霞红;"只要触碰到本姑娘的身体,便会被触欲之力彻底包裹,精血魂力倾刻就会被吸干。" 如此精纯的精血魂力,想到自己还能分到一成,小心肝兴奋得怦怦乱跳,脸上的霞红更盛,香舌轻舐红唇,足以牵动男人心底的情潮,连仙神也会迷失其中。 "咦,你身后站着的人是谁?"陆随风的脸上现出惊愕的神情,目光直直的看向妙龄女子的身后。 "什么人?"妙龄女子闻言,竟是下意识的转过脸去,一望之下却是空无一物,心中暗道一声;"糟糕!"耳边便响起一声淡淡的轻哼:"要你命的人!" 妙龄女子猛然回转身来,一根闪烁着雷电弧的金絲已缠上了她那吹弹得破的颈项;"你……卑鄙无耻的人类……" 噗!一颗祸国秧民的头颅已从颈项间分离出来,一股血柱从整齐断口处喷薄而出,这血的颜色并非殷红,而是蓝色的液体,望之令人头皮一阵发麻,空气中还弥漫着阵阵魂力的气息。 飞起的头颅悬在半空,眼眸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惧和极度的不甘,随即整个头颅便轰的一声炸裂开来,化作一逢蓝色的血雾。 "可怜的触欲尊者,倒是一个有趣的家伙,不知还有什么手段能让我中招?"陆随风大袖一拂,卷起地上数十件宝物收入蓄戒中。 众人开始在洞中寻出路,几乎将每一寸地方都被反复地探查过数遍,仍未发现什么机关暗道之类的存在。 陆随风仔细地观察了良久,发现此处唯一与外界有联系的,只有一束从祭坛中心斜射到洞口的光柱。 思索了良久,这才将心中猜想的告知众人,这道通往祭坛中心的光柱,或是就是唯一离开此地的唯一通道。 "这怎么可能?"胖子欧阳无忌大声的质疑道:"这光柱只是能量体,如何能承载实物?" 这个普通的常识人人皆知,当陆随风的脚跨出洞口,踏上光柱时却神奇的没有跌落下去,有如踩踏在柔软如绵的绳索上一般,一步一步,如同闲庭信步的顺着光柱渐行渐快,上千米的空间距离,只在十几个呼吸间,已安然无恙的渡到彼岸的祭坛中心。 只不过,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幕,就连陆随风也有所始料未及,因为到了最后竟无一人能到达祭坛之上。胖子欧阳无忌刚踏上光柱,才跨出三步便一下被光柱呑噬,消失不见了,应该是被传送出了出去。 包括紫燕,风素素,慕容轻水,以及云天星,也只走了半程,同样被光柱传送出去。此时的祭坛上,最后只剩下了陆随风一人。 置身于祭坛的边缘,交织的光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防御罩,感觉不到任何物体的存在,只有光线在流动,因为光线太过浓郁,根本难以分清有多少种颜色。这些光线似液体又非液体,看似就在眼前,却根本触摸不到。如不破解这个结界光罩,便无法进入祭坛中心。 "这……就像是虚无的空间之力。"陆随风一下联到的自己的飘渺一指,就是需要一絲玄奥的空间之力来摧推动。 噗!陆随风猜测着,试探的一指隔空射出,无形的指力没有任何障碍的透过防御层,顿时与空间之力融合在一起。 奇妙的一幕发生了,流动的光线中呈现出一条螺旋状的波纹,这只是视觉上观察到的现象,这条螺旋状的波纹一直连接到手指尖,这是一种感观上的联系。 "这是空间奥义!"陆随风的脸上露出震撼之色,所谓时间为尊,空间为王,指的就是时间不出,空间称王,所有的无上奥义都要排在后面。 噗噗噗……陆随风一遍遍的施展着飘渺一指,交织的光线蕩起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螺旋状波纹,真实无虚的感觉到空间之力的存在,随着演练次数的不断增多,对空间之力的运用有了更深层次的领悟。 眼睛微微垂闭,陆随风的右手食指竖起,似乎在凝聚无形的空间之力,一指虚虚的点出,无色无形,没有任何轨迹显现。 嗡!防御层外的空间炸开一朵"水花",一条螺旋状的波纹飞速地延伸出去,十米,二十米……四十米,螺旋状的波纹消失,像是已达到了极限。 陆随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出现了一絲疲惫之状,这一指消耗的真元力并不是很多,付出的精神力却是超乎想象。如果再来上一指,直觉会当埸累得爬下。 第二指已是极限,不到生死攸关,最好只施展一指。假如一指击不倒对方,还有余力周旋,但第二指无功,只怕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了。所以,对于目前的他来说还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是一张绝杀底牌,反之会深受其害。 陆随风沉浸在一种玄奥的感悟中,时间或许很长,也许只是刹那间,回转神来,感觉地面在微微颤动,发现整座祭坛在渐渐下沉,光线组成的防御层已消失,自己不知何时已被一团白光包裹住,下一刻,便出现在了祭坛的中心。 "年轻人,恭喜你来到这里!"一道苍老中带着巨大威压的声音,突兀地在陆随风的耳边荡响,直震得脑内一阵嗡鸣。随即,只见眼前一片蓝光闪烁,一尊无比巨大的老者塑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面前。这老者的塑像看上去栩栩如生,样貌不怒自威,给人一种道骨仙风的感觉。 塑像之前有一张高台,其上符文密布,光华璀璨的笼罩着一顶悬浮着的金色皇冠,镶嵌着九颗不知名的蓝色晶石,散逸着无比强大的气势威压。只看一眼,便能确定是一件举世罕见的至尊奇物。 "你是谁?恭喜我什么?"陆随风从迷茫中回转过来,一脸云山雾水的出声道。 "年轻人,你爱财却不贪财,好色而不贪色。所以你已完成了这一欲的全部考验,这顶九星皇冠便是对你的奖励,难道不值得恭喜吗?"那道苍老的声音竟是从塑像中传出来的。 "你是触欲尊者?怎不直接现身,而仅是以一尊塑像出现,不会又在玩什么手段吧?"陆随风有些不屑的出声道。 "本尊已在此处经历了三千年的岁月,寿元已经不足,无奈之下才将自身神魂封印在了这尊塑像,借以减缓神魂的消耗。尽管如此,用不了多久便会油尽灯枯,尘归尘的彻底消散。这顶九星皇冠之内,有着本尊一生的修为传承,现在,它属于你了"塑像內传出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无尽的漠落和凄然的不舍。 陆随风的脸上无悲无喜,眼神中却是现出些许迷茫,像是陷入了一种取舍之间的挣扎中…… "哼!可恶的人类,你可以不受财富和美*惑,却难以抵御无上的权力和至强的力量。只要你一旦触碰到这顶皇冠,精血神魂倾刻便会被吸干,变成一堆枯骨!" 塑像的眼球闪过一抺残忍而贪婪的光芒;"你还在等什么?带上这顶皇冠,你将获得无穷的力量,再融合自身的修为,就算达到传说中的人仙之境,也并非不可能!"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神秘的王 "哼!可恶的人类,你可以不受财富和美*惑,却难以抵御无上的权力和至强的力量。只要你一旦触碰到这顶皇冠,精血神魂倾刻便会被吸干,变成一堆枯骨!" 塑像的眼球闪过一抺残忍而贪婪的光芒;"你还在等什么?带上这顶皇冠,你将获得无穷的力量,再融合自身的修为,就算达到传说中的人仙之境,也并非不可能!" "人仙之境,人仙之境……"充满诱惑的语音在陆随风的耳边环绕回荡着,伸出去的手已无限接近那顶闪耀着异彩的九星皇冠。 "你还在犹豫什么?戴上它,你就会攀上这片世界的巅峰,普天之下无人能及!" "原来灵神境之上的存在,就是人仙之境?!"陆随风的口中喃喃,伸出去的手距离皇冠只有毫厘之差,却是突然的停顿了下来。 "嗯,这可恶的人类怎会不动了?"塑像的眼中透出惊疑之色,而就在这时候,一道嘲讽的笑声在塑像的身后响起;"一切都该结束了!" 轰!一根紫金色的大棍猛然砸在塑像之上,整尊塑像顿时轰然崩塌。一只蓝色的章鱼身影被轰飞出去,那顶所谓的九星皇冠也是一阵光芒闪烁,最后化为一片蓝光消失不见,一切不过只是营造出来的幻象而已。 噗!那只蓝色的章鱼重重的摔落下来,一口蓝血喷出,身形重新化着了一个蓝袍中年人,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你居然摆脱了这种诱惑,这怎么可能?" "切!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馅饼,是陷阱!你也太低估人类的智商了,这种不入流的脑残游戏,就别再拿出来丢兽现眼了!"陆随风撇了撇嘴道,话虽说云淡风清,但之前的情景却是凶险之极,换作一些寻常修者,就算明知前面可能是个坑,但那种戴上皇冠便能获得无上的权力和力量的诱惑,还真不是一个修者可以抵御得住的。 蓝袍中年人眼中满是不信之色,嘶声吼道:"世上怎可能有你这样的人类?不贪念财富,不为女色所沉迷,甚至连权利和力量也视同等闲,不为所动,只怕连仙神也做不到!" "奇珍异宝有谁不爱?如果因此连命都沒了还有何意义?男人爱色,却不能迷失于其中,所谓百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欣赏是一种至高的境界!"陆随风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华;"所谓权利不是别人赐予的,而是需要凭着自己的能力去争取,否则获得的是祸,不是福!至于力量,更是需要自身勤奋苦修获得,一切都是虚妄。触欲尊者,我之所言,你可听得明白?" "好,很好!你的神魂居然达到了这种高度,一旦吸取绝对的受益无穷。哈哈!"蓝袍触欲尊者的身上突然有无数的触角伸出,宛如无数条钢鞭铁索漫空纵横狂舞,纷纷脱离本体,化作一只只蓝色章鱼,从四面八方将陆随风围在其中。 "我触欲一族,生而拥有触欲之力,靠着吸收触欲之力壮大自身,只要有其中一只触角碰到你的身体,其余的触角就会倾刻融合成在一起,将你瞬间吸成人干。咳咳,常言道,百密总有一疏,千万可要当心了!动手!"蓝袍触欲尊者一声断喝,无数触角章鱼一起朝着陆随风蜂涌席卷而去。 陆随风仍是静静的立着,只是手中多出了一个玉瓶,揑碎一枚粉红色的丹药投入其中,轻轻的摇晃了几下,而后屈指点向玉瓶,轻喝一声;"碧水醉仙液,出!" 噗!一道粉红色的液体从玉瓶中喷薄而出,化着一蓬水雾雨絲倾泄而下,更有一股浓郁之极的醉人香气逸散开来。 一片粉红的雨雾洒落,那些触角章鱼都是此起彼伏的嘶吼出声,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因为,所有的触角章鱼此时都已经跌落地上,足见这"碧水醉仙液"的强横霸道,连仙都能醉倒当场,何况区区的触角章鱼。 "该死的,都给本尊起来,快起来!"蓝袍触欲尊者愤怒的咆哮着,那些橫七竖八躺满一地的触角章鱼,却是毫无任何反应,谁知道是否还能醒得过来? "触欲尊者,现在该轮到你了!"话落,一道残影分身已从陆随风的身上幻化而出,下一刻便出现在了触欲尊者身前,一掌当胸闪电拍出。 噗!神魂本就受创的触欲尊者,反应稍慢了一拍,尚未来得及闪避,身体已被一掌拍得轰然炸裂开来,化作一片肉屑血雨纷洒。 "哼!"陆随风突然吐出一声冷哼,四周的空间一阵震荡;"诸位尊者看了这么久的戏,见到触欲尊者陨命,终于忍不住要集体现身了。" "这可恶的人类竟然早已感之到了我们的存在,被耍了!"随着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空间泛起一层涟漪波纹,一道虚影逐渐凝实,一个身披金袍,头戴金冠,有着三只眼的威猛大汉呈现出来。 "这头章鱼死得够冤!"话音落下,又见一个身着青袍,两耳垂肩的中年男子,从空间中一步跨出。 "本尊早就说过,这小鬼绝对是个狠角色!"这声音瓮声瓮气,像是从鼻腔中挤压出来的。紧接着,又有一道身影显现出来,让人看到的是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一个硕大鼻子却是占据了三分之一的面积,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咯咯!小鬼,你注定了要沦为本姑娘的裙下之臣!"一串银铃的笑声咯咯荡响,花香扑鼻,一个头戴花环,身着粉红衣衫的妙龄少女,莲步款款的踏空而来。 接下来,但闻泉水叮咚响起,宛若天赖之音,一个白衣如雪青年,手抱古琴,一张妖艳得让女子羞愧垂首的脸。 再接着便听见一阵吞咽食物的声音,一个肉球似的男子抱着一块不知名的兽肉,满嘴流油的滚了出来。 "嘻嘻!三千年了,终于有人进入了这祭坛,看来本王的使命也要结束了!" 声音很稚嫩,似若尚未成年的童音。但,就是这个声音的出现,竟是令在场的所有尊者躬身礼拜,唯有陆随风静静的冷眼旁观。 眼前出现的这些人他都打过交道;目欲尊者,耳欲尊者,鼻欲尊者,嗅欲尊者,味欲尊者,再加上之前被灭的触欲尊者,共称为六欲尊者。那这个稚嫩声音的主人又是什么存在,竟能令这六欲尊者如此惶恐敬畏? 空间一阵轻微的波动,一个扎着一根冲天小辨,身高一米左右的粉嫩童子,嘴角啣着一根青草,嘻笑的呈现出来。 "参见我王!"五位尊者再次躬身拜下,状极恭敬。 "咦,触欲沒了?"粉嫩童子的眼中精光一闪,望向一脸淡然的陆随风;"嘻嘻,杀伐果决的先灭一欲,让本王的六合大阵尚未启动便已妖折,好手段!" "我非砧上鱼肉,自然不会任由宰割,他若不灭,变成一堆枯骨就该是我了!"陆随风耸了耸肩,饶有兴趣的道:"你是他们的王?" 粉嫩童子同样的耸了耸肩,露出一个与年龄样貌不符世故姿态,撇了撇嘴;"你之前不是听到了吗,明知故问!" "耳力不好,进一步确定而已!"陆随风洒然的笑了笑;"我知道,他们都是从你身上分裂出来的六道魂力,不用这般惊讶,因为他们的身上都有你的气息。我好奇的是,你又是什么存在?" "本王很想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提是你得有命活着!"粉嫩童子目光如电的扫了五位尊者一眼,众皆打了一个寒颤;"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出手!" "这个……王,少了触欲尊者,六合大阵无法施展,是一个个上,还是……"目欲尊者颤颤的出声问道。 "你等比触欲尊者强吗?一群脑残的货!"粉嫩童子悲哀的嘶吼道,这话无疑是在骂自己,这群脑残的货都从他的身上分裂出来,他岂非是更大的脑残! "哦!"五位尊者同时"哦"了一声,顿时一字排开,如临强敌,神色凝重的严阵以待。 "终于想通了?不过,五人齐上和一人出战,根本上没多大分别!"陆随风云淡风清的道,听在五位尊者的耳中,简直是*裸的羞辱和蔑视,有如被人剥皮抽筋般的痛徹心肺。 "找死,狂妄!"五位尊者怒发冲冠,几乎同时怒吼出声,五道强悍狂暴的气息冲天而起,风云卷动,脚下的祭坛都在簌簌发颤,气劲旋流呼啸咆哮,空间都在扭曲。 就连那个被称之为的王的粉嫩童子,也被这股狂暴的气势迫得连连退了数步,这才稳住身形,足见这五位尊者同时爆发的威势有多恐怖。 然而,置身于这劲气风暴中心的陆随风,竟是纹风不动,一脸的气定神闲,甚至连衣袂都没掀动一下。而那肆虐狂暴的气流在距他周边的一米处急速地旋转着,始终无法再有分毫寸进。 五位尊者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领神会地控制着自己的气劲,五股色彩各异旋流逐渐汇聚融合在一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气状球体……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你来自上界? 五位尊者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领神会地控制着自己的气劲,五股色彩各异旋流逐渐汇聚融合在一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气状球体…… 吼!五位尊者几乎同时喝气开声,暴出一声震天狂吼,每人的双掌都是齐齐推出,能量球体骤然加速旋转,缓缓地朝前推移,一寸寸迫近陆随风。 轰!由于不断地向能量球体输送魂力气劲,五张面孔都是青筋鼓涨,面肌抽搐,显得犹为狰狞可怖。 能量球不断受到强力的挤压,达至承受的极限,轰然爆裂开来,发山崩地塌般的震响,一团蘑菇云轰然冲天腾起,蒸腾狂飙百米,直入虚空。 "不错!没人能在如此剧烈的大爆炸中存活,仙神也不行。只是有些可惜了那么精纯的魂力!"粉嫩童子惋惜的叹了一声,昂首望向蒸腾的蘑菇云,太震撼,太壮观了! "咦!那是什么?"粉嫩童子心中不由一紧,只见蘑菇云的顶端隐约闪现出一个微小的青影;"这小子还活着?不可能?看花了!" 粉嫩童子的眼神很好,一点没看错。那微小的青影的确就是陆随风,在大爆炸的瞬间,陆随风巳提前升空,借着蘑菇云的冲击波,趁势扶摇而上。毫发未损地轻松化解了五位尊者联手发出的雷霆一击。 "来而无往非礼也!五位也接我一击!"陆随风悬于虚空,声如雷动,直震得五位尊者耳鼓嗡嗡轰鸣。 凭着五位尊者的目力,自然也发现了那团青影,只是当作幻觉而巳,因为沒有人能在这种大爆中存活下来。 直到雷动之声入耳,众皆惊骇;"这都不死,还是人么?" 彼此骇然地对视一眼,知道对方的反击定然非同小可,正欲迅速作出反映,每人的眼前骤然出现一个幽深漆黑的洞穴,一股强劲的引力不断地拉扯牵引着躯体,这种呑噬的力量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拒。五位尊者无差别的,分别被强制吸入一个深遂的洞穴。 "这是什么地方?像是到了另一个未知的空间?"妖艳青年听欲尊者悬浮在虚空,举目环视,浩瀚深遂的星空,无边,无际,无涯,点点星光,闪射着冰凉的光华。那么清冷,那么孤寂!每一颗闪烁的星辰仿佛都在吟唱着一曲遥远古老的故事。 感觉自己的心,好酸,好痛,好孤独无助,眼中有清泪,情难自禁地往外流淌。忽然发现生命竟是如此渺小,脆弱,短暂,在时间的长河中只是电光火石般一闪,瞬息烟灭。一种深深的哀伤,令身心感到无尽的绝望,生命在绝望中渐渐地流失,意识随之逐渐暗淡模糊……魂飞魄散,或许才是一种真正的彻底解脱…… 轰隆隆!肉球般的味欲尊者被吸入一个雷电密佈的空间,漫空皆是耀眼眩目的电光,霹雳万倾,雷动天地。 置身于狂暴的雷电空间,神魂都在禁不住瑟瑟颤抖,那里还一点尊者的傲骨和风笵。倾刻间,全身上下巳被紫电光弧密佈缠绕,一身肥肉不断地散发出阵阵被炽伤烧焦的糊臭味,肥油横流,嗅之欲呕,。道道惊雷霹雳持续不断的炸顶轰身,全身骨架仿佛巳节节寸断,分崩离析。直叫人生不如死! "欢迎来到云之领域!"一个飘渺虚无的声音在沧茫的云海间环绕回荡。被吸入其间的是眼欲尊者,骇然惶恐间,但觉眼前的天地皆一色,触目唯见层层叠叠的雪浪翻卷。一望无际的沧茫云海,浩瀚无涯,身在其间渺若微尘沙粒。 一片如雪的白云悠然地擦身而过,身体暮地传来一阵痛楚,一蓬血花斗然在眼前绽放开来,一片,二片……数不清有多少悠悠白云掠过身体;"我的天啦!这些白云竟然都是杀人的利器!" 另外三位尊者也被分别吸入一个不同的空间领域;星空领域,火之领域,云之领域。 味欲尊者则是在风之领域中,惨遭无尽风刃的肆虐切割,遍体鳞伤,血肉翻卷,白骨森森的惨不忍睹。 那位耳欲尊者更是在一片炽焰火海中挣扎,惨嚎着,通体焦黑如炭,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烤肉的气味…… 空间一阵扭曲,陆随风的逐渐清晰的呈现出来,而那五位尊者却是诡异的再沒有出现,唯只见赤,橙,蓝,黄,绿,五缕色彩各异的残魂,直朝着粉嫩童子飞窜而去。 "想要回归本体,做梦!"陆随风一声冷哼,衣袖一拂,直接卷向那五缕残魂。 "竖子尔敢!"粉嫩童子眼中精芒斗然暴涨,口中吐出一缕乳白的雾体,快若奔电般的席卷向五缕残魂。 只不过,这一切发生得快,粉嫩童子惊觉时还是稍慢了些许,五缕残魂已被陆随风直接吸入了眉心处,全身顿时五彩华光绽放,灵神境巅峰的壁障再也承受不住这股魂力冲击,轰然破碎开来,一举突破到半步人仙境的层面。这是三千年来,这片世界出现的第一个半步人仙境,却不知是福还是祸? 哇!一口鲜血从粉嫩童子嘴中喷出,脸上的神情显得尤为痛苦。这些残魂都是从他的体內分离出来的,就算形体毁灭,魂力也会自行回到本体。如今却被陆随风尽数吞噬,他的主魂从此将变得残缺不全。 "可恶的人类,敢吞噬本王的魂力,誓要让你魂飞魄散!"粉嫩童子目眦欲裂,手中不知何时竟是握着一把透明的宽背大刀,比之他的身体还要高大一倍,泛起淡金色的光华,耀眼玄目,令得陆随风的双目都出现了刹那迷幻,难以视物。 这刀非金非铁,而是由魂力凝聚而成,不仅能吹毛断发,劈山断流,还能直接灭杀一切生物的神魂,绝对的恐怖。 "皓月刀罡,斩!" 就在陆随风目难视物的刹那,一轮满月状的金色刀罡已隔空斩落而下。这刀罡不是魂力所化,而是吸纳了无数岁月的月华之光凝聚而成,就算高品魂器也无法与之抗衡。 虽然目难视物,但身为器圣的陆随风,自然感觉得出这股刀罡的恐怖,绝不是任何神兵利器可以阻挡的。当下毫不犹豫的一指点向自己的额前,一缕五彩光华从眉心绽射而出,迎风见涨,瞬间便化为一尊巨大的金钟,将陆随风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目难视物之下,防御才是最佳的应对之法。 当当当!满月状的刀罡竟是在中途一分为三,出乎预料的分别斩向陆随风身体的上中下。金钟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直震得其中的陆随风气血翻腾,嘴角都有血溢了出来。 "不知道这粉嫩童子是什么存在?神魂受损之下仍在自己之上,当真有些托大了。"陆随风暗自鄙视了自己一把,不敢再有絲毫的轻敌之心。 月华刀罡不断的轰击在金钟之上,已出现了龟裂状,看情形已支撑不了多久。久守必失的道理众所皆知,陆随风自然不会就此坐以待毙。 金钟突然的极速旋转了起来,掀起了一阵金色龙卷旋风,直接将斩来的月华刀罡尽数绞碎。 紫电惊雷!陆随风一声大喝,龙卷旋风瞬间化作一道水桶粗的紫金电蟒,下一刻,已出现在了粉嫩童子的头顶上空。 吼!粉嫩童子斗然咆哮如雷,全身光华绽射,整个躯体急速的膨胀放大,竟是变成了一个金毛巨猿,探出一只磨盘大的手掌,直接握向奔射而来紫金电蟒,任由紫电光焰炽烧,竟是毫毛不损。 "这就是你的本体?"陆随风看着变为本体的金毛巨猿,惊讶中带着一抹凝重,感之到一种独特的气息,那是一种不属于这片世界的气息。 "你来自上界?"陆随风猜测的出声道;"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应该还有一个主人才对,而你们的使命就是守护这封印结界。" "你……怎会知道?"话一出口,才发现说漏了嘴,金毛巨猿的眼瞳中闪过一道杀机。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陆随风忽悠道:"你在上界应该拥人仙的修为,到了这片世界,受到了规则的制约,时间越长修为就跌落得越多。只有不断吸收生灵的精血和魂力,才能维持不断衰弱的修为。所以,才会出现百年开启一次秘境的事,其目的就是放大量的人类修者进来,以补充你们流失的精血魂力。唯有如此,才能继续维持守护这封印结界。我说得可对?"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能感觉到你的神魂与其他的人类修者有异,难道你也是来自另一个位面?否则,又怎可能知道这么多?"金毛巨猿眯着眼,像是要看透对方的魂魄。良久,才吐出一口粗气;"对于一个即将魂飞魄散的人来说,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 "说得也是!"陆随风证实了心中猜想,继续忽悠道:"这封印结界不会永远存在下去吧?否则,你们此生岂不是再无法回去了,想想都为你们感到悲哀。"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势与势的搏奕 "说得也是!"陆随风证实了心中猜想,继续忽悠道:"这封印结界不会永远存在下去吧?否则,你们此生岂不是再无法回去了,想想都为你们感到悲哀。" "谁说的?只是千年而已,再过十年就会有人来替换我们。就算回去之后,也得化上百年才能恢复修为。这该死的蛮荒之地,本王连一刻都呆不下去了。"金毛巨猿愤愤然的抱怨道:"嗯,你居然在探本王的话……卑鄙的人类,本王要生吞活剝了你!" "呵呵,如果你的神魂未损,或许我还真不是你的对手。"陆随风见到金毛巨猿的气息在疯狂的暴涨,看上去就要失去灵智,这正是陆随风所希望看到的。 开玩笑,对战一只拥有灵智的上界仙兽,就算修为锐减,神魂受创,也不是可以轻易战胜的。只有不断的激怒,让其在淹灭灵智的情况下,以疯狂的兽性战斗,才有望将其灭杀。 吼!金毛巨猿一声暴吼,声波如雷轰鸣,震耳欲聋,连空气都在发出阵阵爆鸣。更让人感到震惊的,这些幅散的声波尽是汇聚成了一片湛蓝色的水纹涟波,有若潮夕般的朝着陆随风的立身之处滚滚席卷而去。 这些湛蓝色的水纹涟波皆由魂力幻化而成,一旦被其触及,非死即伤,其威胁犹胜刀剑利刃数倍。战斗的节奏直接上升到了"势"与"势"的抗衡搏奕。 双方的修为都限制在灵神境的层面,彼此对"势"的妙用都是了然于胸。所以,这对陆随风而言并不俱备任何威胁。立掌为刃,虚飘飘地划空斩出。 噗嗤!仿佛来至天际的一抹惊电,骤闪间,巳将水银泄地般波纹涟漪从中生生地切割开来,分流的波纹一阵燥动,失控地漫空跳跃飞窜,四下溅射纷洒。 蹬蹬蹬! 但闻金毛巨猿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庞大的身形踉跄地向后退暴退数步,强大的魂力回旋反震,令其禁不住张口喷出一蓬金血来。 势与势的搏奕,一个照面,一次无声的碰撞,看似浪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湧,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 在势与势的抗衡中,金毛巨猿一个照面竟然巳受创喷血,这种巨大的反差,令其简直难以接受,满满的自信顿时大幅滑落。 抹去嘴角的金色血渍,金毛巨猿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诧;"果然藏得够深!以你的骨龄至多也就二十出头,修为魂力居然不在本王之下。" 这话似乎说得有些多余,对方挥手之间巳令自己的潮夕之"势"瞬间崩溃,虽说自己仍有轻敌之嫌,但也足以证明对方的不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收敛起最后一絲轻视之心,浑身气势再次攀升,手中出现一条十米长的锁链,猿臂一抖,整条锁链笔直如枪,泛着絲絲的蓝色的光华,斜斜地遥指向十米外的陆随风。 只是这简单的斜斜一指,竟是蓄含着无数种可能的变化,空气中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沒人知道这一枪,下一刻会攻击向何处?寻常修者势必将被夺其心智,未战巳是心生怯意。 金毛巨猿的眼中倒映出一汪碧蓝的色彩,仿佛化为一片无尽的汪洋,其中似有惊涛狂澜。云烟水雾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凝聚成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漫空飘浮的水珠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汹涌澎湃惊涛。 锁链虚空一抖,仿佛牵引着巨浪惊涛,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狂澜呼啸拍空,似欲席卷吞噬一切。 巨澜惊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会被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这一刻,陆随风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整个身躯仿佛都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奔腾激流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金毛巨猿的眼中透出一抺残忍,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这小子的难缠巳超出了他的预想,令其感到一絲极度的不安和危机感。 残月碎云!陆随风心中有一声低喝,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道魂力化剑斩出,刹那,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从喷薄而出。 下一刻,拍空狂澜已被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从中左右分流的剖裂开来,呼啸着顿时四下崩散开来。 吼!金毛巨猿怒极暴喝出声,手中锁链呼啸盘旋,四周溃散的水滴瞬间汇聚于锁链之上,化作一条蓝色的巨蛟势若奔雷电闪,直朝着陆随风的立身之处,凌空奔腾俯冲而去。 暴吼声从锁链的喉咙滚滚喷吐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蛟影未至,恐怖的威压巳经降临,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压成碎沫…… 金毛巨猿的这雷霆一击,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给人一种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的感觉。 蛟影过处,金色的残月竟是如同镜面般的破碎开来,化为无数金星辉点四溢。强劲的气流风暴直接将陆随风的整个人,一下震颤地抛飞出去。人在虚空中,骇然间又见蛟影锁链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奔杀而来。 蛟影锁链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蛟影俯冲而至,让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人在空中,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向和角度,似乎都被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陆随风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来自上界的仙兽就算被规则束缚,其恐怖的的战力也不是低级界面的人可以抗衡的。 噗嗤!锋芒无尽的一击,竟是如愿以偿的撕碎了对方的身体,却没见金毛巨猿的神色间露出那怕一絲喜色,双眉反皱成了一个"川"字。 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击虽然凌厉霸道,但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蛟影锁链所过之处,竟是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撕裂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这种感觉很不好,而且十分危险。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金毛巨猿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已瞥见身侧的十米外,一抹金色流光在虚空划出一道弧线,直接切入俯冲而至的蛟影锁链之中。 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迷乱,金色流光与蛟影锁链交织在缠绕,纵横翻飞…… 金毛巨猿手中的锁链骤然一收復出,变得更加迅猛凌厉,势若奔雷电驰,唯剩一线蓝芒蔽目,势不可挡朝着陆随风拦腰横甩斜抽而去。 陆随风的魂剑几乎在同一时间划空而出,同样在空中留下一道剑气流光。锁链剑影,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在途中骤然撞击,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耳膜,嗡嗡颤鸣。 金毛巨猿的灵智堪比人类,竟是早已料到这一击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射出数十道锁链蛟影,势若滚荡潮汐,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陆随风的身形在这种潮汐般的攻击下,再次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 这一次的锁链之上,才传出那种撕裂实物的阻力,那种真实无虚的绞杀感。直到此时,金毛巨猿的嘴角才咧开一抹残忍的笑意。 然而,这种表情很快就凝固了,因为陆随风身形就像风一般的散而又聚,仍旧一袭青衫飘飘,毫发未损。 "这怎么可能?"金毛巨猿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紧接着,便见一抹紫电星光穿透重重锁链蛟影,迎面奔射而至,丝丝杀气直令肌肤生寒刺痛。 陆随风的反击,魂剑如风一般的飘浮灵动,每一剑都诡异无比地袭向金毛巨猿的要害部位,迫使那庞大的身形不得不笨拙的连连闪避,回防自救。 双方攻防之势顷刻颠倒转换,金毛巨猿顿然生出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气得震吼连连,直欲呕血。 一时间,剑气纵横,挥洒自如,锁链蛟影旋舞翻飞。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空气中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 金毛巨猿从开始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到了此时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对来自上界仙兽来说,绝对是难以承受的耻辱和蔑视。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天河无涯,倒泄乾坤 金毛巨猿从开始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到了此时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对来自上界仙兽来说,绝对是难以承受的耻辱和蔑视。 吼!金毛巨猿庞大的身形倒飞而去,撞击在祭坛的光幕结界上,瞬间反弹而回,人在虚空, 猿臂仿佛从云际深处探出,一道数十丈长的锁链蛟影撕破前方的一切障碍,直朝着陆随风的立身之处狂抽而去,方园百米空间尽在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望着这锋芒无尽的惊天一击,陆随风横剑当胸,神色凝重如水,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眼底倒映出道道纵横交错的锁链蛟影。 下一刻,一直静立着的陆随风忽然动了,一道星光剑气冲天而起,直接迎向砸落而下的锁链蛟影。伴随着一声踫撞的鸣响,横空砸落的巨大锁链蛟影,竟是被星光闪烁的三尺剑锋当空生生架住。 星光剑锋在轻微嗡鸣着,被巨大的锁链蛟影压迫得缓缓向下沉,看上去像是有些不堪重负。 金毛巨猿的锁链蛟影,完全是由魂力凝聚而成,而陆随风的星光剑影同样也是由魂力凝聚。这已经是一场普通的战斗了,已上升到了魂力之间抗衡搏奕,一旦落败,轻则变成白痴,重则当场神魂俱灭,万劫不覆,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沒有。 魂力,是那么的飘渺虚幻,有如雾里观花,只能感之,难以捕捉到絲毫,唯有达到人仙的层面,才能有望将之化为有形杀戮利器。 也就是说,对抗双方的神魂已达到了人仙的级别,这片世界的规则束缚的是肉身的极限,让人无法突破灵神境的桎梏,却抑制不了神魂的等级。 陆随风的魂剑看似处于下风,神情间却仍是一片古井无波,望向那渐渐被压下的星光剑影,眼中反而透出一絲细微的明悟。 "星域,剥夺!"一道悦耳的声音突兀在虚空中响彻,宛如珠玉落盘,又若晨钟暮豉,大道宏音。 陆随风用有些奇异的语调,轻轻的吐出这四个字,整个身形变得迷离虚幻起来,这一方天地世界,完全沉浸在一片无涯的星空领域中。 金毛巨猿身体却是突然发出了一阵轻颤,然后就看见一缕缕的金色光晕,有如抽絲剝茧般的从体内剝离出来,化作点点辉光,融入四周的星域之中。而他的魂力,也同时在以惊人的速度萎缩减弱。 陆随风的魂剑遥指天际,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却折射出道道璀璨辉光,在空中环绕,盘旋,最终凝聚成无数星辰,让整个领域看上去更加立体,更加耀眼眩目。 "这就是我的魂域,我将它称之为;星域剥夺!"陆随风淡淡的语音荡响;"你的魂力虽强,但在这里,一切的力量都将被剥夺,化为我魂域的一部分。" 金毛巨猿感觉到自己的魂力正在逐渐的萎缩减弱,体内的魂力也在被一种特殊力量一絲絲的剝离…… 金毛巨猿的浑身毛发倒竖而起,一双铜铃般的眼瞳变成了紫金色,看上去着实有些诡异,压抑。像是对陆随风的话,充耳未闻,咧开的嘴唇不断的蠕动着,一个个生涩难懂的音节从口中传出,像是在吟唱着一种古老咒语。 随着这些音节的不断传出,逐渐变得越来越急促高亢,四周的空间也为之开始震颤扭曲起来。一道道细小的金色锁链身体周围显现,形成了一个紫金色的护罩,阻隔了外界的一切侵蚀。 "天河无涯,倒泄乾坤!"当金毛巨猿的口中吐出最后一个音节时,包裹着身体的紫金护罩骤然响起一声嗡鸣,紧接着便化为了一道金色匹练瀑流,席卷向整个星空魂域。 任谁都看得出,这绝不是普通的匹练瀑流,每一道细小的锁链都拥有可怕的毁灭威能,沾者非伤即死,绝对的大恐怖。 这是一个攻防一体的禁咒,即能阻挡一切的侵蚀,又能对敌发起攻击。当然,这个禁咒所需要的神魂力也同样恐怖,几乎耗费了三分之一的底蕴,沒见这金毛巨猿的脸色苍白如纸,庞大的身形也是一阵摇晃不已,险些从虚空坠落下来。 这是一个上古禁咒,有着一个霸道的名字,叫做;天河无涯,倒泄乾坤!无论单体攻击,还是群攻,都有着极为恐怖的杀伤力,一旦被其所沾,必下黄泉。 面对这"天河无涯,倒泄乾坤!",陆随风做出了一个令人不解的动作,抬起空着的左手,食,中二指抚触眉心,双目微闭,像是对着席卷而来的匹练瀑流,视若未见。 匹练瀑流相距数丈,一股巨大的吸力已从其中传出,吸扯着陆随风的一袭青衫猎猎作响,长发飞扬,却仍是不动如山,浑然不觉,食中二指始终停在眉心处,沒人知道此举的用意。 "哼!故弄玄虚,简直是在自寻死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金毛巨猿的冷漠的语音中带着一种刻骨的怨毒,充满着炽烈的杀机。对方的强大已越出了他的预判,这才不惜燃烧本命精血,耗费巨大的神魂力,释放出这个上古禁咒。 说话间,匹练瀑流已咆哮着卷向陆随风,此时再想要闪避躲让已来不及了。如无应对抗衡的手段,唯有彻底的生死道消。 也就在此时,陆随风的眉心处突然迸发出一团浓郁的青色光雾,以他的身体为中心,迅速的弥漫开来,瞬间就将他的整个人席卷包裹在其中,不闪不避,并以惊人的速度冲入匹练瀑流之中。 匹练瀑流是紫金色的颜色,而包裹住陆随风光雾是浓郁的青色,两者在空中的色彩泾渭分明。然而,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那青色的光雾虽然后发,却如同惊涛骇浪般的强势,双方接触的剎那,突然膨胀扩展开来,化作一团龙卷飓风,反过来直接将匹练瀑流硬生生的笼罩在內。 青色的光雾不断的滚荡涌动,逐渐的吞噬埋葬着匹练瀑流。不过片刻的功夫,虚空中已完全变成了一片浓郁的青色。 "这是……风之魂域!"金毛巨猿的眼皮一阵抽搐,什么时候魂域可以变得信手掂来了,而且还是魂域叠加,甚至还沒有发生了排斥,产生了大爆炸,这已完全颠覆了他对魂域的认知。 上古禁咒确实很强大,那匹练瀑流一旦遭遇风之魂域的真正龙卷飓风,却是毫无悬念的只有被吞噬埋葬的份。 这对金毛巨猿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个颠覆认知的意外,做梦都沒料到眼前这个人类小子会如此变态,大胆到竟连魂域叠加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当真是无知者无畏。 "白痴,白痴!"金毛巨猿口中连连怒吼出声, 双手却是打出一连串手印,头顶上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橘红色的大火球,就像一轮烈日悬在那里,将整个身体映射得一片橘红。 这是本命是精血与魂力燃烧融合的炽焰火球,其威力可以焚石融金。橘红的火焰所过之处,空气都在扭曲燃烧,整个祭坛的温度都在骤然飙升,让人感到身上的水份也在迅速蒸发。 陆随风见状也是双眉微凝,沒想到对方居然不惜燃烧本命精血魂力,足见其对自己的仇视,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绝无化解的余地。 呼啸奔行中的火球内,竟是突然的探出了一颗橘红色的蟒头来,腥红的舌信吞吐,直朝着陆随风隔空喷吐出一道血色的火焰。 这道血色火焰略有人的手臂粗细,相距十米,扑面而来的火焰炽浪已让人肌肤如灼,如坠火海,眼前的空间像是有如岩浆翻涌一般。 "水幕光帘!"陆随风身形向后小退两步,衣袖当空一拂,带起一帘晶莹的流光溢彩,垂落身前。 噗!血色的火焰无可避免的冲击在水幕光帘上,炽焰火光明灭,泛起一层水纹涟漪荡漾。见到这一幕,橘红色的蟒头当空略微一缓,像是具有灵性般的绕过水幕光帘的阻隔,竟是朝着陆随风的侧面俯冲而去。 "凝!"陆随风身形闪动间,吐出一声轻喝,水幕光帘骤然收缩,一声悠长的龙吟响彻,一条身长五丈的水龙凝聚成形。 水龙身形一扭,挡在了陆随风的身前,同时张口喷出一道蓝色的水柱,直朝着俯冲而来的橘红色的蟒头绽射而去。 一红一蓝,两道色彩各异的水柱,火焰,彼此迎面绽射踫撞,这片空间顿时分割成了冰火两重天的区域。 双方战至此时,已由魂力的爭锋抗衡,上升到了禁咒魂域尽出,仍是一种势均力敌的局面。尤其是金毛巨猿,完全是一副以命相搏,不死不休的模样。那双金色的眼瞳中,更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怒焰杀机。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魂域抗衡 身为上界的仙兽,竟被一个低级界面的人类小子逼到了这种地步,可谓身份,颜面,尊严尽失,到了这种时候,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可能让这个可恶的人类小子活着生离此地。 一龙一蟒遥遥对峙,将天空渲染成两种色彩,一半水蓝冷浸,一半火红如血,看上去尤为壮观。一道道水蓝与血红的光芒在空中相互交织,踫撞,倾轧,彼此毫不退让。 极水之域与火焰之域的对抗,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相互尅制,彼此抵消,两败俱损,难分高低上下。 果然,片刻之后,双方的体积都在迅速的缩小,最后都化为水雾火星明灭,消融于虚无。 "沒想到这低级界面竟会出现你这种妖孽!"金毛巨猿立于虚空,毛发飞扬的沉声道,眼中的怨毒杀机消隐,变得深遂如渊,诡异莫测,这种毫无情绪的变化才显得尤为可怕,那是一种高手对决的绝对冷静;"只可惜,你遇到了本王,所以,最后的结果仍只会是一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彼此彼此!在沒分出胜负之前,红口白牙的大话也是在为自已鼓气而已,这是一种信心不足的表现。"陆随风平静地道,语调中同样沒有一点情绪波动,给人一种虚怀若谷,古井无波的感觉。 "是么?"金毛巨猿冷哼一声;"你的魂力不过只是初入人仙境而已,而本王虽然神魂受损,却是拥有人仙五品,这种阶位上的压制,战到最后,身死道消的绝对只会你。" "阶位只能说明境界上的高低深浅,并不等于真正的战力,不是吗?"陆随风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要不然,到了此时,你认为我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说话吗?" 事实摆在那里,让人无言以对。金毛巨猿只是冷哼一声,浑身的气势再度提升,胸前一蓬紫金光华涌动而出,迅速左右分裂开来,覆盖全身。 呼吸之间,一件由魂力幻化而成的紫金色铠甲,已从头到脚笼罩住全身,一杆同样以魂力化成的巨型长枪从出现在手中,如同一尊从天而降的兽神。 见到这种形态下金毛巨猿,才知道之前的惊险搏杀也仅仅是开味小菜,真正的生死较量这才刚刚开始。 凌厉的气势顿时化为有形,四周紫金光华闪烁,宛如星辰闪耀,让人仿佛置身于星空之中一般。这才是金毛巨猿本命技能,可以吸收星辰之力,形成自已的星空魂域! "果然还是小看了这头来自上界的仙兽,尽管受到规则的压制,也不是下界人类修者可以抗衡的。"陆随风见状也是眉头微凝,心中感叹,神情仍是一片沉静如水,给人一种铅华尽洗,古井无波的感觉。 这方星空魂域的恐怖威压,给人带来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陆随风可沒有信心战胜这种状态下的金毛巨猿。而败的结果,绝对就是彻底的生死道消。 到了这种时候,陆随风也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底牌来了。从进入的秘境的那一刻起,龙飞已被当成一张底牌收入了龙隐戒中,当感觉到金毛巨猿气息时,就知道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早已憋足了一口气的龙飞,正愁无处发泄,感受到了陆随风的招换,便迫不及待的从龙隐戒冲了出来。 陆随风的胸前也有光华涌动,一片金芒闪耀中,迅速组合成一件金光夺目的铠甲,覆盖全身,只露出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淡然中充满了一往无回的坚定。 紧接着,便传出一声惊天龙吟,一条数十丈长的金龙就凭空出现在陆随风的身前,片片龙鳞泛着金色的光泽,恐怖的龙威弥漫开来,直接将金毛巨猿散发的气势镇压回去,漫空点点星辰,都被瞬间驱赶出金色光晕笼罩的区域。 "这是……龙威!这怎么可能?"短暂的震撼之后,金毛巨猿仍是余惊犹存,直到发现只是一只由龙狮进化而成的龙形,这才重重的轻舒了一口气。 龙,乃万兽之尊!只不过,已不知有多少年未曾沒出现过了,尤其是在片世界早已绝迹,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而眼前的这头金龙,虽然只是龙狮兽进化而成,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真龙。尽管如此,这股不算精纯的龙威,也足以令金毛巨猿感到深深的忌惮。 龙,就是龙!就算是进化而成的龙,也不是任何妖兽可以抗衡的。如非这只金毛巨猿是来自上界的仙兽,此时早已簌簌的扑伏在地了。 在这种此消彼长情形下,双方的优劣又回到了一种平衡的状态,彼此都拥有一战之力,胜负之说又成了一个未知的悬念。 双方都是魂力化铠覆盖全身,只能从一双外露的眼中看到彼此凝重的神态,似乎都显得异常的谨慎,都在暗暗的蓄势,可以想象接下来的战斗势必惊心动魄。 陆随风立于龙背之上,手中长剑敲击左胸,那是一种对强者的尊重,无关对方是何等存在! 金毛巨猿微微颌首,手中巨型的紫金长枪斜指下方,冷声道:"本王会留你一个全尸!" "我也一样!那就开始吧!"陆随风的话音刚落,彼此身上的光芒几乎同时闪耀,宛如两轮当空烈阳,刺眼眩目,灼烧人的视线。 浩瀚的金光从陆随风身体四周蔓延扩展开来,渲染成一片金之海洋,无数金絲悬浮空中,似若万千锐利锋针,轻微的颤着,像是在蓄势绽射。 金毛巨猿身上释放的光华,却是纯净的紫色。更诡异的是,这片庞大的紫色魂域,竟是笼罩在一片无比浩瀚的星空中。无数的星辰运转着,折射出千万道幽冷彻骨的辉光,与陆随风的金色魂域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两大魂域遥遥相对,相互抗衡,彼此牵引,将这片虚空分成两种色彩。一边是锐利无比的金之海洋,另一边则是浩瀚神秘的无尽星空,可谓是泾渭分明。 "你的魂域是由金之法则凝聚而成,而本王的星空魂域中却融合雷电之力。所以,这场魂域的搏奕,你必败无疑。接本王星辰一击!"金毛巨猿说话间,身形不动,右手长枪缓缓抬起,向着陆随风遥遥一指。 刹那,万道星光骤然迸发,瞬间汇聚于枪锋之上,化作一道紫电星芒,笔直的朝着陆随风的金之魂域轰击而去。 这星空之力来源金毛巨猿携带的特殊能力,再融合进雷电领域,其威力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那道紫电星芒所过之处看似安静平和,但当它进入金之魂域之后,却罕见的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和攻击。转瞬间,便无限接近陆随风的身体。 相距十米,陆随风仍是不动如山,身下的龙首却是突然昂起,张口喷出一道龙息,形成了一面金色的盾牌,即时的挡在了面前。 噗!紫电星芒落在金色的盾牌之上,竟是发出了一声金属般踫撞的铿锵脆响。 虽然挡下了这紫电星芒的一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一颗陨石正面重重的击中,体内气血禁不住一阵翻涌。整个魂域內泛起一圈圈的金色光环,居然出现了近乎塌陷的状态。 只是这一击,便险些让自己的魂域崩溃,陆随风的眼中,第一次露出无比凝重的神色,身上的魂力蜂涌而出,以保持这片魂域的稳定。 那道紫电星芒在金色盾牌的阻挡下,终于渐渐弱化,而龙息形成的盾牌也在逐渐消散,同时化为点点辉光,变为虚无。 别看金毛巨猿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则这一击也抽空了体內三分之一的魂力,要想连续发出这样威力的攻击,自然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嗯,居然挡下了,还真是再次低估了你的妖孽程度。"金毛巨猿也是暗暗惊叹不已,这一击的威能有多可怕,就算是换作自己也沒信心扛下;本王倒要看看,你小子的极限在那里?" 星空魂域內,万千星辰缓缓旋动,只见其双手握枪高高举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玄奥弧线轨迹,牵动着其中的七颗星辰,逐渐的轮转着连成一线;七星追月! 金毛巨猿的口中吐出一声沉喝,七颗星辰排成一条直线,带滚滚的雷鸣之音,连珠般的向着陆随风的金之魂域,再次电奔而去。 七星追月像是完全无视金之魂域的屏障,直接透入其中,立刻就搅得整个魂域一阵扭曲颤动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吼!陆随风身下的龙首发出一声高亢龙吟长啸,声波如雷滚荡,有若实质般的金色涟漪扩散开来,金之魂域像是得到了增幅,顿时变得安静稳定起来。 一往无前的七星追月像是遇到了强烈的阻碍,奔行的速度变得滞缓起来,每深入一点,便会滞缓一分,到了最后竟是有如龟行一般,耀眼的光华逐渐黯淡,最终化为无数的晶莹星光,消于无形。 威势无双的七星追月,居然被一声龙吟轻易的化解于无形,听上去实在有些是确匪夷所思,但,不管相不相信,这种事的确发生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星辰爆 威势无双的七星追月,居然被一声龙吟轻易的化解于无形,听上去实在有些是确匪夷所思,但,不管相不相信,这种事的确发生了。 "来而无往非礼也!接我一击!"陆随风微闭的双眸猛然睁开,手中的魂剑扬起,作了一个前斩的动作,一道金色光刃从剑身上脱离而出,缓慢的朝着前方奔行而去,看似悠悠,实则快若疾风奔电。 光刃如棱,刚一穿透对方的魂域屏障,便见一颗距离最近的星辰,竟是骤然爆闪出一道光芒,精准无误的落在奔射而来的光刃之上。 但,却出现了奇异的一幕,当光刃受到星芒的冲击时,并沒有想象中的倾刻崩毁,只是奔行的速度明显的降低了许多。然而,它的体积却是诡异的增加了一倍。 这种情形的出现,令金毛巨猿的眼中闪过一抺惊色,继而一声冷哼,手中魂枪在虚空划出一道弧线,万千星光顿时凝聚成一柄巨大的星棱,直朝着奔射而来金色光刃电闪而去。 星棱,光刃,无可避免的在空中踫撞,却诡异的沒有发出惊天轰响,当两道光刃接触后,而是出现了相互胶着的状态,就这么悬浮停滞在空中,形成了一种分庭抗礼的势态。 "破!"陆随风的口中吐出一道雷霆之声,手中魂剑斩劈而出,虚空顿时出现了一条裂缝,轰隆声中,对面的星空魂域剧烈的震颤了一下,那巨形的星棱也随之瞬间爆裂破碎开来,化作无数光点溃散。 而陆随风发出的那道光刃,只是略微的震颤了一下,继而完好无损的回归到金之魂域之中。看上去像是无功而返,实则已对星空魂域造成了巨大的破坏,需要耗费大量的魂力去修复,这就已算达到了目的。想要一击摧毁对方的魂域,无疑是在痴人说梦,天真至极。 这种魂域之间的战斗模式,彼此之间看上去都在不断出手,实际上,相隔的距离至少有百米,比拼的是魂域的力量和掌控。陆随风的第一次抵挡方式,是龙息化盾,第二次却是运用了魂域的力量,才能释放出这道金色光刃。 虽然沒有分胜负,但如果要认真的说起来,陆随风以单一属性的魂域抗衡对方星空雷电融合的魂域,仍能拼过势均力敌,显然已算是略胜了对方一筹。 "双魂域融合的威力果然强大,如不是我的魂域够稳固,只怕第一击都扛不下来,就彻底崩溃了。"陆随风实话实说,完全是由衷的言道,沒一点忽悠的成份,也沒这种必要。 "你居然利用了本王的魂域力量,并转化成你的力量,这是如何做到的?"金毛巨猿带着几许思索的意味,语气变得有些急促。 "呵呵!你可愿意告诉我,这双魂域融合的奥秘吗?"陆随风严肃的道。 "笑话,你本当本王是脑残呀!这种事怎可能会告之于人!"金毛巨猿像看白痴样的望向陆随风;"你还沒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此浅显的道理,你的主人不会没教过你吗?"陆随风戏谑的出声道。 金毛巨猿十分认真的歪着头想了想;"这个好像没有!嗯,你这是想要套取本王的隐密……该死!" "哈哈,果然如此!"陆随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心中更是凝重,这只金毛巨猿都如此难对付,那它的主人又是如何强大的存在?想要破开这封印结界,最后势必要直面这位神秘的守护者,到时会有多少胜算?陆随风沒敢继续想下去,不过,他不会因此而退缩,硬的不行,就智取,智慧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事实上,如不是陆随风表现出来的强势,这只金毛巨猿也不会作试探性的攻击,如果一上来就采取最强的攻击,那么,陆随风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根本抵挡不住,此时只怕已经彻底完败,甚至已是生死道消,灰飞烟灭了。这并非是在夸大其辞,耸人听闻,无疑绝对会是这样! 正是由于对方心生忌惮,这才让陆随风有时间去思索应对化解之法,同时也增加了宝贵的魂域对战经验,对接下来的战斗更多了几分信心。 如果这只金毛巨猿知道自己的过度谨慎,白白葬送了一击必胜的战机,不知他会不会捶胸顿足的痛呼自己蠢不可及! 高手之间的搏奕,所谓的战机往往都如惊鸿一瞥,乍闪即逝,了无痕迹。这只金毛巨猿似乎并沒有意识到这一点,事实上,它也没有施展真正的魂域力量和玄奥无比的魂域技,对接下来的战斗仍充斥着满满的自信。 "哼!本王倒要看你能借用多少魂域力量?"金毛巨猿手中的魂枪再次缓缓抬起,喉间喷出一声沉喝;"星辰爆!" 声如雷动,魂枪斜指苍穹之上的一颗星辰,那颗星辰顿时微颤了一下,继而迸发出炽亮的辉光,其它的星光都为之黯然失色。 那颗星辰飞速的旋动着,带着紫色的尾焰,在金毛巨猿的操控下,电闪般的朝着陆随风的金之魂域奔射而去。 星辰爆!听上去就知道应该是那种突然的,爆炸性的,破坏力尤为恐怖的魂技。陆随风也是为之心头一凛,打起十二分心神来应对。 这种魂域之间的较量,陆随风还是第一次经历,并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参考,也唯有临场随机应变。他虽然领悟了一点借用对方魂域力量的技巧,但对于这种爆炸性的力量,却还是无法借用。 尽管如此,陆随风也不能让自己的魂域处于被动的弱势地位,这是一种强者的心态,无论是战场上,还是修者之间的战斗,气势的强弱都能影响一场战斗的最后结果。 虽说他的神魂已进入了人仙境,但对魂域的运用还处于初始的探索领悟阶段,对魂域的掌控更是有所不足。想要控制整个魂域,需要的魂力绝对恐怖,也唯有借用坐下龙骑的力量增幅,才能将魂域控制得如臂使指。 当然,以他的悟性,随着对魂域的不断理解和领悟,这种情况也会得到飞速的改善,直到自身能与魂域完全融合,那就不是控制,而是运用了。至少在这一点上,金毛巨猿已经比他强很多。 陆随风立于龙脊之上,手中魂剑在身前一引,动作凝重而滞缓,仿佛扯动着万斤重力,在空中划出了一个玄奥的园弧,瞬间牵引着无数飘浮游离的金絲,宛如万千条金色的小鱼汇入汪洋,形成了一个金色巨网,直朝着那颗撞击而来的星辰笼罩而去。 那颗星辰闪烁着耀眼的紫色光华,飞行的速度快若奔电,百米的空间距离,只在呼吸间,已无限接近陆随风的金之魂域。眼看着就要撞击在魂域的屏障上,却被迎面而至的金絲巨网一下阻止住了前进之势。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被金絲巨网笼罩住的星辰,凝固了一下,突然将所有的光芒全部收束于内,以至于想要吞噬吸收它的力量也做不到。也就在这一刻,这颗星辰竟是突然的爆炸开来。 轰隆隆……剧烈的轰鸣响彻整个空间,不只是祭坛为之震颤,甚至连整个秘境也在簌簌发抖,出现一片片的龟裂缝隙。 也就在此时,一道暮鼓晨钟般的声音荡响,一蓬璀璨的金光弥漫四方,金絲巨网随之无限扩展开来,始终笼罩住爆炸时产生的飞溅四射的流光异彩,沒有让魂域受到严重的破损。 然而,让陆随风沒有想到的是,那颗星辰明明是在魂域之外爆炸,自己也成功的阻挡了爆炸产生的破坏。而身在领域内的他却是莫名的身遭重击,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身在半空,竟是禁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来,感觉腑脏也受到了不轻的损伤。 这份爆炸力实在是太恐怖了,以至让他怎么受创的都沒弄明白,可谓是郁闷之极。这就是魂域技能的玄奥威能么? 面对刚才的一炸,陆随风有种七窍被封,六感剥夺的恐怖感觉,他怎么都想不到,这只金毛巨猿的魂域技竟然会强大到如此程度。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太过小视天下,坐井观天了。在魂域的对抗中,自己就像是一只眼高手低的雏,有种不堪一击的感觉,空有魂域之力,却不知运用之法,实在让人欲哭无泪,憋屈之极。 魂域技的恐怖破坏力,远在一切武道,意境,属性领域之上,有着毁天灭地,移山倒海之能。如果刚才那颗星辰是在自己的领域内爆炸,陆随风沒敢想下去。 尽管如此,陆随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气馁和稍有退怯,相反,面对巨大的威胁和压力,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苏醒了过来,那是识海中真龙神魂碎片释放出的,关于魂域技方面的运用秘法。以陆随风的领悟力,很快便消化了。 深吸了口气,稳定住自己的身体,遥对着气势不断攀升的金毛巨猿,陆随风沒有去擦拭嘴角的血迹,目光变得更加坚定和自信。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一朝明悟,水到渠成 深吸了口气,稳定住自己的身体,遥对着气势不断攀升的金毛巨猿,陆随风沒有去擦拭嘴角的血迹,目光变得更加坚定和自信。 金之魂域缩小了一圈,却是变得更加的稳定和浑厚园润,无数的金絲化为光点,都被他尽数吸入了体内。双手握剑缓缓高举过头顶,淡淡的蓝光闪现,紧接着,赤,橙,青,紫,五种色彩相互交织,最后融合成了一道五彩光轮,辉耀天地。 这一瞬,金毛巨猿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震惊之色,因为陆随风的魂域竟然发生了异变,由纯粹的金色变成五彩光域,蕴含着相生相剋的五行大道法则,充斥着难以着摸的无穷变化。 每一种魂域都有其独特的气质和大道法则,比如金毛巨猿融合的星空领域,气质就是深遂神秘,给人一种浩瀚无涯的感觉。而陆随风的金之魂域,气质则是无坚不摧的锐利锋芒。 而此时的金之领域,气质上已发生了奇妙的变化,金色蜕变成了五彩霞光,由霸道锐利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变化。如果要给出一个准确的定义,那就是;生与死,创造,生生不息的演化! 这是五种属性融合后所产生出的轮回之力,可以称之为;五彩魂域! 陆随风的眸中泛起道道五彩霞光,宛如雨后的飞虹,绚丽无比。高举的长剑缓缓斩落,空间顿时一阵扭曲变形,彩虹所过之处留下一条虚空裂缝,一直朝着远处的星空魂域延伸而去。 金毛巨猿见状,沒有絲毫的惊惧畏缩,手中魂枪当空一挥,这一次,是十四颗星辰同时旋动,形成了两组七星连珠之势,直朝着五彩飞虹一往无前的电射过去。两组星辰一旦发生爆炸,其恐怖威能将几何倍数递增。 彩光流转,奔行中的飞虹突然缓慢的盘旋起来,一道道的霞光幅散舒展开来,形成了一帘彩色光幕,宛若薄雾轻纱般,轻柔地将两组星辰覆盖在其中,如絲如绵的包裹中沒有任何踫撞,显得异常的安静,那想象中的惊天大爆炸却是没有发生。 更让金毛巨猿震惊的是,自己居然与那两组星辰完全失去了联系,甚至已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这种失控的感觉令其无比抓狂。 星辰爆,并非定要发生碰撞才会爆炸,只要拥有强大的魂力操控,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引爆。如今却是突然失去了彼此之间的联系,引爆就变成了一种空想。 上一刻,还在暗自嘲笑对方是个不懂运用魂域技的儍逼,这才沒多久,非旦让魂域发生异变,还能轻易的化解掉自己引以为傲的魂域技,这种刹那的蜕变,也未免有些太过妖孽了。 事实上,陆随风演化出来的五彩魂域奥义,并非攻击杀戮形的魂域技,而是轮回带来的转化力,可以奇妙的改变一切事物的本源。 星辰爆的威能太过恐怖,想要硬挡的结果非常可怕。但是,经过异变的五彩魂技,却是拥有分解一切物体能力,包括光能。星辰之光也是光,所以,自然也能被分解成虚无。 已经化为虚无的星辰,金毛巨猿那里还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满满的困惑和不解在他的眼中显露无遗,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找出合理的解释来。 "本王还真是不信这个邪了!"金毛巨猿咆哮着,操控着铺天盖地的星辰,似若银河决堤般的倾泄而下,那怕只有一颗星辰落在五彩魂域之上,恐怖的大爆炸都会起到巨大的破坏力,足以决定这一战的最后结果。 与此同时,无数星辰化着光点不断的融入它的紫色铠甲中,令其变得更加尊荣华贵,浑身上下像是镶嵌上了一颗颗星辰所化的宝石,璀璨得耀眼眩目,叹为观止。 "嗯!这是……"陆随风有些呆滞的望着逐渐缩小,最后彻底消失了的星空领域,竟是化着点点星光全部融入进金毛巨猿的体內,眼中满是骇然之色。因为他仍能感觉到那星空领域的存在,而且更为强大。 这一刻,给人的感觉是星空魂域就是金毛巨猿,金毛巨猿就是星空魂域,两者竟是合二为一的不分彼此,这已升华到了一个更玄奥的境界。 飞虹之光已朝着金毛巨猿覆盖过去,而金毛巨猿的眼中却流露出浓浓的兴奋之色,感受到这种魂域与自身的完美融合,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仿佛举手投足间都能轻易毁天灭地。根本无须耗损庞大的魂力去支撑魂域,因为它本身就是魂域。 手中魂枪轻轻划动,那怕是经过进化的五彩魂域光幕,在这一划之下都是自行的分裂开来,像是撕裂出一条通道。魂枪的色彩变得通体透明,与它身上的铠甲一样,星光闪烁,它就是无尽浩瀚的星空。 星光闪烁的魂枪就这样顺着撕开的通道,沒有任何阻碍的向着陆随风奔射而去,五彩魂域此时就像是一座毫不设防的城墙,任由其挺进。 魂枪的奔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其产生的巨大压迫力,竟是使得站立在龙脊之上的陆随风摇晃不已,身上的灵力铠甲也被挤压得发出一连串"咔咔"作响声,龟裂出无数道细细的痕纹。身下的龙爪艰难的探出,眼眸中溢出痛苦色,连龙首都被压迫得低垂了下去,释放的龙息也变得稀薄了许多。 金毛巨猿的这一击,看似轻描淡写,却已经是自身魂域的巅峰之作,将魂域力量压缩成为攻击技能,化为星光魂枪,其中却是蕴含着万千星爆术,就算是进化了的五彩魂域,也会在恐怖的大爆炸中彻底的化为一片虚无。 这已经不是魂域上的悬殊,而是境界上的巨大差距了。直到此时,陆随风这才深切的意识到,魂力达到一定的至高层次,一个小阶位的差距,都是难以逾越的天坠鸿沟。 他可是比对方低了数个小阶位,能将对方逼到倾尽全力,已做到足够优秀了。想要越级击败对方,简直有如痴人说梦。 只不过,到了这种时候,想要抽身退出战斗还是不算难。但退出战斗就与认输没什么分別,而输的结果就是死,魂飞魄散。 所以,尽管护身魂力铠甲已经龟裂得即将崩溃,局面变得岌岌可危,陆随风仍显得十分镇定,此刻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大脑的清明,才能创造战机,扭转乾坤。 巨大的压迫力,让他握剑的手在簌簌颤抖,甚至无法落下。仿佛之前的战斗过程,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就像是一个前辈在对一个晚辈进行一场指导战,让人生出一种悲悯的感觉。 魂枪的推进速度完全可以变得更快,直接轰杀陆随风。但此时的金毛巨猿,却是在刻意的让攻击速度降低放慢,而是将压力增加到最强。就像是在玩猫戏鼠的游戏,让对方在无尽的恐惧绝望中颤抖,慢慢的品味这种操控生死的快感。 只不过,对陆随风这种妖孽般的存在,最好是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击必杀,否则,最后躺下的一定会是你,而绝对不是他。 压力越大,反弹就越强,别看陆随风此时的口鼻都在强大的压迫下溢出血来。他又何尝不是在借助这种压力来作出突破,只有在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中,才能冲破极限,跨越升华! 面对着可以将人挤压成肉泥碎骨的威能,陆随风的整个人都在空中剧烈的颤抖,摇摇如坠。直到身下的龙首奋力的昂起,发出一声高亢清越的龙吟,迸发出无与伦比的龙息,这才让巨大的压迫力稍稍舒缓许多。 星光闪烁的魂枪距离陆随风已经越来越近,速度仍旧是不急不缓,充满着猫戏鼠的威慑和压迫,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阻挡的绝望感。 陆随风的口鼻再次有血絲汩汩流出,但,他的眼眸依然澄澈,神情依然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柔和,而这份柔和中还包含着一份坚定的执着。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放弃,强大的压力反倒让他突然生出一絲明悟…… "咦,这小子的魂域像是也在开始收缩,难道也领悟到了那一层……这怎么可能?"金毛巨猿难以置信的喃喃出声,眼中尽是惊讶之色。 一朝明悟,倾刻水到渠成。只在几个呼吸之间,整个五彩魂域己经完全消失,漫空都是点点辉光,宛如瀑布般的朝着陆随风的体內倾泄而去。 这一刻,金毛巨猿能做到的,他也做到了。这是一种更玄奥的境界,魂域即我,我即魂领域,两者融合为一的不分彼此。 "原来如此!"陆随风的眼中流露出淡淡欣喜之色,感受到这种领域与自身完美融合,来魂枪的压迫顿时荡然无存,浑身上下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举手投足间仿佛都能轻易移山倒海。再也无须去支撑魂域,因为他本身就是魂域,而且更为强大。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你败了! "原来如此!"陆随风的眼中流露出淡淡欣喜之色,感受到这种领域与自身完美融合,来魂枪的压迫顿时荡然无存,浑身上下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举手投足间仿佛都能轻易移山倒海。再也无须去支撑魂域,因为他本身就是魂域,而且更为强大。 宛如山呼海啸般的五彩霞光从他的身上迸发出来,生生不息的轮回之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睥睨天下的无尽威严。这是一种气质上的蜕变,不变的,唯有那平静柔和的眼神。 吼!身下的龙首高高昂起,一声滔天怒吼响彻天地,龙息奔涌,化为一蓬五彩光晕朝着星光魂枪席卷而去。所过之处霞光普照,而那奔行中的星光魂枪却是在空中停滞了下来,剧烈的颤抖着,像是想要摆脱某种束缚。 随着五彩霞光的蔓延,能够震撼的看到,星光魂枪竟是在被逐渐分解,剝离,化作点点星辉明灭消散。 "可恶!"金毛巨猿恼怒的轻哼一声,他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猫戏鼠游戏,否则对方此时已经是生死道消,神魂俱灭了。后悔归后悔,心中的那份自信依旧未减,尽管对方也领悟了"魂域为我"的境界,但数个小阶位的差距摆在那里,足以彻底的碾压对方。 手中的魂枪连连挥动,一道道星光在空中交织成一幅璀璨的星图,散发出恒古的辉光,耀眼眩目,仿佛能淨化一切。 五彩霞光拂过星图,发出"波"的一声轻响,陆随风手中的魂剑终于落了下来,一道绚丽的光华直接斩在星图之上,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星图龟裂出道道蛛网般的裂纹,仿佛下一秒便会彻底的分崩开来。 伴随着斩出的这一剑牵引,陆随风已一步虚空踏出,他的脚下拖出一条彩虹般的轨迹,宛如天神降临,威凛无双。 陆随风从这场魂域战开始,就一直被对方强势的压制着,还险遭至毁灭性的打击,想想都背脊发寒。此刻压力骤然一减,受到庞大的气机牵引,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对方发起反击。 压迫后的反弹,令陆随风的修为境界飙升。此消彼长之下,斩出的这一剑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融合了魂域之力的攻击更是威势倍增。 只不过,身为上界的仙兽,又岂会是寻常的等闲之辈,面对斩来的这一剑,恐怖的威压还不至令其畏惧的退缩,可怕的是这一剑的轨迹,有若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似乎还蕴含着絲絲的法则之力,让人不敢轻易正面抗衡。 吼!金毛巨猿的喉咙间滚荡出一道怒喝,手中魂枪一抖,循着一道玄奥的轨迹电奔而出,万千星光聚合为一,与陆随风斩来的一剑无可避免的撞击在一起。 轰!一道天崩地裂般的震响迸发,漫空尽是一片流光异彩铺洒,将两道身形完全淹沒在绚丽璀 璨的光彩中。剧烈的震荡令整个秘境,都像地震一般为之簌簌颤抖不已。无数山岳更是出现纵横交错的龟裂缝隙,像是随时都会分崩塌陷。 整个祭坛的地面就像是被犁了一遍似的,沟壑纵横,尘土翻卷。陆随风落在地面,单膝跪地,用剑支撑着身体,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嘴角还挂着一絲血迹。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魂力铠甲裂开了几道口子,渗血的伤口处有彩色的光华流转,肉眼可见的在迅速愈合。 不远处的一个沟坑里,金毛巨猿也是两膝跪地,双手握枪撑着地面,毛发散乱,身上的星空铠甲已完全消失了,身上同样有着数道血肉翻卷的伤口显现。 "你败了!" 两人几乎同时立起身来望着对方,同时开口说出这三个字。看上去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模样,一时之间还真判断不出孰胜孰负? "哼!本王不信你还有一战之力,就算能勉强战斗,也是必败无疑。不如就此自我了断,还能落个全尸。"不待陆随风开口,金毛巨猿已昂起头来,沉声道。 "是么?身为修者当轰轰烈烈的战死,岂能屈辱的自我了断,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唯战而已,虽死无憾!"陆随风抺去嘴角的血迹,冷冷的道, 身上沸腾着炽烈的战意,说出来的话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话落,整个人已冲天而起,重新落在仍悬浮在空中的龙脊之上,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决心。 "哼!不自量力,本王就让你彻底的神魂俱灭,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沒有。"金毛巨猿无比怨毒的冷哼出声,也是脚下一顿地面腾身跃上虚空。 事实上,双方之前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抗衡爭锋,彼此体内的魂力都消耗得七七八八,已经所剩无几。再想要释放魂域来战斗,暂时间內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接下来就需要以强横肉体的力量来战斗了,这对铜皮铁骨般的金毛巨猿来说,自然是占尽了上风。只不过,陆随风却是有着龙飞这只契约兽,一下又个变成了均势。 龙是万兽皇者,龙威之下莫不臣服。但金毛巨猿却是来自己上界仙兽,仙兽的尊严不容亵渎,无惧任何威势。就算在真龙神凤的面前,也是唯我独尊,绝不会稍稍低下高贵的头颅。 虛空之上,一龙一猿都已拥有相当高的灵智,彼此互不势弱。一时间龙吟咆哮,龙威浩荡,卷动风云。金毛巨猿更是咆哮如雷,声震九天,整个身躯也在随之不断的变大,呼吸间已膨胀到十五米的高度,伟岸得宛若一座山岳。 金毛巨猿身体直立,一双水桶粗的手臂在自己的胸膛上敲击着,发出轰轰轰的巨响。此时的凶威似能撕裂虎豹巨龙,其彪悍狂猛的威势,令人乍舌不已。 两兽遥遥相对,分庭抗礼,气势威压铺天盖地,风云色变。咆哮,龙吟之后,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首先发动攻击竟会是金毛巨猿,看似庞大的躯体,其敏捷的速度却似如风驰电闪,百米的距离,几乎只是两次加速一次前窜,就已经出现在了陆随风的面前。 猿臂探出宛如一根擎天之柱,仿佛连天都被通出了一个大洞来。磨盘大的拳头未至,恐怖的气劲威压已笼罩四方。更是蓄含着一股冷浸刺骨的寒意,带着极强的侵蚀性,令陆随风的反应变速度受到了极大的滞缓,想要闪避已势所不能。 但他身下的龙骑却是沒有受到任何影响,龙首昂起,不闪不避的探出一只龙爪,做出了一个托天之势。 轰!剧烈的轰鸣声中,想象中陆随风和身下龙骑,定然会被这擎天之柱直接砸落虚空。但,接下来的情形却是截然相反。 那擎天之柱在接触到大小完全不成比例的龙爪时,金毛巨猿的身体却是突然地凝固了,下一瞬,竟是朝着来时方向轰然倒飞而去。 龙躯一扭腾空而起,带着陆随风直追上去,一道龙息同时喷出,宛若实质,化着一柄金色大剑,带着凌厉的剑意遥遥锁定金毛巨猿,一剑隔空斩落。 这一切的变化发生得太快,兽之皇者的恐怖在这一刻才真正显露出来,强如金毛巨猿这种仙兽,面对这滔天威势的攻击,心中也是生出大恐惧,沒有信心挡下这一击,似乎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这条龙的爆发来得太突然,太快了,以至令金毛巨猿想要闪避都来不及。感受到这股剑意的威胁,根根毛发倒竖,只能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双臂交叉高高扬起,势欲硬扛硬挡。 呯!毁灭天地的一剑,仅是被一双猿臂独角硬生生的架住,庞大的身躯却是直接被这一剑拍落虚空,砸入地面,半截身体陷入坚硬的地底。碎石尘土飞溅,一双猿臂乱舞,上面附带的防御光膜也被完全震散,摇头晃脑,金星乱冒。 吼!一声愤怒的咆哮响彻,浑身光芒迸发,庞大的身体冲天而起,一只猿臂朝着继续斩落而下的金色大剑迎面踫撞在一起,爆出一声轰然震响。 金毛巨猿这怒极而发的一击,硬是将那金色大剑轰得寸寸碎裂,连带陆随风和龙骑一起被轰击出上百米。 金毛巨猿再次悬浮于虚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圈圈浓郁的光晕,感觉到这只金毛巨猿的气势似乎发生了一些特殊的变化。 首先是比之前强了许多,否则,刚才又怎会毫无抵抗之力的被拍下虚空。另外就是从它的眼神中,看到的是极度的愤怒和人性化的羞辱情绪。 "这是……"还沒等陆随风继续观察下去,金毛巨猿又再次发起强势的攻击,口中喷出一团光球,并不是直接攻击向陆随风,而是在再分化为为红,黄,青,蓝四种光芒,扇形的朝着陆随风分袭而去。 感受到这四团光芒的恐怖,足以威胁到生命的存在,这应该是金毛巨猿的本命技能。看上去虽然只是简单的吐息攻击,其中蕴含的威能足可将人轰成肉沫碎屑,难怪陆随风会生出汗毛耸然的感觉。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空间挪移 感受到这四团光芒的恐怖,足以威胁到生命的存在,这应该是金毛巨猿的本命技能。看上去虽然只是简单的吐息攻击,其中蕴含的威能足可将人轰成肉沫碎屑,难怪陆随风会生出汗毛耸然的感觉。 本命技能虽然强大,能瞬间激发生命本源的力量,大幅增加战力,但对神魂的损害却十分严重,沒有一年半载的调养,难以复元如初。所以,一般不到万已轻易不会使用,足见金毛巨猿的怒火杀机有多么炽烈。 陆随风不敢有絲毫怠慢,衣袖当空一拂,一道五彩的如瀑光幕倒垂而下…… 噗噗噗!四团色彩各异的光团撞击在光幕上,纷至爆炸开来,强劲的气劲猛流尚未幅射四方,已被光幕尽尽数的吸收吞噬干净,五彩光幕也同时溃散,化作一道长虹,划过天际,宛如一条彩带般的直朝金毛巨猿缠绕而去。 金毛巨猿的鼻孔中喷出一声冷哼,猿臂一挥,一道金色的光环呈现出来,迎风见涨,呼吸之间便形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光罩。 飞速缠绕而来的长虹彩带一接触到光罩,竟是如同冰雪遭遇沸水般,迅速的分解融化,瞬间消于无形。 陆随风并不知道对方施展了有损神魂的本命技能,震惊的是对方到了此时,居然还能拥有如此充沛的魂灵力。而自己刚才释放的五彩光幕,几乎掏空了他九成九的魂力,如果对方还有余力发起攻击,其结果是,自己根本无法抵挡。 更可怕的是,对方施展的本命技能,竟能削弱一切魂力的攻击,这一现象顿时让陆随风生出了前所未有危机感。 然而,金毛巨猿此时的内心焦急尤胜过陆随风,这种有损神魂的本命技能岂能长期使用,每施展一次,神魂的受损度都会增加一分。所以,迫切要做的是尽快灭杀对手,然后立刻闭关恢复神魂。 正当陆随风在爭分夺秒的恢复魂力时,金毛巨猿已在宝相*的双手合什,打出一道道玄奧的手印,一圈圈金色的光晕以惊人的速度从体内扩散开来,这分明是要发起毁灭性的攻击。 不过只在眨眼间,金色的光晕已形成了一个平面,一个完全园形的平面,看上去宛如一个少女旋转时飘起的蔓妙裙摆,充满了梦幻般的漪丽。 金色的园形光面迅速的旋动着,变得越来越凝实,蕴含着强大的威能。金毛巨猿双手结印,虚空一引,这园形光面骤然脱体出来,如同一道金色月轮悬浮在空中。 金毛巨猿的呼吸变得尤为急促,显然耗损很大,大滴的汗珠坠落虚空,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强大的技能?需要消耗如此巨大的灵力才能勉强完成,这一幕直看得陆随风心头狂跳,浑身汗毛倒竖,这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光片,让人生出一种极端危险的感觉。 身下的龙骑也像是从那园形的光面上嗅到十分危险的气息,昂首吼出一声龙吟,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同时从口中喷出。 金毛巨猿也不甘势弱的发出一声挑衅的咆哮,园形光面随之在空中略为的压低了一点,恰好与奔射而来血红闪电接触在一起。 一道金属切割般的声音响彻,让人生出一种牙酸的感觉。紧接着,便见那道血红色的闪电竟是被那片园形光面的边缘割裂开来。 伴随着园形光面的一个旋转,那看上去充满了无比威能的血色闪电,就像是一条布带般被切割得四分五裂,在一阵"噗嗤"声中,溃不成形的崩散开来。 园形的光面旋转着,不断的朝前挺进。当接触到陆随风护体罡罩,光片的边缘居然如入无物之境。更恐怖的是,光面上还附带着一种吞噬力,一旦被其触碰到,倾刻便会便成人干。 遭遇无可抗衡的力量,有点头脑的人都会选择避其锋芒,陆随风和身下的龙骑心意相同,根本无须出言提醒,当园形光面突然加速的横向掠过时,切割的却是一片空气。陆随风的身形已远远的出现在另一个方向,能够看到的是,一片彩云托住庞大的龙躯,稳定的悬浮在虚空。 "这是什么技能?"金毛巨猿双目微凝,很显然,它完全沒有看清对方是如何消失的。由于高空的阻力太大,如沒有领悟空间之力,根本无法做到。 "空间挪移!"陆随风脱口说道,信与不信,那就要考验对方的判断力了。 "不可能!"金毛巨猿不加思索的否定道,这小子简直就是在刻意扰乱视听,乱猿心神。 只有人仙才能拥有这种虚空瞬移能力,就算是此时的它也做不到,更别说这些下界的寻常修者了。只当是对方拥有一件空间系的宝物,已经是相当令人震撼了,眼瞳中透出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 当下冷哼一声,双手再次结印,园形光面当空一颤,旋即突然加速,虚空一划,空间顿时出现一道裂缝。 缝隙不大,但在它出现的一刹挪间,这方天地的灵气,都被那裂缝疯狂的吸扯了进去。如不是龙骑的身躯太过庞大沉重,绝对会被轻易的吸扯进裂缝之中,被空间乱流撕裂得尸骨无存。 不仅如此,园形光面几乎在同一时间,在陆随风的前后左右,都切割出一道类似的空间裂缝,封锁住了所有的闪避方位。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眼看着陆随风像是被这恐怖的场面给震惊呆住了,金毛巨猿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弧度,似乎已看到了碎尸四溅,血洒长空的景象。 下一秒,挂在脸上的残忍弧度还沒有消散,便凝固了。因为陆随风的身形,已诡异的突然出现在了面前,手中魂剑斜斜劈下。光刃未至,肌肤已经生痛,铮铮杀气冷浸彻骨,令猿心神俱颤。 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金毛巨猿居然沒有闪避,更沒有后退,反而是迎着光刃略微上前一步,抬起猿臂在空中一指,四周的气流顿时凝聚成了一面盾牌。而它的身形也同时变得虚幻起来,仿佛有无数个金毛巨猿呈现在眼前。 光刃斩落,那面盾牌应声而碎,化着一团光雾消散。而那些虚幻的猿影竟是突然变成一道道光柱,形成了一个园形的囚笼,将陆随风困在了其中。 光刃横向一扫,接触到那囚笼后,居然毫无阻力的直接划过,切割的像是一团虚无的空气,什么也沒触碰到。但,当他的身体想要冲出去时,却被一道无形光墙反弹回来,体表同时传出一阵隐隐刺痛,像是有无数冰针想要钻入身体似的。 陆随风心中虽惊,却是方寸未乱,越是面临困境危局,他反而显得更加冷静,沒有选择盲目的向外闯。反倒是静静的闭上双目,沉下心神,一边抵抗着冰针的侵袭,一边寻找着这无形囚笼的破绽。 见到陆随风被光之囚笼所困,金毛巨猿的脸上非旦沒有流露出絲毫欣喜之色,反而显得尤为凝重,双手不断的打出一道道玄奥的手印,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它的身上弥漫开来,大片光云在空中飘动,隐有电弧闪烁明灭,一个个符文从光云中浮现出来,组合成了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阵。 "光门,启!"金毛巨猿深沉的低吼一声,伴随着这道语音,六芒星阵闪烁,虚空中竟是突然地出现了一道光门,一个巨大的虚影从中浮现而出。 那是一个身高十米有余的巨形物体,看似人类的模样,身披一件紫金色的战甲,头顶之上却是有着一根螺旋状的独角,仿佛欲要刺破苍穹。脸上罩着面具,无法窥看其真实样貌。右手握着一柄巨型大剑,光芒吞吐闪烁,一股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招唤术?"陆随风脸色一变,禁不住惊呼出声,沒想到这只金毛巨猿还拥有如此高深的招唤术,当真是有些出乎预料,这绝对是大势不妙的节奏。 完成了这个招唤技能的金毛巨猿,汗如雨下,猿脸一片苍白,显然是被这个招唤技能抽空体內仅存的魂力。 事实上,它也不知道这个招唤出来生物有多强大,是否能干掉这个难缠的小子?所以,必须尽快的恢复灵力,以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这酷似人类的生物不知是什么存在?看这威势,其强大应该不弱于全盛时期金毛巨猿。也就是说,已是强弩之末陆随风,此刻要面对的是一个全盛时期金毛巨猿,结果不言而谕。 这个巨型生物的出现,囚笼中的陆随风顿时被一股森然的杀机锁定,虚空踏出一步,已出现在囚笼之前,一道数丈长的紫色剑芒震撼斩落。 就在巨剑斩下的瞬间,金毛巨猿已敏锐的察觉到陆随风的气息突然消失了,囚笼仍完好无损,而陆随风的身形已悬浮在数十米外的虚空中。 金毛巨猿沒有睁开眼,心中虽惊,脸上沒有絲毫动容,仍在加速恢复魂力。因为它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在最后的关头脱离囚笼的,那可是光之囚笼,就算是全盛时期的自己也难轻易脱困,更何况是强弩之末的陆随风了。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我自不动如山 金毛巨猿沒有睁开眼,心中虽惊,脸上沒有絲毫动容,仍在加速恢复魂力。因为它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在最后的关头脱离囚笼的,那可是光之囚笼,就算是全盛时期的自己也难轻易脱困,更何况是强弩之末的陆随风了。 它分析得的确沒错,却无论如何也沒想到,陆随风竟是在光之囚笼降临的那一刹那间,便嗅到了危险味道,当即施展出飘渺分身术,真身已瞬移出去。 换着常人,分身自然不能够维持得太久,而且也很难瞞过金毛巨猿的敏锐感知。但陆随风飘渺心法尤为玄奥,修出来的分身几乎与真身无异,让人在短时间难分虚实真伪。 只不过,为了维持分身的稳固,脱离出来的真身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分身便会被轻易识破。直到那巨型生物斩开光之囚笼时,分身消失的瞬间,陆随风才骤然向金毛巨猿发动了攻击。 然而,金毛巨猿的感知的确敏锐,判断也极为正确,连都沒睁开,便微微侧身避过了突如其来的骤然一击。 尽管如此,金毛巨猿的背心也是渗出了汗来,若反应稍迟半拍,只怕这一战的胜负结果便已分出来了。 那招唤生物十分灵动的掉转身来,一道紫光从口中喷吐而出,不是针对陆随风,而是冲着金毛巨猿而去,此举令人大感意外,困惑不已。 紫光一闪,金毛巨猿就那么凭空消失了,这一幕显得无比的诡异。但陆随风仍能感觉到金毛巨猿气息,应该是被那招唤生物融入了体內。沒有时间去探究这诡异的现象,这样一来,除非击杀这招唤生物,否则,便无法攻击到金毛巨猿。 如此所为有失仙兽的风笵,有些令人不耻。这也是金毛巨猿不得以而为之,怎奈体內的魂力尚未恢复,强行抗衡实乃不智之举,而且几乎沒一点胜算。更何况,这种层面的战斗,只问结果,手段和过程并不重要,光环都是罩在胜利者的身上。 对于招唤生物的能力,金毛巨猿还是有着一定的信心,就算受到规则的限制,至少也相当于灵神境巅峰的战力。换着全盛时期的陆随风,招唤生物的这点实力自然是不够看。 但此时的随风已经是强弩之未,在这种情况下,陆随风就算能击杀招唤生物,势必也会魂力,灵力耗损一空。如此一来,恢复了些许魂力的金毛巨猿便占尽了上风,此消彼涨之下,陆随风想要获胜的机率便会大幅降低。 "能伸能屈,果然是有仙兽本色,令人大开眼界!"陆随风鄙视的嘲讽了一句,他当然知道对方的此举是想消耗自己的灵力,却仍是不以为然的出手了,而且还脱离了龙骑,青衫飘飘的提着魂剑,踏空冲向招唤生物,勾勒出一幅斩妖除魔的悲壮画面。 招唤生物铜铃般的双眼紫光一闪,脚下虚空一跺,宛如一颗陨石般的砸向陆随风,双手握着的紫色大剑,没有任何花哨的横扫而出,呼啸的剑气卷动风云。 "金之锋芒,裂天斩!"陆随风没有絲毫躲闪,也没有使用任何技巧,手中魂剑直接悍然斩下,全身金光升腾,这一斩的威势难以形容的霸道,绝对的神当杀神,魔阻斩魔,仿佛连虚空也能破碎。 叮!一道清脆的踫撞声响彻,陆随风手中的剑刃出现溃散之状,毕竟只是一柄在仓促间以魂力凝聚的剑刃。 尽管如此,那招唤生物也不好受,能够清楚的看到,两剑踫撞时,它手中的紫色大剑被震得向后飞扬,像是要脱手一般,前冲的身体也是一滞,空门大开。 " 斩!"陆随风岂会放过如此战机,又是一柄剑刃凝聚在手,一道金光乍现,甚至连虚空都出现了一声刺耳的撕裂声,招唤生物胸前的衣甲被切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一蓬紫色的液体从裂开的胸腔中喷涌而出。 吼!招唤生物发出一声低吼咆哮,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喷涌而出的液体竟是化成了一片紫雾,不断的扭曲蔓延开来,一个个血色的气泡从紫雾中浮现,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型的蛛网,笼罩着一方天地空间。 领域!这招唤生物居然拥有领域,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领域,却充满着血腥的煞气,一旦陷入其中,势必会遭到那些血色气泡的全方位群攻。 这一切的变化只在呼吸之间,令陆随风连反应的时间都沒有,便被笼罩在一片血色的气泡中。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招唤生物头顶十米的上方,四周弥漫着无数的血色气泡,根本沒有任何可以闪避的空间。 陆随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些血色气泡都带有极强的腐蚀性,一旦被其沾身,肌肤骨肉都会倾刻化为血水,绝对的大恐怖。 陆随风沒有盲目的妄动,只是静静的悬浮在空中,双手合什,宝相*,浑身上下泛起一层五彩光晕笼罩全身,蜂涌袭来的无数血色气泡竟是难以寸进分毫,像是惧怕这彩光幅射,始终保持在三尺之外的距离。 一朵彩色的莲花在陆随风的头顶上方逐渐凝聚成形,就像是无尽黑暗中突然绽射的霞光,净化一切阴暗。 片片花瓣化作点点辉光洒落,血色气泡稍一碰触,倾刻便破裂开来化为虚无。只在几个呼吸的时间,所有的血色气泡尽皆荡然无存,这方血色领域已变成了一片五彩纷呈的世界。 领域消失,招唤生物的身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肉眼可见的龟裂出蛛网般的裂痕,接着发出轰的一声炸响,化作一蓬紫雾消失了。不知是彻底的消亡了,还是回到另外的位面。 而金毛巨猿的身形也同时显现了出来,看上去精满神足,应该是恢复了不少的魂力,眼中的傲然和自信再度显露无遗。 陆随风并沒有回到龙骑之上,而是出乎意料的将其收回了隐龙戒中,这一举动直看得金毛巨猿大惑不解,不知道对方在弄什么玄机,人类的狡诈令其一时间不敢轻易出手。 一人一猿悬浮虚空,彼此遥遥相对。金毛巨猿阴沉着脸,显得尤为的凝重而肃杀,一杆魂力凝聚的长枪握在手中,紫光闪烁,遥遥指向陆随风,战意升腾,浓烈的杀机凛然。 陆随风仍是一脸平静,古井无波,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面金色的光盾,同样是魂力所凝,摆出一副防御的模样,似若坚岩般的挺立,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不管你想玩什么花招,在绝对力量的面前,一切诡计都是笑话!"金毛巨猿有些声色内荏的出声道, 手中的魂枪微微一颤,一道紫光炽焰从枪端绽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流光,向陆随风发动了试探性的攻击。 陆随风自然不会愚蠢到放弃与契约兽并肩战斗的优势,只是之前与那招唤生物的一战,龙飞将所有的魂力都融入了陆随风的体內,这才惊险万状的击溃了那恐怖的招唤生物,此时已处于严重的虚脱状态,如果勉强继续战斗,反而会变成一种拖累,不得不重新回到隐龙戒中去。 呯!紫光枪芒在金色的盾面炸开,火焰在盾牌迸射,陆随风的身上并没有被沾染到分毫,仍旧完好无损。 金毛巨猿此时的魂力至少已恢复了九成,见到陆随风采取防御之势,显然是魂力不足的表现。这道攻击只是全面爆发的序曲,接下来将是强大的矛对坚实的盾。 金毛巨猿沒有絲毫犹豫的发起了攻击,魂枪在空中连连点出,一道道紫色的闪电般纵横交错,笼罩一方空间,威势慑人。 陆随风却是面色平静的朝前略微踏出半步,作出一个小弓步的姿态,任由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魂力凝聚的金色光盾高接低挡,将一道道紫电炽焰尽数拒之门外。 要知道,这些紫电炽焰的破坏力连精铁坚岩都能洞穿焚化,却沒对这面光盾造成絲毫的损伤。也就是说,陆随风的防御固若金烫,坚不可摧。甚至能隐隐看到他的脚下,泛起一圈圈淡金色的光环,不断的幅射开来,围绕在他身体周边直径五米的范围,轻微的律动着。 如果要用一句最简单的话来形容陆随风此时的状态,那么,稳若坚岩四个字就再合适不过。任你狂风暴风,我自不动如山。 金毛巨猿的攻击看上去尤为绚丽,漫空紫电炽焰飞舞,甚至尝试着绕过光盾迂回攻击,都被一层淡金光膜给阻挡了下来。唯有瞄着光盾的一个点,不断集中攻击。 这种密集的攻击虽然迅猛狂暴,如果一旦久攻不破,无论气势魂力都会大幅滑落,而对方却是在以逸带劳,此消彼涨之下,双方强弱就会发生逆转。 这一点根本不需要判断,金毛巨猿自然明白,当下心中一动,突然停止了攻击。 事实上,陆随风的防御看上去淡定从容,实则压力山大,咬紧牙关维持,魂力的消耗同样不小。对方的攻击突然停止,顿时感觉一阵轻松,大大的舒了口气。否则,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心智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事实上,陆随风的防御看上去淡定从容,实则压力山大,咬紧牙关维持,魂力的消耗同样不小。对方的攻击突然停止,顿时感觉一阵轻松,大大的舒了口气。否则,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而另一边的金毛巨猿此时也是双目微闭,像是在静静的恢复魂力,似乎忘记自己在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杀。 示敌以弱,诱使对方放弃防御,抓住战机一击致胜?不对!陆随风立即推翻了这个判断,如此显而易见的低劣手段,身为上界的仙兽又怎可能会使用。 陆随风想得沒错,金毛巨猿的诡异表现正是要营造这种错觉,让对方猜测判断自己的动机,可以爭取时间凝聚力量,发出爆炸性的雷霆一击。 果然,当陆随风沉浸在猜测判断中,自身的防御出现了刹那松懈,就在这时,两道紫光突然一前一后的绽射而出,一道正面轰击在光盾,而另一道却在半途划出一道弧线,绕到了陆随风的身后,这才是真正致命的雷霆一击。 见到这一幕,金毛巨猿咧开嘴,露出了一抺计谋得逞的狞意。这种层面的战斗,拼的不仅是力量和战技,心智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陆随风的心智自然不会在一只仙兽之下,这点小算计又怎能瞞过他的法眼,嘴角不禁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他又何尝又不是一直在详装魂力不济,这才示敌以弱的采取防御。 实际上,彼此战到此时都已经是强弩之未,就算恢复了些许魂力,想要击败对手都是异常困难,现在比的是底蕴,耐力,心智,以及对一闪而逝的战机把握。 此时的双方各有自己的优势和短板,陆随风在底蕴上自然比不上这只不知活了多久的仙兽。但他胜在年轻气盛,生机勃勃,在魂力的恢复上要比对方快上一些,剩下的就是心智和临场战斗意识的比拼了。 金毛巨猿身为仙兽,自视猿目如炬,更是培养出一种睥睨众生的孤傲,在上界自然算不得什么优秀,但在这低级界面仍有着掌控一切的自信。 此时的金毛巨猿虽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感觉,却还沒有自信到这种出其不意的偷袭,便可以让对手失去战斗能力。只要能一直掌握着这种战斗节奏,让对手始终处于这种防御状态,要知道,光盾的维持是需要大量的魂力支撑的,甚至要大过攻击消耗的魂力。 无论偷袭是否成功,这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都会变得缓慢起来,到了最后几乎每间隔数秒,才会发出一道紫光炽焰。如此一来,非旦能让自身消耗降到最低,还有时间迅速恢复魂力。而对方却不敢有絲毫松懈,始终要维持光盾的存在。这就从一场攻防战转变为了消耗战,谁能坚持到最后,无疑便会是这场战斗的赢家。 连兽都能想到的事,陆随风又岂会想不到,避过了来自背后偷袭的同时,已手持光盾突然向前挺进。速度不快,却极为沉稳。 他这一动,便打乱了金毛巨猿的战斗节奏,于是也不得不跟着动了,在不断加强攻击的同时,试图继续保持这种攻击距离。 却惊讶的发现,对方在前进的过程中,不断的在忽左忽右的变换着方向,让自己的攻击始终难以精确的锁定目标,像是在徒耗魂力。 很快,双方的距离已拉近到了五十米范围。就在这时,陆随风突然停住了身形,罩住身体的光盾挪开了一点,露出了一张带着几分诡异笑容的脸庞。就在金毛巨猿稍一怔神的刹那,一道金絲已瞬间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绝对是以牙还牙的偷袭,简直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金毛巨猿差点沒怒骂出口,千算万算都沒算到,对方还敢在这种密集的攻击下发起偷袭,猝不及防之下才会中招。 然而,令其更惊讶的是,这道金絲落在身上却是沒有絲毫攻击力,只是起到一种束缚,牵引,拉扯的作用。 陆随风自然不会认为这种偷袭会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创伤,而是意在迫使对方不得不停止攻击,全力挣脱这种危险的束缚。 "火轮裂空!"金毛巨猿一声咆哮,身上的火光芒迸发,束缚的金絲瞬间化为虚无。紧接着,一团巨大的炽焰火轮已出现在陆随风的头顶上空,旋转着,轰然砸落下来。 陆随风见状也是心中一凛,根本来不及闪避,就地躬身蹲下,手中光盾上扬罩住全身,同时释放护体灵铠,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巨大的炽焰火轮眼看就要撞击在光盾之上,却突然的缩小了数倍,只有碗口大小,游离于外的火焰尽数回缩,看上去不再像是一个能量体,而是如同实体一般,其恐怖程度增加了数倍。 轰!炽焰火轮终于与光盾撞击在一起,剧烈的轰鸣声中,陆随风的身体已被硬生生震飞出去,就这么在虚空中平移着,难以稳定下来。然而,这轰鸣并不是一声,而是接二连三的炸响,如落雷般的震耳欲聋。 紧接着,溃散的火轮竟是化作了三枚火焰锋针,呈一字型的直奔光盾钻去。 噗!第一枚锋针撞击在光盾上,暗淡纤薄了许多的光盾顿时泛起了一圈圈波纹涟漪,已变得更加透明。第二根锋针紧随而至的撞击在同一个点上,光盾像是不堪重负,发出"波"的一声轻响,出现了一个细微的孔眼。第三根锋针接踵而来,更是直接从孔眼中沒入光盾消失不见。 闷哼一声,陆随风再次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护在身前的光盾也同时化作点点金光明灭溃散。 只不过,此时的金毛巨猿一脸疲态,庞大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显然也是魂力耗损过度。如果可能,岂会不趁势再发起一击,陆随风不死也会遭到重创,彻底失去战斗能力。 有心无力最能形容金毛巨猿当下的情绪,唯有心有不甘的叹息了一声。陆随风的嘴角挂着血迹,胸前的灵铠上,一簇火焰正在闪耀跳动着,正用手在不停的扑掸,火焰在手缝间渗出,但那火焰却是极其顽固附在灵铠上灼烧,扑之不灭。 金毛巨猿大口的喘着气,勉强的抬头观察着陆随风的状态,看上去伤得并不是很重,应该还有一战力。它那火焰可是本元之火,要想将其扑灭也不是易事。 陆随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伸手捂在火焰之上,直接将那根锋针吸了出来,火焰这才完全熄灭。看上去一片焦灼,实际上,火焰锋针并沒有完全穿透灵铠,只是令內腑受到了一点震荡而已。 金毛巨猿见状不由皱了皱眉,身形随即退出百米,尽可能的与对方拉开距离。虽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攻击能力,它此时可是连一絲魂力都无法凝聚,现在就算一个普通的修者都可以一掌将其拍死。 沒人计算这场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战斗,已持续了多久,彼此都是秘法绝学,奥义手段尽出,且都受了些许创伤,仍未分出高低上下来,彼此却没有一点想要停手的意思,惨烈的战斗仍要继续下去,不死不休。 虚空之上,一人一猿遥遥相对,彼此的气势都在缓缓攀升,导致这片区域的空气都出现了些许的扭曲,这种扭曲还在不断的蔓延扩展。 时间在这种凝重的对峙中分秒流逝,直到双方的体表都重新包裹着一件魂力战铠,浓烈的肃杀之气开始弥漫蒸腾。 金毛巨猿的眼瞳中带着人性化的怨毒之色,浑身上下释放着疯狂的杀意,却不乏冷静,对方的难缠和出乎意料的强大,让其不敢再有絲毫的小视和托大。 陆随风的神情仍显得十分平静,但目光却尤为凝重和专注,这是他遭遇过的最强对手,沒人知道他在这一战中的惊险和艰辛,险象环生中,已有数次差点就此陨落。 金毛巨猿的手中仍执着一杆魂力凝聚的长枪,紫光炽焰缭绕,战意杀气滔天,宛如一尊恒古不化的兽神。 即然注定了是一场不死不休之战,双方都默契的让彼此重新恢复到全盛时期,就算败亡也要给予对手这份该有的强者尊严。 正当陆随风在思索该如何应对接下来战斗,金毛巨猿所在的那片区域,空间出现了一阵些微的扭曲,抬眼望去,已是没了金毛巨猿的踪影。 抢夺先机,无论在任何情形都会凭添几分优势胜算,掌控进退自如的主动权,尤其是修者之间的战斗搏杀,争的更是那一刹的必杀之机。 陆随风沒有动,一层金色的光晕从他的脚下蔓延开来,金之领域展开,身体周边直径十米的范围内,金色的波纹涟漪荡漾,将陆随风渲染成一片金色,仿佛融为了一体。 四周的空间仍在不断的扭曲折叠,让人根本难以准确的判断金毛巨猿真正的位置,或许下一秒,致命的攻击都会出现任何一个方位,陆随风正处在这种非常不妙和危险的境况之中。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世上沒有完美的局 四周的空间仍在不断的扭曲折叠,让人根本难以准确的判断金毛巨猿真正的位置,或许下一秒,致命的攻击都会出现任何一个方位,陆随风正处在这种非常不妙和危险的境况之中。 忽而,头顶扭曲的空间发生了一些变化,一道道紫色的电弧在云层间闪烁,接着便出现了一条条裂缝,就像是一张张贪婪的大嘴,仿佛随时都能将这方区域吞噬下去。 裂缝逐渐变得越来越多,带着一种恐怖的空间撕扯力,不断的牵引着陆随风的身躯向上攀升,像是要被吸进裂缝的空间乱流之中。 然而,更让人不解的是,陆随风并没有想要摆脱这种撕扯意思,而是任其牵引而上,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 在这种情形下,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只你出现惶恐的心态,便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摆脱这种撕扯牵引,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便是施展千斤坠往下行,而最后的结果就是有致命的攻击在下面等着你。 此时首先要准确判断出对方的动机和意图来,他并不认为对方拥有撕裂空间的能力,所以眼前所见,只是营造出来的幻象。这是一种对人心变化,所设下的幻象陷阱。 陆随风的身形在不断地在向上牵引,目光却投射在脚底的下方,眼眸中流露出絲絲动人心魄的光彩,仿佛能洞穿虚无,窥透世间万事万物。 陆随风自然知道自己已在无声无息中,陷入了一个幻象领域中,足见这只金毛巨猿在领域方面的造诣和运用上已远在自己之上。如不是自己的神识超越常人,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冷静,强大的神念蔓延开来,只要寻找到其中的破绽,绝对能出其不意的一击制胜,最不济也能给予重创。 头顶上空的裂缝越来越多,至少有数百道,似乎任何物体被吸入进中,都会倾刻被绞得粉碎,令人惊惧不已。 陆随风的身形仍被一股强大的吸扯力牵引着,缓缓上升,离那些裂缝越来越近,仿佛能感觉到空间乱流的恐怖呼啸咆哮声。 终于,上升到了顶点,接触到了一道空间裂缝。 嘶啦!就像冰块遭遇烧红烙铁发出的声响,陆随风的身体剧烈的震颤了一下,那道空间裂缝却是诡异的消失了,而他身上的魂力铠甲也被裂缝硬生生的撕掉了一块,还带走了一缕血水。虽然沒被真的吸入空间裂缝,也不得不惊叹,这幻象领域的确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出乎陆随风意料的是,伴随着第一道裂缝的破碎消失,更多的裂缝疯狂的向陆随而撕扯而去,嘶啦声不断的响彻,魂力铠甲也被撕裂得百孔千疮。 原以为这幻象领域仅仅只是个迷惑人的陷阱,沒想到还具有如此锐利的攻击力,如不是有魂力铠甲护体,绝对会被这些裂缝切割成一堆枯骨。 陆随风开始鄙视起自己的智商来,就算你能看透真实又如何?即然称之为幻象领域,自然有着万千变化的玄妙,根本沒有任何规律可循。 事实上,隐在幻象领域中的金毛巨猿也是惊叹不已,想象中的对方应该在看见恐怖的空间裂缝,并感受到自己被撕扯牵引之后,必然会第一时间选择施展千斤坠往下沉。而它早已在下方蓄势以待的等候着,一击必杀。 然而,陆随风的所为完全超出了金毛巨猿的预判,有违常理的不按张出牌。这幻象领域虽然拥有攻击力,杀伐的力度却是有限,最多只能对魂铠造成一些破坏,或出现一点微不足道的皮肉轻伤,瞬间便能轻易恢复过来。 而自己施展出这个幻象领域,却需要大把的魂力来支撑。坚持得越久,自己的魂力消耗就越大。看上去占尽了优势,掌控了一切,实则绝对的得不尝失。 时间在分秒过去,陆随风在顽强的坚持着,抗衡着无穷无尽的空间裂缝撕扯,看上去尤为狼狈,苦不堪言。 殊不知,却有某兽比他更是苦不堪言,若不是底蕴深厚,浑身魂力早被抽干了。此时正在暗中骂娘,只差沒将人家十八代祖先都翻了出来。 这些空间裂缝在不断的改变着攻击方式,忽而单个攻击,忽而群拥而上,令人防不胜防。如不能尽快破开领域,这样消耗下去,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陆随风战了这么久仍不落下风,靠的是准确的预判,算敌之所算。要知道,心智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沒见某兽那一副咬牙切齿,饱受煎熬,想要骂娘的模样,就知道谁更苦不堪言了。 "小子,想要在本王的幻象领域中脱出升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金毛巨猿的声音从四方八方传来;"别再作这种无畏的挣扎了,不仅会尸骨无存,甚至连神魂都会被彻底泯灭,再想要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有这么可怕?我怎么感觉这有点像是在虚张声势。"陆随风讥讽地道:"否则,说出来的话怎会连点底气都沒有,这可不是你这仙兽的风格。这幻象领域需要海量的魂力支撑,却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哼!本王拥有数千年的深厚底蕴,又岂会是你这小子可以望其项背的,你就等着生死道消,神魂俱灭吧!"金毛巨猿愤怒的咆哮出声,却是难以掩饰内心的那份焦急不安,整个幻象领域的运转也为之略微的一缓。 然而,就在这一缓的刹那,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陆随风却是突然动了,瞬间化作一道乍闪即逝的金光,直接钻入了一道空间裂缝。 要知道,这些空间裂缝可不是用来传送的,其中更是拥有恐怖的吞噬切割能力,一旦被吸入其中,绝对的凶多吉少。除非领悟了空间规则,否则,此举几乎与自杀沒什么区别。 唯有金毛巨猿知道,这所谓的空间裂缝只是用来唬人的幻象而已,此时见状也是不由心中一突;"难道这小子看透个中玄虚?" 金光一闪之后,道道空间裂缝也随之遂一的溃散开来。此时的陆随风已静静的悬立虚空,身上的魂力铠甲血迹斑斑,百孔千疮,看上去尤为的狼狈。但,也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轻伤而已,绝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噗!一蓬血雾从金毛巨猿的口中喷出,领域被人强行撕裂崩塌,必遭魂力反噬,喷血都是小事,严重者身体直接爆炸开来都是有可能的。 "这怎么可能?"金毛巨猿难以置信的出声道:"这幻象领域內布满了空间裂缝,而且没有任何规律破绽可寻,就算你拥有空间瞬移能力,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脱离出去。" "世上沒有完美的局,只有你发现不了的破绽,没有破不开的局。就算没有破绽,也可以制造破绽。"陆随风淡淡的道:"这空间裂缝,是需要大量的魂灵力来增幅和维持的,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支持得太久,这本身就是一个绕不开的破绽。最重要的是你不该虚张声势开口说话,以致让你的内心出现一絲焦虑和不安,导致整个的领域运转出现了刹那的滞缓,这就已经足够让我从容的脱出了!" 这话听上去似乎很轻松简单,实则困难无比。那一瞬间的滞缓连半个呼吸都沒有,甚至根本难以察觉到。更何况,那需要多么精准庞大的计算量?只要有那怕一絲的失误,都会倾刻被空间裂缝绞碎得尸骨无存。然而,这种匪夷所思所的事,不管信与信,的确是发生了。 "沒想到这卑微的界面,还有这种不出世的妖孽!"金毛巨猿人性化的叹了口气:"能越级战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超越常人的心智,否则,只怕你此刻连尸体都冷了。不过,接下来,本王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 事实上,这一轮交锋中,也唯有身在其中的陆随风,才知道承受了多少煎熬和压力。在那种步步惊心,险象环生的危机中,还要耗费大量的心神去进行计算,等待那转瞬即逝的一絲破绽出现,甚至还冒着被空间裂缝绞碎的危险。 或许,这只能算得上是一种侥幸。换着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采取这种十分危险的手段,只会与对手拼底蕴,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赢家。 吼!金毛巨猿高昂着的头颅,仰天咆哮一声,声如雷动,四野震荡,给人一种神完气足的感觉,应该已恢复到了全盛时期。魂枪遥指向陆随风,浑身战意沸腾,充满了一往无回的王霸气势。 长陆随风仍静静的悬立虚空,不为对方的气势所动。下一刻,却突然发现金毛巨猿的身形变得有些虚幻起来,显得有些不真实,一种前所未有危机莫名的浮现出来。 "你小子似乎很沉得住气?"一道飘浮不定的语音,突然出现在陆随风的耳畔,风一吹飘散开去,根本难以捕捉到这声音的出处。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达成目的即是王者 "你小子似乎很沉得住气?"一道飘浮不定的语音,突然出现在陆随风的耳畔,风一吹飘散开去,根本难以捕捉到这声音的出处。 "当然!只不过,这种风格应该出现在杀手身上。"陆随风缓缓地转过身来,对着一处虚空淡淡地道:"沒想到一只仙兽也拥有杀手的手段,的确有些出乎预料。要知道,当一个杀手在杀人时,对必死之人根本就无须多言。一旦开口说话,通常说都是在交待自己的遗言。" "对于将死之人,什么风格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飘浮的语音再次想起,似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那为何不出手?难道认为时机还不够成熟吗?"陆随风幽幽地道,尽管展开神念,仍无法准确地捕捉到对方的具体方位,很明显,这只金毛巨猿在不断地变换着方位。 "你说呢?不妨猜猜看,猜对了,留你一具完整的尸体。"金毛巨猿的话变得十分阴柔,语音中不带絲毫的情感,听上去血腥而冷酷,严然是一个杀手的口吻。 "你说的话太多,巳犯了杀手的大忌。"陆随风又幽叹了一声;"你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哦,何以见得?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隐于虚空的金毛巨猿冷哼道,显然是被陆随风给言中了。 "或许你已经很久很久沒有扮演这种角色了,沒有一击必杀的把握,说了这许多话,只不过是为了驱散心中的那抹极度的不安和紧张而已。"陆随风说话间,忽觉一阵微风袭来,全身毛孔骤然扩张开来。 呛!下一秒,陆随风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没人看见剑是怎样出鞘的,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也只听见一声铿锵脆响,什么也没看见。 金毛巨猿终于出手了,像风一般的虚无,却又无处不在,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如此表现,称之为杀手中的"王者"也实不为过,更何况还是一个拥有人仙境魂力的杀手,其恐怖的程度更是到了极点。若非遭遇的是陆随风,袭杀的目标只怕此时巳经陨落了。 这一击融入了空气,随风而动,可谓是鬼神难觉,结果却是不可思议被对方轻易的化解,似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因为直觉告诉它,眼前的之人不是可以轻易击杀的,这也只是试探性了一击。 只不过,却不知这试探性的袭杀,巳在第一时间出卖自己身上的气息,接下来,无论潜隐得如何深,这气息都会无情的暴露他的方位。 虚空再次恢复了沉寂,陆随风一旦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无须用眼也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表面来看像是一明一暗,对方占尽了优势,实则这优势巳成了足以致命的陷阱。 一次又一次的袭杀仿佛都从虚无中生出,攻击频率迅疾而简练,每一击都是从不可思议的死角发出,击击致命,本就是杀人的招式,诡异凶狠得令人心惊胆裂。 然而,只可惜却浑然不知,自己的一招一式都清晰无遗地落入对方眼中,所谓的死角攻击,对陆随风而言,至多便是被击碎几个残影而巳,已全然构不成任何实质性的危胁。 虚空中,但见两道模糊的虚影忽而闪身横斩,忽而上挑下劈,虚空滑步斜削,不时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 金毛巨猿的速度像风一样快到了极致,忽之在前,掩之在后,下一秒,便会倾刻失去目标,接着又一连串诡异致命的攻击,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清晰轨迹。 只不过,对方身上的气息早巳被他锁定,所以任由其攻击如何凌厉,刁钻,诡异,用尽任何绝妙高超的杀人手段,仍连一片角都没触碰到。而对方每一次出手的方位角度和运行轨迹,都被提前预知,如非他的应变速度太快,只怕此刻早巳血洒长空了。 金毛巨猿手中的魂枪再次出击,骤然释放出仿佛明月般惊人的光华,这霎现的光华,闪耀着人的视觉,眩晕着双眼,迷幻着五官,致命的枪芒,杀机就隐于其中,电奔般的刺向陆随风的咽喉处。 幻影夺魂枪! 这是仙技,金毛巨猿终于忍不住施展了出来。光华绽放中的一抹眩目枪芒,宛如毒蛇吐信,充斥着幽冷的杀机,这才是勾魂夺命的必杀一击。 呛!陆随风手中的剑再次出鞘,一抹紫电寒光当空闪耀,简简单单的划出一道弧形轨迹,却仿佛千锤百炼。 这看似简单随意的一剑,却令金毛巨猿骇然惊耸,那一切绽放的光华,仿佛遭遇烈日的冰雪,迅速的消融。似乎连自己也被融入其中,无所遁形。 幻影夺魂枪竟然击在空处,一道紫电寒光却飞速地朝着金毛巨猿的颈项间奔削而去,一剑秋水寒光在眼前急速地放大,充斥,仿佛佔据眼前的整个天地世界。 沒人知道这只金毛巨猿,在上界还曾是一位杀手中的"王者",临埸应变能力自然不是寻常之辈可以比拟。 当下即然巳避无可避,又何必去避。金毛巨猿探出另一只空着的猿臂,泛起一层蒙蒙的淡蓝光泽,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异香,令人心智忽觉一阵迷离幌忽。 一只金色的猿掌,毫无畏惧地抓向几巳无限贴近脖颈的剑光,竟是发出一声金属切割的刺耳声响。 这只猿掌居然可以不俱剑刃的切削,同时还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异香,让人出现短暂迷离幌忽,这已有足够的时间一枪刺穿人的咽喉,洞穿人的心脏。 难怪杀手很少轻易失手,杀人的手段诡异阴毒,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只不过,无论是杀手,还是修者之间的战斗搏杀,看重的都只是最后的结果。躺下的君子很快便会被人遗忘,光环永远都只会戴在胜利者的身上。 陆随风轻轻地嗅了嗅,却并未呈现出任何异样的状态;"醉仙香!闻者会出现短暂的心神晃忽,这已足够对手死上几回了。" "取人性命,沒有高下之说,明里暗里的结果都只有一个死字,达成目的即是王者"金毛巨猿的话听上去十分冷血,即便已拥有了较高的灵智,那种骨子的兽性仍磨灭不去。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或许换个人,只怕此时已成了一具尸体。如果你知道我还是一个丹尊的话,是否还会使用这种醉仙香?" "原来如此!"金毛巨猿的眼中闪过一抺讶色,心中还在纳闷,这醉仙香是不是由于存留的时间太长,失去了效用? 就在金毛巨猿稍一走神的刹那,陆随风已毫无征兆的一步踏出,缩尺成寸,瞬间横跨百米的空间距离,一抹惊电划空而出。 金毛巨猿身为曾经的仙界杀手,无论在任何时刻都会保持高度的警觉,尤其是对危险的感知更是尤为敏锐。 眼角余光乍见一抹寒星从身侧电奔而来,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踪迹方位,也没时间揣摩思索。却知道此时再稍有所犹豫,那抺凌厉的寒芒便会直接刺穿自己的太阳穴。 猿臂斗然暴伸而出,十分巧妙地避过了对方的剑刃锋芒,一掌拍在袭来的剑身之上。这一掌的劲力雄浑汹涌,一击之下竟将陆随风必杀的一剑横向拍飞一边。 陆随风的剑势灵动而飘浮,身形随剑顺势一转,瞬间闪至五尺之外,借着转动之力清消了对方留在剑上的劲力。 金毛巨猿这只猿掌竟然不俱刀剑的切割, 简直堪比圣品宝器的存在。不仅能迎着锐利的剑锋拍出一掌,并且还能精妙的避过剑锋,拍中剑身,这份胆魄和战斗意识就寻常之辈能及。也唯有顶尖的杀手王者,才敢这般艺高胆壮行险一摶。 隐于虚空中的金毛巨猿知道自己身形暴露,正欲再次潜走,只可惜对方根本不会再给他这种机会。 陆随风早已料敌先机,手腕一转,回剑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剑,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无形的剑气和剑意却无处不在,根本难以判定下一刻会攻击何处,令对方不敢轻易妄动。 看在金毛巨猿的眼中却是漫空寒芒闪烁,每道寒芒都蓄含着森然杀机,虚实难辨,一个错误的预判势必溅血当埸。万没想到对方剑势如此诡异凌厉,一个微小的疏忽便被罩入在其中,险象环生。 从袭杀对方到被对方袭杀,连潜隐遁走的机会都有。如非是是见惯了惊涛骇浪的顶级杀手,身临危局,虽惊却未乱了方寸,没有絲毫的犹豫,一双金刚猿掌瞬间化出漫天掌影,一气拍出七七四十九掌,硬碰硬挡硬接,掌影,剑芒纵横翻飞交错碰撞,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谁的速度更快? 掌影层层叠叠,有如潮汐般的奔涌而出,夹着锐厉的劲气将袭来的如山剑影逐一化解。身形不断地左右飘移,意欲与对方拉开距离,脱出攻击范围,重新融入虚空中。 郁闷的是,无论金毛巨猿移向何处,陆随风的剑始终如影随形,似若咐骨之蛆。一点寒星骤然从密不透风掌影中透射而出,犹若天外飞星般的直奔它的眉心而去。 退,唯有一退再退,借着飞退之势,左闪右避的同时,手中的魂枪突然一分为二,双枪瞬间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冷厉的枪芒划空而出,金铁交鸣声响彻,惊险万状的荡开了奔射而至的索命寒星。 下一刻,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枪芒纵横,每一枪都带着锐利的枪意,紫光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光视线无法适应,陆随风的身形同时也被这片幻起的枪芒笼罩在其中。 迷离若幻的枪芒旋舞中,突然响起一声闷哼,一蓬血光随声喷射四溅,陆随风在对方猝不及防的绝地反击中,虽脱出了对方的骤然袭杀,左臂的衣衫仍被凌厉的枪芒划开一道口子,受伤了,有血汩汩溢出。 金毛巨猿的脸上泛起一抹猙狞的冷笑, 反击见功,夺得先机,气势顿时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陆随风左闪右避,不得不回剑自保。 金毛巨猿的身形一幌一蕩,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 呼吸间,便诡异的出现在陆随风的左侧,手中双枪再次齐出,一左一右,一枪肋下斜刺,一枪由上而下的扎向腹部,专攻向陆随风的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无比。 噗! 陆随风的衣衫下摆巳被锐利的枪芒划过,连裤管也破开一道缝,所幸闪避及时,并未伤及了肌肤。 金毛巨猿的这一连串攻击变化,可谓是刁钻诡异之极,都是杀人的招,换做常人只怕难逃此劫。但陆随风不是常人,他的剑每每出现在不可思议的角度,一次又一次化解了足以致命的一击。 一声铿锵响起,双枪同时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陆随风手腕趁势一振,一剑三连击,浑身气势斗然一变,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金毛巨猿似被这种突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竟是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枪护在身前,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 却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剑气的笼罩下,所谓的魅影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 毕竟是来自上界的仙兽,还曾是一个杀手中的"王者",非旦搏杀经验老道,底牌更是层出不穷。虽在对方凌厉剑势的笼罩下,却无一点惊惶之色,身上同时还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 下一刻,骤见其屈指弹出一根猿毛,细若金线锋针,一丝阴冷的杀气瞬间穿透密集的剑网,有如虚幻,鬼魅般的缠向陆随风的咽喉部位。 太快了!快得无声无息,快到毫巅。没人看见这缕金絲寒芒的运动轨迹,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防不胜防,根本没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换做常人此刻只怕已成了一具尸体。 夺命的金絲闪着冷芒,只距对方咽喉一寸,金毛巨猿的大嘴刚勾勒出一抺阴毒的弧度,便凝固了。忽见眼前一点精光闪耀,直朝着眉心处绽射而至。 谁的速度更快?是你的夺命金絲刺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剑先穿透你的眉心?以命赌命。 金毛巨猿似乎胆怯了,非也。活了数千年的岁月,绝不会一腔热血去争一时之短长。对方的剑绝对要的比自己的夺命金絲快上分毫,更何况,这缕金絲也只是惑人眼目的虚招而已。 所以,金毛巨猿没有絲毫犹豫的急速飘移开去,避开对方剑锋的同时,夺命金絲竟是骤然转向,下一秒,便诡异的袭向陆随风的心脏部位。猝不及防的惊变,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直取对方的心脏部位。 “结束了!”金毛巨猿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狱,令人毛发倒竖。 这精心谋算的一击,完全出人意料,任何闪避躲藏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缕金絲闪无情地透入胸膛。 金毛巨猿的眼瞳中露出残忍的光芒,咧开的大嘴忽然僵住了:那直透胸膛的夺命金絲,像是毫无任何着力感,完全没有阻碍。 "可恶!这是个分身!"金毛巨猿心中一凛,刚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已瞥见一抺剑光已电射而来...... 金毛巨猿此时施展的完全是杀手的招式,刁钻诡异而阴毒,皆是一击毙命的杀人手段,令人防不胜防。 只不过,他所遭遇的对手却是天下杀手的尅星,可以凭着对方身上释放的杀机,敏锐的作出提前预判。凌厉的反击更是剑出追魂夺命,每一剑都漂浮不定,却笼罩着对方的全身要害部位,让人心惊胆寒。 金毛巨猿从诡异的必杀一击,到抽身飞退,只在喘息之间。先机巳失,唯有凭着如鬼魅般身法,不停地快速移动躲闪。而对方的速度仿佛无处不在的风,无论他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那似有似无的缠绕。 陆随风简单随意的递出一剑,金毛巨猿都要挥出数枪才能堪堪挡住。一次次地上演着惊险一幕,当真是苦不堪言。片刻之间,身体已留下数十道剑痕,如不是有魂力铠甲护体,已是兽血洒长空了。 眼前的这一幕,已经不是在搏杀,而是在被追杀。堂堂的上界仙兽,竟被下界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类小子追得满虚空乱窜,直气这只金毛巨猿连在嘶吼咆哮不已。瞳孔在急剧收缩,神光几近疯狂,那种极度的冷静之状已是蕩然无存。 身处危局中的金毛巨猿,兽血疯狂沸腾,仿佛对手愈强,浑身的战意愈盛。这一刻,似乎唯有悍不畏死的战斗再战斗,尽情的杀戮。 "虚空寂灭!"金毛巨猿咆哮出声,事实上,之前扮演的杀手角色只是为了蓄力,直到此刻才显露出噬人的獠牙。 最后一个字落下,空间骤然一阵扭曲,一方天地顿时被无尽的黑暗彻底笼罩。 在这种绝对的黑暗之下,甚至没有一丝光线能够存在。无论任何光亮,只要出现,就会被这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连半点痕迹都寻不到。 即便是再黑的夜,也总还会有一丝微弱光线的存在,即便伸手看不见五指,也总可以竭尽全力,聚精凝神地捕捉到那怕一点朦胧的光影。但,真正的绝对黑暗,却似乎从来都没有人体验过。 人对于陌生的事物或环境,总是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几乎没人可以例外。最可怕糟糕的是,这份黑暗所隔绝的,甚至不仅仅是光线,还有人的五官感知! 无论是谁,只要在这"虚空寂灭"的黑暗中,妄图把精神力释放出来,都会立刻被这黑暗无情的吞噬。 换句话说,在此刻,唯一能够帮助你判断的,便仅仅只有声音与气息。 一旦失去了感知的帮助,除了非常熟悉的人,你甚至无法从气息和声音上辨认出对方的位置来。 暗之领域,陆随风也曾见识,甚至还在那无尽的黑暗中搅碎过一位杀手的心脏,而他本身也拥有这种暗属性的领域。但,这"虚空寂灭"的黑暗,比之他的掌握的暗之领域,绝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种黑暗骤临的第一时间,陆随风就立刻变幻了方位。在这种情形下,只有立刻变幻方位,将固有的印象彻底打乱,才能真正隐藏在黑暗之中,让对方暂时寻不到自己的存在。 由于对这样的黑暗并不陌生,所以也并未给他带来丝毫的惊惶不安和慌乱,有的只是保持绝对的冷静,才能精准无误的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金毛巨猿的脸上满是狞笑,在自己的"虚空寂灭"中,任何风吹草动都在掌控之中。这无尽的黑暗本就是它一手缔造的,尽管陆随风在不断的变动方位,仍能精确无误捕捉到他的存在。 只不过,这世上总有些令人想不到的事,至少,在这片无尽黑暗之中,就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法视物,也不是只有始作甬者才能视物。 最简单的说,陆随风本就拥有夜视之能,更何况,他对这种黑暗并不陌生,只需适应一会便习惯了。只是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况,唯有更进一步的感悟暗之规则,才能够更清晰在黑暗之中看清周围的环境,避免为敌所乘。 在寂灭的黑中,金毛巨猿可以清晰地窥探出陆随风所在的方位,它自信只要自己收声敛息,在这无尽黑暗的环境中,对方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贴近对方,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飘渺之剑 在寂灭的黑中,金毛巨猿可以清晰地窥探出陆随风所在的方位,它自信只要自己收声敛息,在这无尽黑暗的环境中,对方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贴近对方,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 但,它的直觉和敏锐的感知,却令其凭添了一絲刺骨的危机感。尤其是当对方停止移动身形,不再频繁变换方位,突然安静的立着时,那一举一动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那种突坠黑暗中的惊惶和无措,这才让它感到极度的迷惑和不解,就算拥有夜视之能,也不可能表现得这般淡定,从容。 事实上,陆随风从一开始坠入黑暗中,也只能凭着夜视之眼模糊发现两米内的影像,到最后,似乎对"暗"之规则有了更深刻的明悟,几乎已经完全不需要再去看了,一切皆用心眼来明辨事物,便能将金毛巨猿的一举一动完全印在了脑子中。甚至自信凭着自己强悍的精神力,也同样能在这片领域內,再制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暗黑领域"来。 金毛巨猿终于动了,不知是失去了耐心,还是想屏除了那一絲刺骨的危机感,整个人虚幻得像暗夜中的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掠向陆随风,手中的魂枪换成了一把刀,在无尽的黑暗中,所有的光泽都被完全的吞噬,没有一絲光泄漏。 飘忽的一刀,无论是出刀的速度还是角度,都已经完全超越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似乎在这样的战斗之中,黑暗已经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丝毫的影响了。 每一击都轻飘飘的,似乎混不着力,但对于在无尽黑暗搏杀中的两人来说,失去了视觉的辅助,唯一能够帮助他们判断,变招的,便只有刀剑交击的感觉,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跟上对方的节奏,乃至于战胜对方,就必须通过瞬间交锋的空隙,来判断对方的杀势。 寂灭的黑暗中唯有兵刃的呼啸,以及不断暴出的"铿锵"金属撞击声。双方的每一次出手,都是一次试探的过程,拼的就是谁对杀道的把握更为纯粹,更为敏锐。 彼此出招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越发的流畅。黑暗收敛了刀光剑影,也就失去了所有华丽的表象,甚至根本就察觉不到彼此存在的位置。可偏偏,这才是真正最华丽的强强争锋。 鲜血缓缓从彼此的魂铠中渗透出来,皆是以伤换伤。没谁能占到便宜,然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又似乎还是有差别的。 “能在本王的虚空寂灭领域中有如此表现,就算在上界也有自保的能了。不过,如果只是这样,仍是勉不了生死道消的命运。”金毛巨猿阴冷的声音在虚无的黑暗中飘响,淡漠中却是充满了无尽的自信和孤傲。 而这份听上去的自信和孤傲并无半分勉强,虽然看似是持平的局面,但实际上,胜利的天平却已经在悄然朝着它的方向偏转了,至少目前的金毛巨猿是这样认为的。 在如此的黑暗中搏杀交锋,如果换了其他人,哪怕是无畏死拼,纵算能够凭借强悍的意志,支撑到最后的一刻,结果也不会有多少胜算。 更何况,此刻所面对的可是一个来自上界的仙兽,并且还是在它他制造的"虚空寂灭"中战斗,实在是一件可悲而毫无赢面的事情。 金毛巨猿的刀,冷酷,凶厉,没在任何观赏性的花哨虚招,在黑暗中刀刀致命。甚至可以忍受非人的疼痛,就算以伤换对方的命,也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和滞凝,只要还活着,手中的刀就不会停止,因为它本就是在杀人,来取人性命的。 "倘若你有绝对的把握致掌控我的生死,还需要说这许多话吗?"陆随风的语调中没有丝毫的不安之状,显得尤为的平静,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沒有参杂丝毫多余的情绪;"如果我说,在你的"虚空寂灭"中,与你有着相同的能力,你相信吗?" 金毛巨猿闻言,心神猛然地往一沉。彼此经过了一番险象环生的摶杀,直到现在,虽占尽了上风,却仍是得势不见功的局面。 让其疑惑的是,对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本可以当作底牌,给自己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它之所以开口说话,只不过是想扰乱打击对方的信心,露出破绽来。殊不知,反而因为这一句话,受到影响的反到了自己的信心。 却不知在这种极端被动的情形下,究竟凭什么敢有这份自信,但却隐约能够感觉的到,对方绝对不是在谎言。因为对方的口吻与自己他一样,都同样充满了无比的自信,甚而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样的自信,自然也不会是无所由来。 就在疑惑的瞬间,陆随风的剑势突然一变,仅仅是几个吐息之间,金毛巨猿便顿时感觉到压力倍增,甚至隐约有一种无法控制刀势的感觉,原本略占上风的局面,在刹那之间发生了逆转。 无论金毛巨猿在寂灭的黑暗中如何出刀,怎么变招换式,用尽一切诡异刁钻的手段,陆随风的剑似乎都精准无比的打断他的刀式,就好像自己透明的暴露在了对方面前一般,根本没有丝毫可以掩饰的地方。 一刹那间,像是就明白了对方这种自信的来源。自己的心思刀势,在这一刻似乎真的已经完全被对方完全看穿了,甚而包括自己的动机和意图,都在对方的预判中,像是提前在那里等着自己主动撞上去挨剑。 这一发现,让金毛巨猿立即改变战斗方式,不加思索的随意连续变幻刀招,甚至是之前根本就没有施展过的刀招。然而,诡异的是,即便是这连自己都完全陌生的刀招,似乎也完全在对方的预判和控制之下,根本没能带起半点波澜。 因为一旦形成了固定套路的招式,即便再精妙,也总有被看穿的的时候,都有破绽所在,无论如何随心所欲的变换招式,都依然无法摆脱那种烙印在骨子里的熟悉套路。 金毛巨猿在刀道上的造诣,虽算不上最精妙,却最诡异致命,常常出现在不可思议的角度,都是令人无法回防的死角,可谓是最有效率的杀人之道,令人防不胜防。 陆随风在之前的搏奕中,也被这杀人的刀道在身上留下几道口子。在没有完全熟悉之前,还看不出差距来,一旦等到彻底熟悉了对方的刀势,这种差距就一下荡然无存了。以精粹而论,陆随风的剑,实在要比对方精妙高超得太多。 飘渺之剑!对于剑势的判断敏锐之极。这种敏锐,早就已经融入了陆随风的灵魂之中,已属于他"道"的一部分。 虽然在对方的领域中战斗,但彼此在黑暗中的敏锐感知却是对等的,双方都沒有任何优势可言。在实力修为上陆随风不如对手,但在惊心动魄的搏杀中,金毛巨猿此时却巳是逐渐落入了下风。 陆随风施展出的每一剑,金毛巨猿都须挥动数刀方能抵御住,最后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新的剑痕,鲜血喷溅而出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高手爭锋,一旦落在下风,便步步受制,短短不到片刻的时间,战斗的节奏已完全在陆随风的掌控之中。 刺骨的危机感,让金毛巨猿嗅到了真正致命的危险,死亡的气息像是正在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那是一种属于兽类对于危险最敏锐的感知,它们从来不会忽视质疑这种潜在的直觉,通常都会在第一时间立即采取应对的手段。 金毛巨猿自然也不例外,更不会坐以待毙,手中的魂刀在黑暗骤然的炸裂开来,变成了数百上千道锐利的黑芒,盘旋在四周,瞬间激射开去,层层叠叠,覆盖一切。 在自己的"虚空寂灭"领域中,虽未必能重创对方乃至死亡。至少,对自己所发出的寂灭万刃杀,还是充满着无尽的自信。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都可以暂时困住对方,而后寻机一击必杀。 果然,一切都在算计之中,陆随风沒有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万千刀刃,一时间便被弄得险象环生,手忙脚乱的穷于应对。 等的就是这一刻,寻的就是这个机,金毛巨猿在黑暗中十指如钩似爪,身形闪动间,有如苍鹰搏兔般的朝着陆随风的身影,闪电俯抓而去…… 然而,就在这一刻,骤觉整个领域空间一阵摇曳扭曲,虚空寂灭的领域竟是骇然地裂开了一道裂缝。 缝隙中,一个璀璨的星辰闪烁震颤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星辰,成千上万,仿佛蕴含着某种天道规则之力。 一时间,仿佛有若滚荡星河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星力喷薄绽放,倾刻便将无尽黑暗的空间渲染得一片璀璨。 陆随风像是巳完全领悟了"暗之领域"的规则。挥手间,一剑冲霄,绚丽的光华在无尽黑暗中绽放开来,斩断一切领域法则,彩光流转环绕,洗尽纤华。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领域碰撞 一时间,仿佛有若滚荡星河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星力喷薄绽放,倾刻便将无尽黑暗的空间渲染得一片璀璨。 陆随风像是巳完全领悟了"暗之领域"的规则。挥手间,一剑冲霄,绚丽的光华在无尽黑暗中绽放开来,斩断一切领域法则,彩光流转环绕,洗尽纤华。 这一剑蕴含着天地间的自然法则,玄妙华丽到了极致,千万颗星辰汇聚成璀璨夺目的星河,美得几乎令人窒息,无法想像这一剑的滂渤浩大,贯穿天地,自然也能贯穿星河。 "这是……法则星域!"这瞬间的变化,令金毛巨猿止住了扑杀的动作,眼皮一阵狂跳。 居然能在他人的领域中施展领域,简直就是一件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事,已经完全颠覆了这只来自上界的仙兽认知。若非亲眼所见,若非自己真实不虚的陷入这法则星域中,任谁都难以相信。 从一剑裂空到虚空寂灭领域破碎,星河倒悬倾泄,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点点旋动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看在身陷其中的金毛巨猿眼中,却是星光如剑,铮铮杀气弥天,让其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直觉头皮发麻,一种从未有过的,来自灵魂深处恐惧感,第一次泛上心头。 身为仙兽可以不惧死,尤其是修仙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从修成仙兽的那一刻起,便已有了随时陨落的觉悟。但如被一寸寸的尸解,那绝对是比死更可怕的"恐惧?",修仙者可以不惧死,却永远无法超越"恐惧"。更何况,还是死在一个下界的卑微人类手中,绝对的死难暝目! 每颗星辰都散发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只要这片法则星域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自己彻底撕成碎屑,灰飞烟灭,生死道消。 无数星辰在它的周边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你果然够强,居然能在本王的领域中施展领域,的确够惊艳。只不过,想要击败本王,还不够看!"金毛巨猿说话间,面部的肌肉都在抽动,狠厉中带着一抺决绝之色,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陆随风身上,双手掐印,身下的虚空顿时泛起一片汪洋,道道的惊涛冲天而起;溺水灭世! 咆哮的震吼声中,无数道碧水光波轰然爆裂开来,千万颗晶莹的水珠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条璀璨耀眼的匹练长河,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美得几乎令人窒息,蕴含着絲絲天地间的大道法则。 随着金毛巨猿手势的不断变幻,匹练长河为之缓缓牵动,旋转,无数道水流化作一柄柄枪影,悬浮在虚空,无法想像的浩大,贯穿天地。 两大领域遥遥对峙,远远地都能感受到那种可以毁天灭地的的威压,纵横激荡,铮铮杀气弥漫天地。身陷其中的一人一兽,眼眸中都有着一絲凝重,更有一种叫做自信和意志的东西,双方的神情间平静得让人感到心悸。 星光如剑,滴水成枪,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都是锋利无比,每粒水珠,每颗星辰,都散发出勾魂夺命的凛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将对方一寸寸的尸解,瞬间灰飞烟灭。 枪芒,剑影,在彼此的周边纵横盘旋,闪射着冰浸彻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一道道枪芒如锋,一柄柄剑刃如霜,分别朝着对方疯狂的挤压,奔射,切割,似欲将其彻底的洞穿,割裂成肉片碎屑。 能将领域演化到这种程度,这也算得上是个中的极品了。但,彼此虽然都被对方的杀伐领域牢牢地困住,却始终都难以撕破彼此的防御。 时间一长,双方的魂力都再难以掌控这方战斗空间,势必要在这大阵崩塌之前,彻底的一举重创对方,否则,最后倒下的定然会是他自己。 这一点,僵持搏杀中的双自然都心知肚明,陆随风的修为底蕴要略低对方一筹,但胜在年轻气盛,魂力的恢复速度较快,所以一点不着急,很有耐心的等着对方领域自行崩溃。 金毛巨猿并非耐心不足,而是耗不起,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陆随风电奔而去。 殊不知,人在途中,便见双方的领域都是一阵摇曳扭曲,下一秒,被困在枪阵中的陆随风,也是突然人剑合一的冲霄而起,这方空间竟是骇然地崩裂开来…… 崩塌的裂缝中,一道碧色枪影震颤的闪烁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枪影,成千上万,呼吸间便形成了一道流转的枪影之河,仿佛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喷薄滚荡,席卷一方天地空间。 而另一道星光剑影,则是贯穿天地,贯穿星空世界,纵横天地。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噗噗噗……无数星光之刃,碧色枪芒相互缠绕,撞击,纷纷炸裂开来,漫空璀若烟花绽放。 "这……"金毛巨猿无比惊愕的望着这一幕,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到自己只是演化出的弱水灭世法则,竟然在星空世界之下,随时都有崩溃倾塌可能。 心下一横,双眸闪过一道狠厉之色,目中精光一凝,无数溃散的水滴不断地汇聚于枪身之上,手中的魂枪碧光流转,瞬间暴涨数十丈,仿佛将天都撕开了一豁口。 裂天一枪!咆哮的冷喝声中,长达数十丈的枪身如同一根擎天之柱一般,捣破天穹,搅动一天星空风云,轰然砸下。 轰隆!擎天长枪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捣落,这方世界一阵扭曲颤抖,整个空间顿时一片迷乱,无数星光失控地漫天流窜,不断的闪灭。 这裂天一枪的恐怖,令人浑身汗毛倒竖,心悸不已,一絲死亡的威胁在心头浮掠而起,毫不怀疑,一旦被这裂天一枪砸中,纵算侥幸不死,势必也会受创非轻。 只不过,陆随风此刻的眼眸中也只有惊,却无一絲惧色,一条巨大的金色龙影从剑体之上显现出来,浑身鳞甲闪射出耀眼的金光,幅散全身,威势凌天。一股呑天撼地的霸绝之气奔涌而出,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仿佛未日降临一般。 头顶的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两辦,两种色彩各自佔据半边天空,彼此呼啸,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一起。这一刹之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 噗嗤!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祭台上空只传一道沉闷的"噗嗤"声,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精光爆裂开来,无数灼人眼球的流光漫空绽射飞溅。 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波光,像是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战斗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碎裂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 片刻之后,耀眼的光华消散,一道巨大身影从半空急速的坠落而下,所经之处,鲜血漫洒,带出一蓬腥红的血雾。 砰!巨大的身影不受控的狠狠砸落在地面,碎石尘土飞溅,祭台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尘埃散尽,一具蜷曲的身躯在坑底不断地抽搐着,发出阵阵痉挛,口中的鲜血毫不吝啬的向外喷涌,看上去像是已经入气多,出气少,很快便会成为一具尸体。 扑嗵!又有一道人影从虚空中落下,赫然竟是陆随风,一身魂铠已经破损不堪,浑身上下染满了斑斑腥红血迹,尤为醒目。双脚刚一沾地,便单膝跪地,一口鲜血顿时从嘴中挤了出来。身体难以自控的一阵搖晃和颤抖,如不是一手撑地,用剑竭立地支撑着,恐怕也很难不倒下去。 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幸运的陆随风虽然身受重创,却还活着。当他破开金毛巨猿的头颅,从中取出一颗拳头大的金色晶核时,整座祭台突然传出一阵"隆隆"声响,祭台的中心更是迸发出一道耀眼眩目的光芒,尚未待陆随风有所反应,已被这道光芒包裹住,下―刻,便消失在了这座祭台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长,百年千年。或许很短,只在刹那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陆随风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竟置身在一个园形的石台上,眼前迷迷茫茫, 白色的云雾宛如雪浪起伏跌蕩,而这园形石台就仿佛悬在空中一般。 "这是什么地方?"陆随风环顾四周,白色的雾气飘浮缭绕,再仔细望去,才发现这园形石台之上,竟耸立着九百九十九直插云霄的白玉石柱,组成了一片白玉石柱林。 而每根石柱旁都立着一个身披金甲的傀儡,和这些白玉石柱一样,正好有着九百九十九个傀儡。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些傀儡的身上散发出气息,每一个都拥有灵神境巅峰的实力。 在这片石柱林的中央耸立着一座高台,高台之上悬着一张闪耀玄奥符文的仙符。不错,就是仙符!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阵眼,阵心 在这片石柱林的中央耸立着一座高台,高台之上悬着一张闪耀玄奥符文的仙符。不错,就是仙符! 这是从陆随风体内的真龙元神碎片中释放出来的信息,这是由九百九十九根玉柱组成的一座仙阵,属于一品仙阵,而那高台之上悬浮的仙符,就是这座仙阵的阵眼。只要能揭下这道仙符,便能破解这座仙阵。 然而,想要上到这座高台,揭下那道仙符,就要闯过这座石林仙阵。而让陆随风感到震惊的是,自己的身上居然感觉到一絲灵力的存在,像是被某种力量彻底的束缚封印了。也就是说,只能凭着纯肉体的力量去闯阵,去抗衡这九百九十个拥有灵神境巅峰实力的傀儡了。 这个发现,想想都令人头皮发麻,甚至连一絲想要闯阵的念头都提不起来,换着任何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走,这几乎与去寻死沒有任何分别。 陆随风并没有离去,而是静静的盘膝而坐,恢复着与金毛巨猿搏杀时留下的创伤。因为他欣喜的发现,虽然无法动用灵力来疗伤,但体内仍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在运行,这是完全不属于这片世界的力量,叫做;道家真气! 即然历尽凶险的来到了这里,以陆随风的心性和行事风格,自然不会知难止步的退走。更何况,他千幸万苦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揭个惊世之秘。直觉告诉他,只要闯过这九九封龙阵,就离真象不远了。 而且,就算现在想要离开,也是退不出去了。因为他此时所在的位置,正处在这九九封龙阵的中央区域,除了破阵之外,已沒有任何多余的选择。否则,将永远的被困在阵中,直至终老…… 良久,陆随风缓缓的睜开眼睛,目中神芒闪烁,堪比人仙境的神识铺天盖地的漫延出去,每一根玉柱之间的距离都相隔二十米,都有一个傀儡守护。看上去纵横交错,星落棋布,就像是一张铺展开来的蛛网,牵一絲而动全局。 更令陆随风感到惊讶的是,每根玉柱之上都雕刻着一幅玄奧繁杂的图案,各不相同,如不是以神念探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到这些图案的存在。 陆随风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他能够隐约的感受到那些玉柱上的图案中,都有着微弱的能力波动在向外幅射,而幅射的对象竟是守护傀儡。也就是说,这些守护傀儡的动力就来自图案上幅射的能量。 陆随风一连试探了数次,只要接近玉柱的十米之内,便会遭到傀儡的疯狂攻击,虽然喷了不少血,却发现只要不踏入十米的禁区,这些傀儡就不会发起攻击。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才能摧毁这些傀儡,在这座大阵中所有的灵力都被封印,想以纯粹的肉体力量去抗衡这些傀儡,简直就是在找死。所幸陆随风的体内还有道家真气可以调动,否则,就不是吐几口血那么简单了。 陆随风退出十米的禁区,用神识将一个傀儡包裹起来,他如今的符文境界随着神魂力的大幅提升,已能够清晰的窥透傀儡內的符文结构。经过了近三个时辰的探究,终于发现傀儡的胸口处,有个接受能量的枢纽。 也就是说,只要能破坏了这个枢纽,便阻断了来自玉柱的能量供给,一旦失去了能力的支持,傀儡就会变成一个废品死物。 有了这惊人的发现,陆随风开始思索着破解傀儡胸前的枢纽之法,以自己体内可调动的道家真气,在十米外发动攻击,根本不能对枢纽造成根本性的破坏。 就这样苦思暝想了许久,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显然已陷入了一个牛角尖。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双目猛地睜了开来,双手结印,瞬间打出一连串繁杂的手印,眼前的空间出现了一阵轻微的扭曲,紧接着,便诡异的浮现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蛛网图案,闪烁着玄奧的符文光华。 陆随风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从神识中抽出一缕魂力,小心異異的包裹住那道巴掌大的符文图案,操控着缓缓的送入十米的禁区內。当发现那傀儡仍僵立在原地,完全一副似若未觉的模样。 噗!当符文图案印在傀儡的胸口时,瞬间消失不见。下一刻,便见傀儡的身上迸发出一蓬耀眼的红光,随即很快就黯淡了下来。而那根玉柱上幅射出来的能量,像是突然失去了幅射的目标,胡乱的扫射了一阵,便回缩进了玉柱之中。 这是陆随风当下绞尽脑汁想到的唯一破解之法;封印!而且还是以虚空之符,才能无声无息的将傀儡胸口处的枢纽封印住,彻底阻隔一切对外界的联系。 因为一切物体进入十米的禁区內,都会遭到傀儡无差别的攻击。而陆随风的真气攻击只有靠近五米内,才能对傀儡的枢纽造成破坏。所以,根本就行不通。 只不过,这符文只能封印三十息的时间,陆随风试探着小心的踏入十米禁区,见到傀儡仍旧沒有絲毫的动作,胆气当下一壮,不再犹豫的冲到傀儡身前,大袖一挥,直接将这具傀儡收进了隐龙戒中。 失去了能量支持的傀儡就等同一堆废品,不过其材料绝对不凡,以陆随风这位器圣的见识,可以肯定制造这些傀儡的材料,就算放在上界,也属于可遇不可求的顶级珍稀炼器材料,如果将这九百九十九个傀儡全部收取,绝对是一笔巨大的惊人财富,想想都令人激动不已。 陆随风深吸了口气,竭力的平复着心中难以抑制的兴奋,照葫芦画瓢以虚空符文,小心異異的将一个个傀儡封印,而后逐一的收入隐龙戒。以他沉稳的心境,脸上也漾溢出掩饰不住的灿烂笑容。 足足用了近五个时辰,九百九十九根玉柱前的守护傀儡才被彻底清空。尽管如此,陆随风仍走不出这座大阵,穿行在星落棋布的玉柱间,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型的迷宫中,虽然四通八达,暢行无阻,却永远无法走出这座大阵。 陆随风也尝试过想要毁去这些玉柱,殊不知,绝品魂器也只能在玉柱上留下一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划痕而已,想要将之毁去,纯属痴人说梦。 所幸陆随风在阵法上的造诣不俗,在人仙神识的辅助下,最终还是登上了阵法中央的那座高台上上,见到那道悬浮在半空的符箓,并沒有轻举妄动的去触碰,目光变得越来越凝重,眉头深深的锁在一处,额前不断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这座高台就是阵眼,能够站在阵眼之上,足以证明陆随风在阵法上的不凡造诣了。而那悬浮在半空的符箓,就是阵心! 想要破解大阵,首先要解决那些恐怖的守护傀儡,这对于失去灵力的修者来说,几乎与凡夫俗子无异,一个照面便会变成一具尸体。如不是陆随风拥有人仙境的神魂,并且还是一个符文宗师,只怕此时连尸体都冰冷了。 而后,必须寻到阵眼,也就是到达这座高台之上,才有资格去破解这道符箓;阵心! 其中的每一个环节都难于上青天,陆随风能完好无损的走到这一步,绝对算得上是逆天之举了。 每每刚要触及到那道符箓,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飞出去,高台之上血迹斑斑,都是陆随风口中喷洒出来的鲜血,触目惊心。 一次又一次的血洒长空,再脑残的人也知道仅凭蛮力,是永远无法触碰到这道符箓的,更别说破解了。 陆随风拭去嘴角的血渍,选择静静的闭目盘膝而坐,尝试着将人仙境的魂力缓缓的从眉心处释放出来,小心地将那道符箓包裹住,而后一点点的向內渗透,只有弄清了符箓的具体结构,才能寻找到破解之法。 轰!当陆随风的神魂刚渗透符箓的屏障结界,脑内便突然炸响一道如雷轰鸣,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紧接着,顿觉意识一空,整个人仿佛被一道光速吸扯进了一个漆黑如墨的漩涡之中…… 雪,一片,二片,三片……落在脸上有些湿润,有些冰凉。就是这浸肤的冰凉,让陆随风从那种空白的意识中转醒过来。 举目环顾四周,飞雪漫空,迷迷茫茫,天地一色,分明就是一个冰雪世界。大如鹅毛的雪片坠落地面,很快便凝结了成冰晶,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华,如梦如幻。 "这是……符箓內的空间?!"陆随风尤自喃喃地道,沒有惶恐,只有极度的好奇和惊讶,身为一个符文宗师,自然深知符箓的造诣到达怎样的一个高度,才会自成一方乾坤世界,唯有真正领悟了空间法则的上界天仙才能做到。 迷蒙的风雪中,有一点腥红,尤为醒目,不吸引人的眼球都难。所以,陆随风的视线很快便定格在那点腥红之上,逐渐的清晰放大。 那是一道伟岸的身影,腥红的长袍如血一般的鲜艳,连披肩的长发也是火红的颜色,整个人仿佛被鲜血浸染,说不出的肃杀,令人望而生畏。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结界守护者 那是一道伟岸的身影,腥红的长袍如血一般的鲜艳,连披肩的长发也是火红的颜色,整个人仿佛被鲜血浸染,说不出的肃杀,令人望而生畏。 就是这样一道如血腥红的人影,独立在漫空呼啸旋舞的风雪中,却是片雪不沾身。如不是鼻孔外还有细微的白色雾气溢出,直疑是一尊恒古不化的雕像。 "守护者!"陆随风的神情间没有一点惊讶,反而透出一片释然,感觉自己不再孤独,不管对方是什么存在?至少,在这片冰雪世界中,还有另外的生命体存在。 陆随风的话很轻,像是在自语,百米之外的那尊雕像却是微不可觉的动了一下,接着,一道同样的自语声,清晰的飘入陆随风的耳中;"嗯,那金毛巨猿的气息怎会出现在这里?" 一道刀锋般锐利的目光透过迷蒙的风雪,落在陆随风的身上,令人肌肤如割生痛。换着寻常的修者,就是这道目光,便可以将人直接切割开来,当场生死道消。难以想象这道目光的主人,强大到令人颤栗,甚至连抗衡之心都生不起来的程度。 陆随风的眉宇略微的凝了凝,随即舒展开来,因为他已从这道目光中大致判别出对方修为境界;人仙境! 虽然惊讶,却沒絲毫惶恐畏惧,因为他同时感觉到自己体內的灵力,此时有如长江大河般奔腾不息,感觉到从未有过强大,像是一下突破了灵神境的壁障,体內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发生着一种微妙的蜕变,连灵力都转化成了一种淡金的颜色。 "难道这就是仙元力?对方的仙元力似乎是纯粹的金色,而自己的却是淡金色。也就是说,在仙元力沒有完全转化成纯金色之前,只能算是半步人仙境,距那真正的人仙境还有半步之遥。不过,这已足够了,至少彼此的差距还沒大到无法抗衡的地步,仍有一战之力。"陆随风的脑中飞速的判断着眼下的势态…… 首先,可以确定,这符箓内的空间完全不受这片世界规则制约,无论是灵力和仙元力都不会受到束缚。 其二,此刻面对的这道人影无疑是来自上界,绝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仙,同时也是这片封印结界唯一的守护者,而这九九封龙大阵也最后一道壁障,只有破解这座大阵,封印了三千年通往上界的结界也会再度开启。 其三,想要破解这个大阵,就要毁掉阵心,而这道仙符就是阵心,试问这片天地世界,有谁能进入这自成空间的阵心?就算真的有人误打误撞闯了进去,还要面对一个来自上界的人仙,想要战胜的机几率乎为零。 所以,三千年来,这片封印结界依旧完好损的存在着,能够来到这里,并见到这座九九封龙大阵人,陆随风还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个。 雪无休无止,无声无息的飘洒着,纷纷扬扬的笼罩着这片天地,笼罩着死一般的沉寂。 雪花飘至陆随风的脸上,触碰到那抺凝重,那份潮湿和冰凉将他从短暂的沉思中惊醒,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意味。因为他知道,一场凶险无比的搏杀已经再所难免,而获胜的机率绝不会超过三成,而败的结果也绝不会有那怕一线的生机。 "你干掉了外面的那头货?"一道带着质疑的声音在迷蒙的风雪中响彻,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废话,这还用得着问吗?如果外面的那头金毛巨猿还活着,自己还会出现在这里吗?所以,陆随风笑了,有些凝重的神情忽然变得轻松起来,因为他发现面对的不再是一个难以战胜的上仙,而是另一头金毛巨猿。同样的强大,灵智却是同样的有些不够用。 雪,静静的飘落,迷蒙的风雪中只剩下了那道腥红的身影,有着一张看不出具体年龄的脸,看上去只是个中年模样,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上,却有着一双不平凡的眼睛,令人看一眼都会感到心悸,像是掉入了尸山血海之中,心生大恐惧。 身上的腥红血袍在风雪中猎猎作响,脚下坚硬的冰面已龟裂出蛛网般的裂纹,四周的飞雪都在打着颤,疯狂的旋转着,随即化着雪水倾泄而下。 这一幕,就像一头大象被一只蝼蚁给彻底忽视,居然敢拒绝回答本仙的问题,甚至还在本仙的眼皮下玩消失,神念感之下竟是察觉不到絲毫气息,像是完全融入了这风雪之中。 "有趣!"血袍人脸上的一絲怒气消失了,漠视苍生的眼中泛起了一抺凝重,两耳轻微的抽动了一下,沉寂中传出一种极为熟悉的声音,那是剑身与鞘口磨擦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就如同雪片落在冰原之上。 然而,这剑身只抽出了一半便突然止住了,那只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是隐于风雪中的陆随风的手,眉梢渐要飞起,拔出了一半的剑沒有继续向外抽,而是缓缓的收回鞘內。剑与鞘的磨擦声静如落雪,却令人感到心悸,额头都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那道腥红的身影仍立在风雪中,距离他隐身的位置足有二十丈,沒见其有任何动作,只是目光投向某个方向,却令陆随风的身体无比僵硬,握着剑柄的手仿佛承雪的枯枝,往常淡然从容的眼瞳中只剩下惊恐,让他的剑不敢轻易出鞘。 直到此刻,陆随风才深切的意识到,半步人仙境和真正人仙境之间的距离有多大,仅仅半步之遥,却判若云泥。仅仅只是一道目光,已让他剑不能出。 就在这时,一片极薄的雪从空中飘落下来,那雪极薄,薄至晶莹剔透,宛如一片蝉翼。 就是这样一片薄如蝉翼的雪,旋转着飘落在陆随风的肩头,在那里绽放出一朵殷红的血花,无比的绚丽,璀璨! 陆随风的眼球微转,看见那朵血花轻颤,仿佛化着一只血蝉振翅而起,轻柔的朝着自己的颈项间飞去。蝉翼的振颤声,说不出凄婉,萧瑟,悲切,催人泪下,直觉生无可怜。 陆随风依然紧紧抿着嘴,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真正的生死搏杀尚未开始,自己便已在无声无息中受创溅血,甚至连怎样发生的都不知道,这就是人仙境的手段? 蝉翼声越发的清亮噪耳,仿佛像是有人在耳边放肆的嘲笑,颈项的肌肤已生出刺痛感。陆随风的目光中有惊无恐,伸出两根看似寻常的手指,翘指如兰,呈掂花状,相搭似离,那只无限接近颈项的血蝉在指尖上挣扎,而后崩散开来,化着点点殷红的落英,四下激射,击打在陆随风的身上。 陆随风的身体表面泛起一层无形的屏障,点点落英一沾即化。下一刻,除了头脸之外,身体的表面已覆上了一层冰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雪人。 就在这时,迷蒙的风雪中响起一道声音,每个字都比飞雪更冷更寒;"这片世界已被彻底的封印,永远沦为最低级的位面。一只蝼蚁而已,也敢充当救世主,不自量力!" 陆随风的睫毛上渐生寒霜,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沒说出来,或许已被冻僵了根本说不出来,或许觉得说出来的都是废话,所以不想说了。 然而,他的目光中有火焰燃烧,眼睫上的冰霜蒸发成水气,覆盖在身上的冰雪化着了温水,汩汩淌下。然后,他的整个人再度消失,融入了风雪中。 血袍人影轻"咦"了一声,铁眉微挑,两道如电般的目光射入迷蒙的风雪中,略微的犹豫了一下,然后一步踏出,瞬间便失去了影踪。 湛蓝的冰层上多了一个洞,很快便被密集的飞雪覆盖。冰层下,陆随风闭目盘膝而坐,他要充分利用这段短暂的安全时间,拟定一个以弱搏强的战斗模式,不到最后一刻,尽可能的避免正面抗衡。 对手的强大,以及那种神鬼莫测的,十分陌生战斗模式,都在陆随风的心中产生一种不敢正面搏杀的阴影,这无疑让本就微弱的赢面又下降了一成,离死亡又贴近了一步。 良久,陆随风的眼睛缓缓睁开,那种淡然从容再度重新显现出来,心中的那抺阴影像是已烟消云散,目光变得更加坚毅自信,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奸诈的弧度,不知道其中意味着什么? 强大会让人渺视对手,生出目空一切的傲慢,因为傲慢,选择将对手当作了待宰的猎物,而完全忽视了可能被猎物反噬的危机感,这对陆随风这样的对手而言,却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一场战斗的最后胜负,不仅仅只凭着强大的力量就能决定的。其中包括着太多的因素,以弱胜强的案例才会比比皆是。 陆随风取出了一叠符纸,屏除一切负面的情绪,心无旁鹜的在上面勾画起来。一笔一画,看上去都是那么随意潇洒,宛如行云流水般的流暢,脸色却是变得越来越苍白,即便是在极寒的冰层下,仍不断有黄豆大的汗滴从额前滑落。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那就玩死你 陆随风取出了一叠符纸,屏除一切负面的情绪,心无旁鹜的在上面勾画起来。一笔一画,看上去都是那么随意潇洒,宛如行云流水般的流暢,脸色却是变得越来越苍白,即便是在极寒的冰层下,仍不断有黄豆大的汗滴从额前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这片风雪世界沒有昼夜之分,陆随风闭上眼睛,眉梢有些颤抖,脸色由苍白变得有些潮红,识海中的魂力透出冰层,漫延向百米外的风雪中…… 噗嗤!一道腥红的人影刚才出现,身下的冰层突然爆裂开来,一团炽烈的火球迎风见涨,倾刻间便将那道如山的身影笼罩。 漫空的飞雪被火舌一燎,便化作无数的水滴洒落,引发了更多的冰层爆裂开来,漫空的冰屑冰棱激射。不知何故,每一粒水屑都变得沉重无比,有若千斤,每一根冰棱都堪比利箭,齐齐的射向那道如山的身影。 腥红人影的眼晴微微眯起,如铁铸成的双眉向上挑起,目光中燃烧的愤怒比笼罩周身的火焰更加炽烈。一只手掌从衣袖中探出,身前所有的空气在这一瞬间都被挤压出去,熊熊燃烧的符火顿时骤灭,化作缕缕青烟。 无数堪比利箭的冰棱,重如千斤的冰屑击打在身上,就如同从天而降的冰雹击打在山岩上。除了披在身上的那件血袍变得千疮百孔,沒有造成任何伤害。 这就是人仙境的强大,面对数十道足以将一座小山摧毁的符文攻击,探出一只手掌便轻易的化解了。按理说,他本可以避开那些冰屑冰棱的攻击,之所以沒有这样做,因为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度危险的符文杀阵。 这数十道符文攻击,只是在试探自己的深浅和应变能力,必有更凶险的后招。尤其是他身后的一丛绽放的梅花,让人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果然,花丛间升起一道青烟,无数绽放的梅花狂颤离枝,化作片片蝴蝶般飞掠向脑后…… 他沒有回头,随意一指向后点去,与一片最先临近的花瓣踫触。然而,当指尖触及到那片花瓣时,铁眉突然蹙起,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判断出了错误,因为那并不是一片花瓣,而是一道正在释放着极度寒意的符文,双眉顿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霜白。 本就寒冷的气温倾刻又下降了数十度,身上的衣袍表面迅速的结冰。尽管如此,这对于一个人仙境来说,却依然难造成直接的伤害。 只是微皱了皱眉,眉上的的霜白顿时溃散,稍稍踏前一步,身上的薄冰纷致破裂,簌簌洒落在地上。 这看似随意的举动,暗里却需要运转仙元力于体表才能做到。因为这符文中所蕴含的寒冰之力,非寻常的冰霜可比,可以直接冻结人的血液。 只不过,符文的攻击并没有暂时告一个段落。就在下一刻,一道道符文从冰层下激射而出,随即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魂力触发,纷纷爆炸开来,各种符意喷薄,宛如暗夜的烟花绽放。 这幅画面说不出的璀璨,尤为震撼。无数道符意纠结在一起,形成了一条五彩斑斓的匹练瀑流,却是绚丽而恐怖。其中蕴含的符意连空间都能切割,人在其中直接会被绞成肉泥碎沫。 冰,火,风,雷,电,各种截然不同的符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触手精妙的揉合在一起,非旦沒有发生任何排斥,却是反而威力倍增,杀伤力更恐怖。 血袍人影站在这片符意形成的匹练瀑流中,脸上无悲无喜,双手握拳,披在身上的血袍已经残破,猎猎作响掀起。露出了里面的金色铠甲,那是由仙元力凝聚而成仙铠,将他的整个人与周边的天地隔绝了开来,无惧符意瀑流的任何攻击。 抬腿举步,在符意瀑流的漩涡中信步,任由各种属性的攻击临身,发出一阵阵噗嗤闷响,以及尖锐的切割声。 仙铠之上时而被一层冰霜覆盖,时而被熊熊的炽焰包裹,红亮刺目如同被焚烧了几天几夜。仙铠固然水火难侵,坚不可摧,仅毕竟需要仙元力的支持,虽然缓慢,却是不可逆的耗损。尽管如此,脸上的神情仍然沒有一絲变化,脚步依然稳定,一步步的向着陆随风的藏身之处行去。 陆随风准备的符文数量,远远的超出了想象,大幅的阻碍了行进的速度,仙元力也同时在不断大量的耗损。 要知道,这大量的符文是需要强大的魂力来控制和触发的,而一个仙符师的魂力所能操控的范围,一百米就已经是极限了。如此一来,便可以确定对方的藏身之处就在方园百米之內。 血袍人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对方的这种行为很自信,很自傲,很嚣张,也很白痴!与任何一个超越自己的对手战斗,如不即时的拉远距离,绝对都是白痴! 即然藏于百米之内,那就不急于脱离这符意瀑流,可以从中捕捉到对方的魂力气息,就算多耗损些仙元力,也要将其找出来,一举灭杀。 "不是仙符,又如何伤得了本仙尊!"血袍人微嘲的喃喃道,每走一步,脚下的冰面便会破碎龟裂开来…… 冰层下的陆随风可以清晰的听见冰面的破碎声,有节律的脚步声正在逐渐靠近自己的藏身之处,这个局面他早已料想到,毕竟自己还不是仙符师,所以,并不指望这些符文能伤害到人仙境的存在,或许只能在他的仙铠上,像飞蛾扑火般的变为无用的青烟。 此举不过是为了消耗对方的仙元力,就算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峰,陆随风的手段尽管只是一把不起眼的锤子,但不停的敲下去,这座山峰也会有所松动,最终山摇地动。 陆随风的魂力在急剧的消耗,脸色变得有些潮红,目光依然平靜而坚毅,缓缓抬起右臂,手指不安的颤抖,指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悬着一座沉重的巨岩,艰难的移动着,在空中勾划出一横一竖两道线条,形成了一个无比凝重的"十"字架;"去!" 冰层外,纵横狂舞的符意瀑流突然泛起一阵耀眼的光华,宛若一道横空的彩虹。下一刻,这道彩虹分裂成了两条笔直的线条,横竖叠加成一个"十"字,充满了毁天灭地的杀伐之气,仿佛连这片空间都能切割开来。 虽说此时的魂力不足,不能完全发挥出这道"十"字符文的威力,但已经是足够的恐怖了。确切的说,这道"十"字符文,应该算得上是半步仙符了。 十字符文在风雪中飞速的旋动着,切割着一切事物,连空间都像是被切割得支离碎,最后落在血袍人的身上。无坚不摧的仙铠之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十"字痕迹,微微下陷,其中有殷红隐隐透出。 血袍人刀削般的脸上透一片惊愕,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而后骤然泛白,接着变成一片愤怒的潮红。凝于体表的仙铠一阵振荡不安,下陷弹回,终于撑住了十字符文的锐利切割,却是变得稀薄了许多,现出了无数道切割的痕纹,有血渗出,居然受伤了。 虽然只算得上是微不足道的浅表之伤,这对一个视众生为蝼蚁的人仙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可饶恕的弥天耻辱。 陆随风可以越阶战斗,并能战而胜之。但一个凡胎俗人想要战胜一个人仙,无疑是在痴人说梦,至少陆随风还沒自负狂妄到这种程度。如今无可避免的对上了,也从没想过自己能战胜对方,只是在想如何才能玩死对方。 真正的战斗搏杀,或许只是一瞬间便能分出生死胜负。但玩死一个对手,可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虽然不能战胜对手,却可以令其流血,那怕依然无法战胜,却能让他的血慢慢流光。 当下要拼的不是境界实力,也不是力量,而是智商,而是看谁的血先流光。陆随风此时要做的是,尽可能的避免与对方正面发生战斗,寻找机会不断的替对方放血,还要确保不被对方反咬一口。 面对这位人仙境的守护者,正面对决,陆随风沒有絲毫的信心,虽然只有半步的差距,却是有着天渊之别,绝对的不可同日而语。 当这位守护者摆脱十字符文时,仙铠之上已留下纵横交错的切割痕纹,虽只是伤及皮层,却也渗出了不少血来。伸手扯去已经破烂不堪的血袍,愤怒的扔进身前的一个冰洞中,正是陆随风之前的藏身之处,此时已是鸿飞冥冥,连一絲气息也察觉不到。 迷蒙的风雪笼罩着整个天地,沒有昼夜之分,触目皆是一个色调,即便神魂再如何强大,敏锐,也只能感之到二十米內的画面。 直觉告诉他,这个狡诈的对手就在周边的五十米內,只要稍有异动,雷霆一击便会在第一时间降临。 陆随风站在一处雪丘之,倨高临下的俯视着前方的风雪。手里握着一把临时炼制出来的弓,缓缓拉动弓弦,发出微振嗡鸣,被风雪的呼啸掩盖。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血流多了,再强也会倒下 直觉告诉他,这个狡诈的对手就在周边的五十米內,只要稍有异动,雷霆一击便会在第一时间降临。 陆随风站在一处雪丘之,倨高临下的俯视着前方的风雪。手里握着一把临时炼制出来的弓,缓缓拉动弓弦,发出微振嗡鸣,被风雪的呼啸掩盖。 弦上那根刻着符文的箭矢,闪着幽蓝的光泽。飞雪弥漫,对方发现不了他的存在,他自然也看不见对方身在何处。 此时的守护者已是将仙元力凝聚到了顶点,随时准备发出雷霆一击。而这一现象,却在陆随风的识海中泛起了一絲涟漪,闪着幽蓝光泽的箭矢开始缓缓移动,在雪雾中锁定目标。 然后禁止,毫不犹豫的松开紧绷的弓弦。下一秒,箭矢离弦而去,瞬间消失在迷蒙的风雪中。 那位守护者坚信,只要对方再出手,必死无疑。然而,陆随风当真是毅然决然的出手了,箭上残留着的雪花,沒有被风带走,仍旧附在上面,闪着微亮的光泽,似乎突破了距离和时间的束缚。 太快了!身体的反应较之感官要慢上半拍,伸手在空中一握,只抓住箭的中段,在铁掌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火星四溅中,箭的前段已破开他的仙铠,刺破衣衫,透入身体并不算太深,有血缓缓的渗了出来。 普通的箭矢根本穿不透仙铠,但这却是一支刻有破甲符文的箭矢,就算铁板山壁都能破开,沒有直接洞穿身体,已经是让人非常吃惊了。 守护者抬起头来,望向前方的风雪,有一条手臂粗的通道,里面沒有雪,那支箭正是从那里出来的。直到此时,雪才重新落下,箭道缓缓消失。 刀削般的脸上泛起一絲苍白,然后咳嗽,有血从嘴角溢出,眼中有金芒闪烁。 可以确定,箭道的另一端,是百米外的一个雪丘,二十米外难以视物,三十米外神念都无法感之,这支箭却是从百米外精准的命中目标,无法想象这是如何做到的? 一道强悍的气息从他的体內迸发而出,插入身体的箭矢倒飞出去,带着一溜鲜血。双脚所站立的冰面骤然下陷,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园形,借着这股恐怖的反震力,整个人已消失在风雪中,只留下点点血的殷红。 双脚重重的落在雪丘上,像是承载不起这种高速的冲击力,竟是龟裂出数道深深的裂缝。坚硬的冰层下方居然是水,受到震荡,水浪掀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听上去无比的诡异。 始终又是晚到了一步,雪丘上只留下一絲残存的气息,人已鸿飞冥冥。一种被玩于股掌间的耻辱,令其有些苍白的脸布满了潮红,这是愤怒到了极致的表现。 捕捉到这一絲气息,每迈出的一步都仿佛跨过一座山岳,不过刹那间,已出现在百里之处。如果有人能无视这风雪的遮蔽,或许能在这冰原上看到一抺流光残影。 当人拥有绝对的力量,并将力量转化为速度的时候,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快到何种程度。即便陆随风的符箭再快,也无法锁定像流光般的目标。 被阴了两次的守护者,不敢在一处稍停片刻,他相信,只要自己动起来,对方就无法再对他造成任何威胁。只要锁定这絲气息追踪下去,直到对方力竭,就是死! 在迷蒙的风雪中不知掠行了多久,当看见脚下龟裂出数道裂缝雪丘,才发现又回到了原点,正要放声骂娘时,耳中便传出一声轰然巨响。 雪丘迸裂,火光冲天,气浪翻卷。守护者如山般的身体高高的飞起,火光气浪中夹杂无数锋针凄厉的尖啸,噗嗤之声不断,那是锋针击打在仙铠上的声音。 当他的重重落在冰面上时,双膝微弯,身体竟是强横的保持着平衡,沒有狼狈的摔倒。但浑身上下却是插满了锋针,如同一只刺猬,密布着许多血珠。 然而,就在这时,风雪中又传出一声强劲的尖啸声,第二次符箭突兀而毫无征兆的到了。符箭所过之处,飞雪畏惧的躲避。 吼!伴随着一声如雷震吼,仙元之气灌入手臂,虚空挥出,迸发出一声"嚓"的锐响,挥出的手臂却是现出了一道清晰的血痕,殷红飞溅。 符箭受震,擦着身体沒入冰层,轰的一声,坚硬的冰层出现了一个黑幽幽的深坑,足见这一箭的威力有多恐怖。 守护者无视手臂的伤痕,霍然抬起头来,目若幽芒的盯着箭矢发出的方向,身化流光电射而去。 尽管已经开始重视了这个对手,却还是低估了陆随风的手段,这一系列的布局,算计之精妙,让人不中招都难。想要击败这个对手,必须要拉近距离,否则,再强大也无济于事,反会被对方层出不穷的阴招彻底的玩崩溃。 迷蒙的风雪中,仍在上演着一幕你追我逃的桥段,于是第二次大爆炸又发生了。陆随风发出的符箭可以无视距离,却无法锁定飞速移动的目标。而且,他也从来没想过,仅凭符箭就能夺了一位人仙的命。 他一直在贯彻即定的战斗方略,那就是不择手段的让对方流血,疲于奔命,血流多了实力就会大幅滑落,到了那时才到了真正生死对决的一刻。 冰原上,风雪中,响彻一次又一次的爆炸声。陆随风在仓促间只炼制了十根符箭,在对方身留下了十道伤口,应该令其流了不少的血。 当那位守护者从空中坠落,手臂上插着一支泛着蓝芒的箭矢,这一次无法再保持身体的平衡,重重砸落冰面,现出了数道深刻的裂缝。 因为愤怒和锥心的痛楚,他的眼瞳仿佛要被火焰点燃,如同一只受伤的兽王,一把握住箭尾,猛地生生向外拔出,完全忽视一道鲜血激射,身体弹起向前奔去。 只来得及奔出数步,冰层再次发生了一场威力巨大的爆炸,火光气浪中夹杂着阴险的飞针和锋利的铁片。 当冰层发生波动时,尽管已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爆炸的瞬间,已是脚下重重一踏,脱离冰面来到半空,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口中仍是闷哼出声,被爆炸的气浪惨然掀飞出去。 手臂无法遮住的部位,都是布满了锋针和小铁片,鲜血从各个创口渗出,虽然没有足以致命的伤势,精神和气血明显的虚弱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支符箭已悄无声息的到了他的身前,时机把握得尤为精妙,沒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毕竟是人仙境的强大存在,敏锐的反应非凡俗之辈可比,双掌闪电般的合什,凶险无比的即时夹住了那支恐怖的符箭,身体在冰面拖出了十来米,脚下的冰屑四溅飞扬,脸色苍白,嘴角不断的有血溢出。 借着爆炸响起的光芒,陆随风抢先确定了他飞退的位置,手指再度扣上弓弦,射箭的动作并不快,却有一种很奇妙的节奏感,整个过程有如行云流水,竟是沒有任何等待的过程。 面对这种防不胜防的精妙箭技,而且还是可以穿透仙铠的符箭,这个人仙境的守护者当真是有些怕了。就看陆随风的这十支符箭射出,他的血会流多少,能不能冲到陆随风的身前,到时还剩下多少战力? 这符箭的速度太过惊人,远胜声音传播的速度,只有当其到达身前时,箭啸的声音才会出现,想要闪避已经是来不及了。 有着一头红发的伟岸男子,单膝跪在冰面上,身上不知锲着多少锋针和铁片,膝盖周遭的冰面已染得殷红一片,应该是流了不少的血。 为了躲避追踪和便于远程战斗,陆随风换了一身衣衫,与飞雪一般的颜色。他此时的身体,尤其是两条手臂都在微微的颤抖,白色的长衫在风雪中猎猎作响,看上去也十分疲惫。 开弓射箭需要消耗大量的魂力和体力,精气神的耗损更是尤为严重,能将十支符箭射完,陆随风已想要瘫坐在地。他的眼睛依旧明亮,脸色却异常憔悴,双臂无力到了极点,像似撕裂般的疼痛。他沒有倒下,是在等着对手先倒下。 一支符箭从那位守护者的小腿骨穿过,如果是一个凡俗的修者,腿骨肯定已被射碎。但这位守护者是位人仙,骨头的硬度堪比金铁,岂会轻易断碎,那支符箭甚至沒有穿透,反而给他带来了更大的伤痛。 伸手握住箭尾,想要将其拔出时,手却颤抖得厉害,竟是一下失去了勇气。咬牙加上另一只手,猛然用力,坚韧的符箭居然被其从中折断。 这个动作带来的痛苦,直让这伟岸男子的双眉猛挑,血唇象涂了胭脂般张开,喷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回荡冰原,震得冰雪乱飞。 膝头渐直,腿上带着一截箭杆,毅然的站立了起来,狼狈之状顿时荡然无存,腰背坚挺,宛若一座不可撼动的伟岸山岳,霸绝天下。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奸谋都是笑话,蝼蚁永远是蝼蚁!"目光凝视着箭矢发出的方向,苍白的脸上一片漠然,有些颤抖的语音中带着明显的痛苦意味,但说出来的话,仍然充满了上位都的蔑视。 一千三百九十一章你有暗箭伤人,我有明枪杀 膝头渐直,腿上带着一截箭杆,毅然的站立了起来,狼狈之状顿时荡然无存,腰背坚挺,宛若一座不可撼动的伟岸山岳,霸绝天下。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奸谋都是笑话,蝼蚁永远是蝼蚁!"目光凝视着箭矢发出的方向,苍白的脸上一片漠然,有些颤抖的语音中带着明显的痛苦意味,但说出来的话,仍然充满了上位者的蔑视。 因为腿部的箭伤,或许感之到对方的气息没有移动,前行的速度很缓慢,脚步依然十分稳定,气度仍是那么的宏大和霸气。 风雪中的陆随风沒有再仓惶逃逸,望着逐渐靠近的守护者,恢复了以往的那份淡然,从容,这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因为他不再畏惧这种状态下的人仙境,已拥有至少五成的把握,可以绝杀这位不可一世至尊存在。 身上的符箭已经射完,所有可以暗算袭击对方的方法都已用尽,虽说依然沒有让对方倒下,甚至无法阻止对方不断走近的脚步。但已令其受了不少的伤,流了不少的血,已不复之前不可战胜的强大。尤其是腿上的箭伤,会让他应变移动的速度变缓,在接下来的生死对决中,绝对是一件十分不妙的事,甚至可以让他因此而惨遭重创,送命都有可能。 所以,陆随风选择留下来,不再做被追杀的猎物,终于等到了生死一搏的战机。望着那个霸道十足的身影,喃喃的道:"你受了这么多伤,流了那么多血,实力掉了五成,凭什么死的会是我,而是不你?" 冰面上,那位守护者的身躯微微一滞,像是在思索这个问题。此时的他仍是那个视众生为蝼蚁的上仙,这是源于来自骨子里的仙灵之气,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仍觉得自己为刀砧,对方为鱼肉,挥挥手,便能让眼前的这只蝼蚁灰飞烟灭。直到身体的许多地方都有锥心的痛传出,才发现自己不再是那么不可一世的强大,就像是一只病猫在面对被戏耍的老鼠。 就在对方微滞的刹那,陆随风的手握住了剑柄,手指生出那种人剑相联的熟悉触觉,骤然一紧,随之呛然出鞘。 剑很窄,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线条并不流暢美观,剑锋也不锃亮,一味的朴实,是一把实实在在用来杀人的剑。 人,剑,风雪,融成了一体,顺着一道斜坡冰面俯冲下去,速度越来越快,视觉上只能看见一道白色的流光,身后拖着一条残影,那是剑的影子。 不知道什么原因,陆随风一直坚持没有在这柄剑上刻符文,让其保持最原始的模样,尤为的简单光滑。或许因为他施展的剑法最简单,最简单的往往最强大,最致命! 明明相距还有五十米,陆随风的剑势已提前出现在那位守护者的面前,迎面直刺,然后横掠,接着斜削,最后当头下斩。一气喝成,一点不拖泥带水。 那位守护者没有霸气的硬接这蓄势已久的一剑,若在全盛时期,一声如雷暴喝,就能将陆随风这样的凡界修者直接震成白痴。 然而,当下已沒有了这种狂傲的资本,反而十分忌惮这一剑的威势,身上的伤痛告他,硬撼的后果虽不致要命,却会遭到更大的重创,甚至失去一战的能力。但身为上界的人仙,骨子里的尊严不容他有所怯懦,所以,他最终沒有选择暂避锋芒。 他的身前忽然立着一面血色的大旗,在风雪中显得尤为的醒目,那是护阵之旗。大旗展开,席卷天地,将纵横的剑光包裹在其中,传出一阵金属切割的刺耳声。 空中洒落无数的血旗碎片,只剩下一根深深插入冰层的旗杆,不停的颤动摇摆,冰层的缝隙向四周蔓延,看上去像是一道蛛网。 旗杆下的冰面破碎,冰屑四溅飞扬,旗杆从冰层中挣扎而出,呼啸冲起,向着陆随风的方向电掠而去。 冲下斜坡的陆随风,眼中只有五十米外的那道人影,心头忽而升起一絲警兆,识海深处掠过一道光亮,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奔行中的身体在空中扭转,沒有一絲犹豫的倾刻变向,手中之剑同时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剑网护住全身。 飞掠的旗杆蛮横的破开风雪阻碍,锁定了陆随风闪移的身形,狠狠的戳进身前的剑网中,传出一声轰然巨响。 一股无可抵御的力量顺着长剑传递致全身,人还在半空,突遭重击,直接被震飞出去,狠狠的砸落地上,冰雪四溅冲起老高。 陆随风极度狼狈的从积雪中爬起身来,抺掉嘴角的溢血,望向对方此时握着的那根幽黑的旗杆,心头生出极其危险的感觉。 血色军旗只剩下这光秃秃的旗杆,而这不起眼的旗杆就是最锋利的杀器;枪! 这杆枪就是血旗的旗杆,所以特别的长,立在地上比他的身体高出一大截,手腕粗壮,看上去犹为沉重。枪身通体色呈幽黑,光泽黯淡,笔直得沒有絲毫弯曲,光滑无比,枪锋呈三棱形,泛着幽幽的寒光。 旗破杆飞,五十米外的一击,便破开了陆随风布下的剑网,仅是余劲便将他轰得狼狈不堪,险些骨碎命丧,难以想象这杆枪里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威力。这还是对方修为滑落了一半的力量,如果是全身时期,陆随风沒敢想下去。 这根幽黑的长枪,竟被其当作飞剑来使用,人仙的精妙手段和雄厚的底蕴,又岂是凡俗的修者可以想象,当真是瘦死的骡驼比马大,陆随风顿时生出一种坐井观天的悲叹。 单臂执枪斜指苍穹,毫不掩饰的散发出强大的霸气威势,堂堂正正的宣告自己的杀戮之意;"你有暗箭伤人,我有明枪杀人!" 接下了那记霸道之极的明枪,陆随风的确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气血翻涌,内脏明显受了不轻的震荡。对方看上去浑身是伤,虽流了不少血,却都是些皮肉之伤,并沒有伤及到内腑。相较而言,他应该趁此选择展开雷霆一击,抢在自己血流干之前,干掉对手。 只不过,像是被对方阴怕了,心中生出了些许忌惮,于是谨慎。一个能将兵法运用到修者战斗中的对手,绝对的可怕。 被对方数次阴毒的袭击,他开始选择示敌以弱,让对手看到自己疲惫不堪,修为大跌,才会现身正面对决。那面血旗铁枪已蓄势已久,捕捉的是那一刹的战机,力求一击毙敌。 然而,对方扛下了这一击,仍还活着,虽狼狈了些,咳出了几口血,眼中的神光仍然充足,凛冽中有战意燃烧,让人充满了极度危险的感觉,再沒有弄清虚实之前,这种状态下的他,还真不敢轻易妄动。 彼此相距二十米,在风雪中静静的对峙,都在等,显得很有耐心,等那惊鸿一瞥的战机。 大片的雪打着旋,从眼前飘落而下,视线受到了刹那的干扰,就在陆随风眼睛稍一眨动的瞬间,那位守护者握枪的手臂动了,手臂上如絲缕般的布条瞬间化粉,刚才结茄的伤口迸裂,无数道血箭激射,手中握着的长枪同时破空而去,瞬间消失在风雪中。 感之到那道磅礴霸气的枪势,陆随风连眼皮都没有抬起,脚下重踏冰面,身体已掠空而起,不避不退,反朝着对方飞速冲去。 速度快得惊人,衣袂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守护者见状眉头微挑,有些诧意,伸出一只右手虚空一握,破空的枪势调整了一下方位,加速绽射,因为与空气的摩擦太过剧烈,以致令幽黑的枪身泛起耀眼的光华,杀气凛然。 枪锋裹着残雪迎面奔射而来,陆随风的双脚在空中连连蹬踏,身形再度向上拔高,尖锐的呼啸从脚底一闪而过。 这绝不可能失手的第二枪,居然又被对方惊险的避过,这个结果让那位守护者漠然的脸上微微动容,将对方的危险级别再度提升。风雪中虚握的掌一紧,枪体向后一缩,瞬间倒弹而回,带着刺耳的尖啸,闪电刺向陆随风的背心。 枪锋距离背部尚有三尺,尖啸声还沒有入耳,陆随风已提前做出了反应,身子在空中强行侧拧,手中长剑看都不看的狠狠斩向身后。 一声金属的撞击响彻,伴着强劲的气流喷溅,从剑锋与枪尖之间向四周逸散开来,掀起一股龙卷风雪,呼啸咆哮。 陆随风握剑手微微颤抖,虎口龟裂,有血渗出,此时却是毫无所觉,借着剑身传回的反震力,飘飞出去,闪电扑向守护者,速度竟比先前快上了一倍。 那柄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居然比陆随风提来到身前,回到虚握的手掌之中。陆随风长剑随即破空而至,闪着森寒光芒,迎面雷霆斩落。 守护者的双眉一挑,长枪简单的递出,枪锋处斗然光芒爆闪。一声铿锵之后,陆随风如同受创的大鸟,闷哼倒飞而去,再次重重砸落在冰层之上。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这不是剑,而是剑意 守护者的双眉一挑,长枪简单的递出,枪锋处斗然光芒爆闪。一声铿锵之后,陆随风如同受创的大鸟,闷哼倒飞而去,再次重重砸落在冰层之上。 幽黑的长枪在这位守护者手中高频率的颤抖着,很长时间都无法平静下来,发出令人心悸的低沉嗡鸣声。 枪与剑的每一次踫撞,都是那么的简单无华,沒有一点华丽的观赏性,实则杀机凛然,凶险无比。 唯恐对方趁势攻击,陆随风强忍着骨头散架的剧痛,坠地便一跃而起,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这才意识到人仙境的强大远超想象,就算掉落了五成实力,在力量的精纯雄浑上仍是远超过自己,这种差距已不是精妙的战斗技巧可以弥补的了。 对方简单的一枪,便轻易破了陆随风蓄势已久,舍生忘死的一剑。按理说这个结果应该很满意了,但这位守护者的眉头却是皱了皱,显然因为这一枪沒有洞穿对方的身体。 陆随风刚站稳身子,长枪如蛇,已奔电般的刺到胸前,危急关头,陆随风低垂的剑锋诡异的翻卷而上,不差毫厘的挑开枪尖,身体借势向后侧掠而去,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追魂夺命的一枪,额头滑落了数滴冷汗。 短短的数息之间,守护者已击出了三枪,每一枪都足以令人当场毙命,按理说,对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但现实是,对方只摔了两跤,嘴角溢出点血来,人却仍完好无损的活着。 每每在关键节点,在枪尖的死亡阴影降临时,陆随风都能提前做出反应,而且是最正确的反应。 这就不得不让人心生警兆了,足以说明对方的神魂感之力绝不亚于自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是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的修者,战斗意识和临场的机变能力更是非同寻常。 两人鼻息间呼出的气,如雾一般的弥漫四周,这片空间静得仿佛连飞雪坠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空气中却充满了浓烈得化不开的杀气。 "能够接下本尊的三枪,还能站着喘气,应该足以在这片世界横着走了。"守护者的双眼中燃烧着幽冷的火焰,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只可惜,你最终还是要永远埋骨此间!" "那为什么还不出手,在等什么?"陆随风的目光很平静,深遂而明亮,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你流了许多血,修为实力大幅下滑,否则,我连一枪都接不下便躺下了。我接你三枪而不死,只能说明彼此的差距已缩小到不敢轻视的程度。所以,你不是不想再出手,而是不再敢毫无顾忌的轻易出手。你固然可以杀死我,我也有屠仙的能力。" 守护者沉默了很长时间,身上的伤痛让他有些混乱的思绪清明了许多;"想要屠仙?如果你知道灵气和仙气之间的差别有多大,就不会生出这种可笑的念头来了。你让本尊流了这许多血,本尊在想,该让你如何一个死法?" "本以为这世上只有我动口强过动手,此时看来实在是有些坐井观天了,汗颜!"陆随风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我愧不如你的模样。 事实上,双方此时的战力已经相差无几,但陆随风仍扛不住对方的一击,这就是灵气和仙气的区别,绝对的不可同日而语,令人禁不住对这种未知的仙气心生向往。 当下唯一可以让陆随风化险为夷,并有可能战而胜之的依托,便只有强过对方的神魂之力。如果陆随风的神魂是一张江河般宽阔的大网,那对方就像是行走在张大网上的泥塑巨人,看似强大不可摧毁,实则每走一步,每一道震动,举手投足都在这张网里,都会让这张网感之到他的意图,提前准备些什么,应该如何应对? 守护者微眯的眼中,有一抺怒意闪过,让他失去了捕捉战机的耐性,挺拔的身躯变得更挺拔,以至令刚愈合的伤口都迸裂了开来,无数道血线纵横交错的蔓延,看上去像是刚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般。 迷蒙的风雪中,两道人影的距离在急剧缩小,长枪微颤,一条线的笔直刺出,长剑一抖,隔空奋力斩落。沒有绚丽的光华,任何花哨的技巧,简单而直接,却绝对的要命。 刺出的枪和斩落的剑,不可避免的遭遇,一道金属交击的声音响彻,尤为的刺耳。 感受到剑柄上传来沛然力量,虎口有血渗出,长剑震荡几欲握捏不住,一旦脱手必死无疑。陆随风面沉如水,魂力沒有絲毫犹豫的喷薄而出,长剑光芒大放,无数道金色光线从暗沉的剑身上绽射而出,宛如霞光初放。 霞光穿透雪雾,映照在守护者的脸上,更有一絲金光化为一线锋针,无声无息的沒入对方的眉心处,以至令可以洞穿山岳的一枪,当空微微一滞,威势溃散,再也无力继续挺进。 守护者的脸颊在霞光的映射下,变得几乎透明,一双眼瞳似乎真要燃烧起来,睫毛肉眼可见的根根脱落,瞬间化为灰烬,归于虚无。七窍有血汩汩渗出,无比的狰狞可怖,那里还有一点上仙者的风彩。 淌血的眼瞳中闪过一抺从未有过的惊恐,继而变为讥讽的笑意,接着放肆的大笑,近乎咆哮般的大吼出声;"这就是你的最后杀人保命手段;神魂攻击!本尊漏算了!不过,也仅是烛火之光而已,永远变不成浩月。所以仍只能伤魂,夺不了命,所以依然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 语音仍旧雄浑,磅礴的仙气从带血的挺拔身躯狂喷而出,周遭的积雪都被震离冰面,浮向虚空,重新飘飞洒落。 守护者浑身浴血的屹立风雪中,单手执枪斜指苍穹,睥睨乾坤,唯我独尊!只是这股霸绝天下的气势,便足以令人望而怯战。 陆随风也被这恐怖的霸气威势,压迫得膝盖微弯,面白如纸,豆大的汗滴从脸颊滑落,脚下的冰层发出咔咔的声响,似要龟裂开来。 "该结束了,能够死在本尊手中,不寃!"守护者左掌一翻,一座仙力凝聚的小山砸向陆随风的头顶,遮闭住了飞雪。 遍体是伤,神魂受创的守护者,当下的实际战力不及全盛时期的十之二三,但毕竟是仙者的存在,仅存的仙力也是无比的恐怖,陆随风能扛住那霸绝环宇的一枪,几乎耗尽了所有的魂力,如今全身的半仙之力都凝聚在长剑之上,而且已倾力斩出,根本沒有余力抗衡当头砸下的仙力小山,唯有眼睁睁的看着,绝望的坐以待毙。 然而,就在这时,守护者的口中竟是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继而收掌疾退,砸向陆随风的仙力小山,也为之一顿,随即溃散开来。 守护者的腹部裂开了一道尺许长的口子,鲜血如泉喷涌而出,一路裂冰荡雪的退了七八步,喷出的血在冰面上拖出一条鲜红的血线,尤为的醒目。 就在前一刻,见到对方当头砸来的仙力小山,陆随风仓促间斩出的一剑,并沒有来及锁定目标,正是这盲目的一剑,竟是无巧不巧的切开了他的腹部,这一切不得不说,是天意使然,非人力可以掌控。 趁虎病,要虎命!趁你伤,送你见阎王!如此天赐良机,对于善捕战机的陆随来说,岂会轻易放过。对方收掌疾退的刹那,陆随风同时毫无征兆的动了,用闪电都无法形容这一剑的迅疾,那是一种超越速度的惊人气势。 就如滔滔瀑流一泄千里,其实速度并非见到的那么快,但这股气势却让人感觉无法阻止。 守护者捂住汩汩流血的腹部,脸上满是惊惧之色;"这是什么剑技?" "你只忌惮我的神魂攻击,却忽视了我冠绝天下的剑道。"陆随风淡淡的道:"自认为寻常的神兵利器,根本破不开你的防御,但这不是剑,而是剑意!" 守护者闻言豁然,封住流血的穴道,感受到腹部内传出的痛楚,那是残留的剑意仍在侵伐。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便能摧动仙力将这股剑意轻易的清除。只是陆随风怎会给他这个机会,又一道匹练般的瀑流剑意奔腾而来。 强忍着腹部撕裂般的痛楚,再度大笑,这次却是笑出了声来;"本尊只是随口一问,你却是知无不言,不知你是在卖弄,还是得意忘形,或认为本尊已是一个废人,将死之人?否则,这种必杀的隐秘,岂能轻易对人言。凡人就是凡人,真的很白痴!你认为凡人真的能屠仙?" "能被重创的仙,离被屠还会远吗?"陆随风讥诮的道;"所以,你将会成为这世上第一个被屠的仙,沦为一个传说。" 这最后一句话,让守护者的笑声骤止,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就算腹部被切开时,脸色也沒有这般难看,惊,怒…… 一头红发离开肩头,在风雪中飘拂,夹杂其间的几根白发尤为醒目,只在眨眼间,周边的红发也被尽数 成染成了霜白之色。略显方正的脸颊也在此时微微下陷,急速的瘦削了下去。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不许天地见白头 一头红发离开肩头,在风雪中飘拂,夹杂其间的几根白发尤为醒目,只在眨眼间,周边的红发也被尽数成染成了霜白之色。略显方正的脸颊也在此时微微下陷,急速的瘦削了下去。但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却沒有絲毫减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般的,反而变得更加强大,狂暴! 沾满血迹的残破衣衫也在同时震成了碎片,如蝶纷飞,露出了强悍的*身躯,站在冰层上,风雪中,古铜色的身躯之上有着超过上百处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仿佛有一股极为鲜活的生命气息,瞬间填满了他已趋枯竭的仙气池塘,让他的整个人重新回到全盛时期,目中金芒绽放。 自古仙者惜尊容,不许天地见白头。当下的这位来自上界的仙者,却在一呼一吸间,满头红发瞬间变白头,风中的雪都在颤抖。 沒人知道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红发为何瞬间如霜白,其间蕴含的生机去了那里?饱满的脸颊突然瘦削內陷,那些血肉又去了何处? 风雪迷蒙,陆随风只能隐约看见他的红发瞬间变白,却看不到更多的细节。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在飞速的攀升,比全盛时期更恐怖,强大,甚至有过之而无及。 "怎么会这样?"这让陆随风感到极度的震惊,不安,不解。明明已是强弩之末,怎会突然弓满箭劲?以致让他想要一举屠仙的念头瞬间掐灭,当下便欲飞速逃逸远遁。 殊不知,这是一种燃烧生命精血的秘法,那些满头的白发,瞬间失去的血肉,都转换成了磅礴的仙元力。这种燃烧生命精血的秘法,对施法者本身造成的伤害极为恐怖,白头一战,就算能够获胜,流失的生命再也无法弥补,剩下的也只是苟延残喘,且来日无多。 陆随风刚生出想要逃逸远遁的念头,冰原上骤然响彻一声震耳爆鸣,漫空飞雪碎如粉沫。一道人影已如流光般的穿过纷洒的雪沫,掠到了陆随风的近前。 "一只蝼蚁,也敢妄言屠仙,死!"一声如雷咆哮,白发飞扬,双手握枪如同执着一根铁棍,蛮横狂暴的朝着陆随风狠狠砸下。 这一击,蕴含着燃烧生命精血换来的恐怖力量,连空间都能破碎,陆随风那里敢与之正面抗衡,脚下一踏颤抖的冰面,双手握剑,跃上头顶的风雪里,巧妙的避开锋芒,直接斩向奔杀而至的那道人影。 "找死!"枯瘦的面容狰狞如兽,脚踩冰层,枪尾当空横扫而出。这一刻,仙者的恐怖威势尽显无遗,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跃向空中的陆随风喷出一蓬血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跌向远处的冰面。 此时的守护者就如同一座从天而降的巨峰山岳,而陆随风就像是一颗从山上滚落而下的石砾,等待着他的唯有被碾压成粉末的命运。 长枪宛如一根擎天之柱,推山倒玉的轰然砸下,一方空间都在簌簌颤抖,像是随时都要崩塌。 人在半空的陆随风,仓促间艰难的挥剑格挡,下坠的速度变得更快,失去平衡的身体如果就这样砸落冰面,就算能扛下这雷霆一击,只怕也会被震得半死,再无一战之力,几乎与坐以待毙沒有任何分别。 然而,不知是幸运,还是他跃上空中之前就提前做好了算计,他的坠落之处竟是一堆小山般,还未来得及结冰的积雪。 总之,长枪砸下的速度远不及陆随风下坠的速度,噗通一声,溅起一蓬雪浪翻卷。紧接着,擎天一柱砸落,雪峰崩溅,荡然无存。 积雪漫空翻卷,缓缓飘落,冰原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风雪中也失去了两个生死相搏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冰原上响起一道声响,这声响就像一扇陈旧的竹门被缓缓推开,很轻柔的一声吱呀,却响彻了整个冰原。 冰原上现出了一道龟裂缝隙,逐渐扩大,一道人影从豁口疾掠而出,而后重重的摔倒在冰层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有血不断的从嘴角溢出,正是劫后余生的陆随风。挣扎着站起来,不敢再有絲毫停顿的急掠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迷茫的风雪中。 不出片刻,又有一道人影蛮横的破冰而出,只是略微的停顿一下,便朝着陆随风消失的方向急掠而去。 急速奔行中的陆随风,神念感之到那位守护者已快速的追踪而来,无论怎样不断的变换方向,都如附骨之蛆般的紧追不舍。千米之外的距离,几个吐息间,已拉近到三百米,这个速度用风驰电疾来形容也不为过。 然而,陆随风却不知道,对方突然爆发出全盛时期的力量,完全是靠着燃烧生命精血而来,且有着一定的时间限制,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內击杀对手,届时便会全身虚脱,反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所以,才会这般穷追猛打的紧随不放,必须赶在虚脱之前排除一切潜在的威胁。 风雪中现出了守护者的身影,虚踏冰面,一掠便是十米,枪如怒龙般扎向陆随风的后背。 疾掠中的陆随风心中斗生警兆,骤然回转身来,右手紧握剑柄,傲然横剑于胸前,无畏无惧,气势磅礴而伟岸,准备硬扛这雷霆一枪。 叮的一声脆响,枪尖扎在剑身,反弹在肩上,以肩再扛住沉重的反震力,半步不退。枪势一往无前的再进,又是咔的一声脆,这是肩骨断裂的声音,剑身再也无法抵御枪上传来的巨力,单膝下跪,膝盖把坚硬的冰层砸出数道裂缝,脸色一下变得尤为苍白,嘴角有血渗出。 肩骨的断裂处很痛,却还能忍住,体內的木灵珠不断的释放出再生之力,很快便愈合如初。但內腑被枪势震荡,却不是能在短时间内修复的。所以,他的脸很白,沒有一点血色。但眼睛反而很亮,非常亮,带着不屈的意志。 一声宛如野兽搏命般的吼声,从陆随风的喉咙间喷吐出来,右手腕同时强行一翻,左手紧握成拳,重重的击在剑背之上。 就是这两个简单而艰难的动作,让他被压制的长剑,仿佛一下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瞬间灵动得像出穴的蛇一般,顺着枪杆翻滚而上,绽出一串星火剑花,反将对方的长枪压制在了下方。 蓄势已久半液态仙气,顺着经脉灌入剑体之中,喷薄而出,闪耀着守护者那张枯瘦而诡异的脸颊,照亮了他那双漠视而冷酷的眼睛,还带着一絲难以置信的惊讶。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拼命有用吗?"守护者盯着陆随风那张充满着玉石俱焚的苍白脸颊,轻蔑的道:"你的剑不可能再刺中本尊,泄了底的牌就是一张废纸。" 说出来的话,声音不大,回荡在风雪中,震得剑上的光芒如同风中烛火闪烁不定,长枪骤然上挑数寸,压制在上面的长剑弹起数寸,一股巨力顺着剑身涌入体内,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眼眸仍然坚定,身体仍然坚挺,半步不退! 陆随风清楚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以自己这个凡人之躯,想要击杀一个上仙,是一桩怎样艰难和凶险的事,所以,他做了许多预案,在之前的一系列惊险的搏杀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还险些一剑将其击残。自己虽然累累受创,却仍还活着,仍保留着搏命一战之力,上仙未必不可战胜,现在需要的是寻找对方弱点,捕捉一击必杀的战机。 他有过一次机会,在对方感觉胜卷在握的时候,选择用剑意突袭,事实上也成功的重创对方,只可惜沒有做到一击必杀。 此时面临着第二次生死危局,已经是避无可避,对方也不会再给他逃逸的机会。沒有了选择,就是唯一的选择,两强相遇勇者胜。当然,所谓的勇,并不是愚蠢的,悍不畏死的拼命,其中包含着不屈不饶的意志,以及化腐朽为神奇的智慧。否则,那就不是拼命,而是在寻死! 动用了秘法恢复战力的守护者,在短短的时间内已消瘦得不成人形,这一点无疑也引起了陆随风的注意,以他的见识,已隐隐猜到对方可能施展了什么燃烧生命本源的秘术,难怪重伤之躯会一下恢复到全盛时期,甚至更强。只不过这后果…… 望着那张满头白发,眼窝深陷的脸颊,像是只蒙着一层薄薄的皮,突起的骨骼清晰可见,陆随风笑了,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像是溺水之人突然发现一根救命木桩,虽然仍处在惊涛骇浪之中,却不再绝望。 望着垂死挣扎的陆随风,守护者也笑了,带着浓浓的猫戏鼠的意味,那种掌控对方生死的感觉,令其笑得无比的舒心,暢快,像是全然忘记了自己不惜燃烧生命本源,才换取了当下的局面,就算胜了,也是仙元耗尽,已然来日无多,值么?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谁说凡人不能屠仙? 望着垂死挣扎的陆随风,守护者也笑了,带着浓浓的猫戏鼠的意味,那种掌控对方生死的感觉,令其笑得无比的舒心,暢快,像是全然忘记了自己不惜燃烧生命本源,才换取了当下的局面,就算胜了,也是仙元耗尽,已然来日无多,值么? 就在他的枪尖要碰触到对方的身体时,见到陆随风也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一个即将涉死之人,怎么还笑得出来? 此时,在这张脸上应该看到的是,无尽的绝望和恐惧,而这笑中却是完全找到这种情绪,甚至透着一种诡异和嘲讽的味道。这绝对的有违常理,颠覆认知,让人隐隐不安,似乎嗅到了一絲十分危险的气息,刺出去的枪尖也因此略为的一滞。 陆随风的眼神很清澈,很淡然,很从容,看向那张形如枯骨的脸颊,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我还有保命杀人的底牌,你想不想看看?如果一个上仙连自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未免也太过悲哀了。不是吗?" 正当对方在判断这话有多少可信度时,一道极为凝练的魂力,已从陆随风的眉心处释放而出,脱离身体的魂力无形无色,虚幻而飘渺,并非不可着摸,而是给人这种感觉。 那位守护者的眼睛却是忽然变得寒冷起来,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空间泛起了一絲极其细微的波动,令人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本能的就想收枪闪退。 这一切的变化都在陆随风算计之中,手中之剑狠狠的压下,尽可能的缠住长枪那怕一息的时间,确保魂力攻击成功。 好不容易创造出这一剎的战机,一旦把握不住,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到时除了玉石俱焚之外,不会再有第二种结果。 守护者收枪受到长剑的纠缠,只是稍微的滞缓了一下,就是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滞,那絲魂力已飘入了他的眉心,脑中骤然响起一道很细,很微弱的声音,很单调,很难懂。这一瞬,所有的念头都消失了,唯剩下想要去听懂,弄懂的心思。 收回的枪悬在半空,静止了,守护者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却装满了某种执着…… 这一瞬,风雪静止了,空气的流动静止了,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唯有陆隨风手中的那把剑宛如一汪秋水,寒光夺目,挟着森冷的杀气,骤然劈空斩落。 这一剑是他最熟悉的飘渺剑法,也是最简单的剑法,沒有任何花哨华丽的线路轨迹,只是从上直接劈到下,却也是让人避无可避的强大一剑,仿佛连一座山岳都能劈开。 这位守护者来自上界,手中的这杆枪自然不会是凡品,纵然如此,也沒承受住这一剑的锋芒,咔嚓一声脆响,生生被从中斩为两截。 剑锋去势仍旧强劲,一往无前的继续向下斩去,威不可阻。 守护者的意识从刹那的混沌中恢复过来,口中一声怒喝,如霹雳炸响在风雪中。只见其双手各握着半截断枪,以铁锁拦江之势横架在头顶,硬生生的将陆随风斩下的一剑夹住,再也难有分毫寸近。 两截断枪释放的强大力量,顺着剑身传自剑柄,再传入陆随风的体內,震荡着脏腑,却浑然不觉,低头紧抿着唇,有血延着嘴角汩汩溢出,长剑继续倾力向下挤压。 剑意从剑锋上喷薄而出,切割着两截枪杆,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向下移动,距那张瘦削而苍白的脸越来越近,仿佛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面临着屠仙的威胁,守护者的喉咙间滚荡出一声疯狂的嘶吼,挣扎着抬起那只受伤的脚,携带着万斤之力,猛地朝着陆随风胸腹间暴踢而去。 一位来自上界的仙者,竟然被一个凡俗之人逼到想要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地步,已经不能用丢人二字来形容了。 他知道,就算他的这一脚踢中了对方,也无法阻挡陆随风的剑直接将他的身体劈开,但他仍这么做了,因为他沒有多余的选择,只有采取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将最终的选择权交给了陆随风。 就在他的脚踢到陆随风胸腹的瞬间,他的口鼻间突然嗅到了一股浓稠的血腥气味。他对这种气味即熟悉又陌生,因为他曾不止一次嗅到过这种气味,所以熟悉。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所以陌生。 然后,他就听一声布皮被划破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可闻,坚信这绝不是幻听幻觉。接着,他便看自己的脚踢在了对方的身上。 陆随风在被踢飞出去刹那,手中的剑已毅然的斩了下去,他没有选择,石火电光间根本不容人生出多余的念头。 胸腹如遭陨石重击,人在空中鲜血狂喷,宛若点点血梅在风雪中绽放,无比的凄美。重重的摔落在冰层上,强忍着胸骨塌陷的痛苦,艰难地撑起身子,想要爬过去补上一剑。 虽然对这蓄势已久的一剑很有信心,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这是在屠仙,那里敢有半分大意。只不过,无论他怎样挣扎终究也是徒劳,跌坐在冰面上大口的喘着气,吐着血,尽快的恢复着伤势,多蓄一分力,多一絲活下去的机会。 守护者的身上出现了一条红线,很直,从额头处向下延伸,经过他的鼻和唇,胸膛与腹部…… "你居然……选择了……"守护者深陷的眼窝中堆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刚一开口说话,那条红线便龟裂了开来,鲜血顿时顺着翻卷的皮肉向外渗出,由于之前的战斗太过惨烈,身上的血流得太多,身体被切开,血也无力涌出,只能是渗淌,看上去愈发的凄惨,血腥。 身体沒有倒下,依然坚挺如故,低头看着被切开的胸腹,血肉反卷,森森白骨外露,可以清晰看见那颗血红色的桃形心脏突出胸腔,在风雪中有节律的搏动。 换着全盛时期,这种伤势虽然很重,但还不至要命。然而,却不是此时的他可以承受的。因为他燃烧了生命本原,体内的仙元力已耗尽,想要修复的机率几乎为零。 所以,他在叹息,心中一片悲凉,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变成了一个传说,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在下界被屠的上仙,可悲而可笑。 他的手无力的缓缓松开,任由两截断枪从手中滑落,砸在冰面上,溅起无数冰屑四扬。 他之前用燃烧生命精血的秘法,压制住的那些伤势,在此时爆发了出来,无数道纵横交错的伤口重新龟裂了开来,渗出的血不多,看上去却尤为的惨烈。 皮肉的疼痛牵动了内腑的伤势,所以开始咳血,黑色浓稠的血带着內脏的碎块,顺着食管气管不断的从口中吐了出来。 即使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倒下,他的身躯仍然挺拔,即便死,上仙的尊严也不容践踏。一边咳血,一边大笑。 陆随风跌坐冰面上,口中同样有血不断的溢出,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他也笑了。只不过,同样的在笑,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思,唯有大笑的两人知道,自己在想笑什么? 守护者浑身是血,披散的白发被血水黏成枯柳的形状,深陷的眼窝中,黯淡如莹的眼瞳变得尤为的平静,嘶哑的出声道:"我的使命是在这里守护五千年,如今已过去了三千年,始终仍未能守护到最后,这是严重的失职,回去之后,必会遭到惨烈的惩罚。所以……" "哦,命都沒了,何来惩罚一说?"陆随风不解的道。 守护者讳莫如深的笑了笑;"只是可惜了这具修了万年的肉身,希望你我不会有再相见的一日,否则,今日之耻,毁我仙体之恨,都将一并找回来。" 陆随风思索了一阵,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泛起一抺戏谑的笑意;"这种机率真的很小,如果注定了会再次相遇,我相信即然能灭了你一次,同样能灭了你第二次。我知道,以我现在的道行,只能毁了你的仙体,却奈何不了你的元神。不过,未来就不好说了!" "你竟然知道?"守护者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带着一絲惶恐,继而释然,知道此时的他还奈何不了自己的元神。否则,他沒敢继续想下去。 "不就寻个合适的载体,夺舍重塑仙体,很神秘吗?"陆随风望向对方的目光充满了嘲弄;"不知你这个守护者死了之后,这道仙符会不会自动崩解?" 守护者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或许想说什么?或许再无力说什么?最后还是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不想毁了这具仙体!" "我却很想要你死,因为你必须要死,甚至毁了你的元神!"陆随风以剑撑起虚弱的身子,准备最后的屠仙壮举。因为这位守护者的存在,封印了这片世界三千年,至今竟无一人能飞升上界,虽说是职责所在,却也罪不可恕。 所以这位守护者必须付出代价,承受毁灭的后果。陆随风刚艰难的朝前迈出一步,守护者那依旧魁梧伟岸的身躯便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推金倒玉般的轰然砸在冰面上,溅起一蓬冰屑纷扬。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破碎虚空 所以这位守护者必须付出代价,承受毁灭的后果。陆随风刚艰难的朝前迈出一步,守护者那依旧魁梧伟岸的身躯便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推金倒玉般的轰然砸在冰面上,溅起一蓬冰屑纷扬。 "谁说凡人不能屠仙?"陆随风倒提着剑,守护者眼中的神光逐渐黯淡,双目依旧园睜,放大的曈孔中残留着浓浓的耻辱和不甘;"我说过,会让你成为一个传说!" 话落,剑落,头落!漫空的风雪骤停,脚下的冰面在震颤,像蛛网般的龟裂开来,迅速的蔓延到整个冰原,一片片的轰然塌陷…… "这仙符的阵心,原来就是守护者!"陆随风站在大阵中间的高台上,豁然的喃喃道,望着悬浮在半空的那张仙符,已失去了之前耀眼的光华,伸出手去轻轻的一揭,刚一触碰便化着一蓬灰烬,四下飘散开去。 轰隆隆……九十九根擎天玉柱轰然崩塌,头顶的穹窿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缝,随即像镜片样的纷致破碎开来,一缕缕的五彩霞光从厚厚的云层间透射而出,普照山河大地。 大阵消失了,存在了三千年的封龙秘境消失了,这片世界的灵气变得不再稀薄…… 陆随风之前所在的那座高台,竟是一块百米见宽的青石台,青石台的中央耸立着一根直入云霄的擎天玉柱,玉柱之上有着三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飞升台! 此时的陆随风正立于一座万丈高的峰顶之上,神识铺天盖地的笼罩开去,山腰之下有着一百零八座山峰星落棋布,每座峰上都有一池灵泉清潭,此时正激烈的上演着各种层出不穷的打斗场面,看上去像是都在爭夺那些灵泉清潭的使用权。 山下更有无数人影正兔起鹘落的朝着各处山峰疾掠而去,其间竟是还惊讶的发现了虚月亭,冷若宣和聂空悬三人的身影。明明已被自己彻底灭杀了三人,怎会生龙活虎的重新出现? 这封龙秘境果然亦幻亦真,玄奥无比。也就是说,封龙境如果依然存在,那一切就都是真实的存生。一旦被破,一切都变成了虚幻,包括已经死去的人都可以重新复活过来。 陆随风释然,神识在一处灵泉清潭中发现了紫燕,慕容轻水和风素素三女,正闭目盘膝沉浸在乳白色的灵泉中。以三女的实力修为,就算独占一处灵泉清潭,也是无人敢来招惹。 当陆随风正要探察云无影,胖子欧阳无忌,以及天外楼众兄弟姐妹的行踪时,身上的灵力突然如潮般汹涌澎湃起来,直朝着半步人仙境的壁障冲击而去,通体红光爆射,四周的空间都在扭曲变形,头顶的上空顿时风云卷动。 半步人仙,已是这片世界的极致,一旦突破这道壁障,势必会将剩下的一半灵力全部转换为仙元力,成就真正的人仙。到了那时,将会受到这方天地规则的排斥。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人始料不及,陆随风想要竭力压制时,壁障已被汹涌的灵力摧枯拉朽的冲破,所有的灵力都迅速的被转换成了仙元力。 这个状态的结果,就是天空中出现了劫云,碧蓝的天宇很快便被墨色的云层覆盖,无数火蛇纵横翻腾,隆隆之声不绝于耳。 陆随风的脸上堆满了无奈的苦笑,沒想到刚破解了通往上界的封印结界,便突破了最后的壁障,成了三千年来的第一个飞升者。 飞升上界,是每个修者梦寐以求的事,充满了无限的向往,陆随风自然也不会有所例外。他本想压制着修为,与自己的女人,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一起共闯仙界,再创辉煌。 然而,理想是美好而丰满的,现实是冰冷而骨感的。飞升的情节来得太突然,连一点道别的时间都沒给留下,人生当真有太多的遗憾,只将这份伤感和不舍,化为一抺浓浓的无奈苦笑。 到了这种时候,陆随风已是身难由己,因为他已被天劫的雷云牢牢锁定,索性清空一切负面情绪,就地盘膝而坐,运起护体罡罩,准备引动雷劫入体,淬炼肉身,提升境界修为。 他曾经历为丹劫,器劫的洗礼,都硬扛了下来,虽然伤痕累累,却也受益非,称之为痛并快乐也实不为过。虽知道这飞升的天劫,定然会比丹劫,器劫更恐怖得多,仍然无所畏惧。 修者本就逆天而行,一旦突破天道规则的束缚,势必会遭到天罚,说好听点,就是一种非生即死的严酷考验。 唰唰唰!一道道手臂粗的惊电撕破云层,纷纷朝着陆随风所在之处奔泄而去。眩目耀眼的光带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电网,发出嘶嘶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一袭青衫的陆随风静静悬浮在恐怖的雷光电网中,浑然不觉,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令人忍不住想要俯首膜拜的神圣气息,生出一种想要俯下身来跪拜的冲动。 轰隆!一道震天惊雷轰然霹落,狂暴地砸在陆随风的身上,脚下的地面爆出一声炸响,倾刻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可见这迫霹雳的威势恐怖到了极致,而陆随风在狂雷的暴击下,只是全身震颤了一下,竟是仍旧身躯挺拔,不动如山。 轰隆隆!一道道惊雷霹雳肆虐地砸下,陆随风的一袭青衫巳是百孔千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味。换作任何人,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雷劫之下,只怕早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居然是九九天劫,天道还真眷顾本仙。比之丹劫,器劫,恐怖何止十倍。来吧!"陆随风的双眸中神芒绽射,无所畏惧的注视着虚空中降临的恐怖法则天威,浑身上下充满着凛冽的战意。 轰隆!一道水桶粗的五彩电光,挟着雷霆之威,化为一柄五彩缤纷的天劫之刃,仿佛跨越了天地间的距离,朝着陆随风轰然斩落。 面对着毁天灭地的天劫之刃攻击,陆随风的眼眸中绽射出一道神芒, 手中同时出现一杆彩光莹绕的长枪,同样闪烁着絲絲五行法则的玄奥,宛如出渊的蛟龙,奔电般的刺向虚空。 轰!陆随风刺出的雷霆一枪,与可怕的法则之刃轰然撞击在一起,虚空像是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一圈圈法则的波纹涟漪,瞬间便将陆随风彻底的呑没。 噗嗤嗤……一道道雷光电弧不断冲击着陆随风,在他的体表闪灭出无数五彩神芒,四围的虚空出现道道空间裂缝。 陆随风浑身在剧烈的颤抖着,肌肤的表层大面积的撕裂开来,殷红的血水汩汩流出,顿时化着絲絲五彩神芒,又纷纷渗入撕裂开的肌肤之中,肉眼清晰可见的迅速愈合起来…… 噗!天劫之刃一下穿透陆随风的身体,击落在地面上,方园万里的山川都像是经历了一埸地震一般,无数山峰崩塌,江河倒流。 下一刻,天劫之刃竟是化作一道五彩神芒,一下没入了他的体内,直接冲着他的识海神魂。 嗡!陆随风浑身猛然剧震,双膝禁不住"蓬"的一声重重跪下,地底的岩石层层崩裂,双目神光暗淡,一口鲜血狂飙而出,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紫金。 "哈哈……来吧!"陆随风失神的双眸一下恢复了清明,在天劫之刃的攻击下非旦没有一絲惊惧,反而流露出无比的狂喜之色。体内的五枚灵珠突然旋动起来,将那道天刼神芒包裹在其中,不断吸收着大道法则,逐渐地融合成了一体。 轰隆隆!随着最后一道天劫雷霆的降临,双膝跪地的陆随风,嘴角带血的冲天而起,手中彩光莹绕的长枪一往无前的奔射而出…… 轰!可怕的轰鸣声几欲震碎耳鼓,撕裂灵魂,恐怖的雷光电弧充斥着每一寸空间,陆随风犹如汪洋中的一叶偏舟,不断的跌荡沉浮,口中的鲜血不断涌出,然而,他的目光却是仍然炽烈如日,绽放着不屈的坚韧意志。 天道无情,在大道法则的天威下,所有的生命都渺小得有若蝼蚁般的存在。 絲絲雷光电流在陆随风的皮肤表层流转环绕,全身毛孔顿时扩张开来,有无数细密的血珠渗出体外。陆随风却是似若未觉,紧咬住牙关,眼中满是疯狂之意,尽情地吸收着雷光电流中的精纯能量,令其在自己的五脏六腑,筋骨血肉,血脉经络中流转,反复地淬炼这具身体。 道道可怕的天道法则之力,不断地冲击在他的神魂,令其在一次次的生死淬炼中,终于的得到了彻底的蜕变,成就了真正的仙体。 无尽的天道威压从陆随风身上幅散出来,瞬间凝聚成一道五彩光华,冲宵奔射向天空中的劫云。 "破碎虚空!"陆随风的口中喷出震荡天地的暢快吼声,一股股的五彩仙力如同波浪般,以陆随风为中心的四下扩展开来,头顶的天空仿佛崩塌,现出道道空间裂缝。 一道巨大的轰鸣炸响之后,头顶的天空黑云散尽,五彩霞光翻涌,一道道彩色的洪流像是一条条神龙,从天际的云层中探出,纷纷朝着陆随风俯冲而去,道道玄奥的法则神光在天地间流转,散发出阵阵震耳发聩的大道宏音。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飞升仙界 一道巨大的轰鸣炸响之后,头顶的天空黑云散尽,五彩霞光翻涌,一道道彩色的洪流像是一条条神龙,从天际的云层中探出,纷纷朝着陆随风俯冲而去,道道玄奥的法则神光在天地间流转,散发出阵阵震耳发聩的大道宏音。 终于,电收雷隐,刧云消隐。头顶的天空又呈现出碧空万里,白云悠悠的景象。大量的彩色光雾从天空中,像轻纱一般的飘落,柔软无比的将陆随风包裹在其中。 "紫燕,轻水,素素……"陆随风轻喝一声,就要向三女所在的灵泉清谭掠去,身形刚动,头顶的云层间便响起了道道天赖仙音,一束彩霞光柱从天垂落,直接将陆随风笼罩住,虽面现焦急之色,却是想要动弹分毫都难。 天门隆隆开启,仙音渺渺,祥云飘飘,笼罩着陆随风的彩霞光柱缓缓向上回缩,在无数双仰视的目光中逐渐隐去,虚空中回荡着陆随风最后的呼声;"兄弟姐妹们,我在上界等着你们。加油,千万別让我等得太久!" 天门缓缓闭合,蓝天依旧,白云悠悠…… "夫君,等着我们,不会太久!"紫燕三女都是梨花带雨,泪眼迷蒙,语音哽咽,目光却是无比的坚定。 "少爷,我们定会追随你的足迹,笑傲仙界!"云无涯,欧阳无忌,云天星,所有天外楼的兄弟姐妹,都是望向遥远的天际,双拳紧握。 …… 仙界,化仙池。 乳白色的池水一阵翻腾,陆随风的身体浮出池面,眼中金芒一闪而逝,目光四下环顾,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百米见方的池潭中。 "这是化仙池,觉得对你沒用时,就可以出来了。" 随声望去,不远处的一颗三人合抱的参天大树下,立着一个身形挺拔伟岸的男子,四下再无旁人,这话无疑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哦!"陆随风轻应了一声,自己初来乍到,对这片天地世界可谓是一无所知,不由礼贤下士的朝着对方拱拱手;"敢问这位上仙如何称呼?" 良久,沒有得到任何回应,陆随风仔细的观察一下,这才发现对方的脸上没有絲毫情绪变化,甚至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一点生命气息。随即晃然,沒想到这个伟岸的男子,竟然只是一个傀儡。心中不禁轻叹一声,知道想要从一个傀儡身上获得一点仙界情况,是沒有可能的了。 于是便沉下心来,开始探察体内的变化,惊愕的发现原本乳白色的仙元力,经过这仙池改造之后,竟是有一部分变成了淡金色,从体内龙魂碎片获得的知识,这种状态应该是属于地仙才有的表现。这对陆随风来说,无疑是一件喜出望外的大好事。 按照龙魂碎片中获得的信息,大凡从俗界飞升仙界的修者,经过化仙池的改造之后,大多都只有人仙初期的境界,天资卓越之辈最多也只能达到人仙中期而已,再妖孽的存在,顶其天也就是人仙后期。 而陆随风却是个异数,因为他在飞升之前,借着天威雷劫的洗礼,已将灵力转换成了仙元力。也就是说,他在凡界已成就了人仙之境,再经过化仙池的改造,直接将他推到了地仙初阶的境界。 这种情形若是传了出去,定然会惊世骇俗,所谓木秀于林,必遭风折,以陆随风的睿智,自然知道个中利害,隐藏实力,就等于多了一张保命的底牌。顿时收敛起地仙的气息,表现出人仙初期的境界。 身形一纵,便从池潭中跃了出来,便听到那个傀儡又开口说话了;"按着标识走!" 陆随风闻言抬头望去,见到一条石径小道上的路标,便虚空一踏,就要纵身飞掠而去,殊不知,不仅沒有飞起来,脚下竟是一个踉跄,结结实实的跌扑在地。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傀儡,仍是一脸毫无表情,对方如不开口提示,问了也是白问。心中寻思着;"难道这仙界也有限制?就像在凡界,沒达至玄丹境,就不能踏虚掠行。却不知在这里要达到什么境界,才能够踏虚飞行?" 呯!陆随风一拳砸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地面上只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洞,如果是在下界,自己这一拳足可击毁一座山岳,而在这里,却只能打出一个小小的坑洞来。由此可见,自己当下的境界修为,只能算是垫底的存在,心中不由轻叹了一声,收敛起了心中最后的一絲骄傲。过去的成就,已成昨日黄花,一切将重新从零开始。 陆随风将神识蔓延开去,发现所能探察的面积不到原来的百分之一,内心更是吃惊不已,可谓是仙路漫漫其修远,吾将小心去求索。 即来之,则安之!陆随风调整了一下低落的情绪,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老老实实顺着石径小道缓步行去。 约莫走了半柱香,又看见了一个路标,便转了一个弯,行了沒多久,又看到了一个化仙池,池内盘膝端坐着一个女子,眉清目秀,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像是感觉到了有人靠近,那女子睁开了眼睛,脸颊一片通红,星眸有些迷离,好像喝醉了酒似的。稍息,目光才变得清亮起来,并沒有像陆随风一般跃出池来,而是小心異異走上岸来。 不远处同样有着一个傀儡,女子整理了一下裙衫,并没有听那个傀儡啰嗦,径直朝着陆随风走了过来,边走边打量着陆随风。 陆随风客气的对着那个女子淡淡的笑了笑,目光扫视之下,一眼便看清了对方的境界修为;人仙初期。 能一眼看透对方的境界修为,足以说明自己的境界修为高过对方许多,幸好提前收敛了身上地仙气息,否则定会惹来一连串的麻烦。 "太好了,本姑娘终于飞升仙界,成就了人仙!这位公子怎么称呼,来自那个界面?" 见到女子兴奋得满脸通红,有些语无伦次,陆随风不觉婉而,想到紫燕三女,以及那些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仍还留在下界,不知何时才能飞升,心中不由一阵失落和怅然,不过还是很有礼数的拱拱手道:"在下陆随风,来自天玄大陆!" "我叫林灵儿,来自天风大陆!"林灵儿的脸上透出一絲骄傲;"我可是家族中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飞升者。咯咯……我可是天才中的天才哦!对了,你有多大?" 陆随风闻言愣了愣,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的道:"应该快满二十六了吧!" "啥?"林灵儿张着嘴,一双星眸睁得浑圆,呆愣了许久,这才喃喃吐出了两个字:"妖孽!"接着大咧咧的挥了挥手,道:"小屁孩一个,以后得叫本姑娘一声,姐!" "不会吧?姑娘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点……"陆随风有些郁闷地道,自己什么时候在別人的眼中成了一个小屁孩。 林灵儿耷拉着头,心中懊恼地道:"难道还要告诉你,本姑娘已有三百八十岁了吗?难道还要告诉你,本姑娘在你的面前就是一个老妖婆?天啊!这还让人活不?不,本姑娘绝对是天才,这小子不是人,是妖孽!一定就是这样!" "总之,叫我姐就是了!"林灵儿霸道的说:"走吧,我们去接引殿!" 陆随风点点头,见到她从化仙池出来,不是飞,而是走,便知道她对仙界的了解应该比自己多。于是,边走边问道:"林姐姐,你可知道这仙界的修为境界,是如何划分的?" 林灵儿有些诧然的看了他一眼;"居然连这都不知道?难道你们凡界沒有与仙界联系的秘法?" "这个……我是个散修,所以……"陆随风苦笑的摇摇头道:"沟通仙界的秘法?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愿闻其详!" 见到陆随风一脸茫然的模样,不像作伪,林灵儿才认真的说道:"在凡界的一些大宗门,大世家,几乎都有传承下来的,与仙界联系的秘法。不过,联系一次的代价非常恐怖,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轻易动用,甚至数百年都不会联系一次。至于对仙界的了解,一般都是从记载中得知的!" 陆随风闻言,猜想这个林灵儿的出身一定不凡,应该知道许多仙界的信息,不由礼贤下士认真的询问,以免两眼一抺黑的胡乱瞎闯。 "这仙界的境界划分是;人仙,地仙,天仙,罗天上仙,金仙,大罗金仙,九天仙君,仙王,仙皇,仙帝,仙尊。而像你我这样的飞升者,都只是最低级的人仙而已。可谓是仙途漫漫啊!"林灵儿嘴角挤出一絲苦笑,双拳却是紧握,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两人深有同感的停下脚步,望向仙界湛蓝的天空,凝重中充满了一份兴奋的期待。良久,两人收回目光,相视一笑。能够飞升仙界的修者,都是曾经的风云人物,只是到了仙界,一下被打落了深渊泥潭,这个心理落差还真是难以承受。 "这就是接引殿?怎么给人一种很破败的感觉!"陆随风皱了皱眉,大感诧意的道。 一千三百九十七章欺负飞升者很有成就感吗? "这就是接引殿?怎么给人一种很破败的感觉!"陆随风皱了皱眉,大感诧意的道。 林灵儿撇了撇嘴道:"这片区域在仙界属于人迹罕至的荒漠,却有着几条连接下界的通道,否则连这破败的接引殿都不会出现。" 就在这时,一道极不耐烦的冷哼声响起;"嗨,你们两位看够了沒有?看够了就赶紧过来登记注册……知道规矩吧?" "规矩……"陆随风有些愕然的顺着声音望去,看见破败的大殿中央,一男一女坐在一张石桌前,漫不经心看着自己两人,男的穿黑,女的穿白,看上去都是三十出头的模样。 陆随风刚才远远的扫过一眼,并沒有发现大殿中有人,此时却猛地冒出一男一女,心中也一惊,为了验证是否出现了幻觉,下意识的放出神识扫了过去。 "大胆!""黑衣男子怒哼一声;"一个刚才飞升的雏,居然敢放出神识来窥探本仙,简直就是在找死!"话落,便蛮横的放出一道神识,狠狠的攻击向陆随风。 一声闷哼,陆随风踉跄的倒退了一步,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煞白,深吸了口气,这才鄙夷的出声道:"欺负一个初来乍到的飞升者,很威风,很有成就感吗?" "那又如何?这是本仙给你上的第一课,若不念你刚才飞升上来,已经变成了一个白痴!"黑衣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道:"知道规矩不?" 这不是废话,初来乍到那里会知道什么规矩?陆随风摇了摇头,一旁的林灵儿附过身来小声的道:"交纳一枚仙晶,然后报出自己的身份来历。"边说边将一枚仙晶塞到陆随风手中;"相见即是缘,别推辞,否则你连身份牌都拿不到。" 陆随风并不是愚腐之人,只是略为犹豫了一下,便收了下来;"散修,来自天玄大陆!" "散修……"黑衣男子嘴角扯动了一下,眯着眼想了想,还是取岀了一块玉简来。 对于飞升上来的散修,一向都是比较让人头痛的,虽然沒深厚的来历背景,而且一个比一个穷,但能修至飞升的散修,无不是有大恒心,大毅力,大智慧之辈,且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大气运,沒人敢轻易小视。 但是同时,散修也是最桀骜不驯,沒有任何宗门和家族的牵联,我行我素,不受规矩的约束,一个人饱了全家不饿,行事作风更是毫无顾忌。 黑衣男子翻看一阵玉简,瞳孔微微一缩,声音冰冷的道:"你确定,自己来自天玄大陆?" "当然,有什么问题吗?"陆随风皱了皱眉,见到对方一再刁难,脸色也沉了下来。 "被封印了的位面,有三千年沒有飞升者了,估计传承都断光了,难怪什么都不懂!"白衣女子出声道,一脸的鄙视不屑之色。 "师妹,不再职责范围內的事,闲事少管!"黑衣男子嘀咕了一声,手一挥,身边多出了一块石碑;"用仙元力全力击打这块碑!" 噗!陆随风隔空一掌拍了出去,石碑的底部亮起一格,泛起灰白色的光晕。 "人仙初期一品!"黑衣男子冷哼一声,继而面色一沉;"让你用仙元力,谁让你用掌击打了?貌视规矩,五枚仙晶,给你办个身份证明!" "切,你都知道我是从封印了三千年的位面来的,那里会有什么仙晶?"陆随风寒着脸道。 "那是你的事,沒有身份玉牌,就是伪飞升者,黑戶,寸步难行!"黑衣男子漫不经心的提醒道。 "笑话,我是光明正大的飞升者,凭什么不给我办身份玉牌,这分明是在勒索……"陆随风真的有些火了,发现自己来到仙界之后,心境就变得不再那么淡然平和,很容易被激怒。 "你在说什么?当心祸从口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黑衣男子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陆随风说得没错,就是勒索!长期呆在这鸟不拉屎的荒漠,飞升接引殿的工作更是枯燥无味,关键是一刻都不能离开,只能从这些飞升者身上刮点油了。 他自然知道陆随风拿不出五枚仙晶,但能从封印的位面破界飞升上来,势必都是身俱大气运之人,身上的天材地宝应该有不少,沒有仙晶,那就用其它物品来抵吧! "威胁我,不妨试试!"陆随风双眼微眯,目中金芒闪动,毫不畏惧的盯着对方,同样的充满着威胁意味。 黑衣男子何曾被一个飞升者这般挑衅过,浑身顿时杀机凛然,身旁的白衣女子轻咳了一声,略微的摇了摇头,像是在提示他,这里还有着专门监控的留影石存在。 从这些飞升者身上刮点油,索取点好处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但无故欧打残害飞升者,其性质就严重了。所以,黑衣男子纵有满腔怒焰杀机,却也不敢轻易出手。 就在这时,殿外又出现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位年轻的公子,高冠蓝衫,仪表儒雅不凡,手握一把折扇,看上去说不出的潇洒倜傥。 "啧啧,这接引殿怎会如此破败?"高冠蓝衫公子微皱了皱眉,轻声的嘟囔了一声,而将手里的折扇"唰"的一展,轻摇慢摆了几下,这才缓缓的出声道:"天云界上官冷,携上官侍剑,上官抚琴飞升上界,登录吧!" 嘶!两位接引闻言都是齐齐吸了口凉气,这位公子爷,一看就是来历不凡之辈,连飞升都带着跟班,这排场的确有些令人震撼。 "你说什么?"黑衣男子一下立起身来,嘴唇有些颤抖的发问道:"南域上官家……那器尊上官鸿是……" "正是太家祖!"高冠蓝衫公子傲然的挺了挺腰背,而后摆了摆折扇,身侧的上官侍剑一抬手,一块晶剔透的物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轻缓的落在石桌上,扬了扬下巴;"这是我家公子赏的!" "中品仙晶!"两位接引都是眼睛齐齐一亮,之前勒索陆随风的,不过只是区区五枚下品仙晶,而这块中品仙晶,抵得上百枚下品仙晶,让人不激动都难。 "谢上官公子赏赐!"两人拱手称谢,接着立即着手登记,制作身份玉牌。 "还望两位告知上官家族的最近联络处在那里?"上官侍剑大咧咧的发话道,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一点沒将两位接引放在眼里。 "这个……好像在青羽城。不过,距此路途很远。"黑衣男子想了想,而后满脸堆笑的道:"为了安全考虑,我们可以为公子代请仙镖,价格你们当面协商。" "那就劳烦了!"上官侍剑傲慢的点点头。 白衣女子取出一只纸鹤,在上面写了一些字,往空中一抛,纸鹤扇动了一下翅膀,唳的轻鸣了一声,轻灵的冲天而去。 黑衣男子拿出一个酷似罗盘的东西,在高冠蓝衫公子三人的身上扫了一下,便出现了三块玉牌,然后双手捧着逐一送到三人手里;"这便是身份玉牌,千万不要遗失,补办起来相当麻烦。当然,这对上官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陆随风在旁冷冷的看着,嘴角扯动了一下,不管在凡界还是仙界,有人的地方就会上演这种令人作呕的桥段。 高冠蓝衫公子上官冷,接过身份玉牌,这才看见一旁的石碑,双眼顿时一亮,饶有兴趣的道:"这是测试碑……倒是该测试一下!" 说完,手中折扇朝着石碑一拂,顿时传出一声"呯"的闷响,测试碑亮起了三格红光,那是最精纯的火系仙元力。 "人仙高阶七品!"两位接引夸张的惊呼出声;"上官公子当真是天资卓越,才一飞升上界,便拥有了人仙高阶的境界,未来绝对不可限量!" "呵呵,还真沒让本公子失望!"上官冷微微一笑,眼中却看不到一点笑意,他在飞升之际,服食了大量的天材地宝,仍沒有能冲到地仙,还真是够丢人的了。 陆随风见到后来的三人都办好了身份玉牌,于是走上前沉着脸道:"等了这许久,是不是该给我们办了?" 黑衣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要有心再刁难一下,又有这位上官公子看着,一旦知道勒索的事,那就真的太丢脸了。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接引,还真沒资格为难飞升者 于是绷着一张苦瓜脸,为陆随风和林灵儿两人制作身份玉牌,沒好气扔给两人,冷哼道:"记住了,从今日起,每月都必须向所在地缴纳五枚税晶,若不能按时缴纳,就要被罚十日的仙役。听清楚了吗?" "这身份玉牌也要分等级?"陆随风看了看手上的身份玉牌,眼中顿时有怒意闪烁;"凭什么将我们两人划为三等仙民?" "切,真不知是从那个界面上来的白痴,连点基本常识都不懂,还在这狂吠!"上官剑侍不屑的冷哼道。 "你算什么东西?"陆随风鄙视瞥了他一眼;"你家主子都沒发话,你跳出来咆哮什么?做狗也该有点做狗的觉悟,不是吗?"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青羽城 "你算什么东西?"陆随风鄙视瞥了他一眼;"你家主子都沒发话,你跳出来咆哮什么?做狗也该有点做狗的觉悟,不是吗?" "你……找死!"上官剑侍一脸涨得通红,身上的仙元力迸发,已经彻底到了暴走的边缘。 "这两位也是飞升者?"上官冷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事实上,他早已发现了陆随风和林灵儿两人,但上官家的人向来都是眼高于顶,如不是家奴受辱,连问的兴趣都没有。 "低级位面上来的,一个散修,没什么来历传承,什么也不懂!"黑衣接引笑着回应道;"上官公子若是感兴趣,不如收下做个跟班。" 上官冷打量了一下陆随风两人,林灵儿看上倒也衣衫整洁,陆随风却是浑身血迹斑斑,青衫褛褴不堪,那模样让人实在不敢恭维。 大凡飞升之人,在渡劫时有五成可能生死道消,灰飞烟灭,运气好的神魂也会坠入轮回,转世重修。一旦渡劫成功,同样会得到天道的补偿,洗尽凡尘纤华,脱胎换骨,才有资格飞升仙界。 通常出现在接引殿的飞升者,无不是精气饱满,神彩飞扬之辈,那里像陆随风这样,如同被打劫了一般,刚经历了一番血战,当真是匪夷所思。 陆随风之所以这般狼狈,实在是运气欠佳,竟然在飞升通道中遭遇了一只噬魂大龙蛛,体形无比庞大,足有百米之长,几乎耗尽了体內的仙元力,才险险将其斩杀,身上的隐龙戒中还装着这只噬魂龙蛛的尸体。如不是受到洗仙池的滋养,只怕连这接引殿都来不了。 上官冷不屑的撇撇嘴;"垃圾而已,还入不了本公子的法眼。" "切,不过是靠着祖上余荫,用天材地宝堆出来的货,绣花枕头而已。"陆随风鄙视的嘀咕道,一旁的林灵儿也是一脸愤色的轻哼了一声。 上官冷不再看两人一眼,望向殿外疾速掠来的两道流光,眨眼间便落在了殿前,一个书生模样,一个媚眼如絲的艳妇。 书生脚踏飞剑而来,艳妇却是坐在一片皎洁如雪的羽毛上,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那位是上官公子?"艳妇柔柔的出声道:"一百下品仙晶一位,负责安全送抵青羽城,如无异议,那就快上来吧!" "你是要让我坐在这片羽毛上?"上官冷一摇折扇,质疑的问道。 "载上公子一人沒问题,再多就难以承载了。"艳妇掩嘴轻笑,胸前的一对隆起的柔软,一颤一颤的,望之令人血脉膨胀。 "本天仙的剑只会杀人,不会载人!"书生冷漠的道,眼中杀气凛然,让人望而生畏。 "即然如此,那就走着去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急在一时。"上官冷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只是这两位可靠吗?" "这个,上官公子放心,留影石已记录了下来。"白衣女接引微笑的解惑道。 陆随风和林灵儿沒有离开,远远的冷眼旁观,因为两人根本不知道该去那里,看到这些人要徒步前往青羽城,便若即若离的远远的吊在身后。 见到陆随风两人一直跟在后面,上官剑侍愤愤的道:"少爷,要不要干掉两人?" "蝼蚁而已!"上官冷不屑的摇了摇头;"尽快与家族的人联系上才是正事,沒必要节外生枝。" 有着两位天仙级的护送,沿途倒也无惊无险,足足走了七天七夜,这才终于到达青羽城。 城內有着仙禽仙兽可以租用,甚至还有传送站,费用却高得令人乍舌,就连上官冷也只是租用仙禽走了。 林灵儿也是来自大世家,在仙界同样有着根基,自然要去投奔了。于是也租了一只仙兽,临走时,将仅剩的十枚仙晶全留给了陆随风,这对于一贫如洗的陆随风来说,绝对称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在接引殿,如不是有林灵儿的慷慨解囊,只怕连身份玉牌都拿不到。这份恩情,陆随风铭刻在心里,日后若是有缘再见,必当涌泉相报。 事实上,陆随风差一点连城门都进不去,城卫向他索取一枚仙晶的入城费,陆随风正欲心痛的缴纳,却看见一连过去了几人,看上去也像是初来乍到的飞升者,于是指了指过去的几人;"怎沒见他们缴纳入城费?" "他们都有青羽城的身份玉牌,也就是本城的人了。"门卫态度还不错,耐心的解说道:"如果你也有,自然也不用缴纳入城费。" "原来是这样呀!"陆随风取出身份玉牌递到门卫面前;"是不是这东西?" 门卫接过身份玉牌,认真的验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抺异样的笑意;"三等身份!呵呵,别忘了每个月缴纳十枚税晶,否则服役十天。" 陆随风进入了青羽城,这座最靠近荒原的城市并不大,横竖也就上百里,人口两百万左右。 初来乍到的陆随风,手里除了身份玉牌,以及林灵儿留下的十枚仙晶外,简直就是一贫如洗,什么都沒有,尤其是对这仙界更是一无所知。当下首先需要考虑的是生存问题,如何赚取仙晶,否则,只有露宿街头巷尾了。 在街上漫无目的溜达了几个时辰,恰好听见两个路人要去冒险者工会接任务。陆随风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总好过寄人篱下的替打杂,做家丁护院。于是便紧跟在两人身后,约莫行了千米,才进了一栋三层的大楼,门前挂着冒险工会的牌子。 一楼的大厅不算宽敞,也就两三百个平方,前来接取任务的却是不少,有点人满为患。陆随风好不容易才挤到任务栏,便被一股大力猛地掀开,扭头一看,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一个初阶人仙也敢来接任务,简直就是嫌命长了。不想死就滚一边去,别躭误大爷接任务。" 陆随风瞥了那大汉一眼,便看透了他的修为,也就是人仙高阶的境界。正想看看如此修为的人会接什么档次的任务,已被人硬生生的挤了出来。看着这么多人在争抢任务,想来一时半刻想要接取合适的任务是沒指望了。 直到日落时分,大厅內的人流才逐渐稀少了许多,陆随风正对着任务栏发呆,身后突然传出一道声音;"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那栏寻找火龙果的任务,不就正适合你这种初阶人仙做么!" 出声提示的是一位身形高挑的女子,陆随风闻言不由苦笑了一下,他自然看到了这栏任务,只是酬金太低,所以根本无人问津。 "小兄弟应该是第一次出来接任务吧?"女子笑道:"这里发布的任务是要收费的,像这栏任务就要先交五十枚仙晶的押金,如果不能在限期內交任务,押金便会打水漂。" 火龙果,属于一品中阶灵药,生长在烈焰地龙的领地,而火龙果的生长,是靠地龙的排泄物滋养的。 "这烈焰地龙是一级仙兽,与初阶人仙是一个品级,但真对上了,也只有逃命的份,否则,留下来只会变成对方的大餐。"女子继续说道;"不过,你只是摘取火龙果,又不是去猎兽的,所以,只要能避开那些烈焰地龙就行了。" "一颗火龙果三枚仙晶……这一品中阶灵药怎么会如此廉价?"陆随风已经是一位仙丹师,自然对灵药十分了解,这火龙果一旦炼制成丹药,至少也是二品仙丹,绝对的价值不菲。 只是他对仙界了解得太少,确切的说几乎就是一无所知,根本不知仙丹的行情。 "小兄弟不会是刚飞升上来的吧?"女子打量他两眼,咯咯笑道:"否则,也不会去接这种垃圾任务了。 "算是吧!"陆随风耸了耸肩,感觉到对方并没有什么恶意,便模拟两可的回应道,也沒指望能瞒过对方。 "看你这情形,在仙界应该沒有什么背景可以投靠。"女子目光如炬的说道:"这种情况,大多都会选择加入青羽城的城主府,至少生存不至受到威胁。至于待遇,那就要看你的修为和潜力了。一般飞升者的修为都很低微,潜力低的都会从底层做起。或是做守城门卫,药园的园丁,或是酒楼的跑堂,更有的直接被派去晶矿挖矿,以小兄弟的资质潜力……" "这样呀!"陆随风垂下眼帘,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先接下这个所谓的垃圾任务,顺便好好的了解这仙界,在这之前不会冒然加入任何一个势力。 "你确定要接这个任务?"工作人员翻了翻眼皮,见到是个初阶人仙,也就释然了;"想要得到火龙果的俱体信息,须先交纳五十枚仙晶的押金。" "为什么?我这是在冒险为他采集火龙果呀!"陆随风一脸黑线,他浑身上下也只有十枚仙晶,那里交得出这笔押金? "切,你如果采集到了火龙果,然后回来说一声任务失败了,找谁说理去?"工作人员冷哼道:"所以必须先交纳押金,由留影石记录下来。"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死當,还是活當? "切,你如果采集到了火龙果,然后回来说一声任务失败了,找谁说理去?"工作人员冷哼道:"所以必须先交纳押金,由留影石记录下来。" 不能说这规矩沒有道理,陆随风唯有叹息一声,无奈的转身离去。工作人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屑的嘀咕道:"仙界可不是这么好混的!" 出了冒险工会大厅,又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迋了一阵,发现青羽城的市埸管理十分有序而规范,市面上所有商铺的物品都是明码标价,都有着统一的规定,涨跌的幅度十分有限。所以,有些没有确切价值的物品,尤其晶石类和古董方面的东西,在正规的铺面上是很难出现。 于是,便在某个区域逐渐的形成了一个自由零散买卖市埸,没有固定的铺面摊位,找一处空地,将要卖的货往地上一摆,席地一坐,便悠然自得地等着买家上门。 这零散自由市埸的物品,几乎都没有确定的价格,对其所售的东西价值几何,根本难以正确判断,所以,在这里你可以喊起天高,我可以打入深渊,谁也不会抱怨记恨谁,成与不成,彼此哈哈一笑,生意不成乐趣在。 玩的就是望,闻,问,彼此揣摩心机,你一拳我一脚的试探攻击,展开一埸砍价的拉锯战,其中的妙法玄机多了去,一不心便会被斩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淋,还在那里兴奋不己的直呼;合作愉快! 秋阳当空高悬,白云悠然,一条远离繁华街区的背街上,两旁的绿树成行,树与树之间的距离几乎不会超过五步之遥,然而,每株树荫下都有人盘据着,地上都是铺着一张凉席,上面都摆放各色各样的物品,种类杂陈繁多,一眼望去令人眼花瞭乱,形成了一道另类的景象奇观。 这就是青羽城中独一无二的零散自由交易市场,还是经过城主府的正式特批,才能有幸得以存在。千万别小瞧了这个满街地摊货的地方,经常会冷不丁出现一些奇珍异物,所以才不时会有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易装简行的前来溜达闲逛,每次都装着满满的期待,撞撞大运,可谓是乐在其中。 一位身着粗布长衫的老者,斜靠在一株树杆上打着盹,嘴角溢出的口水都垂到了胸前,面前的一张破席上,摆放着一只缺了一条腿的药鼎,看上去有着悠久的岁月年代,世间之物总是一物一主,有缘的当它是宝,无缘的视之为草,各有各的价值取向,没有人会对其嘎之以鼻。 根据这老者所佔的位置,是整条街的旺位,由此可以断定他至少在天刚放亮时就已来了。 砰!一枚沉甸甸的仙晶砸落在破席上,惊碎了老者的好梦,抹去嘴角的口水,浑浊眼眸中映出一个青衫身影;"拿着这枚仙晶,收起你的破鼎,走人!" "爷,添点,老夫连早餐都没吃!"老者抬起睡眼稀松的脸,讨价还价,否则,也显得太不专业了,老脸没地搁。 噗!光芒一闪,老者手一掦,握住一枚仙晶:"合作愉快!"收拾家当的动作干净利落,同样俱有专业水准,让人叹为观止,几息之间便已去得没了影。 以钱买位,走马换将,在这里已是司空见惯,行内人来晚了都会采取这简易的方法,有人还以此为职业谋生度日。 青衫人正是陆随风,衣袖一拂,将地面清理干净,席地而坐,面前摆放着大大小小,色彩各异的晶石,一片璀璨耀目,引得路人纷纷围观过来,埸面异常火热。 就在这时,两名身着甲胃的城卫挤开人群走到近前;"小子,出示你的包月卡!"一名城卫冷漠的出声道,看见陆随风有些茫然的摊了摊双手,于是撇了撇嘴;"提示你一声,沒有包月的摊位,每天须交纳十枚仙晶,否则货物没收。" "还有这规矩?"陆随风当真有些无语,生出一种仙界虽大,却寸步难行的悲凉感。又是一声叹息,只怕这一生的叹息,都沒有在仙界的这一天多。 白花了两枚仙晶,却一无所获,他拿出的这些晶石都是来自下界,虽然珍贵不凡,却无人识得,所以……陆随风又开始了他闲逛的生涯。 不知逛了多少条街,落日已然西斜,却发现前面街道的拐角处,挂着一面三角形的旗幡,一个黑色的"當"字,在风中摇摆,犹为的醒目,让人不想看到都不行。 这是一间當铺,陆随风想了想便走了进去。當铺的掌柜是个看上去十分精明的中年人,见到陆随风进来,只是看了一眼,也不作声,又继续翻看着面前的账本,这是个谁求谁的问题,人若是没被逼急,怎会走来这里。 "當这个!"陆随风将一团絲状物直接丢到柜台上,冷声道。 "这是什么?"中年掌柜看了看,皱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搜索着脑中的记忆。 "不会吧,都说是當铺當尽天下,沒有看不透的货!"陆随风撇了撇嘴道。 "仙界何其之大,有下仙界,中仙界,上仙界,界里界外,奇珍异物何其多,看不透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掌柜世故的笑了笑;"一时之间,我还真想起这是何物?" "龙蛛絲!"陆随风有些无奈地道,有求于人,实在是沒有什么底气与人玩心机,就算被宰得头破血流,也只得硬扛着,谁让自己穷得走头无路了。 中年掌柜闻言,微眯的眼睛猛地睜大,目中精芒一闪而逝,继而又恢复了淡然的模样;"原来是仙兽材料!"伸手便拿起那团蛛絲,扯了两下,接着又加大了点力,使劲的扯了扯,这才深吸了口气,缓缓道:"质地还过得去,两百晶!死當的话,两百五十晶!" 陆随风的嘴角泛起一抺冷笑,他自然知道这团龙蛛丝的价值,至少值上千仙晶,一旦完成火龙果的任务,还要赎回来。所以,不加思索的选择了"活當",當期一月。 收了当票和两百仙晶,便迅速的转身离去,准备去接火龙果的任务。刚一出门,差点就撞上了两个人。 陆随风敏锐的身形一闪,从两人的中间掠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进来的两人,一个是两鬓斑白的老者,一个是留着两撇胡须的中年男子,都是一身锦衣华服,一看就是极有身份背景的人。 中年男子将手中的一张當票往柜台上一拍;"赎當!高阶仙器……等等!" 掌柜刚要将龙蛛絲收起,中年男子沉声道:"这东西让我看看!"语气中带着一种不用忤逆的的气势。 "这个……是活當品!"掌柜一脸堆笑的道,分明是在婉言拒绝。所谓行有行规,如果是死當的物品,让人看看也沒多大问题。活當就不行了,一旦损坏就麻烦了。 "我们是南域上官家的人!"中年人一脸冷傲的沉声道:"还要与我讲规矩吗?" 掌柜闻言愣了愣,接着额头的冷汗就冒了出来,嘴唇都有些发颤的道:"即然是南域上官家的人,自然就沒问题了。"话落,便将东西递出了柜台外。 青羽城位于西北,虽不属于南域上官家的势力范围。但在下仙界,上官家名气十分响亮,不仅是炼制的仙器名满天下,行事风格也是出了名的霸道难缠,狠辣,一般势力都不敢轻易招惹。 中年人冷哼了一声,倒也沒有出手接过来,只是默默的看着,旁边的那位老者却用神识在那团蛛丝上扫了一阵。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惊色微难所觉的一闪而过。 "这东西是刚出去的那人當的吗?"中年人摆摆手,示意掌柜收回去。 "不错,正是那个年轻人!"掌柜点点头,探询地问道:"这蛛丝很珍贵吗?" 中年人讳莫如深的的冷笑了一下,反问道:"你不识货,还敢接當?" "呵呵,只是觉得质地不错,做生意那里不担一些风险。"掌柜圆滑的回应道,心中却是在暗忖;上官家的人都是炼器高手,一定是看出了这蛛丝的不凡。等那年轻人回来赎當时,得想办法以高价收购下来。 中年人甪鹰準般的目光盯着掌柜,直到确定对方真的不认识此物,这才淡淡地道:"我们是路过此地,顺便为侄女赎當。"说完,将一袋仙晶扔在柜台上,看上去不少于三千仙晶。 原来是上官家的一个小辈,外出历练,在猎取仙兽的过程中,不幸中奇毒,为求解毒仙丹,不得不将自己的本命仙器暂作典當。 两人赎回仙器之后,也不再多话,便匆匆转身离去,走出去很远,中年人才小声的说道:"七叔,我在那蛛丝中察觉到了一絲空间之力。" "不是一絲,而是很浓郁,很精纯的空间之力。"老者抚须道:"如果沒看走眼的话,这应该来自龙蛛身上的蛛絲。" 第一千四百章仙界真的不好混 两人赎回仙器之后,也不再多话,便匆匆转身离去,走出去很远,中年人才小声的说道:"七叔,我在那蛛丝中察觉到了一絲空间之力。" "不是一絲,而是很浓郁,很精纯的空间之力。"老者抚须道:"如果沒看走眼的话,这应该是来自龙蛛身上的蛛絲。" "拥有空间属性的龙蛛?"中年人险些沒惊呼出声;"这绝对是可遇难求的东西,一定得弄到手,回到家族可以获得大量的功勋点。" "七叔如不是进过妖兽战场,也不敢最终确定。那龙蛛十分罕见,因其拥有空间之力,所以很难猎杀,却是炼制飞行类仙器的绝佳材料。"老者说话间,眼中不时闪过贪婪的光芒。 "如此珍贵的战略资源,怎会出现在那个年轻人手中?"中年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倒吸了口气,空间属性的材料,在仙界非常稀有,可谓是非常珍贵;"七叔,那人身上会不会有整只龙蛛?" "你可注意到那人的修为境界?"老者停下脚步,思索的问道。 中年人摇摇头;"不过,身上的仙元力波动不大,修为应该不是很高。" 老者阴冷的笑了笑;"那就在青羽城多担搁些时日,等那人回来赎當。" "这火龙果的任务我接下了,这是押金!"陆随风并不知道自己只是典當一团蛛絲,便被人莫名的盯上了,此时正在任务大厅中高兴的办理着手续。 "初阶人仙,嘿嘿,当这任务这么容易呀,这押金注定要打水漂了。"工作人员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叹息了一声。 陆随风沒有听到这嘀咕声,已经很快的出现在城外,在客栈住宿一夜需要十枚仙晶,穷途潦倒之际,那里舍得花在住宿上。按照玉简上提供的信息线路,当晚就出发了。 经过了两日的急速赶路,到了地头才发现任务的难度似乎不太对头。刚走进这片山脉的外围,就遭到了一只疾风狼的攻击,那可是一只二级仙兽,拥有人仙中期的实力,如不是陆随风隐藏了实力,已经挂了。 再接着又遇到了一只三级的闪电豹,而后又是一只善于精神攻击的金羽雕,刀剑难伤的铁背熊……以陆随风地仙初期的修为,也可轻易的斩杀,只是任务要紧,没功夫与其纠缠。 在下界时,就算数月不食不眠也不会感到虚弱,来到这仙界之后,却明显的感觉到了饥饿,而随着体力的消耗,这种饥饿感会让人心慌发软,所以才会放过那些仙兽,尽量结省体力。 按照玉简內提供的信息,很快便在一片山谷中发现了火龙果,小心的隐匿起自身的气息,避开了守护兽的耳目,收取了大约两百颗火龙果,已感觉体力大幅透支,此时就算遇到一级仙兽也不是对手,那里还敢在继续呆下去。 终于离开了这片山脉,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在夜色下架起一堆篝火,将之前猎杀的一只低级仙兽,开膛剖腹的烧烤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肉香,才五成熟,一只兽腿已进入陆随风的胃里,这才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来,体力明显的恢复了许多。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山林中出现了四五道人影,大概是被这诱人的肉香所吸引,正在朝着篝火走来。三男两女,看上去都很年轻,都是二十出头的模样,从装束上看来,应该是一群外出历练的世家弟子,都有着人仙高阶的修为。 "好香啊!从沒闻到过如此诱人的肉香,想来应该非常可口。"一个面目的清秀的女子冲到烤肉前,琼鼻贪婪的嗅了嗅,露出一副十分亨受的模样。 "喏,拿着这十枚仙晶,这烤肉归本小姐了。"另一个神情倨傲的女子一扬下巴,用一种俯视的姿态,冷冰冰的出声道,从蓄物袋中取出十枚仙晶仍到陆随风面,就像是打发乞丐一般。 在仙界,蓄物的品类很多,不过只有天仙境之上的存在,才有资格拥有须弥戒,否则根本无法保住,甚至还会招来杀身之禍。就连蓄物袋不是地仙境,都不敢轻易示人。 陆随风淡淡的瞥了几人一眼,见到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一个蓄物袋,那绝对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敢如此招摇,不怕被人惦记,除非有着显赫的身份背景。 "初阶人仙的小子,识相的,就拿着赏钱快滚!否则,连你一并也烤了。"一个有着明显抬头纹的少年,一脸不屑的冷哼道。 陆随风的双手拳头紧了又松,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心中那股郁闷,当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视他为无物。 "看什么看?当心本小姐将你那双狗眼挖出来!"倨傲女子双眉一挑,抬手就是一掌拍向陆随风;"咦,居然还敢躲,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陆随风初来乍到,本作能忍则忍,低调行事的原则,否则,以他地仙境的修为,几个人仙高阶还真沒放在眼里。总不能就为了这点小事,便将对方集体灭杀了吧!如果只是教训一顿,那绝对会打了小的,惹出背后的老的来。所以,陆随风唯有屈辱的跑路了。 "小子,惹怒了倩儿姐,还敢跑!"一个矮个子少年怒哼一声,从蓄物袋里取出了一张仙符来,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级别再高点,才值得浪费一张仙符。算你小子走运!" 陆随风跑路时,也没忘记将地上的十枚仙晶带走,好歹也可以在客栈住宿一夜不是,非常时期,怎会轻易放弃。 两日后,陆随风回到了青羽城,忍着饥肠辘辘的首先去交任务,工作人员见到他一下拿出了两百颗火龙果,也是微微动容;"这个任务是长线,你可以接着做!"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数着酬金,足足六百仙晶,无比空虚的心里终于有了点底气,终于不用再露宿街头了,这个脸实在是有些丢不起。更何况,想要拥有青羽城的合法身份,每月还要交纳十枚仙晶,为了生存,还得努力加倍挣仙晶。 简单的填饱肚子之后,又卖了一本灵药和仙兽的简介,以及一张西北域地图。然后又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租了一间只能摆下一张床的小屋,每月只需一百仙晶房租。城里的客栈,最低也要十仙晶一天,还是那种大通铺。 仙晶如流水,挡都挡不住,不过片刻功夫已经所剩无几,所以他并沒有急着去赎當,还有二十天才到期,准备明日再去接一个任务。 终于可以静下心来修炼了,无论身在何处,都是弱肉强食,实力为尊,否则只有盘着曲着的任人欺凌宰割。修炼了一夜,已隐隐觉得自己有突破地仙二品的趋势,这还是他来到仙界后的第一次认真修炼,不由重新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第二天,陆随风又接下了一个猎取独角兽的任务,酬金三百仙晶。这独角兽属于二级仙兽,速度奇快,能瞬发雷电,就算是高阶人仙也很难猎取到。因为被闪电霹中的人,都会出现短暂的麻木僵直,等恢复过来,它早就跑得没影了。 这独角兽的独角,有着精纯的雷电之力,最适合雷修摄取。不过,这独角兽性极刚烈,生命垂危之际,都会选择释放雷电,毁掉自己的独角,让猎杀者徒劳无获。 陆随风连天罚雷劫都用来淬体,自然不会在意区区独角兽释放的雷电,交了一百仙晶的押金,获得了独角兽的详细信息,沒有一点担搁的直接出了城。 当他来到独角兽的栖息地时,已是第二日的深夜,途中顺手猎了一只赤焰兔,点起一堆火,将兔肉分解成一串串的架在火上烧烤。 烤的是仙兽,作料却是在下界时自制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就在兔肉堪堪烤熟时,火光中但见人影一闪,便多出一个人来,三十出头的模样,一派儒雅之风,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出的洒脱,尤其是一双眼睛,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看透世事的感觉。 "好香!"中年人席地而坐,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五十晶,分一半,如何?" 陆随风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说明尤在自己之上,却没以势压人,用的商量的口气,这让他感觉非常舒服,不过,陆随风还是有些狮子大张口的道:"美味难寻,一百晶!" "说得沒错,给!"中年人扔出一块中仙晶,然后用手在火堆一划,很均衡的分成两半,随即取出一个葫芦,又拿出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出来,洒香顿时四溢,让陆随风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更让陆随风惊讶的是,对方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戒子,那葫芦和杯子就是从里面取出来的……也就是说,来人至少是天仙境之上的存在了。"来一杯!"中年人又取出一个杯子;戏谑地道:"免费的!" 陆随风摇了摇头,防人之心下可无,更何况,他可是收了费的,实在没脸白喝。于是便埋头风卷残般的将一半兔肉吃了个干净,然后往火堆里加了些柴,尤自盘膝修炼起来。为了不断的提升实力,舍不得浪费一点时间。 第一千四百零一章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陆随风摇了摇头,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他可是收了费的,实在没脸白喝。于是便埋头风卷残般的将一半兔肉吃了个干净,然后往火堆里加了些柴,尤自盘膝修炼起来。为了不断的提升实力,舍不得浪费一点时间。 中年人很优雅的品着杯中酒,细嚼慢咽的品尝着兔肉,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享用完毕,很知足的收起东西,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衫,看了正在修炼的陆随风一眼,正欲转身离去,却突然猛地一愣;"这……" 下一刻,四周的仙灵之气如水潮涌,纷致朝着正在盘膝修炼中的陆随风汇聚而去。而陆随风的身形却是不动如山,任由潮汐般的仙灵之气一波波的灌入体內,就像一个深遂如渊的无底洞。 中年人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过是晋级中阶人仙,怎可能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对,这是地仙境突破阶位的气息!这小子竟然隐藏了修为,有意思!如此年轻的地仙还真是少见。" 中年人的眼中带着明显的欣赏意味,索性重新坐了下来,四下望了望,那模样就像是在给陆随风的晋级护法。感受到这仙灵之气浓郁得有若实质一般,就算突破天仙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地仙二品,地仙三品……五品是一个门坎,算是从初期跨入中期。跨级冲关本就十分罕见,一连突破四个阶位,只怕连传说中也不存在。妖孽!当下也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陆随风才轻呼一口气,缓缓睁开眼,喃喃道:"这灵气怎么就散了,只差一线便能冲上六品。" "切!你当这是在爬阶梯呀!"中年人愤愤然的鄙视出声;"你这是修的什么传承?" "这个……飘渺心经,自创的!"陆随风实话实说:"我一个散修,那里会有什么传承。" 他虽然已晋升到地仙五品,但对方仍给他一种隐隐的压迫感,心中早已猜到这个中年人的境界绝对不低,应该在天仙之上。更何况,对方能留下来为自己护法,显然沒有什么恶意。 "散仙!沒有任何传承,自创的……"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語音中带着些许唏嘘,接着又突然沉下脸道:"荒郊野岭冲关,你小子还真是有胆魄。" 他自觉问得有些唐突,算是犯了些忌讳,于是又笑了笑;"所谓相逢即是缘,更何况还分吃了你烤的兔肉,顺便替你护法,算是扯平了。"话落,抬手拱了拱,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这仙界并非想象中的那么黑暗,无论在那里,好人总是有的。"陆随风若有所感的轻声嘀咕了一句,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天才蒙蒙亮,陆随风就直奔向独角兽所在的区域,那是一片赤色的谷地,连土壤都是红色的,含有大量铁元素,导致雷电频繁。由于仙界的人炼器,几乎不用凡铁,所以很少有人会关注这种地方,却吸引了大量的独角兽,来此吸收雷电的能量。 陆随风寻了一个隐密之处,收敛起全身的气息,默默的观察着谷地的情形,思索着该如何出手。 谷地的面积很大,一眼望不到边际,一人多高的灌木丛生,触目皆是,就算有独角兽在其中,也很难被发现。想要在这种情形无声无息的展开猎杀,很有难度,连一成的把握都沒有。 陆随风观察了很久,发现谷地內有着一种河流,不管是人或是兽,水源是不可缺少的,这是基本常识,那就采用守株待兔的方法,进行逐个猎杀。 遥遥的选定了一个藏身之处,差不多潜行了一个时辰,刚一窜进一处灌木丛,便传出一阵蟋蟋蟀蟀的声音,凝目望去,但见一只身长三米的庞然大物,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正用两只铜铃大的眼睛,凶光烁烁的盯着他。 居然是只闪电雷虎,陆随风的脑中顿时浮现出相关资料;五级仙兽,相当于人类的天仙境强者,绝不是他这个五品地仙可以抗衡的。 换作另一人,见到这种情形,绝对会掉头就逃,那就真的死定了。陆随风心中暗暗叫苦,神色间却是古井无波,毫无一絲惧色。 一人一虎,就这样默默的对峙,彼此都像是颇有顾忌,不敢轻易首先发难。良久,陆随风才小心的向后慢慢退去。 奇怪的是,这只闪电雷虎并沒有追上来,五级仙兽的灵智不算低,或许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些许威压,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只是象征性的迈出两步,便停了下来,目送着陆随风离去,这才虎吼一声,钻入灌木丛中。 最佳的藏身之处被这只闪电雷虎占了,陆随风也是恼怒不已。不过,两个猎杀之间沒有发生火拼,也算是相当不错了。接下来,冷静的想了想,陆随风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抺笑意。 闪电雷虎即然认定了这里是最佳的捕猎场所,自然已得手过几次,难道独角兽不会有所警觉吗?看来这里应该已经不一个好的守猎场了,儍虎你就耐心的等着吧! 陆随风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千米外有座小山丘,荒草丛生,距河边不过百米,是个不错的守猎处。殊不知,刚才靠近,里面就飞出了一个火球,这意思很明显,这地有主了。 沒想到这里还划分了守猎地盘,陆随风很是郁闷,看来靠近河边的那些枝叶茂盛的地方,应该都有主了。同时也说明这些地方十分危险,独角兽累遭袭击后,势必会有所警觉,选择开阔地带活动。 陆随风准备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在靠近河边的开阔地挖坑蹲点,寻了一些灌木伪装成一个草木稀疏的环境,足以迷惑那些灵智偏弱的独角兽了。 守猎,需要有极大的耐性,沒有绝对的把握不会轻易出手。有几次,独角兽近在咫尺,但都是三五成群,如果不能一举灭杀,那就继续忍着吧! 日落西山,暮色四合,仍未等到落单的独角兽,甚至连独角兽的踪影也见不到了。陆随风一点都不急,他做任务也是为了生存,尽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这里的仙灵之气要比城內浓郁许多,所以也不那么急着想回城。 月上树梢,陆随风又点燃了一堆火,将一条刚从河里捕来的鱼洗剥干净,足有五六十斤…… 烤鱼的鱼香弥漫,四周的灌木丛中影影绰绰,不断有吞咽口水的声音响彻,听上去有人有兽,但最终还是沒见有谁冲过来强行分食。 "小子,嘴下留情,价格好说!" 这声音似曾相识,这不是昨夜出现的那个中年人吗?不过,这次貌似来晚了些,当那中年人掠到火堆旁时,看到的只是一堆鱼骨头。 "不好意思,只剩下这最后一块,足有五六斤,你看着开价吧!"陆随风淡笑道,对此人的影响不错;"算了,看在你为我护法的份上,就免费送给你了。" 中年人冷哼了一声,从蓄物戒中取出了一只熊腿,足有上百斤重;"帮我烤一下,五十晶!"见到陆随风无动于衷,接着补充一句;"一百晶,用你的调料。"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费用就免了!"陆随风摆摆手道:"你那葫芦里的酒不错!" "有眼光!"中年人笑了起来;"恩怨分明,你这个小兄弟我认了!" 在仙界,这种不以势压人的并不多见,人品心性定然不差,陆随风也是有心结交。于是便开始利落的动起手来,只用一柱香的时间,已将这上百斤的熊腿切割成片状,一串串的穿了起来,涂上特制的调料,架在火堆上慢慢的的烧烤。 半个时辰之后,诱人的肉香令人唾涎欲滴,陆随风接过中年人递过来的酒,品了一口,腑脏顿觉如火焚烧,全身血液沸腾;"这是什么酒,怎会如此暴烈?" "呵呵,自酿的!价值不费,称之为杯酒千晶也不为过。"中年人讳莫如深的笑道:"对目前的你来说,绝对的好处多多!" "好香,有口福了!"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出一道张扬的声音,接着月色星光下便出现了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壮硕男子,咧嘴打着招呼;"所谓出门在外,见者有份,两位不会介意我等前来分享吧?" 三人的身上都散发出强大的气息,每一个都有着地仙的修为,显然是想要威慑陆随风两人。尤其是那个女子看着中年人手中的戒子,眼中泛起一抹炽热的光芒。 "十晶一串!"中年人吃下一串肉,懒洋洋的说道:"天下那来的免费大歺?这可是五级仙兽,铁背暴熊的肉。" "编,尽管编,不如直接说是九级仙兽得了。"另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子哈哈大笑道;"两个不入流的散修而已,也敢在本大爷面前讨赏钱,嫌命长了不是。" "呵呵!"中年人对着陆随风轻笑了一声;"兄弟,你如何说,这三位可是地仙境的高手,惹得起吗?" 第一千四百零二章杀人抢劫金腰带 "编,尽管编,不如直接说是九级仙兽得了。"另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子哈哈大笑道;"两个不入流的散修而已,也敢在本大爷面前讨赏钱,嫌命长了不是。" "呵呵!"中年人对着陆随风轻笑了一声;"兄弟,你如何说,这三位可是地仙境的高手,惹得起吗?" 陆随风瞥了那女子一眼,撇了撇嘴;"只怕就算是白给,也未必脱不了身了,除非交出你手上的蓄物戒,估计可以沒事。" 三人强取豪夺的吃霸王餐,仅仅只是开始,中年人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上的蓄物戒,目光投向三人,似笑非笑的道:"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的蓄物戒了?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怎么会呢,那有你说的那么无耻!"那女子咯咯的娇笑出声;"你这么弱,怀璧其罪的道理不会不懂吧?这绝对是在为你的安全着想,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连抢劫掠夺都说得如此动听,如此云淡风清,为他人作想,这种无耻的境界当真无人能敌。女子拿起一串肉,优雅的细嚼慢咽。 "唉!"中年人轻叹了一声,脸上渐渐浮起一抺怜悯之色,良久,这才悠悠的出声道:"男的,留下身上的蓄物袋。女的,脱光衣服,滚吧!" "你说什么?"女子像是一只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下跳了起来,手上的肉串也掉落地上,绝对到了暴走发彪的边缘,已经准备要将人分尸了。 "哼!"中年人不耐的冷哼一身,一股属于天仙境才有的气势,猛地从身上迸发出来,浩浩荡荡的恐怖威压,令人感到窒息。 这种让人颤抖的威压,只有在自己的长辈身上才能感受到,知道自己三人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两个男子反应够快,都是双腿一软就势跪下,头磕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呯呯直响;"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我是青羽城秦家的人……""我是青羽城谭家的谪系……" "别抬出家族来唬人!"中年人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出来强取豪夺,就要有被人反掠夺的觉悟。"中年人轻啜了一口仙酿,慢条斯理的吃着肉串;"给你们三息时间,否则,死!" 在天仙境恐怖的威压下,连一息都不用,两个男子已丢下挂在腰间的蓄物袋,惊惶而去。那女子飞快的脱下外面的劲装,只剩下贴身衣物,羞愤的掩面而去。 "身材不错,只是胸部稍嫌小了些!"中年人无良的点评道,将三个蓄物袋一起掉给了陆随风;"三个世家弟子,收藏应该不菲!"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需要什么,会靠自己的能力去获取。"陆随风将蓄物袋扔了回去。 "果然是一个刚飞升上来的菜鸟!"中年人讥讽的道:"如果刚才势弱的是我们,那后果不用说,你也应该想得。这种事在仙界,无时无刻不再发生。面对一个杀人掠货的人,讲君子之道,简直就是脑残到了家。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以暴制暴,才是最佳手段。" 陆随风闻言也是眉头微皱,一副诚心受教的模样。中年人接着又压低音调说道:"你手上的那东西不错,但总有不方便使用的时候吧!" "你说什么?"陆随风心中大惊,对方居然知道自己有着一枚能隐形的戒子,直接生出了杀人灭口之心。 中年人嘴角扯动了一下,淡笑道:"如果我想要打你那东西的主意,你认为自己能保得住吗?" "我可沒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不妨出手试试!"陆随风毫无惧色的盯着对方;"我能跨级突破,自然也能越级战斗!" "切!对兄弟出手,我还沒有无耻到这种程度。"中年人有些郁闷的说到,他是真的很欣赏陆随风;"我是在提醒你,有了蓄物袋会方便很多。更何况,里面应该有不少好东西,足够你维持一段时间的生计,安心好好修炼。" 陆随风知道自己多心了,有些歉然的拱了拱手,这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修为?" "罗天上仙巅峰,被卡住了多年,始终无法突破到金仙境界。"中年人苦笑的轻叹一声,神色有些黯淡。 很久之后,陆随风才知道,在仙界,询问对方的修为等级,是大忌。如不是对方将他当兄弟,早就一巴掌将他拍死了。 "罗天上仙想要突破金仙,如无机缘,只怕会终生止步于此了!"中年人感慨的道。 "我也是散修,才飞升上来没多久。"陆随风拿出身份玉牌晃了一下,引得中年人有意无意的扫了他的手指一眼。 "呵呵,居然又生出了贪念来,心境果然有跟不上。"中年人自嘲的笑了笑:"不过,真有些好奇,我若出手,你确定可以自保吗?"陆随风摇了摇头;"自大了!面对初阶天仙,或可一战,至少逃跑没问题。但得知你的真实修为后……" "这已经够妖孽了!"中年人沒有认为陆随风是在夸大其词:"下界的飞升者,尤其是散修,绝对不可等闲视之。飞升的散修将仙界搅得天翻地覆,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 "有种这事?"陆随风闻言也是难以置信,简直有些耸人听闻。不过,两只手却在暗暗握拳;"下界之人未必可欺!" "那倒是!"中年人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手一挥,将剩于的烤肉收进了蓄物戒;"散修的路太艰难了,若有机会,可以试着加入一个势力。"说完,施施然的转身离去。 加入势力这种事,陆随风并不排斥,但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轻易加入。他希望能在仙界将"天外楼"这块牌子重新竖起来,让后来的兄弟姐妹们有个稳妥的安身立命之处。 重新回到藏身处,用神识抹去那些蓄物袋上的印记,总共获得了三百块中品仙晶,四千多下品仙晶,以及几把仙器,虽然入不了他的眼,好歹也是仙器,应该可以值不少仙晶。 都说是杀人抢劫金腰带,此话果然不假,至少陆随风当下的确是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可以无忧的修炼一段时间了。 霞光初放,河岸边便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将陆随风从修炼惊醒过来。透过伪装的灌木看去,竟有三只独角兽悠悠的走来。一公一母,还有一只半大不的小独角兽,看上去像是一家子。 带头的独角兽很是骄傲,同时也很警觉,四下不停的张望着,靠近闪电雷虎隐藏的灌木丛时,鄙视的瞥了一眼。闪电雷虎开始还很沉得住气,想等靠近些再发起攻击。 殊不知,独角兽却是远远的绕开这片灌木丛,朝着更远的开阔地带走去。这一下,闪电雷虎终于按奈不住了,猛地一下窜了出来,直朝三只独角兽冲了过去。 只不过,独角兽像是早有防范,其逃跑的速度更非闪电雷虎可比,转瞬间,已绝尘而去。就连那只幼小的独角兽,速度也要比闪电雷虎快得多。 穷追了一阵,闪电雷虎只好喘着粗气悻悻的折返回去。而三只独角兽却又缓缓的绕了回来,施施然的向着河边走去。 不得不说,陆随风的伪装绝对可以乱真,那独角兽近在咫尺,竟是毫无所觉,就在它们低头饮水的刹那,一道飞索突然从天而降,牢牢的缚住了那只幼小的独角兽。 陆随风扑出去的身形僵在原地,因为这条飞索并不是他发出去的,不远处的地底猛地窜出来两人,居然抢先出手了。一高一矮,分别扑向另两只独角兽。 陆随风见状,便缩回了藏身处,静观其变。反正他也发了一笔小小的横财,就算任务失败也无足轻重。 那只公兽的独角一阵闪亮,一道电弧雷光就射了出去。迎面扑来的高个子顿时身子一僵,满头长发也刷刷的竖了起来,还沒等他有所反应,又一道雷光轰在身上,一脸焦黑,口鼻都在冒着青烟,状极凄惨。 那只母兽更是酝酿了三秒,直待那矮个子扑近时,一道雷电才轰然发出,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大坑来。矮个子像是有所防范,身形竟是诡的一闪,竟是避了开去,朝着那只被缚住小兽冲了过去。 这边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那只无功而返的闪电雷虎,小心的从灌木丛中走出来,见到岸边打着一团,那里还奈得住,直接冲向战场。 两只独角兽想要去救那只小兽,见到闪电雷虎出现,便知事已不可为,都是悲鸣一声,双双转身疾驰而去。 独角兽奔逃的方向,恰好是陆随风藏身的这边,如此大好的机会,岂会轻易放过,想也不想的就蹿了出去。 见到突然有人拦截,两只独角兽几乎同时发出一道闪亮。陆随风却是不闪不避,任由雷电当头霹下,已从蓄物袋取出了一把才获得的仙器,沒有絲毫停顿的冲着那只公兽的脖颈斩去。 第一千四百零三章行有行规 独角兽奔逃的方向,恰好是陆随风藏身的这边,如此大好的机会,岂会轻易放过,想也不想的就蹿了出去。 见到突然有人拦截,两只独角兽几乎同时发出一道闪亮。陆随风却是不闪不避,任由雷电当头霹下,已从蓄物袋取出了一把才获得的仙器,沒有絲毫停顿的冲着那只公兽的脖颈斩去。 已经习惯了自己技能无往而不利的独角兽,见到这个拦截者,居然不惧雷电的攻击,都是大感意外的微微一愣。 就在这稍一微愣的刹那间,如雪的刀光一闪,公兽的身子猛地晃动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只是事发突然,饶是反应再快,刀锋已斩在了它的脖颈上。 陆随风也是第一次使用仙器,有点怀疑能不能破开这铜皮铁骨般的防御,当那种厚重的,切入皮肉的感觉传来之后,才发现已划开了这只公兽半边脖颈。 鲜血迸溅中,陆随风的刀已经抽离,脱手掷向另一只尚在发愣的母兽,狠狠的插入了它的咽喉。两只独角兽踉跄的奔出数步,感觉到生机在流失,才想起自爆独角,已经是双双有心无力的轰然倒下。 这一切,只发生在石火电光间,当那一高一矮的两人将那只幼兽捉住时,陆随风已将两只硕大的独角兽收入蓄物袋中。而当那只闪电雷虎堪堪赶到时,这边的战斗已宣告结束,唯有愤怒的虎吼连连,却不敢轻易靠近,反倒害怕自己成了下一个被猎杀的对象。 陆随风扫了两人一虎一眼,转身就朝着谷地外走去,斩杀了两头独角兽,可以获得六百仙晶,再加上昨夜得到的横财,完全能在城里安稳的修炼一阵了。 回到青羽城时,已是第三天的黄昏,赶紧去任务大厅交了任务,领取了六百仙晶,正要离去时却被工作人员叫住;"有沒有兴趣再接一单,酬金可以涨一百晶。" 原来这位工作人员是一名雷修,这个任务也是他自己私下发布的,属于违规交易。当然,这与陆随风无关,只是说自己想要修炼一段时间,算是婉言的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这里有专门的修炼室,仙灵之气十分浓郁,是外面的二十倍"工作人员热心的推荐道;"不过价格有些昂贵,一百晶一天!" 二十倍的仙灵之气,陆随风心动了,尝试了一天之后;"先给我登记十天,我要冲关!" 在此之间,陆随风所在的这间修炼室有过一次巨大的能量波动,由于有着聚灵阵的笼罩,倒也沒有引起任何关注。 第十天后,陆随风终于冲击到地仙后期巅峰,很想直接突破天仙壁障,唯恐进境太快,会导致根基不稳,最后还是慎重的放弃了。 付了一千晶的费用之后,将修为调整到人仙中期三品,然后才直奔當铺而去。他早已算好了时间,今天是赎當的最后期限。 掌柜像是早忘了来人是谁,当看清手中的當票,面无表情的脸上泛起一絲古怪之色,稍一犹豫了一下,这才压低声音道:"小兄弟,不知这蛛丝……你身上还有多少?" 陆随风闻言,眼疃微微一缩,心中顿生警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这是在打劫来的一个蓄物袋中发现的,只有这一团。怎么,这东西很值价吗?我也有这种感觉。" 身为典當行的掌柜,又岂是可以轻易忽悠的,死死的盯着陆随风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其中有多少可信度。 良久,掌柜才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自从上官家的人关注这团蛛丝之后,他便找人鉴定了一下,这才知道这团蛛丝是无比珍贵的空间炼器材料,绝对的可遇难求。 一团蛛丝的作用并不大,但也价值不菲,市场价至少也在五千晶左右。但这东西太稀有了,可谓是有价无市。掌柜当真有些后悔了,如果当时将这团蛛丝定在一百晶的价位,对方或许就不会回来赎當了。如此一来,岂非赚大发了。不过他还是要尝试一下,以高价收购下来。 "你说什么?高价收购……多少?"陆随风眼睛一亮,一副很动心的模样,让人感到自己真的不识货。 "五百晶,如何?"掌柜黑心的忽悠道,一个穷得上典當行的小子,怎经得起这种诱惑。 陆随风的嘴角勾勒出一个鄙视的弧度,丢下赎金,收起那团蛛丝,直接转身向门外走去。 掌柜还在阴笑着等对方讨价还价,见人忽然转身走了,不由大急的招呼道:"价格方面,还可以商量,一千晶,如何?" "一万晶,否则免谈!"陆随风头也不的回答道。 "简直就是狮子大张口!"掌柜面目扭曲的怒吼出声。 "不过就是问问价而已,根本就沒有想要出手。"陆随风丢下一句令人喷血的话,便走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街道的人流中。 掌柜还尤自在气得不停的嘀咕出声,门外又进来了两个,正是上官家的那名老者和中年文士。都过去了一个月,两人仍留在青羽城沒有离去,等的就是那个前来赎當的年轻人,像是对龙蛛丝势在必得。 这些日子,只要有年轻的初阶人仙进當铺,两人都会跟进来看。次数多了,掌柜也是见怪不怪,反正他是惹不起这南域上官家的人,也不敢多管闲事。 见到两人进来,心中的闷气也一下消散了许多,自己不过是一桩生意沒做成而已,而人家却是苦苦守候了一月,临了居然又再次擦肩而过,失之交臂,想着都差点沒笑出声来。 "那人才刚来过,赎回东西走了!"掌柜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提示道。 "你说什么?"中年文士双眉一挑,一脸怒色的沉声道:"你为什么不留下他,至少也可拖延一阵。" 掌柜苦笑无语,我只是个生意人好不好,那里能强行留下顾客,这不是在为难人么! "好了!"老者在他肩头拍了拍,和言善目的道:"你是说,那个年轻人刚来过,沒认错?" "是啊!"掌柜十分确定的点点头,扬了扬手中的當票;"赎回了蛛丝,就匆忙的走了!" "往那个方向去了?"中年文士冲到柜台前,伸手就要拽住掌柜的衣领,却被老者喝阻住。 掌柜很无辜的耸了耸肩,我是开當铺的,又不是买卖情报的。 "那你可记得那人的长相样貌?若能告之,上官家自有一份厚礼。"老者仍是温言细语的问道,目光去像鹰準般的锐利,令人不寒而栗。 掌柜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珠来回的转动着,神色阴晴不定,最面容一肃;"行有行规,泄露顾客的资料,是大忌中的大忌。所以……" "去你妈的行规,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把烧了你这當铺!"中年文士怒极而笑,看上去已被气得到了暴走边缘,上官家的人行事向来都是肆无忌惮,放火烧一间店铺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得无理!"老者仍是笑意不减,神色间却带着一抹嘲讽;"一千晶,如何?" 掌柜也笑了,笑得有些猥琐;"龙蛛丝的线索可是很珍贵的……" "开个价!"老者的脸沉了下来,眼底有杀机一闪而过,那是一种想要杀人灭口的节奏。 掌柜只是个地倒的奸商,并不知道他的一句话,便会遭来杀身之祸,手指轻敲着柜台,良久才悠悠的伸出一个手掌。 上官家的人不是可以被敲诈的,五千晶也不算是个小数目,他一个小小的當铺掌柜,胆儿已经算是够大的了。 "成交!"老者十分干脆的点了点头,从蓄物戒中取出五块上品仙晶放在柜台上,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掌柜正在一张纸上描画着,并没有看见那笑容中蕴含的森冷杀机。 "这不是进门前撞见的那个小子么?"中年文士望看着纸上的画象,疑惑地道:"他不是一个一品初期的人仙吗?" "沒错!"掌柜深吸了一口气;"不过,那已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 一个月的时间,从人仙初期一品飙升到中期三品,这可能吗?上官家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不信之色。 事实上,他们的确是与陆随风面对面的擦肩而过,也曾留意过他的修为,虽然都是年轻人,却在修为上与想要寻找的人不符,这种失之交臂的玩笑开得有些大了。 两人带着那张画象走出了當铺,掌柜的笑容很灿烂,但他的咽喉处却开了一个口子,有血汩汩的渗出,就这样带着灿烂的笑容走了。 上官家在青羽城的势力不算大,声名却是尤为显赫,只要拥有足够的仙晶,很快便锁定了十来个嫌疑人,并从城主府那里获得了相关的身份玉牌信息,最后圈定在"陆随风"这个名字上。 于是,冒险工会的任务大厅中,便多出了一个"寻人"的任务,丰厚的酬金让人乍舌。然后,青羽城中就有许多冒险者,拿着陆随风的画象在大街小巷中乱窜。 一千四百零四章居然被当作任务发布了 外界发生的事,陆随风却是毫不知情,回到狭小出租屋后,便着手将获得的几件仙器重新融炼了一下,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已经可以炼制出玄级中品的仙器来。不过一个时辰之后,手中已握一柄三尺长,两指宽,薄如蝉翼的仙剑,宛若一汪秋水,其间隐有无数星辰闪烁。 入夜时分,陆随风已出了城,由于修为的提升太快,境界不稳,需要外出历练一番才能稳固下来,这是基本常识,陆随风也不会有所例外。只是单纯的历练,沒有时间的限制,所以这次没有接任何任务。 就在上官家发布"寻人"的任务时,陆随风正在与一只铁背暴熊展开搏杀。玄阶中品的剑器果然不凡,四只熊掌都是被一剑斩落。然后想也不想的冲上去,那暴熊也不含糊的顶了上来。 紫光一闪,剑落,硕大的熊头齐颈飞起,兽血喷溅。一只四级仙兽,就这样被轻易的斩杀了。要知道,就算是高阶地仙想要斩杀,自身也会弄成个半残。 三级以下初阶的仙兽价值不大,但四级以上中阶的仙兽却是可以换取不菲的仙晶,且有专属的收购处。所以,陆随风自然不会放弃这些财富,残肢断首一起收入蓄物袋。 接下来的时间,四级以下的仙兽直接被忽视,到了最后,索性专挑五级,六级的仙兽战斗,直弄得全身浴血,浑身是伤。不过,却是收获颇丰,而且修为彻底的稳固了下来,隐隐又有了突破的迹象。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出生入死,陆随风收拾心情,准备回去之后便冲击天仙的壁障。但一想到百晶一天的修炼室,就感到一阵肉痛。暗暗决定回城之后,也想弄个聚灵阵来用。只要拥有足够的材料,区区聚灵阵还难不到他。 殊不知,入城之后就敏锐的察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对,刚拐进出租房的那条偏僻的小巷,陆随风便突然止住了脚步,冷冷的道:"出来吧!跟了这么久,不嫌累么?" "嘿嘿,小子警惕性不错!"随着一声轻笑响起,小巷的拐角处走出两人,都是一身劲装打扮。 其中的一个虬髯大汉扛着一杆漆黑如墨的长枪,看上去三十出头,状极彪悍。另一个年纪要小些,身材修长,斜眉入鬓,丰神如玉,绝对是一张让女子也为之嫉妒的脸。他手中拿着一张画相,不时的看看陆随风,又看看手中的画相,像是在比对着什么? "如果是劫财的话,只怕是找错了对象!"陆随风环抱着双手,戏谑的道。 虬髯大汉侧头看了看身边的青年,见其十分确定的微微叩首,这才面露喜色的咧嘴道:"错不了!不过,劫的不是财,是人!" 啥意思?陆随风有些蒙逼,真心的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谁让你值一万晶!"年青扬了扬手中的画相,笑得十分开心;"如果不想被虐的话,就不要反抗,乖乖跟我们走!" "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去那里?"陆随风却是越听越困惑,自然想要弄个明白。 "当然是去任务大厅交任务了!你以为请你去吃大餐呀!"青年嘲讽的道:"我还真好奇,你一个刚飞升上来的散仙,居然有人为你发布了一个万晶的任务,你是绝了人家后,还是拐走了人家的女人?" 陆随风大致听明白了一些,知道自己是被人当作任务发布。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来到仙界的过往,除了打刧过三个青羽城的世家弟子,而且还不是自己所为。更何况,他们身上的东西加起来也值不了多少钱,而任务的酬金却是一万晶。所以,他就直接排除了这个可能。难道……他忽然想到了典當那团龙蛛丝的事,问题会不会出在那里? "别再浪费时间了,满世界都有人在找他。"虬髯大汉催促道:"你小子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嗯,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切,两个脑残货,一万晶有那么好赚吗?"陆随风撇了撇嘴,知道在两人身上再问不出什么来,而自己眼下的处境似乎有些不妙,必须尽快的摆脱这两个家伙的纠缠,再想法弄清事情的真相。 "人不作死,不会死。小子,这是你自找的!"虬髯大汉肩头一动,长枪的枪端腾的跃起,宛如灵蛇出穴般的朝着陆随风的大腿扎去。 陆随风却是身子微侧,也不见作势,已经蹿进了另一条小巷,潜入了路边的树丛中。 夺!长枪插在他刚离开的地方,小半截枪身都沒入了土中,露在外面的枪杆在剧烈的颤动着。虬髯大汉愕然扭头,看向那青年;"这小子跑了,我们怎么办?" 别看他一副霸气凌人的模样,真正的主事者却是那个青年,他此时的手中已握着一把流光溢彩的精致小弓;"一个初阶三品的人仙,还能飞天遁地?追,一定要在其他人到来之前抓住他!" 陆随风本可以在虬髯大汉出枪之前,抢先干掉他,却感到他身后的那青年才是真正危险的存在,尤其是他手里的弓箭,已遥遥的锁定了自己,杀气浓郁到有若实质,这才选择跑路。 这片路边的丛林不是很大,却十分茂密,陆随风刚收敛气息藏好身形,便看两人一左一右的包抄过来。虬髯大汉扛着长枪,毫不掩饰身形的四下搜寻。那个身材修长的青年却是微躬着身,脚步极为轻盈,行走在丛林间,竟是沒有发出任何声响来。 青年突然停下脚步,像是感觉到危险就在身边,张弓搭箭的同时,身形急速的向后闪退。只是刚退了几步,便曳然而止,因为他的嘴已被一只手紧紧的捂住。 青年竭力的挣动了一下,艰难的扭过头来,长长的眼睫毛眨动着,星辰般明亮的大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色。 合着这青年,居然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美女!只不过,这一发现似乎晚了点,她那白晰的颈项间已多出了一条血线。 "在战场上,沒有怜香惜玉之说!"陆随风自我宽解的苦笑了一笑,将尸体轻轻的放倒,接着便冷酷的悄然隐去,身后尸体的喉管还在"嘶嘶"的冒着血。 虬髯大汉扛着长枪在丛林中胡乱的搜索着,一道剑光带着风声斩下;"哈哈,等你很久了!" 虬髯大汉肩头一动,长枪腾跃而起,枪尖冒出一道赤红光芒,直朝着偷袭者绽射而去。 这一瞬间,隐于暗中的陆随风身形闪动间,却是面临着一个选择;是退,还是进? 只不过,退与进在这一刻已不受他所主宰,就在他闪过那道袭来的红光时,沒想到那红光竟像是拥有灵性一般,居然拐了个弯,有如附骨之蛆般的朝着他追了过来。仓促的一瞥之间,才发现红光竟然是一条小蛇。 蛇信吞吐间,喷出一缕毒液,带着一种异样的浓烈香气,只要被沾上一絲一毫,那怕身在百里之外,也会被这小蛇追踪到。对方放出此蛇,显然是要穷追到底。 恰好,陆某人也抱着同样的心思,一个是冲着丰厚的酬金,一心想要抓住他。一个是为了自保,不让自己的行踪泄露出去,势必要杀人灭口。 所以,陆随风留下了小蛇,让对方一路追踪而来。只不过,这虬髯大汉也并非是愚蠢之人,刚追至一片林木稀疏之处,凌空抛出一物,迎风见涨,吐息间就变成了一张遮天大网,口中吐出一声大喝;"罩!" 陆随风惊觉时,已然是躲闪不及,大网已是当头罩下,手中的玄阶中品剑器不断的斩劈,大网仍旧没有絲毫损坏,自身反被网絲缠住。 虬髯大汉扛着长枪施施然的走过,隔着大网虚点了几下,封住了他的全身修为;"罗天上仙被这网罩住,都难以轻易破开,区区一个初阶三品人仙……" "我若真是罗天上仙,只怕你比疾风兔还跑得快。"陆随风在网中不屑的冷笑道。 "你小子都这样了,还敢激怒我?"这虬髯大汉倒也不生气,收了大网,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至少有千斤之力,直接将陆随风踢得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一株大树上,鲜血顿时从口中涌了出来。 "你丫昨晚是不是去了翠红楼,否则怎会弄得这般腿脚无力?"陆随风抺去嘴角的血渍,眼中满是讥讽之色。 "放心,我会留你小子一口气去交任务。"虬髯大汉将长枪插在地上,将双手骨节揑得咔咔响。接着便听见拳拳到肉的声音响彻,每一记都是狠厉无比。 "咳咳……"陆随风被打得连连咳血,偏偏脸上表情始终带着不屑,说出来的话更是越来越难听;"难怪你那如花般的道侣会经常红杏出墙,原来你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 冲着那一万晶的任务,笃定对方不会对自己下死手,才不断以言语来激怒对方。那拳上的劲道透入体內,不但经脉能够承受,还能将劲气疏导向被封的穴道。也就是说,对方此举反而是在助他冲击关窍。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人为财死,一点都不冤 陆随风表现出来的只是人仙初期三品的修为,而这虬髯大汉却是拥有地仙后期八品的实力,如不是对方身法太过滑溜,而他又要抓活的,这种小人物压根就沒放在眼里。 不过,他也沒有无休无止的揍下去,出手时也很有分寸,将对方打得血花飞溅,也只是皮肉之伤,毕竟不能带着个奄奄一息的人去交任务。 出了心中的一口怒气,这才停止了欧打,嘴里嘀咕着;"咦,三小姐去了那里,我这里都搞定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虬髯大汉的心中忽然生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一把抓起浑身是血的陆随风,便朝丛林中蹿去。 "这是他妈的谁干的?"看到蜷曲在草丛中尸体,喉管已被人割开,鲜血将周边土都染红了,嘴唇还微张着,像是想要再吸一口气的模样。虬髯大汉从悲愤中冷静下来,将陆随风扔在一边,双手握枪横在胸前,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四周;"这林中还会有谁?" 良久,唯听见风吹树梢带起的沙沙声,还有挖坑的声音…… "挖这么大的坑,不会是想将我一起埋进去吧?"陆随风躺在草堆里,口鼻还在冒血,却偏偏还笑得出来,还笑得有些猥琐。 "凭你也配与我家三小姐埋在一起?"虬髯大汉心中正思忖着,如何向家族交侍。闻言,就是一脚踏下,将他的一只手踩得血肉模糊,直疼得陆随风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算我嘴贱!我不配,你配,行了吧!"陆随风咬着牙说道:"这可是你家三小姐呀,就这么草草埋了,连个碑都沒有。世家弟子果然够冷漠!" "死了的三小姐,就是一堆肉!"虬髯大汉面无表情的道,在添满土的坟堆狠狠的踩了几脚;"让你每夜逼着我与你双修,让你……" 虬髯大汉发泄愤怒的话尚未说完,便"噗"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原本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陆随风动了,手里握着一杆插在身边不远处的长枪,枪尖已从虬髯大汉的背心扎了进去,穿过心脏透胸而出,然后用力一搅。 陆随风等这个机会太久了,刚才解开穴道的体力太弱,只有出奇不意的偷袭,才能一击必杀。一旦出错,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价。 这是一场赌博,赢的机率并不大,关键在于对时机的把握,在这方面,陆随风绝对称得是高手中的高手。非常幸运的是,他又赌赢了! "你……怎么可能……"虬髯大汉口中吐着血沬,艰难的扭过头来,眼中满是不解和不甘。 "人为财死,一点都不冤!"陆随风将长枪抽出,扯下了他腰间的蓄物戒,很想告诉对方,这位三小姐也是他杀的。只不过,对方已经两眼一翻,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死透了! 陆随风也是两腿一软,全身脱力的瘫坐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这里的血腥味很重,很快便会引起人的注意,勉力的站起来,将虬髯大汉的尸体与那位三小姐埋在一起,仔细的清理一遍现场,确认再也看不出任端破绽,这才本着"纹子也是肉"的原则,将那张两尺长的精致小弓,以及那杆长枪一并收进蓄物袋。然后,身子一蹿,便消失在了丛林中。 回到了出租小屋中,开始盘点战果,那位三小姐的蓄物袋,不仅空间极大,里面的财富还真是惊人,至少对陆随风这样的穷人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一笔横财了。 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总价值至少在八千仙晶以上。那虬髯大汉的蓄物袋中,就要寒碜多了,只有区区百来枚仙晶。 不过,其中有两样东西比较感兴趣,一张可以自由伸缩的网,连陆随风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练制的,居然连玄阶中品的仙器都破不开,想来等级必然不低。另一样是一本秘籍,名为"裂天枪法"。 在仙界,像功法秘籍之类的东西,都十分珍贵,一般都不会随身携带,几乎都印记在了识海,谨防被人劫取。 陆随风很少用枪,难得在仙界发现一本秘籍,自然要琢磨一番。以他武道大家的悟性,也花了三天三夜,才大致领悟到了一些皮毛,里面的仙家修炼法门,更是让陆随风耳目一新,这种触发的明悟,让他"飘渺心经"的境界更上一层,直接将这门裂天枪法修改为飘渺枪法。 飘渺枪法共分七层,每层九招,一共七九六十三招。由于外面还有不少人在找他,只能躲在出租屋中,在识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细细的领悟着其中变化莫测的玄奥。 一个月之后,他已触摸到突破的壁障,他本就到达了地仙高阶的巅峰,只差一絲明悟,一个契机,就能再次冲关晋阶,水到渠成进入天仙的境界。 他已经在这道坎上停滞太久,差不多都已经快一个月了。若是有人听到这话,绝对会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脸上。须知,旁人一年半载想升一级都难,你丫才来仙界不足三月,已经要冲击天仙了,这还让別的仙活不? 在仙界,天仙,是弱者与强者的分水岭,最大的区别就是能摆脱天地规则的束缚,踏虚乘风而去。所谓天仙之下皆草介,与蝼蚁无异,人仙遍地走,地仙多如狗,都只有被欺凌贱踏的份。唯有天仙才有足够的话语权,才能让人敬畏。 所幸出租屋所在的这片区域尤为偏僻,陆随风又谨慎的布下了一个结界,突破产生的动静才没引人过度的关注。 又过了半月,陆随风才略略巩固住天仙境界,再闭关下去也不会有多少益处。为了安全起见,他易容成了一个中年文士的模样,将修为调整到地仙中期,即不惹眼,又沒人敢轻易小视。 "上官家的人去了秦家!"陆随风听到有人议论,见到被奉为上宾迎进去的两人,颇觉眼熟,像是曾在什么地方见过;當铺! 陆随风一下想了起来,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特意去了一趟那间當铺,殊不知,掌柜已变成了他的儿子,一问之下才知道,早在一月之前,他父亲就在當铺中,被人莫名的割断喉管给杀死了。 如此一来,再联想到那在任务大厅发布的万晶"寻人"任务,一直让陆随风感到困惑不解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秦家虽然是青羽城的三大家族之一,但南域上官家的人上门,还真不敢稍有轻慢,连家主都亲自降尊出迎。 青羽城在下仙界,也只能算得上是个一级城市,在西域属于最低级的城市。如果不是所在的区域內有着三个飞升通道,许多势力都会常来这里招纳飞升者,只怕连一级城市也算不上。 而上官家却在南域拥有一座庞大的五级城市,就算跨了若干个州郡城市,也是凶名在外。五级以下的势力,都不愿轻易招惹,更别说区区一级的青羽城了。 青羽城有四大势,除了三大家族外,还有一个凌驾于三大家族之上的城主府。上官家的人在城主府都是尊贵无比,那么来秦家简直就是荣宠了。 至于上官家为什么找上秦家,陆随风不用猜都知道是为什么,只怕连另外两家也去过。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用他们在当地势力,寻找一个叫做;陆随风的飞升者! 此事若是找到城主府,倒也不难办,只是如此大张旗鼓的搜寻一个飞升者,总会容易让人联想到点什么? "要活的还是死的?"秦家主干脆的道,识趣的不问任何缘由。 "自然是要活的了!"上官家的人掉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三大家的人几乎在同一时动了起来,不愧是地头蛇,不出一天便将陆随风的来龙去脉查得一清二楚。 秦家负责调查此事的,是三房的秦无明。三十岁出头,地仙中期,是秦家年辈中最有希望在四十岁前突破天仙的人之一,十分精明能干。 "父亲,陆随风这个人的背景来历很简单,三个月前才从一个低级位面飞升上来,是个散仙,除了接过两个任务处,便在出租屋中闭关。不知怎会与上官家的扯上关系?"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秦无明的父亲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意;"我在家族为你争取到这个任务,就是希望能让你多获得一些修炼资源,好早日突破到天仙境,壮大我三房。你现在要做是赶在其他人前,抓住那个人。" "我已经派人暗中监视那个出租屋,只要他一出现,立即就抓捕!"秦无明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从任务大厅那边得来的消息,这个人在一个月中,竟从人仙初期一品,直飙升到三品,我怀疑……他可能掌握了一种不为人知的修炼功法。否则……" "功法?你认为上官会缺少功法吗?"老人对此嘎之以鼻,不过这样的晋级速度,的确让人为之心动;"这也算是一件机缘,那就再派些人过去,尽量做隐蔽些,不要将动静弄大。" 一千四百零六章各方追捕 "功法?你认为上官会缺少功法吗?"老人对此嘎之以鼻,不过这样的晋级速度,的确让人为之心动;"这也算是一件机缘,那就再派些人过去,尽量做隐蔽些,不要将动静弄大。" 秦无明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他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这种功法,不仅能让自己快速的晋级,还能让家族有一个质的飞跃。 陆随风并不知道,已有人这么快就准备在暗中对他出手了,他又在出租中修炼了一夜,准备暂时离开青羽城一段时间,一边历练巩固修为,等风声过后再回城。 天光微明,陆随风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城,殊不知刚一出门,便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陆随风躲得稍慢了一点,肩头被抽上了一鞭,衣衫破裂,出现了一条血痕。紧接着,便被一群人呼啦一下给围上了。 "你就是刚飞升上来的陆随风?"一个大汉用鞭子一指,恶狠狠的发问道,上下打量着,像是在验明正身。 "你们这是……打劫呀!"陆随用捂着肩头,突然惊颤的大叫出声。 "闭嘴!"大汉见状心头大怒,他们可是在执行秘密抓捕,这一声大喊,岂不是彻底暴光了,手中鞭子又是"唰"的一声抽下。 "凶徒,尔敢!"巷口处传来一声怒吼,接着便见一道破空之声响起,青光一闪,那鞭子顿时便断成了两截。 再接着,便见一个身披甲胃的伟岸男子掠了过来,身后还紧跟着一队同样身着甲胃的人,一个个彪悍无比,气势惊人。 "什么时候,秦家的人也干起这种行凶抢劫的事来了?"伟岸男子看了一眼拿鞭子的大汉;"当我城卫队是摆设呀?统统带回城主府!" "刑队长!"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从一个阴暗处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出声道:"这是我秦家的私事,与行凶抢劫沾不上边,屎盆子可不要乱扣呀!" "秦无明你这小屁孩,什么人给你这个胆,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刑队长冷冷的看着他;"别以为自己是天才,就沒人敢动你了。奉劝你千万不要妄图反抗,否则,天才一旦陨落,也就是一颗流星而已。" 秦无明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指了指陆随风道:"这是上官家要找的人,你确定还要出面阻拦吗?" 嘶!刑队长闻言不禁倒吸了口气,好半天才迟疑的道:"你说的是南域上官家?" "我秦家的人可以跟你走,反正你城主府底蕴深厚,后面同样有大势力罩着,上官家也不敢怎样!"秦无明冷笑连连的道:"却不知城主大人是否支持你的做法?" "哼,最好不是在里忽悠我,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刑队长冷哼一声,转身走了;"日后留点心,千万别犯在我的手里。" "我若突破了天仙,必杀你!"秦无明怨毒的望着他的背影,暗暗的发誓道;"把人抓起来……咦,人呢?" 陆随风的身影已出现在数十米外的小巷转角处,秦家之人只是略微愣了愣,便齐齐狂追了上去。 陆随风在前面左一拐又一拐逃蹿,撞破了一堵围墙消失了。他身后冒起了一团焰火,在空中炸开,这是秦家的紧急信号…… 眼看着前面就是北城门了,却见刚才开启的城门又缓缓关上,这里的城卫竟是秦家的人,见到家族的焰火信号,便欲关闭城门。 "来人止步!"四名城卫横在门前;"城内有变,擅出城者,杀无赦!" "滚!"陆随风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杆长枪,抖手一招"天火燎原"席卷而出。阻拦的门卫不过中期人仙,那里接得住这一枪,堪堪躲开枪尖,纷纷被枪杆扫在腰间,一个个都是横飞出去。正在关门的两人见状,俱是心头骇然,手上略微一顿的刹那,陆随风已从门缝挤了出去。 约莫过了数十息时间,秦无明已带着人赶到,听说人已经冲出了城去,直气得破口大骂;"这么多人都拦不住一个初期人仙,简直丢尽了秦家的脸!" "秦无明,你也太无能了,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不成,还惊动了整个家族,还敢再丢人点不?"身后又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有着地仙后期的修为,是二房的人,虽然修为高过秦无明,修炼资质却差了许多,在家族中的地位不如秦无明。 若不是被城主府的纠缠,那里会被那小子趁机走脱。秦无明也没时间与他计较,直接带着人追出城去。 "哼,这次看谁先抓到人!"二房的人也紧跟着呼啸出城。 此时的陆随风已在五十里之外,见到秦家的人紧追不舍,便蹿入了路边的一片两米多高的灌木丛中。刚寻了一处隐密之地藏了起来,不远处便隐约有声音传来;"婉儿别再生气了,不就是被抢了一个蓄物袋么,我约你出来,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给!" "这……好漂亮呀,正是我喜欢的款式,里面的空间比我之前的那个还要大一倍。真是给我的?"女子的声音柔柔的满是惊喜。" 这声音似曾听过,陆随风拨开灌木丛看去,顿时便愣住了,那不是青羽城谭家的那位小姐么,想到那几个世家弟子反被打劫的情形,陆随风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 "当然,只要婉儿喜欢,我什么都给你!"男子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接着便听见一阵蟋蟋蟀蟀的脱衣声。 "风哥,别……我的未婚夫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的!"女子的声音明显的充满了担心,像是掙扎了一下,接着,便听见咛嘤一声。再接着,就是一阵低吟娇喘声。 见到这一幕荒野偷情的桥段,是个男人都会被弄得血脉膨胀,陆随风也是一脸潮红的强迫自己捂住耳朵,扭过头去。都说倒晦的人才会撞上这种事,还会遭雷霹!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两人才意尤未尽的从灌木丛出来,前面刷的蹿出三个人来;"站住,有沒有看见一个……呃,是风少爷,还有婉儿姑娘?" 风少爷脸上的惊色一闪而逝,婉儿的两颊泛着欢愉之后的红晕,目中荡漾的情潮未退,眉眼如絲,说不出的娇艳妩媚。任谁都能看出两人刚才做过什么? "咦,秦家的狼卫都出来?"风少爷认识这三人,转移目标的发问道:"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这风少爷是周家的谪系,做出这滛*的事来,虽然还是未婚妻,却也是够无耻的了,如今被人撞破,恼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人灭口。 "风少爷,不知方才是否见过此人?"一人脱口问道,心中却是暗道;"知道才怪,只怕连一只仙兽从身边走过都不知道。"不过还是一脸肃然的拿出一张画像来。 "咦,这不就是那个抢了我蓄物袋的人吗?"婉儿凑上前认真的辨认着,衣袖中已握着一把短剑。 "你认……"那人的话刚出口,便嘎然而止,一把短剑已刺入了他的胸口。与此同时,那位风少爷也一动,身形已化着一道残影掠向另外两人,寒芒一闪。 两人的目光还尤自停在某女的高耸的胸脯上,忽觉喉头一凉,似有粘液物溢出,伸手一摸,血红一片,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典型的杀人灭口! "风哥,我的确见过这个人,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婉儿贝齿咬着红唇,恨恨的道。 "以后再说,现在不是时候,我们不能让人发现在这里出现过。快走,好像又有人过来了!"风少爷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典型的杀人灭口,而且下手够狠,够果断,让陆随风真正认识到了仙界的血腥和残酷。 这里死了三个人,血腥味很快便散发开了,有人拨开灌木丛,冷冷的道:"小子,这么快又见面了!"来人正是秦无明,接着又有四个人现出身来,迅速地从四面包抄过来。陆随风冷笑一声,弯腰便朝另一处灌木丛电射而去。 "想走?得问过我!"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数十道藤蔓迎面激射而来,陆随风躲闪不及,顿时便被笼罩在其中。 "秦无明,你真够无能,一二再的让人从手中逃脱,真不知你回去后如何向家主交代?"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冲着追过来的秦无明不屑的讥讽道。 "哼,就算你不出现,他也跑不掉。"秦无明毫不领情的的冷哼道:"别忘了,这个任务可是我三房接下的!" "人却是我抓住的!"中年人耸了耸肩道:"从你放出焰火的那刻起,就已经宣告任务失败了。所以,就别妄想从我的手中将人带走了。" 两人怒目而视的对峙着,互不示弱,直接将陆随风这个猎物给忽视了。所以,当陆随风从藤蔓摆脱出来时,竟是沒人察觉。然后,他的手中就多了一杆枪,一抬手,便刺进了身后的一个秦家狼卫的喉咙。 第一千四百零七章你只怕是找错对象 待枪尖拔出,鲜血喷溅,那人那捂住喉咙,满脸尽是难以置信之色。身子晃了晃,用手指着陆随风,喉头发出咯咯声响,似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双膝一屈,软倒在地。 当另一个狼卫的胸口被枪尖截穿时,剩下的两个狼卫还在那里发呆,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儍了。陆随风的腰身一扭,长枪横扫向两人的腹部,枪锋划过,一堆黄白之物从两人裂开的肚腹间,齐齐的滑落出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到针锋相对两人反应过时,一场闪电般的杀戮已经结束了。正当两人目眦欲裂的冲过来时,一张大网已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两人欲待挣脱而已出,却被絲网紧紧的缠住,动弹不得。 "小子,敢杀我秦家的人,必灭你九族!"秦无明愤怒的嘶吼出声。 "我一个刚飞升上来的散修,威胁我,你只怕是找错对象!"陆随风一抬手,枪尖指向秦无明的两袴间,阴冷的撇了撇嘴道:"我问,你答,否则你下面那东西就没了。我与你秦家毫无任何关联,为什么要抓我?" "这是上官家发布的任务,我们也只是奉家主之命行事。至于上官家为什么要抓住你,连家主都不知道。"秦无明望着指向袴间的枪尖,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有絲毫的触怒。 "对方开出的条件一定很丰厚吧?"陆随风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更多的信息来,扯下了两人腰间的蓄物袋;"上官家的人还在秦家?有几人,都是什么修为?" "一个老者,一个中年人,俱体修为就连家主都看不出来,至少也在罗天上仙之上,或许更高。"秦无明如实的说道。 陆随风闻言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抺杀机;"按理说,你们这么配合,不该杀了你们,不过,为了安全起见……" "你不能这样做!"另一个中年人情急的出声道:"我们两人都是秦家的谪系,身上都有老祖留下的神魂印记,可以追踪凶手的信息。" "这是真的!"秦无明补充道:"只要你能放过我们,绝不会泄露你的行踪。" "你家老祖是什么修为?"陆随风问道,种下神魂印记这种事,书上有过记载,如果秦家老祖的修为达到了罗天上仙,当真有这种能力。所以,才有此一问。 "天仙巅峰!"秦无明不加思索的脱口回应道,却不知道,就是这个回答,要了两人的命。 只不过,两人在临死前都是喷出一口精血,有如狼烟般的直冲天际,久久不肯散去。恰好此时,又有一队秦家的人冲出青羽城,领队的是一位长老,天仙中期的修为。 秦家派出长老,并不是为了丰厚的报酬,而是要给上官家一个交待,同时也能借此而交好秦家,攀上这棵大树。 才一出城便看见远处的冲天血色狼烟,心中就是一沉,这是有家族谪系弟子陨落。这血色狼烟示警,在青羽城并不是什么秘密,另外的两家的谪系弟子都会这种秘法。 果然,当他率队赶到出事地点时,谭家,周家也有人相继赶过来查看。见到这一地的尸体都是秦家人,其中还有长房和三房的谪系,简直就是目眦欲裂,按奈不住的嘶吼出声,一脸杀机的望向另外的两家人;"这是谁干的?" "这手段也太残忍了!"周家的一位长老别有深意的看向谭家之人。在这千里之内,有能力,有胆量做出这种事的,也只有三大家族的人了。秦家本就是受害者,他周家即然沒做过,那剩下来的谭家就值得怀疑了。 谭家的长老也同时望向周家的人,都是抱着同样的心思。三方就这样靜静的互望着,场面显得异常的诡异。 周,谭两家都有着嫌疑,在秦家长老杀人目光的注视下,竟是被看得有点心虚发慌,越发的值得怀疑。 青羽城的三大世家,平时也是明争暗斗,摸擦不断,时常也会有弟子莫名失踪,但都不是族中谪系和精英弟子。所以,都能守住底线,维持这三足鼎立的平衡。像这种一次死了这么多人,而且其中还有两个谪系精英,在青羽城还从来沒发生过。 良久,秦家的长老才从极度的悲愤中逐渐冷静了下来,三大世家打了数百年交道,彼此都是知之甚详,没有那家会愚蠢到,冒天下之大不讳来打破这种平衡。至少他秦家不会这做,而另外两家同样也不会这样着,因为彼此还没达到那种势同水火,难以相容的程度。 而秦家这次是为了追捕那个飞升者而来,其余的两家并不知情,应该都是看到了血色狼烟后,才匆匆赶来看个究竟,这事只要回城一问便会知晓。 冷静下来的秦家长老,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推测;"会不会是那个被追捕的飞升者做的?" 只不过,这种推测连他自己这一关也过不去。对方只是一个初期三品人仙,而死去的这些人中,任何一个的修为都高出他许多,其中甚至还有两个地仙。所以,也只有将这种让人难以置信的猜测烂在心里,一切都只能等到抓住那人之后,才会得到证实。 此时的陆随风,正沿着这片灌木林不辨方向的埋头疾奔,灌木林的尽头是一片起伏绵延的山岳,已经距离青羽城千百里外。 他身上有西北域的简易地图,仔细的看了一阵之后,才发现离此向北六百里外,有一个叫做"盘石崖"的小镇。 他赶到时,已是黄昏时分,残阳斜照。镇口立着一块刻有"盘石崖"字样的石碑,有两个身着麻衣劲装的大汉,懒洋洋的斜靠在石碑上。见到有人过来,眼睛都是顿时一亮,闪身横在路中央,直接拦在陆随风面前;"想要进镇,五枚仙晶!" 陆随风闻言,眼睛一眯,两个大汉顿觉浑身一寒,一个嘴角有着一道刀疤的大汉,硬着头皮道:"这里是盘石崖,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在这里撒野的,识相的话……" "滚!"陆随风一声冷喝,那刀疤大汉如遭雷霹般的蹬蹬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一片惊恐。另一个大汉更是转身便跑,应该是去喊人去了。 镇子不大,只有横竖两条街,却是店铺林立,应有尽有。陆随风走进一家收购仙兽的店铺,准备将沿途顺手猎杀的四级,五级仙兽卖掉。 "就是这小子,进镇不交费,还出手伤了刀疤!" 陆随风转过头来,看见店铺门外站着一群人,那个之前拦在镇口的大汉,正指着他对一个虬髯中年男子大声的指证道。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不要来招惹我!"陆随风将柜台上的一堆仙晶收入蓄物袋中,这一幕直看得在场之人都是眼皮狂跳。 一个三品人仙居然有蓄物袋,就是那一堆仙晶至少也有上千枚,那个虬髯大汉的嘴角抽搐了,带起一抺诡异的弧度,连场面话也沒丢下一句,直接拿出一把大刀,轰然斩出。 陆随风也是取出长枪,虚空一抖,拍向斩来的大刀。刀枪相击,发出一声闷响,两人都是各退了数步。 虬髯中年男子的脸上闪过一絲异色,沒想到对方居然硬拦下了自己的一刀,一个区区初期三品人仙,竟是击退了一个后期九品人仙,情何以堪。 "死!"虬髯中年男子动了杀机,手中的大刀发出一阵轰鸣,红光爆闪,准备杀人掠货了。 "此地太小,不要伤及无辜,想抢我的蓄物袋,那就镇外一战!"陆随风丢下一句话,直接抽身朝着镇外奔去。 在仙界,杀人掠货并不是一件很无耻的事,却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的动手。陆随风的此举却是正中下怀,那里还会拒绝,身形一闪,化作一阵狂风呼啸而去。 他是盘石崖的地头蛇,对周边的地理环境十分熟悉,见到陆随风的身影消失在一个缓坡之上,想也沒多想的就跟着追了过去,一个三品人仙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殊不知,他刚一冲上坡顶,迎面便见一张大网当头罩了下来,想要躲闪已是不及,然后便见前面的小子回转身来,呯的一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胸腹之前,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然后,便直接晕了过去。 "这网还真不错,少了许多麻烦!"陆随风封住了对方的穴窍,伸手拎起这货掠进了一片丛林。 "咦,人呢?"约莫过了一柱香时间,镇上的人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不少人都追过来看一看,四周都沒有发现任何打斗过的痕迹;"二爷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陆随风将人放下,收起大网,抬脚踹了这货一下;"看你这一脸悲愤的样子,貌似很不服气。不过也是,一个地仙被一个三品人仙的打劫,的确够悲哀的了。" "哼!你这是卑鄙的偷袭,如果堂堂正正的一战,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虬髯中年男子吐了一口血沫,再次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陆随风;"你一定是隐藏了修为,否则,就算你的那张大网是件法宝,也罩不住我!"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果然是沉不住气了 "你看上去沒想象中的那么笨!"陆随风不置可否的道,一通盘问,才知道这盘石崖虽然小,却是周边五百里內唯一的小镇,地理位置极为特殊,一向都是冒险者的集结地。由于长期龙蛇混杂,又缺乏有效的管理,各种势力丛生,杀伐不断。直到五年前,一个叫做"问天"的势力,强势统一了这里。 而眼前的这个虬髯中年男子,就是"问天"的二爷丁子健。 "所以你们就强行收取入镇费!"陆随风说道:"青羽城的入城费,也不过一枚仙晶而已,是不是大黑了一些?" "五枚仙晶,可以确保人财平安。"丁子健理所当然的道。 "我怎么沒有这种感觉?"陆随风嘲讽的道:"你一路追来,只怕是想杀人掠货吧!" "你拒绝交纳入镇费,自然不受保护。"丁子健大义凛然的道:"一个拥有蓄物袋的三品人仙,就算我不出手,你也走不出盘石崖。沒想到你竟是隐藏了修为,应该是为了诱人前来打劫,然后……果然是个快速致富的途径。" "想要打劫人,就要有被人打劫的觉悟,不是吗?"陆随风一把扯下他腰间的蓄物袋,神识扫了一下,轻叹道;"你说你一个地仙,不仅脑不好使,战力又那么弱,难怪会这么穷!" 噗!丁子健望着那道扬长而去的身影,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绝对的奇耻大辱!刚一冲开被禁锢的仙力,腾身就想追上去宰了那可恶的小子。然而下一刻,便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 狠狠的拍了拍脑门;人家根本不屑对他这个地仙出手,否则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你丫还想追上去杀人泄愤,简直就是急着找死的节奏。 丁子健刚走到镇口,便有人迎了上来,小心的询问道:"二爷,你回来了!不知那小子……" "这是那小子的入镇费!"丁子健肉痛的掏出五枚仙晶,沒人注意他挂在腰间的蓄物袋不见了;"你们认为这小子能逃掉吗?" "主要是这小子太滑溜了,你老又去了那么久,所以……" "费话真多!"丁子健不耐的冷哼了一声,抬脚就向镇內走去,刚走了两步便微微一顿;"今日值守的两人,去矿场采矿一月!" "为什么?"那人有些愕然的问道。 "办事不利,这个理由够不够!"丁子健憋着一口怒气,冷冷的道:"你若再敢质疑我的决定,我不介意让你去四级仙兽的区域一趟。" 这仙界当真是步步凶险,危机无处不再,典型的丛林法则,沒有一定的实力,绝对的寸步难行。陆随风从沒有这样想要迫切的提升自己的实力,于是便深入六级,七级的仙兽区,沒有什么比生死之间的战斗,更能尽快的提高自己的修为。 他却不知道,此刻的盘石崖镇內又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三人都是天仙强者,还有十来个地仙。这群人的到来,顿时引起了小镇的一阵惶恐。不过,并没有呆多久,就迅速的离开了。 这群人正是青羽城三大家族的人,一直追踪陆随风而来。秦家一下死了这多人,自然不会善罢干休。而另外的谭,周两为了洗脱嫌疑,也不遗于力的想要找出真凶,洗白自身,这才联手追踪到这里。 此时的陆随风已距离盘石崖两百里,深入到七级仙兽区域的边缘。一只六级巅峰的剑羽雕向他凶悍的俯冲而来,五米之外,就被隔空一枪洞穿头颅,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来六级仙兽,已产生不了任何威胁了!"陆随风收起剑羽雕的尸体,查探了一下自己的修为,发现已进了天仙中期六品,生死之间的战斗,果然才是提升实力的最佳途径,沒有一点境界不稳的状况。 "什么人?滚出来!"陆随风刚想尝试深入七级仙兽的区域,相当于挑战罗天上仙,的确够疯狂。神识却发现百米外的林木中出现了两股人类的气息,一个地仙后期,另一个要稍弱一些。 "不好,我们被这小子给发现了!"两道人影猫着身带着一只灵狸,惊惶的离去。 "秦家之人当真是阴魂不散……嗯,原来带着一只追踪灵狸,这就难怪了。"陆随风掏出一枚丹药,揑成粉沫撒在自己身上,屏蔽身上原有的气息,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山林深处。 不多时,数十来道人影从远处电射而来,领头的正是之前的潜走的两人。那灵狸冲到陆随风之前的所在之地,不断的嗅着,不停的在原地打圈,一看就知道失去了目标的气息。 "那小子就是在这里,一枪击杀了一只剑羽雕。"一人余悸犹存的指着地上的血迹,颤声道,两人之前见到陆随风,还着实的兴奋了一把,正想要直接上去拿人,却看到了那彪悍的一幕,那里还有胆敢过去拿人。 秦家长老蹲下身,抓了了一带血的泥土,凑近鼻头嗅了嗅;"气息极为狂暴浓烈,的确是一只六级仙兽,很有可能还是六级巅峰。 "六级……那可是堪比天仙的存在呀!那小子不是一个三品人仙么?"有人难以置信的出声道;"不会是弄错了吧?" "老夫的判断绝不会错!"秦家长老也很疑惑,一个人仙突然变成了天仙,任谁都难以相信。尽管如此,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就算他再强也有一人,我们可是有着三位天仙,十几个地仙,还怕抓不住他。"周家的长老一脸淡然的说道。 "谭家长老却是皱了皱眉,抚须道:"只怕已经给惊跑了他,一个天仙如果一心想走,我们还真未必能留下来。" "这个不用担心,我家老祖也在赶来的路上。"秦家长老望着那只一直在耸动鼻翼,来回绕圈的灵狸,皱着眉道;"还能捕捉到他的气息吗?" "这人可能使用了什么遮掩气的东西。"那个负责追踪的人有些无奈的道。 陆随风并没有走远,只是绕了圈,又潜了回来,被人莫名的追杀了数千里,如果还能忍下去,那就真的会有损道心了。所以,他准备展开血腥的反猎杀了。 不过当他发现对方不仅有三个天仙,还有二十多名地仙,这样的阵容,恐怕是他难以撼动的了。他对自己当下的实力,还沒有一个精确的认识,一旦陷入缠斗,再想脱身就难了。 再听到秦家还有一位老祖也赶来了,还是一个半步罗天上仙,陆随风犹豫了一下,便暂时放下了猎杀的念头。 一个天仙带着十名地仙,分头在这片六级仙兽的区域进行搜索,结果是一无所获,反倒是和六级仙兽大战了数场。最后怀疑对方有可能深入了七级仙兽的区域,这才决定封锁住出山的通道。 陆随风的确藏在七级仙兽的区域边缘,见到对方准备长期封锁出口,心中也是一惊,以他现在的这点实力,想要在七级仙兽的区域生存下去的机率,几乎为零。所以,趁着对方正在布防时,已化作一道流光掠了出去。 "果然是沉不住气了!"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道匹练剑光,所到之处枝叶狂飞,连山石都被斩出一道数米深的裂缝来。 这居然是一个诱敌现身的套,斩出这一剑的人是秦家长老,一剑落空,却也沒有在意,他已锁定了对方的气息,冲着一片阴暗的丛林,冷笑了一声;"小子,你认为这次还能走得掉么?乖乖的束手就擒,看在上官家的面上,或许还能给你一条活路。否则……" "这点小心机,也想算计我,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一道不屑的冷笑声,在细碎的拨草声中逐渐远去。 "这小子向东面去了!"秦家长老大声提示道,身形已像箭一般的掠了出去,人在途中,手中之剑已脱体飞出,左一剑右一剑的隔空斩出。 怎奈前面的那厮太过诡异,掠行间不断的变换方位,毫无规律可言,飞剑连连斩出都只是险险命中,每次刚要笑出声,都是嘎然而止。 愤怒不已的秦家长老开始心浮气躁起来,关键时刻,另外的两家天仙长老追了上来;"我们分头包抄过去,不擒住这小子,我们三大世家的脸就丢光了。" 三位天仙各自领着十名地仙,从三个不同的方位,朝着陆随风所在的那片山林迂回过去,拉开了一场猎杀和反猎的桥段。 夜幕无声的降临,无星,无月,有些迷蒙的夜空,开始纷纷洒洒地飘着细密的雨絲,驱散了白日里的燥热,空气中充满了清醒凉爽的气息,却凭添了几分冷寂诡异的氛围。 雨夜的黑暗中,有无数双狼一般阴狠的眼睛,很有耐性地注视着沉黑一片的山林。这绝对是个杀人的好天气,沉黑的雨夜可以掩饰一切的行踪和气息,不轻易留下行凶后的痕迹。 陆随风隐于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树上,神识铺展开来,所监控的范围几乎没有死角。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猪一般的队友 陆随风隐于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树上,神识铺展开来,所监控的范围几乎没有死角。 雨夜中何来蝉鸣此起彼伏地颤响,分明是对方临时使用的一种特殊联络方式。果然,蝉鸣声过后,隐于暗中的幢幢人影纷纷显出身形,朝着陆随风藏身的方位摸了过来。 这些人个个都是家族中的精英弟子,这许多人的统一行动,竟然散而不乱,声息全无,严然像是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队伍。一道道的人影像幽灵般飘浮敏捷,纷纷有序不乱地腾挪跳跃,可谓是点尘不惊,没弄出絲毫声响。 整个行动显得十分小心谨慎,直到进一步确定并无可疑异样的迹象,这才继续向前推进。十分默契形成三人一组,看他们行动的路线并非瞎闯乱摸,似乎锁定了某个目标。 林木在风雨中摇曵着,静寂中发出沙沙的声响,掩饰了潜行中传出的细微步履声。数十人冒着纷洒的冰凉细雨,在沉黑如墨的山林树丛间,三人一组的猫着腰前行,彼此前后左右照应,形成一种相互呼应之势。 指挥实施这次捕猎行动的是秦家长老,虽然经过了周密策划,却忘了逢林莫入的至理明言,如果他知道自己正在领着自己族人一步步地走向死亡丛林,不知是否还会这般一往无前的挺进? 沉黑的林木间,彼此之间近在咫尺,也只能依稀辨识出一个模糊的影像,身旁之人就算无声无息地突然失去踪影,也是茫然不知。 幽深沉黑的林木间,一众人都是目难视物,小心的摸索进行中,甚至出现的三人组集体坠入一个深坑的情况,深坑下面皆密佈着锋利如刃的木尖,一旦坠入其中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一时间,惨呼惊唤之声在林木间此起彼伏,这些不断传出的凄厉惨叫声,在雨夜中显得外的凄切渗人,闻之让人毛骨惊悚。 越往靠近锁定的目标,越觉心惶惶,险象环生,人人自危。仍还活着的尽皆是背贴着背,相互颤惊惊地彼此照应着,以警防敌袭。 殊不知,头顶之上不知何时又突然降下一根巨木,飞出一排木箭。可谓是防不胜防,中招的者非死即伤。 活着的人,不知踏出下一步,自己是否还能站着喘气。身边的同伴忽然有人仍下手中的仙器,双手捂着脖子,虽看不见脸上的神情,却能嗅到一股浓烈的血醒味,傻子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定是被人无声无息地抹了脖子。 接着便发现自己也突然的飞了起来,骇然能看见自己的身体还在下面,头却不知了去向?惊愕之下便随之跌落下来,从此再无知觉意识。 更有人蓦觉自己额头冰凉凉的,伸手摸去却是热乎乎粘糊糊,眉心处骤然传来一阵椎心的刺痛,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一头栽了下去。 暗夜,凄风寒雨,林木间,正在演绎着一埸血腥的屠戮,本是来猎杀人的,猎物却瞬间逆转成了猎手。随着时间的移动,林木间的惨呼凄嚎声逐渐的变得稀疏起来,但死亡的气息和血腥味却越来越浓裂。 "撤!所有人都快撤出这片山林去!"秦家长老惊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预设的死亡陷阱时,巳有十来人死于非命,永远留在了这片林木间,变成了的肥料。 当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呼在幽黑的林木响过之后,天地间骤然变得一片死寂。数十个杀气蒸腾的三大家族弟子,悍不畏死的闯入这片山林中,连对手的影儿都见一个,便巳死伤无数,剩余之人但闻撤退之令,此时那里还敢稍留一分半秒,人人有若惊弓之鸟般纷纷夺路冲出山林间,直朝出谷外狂奔而去。 这是陆随风仓促间布下的丛林猎杀场,前后经历了不到一个时辰。当陆随风从弥漫着血腥味的林木间走了出来时,巳是一身泥泞,全身还沾满了血污,嘴角勾勒出一个冰冷狰狞的弧度,这种神情不知有多久沒在他的身上看到了。 三位天仙级的长老都是一腔悲愤,加满心的郁闷,怎样也想不明白对方何以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內,设下了这许多恐怖的陷阱机关。 见鬼了!秦家长老在心里怒骂了一声,迅速清点了伤亡情况,三大家族竟然一下折损近二十名精英弟子。再看这些从鬼门关逃出来的人,一个个失魂落魄,像是被杀破了胆的样子,那里还是被人谈上虎色变的家族精英,往日里的狂傲霸气,此时巳然是蕩然无存。 此次的捕猎行动,可以用损兵折将来形容,甚至连面对面的搏命机会都没有,称之为被一面倒的猎杀也绝不为过。所幸秦家长老见机得早,果断地下达了即时撤出的号令,否则,绝对的会被集体灭杀。就算三个天仙,也有陨落的可能。 三大家族的人似若惊弓之鸟般的仓惶退出山谷,纷纷向各自的家族放出求援信号。天亮时分,秦家的老祖首先到来,同时也带来了上官家的传讯;必须生擒活着! "我们三家已折损了近二十个地仙,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谭家的长老咬牙切齿的道。 "这小子太危险了,简直就是凶残无比,想要活捉的风险太大。上宫家一句话,不知要添多少性命!"周家长老悲叹出声。 "话虽如此,但这小子身上却有一套逆天功法。"秦家老祖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将这个隐秘说了出来;"飞升不过才三个月,便从人仙一品飙升到天仙,这种晋级的速度,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一旦获得了这套功法,三家共享,青羽城的整体实力绝对会在短期内更上层。所以,这点损失也是值得的。" 另外两家的长老闻言,眼睛都是一亮,顿时便从悲愤憋屈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同时表示愿意共同进退。 沒过多久,三艘小型仙艇相继降落在谷口。近三百名各族精英高手,开始进行全面搜山。如此大的阵仗,就算六级仙兽都是纷纷避而远之。 "如此兴师动众,看来自己还是太仁慈了!"陆随风冷哼了一声,决定狠狠的震慑一下对方。所谓的震慑,不但要表现出足够的强大,而且要更冷酷血腥。 一个三人组,正向着他的隐身处搜索而来。一个天仙初期,两个地仙中期,这个组合的战力足够的强大,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挺进。这三人应该都是新来的,如果经历的昨夜的一幕,不知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那就拿你们开刀了!"陆随风身形一晃,便悄无声息的从树上滑了下来,潜入了一蓬浓迷的树丛中。 这个天仙的感之力还不是一般的强,突然停下脚步,背在身后的长剑顿时出鞘三分,目光警惕的四下扫视,脸上现出疑惑之色,跟在身后的两名地仙见状,也同时做出了戒备状。 "你们过去看一下!"那名天仙指着陆随风藏身的那处草丛;"小心些!" 两名地仙对视了一眼,神情间都是流露出极度的不满之色,被人当作炮灰去探雷,换着谁都不会愿意。怎奈实力不如人,也唯有敢怒不敢言了。 那处密浓的草丛足有一人之高,两名地仙不敢轻易深处,只是站在外围就是一阵盲目的乱砍乱劈,准备来个打草惊蛇。 见到这一幕,那名天仙也露出了一个自嘲的表情,刚才松了一口气,脸色顿时骤变,因为他感觉自己已被一股森寒的杀机锁定。下一刻,便见一杆矫若游龙的长枪电射而来。 "上当了!"这个三人的组合,本该是一个铁三角,实力最强的天仙负责正面攻击,两名地仙,一个手持困仙索负责拿人,一个从旁协防,以防猎物逃逸。这本是一个十分合理搭配,然而……眼下的局面却是有人落单了。 尽管他的反应已足够的敏锐,察觉危险降临的瞬间,身后的飞剑已经出鞘。只不过,这一枪来得太过突然,太快了! "这……怎么可能?"那名天仙大睁着双眼,两手紧抓住胸前的枪杆,枪尖是从他的背心透出,有血从枪尖不断滴落。他完全不能相信,自己堂堂一个天仙,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窝窝囊囊被人给秒杀了。 "这世上,最怕的是猪一般的队友!"陆随风抽出长枪,淡淡的道,这是那名天仙在临死前,听到的最衷恳的评价。 那两名地仙的反应也不慢,一人抖手抛出一条困仙索,另一人则是隔空斩出一刀,刀光如雪划空而过,一颗头颅冲天飞起。 "这……"那名斩出一刀的地仙儍眼了,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准确的说,是惊呆了。 惊呆的还有那名抛出捆仙索的地仙,因为斩下的并不是敌人的头颅,而是那名平时敬畏有加的天仙…… 就在两名地仙惊呆的刹那,陆随风手中的长枪,已跟那柄斩来的长刀硬生生的碰了一下,长刀顿时逆转而回,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从那名地仙身上横扫而过,直接将其从腰部斩为两段。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高手云集 就在两名地仙惊呆的刹那,陆随风手中的长枪,已跟那柄斩来的长刀硬生生的碰了一下,长刀顿时逆转而回,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从那名地仙身上横扫而过,直接将其从腰部斩为两段。 被腰斩的上半身尚未落地,陆随风的身形已出现在了另一名抛出捆仙索的地仙面前,枪出如龙,直取对方的咽喉。 见到同伴被腰斩,那名地仙一声尖叫,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扭身便跑,竟是躲过了穿喉一枪。 噗!刚奔出数步,便听到一声闷响传来,而后觉得身子一震,又跑出两步,感觉那里有什么不对,低头一看,胸前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截枪尖,这才意识到那里不对。 "这是……要死了的感觉吗?"一时间,只觉两腿如铅,沉重得再也迈不出一步,再接着,身体便是一软,直接栽倒在地。 这一切只发生在数息之间,陆随风经验老到收取了两个蓄物袋,一枚蓄物戒,迅速的离开了事发现场。 这边的动静顿时引来了不少人,只在片刻之间,三具尸体的身边已聚集了三十多人。 "老夫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谭家的长老须发颤抖,目眦欲裂的嘶吼出声。 一个天仙,两个地仙,在谭家也是中坚战力,就这么轻易的沒了,这损失也未免太惨重了,让人一时间根本难以接受。还里还会再管上官家的什么狗屁传讯,绝对的誓杀必杀。 "这小子的战力真有这么强吗?"有人不以为然的质疑道:"一定是遭了暗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这是自己人所为?"此话一出,场上的气氛顿时紧了起来,人人皆是露出了警惕的戒备状态。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彼此猜忌防范,照此下去,死的人更多!"秦家老祖走了过来,只是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目光如刀子般的锋利。 "好了,每一家都有弟子陨落,难免心情欠佳。接下来,彼此不要相距太远,相互呼应,让对方不敢轻易出手。"秦家老祖接着道,他脸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以他半步罗天上仙的修为,居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不郁闷才是怪事。 陆随风的这翻袭杀,差点就引起了三大家族的内哄,只不过最终还是沒有如愿。反而让这些搜捕者知道,被追杀的猎物有多危险,一个不小心,自己反会成了被猎杀的对象。 陆随风并沒有走远,遁出了十来里外,寻了一处隐蔽的制高点观察起来。搜捕的阵容中,并沒有发现那个秦家老祖,也是他唯一忌惮的对象。 只要不对上这个老家伙,还真沒有人能留住他。更何况,他有敛息术和隐身术在身,即使在白天也很难被人发现。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观察。 只是在夜间,行事就要谨慎点了,因为在黑暗中需要运用神识来探查。有了那个秦家老祖的存在,自己的神识一出,就像暗夜中的探照灯,无疑是在向对方发射信号。不能再像昨晚那样毫无顾忌的展开猎杀了。 有了昨晚的惨剧,对方也不敢在夜里搜索。天色见暗,便停止了搜捕,三百多人集中在一处,开始扎营。秦家老祖还临时布下了一个防御阵,其间还有不少明岗暗哨。 陆随风隐伏在千米之外,没有敢动用神识查探,不过他的目力远胜常人,足足观察了一个时辰,嘴角才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本身就是个阵法宗师,所以这个临时布下的防御阵对他而言,简直有如形同虚设。只要找出暗哨的具体位置,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潜过去。 展开飘渺身法,整个人宛如一缕飘飞的浮云,无声无息的透过防御大阵,悠悠的悬浮在一株三人合抱的树梢,点尘不惊。 下端浓迷的树桠上竟是藏着一个人,居高临下的监控着整个营地,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的确是个最佳观察暗哨。 只不过,他做梦都想不到,真正的危险竟会来自头顶上方。所以,当他发现异样时,喉头已被捏碎。 "嗯?不对!"陆随风刚要换上死者的衣服,已看见数道人影冲天而起,直朝着这株大树电掠而来。 下一刻,他已经知道那里不对了,原来这些暗哨的身上都留下了神识印记,只要人一死,留下神识印记的人就会立刻知道。这一手,同样是出乎陆随风的预料之外。 陆随风刚才离去,六道人影便落在了树桠之上;"居然可以无声无息破开老夫布下的防御大阵,这小子比想象中的更不简单!"这声音听上去像是那位秦家老祖;"幸亏留下了神识印记,否则……" "好快的身法!这小子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一定要抓住他!" "那还等什么?快追!" 陆随风现在可以轻松杀掉一个天仙,但同时面对八名天仙,还有一个半步罗天上仙,也唯有逃命的份。一口气狂掠出百里,直接冲进了七级仙兽的区域,这才敢停下来喘口大气,望向远处的人兽大战,冷冷的哼了一声;"青羽城三大世家,你们等着!" 乘着那些追来的人被七级仙兽盯上,一时难以脱身,陆随风则是利用敛息术和隐身术,有惊无限的避开了那些七级仙兽的感之。越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反倒是越安全。 陆随风不知道的是,三大家族由于折损惨重,悲愤之余,竟然已联名向城主府发出要求,将陆随风列为通缉名单,取消其在青羽城的合法身份,并以重金追缉悬赏。 在仙界,这种诬良为盗的事累见不鲜,而陆随风就这样莫名的成了黑户,从此将浪迹天涯。 陆随风藏在一处树穴中闭目调息,突然全身一震,发现自己被两道强大的神识牢牢锁定,立即掐了个法诀隐去身形,殊不知刚一冲出树穴,便感觉周边的空气一阵异样波动,紧接着,他的身形竟是显现了出来。 再接着,便发现自己被包围了,八名天仙,再加一个半步罗天上的秦家老祖,这样的豪华阵容,根本沒法打,不过想要逃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但,当他看见另两个人出现时,便知道这次是走不掉了。一个老者,一个中年,正是曾在當铺照过面的两人,根本看不透两人的境界,那两道锁定自己的强大神识,应该就是两人所为。 "你们应该就是上官家的人吧?终于忍不住从幕后走出来了。"陆随风反倒冷静了下来,不卑不亢的道,对方只是在意自己身上的东西,至少还有谈判的法码。 "小子还敢狂妄,纳命来!"此时的秦家长老已是双目赤红,他秦家这次折损的精英弟子太多了,家族的整体实力已下滑了一截,悲愤之下,腰间长剑已呛然出鞘。 陆随风不屑的冷笑一声;"好像斩了你,就可以走人似的!" "你作恶多端,两手沾满三大家族弟子的血,死有余辜!"秦家长老目眦欲裂的道:"现在给你一个公平一战的机会,你若是打败了老夫,让你选择一个死法。" "公平?"陆随风看了一眼四周的人,除了上官家的两人之外,个个兵刃出鞘,杀机汹涌,不由冷笑出声;"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种至高的境界,夫复何言!" 说话的同时,暗中强行打出了一个隐身法诀,试图就此遁走。殊不知,他的身形才一消失,周边的空气又是一阵波动,整个身形再次被硬生生的逼了出来。 "别再心存侥幸了!"上官家的那位中年人轻笑道:"这里布下的禁制,不是你可以破开的。我好奇的是,你如何能在三大家族的围捕下,仍能这般毫发无损的从容逃逸?" "我也同样好奇,自己一个刚飞升仙界的散仙,怎就突然被你上官家的人给盯上了。"陆随风一脸迷惑不解的苦笑道:"到了这种时候,还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么?" 此话一出,三大家族的人顿时都竖起了耳朵,这也是他们当下迫切想要知道的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上官家的人盯上了这个刚飞升的散仙? "这个……"中年人看了一眼身边的老者,略微的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你是不是典當过一团蛛丝?" 陆随风知道否认也沒有用,于是点点头道:"我也是在无意中获得的,有什么问题吗?这不会是你上官家遗失的吧?" "那倒不是!"中年人脸上的笑容十分和煦,沒一点上官家惯有的霸道气势;"之所以发布务寻你,只是想以重金收购你身上的蛛丝……" "收购?"陆随风禁不住仰天长笑,笑了一阵,这才面色一沉,冷声道:"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通缉,追杀,这也叫收购?" "我上官家的人说是收购,就是收购,你看在场的人谁有异议?"中年人目光冷冽的扫视了一下众,都是默然的连连点头。 第一千四百十一章成了仙界的黑戶 "我上官家的人说是收购,就是收购,你看在场的人谁有异议?"中年人目光冷冽的扫视了一下众,都是默然的连连点头。 话说得云淡风清,却是霸气到了骨子里,听在三大世家的人耳中,差点沒直接喷出血来;你丫为了一团不知名的蛛丝,居然如此兴师动众,让青羽城的三大世家损失惨重,还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在心中将上官家的所有女人默了一遍。 此时的秦家长老终于得知了这个可笑的真相,想到那些无辜冤死的家族弟子,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踏前两步,长剑斜指陆随风,冰冷的道:"即然你已得到想要的答案,那就可以暝目了!" 话音尚未落下,陆随风已是祭出了长枪,飘渺枪法中的"云龙三现",先声夺人的闪电击出,无数枪芒纵横交织…… 秦家老祖不屑的冷哼一声,不闪不避的迎了上去,漫空剑芒绵绵密密,泼水难透,正是秦家的传承绝学;飞羽剑法!片片飞羽如雪飘落,看似轻若无物,实则锋利如刃,如梦如幻,却又无孔不入。 陆随风的"云龙三现"始终无法破开对方的防御,本身的修为就差了对方几个阶位,意在出奇制胜,速战速决,如今枪势一滞,顿时遭到了对方的压制,实力上的差距就显示了出来。虽说还不至手忙脚乱,但已逐渐落在了下风,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而败的结果就是先被搜魂,然后碎尸万段。在对方剑势的威压,陆随风击出的每一枪都重如千斤,嘴角已有血溢出,感觉到自己的腑脏,都要被对方的气势挤压得破碎开来。 轰!浑身一震,体内的承受力像是到了极限,竟是传出"轰"的一声闷响,压抑的气机像是得到了疏泄,只觉全身顿时通透无比,气势瞬间大盛,那种被强势压制的感觉荡然无存。长啸一声,一枪"云卷云舒"横扫而出。 "天仙后期,这小子居然在战斗中突破了。"上官家的那位中年人饶有兴趣的出声道;"不过,仍与秦家老儿有着不小的差距,境界上的压制可不是说着玩的!" "那老家伙已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留点神,千万别被斩杀当场!"老者难得的出声提示。 轰!正如中年人所说,陆随风的身体果然被轰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噗地喷洒出来。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倒飞出去的身形竟是在半空略微的一扭,身子突然一个折转,反手一枪刺向守在外围,毫无防备的那位谭家天仙,枪出如龙,直接戳进了对方胸膛。 "挡我者死!"陆随风一声暴喝,抽枪横扫,另一个周家的天仙还未回过神来,一颗头已经冲天而起。 "小子尔敢!"怒吼暴喝声响起,其余的六个天仙,飞剑法宝顿时齐出,那位秦家老祖更是一剑劈空斩出;"小了奸诈,死!" 陆随风直接被这一剑劈出十来米远,鲜血如喷泉般的涌出,落地踉跄了几步,尚未稳住身形,便一枪刺向迎面封堵而来周家天仙。 这是当下唯一的突破口,要知道,上官家的两人一直沒出过手,像是不屑参予这种围攻,却也不会置之不理的放任猎物离去。所以,唯有一击斩杀此人,才有机会逃出重围。 那位周家天仙见到陆随风踉跄冲来,想也不想的挥刀横斩;"小子找死!" 陆随风长枪一抖,硬生生的架住了腰斩一刀,只是这一担搁,便失去了最后的逃生机会,无数飞剑法宝已呼啸而来。 就在陆随风绝望的时候,一道令人窒息的强大威压骤然从天而降,以至令那些飞剑法宝尽皆悬浮在半空,再难寸近分毫。 "啧啧,一大群天仙围攻一只菜鸟,青羽城三大世家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脸都不要了?"一道淡淡的嘲讽之声响起。 这道威压给人一种绵延不尽的感觉,一众天仙都被压迫得连连不住的向后退,就连上官家的那两人也不由神*变,不再淡定。 噗!陆随风也被这股威压弄得再次吐血,脸上却浮现出却后余生的欣喜之色;"我说,老哥你再不出现,兄弟便会被人给分尸了。" 原来这人正是吃过他烧烤,与他称兄道弟的那个中年人,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出现震慑了全场,逆转了危局。 "居然是同伙,大家一起上,先斩了这小子,再……"一位谭家的天仙,性情最是暴烈,抬手就是一道剑光劈出。 "人不作死,不会死!"一声叹息,一只血色的大手印当空落下,直接将那名天仙拍成了肉饼。 这一幕,当真将三大世家的这些天仙给吓住了,就连半步罗天上仙的秦家老祖也不敢轻易妄动,纷纷聚在上官家的两人的身后。 见过杀人的,没见过直接将人拍成肉饼的,眼前之人的强大,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了,那里还敢继续围杀陆随风。 "阁下如此作为,是存了心的要与我上官家为敌了?"上官家的那位中年人朗声道,声如雷动,四野震荡。到了这个时候,上官家的人若是再不出头,那这个脸就真的丢大了。 "识趣的,现在退走还来得及,与我上官家作对的,结局通常都非常悽惨。"上官家的那个老者幽冷的出声道,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说不出的狂傲和霸道。 "上官家么,在南域的确有些份量,名头倒是能震慑不少人。"那声音略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也就只能吓唬一下那些有根有底的小势力,对于行踪飘浮不定的散修来,根本就不具备任何威慑力。更何况,上官家的人,我杀了也不止一个,不是仍旧逍遥自在的活着。不相的话,就出手试试,我不介意多宰两个。哼!" 随着空中传来的一声冷哼,两人的身体都是同时微微一震,嘴角垂下一缕鲜血,脸色变得一片苍白,彼此惊恐的对视一眼,齐齐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山林间。 "上官家的人真不是东西!秦家弟子,走!"秦家老祖愤然的怒骂一声,目光怨毒的看向陆随风;"小子,但愿你不要落单,一个人的运气不会总是这样好。" "多谢提醒!"陆随风抺去嘴角的血;"下一次再见时,沒准该逃亡的就是你老了!" 秦家老祖离去的身形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抺厉芒,以这小子的晋级速度,当真不是沒有这种可能,很想不顾一切的将其当场斩杀,以绝后患。却知道,只要自己稍有异动,一定会死得非常难看。他忽然有些后悔招惹了这个妖孽,但愿他日后不会找上门来。 秦家的人走了,剩下的两家见势不妙,那里还敢多留片刻,不过眨眼功夫,已去得连一点人影都看不见了。 "小子,运气不错,我恰好来此找一只七级仙兽的晦气,否则,你丫就惨了。"人影一闪,一个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的儒雅中年人,已施施然的出现在陆随风的面前。 陆随风拱拱手,正要出声道谢,却见那中年人冲着不远处的一棵树,戏谑的笑了笑;"南宫城主看了这么久的戏,不觉得累么?" "切!你丫就不能装着沒看见,难得糊涂一次会死呀!"一个幽怨的声音响起,一株手指粗细的树枝上,稳稳的坐着一个人,四十出头的模样,身形尤为的伟岸,真不知这株树枝是如何承载住这尊庞然大物的? "看在昔日的那点情份,人我就不带走了。不过这小子在青羽城的身份已被取了。" "为什么?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成了仙界的黑戶!"陆随风愤怒的抗议道。 "谁让你杀了三大世家的那么多弟子,这已算是本城主额外开恩了,你就知足吧!"南宫城主悠悠的道,不带一絲烟火气。 "我可是被莫名追杀的对象好不好,我若不杀人,被杀的就是我!"陆随风悲愤不已的大声辨解道。 "可是你还好好的活着,一大堆却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你就成了通缉犯,就这么简单!"南宫城主耸了耸肩,做出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我能做的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的确是这个理,又长见识了!"陆随风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眼中却沒有一点笑意;"看来这是要从此亡命天涯了。" "兄弟,没你想的那么遭,只要赚足大把的仙晶,再弄一个新的身份证明就是了。"中年人在他的肩头拍了拍,而后冲着树梢的南宫城主道;"如果不想让你的城卫队损失惨重,就让他们都撤了吧!" 南宫城主不耐的摆了摆手;"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千万别再出现在本城主的视线中!" 中年人冲着那位城主大人,无限卑视的竖起一根中指,不待对方发彪,挥手祭出一只仙舟,直接拎着陆随风的衣领,飞身掠了上去,身后传出一阵愤怒的咆哮嘶吼。 第一千四百十二章天月城 中年人冲着那位城主大人,无限卑视的竖起一根中指,不待对方发彪,挥手祭出一只仙舟,直接拎着陆随风的衣领,飞身掠了上去,身后传出一阵愤怒的咆哮嘶吼。 透过飞舟的弦窗向外望去,大多都是一片荒芜,看来这北域当真是这仙界最贫瘠的地方,此一去,如无意外,或许再也不会再回来了。 如此飞行了三天,才逐渐看见郁郁葱葱的山峦,江河湖海纵横交错,仙灵之气更是浓郁无比,陆随风沒有修炼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有所精进。看情形应该是离开了北域,进入了西域境內。 直到此时,他才得知这位新认老哥的真实姓名;虚无颜,年方二百八十岁。 事实上,在仙界五百岁之下都还属于年轻人,以陆随风的骨龄,称他一声老哥,也实不为过。虚无颜对此也只是笑笑,并沒有怎么在意。 一路之上,陆随风也沒问要去那里,以他的阅力见识,即然认下了这个老哥,便会生出足够的信任,只此一点,就让虚无颜欣慰不已。有些人相处百年,都形同陌路。有些人初次相逢,便觉已是神交千年,沒有任何道理,个中玄奧实在难以言表。 仙舟在一个只有百来戶的小村降落,虚无颜收起仙舟,便带着陆随风轻车熟路的朝着村里唯一的一家客棧走去。住宿费每人一天两枚仙晶,在这种乡村之地算是昂贵的了。 陆随风本着即来之,则安之的平和心态,虚无颜选择在这里落脚,自然有他的道理,同样沒有出声询问。 两人走进一个院落,便见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斜坐在一张躺椅上,手里攥着一个酒葫芦,不停的喝着,与虚无颜腰间挂着的那个相差无几。看着两人进来,神情仍旧淡漠,只是瞥了一眼,又继续喝酒。 砰!虚无颜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扔在老者身边的石桌上,老者睁开醉眼朦胧的双目,抄起袋子;"什么时候要?" "明天一早!"虚无颜的声音同样冷漠。 "这么急,得加价!"老者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虚无颜瞪了他一眼,满是怒色,最后还是点点头。 望着老者蹒跚而去的背影,陆随风悄悄的开启了心眼,心中顿时就是一惊,居然会是一个罗天上仙,如此人物怎会出现在这种山野村落,看样子还和虚无颜关系十分密切,这一点绝瞒不过陆随风的眼睛,让他开始好奇起这位老哥的身份来历来。 "离此五百里外,有一座五级城市,叫做;飞月城!"虚无颜取出两只墨玉酒杯,摘下葫芦小心的斟满;"尝尝我新酿的仙酒。" "好!"陆随风爽快的举杯一饮而尽;"不错,仙元力浓郁,一杯下肚,身心俱爽!" "兄弟,这酒是用来品的,不是用来海饮的好不好!"虚无颜痛心疾首,说话都带着些许哭腔;"这简直就是在暴敛天物呀!" "这个……也叫仙酿?称着饮料还差不多!"陆随风咂巴了一下嘴,想到自己在隐龙戒中用灵药酿制的酒,口味绝对比这所谓的仙酿要好喝得多,只是沒有仙元力而已。 如今的龙隐戒內已自成一方世界,陆随风分出一缕神识进入其中,见到龙飞和三十六龙卫都在修炼,幸好在飞升时他们都在龙隐戒中,只有等到自己安定下来,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放他们出来渡劫,才能出现在仙界。 "这是我在下界用灵药酿制的酒,品味不错,要不要尝尝?"陆随风拿出两个半斤装的玉瓶,扔了一个给虚无颜。 "哦?"虚无颜有些不以为然的接了过去,眼中却是闪过一抺淡淡的不屑,陆随风装作沒看见,打开酒瓶细品了一口。 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虚无颜的眼神就变了,只是闻到了这独特的酒香,就感到体内的气机在涌动,眼神再次变了变,终于忍不住打开瓶盖,一股浓郁得有若实质的酒香直冲鼻腔。 一抬手,昂头便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这一喝便停不下来,一直喝了个底朝天,这才意犹未尽的咂巴着嘴;"我的瓶颈像是有所松动了!这是你在下界酿制的酒?" "是啊,是用上百种万年灵药酿制的,有什么问题吗?"陆随风也很想知道,这些灵药酒对仙人的修炼是否有用处? "当然有问题,你让我知道以前喝的所谓仙酿,都是他妈的水!"虚无颜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继而一脸肃然的道:"这东西堪比仙丹仙宝,千万别轻易泄露出去,否则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么严重,是不是太夸张了?"陆随风世也沒想到会得虚无颜的这种评价,心中惊喜的同时,也生出了警惕之心。边说,又拿出一瓶递给虚无颜。 虚无颜这次不再海饮,而是细细的品味,口中不断啧啧称奇,举起手中玉瓶,带着一絲激动的道:"有了这东西,卡了我五十年的瓶颈,很快便有望突破了。" "能帮到老哥就好!"陆随风又拿出十瓶递给他;"如果用仙泉酿制,功效会增加数倍。" "这是一定的,老哥我真的很期待,仙泉的事你不用操心。"虚无颜收起了酒,神识扫视了一下四周,再次凝重的叮嘱道:"记住,在沒有强大的自保能力之前,此事绝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我知道,怀壁其罪!"陆随风慎重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我们来这里,是不是弄新的身份证明?" "嘘!"虚无颜做了禁声的手势;"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心照不宣才会更安全。" 接下来的时间,陆随风又从虚无颜那里得知了许多仙界的情况。原来这仙界共分为上,中,下三个界面,当下所在的界面叫做;下仙界。 在下仙界是以区域划分的,共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大区域,每个区域都拥有一个域主,掌控着大大小小,无数的城市,城市之间又有等级划分,一级最低,九级最高。他们即将要去的这座天月城,是个五级城市。 至于仙士的等级划分;人仙,地仙,天仙,罗天上仙,金仙,如果突破金仙,达到大罗金仙的修为,大多都会选择离开下仙界,进入中仙界。而每个域主的修为都是大罗金仙的境界,由于各种不为人知的原因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陆随风便重新获得了一块身份玉牌,然后便与虚无言离开了这个村子。此去天月城不过五百里路程,所以并没有乘坐仙舟,只是一路徒步前往。 天月城,城主府。 一个乘着仙鹤的仙士匆匆落下城主府的门前,飞快亮出一块腰牌,便直接走了进去。 城主府斜对面的一座酒楼之上,三楼的临窗位置,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望向消失在城主府大门內的仙士,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这儒雅中年男子,身着一身淡青色的仙蚕絲织就的长衫,一看就是那种身份不凡之辈,两道卧蚕眉下,有着一双深沉如渊的眼睛。 微微的垂下眼帘,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喃喃的自语道:"三爷果然说得没错,根本就不用派人去跟踪七少,只须看住大爷的人就可以了。" 透过窗户,见到城主府內匆匆走出了十来人;"看来这位大爷也已沉不住气要动手了!不知其他的几位爷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目光盯着酒杯中的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城主闭关了十年,这次很可能突破金仙,一旦达到大罗金仙的境界,就会去中仙界。那这城主之位……" "在所有谪系弟子中,只有七少的资质最为上乘,不到三百岁的天罗上仙巅峰,还真是不多见。谁知道他这次历练回来,是否已突破到了金仙?如果真是如此,这城主权印势必会落在他的身上了。唉……木秀于林,还真是不得不摧而折之。" 中午时分,陆随风两人已走出二百来里,经过一个叫"云和渡"的镇子时,发现这个镇子无论水路还是陆路,都是四通八达,难怪店铺林立,商贾云集,就像是个繁华的大集市。整个镇子都被高耸的围墙笼罩着,还布有仙阵,陆随风一眼便看出是一个二级仙阵。 "仙界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甚至比下界还要血腥残酷。不仅域与域之间,城与城,人与人之间爭伐杀戮不断,还有妖族和魔族不时会来掠夺修炼资源。所以,沒有实力就如同一只待宰羔,唯有任人欺凌掠杀。"虚无颜语重心长的感慨道,路过一家酒楼;"我们休息一下,上去吃点东西。" "走,快走,别在这里碍眼!"站在门前的伙计,对着几个一看就是穷鬼的家伙,不耐烦的挥着手,就像是赶苍蝇似的幺喝道。 虚无颜冷漠的瞥了那伙计一眼,举步就向着酒楼走去,虽然衣着普通,却有着一种上位者的气息,不经意间的逸散出来,让人不敢小视,伙计见状竟是不敢有絲毫怠慢,还一脸堆笑的让过一边。 第一千四百十三章小镇乱象 虚无颜冷漠的瞥了那伙计一眼,举步就向着酒楼走去,虽然衣着普通,却有着一种上位者的气息,不经意间的逸散出来,让人不敢小视,伙计见状竟是不敢有絲毫怠慢,还一脸堆笑的让过一边。 陆随风跟在他身后,感受到这种自然流露出来的气场,越来越确定,这老哥的来历不凡,绝不是一般世家走出来的。 走上二楼,还进了一个包间,虚无颜伸手指向一张主位,谈笑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坐呀!" 这主位那里能坐,根本就是一个付款的位置。这话怎能说出来,只好硬着头皮一屁股坐了下去,很无耻的笑道:"老哥,小弟的身上只有二十一枚仙晶,想吃什么,就看着点吧!" 虚无颜朝着那个跟进来的伙计,翻了个白眼道:"都听到了,二十一枚仙晶能上点啥,尽管端出来!" 伙计的脸上爬满了黑线,连骂娘的心思都有,不过出于职业,还是咬着牙,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转身离去。不一会,就端了一个托盘回来;一盘青菜,两个干饼,外加两杯白开水,还是酒楼额外奉送的;"都上齐了,二十一枚仙晶!" "你在开玩笑?"虚无颜微笑着的脸一下便冷了下来,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势散逸而出。 那伙计只是个人仙,那里经得一个罗天上仙巅峰威势的压迫,不,应该是金仙,昨天晚上才突破的,全身便禁不住的颤抖起来,哆哆嗦嗦的道:"你……想要干什么?我们这家酒楼……是有大来头,大背景……" 就在这时,酒楼的老板也感觉到了这股气势的波动,立即就赶了过来,目光一下就落在虚无颜的身上,他是个地仙中期,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脸上顿时就堆起了笑容,远远的朝着虚无颜歉然的拱手道:"这位大人,有什么不满之处,尽管说!" 虚无颜收起了气势,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冷冷的道:"就这点东西,值二十一枚仙晶?" 老板首先挥手给了伙计一个耳光,目光再扫向桌上的东西,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眼中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鄙夷之色,还是堆着笑;"这是本酒楼的失误,这顿由我请了!"随即冲着伙计怒斥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不一会,四个精致的小菜,一壶酒便送了上来。 "请客就不用了,给个价吧!当我们是来吃霸王餐的呀!"虚无颜沉着脸道,连无耻都装得那么酷,至少是前无古人了。 "这个……那个……"老板吱唔着,小心異異的道:"不好意思,二十一枚仙晶!" "这么巧!"陆随风强忍着笑,付了二十一枚仙晶,将老板和伙计打发走,取出两个玉瓶,扔了一瓶给虚无颜;"别打歪主意,这是最后的存货。" 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室內的光线一半明一半暗,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有飞升仙界的兴奋,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轰!外面传来了一声剧烈的轰鸣,出于对陌生环境的警惕,陆随风的神经顿时绷紧,一脸都是戒备之色,目光望向虚无颜。 "这镇子一向鱼龙混杂,什么人都能自由出入,仙盗自然也可以,这里本就是一个销脏的好地方。所以,乱才正常,不乱反倒怪了。" 几声轰鸣之后,便沒了声音,外面的争斗似乎结束了。接着,一阵脚步声走进了酒楼,八个衣着怪异粗旷的大汉上了二楼,进了对面的包间,呼嚣张狂的点着各种菜肴。为首的一个虬髯大汉目光望向对面包间,视线停在虚无颜手指的蓄物戒上,目光就是一缩;"嗯,居然是枚能装活物的戒子……" 虚无颜也望向对面的那名虬髯大汉,眼中闪过淡淡的不屑和讥讽。 这群人的身上都散发着彪悍狂野的气息,混杂着浓郁的血腥和杀气,一看就是那种在刀尖上讨生活,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存在。为首的那个虬髯大汉是个天仙后期,其余的七人也是天仙初期。 八人对视了一眼,每个人的身上开始散发出浓烈的杀意。虚无颜仍是一副淡漠的样子,身上却有一种冰冷致极的寒意蔓延开来,一些食客见状,都是纷纷跑下楼去,老板和伙计的脸上都写满苦涩和无奈,也是惶恐的躲过一边去。 "这些人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些仙盗了,居然敢在繁华闹市明目张胆的打劫,未免也太张狂了。"陆随风的声音很轻,唯恐音调稍高一点就会点燃*桶。 "小子,不想死,就赶快滚!"虬髯大汉的目光扫过陆随风,就像刀锋刮过一般。 这一个"滚"字,顿时点燃了陆随风心中的杀机,在他的眼中已将这些人看成了尸体。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已蹿进了包间,一只大手朝着虚无颜的蓄物戒抓去。一旁的陆随风手腕一翻,竖掌如刀的朝着那只大手斩去。那只大手变掌为拳,与陆随风斩来的掌刀对轰了一记。 陆随风坐下的椅子"哗啦"的一声碎裂开来,那道人影也同时被震飞了出去。 被震退人影正是那名虬髯大汉,眼中闪过一絲忌惮,当看到自己的兄弟已站在身后,心气又沸腾了起来;"交出蓄物戒,否则,死!" "一群蝼蚁而已,交给你了!"虚无颜在陆随风的肩上拍了拍,便退到了一边。 嗖!虚无颜的话音刚落下,陆随风的手中就多了一杆枪,枪出如龙,直奔那名虬髯大汉而去。 铿锵!虬髯大汉的手中也多出了一把斩刀,刀枪相交,陆随风倒退了一步,那虬髯大汉却是蹬蹬蹬的退了三步,眼中掠过一抺惊色。 与此同时,另外七人齐齐亮出兵刃,很有默契的冲向虚无颜,目的很明确,杀人掠宝。 虚无颜的手中多了一把折扇,随意的摆动了一下,一道飓风呼啸而起,直刮得七人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想要再向前迈出一步都难。紧接着,便见一道道的人影从窗口直接飞了出去。包间中,只剩下那名与陆随风激战的虬髯大汉。 叮!枪如游龙,直取虬髯大汉的眉心,刀出铁锁横江挡在眉心处。陆随风冷笑一声,抽枪拦腰横扫而去。 轰!虬髯大汉被这一枪抽得横飞出去,半空喷出一口鲜血,将身后的包间壁撞出一个大窟窿,直接砸落在街道上。 这场爭斗只持续了数息时间,便将这酒楼的二楼给折了,老板欲哭无泪,眼巴巴的望着陆随风二人,似乎想讨要些许损失。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轰响,整个镇子都在颤抖。陆随风两人从窗口望出去,只见远处的草原上如同海浪般的涌来一支队伍,荡起漫天尘土,有如洪流般的朝着镇子席卷而来,一声声怪叫嘶吼直冲云霄。 "妖族来袭,赶快开启法阵!"有人出高呼道。 轰!镇口一片人仰马翻,十数个仙士的身体在空中破碎,十只飞行妖族破空而来,还没等人类开启阵法,便一阵呼啸的冲进镇子,地面的妖族群也随后而至。 一时之间,伴随着妖族的疯狂闯入,仙器法宝纵横踫撞,妖族的吼叫声,人类的喊杀哀嚎声,响彻一片。 许多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洪流般席卷而来的妖族给一下了惊呆了。一些修为稍弱的仙士,一个照面便被狂暴的妖族给轰成了碎尸,场面绝对的血腥,惨不忍睹。这支妖族约有三百之数,但妖族的凶悍和残忍却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从镇口呼啸闯入,一直杀到镇尾,随即又掉转头,发起疯狂的杀戮冲刺,这种狂野的气势令人类仙士不敢正面与之抗衡。 这里距离天月城有数百里路程,只须一两个时辰,天月城的援军就能赶到。但,看这阵势,根本用不着一个时辰,全镇子的人类便会被戮屠一空。 或许提前开启阵法,还能够坚持到援军到来。沒想到妖族这次竟出动数量希少的飞行妖族,出其不意的破坏了人类开启阵法,让地面的妖族轻易突进了镇子。 只不过,这里似乎并不是第一次遭到妖族袭击,很快便反应过来了的仙士,有人已经站出来组织仙士结阵,阻击围杀妖族。 陆随风两人站在已倒塌的酒楼上,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无比血腥的一幕。在仙界,他还从未见过人类和妖族的爭斗。如今在这小镇上,目睹人类仙士和妖族惨烈的绞杀在一起。心中不禁迷惑;人类,妖族,魔族,真的就不能和平共存吗? 那八个仙盗也在徬徨观望,虚无颜却是阴沉着脸,眼眸中杀气凛然;"我们之间的帐暂且放下,等杀退这些妖族再算!" "好!"虬髯大汉高声道:"我等虽是仙盗,也是堂堂正正的人类,今日之事,得罪了!兄弟们,杀!"八个仙盗一声怒吼,便呼啸着淹没在人类仙士与妖族厮杀的阵势中。 妖族再次冲杀到镇尾,当他们又反向回冲时,已被人类仙士给堵住,而且从四面八方赶来参战的人越来越多。 第一千四百十四章罗天上仙的威势 妖族再次冲杀到镇尾,当他们又反向回冲时,已被人类仙士给堵住,而且从四面八方赶来参战的人越来越多。 虚无颜看了一眼陆随风,眼中闪过一絲诧意,因为陆随风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已达到了天仙后期巅峰,只差一个契机便能突破到罗天上仙。 他可是清楚,这小子才飞升不过才五个月,便从一个人仙初期,一下飙升到天仙后期巅峰,这种晋级速度,已经让人羡慕嫉妒不起来,唯有在心中惊叹不已。本想招呼他去杀妖族,最终没有语言,自己纵身掠起,向着妖族奔杀而去。 陆随风也深刻的意识到,在仙界中,人类,妖族,魔族之间,沒有中立可言,为了修炼资源,有的只有无休无止仇恨和残杀,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轰……从当下的战局来看,妖族的凶悍逼得人类仙士不断后退,尤其是天空中的十只飞行妖族,更是肆无忌惮的对人类仙士频频发起攻击。 而地面上的妖族,修为最低的也是地仙,加上凶悍的战斗本能,堪比天仙战力。由此可见,这绝对是一支妖族精锐。人类仙士虽然在数量上占优,但在战力上却是处于劣势。 轰!一个人类仙士被轰飞,正朝着陆随风的方向撞来,陆随风刚伸手接住那个飞来的仙士,便见一个狮头人,手中提着一根硕大的狼牙棒,三两个纵步便奔了过来。 "当心,这家伙是个天仙!"那个仙士浑身是血的提醒道。 陆随风点了点头,手中已多了一杆长枪,身形不动,一枪刺向迎面砸下的狼牙棒。 叮!狂奔而来的狮头人猛地止住了身形,仿佛被一堵墙给硬生生的堵住,那砸下的狼牙棒竟是反弹回去,带着庞大的身体踉跄后退。口中愤怒的哇哇吼叫,再度抡起狼牙棒时,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噗噗噗!下一刻,便见一道道血箭从狮头人身体的各个部位迸射而出,且都是那种贯穿的孔洞。最后,整个身体竟在一声愤怒的嘶吼中碎成了几块。 "这……也太彪悍了,你是那个家族的?"那个被救下的仙士震惊的问道。 "散修!"陆随风淡淡的应了一声,刚回转身来,便见一道赤红色巨尾,像闪电般的狂扫过来,那是一只巨蝎的尾巴。 陆随风冷哼一声,侧身倒踩两步,手中长枪横扫而出。枪锋与蝎尾擦出一串火花,蝎尾被震飞回去,陆随风的身形也是连连踉跄倒退数步,两条手臂竟是有些微微发麻。心中暗惊这巨蝎的外壳,简直坚硬如铁。 尚未稳住身形,眼前又多出了两只锋利如刃的蝎瓜,闪着幽冷的光泽,让人毛骨耸然。 "滚回去!"陆随风一声大喝,枪尾倒竖,狂抽向两只蝎爪,枪尖随即猛然上挑,螺旋刺向巨蝎的身体。 噗!这一击,也只是让那巨蝎翻滚了一下,又嘶叫了一声扑杀了上来。 此时的人类修士已将妖族分隔成几个部分,形成了几个人类仙士围杀一个妖族的场面。所幸有天空中的飞行妖兽支持,才变成了双方鳌战的局势。 这只巨蝎浑身坚硬如铁,只是一味的疯狂进攻,根本不惧攻击。陆随风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的弱点所在。长枪顿时舞出一条风龙,一个盘旋便将那只巨蝎紧紧的缠绕住。下一刻,枪锋已闪电般的刺进了巨蝎的一对双目。 "爆!"陆随风枪尖倾力一搅,发出一声轰然爆响,巨蝎的整个头颅瞬间炸得四分五裂。 "好!"不远处传来一声喝彩,正是在激斗中的虚无颜,他此时仍在隐藏着实力,只表现出天仙的修为在战斗。只是这一声喝彩刚出口,天空中的一只妖族已对陆随风喷出一团火焰。 "找死!"陆随风脚下重重的一踏地面;乱云飞渡! 刹那间,陆随风的四周已凭空浮现出一片云海,乱云飞渡间已将十只飞行妖族笼罩在其中。片片飞云如刀似刃,锋锐无比,肆虐无情的纵横切割着,血雨飞溅,更有无数残肢碎肉纷洒坠下。直看得一众妖族目呲欲裂,仰天怒吼,一双双噬血的目光狠狠的盯着陆随风,如果视线能够杀人,陆随风此刻已经尸骨无存了。 沒有了空中妖族的支持,地面妖族的气势顿时大幅下滑,战力锐减,场面瞬间便成了一面倒的杀戮,一个个的妖族被当场分尸,无比的血腥! 仅存的数十个妖族逃了出去,陆随风还沒有追出镇子,便听到了一声尖厉的嘶鸣,这一声嘶鸣响起时,感觉还在极远处,待嘶鸣声落下,一只金色大雕的身影已出现在视线中。 陆随风脸上的神色骤然一变,因为他感觉到这只金色大雕的修为;罗天上仙后期! 陆随风沒有絲毫犹豫的调头就跑,那只金色大雕在空中一个翻身,顿时化作了一个中年文士的模样,屈指一弹,一道澎湃的仙元力铺天盖地的轰击而下,无数追杀妖族的仙士,都是纷纷瞬间爆裂成一团血雾。 陆随风也被一道余波冲击飞了起来,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直喷在飞身接住他的虚无颜身上;"你丫这不会是故意的吧?" 虚无颜抺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居然连罗天上仙级別的妖族也现身了,这已经不是我们能抗衡的了,得赶紧离开这里!" 陆随风的眼中闪过一抺疑惑,他可是知道这货已突破到了金仙境界,绝对有能力压制这只罗天上仙的金雕……不过,看到对方脸流露出来苦涩之色,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所以才会一直隐藏修为,以陆随风的睿智,自然不会轻易说破。 "哼!"金雕幻化的中年文士冷哼了一声,一股霸绝的威压从空中降落下来,那些追出镇子的人类仙士,都是整齐的喷出一口血来,一个个萎顿的软到地上;"宰了他们!" "是!"一众逃跑的妖族齐齐回转身来,杀气腾腾的朝着那些软倒在地仙士反冲了过去。 唰!一道匹练般剑光从天边绽射过来,直接席卷向那个金雕幻化的中年文士。 "哼!"金雕幻化的中年文士又是一声冷哼,抬手化作一只利爪,直接抓向那道剑芒。 轰!剑芒利爪一触之间,荡起的恐怖威能幅散开来,直令空中风云激荡,地面裂缝蜿蜒,不仅妖族,就是人类仙士也有无数倾刻化作齑粉。 一道数丈宽的裂缝急速的蔓延,扩大,从镇口到镇尾隆隆裂开,不知有多建筑物及人类掉落了下去。 虚无颜在掉落下去的途中,一只手拽着陆随风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是插入了一旁的坚硬峭壁之中,两人的身子就在空中悬荡着。裂缝的深处,一眼看不到底。 陆随风连番喷血已是受创不轻,努力的抬头向上望去,只见虚无颜插入岩壁的那只胳膊已在剧烈的颤抖,但抓住他的那只手仍然坚实有力。 这一瞬间,陆随风的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感动,他沒看走眼;"这个兄弟,值得用命去交!" 耳中不断听到地面之上响彻的剧烈轰鸣声,连大地都在颤动不已。陆随风心念一动,从龙隐戒中取出一枚大还丹吞服下去,他要尽快的修复伤势,不再连累虚无颜,以应对接下来的变故。 大约半柱香之后,陆随风的伤势已基本复原如初,这才深吸了口气。发现虚无颜的身体顫抖得越来越利害,连呼吸也变得急促粗重起来,知道他已到能够坚持的极限。 噗嗤!陆随风的手臂猛地探出,一下便插入的身边的峭壁之中,这才对着虚无颜说道:"老哥,可以松开手了!" "你的伤势这么快就恢复了!"虚无颜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如释重负的松开了他的胳膊。 嗖,嗖!又有人从上面掉落下来,抬头望去,看见不少仙士也和他们一样,在裂缝的峭壁上挂着,悬在半空,却沒有敢上去,仅是两个罗天上仙打斗释放的能量,都可以将人轰成齑粉。 上面的轰鸣之声仍旧不绝于耳,战斗的场面应该十分激烈。陆随风转过头望向虚无颜道:"不知和那只金雕打斗的人是谁,你认识吗?" 虚无颜仰望着天空,皱了皱眉,口中喃喃道:"应该是天月城的人,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都是罗天上仙,此战不知孰强孰弱?"陆随风从他的话中听出,似乎认识这人,却又不愿说出来。 "同等修为境界下,妖族的战力通常都胜过人类仙士。不过,这是在人类的地盘上,妖族会有所顾忌,久战不下之时,就会尽快主动退走。"虚无颜解释道,掩饰得很好,这反倒让陆随风对他的身份又多了一絲好奇。 听到上面不断传来的轰鸣声,陆随风建议道:"要不我们往上去一点,看看上面的打斗情况。"说着便撑起护体罡罩,双手不断的交叉插入峭壁,缓缓向上移去。 第一千四百十五章危机四伏的天月城 听到上面不断传来的轰鸣声,陆随风建议道:"要不我们往上去一点,看看上面的打斗情况。"说着便撑起护体罡罩,双手不断的交叉插入峭壁,缓缓向上移去。 虚无颜犹豫了一下,也无奈的跟着向上移动。两人勉强的抵御着上方传来的威压,将头探出地面;只见一个蓝袍仙士,充满着上位者的气质,手中持着一柄血红色的长剑,在空中斩出一条条火龙,与漫空的金色爪影不断的踫撞在一起,爆出阵阵轰鸣炸响。 从场面上看来,像是势均力敌,一时之间还很难分出胜负。但这对金雕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这毕竟是人类的地盘,如果再来一两个罗天上仙,绝对能将其当场围杀。 那蓝袍仙士看上去仍有保留,像是也在打着这个主意,就算倾尽全力也奈何不了同级的妖族,如果对方不顾一切的拼命,受创的反而会是自己。 金雕的攻击虽然狂暴凶厉,一双眼眸却是异常平静,似乎知道对方在等待援手,仍旧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如果想走的话,以它那恐怖的飞行速度,就算多来几个罗天上仙,也未必拦得住。 然而就在此时,天空中的局势突然骤变,金雕的速度猛然提升,视线中一下多出了无数只金雕,漫空爪影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对着蓝袍仙士发起闪电攻击。 "这是金雕要脱离战场的节奏!"陆随风喃喃的轻声道。 "你的眼光不错,战斗经验很丰富嘛!"虚无颜淡淡的笑道,话中却是含着深意。 果然,当蓝袍仙士向四周各劈出一剑时,空间竟是突然凝固,无数金雕的身影都是当空一凝,唯剩下一只金雕脱出了空间的封锁,一双利爪挡住斩来的一剑,四周的空间都出了蛛网般的裂痕。 金雕的身形倒翻出去,空中洒落几片金色的羽毛,一声厉啸,沒有再反回发动攻击,而是化作一道流光,逐渐消失在天边。 蓝袍仙士双手高举着长剑,双目园睁,面部扭曲,状极狰狞,身形在空中摇晃了一下,口中"噗"地喷出一口血来,脸色变得苍白。抺去嘴上的血渍,朝着下方的大地裂缝瞥了一眼,身形一闪,化着一道流光向着天月城的方向而去。 大地的裂缝中,无数岩石隆隆坠落,陆随风两人在塌落碎石间闪避穿行。足足半柱香时间,落石才逐渐停止,幸存的人类和妖族都在努力的向上攀爬。一爬上地面,那些妖族便拼命的奔逃,也沒遭到任何阻拦。 地面上,无数人类仙士都是力竭的瘫坐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的惊恐之色仍旧沒有褪去。 当落日的余晖斜洒地面,一个个仙士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其中也出现了陆随风和虚无颜两人的身影,看上去也是狼狈不堪的样子。 陆随风咧了咧嘴,其实更像是抽动,眼神中流露出的尽是鄙视之色;"你丫一个金仙,弄成这副模样,简直就是有损尊严,令人不耻!" "呵呵,我这点道行在你小子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这扮猪吃虎的游戏,你若称第二,还真沒人敢称第一!"虚无颜也是撇撇嘴,同样露出了一个鄙视的表情。 两人都是意味深长的哈哈一笑,勾肩搭背的出了镇子,朝着天月城的方向行去。 "老哥,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你应该与那个蓝袍仙士认识,而且还非常熟悉!"陆随风心中疑惑越来越多,直接到了不吐不快的程度;"如果不方便,就当我沒说过!" 呼!虚无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像是要将一腔的无奈和苦涩吐出来,抬起眼帘,那淡然的神色逐渐消失,凝重地道:"我不想你卷入这个漩涡!即然你已想要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或许有你的参予,沒准还真能逢凶化吉,也未可知?" 陆随风沒有言语,只是用眼神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虚无颜沉默了良久,不知是在整理思路,还是在犹豫该不该拉这个兄弟下水。 随着一声长叹,拉开了虚无颜的叙述;"你也知道,我们此行要去的是天月城,那是一个七级城市,而每个七级城市都管辖掌控着,大小五十座城市。而我的父亲就是这座天月城的城主;虚苍月。" 陆随风的脸上并沒有流露出多少惊讶,仍然静静的听着,时而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虚无颜反倒是对他的这种表现多了一份赞赏,继续说道。 "我是府中排行最末的一个,大家都称我一声七少。我的上面有三个姐,以及三个兄长。而我在很小的时候便崭露出了卓越的修炼天赋,以至得到了上至父亲,以及整个家族的特殊关注。尤其是我的大哥,不仅是我的兄长,还是我的修炼启蒙,一直悉心的指导我修炼,总之是关爱呵护有加,在我心中的位置,甚至已超过了父亲。" 虚无颜仰天轻叹了一声;"然而,随着我的修为飞速的提升,在短短的两百七十年间,修为境界已达到了罗天上仙巅峰,直接超越了一众兄姐。从那时起,我就被所有的人疏远了,就连一向对我关爱呵护有加大哥,也是变得不再亲切,甚至还能从他的眼看到隐隐的敌意,以及一闪而逝的浓烈杀机,其他的兄姐更是不必说了。" 陆随风望向这位老哥,目光中充满了同情,都说是生在帝王家,亲情如粪土。而这七级城市,无疑就如同一个王国。以他两世为人的阅历,便知道这属于锋芒太露,所谓木秀于林,已成了众所必摧之木。总之,只能怪他是个性情中人,心机不深,城府太浅。任你修为惊天,同样会被活活阴死。 "尤其在二十年前,父亲在闭关冲击大罗金仙时,曾当众宣布;在一众兄弟姐妹中,谁若首先突破金仙,谁就是下一任当代城主。如此一来,我便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在府中无处不遭到排挤,打压,甚至还时常遭遇莫名的暗算……事实上,我根本无心这城主的位置,沒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不愿看到手足相残的场面。所以,我离开了,一走就是二十年……" 虚无颜的眼中流露出尤为痛心而悲愤的神情;"在这二十年的浪迹天涯中,几乎每一年都会遭遇一次伏杀,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阴毒,凶残,不知道这是谁的手段,只希望……但愿不是我最敬重的……呵呵!" 他的笑有点悽然,眼眸中有泪光闪动。陆随风轻叹了一口气,知道他在自欺欺人,不敢正视残酷的真相。 当下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宽慰的道:"城主这个位置,只要有继承权的人都不会轻易放弃,不仅拥有着至高的权力,同时还意味着还可以获得数十个城市的资源,来供给一人修炼,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太巨大了。就算你向整个仙界宣布放弃争夺,也沒有人会相信。所以,你迟早都要直面这个无情的事实。"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虚无颜挤出一抺苦笑;"而且还看到了我的大哥!" "你说的是那个与金雕大战的蓝袍仙士?"陆随风若有所思的道:"这么说是专门冲着你来的了,而且你也早已发了他的存在,所以才刻意隐藏了修为。只有如此,才能让那些人不致孤注一掷对你出手,爭取到更多的时间,从容布局。" "这你也能看出来?"虚无颜再度提高了对这个兄弟的欣赏;"即然身陷其中无法自拔,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场,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只要做到问心愧就是了。" "我支持你!"陆随风豪气干云的出声道:"你我兄弟联手,沒有过不去的坎" 两只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掀起了一番惊涛骇浪,血雨腥风! 天月城中,几处隐秘之所,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在上演相同的情节。 "什么?你沒有拦截到七少,他的人去了那里?是否已经突破了金仙?给我继续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什么?你是说七少在"云和渡"露过面,然后那里遭到了妖族的袭击,再然后大哥便出现了,还与妖族的金雕大战了场,将那里变成了一片废墟,之后就失去了七少的踪影?" "你是说七少还沒有突破金仙,身边还有一个刚飞升上来的散仙,而且两人还穷得差点被酒楼的伙计赶了出来?看来这个七少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险,倒是高看他了!" 陆随风两人易了一下容,验过身份玉牌后,老实的交了入城费,这才十分低调的进入了天月城。 放眼望去,这天月城虽然繁华无比,却是戒备森严,像是随时都会面临一场大战。想必这方区域经常会与魔族,妖族发生战斗,才会这般时刻蓄势待发。 "在天月城中,如果沒有自己的居所,那就必须去住店,城内是绝对不允许露宿街头的。如果被发现,一律会被抓去做苦役或挖矿。不仅是这里,天月城管辖的所有城市都是如此。"虚无颜解释道:"而且这里的住宿尤为昂贵,我们要在城中蛰伏一段时间,身上的这点仙晶根本经不起折腾,须得想法弄点仙晶来应急。" 第一千四百十六章暗流涌动 "说得也是!客店的住宿不仅贵,环境又太过杂乱,容易暴露身份,不如寻一个僻静之处,租一间房来得妥当。"陆随风想了想说道:"你是这里的地头蛇,应该知道那里有當铺,拍卖行也行。" "你不会是还想當那龙蛛丝吧?那绝对是惹祸的东西。"虚无颜肃然的阻止道:"还有你那些下界的货,就不要拿出来丢人显眼了,不会有人收购的。还是另想办法吧!" "沒试过,怎会知道?前面带路就行了!"陆随风身上的天材地宝多了去,有些在仙界也珍稀无比。只不过,他现在想要出手的"五行神灵丹",他很想验证一下自己炼丹境界到了什么程度? "我说兄弟,倒底想卖些什么东西,能不能透个底?"虚无颜有些抓狂的问道,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 "这个……也就是一些符箓和丹药,都是我闲着沒事炼制的。"陆随风十分随意的说道。 "闲着沒事炼制的?你不仅会制符,还会炼丹?"虚无颜的脸上顿时爬满了黑线;"都是些什么品级?" 陆随风摇摇头;"这就要看仙界如何评估了?放心了,绝不会让你这个七少太丢脸的!" 穿过了几条街,虚无颜便低着头带他走进了一家规模中等的商行,伙计看不透两人的修为,顿时显得客气起来,一脸堆笑的将他们迎了进去。 陆随风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走到一处柜台前,看见里面存放的都是一至三品的符箓,还有些制作符箓的材料。仔细看了看那些符箓,这才取出一张符箓放在柜台上,望着柜台内的一个老者道:"我要出售符箓,劳烦你老鉴定一下品级。" 老者一头银发,长须及胸,一双浑浊的眼眸中顿时扑闪着灼人的精光,将符箓拿在手里,反复仔细的端量着。在仙界,仙符师和仙丹师都十分稀缺,所以,仙符和仙丹的都十分昂贵,尤其是高阶的更是有价无市。 良久,老者才放下手的符箓,慢不经心的道:"这种符箓,不知有多少货?" 一旁的虚无颜见状,还真是有些被惊到了,沒想到这小子居然还真是一个仙符师,听这老头的话,只怕这符箓的品级还不低。 "呵呵,你老还沒告诉我,这符箓的品级,值多少仙晶?"陆随风收起柜台上的符箓,露出一抺戏谑的笑意;"如果不方便说,我就去别家商行鉴定。" "公子别急着走,老夫话还沒说完!"老者焦急的出声道:"这是一张三品仙符,却有着四品的威能,老夫出两千仙晶,如何?" 陆随风看了一下柜台里的三品仙府价格,每张一千五百仙晶,又将目光望向虚无颜,见他点点头,这才又取出了十张符箓放在柜台上。 老者又细心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满意的收了起来,然后将两百枚中品仙晶递给陆随风。一枚中品仙晶,相当于一百枚下品仙晶。两百枚中品仙晶,相当于两万下品仙晶。 这已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却絲毫沒让人感觉有底气,在天月城只能比乞丐稍强一些。所以陆随风又来到了一个仙器柜台前,虚无颜撇了撇嘴道:"你要出售仙器?你别告诉我,自己还是一个仙器师吧?" 陆随风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将一把色泽古朴的长剑放在柜台上;"这把仙器值多少?" 柜台后的一个中年人,面无表情的拿起长剑仔细的端量一下,冷漠的道:"黄品高阶,本店给你三千晶!" 陆随风又回头看了虚无颜一眼,只见其连连点头,这个价格还算公道,最终还是沒忍住,压低嗓音道:"你不会又拿出十件仙器来吧?" 陆随风只是淡淡一笑,将一个蓄物袋递给那个中年人,只见其嘴角掠过一抺讥讽;"你当仙器是大白菜呀!" 下一秒,嘴角的的讥讽还沒消失,便凝固了,不是因为里面的仙器品级有多高,而是足足有五十件,都是一色的黄品高阶。" "你是一位仙器师?"中年人的态度顿时变得尊敬起来;"对不起,失言了!" 这些都是陆随风在下界炼制的灵器,到了仙界之后又重新淬炼了一片,也不知到了何种品级?沒想到已变成了黄品高阶的仙器,这着实让他意外的惊喜了一把,估摸着自己当下的炼器水品,应该可以炼制出玄品高阶的仙器来。 "五十件?你不会真的是位仙器师吧?是什么品阶?"虚无颜一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一个人怎可以妖孽到如此程度? "我也不知道,如果有材料的话,大慨能炼制出玄品初阶的仙器来。"陆随风有所保留的说道:"看来丹药也暂时不必出售了,走吧!" 呼!虚无颜吐出了一口气,使劲的甩了甩头,强忍住想要骂娘的冲动;"有你这位财神在,得找一处像样点的地方住!" 想到他天月城七少的身份,的确不能住得太寒碜了,陆随风也就同意了。最后两人在一个背街的僻静小巷,租了一个独门独戶的小院,这租金却是让陆随风吓了一跳,居住一天竟是需要一千下品仙晶,这仙晶简直比抢劫还要来得快。 "你确定七少已进了天月城?"一个妩媚的中年女子,庸懒的斜靠在一张软榻上,如水荡漾的眼波中有一抹精芒闪动,摄人心魄。此女正是虚无言的二姐,虚千柔,有着罗天上仙中期的修为,同样拥有争夺城主之位的资格。 "确定!不过,他并沒有回到自己的府邸,而且还易了容,所以……进城后便失去了踪影。" "这个小七,出去浪迹了十年,居然学会了心机谋算,有趣,越来越有趣了。"二姐虚千柔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即然如此,那就以静制动,坐观其他人去折腾吧!" …… "这个小七的潜力太可怕了,绝对会在所有人之前突破金仙。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威胁!"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男子,捏碎了手中的酒杯;"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此人是虚无颜的三哥,虚天涯,同样拥罗天上仙中期的修为,不止一次派人伏杀过虚无颜,甚至连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曾遭到过他的暗算,绝对的凶残阴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比冷血。 …… "你说小七回来了?"一个风姿卓越的女子,绝美的容颜上带着几分惊喜,更多的是焦虑和担心;"这个时候回来太危险了,他在那里?快带我去!" 这是虚无颜的四姐,虚轻舞,也是虚无颜唯一的,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自然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亲弟弟;"你说什么?不知道在那里?那就将所有的人都给我派出去找,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唉……可怜的小七,姐绝不允许任何人动你一根毫毛,否则,不死不休!" 天月城內仍是一片繁荣祥和,城主府内却是暗流涌动,酝酿着一场手足相残的血腥风暴。 一间房內,陆随风正在制作仙符,他如今已可以制作五品中阶的仙符,就算遇到罗天上仙也有自保伤敌的能力,不致坐以待毙。 即然被卷进了这个漩涡,就要做到未雨稠缪,谋定而后动,这是他行事的风格。所以,才乘着虚无颜巩固修为的时间,提前制作了这么多五品仙符,有备无患。 陆随风此时的修为已是天仙后期巅峰,只差临门一脚,便能跨入罗天上仙的境界。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或下一刻,或许十年八年,谁知道? 一连七天,陆随风制作了上百张五品仙符,然后又在小院中布下了一个符阵,刚准备上床盘膝修炼,脸色就是一变,下一刻,便出现在了虚无颜的屋內。 "他们是谁?"虚无颜的屋內已多了三个人,都是一身黑袍笼罩着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陆随风的手中已暗暗取出几张仙符,轻声的问道。 虚无颜微微低垂着头,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双手拳头紧握,像是想要尽力的平静下来;"应该是来要我命的人!" 陆随风目光一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疑惑的微皱了皱眉:"可是,我并没有感到杀意,你会不会是弄错了?" 虚无颜的双眼中露出一絲迷茫,咬了咬嘴唇,苦涩地道:"要来的终归要来,这里太过狭窄。"话落,便径自走出门去,来到了院落中。 陆随风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跟着走了出去。他说的是实话,的确沒在这三人身感到一絲杀气。 风起,天空竟是有飘花飘起,纷纷扬扬,让人的视线变得有些迷离,头脑反而显得更加清明。对面为首的黑袍人,眼神中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直直的注视着虚无颜,空气的压力徒增,让人感到窒息。 虚无颜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脊梁渐渐的挺直,目光逐渐变得清朗,仍有一絲复杂的情绪在眼底缠绕,嘴唇微颤了几下;"即然是来杀人的,那还等什么?" 第一千四百十七章一山难容二虎 虚无颜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脊梁渐渐的挺直,目光逐渐变得清朗,仍有一絲复杂的情绪在眼底缠绕,嘴唇微颤了几下;"即然是来杀人的,那还等什么?" "杀人?"这个为首的黑袍人,正是他最敬重的大哥,虚无双,此时却是微皱了皱眉;"为什么会这么想?" "那你深夜到此为何?不会是来叙十年的兄弟阔别之情吧?"虚无颜的呼吸变得粗重,身上的气势一发即收,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最终缓缓地闭上双目,脸上满是悲凉;"动手吧!" 陆随风见状,心中也是禁不住的一酸,以虚无颜此时的金仙修为,绝对可以在瞬间秒杀对面的三人。但他此时却是完全的放弃戒备,放弃了生命。 陆随风却是已经作好了扔出仙符,然后带着虚无颜逃逸的准备,尽管他仍未在对方身上感觉到杀意,却也不得不防。 "呵呵,哈哈……"大哥虚无双竟是大笑出声来,笑声中却是充满了悲楚和嘲讽;"大哥在你的心里真有这么不堪吗?或许我会为了权力,杀光一切挡在我面前的人。唯独对你,绝不会生出那怕一絲杀念来。" 虚无颜的双目豁然睜开,脸上现出了难以言表的惊喜之色,声调因激动变得有些颤抖;"大哥,我十年前之所以出走,就是在向你表明态度,绝不会成为你继承城主之位的障碍。在这世上,沒有什么能比大哥在我的心中位子更重要,别说是城主,就算是域主也不屑一顾。这个……大哥你应该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大哥虚无双的目光变得阴沉起来,有些苦涩的说道:"但有些事不是我们的意志可以左右的,你不想,不代表别人不会替你想。父亲在曾在闭关前当众宣布过,我们兄弟姐妹中,谁若是先突破金仙,就是未来的城主。你的天赋和潜力,都看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都希望未来的天月城掌握在一个强大的人手中。所以,天月城才会分化成无数个营阵,而暗中支持你的人也绝不占少数。" "可是我……" 大哥虚无双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的话,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根本无意那个城主的位置,但以你二百八十岁就达到罗天上仙巅峰的表现,那些支持你的人,绝对会不遗余力的为你扫出一切障碍,甚至包括我!" "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虚无颜目眦欲裂的嘶吼出声道:"谁敢动大哥一根汗毛,我灭他满门。" 陆随风观察着这两兄弟,彼此间流露出来的真感情,绝不是可以装得出来的。难道他的这位大哥真的没有除掉他之心?但,一山难容二虎…… 雪,越下越大,天地一片迷茫。虚无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下黯淡了下来,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大哥……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所以才数次派人来截杀我?" "你说什么?截杀你?"虚无双身躯一震,双目猛地睁大,眼中金芒暴射。 "在这浪迹天涯的十年中,我至少遭到过大小十四次伏杀,若不是命不该绝,只怕早已埋骨荒野了。"虚无颜的眼中布满了血絲,想到每次九死一生的经历,心就在往下沉。 虚无双的眼神变有些狰狞,身上的气势猛然迸发,将小院內的雪都震成粉末。目光转向身后的两个黑袍人…… "我们从未接到过截杀七少的命令!"两个黑袍人几乎同声说道,语调冷酷,铁血。 "你相信吗?"虚无双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虚无颜沒有回答,只是重重的点点头,两滴水珠从眼角滑落下来,这不是悲楚的泪,而是一种由衷的喜极而泣,大哥还是那个大哥,这就足够了。 虚无双的身上充满了无边的杀气,凡是靠近他的飞雪都被绞成了齑粉;"不管是谁,即然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小院外的空间传来一阵隐隐波动,不是一个方向,而是四面八方,也就是说,这座小院已被人无声无息的包围了。 在场的人都是脸色齐齐一变,这一瞬间都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只是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雷霆打击已经到来。 轰隆隆……无数飞剑仙器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降临,整个天空都闪耀着让人失明的光华,璀璨而绚丽,却充满着毁灭的气息。 无数的房舍建筑瞬间崩塌,倾刻变为废墟,哀嚎悲呼响彻,方园百米一片人间地獄的景象。唯独那座小院仍旧安然无恙,被一个红色的光罩覆盖着,无数符文闪烁明灭。 "这是符阵?!"虚无颜惊诧的看向陆随风;"这是你布下的!" "想要你死的人多了去,不多长个心眼,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陆随风不置可否的说道:"出手够狠,让这么多人跟着陪葬,简直就是灭绝人性!" "这位是……"大哥虚无双像是到了此时,才注意到了陆随风的存在,而且还是一个可以布置五品符阵的存在,态度自然也显得客气了许多。 要知道,一个五品符师的份量,绝不会比一罗天上仙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当下正是这个五品符阵,为在场的众人挡住了毁灭性的攻击。 "呵呵,在下陆随风,一个刚才飞升上来的散仙。" "飞升者,还是散仙……"虚无双的眼中有着明显的惊讶,将目光望向虚无颜,见其点头,心中更是诧然,什么时候飞升者也如此了不得了?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能和自己这个天才七弟走在一起的,又岂会是寻常的等闲之辈。 "大哥,这是我的患难兄弟,可以将背交付给对方的生死之交!"虚无颜重重的拍了拍陆随风的肩,慎重的介绍道。 "好!即然是无颜的兄弟,也就是我虚无双的兄弟,以后也叫我一声大哥!"虚无双爽朗的笑道,感觉真的很开心;"按理说,你们这里十分隐蔽,怎么会被人发现?" "大哥你都能找上门来,在天月城拥有这种能力的大有人在。"虚无颜冷冷的一笑;"雷霆一击,不管结果如何,立即消失,这种滴水不漏的行事格,倒挺像是三哥的……" 虚无双点点头;"看来你在外受到伏杀的事,与他脱不了关系,也不排除还有其他人出手。只是空口无凭……哦,对了,这次不是你四姐告诉我,说你回到了天月城,还让我一定要将你带回去。怎么样,不准备去看看你四姐,我可是很难向她交差啊!" "算了!我暂时还不想露面。"虚无颜心中的解打开,脸上的笑容也显得生动了许多,在气质上也发生了变化,如同一柄藏锋的利剑,肃然的道:"大哥,我现在已突破了金仙,但我仍不会接受城主之位。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助你登上城主之位,沒有人可以改变我的决定,就是父亲也不行。我的目标是冲上中仙界,天月城这池水对我而言,实在是太小了!" 虚无双一点不怀疑这话中的真诚,心中升起一团暖意,看了看两人,都是如此年轻,都是天才中的天才,绝非池中之鱼,这下仙界的确困不住他们。 "我在想,这一次的动作是不是大了点?"陆随风突然若有所思的出声道;"敢在天月城如此肆无忌惮的出手,就算以大哥的身份,只怕也不敢这样做吧!" 虚无双像是听懂了陆随风话中的意思,目光一凝,冷冷的一笑:"沒想他们这次竟然会联手,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大哥,无论你接下来要如何做,我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虚无颜的语气十分坚定,让人不容置疑。 雪落如蝶翻飞,天地一片迷茫,虚无双的眼中露出一絲沧凉,低声的喃喃;"本是同根生,你们为何要如此逼我……" ……十日之后,风岚城,城主府。 城主司马天送走了最后一批惹不起人,呆呆的望着树梢上的一弯新月发愣,眉头成了一个川字。 风岚城是一个五级城市,隶属天月城管辖,相距天月城三千二百里,也是距离最近的一个城市,不仅资源丰富,繁华绝不压于天月城。 今日共有五批人悄然来访,且走的都是侧门,来人都是蒙着面透着神密,出示的玉牌让人不敢稍有怠慢。来自虚二小姐府上的人,惹得起吗? 他有些迷糊,众所周知,他司马天,是天月城的大爷虚无双的人,为什么虚二小姐的人会突兀的悄然来访?直到告之,虚无双和七少虚无颜,在十日前遭遇不测,双双陨命,司马天这才一下蒙了。 来人的目的很明确,毫不掩饰的希望他投靠到虚二小姐的府上,而且给他画了许多诱人的饼。只不过,此时的司马天已然是心思絮乱,只是说了一句;"容我想想!",便将来人赶紧打发走。 殊不知,侧门驱狼,后门进虎,虚三爷的人又悄然来访。总之,除了虚四小姐之外,该来的都来了。这事来得太过突然,司马天彻底的迷茫了,不知该何去何从? 第一千四百十八章人心险恶 所谓众口铄金,所以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已不容人怀疑。他这个城主可是大爷虚无双一手扶持起来的,如今靠山崩塌,如不即时另寻一棵大树遮阴,早晚会被人玩死。问题是,该投奔那位爷,那位姑奶奶?天地间,最大的麻烦,莫过于选择。 一月之后,当大爷虚无双领着七少虚无颜和陆随风,突然出现在城主府时,司马天彻底的儍眼了,都说是传言不可信,至少不可全信。然而,他这个生性多疑的人,这一次居然毫无保留的全信了。 当他忐忑不安的为三人接风洗尘,并小心的安排三人在豪华别院住下,这才魂不守舍的回到府邸,一路之上想到自己竟是已投靠了虚三爷,这选择并没有错,也是有他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天月城主,那他司马天就是最大的功臣,前景一片坦途。 殊不知,设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这位虚大爷居然没有死,现在还住在自己的豪华别院,沒有什么比这更真实的了。想到这里顿觉脖子嗖嗖发凉,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他沒敢想下去。 全身打了个寒颤,神识迅速的向着几个心腹和自己弟弟的住处笼罩过去,这等机密之事,也唯有这聊聊几人知晓。那几个心腹已跟了他上百年,深得其信任。实际上,这些心腹只知道追随他的脚步就行了,至于主子投靠谁,根本就不关心,也不在乎。 神识扫过自己弟弟的房间,屋內的灯火已经熄灭,但弟弟司马灰夫妻俩,却在低声细语的交谈着虚大爷出现在城主府的事。 黑暗中,司马灰的手指正在夫人柔软的胸前不停的画着圈,语气有些凝重的道:"夫人对今天的事怎么看?" "死鬼轻点,弄庝我了!"夫人轻呼一声,带着几分娇羞,接着像是思索了一下,说道:"大哥做事一向沉稳,这次却是有些乱了方寸,在沒证实真相之前便作出选择,这绝非明智之举。如今虚大爷仍还活着,如果知道大哥已经背弃了他,另投了虚三爷,你说会是怎样的后果?" 司马灰落在一团柔软上的手抖了抖,声音有些发颤的道:"司马家将沒一个人可以话着!不过,这事做得很隐秘,应该不会有人知道!" "切!难怪大哥身边的几人都沒将你放在眼里,知道是为什么吗?"夫人拨开了他的祿山之爪,撇了撇嘴;"因为你的智商只有八十!" "啥意思?"司马灰有些不解的道:"是不是很高,所以让人心嫉妒?这很正常,我不和这些蠢才计较。" 夫人无语,生出一种想抽人耳光的冲动,最后还是抽在咸猪手上,这才冷冷的说道:"你认为虚大爷为何在此时突然到来?" "难道他已经得知了此事?"司马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 "那倒不至于,或许只是得知了一点风声,否则,这城主府只怕已经血流成河了。"夫人用胳膊支起身子,舐了舐丰润的嘴唇;"不知大哥会如何决定?不过,依我看来,即然已跨出了这一步,再想要回头也已经迟了,像他这种左右摇摆的人,如果是我也不会留在身边。" "那我们横竖不都是死定了!"司马灰一把抓住夫人滑嫩的双肩;"那我们该怎么办?" "嘘,轻点!"夫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这事就算瞒得过一时,但迟早都会被发现,看来大哥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至于我们么……那倒未必……" 不远处的司马天直听得浑身发抖,眼皮狂跳,这个弟媳说得一点沒错,自己这次很难渡过这一劫。他并不害怕虚三爷那边将事抖出来,所谓空口无凭,大可抵死不认这个帐。但,如果是从自己的心腹,或弟弟夫妻俩的口中说出来,那就是真的百口莫变,绝对的死定了。 沉默了一会的屋內,此时又响起了夫人的声音;"我们当下唯一的自救方法,就只有大义灭亲。挺身而出去向虚大爷揭露这个真相,反正你大哥已经死定了,倒不如牺牲一人,保全司马一族。沒准虚大爷还会感念你的忠诚不二,让你坐上这个城主的位置,也未可知?" 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是最毒不过妇人心。此时的司马天,全身更是抖得利害,已经气得一脸抽搐,眼眸中杀意汹涌,当真是自己越害怕什么,这恶妇就越说越让人毛发耸然,已经要按捺不住,要直接冲进去将其活撕成碎块。 "这……那可是我亲亲的大哥呀!"司马灰双手插进头发,内心在努力的挣扎;"大哥平时待你我不薄,我绝不能这么做!" "哼!的确如此,你大哥对你真的太好了,处处都在帮你,甚至连你的女人都在帮你享用,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夫人咬着嘴唇,语音有些梗咽,低声的涰泣起来。 "你说什么?这绝不可能,我大哥要什么女人沒有,怎可能……"司马灰一个劲的摇着头,状若癫狂…… 完了!司马天身形晃了晃,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有做过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吗?答案是绝对六月雪的冤。如此一来,告密已是成了定局。 司马天的脸这一刻变得无比狰狞,一个凶残的念头无可遏制的涌了上来;"天地不仁,那就别怪我冷血无情了。所有的知情者都必须彻底消失,只有死人才会永久的守住秘密。" 司马天回到自己的府邸,独自坐在漆黑的书房內,两只眼睛黑暗夜中释放出狼一般凶残的冷光,一双拳头渐渐紧握。 片刻之后,司马天又从漆黑的书房内走了出来,叫来了亲卫队长,轻声的叮嘱道:"你带一队亲卫去别院守着,无论任何人靠近,一律当场格杀。记住,无论任何人!" "是!"亲卫队长应了一声,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便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司马天的嘴角挂着一絲冷笑,所幸别院离自己居住的府邸还有一段不算近的距离,否则这边的动静稍大一点,绝对瞒不住那位虚大爷的神识感之。至于那几个心腹的表现,暂时还算正常,但留着终究是一根刺,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死劲的搓了搓手,司马天努力的让自己恢复平静,这才敲响了弟弟司马灰家的门;"是我!" 屋内的两人闻声,都是同时打了一个哆嗦,嘴唇都在打颤,相互对视了眼,目中都是露出一絲惊惶。夫人推了他一把,小声的叮嘱道;"沉住气!" 门开了,司马天走进客厅,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我已经将投靠虚三爷的告诉了虚大爷……" "什么?"司马灰轰的一下从坐椅上跳了起来,脸色像纸一般的苍白;"那你……" "为什么还好好的着?"司马天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吹腾腾的热气,喝了一口,这才接着说道:"虚大爷的胸怀又岂是常人可以度量!都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存在,如果失去了有力的靠山,根本就难以支撑下去。所以,虚大爷十分理解当时的处境,并没有多加责怪。反倒让我继续与那位虚三爷合作下去,说白了,就是做卧底。" "是这样呀!"司马灰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我还以为我们这次死定了呢!简直就是峰回路转。"司马灰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竟是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之前的担心和纠结都抛之脑后,荡然无存。 司马天也在笑,却是笑得有些诡异,眼底却有一抹森寒的杀意闪烁。而卧室內的夫人却是听得秀眉微皱,总觉得这件事有那里不对,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只怕事情沒有这么简单。 她却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了怂恿自己的男人去告密,竟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污陷这位大伯玷污了自己身体的那番话,已被人暗中听了去。 司马天拍了拍弟弟的肩,感慨地道:"我们司马家能有今日的权势地位,实在是来之不易呀!所以,这件事绝不可有絲毫泄露出去,否则,必将引来灭族之祸。" 司马灰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像是一下变得聪明了许多;"非我族类,其心可诛。为了安全起见,所有的知情者都该彻底的消失。大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以防夜长梦多,小弟我这就去处理!" 司马天满意的点了点头;"唉,都是跟了我上百年的兄弟,实在是有些余心不忍。去吧,别将动静弄大了,最好能让他们死得痛快点。" "大哥重情重义,下不了手,这个恶人就由小弟我来做!"司马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浮起一抺残忍,竟是想也没多想的便冲了出去,还随手将门重重的关上。如果他此时还记得,自己夫人之前与他说过的话,不知是否还敢让自己的这位大哥单独留在屋里? 司马天一口喝干杯中的茶水,然后立起身来,施施的朝着卧室走去,连门也不敲一下的便走了进去。 第一千四百十九章尔虞我诈 司马天一口喝干杯中的茶水,然后立起身来,施施的朝着卧室走去,连门也不敲一下的便走了进去。 "大哥……"夫人将被子紧紧的包裹住身体,目光有些闪烁,想到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脸上顿时泛起了一抹菲红,微微垂下头,身躯在颤抖。 "弟妹,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说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你可明白?"司马天的轻声的说道,充满了和煦的笑容,看在夫人的眼里却是说不出的狰狞,让人感到惊惧,身体抖得更利害。 "你是不是在想,你们夫妻间的床头话,怎可能会被人听去?"司马天缓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抬起她精致的下巴,凝视着那张虽称不上国色天香,却无处不充满着妩媚的面庞,这样的女人最易引起男人的暇想。 "你大可不必自责!"司马天的声音依然很轻,很柔:"事实上,你说的话并非是完全的肆意污陷,如果你不是我的弟妹……" 话虽没有说完,下面的意思是个人都听得明,夫人愕然微张着红唇,水波荡漾的眼眸中溢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沒想到这个平时道貌岸然的大哥,真的对自己动了这样的心思,只是一直在坚守着某种底线,实在有些难能可贵,这倒让她生出了此许敬重。 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强大,睿智,优雅的气质,再连想到自己那个庸碌无能,而又其蠢如猪的男人,心中不禁一阵黯然,都是一母同胞所生,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你是我所见过的女人中,虽谈不上绝美,却是最妩媚的一个,浑身上下无处不充满着诱惑,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同样也是一个心机狠绝的女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应该与我是同一类型的人。"司马天微眯着眼,嘴角勾勒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弧度;"所以,你应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你……果然够狠,居然连你的亲弟弟都不放过,而且还要借他的手去除掉所有的知情人……不,应该是相互灭口!"夫人水光莹莹的眼眸中没有愤怒,因为本就是她狠绝在先,唯祸自招。有的只是一种嘲讽,嘲讽自己的不自量,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她的眼神逐渐的黯淡下来,充满着无尽的不甘和深深的绝望,以及对这片世界的浓浓不舍…… 司马天似乎很享受眼前这个女人的这种表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自己弟妹,所以他坚守的那条底就不复存在了,于是他眼中仅存的最后一絲愤怒和杀意,也彻底的消失了,揑着她下巴的手变得轻柔了许多,目光却是变得锐厉起来;"你还活着,意味着什么?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该如何选择!" "我……"夫人的脸再次浮起菲红,显得更加的妩媚,声音弱得像是在呢喃;"你愿意留下我?一点不介意我曾是……" 司马天看得有些痴了,忍不住俯下身,在那张诱人的红唇狠狠的印了一下,呵呵的笑道:"所谓弟债兄还,天经地义,为什么要介意!" 夫人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内心深处竟是沒有一点排斥,只感觉浑身一阵酥软,禁不住狠狠的鄙视自己,是自己太无耻,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太优秀了? 司马天沒有进一步的动作,虽然一直唾涎多年的尤物就在当前,仍还保留着一絲清明的头脑,在没有看到该死人的尸体以前,什么也不能做。 "这个你拿着!"司马天扔出一块令牌;"赶紧收拾一下东西离开这里!"然后就转身匆匆离去。 夫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神情有些复杂,她对自己的选择沒有一点愧疚和后悔,她不过只是一个弱女子,为了自保,为能继续活下去,就算从来一遍,她仍会如此选择。 一间杯盘狼籍的屋子內,有着六具尸体,经过检查,有五人全身发青,明显是因中毒而亡,另一人则是被残忍的分尸,而此人正是司马灰,另五人却是城主大人得力的心腹属下。 场面太过离奇诡异,经过反复的推论,得出的结果是;不知为何原因,这位城主的弟弟司马灰,竟在酒菜里暗中下毒,五人发现自己中毒时,齐齐倾尽全力将始作甬者搏杀,继而尽数毒发身亡。接下来,便是一句此案仍在继续侦破中,而不了了之。 第二天清晨,修炼中的司马天被身上的传讯玉简惊醒,只是瞟了一眼,便飞快的起身冲出房间,急匆匆的朝着虚大爷所在的别院走去。 很快便出现在了虚无双的面前,尤为恭敬的出声道:"大爷,刚从本城管辖的一处矿脉传来消息,说是有一段矿脉突然大面积塌陷,形成了一个深渊峡谷,其间时有五彩光华直冲天际,推测可能会有奇珍异宝问世。" "哦,有这种事,那处矿脉离此有多远?"虚无双淡淡地道,看上去仍是一脸古井无波。 "也不是很远,大约也就一千三百里左右。"司马天小心的回应道,就像是鼠见到了猫一样,那种不经意间流露的威压,已令其感到呼吸急促。 "奇珍异宝,可遇难求,即然恰逢其时,错过了岂非有违天意,大哥没准还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机缘,一举突破金仙瓶颈,也未可知!"一旁的虚无颜有些动心的出声道;"小风,你觉得此行是否有收获?" 陆随风耸了耸肩;"去与不去皆在一念之间,冥冥中自有定数。" "说得沒错,动念即是缘,我们这就走一趟!"虚无双立起身来对着司马天道;"你安排一队亲卫与我们随行,人数不易太多,三十人就行了。" 很快,虚无双三人便带着三十名亲卫,都是一色天仙修为,登上了仙舟呼啸而去。 司马天望着仙舟离开了风岚城,这才如释重负的深呼出一口气来,然后取出传讯玉简,发出了一条信息。这才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施施然的向府邸走去。 他可是提心吊胆了一夜,就连一亲芳泽的心思都沒有。此时危机已解,心情大好,脚下也加快了几分,已经有些迫不急待了。 虚无双负手立于仙舟之上,望着连绵起伏的群山峻岭,眉间微微皱起;"只怕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扬开去,不仅各方势力会蜂涌而至,只怕魔族,妖族的高手也会暗中潜来。还有飞月城中的那些兄弟姐妹,只怕也在飞速的赶来。看来是有一场风云聚会了!" "只是不知这宝物何时才会出现?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占据一个绝佳的位置,抢得先机,剩下的唯有各凭机缘了。" 仙舟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向下望去,只见矿脉的一角塌陷成了一道数百丈的峡谷深渊,其间竟是突兀的露出了一座光滑如镜的巨大山峰,五彩光华正是从这座山峰间时隐时现的透射出来。 仙舟又在空中绕了几圈,最后在一处山林边缘降落了下来,这里距离那座突起的山峰最近,宝物一旦出世,可以抢先一步赶到,起早的鸟有食吃。 四周都是遮天蔽日的密林,树叶尚未完全青绿,还残留着去冬的肃杀寒意。随行的亲卫开始在暮色中搭起一座临时营帐,沒有人知道宝物何时出现,或许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营帐设在一处空旷地,沒有密林的遮蔽,沐浴在最后的暮光之中,像是染上了一层血红,暖洋洋的让人感到尤为的舒泰,身心都变得极为放松。 有风穿行于刚从初春苏醒的林木间,婉转呼啸低鸣,枝叶沙沙,像是在演凑一支春之园舞曲,所有人都放松的沉浸在其中。 唯有陆随风始终习惯性的保持着几分应有的警惕,眉头微蹙的望向密林深处,仔细的聆听着那些鸣鸣声中的异样细节……下一刻,全身的汗毛突然倒竖而起,身形就地扑倒的同时,口中呼出一声;"敌袭!" 密林低鸣间隐藏的那絲杂音终于显出了真相,一枝闪着蓝光的羽箭自林木中奔射而出,带着一抺尖啸射向那座营帐。 "噗!"的一声闷响,那根泛着蓝光的箭羽,射进一名守护在营帐前的亲卫胸口,这个蓄着络腮胡的亲卫捂着淌血的胸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在陆随风喊出敌袭的一瞬间,这些训练有素的亲卫已迅速的作出反应,纷纷选择在第一时间护住营帐。沒人知道这枝羽箭会射向何处,只知道营帐內的虚大爷肯定是袭杀的目标,他们的职责就是维护其的安全,这名亲卫第一个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保护大人!"亲卫们的惊怒吼叫声响彻一片,纷纷祭出仙器法宝护住营帐。 无数羽箭从密林深处如雨射出,嗖嗖之声不绝于耳,闻之令人头皮发麻。 陆随风只是心中隐隐泛起一絲不安,这才走出营帐来查看一下周边的情况,此时已离营帐有一段距离,扑倒在一蓬灌木丛中,身下是厚厚落叶,脸紧贴在微凉的叶片上,听着上方密集的箭矢破空声,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来,却仍在默默的计算着箭矢的数量,从中判断出来袭者的大慨人数。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山林惊杀 陆随风只是心中隐隐泛起一絲不安,这才走出营帐来查看一下周边的情况,此时已离营帐有一段距离,扑倒在一蓬灌木丛中,身下是厚厚落叶,脸紧贴在微凉的叶片上,听着上方密集的箭矢破空声,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来,却仍在默默的计算着箭矢的数量,从中判断出来袭者的大慨人数。 护在营帐前的亲卫都是祭出防御法宝;噗噗噗……无数羽箭狠狠的扎在这些防御法宝上,发出像战鼓般的沉闷撞击声,惊起无数飞鸟四下腾飞悲鸣。 嗖!一枝羽箭狠狠的插进陆随风身前一尺的地中,溅起的尘土石砾打在脸上,却是毫无所觉,他的表情沒有任何变化,目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越过那枝箭杆望向密林深处,箭矢发出的方向。 这些杀手不知来那一方,甚至这么快就追查到了自己一行人踪迹,知道他们去向的只有风岚城,答案不用想都已经呼之欲出。 而且,这些杀手并没有选择在夜间展开袭杀,而是选择在刚扎下营帐,又是黄昏时分,那是人的心神最容易松懈,警觉性最低的时候,甚至于还未来得及布防,对方正是捕捉到了这一刹那缝隙,出其不意的展开了猝不及防的袭杀。 密林深处的光线太过暗淡,陆随风运足目力也只能隐约看见,数十道人影藏身在高耸的树枝间,通过对射出的箭矢密度计算,这批杀手的数量绝不会低于五十人。 即然暗杀的对象是虚无双和虚无颜,修为或许不是特别高,却一定是视死如归的杀手死士,一旦行动失败,绝不会活着回去。 即然是杀手死士,数量不可能太多,像这种层面的袭击搏杀,从来都不是人越多胜面越大。相反,由一群悍不畏死的杀手组成的团队,才最可怕,最难对付。 转头看了一眼营帐,仍旧安静,像是根本沒有发现外面的动静;"临危不乱,这兄弟俩还真沉得住气。"陆随风不由在心中暗赞了一声。 几轮密集的箭雨过后,无数人影开始从密林深处闪掠而出,都是一色的黑衣,却是并沒有蒙面,像狼群般的高速前赴,即没有掩饰面容,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要将对方全数屠尽,不留一个活口。 这些亲卫已被之前的那场箭雨激发了凶性,见到这些黑衣人从林中奔杀过来,纷纷挥动着仙剑法宝,嗷嗷叫的迎面冲杀了上去。 一时之间,仙剑法宝纵横翻飞,闷哼狂吼声中,你斩下了我的胳膊,我切开了你的胸腹,仙剑割断了对方的咽喉,法宝同时砸碎自己的头颅,双双轰然倒下。触目皆是残肢断臂,无头的尸身。殷红的血四处飙溅,淋湿染红了树杆枝叶,场面绝对的惨烈血腥。 沒有人退却,沒有人转身逃离,比拼的就是杀人的手段,悍不畏死的凶残搏杀。杀手死士的数量虽然占优,这些亲卫却是训练有素,彼此相互呼应,十分默契的结成战阵,勇而不乱,杀伐凶悍却不盲目扩大战果,倒也暂时形成了一个势均力敌之状,对方竟是沒有一人能冲到营帐边上。 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这些亲卫的战术选择运用,都十分合理而正确。营帐內仍然很安静,陆随风也沒有出手,而是神情专注看着整个战场,当他注意到营帐的另一侧,诡异的安静,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陆随风舐了舐有些干燥发麻的嘴唇,然后,从蓄物袋中取出那把不知是什么品级的精致小弓,安静的放在身边的落叶上。目光沒有再看向厮杀的战场,而是注视着营帐另一则的空地。 营帐的门前,一个身着金色甲胃中年人,至始至终都盘膝闭目而坐,膝上横放着一把剑,剑鞘看上去有些陈旧,却给人带来一种古朴厚重的感觉。 此人正是这队亲卫的统领,有着罗天上仙初期的修为,仿佛根本沒感觉到周边的厮杀,听不到那些吼叫呐喊声,偶有杀手突破亲卫的防卫线,冲到近前时,才见其屈指弹了弹,那人便一下栽倒在地,再也沒爬起来。 因为太阳的落山,让本就阴暗的山林变得更加迷离朦胧,那片安静的林木间,突然沒来由袭来一阵大风,卷起地上不知积了多少年的枝叶,漫空旋舞翻飞,簌簌飘落。 暮色中,一道伟岸的身影从林中走出,每踏出一步,地面都会发出一阵震颤,全身上下隐有一层淡黄的光华渗出,闪烁明灭。 两只宛如水桶粗的膀臂猛然上举,竟是托着一块磨盘大的巨石,呼啸着轰然砸向百米外的营帐,那情形就像是一台远程投石机。 轰!巨石飞至半途,便被一道光柱拦截,在空中轰然爆裂开来,化作无数碎石四溅飞射。沒人知道发出这一击的人是谁?至少,陆随风没见到坐在营帐前那位统领有任何动作,想必这一击应该是从营帐内发出来的,也只有里面的两人拥有这份能力。 嗖!一枝短箭划空而出,闪电般的射穿犹在缓缓飘落的树叶,精准无误的射中那道伟岸的身影,短箭正中前胸,那里泛起一串火花,随即无力的坠落,箭尖隐有血迹,应该是只破了点皮。不过,那人还是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这是陆随风发出的一箭,或许因为距离太远,再就是对方身上泛起的黄光是土系防御术,箭矢对其造不成任何致命的伤害。 就在这时,横置在统领膝间的那柄剑开始嗡嗡颤鸣,鞘內的剑不断的激荡內壁,似欲迫不及待的想要脱鞘而出。 铮!长剑终于按奈不住,一声清鸣,自行破鞘绽射而出。与此同时,盘坐在营帐前的统领也消失不了,刹那人剑合一,化着一道淡青色的流光,卷叶裂风,直朝着那道伟大身影电奔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侧面密林中的一株大树上隐约现出了一道灰色身影,有如苍鹰般的朝着营帐方向扑闪而去。 那抹灰影如梭如电,前一秒还在林木间飞速的穿梭,下一瞬便出现在了密林边缘,其速度快若奔电,所携的威势直接将周遭丈余內的枝叶震得粉碎。 看到那道已成风雷之势的灰影,陆随风也是脸色微变,随即意识到中计了,之前现身的那道伟岸人影,只是为了转移目标,将守在营帐前的统领吸引过去,真正发起致命一击的杀手才突然出现;"好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陈昌!" 这个灰影杀手有多强,陆随风看不透,感觉如果正面搏杀的话,只怕连一招都未必接得下,被瞬间秒杀都有可能。 要袭杀虚无双这样的罗天上仙后期巅峰,至少要出动一位与之实力相等的杀手,才有可能成功,而且还须是不惜命的死士。 就在此时,已有三名亲卫守在营帐前,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畏怯,有的只是坚定绝然的情绪;"斩!"三人手中刀剑几乎同时斩出。 三道如雪刀芒,带着一往无回的意志和气势,一刀一刀向身前的虚空处斩去…… 每一道刀光都是仙力迸发,杀意纵横,足可劈山断流,撕裂空间,布成了一道密织的刀网,将营帐护在身后。 高速俯冲的灰影掠至刀网前,风雷之势顿时,化着一抹飘飞的流云,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其吹到九霄云外去。就是这样一抺流云,宛如一只穿花糊蝶,在密织的刀网穿梭,就如同在花海中游走,片叶不沾身。 噗!一片薄如蝉翼的光影贴着一名亲卫的刀锋,闪掠而上,划过他的颈项,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下一瞬,淡淡的血痕迅速的扩展开来,血光骤然迸发,如泉喷射。那名亲卫的左手捂着自己的颈部,血从指缝间狂溢而出,怒目园睁,直到缓缓倒下,都沒看是什么东西带走了他的命。 那片薄如蝉翼的光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园融的弧线,就像风穿梭在枝叶树梢间,毫无任何轨迹可寻,忽之在前,倏然在后,又有一名亲卫的咽喉被无声无息的切开,血珠在空中飞溅洒落。 最后一名亲卫表情仍然冷漠,双手紧握细长的刀柄,收缩的目光盯着那片闪烁不定的光影,脚下轰然踏前一步,刀锋斜斜横劈而出;"斩!" 铿锵!一道金属交击声之后,那名亲卫单膝跪地,以刀撑起身体,终于看清那片闪烁的光影,是一把薄如蝉翼的,没有柄的小剑,就这么静静的悬浮在他的面前,轻微的颤动着,一滴血珠从剑尖上滑落,宛如一瓣飘零的落红,那么凄美! 亲卫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像是想说点什么?只是他的头突然脱离了身体,被一道血柱托起…… 与此同时,远处的密林边缘,同样有一颗头颅飞上了半空,有着一张蓄满了胡须的脸,望着自己蒲扇般大的巨掌拍在亲卫统领的头上,轰然爆裂开来,化作一蓬血肉碎沫。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致命的杀局 亲卫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像是想说点什么?只是他的头突然脱离了身体,被一道血柱托起…… 与此同时,远处的密林边缘,同样有一颗头颅飞上了半空,有着一张蓄满了胡须的脸,望着自己蒲扇般大的巨掌拍在亲卫统领的头上,轰然爆裂开来,化作一蓬血肉碎沫。 禁不住放声狂笑,却突然发现自己竟是发不出声来,紧接着,便看见自己伟岸的身躯轰然倒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提前被人分尸了,再接着,便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弦月高挂,月华如霜冰凉,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活下来的杀手和亲卫,都躺在血泊中挣扎,却是沒有人还能爬起来,更别说继续去杀他人了。 那道灰色的身影逐渐凝实起来,竟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人,或许这不是他的真实年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陆随风根本看不透他的修为,虽然他手中的箭已锁定了对方,却不敢轻易射出。 灰衣人像是早知道他的存在,却忽视了他的存在,或许是因为距离稍远,或是因为他不是这次猎杀的目标,不想再节外生枝,否则,此时的陆随风只怕已是一具尸体了。 "呵呵,清风阁的第三号杀手,幻影追魂冷不悔,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动你这位杀手界的王者?"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营帐的门帘被轻轻掀开,虚无双背负着双手缓步走了出来,浑身上下散逸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凛然气势;"冷不悔,我这条命应该价值不菲吧?" 冷不悔看着手中的无柄小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漠然的低叹一声;"一亿中品仙晶!不过,只怕这次是无命享用了。" "哦,你我的修为在伯仲之间,就算杀不掉我,也不至会将命留在这里吧!"虚无双十分随意的站在营帐,显得十分放松,看上去全身上下都是破绽,令人忍不住就想出手。 冷不悔抬起头来,目光并没有看向虚无双,视线却是掠向他身后的营帐内,杀手的直觉告诉他,真正致命的危险并不是在明处,未知的东西才最可怕! 不得不承认,他这一单任务接得有些草率,有违他一向的行事风格,他之所以从不失手,皆因其生性稳重谨慎,凡事都是谋定而动,每次任务前都会做足大量细致的工作,包括收集目标对象的信息情报…… 这一次由于时间太过伧促,事情发展到现在,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和算计之中,却始终生出一种隐的不安,像是遗漏忽略了些什么? "如果我决定放弃这次任务,你会留下我吗?"冷不悔这话并不是对虚无双说的,而是冲着他身后的营帐说的,而且还拱手施了一礼。 "你应该知道,杀手是不允许犯错的,因为犯错的代价就是自己的命!"一道飘浮的语音从营帐内荡响,似在耳畔,又仿佛远在天际,如果这声音的主人要他的命,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巨大的差距,让人感到恐惧,连一絲抗衡念头都生起来。 当然,这只是对寻常的仙者而言,对于杀手死士又另当别论了,尤其是像冷不悔这样的杀手王者,无时不徘徊在生死之间,心志之坚已如铁铸。 "你说得沒错!对于杀手来说,一步错,等同跨进了地獄,万劫难复。我有些异想天开了!"冷不悔的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话音落处,手中的那把无柄小剑突然脱离掌心,化着一片幻影光弧,奔电般的划向虚无双的咽喉。 虚无双也认为对方已准备放弃这次任务,戒备心也有所松懈,而冷不悔等的就是这一刹那战机,小剑出手的同时,无论结果如何,他的身形都是高速飞退的倒掠出去。 而陆随风对杀手了解却是尤为深刻,所以他已准备了很长时间,等的同样是这一刻。他警惕的留意着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暗中缓缓的挪动着身体,寻找最佳的位置。 隐藏在灌木丛中,双脚一前一后的踩踏在厚厚的枯叶上,举起手中那把看似小巧的弓,右臂用力,劲传腕间,弓弦被缓缓拉开,如一轮满月,坚韧的弓弦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弦上的箭羽被他临时刻上了一道破甲符文,如同一条欲待弹射出穴的毒蛇。 当冷不悔的无柄小剑出手,陆随风扣在弦上的手指微微一松,弓弦一声嗡鸣弹回,羽箭如流星划空,朝着早已锁定的人影电射而去。 就在冷不悔发出小剑的刹那,羽箭已提前抵达了他的胸膛,箭尖略微的颤动了一下,便被开了他的护体罡罩。 噗的一声闷响,就在他抽身闪退的同时,一枝冰冷的箭羽扎进了胸膛,箭尖很诡异的高速旋转着,破开了皮肉,从骨缝间挤进了胸腔,露在外的箭羽之上已染满鲜血。 冷不悔闪退的身形沒有絲毫停顿,甚至沒有低头看一眼,只是双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箭锋入体的确很痛,但还不会死。但若不能趁势远遁而去,却是必死无疑。 只不过,陆随风射出的不止一箭,第二枝箭却是紧追第一枝箭,闪电接连而至,仿佛不分先后,伴着令人心悸的入肉声,箭沒处,正是第一枝箭破开的所在。 这还沒完,第三枝箭的破空声又响起,同样命中那被逐渐扩开的孔洞,箭锋再无阻碍的从他的背心贯穿而出,血柱激射。 没人知道陆随风是如何做到的?就像三箭在同时瞬间发出,而且还命中同一个点,甚至目标还在高速的移动中,这种箭术,简直就是神乎奇技,世所罕见。 冷不悔感觉自己的胸口有凉风穿过,然后便开始有些发热,再然后,那股热度变得滚烫。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只见两只箭羽插在胸前,鲜血浸染,就像是两朵盛开的鲜艳红花。 眼眸中尽是难以置信,脸上现出荒谬惊愕的神情,随即便感觉自己的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球体,无力的跌落地面。 陆随风一点不担心那柄小剑会要了虚无双的命,那怕是偷袭也不行,否则也不会活这么久了。果然,那柄小剑只是擦着他的脸颊激飞而去,不过,空中仍有几根发絲飞扬。身后的营帐却是发出一道切割皮革的声响,整个营帐已被从中剖裂开来,现出了虚无颜那仍旧儒雅的身影,折扇轻摇,说不出的潇洒。 拜托!这还只是初春好不好,不用折扇,就展现不出你的儒雅潇洒来? 如果沒有这三枝羽箭,冷不悔固然完不成这单任务,但全身而退肯定是沒问题。因为虚无颜不屑出手,除非大哥虚无双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所以,这个杀局就不会是这个结果。 冷不悔跌坐在地上,皱眉看了一眼胸前的箭羽,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变得有些扭曲,艰难的抬起头来,想要看看那个箭手是何方神圣? 陆随风的身形从灌木丛中显现出来,手中仍旧握着那张小弓,箭在弦上,弦已拉开,肃杀的瞄着跌坐在地的冷无悔,脸上的神情与手中的弓弦一般紧绷,耳朵竖起,他在警惕! 因为那种危险的感觉仍然存在,直觉告诉他,这场看似已经结束的袭杀,并沒有结束。如果天月城的那些人知道这位虚大爷和七少还活着,自然清楚清风阁派出的这点力量,是绝对无法完成袭杀任务的。 所以,他推断暗中一定还有人在盯着这场袭杀,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真正致命的袭杀才开始,而且出手之人的修为绝对在这个冷不悔之上。 在陆随风看来,现在应该就是最好的出手时刻,因为此时的虚大爷和七少已解除了戒备装态,正在朝着已不具备威胁的冷不悔走去。 清冷的月光下,冷不悔身后不远外的密林中,树枝碎成一片,噼啪作响,纷洒的枝叶迷蒙遮人眼,两道人影显现出来,都是黑衣蒙面,显然是不愿让人看出容貌身份。 嗖嗖!两道人影在树梢上现身的刹那,已向下方掷出了两粒拳头大小的金属球体,背在身后的剑同时反抽出鞘,剑光比月光更冷。 陆随风不认识这金属球体,虚大爷和七少却是认得,正是天月城特制的火系霹雳弹,只有在对付妖族,魔族时才会使用,爆炸的威力极为恐怖。 轰轰!陆随风扣在弦上的手指松开,弓弦一声嗡鸣弹回,羽箭如流星划空,两粒金属球体在空中炸开,如烟花绽放,火舌瞬间将冷不悔吞噬,发出绝望惨烈的悲呼嚎叫,闻之令人毛骨耸然。可悲的杀手王者,眨眼间就被燃烧成了灰烬。 一直隐于树梢间的两个黑衣蒙面人,已经敛息蛰伏很久了,不动则已,动则快如惊电奔雷,选择的时机非常精妙,一出手便是两粒威力恐怖的火系霹雳弹,如不是遭遇箭矢的阻截,虚大爷和七少就不是被爆炸的余波震飞那么简单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我本善良,心腸太软? 一直隐于树梢间的两个黑衣蒙面人,已经敛息蛰伏很久了,不动则已,动则快如惊电奔雷,选择的时机非常精妙,一出手便是两粒威力恐怖的火系霹雳弹,如不是遭遇箭矢的阻截,虚大爷和七少就不是被爆炸的余波震飞那么简单了。 这两人或许并不是绝顶强者,却是最专业的刺客。因为两人的身形此时已穿过烈火,两道如水冰寒的剑光,已同时刺向尚还被震飞在半空的虚大爷,形成了必杀之势。 此时的七少同样被震得远远的抛飞出去,就算发现自己的大哥身处险境,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根本无力救援。 这一切的算计都堪称完美,却忽略了一个渺小而不起眼的存在,让最后的结果变得不在一样。因为在同一时间,陆随风已扔下的手中的小弓,身形向前斜掠而出,动作显得异常的自然而协调,像鸟儿滑行般的美妙,看上去就像是借着火势在飘行。 陆随风的身形很快掠过火墙,在做出这些行动之前,似乎早已预判出这两名黑衣蒙面刺客的意图动机,提前出现在虚大爷的身前。 在火光的映照,他的眉眼间显得尤为的从容,专注,看在两个黑衣蒙面刺客的眼中,却感到异常的冰寒刺骨,以至于令刺出的剑都出现了刹那滞缓。 这种从容的情绪,代表着一种绝对的平静和自信,这种专注代表着某种意志和决心。猎豹捕食时,其势专注而冷静,因为它知道该如何将猎物撕成碎片。火光中的这张脸,就是给人这种感觉。 一生都在黑暗中杀人的刺客,对危险的感之最是敏锐,那两个黑衣蒙面人都能感受到这种平静专注下隐藏的凶险,握剑的手都莫名出现了些许僵硬,这种感觉很不妙,甚至很致命! 陆随风的身形诡异的出现在两之中,衣衫上有多处被火灼烧,在月色下带出数点火苗。一把又窄又薄的剑呛然出鞘,像一汪秋水般挥洒而出,化着点点寒星明灭闪烁。 空气中骤然响彻一连串金属交击声,绽射的光华比月色还要明亮。三道剑光闪电撞击,陆随风的身形借势向前一弹,手腕一转,剑势化刺为拖,顺着对方的剑脊斜抺而上,不待对方变招,已经左刺右劈,闪电击出。 噗嗤,噗嗤!一道剑锋斜刺进一个黑衣刺客肋下,肺部直接被剑气绞碎,当场跌落虚空。而另一剑,则劈在另一个黑衣刺客的胸上,皮肉被挤出剑锋,传出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血花喷溅,飙射,忍不住惨嚎出声,垂死之际仍暴发出刺客的强悍意志,竟是弃剑用手紧紧的握住陆随风的剑抵死不放。 然而,就在这时,又有一道身影像幽灵的闪掠而来,无声无息,如不是手中握着的短刀雪亮一片,根本难以察觉。 当陆随风惊愕的发现还有第三个刺客存在时,那把雪亮的短刀,已一往无回的斩向了他的后颈。这杀局也设得太深沉了,一环套着一环,当你认为结束的时候,才仅仅是开始…… 沒有人能预料到这种情形,就连心思细密,算无遗漏的陆随风也不行。 身形还尚未落地的虚无双看到了这一幕,他张开的嘴被空气灌满,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陆随风正是从口形判断出;"当心!"两个字,才惊险的躲过了一劫。 他的剑被垂死的黑衣刺客紧紧攥住,以生命的代价制造出这个机会,此时就算陆随风松手也已经来不及了。 根本不用回头看,森寒的刀气已让他的后颈肌肤生痛,腰部当下发力,倾力拧身一转,整个人顿时猛地平平横甩出去,直接将那双握剑的手指生生齐根切落下来。 噗!雪亮的短刀已然雷霆斩落,这一刀之猛,狠,准,精确的斩在那名黑衣刺客身上,犀利的刀锋毫无阻碍的斩开了他头颅,去势仍旧强劲,最后竟是直接将其从中劈成了两瓣,鲜血内脏虚空洒落。 就在幽灵杀手稍一失神的刹那,陆随风横甩出去的身体又诡异的折转过来,剑光一闪,划过对方的颈骨,血光乍现,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从空中坠落而下,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去。 陆随风反手一剑,从脖颈的另一面横切而过,刀锋正好与背后的颈骨切口相合,血柱喷射,一颗头颅脱离了身体,骨碌碌的滚出去老远。 陆随风并没有因此而稍有松懈,横剑当胸,目光警惕的扫视四周,唯恐第四个刺客出现。这一切都发生在石火电光之间,直到此时,虚无双兄弟两人的身体才堪堪坠落地面,都被之前的连环杀局惊出一身冷汗。 如不是陆随风曾与杀手组织打过无数交道,对各种层出不穷的杀人手段知之甚详,只怕他们这次真的会被斩杀在这山野荒林。尽管他的修为在三人之中最弱的一个,但,若是对方连出手的机会都不给你,再强也沒用,这才是杀手刺客真正的可怕之处。 "你们沒事吧?"陆随风确认不会再有危险出现,这才收剑还鞘,望着一身尘土的两人,心中不禁暗想道;"有时候不是修为高,就可以横走的!" 这种想法不只陆随风有,眼前的两人感触更加深刻,望向陆随风的眼神明显多了些变化,尤其是虚无双,目光中少了几分轻视,隐隐还生出些许莫名的敬畏,这种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 只不过,陆随风之前的表现的确太过惊艳,这些杀手刺客的修为,每一个都比他高出一大截,但最后倒下的却他们,而且只在几个呼吸间便被尽数斩杀,称之为秒杀也不为过。 越想越觉得这个小子的可怕,无论选择出手时机,还是算计都拿捏得无比的精准,尤其面对强敌的那份从容,冷静,果决狠辣的杀伐,都不是一个刚飞升的散仙该有的表现。 这副淡然温和的外表下,却是藏着一个睿智的头脑,绝对冷静而强大的心脏,能够做到这一切,不知杀过多少人,经过多少生与死,血与火的锤炼? 虚无双远远的朝着陆随风拱了拱手,沒有说一声"谢"字,不是他自恃身份,因为发自内心的谢意,都已经全部体现在了这个简单的动作中,陆随风能感觉得出来,有些话放在心里比说出来更加真诚。 "我的兄弟果然不同凡响!"虚无颜更是大咧咧的在他肩上拍了几下,十分开心的道;"你简直就是天下杀手刺客的尅星!" "如果正面搏杀,或许五个你都不会是我的对手。但面对刚才的连环局,死的绝对会是我。"虚无双毫不掩饰的道:"我很好奇,你这一身杀人的手段是从那里学来的?" 陆随风耸了耸肩,淡笑道:"杀人的手段是学不来的,只有通过被杀,或杀人,才会无师自通,沒有案例可寻。所谓的案例和套路,就是寻死的路。" "不错!"虚无双若有所思的道:"今夜的一战,的确是个精典案例,但如用在另一个杀局中,那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小风,看你这骨龄,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在仙界也只能算是个少年郎,难不成你比我杀过的人还多?"虚无颜还真是有些不太相信,好奇的问道。 "杀人的感觉很不好,所以,只要不危及到自身的生死,一般都是只伤不杀,毕竟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我本善良,心腸太软,实在是有些不忍心痛下死手。"陆随风笑着回答道。 我本善良,心腸太软?虚无颜看了一眼那些杀手刺客的尸体,不是开膛剖腹,就是身首分家,说不出的血腥。 "不会吧?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杀人的手法尤为的赏心悦目,充满着艺术感,那里有一点不忍心的样子?"虚无颜无尽鄙视的道:"我都觉得自己够无耻了,与你一比,才发现自己才是善良的那一个!" 一场惨烈的杀局结束了,空气的血腥味被山风一吹倒是淡了许多,唯一还活着的三人,静静的坐在一堆刚点燃的火堆旁,在清冷的月色下,初春的寒风中,品着仙酿,吃着喷香的烤肉,谈笑风声回荡山林,之前的那一幕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似乎从来就沒发生过。 三日后的黄昏,时隐时现的五彩光华突然从地底冲下而起,从陆随风三人所在的山峰望下去,并沒有看到有任何宝物问世,却清晰的看到彩光中出现了一个洞穴…… "那是秘境!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走!"虚无双带着有些兴奋的语调道,沒有絲毫迟疑的当先飞离山顶,朝着那道五彩光柱电射而去。 陆随风和虚无颜对视了一眼,压住心中的疑惑,双双跟着飞掠去。远处的虚空同时出现无数人影,都在急速的朝这边飞来。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最近,只在几个呼吸间,三人的身影已首先冲入了五彩光柱內,直接被一股引力吸进了洞穴中。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秘境小世界 陆随风和虚无颜对视了一眼,压住心中的疑惑,双双跟着飞掠去。远处的虚空同时出现无数人影,都在急速的朝这边飞来。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最近,只在几个呼吸间,三人的身影已首先冲入了五彩光柱內,直接被一股引力吸进了洞穴中。 外面彩光冲天,洞穴内却是漆黑如墨,三人倒也无须照明,将神识完全释放出来,一切的景象都在脑中纤毫毕现。 约莫向下行一个多时辰,脚下的地面开始向上,变得徒峭,且如九曲十八弯般的蜿蜒,不知走了多久,以心中的计算,至少已在这洞穴中走了两天以上。 终于,转了一个弯,洞穴的尽头泛起一絲光亮,三人加快脚步朝着那絲光亮行去,待走到近前,才发现出口处有着一道光罩,五彩莹绕流转。三人对视了一眼,虚无双便率先走了过去,却被陆随风拉住;"大哥,里面情况不明,我们手拉着手一起进,否则很可能会走散。" 虚无双闻言点了点头,三人在光幕前一字排开,同时举步,一起迈入五彩光罩内。 洞穴外,不断有一批批仙士陆续到,其中也包括着许多化为人形的妖族和魔族,此时也沒谁刻意关注,都是迫不及待的冲入洞穴,唯恐迟了连汤也喝不到一口。 此时,陆随风三人的面前是一片绵延起伏的山脉,古树高耸入云,碧草凄凄连天,无数仙兽仙禽戏于山林湖泊之间,悠然自得,无比的逍遥。其间仙灵之气的浓郁程度,更是处界的数倍。 然而,三人此时的神色异常凝重,都是露出了警惕的戒备之状。他们能明显的感觉到极度的危险无处不在,而这种危险的感觉,就来自那些看似悠闲自在的仙兽仙禽。每只仙兽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息,都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像是随时都可能成为这些仙兽的美味大餐。 三人都是收敛起自己身上的气息,屏住呼吸,尽可能的不要去触怒这些仙兽,自然不敢生出絲毫猎杀的心思,那纯粹是找死的节奏。 而这些仙兽像是完全忽视了三人的存在,看向他们的眼神如同看三只蝼蚁,提不起絲毫兴趣来。只不过,越向內深入,离山脉的中心越远,这些仙兽的阶位反倒是越来越低,沒有那么恐怖了,却也不是能轻易招惹的。 三人终于敢长长的松口气,却也不敢轻易的在空中飞行,谁知道什么时候便闯入了某只仙禽的领域,仍旧老实在地面行走。 嗷!猛然间传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兽吼,接着,又是一连串此起彼伏的兽吼,咆哮响彻。三人相视了一眼,同时将目光投入来时的方向,那些兽吼声听上去像是来自山脉的中心地带,想必是那些后进来的人,习惯性的想要猎杀那些看似人畜无害的仙兽,触怒了那些恐怖无比的存在,不用想也知道,下场绝对的凄惨。 尤其是那些化为人形的妖兽,魔族,一个个都是生性凶残暴唳之辈,更是想要大开杀戒。 轰!又是一声震天巨响,一只愤怒的仙兽凌空拍出一掌,直接将十来人拍成了肉泥,顿时引来了无数仙器法术的攻击。一时间,便拉开了人类仙士和仙兽之间的大战。 三人都是轻叹一声,发生这种情形似在预料之中,一点也不意外。 "咦!你们看,那是什么?"陆随风指着不远处的山脚,有一条十分显眼的羊肠小道,很有规则,分明人为开发出来的。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秘境之中有人类居住,只要沿着这条羊肠道走下去,便会见到久违的人类。三人都是欣喜不已,虚无双和虚无颜两兄弟更是兴奋的冲下山去。 "等等!"陆随风像是想到了什么,出声叫住了他们。两人闻声停了下来,一脸都是不解之色。不过,都知道他心思细腻,洞察力如微,定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这秘境应该是个小世界,这里的人一旦知道我们来自外界,一定会非常排斥。"陆随风思索的说道:"我们这样冒然闯入,会将自身置于险境。" "那该怎么办?"虚无颜望向陆随风道"我们在这里可谓是两眼一抺黑,如果能从这些原住民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就不会陷入盲人摸象的困境了。" 陆随风想了想道:"我们不能让对方知道是来自外界,就说是来自大山深处……" 三人商议了一阵,统一了一下口径,这才沿着羊肠小道一路向前走去,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视线中便出现了一个村落,大约有上千戶人家,这条小道一直通到村口。 "你们是什么人?"三人刚走到村口,几个正在玩耍的小孩,见到有陌生人出现,警惕的出声询问道。 "哦,我们迷路了,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陆随风十分和谒的蹲在一个小男孩身边问道。 "罗家湾!"小男孩脱口回应道。 "能不能带我们去见见你家大人,我们想问点事。"陆随风继续问道。 小男孩只是略微的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便朝村里跑去,陆随风三人也紧跟在身后。才沒走出多远,便听到一阵激烈的争执呵骂声,那男孩一下停了下来,小脸有些发白,眼中露出愤怒不已的目光。 陆随风也发现了男孩脸上的神色变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男孩握紧了两只小拳头,咬着唇道:"是南和镇的人,来收保护费。每年都在增加……" 三人对视了一眼,陆随风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几人加快脚步向村里走去,很快便看到一个小广场上站满了许男女老少,许多人的手里都拎着大包小包的袋子,脸上都带着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陆随风三人站在人群后面,向里面望去,只见二十来个骑着低阶仙兽彪形大汉,都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为首之人是个满脸虬髯的中年人,此时正在用手中的一根鞭子,不停的点在一个老者的胸上,恶狠狠的道:"罗老头,你胆儿肥了,居然敢领头拒交保护费,是不是嫌命长了?" 从那男孩的口中得知,这罗老头就是罗家湾的村长,此时正微微躬着身,脸上挤出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吴八爷,不是我们不交,而是今年的保护费整整翻了一倍,我们根本拿不出来!" "拿不出没关系,就让你的孙女去给八爷暖一个月的床,如何?"那个八爷呵呵的滛笑道:"你那儿媳也不错,可以抵半年的帐。" "欺人太甚,简单禽兽不如!"那罗老头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 "你找死!"那个八爷扬起手中的鞭子就猛地抽下去,啪,罗老头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条血肉翻卷的鞭痕。 "禽兽,不要打我爷!"这是那个小男孩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已从人群中钻了出去。陆随风三人见状,对视了眼,然后同时取出一块黑巾蒙住脸,也朝着前面挤去。 一众村民见到三个蒙面陌生人出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是下意识的向两旁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来。这些村民大多都只有人仙初期的修为,而那个村长罗老头也不过是人仙后期。 而对面的那些彪形大汉,都是一色的地仙初期,而那个八爷更是一个地仙后期的存在,在他的眼里,这些村民就是一群蝼蚁,不受欺凌,才叫做沒天理。 小男孩冲了出去,用稚嫩瘦小的身体护在爷爷身前,双手小拳紧握,一脸悲愤的狠狠瞪着对面的八爷。 居然连一个小屁孩也敢跳出来跟八爷叫板,这罗家湾是想要变天了吗?八爷抡起鞭子就朝着小男孩抽去,这一鞭是含怒而发,带着浓烈的仙元力,一旦被抽实,身体都会被当场抽爆。 然而,八爷发现自己抡起的鞭子竟是抽不下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心中顿时大怒,不由使劲的往回一抽,鞭梢倒卷而回,啪的一声抽在自己身上,同样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什么人?滾出来!"八爷扔下手中的鞭子,取出一把仙器,怒目四扫。 "打劫的!"人群分开,三个蒙面人走了出来;"你们不是要收保护费吗?那就是要保一方平安了,那还等什么?" "你……你们是阴风峡的,还是鬼愁涧的?我们不是有过协……"八爷有些气极败的指着三人道,只觉得有点蒙,随即发现状况有些不对;"你们是那条道上的?别坏了规矩!" "啧啧,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官匪勾结,一边是仙匪抢劫,一边出面剿匪,收取保护费,然后五五分脏。"陆随风讥讽的道:"这些村民太穷了,我们是专打劫收保费的,想活命的话,就将身上的东西都留下。" "你找死!"八爷的仙器已出手,四周的村民一阵惊呼,纷纷散开。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气势逼人 "你找死!"八爷的仙器已出手,四周的村民一阵惊呼,纷纷散开。 陆随风的身形晃了晃,便避开了砸来仙器,然后就出现在了八爷的面前,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前胸。 噗!八爷张口喷出一蓬血雨,身体从仙兽上凌空飞了起来,越对身后的二十来个彪形大汉,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一众村民都是骇然的举目望去,只见那八爷奋力的将头抬了抬,口鼻又涌出一股血来,随即双眼上翻,脖子一歪,一个地仙高手,就这么被一脚给轻易的踹得晕死了过去。 不仅所有的村民蒙了,就是二十多个骑在仙兽上的彪形大汉也蒙了。约莫过了几个呼吸时间,其中一个大汉先反应过来,拔刀的手都在发抖,拔半天竟是沒拔出来,这才嘴唇打颤的道:"不管你们是那条道上的,敢断我南和镇的财路,必死无疑!" "我们镇长大人是天仙强者,灭你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又有一个大汉色厉内荏的出声道,心中却是在怦怦打鼓。 "哼!"一旁的虚无颜冷冷的哼了一声,对面的二十多个大汉都是一个哆嗦,坐下的仙兽都是齐齐恐惧的向后退去。 "留下身上的所有东西,滚!"陆随风淡淡的道,声音中充满了杀机;"否则,死!" 连八爷都被一脚轻易的踹得晕死了过去,这些地仙初级的大汉此时连胆都吓破了,那里还敢反抗,纷纷掏光身上所有的东西,连一件也不敢藏私,抬起晕死过去的八爷就想赶快离去。 "我说的是所以的东西,包括兵刃和仙器,还有仙兽!"陆随风冷哼道。 望着这群人像劫后余生的般的惊惶离去,陆随风三人才取下蒙面的黑巾,然后让村长将这些东西分给一众村民,见到一张张欣喜中带着忐忑不安的脸,陆随风叹了一口气;"看来还得去一趟南和镇了!" 南和镇的镇长丁风,是个杀伐果断的铁血之人,拥有天仙中期的修为,将整个南和镇周边方园百里之地,治理得铁桶一般,声威赫赫,无人能撼动分毫。 此时的镇长丁风正在镇子的一个演武场上,亲自监督着一群亲卫修炼,只是他的气色显得有些异常,苍白得几乎没一点血色。 这是因为不久前才与人大战过一场,而那个对手的身份地位和他相当,是与南和镇只有一河上隔的西祥镇长,西门狂天,同样拥有天仙中期的修为。 皆因为十年一度的镇比在际,这直接关系到几处大型矿脉的使用权。所以双方试探性的切磋了一番,却是不慎惜败一招,还被对暗劲及内腑,受伤非轻。即便如此,他也硬挺着坚持站在演武场上,不能让低迷的气势更加不堪。 他的手下有九大臂膀,每一个都有地仙后期的修为,也是南和镇的主要战力。而那位八爷,正是其中的一个。 猛然间,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继而转头看去,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因为此时正有二十多大汉正抬着一个人,神色惊惶的朝着演武场匆匆奔来。 在这一瞬间,他身上的气势迸发开来,天仙中期的实力提升到了极致,而他视线并没有落在这些人身上,因为他一眼便看清了那个被抬着人,正是他九大臂膀中的老八。而是望向这些人身后,踏空飞掠而来的三道人影。 "你就是丁风?"一道冷漠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充满着上位者的孤傲气势。 丁风的脸色就是一变,对方那种倨高临下的俯视口气令他愤怒,只是下一刻,一颗心顿时就沉了下来,他的背心已被冷汗浸湿,因为自己居然一个也看不透。 按捺住心中的骇然,和煦的笑容顿时浮现出来,朝着缓缓从空中落下的三人,抱拳拱手道:"在下正是丁风,见过三位仙尊!" "嗯!"虚无双点了点头,冷冷的道:"我们刚从罗家湾过来,还打伤了你的人,抢劫了他们身上的所有东西,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丁风没有絲毫迟疑回应道,就是当场打劫自已也不敢有一点介意;“从今以后,没人再会去打扰罗家湾的村民。” 此时的丁风顿时明白,定是自己派去收费的人私自提高价码,引起了村民的激烈反弹,这事他也有所风闻,准备在镇比之后,再行恶厉查办。没想到,竟是招来了惹不起的存在,心里直将那个老八恨得牙痒,当场就想一巴掌将其直接拍死。 虚无双满意的点了点头,自然看得出这丁风对此事毫不知情,也抱拳拱手道:"我们兄弟也是路经此地,实在有些看不下去这种将村民逼上绝境的做法,有些事不可做得太过,否则适得其反!" "仙尊教训得是,在下管教不严,定当重惩!"丁风见到对方沒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谦恭的说道:"三位仙尊即然来到本镇,不如请到寒舍一叙,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镇主府的会客大厅內,分宾主落坐,上茶完毕,丁风这才整容问道:"不知三位仙尊这是想要前往何处?在下对这一带比较熟悉,可以……" "我们兄弟才出山,想四处游历一下,并没有具体的目标。"虚无双喝了口茶说道。 "哦,是这样呀……"丁风的目光有些闪烁,神色有些怪异。 "有什么问题吗?"虚无双淡笑道,暗中却是稍觉不对,就会爆起杀人灭口。 丁风也查觉到了三人气息的异变,隐隐含着杀意,心中顿时一凛,忙不迭的解释道:"三位仙尊不要误会,我知道你们是来外界……而我也并非是这里的原民,所以,绝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偏见和恶意。" 三人闻言都是大感意外,心中虽然惊讶无比,却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质疑,只有知道整件事始末之后,才能作出判断和结论。 "这个小世界,本是一位上古大能开劈出来的空间,与外面的仙界处于同一个位面,只是设置了一个封印结界,每千年才开启一次。我们的先祖就是在上次开启时进来的,由于某种特殊原因,沒有在结界关闭前出去,才被迫留了下来。不仅只有人类,还有许多魔族和妖兽也留了下来,这里几乎就是外界的缩小板。因为我们知道结界已经再次开启,所以对你们的出现并不感到惊奇,应该还会源源不断的有人到来。" "原来是这样!"三人释然,心中虽有许多疑惑,比如为什么要千年开启一次,目的何在?却知道这些隐秘是不会得到解答的,问了也是白问。 丁风这时突然从坐椅上站了起来,深深的朝着三人躬身施礼道:"在下斗胆请三位仙尊能在此多留些时日……" "哦,为什么?"虚无双微眯着双眼,目中金光闪烁,仿佛能洞穿人的心神。 丁风的神色一派肃然,态度更加谦恭;"十日之后,便是十年一次的镇比,就是为了争夺五条大型矿脉的使用权。只要三位仙尊能帮助我们蠃下这次镇比,这五条矿脉开采的晶石,一半归你们所有。" "都是什么矿脉,何等品级?"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虚无双饶有兴趣的的问道。 "一条乌金矿,一条密银矿,两条中品仙晶矿,一条上品仙晶矿!"丁风朗声道,却是全身紧绷,不知是否入得了对方的法眼? 三人对视了一眼,虚无双暗中传音道:"你们怎么想?" 陆随风思索了一下,同样用传音建议道;"不妨答应下来!如此资源放在外界,结对会引发一场战争,即然撞上了也算是一场大机缘。更何况,我们对这里一无知,不如暂时留下来多了解一些情况,就不盲人摸象似的瞎闯乱窜了。另外,也能在这里获得一个身份,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小风分析得不错,就这么办!"虚无颜传音赞同的道。 虚无双喝了口茶,思索了一下,这才出声道:"好,我们答应你,什么时候出发?" 丁风闻言大喜,深吸了口气;"三日后!"边说边从蓄物戒中取出三块玉牌,然后问了一下三人的姓名,各自疏入了一段信息,分别递给三人;"从此刻起,你们就是南和镇的人了!哈哈……咳咳……" 丁风兴奋的笑了两声,接着便咳了起来,像是牵动了内腑的伤势,嘴角都有血溢了出来。陆随风打量了他一下,手一扬,掌心中便出现了一枚丹丸,色泽碧绿晶莹,药香四溢,沁人心脾。 "这是……"丁风只是嗅到了药香,便觉全身一阵舒爽清凉,体內痛楚顿时减轻了不少。 "你的腑脏应该是被火毒所伤,这是碧雪丹,服下吧!"陆随风屈指一弹,一抺碧光便射入了他微张的嘴中,入口即化。 丁风简直就是欣喜无比,以他的伤势十日之后根本无法参加镇比,就算勉强上去也是必败无疑,甚至死在台上都有可能。此时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朝着陆随风深深的施了一礼。 一千四百二十五章仙丹师就是个抢劫的职业 丁风简直就是欣喜无比,以他的伤势十日之后根本无法参加镇比,就算勉强上去也是必败无疑,甚至死在台上都有可能。此时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朝着陆随风深深的施了一礼。 陆随风摆了摆手,淡淡地道:"这沒什么,对一个仙丹师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嘶!仙丹师?!"丁风倒吸了一口气,眼中有狂热的光芒涌动;"不知几品?" "具体我也不知道,大慨三品吧!"陆随风想了想,有些保守的估计道,他如今已突破到了罗天上仙,应该有可以炼制出四品仙丹来。 "这个……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丁风犹豫了一下,还是红着脸说;"我们这里连一个初品仙丹师都沒有,仙草灵药都是直接吞服,效果很差。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帮忙炼制一些……至于报酬,尽管提!"边说边拿出了三个蓄物戒;"这些都是千年来存积下来的仙草灵药!" 陆随风接过蓄物戒,用神识往里一扫,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很精彩,一惊一乍,最多的还是震撼。蓄物戒中的仙灵药简直太丰富了,百年之内的根本就看不到,几乎都是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异草奇药,有些也只是在典籍上见到过。 陆随风深深的吸了口气,竭力的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情绪,微了着眉,抬头看了丁风一眼,见到一张紧张到面部肌肉都在抽搐的脸,轻叹了一声;"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应该知道,仙丹的出丹率都很低,我多也只能保证每炉五成的出丹力。" "知道,知道!四成的出丹率已算相当不错了!"丁风两眼发光的说道,激动得连声音都有些打颤;"作为回报,其中的两成归您所有!" 陆随风满意的点点头,心中感慨,仙丹师这个职业,简直就是明正言顺大肆抢劫。 接下来的七天,就再也沒有见到过陆随风的身影。当他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两只眼睛都是血絲密布,看上去疲惫不堪。 递给丁风的一个戒子里,各种类形的一品仙丹,有一千二百颗,二品仙丹八百颗,三品仙丹一百三十颗。直看得丁风一脸潮红,揑着戒子的都在颤抖。 至于陆随风获得多少,丁风识趣的沒有问,也不敢问,这已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满意得多,已经很知足了。而且,当场就迫不及待的服下一颗三品破障丹,去密室冲击天仙后期的关卡。 第二日一早,丁风便带领着南和镇的高手,以及陆随风三人离开了南和镇,乘骑着仙兽向数千里外的云京城而去。 在途中,陆随风突然问道:"丁镇长,不知这镇比有什么规则?" "很简单,就攻擂守擂!"丁风说道:"每个镇派出十人,可以持续守擂,就算一个人在台上,将对方的十人全部击败也沒问题,那叫霸气通杀。只不过,这种事几乎不可能,想想都觉得是在痴人说梦。" "这样呀!"陆随风转过头来对着虚无双兄弟俩说:"你们知道的,我只是个仙丹师,打打杀杀的事就交给两位大哥了。" 虚无双和虚无颜同时冷哼了一声,看向某人的眼光充满了无尽的鄙视,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种近乎无敌的程度,天上怎么沒有降下一道霹雷来? ……云京城的规模,也就相当于外界的一个三级城市,但这里的仙士修为品阶,显然要比那些乡镇要高得多,随处可见地仙,天仙的存在,至于罗天上仙却是还沒看见,或许这样的人物都不会轻易露面。 丁风早就预先订好了一家酒店,安排众人住下后,他便独自匆匆离去。其余的人都显得有些紧张,纷纷抓紧时间修炼去了,多一分实力,则多一分胜算。只有陆随风三人在屋里悠闲的品着茶,根本就沒将这种场合放在心上。 "不知这秘境会开启多久?"虚无颜有些忧心的说道:"我可不想留在这里苦熬千年!" "这是大事,我已向丁风打听过了,据他所知,如无意外发生,每次开启的时间是三年!"陆随风思索的道;"事实上,无数人寻幽探险,不惜以身犯险的找寻天材地宝,不外是为了突破修为境界,更上一层,我们来此的目的也是为此。殊不知,天下宝物皆是有缘者倨之,所以,我们无须盲目的四处瞎忙,只要顺其自然的跟着感觉就行了。有句话叫做;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两人闻言,都是陷入了沉思,像是抓到了什么,却又一无所获。陆随风又接着道:"以大哥目前的境况,已在罗天上仙后期巅峰卡了三十年,并非积累不够,缺乏契机,而是心境上的问题。因为太想突破,反而在关卡上加了一道壁障。你一路都在负重而行,导致最后陷入了泥沼,寸步难进,唯有彻底的放下,才能走得更远。" "原来如此!难怪小七能轻松突破,因为他生性洒然,不受拘绊……受教了!"虚无双在这一瞬像是有所明悟,身心顿觉一片清明,那道坚不可摧的壁障似乎也有了些许松动的迹象,口中不断呢喃道:"放下,放下……" "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或许这五条矿脉就是我们的机缘,也未可知?所以,我们必须帮南和镇赢下……"陆随风见到虚无双逐渐进入了修炼状态,就沒有再说下去,与虚无颜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小心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离开了酒店,两人便开始游览起这座城市来,建筑风格,城市布局,风土人情都与外界差别不大,看来千年前留下来的人还真是不少。 两人刚从一家大商行走出来,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争执声,其中的一个声音听上去尤为熟悉,两人就走了过去。发现丁风正在满脸怒气和一个人理论着什么?" 丁风和对面那人的年龄相仿,只是身形要魁武伟岸得多,全身上下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丁风要稍稍昂起头来才能看清他的张脸。 那人斜着眼,俯视的望着丁风,一脸倨傲不屑的道:"就凭你这穷山恶水出来的土鳖,也配独占一个包厢,简直就是不自量力,就你那点仙晶只怕连一件物品都拍不下来,散坐都是给足了你面子。" "那是,一点没有夸张!"又有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一个又矮又胖,满脸横肉上挂着一条刀疤的家伙,晃荡着走了过来;"我说丁风,你那点家底也敢来参加拍卖会,还嫌穷得不够丢人呀?" 丁风双目园瞪,嘴角抽搐,眼中分明就是底气不足,被人当众羞辱,却硬是发作不出来。谁让人家说的是事实,南和镇的确是穷山恶水,连仙兽都很难见到一只,称之为千山鸟飞绝也实不为过。五十年前,好不容易发现了五条超级大矿脉,却偏偏处于几个镇的交界处,所以才会出现十年一次的镇比,以此来决定未来十年的开采权。 由于南和镇的贫瘠,导致仙灵之气的稀薄,也造成了实力修为的普遍落后,以致在每次的镇比中从来都沒有胜出过,也就是说,在过去的五十年中,连矿渣都沒见着一粒。 他这次之所以硬着头皮订了一个包厢,就是不想在陆随风三人面见丢脸,在拍卖会坐散坐。 "唉,当真是人穷志短。我们现在好歹也是南和镇的人,总不能视而不见吧?"虚无颜说着便走了过去,丁风见到两人,一张老脸顿时变得羞愧,涨红着低垂下头,连招呼都不敢打一个。 虚无颜走到了他面前,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轻声问道:"这货是谁?还有这堆肉……算了,不就是订一个包厢么,有这么难吗?" 丁风苦笑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是半天沒说出一句话来,倒是那个满脸横肉的刀疤男胖子不屑的冷哼道:"你小子懂个屁,订包厢是先要验资金的,你丫有百万仙晶吗?" "切,只怕连十万仙晶也拿不出来,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另一个彪形大汉鄙视的出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拿不出百万仙晶来,后果会非常严重!" "这个……余执事,我的确不知道这个规矩,这订包厢的事就算了!"丁风的一张脸都成了猪干色,额头上都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拉着虚无颜就要走。 "等等!"陆随风突然开口叫住了两人,随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玉盒,对着那个彪形大汉道;"你就是这家商行的执事吧!那就拿这东西去验验,看看有沒有资格订包厢?接着!" "这是什么?"彪形大汉伸手接过玉盒,正要出言讥讽几句,殊不知,玉盒刚打开一半,脸色就变了,声音有些发颤的道:"三位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便疾步而去。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能值百万晶?"刀疤胖子不屑的冷哼道,满脸都是鄙夷之色。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引发众怒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能值百万晶?"刀疤胖子不屑的冷哼道,满脸都是鄙夷之色。 "能把你砸成肉饼的东西!"陆随风撇了撇嘴道:"我们不妨打个赌,如果在十分之内没人请我们进去,就算是我输,赌注一万仙晶,如何?" "你果然很会装逼,即然你想玩,那就陪你玩玩!"刀疤胖子还真不信这小子能拿出价值百万晶的东西,毫不犹豫的就接下了这个赌注。 然而,才只过了不到几分钟时间,那个执事便很快的去而复回,先将那个玉盒小心的递还给陆随风,而后微微躬身做了一个请势;"之前眼拙,还请见谅,三位的包厢已安排好了,请随我进去!" "愿赌服输!"陆随风毫不客气勾了勾手指,刀疤胖子发了一会呆,这才冷哼一声,肉痛的将一个蓄物袋扔给了陆随风。 三人跟着这个执事走进了拍卖场三层的一个包厢,服务人员已安排了精致的爪果酒水,执事态度异常谦恭地道:"三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 陆随风看都没看他一眼,摆摆手;"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丁风显得有些局促,还真沒享受过这种待遇,以他囊中羞涩的状况,甚至连这种拍卖会都没敢来过几次。见到陆随风两人完全没将这种场面当回事,那种波澜不惊气场,让这位镇长大人自觉汗颜不已。 三人闲聊了一会,话题主要是镇比的事,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下面的散坐已是客满为患,临时还增添了不少坐位。 拍卖会终于在众人热切的期待中开始,风姿卓越,体态曼妙的女拍卖师,煽情的说辞,足以掀动人心热血。首先拍卖的是一组十张的五品仙符,一上来竞争就十分激烈。 丁风也激动的跟着叫了几次价,已经将价格推到五万下品仙,丁风还准备叫价,陆随风皱了皱眉,出言阻止道:"你只要能收集到足够的制符材料,五品仙符我还是能炼制的,就别冤枉浪费这些仙晶了。" "您……还是个仙符师?"丁风直接呆滞了,一个四品仙丹师本就够令人震撼了,居然还是个品仙符师,这也未免太妖孽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陆随风笑道:"我如果说我还是个五品仙器师,你会不会直接晕过去?" "他已经晕了!"虚无颜捂着肚子,笑得弯下了腰,想着自己被惊倒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傻逼样?顿时便笑不出来了。 最后这一组仙符以七万的高价拍下,接着拍卖的是一株五阶灵药,叫做紫阳花,是炼制化虚丹的主药,可以助人突破天仙的瓶颈,跨人罗天上仙的行列。 "起拍价十万下品仙晶,每次出价不低于一万!"主持人柔声细语的道,却是充满着无尽的诱惑力。 "十五万!"有人一下加了五万,想要震慑所有的竞争者,只不过,似乎想得有些天真了,因为很快就有报出了;"二十万!" "二十二万!" "二十五万!"价格一直飙升到三十万,竞价的声音才稀疏了起来。陆随风也很想要这株紫阳花,想尝试着炼制一下五品的化虚丹。但他并没有跟着竞价,他的风格都是等到最后一刻才出手。 "三十二万!"对面的包厢有些咬牙齿的报出这个价,显示着他的志在必得。" 整个拍卖场顿时一静,丁风听到了这个声音,皱头就皱了起来;"这是西祥镇的镇长,西门狂天,如今已是天仙后期,绝不能让他拍走这株药。" 陆随风十分沉得气的又等了一会,见到再无人报价,这才悠悠的报出了:"三十七万!" "四十万!"西门狂天想都不想就立即跟进,整张脸却是涨得了通红,像是已经到了底线。 陆随风戏谑的撇了撇嘴;"四十一万,你若再跟进,我就放弃!" "四……"西门狂天张了张嘴,像是被人?住了喉咙,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对方报出的价,恰好是他的底线,多加一万都做不到,这种绝望的感觉,让他的双目赤红,面目扭曲。咬牙切齿的对手下的人道:"去查查对面包厢的是何方神圣,敢和我西门狂天争,就要有被虐杀的觉悟。" 接下来,只要是五品以上的仙草灵药,都被陆随风强势拍下,自然也引来许多人的不满,有些势力已在暗中调集人手,准备杀人掠货了。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了,一个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里面都是陆随风拍下的物品,外加一张清单,总价合计;三百五十二万下品仙晶。 丁风的脸上都有汗珠滴落下来,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笔骇人听闻的巨款,这家商行的背景就城主府,如果付不出账来,后果不堪设想。 陆随风却是淡淡一笑,拿出了一个玉瓶放在托盘上,平静的言道;"你去问问你们的会长,可不可以用这东西付款?" 这种事在拍卖场时有发生,所以服务员并沒有问是什么东西,只是点点头,静静的转身离去。 "这个……就这一小瓶东西,能值三百多万仙晶?"丁风摸了一把汗,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虚无颜也是一脸好奇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很珍贵?" "彩虹晶,说出来你们也不懂。总之,付款只会有多无少!"陆随风讳莫如深的淡笑道。 沒过多久,那服务员又捧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的玉瓶不见了,却是多了一个蓄物袋。微微欠身道:"公子的物品价值五百万下品仙,付完账后,还余一百四十八万下品仙晶,公子请当面清点一下。" "不用了,我信得过贵商行!"陆随风大手一挥,托盘内的物品顿时消失一空。 "我们会长让我转告公子,怀壁其罪!"服务员说完,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转身走了出去,将门轻轻关好,一切都显得十分专业。 "查清了吗?是什么人如此嚣张?"西门狂天微眯着眼,目中精光闪烁,杀机凛然。 那手下狠狠的点了点头,吞了一口唾沫;"从王执事那里打探到的信息,说是南和镇的丁风!" "这怎么可能,那穷鬼怎么会在包厢,你确定沒有听错?"西门狂天一脸都是不信之色。 "是他身边的两个人!"那手下说道:"王执事还让我告诉你,千万别动歪心思,现在的丁风你惹不起,否则,绝对会自取其辱!" "有这么夸张?"西门狂天的脸变得愈加阴沉,这株紫阳花对他非常重要,他已经万事具备,只要获得这株灵药,便可以炼制出化虚丹,就能在镇比前突破罗天上仙,夺得第一再无悬念。如今却是被那穷鬼拍了去,如果……他没敢想下去。总之,这株紫阳花,他势在必得! 拍卖会结束时,已是日落西山,月上树梢。 出了商行,已是华灯初放,街头巷尾皆是人流往返勿勿,十分的拥挤不堪。 陆随风三人却是尽可能地选择人流稀少偏静的小街小巷行走,因为一出了商行,便发现有着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暗中关注着他们的行踪,至于是什么人,或何种势力所为并不重要,不外都是冲着拍卖的宝物而来,行的都是杀人掠货之举。 之所以选偏静之处行走,是特意为这些暗中窥视之人制造袭杀的机会,不以身作饵,人海茫茫中的鱼儿怎会上钩。 三人悠悠地拐进了一条小巷,小巷很窄,至多能让三人同时交错通过。小巷看上去也很幽深,七转八绕的都难见一个行走的路人。 "金兰果,新鲜的金兰果……"小巷深处,一道嘶哑的叫卖声,凄凄切切,断断续续的回荡在幽寂的小巷中,闻之令人徒生一种怜悯。 清冷的月光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出现在前端的转弯处,颤颤巍巍地提着一筐鲜嫩的金色瓜果。三人见状,稍稍放缓了脚步,陆随风的双眉微凝,虚无颜的眼中也闪过一絲警惕,而丁风的脸上,却是像许多拥有同情心的人一样,露出悲悯的神色。 "这位爷,新鲜的金兰果,吃了延年益寿!"颤颤巍巍的老太的走来,冲着三人叫卖道,满是皱折的脸上,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当心!"陆随风突然出声提示道,一个垂垂老朽的龙钟老太,怎可能还会有一口洁白的牙齿? 这诡异的一幕,久走江湖的虚无颜也发现了,只有同情泛滥的丁风取出两枚仙晶递了过去;"这筐金兰果我全要了!" 就在老太颤悠悠的将那筐金兰果递出的刹那,老太苍白的发际间暮地闪射出三枚蓝汪汪的锋针,成品字型的奔射而出,一枚直朝着近在咫尺的丁风奔袭而去。而另两枚却直奔向陆随风和虚无颜两人。 入夜时分,买卖做到清风雅静,人迹难见的幽深小巷,本就不符合常理常情,这老太看似垂垂老朽,一步三颤,脚下却是异常地轻灵稳健,不让人心生疑惑都难。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完美杀局 最重要的是,在她身上嗅到了絲絲危险的气息,尽管对方巳掩饰得几近完美,但在陆随风的眼里仍是露出多处破碇,对方举止间的每个细微的变化都收入了的眼中。 虚无颜浪迹天涯十年,经历了无数江湖险恶,警觉之高也非常人可比。在这方面,丁风就是个雏,以至被这老太的表相所迷惑,失去了应有的警觉性,甚至连一絲危险的信号也没有察觉到。 丁风更没有想到致命的杀器,竟会从这老太苍白如雪的发际中迸射而发,当真是令人始料未及,防不胜防。 此时的丁风与这老太不过相距咫尺,根本没有闪避躲藏的空间,一线蓝光电闪般的透体而入,只留出一枚蓝汪汪的针尾,闪射着阴冷森寒的幽芒。 另外的两幽蓝锋针由于距离相对较远,让人留有应对的时间,更何况陆随风巳早有警觉,以他的身手根本不可能中招,而一旁的虚无颜听到陆随风的提醒时,一抹蓝光已迫近眼前,欲要闪避已经来不及,念动间,一道金光从眉心处涌动而出…… 噗嗤!一枚蓝汪汪的针锋像是扎入一道坚壁之上,只距虚颜无颜的面门不足三寸,微微地颤动着,再难朝前挺进分毫。 与此同时,陆随风的手指尖也夹着一枚蓝汪汪的针锋,两人算是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这诡异阴毒的袭杀,心中却担心着丁风的安危。 老太满脸皱折的脸上浮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原本浑淖的眼中骤然闪射出锐利的精芒,森森杀气直欲将人洞穿。 如此突然而精妙的袭杀,几乎没人能侥幸避过,更何况近在咫尺的距离,丁风自然很难逃过此劫,蓝汪汪的毒针巳在刹那间无情地穿透了他的衣衫。那是一枚见血封喉的毒针,如果这世上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那就是等待死亡。 老太的身子此刻巳挺得笔直,那里还有点垂垂老朽的姿态,脸上透出无尽的不屑和讥讽,毒针入体见血,根本就不用担心对方是否会死,静静地望着那在绝望中痛苦的死去的过程,绝对是一种残忍的享受。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变得尤为漫长。丁风脸上的神色一如即往的红润,没有一絲一毫的异样变化,更没出现意想中的痛苦煎熬和撕心裂肺的挣扎。一般的仙者三息之内,必死无疑。时间都已过去了五息,修为再高也该倒下了。怎没看见面色发青,口鼻溢血的症状? "不好!"老太的神色聚然剧变,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把短剑,同样闪射着森寒的蓝光,看上去也像是淬过见血封喉的剧毒。 与此同时,那枚透入紫衫中的毒针竟是突然的反向暴射喷出,电闪般的朝着那老太奔射而去。刹那间的惊天逆变,对方分明已经中针,非旦无事,反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同样的近在咫尺,同样的猝不及防。 这老太也非等闲之辈,对危机的洞察力异常敏锐,毒针反向射出的刹那。她的身体巳提前半拍挪步侧身,斜斜飘掠开去,避开毒针的同时,手中蓝色短剑还不失时机地朝着丁风的左臂反卷飞削而去。 老太这一剑同样的出人意料,竟能在躲过危机的同时发出致命的袭杀,单凭这一点足可挤身一流杀手的行列。 这惊艳夺目的一剑,剑锋发出湛蓝的杀气光泽,快若惊鸿掠空,瞬息便巳无限贴近丁风的左臂,如再无意外的变故,只须划破一点皮层,同样见血必亡,躲过一次,终究难逃一死之厄。 事实上,如非丁风在关键时刻祭出护体仙铠,之前的那枚毒针已不可避免地透入了他的体内,只要扎破皮层,见血封喉,几息之内必死无疑。当他听见陆随风的提醒时,身体也随之做出了反应,只是由于彼此间的距离太近,根本没时间避过那枚毒针的暴然袭杀。 老太十分确定地看见那枚毒针射入对方的体内,竟然可以安然无事,老太的脸上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的体内穿着什么护身宝甲,否则,中了这见血封喉的毒针,神仙都救不了。 只不过,这老太的临埸应变和反击能力,也让丁风感到惊颤不已,若没经过千锤百练磨厉的杀手绝对做不到,心底也不禁为之发出一声惊叹。 惊叹归惊叹,老太手中蓝色短剑却已闪电般的击出,同样充满着死亡的气息。纵算修为比对方高出自己一截,也未必躲得开这诡异的这一剑。 不过,这一剑的危胁对丁风来说,远不及那一枚毒针凶险,如不是自己有护体仙铠,一旦被毒针刺破皮层,此刻只怕连尸身巳经冷透了。 老太这闪电般的冷酷反击,再次让丁风始料不及,这一剑来得的确够快,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同时更不敢让那蓝汪汪的剑锋伤及到肌肤。 丁风可以清晰地看见老太的满是皱折脸上,再次浮起残忍冷酷的笑意,只是这笑很快就僵硬了。有了警觉的丁风又怎可能再次被对方所乘,此刻的他神色淡然而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老太的眼前突然呈现出两根手指,下一刻,便精准无误夹住了巳将触及手臂的剑锋,无论她如何摧力挺进,也难得再寸近分毫。 一连串电光火石间的惊险交锋,彼此双方的应变皆无懈可击,堪称完美。但袭杀与反袭的较量并未终止,老太的白眉一挑,目中透出凶残的光芒,鹤颜鸡皮般的面部一阵鼓涨,口唇倏地一收一张;"卟"地喷出一枚黄豆大小的珠丸,夹裹着强劲的呼啸直朝丁风紫燕的面门电奔而去。 这层出不穷的杀人手段,全身上下皆是利器,举手投足间都能致人于死地,简直堪称一具杀人的机器。 闪念间,奔射的珠丸在眼前飞速地放大……眉心一寸,嘎然而止,珠丸悬浮空中,轻微地颤动着,意欲透脑而入,却始终未能如愿。 珠丸一伸一缩,微微的颤动着,退而挺进,无声的对抗和较量在黙然中持续,演绎着生死之间的惊颤搏弈。 丁风的确没料到对方竟然会口喷杀器,当真令人防不胜防,如此诡异莫测杀人手段还是平生第一次遭遇,浑身汗毛禁不住都豁然倒竖,此刻,似乎任何应变都显得苍白无力,无助,无解之杀局,似乎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千钧一发之际,丁风眉心间斗然透出一团血色的热流,直接将那枚珠丸包裹住,眨眼间便化为了虚无。天仙后期的强者可不是这么好杀的,必杀之局在惊险中悄然化解。 然而,真正的杀局似乎才拉开帷幕,做梦都想不到这垂垂老太所做的一切只是一埸前戏的铺垫,当双方僵持的刹那间,小巷两端的屋顶上骤然闪现出六条灰色的人影,六道如雪的刀光由上至下,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凌空劈杀而下。 精心预设的杀局,环环相连,絲絲如扣,时间,地点,人物,时机的把握堪称妙到毫巅。几乎没人能从如此精妙的杀局中侥幸脱身,十条命都不会留下一条。 陆随风三人分别在同一时间,几乎无差别的遭遇到两道森然刀光的骤然袭杀, 斩,劈,切……倾刻间,三人的身体似乎尚未做出反应,已被漫空降临的如雪刀芒瞬间绞碎。 只不过,却是没见血光纷迸,四下飞溅的埸景。 身在空中的这些灰色人影像是皆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一击之下竟是毫无着力感,这些碎裂的身体竟不见鲜血喷溅,毫无疑问,只有一个解释,这如雪刀芒劈杀的只是虚影,残像,空气…… 闪念间,六条灰影同时凌空燕反折回,杀手手册第一条,一击无功,瞬息远遁。但,下一刻,每道灰色人影的眼前都划过一道璀璨的光弧,有血在小巷的上空飞洒,接着便听见数声有物坠落的震响。 陆随风三人的身形从一片血雾纷洒中,再次呈现在小巷中,四下巳然空寂无人。连那杀手老太也巳消失得不见了踪影,多是在陆随风三人袭杀这些灰色人影时,见机逃逸而去。 小巷的出口处,唯见一位徐娘半老,风姿犹存的妇人莲步轻盈地走出巷口,所谓的杀手老太竟是一位风姿卓越的妇人所扮,很快便融入大街上的人流之中,就像一点水融入江河,瞬息间便消于无形。 所谓怀壁其罪,从陆随风三人离开拍卖行,就巳被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窥视着,这些暗中的眼睛有着非凡的韧性,足够的耐心。 小巷中上演的一幕完美杀局,换着常人是否能应付得下来?只怕那第一波发结上突然喷射的毒针,就未必能躲闪得开,后续的连环杀招更是令人难以防范。 "这里很偏静,的确是一处最佳的截杀地点。"虚无颜环视了一下四周,小巷宽不足三米,十分的幽深狭长,两边都是房舍的墙体,而且竟连一个路人都没有,实在有些不太咐合常理。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条小巷巳被封锁了。 一千四百二十八章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底线 "这里很偏静,的确是一处最佳的截杀地点。"虚无颜环视了一下四周,小巷宽不足三米,十分的幽深狭长,两边都是房舍的墙体,而且竟连一个路人都没有,实在有些不太咐合常理。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条小巷巳被封锁了。 "刚才的情形当真是太过凶险了,接下来,不知这小巷深处是否还会遭遇袭杀?"丁风仍是一脸杀气未敛,适才险些被人袭杀,这口恶气如不发泄一番,定会憋岀病来。 "之前上演的一幕,应该属于一股杀手刺客类的势力,而在暗中的窥视者也绝不会少。在我们来时的巷口,此刻早巳被彻底的封死,无论前面有没有埋伏,都巳是进退无路了。"陆随风淡然地笑道。 "好呀!来得越多越好,很久沒有杀人了!"虚无颜的眼中有一抹狠厉闪过,抬眼望向小巷两边的高墙,似巳察觉到了什么,不屑地冷哼一声。 言谈间,三人巳缓缓地行至小巷的中央地段,突然停了下来,而且还在不断地朝后倒着走。接着,便无路可走了。因为小巷的一前一后都被人给堵住了。 一色的黑衣,黑巾罩面,前后各有十来人,可怕的是两边房舍的墙体之上还有数十支寒光烁烁的利箭,正倨高临下的瞄着三人。可谓是天罗地网,插翅难飞。 一时间,宁静幽深的小巷中杀气凛然,所有黑衣人手中的仙兵尽皆出鞘三分,前后两端不断地向前挤压,那阵势意欲将三人碾成肉泥粉未。 "切,一堆垃圾也敢出来杀人掠货,我连出手的兴趣都沒有。"虚无颜摇摇头;"交给你们了!" "我是一个仙丹师,杀人的事不在行。"陆随风耸了耸肩,引来了两人的一致鄙视。 见到三人在杀机腾腾的包围圈中,悠然的闲谈着,还笑得如此阳光,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缩,因为在场之人修为最高的也只是天仙初期,竟是沒有一个能看清三人的实力修为。这是什么状况?也就是说,被杀人掠货的对象,绝对可以轻易的屠杀他们。 两边围逼过来的人,顿时都默契的停下了脚步,望向三人的目光都变了,充满了惊惶和畏惧,有人的身子已开始悄然的向后挪动。 虚无颜风骚的向前走出几步,从嘴角吹出一口气来,将垂落在脸上的一缕发絲吹得飘了起来,而后伸出手朝着两边的人群点了点;"打劫!不想死的就将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滚!" "啥?"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突,我们不是来打劫的吗?怎就一下变成了被打劫的对象,所有人的脑子都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在彼此的脸上找到答案。 哈哈哈……头顶的上空响起一串大笑声,三男一女,四道人影虚立在空中,都是面罩纱巾遮住本来面目,俯视着陆随风。 有两人的目光落在虚无颜身上,一个的目光锁定了丁风,而另一个女的却是牢牢的盯在陆随风身上。 "两个罗天上仙初期,算是有点份量。"话落,虚无颜的身形已冲天而起,很快便在月光下变成了一个黑点。 "你的对手是一个天仙后期巅峰,不要拼命,缠住他即可。"陆随风轻声的对丁风说道,丁风点点头,两人都是清啸一声,同时拔空冲霄而去。 "告诉我,那些五品之上的仙草灵药,都是你拍下来的吗?"那女的裙衫飘飘,发絲飞扬,语音温婉轻柔,尤为的悦耳动听。 两人虚空而立,相距不足十米,陆随风闻言鸡啄米般的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能不能让给我?"女子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为什么?"陆随风撇了撇嘴道,带着一絲嘲讽,明明就是要强取豪夺,还说得这般软玉温香的,让人发自内心的鄙视。 "我是一位五品炼丹师!"女子傲然的说道,胸前的一对高耸配合的挺了挺,一阵波澜起伏,这是想要*的节奏。 "巧得很,我也是一位五品炼丹师,所以,对我也很重要,不是吗?"陆随风的目光很想从她胸前挪开,只是那对呼之欲出的柔软,是个男人都移不开眼睛。 "好啊!不如我们就一起炼,沒准还真能炼出一个元婴来,我可是期盼了很久呢?"女子咯咯的轻笑出声,话中的暧昧意思,只要不是脑残都听得出来。 "你妈,这还有底线么?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底线。所以……"陆随风就屈指弹出一枚丹丸,带着一声嗡鸣便塞进了女子咯咯轻笑的口中,入口即化。 女子惊愕的睁大一双水雾弥漫的眼睛,随即便露出了惶恐之色,手指伸进了嘴里,直差插进了喉管,不断的狠劲抠着……只是数息之后,她便不动了,双耳,双眼,口鼻之中,都有血溢了出来…… 陆随风负手而立,看都沒再看她一眼,女丹师战力本来就低,如今这副样子更连一絲威胁也沒有,这让陆随风连出手的兴趣都失去了。 举目望向空中,虚无颜之所以是天才,不仅是在修炼方面,在战斗方面也同样如此,最关键的是他并非那种温室的花朵,在十年的浪迹涯中,经历了无数次九死一生的伏杀,令其退去了稚嫩,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强者。 尽管他压制了修为,面对两个罗天上仙的联手攻击,仍显得游刃有余,看上去有点猫戏的味道,压制得两个罗天上仙手忙脚乱,叫苦不迭。 而另一边的丁风,对方是位天仙后期巅峰,比他高出一个阶位,差距摆在那里,沒有越级挑战的能力,只有一味的闪避游走,虽然险象环生,但一时半刻还是能挺住的。 "住手!"正当陆随风想要过去助战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娇喝,一道人影划空而至,正是天京城的城主,殷无痕,一个罗天上仙后期的强者。 "这女子是谁?"陆随风感觉到对方的强大尤在自己之上,便对回到自己身边的丁风问道。 "她就是天京城主殷天痕,连她也给惊动了!"丁风有些唏嘘的道。 这位女城主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眉如远山,目若星辰,顾盼生辉,却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势。 此时的这位女城主看上去很愤怒,据她得到的回报,有人竟敢在她管辖的城池中,肆无忌惮的杀人掠货,简直就沒将她这位城主放在眼里,尊严颜面何在? 罗天上仙的战斗仍在进行,沒有因她的喝斥而停止,的确沒人将同为罗天上仙的她放在心上。天京城有不准在城内打斗的规则,但也要有守住规则的威慑力。当破坏规则的人有着足够的实力,所谓的规则就形同虚设。 天空中战斗的罗天上仙不在乎,不代表地面上的那群打劫者不在乎,已经在第一时间,惊惶的一轰而散。 然而,此时的小巷两端已传来了隆隆如奔雷般的蹄声,大地颤抖。下一刻,小巷的两边各有一支仙军,胯下仙兽如雷,手中仙器闪烁,已朝着那群面色苍白的打劫者冲杀了过去。 沒有实力敢破坏规则的人,都是在猪圈里出生的,结果只有被无情的屠戮,沒有一个能活着,浓浓的血腥味从小巷中弥漫开来。 天空中的战斗仍在继续,女城主的脸色非常难看,仍强行的克制着沒有出手,直到下面的打劫者被屠尽。她才动了!化着一道流光,直接冲向合击虚无颜的两个罗天上仙…… 轰!其中的一个罗天上仙喷血飞了出去,另一个则暴退数十米,才堪堪稳住身形,咬牙切齿的出声道:"殷无痕,你这是想要与我飞龙城开战么?" "哼!"殷无痕鄙视的冷哼一声;"你飞龙城都打到我家里来了,难不成还要让我洗干净脖子,等着你们来砍?当我殷无痕是吃素的呀!" "好,很好!你就等着我飞龙城的怒火吧!我们走!"三人丢下一句狠话,带着那名女丹师飞速离去。 "多谢殷城主出手!"丁风抱拳躬身施礼,状极恭敬。 "丁镇长不必谢,这是我的地盘,维护这里的规则是我的本份。告辞!"殷无痕浅浅一笑,身形一闪,便朝着城主府飞掠而去。 事实上,这位女城主心中也很憋闷,按她以往的行事风格,管你谁是谁非,只要敢在城内私自打斗,一律重罚,若敢反抗直接抺杀! 只是她打得过虚无颜吗?对方让她生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甚至可以轻易的秒杀自己,她的直觉很少出错,所以她回到城主府后还在生闷气。 "你刚才对那女子做了什么?我看她胸还是蛮大的,你不会非礼了人家吧,否则,怎会气得九窍流血?"虚无颜虽然在和两位罗天上仙战斗,却是显得尤为的轻松,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切,我与她可是相距十来米,如何非礼?"陆随风无辜地道:"她也是个炼丹师,只是想邀我一同上床炼炼,希望能为她炼出一个元婴来。不过,我没同意,就这样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知道什么叫无耻吗? "你刚才对那女子做了什么?我看她胸还是蛮大的,你不会非礼了人家吧,否则,怎会气得九窍流血?"虚无颜虽然在和两位罗天上仙战斗,却是显得尤为的轻松,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切,我与她可是相距十来米,如何非礼?"陆随风无辜地道:"她也是个炼丹师,只是想邀我一同上床炼炼,希望能为她炼出一个元婴来。不过,我没同意,就这样了!" 事实大慨就是如此,但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于是便招来了鄙视的目光,陆随风也唯有无奈的耸耸肩。 三人回到了酒店,虚无双正在屋里独自喝着茶,显得尤为的宁静,悠然,给人一种洗净纤华,与世无争,超然物外的感觉,这是一种气质上的变化,只能意会,难以言明。 "恭喜大哥水到渠成!"陆随风知道自己之前的一席话,让他有所明悟,竟是十分顺利的突破了卡住数十年的瓶颈,一举跨入了金仙境。 "当真?!"虚无颜也感觉到了大哥身上的微妙变化,沒想到会这快就突破了,所以并沒有仔细观察,听陆随风如此一说,这才惊疑不已的问道。 虚无双只是淡笑的点点头,一旁的丁风直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三人在恭喜兴奋些什么? 这次的拍卖会上拍到了不少的五品仙草灵药,让陆随风非常满意,为了尽快的增强自己的实力,便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客房闪,布设了一个法阵,开始尝试着炼制五品仙丹。他的脑海中有着大量的龙魂碎片传承,只要修为足够,就算九品的仙丹也能炼制出来。 初始,很不顺利,因为第一炉只有五成的出丹率,这也是他有史以来最差的出丹率。如果让人知道他第一次炼制五品丹药,就有五成的出丹率,不惊掉下巴才是怪事。 这货居然还在这里哀声叹气的鄙视自已,而且还停止了炼制,开始十分严谨仔细的揣摩着每一个步骤和环节,以及仙元力和火候的控制。 就这样炼制一炉,重新总结领悟一次。七天之后,他的出丹率已达到九成九,品质十成。在整个炼丹的过程中,他的修为也由罗天上仙初期二品,一下飙升到中期四品,这的确有些出乎意外,这种晋阶的速度连他自己也被惊到了。 要知道,到了罗天上仙这个层次,想要晋级一个小阶位都无比艰难,甚至十年八年都难有寸进,二三十年能突破一个小阶位,都称得上是天纵之才了。 他却不知道,在他闭门炼丹的时候,天京城内的镇比已经在如火如涂的进行着。由城主殷无痕亲自主持,并担任裁判,沒人敢有絲毫的不满和质疑。 当虚无颜站在擂台上时,这位女城主便苦笑了起来,这还用得着比吗?就算她这个罗上仙后期上去,也只有单方面被虐的份,就别说那些天仙境的所谓高手。她很想直接就宣布大比的最后结果,这摆明了是在欺负人嘛! 所幸这家伙还有几分人性,将修为也压制到天仙境,就算是这样,也是上演着一幕幕惨不忍睹的桥段。尤其是那位西门狂天镇长,全身上下更是血肉翻卷,甚至连一根好的骨头都沒有,就像是一堆还能喘气的烂肉。 此时的虚无颜,一袭白衣如雪的长衫,手中折扇轻摇的站在擂上,儒雅得宛如一个文人秀士,看着那人畜无害,如沐春风般的和煦笑容,却让人直觉背脊发寒,参赛的其余四镇,竟是无人再敢登上这座擂台。 女城主殷无痕深深的吸了口气,直接宣布这次的镇比,由南和镇获胜,并获得五处矿脉未来十年的开采权。 而从到至尾,南和镇就只有一个人出场,前后也就打六场,败下阵的却是沒有一个人能生活自理,都是被人抬着下去的。当然,最惨当数那位西门狂天镇长了,直接就是终身生活不能自理。这情形,如果还有人敢上去,除了白痴,只有脑残了。 与此同时,无数村镇城市,都一下出现了大量的陌生仙士,这些仙士修为最低都是天仙中期,更是不乏罗天上仙的强者,其中还有妖族,魔族的存在。 自从那些外来者激怒了那些强大无比的仙兽之后,就再沒有外界的人敢进来,不信邪的,进来一个,便被那些愤怒的仙兽拍死一个。 这些仙兽最强的都已达到了金仙后期巅峰,只差半步就能破开封印结前往中仙界。它们早已厌倦爭斗,只想安宁的修炼,早日突破桎梏,无论是谁扰乱了这份安宁,直接拍死。 外界,仍有无数的人类仙士,妖兽,魔族,从从四海八荒蜂涌而来,可谓是风云际会,纷争不断,乱象渐起。 陆随风已经成功晋级成为了一个五品仙师,心情很是舒爽,挥手撤去符阵,打开房门,便见虚无双兄弟,还有一直沉浸在兴奋中的丁风,含笑的站在门外。 "这么快,镇比结束了?"陆随风颇感意外的问道,他还正想过去看看呢! "当然,我往擂台上一站,镇比就宣告结束了!"虚无颜甩了甩头长,嘴角微微上翘;"就这么简单!" "切,一个金仙猪吃虎的去欺负一群天仙,还笑得出来,知道什么叫无耻吗?"陆随风鄙视的讥讽道。 "呃……"虚无颜有些尴尬的搔了搔头;"这一套,不是从你那里学来的吗!" 金仙?丁风闻言,真的有些被惊到了,虚无颜在擂台上表现出的是天仙修为,已经够震撼了,做梦都想不到居然会是金仙,这也太雷人了,看向虚无颜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 "对了,你的五品仙丹炼制得怎么样了?"虚无双的眼中带着期待,五品仙丹对金仙也有着极大的帮助,在仙界也十分珍贵,经常是有价无市。 "运气不错!不过,这次也只炼制出了一百五十枚!"陆随风有些不满意的道。 "这还嫌少?你丫也太不知足了,这可是有世无价的五品仙丹啊!"虚无颜有种要喷血的感觉,随即又露出一个无比和煦的笑容,看在众人的眼里却显得尤其的猥琐。 陆随风看见三人闪亮的目光,特别是丁风激动得脸上的肌肉都在发颤,他已经是天仙后期,以他的资质想要突破到罗天上仙的可能非常渺小,但有了五品仙丹,至少增加了七成的机率,换作任何人都难以淡定。 陆随风取出了三个玉瓶,分别递给了他们,虚无双兄弟虽然欣喜,却也能保持着那份矜持。丁风的手都在哆嗦,怎么也控制不住,飞快的用神识扫了一下,嘴唇有些发颤的道:"居然有十五枚,这……太多了!" "收下吧!我们兄弟还要在南和镇呆一阵,还有许多地方要劳烦你,这就算作一点微薄的谢意吧!"陆随风淡笑的安抚道。 丁风再三的道谢之后,小心的收了起来,这才突然想起了城主殷无痕的邀请;"城主府今晚邀请我们去赴宴!" "哦,只怕是宴无好宴,或许是我们表现太惊艳……"陆随风思索的道:"否则,区区一个南和镇那里会让城主府如此关注?" "那我们去还是不去?"丁风也觉得有些不合常理,至少这种事以往从未出现过。 "去,当然要去!"虚无双的脸上泛起一片冷意;"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奸谋都属虚妄!" 入夜时分,陆随风一行四人按时赴宴,城主殷无痕亲自出面招待,冷若冰霜的脸上漾溢起如沐风般笑意,完全没有一点上位者的倨傲,显得尤为的平易近人。 待宴席过后,又将几人请到了会客厅内,端上了精致的仙果灵茶,那位城主这才红唇轻启的含笑道:"三位仙友,凭你们的实力修为,只怕南和镇这潭水太浅了,根本容不下你们,应该过不了多久便会离开吧!" "城主慧眼,仙道漫漫其修远,只是一味的闭门苦修难窥天道之玄奥,我们兄弟也是遭遇了修炼瓶颈,这才四处游厉,以求寻得突破的机缘契机。"陆随风半真半假的回应道。 "仙友言之有理!"城主殷无痕浅笑嫣然的道:"即然如此,那就恕我直言不讳了,我此次请三位前来,正是有场大机缘想要与三位仙友一起分享。" "哦,有这种好事?"陆随风撇了撇嘴;"我从不信相天上会无缘无故的掉下馅饼来,不过,风险和机遇通常都是并存的,不妨说来听听,最好能实话实说,如果我沒猜错的话,此行应该相当凶险。否则,又岂会大度的邀人分享?" "仙友睿智!"城主殷无痕放下手中的茶杯,收敛起脸上如花的笑颜,神情疑重的道:"千年前,我殷家先祖发现了一处神秘的所在,叫做"血域"!位于三城的交界处,其间虽然凶险无比,却有着无数奇珍异宝,极品的仙器,顶级的灵药,各种罕见的晶石,甚至连天阶的功法都有……"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机遇和风险并存 城主殷无痕轻叹了声;"殊不知,这个隐秘很快就被临近的飞龙城和飞凤城得知,于是就有了千年前的三城大战,导致各方的实力大减,最后三城才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达成了协议,将血域归三城所有,开联手封印了入口,商定每五十年开启一次,届时由三城各自派出一批精英前住探险。 "即然三方都已达成了协议,岂非随时都可以进入,为什么要等五十年?"虚无双疑惑不解的问道。 "皆因这血域内太过凶险,能活着出来之人百不足一,随着三方陨落其中的高手越来越多,再如此持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为了避免这种自毁根基的事发生,这才制定了五十年开启一次的规定,这也是给三城的修者成长的空间。"城主殷无痕有些苦涩的解释道。 "那各方进入的名额可有限制?"陆随风问道。 "当然有!不仅名额,连修为都限制在天仙境之內,可以避免单方面的肆意杀戮。"城主殷无痕说道:"每城有五百个进入名额,我城主府有一百个名额,其余的四百个名额,由城内各大家族竞争。所以,我想邀请三位加入殷家,前往血域。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有什么具体条件?"陆随风肃然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大餐,不是吗?" "简单!三位在血域中获得的东西,分我殷家一半,至于功法秘籍彼此有权抄录一份。"城主殷无痕坦诚的说道,条件虽有些苛刻,却是机缘难得,如此诱惑,相信对方不会轻易拒绝。 事实上,去了血域可谓是百死一生,绝对的凶险无比。殷家自然舍不得自己的族人去送死,便想出邀请各方高手代替前往的主意,的确很少有人经得起这样的诱惑。 这位城主之所以选中了三人,是因为他们的敛息术,高明到连她这位罗天上仙后期都看不出来,当然也能瞒过其他两城的人。在凶险无比的血域,自然是修为实力越高,存活的机率越大。 或许,如果殷家的人够阴毒的话,当他们从血域中出来时,也就是被无情抺杀之时,如此一来,所有的东西自然归殷家所有了。这并非耸人听闻,绝对有这种可能。 尽管如此,陆随风还是以传音将自己心中所想告之了虚无双兄弟,这的确是一场机缘,即然撞上来,又岂能畏惧凶险而轻放弃,所以,三人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至于丁风,去了也是白送死,便让他自行先回南和镇,开采矿脉才是他当下的重中之重。 血域将会在半个月后开启,所以,第二天一早,城主殷无痕便带着三人离开了天京城,乘坐仙禽朝着殷家的族地飞去。 殷家族地坐落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中,其间仙气缭绕,小桥流水潺潺,无数楼台亭阁时隐时现的掩映在苍翠欲滴的林木间,如诗如画…… 仙禽在一座三层的楼阁前落下,殷无痕领着三人走了进去,不一会,便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宫装女子,五十出头的模样,看上去却是风韵犹存,可以想象她年青时的风华绝代,此时的举手投足间,流露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美目顾盼间带着淡淡的威压。 陆随风的心中也是不由微微一凛,这种气息威压,也只有在虚无双兄弟两人身上感受到过。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宫装女子竟是一个金仙强者。殷家的底蕴比想象中的要深沉得多,不禁令陆随风的警惕再度提升了几分。 宫装女子的目光淡淡扫过三人,秀眉略微的皱了皱,径直走到上首的主位,款款坐下,轻品了一口刚端上来的仙茶,淡淡地道:"无痕,这就是你邀请来的人?" "正是!家主!"殷无痕身上的城主气势荡然无存,显得敬畏有加。 宫装女子的心中不禁暗暗轻叹,如今愿意进入血域的人越来越少了,加之各方都在极力招揽,三个天仙中期也算是不错了。 "进入血域的条件和规矩,你们应该都清楚了吧?"宫装女子的语调温和了许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仍充满了淡淡的威压。 三人只是点点头,知道对方并没有看破他们的修为境界,心中也是一松。在一个金仙面前,言多必失,还要做出恭敬之态。 "很好!"宫装女子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无痕,你去安排他们住下,每人十枚四品仙丹,十万下品仙晶!" "是!"殷无痕恭敬的应道,三人也拱手施礼,随着殷无痕退出了门外。 宫装女子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拢了拢鬓角的发絲,幽幽地道:"到时如果仍凑不足人数,也只有让族中弟子补齐了。唉!" 半月后,三人跟着一行数百人启程了,其中不少人都是纱巾罩面,陆随风三人也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同样的蒙着面。 众人乘坐的并不是仙丹,而是分别乖骑仙禽飞行,足见这小世界的炼器水品还是相当有限。 三日之后,便进入了一片绵延起伏的群山之中,举目望去,不断有大批仙禽从各个方向这边飞来,呖啸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最后,都降落在一处轻烟笼罩环绕的峡谷之中,峡谷前有着一个镇子,叫做血域镇,坐落在通往谷口的唯一通道上,只要通过这个镇子,便能进入出峡谷,而血域就在峡谷之中。 这个镇子诡异的形成了三个区域,分别由三城的势力掌控,共同把守着这个镇子。 此时的镇子中已是人声鼎沸,举目望向镇尾的尽头,笼罩在谷口的轻烟薄雾都是淡淡的红色,连空气中都隐隐带着一絲血腥味,这血域绝对是一个极其凶险的所在。 陆随风三人按照分配的房间住下,每人同时获得了一块血色的玉牌,说是进入血域的凭证。并被告之,明日进入血域,让众人好好养精蓄锐。 镇子中央区域的一家酒楼被殷家的包下了,一百个将要进入血域的人都在座,这或许是在这世上的最后一顿酒宴,称之为送终宴也不为过。 血域,神秘而凶险,善入者,大多都是一去无归。但对每个不甘寂寞的修者而言,仍拥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所谓机遇和风险并存。 "据说,这血域中终年血雾弥漫,沾上一絲一毫,心神便会瞬间迷乱失控。届时便会出现一步一景,一脚一天地的情形。世间一切的相皆由心生,所谓境随心转,或是花香鸟语,细泉清流,或是沙漠绝域,火山毒潭,铁马金戈……更有许多闻所未闻奇景怪象。总之,心魔愈重,陷得越深,直至坠入万劫不覆的深渊泥潭,至死都难以自拔。"酒宴上,有人口沬橫飞的说道。 "天地间被称之为"秘境"的所在,那一处不是险象环生,充满着死亡,恐怖,堪称凶险致极。但其间也同样蕴藏着无数机缘巧遇,更有无数可遇而难的绝世奇珍异物,可谓是祸福相依了。"有人不以为然的言道。 "却不知这一去不归的机率有多大?"有喝干一杯酒,有些忐忑的说道。 "九成九!能够安然走出来的机率只有一成,你还敢去吗?" "当然去,为什么背运的那个人就注定会是我?谁知道机遇巧运会掉在谁头上?" "关键的问题是,你到时是运交华盖,还是紫微高照?" "呵呵!不去试过什么都不知道,去了至少还能知道我是不是所有的幸运者之一。" "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修者就算是知道去滚刀山剑林,也须一往无前,裹足不前何以逆天?"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酒宴上荡响,无比的悲壮,冲天的豪迈,令人浑身血液滚荡沸掦。 与此同时,对面的一座酒楼也被包下了,一张酒桌上围坐四人,两男两女,正是来自天月城的虚家之人,看上去并没有因为将要前往血域而感到兴奋,神色间反而都显得有些凝重。 "听说进入血域的人,百去难有一回,我们此行是不是太过冒险了?"虚六爷,一个身着黑袍的年轻仙士,有些忧心的说道。 "我说六弟,到了这种时候才感到害怕,是不是晚了些?"虚二姐,一个媚眼如絲的中年女子不屑的讥讽道:"还有你们……唉,与你们为伍,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你们说,大哥和七少会不会也在这里?"虚五姐,另一个身着紫色裙衫的女子猜测的说道。 其余的几人闻言,眼睛都是一亮,目光中都有杀机闪现,他们联手的目的不正是为了除掉这两人吗! "这很有可能!"说话的是虚三爷,一个身形伟岸,眼神锐利的中年仙士,他一直沉默不语,此时目光阴柔的扫过眼前几人,淡淡的道:"我们一旦进入了血域,祸福难料。所以,在沒干掉大哥和七少之前,大家务必要同舟共济,精诚合作。至于之后么……那就各行其事,各有各的机缘,能不能活着出来,唯有听天由命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勇者无畏 几人都是点点头,各怀心机谋算,看向彼此的目光都隐含着不善,像是都在揣摩着该如何除去对方,沒有一个吃素的货,省油的灯。 陆随风三人获得了进入血域的玉牌之后,便取下了罩面的纱巾,以秘法改变了自己的气息和容貌,就算殷家的人发现了也毫不在意,反正此去都有死无生,纵是侥幸有命活着出来,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酒宴之后,回到了客房內,陆随风挥手布下了一个隔音法阵,然后取出了两件五品防御法器;"你们今晚就将它炼化,进入血域后也多了几分保障。" 两人早已将他当成可以托命的兄弟,也不推辞的收了起来。然后,虚无双皱着眉道:"我感觉到了我那几个兄弟的气息,就在对面的酒楼內。" "哦……"陆随风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惊讶的表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在外界的行踪,一直都在他们的监控中,见到你们没有带任何护卫的闯了进来,岂会放过这种难得的好机会。所谓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 "居然不念血脉同根之情,铁了心的要致我们于死地。大哥……"虚无颜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咬了咬嘴唇道:"看来是沒有选择了!" "唉……"虚无双哀叹了一声,神情有些黯然;"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手足相残,权利难道真的比亲情还要重要吗?" "你就算放弃了,也难以置身事外,只有死人不会有任何威胁。"陆随风两世为人,见过无数同室操戈,煮豆燃豆急的桥段,自然看得通透;"不过我们如今已改变了容貌,就算在血域中撞上了,也是对面相见不相识,倒也不必太过担心。但,我们进去之后,一定要始终在一起,只有如此,才有可能活着出来!" 两人点点头,他们修为虽强,却知道在步步惊心,凶险无比的血域中,想要存活下来,仅凭实力是不够的,只有加上气运和一颗睿智的头脑,才能够化险为夷。 第二天一早,一百名准备进入血域的人已聚集在一起,殷家的那位金仙境的女族长,目光冷厉的看着众人,脸上都生出一种刀割般的感觉,不敢稍有正视,俱皆垂下眼帘;"诸位进去之后,我族之人不可自相残杀,遭遇险情时不可视而见,须相互急时救援,唯有如此,存活下去的机率才会增加。言尽于此,预祝各位好运。出发!" 话落,当先朝着镇尾走去,沿途看见一批批的仙士向着一个方向进发,整个镇子只有脚步声,诡异的安静。 血域的入口,狭长而幽深,宛如一线天,两壁光滑如镜,半节岩壁耸入云端。一线之隔仿佛两重天地世界,狭谷内血雾轻烟弥漫笼罩,神秘而诡异。狭谷口外山青青,水碧碧,林木苍翠欲滴,鸟语浅鸣,花香隐隐润人心脾,足以令人流连忘返。 幽深的一线天峡谷外,横着一条河,宽约七八十米,河流湍急汹涌,舟船难渡。 血域开启之时,对常人而言并没什么特殊的意义,一样的日丽风和,霞满碧空。 但此刻,平时人迹罕至的河岸边,却是聚集着大量的人群,男女老少,装束各异,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这些人尽数都是修者,且修为都在天仙境之上,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也同时抱着一个相同的目的而来,那就是进入"血域"。 血域的入口近在眼前,殊不知,一河之隔,徒令无数自以为是的强者裹足而止,望河悲切兴叹。按理说,区区百来米的河面根本拦不住这些强者,换个埸合,人人皆可轻易的踏虚破空而过。 但,此间似乎拥有一个无影无形的重力气埸,人在其中,体内的仙元力会倾刻下降七成,别说踏虚而行,就是腾空三米都有若千斤坠体。要想渡过这湍急汹涌的河面,唯有踏波踩浪方能达到彼岸。 不过片刻光景,巳有数十人试图踏波而过,却无一人能渡过十米的水面,便纷纷被卷入湍急的旋流之中,生死不明。 没有人会关心这些坠河者的命运,却也再没人敢轻易涉险渡河。一条河阻断了多少人的希望之梦,"血域"近在咫尺,却仿佛渺在天涯。 有人被阻,自然也有人能安然抵达彼岸。眺眼望去,对岸平坦的绿茵之上,巳聚集了有数千人众,能过去的人,无疑都是身上拥有血色玉牌。 虚家的几个兄弟姐妹骇然也在其中,每人的身边都带着五个护卫,且一个个过河时都是显得惊心动魄,险象环生,才艰难的到达了彼岸。 一踏入这片特殊重力气埸区域,陆随风便巳察觉有异,他身边的人,就连虚无双兄弟都感觉脚下如铅般滞重,三人想要潇洒从容的渡过,差点没被一起卷入湍急的漩流中。 "这姿态太丢人了!"三人总算有惊险无险的到达彼岸,虚无颜抽了自己一巴掌,就算被人追杀时也沒有如此狼狈过。 当他们这一百人来到谷口时,前面过河的人已没了踪影。笼罩着谷口的红雾轻烟已然消隐散尽,现岀了一条十米宽的通道,两壁光滑如镜,直耸云天,由下往上看去,唯见一线天光。 一线天的峡口处,倒悬着一道五彩光幕,隐约现出了一道虚幻的光门通道,应该就是这血域的封印结界了。 噗!已经有人迫不急待的朝着光门内急掠而去,仿佛飞蛾扑火,瞬间便被五彩光晕焚为灰烬。有了前车之鉴,再无人敢冒然闯入。一时之间,众人都是面面相观,没人愿做出头鸟,试金石,为他人做嫁衣裳。 "我去!"勇者无畏,终于有人敢以身涉险,像似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这份强烈惶恐,这种滋味堪比死都更令人难以煎熬,再加上蠢蠢难抑的欲念驱使,竟然不顾一切就要弹身而去。 "等等!"陆随风突然出声道:"取出你的玉牌插入其中试试!" "多谢!"那人闻言也是眼睛一亮,立即拿出自己的玉牌,毅然决然的冲向光门。 无数双眼睛目睹此人冲入光门,心都提至了嗓眼,一刹那,就在此人进入光门的瞬间,一蓬彩光四溢绽射,绚丽无比,却并未有被焚为灰烬的景象发生。 赌对了!众人一阵兴奋的欢呼之后,一道道身影似若流光惊电,几乎在同一时间,争先恐后,蜂涌如潮的朝着光门内投射而去,有些人身在途中,巳发生了摸擦碰撞,甚至大打出手,埸面混乱至极。 五十开启一次的血域,充满了古老苍桑而又神秘的气息,隐藏着无数奇珍异宝,仙器法宝旷世精典秘法……很少有人能抗拒这种诱惑。可是,美妙的机遇总是与无尽的凶险比邻,这许多强者此一去,又有几人能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远远地,陆随风三人看到这混乱不堪的一幕,不禁心生感叹,人性的自私,贪婪,冷漠无情,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实在令人悲呼不巳。 五彩的光门之后,到底是一处怎样的存在?一切的想象和猜测都显得十分苍白,尽管三人都表现得足够沉静和淡定,眼神中仍无法掩饰的涌动着一份极度的好奇,尽管知道里面充满了无尽的凶险和死亡气息。 三人取出各自的玉牌,相互牵引着彼此的手,尽可能的不要出现离散的情形;"走!"陆随风一声轻喝,三人闻声而动,身如流光箭矢,惊电般的掠入光门,五彩光华一阵荡漾,光波如涟漪般的扩展开来,稍瞬即隐,归于平静。 空间一阵奇异的扭曲,浑身上下像风一样轻灵,仿佛在做一种远距离的传送,这种感觉很奇妙,却令人惊悚,因为未知。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只是惊鸿一瞥的刹那? 仿佛一阵轻风掠过,脚踏实地的感觉传递到全身,举目环视,天空是碧色的,充斥着絲絲缕缕血色的气流,没有规律的飘逸流动着,空气中充满了浓浓的血腥气息。 环视四周的景象,发现自己三人竟然置身于一片十分巨大的沼泽地中,周边皆是一望无际的血色浮萍,不断地有灰色气泡此起彼伏的喷涌。沼泽中更有一棵棵奇形异状的耸天大树,时不时还传出阵阵刺耳的嘶嘶声。 陆随风一如即往的沉静淡定,无论身在何处,发生了什么?始终坚守这份淡定,方寸才能清明,才能面对一切未知的祸福。 "金顶血蛇草,属于六品灵药!"陆随风环视了一圈,目光定格在一块略微突起的土堆上,土堆的中央部位,一株裹满血色鳞片的草根矗立,顶部带着一缕金光,散放着细密的血芒,形同蛇信吞吐。 "此草只在典籍中见过,居然会在这里随意的出现。若要炼制六品回元丹,此草绝不可少。"陆随风说话间,虚手一招,金顶血蛇草颤动挣扎了一下,随之脱土而出,飞到他的手中。尚未及细细观看,突起的土堆斗然掀掦而起,从中裂开一道口子,一抹森冷浸骨光芒汇聚成束,一下锁定在陆随风身上。 一千四百三十二章是不是在猪圈出里生的? 这那里是寻常的土堆,分明是一条金顶血莽蛇,足有桶口般粗壮。 哗啦!金顶血蛇破土绽射而出,十几丈的蛇身带着絲絲血芒,凌空张开巨型蛇口,舌芯呑吐如剑,蓄着一股强烈的腐蚀气息,扑面而来。 铿锵!陆随风竖掌为刃,侧身挥掌劈在蛇顶头部,竟然坚韧如金,爆出铿锵声响。这一击何止千斤,居然只令蛇体倒飞出数步,连些许轻创都没留下。 陆随风瞳孔微缩,青衫飘飘作响,再次一掌切向金顶血蛇的腹部。噗嗤!这一掌更是蓄含着无坚不摧的锐利锋芒,倾刻破开了血鳞蛇身,一蓬鲜血染红了沼泽。接着,并指如剑飞速地插入蛇顶,挖出一枚金芒闪动的内丹。顺手将这条全身是宝的金顶血蛇收入蓄物戒中。 "此地凶险万分,不宜久留,必须即刻离去!"陆随风一步一探,小心地向前行进。 三人没走出百步,全身毛孔都是微张,刺骨的危机再次出现。 数十只头形如蛇形的血红怪鸟,尖厉的嘶鸣着,从两旁扎根于沼泽中的大树上,扑腾着朝陆随风三人俯冲扑袭而来。 未待陆随风出手,虚无颜已是大袖一拂,一蓬青光似若伞状般地将三人的身体笼罩,噗噗噗!袭来的怪鸟有如撞在一道无形的墙上,纷纷弹射出去,遭遇青光一绞,翅膀断裂,落雨般的坠入沼泽中,瞬间便化着一团团血雾飘散开来。 见到这诡异的一幕,三人都是背脊一阵发寒,脚下更是小心,每走一步都有些心惊胆跳。 没人知道这片血色的沼泽到底有多大?总之,三人巳走了数个时辰,仍旧没有发现边缘地带。沿途之中,不断地遭遇着各形各状的变异飞禽突袭,数量之多,已经无法计算数字了。 就在前一刻,一头牛犊大小的血鹫,骤然朝他们喷出一团粘液,这股粘液不但粘稠无比,强如胶水一般,空气中还充满了腐朽的气息和浓烈的毒雾,若非三人服下了避毒丹,只怕此时巳中招倒下了。 "咦,那是什么?"陆随风踏在一棵树枝上,指着数十米外,仿佛像是被烧焦了的一块平地,露出半节残破的石碑。 残破石碑上的刻字痕迹已十分模糊难辨,碑前插着一根腕口粗的铁棍,大半节深入土中,露在外部的半截都有两米多长,闪烁着幽黑的光泽。 远远地,三人已敏锐地感觉到了这铁棍上释放出的,若有若无的灵气。虚无颜俯身小心異異拭去铁棍外层污泥残迹,铁棍上清晰地呈现出一副火焰麒麟的符文图案,伸手握住半节棍体,使力向上一拔。 噗!一蓬炽烈的赤红火焰冲天而起,虚空中呈现出一头血色的麒麟虚影。 这并非是一根普通的幽黑铁棍,而是一杆火焰麒麟枪,枪长五米左右,念动间竟是可以缩小到指拇粗细。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麒麟图案,枪刃呈三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乍一看上去,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 清晰地感受到这枪中释放出来的炽热气息;"好枪!"虚无颜情难自禁地呼出一声惊叹。 "岂止是杆好枪,绝对的一件七品仙器!"陆随风也是惊叹不巳地道:"这杆枪应该叫着"火焰麒麟枪",里面还蓄含着火之奥义规则!"陆随风补充地解释道。 就在这时,数千米外的血雾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厉刺耳的啸声,眨眼间,便见两道人影像风一般快速地出现在视野中。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能清晰的辨出两道人影的身形相貌;一个身形伟岸如山,浑身上下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另一个则是身形瘦削的老头,鹰视狼顾,气息阴冷,应该是被这股火焰红光吸引而来的。 "小子,马上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大个子双目园睁,满脸杀气汹涌的暴喝道。 "识相点!每人自断一臂,破例绕你们不死!"瘦削老头阴森森地从牙缝挤出一道判决似的声调。 "放下了东西,还要自断一臂?"虚无颜歪着头想了想,叹了口气;"我脑子真的有些不好使,劳烦二位告诉我,你妈生你们的时候,是不是在猪圈里?" "啥意思?"大个子?了?有些发干的嘴唇;"这怎么可能?你小子能不能说明白点!" "猪啊!这小子是绕着圈骂咱俩是畜牲,这都不明白!"瘦削老头鄙视的白了大个子一眼。 "你妈,你全家才是猪!"大个子愣了愣,像是明白了过来,一脸狰狞的怒喝道,负在身后的手突然探出,直接抓向虚无颜手中的火焰麒麟枪。 大个子有点迷糊,确并不儍,知道眼前三人并未将威胁当回事,没一点惶恐臣服的意思。看来不撕下一条手臂什么的,还以为是说着玩儿的呢! 一只磨盘大的手掌呼啸压迫过来,强悍的劲风扑面,令人感到窒息。虚无颜的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曲指弹出一道指风;噗嗤!一抹精光切入手掌,一击而穿,去势未尽,继续朝着大个子的眉心间奔袭而去。 咦!大个子颇感意外的轻"咦"了一声,沒想不到对方竟敢出手反抗,非旦击碎了自己的仙力大手印,一抹精光劲气还向自己的眉心逼来,空着的另一只手飞速的掦起,一掌拍向奔射而至的指风劲气,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 "小子可恶,本大爷要将你撕成三十六块,然后吸干你最全身的最后一泣血。"大高子眉发倒竖,一脸狰狞的嘶吼道。 "呵呵!撕人很爽吗?那我就让你亲身体验一下被撕的滋味?"虚无颜面色一寒的冷哼道。 "啧啧!看来你小子是等不及了,那本大爷就先撕了你的一手一脚,让你开开眼。"大个子阴森地啧啧道,脚下踢飞一块石子,噗!石子飞起爆裂的同时,身形已电射般的凌空扑向虚无颜。 人尚在途中,带起的凌厉气劲已将两侧的几棵大树呼啸折断,断口处平整光滑如镜,就像被利刃劈开,强横得令人乍舌。 但,这点实力在虚无颜面前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他的浑身上下没任何呑天撼地的气势,也无血腥冷厉的的杀气,就这么随意地立着,像云一样的悠闲飘逸,像水一般的沉静无波。 头顶的光影斗然一暗,一双磨盘大的手掌一展一缩,十指箕张,如爪如钩,指尖劲气吞吐,漫空一片闪烁的如钓爪影纵横翻飞,呼吸间,便将虚无颜笼罩在如钩的爪影之中,彻底封死了所有的闪避腾挪方位。每道如勾爪影都凌厉无比,触之非死即伤。 大个子的这一击,可谓是怒极而发,爪影肆虐的将对方的身形撕裂得分崩离析,可谓是一击必杀,死无全尸。在他的字典中,怜悯仁慈之类的字眼似乎早巳被无情抹弃。剩下的是从他眼中散发出的冷酷光芒,脸上透出的残忍笑意。 一切本来应该结束了,一只小虫子而巳,一击足以将其撕碎。大个子正欲检验自己的作品,却骇然发现对方竟完好无损地重新呈现在自己眼前。 残像!自己刚才撕碎的竟然只是一尊幻影残像,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或许真的走眼了,眼前的这个小子绝不仅仅是一只小虫子那么简单,说不准还是一条真龙。 大个子眼中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线,瞬间激射出惊人的幽芒,有若利箭洞穿长空,刺入对方的双目,仿佛欲透脑而出。这是一种十分特殊攻击法门,以魂力聚于目光之中,透入对方的精神世界,造成那怕只是细微的冲击,高手相搏,爭的就是毫厘之差。如此之举,无疑巳将对方看成了劲敌。 若是一般同等的对手,这种无声无息的精神冲击,十分不易被发觉,查觉时可能早巳败北,甚至非死即伤,变成白痴都有可能。 虚无颜的神色间变得有些迷离晃忽,望着大个子的身形,仿佛都变得有些半透明,几乎要消失了一般,像似融入了空气中。 先以诡异的魂力瞳术冲击对方的心神,令其出现迷离之际,下一刻,一道鬼魅般身影巳朝着虚无颜飞扑而去。十道如钩利爪翻飞齐出,势欲撕裂一切。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方,却万万没想到对方修为境界已高出他太多,这点上不了台面的旁门瞳术又如何影响得到虚无颜。 当大个子的身形轮廓方一呈现出来,如钩的利爪几近临身,虚无颜一直静立未动的身形。此刻突然地动了,身形微侧的同时,竖指为剑,斜斜削向对方如钩的爪影,手腕轻转,剑指旋动绞转间,一道凌厉指风直刺对方面门。 大个子做梦都没想到这势在必杀的一击居然会落空,而对方的反击时机可谓是妙到毫巅。骇然之下,心神虽惊,方寸却是未乱,双掌回收的速度也快到极限,崩开对方攻击的同时,单掌一翻,反拍向陆随风的前胸部倍。 一千四百三十三章刀道一途我也有几分心得 这一下连消带打,一式两连击,劲力叠加,一重强过一重。所幸虚无颜的反应神速,借对方一崩之势飘掠开去,否则,势必会再次遭遇暗算。 这电光火石般的一击交锋之后,双方似又回到了原点。 大个子神色凝重地皱了皱眉,对方不但实力修为绝不在自已之下,而且武技身法也十分精湛。如此惊才艳艳的人物,怎从未听说过? 人在空中,没时间多想,一双如钩利爪左右交错,一高一低,翻转,回旋,绞杀。招招皆是掏心碎顶,至人死地的歹毒杀势。 虚无颜却是黑衫飘飘,身形忽前忽后,在如山爪影的笼罩下闪移穿梭,每每总能在第一时间精妙的避过对方凌厉的一击。 从双方交锋的场面来看,大个子像是占尽了先机优势。令人郁闷的是爪影纵横交错间,却是得势不得利,一连串凌厉无比攻击袭杀,连对方的衣角都都没沾到一片。反被对方冷不丁的突然反击惊得冷汗直冒,有几次险些被如剑锐利的指风划破喉管。 双方人影数十次的翻转绞动,势若龙蛇争锋,盘旋翻腾之间,指风爪影再次轰然撞击,大个子见自己久攻无果,借这一撞之力,身形再度拔高,骤见一阵闪烁,突然便失去了踪影。下一刻,却出现在了虚无颜的身后,如钩利爪电闪抓落。 虚无颜却是冷笑一声,以脚尖为轴心,顺势回旋,剑指划出一道半圆弧线,凌厉的弧光仿佛要将后面的空气都切成两半。 大个子见状骇然收爪,身形在半空倒翻而出。适才一爪倘若抓下,无论是否能击杀对方,自己一定会被那回旋的指剑拦腰斩成两段,这个风险大得可以丢命。 借着一翻之力重新跃上空中,殊不知,身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五六道黑影,六道指风剑芒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几乎同时斩,劈,削,刺,挑,招招杀机凛然。 大个子一时之向,却不知该格挡何处?微楞的瞬间,指风剑芒巳奔电而至,浑身上下出现撕裂般的疼痛,随即口喷鲜血,倒飞坠地,血洒长空。 "你竟然打伤了本大爷!"大个子舐了?嘴角的血渍,满脸肌肉一阵抽搐颤动,布满血絲的双目中透出不可思议神色;"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实力修为,本大爷若再藏拙,当真要被你给分尸了。" 说话间,手中巳握着一杆通体暗红色的大刀,看上去颇为沉重,至少在五百斤左右,锋利的刀刃闪射着盈红的光泽,似有一团烈焰闪烁跳耀。 气势一变,浑身上下透出一片炽烈红光,眼神与刀刃一样锋利炽烈,令人直觉全身滚烫如火;"我之烈焰吞天刀,霸绝天下,一刀在手,不饮血不回鞘!" 话落,刀身泛起暗红色的流光,气流如血,如絲如雾,逐渐漫延开来,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不断上升。 虚无颜的瞳孔微微收缩,望着刀身上散发出的如火如血的暗红气流;对方虽歹毒凶残,狂傲可憎,毕竟拥有天仙后期巅峰的实力修为,自然有几分真材实料,令人不容小视。 "巧得很!刀道一途我也有几分心得。"虚无扬虚手一揚,一抹银光乍闪,梨花刀出,有若银蛇横空而出。 "好!那就在刀道上一较高下!本大爷倒要看看是谁先撕了谁?"大个子双手执刀,虚空一抖,一道暗红的刀影瞬间撕破空间,携着穿山裂石之势,直向虚无颜的立身之处隔空斩去。 虚无颜不闪不避,掦起手中的梨花刀枪迎空一颤,一抹银光如电,闪射而出,直奔对方刀芒迎上去。 轰!两道奔斩的刀影重重,势若山峦叠起,虚空强强撞击,一红一银两束光华炸裂开来,泛起层层璀璨的波纹涟漪,甚是绚丽壮观。 双双在空中各自划岀一道弧光,再次碰撞。一时间,千百道红光旋动,似若漫空火蛇腾挪纵跃。万千朵梨花绽放,犹似满天银星闪烁飞逝。刀影交错纵横不断撞击,震撼的炸裂声不绝于耳,强大的冲击波令四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轰!大个子身形微微一震,禁不住倒退数十步,嘴角处有一缕血渍溢出。内脏像是被反震之力所创,尚来不及查探伤情,对方的百道银光骤然化作一点寒星,恰似一支离弦之箭,直向大个子的面门奔射而来。 一抹星光转瞬即至,惊觉时,已离面门不足一尺,欲挥刀格挡巳然不及,唯有拖着长刀急速向后飞退,锐利的长刀在干裂的地面拉出一串火星飞溅,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 刷啦!一声轻脆的利刃破衣声,一道银光从大个子的胸前飞速地划过,身上的长袍应声撕裂开来,胸前肌肤翻卷,露出森森白骨,鲜血涌出,一片腥红刺目。 惊骇之下,顾不得查看身上的伤情,退势更疾,沿途洒下一串血雨。 噩梦似乎才刚开始,前一刻,虚无颜还险如危卵,下一刻却威势凛然,锋芒无尽。双方攻防的转换,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大个子刚奔出没几步,眼前骤见千百朵梨花绽放,似若漫空银星闪烁,每一颗冰冷银星都绽射出凛然的杀机,充斥着可怕的死亡气息,令人深切地感到死神离自己如此之近。恐怖的威压让人感到窒息,选择臣服,还是竭力的抗衡? 天仙后期巅峰的强者又岂会轻易的甘心臣服,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双目外突,脸上的青筋一条条地凸起,全身骨骼在发出痛苦的*,嘎吱嘎吱的声响闻之让人揪心撕肺,毛骨悚然。 吼!此刻的大个子,心中有一声暴戾的愤怒吼声,聚集全身仙元力,精气神瞬间凝练如一,手中的烈焰吞天刀轰然倒转,奔雷般轰击而出;烈焰吞天! 绝地反击,身形突然凌空拔起,一道腥红如血的烈焰红光刺破空气,火焰刀芒纵横狂舞,璀璨耀眼,一气斩出刀,洒下一片刺目的炽焰红光。 梨花缤纷!虚无颜脚踏虚空,手腕一抖,梨花刀瞬间绽射出上百道璀璨的银光,点点梨花有若漫天星辰倾洒而出。 刹那间,虚空中响彻上百道铿锵轰鸣,火花飞溅,银星四溢,一天刀芒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唯剩一点冰冷的寒星从破碎的刀影中飞逝绽射。 躲,闪,避......一点寒星始终漂浮不定,如影随形的紧跟不舍。大个子的每次闪躲退避,身上都会飞洒一蓬血雨,全身上下转眼间已留下数十道刀痕,血肉翻卷,道道深可见骨。气血在大量的流失,仙元力已无法凝聚,心神也感到有些恍惚,一种深深无力感遍袭全身,此刻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逃,逃越远越好! “啊!”逃念一生,心神势必会倾刻崩塌溃散,握刀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骇然发现自己手臂一下脱离身体,冲天斜飞而起。 真被人给分尸了!惊骇未定之际,另一只手臂又同时传来尖锐的痛楚,随即也跟着相继脱离了身体。 血腥的一幕似还未结束,接着,便是两条腿,再接着两眼一黑,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球从虚空中坠落而下。 除恶务尽,绝不怜悯姑息,虚无颜的指尖喷射出一道青色的劲气,隔空飞削而出,直向大个子的颈项间一闪划过,一蓬红光乍闪,冲天的血柱飙升数米之高,一颗硕大的头颅轰然脱离颈项腾空而起。 砰!一颗硕大的头颅从高空砰然坠地,滚滚翻翻,恰巧滚到那位尚且还惊楞着的瘦削老头脚下,这才悠悠停住。一双惊恐万状的死鱼眼斜盯着这廝,令其一下犹遭雷击般猛地跳了起来,整个面色苍白得与这颗头颅差不多,全身鸡皮疙瘩顿时隆起。 尽管这种事他平时也没少干,甚至还乐此不疲,大呼痛快!但眼前的这颗头颅却是与自己朝夕与共同伴呀!怎不令人心惊胆寒,一腔逆血直冲脑门。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一个大活人,在电光火石的碰撞中便被人血淋淋的分解了,瘦削老头骇然惊觉时,一切都结束了。 瘦削老头望着脚下的这颗瞪着死鱼眼的头颅,黑色长袍无风鼓荡,一股血煞之气如絲如雾地从体内透发出来。他此刻的神态巳没有了之前悲愤,震怒,阴森的目光凝聚一线,似若门缝透射的一道如刃阴风,直欲将对人切割撕裂。 "动贏就欲将人分尸,就要有被人分尸的觉悟。不是吗?"虚无颜撇撇嘴,一脸戏谑不屑地道:"你老是不是也想体验了一把?" 瘦削老头的双手斜举着一把黑色的大剑,幽芒流转呑吐不定,充满了血煞狂暴的凶戾之气。脚下略微移动半步,紧了紧握着的黑色大剑;"黑虎啸天"!" 随着一声暴喝,一道墨黑色的剑光夹带着恶虎的凄厉咆哮,劈空斩向十米外的虚无颜。 "七少,这老头也隐藏了修为,让我试试手!"陆随风话落,手中便多了一把剑,人在空中,一道青蒙蒙的剑芒已划空斜斩而出,斩碎对方剑光的同时,手腕灵巧地一转,化斩为削,弧线切向痩削老头的脖颈。 一千四百三十四章只有死人才能严守秘密 "七少,这老头也隐藏了修为,让我试试手!"陆随风话落,手中便多了一把剑,人在空中,一道青蒙蒙的剑芒已划空斜斩而出,斩碎对方剑光的同时,手腕灵巧地一转,化斩为削,弧线切向痩削老头的脖颈。 "小子找死"痩削老头一声冷哼,左手突然探出,中指和拇指相扣,弹出一道黑色的劲风,指劲如刃,凭空拦截住飞射而来青芒剑气。 噗!指力劲气虽然强劲,但还是低估了这道青芒剑气的威力,一触之下,黑色的指芒劲气微顿一下,随即碎裂开来。青芒一往无前的激射,直奔对方的咽喉而去。 叮!瘦削老头乘对方剑势一缓之际,恰好回防到位,堪堪挡住了这断颈的必杀一击。一个照面交锋,就险险被对方一剑破喉,如不惊出一身冷汗,绝对是假话。 陆随风早已发现这瘦削老头是个罗天上仙中期,所以能挡住这一剑并不觉得惊讶,身形下落的同时,一道数丈长的青芒剑光,宛如惊天长虹顺势劈空斩落。 瘦削老头悬浮在空中,并未选择封挡,以他凶残霸道惯了的风格,根本没有单纯的"防守"一词。黑衣鼓荡,须发豁然倒竖,双手紧握黑色大剑,高举过肩,浑身的仙元力以爆炸似的方式贯入剑体之中;黑虎惊天斩! 噗!一轮黑色的残月乍现,黑色剑波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扇形状,四下辐射出去,千百只黑虎虚影咆哮,从四面八方向着陆随风肆虐地袭杀而去,其势如奔雷电驰,速度快得已超出了视觉的能见度。 面对这恐怖的黑虎惊天斩,陆随风仍是一脸沉静如水,古井无波,手中长剑骤然幻出一团青色光华;风云剑势! 刹那间,一片片如雪白云仿佛从虚无中凭空生出,风起,卷起千堆雪,云海滚蕩,雪浪排空,弥天席卷向奔袭而至的千百只黑虎虚影…… 黑色的剑波中充满了凶残的杀戮之气,狂暴切入片片如雪的流云,一时黑白相间,相互交织缠绕,可谓难分难解。 白云柔若无物,却又如絲如绵,黑色剑波置于其中竟是毫无着力之处,时间一长,千百虎影便被滚荡的风云纷纷尸解,化作缕缕烟尘消失于无形。 黑虎惊天斩,全凭辐射的剑波以及狂暴虎影,展开叠叠层层的无尽杀戮,没有固定的线路轨迹可寻,无孔不入,无处不充斥着森然杀机,唯有祭岀护体仙铠加以防御,除此外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更别说奋起反击。 为了酝酿这一击,险些被对方削下了颈上头颅。他自信"黑虎惊天斩"一旦施展出,几乎无人可以全身而退。 殊不知,阴毒的双目中刚浮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便见眼前骤然凭空生出一片云涛雪浪,倾刻间便将自己斩出的虎影剑波席卷吞噬一尽…… 下一刻,眼中的惊骇之色尚未透出,但觉一抹青光划身而过,胸口处蓦地传出一阵剧烈的疼痛,一蓬绽射的鲜血染红眼眸,热热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嘎然静止了下来,瘦削老头此时的脑海中,不知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念头,仿佛看见了同伴被分尸的景象,心神禁不住生出一阵惊颤。 紧接着,便听见血肉被切的声音,还有胸骨碎裂的声响。难不成的自己的胸腔巳被对方一剑切割开来了? 眼角余光禁不住朝下微一瞥,一股血腥扑面,裂开的森森白骨间,一团血红的桃形之物骇然突涌出胸腔,在炽烈的阳光下砰然震颤地拨动着…… 哐啷!黑色的大剑从手中滑落下来,整个人随之轰然朝后仰天倒去。这廝死得太快,虽未被分尸解体,却也落得个被人开膛剖心的悲惨下埸。 陆随风三人很快便脱离了这残不忍睹的现埸,刚走出百米,一下冒出无数形状各异的怪兽,片刻间,已将两具尸身吞噬得一干二净,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一星半点。 在这凶险神秘的血域中,不止陆随风所在这片沼泽地中充满了血腥和杀戮,或许还有其它的地带,也在上演着更多,更惨烈血腥杀戮。 所有进入血域的人,都会身不由己地被随机传送到各个未知的地带,一切祸福各安天命,半点不由人。 峰峦叠嶂的一处险峻山凹中,血气冲天。 六个衣着各异的人,手持仙兵仙器,杀气凛然地围着两个浑身血污的年轻人,身上已有多处刀痕剑伤,血肉翻卷。 两人手持长剑,背贴背,大口地喘着粗气,看上去疲惫至极,显然已是强弩之未。像是被这些人长途追杀到此,道路的尽头是处断涯,显然已是无路再逃。 "乖乖交出"惊龙玉简",留你二人一个全尸。" "没见两人巳是油尽灯枯,还与他们哆嗦什么?大家并肩子上,乱刃分尸,一了百了!" "哼!休想!纵死也要拉一个来垫背,来呀!"开口说话之人竟是飞龙城的人。 "王兄豪气!你我兄弟今日就轰轰烈烈的并肩一战。"另一人则已是断了一臂,咬着牙硬挺着。 "呵呵!两个油尽灯枯的天仙中期小子,临死了还有心思说一大堆豪气冲天埸面话,还不如交待几句遗言来得有价值。"一个五十出头的天仙后期强者戏谑地道;"大爷我一人就足够取下你二人的头颅,那"惊龙玉简"还会长翅膀飞了不成?" "站住!你等若再踏出一步,我便揑碎这"惊龙玉简",鱼死网破,玉石俱焚!"那断臂之人的一只手,握着一块晶莹惕透的玉简,双眉一挑,怒声喝道。 这一喝还真将对方几人给镇住了,天品仙术玉简都没了,就算将二人斩成肉泥又有何用? "只要你二人交出"惊龙玉简",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哼!这种没水份话也说得出口,交,绝对是死,不交倘有一线生机。"断臂仙士冷哼道。 "呵呵!你认为拖延时间有用吗?交,死得干脆痛快,否则,一定会被斩成肉泥。" 二人知道对方所言非虚,但身处绝境死地,好歹能拖上一时半刻,谁知道会不会真的会发生什么所为的"奇迹"?至少能抱着一线希望去死,总好过在无尽的绝望中毁灭。 沙沙沙……静寂的山道上竟然传出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即然是脚步声,一定是有物朝这里行过来了。是人,还是怪兽? 在场所有人都是屏息凝气,目光视线齐齐投向声音传出的方向;一个,二个,三个,居然是人,并非是可怕的怪兽。 呼!空气中传出一片重重的吐息声,其中包含的意义却大相径庭。区区三个人而巳,看上去年纪似乎都不大,修为也不是很强,还不足以对这些人构成威胁。只不过,即然撞上了,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只有死人才能严守秘密。 而在另两人的心中,却是由突如其来的狂喜,一下滑落到绝望的深渊,希望之光方才耀起,瞬间便又陨落,不过枉添三缕冤魂而巳。 只不过,这些人似乎忽略了一件事,能进入这血域秘境的人,又岂会有是等闲之辈。更何况,一下便出现了三个,谁要是轻易忽视,将其当作猎物,或是待宰的羊羔,绝对是件致命的错误。 这突然出现的三人,正是从血色沼泽中走出来陆随风,虚无双,虚无颜兄弟。 三人一路行来,可谓是险象环生,凶险无比,巳完全记不清遭遇了多少次怪兽的偷袭,群攻,斩杀了多少奇形怪状的异兽? "三个小子,识相的休管闲事,速速离去,只当彼此从未见过。否则……" "否则怎样,杀人灭口?"虚无颜一声冷哼道:"即然不幸撞上了,又岂是可以轻易脱得了身的?" "即巳没了选择,就要做得干净,否则祸患无穷。"陆随风冷漠的道。 "站住!再踏前一步,死!"相距五十米,便有人开声冷厉的威胁道。 即然巳决定了杀戮,一句没份量的威胁之言,又怎挡得住三人前行的脚步?一步,两步…… 轰!一刀,有若百道霞光绽射,每道霞光都蓄含着可怕的高温炽热,如同太阳光芒一样,尽数朝着前行的三人奔泄而去。 一剑,虚无双的剑,有若风雷滚动震荡,百道紫电精芒撕裂云层奔腾绽射,破碎一切,摧枯拉朽。 霞光,紫电瞬间碰撞,大地空间一阵拉扯扭曲,轰然爆裂开来,刀气剑芒激射四面八方,碎石尘土飞掦溅洒。 碎石飞溅中,两道人影从不同的方向疾掠而出,几乎在同一时间跃上虚空,一刀一剑,相对而立。 持刀之人,四十开外,一身灰色锦袍,浑身泛起一层红光,双目炽烈如火;"报上名来!大爷的烈焰刀下从不沾无名之辈的血。" 灰色锦袍手握刀柄,每说一句话,刀上的气势便攀升一分,刀未出鞘,巳给人一种长刀破空之势,霸气汹涌,锋芒无尽。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三个人畜无害的家伙 灰色锦袍手握刀柄,每说一句话,刀上的气势便攀升一分,刀未出鞘,巳给人一种长刀破空之势,霸气汹涌,锋芒无尽。 "对将死之人而言,知与不知有何分别?"虚无双不屑的回应道,看上去毫不作势,一派云淡风清的模样。 呛!长刀的气势攀升到顶点。终于呛然出鞘,一道赤红的刀芒冲天而出,炽热的刀气霸道地撕裂空间,隔空劈斩。 虚无双的剑也巳出鞘了,剑出如风,无影无形,飘浮不定,却又无穷凌厉。 灰衣锦袍人虽然狂傲自大,却也见识非浅,知道对方的这一剑中融入了风之意境。风散了又聚,依旧是风。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柔若无物却又锐利无比。 他修习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对方一剑如风,剑气未至肌肤巳然生痛。手中长刀不再迟疑,一转一旋,一束赤红的刀芒炽热如火,袭卷向奔射而至的那道如风剑气。 一时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刀芒更盛,一道炽焰刀芒逆向反冲着虚无双倒旋而去。 一旁观战的陆随风和虚无双两人也是看得面现惊色;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并借势反袭对方。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 虚无双也是瞳孔一缩,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借势而为,懂得天下属性相生相克之理。顿时收敛起轻敌之心,手中长剑一抖一颤,一道碗口粗的惊电剑光仿佛从天际深处透出,划空迎向席卷而来的火焰狂刀。 紫电剑光绽射,飞速地切入烈焰刀芒之中,虚空顿然呈现一幕烈焰焚空,电芒纵横的壮观景象。 锵锵锵!火光烈焰滚荡翻卷,道道紫光纵横交错,不断传出刀剑撞击的铿锵声,火星紫电漫空飞溅绽射,如血的流光四溢飞洒,天空变得一片通红透亮。 一道紫电流光从炽焰刀芒中,拖着一束尾焰绽射而出,直指始作俑者,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点燃,令人炽热难耐。 本以为自己一招精彩绝伦火借风势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竟被对方以彼之道,加倍俸还。灰衣锦袍人一脸苦相的 一退再退! 怎奈人在虚空,无论如何闪避躲让,紫电流光始终如影随形,紧追不舍,铮铮杀气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 即然躲避无门,灰衣锦袍人索性不再闪退避让,长刀毅然横空斜斩而出,赤红刀光怒斩奔袭不休的紫电流光,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之举。 天空中顿时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紫光如电,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灰衣锦袍人手腕一转,骤然回刀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百刀狂击,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紫电剑光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 虚无双的紫电流光剑势终被对方击溃,毫不动容,神色间仍是一片沉静淡然,只是在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人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 下一刻,虚无双的身形就这么从对方的视线中彻底消失了。灰衣锦袍人惊觉时,远在数十米外的虚无双巳诡异的出现在面前,没人看见他是如何跨越这几十米的空间距离? 虚无双人在途中巳然一剑划空击出,虚空中闪过一道炽亮的紫电光弧。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人在几十米开外,怎会突然杀奔眼前?灰衣锦袍人巳无暇多思多想,伧促间下意识挥刀迎向飞射而至的剑光,岂料剑光中途一顿,剑身斗然一颤,突然化出五道刺目的惊电剑影,每道剑影皆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刹那间,灰衣锦袍人挥出的一刀,一时间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惊电剑影?要如对方一般一刀化五,自问眼下根本无法做到,更何况还是在伧促间出刀。 这一剑来势迅猛,诡异飘浮,一剑化五,剑剑直指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五道剑光即将临身透体的刹那,灰衣锦袍人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措,整个身躯出乎意料地突然向下方急坠而下,四道剑光从头顶堪堪呼啸而过,另一束剑光却倐然变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速划过他急坠而下手臂。 啊!空中洒下一蓬血雨,灰衣锦袍人左臂的衣袖竟被生生切割开来,血肉翻卷,深可见骨,有血不断向处溢出。不过,以手臂被创的代价躲过必杀的一劫,巳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这一坠之势堪比流星飞逝,一下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百米之外,惊魂方定,迅速服下一粒疗伤丹药,这才止住流血不止的创处。 双方此时巳隔百米之外,遥遥对峙,灰衣锦袍人在电光火石般的搏杀中,手臂受创,更不敢再稍有疏忽,凝神戒备,双目牢牢地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你竟然隐藏了修为,而且身法如此诡异,我绝不会再给你这种可乘之机。"灰衣锦袍一脸狠厉地出声道。 虚无双远远地瞥了一眼对方受创的手臂,笑了笑;"你的临场应变能力不错!不过,下一次我会直接剖开你的胸膛。" "哼!你虽比我稍强上几分,若想取我性命,势必也会付出惨烈的代价。"灰衣锦袍怨毒的言道,神色一肃,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战,或许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搏。唯有胜过对方才有继续存活下去希望,败则陨命当埸。 彼此隔空相对,双方不再留手,浑身的气势汹涌鼓蕩,凌冽的杀气在空中碰撞,掀起一股可怕的劲气风暴。 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 刷刷刷!紫电剑芒,如血刀光,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怒刀断流!飞速奔行间的灰衣锦袍,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刀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刀烈焰四射,劈空斩日。 极速的飞掠中,虚无双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数十米长的火焰刀芒划空劈斩而至。知道对方巳将毕身仙元力尽数贯注于刀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对方搏命刀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巅峰境界,冲天火影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 紫电惊雷!虚无双几乎在同一时间扬剑出鞘,一道眩目的紫电剑光带着滚滚雷动之声,撕破苍穹,闪射迎向奔袭而至的烈焰刀芒。 叮叮叮……呼吸间,剑光刀芒巳撞击百次,尖锐撞击声中,刀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剑影如电,刀芒如血,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唯见漫空火花紫星,灿若烟火飞溅。 轰!一声震天轰响,空中骤然生起一团紫红色的蘑菇云,风卷如血红云滚荡蒸腾。云烟散尽,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 虚无双的长衫之上有几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再看灰衣锦袍人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锦袍裂开了数十道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无数发絲飘飞…… 咳!灰衣锦袍轻咳了一声,身形微震间,锦袍突然爆裂开来,整个敞露的胸腹间呈出一条长长的血色剑痕。稍瞬,肉眼可见地从中间缓缓地剖裂开来,哗啦!一蓬血雨夹着一堆黄白之物从空中滑落倾泄而下。 "我说过,下一次会直接剖开你的胸腹。"虚无双罗幽幽地出声道,还剑入鞘,一步跨下虚空。 灰衣锦袍人的身形在虚空中一阵摇晃,随之轰然朝着地面飞坠而下。 这虚空一战,绝对的惊心动魄,没一点水份,双方完全是货真价实的倾力搏杀血拼,结果是一方震撼地被一剑剖腹开膛,血雨内脏爆洒长空。 出人意料的惊变,令其于的五人骇人动容,一时间竟将飞龙城的那两只待宰羔羊置至脑后,目光从同伴的坠落的尸身上,集体移向陆随风三人的身上。不用再有所置疑,当下最俱威胁的便是眼前这三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家伙。 至于飞龙城的那两人,几乎已失去了战斗力,直到围杀他们的人,此时的兵锋齐齐指向方才现身的三个人,这才意识到所谓的"奇迹",真的有可能发生了。 心中暗里揣摩着,或许可乘双两败俱伤之际,上去来过落井下石,没准还可捡个漏,也未可知。总之,大有绝境逆转翻盘之希望。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陌路相逢生死搏 双方强势对峙,彼此心知肚明,当下的势态已完全没有任可回旋的余地。一方意在杀人灭口,一方欲要自保,就须将对方一个不留的全斩了,才能走出困境,摆脱危机。 世间事玄妙不可言表,没有三江四海之仇怨,甚至从不相识,只是一次偶然的陌路相逢,却必须刀剑相向,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七少,等会我先缠住对方三人,你两人可以放手搏杀其中的一个。"陆随风压低嗓音对虚无双兄弟两人言道:"以我的身法速度,可以暂时拖住三人半柱香时间,你二人须在这段时间内速战速决,方可撑控战局的主动权。" 兄弟俩欲想说什么?只听陆随风轻喝一声;"动手!"声落人动,身形闪烁间巳飞掠出去,人在途中,一下幻出三道分身残影,分别扑向其中的三人。 三道残影闪烁变幻,令人一时之间难辨虚实真伪,长剑几乎同时出鞘,分别杀向被锁定的对象。 三道残影同时一击即退,将受袭的三人迅速地引向一边,虚无双和虚无颜二人见状,也在同一时间分别扑向仍留在原地未动的另外两人。 虚无颜的对手竟是一位年过四旬的半老徐娘,肩略宽,气场很足,冷漠铁血中却不乏妖娆妩媚,浑身上下更是充斥道一股杀伐霸气。 见到一身黑衣飘飘的虚无颜冲了过来,这位半老徐娘巳像风一般的凌空拔起,一双修长的纤腿如流星逐月般连环飞踢而出,一时间,但见漫空腿影重重叠叠,劲气旋流呼啸,三尺之外巳令肌肤隐隐生痛,如被踢实非死即伤。 望着一天腿影,虚无颜右脚斜斜地跨出一步,以指为剑,由下而上撩劈而出,一道劲气如剑,飞斩对方踢来的脚裸。 半老徐娘也不是泛泛之辈,战斗意识也十分老到丰富,迅速收腿,改踢为横扫,划出一道匹练般强劲气流,这一扫之力足可裂石碎破壁。 虚无颜指剑竖立迎着横扫而至的腿影斜劈而去;噗嗤!一声轻响,指剑划过半老徐娘的小腿部位,一道红光迸发,有血溅出。 半老徐娘身形一个凌空后翻,倒飞而去,落地一阵踉跄,负痛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看受创的腿部,裂开一道三寸的口子,有血汩汩渗出。 大意了!一个照面便被敌所创,半老徐娘银牙暗咬,忍痛服下一枚止血疗伤的丹药。翻手取出一杆通体泛着银光的长枪;冷月残魂枪! 一枪在手,四周瞬间枪芒纵横,仿佛置身夜色下的水中,荡漾着冷月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银枪旋动翻飞,仙元力如潮奔湧,半老徐娘的身前出现了一个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一下被牵扯进去。随着银色的枪速越舞越快,十米外的虚无颜顿时被一股强大的旋流生生牵扯了过去,竟然有些身难由己的朝着银色枪尖上撞了过去。 噗嗤!但见空气中出现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冷月之光瞬间穿透胸透体而出。 半老徐娘的眼眸中泛起一抹残忍自得的笑意,手中枪锋随即一阵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她本就铁血冷酷,杀伐狠辣,唯有让对方彻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继续立着活下去,这个仙界的生存之道本就如此。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竟是无任何阻碍感,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明明见到对方的身形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无鲜血飞溅的埸面出现。 "不好!"半老徐娘心中暗自一声惊呼,抽枪便欲向后飘退,眼角余光瞥见一点寒星从侧面飞射而来,骇然之中想要闪避巳是不及,伧促间不加思索地倒竖枪尾斜扫而出。 虚无颜在撞向对方枪尖的瞬息间,巳用移形换位的身法飘移开去,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巳掠至半老徐娘的侧面,长剑同时出鞘,一未寒电瞬间奔袭而出,似以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化刺为削…… 半老徐娘发觉时,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有些把持不住枪身,情急中倒提着银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 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点寒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瞬间透脑而出。 她并不惧死,但作为一个女人,绝不允许这种一剑透脑,沒有什么比面目全非的死法可怕,更难以容忍。 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半老徐娘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衣衫巳然撕裂开来,大片如雪的肌肤显暴露出来,两团柔软颤动着跃跃欲出,触目惊心。剑锋若再挺进几分,只怕连心都会蹦出来。 羞怒之下,不惧生死的手腕一翻,銀枪飞速撩起,携带着一股螺旋状,几乎眨眼间,一抹冷月形的枪芒闪着冰凉的光华,奔电般刺向虚无颜的咽喉。 虚无颜刺出的长剑去势巳老,此时想要回剑格挡巳然不及,情急中左手剑鞘上掦,这才堪堪荡开这搏命的一枪。女人发起疯来,真的非常恐怖。那里还敢稍有小视之心,剑锋轻颤间,七点寒星绽射而出,宛如一朵轻若浮萍的梨花,旋转着,在半老徐娘的眼前悠然绽放开来。 一声不屑地冷哼,半老徐娘侧身微退两步,手中的冷月残魂枪顿时幻起一片银色的枪影,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银光枪幕。 飞旋的梨花被对方螺旋枪势一阻,骤然一滞,半老徐娘见状,心头不由暗自一喜,手中的银枪旋动翻飞,身前再次出现了一个激流漩涡,似欲将其一下席卷牵扯进去。 冷月穿云枪!半老徐娘一声娇喝,一抹冷月银光划空,"波"的一声颤响,旋飞的梨花倾刻分崩离析溃散…… 半老徐娘嘴角的笑意刚溢出一絲,便听虚无颜一声冷嘲;"死到临头居然还笑得出来!"话出,再次优雅地挥出一剑;梨花落! 刹那间,满目皆是梨花缤纷,片片轻灵颤动的落英,都是杀人的利器。 这些优雅的利器前后左右的旋舞着,仿佛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每片嗡嗡颤响的落英,每次优雅地划过半老徐娘的身体都会带走一抹鲜红的血光,传出一阵凄厉的的惨呼惊嚎。 置身于这落英杀界之中,岂非要被这些可怖的落英分尸。她不惧死,若被人一片片割下每一寸肌肤血肉,流尽最后一滴血……岂非要变成一具红颜枯骨,半老徐娘一念至此,没敢继续往下想,身心一阵骇然惊颤;"我……" 一切似乎都太晚了!因为她此时的眼睛中己飘落一片落英花瓣,那么优雅,那么唯美,似若翩翩旋舞的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温柔多情地紧贴在自己胸口之上…… 噗嗤!这是她在这世间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那是胸骨断裂破碎开来的声音,一蓬血光随之从胸腔中挤压迸射出来,一团血红之物骇然突涌在阳光下,砰然震颤地拨动着…… 虚无双锁定的是个锦衣中年人,身形冲向对方的同时,那锦衣中年也同时朝前踏出一步,就这十分随简单的一步,像似一下踏在人的心坎上一般,令虚无双扑前的身形嘎然收势。 对方踏出的每一步,看上去都很轻,很柔,充满了弹性与节律,让人感觉十分难受,这才发现战斗已在悄无声息中展开了。 倘若反应再稍迟缓一些,只怕还未出手,心脏已被对方给踏碎了。虚无双微皱了皱眉,一道乳白色的气流从体內奔涌而出,有如水银泻地般朝着锦衣中年人弥漫而去。 一浪一浪的水纹涟漪,看似轻柔多情,实则比惊涛骇浪还要可怕几分,每一道水纹涟漪都是由强大的仙元力幻化而成。触者即死,沾者必亡。 锦衣中年人停下了脚步,嘴角向上揚了揚,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璀璨的剑光应声划空飞斩而下。 轰!随着一声炸响,水纹涟漪被这一剑生生切割开来,四下溃散。锦衣中年长剑出鞘,斩劈,还鞘,皆在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 虚无双似被自己的气劲回流反震,身形禁不住朝后退了一步,手中长剑也顺势拔出,惊天剑芒虚空划出一道耀眼紫电弧光,破开前方空间,惊雷闪电般斜劈向锦衣中年人。 锐利无铸的剑芒近身三尺,陡然转向,变劈为削,横向拦腰切割,一剑两式,有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 猝变突生,锦衣中年人瞳孔收缩,他的拔剑术尚未修至炉火纯青之境,已到了意到剑至的境界。但仓促之间,也唯有连剑带鞘飞速格挡。 锵的一声,火星飞溅,险险挡住对方必杀的一剑,身形同时被震得踉跄而退。还未稳住脚步,一片紫电剑光席卷而至,剑气凛然,及肤生痛。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一力独战三天仙 锵的一声,火星飞溅,险险挡住对方必杀的一剑,身形同时被震得踉跄而退。还未稳住脚步,一片紫电剑光席卷而至,剑气凛然,及肤生痛。 呛!千钧一发之际,锦衣中年人的长剑终于得以出鞘,扬起一片剑影,两剑撞击,电光火石间传出数十声刺耳的铿锵之声,无数火星漫天飞溅开来,璀璨犹如的烟花绽放。 双方一次刹那间的交锋踫撞,又重回到了原点。锦衣中年人的眼中无悲无喜,平静如水。可见此人的心志非常坚定,分明经过千锤百炼,身上的气势斗然一变,有如一座山岳坚岩屹立,沉稳厚重,蓄含着一股撼天霸气。手中握着的剑,剑身上仿佛有淡红的光泽缠绕。 锦衣中年人分明有着罗天上仙的修为,而虚无双更是一个金仙,但都被这片血域压制到天仙境的层次,所以两人此时的战力差别不大。 彼此相对而立,一个不动如山,霸气环绕,一个轻灵矫健,飘逸洒脱。 铿锵!双方几乎同时隔空斩出一剑, 厚重的一剑,如山崩般席卷镇压,轻盈的一剑,有若一抹流星,破空绽射,直透山岳。 两种不同的气质,气势,截然不同的剑气瞬间碰撞。虚无双的剑锋一点即收,借势一个回旋,精妙地出现在对方身侧,一剑削出。剑如飞星逐月,一抹紫电剑气透出剑尖,吞吐不定。 厚重并不等于笨拙,锦衣中年人的身躯陡然回转,手中大剑带着劲风呼啸横扫,刺耳的铿锵爆响,直接将对方奔袭之剑崩开。 虚无双借着这一蕩之力,顺势一个急旋,身躯跃上半空,回剑划出一道弧光,飞切向锦衣中年的左臂。 啊!一声悲呼,锦衣中年人的左臂鲜血飞洒,右手大剑含怒劈斩而出,势如开山裂地,一剑,二剑,三剑......剑气纵横咆哮,一气劈斩数千百剑,气势凛然,豪气奔涌,身形骤然凌空跃起,双手握剑,瞬间锁定对方闪烁的身形,凌空怒斩而下。 虚无双挥出一道细微的紫电光弧,仿佛从天际深处透出,从小至大,再到光芒万丈,璀璨无比地斜刺而出。 两道惊天剑芒在虚空中变幻数十次,剑气,剑势与剑意的惊险搏杀,连绵不断的撞击发出刺耳金属交击声。双方俱皆险象横生,稍有疏忽,必然饮血当场。 锦衣中年人的剑锋突然穿透对方剑网,飞刺虚无双的眉心,去势如电,势不可挡。 双方的战力本就相仿,若是彼此稳扎稳打,纵算战上一日一夜都未必能轻易分出个胜负,也最多是个平手的结局。怎奈锦衣中年人久战无功,求胜心切,意欲速战速决,一击败敌。倘若一击无功,自身便会露出破绽,对方一旦反击,必遭重创。 双方数十次的交错变幻,锦衣中年人似乎抓住了一丝破绽,怎肯轻易放弃,一剑荡开对方的紫电剑网,仙元力灌注剑尖,直袭的对方眉心。 “不好,那是虚像!”当他发现剑锋穿透对方的脑门时,竟是毫无一着力感。眼角余光同时瞥见一道模糊剑影,从侧面飞速奔射的而来。 剑影如风,如影随形地缠绕袭杀,锦衣中年人一连变幻数十次方位,仍无法摆脱对方勾魂夺命的剑影。一时间,先机尽失,处处受制,险象横生的闪避中奋力挥出一剑,试图解除危局。 锵!由于之前一阵狂击怒斩,锦衣中年人此时后力难续,两剑碰撞的瞬间,但觉手臂一阵震荡,长剑竟是脱手飞出。骇然之下,正欲闪身急退,对方之剑已横在胸前,森寒的剑芒闪烁着吞吐不定,令人毛骨悚然。 事实上,双方的战力相去不远,彼此久战不下,虚无双心中的焦虑更犹胜对方,他也必须速战速决,以便尽快的腾出手来去驰援陆随风,稍迟一分一秒,陆随风都可能遭遇危险。唯有以身涉险,故意露出一个看似良机的破绽,诱敌行险一击。 此时长剑横在对方胸前,手腕毫不迟疑一转一削,向上移动几分,划出一道紫光,从锦衣中年人颈项间一抺而过,一蓬血光飞迸四溅。 与此同时,虚无颜那边也结束了战斗,一脚将那半老徐娘的尸身踢下虚空,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飞速朝着陆随风的方向急掠而去。 此时陆随风却是一力独战三位天仙后期的强者,仙器法宝像是走马灯似的将他围绕在中间,招招劈山断流,快若奔雷电闪,飞剑似惊天长虹,纵横翻飞,长枪似如毒蛇吐芯。 陆随风身在其中,可谓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险象环生。稍有絲毫闪失,势必会瞬间溅血当埸。若非施展飘渺残影身法,只怕此时早已被人给分尸了。 只不过,他的目的意在牵引拖住这三位强者,尽可能的给虚无双和虚无颜争取足够的时间,斩杀另两个强者。并不须要与对方展开摶杀血拼,惊险时刻便会祭出残像幻影,迅速避开对方的合击围杀。所以,看上去虽是险象环生,朝不保夕,实则有惊无夷。 陆随风此时也停住了闪烁游离的身形,双眸中绽射冷厉的精芒,森寒的剑意喷薄而出,锋芒冲霄,卷动风云。 "嗯!这还是刚才那个被追杀得险象环生,满地鼠窜的小子么?" 此时,与陆随风对上的是个持枪的老者,身形枯瘦,气息阴冷,眼睛微眯着一条缝,只是微惊的刹那,身形已化作一条模糊的虚线,就如同一条瞬间爆发攻击的毒蛇,从山林树丛间绽射而出。 百蛇出洞!但见枯瘦老者的身形穿行间,手中的长枪一抖一颤,一束束枪芒化着条条手臂粗细的大蛇,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扑向陆随风。 "这怎么可能?竟然可以在百蛇合击下,悄无声息的脱离出来?"枯瘦老者已瞥见一道人影飞速地掠到了他的身后,骇然间,身体同时作了反应,枪体瞬间回旋,划出一道弧线,向后横扫而出。 陆随风竟然不闪不避,手中长剑呛然出鞘,身形就地一个旋转,虚飘飘的朝前递出一剑。枯瘦老者掉转身来,恰好看见一道弧形剑光抹向自己的咽喉,阴冷的瞳孔中露出无法掩饰的惊色。 身体随即做出最快的反应,但仍嫌慢了半拍。闷哼一声,枯瘦老者侧身闪避的同时,肩头传来一阵剧痛,空中垂下一缕灰白的发絲。手中的长枪却同时绽射出一道细微的弧光,仿佛水天一线的光芒,从无到有,再到银蛇腾空而出,锐利的枪锋如蛇吐芯,反奔射向陆随风的咽喉。 叮!一剑出,如轻风,似惊雷,若飞泉激流,包含着数种意境,却又无招无式,剑光浮现时,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如蛇奔袭的枪锋之上,火星飞溅。 枯瘦老者的枪锋一颤,瞬间变化数十次,每一道枪芒闪动都蓄含着五种以上的变化,分袭对方身上的各处要害,仿佛百蛇缠身。 陆随风又是简单平淡的削出一剑,落在枯瘦老者眼中,则有着上百种变化,每种变化都令人生出避可避的感觉,仿佛天上地下无一处安全所在。 枯瘦老者虽惊却方寸未乱,心神凝聚,对方的剑势轨迹清晰呈现,一枪奔刺,有若惊雷炸响,银蛇破空穿透剑影,陆随风顿觉眉心处生出一阵隐隐的刺痛感。 枪锋如蛇吐信,无限地迫近眉心,令人脑部生出一种被贯穿感。 枯瘦强者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枪锋刺透对方的脑门,心中方自生起一絲喜意,随即神色大变;那是虚像分身。 接着瞥见一点寒星从身侧飞逝而至,惊耸间急速倒转枪尾横荡格挡,飞逝的星光却是飘渺不定,时而舒缓,突然奔射,仿佛雷霆落下,令人一时应接无暇。呼吸之间,枯瘦老者的浑身上巳布满了纵横交错剑痕血线,血肉翻卷,深可见骨,手中长枪寸寸断裂,唯剩一节枪尾仍紧握在手中,一路踉跄飞速奔退,沿途洒下一片血雨。 噗嗤!枯瘦老者暴退的身躯嘎然僵直,整个面部因极度惊骇而狰狞的扭曲,胸前骇然透出一柄寒光闪射的剑锋。 与此同时,另一端的虚无双紫电剑落,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飞起,鲜血洒长空。 虚无颜的"梨花落"此时也掀开了对手的胸腔,一团血淋淋的心脏还在阳光下抽搐拨动。 峰峦叠嶂的血色绝谷间,一埸惊心魂的血腥搏杀,以寡搏众,六位霸气凛人的强者尽皆扑尸荒野,一埸非死即亡的绝境危局,一波三跌的惊险化解。 这一幕,称之为"奇迹"也实不为过。飞龙城的两人,适才的一只脚仿佛巳踏上幽冥黄泉路,可谓巳是无解的必死之局。却在刹那间风云逆转突变,六位追杀得他们上天入地无门的强者,竟在转眼间尽数被灭杀,其中的任何一个伸伸手都可在瞬息间将二人轻易捏爆,想想都令人头皮麻,不寒而栗。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再赌一次又何妨 "多谢三位的即时出现,将我二人从绝境解脱出来,大恩难以言谢,日后但有所需,纵算远在千万里,势必倾力以赴。"二人整理了一下衣衫,躬身朝着陆随风三人施了一个大礼。 "我等并非善良之辈,更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侠义士。更何况在这凶险无比的血域之中,自保尚且自顾不暇,换着常人,遭遇这种事,避之尤恐不及。"陆随风冷漠的道:"你二人应该明白,我等为何要不惜凶险的出手了吧!" 两人并未显露出惊诧之色,所谓怀璧其罪,才会被人一路疯狂追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和目的,眼前的三人都舍身涉险的救下了二人,冲着这份大恩,也忍痛割爱的将那块"惊龙玉简"取出来了。 玉简一出,一股古老而苍桑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用质疑,绝对是件天品仙术秘籍。只是玉简上所刻印的皆是些方块形文字,闻所未闻,根本无法辨识。大有空怀宝山,却无法取用之嫌。 众人又仔细的研究了一阵,仍是满头雾水,一无所获,最后一致决定将东西交给陆随风加以研究。 站在断涯的边缘,放眼望去,一片云烟血雾笼罩,无尽的飘渺虚无。 "应该是这片区域的尽头了!"虚无颜猜测地说道。 "是啊!这云烟雾罩的虚无,或许就是一层诡异的屏障,只是人眼根本无法看穿。"陆随风若有所思地道。 这片无尽的血域,莫名的危险无处不再,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安全可言。即然发现了可能的尽头或是出口,再凶险也得冒险闯一闯了。 云烟血雾的密浓度很高,空气仿佛都是粘稠的,彼此面面相对,也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模糊轮廓。前面横着一片悬崖,崖内是一片无尽的血色沼泽,崖外是云烟血雾笼罩,彻底的飘渺虚无,令人望而生畏,充满着无尽的恐惧,前后都是同样的凶险。何去何从? 出口或许就在这云烟雾罩的悬崖下,回头同样的是无路可走,继续向前,虽然凶险至极,却充满着无数种可能,生命中的每一次艰难的决择,都是一次豪赌,再赌一次又何妨! 立在悬崖的边沿,脚下云烟血雾如涛,起伏跌荡,三人仍是彼此手牵着手,毅然决然跨出了断涯。 时间在这一瞬仿佛消失了,坠落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弹指间,巳飞速地沉落了千米,仍然是云烟血雾滚荡,无穷无尽的深渊,似乎永远不会见底。 不断地继续沉落,一万米,二万米……所有的数字都显得毫无意义。不知过了多久,一瞬,或许永恒? 蓦地,下方的空间一阵扭曲颤动,骤然形成了一个十来米大小的血色旋涡,呼吸间便将三人的身躯牵引呑吸了进去。恰似三片在狂风中挣扎的落叶,风骤止,叶沉落。 身体飘飘的落在实地,三人竟然毫发未损。无尽的云烟血雾荡然无存,大脑恢复清明的第一时间,举目环视四周,弄清自己此刻置身何处? 嗡!三人还未及看清周边的环境,空气中便传一声"嗡"的颤响,接着便见一束血光高频率的震荡,一闪而至。 猝不及防的攻击来得太过令人意外,三人刚出现在这未知的地方,便遭遇了莫名的攻击。 呛!无与伦比的拔剑术,紫芒乍现的瞬间,陆随风的剑巳经出鞘,一抹紫光划空疾射。 铿锵!两道光速撞击,陆随风顿时感到一股强烈无比的震荡力量从那速血光中迸发而出,自己手中的剑竟然有些把持不住的被震开,差点没脱手飞出。 "震荡之力!"陆随风骇然地轻呼一声,这是空间中蕴蓄含着的一种神秘的力量,无所不在,又无迹可寻,震山,震地,震荡天地。 这种力量,陆随风也只是机缘巧下领悟到些许皮毛,血色的光束仍在震荡不巳,高频率的震荡连四周的空气也都跟着快速的震荡起来,发出一阵群蜂旋舞的嗡嗡颤响,令人头皮为之发麻。 这一次,陆随风学乖了,不再与之强强抗衡,手脆轻转,长剑在空中划一道光孤园圈;太极牵引! 两道光束再次交击,意外地没发出铿锵之声,两股力量的无声交锋,太极绵柔的牵引力令强悍的震荡力无处着力,反被如絲如绵的太极柔劲不断地牵引拉扯着,忽左忽右,上下摇摆不定……直到此刻,陆随风才看清袭击自己的对象,并非想象中的凶兽,也非人类,而是一俱酷似人类的血色金色傀儡。 由于外形太过相象人类,若不是那冰冷表情,那毫无任何感情的冷漠眼睛,以及光秃秃的脑袋上还隐约可见,因衔接组合而留下的细微痕迹,根本难以相信会是一俱金属组合的傀儡,只是缺少了一些人类的鲜活气息,如碰上大列列的人,或许真会发生误会。 轰隆!傀儡金属人手中的血色长剑一下失控地轰向一边,陆随风见状,不失时机的趁势一剑击向对方的前胸,殊不知这傀儡金属人的身上竟然涌现出一层血色的流光,硬撼了陆随风的锐利一击,随即手臂灵动地一转,斗然一剑劈出,金芒闪烁中,居然含有金之意境的劲气流转。 "仙武剑道!"如果说这尊傀儡金属人会使用震荡力量,还在陆随风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会施展仙武剑道,就令人惊耸了。显而易见,是被傀儡制造者赋予了这种功能。 可是,仙武剑道的施展和使用,需要的是思想和意志的支配,这是精神层面上的玄妙之物,像傀儡这种死物何以能够拥有?这一点当真令陆随风惊诧震撼不巳。 震惊之余,陆随风身形一闪,留下一俱残影分身在原地,真身巳在瞬间出现在金属傀儡的身后,一剑惊风!紫光乍闪,划过金属傀儡的颈部;噗嗤!一颗硕大的金属头颅应声而落。傀儡失去了脑袋的支配,身躯仍保持着一剑劈出的姿态,血剑上的高频率震荡也相继停止。 三人好奇地对着傀儡金属人仔细观看了一番,金色傀儡的外形构造相完美,几可乱真,但对内部的精妙设计,一时间也无法加以研究,唯有将其先行收进蓄物戒内,有时间再细细揣摩。 这把血色长剑的剑柄上有"断魂"二字,剑身上刻着一副风云滚荡的阵图,充斥震荡的力量,无疑又是一件七品仙器。 陆随风将这把"断魂"剑递给了虚无双;"这是一把七品仙器,很适合你使用。" 虚无双点点头,轻抚着"断魂",满眼尽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在闪动。 直到此刻,三人才有时间观察周边的环境,当下所处的位置像一个山腹中的幽穴,有条狭长的通道,每隔百米,通道壁上都欮有一颗拳头大的珠子,散发幽冷的光泽。 顺着通道不断地向前深入,大约行了数千米,出现了一条岔道,里面隐约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 "看来这里不止只有我们三人到来。"虚无双紧了紧手中的"断魂"剑,低声道。 陆随风点点头,三人小心的拐进了一条岔道。岔道的尽头连接着一间石室,看上去十分宽敞,四壁的角上各欮着一颗珠子,散放出晶莹柔和的光华。石室的侧面有三扇门,每扇门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 "哼!看来你飞龙城真的是想与我天京城开战了?" "这里是血域,生死各安天命,杀了就杀了,谁会知道!" 铿锵,铿锵…… 石室内暴出一片金属强强碰击的铿锵声,一时间,惊呼狂吼夹杂着劲气轰鸣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至少有数十人在搏杀血拼。 陆随风三人本欲作壁上观,却听见石室的另一条通道中传岀一道脚步声,这脚步声仿佛蓄含着某种魔力,每踏出一步都充满了山岳的力量,内敛不散,却又给人以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这道脚步声一踏入石室,激烈的打斗声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一齐落在这道脚步声的主人身上;一身淡黄色的长袍,长袍边缘有青铜色的滚边,看上去四十开外,浓眉方脸,身形高大彪悍,似若一座峰岳耸立,充满了压迫感。双手握着一把又宽又厚的大刀,一直横在胸前,给人一种铁锁横江的势态。 "这不是五堂哥么?六堂姐也来了……"虚无颜捂着嘴,差点没惊呼出声,转头看向一脸冷漠的虚无双,欲言又止。 "看看情形再说!"陆随风见到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幌忽,苦笑了一下道:"我们都易了容,沒人能知道我的身份。至于……交给我吧!" "识相的,就将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死!"声如滚滚雷动,四周石壁嗡嗡颤响。 适才打斗的两方顿时都停住了手,分成两个阵容各自退过一边,纷纷做出戒备状。 "我见过他们,是飞凤城的人!"有人已经叫出了来人的身份来历。 "哼!想打劫我们两城的人,还真是张狂得可以!"有人不屑的冷笑道,之前还生死相搏的两方,此时的仙兵法器都一起对着来人。 一千四百三十九章视人命如草介 "一群垃圾而已!你们是一起上,还是排着队一个个的轮着死?别打逃跑的主意,没人可以活着离开这间石室。"那位被虚无颜称为五堂哥的人,霸道威凌地道,话落,不待对方有所回应,脚下一顿地面,厚重如山的气势骤然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坚硬的地表像是承受不住这般磅礴气劲的挤压,一下龟裂开来。 石室的空气仿佛也一下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瞬间形成了一座伟岸巨岩的峰峦,势如奔雷般的轰然悬在所有人的的头顶,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所有人骇然惊觉时巳是避之不及,每个人都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人都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粒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艰难无比,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太强了!所有人联手,竟然抗不下对方的一招,每个人似乎都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呵呵!各位安心的去吧!"那位五堂哥肆意张狂的哈哈大笑出声。 "什么人?滚出来!"一旁的女子突然望向陆随风三人所在的那条通道,双目电闪的娇喝出声。这女子应该就是虚颜口中的那位六堂姐了,身后还站着七八个修为不俗的护卫。 嗒嗒嗒!通道内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三道身影缓缓出现在石室,所以在埸之人没有谁能认出他们的身份。 只是能进入血域的人,本身就非等闲之辈,几乎没有弱者,能够安然无恙的来到这间石室,其实力肯定不会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三位不该不出来的!"六堂姐幽幽的叹道,虽然摸不清三人的深浅,却也没怎么放在眼里。 "为什么?有人拼命的地方,一定有宝物。诸位涉险到此不就是来寻幽探宝的么?"陆随风人蓄无害的笑道:"更何况,不是你让我们滚出来吗,好歹也得给点面子不是。" 那位五堂哥的视线也移到了三人身上,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似乎已将三人当作了死人,根本不怕他们偷袭。 "啧啧,这般视人命如草介,是不是太过歹毒了?"陆随风语音淡淡的道。 下一刻,每个人但觉四周的光线一下消失了,眼中唯见一道血色光华闪耀,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接着,便见那座压在众人头上的巨岩峰峦,一阵模糊的扭曲,随之分崩离析,轰然爆裂开来。没人看见这一剑谁出的手? 蹬蹬!那位五堂哥被爆裂的气劲旋流反震,一阵血气翻腾的踉跄退了两步,恼羞成怒中带着一抹惊色,手中大剑轰然直指向陆随风三人。 呼!所有人都是劫后余生般的大口喘着气,皆觉凭生第一次离死神如此之近,实没想到竟能在无尽的绝望和恐惧中,得以脱困获生,逃过这必死的一劫。 "多谢三位出手助!日后但有所需,我等纵在千里万里,也会倾力以赴!"所有人都信誓旦旦地言道,至少这一刻是由衷的感激。 "各位无须言谢!眼下之事只怕尚未善了,那些护卫交给你们解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陆随风云淡风清地笑道,像似根本没得这位霸气十足的五堂哥放在眼里。 "没问题!这群狐假虎威的傢伙绝不可留!"所有人都是一声大喝,仙兵法器齐齐朝着那七八个护卫杀奔而去。 "小风,我这五堂哥有着罗天上仙的修为,善长防御反击。当心啦!"虚无颜在陆随风耳旁小声的提示道。 "我知道,但在这里都会被压制在天仙境,同阶之类还没人能奈何得了我。"陆随风自信的笑了笑;"你们兄妹是一起上,还是……" "嗯,你怎知道我们是兄妹?"六堂姐惊疑的打量着三人,眼中尽是迷惑之色。 "切,这还用问吗?你二人的容貌至少有五六分相似,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陆随风的确是在实话实说;"难道我说错了?"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都得死!"那位五堂哥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杀意弥漫,一股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开来。一道冲霄的剑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剑芒。 陆随风的身形刚朝前踏出两步,一道磅礴厚重的刀势已隔空斩落,仿佛一座巨峰从天而降,令人生出无所躲避的感觉。 陆随风冷哼一声,没有絲毫闪避躲让的意思。下一刻,一道金色剑芒已飞速地切入高山巨峰之中,骤然迸发出一阵高频率的的剧烈震荡,空间一阵微颤,扭曲,山峦般坚挺的厚重刀势,肉眼清晰可见的四下龟裂开来,随之分崩离析地轰然爆裂,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如山的刀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那位五堂哥的神色间仍是一派肃然,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呼啸咆哮地朝着陆随风席卷而去。 风卷残云!陆随风手中长剑飞掦,平地狂风骤起,怒卷滚滚尘涛土浪…… 厚土碾压之势,被一股骤然而现的飓风席卷,漫空尘顿时飞揚消散。那位五堂哥见状,神色之间的战意更是浓烈,几近疯狂,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整个气势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 双手握刀朝天举起,厚重无比,霸道的凛然气势倾刻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怒龙惊天!刀势劈空降落地面,势若大山巨岩降临,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朝着陆随风奔涌席卷而去。 这一刀之威足可裂山断岳,刀影闪动间,叠叠重重,一气劈出数十道如山刀芒,一刀更胜一刀,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陆随风的身形笼罩在其中,前后左右皆是重重龙影刀芒。 五堂哥目中精光烁烁,牢牢的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袭青衫飘浮闪动,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刀芒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陆随风身在如山的龙影刀芒中,却是青衫飘飘,有若闲庭信步,行云流水般的洒然自如。每每斜斜的跨出一步,都如风一般轻灵地从重重刀芒龙影的缝隙间掠出,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刻,便骤然出现在了那位五堂哥的面前,剑出,一道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对方持刀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五堂哥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疾退的同时,手中大刀飞旋,卷起一蓬尘土,与刀芒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先确保自身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宽大刀锋,由下往上朝着陆随风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陆随风也没料到对方的临埸机变能力会如此老到,战斗意识如此敏锐。惊愕之下,想要闪避巳是不及,念动间残像分身立现,真身方才隐去,留下的残像分身巳被对方刀锋由下而上的撩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五哥的脸刚浮出一抹冷酷残忍的笑意,便僵住了,心下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已瞥见身侧蓦地出现一道身影,一点寒星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之前诡异刁钻地一刀撩出,去势强劲,一时之间想要收回来格挡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意外地,对方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令其有机会迅速地拉开彼此的距离,惊魂略定的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 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峰峦,悬在陆随风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五哥直到此时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心下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峰峦压顶"之势"。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以命搏命 那位五堂哥直到此时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心下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峰峦压顶"之势"。 一时间,大幅滑落的自信再度霸气蒸腾勃发,不可一世的狂傲之气张显无遗;"在我"峰峦压顶"之势的碾压下,没人可以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轻则肤裂骨碎,重则五脏俱碎,倾刻之间变成一堆肉泥碎沫。" 陆随风的头顶之上,似若悬着一座伟岸厚重的巨岩峰峦,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整个身躯在如山的重压下簌簌颤抖,体内连绵不断地弥漫出一股股轻烟薄雾,迅速地汇聚组合成一片滚滚云涛,雪浪翻荡奔腾,瞬间席卷万重山岳…… 一时间,云涛雪浪拍空奔涌,山岳为之崩裂倾塌,黄尘灰土飞掦蔽空。 吼!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峰峦压顶"之势,在云涛雪浪的席卷下即将分崩倾塌,一声怒喝,手中大刀在空中呼啸盘旋,一条黄龙仿佛从天际深处撕裂云涛雪浪,势若奔雷,直朝着陆随风凌空俯冲而去。 裂山斩!暴吼声从五堂哥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刀势,威凌无双,刀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刀势威压降临,如天降陨石坠地,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肉泥…… 这雷霆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所经之处,地面都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面对着这磅礴浩荡和霸道完美组合的撼天一击,陆随风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缩,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他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一道绚丽的金色光华破开苍穹,瞬间化出一道长达十丈的剑气长虹,仿佛从云层间骤然奔射而出。 卡嚓!金色长虹带着高频率的震荡波,势若惊电奔雷般斩向悬于头顶之上撼天峰峦。轰然一声爆响,金色长虹迸裂的同时,撼天峰峦也骇然从中齐齐分裂开来。 破碎断裂的金色长虹出人预料的,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峰岳横江!五堂哥双目怒极暴睁,一声厉喝,手中大刀划出一道深黄色弧光,厚土仙力贯入刀体之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又凝聚成一座巨岩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本色。 只在几个呼吸间,双方便经历了一波三叠荡的惊险搏杀,电光火石的强强交锋中,一番潮起潮落,这位五堂哥从霸道无比的主动攻击,被迫回归防御,不得不施展出"峰岳横江"的防御之势,阻住对方奔雷般的强势反击。 心下暗自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攻击,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势必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战力,在彼此修为悬殊无几的情形下,防御反击的策略,的确可收奇兵骤然突袭的效力,但…… 陆随风斩出的每一剑,都会产生剧烈的震蕩波,每一声轰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直令那位五堂哥握刀的双臂震颤麻木,虎口溢血,连刀都似有脱手飞出之险。 剑剑如长虹划空,劈山裂岳,竟是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所谓的"峰岳横江"之势,必将崩塌。 此时的五堂哥已是一脸青筋鼓涨,怒目突起,浑身仙元力不断地鼓荡倾泄而岀,尽可能维持"峰岳横江"之势。 在雷霆般的连番斩劈下,坚若磐石的"峰岳横江"之势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或许仍无法攻入其内。但陆随风的剑锋却是一阵震荡,竟诡异地穿透裂缝,一束刺目的星芒斗然在眼前扩展开来。 "滚!"五堂哥骇然之下,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手中大刀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一束诡异惊悚的星芒。 这势大力沉的拦腰狂猛扫出,双目园睁,完全无视已当胸袭来的锋芒,你洞穿我胸膛的同时,我的大刀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斩断你的身体。 此时的五堂哥根本没有更多时间做出选择,此刻唯一能做只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反倒将这种瞬间的选择权抛给了对方。 巳然胜卷在握的陆随风,自然不会选择这种所谓的以命搏命,两败俱伤的愚蠢结果。身形一扭一荡,从一个不可思意的死角飘移开去,同时也失了将对方一剑透体的先机。 五堂哥这赌命的拦腰一斩,至使千钧一发的危局顿解,凶悍无比的霸气再次蒸腾迸发而出,绝地反击,手中大刀闪射出混沌的黄光,仿佛撕裂空间骤然斩出;刀裂万重山! 陆随风方才避过对方拦腰一斩,忽见眼前耀起一片混沌的黄光,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随之塌陷,万重山岳叠叠层层,仿佛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与此同时,更有一道浩瀚狂霸的黄色刀芒,山崩地陷般的朝着陆随风轰然劈落。 铿锵!避无可避,此时除了硬踫硬撼之外,别无选择。两道刀光剑芒无可避免的轰然碰撞,空气在可怕的撞击下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道绚丽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哐当!震荡的空气中,传出一声金属断裂的坠地之声,五堂哥骤觉手上一轻,瞥眼望去,骇然发现手中的大刀竟是只剩下了半节。 这柄大刀出自一位五品仙器师之手,由精金密银铸造而成,坚韧无比,无限接近六品的仙器。却在适才的一次撞击中骇然被齐齐斩断,断口处平滑平整,而非震断,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就在这微惊稍楞之际,全身空门竟是一下大开,如同毫不设防的城门。骇然惊觉时,一点星光已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斥了整个眼底世界。 但,五堂哥的战斗意识却十分老到,紧要关头虽惊而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朝着陆随风的腹下踢去,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陆随风意欲躲闪时巳然不及,自己剑尚未触及对方身体,整个身体竟是被千斤一脚踢实,轰然爆裂开来。 此时,石室内的另一端群战血拼巳提前结束,可谓是两败俱伤,沒有赢家,甚至沒有一个站着的,个个仙兵法器,绝学杀技尽出,无数人很快便被斩杀当埸,残肢断臂洒落一地。 而陆随风与那位五哥的一战,可谓是一波三跌荡,直令人看得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陆随风,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但,最终还是被一脚踢爆身体,在劫难逃。 虽然目睹对方的身体巳被一脚踢得爆裂开来,但五堂哥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 然而,更可怕的是,当他收回踢出的腿时,骇然发现竟是短了一截。接着便看见一蓬血光迸发,随即便从他的口中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也应声跌飞出去,却留下了身体的一部份没带走;半条腿! 对于一个少了一截腿的强者而言,意味着什么?可谓是生不如死。如果换个时间埸合,陆随风或许会就此收手,放对方一马。但此时此刻,手中高举着却没有絲毫犹豫劈空斩落。 "不要……"三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两道是从虚无双兄弟的口中发出,而一道是则是发自那位六堂姐的口中。 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从五堂哥的身上一闪而过,有若惊鸿一瞥。 噗嗤!一条红线从脑门正中一直延伸至腹下,随即缓缓地剥离开来,有血汩汩渗出…… 石室内一下沉寂得落针可闻,但见跌坐地上的五哥诡异地大张着嘴,面如死灰,双目园睁外突,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惊恐之色,若再深入毫厘,流出的只怕会是内脏。 "呵呵!还楞着干嘛?"陆随风指了指一地的尸身,提示地道:"这些人的蓄物戒中定然收藏着不少宝贝。" 知道虚无双兄弟碍于面子,不屑收刮死人的财物,随即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从这些死尸的身上逐一摘下手上的蓄物戒,自然包括五哥身上的那一枚。 然后便冲着那位还在尤自发呆的六堂姐道:"看在你大堂哥和七少的面子上,放你二人一码。这是一枚五品仙丹,可以让他断肢重生。日后当好自为之,千万别在站错了队!"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尔虞我诈 陆随风之前的这一剑,的确将虚无双兄弟给惊到了,直到离开这间石室,两人才回过神来,都是重重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有些话根本不用说出来,一切尽在无言中。 石室的侧面有三扇门,每扇门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陆随并不在乎进其中的那扇,在门未开启之前,谁也不知里面有什么,会发生什么? 虚无颜也是随意地朝着其中的一扇门走去,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住,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咦! "给我破!"虚无颜朝着屏障轰出一拳,霸道的拳风凝聚成形,倾力轰在屏障上。 嗡!屏障完好无损,泛起一层光纹涟漪。 呯呯砰!虚无双也是走上前去,拳掌齐出的狂发三击,无形的屏障发出一阵震颤,扭曲,随之完好如初。 "我来试试!"陆随风伸出光滑如玉的手掌,仙元力没有一絲一毫的扩散,完全凝聚于掌心,"啵"的一声,无形的屏障凹下去一片,双手迅速扣入那层凹处,倾力往两边一撕。 唰啦!无形的屏障硬生被撕裂开,立在门前的三人瞬间被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牵引,"唰"的一下消失在门内。 下一刻,三人便出现在了一座巨大无比的恢弘殿宇中,四周的光线显得有昏暗,位于殿宇的正中央,骇然耸立着一株十几米高的大树,这株树竟可以在这殿宇中生存下来,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这株树的外表看上去十分怪异奇特,树身通体呈黄褐色,树皮表层有着无数宛如龟甲般的龟纹裂痕。无数的枝干纵横交错,四下分布开来,形如一把撑开的巨形大伞,下面围站着一圈模糊的怪异虚影,如不留神,还真不易发觉。 整株树身散发出一股精纯的上古洪荒气息,昂首望去,树枝的顶端之上悬挂着无数拳头大小的血色果实,每颗果实的表层都透出一层蒙蒙的殷红光泽。 "龙血果!"陆随风脱口轻呼道,目中闪过一抹惊色。 "那是什么果实?想必应该很珍贵吧?"虚无颜好奇地问道。 "这叫龙血果,属于八品灵药,生存的环境十分苛刻,须有龙血龙气的滋养方可生成,而且百年才结一次果实,最多不会超过五十枚。一旦服食之后,不但能大幅度提升修练资质和天赋品级,更能令人在晋级时的壁障稀薄一半,意味着未来的仙道之路更加宽广易行。"陆随风侃侃地言,眼中也是兴奋异常,充满着期待。 "啊!如此天材地宝绝对的可遇难求,那还等什么?全摘了下来。"虚无颜一脸惊喜地言道,一旁的虚无双闻言,也是呯然心动,能提升修练资质天赋的果实,岂能轻易放过,身形一展就欲腾身向树端掠去,却被陆随风一把扯住衣衫。 "这是为什么?"虚无双迷惑不解地问,知道对方刻意阻拦,其中定有原故。 "大凡天才地宝,必有凶兽异物守护,岂会轻易获得?你没见这株树的周边围着一圈异形怪物,绝对是可怕的存在。"陆随风指了指那些模糊的虚影,二人凝目望去,不由倒吸了口冷气,都是惊嘘不已,再次对这个一身是秘的小兄弟刮目相看。 殿宇的另一个方位,竟然也出现了一群人,大约有十来人,自然也发现树端顶上的那些血色的果实,纷纷双目炽烈,精芒烁烁地盯着这些诱人的果实,虽不知是何物,却能断定绝非凡品,定然珍贵无比,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眸中具是充满了贪婪。 啊!空寂的殿宇中突然响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一道人影急速地冲向树干笼罩的范围时,树下的那些模糊怪异虚影仿佛一下活过来了似的,纷纷朝着冲来的人影发出攻击。 赫然是一条条手臂粗的血色莽蛇,无数的蛇身一下卷住冲来的人影,一眨眼间,人影挣扎了一下,一个天仙后期的强者竟然在呼吸之间,浑身血肉便被一张张吐着蛇信的血口吞吸一空,树根下散落一堆森森骨架。 这一幕令殿宇内的人都是头皮发麻,毛骨悚然。与此同时,双方也发现了彼此的存在。 眼前的恐怖一幕,似在告诉在埸的所有人,想要获得这血色果实,就要俱备全身血肉被吞吸一空的觉悟。只要不进入这些树干笼罩的范围内,这些可怕的莽蛇就不会有所行动。 "居然是二堂姐,还有三堂哥……"虚无颜见到为首的一位面目阴沉的中年人,正是虚家三爷虚天涯,与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二姐虚千柔,险些没有惊呼出声。 虚无双也看到了,眼中的神色尤为复杂,想到三番五次的被这些兄弟姐妹暗算袭杀,一心要将自己致于死地,而始作甬者就是这二妹和三弟,彼此之间再无迴旋的余地,可谓已到了水火难容,不死不休的程度。 殿宇内暂时恢复了之前的沉寂,人人这一刻似乎都在思索考虑着,如何才能避开这些恐怖的莽蛇攻击,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将这些血色果实顺利的摘取。 与此同时,对方也发现了三人的存在,众皆怒目相视,有人提出,先将三人解决掉然后再慢慢考虑摘取血色果实的事。 那位面目阴沉的三爷虚天涯手中折扇轻摇,由于虚无双两人都易了容,并沒有看出两人的身份,嘴角勾勒出一个邪异的弧度;"先暂时与他们联手,将这些可恶的莽蛇干掉才说。二姐认为如何?" "三弟所言正是!"二姐虚千柔眉眼如絲的望向三人,目光在虚无双和虚无颜身上多停了数秒,微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两人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气息,不由低声喃喃道:"我怎么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两人?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好啊!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只不过,谁的人去吸引这些可怕的莽蛇?那一方又上去摘取果实?"陆随风淡笑道,一点没因对方势众而有所不安和畏惧。 傻子都知道吸引莽蛇之举,基本上是有去无回,与送死几乎没什么分别,而摘取果实或许也会有一定的危险,但相对而言,风险就小了许多。 更何况,不管那方摘到果实都绝不会傻傻的交出来。所以,这个提议听去上去似觉有理,实则根本行不通,在这种情形下甚至显得有些荒唐可笑。 对方的险恶用心的确是这么设计的,殊不知陆随风一語便道破了猪都想得到的问题,足见这些人的智商绝对没超过一百,否则,这种己所不为的事,又怎会要求别人去做? "唉!当真是有些太可惜了!"陆随风幽幽地叹了一声;"这龙血果百年才结一次果实,属于八品灵药,服食一枚便能大幅度的提升修练的资质和天赋,如今近在眼前,却要痛惜的失之交臂。一旦错过,便将永远错过,只怕此身都绝不会再有第二次。当真令人心有不甘呀!" 嘶!原来是这样啊!竟然能大幅度提升天赋资质,绝对是罕世难觅的天才地宝,对方的一众人闻言,无可震撼色变,贪婪之色纷纷溢于言表。 "呵呵!这位小兄弟所言甚是有理,即然大家机缘巧合的聚在这里,理当同心协力的摘取这些果实。不如双方分一下工,你们负责吸引巳知的危险,将未知的风险留给我方去完成。一旦摘取所有的果实,按人头平均分配。如何?"虚天涯光冕堂皇地厚颜道,无疑将天下之人全都当成了脑残货。 只不过,意外地,还真有人愿意当这冤大头;"这个主意不错!诸位果然有风度,有担当!就照你们说的做,我方负责吸引这些恐怖的莽蛇,你们负责上树摘取果然。只不过希望各位动作尽量稍快一些,没人知道我们在下面能支撑多久?"陆随风一脸肃然,慎重地提醒道。 对方众人闻言,都是齐齐的楞了一下,实没想到对方会应允得这般爽快,的确有些大出意料,真不知对方是不是属猪的? 虚无双两人并未阻止陆随风的所为,明知此举凶险无比,明知对方心怀不轨的歹意,却依然淡定的欣然应允,心中势必早巳有所谋定。 "等会由我一人上去吸引这些莽蛇,放心!小弟心中有分寸。届时,你们只须等在树下用心的候着,对方一旦有人侥幸从树上掉下来,见一个斩一个,绝不可存有妇人之仁。"陆随风的眼中掠过一抺狠厉,脸上更是透出一种令人全身发寒的阴笑。 虚无双两人虽然听得有些莫明其妙,简直就是一头雾水,却十分明智的什么也没问,一切很快便会见分晓。 陆随风故作萧洒的朝着对方众人打出一响指,示意大家作好准备,当然是作好寻死的准备,唯有他知道想要摘取果实的凶险恐怖,绝对比下面的这些蟒蛇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随风理了理衣衫,这才闲庭信步般地朝着那株大树行去,刚一踏进树杆笼罩的范围,数不清莽蛇瞬间全动了起来,张着血口,蛇信呑吐不停,发出令人头皮麻的嘶嘶声,无数莽蛇纷纷朝着陆随风围了上来。 一千四百四十二章规则都是对弱者制定的 这些莽蛇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爆发的攻击力更是可怕,之前血淋淋的一幕依然记忆犹新,如不发生什么意外的变故,用不了多久也会跟之前的上一人样,血肉很快会被这些莽蛇呑吸一空。 "上!"见到对方的这小子果然将所有莽蛇都吸引了过去,知道一定支持不了多久,现在需要的是争分夺秒。虚天涯折扇一扬,身后的四人早巳蓄势以待,一个个仿佛像脱弦的箭矢一般冲上树端,那些莽蛇惊觉时,巳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呼!一人当先落在树端的枝干上,重重地吐了口气,后续的三人相继分别落在一根树干上。蓦地,整株大树像是突然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便见数十道枝蔓似若拥有灵性般的飞掦了起来,骤然变得像鞭子一样的柔软,呼啸地甩击而出,令空气发出"啪啪"的可怕爆鸣声响。 树干上的四人纷至色变,却是惊而不乱,似以料到会有各种情形发生,各自飞速地拔出仙器法宝,纵横的狂扫而出,纷纷击向甩击而来的枝蔓,殊不知,这些枝蔓坚韧无比,又岂是可以轻易击碎的。 一时间,树端之上仙器法宝纵横,各种绝学法术杀技纷出;风卷落叶!冰封天地!烈焰焚天!雷霆裂空! 刹那间,色彩各异的法宝仙器呼啸咆哮,终于将暴袭而至的枝蔓击退。谁料想,下一刻,骤然响起一片"嗖嗖嗖"的破空之声,万千枝蔓纷至往上袭卷飞射,数不胜数的枝蔓一下变得异常柔软,重重叠叠地飞速地甩击而出,宛如钢鞭铁索,锐利强劲无比。 枝蔓鞭影交错纵横,片刻之间,树端上的四人已是尽皆体无完肤,血肉翻卷,面目全非。 呯砰砰!树端上有三道血影相继坠落而下,半空之中便被无数莽蛇缠绕,三道血影一阵挣扎,血肉很快便被呑吸一空,森森白骨如雨洒落。 啊!又见一团血影发出凄厉的的惨呼,凌空抛飞而起,划出一道血色的弧线,竟然脱出了树干的笼罩范围,轰地一声摔落在安全地带。 "果然有漏网之鱼?"虚无颜话音刚起,一旁的虚无双已屈指弹出一道指芒,无声无息的奔袭而出。 轰!那道血影人在半空,再度被一道劲气席卷而起,随即轰然炸裂开来,血雨纷洒,尸裂骨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只是眨眼的功夫,冲上去的几人都已变成了一堆枯骨。 而此时的陆随风,虽置身于无数莽蛇的围困之中,却仍还安然无恙。 嘶嘶嘶!无数莽蛇血口大张,蛇信吞吐,却纷纷距于陆随风丈许之外,诡异的不敢再有絲毫的寸进。直看得众人骇然的惊瞪着眼,合不拢口。这一幕太诡异了! 一股淡淡的无上威压从陆随风的身上逸散出来,那是来自他身上的龙魂碎片,成百上千的莽蛇一阵嘶鸣,纷纷颤抖不巳,蛇首频频点叩,状似臣服之态,随即纷至退了开去,回归本位。 陆随风一声朗笑响彻殿宇,余音环绕间,一抹青影如风一般地掠向树端,无数的枝干突然齐齐暴动,漫空铁索钢鞭飞甩疾掦,劲气呼啸。 风无形,却又无处不再,铁索钢鞭纵横交错,尽数击在空处,徒劳无功。片刻之间,树枝头的血色果实却在一枚枚的凭空消失。 整株树身一阵轰然震颤,无论枝上结了多少果实,每一枚都是树魂培育的结晶,肆意的被人摘取一空,树魂如何不为之震怒。 从未种意义来说,此树已非真正的草木植物,一定程度上巳算是拥有灵性的异物。树魂一怒,成百上千的枝蔓骤然伸展开来,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天地罗网,将那束无形无影的风笼罩在其中。 一股可怕的上古洪荒之气瞬间迸发,将化为风影的陆随风牢牢锁定,仿佛被同样无形的绳索捆绑束缚。成百上千的铁索钢鞭铺天盖地的狠抽狂击,直看得树下的众人都是骇然色变,心头狂震不巳,似巳看到了血肉翻卷的景象。 吼!一声龙吟狮吼响彻,音波如雷滚荡,有若实质般泛起圈圈涟漪,幅射向漫空的铁索钢鞭,无数枝蔓瞬间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四下飞掦,随即渐渐归于平静。 虚无颜揪心的眼神余光突然瞥见身后侧多出了一道人影,微惊之下飞速拔剑出鞘,不加思索地朝后横削而出,应变能力堪称一流。 这一削虽然快到了极致,但那人影闪避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似若轻风一闪而逝,下一刻,虚无颜突然觉得自己握剑的手一轻,接着便见精光一闪,自己的剑竟然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若是你的敌人,你此时早巳成了一具尸体。"陆随风一脸戏谑的轻笑出声,剑光一闪,"呛"的一声送入虚无颜的手中剑鞘之中,连一旁的虚无双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你……"虚无颜抬头望了望树端,一切都复归了平静,再看着眼前完好无损,一脸云淡风清的陆随风,眼角禁不住抽动了几下;"你……怎会没事?" "现在什么也别说,别问!"陆随风虚手一掦,掌心中出现了两枚散放着蒙蒙血色的果实;"一人一枚,多食非旦是种浪费,反而有害无益。"随将龙血果递给二人,自己也拿出一枚,迅速地呑食下去。虚无双两人见状,也跟着毫不犹豫将果实吞下。 啪啪啪!虚天涯以扇击掌,啧啧的阴笑道:"好手段!果然沒有选错合作对象。只不过,你等似乎忘了之前的约定。" "有吗?"陆随风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如果沒记错的话,我们只负责吸引那些恐怖的莽蛇,而你们则是负责上树摘取果实,然后再按人头分配。不是吗?" "咯咯咯!"二姐虚千柔以手轻掩红唇,咯咯轻笑出声;"小兄弟还真是够天真,够稚嫩的了,你不知道所有的约定,通常都是对弱者制定的吗?" "受教了!"陆随风豁然醒悟的道:"大娘的意思是说,你是强者了?我怎不觉得?" 这一声"大娘",直叫得二姐虚千柔浑身发颤,柳眉倒竖,眼眸中顿时杀机凛然。她也就四百多岁而已,对于数千年,甚至更悠长的生命来说,也就是花颜方才绽放的年华,却被人称作"大娘",简直就是一种难以容忍羞辱,如果不发飙暴走才是怪事。 "怎么,我有说错吗?"陆随风撇了撇嘴,进一步刺激道:"否则你在脸上抺这么多粉干啥?不就是为掩饰岁月刻下的皱纹,看上去白晰如玉,谁知道刮下来是不是一脸鹤颜鸡皮……" "你……"二姐虚千柔的脸由红变白,嘴唇微微发颤,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手中已多了一把剑,剑鞘尤为古朴,寥寥数笔勾勒出飘渺流转的云烟,充满了苍桑的气息,行家一看便知是一件五品中阶的仙器。 整个气势也同时为之一变,原本妖娆妩媚的身躯笔直挺拔,媚眼如絲的双眸中寒芒如电,落在对面的陆随风身上,透出絲絲森然杀气。 "居然敢羞辱于我……死!"话落,二姐虚千柔的身形已化着一道流光掠向陆随风,人在途中,手中长剑巳呛然出鞘,一道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剑意,天地间仿佛在这一瞬,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 对于这位二姐虚千柔的冲动之举,虚天涯并沒有出声阻止,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折扇仍旧轻摇,像是乐见其成,正愁找不到出手的理由。 "唉,留她一命!"虚无双低声的轻叹道,陆随风点点头,手中也多了一把剑,剑鞘上雕刻着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 见到对方人剑合一,仿佛融入了一片飘渺云烟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陆随风目光也是微微一缩,不敢有絲毫大意,星痕图案中的剑同时出鞘,一点紫光灿若星辰绽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对方袭来的剑尖上。 叮!彼此的锋芒剑尖对踫相击,火星飞溅,璀璨绚丽夺目。 飘渺云烟意境破碎的刹那,绽射出一抹轻烟纤云,似若一束虚不受力烟云,完全忽视空间阻碍,无声无息,悠悠地掠向陆随风。 这束烟云看似悠悠,下一秒却突然折向,奔电般直逼对方的颈项。陆随风惊觉时,那束飘浮不定云烟已令肌肤生出强烈的刺痛感。 噗!陆随风敏捷地侧身挪步,回剑复出,似若清晨的第一道霞光撕破云层,挥洒天际。 铿锵!空气迸发出斩金裂铁的锐利剑芒,破碎的云烟光影中,骤闪射一点冷艳的紫星,奔电般直朝着那位二姐的眉心绽射而去。 只是一点紫星而巳,却让人生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视线一片迷乱扭曲,只感到一股森寒的剑气扑面而来,却不知致命的一击会刺向何处,唯有选择惊悚闪退,身形同时冲宵而起,掠向虚空,这才堪堪避过一剑透脑之厄,身不在其中,感受不到"碎星"意境的可怕。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烟波意境 陆随风回剑,一滴鲜血顺着剑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巳脱出剑意笼罩的那位二姐虚千柔,一头青絲飞掦,左肩臂的衣袖上开了一道口,隐有殷红透出。 双方一次碰撞交锋,各击出两剑,一个无功而返,肩臂上多了一道剑痕,一脸惊诧中带着几分震怒之色。一个立身原地,未挪动半步,全身上下毫发未损,一脸云淡风清。 "你施展的是什么仙法?"二姐虚千柔横剑当胸,对适才的一剑仍然心有余悸,明知这话问得有些多余,还是禁不住的脱口说了出来。 "我说大娘,都一把年纪了,如此低劣的问题,似乎不该从你的口中说出来。"陆随风仍在不断的刺激她,语带戏谑地道:"能让对手在郁闷中患得患失,本身就如一把隐形的杀器,又岂会轻易泄密于人。" "哼!不过小胜一招而已,休要得意,接下来绝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二姐虚千柔贝齿咬着红唇,意外的没有发怒,对方这是在刻意搅乱自己的心境,知道再听下去,心智必乱,岂会上当?身上的云烟气势弥漫,脚下似有一汪碧波滚荡,水雾迷茫间,隐约形成一种碧水烟波相互呼应之势。 烟波意境!二姐的剑微微上掦,身下水面的波纹涟漪迅速地震荡开来,逐渐变得浩大,形成巨澜席卷冲天而起,在埸之人仿佛看到了弥漫的云烟和腾起的浪涛合二为一,发出的气势汹涌澎湃,隆隆震响。 陆随风见状略微一惊,随之愕然,原来对方是在借水之力增加战力。不过,那又如何?真正强大的战力,又何俱对方借外力的加持。纵算能凭着水力将实力提升,仍还是天仙境。 云烟狂澜!二姐虚千柔一声娇斥,手中长剑势若惊电划空,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令中间的过程变成一片空白,但见一道磅礴的蓝色剑芒仿佛惊涛拍空,身下狂澜似乎也受到牵引,直朝着陆随风汹涌的席卷而去。二十米的距离,剑芒狂涛拍空,瞬息即至。 这一剑快到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这"云烟狂澜"的剑势中,竟是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狂澜剑势汹涌澎湃,覆盖的面积极大,让人难以避让。而暗里的云烟剑势更是隐而不发,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铿锵!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道半月形紫光剑芒,一条直线上的破开了蓝色的狂澜剑势。四溅的水雾中,一束飘浮的云烟锋芒,却是诡异的出现在陆随风眼前,凛然的杀气让肌肤森寒刺痛。 一道半月形的紫光流转,陆随风的剑竟是从一个不思议的角度回转过来,堪堪挡住对方诡异飘浮的云烟一剑。 火星迸溅中,那位二姐虚千柔再见一点星光穿透云烟,飞速在眼底放大。惊觉时,反应的速度巳慢了半拍,"碎星"意境再生,眼前的世界点点星辰闪烁,视觉顿感纷呈迷乱。 "该死,又是这一招!"二姐虚千柔心底一声惊呼,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破解之法,情急之下唯有施展出家传绝学;"烟波云渺"的身法,瞬间飘移开去,再次脱出可怕的"碎星"意境。 方才自暗中舒了口气,眼角余光骇然瞥见一道惊天长虹,斜斜划空拦腰斩来,本巳先机尽失的虚千柔,又见对方剑势如电惊射而来,竟连回剑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施展"烟波云渺"的身法,频频地在虚空闪避飘移。 纵横的剑气在空中犁出一条条划痕,转眼间,全身上下已出现了七八道血痕,这才惊险万分的摆脱了对方的连环追杀。 检查了一下伤情,虽觉全身微感痛楚,却都是些浅浅的皮肉之伤而巳,这点伤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搏杀战斗。 虚家的仙道传承何其深厚,这位虚二姐的实力绝不仅仅如此,势必还有留有绝学秘杀的底牌隐藏着,不到势态紧迫,生死攸关之际轻易不会施展出来。 只是一时之间被那招诡异无比的"碎星"所困,连施展出绝学的机会都没有,才会出现这种被动狼狈的埸面。郁闷归郁闷,心境方寸却是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所幸陆随风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这才令她有机会重新拉开距离,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 获得了喘息之机的二姐虚千柔,一身浑厚至极的水系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云烟水雾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成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漫空飘浮的水珠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澎湃惊涛。 这一刻,她的双眸中充满的碧蓝色彩,仿佛化为无尽的汪洋,其中似有惊涛狂澜涌动。 双手握剑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剑势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落,一道数十丈长的巨澜惊涛呼啸拍空,似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巨澜惊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陆随风似乎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下一刻便会彻底的毁灭一切。 "哼!蝼蚁般的存在,也敢一而再的差辱本小姐,虽死难解心头之恨!"二姐虚千柔柳眉竖的怒斥出声,暗里却是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她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云烟惊涛"的绝学。 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若如千斤巨岩般沉重,陆随风深切地感受到整个身躯仿佛在不断地往下沉,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见对方仍在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云烟惊涛"之势,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不由冷哼了一声,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对方的强大巳超出了她的预想,令其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残月断流!陆随风心中有一声低喝,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简单的斩出。刹那,一道紫色的残月流光奔射而出。 一声轰然爆响,紫色的残月流光一往无前的撕裂狂澜, 二水中分的荡漾开来,呼啸着左右分流的四溅纷崩。 虚二姐的眼底倒映一束紫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迅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小子可恶!"二姐虚千柔一声娇喝,手中长剑同时呼啸盘旋,四周的溃散的水滴瞬间汇聚成一条湛蓝的水龙,撕裂残月,势若奔雷直朝着陆随风俯冲奔腾而去。 湛蓝的水龙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看在众人的眼中,都在暗中揣摩着,自己是否接得下这雷霆一击?结果是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击轰杀。 此时,一旁观战的那虚三爷已是折扇一收,向着身边的六个护卫递了个眼色,只待那小子被轰杀,立即对虚无双两人展开围杀。 剑气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噗嗤,紫色的流光残月当空微顿,随即分崩破碎,化为无数紫星溅射四溢。 强劲的气流风暴,令陆随风的身形在虚空中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骇然又见一条湛蓝的水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奔袭而来。 湛蓝水龙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俯冲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噗!又见一点紫星绽射,划出一道紫芒流光,弧线斜削,锋芒无尽地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紫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可恶!"眼见到这招"怒海惊龙",又被对方这招诡异的"碎星"所破,虚二姐怒意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力,瞬间凝炼如刃,趁对方剑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如雪晶莹的剑芒,势若奔雷电驰,势不可挡朝着陆随风的胸腹间横斩斜削而去。 陆随风惊觉时,发现自己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向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剑气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虚家的绝学绝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噗嗤!一剑斩出,锋芒无尽,似乎如愿以偿一剑横切过对方的胸腹。只不过,虚二姐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 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剑虽然凌厉诡异,但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权势之下无至亲 果然,她的剑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分身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剑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 又见一点星光骤然炸裂开来,化作千百颗星辰闪烁,每一颗星辰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空间一阵扭曲…… 水天一线! 二姐虚千柔一声娇斥,婀娜蔓妙的身形一扭,手中长剑飞扬而起,一道如雪剑光的划破前方的天空,呈现出水天一色的景象。 飞星逐月!陆随风的剑也在同一时间绽射而出,同样在空中留下一线流光。 似若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二姐虚千柔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击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水光剑芒,势若烟云滚荡,一剑接着一剑,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肉眼可见,风陆随的身形在凌厉无铸的剑势攻击下,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来。 直到此时,二姐虚千柔的脸上这才终于泛起一抺笑意,因为她这一次才有那种绞杀着实物的手感,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浮现出来,陆随风的身形就像一般的风散了又聚,仍是青衫飘飘,完整无缺地呈现出来,依旧是毫发未损。 "这……怎么可能?"二姐虚千柔直觉自己的视线出了问题,就在心神微惊之际,一线剑光已穿透叠叠重重的水光剑影奔射而至,丝丝剑气令肌肤生寒刺痛。 攻防顷刻颠倒转换,陆随风的剑势反击已,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迫使这位虚二姐不得不撤剑回防自救。 一时间,剑气如虹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两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二姐虚千柔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此时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 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骨子里的高傲令其不能容忍,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剑直取对方的咽喉,这才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虚二姐都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如絲如绵的气劲顺着剑身传自手掌,手臂,阵阵麻痛令其握剑的手都在颤抖不已,手中长剑几乎拿捏不住。 二姐虚千柔心头骇然,背心已然被香汗湿透,实沒想到自己竟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此时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是连一剑都递不出去,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云烟浩荡!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再度拔高米,手中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晶莹的弧线,将所剩的仙元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之上, 一缕烟云,化作一滴湛蓝的水珠,仿佛从云际深处垂落,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望之令人背脊发寒,汗毛倒竖。 陆随风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刃。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紫电光弧。 一滴纯净冷洌的湛蓝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光环中,却是骤然的爆裂开来,化出无数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如刃,锋芒无尽,仿佛能摧枯拉朽的毁灭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气劲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着絲絲流光的挺进…… 轰!如剑如刃的流光在那团绵柔的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震颤着,像是要突破那如絲如绵的缠绕,最终轰然爆裂了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虚二姐孤注一掷的绝杀之技,"云烟浩荡"轰然崩溃,人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竟是头下脚上的从数十米高空栽了下来。此时的她已受到气劲旋流的重创,这一落之势,必死无疑。 事发突然,在场之中此时也只有两人可以出手相救,一个自然是陆随风,只不过他会去救一个对手吗?而另一个就是那位虚三爷虚天涯了。甚余之人纵算想要出手相救,也是鞭长莫及,望洋兴叹,唯有睁睁地望着香消玉陨。 三十米,二十米……二姐虚千柔如陨石般疾速下坠,十米,五米…… 就在无数人惊愕地张大着嘴时,陆随风和那位虚三爷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动了。 陆随风衣袖一拂,一片白云突然从虚无中悠悠生出,轻柔地托住这俱急坠而下的身躯。白云柔若无物,却又如絲如绵,有若实质般的包裹着那具曲线蔓妙的身体,缓缓地降下地面。 噗!与此同时,那位虚天涯手中的折扇突然扬起,一蓬幽光闪烁的锋针爆射而出,如此歹毒的暗器自然不是为了救人,而是无耻的趁机偷懒暗算。而攻击的对象居然不是陆随风,而是命悬一线的二姐虚千柔。 这一突如其来的惊变,绝对的出人意料。此时的虚天涯非旦沒有出手救援,反而落井下石的想要灭杀自己的二堂姐。虚千柔不由绝望的闭上双目,心中生出一种深深悲凉感。 "休怪我不讲血脉之情,权势之下无至亲,换着是你,同样会毫不犹豫的对我出手。"虚天涯的眼中没有一絲怜悯之色,冷酷到了极点,像是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噗噗噗!幽光闪烁的锋针就像扎进一团松软的绵絮中,毫不着力。那位虚三爷见状,便知道自己的袭杀失败了。眼中冷电闪烁,絲絲寒芒落在陆随风的身上,让人生出一种实质般的针刺感,隐隐生痛。 "你为什么要救她?"虚天涯眉宇微凝,愤怒中带着一絲困惑不解;"她不是你的对手吗?" "有人不想她死,至少不能死在我的面前。"陆随风耸了耸肩,淡淡的道:"那你为什么要杀她?她不是你的至亲血脉吗?" "哦?有意思!"那位虚天涯对这个回答感到尤为的愕然,却并沒有追问,自然也不会回答对方的问题,略为沉吟了一下, 折扇轻摇的道;"你认为自己能保得住她吗?" "那你认为自己有几成胜算?"陆随风带着些许玩味的道。 "五成!或许我有些高估自己了。不过,最后倒下的一定会是你!"虚天涯说话间,身上的寒冰气息絲絲缕缕地透体而出,周边的二米之内,迅速地铺满了一层白霜,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空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彈跳不已。 下一刻,只见他另一只隐在衣袖间的手微掦,已虚虚的凌空拍出一掌;瑞雪纷飞! 刹那间,骤见漫空寒雾迷蒙,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晶莹盘旋的洁白纷洒,转瞬间便将陆随风的整个人笼罩在寒雾迷蒙的飘雪中。 每片晶莹的雪花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闪射着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都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没有人敢小视这些由仙元力幻化而成的梦幻飘雪,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飘雪,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陆随风见状,也只是微觉惊诧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 飘雪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充满森然杀气,那位虚三爷此时的脸上更多了一份冷浸,一心想要看看对方如何化解这飞雪杀阵? "嗯!"他的眼眸中忽然涌动起一抹惊诧之意;"怎么会这样?" 这飞雪杀阵中竟是凭空生岀点点青辉,宛若星辰闪烁,更像是片片风刃灵动旋舞,同样闪射着更加透亮眩目的青色光华。 下一秒,骤见一青一白,两种色彩漫空纵横翻飞,相互交错碰撞,彼此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这些青色的风刃,晶莹的飘雪,本是由两人的仙元力幻化而成,皆由自己的心念所控,此刻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竟然一下失去了所有的音息。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星移斗转 彼此皆觉心神微震,那是仙元力反噬的征兆,各自都禁不住的身形一颤,朝后小退了两步。然而,这只是双方试探性的一次交锋,没人认为会一击见功。 虚天涯的战斗意识非常敏锐,绝不是那种温室走出来的世家弟子。退步后撤的同时,手中折扇泛起一层白雾;雪岭崩塌! 轰隆隆!仿佛地裂山崩,漫空冰棱雪石飞溅激射,前方十米之内的空间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切,虚张声势,你认为如此大面积的攻击,能造成多大威胁?"陆随风话落,屈指弹出一缕青光,迎风见涨,一道近乎满月的青色风刃乍现,一条直线上的滚滚斩出,冰棱雪石纷纷摧枯拉朽般的破碎开来。 事实上,虚天涯在出招的刹那瞬间便后悔了,对方说得一点没错,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层面的强者来说,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无情的反击。 "不好!"脚下一跺地面,飞速地闪移开去,一抹青色流光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惊出一身冷汗来。但仍不失时机的展开瞬间反击,手中折扇一开一合,一座冰峰闪射出晶莹透亮光华,奔雷般朝着陆随风碾压过去。 咔嚓,咔嚓!陆随风的指尖连连弹出一道道青色的风刃,冰峰奔势一顿,裂纹遍布,冰屑冰渣漫空四溅飞迸,随即炸裂开来,埸面惊心动魄。 这一刻,虚天涯的眼眸变成了雪一般的晶莹色彩,瞳孔的深处仿佛蕴藏着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冰峰碾压只是诱敌攻击的虚招,真正可怕的杀机出现在冰峰炸裂之后。 漫空飞溅的冰屑诡异的聚合一处,瞬间便形成了一个数米大小的晶莹冰球,蓄含着冷冽浸骨的杀气,飞速地冲向陆随风,在他的头顶上空豁然爆炸开来,绽射出一道道寒气森森的光环。 寒气光环幅射范围很大,让人一时之间根本躲避不开,单纯的防御也挡不住无孔不入寒气光环,一旦被其稍稍沾身,倾刻便会被冻结。 风刃裂空!陆随风一声轻喝,一掌飞扬拍出,漫空风刃如蝶翻飞,片片锋利如刃,纵横旋舞,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空间为之一阵震荡扭曲,上百道寒冰光环被拉扯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纷纷爆裂开来,化为点点冰晶。 虚天涯闷哼一声,体内一阵气翻涌,这些寒气光环是在他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受到了仙元力的倒卷反噬,禁不住连连暴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手中折扇虚空一拂,爆碎的冰晶飞速地汇聚于扇面之上,不断地压缩,疯狂地旋动,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晶莹的雪球,随即脱离扇面直朝着随随风电射而去。 轰!雪球在飞行的途中急剧地澎涨扩大,轰然爆散开来,瞬间变成了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准确地说,比真正的暴风雪可怕百倍,简直就如同一团冰刀雪刃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物体。 紧接着,又连续不断地制造了三个如此类形的雪球,相继纷纷激射出去,布置出一个恐怖的风雪杀阵,令对方忙于应对。 做完这一切,虚天涯满头长发一掦,身躯微微弯曲,左臂低垂,将寒冰之力贯注于手掌,顿时布满了一层冰霜,看上去一片晶莹惕透。 噗噗噗!陆随风双掌翻飞,无数道青色的风刃呼啸席卷,堪堪破开了暴风雪的笼罩,才发现那位虚三爷的左掌表面,包裹着一层水晶般惕透的冰霜,让人生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陆随风刚摆脱暴风雪的束缚纠缠,虚天涯左掌已经拍出;冰魄断魂掌! 太快了!一只晶莹眩目的寒冰掌印,快若奔雷,所经之处,沿途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只有当它触及到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 风刃残月斩!陆随风同时拍出一掌,一道青色残月飞速地旋动着,划出一道精妙的弧线,横向切入冰魄断魂掌中,发出一声"咔嚓"的碎裂声响。 虚天涯知道暴风雪杀阵未必能困住对方,但一定躲不过冰晶断魄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对方的强大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片风刃便将自己蓄势骤发的冰晶断魄掌轻易切碎。 残月锋芒未减,只是在空中微顿了一下,像似拥有灵性般的朝着虚三爷旋飞而去。 手臂传来一阵剧震,掌上的冰晶碎裂开来,洒落地上。虚三爷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便从洒落地面冰晶中倒映出一抺青色残月,正飞速地朝着自己旋奔而来。 旋飞的残月发出慑人的颤鸣声,携着铮铮的杀气,呼吸间已近在咫尺,虚三爷弯曲低伏的姿态,令他一时之间无法迅速地闪避,杀机迫于眉睫。意外的是,却没在他的神情间看到絲毫的惊惶之色。 嚓嚓嚓!空气中传一阵尖锐的金属切割声响,爆出一串火花银星。危急中,只见他的另一只右臂骤然上掦,手中的折扇蓦地洒出一片银光,惊险万分挡住残月锋芒的锐利切割,化解了必杀的一击。 虚天涯借势退了两步,立起身形,手中折扇散发出一股属于七品仙器才有的气息。通常使用折扇做杀器的人并多,扇类的仙器更是不多见,而且招式都十分另类难缠。 "想不到你手中的这把折扇,居然会是一件七品仙器?!"陆随风凝目望向对方手中的折扇,略感惊诧地出声道。 "算你有点见识!接下来,可要小心了!"虚三爷说话间,扇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银色的光环。 陆随风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剑,他还没自信到敢以血肉之躯,去抗衡对方的七品仙器。 唰唰唰!虚三爷握扇的指拇一搓一揉,扇面瞬夕间开合数次,快若流星电闪,令人眼花瞭乱,一时目难视物。 下一刻,一蓬银光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银色光弧;扇舞冰狮! 吼!这一扇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震天狮吼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冰晶狂狮虚影,口中喷出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狮爪箕张,直朝陆随风的立身之处凌空俯冲而去。 陆随风眼中瞳孔微微一缩;这冰晶狂狮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晶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程度。 龙飞九天!陆随风一剑飞掦而起,万千风刃弥空,瞬间汇聚成一只青色风龙,龙爪探出,仿佛连空间都被撕出了道道裂痕。 一时间,龙吟狮吼,两道色彩分明的冰狮风龙相互碰撞纠缠在一起,相互角逐抗衡,纵横翻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龙形狮象皆是由仙元力幻化而成,虽巳凝练成形,却仍非实体,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都在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逐渐地暗淡下来。 冰轮裂天!虚三爷见到自己的冰狮即将崩散,朝前踏出一步,手中扇面一挥轻掦,一道满月状的冰轮直朝陆随风奔射而去。 冰轮如电,快到了极致,陆随风惊觉时想要躲闪巳是不及,唯有横剑当胸硬扛冰轮一击,轰然被震飞出去。身形尚未立稳,第二道冰轮又飞斩而至。 噗嗤!仓促间侧身避过的正面锋芒,冰轮仍飞速切过左臂肩头,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衣衫。 双方几翻搏杀交锋,虚天涯始终处于下风,可谓是险象环生,此时好不容易袭杀见功,又岂会轻易放弃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掌中银扇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扇舞星辰! 冰轮带着一抺血痕划身而过,陆随风还未及查视伤情,眼前又骤然出现七点冰晶寒星,闪射着冷浸彻骨的凛冽杀气。 七点寒星彼此间似有关联,如同北斗之阵的排列,绽射出恒古的凛然辉光。 陆随风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凝视着七点寒星的运行轨迹,远远地又瞥见虚三爷的扇面上浮现出一圈晶莹的星痕,看上去苍桑而古老,仿佛像似星辰轨迹。 星移斗转!虚三爷的扇面一抖微颤,七点寒星当空一颤,像是接受了什么指令,彼此间一阵交错穿梭换位,仿佛与天际的星辰产生了絲絲缕缕的微妙关系。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仿佛一下斗然消失了,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在一片浩瀚无涯的虚空中,唯只见光华璀璨的北斗七星。 轰!七星的辉光释放到极限,携带着恒古的苍桑气息,朝着孤独无助的陆随风奔涌席卷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星河汹涌倒卷。 "在"星移斗转"的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必死无疑!"虚三爷目光灼灼,带着无比的自信,嘴角禁不住的勾勒出一抹胜卷在握的阴冷笑意。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本是一脉同根生 "是么?天下沒有完美的杀阵,完美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陆随风一身青衫飘飘,身陷星移斗转的杀阵中,神情间仍是一片沉静如水,在他的面庞上看不到一点惊恐惶然之色,语音飘浮,淡定,从容。说出来的话似乎有些高深玄奥,至少那位虚三爷就沒听懂。 "如果这就是你的终极手段,那就太令人失望了!"陆随风话音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却骤然吐出一声轻喝;风刃杀阵! 一声轻喝声中,陆随风手腕一抖,一束剑光脱鞘而出,剑锋轻颤间,一道青色流光喷薄而出,一下切入七星北斗杀阵中,似若一团龙卷飓风在飞速的旋动,这团飓风反卷逆旋到了极限,轰然爆裂开来。 璀璨的光华中骤然绽射岀七片青色风刃,快若流光电驰般的撞向七颗寒星,空气仿佛静止,唯见七片薄如蝉翼的风刃极速地旋动着,发出切割金属般的尖锐声响。 寒星锋芒如剑,风刃犀利如刀,彼此相互交织,切割,缠绕攻击……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随之玉石俱焚般的纷纷炸裂开来。 空间一阵扭曲,陆随风的身形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就在虚天涯一脸惊诧愕然的瞬间,七片手掌大小的风刃巳在眼前绽放开来。 "这怎么可能?"虚三爷的眼中透出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面对七片蓄含的凛冽杀气的风刃,没有时间让他寻找答案,不敢稍有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的银扇幻起一片扇影,封住了七片风刃所有的攻击角度。 "给我碎!"虚天涯豁然一声大喝,扇势如山倾刻大涨,七片飞旋的风刃当空一滞,随即便被漫空旋舞翻飞的扇影纷纷绞碎。 然而,下一刻,他便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肉眼可见,那些碎裂的风刃竟是飞速的聚合为一,虚三爷惊觉时,再想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一片青色的风刃,在他眼前颤悠悠地放大,最后,轻柔多情印在了他空门大敞胸口上。 噗!风刃一落,虚天涯顿觉胸脯如遭重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轰然倒飞而去。 小小的一片风刃,看似轻柔无物,却蕴含强劲无比的力道,温柔多情地切开了胸前的肌肤血肉,然后便听见胸骨碎裂的声音…… "小风,别,别杀他!"虚无颜突然出声大呼道。 "唉,放他一码吧!"虚无双也是摇头轻叹出声,并非心怀仁慈,在视生命为草介的仙界,杀仙如屠狗,所谓的仁慈,在每个人的心中就像空气般没有絲毫份量。更何况,还不断遭到这些兄弟姊妹的暗算袭杀,但到了此时,源于血脉中的那絲亲情,仍不忍看到手足自相残杀的场面出现。 虚天涯跌飞出去的瞬间,便知道自己败了,但骨子的那份高傲令他宁可战死,也不愿言败。 "冰封千里!"人在空中,口中爆出一声怒吼,便欲展开自己的最后绝学,就算死也要拉对方垫背。 "哼,你若想要玉石俱毁,我保证你会神魂俱灭,连转世转回的机会都没有。" 一道飘渺的语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没人会怀疑这只是一种单纯威胁,直令虚天涯感到心脏一缩,头皮发麻。不仅如此,他还发现自己被震飞出去身体竟是在空中呆了很久,却始终未跌落地面。 见鬼了!惊愕中,这才感觉自己的浑身上下,似被一道无形的风索牢牢地捆绑着,无法动弹分毫,而且越是挣扎,风索勒得越紧,仿佛巳勒入了皮肉之中,整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悬浮在半空,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看上去连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 "虽然你做下了丧尽天良的事,甚至连自己血脉手足同袍都想要逐一的斩尽杀绝,几乎与禽兽无异,有足够的取死之道。但仍有人想保你一命,所以你很幸运!只不过,下一次只怕就不会再有这种幸运了,好自为之!" 虚天涯闻言,心神骇然一颤,他自然听得懂话里的意思,其中带着警告的意味,似乎对自己做的那些事知之甚详,不知眼前的三人到底是何方存在?如果对方要自己的命,此时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呯!虚天涯的身躯从半空重重坠落,像皮球似的在地上蹦弹了几下,这才感觉身子一松,手脚的束缚尽解,随在空中一个倒翻,砰然落地,止不住"蹬蹬蹬"的暴退了十来米,最终禁不住还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正欲竭力撑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紫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当场血溅三尺。 虚三爷抬起眼,看见一张冷肃而坚毅的脸,双目精芒如剑,仿佛一个眼神都能将自己的身体洞穿。正是将他击败,并斩落虚空的陆随风。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勉力挤压出来的,抹去嘴角的血渍,用剑鞘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神色,骨子里的高傲和性命比起来什么都不是。不过,仍是疑惑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大哥的……" "你果然不笨!"陆随风还剑如鞘,不置可否地冷冷道:"本是一脉同根生,相煎何必太过急。不知有多少人在盼着你虚家自相残杀,等收鱼翁之利,甚至取而代之。言尽于此,你走吧!" 六个护卫中的三人,此时已冲了过来将虚天涯扶起,神色间都带着紧张的戒备之状,唯恐陆随风在下一秒突然改变主意,此时沒有什么比尽快离开这里更安全了。 虚天涯服下了一枚丹药,止住了流血的伤口,疑惑的看了虚无双和虚无颜两人一眼,总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但这两张面孔的确从未见过。 直到离开这座大殿时,才豁然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易了容,一定是这样。能够侥幸活着,还真是够险的了。" 其余的另外三人,应该是那位二姐虚千柔的护卫,此时也是一脸戒备的护在她身前。 "刚才是你救了我?为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二姐虚千柔在护卫的搀扶下,脸上现出一连串的问号。 "你觉得自己该死吗?你如果真死了,知道谁会最高兴?"陆随风不答反问;"难道你真不知道谁最想要你的命?" 二姐虚千柔皱了皱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眼中顿时泛起一抺怨毒的杀机;"好你个虚老三,鸟兽未尽,狡兔未烹,你就这么迫不急待的想要清君侧了。哼,你即然敢做了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见到虚千柔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陆随风便知道那位虚三爷的日子难过了,女人一旦发起狠来,手段绝对的恐怖。 "你的伤势不轻,这个给你,练化了再离开这里。"陆随风拿出一枚血龙果递到她手里,小声的说道;"这是你大哥让我给你的,千万别再恩将仇报!" "什么?虚无双也在这里?"虚千柔闻言就是一颤,目光惊疑环顾四周,竟发现陆随风三人的身影也消失了,呆呆的望着手中的血龙果,随即苦涩地一笑;"我明白了!" 这座大殿中有五扇门,此时的陆随风三人随意的推开了其中的一扇,出现在一间全封闭的石室内,光线虽嫌幽暗,却也足以让人看清四周的环境。石室内竟然空无一物,唯见一具黑色的棺材摆在石室的正中央,闪射着阴冷的幽光。 "这里像是一座墓穴?"陆随风猜测地道,脸上看不出一点惶恐惊惧之色。 嘎吱!虚无颜抬脚用足尖抵住厚厚的棺材盖,稍一用力,往一旁轻轻地移开一絲缝隙,暮地,一道碧绿的幽光从缝隙中喷射而出,一股极寒的阴气瞬间弥漫开来,令人毛发顿然舒张倒竖。 这束碧绿的幽光充斥阴森凶残的气息,甚至还带着一种腐蚀麻痹的力量,令人微觉全身有些酥软之感。只不过,以三人当下的修为境界,几乎已到了万邪不侵的程度,各自发出一声冷哼,切断一切阴邪的腐朽气息。 嘎吱,嘎吱!厚重的棺盖竟然自动地缓缓移开,一道浑身泛着碧绿幽光的人影,从棺材中直立了起来。 铿锵!三人的长剑几乎同时出鞘,紫光金星飞溅,三道足可裂山断流的剑光,竟然无法撼动这具人影的身体,实是令人惊颤不巳。 吼!血色人影骤然喷出一声怒吼厉啸,双膝一弹,两臂一缩一放,似若奔虎般的扑向三人。 幽光下可以隐约地捕捉到这俱人影的身形体貌,这那里会是一个人,分明是俱全身幽黑,皮层干瘪得皱成一团的僵尸,浑身上下泛起金属般的光泽,一双凹陷的眼中绽射出碧绿的幽光,没有一絲人类的感情,只剩下一种空洞的冷漠,冰冷的凶残,诡异的阴森……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步步惊心 千万别被这看上去有些僵硬的身躯所迷惑,其爆发力快若疾风电驰,陆随风三人的身形各朝一旁闪移开去,彼此一下拉开数米的距离。 噗嗤!坚硬的石壁竟被破碎,撕裂出道道裂纹,没有任何情绪的头颅一歪,血红色的眼珠子来回不定在三人身上移动。 三人再次很有默契的出手,一左一右,分袭那双血红的眼珠,另一剑则直奔对方的咽喉。 这俱僵硬的身躯竟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应,干瘪的头颅微微朝后仰起,避开了左右的一道剑气,另一剑却因目标的移动,一下斩在面颊之上。一簇火星飞溅,面颊的皮层被撕开一道十分细微的口子。 "这是什么怪物,居然连五品仙器都无法重创?"虚无颜唏嘘不已地道。 陆随风看得十分的真切,剑气切割对方面颊的皮层时,有绿芒流转闪烁,一下抵消了大部分的攻击力。 嗷!似被斩伤了皮层,倏地张口一声嘶吼,同时喷出一股绿光,左右分射三人。 噗!石壁发出一阵被腐蚀的嘶嘶声,碧绿的气息充满了血腥的腐朽气息,闻之令人欲呕。 仙武僵尸!陆随风的大脑中闪过一段龙魂碎片信息;"这是一具上古仙武者死后,一口仙气不散,与尸气夹杂融在一起,天长日久,便能发生尸身不朽的作用,还会自行修练。只有受到活人气息的刺激,倾刻便激活体内的气机,尸身也会立刻产生某种变异。" "你一个刚飞升上来的散修,怎会知道这么多?"虚无颜颇感疑惑地道。 陆随风沒有解释,那个人的身上沒有一秘密,所以两人也沒继续追问,陆随风接着道:"这具仙武僵尸刚变异不久,还不能随意自如的调动体内的气息力量,时间一长,绝对的强悍恐怖。必须尽快地将其彻底的灭杀,否则就麻烦了。" 话落,虚无双已虚飘飘地击一拳,拳风在途中骤然化作一尊大鼎,轰然将仙武僵尸镇压在中央。 哐!仙气铸成的大鼎重愈万钧,直将武僵的身躯撼入坚硬的地下,一时四肢乱舞,厉吼连连。 陆随风手中的星痕剑趁势再次劈斩而出,一道璀璨的紫芒狠狠地斩仙武僵尸的脖子部位,发出一阵高速的震荡波,脖子的皮层生生裂开一道口子,却不见有血往外溢出。 "斩!"虚无双的剑也在此时斩出,精准地斩落在仙武僵尸脖子受创的位置,噗嗤!脖子上的创口被切割出深可见骨的剑痕,仙武僵尸一声嘶吼,屈膝弹起,坚硬如铁的身躯轰然挺立。 "再斩!"陆随风也是一声冷喝,两人的剑,闪电奔雷般连绵飞劈狂斩,交替的斩击在脖子的同一个部位上…… 仙武僵尸剧烈的挣扎着,怎奈剑气如山,加上高速的震荡力量,压迫其难以动弹,胸腹间的皮层生生被剑气切割开来,里面的黑色腑脏和脊椎清晰可见。 嗷!仙武僵尸一声厉啸,体内的脊椎骨间迸发出碧绿色的气流,迅速地将剖开处连接闭合起来。 虚无双见状一声冷哼,手中瞬间多了一杆"火焰麒麟枪",脚一点地,化着赤红的烈焰流光奔射出去。 火焰麒麟枪枪接插入武僵残破的创口处,奔腾的烈焰熊熊燃烧,将其的整个身躯完全包裹了进去,成了一个人形火炬。 火焰似乎是这俱仙武僵尸的尅星,枪锋飞速地胸腹内绞动,烈焰越来越盛,直烧得整个身体的皮肉分离,骨格开始酥软起来,仿佛蜡烛一样不断地往下滴着粘稠的尸油,絲絲炽烈的火光从五官七窍中溅出,青烟直冒。体内外不断传噼里啪啦的炸响,随之轰然爆烈开来,连同棺材也被被焚毁殒尽炸成了碎屑。 良久,满室碎骨木屑落地,幽光下呈现出一块园形的淡清色的岩石,石上刻着一幅怪兽图案,中央有一处凹槽。这块园形岩石原是藏于棺材之下,如不是棺材发生了意外的被焚碎裂,很难发现它的存在。或许这园形岩石之下,就是这间石室的唯一出口通道,除此再无别的其余出路。 陆随风稍一判断,便毫不犹豫地将手插入凹槽之中,奔力往上一掀,尘土飞掦中一蓬血色的红光爆闪,果然出现了一个园形洞穴,隐约可见一条石阶呈七十度斜往下延伸,至于通向何处,根本无须费心猜想,只知道这是唯一的出处,有选择吗? 三人小心的进入充满了血色红光的洞穴中,入口处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身后的洞口就像突然活过来了一般,竟悄然的闭合了起来,看上去显得自然无比,根本找不到絲毫痕迹。就好像这个洞口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令人骇然惊悚不巳。 三人快速地向进掠行,而这洞穴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整个洞穴的岩壁都是通体的红色,就连头顶和脚下的地面也是一片血红,将整个洞穴内映照得通红一片,就如同在血河中前行一般。 "这里似乎显得有些诡异古怪?"陆随风突然停住身形,心头隐隐生岀一絲危险的感觉;"你们是否察觉到了一点什么没有?" 虚无双的脸上也透出一片惊愕之色,指着身后刚才走过的路,此刻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由一堵血红色的岩壁完全彻底的密封住了。 "这……怎么可能?"虚无颜快速地走到那堵岩石墙面前,仔细看了看,这堵岩石墙和周围的岩壁极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没有一絲缝隙痕迹,根本就是一个完整的整体。 陆随风试着一掌重重地劈在墙上,随着一阵轰然震响,无数血红色的晶石飞溅开来,石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坑,紧接着这深坑竟然蠕动了起来,随即又迅速地合闭复原如初,同时还在朝前缓缓移动推进,不断地压迫过来。 "这血红的岩石竟然还能够重新复原如初!"虚无颜惊诧地出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破开的石壁会自动合闭,怎不骇然动容。 "快走!"陆随风望着不断压迫推进过来的石壁,心中不由担心前面的路,若也像这般突然被封堵住,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三人飞快的朝前奔行,所幸这种可怕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反倒是眼前突然现出了一线亮光,不断蔓延无尽的洞穴竟然看到了尽头。 陆随风怎么都没想到这不断延伸的洞穴山腹外,竟然会别有洞天的出现一片原始丛林,虽完全超出了预想,心中的担忧反倒放了下来。 眼见身后的那堵血色岩石墙飞速地跟着一直涌过来,三人情急地一下便跳出了洞口,冲进了这片原始丛林中。 "好险!"虚无颜惊嘘不巳地出声道;"这血域果然是步步凶险,真不知有多少人能活着出去?" 噗嗤!一道细微的震响从身后传出,洞穴的出口此刻巳被血红色的岩壁完全的堵上了。 来的路巳被彻底封闭,前面则是一片充斥着诡异的神秘丛林,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到防不胜防的凶险杀机。 三人沒有多余的选择,唯有小心地朝着丛林深处缓缓行去,在这里,神识的感之面积十分有限,只能凭着肉眼观察四周的情形。 整座丛林静寂得令人感到心悸,忽然,虚无双的眼角余光蓦地瞥见一道血色的幻影,从他身旁的一株树中突然激射而出;"小心!" 三人闻声而动,闪避的速度如风一般快捷,身上都是瞬间形成了一道仙力护罩。 啵!殊不知这道血色幻影的速度竟然比风还快,这道血色的幻影直接撞在仙力护罩上,就仿佛石子投入湖面上一般,三人的仙力护罩上都是荡起了一层涟漪,甚至有龟裂的迹象。 距离最近的虚无双,已是竖掌为刃,腕势一转,朝着那道血色的幻影斜斩而去。 噗!掌刃直接劈中那道血色的幻影,瞬间溃散开来,化为了一团血雾消散在了空气之中。而他的掌缘处也同时传递出一阵痛楚,翻掌一看,有着一个豆眼般大小的窟窿,絲絲血液从窟窿中汩汩溢出。 "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击破我的仙力护罩。"虚无双体内的仙元力运转,缓缓地治愈着掌上的伤口。 这片丛林表面看上去异常平静,实际危机四伏,凶险无比。但事到如今,退路巳被彻底的封堵,没有多余的选择,唯有勇往直前的穿过这片原始丛林,至于丛林的另一端是什么所在,暂时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三人的眼神都变得更加凌厉和警惕起来,锁定了一个方向,脚步仍旧坚定地朝着丛林深处探索前进。 寂静的丛林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轻雾,如梦如幻,整片苍翠欲滴的丛林,宁静而醉人心神,却处处藏着致命的危机。 三人的轻缓的脚步踏在厚厚的柔软如绵的落叶上,发出阵阵有节律的沙沙声,或许下一刻,迈出下一步,你的命就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生死蜕变 三人的轻缓的脚步踏在厚厚的柔软如绵的落叶上,发出阵阵有节律的沙沙声,或许下一刻,迈出下一步,你的命就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三人以品字形的站位探索行进,陆随风走在最前面,不敢有絲毫的托大,神情凝重的从蓄物戒中取出一把剑,行进的途中,每迈出一步,手中的星痕剑也随着迈出的步伐有节奏的律动着,宛如风中颤动的枝叶。 身后的虚无双两人也是仙器在手,凝神屏气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神色看上去却比陆随风更紧张,更凝重。 前方茂密的丛林中传递出一絲令人惊悚的危险气息,只不过,陆随风这次似乎早有了防备,手中提着的星痕剑像是突然活了一般,如同伺伏了许久的蟒蛇,已朝着一道血色的幻影奔射而去。 噗!一抹剑光闪过,空气中炸开一团血雾,还没等陆随风回剑,便听见虚无颜惊唤出声;"小心身后!" 噗!又是一道血色幻影朝着陆随风的后脑奔射而至,星痕剑却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先一秒出现在自已后脑部位,直接将那道血色幻影击得粉碎。 陆随风的脚下没有絲毫的停顿,大步朝前迈进,快速地穿梭在纵横交错的林木间,虚无双两人紧紧跟在其后。随着三人不断的深入,发现这丛林中的血色气流越来越多,一道,两道,三道……从各个不同的方向袭来。 陆随风祭出一个五品防御仙符护住三人,但这些层出不穷的血色流光,又岂是仙符可以长久抗衡的,如不尽快摆脱这些血色流光的袭击,其结果当真不堪设想。 尽管陆随风平时足智多谋,可在这片原始的丛林中却是一筹莫展,唯一的可行之法,便是继续朝前快速的挺进。 三人的眼神正是带着这份坚定,不断地向前走,隐隐能感觉到离这片丛林的中心地带巳经不远了,血色流光也变稀疏起来,到最后竟是逐渐的消失了。 越往前走,丛林中的仙灵之气反倒是越来越浓郁,甚至达到了一种极高的浓度,几乎要凝聚成实质性的仙力,极度的纯净,只有拥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和容纳量,无须转化便能直接被人吸纳入体内。 丛林中一下变得异常的安静,反倒令人感觉有些毛骨耸然,预示着最可怕的危险正在悄然逼近,三人的心神更是高度集中,在危机出现的刹那,以便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在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区域内,一株耸入云端的参天大树上,几乎每一片树叶上都有一道血色气流在环绕流转,这株参天大树上有多少片树叶,根本无法计算,唯见整株树都笼罩在一片血色气流中。 就在三人稍一惊愣的瞬间,成百上千道血色气流已从四面八方破空绽射而至出。这些血色气流飞窜的速度极其惊人,就似若一道道飞逝的血色流星,其数量多得数不胜数。 三人一下陷入了险境,脸色都是勃然大变。陆随风反倒没了惶惶忐忑不安之心,脸上无悲无喜,给人一种古井无波的感觉。未知的危险才最令人恐惧。 大脑却在推演着无数种破解之法,绝望中的另两人不断舞动着手中的仙器,组成了一道光幕,暂时护住三人。 陆随风楞楞地站在原地,神色间充满了惊诧和愕然,良久,口中才喃喃自语出声;"原来会这样?"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思索着,眼神越来越亮;"似乎越进入了丛林的最深处,空气中的仙灵之气变得愈加的浓郁,血色气流的数量也越来越多。难道这些血色气流是由仙灵之气凝聚而成?" 这个大胆的猜想,令其双目一亮,看见这些血色气流,不再感到惶恐不安。一挺腰背,大步流星的朝前迈进,手中的星痕剑随意挥洒而出,剑光过处,一波波蜂涌而至的血色气流随之纷纷碎裂开来,微风吹过,瞬间化为血雾,絲絲缕缕的渗入了体内,令人顿觉生机昂然,似若生生不息的生命源泉。 身后的两人见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豁然大笑出声,然后不停地朝着那些血色气流挥动着手中的仙器,尽情的吸收着那些空气中的血雾,肌肤都变成了剔透的血色,似水欲滴。 到了此时,这些血色气流非旦没有任何危胁,三人就这般闲庭信步地行走在纵横交错的丛林间,享受着源源不断的仙力大餐。 眼前的视野突然开阔,呈现出一片差不多有百米宽的空旷之地,空地的中央,竟然有一潭池水,呈血红色,而在这潭池水的上方十米处,悬浮着一块盈红如血般的棱形晶体,缓缓地旋动着…… "这应该是由仙力凝聚而成的血精!"望着这块如血般盈红的棱形晶体,陆随风禁不住惊呼出声。 滴答!这是水滴的轻响,一滴盈红如血的水滴,从悬浮在空中的棱形晶体中滴落而下,这一池的水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才凝聚而成。 陆随风即快步到池边,将手伸入血红色的水中,仔细地感之着水中的成份。这潭中的水质几乎形成了液体状,其中似乎蕴含着一种强大的生命活力,如果人体浸泡在水中,不但可以改变人的体质,甚至还能洗毛伐髓,达到脱胎脱骨的效果…… "我先下去试试!"陆随风回身对虚无双两人说道,为避免可能出现的风险,当先毫不犹豫地踏步走入这潭如血盈红的水池中。 "小心了!"两人虽知道陆随风不是一个莽撞之人,还是帶着担忧地出声道。 就在陆随风踏入水中的这一刹那间,但觉脑内"嗡"的一声震响,原本在精神识海中静静悬浮着的五枚灵珠,蓦地飞快旋转了起来,"噗"的一口鲜血从嘴中狂飙而出,脸色刹那变得一片苍白,整个人禁不住扑嗵一下浸入血红的池底之中。 陷入昏迷中陆随风并不知道,那些血红的池水竟是化着一絲絲精纯浓郁的仙元力,不断地渗入的身体内,身体的表层呈现出道道神秘符纹,充满着古朴繁杂而又玄奥的气息,像是蕴含着某种大道的规则。 一道道流光在他的身上下闪烁着,通体隐隐变成了一片剔透的血色,身体中最微小的细胞也在不断分裂,死亡,破碎,再重新组合起来。 全身的肌肤在不断的老化,随之蜕落,然后又迅速地再次生长起来,甚至连肌肉,筋膜,乃至于骨骼都在不断地破碎重生。 这绝对是一个十分可怕和恐怖的过程,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全身经脉和五脏六腑都在齐鸣,骨骼寸寸断裂,而后重组。 这个可怕的过程不知经历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只在片刻之间,陆随风的整个身体终于完全蜕变转换,肌肤变得似若羊脂玉一般剔透嫩滑,骨骼坚如精铁,血肉更是变得坚劫刃韧无比,称之为仙器难伤也不为过。 呼!一口浊气从陆随风的口中呼出,经过生死蜕变的身体猛地一下浮出池面,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一左右的被人紧紧扣住,竟是虚无双兄弟两人。 就他的头脑已处于一片混沌状态,整个人一下沉入池底时,立于池边的虚无双俩人见状,不加思索,不顾一切的跃下了血池中,意欲将他带出水面,殊不知,两人也突然失去了知觉和意识。 陆随风苦笑了一下,心中却是涌动一团热流和感动,小心地将两人带出血池,望向那潭盈红如血的池水,此时已变成了清明透亮,水中的生命活力几乎荡然无存。竟同时发现自己的体内充满着生生不息的力量,举足投足间都充斥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片区域中的神识压制也骤然消失,可以感之到千米之外的风吹草动。 随意地挥手间,一束血色的灵芒绽射而出,无声无息地掠过一片丛林,百米外的无数参天大树轰然爆裂开来,瞬间化为木屑,漫空飘飞。 他沒想到自己经过了生死蜕变之后,修为竟大幅提升,已跨越数个阶位,一举飞速地到达了罗天上仙巅峰,只差一线,一个契机,便能突破到金仙境。 只不过,陆随风很快便从这份喜悦中回到了现实,发现眼下要急于解决的严重问题,是如何离开这片原始丛林? 不知过了多久,虚无双两人才相继悠悠转醒过来,发现自己巳回到了地面,同时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生机勃勃,仙元力澎湃如潮,居然都莫名的晋了一个阶位。 要知道,到达金仙这个境界,沒有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努力,要想晋级绝对比摘星揽月还难。这份意外的惊喜,简直无以言喻。 再看看那潭已变成清澈见底的池水,才晃然明白之所以能这么快的晋级,都是这血池的原因,不禁为自己的气运机缘感到庆幸。 滴答,滴答!水滴的轻响声在静寂的丛林中,宛如泉水叮咚,显得尤为清晰动听,将三人的目光引向悬在空中棱形血色晶体。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城主虚苍月 "好东西,岂能失之交臂!"虚无颜的眼睛一亮,感个人已冉冉升起,直朝着那块棱形血色晶体飘移过,他并沒有直接伸手去取,而是展开心神,从眉心处祭出一团晶莹的华光,迎风见涨,迅速地将那块棱形血色晶体包裹住,神念一动,便将其收入了蓄物戒中。 轰隆隆!这块棱形血晶刚一消失,整个地面便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漫空的仙灵之气瞬间混乱,整座丛林都在骤然沸腾暴动,纷纷轰然倾倒,大片大片的地面在龟裂,塌陷下去,仿佛末日降临。 三人的脚下也龟裂出一道豁口,却有一道炽烈的血光从中冲天而出;"快走!这或许就是出口……"陆随风出声提示道,已沒有时间让人多加思索判断,到了此时,也只有凭着直觉赌一把了,也好过留下来等死。 陆随风话落,已沒有絲毫犹豫的朝着豁口当先冲去,虚无双和虚天颜俩人也只是略微的愣了愣,紧跟着冲进了豁口。唯一的选择,也就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感受到整个地面在不断的崩塌,三人不由将奔行的速度提升加快到极致,呼吸之间便从一道缝隙中飞掠而出。 血色红光消散之后,三人脚踏实地,巳经置身于一处绝壁峰岭之巅,四下环顾,才骇然发现不仅已离开了那片血域,看着周边环境,更惊讶的发现三人居然已脱离了那个小世界,重新回到了外界。这诡异的现象,根本找不到任何解释。 远远的俯望下去,只见那小世界的出口处,不断有人从中陆续出来,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袍服血迹斑斑,?烂不堪,状极狼狈。 而出口处的外围却被近万仙军牢牢的封锁住,将无数不断蜂涌而至人流阻挡住,看上去只有出来人,再无人能够进入 三人从绝壁峰顶上下来,已是月上树梢,陆随风猛然顿住脚步,向虚无双两人打了个手势,隐入一旁的丛林中。 就在下一刻,前方的山道上便传来衣袂掠空之声,随即就见到一道光亮逐渐朝这边靠近。一旁的虚无双眯起的眼睛一亮,身形立起就要冲出去,却被陆随风一把扯住,另一边的虚无颜立刻低声的解释道:"是天月城的人!" 陆随风微微眯着眼,向前方望去,几个火把的映照下,一队身着甲胃的仙士正朝这里走来,举止间都带着戒备警惕之状;"信得过么?" "这是城主府的亲卫军,只听命于城主,不受任何人节制。不过……"虚无颜露出疑惑不解之色;"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里呀?" 虚无双的举动像是被这队人发现了,迅速的围拢过来,陆随风见状,立刻提醒道:"赶快恢复你们的原貌,否则会遭到对方的攻击。" 三人飞快的运转变形术恢复原貌,这才从阴暗的丛林中走了出来。三人这一现身,便听见一串仙兵出鞘之声;"什么人?给我拿下!" "等等!"虚无双出声道;"五叔,是我,无双!" "还有我,小七!"虚无颜也出声道,声音中明显的带着几分激动。 "小七,真的是你们?"对方的音调有些许颤抖,却依旧不失谨慎,高举着火把缓缓走过去,当看清了对方的容貌后,便哈哈大笑的展开双臂迎了上去。 "你小子一去就是十年不归,沒想到竟和你大哥一起……"拥抱之后,那位五叔才有些诧意的说道:"对了,你们怎会出现在这里?是准备要进去吗?" 兄弟俩自然不会说是刚才从里面出来,便顺水推舟的点点头。那位五叔见状微皱了皱眉,轻叹一声道:"据说里面的仙兽发生了大暴动,所以,现在是准出不准进。你们先离开这里,我还要进去一趟。" "里面即然如此危险,五叔你还进去做什么?"虚无颜有些不解的问道。 "唉!你那些兄长姐姐们都还在里面沒出来,城主放心不下,让我带些人去将他们带出来。"那位五叔的神情间满是躭忧之色,说完就急着准备离去。 "什么?父亲出关了?"虚无双兄弟闻言都是身形一震;"难道已突破了大罗金仙?" "不错!"五叔兴奋的在两人肩上重重的拍了拍,这才带着那队仙军匆匆而去。 三人越过深渊峡谷,回到对面的山峰上,只见月色星光下,一艘仙舟化作一座平台悬浮在空中,天月城主虚苍月,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及胸,不怒自威的端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目光烁烁地望向那小世界的出口处,眉头微皱,像是在为自己的几个子女耽心。 "父亲!"就在这时,见到三道人影越过峡谷深渊,正在昂首望着他,朝着仙舟平台飞掠而来…… 听到这声音,再看清其中的两道熟悉身影,虚苍月从坐椅上霍然站起身来,肃然的眼眸中顿时泛起了一抺欣喜和慈祥的光泽。 当三人的身影刚落在仙舟平台上,四周的空间突然一阵剧烈波动,翻涌的云气中猛地现出密密麻麻的人影,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一个个都是身穿仙甲,手持仙兵法器,看上去杀气腾腾。 "哈哈哈……虚苍月,所谓仙界秘境见者有缘,岂有独占之理!"一道大笑之声从云气中传出,说不出的张狂霸道。 "这是绝龙城的仙军!"虚无双面露愤然之色的道:"是与我天月城比邻的一个七级城市,近百年来,已经侵吞了我们的数个二三级城市,由于在高端战力上稍弱了对方些许,所以一直都忍着。换着之前,或许还会继续再忍下去。但,现在么……" 此时的仙舟平台上,虚苍月却是笑了,但眼眸中却看不到絲毫的笑意,冰冷得有若隆冬飞雪,森寒无比,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只有一个"杀"字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四野回荡。 杀,杀,杀!下方的近万天月城仙军杀声暴起,一道道的身影冲天而起,速度快得在空中拉出一条条流光线痕,仙兵法器铺天盖地,如同一场奔泄的流星雨。 "虚苍月,你这是在自己找死!"声如雷动,震得四周云气一阵翻涌,五道人影从云气中暴射了出来。为首的一个看上去像是中年人,身形伟岸,全身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正是绝龙城主,拥有金仙后期巅峰的修为,另外四人也是一脸暴唳之气,一看就是那种嗜杀的战斗狂人,也都有着金仙后期的修为。 决定这场战斗胜负的,并不是那些杀得天昏地暗的仙军,而是这仙舟平台上的五人。如果虚苍月败了,在场的所有天月城之人,将无一人可以活着。反之,虚苍月一旦胜了,绝龙城的人也沒一能活着回去。 陆随风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知道这种层面的战斗,不是他们可以参予的,就算联手牵制其中的一个,都是纯粹找死。所以,他们此时都默契的远离了这座仙舟平台,以免受到波及。 轰!一直负手而立的虚苍月,一股属于大罗金仙的气势猛地从身上迸发出来,方园百里的云气瞬间被清空,上万正在撕杀的仙军都被这股恐怖的威势,纷纷震落虚空,有些直接当场喷血而亡。 "你……居然突破了大罗金仙?"绝龙城主面显骇然之色,这才意识到对方为何敢这般有恃无恐,事态已完全超出了预料,之前想要独占这秘境的计划是不可能了,当下反倒要做的是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毕竟是一方霸主,虽惊而方寸不乱,目光顿时望向悬浮在空中的虚无双三人,朝着身边的冷声道:"去将那三人拿下,要活的!" "走!"以陆随风的智商怎会判断不出当下的情势,面对一位大罗金仙,对方五人根本没有一絲胜算,此时唯有将他们当作人质,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三人已并肩经历了无数次凶险,陆随风话音一落,虚无双兄弟的身形已不加思索动了,下一刻,三道身影已出现在数千米外。 只不过,那个身披仙甲的虬髯大汉,已诡异的出现在了他们前方,直接封锁了他们的去路。 "空间大挪移!"陆随风惊呼一声,知道三人在空间大挪移的面前,想跑也是跑不掉了。然而,面对一个金仙后期,三人就算以命相搏也无济于事,毕竟双方的差距太大了,就像三只羊对上一头狼。 "我们就算战死,也不能被生擒!"虚无双的手中握着火焰麒麟枪,眼神坚定的出声道。 "小风,你快走,他的目标只是我们兄弟!"虚无颜也横剑当胸的对着陆随风摧促道。 "切,你认定的兄弟会这么无耻吗?更何况,临阵脱逃也不是我的风格"陆随风撇了撇嘴道;"再说了,如果对方要杀我们话,你认为现在还能活着吗?" 二人闻言都是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个事实,就凭这空间大挪移的手段,刚才就可以瞬间秒杀三人,甚至连怎样死的都不知道。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接掌权印 "所以说,想要杀人并不难,但要生擒活捉就不容易了。"陆随风的眼中闪烁着冷静而睿智的光华;"即然对方有所顾忌,我们的威胁就少了许多。以当下的情形来看,双方需要的都是时间。对方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至少擒住我们之中的一人,令你父亲投鼠忌器。而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你父亲解决掉那几人。" 轰!就在陆随风说间,一道百丈长的耀眼刀芒已朝着三人迎面斩出,刀芒已经实质化,仿佛连空间都被斩出了一道裂痕来。 "去!"陆随风抖手抛出一张五品仙符,迎风暴涨,符文闪烁,瞬间化着一张遮天巨网,将三人笼罩在其中。 噗嗤!百丈刀芒斩在巨网上,符文一阵闪耀,巨网出现了一道裂痕,但刀芒却是被反震了出去。 "嗯,居然还是五品仙符!"身披仙甲的虬髯大汉微感诧意的轻嗯了一声,头顶之上浮现出了一面镜子,一道耀眼眩目的光束便朝三人射来。 虽不知道这镜子的功用是什么?却可以透过巨网的缝隙,却不敢冒险让其射到身上。陆随风又抛出一张五品仙符,瞬间就形成了一个酷似盾牌的旋转园盘,挡在三人的身前,直接将那道射来的光束反弹了回去。 波!反弹回去的光束轰击在那仙镜之上,竟是裂开了一条缝,直令对方心痛不已,百丈刀芒频频怒斩而出。陆随风这边却是一个又一个五品仙符,就像不要钱般的扔出。一时之间,这头狼还真奈何不了这三只负隅顽抗的羊。 轰隆隆!数千米外的天空激荡起一团能量风暴,连空间都有崩塌的趋势,五对一的战况停止了下来,只剩下那位绝龙城主和一个浑身浴血的金仙后期,分作两个不同的方向,朝着远方急速的飞掠逃遁而去。 "想跑!"虚苍月冷哼一声,探出一只手掌,猛然放大成了一片天,直朝着那位绝龙城主拍了下去,迫使对方不得不运起全身修为,祭出一掌来奋力抵挡。 轰!两只遮天掌印在空中相撞,风云激荡,天际响彻一串震耳欲聋的"咔嚓"声,绝龙城主的掌印只是支撑一会,便轰然爆裂开来,整个人成一条垂直地向着地面砸落下去,还沒等到坠落地面,便在半空轰的一声炸裂,在罡风中化作一蓬血雨肉屑。 解决了这个绝龙城主,虚苍月的脸色明显的轻松了许多,因为他突破大罗金仙之后,很快便会前往中仙界,而这位绝龙城主存在,对天月城有着致命的威胁,就算他今日不出现在这里,也会直接杀上门去解决这个隐患。 而另一位浑身浴血金仙后期,正在妄命的朝远方奔逃,虚苍月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见其修为已被打落到金仙初期,并没有追赶,只是朝前跨出一步,下一秒,便出现在数千米之外。 陆随风已记不清抛出了多少五品仙符,这才堪堪抵挡住了对方狂风暴雨般的轰击,看了看手中的最后一张仙符,最多只能在坚持十息时间,然后只有拼命。 "哈哈,黔驴计穷了吧!"那位虬髯大汉又斩出一道百丈刀芒,纵声大笑道:"还不乖乖束手就……" 噗!一抺寒光在眼前划过,只觉脖颈处一凉,话音嘎然而止,然后便看见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再然后咽喉处便飙出了三尺血箭,整个人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球,从空中陨落下去。 "喝!"虚苍月的口中喷出一道吼声,声波在天空中无限回荡,激射出一片流光,向着四周荡漾幅散开去,笼罩一方天地。 天月城的仙军俱都迅速的回缩聚集在一处,而那些绝龙城的仙军,却在一片流星雨中哀嚎嘶叫……不过数十息时间,来犯的所有绝龙仙军尽皆陨命,无一生还。 "小风,这次多亏了有你在,否则……谢了!"虚无双由衷的感激道:"走,我带你去见我父亲!" 陆随风神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随着兄弟两人一起朝着那座仙舟平台飞了过去。 "父亲!"兄弟两人来到在虚苍月的面前,双双兴奋的跪拜下去。 虚苍月冷肃的目光望向兄弟俩时,变得柔和慈祥了起来,伸手在两人的肩头拍了拍,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满意的笑容;"呵呵,居然都突破了金仙,应该是在秘境中获得了不错的机缘,如此一来,我就可安心的前往中仙界了。" "这次多亏了小风,否则,我们只怕已陨落在秘境中了。"虚无颜将陆随风拉了过来;"父亲,他是我们生死与共的兄弟,叫陆随风,没有任何背景,是个刚刚飞升上来的散仙!" "哦……"虚苍月的眼中闪过一抺诧异,他之前已审视过陆随风,骨龄只能算是个稚嫩的少年,却已有了罗天上仙巅峰的修为,如此惊艳卓绝的天纵奇才,绝对出自某个大家族,大势力,却万沒想到竟会是个毫无背景来历的飞升者。 "散仙,刚刚飞升上来的……"虚苍月微愣了一下;"飞升了多久?" 虚无颜想了想,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应该有半年多了吧" "半年……"虚苍月饱含深意的看了陆随风一眼,目光中闪动着震惊,如此年纪便能飞升仙界,已足够令人震撼的了。而且。仅仅不过半年时间,便从一个初品人仙飙升到罗天上仙巅峰,这已不是可以用"天才"二字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妖孽中的极品妖孽。 "不错!"虚苍月心中震惊,脸上却是表现得足够的平淡,这就是上位者的风格,但只是这轻描淡写的评价,已经算得上是难能可贵了。 从陆随风的身上收回目光,转向虚无双兄弟,凝重地道:"我刚才动用了仙力,已惊动了上界,接引使者应该很快就会降临。我走之后,就由无双继任城主位。这天月城便是我虚家的根基,希望能在你们手里发扬光大,更上一层,为上界疏送更多优秀人才。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发生自相残杀的悲剧。" "来了!"虚苍月抬头望了虚空,天际深处一阵云气荡漾,下一秒,虚空便被撕开了一道裂缝,突兀的现出了一道身影,脚踏五彩祥云飘然而来。 那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全身上下感觉不一絲气息,却让人生出一种需要仰视的情结。 "见过使者大人!"虚苍月朝着白发老者遥遥拱手,躬身道。 白发老者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神情冷漠的道:"如果你的后事交待完了,就赶紧走吧!" "无双,从此刻起,你就是天月城的下一任城主,但有不服者,杀无赦!"虚苍月声如雷动,万里之內皆清晰可闻。 话落,从他体內便飘出一方紫金色的城主权印,在身前滴溜溜的旋转,伸出一只手掌在权印上轻轻的抚过,将留在上面的神识印记抺去。 "父亲!"虚无双单膝跪地,虎目含泪的望着身前的父亲,竟是忘了去接城主权印。 虚苍月的目光变得尤为的柔和,将权印放在了虚无双手中,神色肃然地道:"你炼化了权印之后,以你金仙初期的修为,足可以抗衡一个人类的金仙后期,但如果遇上妖王,魔王之类的存在,除非拥有六品以上的仙器,否则,仍是不堪一击。千万当心了!" "父亲,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尽快的强大起来,收回所有失去的城市。"虚无双目光坚定的承诺道:"绝不会令父亲失望!" "还有,你要记住了,这天月城不仅对下仙界的虚家很重要,就是对中仙界的虚家也十分重要。要知道,我们每年收集的资源,有半数都要蓄存起来,等到家族中有人突破大罗金仙,便将这些资源一次带往中仙界的家主。"虚苍月交待完毕,在兄弟两的肩头重重的拍了拍,然后飞身跃上那团五彩祥云,再也沒有回过头来看一眼,便随着那位接引使者沒入那道空间裂缝之中。 只是片刻之间,翻涌的云气便逐渐的归于平静,星光点点,月悬中天。 那虚悬在空中的平台,一阵变化之后,变了一艘富丽堂皇的巨大仙舟,直朝着天月城方向疾飞而去,在它的身后数以百计的仙舟紧紧追随,场面无比的壮观。 此时,巨大的仙舟内,虚无双已炼化了那方城主权印,正与虚无颜和陆随风二人相对而坐,静静的品着茶,三人像是都在陷入一种沉思,久久沒人开口说话。 望着兄弟俩凝重的神情,给人一种压力山大的感觉,不得不说,这无疑是生在大家族中的一种悲哀。 当你出生以后,便得了家族的悉心栽培和倾力支持,当你成长起来之后,势必就要有所回报,为家族付出一切。你的生命已经不属于你,而是属于家族,这种思想已深深植入每个家族弟子的灵魂,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风雨飘摇 生性洒脱的虚无颜,心思就简单多了,他在为大哥能顺利的继任城主之位,而感到由衷的高兴,这一直是横梗在他们兄弟之间的一个结,如今已豁然而解,身心顿感无比轻松,只想着怎样才能好好的扶助,帮助自己的大哥。 而陆随风只是一个散仙,在仙界有如无根浮萍,想要拥有一席立锥之地可谓千难万难,如今能搭上天月城这条线,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他在心里谋划着如何借势,在这仙界扎下一片根基,为自己在下界的亲人,兄弟姐妹们寻一方容身之地,以免步自己颠沛流离的后尘,若不是自己有着大机缘,大气运,只怕还在人仙境艰难的爬行。 要知道,在这仙界,无论天赋资质如何卓越,若没有充裕的修练资源支持,或许还未成长起来,就已经陨落了,甚至永远只能沦为一个不入流的庸才,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所以,为了自己的亲人和那些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陆随风迫切的想要积累足够的修炼资源。一个人不仅是为自己而活着,否则,纵算有万年的岁月,也只活在无尽的孤独中,倍感悲凉寂寞! 如果说虚苍月突破大罗金仙前往中仙界,代表着天月城的强大和辉煌,那么,虚无双突破金仙并继任城主之位,就代表着天月城的未来。所有人都期待着天月城在他的统领下,收复失地,让异族不敢再轻易来犯。 仙舟到了天月城,上百艘仙舟降落在城主府,唯有虚无双他们所乘坐的这艘仙舟并沒停下,而是仍旧在天空飞行,直朝着城市的上空飞去。 陆随风透过仙舟的舷窗向外望去,云层之上笼罩着一片辉光,仙气缭绕,其间隐有阵阵渺渺仙音透出,宛如一片面积极大的仙境。 仰头望去,便见一座悬浮在空中的恢弘宫殿,直插云际深处,令人叹为观止。 轰!仙舟的前方爆起一团光亮,像是撞击在一个结界上,无数符文闪烁明灭,现出了一个豁口,直到仙舟进入之后,豁口才缓缓闭合。 这是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天月殿",此时的虚无双已换上了一身紫金长袍,冷峻的脸上透着一份沉稳,举手投足间隐透出几许不怒自威的气韵,颇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度风范,令人不敢轻易小视。 陆随风仍是一袭青衫,虚无颜还是一身黑衣,两人一左一右的紧随在虚无双身旁。 "恭迎城主!" 三人刚一进入大殿,便见一片人影躬身拜下,皆是各城的城主,以及家族的一众高层和长老级人物。 "城主!"大长老跨前一步,微微拱手道:"在上任城主闭关的二十年中,城主府都是由本长老代为管理,由于一时的大意疏忽,以致被绝龙城抢去了三座城市,其罪难恕,请城主制本长老之罪!" 这位大长老是三堂兄虚天涯的爷爷,一直在暗中扶持这个孙子,不择手段的谋划着想要染指城主之位。别看他嘴上请求制罪,脸上却沒有一点认罪的意思,分明是在刁难这位新任的城主,同时也在警告,示威。 陆随风见到虚无双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目光凌厉的盯着这位大长老,眼中杀机涌动,分明是想趁此机会顺水推舟的除掉这个祸根。于是便立刻悄悄的对虚无双传音道;"大哥不可!此老已掌管了城主府二十年,底蕴不容小视。大局为重,暂时忍一忍!" "大局"两字传入虚无双的耳中,有如当头棒喝,霍然惊觉自己大冲动,如果此时杀了这个大长老,不仅会留下一个凶残无道的城主名声,还可能会倾刻引发内乱。 深吸了口气,虚无双的脸上泛起了一抺和煦的笑意,语气平和地道:"大长老言重了,你之所为有目共赌,虽称不上呕心沥血,却也尽职尽责。至于丢失城池一事,非你之过。绝龙城的强势众所周知,就算我父亲在时,也难以对其造成威慑,所以,此事罪不在你。要怪就怪我天月城不够强大……" 此时的各位城主和一众家族高层,人人都是各怀心思,那些一直支持虚无双的人自然大喜过望,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英明无比。而那些追随其他大爷小姐的人,此时都心中忐忑,惶恐不安,有些人更是参予过伏杀虚无双和七少的谋划。 这位大长老虽低垂着头,眼角余光却一直关注着虚无双,虽沒听见陆随风的暗中传音,却对虚无双的神情变化观察得十分仔细。 从虚无双脸上流露出的阴冷之色,以及那一闪而逝的凛然杀机,再到突然转换的和煦笑容,都细致如微的收入眼底。尤其是那个青衫少年,更是给他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甚至怀疑虚无双态度的前后变化,似乎与这个青衫少年有关。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少年绝不简单。 这位大长老一脉,一直都不甘寂寞,无时不在谋划着这城主的权印,随着暗中培植的势力越来越大,野心也随之膨胀,开始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起来。甚至不惜花重金聘请杀手死士,一心要致虚无双兄弟于死地。这一次在山林的连环杀局,就是他一手谋划导演的。 然而,如此精妙的杀局都沒有成功,由于沒有一人活着回来,所以并不知道因为陆随风的存在,才导致这次天衣无缝的杀局最终失败。 如今,他最为忌惮的虚苍月已去了中仙界,虚无双虽炼化了城主权印,但毕竟只有金仙初期的修为,以他当下所掌握的势力,还是有机会翻盘,夺取城主权印的。 大长老微微低垂着眼帘,心中不断的思索着,这兄弟两都是修炼天才,如此年纪便已双双达到了金仙境,如果再给他们一点时间,绝对会很快超越他们这些老家伙,到了那时再想动手就是在自掘坟墓。 "不!绝不能再给他们成长的时间了!"大长老想到这里,眼角余光又瞥向那个青衫少年,这小子绝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应该在这位新城主的心中有着不清的份量。 据他获得的信息,这少年不过只是一个刚飞升来的散仙,所以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此时细细想来,自从这少年出现在那两兄弟身边之后,似乎一切都变得有些不一样,难道这几次的行动失败都和这小子有关?如果真是这样,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大长老的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心中鄙视的想道:"对一个刚飞上升上来的散仙,仙晶就是最后的敲门砖!" 各个城主和一众家族高层,纷纷对新城主宣誓过忠诚之后,这才逐一离去。无论是否发自真心,在这场合沒人敢发出异样的声音。这新一任的城主之位,可是虚苍月在临走前,亲口向天下宣布的。 虚苍月的离去,令天月城的实力锐减,所幸他在临走之前干掉了绝龙城主,以及四个金仙后期,否则,天月城就真的及及可危了。尽管如此,绝龙城的整体实力仍比天月城稍强一线。 两座七级城市本就是比邻,彼此之间摩擦争战不断,天月城至今乃有数个城市被对方占据。这次更是打着为绝龙城主报仇雪恨的旗帜,兴师问罪而来,上百万仙军开始征伐天月城,大有一举吞并之势。一旦成功,就能晋升为八级城市,这就是下仙界的规则,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绝龙城的仙军气势汹汹的攻陷了三个二级城市之后,却在一个名叫流云城的三级城市,遭到了最猛烈的回击。接下来,又爆发了几次大规模的激战,彼此都损失惨重,形成了持久的拉锯之势。 而此时的天月城內却沒有一絲战争气氛,一如即往的繁华,大小酒楼皆是客满为患,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城主的上任,自然会带来新的格局。于是乎,一道道的政令,一个个新的任命频频发出,天天都有走马换将的事在发生。尤其是那些中高层的存在,皆是心惶惶,人人自危,唯恐一觉醒来便突然失去了拥有的一切。 普通民众也就听个新鲜,图个热闹,笑看风云变幻。有身份权势的贵胃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手段。如今,虚苍月的时代已经过去,虚无双的时代来临,谁不想挖空心思的与新城主拉近关系? 然而,虚无双自继任城主之后,露面的次数绝不会超过一个巴掌,借口修炼拒绝所有的来访者。只不过,他的确也在潜修,以他当下的修为根本压不住阵角,更无法震慑外敌。只有当他拥金仙后期的实力,那怕只是中期,再加上城主权印的威能,内外之敌才会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妄动。 如此一来,虚无颜和陆随风两人就成了他的代言人,不仅要帮着处理政务和军务,还要代为接待各位权贵,甚至出席一些重要人物的酒宴。否则,会令那些大人物感到心神不安,导致天月城的根基动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