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里娇气[快穿]》 分卷阅读1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 《娇里娇气[快穿]》作者:抹茶啊 文案: 全星际都知道鹤家的小少爷鹤岁不仅娇气,而且被宠得无法无天, 结果就是这位作天作地的小少爷一不留神闯了大祸, 被生性淡漠的戚上将关在了上将府里。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的时刻, 戚上将却好吃好喝地养着这位小公子,颇有几分金屋藏娇的意味在里面。 然而别人不知道,鹤岁却清楚极了, 这个讨厌鬼太小气,自己只是稍微得罪了一下他就被丢进了「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几个虚拟世界, 简直是—— 鹤岁气哼哼地和他的系统抱怨:“不安好心。” 系统无比怜悯地说:“你都在他的床上了才发现他的不安好心?” 内容标签: 系统 甜文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鹤岁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心肝宝贝01 “好热。” 鹤岁坐在球场边的台阶上,有气无力地用手给自己扇风。 他出门前还记着瞄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气温,才入伏的天气就热得让人恨不得昏厥,更别提自小就被娇生惯养的鹤岁向来受不了热也受不得冷,当那象征着高温的鲜红数字一跃入眼底,鹤岁就皱着脸连连后退,察觉到了他想临阵脱逃意图的系统慢悠悠地出声道:“不想回家了?” 怎么不想! 这几天鹤岁连做梦都是自己被送回鹤家接着做那个无法无天,仗着家大业大就在外胡乱作威作福的小少爷,可快活了。然而一醒过来,既没有从小把他照顾大的管家,也没有对他无限度疼爱的哥哥,只有凑过来寒虚问暖的周家父母满口“怂怂、怂怂”地叫着。 说起来,鹤岁对自己这会儿的身份太不满意了。叫什么周从心就算了,起名这么敷衍鹤岁觉得一准是充话费送的,重点是这个周从心打小就病殃殃的碰都碰不得一下,稍微磕到哪里就会被周家父母如临大敌地送进医院,全天二十四小时特殊关照,喝药输液一个也不能落下,比他还娇气。 但是鹤岁一和系统抱怨起来,系统就振振有词地说:“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瞧不起谁。而且这个世界的主题就是“病”,你不病着还让我替你病着吗?” 一点儿也不友好。 不过系统是没说错,周从心娇气是娇气,鹤岁和他比起来也没差到哪里去。鹤岁在还没有被丢进这个世界之前,是全星际都闻名的骄纵小公子。鹤家世代从商,除却早慧的鹤归年纪轻轻便已子承父业,早早把烂摊子丢给鹤归的鹤父、鹤母便手把手地带起鹤岁来,结果夫妇俩一没留神就把鹤岁养得娇气不已,不仅磕不得碰不得,还被惯了一身坏毛病。 对此,鹤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骄傲不已地说,我们岁岁娇气是娇气了点,但是听话啊。 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弟控属性的鹤归对鹤母投来的凉凉一瞥视而不见,他笑着在一旁帮腔道:“岁岁这样就挺好,受不得委屈,也不用担心他被别人欺负。” 结果还是给人欺负了去——鹤岁被戚上将神色漠然地丢进了这个虚拟世界里。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这是系统告诉鹤岁他想回家,就得老老实实逐一经历的七个世界,而且每个世界里都会有他必须得完成的任务,如果任务失败,就得接受惩罚。 鹤岁从被丢进这个世界里的第一天起就掰着指头算来算去,他越算心越凉,只觉得自己是不回去了的,而莫名和他绑定在一起的系统还在说着风凉话,它幸灾乐祸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谁让你去招惹戚上将。” 鹤岁脸都皱成了一团,鬼知道那个人是戚上将,要是知道他就、他就—— 他还是会发脾气的! 一想到这个害得自己在这儿晒太阳的罪魁祸首,鹤岁就忍不住拧起了秀气的眉。 夏日的午后本来就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更何况鹤岁坐的地方还没有东西给他遮遮太阳,就连他手上好不容易带起的风都是热烘烘的。 鹤岁没待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了了,手腕那里也开始隐隐作痛,他四下里看了一眼,围在球场旁的人大都在专心看比赛,没人注意他这边,这才慢吞吞地把周母塞进他手里的小花伞撑开。 “比赛快结束了。”系统提醒举着伞东倒西歪的鹤岁说:“你可别又睡过去。” “这么热我怎么睡得着?”鹤岁心不在焉地拽了拽伞柄上垂下来的带子,根本没有把系统的话放在心上,他蔫蔫巴巴地问系统:“你说的那个柏知寒是谁?” 系统之前告诉过鹤岁,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是得让柏知寒喜欢上自己。 鹤小公子虽然被宠坏了,但还是讲点道理的,虽然讲多少完全看心情。不管怎么样,鹤岁还是觉得欺骗感情是要不得的,于是他如实地向系统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系统沉默了一会儿,乐滋滋地说:“你也可以喜欢上他啊,这样就不算欺骗感情了。” 鹤岁:“……” 听起来好像是一点毛病都没有,鹤岁有点怀疑他这个系统到底靠不靠谱了。 “反正这只是一个虚拟世界。”系统见鹤岁有些犹豫,便哄他说:“所有人都只是一串虚拟数据,喜欢呀不喜欢呀格式化一下就清空了,谁也记不得谁,没关系的。” 鹤岁将信将疑地问他:“那你知不知道戚上将为什么要把我丢进这里?” 系统意味深长地说:“你以后就知道了。” 相当于没说。 总之,鹤岁要是想回家,就得让柏知寒喜欢上自己,而要让柏知寒喜欢上自己,就得先引起柏知寒的注意——这是系统的原话。 对鹤岁完成任务要比鹤岁本人热切得多的系统不但在短短的时间内将柏知寒的性格、家世、偏好全部整理出来要鹤岁看以外,还运行了许多次鹤岁与柏知寒相遇的模拟,并从中选取了三套最优方案,不过前两次全被赖床的鹤岁睡了过去,只剩下最后一套方案了。 想到这里,系统没有回答鹤岁问他柏知寒是谁的话,它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一次你要是再不能和柏知寒搭上话,我就再也不管你了,你就在虚拟世界里待到天荒地老吧。” 鹤岁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也来了脾气,他怒气冲冲地问系统:“这就是你让我往柏知寒怀里钻的理由?” “谁让你钻了?”系统纠正他说:“我是让你柔弱无骨地跌进柏知寒的怀里。跌,你知不知道?” 鹤岁抿了抿唇,慢吞吞地说:“我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 系统:“……” 口口声声让鹤岁注意着球场那边动静的系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立下毒誓和鹤岁单向解绑五分钟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2 ,谁劝都不好使,以至于没有发现裁判已经吹响了哨声,而鹤岁坐在台阶上晃着他的小花伞,盯着地上打出的那片阴影自个儿生闷气,直到有人突然一脚踩了上去。 才打完一场篮球,沈容秋浑身都在冒着汗,他抓起衣摆粗暴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笑地问鹤岁:“怎么了?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他老远就看见鹤岁皱着一张脸,他这个小表弟哪儿都好,就是有些任性。不过沈容秋是知道鹤岁身上的毛病的,也乐意哄着他,毕竟鹤岁打小就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更别提鹤岁长得乖巧,发起脾气来再不讲理,只要一望进他那对湿漉漉的眼眸,再大的火都在顷刻间被扑灭了。 鹤岁抬起头,他肤色偏白,只不过这会儿热得脸上红扑扑的一片,更显得眸光潋滟,眉眼漂亮得生辉。鹤岁闷闷不乐地说:“小表哥,我好热。” “小表弟,我也热啊。”沈容秋笑着应道。他拍了拍鹤岁的肩膀,说:“我都让你别跟着我来了,外面热,你非要来。” “我也不想来的。” 鹤岁不开心地咕哝着,沈容秋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只是拽着鹤岁的手腕要把他拉起来。沈容秋说:“坐这里多没意思,你跟我过来。” “我不去。”鹤岁抢回自己的手,揉了又揉,手腕那里被沈容秋捏出了一个花瓣大小的红印,肆无忌惮地落在一侧,衬得肤色越发瓷白。 沈容秋也看见了他捏的那个红印,他自问对他这个表弟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没想到都到了这个程度也还是不够。沈容秋咂舌道:“你到底是什么做的?”脆弱得像是碰一下就要碎了。 鹤岁不满地瞪了沈容秋一眼,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软绵绵的,根本扮不得凶。他一本正经地说:“玻璃啊。” 其实沈容秋只是习惯性的贫嘴,他知道鹤岁的病是血友病,他这个表弟一住院,家里就得遭一场水灾——不是暴雨天气,而是周母硬生生地哭出来的。 回回周母过来就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我对不起他”、“早知道我就不把他生下来了”、“以后要是我和他爸爸不在了可怎么办”诸如此类的话,小时候不懂事只觉得姑姑哭哭啼啼得太烦人,后来大了就不自觉地对鹤岁多了几分怜惜。 迟疑了一小会儿,沈容秋试探着开口:“怂怂……?” “你好烦。”鹤岁舔了舔小虎牙,威胁沈容秋说:“你要是再敢叫这个名字我就和你翻脸了,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 确定鹤岁的确只是把那声“玻璃”当作玩笑后,沈容秋失笑道:“行行行,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跟我过去吧,我带你认识几个人。” 第2章 心肝宝贝02 鹤岁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沈容秋自然而然地接过鹤岁手里的小花伞给他撑着,也没有嫌那铺满碎花的伞面自己打着不伦不类的,他问鹤岁:“渴不渴?” “不渴。”鹤岁热得话都不想多说,只低下头跟着沈容秋走。林间此起彼伏的蝉鸣尾音被拖拽得长长的,鹤岁愁眉苦脸地咕哝:“怎么还没到。” 沈容秋把伞往鹤岁那边又斜了些,抬着下颔说:“就在前面。”想了想,不等鹤岁理他,沈容秋接着问:“对了,晚上我们要出去吃饭,我请客。你要不要一起来?” 鹤岁随口问沈容秋:“赢了?” “9-11,输了。”沈容秋笑眯眯地说:“反正只是打着玩,心情好就请吃饭了。” 这场比赛本来就是两个班私底下约好打着玩的,沈容秋这边虽然输了比赛,但痛痛快快地打完一场下来,心情倒也不错,于是他跟两个班的人私底下合计了一下,便决定一起出去吃顿饭。 “去不去?”沈容秋说着说着就有些不怀好意起来了。他们这些公子哥早早就开了荤,而鹤岁身体不好,被看管得极严,长这么大估计连个嘴儿都没亲过。沈容秋故意逗他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表哥带你出去见识见识什么叫温香软玉,乐不思蜀。” “我还小。”鹤岁惊诧地瞟了沈容秋一眼,慢吞吞地拒绝道:“这样对身体发育不好。小表哥你一个人矮就够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想长到一米八的。” 沈容秋:“……” “班长,你什么时候瞒着我们有了女朋友?”他们在那边磨磨蹭蹭,队里有人眼尖,一眼就看见沈容秋和他举在手里的那把亮色的碎花伞,那人说:“还打着这么花里胡哨的伞。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对,gay里gay气!” “去去去,什么女朋友。”沈容秋没好气地把伞塞回鹤岁的手里,笑骂道:“看清楚了,这是我表弟,周从心,和你们一样带把的。” 被认成女孩子,鹤岁有点不高兴,他抿了抿嘴,迁怒无辜的沈容秋,“你别站我旁边,都是你把我衬矮了。” 沈容秋不和他生气,只斜眼睨着鹤岁打量了起来。 鹤岁的眉眼生得漂亮,精致得好似被细细雕琢过,再加上半大不大的少年身量未足,白得晃眼的肤色与清爽的短发的确容易让人把他当成女孩子。沈容秋摇头晃脑地感叹道:“你要真是个女孩子,姑姑和姑父估计做梦都得笑醒了。” 至少这副好皮囊和家世总能骗到一个傻瓜来把人无限度地宠着。 鹤岁毫不客气地踩上沈容秋的球鞋,睁得圆溜溜的眼睛没什么气势地瞪着沈容秋,再张牙舞爪也只像是炸了毛的小奶猫。鹤岁瓮声瓮气地说:“你再这样我真的要和你翻脸了。” 沈容秋看得想笑,不过他知道他这个表弟的脾气,又不敢真笑出来,只好老老实实地哄人:“怂啊,表哥错了。” 鹤岁一听沈容秋又在叫怂怂,气得差点跳脚,手上的小花伞伞面朝下,东倒西歪得一阵乱晃,沈容秋忙不迭地保证以后再也不这么叫了。他俩这边一个发脾气,一个道歉,一片兵荒马乱,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人缓缓收回了目光,不咸不淡地说:“太吵。” 柯见梦一口咬碎手上的雪糕,咯吱咯吱地嚼了半天才问他:“你说沈容秋旁边的那个?脾气挺好玩,一逗就跳脚,不过就是身体不是很好。” 柏知寒状似漫不经心地瞟了柯见梦一眼,淡声问:“你认识?” “以前见过几次。”柯见梦随口说:“好像是叫周从心吧,没去上学,家里给他请的有家教。我见他的时候还是个小豆丁,寸步不离地追在沈容秋屁股后面,碰一下就哭哭啼啼地发脾气喊疼,太娇气了,不过泪汪汪地看着你的时候真是心都要碎了。” 娇气? 柏知寒心不在焉地拧开矿泉水的瓶盖,不期而然地想起球场上不经意的一瞥。肤色瓷白的少年托着腮坐在台阶上东张西望,漂亮得过分的眉眼间满是鲜活与生机。而那双微微睁圆、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3 黑白分明的眼眸让他看起来既无辜又无害。 少年皱着一张脸把手里的伞撑开,他的眉色与唇色本就偏淡,再衬着颜色明丽的碎花伞,更显得脆弱到不堪一折。 当真是娇气。 “今晚沈容秋请客,他让我问问你去不去。”柯见梦一只手搭上柏知寒的肩,笑嘻嘻地说:“不知道我们柏少今天给不给我这个面子,赏一次脸。” “手拿下去。”柏知寒的声音平稳,但字里行间却带着几分不悦,他皱着眉说:“我还有事。” “能有什么事啊?”尽管柏知寒面上没有什么波澜,但柯见梦还是讪讪地收回了手。他不死心,接着劝说道:“回去对着你家老头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和我们出去玩一玩。不过不知道沈容秋带不带他表弟,带上一起的话估计就真的只是去吃饭了。” 余光掠过不远处还没发完脾气的鹤岁,柏知寒顿了顿,漫不经心道:“……那就去吧。” “啊?”本来柯见梦都没抱多大希望的,毕竟柏知寒和他们这群只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一通鬼混的纨绔子弟不一样。听见柏知寒的话,柯见梦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柏知寒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抬脚就走。 “别吵吵了,烦人。”太久没说话,系统实在是憋不住了,它安慰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把心情平复好后对鹤岁说:“柏知寒过来了。” 鹤岁好奇地抬起眼,猝不及防地就撞入了一双浸着冷意的眸。 系统之前告诉过鹤岁,柏知寒生性淡漠,身上又带着点贵公子的骄矜,只是站在那儿淡淡地一瞥,万事万物都好似尘埃,入不了他的眼。鹤岁听完还以为是系统故意夸大其词,哪里会有这样人,却没想到柏鹤川本人真和系统描述得一模一样。 他就站在不远处,身姿挺拔,眉眼极为漠然,神色寡淡而疏离。 “沈容秋,你猜怎么着。”柯见梦追着柏知寒过来,沾沾自喜道:“我可是把柏少说动了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快说说你今晚打算请我们去哪里。有柏少在,不放点血可是说不过去的吧?” 沈容秋斜了柯见梦一眼,给鹤岁介绍人:“这个咋咋呼呼的是柯见梦,他以前非要抱你,差点把你摔下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人不是很靠谱,遇见了赶紧躲开。” 柯见梦对沈容秋抹黑自己的行为很是不齿,他问沈容秋:“那么久以前的事儿还提着干嘛?我怎么就不靠谱了?” 鹤岁郑重地点点头,一副听话的乖宝宝模样。他睁圆眼睛盯着柏知寒,明知故问道:“那他是谁?” “柏少。” “柏知寒。” 沈容秋和柏知寒的声音同时响起,沈容秋笑着说:“礼貌点就叫柏少吧。他可比柯见梦靠谱多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 鹤岁眨巴眨巴眼睛,对着柏知寒装乖,可柏知寒看都没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微微蹙起了眉。 真是冷淡到极致,鹤岁又觉得自己回不去家了。 最后因为鹤岁临时变卦,也要跟着一起去吃饭,平日常去的那些声色场所自然是去不得了的,沈容秋就近挑了一家味道不错的私人菜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冲了过去。 点完菜后,沈容秋把菜单丢给鹤岁,鹤岁挑食得厉害,而且也总是过敏,他就让鹤岁看一看有什么他不能吃的东西。 鹤岁拿着菜单念念有词:“不吃熟番茄,这个不要。鸡蛋过敏,不吃不吃。只想喝鸡汤不想吃肉,这个也不要。牛肉嚼得太累了,我不——” 沈容秋一把夺过菜单,咬着牙说:“你就吃草吧。” 柯见梦拍着桌子笑,“诶你这个表弟还真好玩。得亏不是我表弟,我家那个要是也这样,我早一巴掌就上去了。” 沈容秋唉声叹气地说:“我家这个打不得,你以为我不想啊?” 鹤岁趴到桌子上瞪沈容秋,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柏知寒语气淡淡地说:“出去接个电话。” “快跟过去。”柏知寒一出去,系统就催鹤岁跟上去,“外面人少,等他打完电话了就装作不小心跌进他怀里,好让你引起他的注意。” 鹤岁半信半疑地问:“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鹤岁的质疑让系统很是不满,它嚷嚷道:“我可是运行了无数次模拟计算的,我的程序告诉我这样成功的可能性是95.5%。” 鹤岁决定不问系统万一他就是那剩下的4.5%可怎么办,他拽了拽沈容秋的袖子,说了一声出去透透气就一溜烟地跑了。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系统美滋滋地展望着未来:“等你引起柏知寒的注意了,离他喜欢上你也就不远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到下一个世界了。” 鹤岁如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一点也不想他喜欢上我。” 系统语重心长地教导鹤岁说:“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说开车就开起了车?不要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 鹤岁:“……” 第3章 心肝宝贝03 系统这么不靠谱,鹤岁不是很想再和它说话了。 他一个人在走廊里东张西望地找着柏知寒,就连卫生间都没放过,可还是没能找到人。路过的服务员见他气呼呼地鼓着两腮,实在是可爱,便以为他是迷了路,还十分热情地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鹤岁皱着脸装可怜,“我找不到我哥哥了。” “你哥哥什么样的呀?”服务员满脸慈爱地看着鹤岁,恨不得捏一把脸。她笑眯眯地说:“没准我见到过他。” “我哥他看起来特别欠揍。”鹤岁张口就来,他睁着乌溜溜的眼睛说起瞎话来大气都不喘一下,“见了谁都是一副欠他钱的样子,对人爱理不理的,人狠话还不多。” 服务员迟疑了一下,问鹤岁:“你哥哥是干什么的?” 鹤岁一本正经地说:“高利贷你知道吧?我哥就是有人不还钱,他就提着大砍刀去要钱的。” 服务员一听,花容失色。 鹤岁的目的达成,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他眉眼弯弯,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骗你”三个大字,赶在服务员发作前跑开。 哪里都找了一遍,只剩下露台还没有去过了。 鹤岁蹑手蹑脚地过去,扒在门口那里探出脑袋往外张望。外面的天色虽晚,却瑰丽无比。斜阳的余晖穿透云层,将万丈霞光一一铺陈开来,好似被烈火燃烧的天际一片云蒸霞蔚。 柏知寒就在这里。 三三两两的情侣互相依偎着坐在木藤椅上,笑闹声不断,而柏知寒却好似未曾留意过周围其他人的存在,他眼眸微抬,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天,一言不发。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寡淡,眼角眉梢上都是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4 化不开的冰冷,可又在夕晖的款款映照下冲淡了不少,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 “生在柏家这样的大家族里其实也不好。”系统忽然出声感叹道:“看起来位高权重,起点比别人高了不少,但一言一行都得顾虑许多,什么都不能随心所欲。柏知寒从小就被当做接班人来培养,柏家对他的要求更是高到近乎严苛的地步。” 鹤岁没法感同身受,他想了想,说:“我就不用这样。” “你是个例外。”系统没好气地说:“不是谁都跟你一样运气那么好。而且我要是也给你安排一个这样的身份,可拉倒吧,你不想干我更不想干,到时候肯定什么事都得我给你开金手指。” 鹤岁不服气地问系统:“你就不能对我多一点信任吗?” 系统嗤笑一声,非常傲慢且无情地说:“我的信任宁愿喂狗也不给你。” 鹤岁:“……哼!” 鹤岁决定不理系统了,他垮着一张脸慢吞吞地往柏知寒那边蹭,意图碰瓷,却没料到刚走几步柏知寒就注意到了自己,正侧目望向他。 “你也在。” 鹤岁眨了眨眼睛,和柏知寒打了一个招呼。 反正都被看见了,他非常主动地过去坐到柏知寒的对面,趴到桌子上托着腮装乖巧,胡乱找话说:“小表哥让我叫你柏少,可是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为什么我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喊你哥哥?” 柏知寒好似对这样的话题不怎么感兴趣地垂下眸,半晌才不咸不淡地出声:“你有很多个哥哥?” “啊?”鹤岁不知道柏知寒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他茫然地抬起头,说:“也没有很多。小表哥是一个,见梦哥是一个,还有……”鹤岁悄悄抬眼看了看柏知寒无波无澜的神色,壮着胆子说:“还有你。” “嗯?”柏知寒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鹤岁,意味深长地说:“我们三个人当中,没有谁是替高利贷收钱的。” “……” 鹤岁的装乖一秒变成跳脚,他蛮不讲理地指着柏知寒,倒打一耙:“你偷听我讲话!” 柏知寒不置可否。他望着那只离自己极近的手,手指莹白如玉,柔若无骨。修剪整齐的指甲透出粉嫩的颜色,圆润饱满到近乎可爱,而葱白的指尖正毫不客气地指向自己。 他该感到不悦的。 可柏知寒只是眸色深深地看着面前嚣张的小家伙,他的眼底有着惯常的漠然,也有惯常的冷淡,却唯独没有任何不悦。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鹤岁的独角戏唱累了,他伸着手在柏知寒的面前晃了晃,瞪圆眼睛数落柏知寒的罪状:“你不仅偷听我讲话,还对我爱理不理的,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柏知寒缓缓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问他:“你说了什么?” 鹤岁垮下脸,气闷地说:“我说你这个人太讨厌了!” 系统烦人,柏知寒也讨厌,鹤岁心里有点儿绝望。他装作没有听见系统不停叨叨着让他冷静点冷静点的话,毅然决然地准备起身走人。然而刚站起来还没走两步,脚腕一疼,身形也跟着不稳起来。 柏知寒在鹤岁摔倒之前拽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怀里拉,鹤岁一下子被撞得晕头转脑的,他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好疼。” 话一落,鹤岁就感觉有什么顺着自己的手慢慢往下淌,鹤岁睁大水汪汪的眼睛欲哭无泪地看着柏知寒,连疼都顾不上了,他哭唧唧地说:“完了完了我又流血了。” “把头低下去。” 柏知寒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鹤岁碰瓷不碰瓷的早就忘了,他脾气来了就是不肯动,柏知寒便伸手捏着他的下颔往下低。 “这样根本就没有用,我一流血就止不住。”鹤岁捂着鼻子泪汪汪地发脾气:“你别碰我!都是你要拽我,要不然我也不会流鼻血。” 柏知寒微微蹙起了眉,没有在意鹤岁的乱发脾气,他问鹤岁:“那要怎么止血。” 鹤岁生气到变形,他大声地喊道:“当然是送我去医院!” 柏知寒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鹤岁的脚也崴着了,平静地开口:“我背你。” 鹤岁一点也不客气地抱住柏知鹤的脖颈,让他背起自己来。 目睹全程的系统震惊不已地说:“我还以为你这次又要搞砸,没想到还真撞进了他怀里,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嘲讽你除了一张脸别无所长了,至少你还有演技。” 鹤岁闷闷不乐地说:“我没有演,我本来就是被他拽进怀里的,而且鼻子是真的被撞得要疼死了。” “这样。”系统从善如流地改口道:“那么你还是除了一张脸,别无所长。” 鹤岁:“……” 鹤岁一被送进医院,就被医生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医生给他止完血后没让走,要鹤岁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观察一下,鹤岁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一转头就又哼哼唧唧地作起来,他指责柏知寒说:“都怪你太硬了。” 柏知寒的眉头动了动,面不改色地说:“多谢。” “我没有夸——”鹤岁的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他才发现自己的话太容易被误解。鹤岁揉着自己有点发烫的脸,偏过头结结巴巴地解释说:“你胸口那里硬邦邦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撞得流鼻血。” 于是无端的指责就变了味。 柏知寒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鹤岁,久病的少年肤色白得几乎不真实,以至于面上横斜的绯红格外显眼。他避让自己的眼神虚浮得有些刻意,湿漉漉的眼光显出别样的动人,眉眼间的骄纵在不经意间被冲淡,只剩下属于少年最青涩的害羞。 想让他看着自己。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柏知寒便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鹤岁:“你有血友病?” “嗯。”鹤岁揉了揉眼睛,没有注意到柏知寒略有不同的眼神。他的鼻子里还塞着两团蘸了药的棉花,说话时鼻音很重,“对了,你有没有跟我小表哥说我们在医院?要不然马上他到处找不到我,没准儿会以死谢罪。” “说了。”柏知寒语气淡淡地回答,“他说马上就过来。” 鹤岁幸灾乐祸地说:“小表哥回去又要挨揍了,他带我出来还害我流了血。” “我在挨揍前非得先把你揍一顿。”沈容秋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鹤岁在编排自己,他没好气地说:“你就出去透个气而已,怎么都能把自己给透医院来了?下回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家里发霉吧,我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鹤岁装虚弱,有气无力地说:“小表哥我头好疼。” “你就作吧。”沈容秋瞪了鹤岁一眼,并不上鹤岁的当。他对着柏知寒笑了笑,向他道歉:“我这个表弟别的不行,就属烦人最在行。他从小就被宠坏了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5 ,要是说了什么,柏少你可别放在心上。” 第4章 心肝宝贝04 柏知寒神色冷淡地颔首,说:“既然你在这里,那么我先走了。” 沈容秋是看惯了他这副不冷不淡的模样,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鹤岁是他表弟,伤着了他理应在一旁照看着,但柏知寒就不一样了,于是沈容秋又回头瞪了鹤岁一眼让他老实点,自己则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到了门口。 结果沈容秋前脚才送走柏知寒,后脚就迎来了周家父母。 周父一来就风风火火地要求转院,凑在鹤岁身边寒虚问暖的周母被他再三打断,饶是性子温柔也沉下了脸,妻管严的周父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说:“你先说、你先说,你说完了我们再转院。” 鹤岁把头埋进周母的肩窝里偷笑,他拱了拱脑袋,趁机向周母撒娇:“妈,我想去上学。” “上什么学?”周母怜爱地揉了揉鹤岁的脑袋,语气轻柔地说:“家里不是给你请的有老师?还是你觉得唐老师对你太严了,想让我们给你换一个轻松点的老师?” “不是。”上学是系统一开始就提给鹤岁的,鹤岁嫌热不肯动,系统就每天威逼利诱,时间长了鹤岁烦不胜扰,只好答应下来。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才勉强找到了一个理由,可怜兮兮地说:“今天小表哥带我出去看他们打球,他们玩得好热闹。不像我,谁都不认识,每天也只能待在家里和唐老师大眼瞪小眼。” 周母轻飘飘地觑了一眼沈容秋,加重了语气说:“容秋,改天多带几个同学来看看从心。” “好好好,一定的一定的。”沈容秋在心里暗骂鹤岁拖他下水。他用脚趾想都知道鹤岁要真的去上学了,倒霉的一准还是他,沈容秋赶紧帮腔道:“上学什么好的啊?我就天天不想去学校,你在家里请家教多舒服啊。” 鹤岁美滋滋地跟系统说:“你看,不是我不想去学校。” 周父雷厉风行地把鹤岁转到他信得过的医院里,打算让鹤岁住上几天。这家医院鹤岁来得多,基本都混了个熟脸,再加上他嘴甜,一口一个小姐姐的叫着,护士们也有事没事就跑来陪他解闷,鹤岁今天一个苹果,明天一个梨子的送,就捂着猕猴桃不丢手,周父熟知他本性,无比嫌弃地说:“像什么样子。” “我只喜欢吃猕猴桃。”鹤岁坐在床上玩手游,他头也不抬地说:“你不许告状。” 周父凑到门口鬼鬼祟祟地看了几眼,一把关上门,这才摆好谱坐下来,翘着二郎腿问鹤岁:“你还想不想去学校?” 其实周父是很不赞同周母将周从心养在家中的决定的。最开始周从心还小,周父提出让他去上学,周母说干脆先在家里待几年,小孩子下手也没什么轻重,过几年就好了。周父一寻思也对,那就请个家教回来吧,就是没想到这么一待就再也舍不得让他出去了,呵护过了头。 鹤岁一听这话,手一抖用错了技能,界面灰了一片,只好抬起头睁大眼睛瞧周父。 周父把鹤岁的眼神误解成期待,内心暗爽不已。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说:“你要是想去上学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看你表现。” 鹤岁随手拿了个苹果丢给周父,很是敷衍地说:“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拿开。”周父一掌拍在鹤岁的脑袋上,他还以为鹤岁这是在讨好他,笑骂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一言不合就动手。”鹤岁小声地嘀咕:“你再这样,迟早送你特别的爱的就是我妈了。” 周父的脸一板,阴测测地问:“你说什么?” 鹤岁选择屈服,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我说我妈能够遇见你肯定花光了她所有的运气,有钱顾家还听话,全世界独此一份就被我妈给碰着了。” 无论如何,鹤岁去上学的事就这样被敲定下来了。 他还记得悄悄问一下系统柏知寒在哪个班,这才知道原来柏知寒和沈容秋不是同学。鹤岁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一番,还和系统讲道理说不是他不想快点和柏知寒在一起,是他的身体不好,周父肯定要把他安排到沈容秋在的那个班照顾他。 “你别是傻的吧。”看穿了一切的系统得意洋洋地说:“校务系统稍微故障一下不就换过去了吗?你可是有我这个金手指的人。” 鹤岁的脸都要皱成一团了。 他在医院住了一周就被周父风风火火地接了回去,去学校的事也一并向周母坦白了。周母舍不得说鹤岁,但是看见就来气,她把怒火全然发泄到周父身上。周父睡了几天书房不算,周母说起话来语气倒是温柔如水,可句句都带着刺,扎得周父里外不是人,急得周父只想赶紧把鹤岁丢学校求个清净。 然而鹤岁还想在家赖几天,最后是忍无可忍的周父趁周母外出购物,把鹤岁送到了学校。 尽管周父表面总嫌弃鹤岁,但到底还是关心他的,人都送到了班主任那里,还啰啰嗦嗦地交代鹤岁:“记得吃药,也别总惹事。不过要是实在有人惹你不高兴了就和你表哥偷偷去卫生间堵人,情况不对了你先跑,不用管他,他那大小伙子挨点揍没关系,也能找人打回来,你不行。” 班主任越听越离谱,他咳了一声,说:“该上课了。” 周父这才意犹未尽地闭了嘴,和鹤岁挥了挥手。 班主任是知道鹤岁的情况的,也知道鹤岁来学校只是为了多接触些人。他领着鹤岁进了教室,正在沉吟着该如何给鹤岁安排座位,鹤岁无事可做,就一排一排地看过去,直到忽然对上了一双眸色沉沉的眼睛。 柏知寒盯着鹤岁看了几眼便不感兴趣地垂下眸,他的眉眼漠然,好似与鹤岁素不相识,态度极为冷淡。 鹤岁恼怒不已地指着柏知寒说:“我想坐到他旁边。” 班主任刚好在头疼该让鹤岁坐到哪里,见他自己挑好了位置,便不再费神安排。他指挥着学生把桌椅摆好,这才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外晃。 鹤岁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斜着眼睛看了柏知寒一眼,得意极了,然而人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鹤岁示威不成只好垮着脸拉开书包的拉链,把酸奶、薯片、面包、饼干一一摆到桌子上来,却没料到一只手忽然夺走了他的酸奶。 “刚好没吃早饭,这个归我了。”柯见梦一点也不和鹤岁客气,他问鹤岁:“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鹤岁心情不大好,更别提还被他抢了酸奶,他闷闷不乐地说:“把酸奶还给我。这是我最喜欢的味道,我换别的给你。” 说着,鹤岁又去扒拉他的书包,柯见梦凑过去看了一眼,咋舌道:“还有牛肉干?不是,你这是来干嘛的,书包里什么零食都有,连抱枕都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6 塞了一个进去,就是没有装书。” 鹤岁丢给柯见梦一盒他可以舍弃的酸奶,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解:“我的教材还没到!” “行行行,没到。”柯见梦自觉地撕开薯片,吃了几口,说:“我是问你怎么来我们班了,你就算来学校不也该待到你表哥那边,要不然家里人怎么放心得下。” “你不说我都没还发现。”鹤岁装傻,他微微睁圆了眼睛,拧着眉茫然不已地说:“是啊,我怎么没有去我表哥的班?” 柯见梦八卦不成,刚好上课铃也响了。他十分同情地拍了拍鹤岁的肩,然后在临走前顺手捞走了一条牛肉干。 鹤岁来学校的第一堂课就是他最不擅长的数学,老师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公式,他都没看几眼就趴下了。他昨晚熬夜打游戏,压根没想过今天就来上学,所以这会儿枕着自己的胳膊迷迷瞪瞪地打哈欠。 柏知寒的余光掠过鹤岁,还没开口,眉头就先皱了起来,“哭什么?” 鹤岁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柏知寒又慢吞吞地合上,故意不理人。他赌气一般地换了个方向趴好,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顺带用手背把挂在睫毛上的水珠蹭干净。 柏知寒对他的视若无睹没什么反应,只是扔给了鹤岁一包纸,可声音听起来仍旧是不咸不淡的,“别用手揉眼睛。” “要你管。”鹤岁小声地咕哝,他非常幼稚地把纸推回去,吸着自己的酸奶说:“你都害我流鼻血了看见我还当不认识,我才不要你的纸。” 第5章 心肝宝贝05 无波无澜的目光扫过鹤岁,柏知寒盯着那截白皙纤细的脖颈,有些漫不经心地出声:“嗯?”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尾音稍微上扬,听来全然是不曾放在心上的漠然。 鹤岁咬了几口吸管,这样的冷遇他从来都没有受过,而且这个人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自己爱理不理,害得鹤岁只想发脾气。他拧着眉,偏过头来瓮声瓮气地说:“你又没有听我讲话。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这么烦。” 或许是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瞳睁得太圆,为少年本就殊丽的眉目平添了几分稚气,而漾着水光湿漉漉的眼眸软软地望向自己,即使是在发牢骚,也显得可爱不已。柏知寒沉声道:“我在听。” “你骗人。”鹤岁不依不挠地追问柏知寒:“那我刚才说了什么?你要是听了的话,就给我重复一遍。” 柏知寒语气淡淡地开口:“忘了。” “你哪里是忘了。”鹤岁自觉抓到了柏知寒的把柄,气鼓鼓地说:“你明明就是在走神,没有听我说话。” 柏知寒瞥了鹤岁一眼,不置可否。他从容地收回目光,随手在草稿纸上列下几个算式,纸上的字迹潦草却峻逸,而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贵公子的骄矜与优雅。 “真讨厌。”柏知寒又不理他,鹤岁用力地吸了一口酸奶,没精打采地趴回桌上,不大高兴地咕哝:“一个字都不肯多说,太不友好了。” 柏知寒拿着笔的手一顿,却没有抬起头,“你想我说什么。” “你害得我流鼻血、对我爱理不理、还装作不认识我。”鹤岁一点也不客气地翻旧账,他捏着喝完了的酸奶盒,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委屈,“我在医院住了好久,每天都要被扎好多针,还被逼着喝了好多药,到现在都还没好彻底,你得对我负责。” 柏知寒侧眸望他,鹤岁卷翘浓密的睫毛轻轻打着颤,抿着的唇颜色偏淡,是玫瑰汁水冲淡了的水红。他鼓起两腮,拧着的眉又显出微恼的神色,看起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怜不已。 于是所有的蛮不讲理在此刻变作理所应当,柏知寒的眸色渐深,他意味不明地说:“好。” 鹤岁歪着脑袋看了几眼柏知寒,慢吞吞地抬起手把小指伸出来,说:“万一你耍赖不认账,我们来拉钩。” “没有必要。”柏知寒的语气毫无起伏,他的眸光掠过鹤岁白嫩的小指,只是说:“我答应了就会做到。” 鹤岁不再纠缠下去,他把脸埋进胳膊里偷笑,嘀嘀咕咕地和系统说柏知寒的坏话:“这个人太傻了,我只是稍微夸张了一点,随口说要他负责的。” 系统按捺住内心的喜悦,鹤岁对任务总是兴致缺缺的样子,必须得它催半天才肯动一下,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主动。系统一没忍住就多问了一句:“对你负责是指……?” “当然是补偿我。”鹤岁理直气壮地说:“喝药的时候给我递水,睡觉帮我把风,还有……还有不能让人挤到我。” “你怕不是傻子吧?”这个负责完全不是它想的那个负责,系统立刻变了脸。它没好气地说:“你还记不记得你的任务是什么?” “记得……吧。”鹤岁一时词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等他反应过来系统的意思后,恼羞成怒道:“你是不是又在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系统振振有词地说:“只准你说还不许别人想了?” 鹤岁:“……” 这个系统金手指没开过几次,满脑子都是荤段子,运行还迟缓,没准所有内存都被拿来存小电影了,太让他没有回家的信心了。 系统幽幽地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绑定之后,你所有的想法我都可以直接读取?你还对我没信心,我对你才是绝望。” 说坏话被抓了个正着,鹤岁心虚地闭上眼装睡,结果他趴着趴着就真的睡着了,一口气从上课睡到下课,又从下课睡到上课,最后是沈容秋一掌拍在鹤岁的脑袋上,把他硬生生地打醒了。 “你是猪吧。”沈容秋坐在鹤岁的前面,看得叹为观止:“我来了好几趟你都在睡,推都推不醒你。” 鹤岁揉着眼睛发脾气:“你好吵。” 教室里开着冷气,他的位置又正对着风口,吹了一上午鼻子有点堵,难受得要命。鹤岁费力地把头抬起来,没撑一会儿就有气无力地栽了下去,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鼻音,软得不成样子,听起来只像是在撒娇。 沈容秋看乐了,笑着说:“我前几天还在纳闷学校新建的图书馆是哪里来的钱。” 鹤岁慢吞吞地换了一个姿势,枕着胳膊说:“我的学费。” 沈容秋对此痛心不已:“败家子。” “我以前就怀疑我是不是充话费送的,现在更觉得我和我爸的父子关系岌岌可危了。”鹤岁垮着脸向沈容秋抱怨周父的所作所为,“我爸嫌我在家烦人,宁愿背着我和学校签免责书也要把我赶过来。” “何止你们的父子关系岌岌可危。”沈容笑不动了,“我们的兄弟关系也即将破裂。” 鹤岁没心没肺地推了推沈容秋,要赶他走。 沈容秋怕真把人惹恼,赶紧和他说正事:“我俩不在一块,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7 学校又不能转班,你给我老实点,少惹事。还有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拜托了一下柏少,让他帮我照看一下你,你可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说到这里,沈容秋的表情有点复杂。 他和柯见梦两个人算得上是同柏知寒关系不错的人,也熟悉他冷漠至极的性格。有的人生来就有上位者的气度,柏知寒就是其一,更何况他还是柏老的接班人,漠然、冷静、自持,这些词都被刻入了骨子里。他们相交多年,至今也还是礼礼貌貌地唤一声“柏少”,对他待人冷淡疏离的态度都心知肚明。 沈容秋拜托柏知寒帮他照看一下鹤岁的时候,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见柏知寒与鹤岁坐得近,随口那么一问,没想到居然真的答应了。他震惊之余忙不迭地说请吃饭,意料之中地被回绝,这会儿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中午下课了你别乱跑,人太多了,饭我给你带过来。”意外归意外,沈容秋接着说:“晚上放学你也待教室别先走,你家的司机应该就在门口等你,我先把你送上车。” 鹤岁感动到发好人卡:“小表哥你真是个好人。” 沈容秋无情地拒绝了鹤岁的好人卡,并向他扔过去了一本牛津词典,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鹤岁翻了翻词典,扉页用签字笔写着一个名字。黑色的字迹清清秀秀的,一看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姐姐,鹤岁好奇地把名字念了一遍:“楚楚嫣。” “怎么啦?” 楚楚嫣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回过头来,甜甜地笑了笑。穿着白衬衫、百褶裙的少女充满了朝气,她俏皮地歪着头,问鹤岁:“你是不是叫周从心?” “你怎么知道?” “早上看见你就觉得太可爱了吧。”楚楚嫣捧着脸说:“想和你打招呼,但是你在睡觉,只好趁着去办公室抱作业的时候问了一下老师你的名字。” 鹤岁不经夸,更何况是这么可爱的小姐姐。他一开心就塞给了楚楚嫣一盒半熟芝士蛋糕,尽管很快就后悔,正准备抱着自己的薯片治愈伤痛呢,一抬眼就对上了柏知寒望向自己的目光。 他下意识地就以己度人,非常护食地说:“再看也不给你吃,都是我的。” 柏知寒的神色不变,他的余光掠过鹤岁微微睁圆的眸,眉眼间的冷意似融不开的积雪压下,只余一片沁心的凉薄。 柏知寒不开口,鹤岁也不说话,他还非常幼稚地和柏知寒玩“谁先眨眼谁就输了”的游戏,结果鹤岁没坚持过十秒就揉起了眼睛。等他再望过去的时候,柏知寒已经没有在看自己,而是兴趣寥寥地翻阅着手中的书。 鹤岁想了想,还是不情不愿地摸出来一颗巧克力。 巧克力一拿在手里他就馋了起来,鹤岁条件反射就把锡箔纸剥开,半天才反应起来不是给自己吃的,只好伸手递到柏知寒的唇边,哼哼唧唧地说:“这是我最喜欢的巧克力。” 柏知寒翻书的手一顿,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脸上就差没写出“舍不得”三个字的鹤岁,在鹤岁就要恼羞成怒之前,启唇将巧克力咬入。 有意无意地,舌尖掠过鹤岁的指尖,留下了湿热的温度。 而巧克力入口即溶,几乎要甜进心坎。 第6章 心肝宝贝06 鹤岁缩回手,睁圆了眼睛说:“你舔到我了。” 柏知寒淡淡地收回目光,意味不明地说:“很甜。” “你舔到我了。”鹤岁又重复了一遍。他垮下一张小脸,不大高兴地瞪着柏知寒,不依不挠道:“上面都是你的口水。” 柏知寒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鹤岁,任由他跳脚。 “你说话不算数。”柏知寒越不理鹤岁,鹤岁就越想发脾气。他故意气人,大声地说:“还说不用拉钩,你答应了就会做到。对我负责根本就是在骗我,连自己的口水都不给我擦干净。” 一口气说完,鹤岁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柏知寒不说话,他就偷偷地瞟一眼、再瞟一眼,可柏知寒始终没有什么反应,鹤岁嘴巴噘得都可以挂油壶。 楚楚嫣转过头来,手里还攥着一包纸。她想解围,于是对着鹤岁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要不要我来帮你擦呀?” 鹤岁这会儿可知道脸红了,他忙不迭地摇头,结果还没来得及说话手腕就突然被人抓住。 是柏知寒。 他的手上加重了力道,将鹤岁的手拽过来。从指尖开始,柏知寒一寸一寸地擦拭下去,他的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又轻柔得好似在摩挲什么珍宝。 鹤岁有点想殴打几分钟前闹个不停的自己,他试图夺回自己的手,柏知寒却捉着他的手腕不肯放开,鹤岁拧着眉小声地抱怨:“你捏疼我了。” 柏知寒不为所动,他垂下眸继续为鹤岁擦着不存在的口水,直到鹤岁的耳朵都要跟着烧起来了才放开手。 只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和鹤岁说过一句话。 楚楚嫣捧着脸,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柏知寒,凑到鹤岁耳边咬耳朵:“你以前就和柏少认识吗?他总是冷冰冰的,说话也不怎么理,不过对你好像就不一样了。” 哪里有不一样了? 鹤岁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腕,慢吞吞地望向柏知寒。这个人对他明明也是冷冷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一点意思也没有。 沈容秋中午来给鹤岁送饭,鹤岁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就不大高兴,但是他和班上的人约好了打球,急着走,就随口安慰了几句。他这个小表弟被宠得不成样子,每天都在花式发脾气,不过好在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沈容秋丢下他一个人也没什么心理负担,结果到了晚上来接人的时候,这家伙还是垮着一张脸。 他搭上鹤岁的肩膀,放慢了步子懒洋洋地问鹤岁:“怎么了这是?气一天了都,被人欺负了?” 鹤岁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我的巧克力被人吃了。” 饶是沈容秋身经百战,一声“至于么”差点脱口而出,还好他及时稳住,和鹤岁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说:“谁呀?连我沈容秋表弟的巧克力都敢抢?你说出来,明天我去把他揍老实。” “不全是巧克力。” 鹤岁皱着脸,纠结了好半天才哼哼唧唧地问沈容秋:“小表哥,柏知寒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压根都不搭理我。” 沈容秋不可思议地问鹤岁:“所以你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柏少吃了你的巧克力,却不肯和你做朋友?” “谁要和他做朋友?”鹤岁恼羞成怒道:“你不是说要去把吃我巧克力的人揍老实,就是柏知寒,你快去,不揍不是人。” 沈容秋看了眼鹤岁,慢条斯理地开口:“汪。” 鹤岁:“……” 第一天上学就这么不愉快,鹤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8 岁愁眉苦脸地趴在床上计划逃学,然而更愁的人是周父。周母逛完街回来发现儿子都没了,就差拧着周父的耳朵闹离婚,周父好说歹说才把人哄好,鞍前马后地伺候着,结果鹤岁一回来就哭唧唧地和周母抱怨同学不够友好,一扭头又没有好脸色了。 对此,鹤岁美滋滋地说:“不是我厌学,是我要为了家庭和谐牺牲自己的学业。” 系统冷酷无情地问他:“所以这就是你赖床的理由?” 总之,在系统的威逼利诱之下,鹤岁还是得去乖乖上学。哪怕他试图和系统讲道理说他已经过了智商巅峰期,别说三角函数的公式怎么背了,他走在路上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系统也只是冷静地问鹤岁:“方向感这么差你还有脸逃学?” 太发人深省的质问了,按时坐进教室的鹤岁如是想着。 “我等了你半天,可算来了。”柯见梦咬着苹果过来找鹤岁,他咬一口苹果看一眼鹤岁,再咬一口苹果看一眼鹤岁,最后自己先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想不开?我听说你想和柏少做朋友?” 鹤岁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沈容秋那个大嘴巴说出去的,他懒得辩解,气哼哼地说:“我乐意。” “你还气了一天,该不会昨晚连觉都没睡着吧?”柯见梦笑得肚子疼,“他就是那个德性,谁都懒得理,你别气了,我和他认识十多年不也还是这样。” 鹤岁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我骗你干嘛。”柯见梦咬完最后一口苹果,抬起手把果核投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那个词是什么来着——对,生性淡薄,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什么也没有放在过眼里。不过也可能是柏家什么都有,看得多了也就再提不起兴趣来。” 鹤岁半知半解地点点头,情绪格外低落。他哭丧着脸问系统:“我要是任务实在完不成了会怎么办?” 系统慢吞吞地说:“惩罚世界在等你。” 惩罚世界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世界,鹤岁还想追问,却听见了柏知寒的声音。他嗓音低沉,语气平平地问柯见梦:“堵在这里做什么?” 柯见梦耸了耸肩,对着鹤岁抬起下颔说:“逗他玩呢。” 柏知寒没有什么反应,一言不发地坐到鹤岁的身旁,柯见梦挤眉弄眼地说:“我也回去坐着了。” 鹤岁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柯见梦一走,他就趴到桌子上胡乱地翻着才拿到的课本。柏知寒淡淡地瞥了一眼怏怏不乐的鹤岁,他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也极易读懂,此刻的鹤岁眉头拧出了一个小八字,沮丧得就像是一只耷拉着耳朵的猫咪。 柏知寒问他:“药喝了没有。” 鹤岁存心不理人,翻书的声音越来越大,“哗啦哗啦”的响声几乎要盖过教室里的吵闹声。 “第一节不是语文。”骨节分明的手将系着蝴蝶结的纸盒放在鹤岁的桌上,柏知寒不咸不淡地说:“给你。” “要你管。” 鹤岁气哼哼地偏过头,看了一眼就把持不住了。他馋得不行,又想要面子,只好眼巴巴地看着那盒巧克力,忍痛拒绝道:“我吃腻了,不要。” “嗯?”柏知寒的眸光掠过鹤岁的脸,说不要的人却盯着巧克力盒看得眼都舍不得眨一下,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柏知寒在鹤岁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拿起纸盒,说:“不要那就丢了。” 什么面子什么里子都不如巧克力来得重要,鹤岁睁圆了眼睛小声地说:“我要。” 想了想,鹤岁又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他仰起头一脸无辜地说:“小表哥也喜欢吃这个巧克力,我可以拿去给他吃,丢了太可惜了。” 假话也说得这般理直气壮,柏知寒没有拆穿他,只是把盒子放回鹤岁的桌上,说:“别吃太多,会蛀牙。” “你和我妈肯定特别谈得来。”鹤岁下意识地就捂住腮帮子,被牙疼支配的恐惧再度袭来。“上回我牙疼的几天没睡好,我妈就不许我吃甜食了,连巧克力都不让我碰。药那么难喝,没有巧克力也没有蜜饯,害得我嘴巴里天天都是苦的。” “我如果是她,就不会让你出来。” 柏知寒意味不明地望向鹤岁,眸色沉沉。柯见梦说他生性淡薄也好,将万事万物视作尘埃也好,无非是他认为并不是什么都值得放在心上。 一旦入了眼,便是入了心。 柏知寒不期而然地想起鹤岁坐在球场旁发脾气的样子,他淡声道:“你太娇气。” “娇气怎么了?又没吃你家……”鹤岁说不下去了,毕竟拿人手短。想了想,他中气不足地咕哝:“我只拿了你一盒巧克力,还没开始吃呢,而且、而且是我小表哥吃!” 柏知寒不置可否,他望着微微睁大眼睛的鹤岁,潋滟的水光在少年的眼底荡漾开来,透着无辜的眼神好似看一眼便能淌进自己的心里。 ——我听说你想和柏少做朋友? 柯见梦的话再度入耳,那时的鹤岁红着一张脸,哼哼唧唧地说:“我乐意。” 为什么? 原因大抵就是这位周家的小公子生来便受尽宠爱,被所有人视作掌中宝。他从不缺少他人的喜爱与示好,更从未受到过任何冷遇,直到遇见自己。 想到这里,柏知寒神色不明地敛下眉目。 等他再度抬起眼时,眸中又是一片无波无澜。柏知寒不咸不淡地说:“和你做朋友……我答应你。” 第7章 心肝宝贝07 “谁要和你做朋友。” 鹤岁本来就红扑扑的脸更红了,他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得发个脾气才对,于是怒气冲冲地说:“你又在偷听我说话!” 柏知寒淡声道:“恰巧听见。” 鹤岁气哼哼地说:“什么恰巧听见,你就是在故意偷听我和柯见梦讲话。上一次是这样,这一次还是这样,你知不知道——” 他还在控诉柏知寒的罪行,柏知寒却从盒子里拿出一颗巧克力。修长的手漫不经心地剥开锡箔纸,柏知寒把巧克力送进鹤岁的嘴里,说:“还你。” 顿了顿,柏知寒的眸中掠过些许笑意,他又说:“下一次我再听见你说关于我的话题,会提前告诉你,我就在你的身后。” 要不是巧克力太好吃,鹤岁都要和他翻脸了。不过就是这样,鹤岁也没忘记表明自己的立场,他含着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说:“我才不想吃巧克力,我准备留给小表哥吃,是你非要塞进我嘴里的。” “沈容秋也不吃。” 柏知寒单手撑着下颔,慢条斯理地说:“他让我把巧克力带给你。” 鹤岁:“……” 好歹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但是不管怎么样,锅都得柏知寒来背,谁让他不早说,故意看自己出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9 糗。于是鹤岁一连好几天都对着柏知寒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这次倒没有气到变形,只是一怒之下把游戏的段位都给打了上去。 最近学校开始为百年校庆准备节目,作为升学率居于首位的重点高中,双休日、节假日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几乎都是不存在的,也只有校庆那三天可以让人稍微放松放松。谁知道校长一声令下,他要求今年的校庆舞台上高三的每个班都必须上台表演一个节目,而且节目形式还得新颖有趣。 这本来是和鹤岁没什么关系的,该愁的人也是作为文艺委员的楚楚嫣。然而这天鹤岁正信誓旦旦地跟系统说没有它的金手指自己也可以写完一套卷子,结果他拿着笔没过五分钟就睡得东倒西歪。 楚楚嫣把鹤岁叫醒,眨巴着她的大眼睛,期待不已地说:“怂怂,校庆我们班准备演一个话剧。有几个角色还没定下来,我觉得其中有一个很适合你。” 鹤岁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楚楚嫣,没反应过来。 楚楚嫣又说:“这个角色你只要露个面就行了,也没有什么台词。而且就算后面剧本有什么改动,你也不会超过两句话。” “我不演。” 鹤岁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坐起来。大概是还没彻底醒过来,就连发现自己枕着柏知寒的肩膀,鹤岁也没有什么反应。他呆呆地坐了好半天才抬起白白嫩嫩的手捏了捏脖颈,仰起脑袋抱怨道:“脖子睡得好疼。” 声音软绵绵的,语气又满是委屈。 他东倒西歪地靠在人家肩上睡了大半个下午,自己倒先抱怨起不舒服来。柏知寒的目光从鹤岁脸上掠过,直到他看见鹤岁垮下的衣领间一片雪白,而隐约可见的锁骨极为漂亮时,神色变得有些不甚明朗。 “拜托你了。”楚楚嫣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说:“适合演这个角色的人我觉得只有你,别的人都不行。” 鹤岁疑惑地问她:“为什么别的人不行?” 楚楚嫣支支吾吾地找了理由都以失败告终,只好笼统地说:“反正、反正我们都觉得这个角色真的很适合你。” 鹤岁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说:“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不答应。” 楚楚嫣有点心虚地说:“你这么好看,当然只有你能来演。而且那个角色和你一样,人见人爱的。” “那好吧。” 鹤岁不经夸,一听她这么说,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不过鹤岁可没忘记楚楚嫣叫自己怂怂,他睁圆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故意凶巴巴地说:“演就演。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能叫我怂怂,否则我就和你翻脸。” “好好好。”见他没有多问就答应下来,楚楚嫣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满口答应下来。她把手上准备好的剧本放到鹤岁的桌子上,说:“时间有点赶,放学就要开始排练。剧本先给你,你大致看一下,你的角色我已经给你做了记号。” 鹤岁好奇地翻起剧本来,楚楚嫣却笑眯眯地瞟了一眼柏知寒,不着痕迹地朝着他比了一个“v”的手势。 剧本的名字叫《王与玫瑰》。 故事发生在古巴比伦的那森王朝,即将出征的安律王步入他为伊蒂丝公主所建造的华美宫殿之中向她道别,而公主却站在玫瑰花丛中转身就走。 伊蒂丝公主身后淡色的长裙掠过玫瑰娇嫩的花瓣,艳丽的花枝衬出她瓷白的肤色。她微微蹙起眉,尽管神色并无任何愉悦之情,可也仍旧美得不可方物。 为了讨她的欢心,安律王为她建造华美宫宇,为她搜集世间珍宝,更为她亲手种下了这片玫瑰花海,可无一是伊蒂丝公主喜欢的,于是安律王只得将希望寄托于他国,决定出征。 一开始的确很顺利,直到安律王的军队遭到埋伏,而他也身受重伤的时候。此时安律王失去了他忠心耿耿的士兵,也失去了他所掠夺而来的财宝与奴隶,他独自坐在荒凉的山上遥遥望向故土,最后步伐坚定而缓慢地走下山去。 安律王隐姓埋名,开始新的生活。 他出众的领导能力很快得到赏识,从普通的士兵,到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安律王用了两年。他又用了三年的时间,收复了周围的疆土,并一雪前耻,最后安律王满载着荣耀与无数奇珍异宝,回到了他的国土。 归来的安律王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伊蒂丝公主的宫殿。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华美的宫殿已不复存在,满地都是玻璃与瓷器的碎片,他所亲手种下的玫瑰花海也成为一片焦土,伊蒂丝公主更是不知去向。 有人告诉安律王,伊蒂丝公主逃走了。 也有人告诉安律王,伊蒂丝公主死了。 却没有人敢向安律王提起,伊蒂丝公主曾赤着脚,践踏着一朵朵玫瑰。花刺毫无怜惜地刺入娇嫩的肌肤,她纤细的脚踝淌着血,一步一步走过玫瑰花海。 而花海的尽头,是安律王为她精心修建的牢笼。 唯有死亡能将她带离。 剧本不长,鹤岁很快就看完了。他瞪圆眼睛还想质问楚楚嫣为什么框出来的几段文字都是关于伊蒂丝公主的剧情,结果楚楚嫣却先声夺人:“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反悔。” 鹤岁垮下脸不情不愿地说:“你又没有跟我讲要演公主。” 楚楚嫣非常坦诚地说:“我要是告诉你的话,你肯定不会同意的。” 鹤岁:“……” 他赖皮赖不过楚楚嫣,蔫兮兮地趴在桌子上皱巴着一张脸,又把剧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而看来看去又不能把伊蒂丝公主改成伊蒂丝王子,鹤岁郁闷到都忘记了他还在和柏知寒生气,他不大高兴地凑到柏知寒身边,指着剧本上的伊蒂丝公主说:“你看。楚楚嫣还说什么只有我适合,我和她的性别一点也不适合。” 柏知寒在此之前就看过剧本,他没有抬起头,只是说:“你有她的骄纵。” 有的人生来就受尽宠爱,哪怕将心捧给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珍贵也视若无睹。 鹤岁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问柏知寒:“你都没有看,怎么知道伊蒂丝公主是什么性格?” 柏知寒语气平平地说:“我也参演。” “你演什么?”鹤岁的兴趣来了,他凑近柏知寒,好奇地问:“是那个什么王吗?还是他手下的士兵?”鹤岁一连说了好几个比较重要的角色,只是柏知寒都没有什么反应。他又想了想,最后歪着脑袋说:“都不是的话……只有那个胖侍女了!” 柏知寒望了他一眼,眉眼间的冷淡已缓和了不少,“弹琴。” 鹤岁一听,更不想干了。他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地说:“一点儿也不公平,我也可以弹琴的。小星星或者两只老虎,指哪弹哪,倒着来都行。” 第8章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0 心肝宝贝08 放学后的话剧排练安排在舞蹈室里。学校财大气粗,专门为艺术生修建了一座艺术楼,一楼是舞蹈室和声乐室,二楼就是舞台,简直无缝对接。 尽管楚楚嫣为了把人哄过来,没有告诉鹤岁要他演的角色是伊蒂丝公主,但是至少没有台词是真的。鹤岁抿着嘴在班长的指挥下走了一趟,楚楚嫣捂着心扑过来,讨好地说:“爱您爱您。” 舞蹈室里有点闷,人还扎堆地挤在一起,鹤岁的脸也红扑扑的一片。他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看见窗户是开着的,只好没精打采地说:“我才不要你的爱。” “你居然忍心拒绝本仙女。”楚楚嫣故作生气地抬起手,戳了戳鹤岁的脸,过了一把瘾。她笑嘻嘻地说:“要不是看在你可爱的份儿上,我才不会饶过你。” 鹤岁皱着脸咕哝道:“谁要你饶了,我又不怕你。” “你看,周从心,跟从你的内心,那不就是怂。”楚楚嫣一脸正直地解释。况且鹤岁除了名字,长相也很具有欺骗性。他的眉眼生得漂亮,更别提黑白分明的眸间总是覆着一层水汽,望向别人时眼神也透着些许无辜,看一眼就让人心软。“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莫名有种得保护你的责任感。” 系统为楚楚嫣补充道:“或许这就是母性的光辉。” 鹤岁瓮声瓮气地威胁系统:“你再乱说的话,我就什么也不干了,鬼要管任务是什么,我俩一起完蛋吧。”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问鹤岁:“你什么时候管过你的任务了?” 鹤岁:“……” 楚楚嫣又跟鹤岁贫了几句就被班长叫过去看排练,鹤岁本想趁机开溜,结果还是被楚楚嫣抓了个正着,他气哼哼地说想出去透透气,这才被放行。不过没走多远,系统突然问鹤岁:“你想不想搞事情?” 正巧鹤岁听见了断断续续的琴音,他想了想,慢吞吞地说:“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想不想搞柏知寒的。” 系统意味深长地说:“没有想到你的志向居然这么远大。” 鹤岁:“……” 老开黄腔烦不烦! 不管怎么样,鹤岁还是垮着一张小脸站在了琴房的门口,并且在系统的再三催促之下,鼓起两腮不怎么情愿地推开了门。 流泻的琴音乍然入耳,明明只是一墙之隔,此刻听来却要生动不少。柏知寒背对着鹤岁坐在钢琴前,他的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骄矜与优雅。手指缓慢却又不失力度地按下琴键,从指尖淌出的乐声清脆活泼,而放在钢琴上的手修长优美,莹白如玉。 鹤岁眨了眨眼睛,有点想临阵脱逃。 可在他将想法付诸于实践之前,琴音戛然而止。 柏知寒偏过头,不咸不淡地望了鹤岁几眼便收回目光。他将五线谱从钢琴架上拿下来,逐一审视着每一个音符,漫不经心地问鹤岁:“怎么了?” 鹤岁支支吾吾地说:“舞蹈室里好闷,我想出来透气。” 舞蹈室里闷,琴房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鹤岁说完脸就红了。他偷偷抬起眼看了看柏知寒,只见柏知寒神色微敛,蹙着眉在五线谱上涂涂改改,好似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借口真的很烂。 “你在写什么?”心才放下去,好奇心又上来了。鹤岁慢吞吞地磨蹭到柏知寒的身旁,探头探脑地看了眼五线谱,上面都是他不认识的音符。于是鹤岁随口问道:“难道你在写歌?” 柏知寒低低地“嗯”了一声。 鹤岁稍微想了想,又问他:“是不是给话剧写的?” 柏知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黑沉沉的眸子盯着鹤岁看了一眼,才缓缓地开口:“给伊蒂丝公主写的。” “那就是给我写的!” 鹤岁这会儿倒非常自觉地接受了自己得演伊蒂丝公主的设定。他忍不住问东问西,伸出手指头指着五线谱上的音符挨个问柏知寒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活脱脱一个好奇宝宝,还不能不理。 到最后,柏知寒放下五线谱,若有所思地问鹤岁:“你想学钢琴?” “我觉得我会弹。”鹤岁歪着头笑得可爱,他眉眼弯弯,两腮的酒窝若隐若现。鹤岁伸出手把柏知寒往旁边推了推,然后坐下来数了数琴键,手指一个一个地按下去,尽管断断续续,但能听出是小星星的旋律。 他得意洋洋地说:“我还可以弹两只老虎。” “指法不对。”柏知寒的眸间掠过若有似无的笑意,眼角眉梢的冷意被冲淡了不少。他起身为鹤岁纠正手上的动作,然后带着鹤岁又把小星星弹了一遍,“手腕放松。” 鹤岁选择放弃,“太难了。” 他会弹小星星和两只老虎还全是靠数字简谱,简单到很容易让人膨胀。这样想着,鹤岁正打算仰起头和柏知寒说话,却没想到此时两个人凑得极近,他一不留神就蹭到了柏知寒的唇畔。 有点凉。 脑袋里面“嗡”地一声就炸开来,鹤岁呆呆地睁圆了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亲了柏知寒一口。 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的姿势也变得有点奇怪。柏知寒俯下身,鹤岁几乎被他半搂在怀中。黑板交错的琴键上,柏知寒压着他的手,一眼看去只像是十指交缠。 鹤岁的脸色爆红,他从柏知寒的怀里钻出去,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说话,谁知道、谁知道……”鹤岁的目光飘忽不定,他都不敢看柏知寒的面色,超级小声地说:“……亲到你了。” “没关系。” 柏知寒站直身子,语气如常地说:“是我自己没有躲开。” “也是,你可以躲开的。”鹤岁还是有点没缓过来,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爷红着一张脸,自己哄自己:“我看不见你,但是你能看见我。你要是躲一下的话,我就不会……亲到你了。反正、反正我不管,这是你的错,我什么也看不见,就算亲了你一口,我也不会对你负责的。” 甩锅到后来,鹤岁自己都快要把自己给说服了,然后—— “啪嗒。” 鹤岁咬在嘴里的勺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周母让人重新给他拿了一个勺子,担忧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从回来到现在都神魂不守舍的?” “他要是真的不舒服早就开始闹了,哪里还能这么安静地坐着。”周父瞥了一眼鹤岁,几天没睡书房胆子又大起来了,居然还和周母算起了旧账:“都是被你给惯的,一身坏毛病,当时我就说早点送去上学你舍不得。” 周母皱了皱眉,神情有些不悦地说:“还有客人在呢。” 周父秒怂,殷勤备至地招待起柏知寒来。 晚上鹤岁是坐的柏知寒的车回来的。八点他正要走,司机却打来电话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1 说家里出了事不能来接鹤岁,让鹤岁蹭一下别人的车。他还能往哪儿蹭,琴房里就只有他和柏知寒两个人,于是鹤岁只好愁眉苦脸地问柏知寒:“我能不能坐一下你家的车?接我的司机来不了了。” 反正他这一晚上什么脸也没有了。 鹤岁被送到家门口,周父和周母正在外面候着,于是自然而然地把柏知寒留下来吃一顿晚饭再走。 “世侄啊,我们家怂……从心真是麻烦你了。他打小就磨人,身体也不好,又喜欢使点小性子,本来送他上学你周阿姨就不答应,怕被人欺负,结果还被分错了班。我们本来担心容秋不在,没人能看顾他,幸好和你分在了一块儿。” 周父对鹤岁的嫌弃都只是嘴上说说的,鹤岁每回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他的反应也不小,“你周叔叔我想拜托你一下,帮忙照顾照顾我们家从心。” 柏知寒侧眸望向正在喝牛奶的鹤岁,没有拒绝。 鹤岁一口气喝完牛奶,趴到桌子上唯恐天下不乱地说:“爸,上次就是他害得我流鼻血,你还要他照顾我,下次没准我们可以直接医院相见了。” 周父瞪他一眼,“你给我老实点。” 鹤岁向周父做了一个鬼脸,蹬蹬蹬地就往楼上跑,让周父哭笑不得。周母略带歉意地对柏知寒笑了笑,倒没有把人叫住,只是说:“我们家从心有点不懂事,他从小就被宠坏了,以后真的是要麻烦你。” “没有关系。”柏知寒态度自然地说:“他会住院的确是我的错。我答应过从心,会对他负责。” 第9章 心肝宝贝09 吃过晚饭后周父又与柏知寒稍作寒暄,这才将人客客气气地送到门口。周父摇头晃脑地感慨道:“小小年纪就这么沉稳,以后肯定不简单。” 周母端着水果拼盘从他身边走过,凉凉地觑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地说:“是啊,不像怂怂,被我惯出了一身坏毛病,娇气得很。” 周父摸了摸鼻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讨好道:“你端着水果做什么?快来这里坐着,好好休息休息。” 周母没理他,自己上了楼。 这时候鹤岁正趴在桌子上玩游戏,周母把水果拼盘放到一边,笑着说:“容秋告诉我们,你要在学校的校庆上表演话剧,到时候我和你爸一定得去给你捧捧场。” 鹤岁咕哝着抱怨:“小表哥的话真多。” “他也是怕我们担心你。”周母对沈容秋这个侄儿除了血缘上的亲近外,还充满了感激,毕竟沈容秋从小就陪着鹤岁玩,也总在学着照顾他。不过这些周母并不准备说,她问鹤岁:“最近身上还有没有哪里疼?” 鹤岁抬起白净的手腕给周母看,“这里已经不肿了,就是偶尔会疼。脚踝也是,还害得我老站不稳。” 周母皱了皱眉,当机立断道:“明天给学校请个假,我们再去医院看看。” 鹤岁巴不得可以好好睡个懒觉,立马乖巧地点了点头。 系统可瞧不上他这懒劲儿了,无比嫌弃地说:“睡睡睡,除了吃就知道睡。你就不能让自己活得有意义一点吗,比如早日完成任务。” 鹤岁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怎么没有意义了,我现在睡多了以后就可以少睡点,多活几年。” 系统无言以对,“你开心就好。” 其实周父也没有说错,周母就是那种多败儿的慈母,她对鹤岁的纵容几乎是无限度的。就好比她要带鹤岁去医院,但是又怕去得太早,看完医生后再回来鹤岁会睡不着,就干脆等着鹤岁自然醒过来。 再一次被生物钟支配,鹤岁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哭唧唧地问系统:“我是不是发烧了?” 系统给他检测了一下体温,一点问题也没有,唯一的毛病就是太烦人,“你别吵,我在更新程序。” 鹤岁好奇地问:“更新什么程序?” “我也得有我的娱乐生活。”系统含糊不清地说。为了防止鹤岁再问下去,它又补充了一句:“你别和我说话,我的数据要是不小心丢失了,你就别想从这几个虚拟世界里回去了。” 不回去就……当然不行! 鹤岁从床上坐起来,不说话就不说话。他换好衣服噔噔噔地跑下楼,周母正倚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响声了还有点惊讶。她让正在扫地的阿姨先把牛奶给鹤岁热一下,这才转过头来和鹤岁说话,“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一到七点就自己醒了过来。”鹤岁闷声道:“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周母心疼不已,“你闹着要去学校就算了,你爸也跟着一起胡来。” “怎么不是。”鹤岁和周母同仇敌忾,他皱着一张脸,落井下石道:“他还在别人面前说我的坏话。等我爸晚上回来了,你一定得再好好说说他。不行,光说不够,还得让他接着睡一个月的书房。” “你呀。” 周母被鹤岁逗笑了,她捏了捏鹤岁的脸,说:“先去吃饭。早点去医院也好,过一会儿天热起来你会受不了的。” 吃过饭又磨蹭了一会儿,鹤岁才跟着周母去医院。医院还是周父打点好的那一家,护士们看见鹤岁了还会热情地打一声招呼。周母轻车熟路地带着鹤岁去找江医生,做完一系列的检查后,江医生问道:“有没有按时喝药?” 至少鹤岁喝药是很老实的,周母肯定地说:“按时喝了。” 江医生又看了眼鹤岁的脚踝,那里红肿得并不是很严重,但是因为过于白皙的肤色,以至于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他说:“红肿应该会慢慢消退。至于疼痛……应该是关节内出血导致的,而且暂时还不能排除他已经对药物产生了抗药性的可能性。” 周母抿了抿唇,追问道:“如果产生抗体了怎么办?” “会很危险。”江医生安慰周母道:“不过不用太过担心,就算真的产生抗体了,我们也可以通过别的治疗手段来控制出血,你们平时只要多加注意一下,尽量避免外伤就可以了。而且现在也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检查结果我还没能全部拿到。” 谢过江医生后,周母的神色带着几分脆弱。她垂着眼帘对鹤岁说:“我真的……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得这种病。” “你对我很好。”鹤岁眨了眨眼睛,他不会哄人,只好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献宝似的递给周母,眼巴巴地看着她说:“给你吃颗糖,吃完心里就甜滋滋的了。” 想了想,鹤岁又说:“而且你也不想让我生病的。” 他本来想让周母不要再自责了,可是话一说出口,非但没有让周母好受点,还让周母忍耐已久的情绪再度溃堤,眼里的泪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鹤岁急得团团转,好半天才下定决心,愁眉苦脸地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2 问周母:“……要不然我陪你逛街?” 结果周母一把抱住鹤岁,埋在他单薄的肩上哭得更凶。 鹤岁不知道系统有没有更新完程序,但是他还是没忍住出了声:“我会不会死?” 系统说:“每个人都会死。” “这一点也不像是虚拟世界,所有人都好像真的一样。”鹤岁闷闷不乐地问道:“你说要是柏知寒真的喜欢我了,但是我又得走,到时候他会怎么办?” 系统沉默了许久才说:“他的记忆会被清空。” 从医院回到周家之后,鹤岁一连待了好些天,直到脚踝上的红肿彻底消下去以后,他才继续回去上学。只不过在家里赖了一个多星期,课桌上就堆起来了一沓厚厚的卷子,鹤岁连翻都没翻一下就懒洋洋地趴在上面喝酸奶,柏知寒瞥了他一眼,说:“今天有模拟考。” 这下别说酸奶,连薯片都吃不下去了。鹤岁睁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柏知寒:“你是不是在骗我?” 柏知寒抬起眼示意鹤岁看讲台上的老师,不看还好,一看鹤岁简直要气到昏古七。班主任正好把试卷丢在了讲台上,然后随手指了个人来往下发。 鹤岁瓮声瓮气地说:“烦不烦,我那么多天没来,一来就给我憋了个大招,太不友好了。” 事实证明,更不友好的还在后面。 鹤岁的系统为了表明自己的政治正确,一口回绝了鹤岁的求助。它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鹤岁道:“你看哪篇快穿小说里的系统会帮自己的宿主考试?人家都是自己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你也自生自灭吧。” 到他这儿就成了自生自灭,鹤岁气哼哼地写卷子,反正胡说八道他最拿手,只管把空填满。 埋头写了一上午,鹤岁可算赶在下课前把试卷写完,结果谁知道班主任只在教室里面逛了一圈,确定大多数人都把试卷写完了后,拍拍屁股就走人,只字不提交卷的事。 鹤岁扭过头怒气冲冲地质问柏知寒:“你怎么不告诉我卷子不用交?” 柏知寒扫了他一眼,眉眼俱是淡然。他轻描淡写地说:“你没有问。” 鹤岁:“……” 他生无可恋地趴回桌子上继续喝酸奶,课桌上却突然被人放上一盒泡芙,还是天鹅形状的。 这一回鹤岁深刻地吸取了前一次巧克力的教训,一句话都不跟柏知寒多讲。他手痒摆弄起天鹅泡芙来,还非常幼稚地用天鹅细长的脖颈拼出了一颗爱心,然后推给柏知寒,得意洋洋地说:“你看,吃个泡芙都是爱你的形状。” 柏知寒的眸色转深,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不吃?” 这个人的反应太没有意思了,鹤岁一口咬掉天鹅的脑袋,含糊不清地说:“小表哥最近好奇怪,少女心……不对,少男心萌动了吗?买泡芙就买泡芙,还玩这么多花样,挑这种泡芙。” 柏知寒的眉头一动,却望着鹤岁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根本就让人忽视不了,更何况鹤岁一抬眼就能忘进柏知寒的那双黑沉沉的眼眸里。鹤岁以己度人,还以为别人也跟他一样馋,有点得意忘形。他故意拿着泡芙在柏知寒眼前晃了两下,又赠送了一个鬼脸,然后哼哼唧唧地说:“你再看我也不给你吃,全是我一个人的。” 柏知寒等到他把泡芙吃得差不多了,才缓声道:“泡芙是我买的。” 鹤岁:“……” 第10章 心肝宝贝10 这种时候好吃也得说不好吃,鹤岁见鬼了似的瞪着柏知寒,睁得圆圆的眼眸里水汪汪的一片,漂亮的眉眼也跟着鲜活起来。他挣扎道:“……我就说小表哥是不会买这种东西的,而且一点也不好吃。” 柏知寒不置可否,他望了鹤岁一眼,忽然抬起手来。 少年的肤色偏白,哪怕是泡芙包裹着的奶油蹭在上面,也格外显眼。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他的脸,指腹还未将那点奶油拭去,鹤岁就下意识地就往一旁偏过去,不让柏知寒碰自己。然而下一秒,那只手再度袭来,捏住了自己的下颔。 鹤岁拧着眉,凶巴巴地问他:“你干嘛?是不是想打架?” 柏知寒用手指将鹤岁脸上的奶油拭去,不咸不淡地说:“有奶油。” “有奶油你也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的。”鹤岁的脸上红扑扑的一片,黑白分明的眼眸也荡着水光,他瓮声瓮气地说:“我又不是不能自己擦干净。” 柏知寒垂下眸,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鹤岁正抱着酸奶的手上,漫不经心地开口:“是吗。” 本来鹤岁都要忘了,结果被柏知寒这么一看,一下子记起来上回他非得让柏知寒给自己擦手。鹤岁心虚地把手缩回来,背到了自己的身后,恼羞成怒道:“要你管!” 这个时间还没有下课,老师虽然不在了,但班上还是很安静,于是鹤岁的这声“要你管”显得很是突兀,让不少正在对答案的人抬起了头,好奇地望向他这边。被几十双眼睛同时盯着,鹤岁再也逞不起威风来,他红着脸趴到桌子上,一动不动地装死。 楚楚嫣转过身来,小声地问鹤岁:“我卷子改完了,你要不要看?” 鹤岁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一下,“不看。” 于是楚楚嫣换了一个话题,又问鹤岁:“前几天你都没有来学校,你怎么了?” 鹤岁心不在焉地捏着橡皮,闷声闷气地说道:“脚踝有点肿,我妈怕我在学校不注意,弄得更严重,让我在家里养几天再回学校。” “是不是扭到了?”楚楚嫣皱起了眉,担忧地说:“下午还有体育课,你能不能去上课?不能的话得去找班主任请假,老师们查人挺严的,而且年级主任也会来教学楼巡视有没有逃课的学生……不过说起来,你还没有选课吧?” “选什么课?” “我们的体育课是可以自己来选的,课程有足球、篮球、羽毛球之类的。”他这个反应就是没有选了,楚楚嫣跟鹤岁解释道:“我选的是太极拳,你要不然和我一起来学太极拳怎么样?老师挺好的,而且还可以偷懒。” 要是让鹤岁自己来选的话,他唯一乐意的就是趴在教室里吹冷气。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把拒绝的话说出来,就听见了一道冷淡却又不容置喙的声音,柏知寒沉声道:“他不去上课。” “谁说我不去了!” 鹤岁一听,立马改了主意,非要跟柏知寒对着来。他咕哝着说:“我就是要去上体育课,我还要去学太极拳,然后再过三十年我就去广场带人打拳,一个人收两百,不对,五百块钱。” 楚楚嫣差点笑出声来,她抖着肩膀总结道:“多姿多彩的中老年生活,可以说是非常满足的了。” 鹤岁示威似的瞟了柏知寒一眼,尾巴都要翘上了天,“那当然。” 话是这样说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3 的,可是真到了该上体育课的时候,鹤岁皱着一张脸别提有多后悔了。这些天的气温越来越高,而且也太久没有下过雨,外面闷热不已,他才从教室里面出来,只觉得像是冰火两重天。 鹤岁有气无力地抱怨道:“好热。” “赶紧下场雨,真的要受不了了。”楚楚嫣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感叹道:“还好我们教太极的老师人好,也不故意折腾人,非得我们在太阳底下晒着。” 说着,楚楚嫣望了一眼球场上打球的人,心有戚戚然。 与其说太极拳老师人好,还不如说他任性。人一到齐,老师就让他们自由活动,说是等没有这么热了再来上课,于是楚楚嫣就拽着鹤岁找了个地方乘凉,而他们挑的位置恰好正对着篮球场。 鹤岁一抬起头就看见了柏知寒,他垮下脸,说:“怎么哪里都有他。” 球场那边的柏知寒身姿挺拔,即使在一众体育生的衬托下也不容忽视。更何况柏知寒就连打个篮球也不显任何的狼狈,反而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极为出众,让人不想看见他都难。 “有谁?”球场上有不少人都是他们班上的,楚楚嫣不知道鹤岁指的是哪一个,她捧着脸问道:“你是说柏少还是柯见梦?” 鹤岁气哼哼地说:“柏知寒。” “他是不是总喜欢欺负你?”楚楚嫣坐在鹤岁的前面,偶尔也会听见他们的对话,几乎没回都是鹤岁被惹恼,气得不理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柏少。之前看他总是很冷淡,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就连对柯见梦和沈容秋也没有多么地关注,不过一对上你就不一样了。” 承认被人欺负就太跌份了,鹤岁还是要面子的,他嘴硬道:“是我欺负他。” “好好好,你欺负他。”楚楚嫣捂住嘴偷笑,语气像是在哄人,“对了,你知不知道,其实一开始我们没想到你可以演伊蒂丝公主的?还是柏少看过剧本后,说你最适合这个角色,我们才来找你的。” 鹤岁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他说的?” “对啊,他说的。”怕鹤岁不信,楚楚嫣又补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认识很久了,是发小之类的,所以想让柏少来帮我们跟你说。但是他说如果他来的话,你肯定不会答应,我就只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什么一对上他就不一样,说得再好听,鹤岁也气红了脸,只想殴打柏知寒。 鹤岁低着头自个儿生闷气,没有注意到柏知寒忽然往他这边瞥了一眼。稍微的停顿之后,柏知寒将篮球投向框内,却与既定的轨道差之毫厘。篮球重重地砸在篮筐之上,又被反弹回了地面,裁判的哨声也在此时响起。 “7-8,就差你那一球。”往日柯见梦是不怎么在乎输赢的,但这一次就不一样了。他笑嘻嘻地凑到柏知寒的身边,明知故问道:“你刚才看到什么了?让我来看看……周从心和楚楚嫣怎么坐在那边?” “不知道。” 柏知寒不怎么感兴趣似的拧开矿泉水瓶,抬脚要走,却又听见柯见梦道:“你看那个周从心,比人一女孩子都还要娇气,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宠过来的。你什么也不说,只管逗着人家当然是要发脾气的,还不如把心思挑明了,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来,让他知道你喜欢他。” 沉默了片刻,柏知寒的眼帘半阖,不咸不淡道:“我不想吓到他。” 柯见梦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他不可思议道:“沈容秋自己都说他这个表弟天不怕地不怕的,皮得很。况且先来招惹你的就是他,真要这么没谱,哪儿还能追到我们班上来,毕竟他表哥就在旁边。” “我会考虑。” 柏知寒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他从柯见梦的身旁走过,神色寡淡而疏离。然而当他抬起眼望向鹤岁时,冷峻的眉眼间便多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 第11章 心肝宝贝11 鹤岁和楚楚嫣又在看台上坐了好一会儿,老师那边才有人陆陆续续地过去集合。楚楚嫣站起来,伸手要拽鹤岁,可鹤岁却拧着眉头不乐意动,他皱着一张小脸咕哝道:“太阳还这么大,怎么就要去集合了。” “等太阳不大了,我们就放学了。”楚楚嫣也嫌热,但是她远没有鹤岁那么娇气。她半俯下身,凑近鹤岁瞧了瞧,只见那白得晃眼的皮肤上一点瑕疵也没有,稍微睁圆了的眼眸里也透着一股迷茫和无辜。她无比羡慕地问鹤岁:“你这么白是不是因为天天喝酸奶?” 鹤岁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说:“天生的。” 什么可爱什么保护欲都是不存在的,楚楚嫣拧了一把鹤岁的脸,催促他快点起来,“别磨蹭了,马上老师要点名,被抓到了可是要记过的。” 鹤岁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还没走两步,正好撞上了迎面走来的柏知寒。 楚楚嫣下意识地就看向鹤岁,谁知道鹤岁一点也靠不住,他故意偏着头装作没有看见柏知寒,更别提肯开口说话了。于是楚楚嫣只好跟柏知寒打了个招呼,说:“那个……我们要去上课了。” 柏知寒淡淡地扫了一眼楚楚嫣,深黑的瞳眸里是无懈可击的平静,“怂怂不去上课。” “谁让你叫我怂怂的!”鹤岁一秒就跳脚,没法再装作看不见了,他气冲冲地对着柏知寒发脾气,“你不许叫我怂怂,别以为我打不过、打不过……”他偷偷对比了一下他和柏知寒的身高,不仅差点咬到舌头,心里还有点虚。于是鹤岁添了一句话:“就算我打不过你,还有小表哥。” 楚楚嫣看一眼柏知寒,再看一眼鹤岁,神色茫然不已,实在是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挑软柿子来捏的决定,楚楚嫣略带歉意地瞟了一眼鹤岁,当机立断道:“那我先下去了!” “我也要去。” 鹤岁的叛逆期本来就来得有点晚,更别提管这管那的人还是柏知寒。他存了心的不想让柏知寒称心如意,于是瞪圆了眼睛,闷声闷气地问柏知寒:“我就要去上体育课,你凭什么管我?” 柏知寒拽住他的手腕,轻描淡写地说:“凭我要对你负责。” 鹤岁低下头咕哝:“那我不要你负责了。” “你闹够了没有。”柏知寒垂下眸,神色如常。他不咸不淡地开口,字里行间全然是不容拒绝的强硬,“你让我对你负责,你的父母也让我照顾你,我既然答应下来了,那么就不会放任你不管。现在外面很热,你和我一起回教室。” 鹤岁试图把自己的胳膊夺回来,然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后,只换来了更用力的钳制。他抿了抿嘴,不大高兴地说:“你捏得我好疼,手腕那里肯定红了。” 然而柏知寒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鹤岁,只是一言不发地拖着他往教学楼走。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4 又是这样爱理不理的模样,鹤岁气得只想打人。他垮下脸跟在柏知寒的身后,一脚一脚踩上人家的影子来泄恨,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不过就是这样,鹤岁也没忘记搞事,他一看见地上有石子,立马气哼哼地往柏知寒那边踢,结果—— “好疼!” 柏知寒一回身,看见的就是红了鼻子的小可怜。鹤岁捂住脚踝,疼得都站不起来,他稍微抬起眼来,秀气的眉都拧着了一个小八字,黑白分明的眸间也覆上了一层水汽,看起来要哭不哭,却又泫然欲泣。 柏知寒皱了皱眉,半蹲在鹤岁的身前。他将鹤岁捂着脚踝的手拉开,只见白皙纤细的脚踝上红了一大片,如同渗了血的白玉。 “你走得那么快。”鹤岁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鼻音,“我……我又崴到脚了!” 他说得委屈,水汪汪的眼眸却一连瞟了好几眼柏知寒,有点心虚。毕竟鹤岁是自己要拿石子踢人的,结果踢歪了不说,还害得自己脚踝也受了伤,不过这个是鹤岁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太丢人了。 柏知寒没有浪费时间,他伸手把鹤岁揽进怀里,一把将人抱起来,说:“我送你去医务室。” 鹤岁眨了眨眼睛,可算乖下来了。他老老实实地待在柏知寒的怀里,大概是真的疼狠了,整个人都蔫巴巴的。鹤岁把下颔搁到柏知寒的肩上,扁着嘴说:“左脚才好,右脚就崴了,真倒霉。” “你不应该来学校的,这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柏知寒没有低头看鹤岁,他轻声道:“你很容易受伤。”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再疼也要怼回去,鹤岁瓮声瓮气地说:“我偏要来。你不是说要对我负责,不会放任我不管。而且我受伤还不是因为你,我不来的话你去哪儿对我负责。” 柏知寒抱着鹤岁的手一紧,沉沉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鹤岁因疼痛而没能完全舒展开来的眉心,他的嗓音平稳,却又低沉似许诺:“我不会耍赖。” 医务室的校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先生,据说还是学校花了不少钱请过来的。老先生的医术高明,脾气也好,平时见了谁都是笑呵呵的,好似从不会发火,可自打鹤岁被柏知寒送了过来,老先生已经吹胡子瞪眼了好几次。 “体育课?你还想去上体育课?”老先生对着鹤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他说:“你这种病就不应该来学校,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能负责?今天崴了脚,明天再被人推一把,后天又磕到碰到哪里了,你说这能怪谁?” 鹤岁抿了抿嘴,难得被骂了还不吭声。 “还有你。”好在鹤岁态度还不错,老先生心满意足地换了人,他自顾自地开始数落起柏知寒来,“你明知他有这种病怎么不看着点?他胡闹你就由着他来?” 柏知寒没有为自己辩解,他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不悦。 老先生挨个把人训了一遍,这才起身去用热水把毛巾浸湿,敷在鹤岁的脚腕上,“自己记一下时间,等到了十五分钟再把毛巾拿下来。” 这种高温天气,空调几乎全天开着,再一冷热交替,感冒、发烧的人也不在少数,老先生几乎忙得马不停蹄。他把鹤岁该注意的事项给柏知寒交代了一遍就去给别人看病了,鹤岁还惦记着自己被骂得狗血淋头,情绪有点低落,他闷闷不乐地问柏知寒:“我是不是很不懂事?” 柏知寒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他看着鹤岁低着头,不大高兴的模样,便问他:“想不想喝奶茶。” 鹤岁当然是想的,没有零食,能解忧的也只有奶茶了。不过他拉不下面子来,又觉得柏知寒肯定会逗他,一脸认真地思考了半天才含糊不清地说:“我本来是不想吃喝的,但是心情不好,才让你有机可乘一下。我要奶绿。” 柏知寒的眼底掠过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么怎么样才能让你的心情永远不好?” 鹤岁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说:“我一看见你,心情就不好了。” 柏知寒的眉头一动,正想说什么,沈容秋的声音却突然从门口传来,“我一看见你,别说心情不好,连头都大了。” 沈容秋倚在墙上,完全不想和鹤岁近距离接触,生怕自己忍不住想揍人,“你就作吧,是不是今天在医务室相见,明天我们就可以去医院相认了?” 鹤岁有点心虚,连忙把锅甩给柏知寒:“这你得问他。” “我真是不知道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能在这辈子碰见你这个表弟。”沈容秋完全不吃鹤岁的这一套,他长吁短叹道:“你还敢去上体育课?周从心,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作?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什么病?” “血友病。” “原来你还知道是血友病啊?”沈容秋都要被他给气笑了,他一收到柏知寒的信息就往医务室这边赶,结果在路上碰到了下课的楚楚嫣。他就是稍微跟楚楚嫣提了那么一句鹤岁在医务室里,这才知道他居然还打算上体育课,“你怎么这么能啊?合着天天心惊胆战的只有我们,你自己什么也不在意是不是?” 鹤岁装委屈,“小表哥……” “你可给我拉倒吧。”沈容秋完全不看他,转而对柏知寒说:“柏少,今天真是谢了。我估计要不是你,我今天还得去医院看我这表弟。不过——”他斟酌着字句,留意着柏知寒的神色,“你和怂怂……” 第12章 心肝宝贝12 柏知寒掀起眼帘,淡淡地扫了沈容秋一眼,幽深的瞳眸好似沾上了冰霜,陡生寒意。他在沈容秋开口之前,语气平常道:“我去给他买奶茶。”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医务室,摆明不想多说。 沈容秋白打了一套腹稿,他眯着眼又倚在墙上想了想,结果越想越愁,眉头也越皱越深,再到后来干脆直接晃晃悠悠地走到鹤岁身边,先一掌拍下去发泄了一下,这才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不是招惹柏少了?” “谁惹他了。”鹤岁还以为自己被告黑状了,气冲冲地说:“都是他在惹我生气。” 他和沈容秋说的压根都不是一回事,但是沈容秋看鹤岁这个反应,却放下了心来。让沈容秋来说也是,他这个表弟从小就被养在家里,活脱脱养成了现在这副娇生惯养却不堪世事的模样,别说主动招惹别人了,他估计连喜欢是什么都不清楚。 不过鹤岁这边没什么好担忧的,但是柏知寒的态度却让人有些放不下心来。沈容秋很是怀疑他这个小表弟被人卖了还能帮着数钱,忍不住警告他说:“你别老往柏少身边凑,要不然被人惦记上了也是你活该。” 鹤岁鼓起两腮,不服气地说:“是你让我有什么事可以找他的。” 沈容秋被他噎了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5 一下,没好气地说:“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谁知道你还当了真,非得和人家坐个同桌就算了,还总往跟前凑。” “我没有往他跟前凑。”鹤岁垮着脸,哼哼唧唧地为自己辩解,“我本来也不打算和他坐同桌的,谁让他看见我了还装作不认识,而且他都说要对我负责了,还总是不搭理我,对我也管这管那的,一点也不好,我都快要被他气死了。” “……” 沈容秋的心里“咯噔”一声,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要去上体育课就是因为柏少不让你去。” 鹤岁抬起头,完全没能领悟沈容秋的忧愁,理直气壮道:“就是因为他不让我去,我才偏要去的,要不然我多没面子。” 到这个时候沈容秋才发现他对鹤岁放心早了。鹤岁是什么也不懂,沈容秋的心里倒是门清,喜欢一个人可不就是作,使劲儿地作,鹤岁这苗头都窜上来了,就等着一把火烧下去。于是异常心虚的沈容秋开始地认真思考要是哪天鹤岁反应过来了,自己主动去姑姑、姑父家负荆请罪,还能不能多活几年。 对此,一无所知的鹤岁终于等来了他的奶茶。鹤岁抱住常温的奶绿,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问柏知寒:“为什么没有加冰?” 柏知寒状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沈容秋,缓缓开口道:“容易受凉。” 沈容秋:“……” 这双向箭头也太粗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鹤岁这次实打实地崴着了脚,足足养了一个多月才能好好走路。等他没什么大碍了,已经到了十月下旬,天气转凉。学校确定过接下来的三天没有雨后,就将校庆日定了下来,晚会则放在是校庆日的第一天,也就是今天举行。 鹤岁站在镜子前就很气。 “不要不开心,来笑一个嘛。”楚楚嫣歪着头笑得不怀好意,斜戴在头上的水晶小皇冠极为耀眼。她是晚会的主持人,穿着香槟色的小礼裙,足足十厘米的白色细高跟让她几乎和鹤岁差不多高了,“你穿裙子也这么好看,让我给你拍一张留个纪念。” 说着,楚楚嫣举起了手机。 镜头里的鹤岁肤色白皙,即使神色有些恼意,眉眼却也漂亮得过分。齐腰的长发柔顺地落在他的肩上,繁复精致的素白纱裙拖曳于地。再加上化妆室的灯光微晕,更衬得鹤岁眸光潋滟,令人挪不开眼。 “不许拍。”拍下来一准是黑历史,鹤岁的脸都皱了一团,他威胁楚楚嫣:“我会和你翻脸的。” “你每天都得和我翻脸好几次。”楚楚嫣并不受鹤岁的威胁,还一连拍了好几张。她把照片翻来翻去,艰难地挑出了一张最好看的传给了柏知寒,这才抬起头来说:“好啦,马上就到我们的话剧了,紧张不紧张?” “我只要走一趟,还没有台词,干嘛要紧张?” “之前说给你加戏你不要。而且,你就不能装作很紧张的样子吗?”楚楚嫣斜睨了一眼鹤岁,自顾自地上前撩开红绸幕布,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下。台前正在表演的节目已经到了尾声,而她也得准备上去报幕了,“我先上去了。” 鹤岁胡乱地点点头,趴在椅背上心不在焉地看别人化妆,他没忍住问系统:“柏知寒怎么不在这里?” 系统过了好半天才敷衍道:“反正他要弹琴,总会来的。” 鹤岁想了想,他最近没有故意气系统,也没有搞事。排除了这个小心眼系统又在和自己生气的可能性后,鹤岁又问系统:“你在做什么?” 系统不耐烦地说:“你别吵,我在看小电影。你一说话我就闪屏,衣服都脱了屏幕突然黑一片,烦不烦。”说着说着,系统突然想起来到现在都还没能完成的任务,它又恨铁不成钢地添了一句:“都是你不争气,要不然我也不用看小电影了。” 鹤岁:“……” 还没说一会儿,楚楚嫣已经报完了幕,悄然退下。舞台上的灯光倏然熄灭,清脆的钢琴曲在四周回环,鹤岁好奇地往外瞄了一眼,聚光灯好似格外偏爱柏知寒,全然定格在他的身上。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背脊挺直,身形颀长。他的袖口挽至手肘,骨节分明的手缓慢却不失力道地按下黑白琴键,举手投足都流露着矜贵和优雅。 楚楚嫣的少女心被击中,她捂着心口在鹤岁身旁感慨道:“呜呜呜好帅好帅好帅。以前我还嫌他这款太冷淡,肯定不会疼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喜欢他,现在可算知道了。” “很多女生喜欢他?”鹤岁微微睁圆眼睛,小声地咕哝着说:“一点也不帅。” 楚楚嫣不和鹤岁一样口是心非,她嘴里喊着帅,还能分神来看台上的表演;而鹤岁口口声声嫌弃人家,却总盯着柏知寒看,压根没注意演到了哪里。最后是楚楚嫣一把将鹤岁推出去,说:“到你了!” 鹤岁被吓了一跳,脸上也红扑扑的一片。 他赤足踩上铺陈在地面上的玫瑰花束,一枝又一枝,层层堆叠而起。盛放的玫瑰花色秾丽,尚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而花刺却已被人一一去除。绮艳的花枝衬得鹤岁的肤色愈发白皙,沾上了露水的裙摆掠过娇嫩的花瓣,也拂过人的心头。 温柔至极的钢琴曲在此刻响起,满含温情蜜意,似水绵绵。 临下台前,鹤岁偏过头来,不期而然地对上了柏知寒的眼瞳。他的眸色深深,那里面不再是鹤岁讨厌的漠然、冷淡或是漫不经心,只有专注与认真。而连带着,这份专注与认真又让柏知寒眼角眉梢的冷意冲淡了不少,转而变得柔和起来。 楚楚嫣利用主持人之便,趁机拿了几枝玫瑰花下来。她打量了半天,不禁咂舌道:“厉害了,花刺居然真的都被拔完了,一个也不剩。” 一开始说好了只撒一层花瓣就好了的,要不然玫瑰的花刺太多,鹤岁一准得受伤。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说得好好的,可一上台花瓣就变成了玫瑰,鹤岁好奇地问:“为什么没有撒花瓣?” “当然是因为比起花瓣来,一整朵玫瑰的效果要好得多。”楚楚嫣把手里的玫瑰花丢给鹤岁,说:“本来这么多玫瑰我们的预算撑不住,后来是柏少自己订的,他还花了不少钱让花店把玫瑰的花刺拔完。刚才他不是一直没来这里,就是在外面给你看这上面还有没有花刺,怕你受伤。” 鹤岁不知道有没有把楚楚嫣的话听进去,手有点痒,开始揪起玫瑰的花瓣来。他哼哼唧唧地说:“好端端地非要把花瓣换成玫瑰花,我要是被刺流血了,非得和他打一架。” 楚楚嫣托着腮看了鹤岁两眼,发现他真的在抱怨,很是不可思议地说:“你该不会是傻的吧?” 第13章 心肝宝贝13 系统天天说他傻就算了,连楚楚嫣也这样。鹤岁一听就不乐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6 意了,还觉得自己特别委屈,他问楚楚嫣:“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楚楚嫣见鹤岁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瓜切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她提醒道:“玫瑰是柏少给你买的,花刺也是他怕你受伤让人给你去掉的。” 鹤岁还是没听明白,他振振有词道:“又不是我让他给我买的。” 楚楚嫣欲言又止,正偏着头思索该怎么和鹤岁解释清楚自己的意思,却看见和她同台的主持人正在向她招手,示意她该上台了。楚楚嫣施施然地站起来,瞟了一眼还没把裙子换下来的鹤岁,决定不跟他多说了,只是问:“你还不把裙子换下来呀?” 鹤岁这才想起来换衣服。 柏知寒过来的时候,鹤岁还在拽那条他没法解开的裙带。他低着头,漂亮的眉眼间显出些许微恼的神色,精致而繁复的欧式长裙已经褪去了一半,余下的松松垮垮地挂在鹤岁身上,露出了白皙圆润的肩头。 “怎么了。” 鹤岁气恼地拽了拽身后成了死结的裙带,闷声闷气地说:“我解不开。” 柏知寒上前几步,他若有所思地望向鹤岁还在试图把死结解开的手,忽而将人一把按入怀中。冷不丁被抱住的鹤岁就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他红着脸怒气冲冲地问:“你做什么?” 柏知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嗓音平稳,却又带着漫不经心的强势,“我帮你把死结解开。” 温热灼人的气息落在鹤岁耳朵上,有点痒。鹤岁忍不住伸出手推了推,却没能把柏知寒推开来,他恼羞成怒道:“那你也不许这样!” 柏知寒轻而易举地腰带上的死结解开,却没有放开手。他不动声色地把鹤岁往自己怀里按,让两人凑得更近,然后低下头明知故问道:“这样是哪样?” 鹤岁瞪了一眼柏知寒,却没有什么威胁力。他瓷白的肤色好似被兑了玫瑰汁水,晕出一片水红,而眸中漾起湿漉漉的水光,就这样盯着柏知寒看。明明无害却偏要扮凶,只让人更想欺负他。 “嗯?” 柏知寒的声音低沉,他慢条斯理地逗弄着鹤岁,非要逼他给出一个答案来:“是哪样?” 鹤岁鼓起两腮,真的要发脾气了,他拧着眉问道:“你到底行不行?话还这么多,再弄不好我去找别人了。” 嫌柏知寒话少的是鹤岁,嫌柏知寒话多的还是鹤岁。柏知寒眉头一挑,收回手来,他瞥了一眼被扔在化妆台上,花瓣被揪得光秃秃的玫瑰花,意味不明地问鹤岁:“你不喜欢?” 鹤岁跟着看过去,他还在气头上,语气当然不大好,“玫瑰花又不能吃,我干嘛要喜欢?” 最后事实证明,如果有什么恩怨是玫瑰花泯灭不了的,那么就再来一点蛋挞、泡芙、水果千层蛋糕、章鱼小丸子、炸排骨和双皮奶。 校庆的完美落幕让高三的学生又重新投入了紧张的学习之中,不过这并不包括鹤岁,他的日常依旧是吃饭、睡觉、发脾气。而在柏知寒连续一个星期不带重样的投喂之下,鹤岁当然选择原谅柏知寒。他咬着酸奶的吸管,睁圆了眼睛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决定不生你的气了。” 柏知寒没有抬起头,只是不咸不淡地问鹤岁:“还想吃什么?” 鹤岁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说:“我想吃酒酿柏知……不是。”鹤岁的脸一红,他偷偷瞟了一眼没有什么反应的柏知寒,赶紧改正过来:“酒酿小丸子。” 然而改口得再快也没用,柏知寒的眸光微沉,似笑非笑地问鹤岁:“你想吃我?” 鹤岁本来就红扑扑的脸更红了,他拧着眉哼哼唧唧地说:“谁要吃你了。你那么硬,吃你我还嫌咬不动。” 这已经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老师还在讲试卷。这次的题目比较简单,等老师把试卷讲完,也还剩下了一点时间,她爽快地提前下课,让学生早点去吃饭。鹤岁又不用和人挤食堂,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玩手机,吃了一肚子的零食还在等待沈容秋的再次投喂。 “打扰一下。” 一道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带着少女特有的甜美。鹤岁疑惑地抬起头看了看,来的人他不认识,于是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我想请问——”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她红着脸指向鹤岁身旁的位置,颤抖的声线透露出了她的紧张,“这是柏知寒的座位吗?” 鹤岁点了点头。 紧接着,一封信被放到了柏知寒的课桌上面,粉蓝色的信封里不仅装满了少女最甜蜜的心事,也承载着少女自情窦初开以来所有的患得患失。 道过谢以后,女孩子便没有在这里多留,她向等候在门外的好友比了一个“v”的手势,两人挽着手蹦蹦跳跳地走开。而鹤岁则看着情书有些心不在焉地捏着自己的酸奶盒,就连沈容秋把冰可乐砸在他桌子上的声响都没有听见。鹤岁皱着脸小声地咕哝:“原来现在还有人写情书告白。” “你写的?” 鹤岁被沈容秋的神出鬼没吓了一大跳,他瓮声瓮气地说:“怎么可能。” 沈容秋松了一口气,他坐到鹤岁的前排,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我一来就看见你在这儿发愣,怎么了?也想给人写情书了还是想收情书了?” 鹤岁趴在桌子上瞟了他一眼,没精打采地说:“我又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喜欢的人才好。”沈容秋把自己的小心思藏起来,一本正经地应和道:“我就不明白了,是游戏不好玩还是作业不够多,怎么那么多人想谈恋爱,真是没意思。还是我们比较好,又不用天天哄着谁,还可以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鹤岁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沈容秋:“小表哥,那你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为了彻底杜绝鹤岁和柏知寒在一起的可能性,沈容秋背着自己的良心胡说八道:“喜欢就是你只有一个蛋挞了,但是你得全部都给另外那个人吃,还不能不舍得,要不然就是你不喜欢。” 鹤岁皱着一张脸很是为难地问道:“不能一人一半吗?” “当然不能。”沈容秋和鹤岁玩起文字游戏来,非得把鹤岁绕晕,“一人一半就不算一心一意了。” 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鹤岁拧着眉想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说:“小表哥,活该你狗了十几年。你就不能再去买几个蛋挞吗?” 第14章 心肝宝贝14 沈容秋被他噎得一时没吱声,心说我这是为了谁。他抬起手报复性地揉捏着鹤岁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没好气地说:“就你话多是不是?” 鹤岁把沈容秋的手打开,偏要气人,他咕咕哝哝地抱怨道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7 :“还不许别人说实话。” 沈容秋把饭盒推到鹤岁的面前,臭着脸说:“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赶紧吃,吃完咱们就江湖不见。” 他说的再无情,晚上也还是得老老实实地送鹤岁回家。鹤岁瞟了沈容秋一眼,非常的有恃无恐。不过他决定不刺激这个小表哥了,安安静静地埋头吃饭,结果先耐不住寂寞的还是沈容秋,他摇头晃脑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柏少要生日了?” 鹤岁咬着筷子,含糊不清地说:“不知道。” “难道你们家没有收到请柬?” 十八岁对于常人来说或许还只是小打小闹的年龄,但对于柏家这样位高权重的家族来说,已经可以开始为将来铺路了。柏家这次即将举行的生日宴由柏老亲自出面牵线,目的就是为柏知寒扩充人脉。而周家从商,照理说也应该在邀请范围内的,不会没有收到请柬,沈容秋猜测道:“应该是你没有问过姑姑他们吧。” 鹤岁才不关心这些,而且周父也不会带他出去应酬,他奇怪地问沈容秋:“干嘛要问?到时候人肯定很多,我又不能去凑热闹。” “那真可惜。”沈容秋装模作样地感叹道,巴不得鹤岁永远都是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他自己玩了会儿手机,又从鹤岁的手里抢来一袋焦糖瓜子,这才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自顾自地嗑起来。 中午的午休是从一点到两点半,鹤岁吃饱喝足了就把脸埋进抱枕里睡觉。柏知寒把从外面带回来的酒酿小丸子放到课桌上,鹤岁的狗鼻子就属这种时候最灵,一闻到桂花香甜的气息就抬起了头,还能再挣扎一下。 他睁圆眼睛看着糯米小汤圆,馋得要流口水,可是又不好意思问人要,只好采取迂回战术,鹤岁偏着头小声地问柏知寒:“你出去了?” 柏知寒望了鹤岁一眼,才醒过来的鹤岁和这碗糯米小汤圆没有什么差别。他的口气软软的,眼神也软软的,乌溜溜的眼眸还不大能睁开,只好努力地瞪圆,一副任人揉捏的模样。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小汤圆被忽视,又想发脾气了。鹤岁鼓起两腮,伸出手在柏知寒的面前晃了晃,不大高兴地又问了柏知寒一遍:“你出去了?” 柏知寒抓住他作乱的手,就连哄人的语气也没有什么起伏,“给你买酒酿小丸子。” 鹤岁眨了眨眼睛,可算乖下来了。他一点也不客气地把酒酿小丸子挪到自己的课桌上,再度选择原谅柏知寒。 “中午是不是有人来过我这里。” 柏知寒望着课桌上的粉蓝□□书,有些不悦地皱着眉。鹤岁啊呜一口吞下软糯的汤圆,差一点都要忘了有人给柏知寒送情书这回事,他看了眼柏知寒冷下来的脸,一脸无辜地说:“有人问我这是不是你的位置,我就告诉她了。” 莹白如玉的手拿起情书,却连拆都没有拆开,直接将它丢入了垃圾桶里。 鹤岁捏着勺子又吃了好几个汤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他趴到柏知寒的课桌上问他:“你都不看一眼吗?” 柏知寒的余光掠过鹤岁微微拧起的眉,他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柏知寒意有所指地说:“我不喜欢她,那么就不会给她留有任何假想的余地,更不会接受她的告白。” 鹤岁一下子想起来沈容秋奇怪的蛋挞理论,他觉得柏知寒可能要靠谱一些,于是问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柏知寒的余光扫过鹤岁的脸,神色变得柔和起来。他将语气放缓,说:“喜欢就是……越来越不满足。一开始只是想让他看着我,后来想要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贪心。再到后来,一看见他就想让他满心满眼都只有我一个人。” 鹤岁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还是继续吃他的酒酿小丸子算了。 不知节制、吃得太多的下场就是鹤岁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喊疼,柏知寒拽开他的手,不轻不重地帮鹤岁揉着他撑得圆鼓鼓的肚皮,柏知寒问他:“你今天吃了什么?” “吃了好多。”鹤岁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我喝了几盒酸奶,吃了几袋零食,小表哥也给我带了咖喱猪扒饭,还有你买给我的酒酿小丸子。” 柏知寒揉着他肚子的手一顿,鹤岁还抱怨了起来,他抱住抱枕哭唧唧地说:“你不要停,再给我揉一揉,肚子真的好难受。” “以后你不要再往学校拿零食。”柏知寒揉着鹤岁软绵绵的肚皮,不容拒绝道:“你想吃什么我会给你带。” “凭什么不许我带零食。”鹤岁扁了扁嘴,不乐意了,他一点也不嫌丢人地说:“你又不知道我想吃什么,而且你肯定还要管这管那的。到时候这不让我吃,那也不许我多吃,这么没意思你还让我怎么快乐地学习。” 闻言,柏知寒把下午要交的作业丢给鹤岁。他单手撑着下颔,深黑的眼瞳里掠过几分笑意,柏知寒嗓音平稳地问道:“快乐吗?” 鹤岁选择屈服,他哼哼唧唧地说:“一点点。” 第15章 心肝宝贝15 下午的课堂上鹤岁难得没有睡觉,他别的不行,就属蹬鼻子上脸最在行。作业还没写几个字就又吵着要柏知寒给他揉手腕,就这样,几乎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在烦人,揉完肚皮要揉手腕,揉完了手腕还要把胳膊借给他枕一枕,非常的得寸进尺。 不过闹了大半天,柏知寒对自己即将到来的生日只字未提,倒是从来都不带鹤岁出去应酬的周父跟鹤岁提了一下。 下午放学一回家,鹤岁就被周父叫住了。他还以为周父又是来找事的,做了一个鬼脸就想溜,结果周父眼疾手快地把鹤岁拦了下来,说:“过几天有场生日宴会,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鹤岁想起来沈容秋说的请柬,就问周父:“是不是柏知寒的生日?” “你知道?”周父的语气有些意外。 鹤岁的性子周父是再清楚不过的,乖起来一张嘴又甜又讨人喜欢,可是脾气也大,还喜欢使小性子,总能把人气个半死。家里的人还好说,大都乐意惯着他宠着他,但是柏知寒就不一样了,到底是柏家的独子,还备受柏老的看重。 之前周父光是拜托柏知寒照顾鹤岁,都有些倚老卖老的嫌疑,更别提鹤岁被宠得无法无天的,他生怕哪天就把柏家给得罪了,却没想到鹤岁似乎和柏知寒的关系还不错,连人家的生日都知道,于是自然地说道:“毕竟你受人家的照顾,你也跟着一起去一趟,给他过个生日。” “我本来不知道的,是小表哥中午问过我有没有收到请柬。”鹤岁一点也不想去凑热闹,每回这种宴会人又多还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待在家里玩游戏。他不大乐意地皱着脸说:“我可以在学校给柏知寒过生日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8 。” 周父一巴掌拍上鹤岁的脑袋,说:“让你去你就去,没得商量。” “不去不去就不去。”鹤岁捂住头跑开,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理直气壮道:“我喉咙疼,我要待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你少烦我。” “你给我下来。”周父都要被鹤岁给气笑了,没好气地问道:“你天天哪里不疼?今天这里肿了疼明天脚又崴了,怎么这么娇气。” 鹤岁鼓起两腮,气哼哼地说:“我这么娇气还不是你老婆惯的,有本事你去找她算账,只会冲我嚷嚷。” “谁要找我算账?” 哭笑不得的周母将一只手搭在了鹤岁的肩上,凉凉地觑了一眼周父,摆明是站在鹤岁这边的。她本来还在楼上休息,结果楼下不小的动静把她惊醒,周母生怕这两个人吵起来,这才起了身。 周父的硬气也只能在鹤岁面前表现一下,一看见周母,他就怂了。周父跟鹤岁使了一个眼色,讪笑着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鹤岁并不配合周父,还装起了委屈来。他瓮声瓮气地抱怨道:“妈,我说我喉咙疼,我爸还怪我娇气,说我天天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我自己也不想的。” “喉咙疼?” 只要是和鹤岁的身体有关,周母就会很上心。她又瞪了一眼周父,这才收回目光,皱着眉摸了摸鹤岁的额头,还好没有在发烫,不过就是这样,周母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她柔声问鹤岁:“喉咙是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鹤岁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疼了好几天,不过只会疼一小会儿。” 周母担忧地问道:“要不然我们再去医院看一下?” 三天两头去医院报道,还不如去参加那什么生日宴会,鹤岁忙不迭地摇头。他心虚地瞄了一眼周母,小声地说:“可能是这几天我没有按时喝药……” 周母眉头一挑,慈母要变夜叉了,鹤岁赶紧抱住周母撒娇:“妈,我知道错了。下回我一定好好喝药,你不要骂我,多累的。” “你呀。” 周母低头看着在她肩上拱来拱去的脑袋,还真一句话都骂不出来,她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再这么不听话下去,你爸骂你我可就不管了。不过这一次你爸是真的冤,要你去这次宴会的人是我,到底给人家添了不少的麻烦,你也应该去给柏知寒过个生日。” 说来说去又绕回了这里,鹤岁闷闷不乐地说:“你们都商量好了还问我干什么。” “不提前和你商量好,到时候你不得把屋顶都给掀了。”周母揉了揉鹤岁的脑袋,又说:“你没有和容秋待在一个班,我和你爸都很担心你,幸好有柏知寒。而且容秋也说了,人家很照顾你,我们这非亲非故的,不得好好道个谢吗?” 鹤岁被周母说服了,只好哼哼唧唧地说:“那好吧。” “毕竟你们同学一场。”周母知道鹤岁吃软不吃硬,便柔声劝说道。她作为母亲,自然要为鹤岁考虑,柏家位高权重,要是鹤岁能与柏知寒交好,那么多多少少能取得些许庇护,“既然都答应要去庆生了,不如再准备一件礼物。” 鹤岁抬起头,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眸,大言不惭地说:“我去都够给他长脸了,还要什么礼物?” 周父听了又想揍人,结果手一抬起来就望见周母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抬起的手立马转了个弯,装模作样地摸上自己的鼻子,讪然一笑。 这边的周家父母为了这次的生日宴会操碎了心,而柏家的柏太太也为了这场生日宴会忙里忙外,应接不暇,好几天都没能清闲下来。 柏太太逐一审视着宾客名单,心不在焉地敲响了门,却没有人应。她静静地等了等,还是自己推开了门。 柏知寒不在。 柏太太想着大概是被柏老叫过去有什么事,便将名单先放到桌子上,正准备离开,而当她转过身的时候,忽然看见被扔在床上的手机振动了几下。最开始柏太太是没有怎么在意的,只是当她走得近些了,这才隐约瞥见亮起的屏幕上是张照片,她伸手拿起手机。 被设为屏保的的确是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肤色白皙,眉眼生得极为漂亮,尽管神色上还带着些许恼意,却也仍旧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来。她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搭在肩头,精致繁复的复古长裙更衬得她有些不真实,而那对水汪汪的眼眸黑白分明,又透着些不堪世事的天真,是一个极为讨人喜欢的少女。 柏太太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她拿着柏知寒的手机看了又看,最后干脆用自己的手机把这张屏保拍下来。 正当柏太太打算找柏先生,和他分享这张照片的时候,柏知寒却回来了。他站在门口,瞟了一眼柏太太,淡声问道:“妈,怎么了?” 柏太太的理由很是充分,她拿起桌子上的名单,说:“这是宴请的宾客名单,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人要邀请。”说着,柏太太忍不住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要不要请一些同学来玩呀?” 柏知寒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名单,他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不用了。” “真的不用吗?”柏太太不死心,她试探着说:“对了,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最近李阿姨说你让她做了不少布丁、千层之类的带到学校,是给别人吃的?” 柏知寒没有否认。 柏太太又说:“真的不用再请别的同学来给你庆生吗?我和你爸爸很开明的,就算带女朋友来也没有关系,我和你爸最多就在边上远远地看一眼,不会吓到人家的。” 柏知寒偏过头望了一眼屏幕再度亮起的手机,心里已经有了数。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坚持道:“不用。” 柏太太遗憾不已,却又没什么办法,只好转而去隔壁的书房找柏先生。一进书房,柏太太就献宝似的把照片调出来,对柏先生说:“老柏,你快看,这是我们的儿媳妇。我刚从知寒手机上面拍下来的,小姑娘水灵灵的,我一看就喜欢。” 柏先生挑了挑眉,配合地凑过身来瞄了几眼,他忍不住朝柏太太泼冷水,“什么儿媳妇?你又不知道她家世怎么样,品性如何,而且知寒也没有介绍过,这都是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怎么儿媳妇就叫上了?” 柏太太斜了他一眼,不跟柏先生说了。她给自己的好姐妹打了一个电话,张口就是:“喂,妍妍?你不知道我儿子给我找了一个多漂亮的儿媳妇……对,我看了就喜欢,过两天我儿子生日,你来了我给你看照片。” 第16章 心肝宝贝16 到了礼拜日,周父亲自开车前去赴宴。 只要周父开车,那么副驾驶座就是属于周母的,完全没有鹤岁的份儿。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后面低着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9 头玩手机,游戏一打开,正好看见沈容秋也在线,鹤岁随手点了邀请,结果一开局沈容秋就故意挂机,气得鹤岁大义灭亲,出来就点了举报,兄弟关系即将破裂。 段位都掉回去了还玩什么玩,鹤岁垮着脸拽掉耳机,正要把抱枕扯过来睡一觉就听见周母问道:“小李家里怎么样了?” “不太好。”周父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他叹着气说:“老的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待着,小的倒是已经挪到普通病房了,但是下半身失去知觉,医院说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鹤岁趴到椅背上,探出一颗脑袋,后知后觉地问道:“李叔叔怎么了?” “家里人吃过晚饭后出去散步,结果出了车祸。”周母抬起手揉了揉鹤岁的脑袋,说:“那天你还在学校排练,小李在外面等你,他一接到电话就慌慌张张地走了,幸好还记得给你发了一条短信,你坐了柏家的车回来,要不然我和你爸得担心死了。” 鹤岁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好奇地问:“那李叔叔是不是要去照顾家里的人,不能再来给我们开车了?” “怎么不来。”周父望了一眼鹤岁,耐心地和他解释道:“就是出事才更要来,现在他们家里能指望的只有他一个人了。我是看今天反正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给他放了一个假。” 鹤岁点了点头,抱着他的抱枕不说话了。 柏知寒的生日宴就在柏家举行,并没有选在外面。到了地方,周父把车停好,一下来就晃了晃胳膊示意周母挽上来,周母很给面子地伸了手,鹤岁在旁边小声地咕哝道:“牙好酸。” 周父斜了他一眼,“就你事多。” 鹤岁气哼哼地走开,换到周母的身边,待遇立马就不一样了。周母伸出另一只手把鹤岁挽住,笑眯眯地说:“别听你爸胡说,他是最近书房睡少了。” 周父再想反驳,也是有心无力。 不管怎么样,生日宴还是要参加的。因为路上有点堵车,等他们一家人到达会场的时候人基本已经到齐了。周父向来在这种场所很吃得开,才找了位置坐下来就有不少人举着酒杯,一口一个周大哥地客套了起来,周父跟着他们去了别的桌上,鹤岁兴致缺缺地看了几眼,自顾自地抱起玻璃杯抿了一口果酒,脸都皱成了一团。 不好喝。 这时候周母正在和邻座的太太聊天,那位太太注意到了鹤岁,忽然笑着问道:“他就是从心是吧?有没有女朋友了呀?” 周母摇了摇头,柔声道:“他还小。” “也快要十八岁了吧?”太太不赞同地说:“不小了。说起来,我刚才还在看知寒的女朋友的照片,那个小姑娘……”话说到一半,太太忽然停了下来,她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鹤岁,惊讶道:“你们家从心怎么和那个小姑娘有点像?” 周母倒没有把她的话放到心上,只是随口道:“是吗?从心还有几个表妹,没准就是她们中的谁,你这么一说我可得打个电话回去,让家里注意点了。” 邻座的太太被逗乐了,她乐不可支地笑起来,眼神却四处瞟着,直到在不远处看见了柏太太,这才又说:“来,认一认是不是你家的小姑娘。知寒他妈一看见照片就给我打电话炫耀了半天,恨不得要把照片打印给所有人看一遍,结果她这个当妈的满意得不得了,知寒却什么也不肯告诉她,旁敲侧击地问了好几天还没死心。” “也好。” 周母正巧还没把礼物转交过去,她是知道身边的这位太太与柏太太关系很好,一起去一趟也不算冒昧,于是回头向鹤岁交代道:“我过去一下,你就待在这里别乱跑,人太多了。” 鹤岁点了点头,乖乖地答应下来。 周母一走,鹤岁又低下了头玩手机,专心到都没能留意有人坐到了他的身旁的位置。一只修长而好看的手伸过来,为鹤岁将果酒换成酸奶,柏知寒扫了鹤岁一眼,语气淡淡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鹤岁吓了一跳,他慢吞吞地抬起头,语气不大好地说:“还不是来给你过生日。” 闻言,柏知寒掀起眼帘,深黑的瞳眸里莫名沾染了几分笑意,眉眼间的冷淡也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消融。他盯着鹤岁,一字一字地沉声道:“我很高兴。” “你高兴关我什么事。”鹤岁被柏知寒看的有点脸红,他偏过了头小声地咕哝道:“刚才那个阿姨说你有女朋友了,真的假的?” “真的。” 鹤岁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你女朋友是谁?” 柏知寒没有多说什么,他拿出手机的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下一侧的锁屏键。 随着屏幕的倏然亮起,被设为屏保的照片就这样没有一丁点防备地映入鹤岁的眼中。这么猝不及防地直面自己的黑历史,鹤岁还有点发愣,等他完全反应过来了的时候,整个人都要气成了一只小仓鼠,鼓着两腮只想发脾气。他恼怒不已地问道:“你不许用我的照片做……不对,你怎么有这张照片?” 生气使人智障,鹤岁已经完全忘记女朋友这回事了。 柏知寒在气急败坏的鹤岁想要抢夺手机之前,将手机收了起来,他低笑着说:“很好看。” “好看也不行。” 被夸的再不好意思鹤岁也要挣扎一下,他捂住耳朵,柏知寒一说话温热的气息就落在那里,害得他脸都红到要冒烟了。鹤岁推了推柏知寒,恼羞成怒道:“你走开,你快点走开,我一看见你就讨厌。” 谁知道柏知寒非但没有走,还顺势拽住了鹤岁的手腕。 鹤岁晃了晃手,他感觉得到柏知寒没有用力,但是自己就是挣脱不开。鹤岁拧着眉,瓮声瓮气地问他:“你要做什么?” 柏知寒垂下眸,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了一串藏青色的手串,转而戴在鹤岁的手腕上。他轻柔地摩挲着一颗颗早已被自己的体温捂热了的菩提根,望着那处被衬得愈发瓷白的肤色,缓声道:“不要取下来。菩提木保平安,我只想你岁岁平安。” 手串是柏老特意托了熟人为柏知寒求来的,什么辟邪保平安他向来不信,只是当他一看见低着头小口小口抿果酒的鹤岁时,忽然觉得信一信也无妨。 “我就要取下来。”鹤岁偏要和他对着来,没心没肺地说:“你又不可以一直盯着我。而且,我平安不平安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柏知寒深深地望了鹤岁一眼,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说给鹤岁听,“你还要给我过很多个生日。” “谁要给你过很多个生日。” 鹤岁气哼哼地咕哝着,一点也不想接受这个解释。不过抱怨完了他还是手忙脚乱地翻起了周母的包,把自己被迫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张口就道:“给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20 你,我的表是找过老和尚开过光的。用了我的表,包你一夜暴富。” 然而还没得意多久,鹤岁一下子顿住了。他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眸,结结巴巴地说:“等、等一下……刚才我妈和那个阿姨去看你女朋友的照片了,我、你、我妈要是认出来是我,会不会打断我的腿?” 第17章 心肝宝贝17 “不会。”柏知寒不咸不淡地抬起眸,远远地望向前方神色复杂的周母,没有提醒鹤岁。他慢条斯理地插上吸管,把酸奶拿到鹤岁的嘴边,说:“不要喝果酒,你受不了。” 酸奶是鹤岁最喜欢的味道,完全没有办法抗拒。他就着柏知寒的手喝了两口,还非得嘴硬道:“我可以喝果酒的。” 柏知寒没有搭腔,只是漫不经心地端起鹤岁先前用过的酒杯,目光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鹤岁趁机把酸奶抢回自己手里,又吸了几口,这才含糊不清地问道:“照片是不是楚楚嫣给你的?” “我问她要的。”柏知寒回答得坦然,他低下头轻啜了一口果酒,眼帘半阖,意味不明地说:“很甜。”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肯定背着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鹤岁气哼哼地咬了几下吸管,抱怨着说:“而且果酒一点也不甜。我只尝了一小口,嘴里就苦了好半天,比药还难喝。” “我没有说果酒甜。”柏知寒不轻不重地放下酒杯,低笑着说:“我是说你很甜。” 这话鹤岁接不下去,他瞪圆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偏白的肤色晕开玫瑰色的红霞,脸上只剩下红扑扑的一片。过了好半天,鹤岁才拧着眉,口不择言道:“你又没有尝过我的味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甜的,不是咸的?” 闻言,柏知寒伸手扣住鹤岁的下颔,缓缓俯下身来,哑声道:“我尝过。” 鹤岁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就睁圆了那双乌溜溜的眼眸,毫无震慑力地瞪了瞪柏知寒,然而湿漉漉的眼神过于无辜,只让人想要欺负他。 柏知寒没有片刻的犹豫,他的指腹轻柔地抚上鹤岁颜色偏淡的唇,那是一如想象中的柔软与诱人。 想舔一口。 这样的念头一生出来,柏知寒的眸色转沉。他稍微用了些力,直至鹤岁的唇瓣漫上些许艳色,才低下头,即将—— “从心。” 周母轻唤了一声,柏知寒侧眸望向她,却没有停下动作,仍旧不慌不忙地在鹤岁的唇上烙下了一吻,好似昭示着他的所有权。 周母的脚步一顿,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面上仍旧带着得体的笑容。她缓步走来,装佯无事地摸了摸鹤岁的额头,然后不动声色地将鹤岁与柏知寒隔开来,语气平常地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鹤岁揉着发烫的脸忙不迭地摇头,迟来的小脾气又不敢当着周母的面发出来,只好故意偏过头,一眼都不肯再看柏知寒,明显被他惹恼了。 “前几天你说喉咙疼,一直没有时间带你去医院,要不然我们先去一趟医院?”周母安抚着鹤岁,她一低头就看见了鹤岁手腕上的藏青色手串。周母顿了顿,转而对柏知寒说:“都说菩提根保平安,这一定是知寒送给我们家怂怂的吧,真是有心了。 柏知寒微微颔首,轻描淡写地说:“适合他。” “我还记得从心小的时候,他外婆也为他打过一个金手镯。”周母微微一笑,没有流露出分毫不悦,“他呀,比女孩子还娇贵,不足金的东西根本戴不了,才套上去手腕就红了一圈。我和他爸从那时就在想,往后不要他大富大贵,只要他平平安安,哪怕养他一辈子都可以。小的时候是我们的小宝贝,大了也是我们宠坏的大宝贝,他这被我们纵出的坏脾气,恐怕除了我和他爸,也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了。” “他很娇气。”柏知寒的语气放沉,冷峻的眉眼间也带上了几分骄矜,他语焉不详地说:“伯父和伯母再用心也不能面面俱到。况且,也许有人愿意纵容他的任性,为他提供更加优渥的生活。” “或许吧。” 周母皱了皱眉,没有再继续下去,她心不在焉地对还游离于状况之外的鹤岁说:“从心,我们先走吧。” 明明他们两个人的每一句话都提到了他,可是又好像话里还有别的意思,鹤岁听得一头雾水,只好好奇地问系统周母和柏知寒在说什么,系统故弄玄虚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鹤岁不大高兴地说:“你老说以后,谁知道你的以后是什么时候?” 系统用嚷嚷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敷衍道:“当然是等你完成了所有任务的时候。” “那算了。”鹤岁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一个柏知寒就那么难搞,鬼知道接下来的世界还会有什么。他愁眉苦脸地说:“那我们可能没有以后了。” 系统鄙夷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丧。” 总而言之,鹤岁问了也是相当于白问,依旧一头雾水。 既然周母说要走,那么就一刻也不会多待。她甚至都没有通知周父一声,就带着鹤岁匆匆离开会场,而柏知寒站在一旁不咸不淡地看着,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深黑的眸中却沾上了势在必得之意。 鹤岁先被带去医院做了一下检查,江医生说他喉咙有点红肿,又给鹤岁开了些药后,建议周母道:“先观察一段时间吧。喉咙疼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小事,万一恶化可能还会出血,这就有造成窒息的危险了。” 周母犹豫着点了点头,江医生又道:“最近国外有一项新的治疗方法,专门针对血友病患者。从心的状况其实已经不是很好了,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将他送到国外,或者还是留在这里继续进行保守治疗。” 鹤岁当然是不肯去国外的了,他不情愿地皱着脸抗议:“妈,我不想去国外,你别送我走。” 周母也不愿意鹤岁离自己太远,哪怕只是平日去上学她都放不下心来,更不用说出国去那么远的地方。她抬起手揉了揉鹤岁的脑袋,正想婉言回绝,目光却突然落及鹤岁手腕上的藏青色手串,周母的眸光闪了闪,还是含糊其辞道:“再看吧。” 第18章 心肝宝贝18 当天晚上,周母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翻来覆去,满心想的都是鹤岁与柏知寒。周母既担心鹤岁会受委屈,也担心鹤岁会没有人来照顾,她再三犹豫,最后终于在后半夜下定了决心,于是第二天一早便给沈容秋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鹤岁向来没心没肺,一点也不关心这个,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今天份的酸奶是什么味道上了。自从柏知寒剥夺了鹤岁自主选择零食的权利,他上学都少了好多的乐趣。就好比鹤岁强烈要求芦荟味和草莓味的酸奶各来一盒,柏知寒却只许他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21 挑一样,于是鹤岁只能咬着吸管生闷气。 他不在意,沈容秋却不能不在意,毕竟周母问的全和柏知寒有关。沈容秋一下课就把鹤岁揪到走廊外,如临大敌地问他:“你是不是跟姑姑说了什么?” 鹤岁抬起头茫然地问道:“我说了什么?” 沈容秋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问了也白搭,他简直要服了鹤岁,天天心大的一比。沈容秋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你和姑姑说了什么?她一大早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要我……” 说到这里,沈容秋顿了顿。鹤岁的身体不好,从小就只能待在家里,谁看了都心疼,于是家里人只能想方设法地从别的方面来补偿。别说星星和月亮,什么东西只要鹤岁多看了一眼,哪怕再怎么价值连城,都舍得拿来哄他开心,几乎没有什么底线。 甚至就连这一次,即使周母发现柏知寒与鹤岁之间的亲昵,她也只是对沈容秋说:“我不是不让怂怂和柏知寒在一起。我和他爸没有那么顽固,只要怂怂过得好,和谁在一起我们都没有意见。只是……只是他们现在还年轻,柏家那样的家族,万一怂怂受委屈了呢?万一柏知寒哪天腻了呢?” 其实沈容秋也不太赞成鹤岁和柏知寒在一起,毕竟鹤岁还叫自己一声小表哥,没有偏心是不可能的。沈容秋原先还挺幸灾乐祸,就鹤岁这个没心没肺的劲儿,只要不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他根本就发觉不了,所以任由鹤岁在柏知寒跟前晃来晃去。 但是到了这会儿,周母都把话给沈容秋撂下来了,他也只好试探着问鹤岁:“你不是天天这里疼那里痒的,要不然去国外养一段时间?省得烦人。” 鹤岁一听脸就皱成了一团,他不满地咕哝道:“我又没有烦你。” “你摸着良心再把这句话给我说一遍。” 沈容秋斜睨着鹤岁,就差出手揍人了,鹤岁才不受他的威胁,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还把眼睛瞪得溜圆,“我又没有烦你。” “你怎么没有?而且你还不仅烦我,你都把姑姑烦的要送你出国了。”沈容秋来找鹤岁最主要的就是为了这个,周母想让他劝说鹤岁出国接受治疗,再顺便把鹤岁和柏知寒分开几年。要是在这几年里两个人断了也不可惜,如果还没断也算是一场考验,沈容秋觉得挺好的,就没推辞,“说真的,你出国养养病也好,你老是这样姑姑和姑父也总在为你担心。” 鹤岁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垮下脸就开始连连摇头,“我不去。” “姑姑可是跟我说了,先让我劝劝你,不听就暴力镇压,再闹过几天直接给你绑上飞机。”沈容秋按住鹤岁的脑袋,不让他再摇头了,嫉妒道:“我老早就想出国,天高皇帝远不说,金发妞一个比一个带劲儿,你还嫌弃成这样。” 鹤岁闷声闷气地说:“就是嫌弃。” “那你就嫌弃着吧。反正我看姑姑那样是下定决心要送你出国,你再闹也没有用。”见他实在说不动,还有点把人惹恼了的迹象,沈容秋不再和鹤岁多说了。他转而问鹤岁:“你之前的奶糖还有没有?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嘴巴里有点苦。”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鹤岁就更生气了。他扁了扁嘴,瓮声瓮气地抱怨道:“柏知寒给我没收了,你自己去问他要。” 沈容秋沉默了一会儿,半天才憋出来了一句真心话:“柏少对你挺好的。” “哪里好了?” 鹤岁鼓起两腮,气哼哼地说:“他才是真的烦死人了。奶糖不许我吃,巧克力也不许我吃,连我喝几盒酸奶都要管一下,我不就是上次吃多了一点点,要他给我揉了一会儿肚子,太小气了。” 沈容秋挑了挑眉,非要拆鹤岁的台,“烦人就烦人,你脸红什么?” 鹤岁立马捂住自己红扑扑的脸,掩耳盗铃道:“谁、谁说我脸红了!” 沈容秋看不上他这副傻啦吧唧的模样,语重心长地对鹤岁说:“你可长点心吧。天天嘴上说讨厌,还不是老往人家身边凑,给你一颗糖都能把你哄得开心一整天,怎么了?是柏少给你的糖比较甜?” 鹤岁被沈容秋笑得有点心虚,然而再心虚气势上也不能输了人。他一脚踩上沈容秋的鞋,做了一个鬼脸就跑,结果才坐回位置上没多久,柏知寒的声音便在耳旁响起,“沈容秋找你说了什么?” “你说话的时候不要对着我的耳朵。” 脸上红扑扑的一片,耳朵也红扑扑的一片,鹤岁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他抬起头,拿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眸软软地瞪了一眼柏知寒,这才不大高兴地说:“我妈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送我出国。还说什么要我在那里养身体,明明我在这里也可以的。” “为什么不想去?” 柏知寒仍旧偏着头跟鹤岁说话,他的嗓音低哑,又略带着几分冷清,从薄唇吐出的气息潮湿而灼热,鹤岁的耳朵几乎要被他烫熟了。 “当然是因为……” 鹤岁稍微睁圆了眼睛,一个名字差点就脱口而出,幸好他及时反应了过来,赶紧紧张兮兮地瞄了柏知寒一眼,然后低下头来怎么也不肯说下去了。 也就在个这时候,鹤岁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昨天柏知寒亲的自己那一口。那时柏知寒俯下身来,他们两个人凑得很近,近到鹤岁都可以听见柏知寒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而光影在柏知寒的脸上交错,他浸着冷意的眼眸在望向自己时,全然融为一片柔和,单是瞟一眼,就好似将要沉溺于其中。 鬼使神差地,鹤岁悄悄吐出舌头,舔了一口自己的嘴角。 系统看戏看得别提有多高兴了,不过这样还不够,它非要再逼一下鹤岁,于是明知故问道:“怎么了?去国外多好啊?反正你嫌柏知寒烦人,去了就看不见他了。” 鹤岁也不嫌不好意思,他结结巴巴地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系统差点都信了,它嗤笑道:“也是,要是任务是让你喜欢上柏知寒,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去下一个世界了。” 鹤岁听出系统对自己的揶揄,恼羞成怒道:“你给我的任务是什么,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系统慢条斯理道:“有没有数是我的事,你脸红个什么啊?” 脸红不脸红又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鹤岁可算反应过来这个辣鸡系统什么都知道,却还来故意逗自己。他气鼓鼓地拿起柏知寒给他的酸奶用力地吸了一口,还是草莓味的。 甜、甜死了要。 第19章 心肝宝贝19 不管怎么样,鹤岁打定了主意不肯出国。他在课桌上趴了一下午,不仅打算好要离家出走,还把离家出走后该去哪里蹭吃蹭喝也打算好了,结果一放学,还没有来得及偷溜就被柏知寒抓了个正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22 着,柏知寒语气淡淡地说:“我送你回家。” 鹤岁连忙摇了摇头,皱着脸抗拒道:“我不要你送。” 柏知寒了然地瞥了一眼鹤岁下午攒着没有吃下一口的饼干,似笑非笑地开口:“饼干你要留着什么时候吃?” “反正不是现在。”鹤岁把饼干塞进书包里,心虚地瞟了柏知寒几眼,站起来说:“我先走了,我去外面等小表哥来接我。” “我送你回家。”柏知寒又重复了一遍,他掀了掀眼帘,抬眸望向鹤岁,而手上将书合起的动作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你不想出国的话……也许我能说服伯母。” 鹤岁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眸,将信将疑地问他:“真的?” 柏知寒没有说话,只是拿余光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鹤岁手腕上的藏青色手串,漆黑的眸中笑意微露,而后才缓缓颔首。 就这样,鹤岁的离家出走计划半路夭折,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柏知寒的身上。他把零食从书包里面一样一样地拿出来,还主动问柏知寒要不要吃,一双水汪汪的眼瞳稍微睁圆,就这样软软地盯着柏知寒看,脸上也红扑扑的一片,诱人却不自知。 到了周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周母似乎对于柏知寒的到来并不意外,连同她对待柏知寒的也态度礼貌而不失热情。她们说着不痛不痒的话题,鹤岁就抱着自己的杯子坐在旁边喝牛奶,还时不时伸过头来凑个热闹。等到周母把客套话说完了,她这才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鹤岁的脑袋,说:“你先回房吧。” 鹤岁当然是不想走的,他装作没有听见,自顾自地低下头喝牛奶,非得当一只鸵鸟。周母见状,失笑道:“乖,先上去一会儿,我有几句话要和知寒说。” 周母这么坚持,鹤岁也没有办法了,他只好对着柏知寒眨了眨眼睛,不情不愿地上楼。 几句话要不了多长时间,没过多久,柏知寒就推门而入。坐在床上玩电脑的鹤岁听见响声就抬起了头,果不其然看见往自己这边走来的柏知寒,鹤岁好奇地问:“我妈和你说了什么?居然还不许我听。” 他说着说着还有点不大高兴,眉头都拧了起来,柏知寒望着鹤岁,轻描淡写地说:“等你回国了,往后都由我来照顾你。” 鹤岁瞪圆了眼睛,偏着头望向柏知寒,慢吞吞地问他:“回国?” 柏知寒轻轻地“嗯”了一声,他抬起手将要抚上鹤岁的头发,却被鹤岁躲开了。 鹤岁抿了抿嘴,这回是真的不高兴了,他气冲冲地对着柏知寒发脾气:“你说过要来帮我说服我妈不送我出国的,你说话不算数。” “你的身体不好。” “我的身体很好。”鹤岁低下头,声音也带了鼻音,他嘴硬道:“就是你骗人。你是不是也嫌我烦人,想要把我送走?” “伯母给了我五年的时间。”柏知寒的嗓音平稳,他垂眸看着鹤岁,沉声道:“我也想让你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但是伯母不放心你。我会向她证明,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生活。” 鹤岁一点也听不进去,他把手腕上的手串拽下来,用力地往柏知寒身上丢过去,吸着鼻子说:“你走开,我不要你的手串,平安不平安也不要你管,谁要你给我想要的生活了,我才不想看见你,你老是骗我。” 他每说一句话,柏知寒的面色便冷上一分。然而自始至终,柏知寒只是低下头盯着鹤岁,他既不反驳,也不哄人,只静静地听着。直到鹤岁把牢骚发完,柏知寒才伸出手将人一把扯进怀里。 鹤岁挣扎得厉害,手也胡乱地把柏知寒往外推,柏知寒动作有些粗暴地捏住鹤岁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冷冰冰地说:“先来招惹我的人是你,再不想看见我,你也只能待在我的身边。未来无论是怎么样的生活,只有我能陪着你度过,现在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来得及。” 即使被告白,鹤岁的情绪还是很低落,但至少没有再在柏知寒的怀里挣扎了。他稍微仰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氤氲着水汽,鼻尖儿也在发红,完全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可怜模样。鹤岁小声地说:“我又没有说过我也喜欢你,也没有说过要和你在一起。而且……而且我还要在国外待那么久,到时候谁还会记得你。” 柏知寒知道鹤岁的口是心非,他定定地望了鹤岁几眼,忽而低下头极为轻柔地亲吻着鹤岁发红的眼尾。 鹤岁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悄悄地睁开了另一只眼睛偷看。看着看着,鹤岁有点不满意了,他指着自己的嘴巴,超级小声地说:“这里也要亲一口。” 柏知寒当然不会拒绝。 鹤岁红着脸四处乱瞟,只觉得唇齿的每一寸都被刻下了属于柏知寒的印记。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绞住了柏知寒的衣扣,就连亲吻也很是不专心。过了好半天,鹤岁才喘着气说:“出国就出国,那你等等我。” 柏知寒握住鹤岁的手,缓声道:“我等你。” 只要鹤岁答应出国,那么其余的便不是难事。周父拖了些关系,在一周内便将一切打点好,就差把鹤岁送上飞机。 离开的日期定在十一月初。 那天是个星期一,柏知寒得上课,而周父和周母有一场慈善晚宴得出席,于是只能让司机先将鹤岁送到机场,他们稍后就来。反正送不送鹤岁的心情都是不大好的,他就垮着一张小脸坐在车上玩手机,而那串藏青色的手串已经重新戴回了手腕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司机随手丢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开始振动了起来,他按下免提键。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有人急促地说道:“喂,请问是杨秀秀的家属吗?请你快点来一趟医院,患者的状况不太好,可能……可能快要不行了,如果现在能够赶得过来的话也许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好。” 司机猛然踩下刹车,他的面色发白,即使电话已经挂断,却仍旧紧攥着手机没有放下,手指也在不可抑止地颤抖。他哑着声音说:“周少,你也听见了,那是我妈,我得去医院见她最后一面,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医院孤零零地走了。你可以不可以自己打一下车去机场?” 鹤岁是记得周父给他说过司机家出了车祸的,他点了点头,小声地说:“李叔叔你开车小心一点。” 司机帮鹤岁把行李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然后沉默着坐回车上,方向盘一转便朝着与机场相反的相反离去。被留下来的鹤岁低下头看了眼行李箱,愁眉苦脸地问系统:“你能不能帮我打个车?” 系统很有原则地说:“不可以。” 鹤岁气哼哼地拖着行李箱决定自力更生,然而还没走几步柏知寒就打来了电话。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柏知寒问鹤岁:“还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23 没有到机场?” “没有没有没有。”鹤岁还在为柏知寒不肯来送他而生气,他闷闷不乐地说:“李叔叔送不了我了,我得自己打车过去。” “你在哪里?” 柏知寒听出鹤岁语气里的不满,即使他看不见鹤岁,也想象得到鹤岁说话的时候鼓起了两腮,气得要死的模样。他黑沉沉的瞳眸间掠过几分不明显的笑意,柏知寒缓声道:“我来接你。” “不要你来接我。”鹤岁随时随地作起来,他玩着行李箱的拉杆,哼哼唧唧地说:“反正上学和我比起来,上学比较重要,你的心里只有学习,我决定不耽误你的未来了。” “我们的未来。”柏知寒的手指在车窗上富有节奏的敲击着,他说:“我一直在机场等你。” 鹤岁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问他:“你不是说你要上课?” “你不知道我的心里只有谁?” 鹤岁被柏知寒问得脸又红了起来。他当然知道柏知寒说的是自己,但是还是很想听柏知寒亲口给自己说一遍,于是鹤岁装傻,瓮声瓮气地问他:“你的心里只有谁呀?” 柏知寒配合地说:“周从心。” 鹤岁被他哄开心了,这才肯给柏知寒报自己的地址,“我在——” 才说出两个字,鹤岁就觉得喉咙那里止不住得疼了起来,一股脑涌上来的腥甜味道也呛得他不停咳嗽,还有点喘不上气。车水马龙在鹤岁的眼前一点一点模糊起来,他的呼吸也变得极为艰难,鹤岁捂住喉咙,好半天才说:“……柏知寒,我好难受。” 第20章 心肝宝贝20 闹市的嘈杂逐渐远去,缺氧使得鹤岁手脚发软,没有办法再把手机拿住。下一秒,“砰”的一声,屏幕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连同柏知寒的声音也一并消匿。 系统语调轻松地说:“我们要走了。” 鹤岁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他胡乱擦了一下鼻子,手背上全是血。 “你得好好感谢一下我。”系统帮鹤岁把痛感调到最低,贱兮兮地说:“其实只有当柏知寒说出‘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的时候才算完成任务,但是那肯定还得等上好几年。我给你作了一个弊,我们可以提前离开这个世界了。” 鹤岁气得要命,他宁愿再多等上几年,只是脾气还没有来得及朝系统发出来,意识便被硬生生地抽离。 恍惚间,鹤岁用尽全力想把手腕上的藏青色手串拽下来一起带走,却没想到他的指尖才触及手串,一颗颗打磨圆润的菩提根在顷刻间“哗啦”坠落,四散着滚开,他连一颗也没能抓住。 鹤岁在意识彻底涣散之前,一下子记起来柏知寒把手串给他的时候,向来漠然的眉眼分明柔和不已。他对自己缓声道:“我只想你岁岁平安。” 岁岁一点也不平安。 天色就在此刻沉下,天光变得黯淡。横斜的光与影彼此对峙,沮丧的黄昏不再拥有火烧云的热烈。一簇风悄然拂过枯枝,它已将这座城市仅剩的绿意卷走,只好寂静无声地期盼着初雪将一切掩埋。 再度睁开眼,鹤岁已经不是周从心了。 锦衣着身的侍女才将层层纱幔放下,转身将紧闭的朱窗半掩。她稍微挽起衣袖,轻手轻脚地将鎏金香炉里的香料换作了安神的香料。侍女低着头,绘着瑞雪红梅的屏风之上映出她极为娉婷的身姿。 不多时,鎏金香炉里升起青烟,缭绕着弥散开来。 鹤岁躺的是柔软的雪貂皮,盖的是丝绸云锦,更别提床幔上缀着的珠帘是由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石穿成,奢侈至极。 一截雪白的藕臂伸出来,鹤岁看了看自己肉乎乎的小手,随即气闷不已地扯住纱幔晃来晃去,珠帘也跟着叮叮咚咚响个不停。鹤岁一想到这个世界没有柏知寒,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不管系统怎么哄,鹤岁就是一句话也不肯搭理。 系统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地介绍起了这个世界,“你在这里的身份是镇国公的幼子柯晚贤。” 说是幼子,其实也不尽然。 这个世界不像上一个世界,鹤岁在家有周家父母宠着,出门又有沈容秋看着,怎么胡闹也有人给他兜着。柯家世代从军,累累功勋才换得如今的爵位,所以家风极严。而镇国公在柯晚贤之前,还有一名长子,名唤长昀。 柯长昀生来早慧,五岁作诗,一首《咏梅》为人称道,十岁作得《春风赋》,无人不赞其文采斐然,有惊才绝艳之姿。柯长昀不过束发之年便已名冠京城,正值少年春风得意,却在一年前跌落山崖。 噩耗传来之时,镇国公的夫人已怀有身孕七月有余。她一时心绪不稳,动了胎气,拼尽全力才将柯晚贤生下来,而自己却香消命殒,撒手人寰。 “柯晚贤是镇国公亲自取的名字。即使没有才气傍身,懵懂不知世事,那也总比天妒英才要好。”系统幸灾乐祸地说:“不管怎么说,你在这个世界里也算是将门之后,镇国公肯定不会由着你娇气下去。” 鹤岁装作没有听见,他瞪圆乌溜溜的眼瞳,自己生闷气。 “哗啦——” 一只纤细的手撩开珠帘,侍女低下头瞧了眼不哭也不闹,乖巧得过分的小家伙,没忍住戳了一下鹤岁的脸。她放轻语调,柔声问道:“小公子不睡了呀?” 小公子还不会说话,于是鹤岁只好‘咿咿呀呀’地抱住她的手,不让侍女再戳自己的脸了。然而侍女却会错了意,她以为鹤岁在向自己撒娇,心一软,便把鹤岁从床上抱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说:“不睡了也好,待会儿老爷还要来看你。” 鹤岁心不在焉地趴到侍女的肩上,压根都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蔫巴巴地捏着自己的长命锁。 系统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说:“这个世界的主题是“老”,你的任务是要找出杀害柯长昀的凶手。如果你能够完成任务的话,还有奖励。” “我不给你找凶手。”鹤岁还在气头上,他瓮声瓮气地说:“我也不要你的奖励。反正这个世界我才这么小一点,我要慢慢长大,就待在这里,哪个世界也不去了。” “家也不回了?”系统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它威胁鹤岁道:“你这算消极怠工,信不信我把你丢进惩罚世界里去?” 鹤岁气冲冲地说:“你丢,你把我丢到哪里,我都不做你的任务。” 系统一听,也来了脾气,它恨铁不成钢地说:“不做就拉倒,我又没有求着你做。当初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还能……”说到这里,系统顿了顿,它气急败坏地说:“我就应该把你的记忆全部抹去。” 鹤岁不大高兴地抿了抿嘴,更生气了,“你还想抹去我的记忆?” “不就是一个柏知寒。”系统口气生硬道:“当初说讨厌的是你,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24 现在闹脾气的还是你。” “谁让你走之前不问问我。”鹤岁沮丧不已,“这个世界没有柏知寒,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宁愿再多等几年,你凭什么擅自给我做我决定。” “谁说这个世界没有柏知寒?”系统都要被鹤岁气笑了,它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大声嚷嚷道:“你一走,柏知寒也跟着过来了。反正他就在这里,你不做任务的话迟早要完蛋,不管柏知寒在不在你也会被传送到下一个世界,而且那还是一个惩罚世界。” 鹤岁听见系统说柏知寒也跟着过来了,忙不迭地追问:“柏知寒也在?” 反正已经不小心说出来了,系统干脆自暴自弃地说:“在啊,怎么不在。” “那……那你刚才给我说的任务是什么来着?”鹤岁立马变了一副面孔,乖乖巧巧地问:“柏知寒在哪里?他在这个世界里是什么人?”他越问越小声,还有点心虚,不过没多久鹤岁又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做什么?烦死人了要。”系统安慰自己大人有大量,不和鹤岁计较。它含糊不清地说:“柯长昀的坠崖不是意外,你要找出幕后真凶。至于柏知寒,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系统仿佛自带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技能,它的话音才落下,门就被人推开。 第21章 福寿康宁01 年过半百的镇国公立于门外,却没有进来的意思。他征战沙场多年,气势刚健,不怒自威,单是大致瞥了一眼被侍女抱着的鹤岁,目光便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在确定鹤岁并无异常后,镇国公才徐徐回过头,望向来时的小径。 侍女连忙屈膝,“奴婢见过——” 镇国公抬手制止她向自己行礼,沉声道:“你还抱着小公子,不必多礼。” 侍女恭敬地退到一旁,而她怀里的鹤岁却不大乐意了。粉雕玉琢的小家伙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瞳,歪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镇国公。他眼神纯净而无辜,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咿咿呀呀地闹个不停,肉乎乎的小手里还捏着长命锁不肯丢。 “怎么了?” 侍女连忙低下头拍了拍鹤岁的背,柔声哄道:“小公子乖。是不是没睡好呀?还是肚子又饿了?” 鹤岁当然没法实话实话,他对着侍女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一把抱住侍女的脖颈,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里装作撒娇的模样。鹤岁悄悄地问系统:“柏知寒为什么这么老?” “你说什么?”系统无比冷静地开口:“风有点大,我没听清楚,你再给我说一遍。” “哪里有风。”鹤岁当真瞟了一眼半掩着的朱窗,尽管二月份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但是这会儿又没有起风,他哼哼唧唧地说:“我问你柏知寒为什么这么老?” 想了想,鹤岁在系统开口之前,又添了一句话:“不过、不过就算他大我这么多,我也不会嫌弃他的。” 系统:“……” 它决定不把真相说出来。 正在此时,有人缓步而来。闻山栖掀了掀眼帘,示意身旁的侍从退下,侍从顺从地将纸伞收起,一言不发地在门外等候。 镇国公望着闻山栖的脸,半晌才拱了拱手,说:“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姨父无需多礼。”闻山栖微微颔首,没有在意他的冒犯,只是缓声道:“于情于理,长昀出事的时候孤便该过来一趟。但念及孤与长昀相貌相仿,怕姨父看见之后触景生情,再加之后来孤的病情加重,一拖再拖,直到今日才得以前来看望姨父。” 正如闻山栖所言,他与名冠京城的柯长昀长相有着七八分的相似,若非至亲,极易混淆,而且年岁也相差无几。若要追溯起来,闻山栖的母妃与柯长昀的生母是一对孪生姐妹,所以即使他们二人的容貌相似至此,也不足为奇。 可惜的是闻山栖这个太子不若柯长昀那般天资过人,顶多也只是资质平平。而京城众人皆知,当今太子打出生起便是个病秧子,他常年卧病在床,不轻易见人,甚至一度有谣言称闻山栖这个太子当不了太久。 闻言,镇国公到底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他眼睑半阖,好半天才轻声说:“太子殿下有心了。” 闻山栖没有应声,只是侧眸望向鹤岁,“这就是柯晚贤?” 他久病在床,肤色略显苍白,一身月白长衫以金线绣以暗纹,显得整个人寡淡不已。雪白的貂皮大氅衬得闻山栖长身玉立,眉眼俊朗,而眼角眉梢皆是属于天潢贵胄的骄矜,就连余光一扫,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一旦提及幼子,镇国公的心情便好了不少。他笑着“嗯”了一声,转而向侍女使了一个眼色,侍女立刻将鹤岁抱到闻栖山的身前。 几月大的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只是揪住了侍女的衣襟,好奇地偏过头来看了眼闻山栖。他的眼瞳乌黑,睫毛又长又卷,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就重新趴回侍女的身上,不哭也不闹,很是乖巧的模样。 闻山栖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拧了几下鹤岁的脸,问镇国公:“多大了?” “还不足岁。” 鹤岁最讨厌被别人捏脸,更何况这个人还一连捏了好几下。鹤岁仰着头瞪了一眼闻栖山,可湿漉漉的眼眸却根本起不到一丁点的震慑作用,软绵绵的眼神还被误以为是要闻山栖抱。 侍女见状,小声地哄着他说:“小公子,这是太子殿下,不能失礼的。” 鹤岁气闷不已,只好再瞪一眼闻山栖。 自从发妻与长子接连去世之后,镇国公便将满腔心血全部倾注于鹤岁身上,于是他难免对鹤岁娇惯了些。柯家往日的家训早已被抛之脑后,鹤岁的吃穿用度无一凡品,甚至就连稚儿即将到来的周岁宴也请得不少大臣,以示喜爱。 镇国公顿了顿,接着说:“之前因为担忧太子殿下的身体,微臣便没有托人给太子殿下捎口信过去。既然近些日子太子殿下已经可以出来走动了,恰好过几天便是犬子的周岁宴,不若太子殿下前来赏光一叙?” 闻山栖没有注意到鹤岁的目光,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眉眼间的矜贵被冲淡了不少。他应下镇国公的邀请,正欲将手收回时,忽而注意到鹤岁手里捏着的长命锁。 “这个不是给你玩的。” 骨节分明的手将长命锁从鹤岁的手里拿出来,闻山栖对上鹤岁睁圆的眼眸,给他把长命锁戴好。鹤岁眨了眨眼,嫌闻山栖多管闲事,伸出来一只肉乎乎的手拽住闻山栖的小指。下一秒,鹤岁抓着闻山栖的手,“啊呜”一口咬上来,淌了满手的口水。 “太、太子殿下恕罪。” 侍女慌慌张张地拿出手帕要替闻山栖擦拭,闻山栖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碰触,将手帕从侍女的手里抽出,面色如常地说:“脾气还不小。”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25 与侍女的诚惶诚恐截然不同,镇国公好似早就知道闻山栖不会同鹤岁计较,他的身形连动也没有动一下,不急不缓道:“太子殿下,不如我再带您去别处看一看,犬子也要休息了。” 闻山栖将手上的口水擦拭干净,倒没有什么意见,他抬了抬下颔,说:“那么便有劳姨父了。” 临走之前,闻山栖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鼓着脸的鹤岁,似笑非笑地说:“孤今日被你咬了一口,来日必有所偿。” 鹤岁装作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一头钻进侍女的颈窝里。他气哼哼地跟系统抱怨:“这是谁呀?这么讨厌!” “其实我忘了告诉你,镇国公不是柏知寒。”系统看戏看得美滋滋,它唯恐天下不乱地说:“太子才是你要的柏知寒。” 系统哪里是忘了,分明就是故意的。鹤岁沉默了一会儿,皱着脸问它:“我可不可以不要了?” “晚了。”系统幸灾乐祸地说:“一开始是你自己觉得镇国公年老色衰,委委屈屈地说什么不嫌弃。人家太子年轻貌美,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鹤岁:“……” 第22章 福寿康宁02 鹤岁被系统堵得一连好几天没理它。 他一想到自己见到柏知寒的第一面就抱住人家的手咬了一口,还淌了那么多口水就很愁,简直一点面子也没有了,于是鹤岁这几天就没精打采地趴在床上揉被子,顺带迁怒于系统。 好在他平日表现得足够乖巧,最多也就是咿咿呀呀地要奶喝,照顾鹤岁的乳母和侍女都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她们还在为周岁宴而焦头烂额。 这一日,鹤岁正撅着屁股在柔软的貂皮上打滚,侍女端着面盆推开了门。 乳母坐到床边,鹤岁一没留神就被她抱进了怀里。只穿着一件红肚兜的小家伙晃着白嫩的藕臂,手忙脚乱地要往下爬,乳母便稍微用了点力,把鹤岁按在怀里,没让他得逞,“今天小公子就满周岁了,外面来了那么多人,可不能就这样出去。” 侍女将脸帕浸湿,拧干后递给乳母,笑嘻嘻地说:“我们小公子怎么都是可爱的。” 乳母手脚利索地把鹤岁的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这才横了她一眼,笑骂道:“别在我跟前嬉皮笑脸的。小公子受不得冻,赶紧把衣裳给他穿好。” “老爷对小公子当真是疼爱。” 侍女给鹤岁里三层外三层地套好冬装,葱白的指尖掠过柔软滑腻的丝绸锦缎。她将毛茸茸的小斗篷系好,叹着气道:“就连当初大公子……” “说什么胡话呢。”乳母不耐烦地将她打断,起身道:“小公子是早产儿,老爷不尽心尽力地对待,往后落下了病根子怎么办?再说,府上也的确该大办一场喜事,冲冲晦气了。” 侍女敷衍地点了点头,显然没有听进心里去。她瞟了一眼屋外,确定没有旁人后,又凑到乳母的耳旁,小声地说:“也不知道阿嬷你有没有听说。昨日我出府,恰巧碰到有人在谈论太子殿下与大公子。他们说的是什么太子殿下借了大公子的运势,要不然也不会大公子一去,他的病就好了起来。我一想也是,京城里谁人不知太子殿下没几年活头了。但他前些天来府上,分明……” “莺歌!” 乳母沉着脸制止侍女说下去,她把穿戴整齐的鹤岁抱起来,呵斥道:“我只当你是一时糊涂,分不清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倘若过几天我听见有人在私底下嚼舌根子,第一个拿你是问。” 侍女眼神一闪,慌忙低下头不再说话。 乳母存了心地想晾她一段时间,好让她反省一下,于是转身就走。而鹤岁抱紧乳母的脖颈,好奇地看了眼侍女,问系统:“为什么他们说闻山栖活不久了?” “闻山栖的身体不好,还不受宠。”系统不介意给鹤岁透露一些信息。毕竟以系统对鹤岁的了解,话里有话他是永远也听不出来的,“皇帝虽然给他做了太子,但也将他的母族打压得厉害。” 果不其然,鹤岁完全处在在状况之外。他在心里盘算着闻山栖身体不好,还不受宠的话,自己是很容易趁虚而入的,于是美滋滋道:“那肯定很好追!” “好追,当然很好追。”系统凉凉道:“你都一岁大了,是时候去勇敢地表白,坦露心迹了。” 鹤岁:“……” 门一被推开,捎着凉意的残风钻过缝隙,从四面八方涌来。乍暖还寒的天气,院落里唯有几株白梅还在颤巍巍地开着。细嫩的枝桠结着冰霜,再衬着白得素净的花朵,更是出落得冰肌玉骨,却又少了几分鲜活。 鹤岁把脸埋进乳母的肩窝里,乖乖地被她抱进了宴席。 “老爷,奴婢把小公子带来了。”乳母行了一个礼,把鹤岁交给镇国公。鹤岁一屁股坐到镇国公的腿上,仰起脑袋天真无邪地瞧了他一眼,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十分可爱。镇国公见状,伸手端起桌子上的杯盏,凑到他嘴边,问道:“要不要尝一口?” 鹤岁没忍住舔了一小口,随即皱着脸吐出了粉嫩嫩的舌头,胳膊也不大老实地把酒杯往旁边推了推。 镇国公大笑,“这是酒。” 鹤岁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四处张望起来。没一会儿,他就找到了正在和人交谈的闻山栖。 今日的闻山栖换了一身玄色衣衫,面色也好上不少。他本就生得丰神俊朗,身姿挺拔,一举一动都带着凤子龙孙特有的骄矜,气度不凡,更遑论此刻的他眉眼带笑,再不似之前那般寡淡,更加让人难以忘怀。 鹤岁看得有点走神,等他的脸被人一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边围了不少人。 “小公子你看看。”跟随镇国公出生入死多年的副将摊开手,一边是一把精致的玉匕首,另一边是一樽青翠欲滴的玉麒麟。他咧嘴一笑,划过眼睛的刀疤也变得柔和了不少,“我说我们将军家的娃娃从小不一样,军师还非得跟老子争。小公子你说你是喜欢这把匕首,还是这个屁用也没有的玉麒麟?” 军师不和这副将一样没脑子,他淡淡地提醒道:“小公子还不会说话。” “这简单。”副将又把手往鹤岁身边凑近了些,说:“小公子,你挑一样你喜欢的,就挑一样,拿起来就是你的了。” 鹤岁睁圆乌溜溜的眼眸,他歪着脑袋看了眼副将,又看了眼离自己不远的闻山栖,咿咿呀呀闹着让镇国公放开自己。 军师懒得跟副将一块丢人现眼,他说:“小公子还没抓周,你干脆把东西都摆到一起,让他自己抓抓看。” 副将依他所言,把两样放好,而镇国公也存了看热闹的心思,便把鹤岁放到了一早就为抓周准备好的兽皮上。 才满一周岁的小家伙站是站不稳,爬也没什么力气。镇国公的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26 手一丢,鹤岁就撅着屁股,胳膊一伸,软手软脚地抱住闻山栖的腿,玉匕首和玉麒麟他都不要,只要闻山栖。鹤岁仰起了脑袋,含糊不清地开口:“抱~抱。” 乳母的心头一跳,甚至没来得及看镇国公的脸色,便赶忙小跑过来。她一把将鹤岁抱起来,惶恐道:“小公子不懂事,请太子殿下恕罪。” 鹤岁一点也不理解乳母的用心良苦,还在她的怀里又咿咿呀呀地闹个不停。他一会儿用胳膊推一推乳母,一会儿又蹬一蹬腿,想让乳母把自己放开来,可是根本无济于事。闹到后来,鹤岁只好鼓起两腮,朝着闻山栖晃了晃胳膊,大半个身子都在往外探,还扁着嘴委屈不已地说:“抱~” 闻山栖的眉头一挑,却没有伸手接过鹤岁,他似笑非笑地问:“是不是又想咬孤一口?” 鹤岁眨了眨眼睛,乌黑的瞳眸里水汪汪的一片,眼神无辜得紧。 乳母急忙按下鹤岁晃来晃去的手,要把他抱走,可步子还没有踏出去,鹤岁就撅起了嘴巴,一头埋进乳母的肩膀上。他肉乎乎的小手揪着乳母的衣襟,闷声闷气地开始装哭,乳母只好拍着他的背低声哄起来。 “把他给孤。” 小家伙哭得委屈,闻山栖瞥了一眼穿得圆滚滚的鹤岁,还是伸出手把他从乳母的手中接了过来。 一落进闻山栖的怀里,鹤岁立马抱住他的脖颈蹭了蹭。然而鹤岁还没来得及偷笑,就听见闻山栖又问乳母要了条手帕,随之而来的是一只莹白修长的手。闻山栖捏住了鹤岁的下巴,将他的脸拧过来,正欲给鹤岁擦眼泪。 鹤岁后知后觉地抬起手要揉眼睛,想趁机装作眼泪被自己蹭掉了,只是他的手才伸出来,就已经被闻山栖发现他不仅没有一颗金豆豆,还意图毁灭罪证。 闻山栖的动作一顿,深黑的眼眸扫了一眼鹤岁,气势迫人,“装哭?” 鹤岁装傻,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奶声奶气地说:“抱~” “准备了这么多东西,犬子却一眼就相中了太子殿下,看来是瞧不上那些凡物。”镇国公微微一笑,圆场道:“一抓就抓到了太子殿下。” 乳母捂着嘴也在笑,“兴许是莺歌那死丫头平日总喜欢逗小公子,没想到小公子开口说第一个字就是‘抱’,回去我可得说说她了。” 闻山栖对此未置一词,只是淡淡一笑。他垂下眸望着鹤岁,若有所思道:“你一张口就是讨人抱,叫什么柯晚贤,孤看倒不如改作柯抱抱。” 第23章 福寿康宁03 一听见柯抱抱,鹤岁就选择跟闻山栖翻脸。他把眼睛瞪得圆圆的,肉乎乎的小手也软软地捂住了闻山栖的唇,不许他再说话了。 闻山栖倒没怎么在意鹤岁的举动,只是握住了那截白白嫩嫩的手腕,将鹤岁的手拉下来。他向镇国公点头致意,而后缓缓步入席中,把鹤岁放到了自己的膝上。 无论如何,让鹤岁这样一闹,这个周是没法抓下去的了。更何况乳母一伸手,鹤岁就躲进闻山栖的怀里,怎么哄也不肯出来。乳母欲言又止地望了几眼镇国公,镇国公一挥袖,微微笑道:“无妨,把东西都撤下去。” 乳母便不再多言,她退回镇国公的身后,向静立在一旁等候吩咐的侍女们使了一个眼色。 不多时,见场地空出,镇国公击了击掌。 即使这是一场周岁宴,光是有酒也不够的。镇国公豪掷千金,不仅将梨园的名伶请了个遍,就连万花楼的十二花仙也来此起舞助兴。 一个个身段窈窕的女子莲步微移,款款福下身子说了些吉祥话后,水袖一抛,眼儿一斜,便合着乐声翩然起舞。薄纱半遮半掩,只见得眉黛青山,双瞳剪水,花容月貌却难以窥得一见,直让人心里痒痒。 觥筹交错间,笙歌一片,酒宴正酣。 “圣旨到——” 皇帝身边的张公公捧着圣旨昂首步入正厅,他环视了一周,面上带着笑,尖着嗓音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公幼子天资聪颖,福慧双修。赏——青白玉平安扣一枚,玉如意一双,麒麟福禄寿喜银镯一对,云绫锦十二匹,青蝉翼十尺,云雾绡八丈,黄金白银各万两。” “臣——叩谢隆恩。”镇国公跪下接旨,磕过头后朗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大人快快请起。”张公公连忙将镇国公搀扶起来,“说起来也巧,陛下前几日还在同咱家说梦见了长公子,结果没几日便又听说小公子要满周岁了。这不,立刻差咱家过来走了一趟。” 镇国公顿了顿,低声道:“有劳陛下挂念。” “陛下也是惜才。”张公公笑了笑,眼睛瞟着镇国公,又说:“这人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大人也不必太过介怀。咱家瞧小公子也生得伶俐,兴许又是另一个大公子。” 镇国公皱了皱眉,却没发作,只是道:“长昀是长昀,晚贤是晚贤。” “瞧瞧咱家这张嘴,真是不会说话,晦气!”张公公扬手便自赏了一巴掌,笑吟吟地告辞:“陛下还等着咱家回去交旨,便不再叨扰了。” “张公公慢走。” 镇国公没有开口挽留,他看着张公公走得远了,这才偏过头来望向闻山栖。 闻山栖似有所感地抬起眸来,目光一经接触,他便不慌不忙地举起杯盏,遥遥敬向镇国公。 镇国公回以一笑。 闻山栖不再看他,自顾自地低下头啜饮几口酒水,掩去眸间的冷意。他的余光不经意地掠过鹤岁的长命锁,半晌才漫不经心道:“长命锁长命锁,也不知道能锁你到几时。” 鹤岁仰起头看了眼闻山栖,他的瞳眸乌黑,鼻尖发红,眨起眼睛来又长又卷的睫毛轻轻颤动,十分可爱。然而再可爱也没用,闻山栖看都不看他一眼,鹤岁装不下去乖了,他一把抓住闻山栖的手,又要往嘴里送。 于是鹤岁见了闻山栖几面,就咬了他几口。 不管怎么样,从这以后,鹤岁就黏上了闻山栖。但闻山栖到底贵为太子,平日里并不常来将军府,就是来了也只撑着下颔懒散地看着鹤岁伸出白生生的藕臂讨抱,根本不为所动,除非鹤岁发起脾气来,跌跌撞撞地走开,眼见着他要站不稳了,闻山栖才会扶上一把。 对此,鹤岁不大高兴地质问系统:“你为什么要把他的记忆清空?” 系统慢吞吞地说:“要不然就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鹤岁:“……” 想长大,长不大,很生气。 到了来年立夏,鹤岁又可以上蹿下跳了。他精力充沛,摇摇晃晃地到处乱跑,还趁机偷溜进柯长昀的卧房好几次,尽管每回都会被镇国公提溜出来。一旦玩累了,鹤岁还有八角凉亭的石桌可以让他趴着散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27 热,侍女再手拿纨扇,轻轻巧巧地带起一片凉意。 闻山栖过来的时候,鹤岁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汉白玉铺就的九曲回廊一路延至湖心的八角凉亭,一池莲花开得正盛。浮起的片片碧叶颜色通透,青翠欲滴,大开的花朵宛如少女初妆,粉腮轻点,一层层花瓣柔软细腻。闻山栖走至亭外,风就在此刻乍起,惊出一池碧波微澜,层层纱幔也被波及,无声地拂动。 “把他抱回去。” 闻言,侍女慌忙行了个礼,她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鹤岁,低下头说:“太子殿下,奴婢如果把小公子抱回去的话,他会生气的。” “生气?”闻山栖的眉头一动,问道:“可会说话了?” “偶尔逗一逗会说一两句的,只不过有些吐字不清。”侍女没敢抬起头,她恭恭敬敬地答道:“小公子一生气就鼓着脸,怎么哄也不肯理人。” 闻山栖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带回去,他睡在这里容易着凉。” 侍女只得伸手揽过鹤岁,只是手下还没用力,鹤岁就抬起了脑袋。他才醒过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眸还不大能睁得开,眼神也软软的,鹤岁一看见闻山栖就迷迷糊糊地朝他伸出胳膊,奶声奶气地说:“抱。” 闻山栖不为所动,“醒了就自己下来走。” 不抱就不抱,鹤岁揉了揉眼睛,彻底气醒了。他垮下一张小脸,一颗一颗往自己的嘴里喂蜜饯,都当成闻山栖来咬。 闻山栖看了鹤岁几眼,又问侍女:“他都会说些什么?” “饿了会说饿,困了会让人抱他上床。” 闻山栖微微颔首,“不够聪明也好。” 鹤岁听见闻山栖在说自己的坏话,用力地咬下一口蜜饯,皱着一张脸生闷气。没一会儿,实在憋不住的鹤岁偏过头瞪了一眼闻山栖,慢吞吞地张口:“闻~山~栖~” 他的声音还很稚嫩,奶声奶气的,也有点吐字不清。闻山栖瞥了鹤岁一眼,倒没有追究他对自己的不敬,只是俯下身捏住了他的小脸说:“即使你不叫孤太子,也该叫一声表哥。” 鹤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又歪着脑袋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闻山栖把鹤岁抱到自己的膝上,缓声道:“既然会叫孤的名字,那么孤再问你,镇国公的名字是什么?” 鹤岁咬了一口蜜饯,含糊不清地开口:“闻山栖。” “你兄长的名字。” 鹤岁眨了眨眼睛,再咬一口蜜饯,“闻山栖。” “你的名字是什么?”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毫不客气地将鹤岁抓的那把蜜饯夺走,闻山栖垂下眸看着鹤岁鼓起来的两腮,似笑非笑地说:“说对了,孤就把你的蜜饯还给你。” 鹤岁扁了扁嘴,就是不肯让他称心如意,“闻山栖。” “小傻瓜。” 闻山栖俊朗的眉眼带上了几分笑意,连同眼角眉梢沾上的贵气也冲淡了不少。他捏着一颗蜜饯,慢条斯理地喂进了鹤岁的嘴里,鹤岁还在生他的气,当即就一口咬上了闻山栖的手指,却没怎么用力。 “从小就喜欢咬人,你这坏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掉?”闻山栖的眼帘半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深黑的瞳眸有些发冷,“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嘴里送。” 鹤岁无辜地瞟了一眼闻山栖,偏要跟他对着来,一张嘴就又是一口咬下来。 第24章 福寿康宁04 “孤果真对你太过纵容。” 闻山栖接过侍女呈上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把手上的口水擦拭干净。他一低头就看见鹤岁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眸,歪着脑袋吃蜜饯,便又抱着鹤岁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直到镇国公派人来通知用膳。 侍女本想领鹤岁回卧房,往常这个时间他也该饿了,只不过手才伸出来,鹤岁就如临大敌地抱住了闻山栖的脖颈,怎么也不肯丢。 闻山栖瞥了一眼窝在自己怀里的糯米团子,不咸不淡地说:“他不想回去就算了。” 侍女轻声道:“是。” 闻山栖起身,鹤岁趴到他的肩上,一开心就又往嘴里塞了几颗蜜饯,太过得意的下场就是蜜饯里混进去了一颗乌梅,酸得鹤岁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呜。” 闻山栖的脚步一顿,问他:“怎么了?” 鹤岁吐了吐舌头,起了坏心思。他摊开小手,又从蜜饯里找到了一颗乌梅,拿起来就要往闻山栖的唇边送,“甜。” 乌梅和蜜饯,闻山栖当然不会分不清。他瞥了一眼鹤岁手里拿着的乌梅,漫不经心地说:“我不嗜甜,留着你自己吃。” 鹤岁眨了眨眼睛,不依不挠地说:“给你吃。” 闻山栖望了他几眼,还是抬起了手,他把那颗酸梅从鹤岁的手里拿过来,而后不紧不慢地捏住鹤岁的脸,塞进了他的嘴里,动作几乎一气呵成,完全没有给鹤岁反应的机会。闻山栖低笑着说:“你吃。” 鹤岁的脸都被气得红扑扑的一片,他鼓起两腮,气呼呼的偏过头。 系统忍不住幸灾乐祸:“你活该。” “我就是想让他也尝一尝乌梅的味道。”鹤岁一连吃了好几颗蜜饯才缓过来,他瓮声瓮气地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讨厌的人。” “上一回你也是这么说的,最后还跟我发了好几天的脾气。”这样的话系统都听麻木了,它无比冷静地说:“我已经不会再相信你了。” 鹤岁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他好奇地问系统:“你可不可以设置他在下一个世界的性格?” “可以吧。”系统不动声色地问:“你想要什么样的性格?” 鹤岁认真地想了想,慢吞吞地开口道:“不要这么烦人,我说什么都是对的,不能惹我生气,还要听我的话。” 系统决定一切都反着来,它微笑着说:“你就想着吧。” 闻山栖讨厌,系统也讨厌,鹤岁撅着嘴巴到处乱瞄,再生气也不挣扎着让闻山栖把自己放下来走路,非常有原则。 没一会儿,闻山栖就抱着鹤岁到了正厅。 镇国公站在门口候着,看见人来了,不慌不忙地行了礼后要把鹤岁接过来。鹤岁难得配合地伸出了胳膊,镇国公把他抱进怀里,一眼就看见他垮着一张小脸,便笑着问道:“怎么了?平日不高兴就算了,今日太子殿下在怎么也不开心?” 鹤岁奶声奶气地跟镇国公告状:“讨厌闻山栖。” 闻言,闻山栖淡淡一笑,不甚在意地开口:“话还说不利索,气性就已经这么大了。” 镇国公只当鹤岁是童言无忌,给他纠正完应该叫太子殿下后,想多逗他说几句话,又问道:“为什么讨厌太子殿下?” 鹤岁抬起头气哼哼地说:“他给我吃乌梅。” 镇国公大笑道:“你怎么不让他也吃?” 鹤岁哼唧了一声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28 ,一把拽住镇国公的胡子,好半天才闷声闷气地说:“他不吃我的乌梅,还喂进了我的嘴里。”声音来还透着点委屈。 镇国公哭笑不得,连忙向闻山栖赔罪道:“犬子顽劣,还望太子殿下海涵。” “无妨。” 说的是无妨,镇国公还是稍微训斥了鹤岁几句,他私底下调皮一些没有关系,但府里毕竟有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鹤岁蔫巴巴地趴到镇国公的肩膀上,挨训挨着挨着就成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到镇国公说完了,鹤岁也差点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这性子是随了谁。”镇国公微微一笑,招呼着闻山栖入了座,“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闻山栖没有说话,只是侧眸望向鹤岁。两岁半的小家伙身上还有奶香味,尚带着婴儿肥的脸又白又软,乌黑的眼眸睁圆时显得无辜而可爱。此刻的鹤岁坐在镇国公的怀里也不老实,他一把抱住杯盏,一会儿凑过去闻了一下,一会儿又吐出舌头舔了一小口,大概是不喜欢这种味道,还皱了皱小鼻子。 “早朝的时候姨父请旨出征南藩。”闻山栖不再看鹤岁,转而对镇国公道:“那么……抱抱又要如何?” 南藩诸国在早些年便蠢蠢欲动起来,幸而安平王手段凌厉,严惩不贷,这才逐一熄了他们不轨的心思。只是近来南藩诸国的侯王心思又活泛起来,甚至借口羊群丢失,问责于边境百姓,闹到后来,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此次出征,臣责无旁贷。”镇国公接过鹤岁手里的杯盏,忽略了他眼中的不满,饮下一大口酒水后,才叹着气道:“晚贤只能留在京中。战场上刀剑无眼,他也还小,臣不放心。更何况经过……长昀之后,臣已想通,哪怕他身无长处,只要安乐无忧即可。” “这样也好。” 闻山栖微微颔首,端起杯盏轻啜一口,随即又皱起了眉,“只是姨父不在京中,府上又无人把持,他一人……” “这也是臣所担心的。”镇国公愁眉不展道:“晚贤若与臣同去,便是臣的软肋,而将他留于京中,却又苦于无人照料。” 闻山栖单手撑着下颔,略微沉吟片刻,忽而道:“姨父实在放不下心的话,孤可以把他接进东宫。” 镇国公连忙推辞道:“这恐怕不妥当。” “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闻山栖伸出手,把鹤岁咬在嘴里的勺子拿出来。他亲自喂了几口被煮软了的米糊糊后,看着鹤岁鼓起来的两腮,轻声问道:“孤接你去东宫住下,你可愿意?” 鹤岁抬起睁得圆溜溜的眼瞳,警惕地问他:“有没有乌梅?” “没有。” 闻山栖的眸中沾上了几分笑意,再衬上那清俊至极的眉眼,更显得温文尔雅,“来孤的东宫,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鹤岁选择屈服,“我要吃荔枝。” 第25章 福寿康宁05 翌日一早,还在梦里咂嘴的鹤岁被乳母唤醒。乳母顺手在鹤岁的小荷包里放了些山楂干和葡萄干,直到荷包鼓鼓囊囊再塞不下,她这才把哼哼唧唧趴在肩上,就是不肯睁开眼的鹤岁抱上了马车。 临走之前,镇国公再三嘱咐道:“东宫不比府上,切莫让小公子冲撞了贵人。” 乳母低下头来恭恭敬敬地应下,车夫得到镇国公的示意后,一甩长鞭,马蹄急踏,马车驶过长街。 这一辆马车是东宫那边来的,车厢里自然华贵无比。黑楠木的车身雕以堂雁衔枝,又有玛瑙点睛,宝石作蕊。座上铺陈着柔软的貂皮,脚下踩得是波斯地毯,就连雕花小桌上都摆着一碟又一碟的零嘴。 鹤岁怎么睡也不舒服,只好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小公子可要吃荔枝?”闻山栖的侍女红袖见他醒了,便把珠帘撩起来,笑吟吟地说:“太子殿下特意让奴婢备了些荔枝,说是小公子喜欢吃这个。” 鹤岁脆生生地说:“吃。” 红袖便低下头来给他剥荔枝,乳母连忙道:“我来就可以。” “阿嬷不必客气。”红袖轻巧地剥开果壳,把晶莹剔透的果肉送入鹤岁的嘴里,不慌不忙道:“太子殿下交代过,太子殿下是奴婢的主子,小公子也是奴婢的主子,只是剥一颗荔枝而已,没有做不得的。” 乳母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当真是宅心仁厚。” “奴婢瞧呀,太子殿下也只有对小公子是这样的。”鹤岁自己吃起了小碟里的蜜饯,红袖便拿出手帕,抹去手指上的荔枝汁水,“太子殿下一月前便吩咐奴婢把东厢的卧房收拾一下,奴婢还在想是哪位贵客要留居在此,没想到是将军府的小公子。” 乳母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瞥了红袖一眼,半晌才轻飘飘地出声:“小公子也打小就喜欢太子殿下。” 红袖弯着眼睛笑,又和乳母东扯西扯地聊了起来,鹤岁听得兴致缺缺,干脆低下头来自顾自地挑着小荷包里的葡萄干吃。吃到后来,东宫还没赶到,他的肚皮就已经鼓起来,鹤岁给自己揉了揉肚子,又东倒西歪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正午时分。 鹤岁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从床头蹭到床尾,又从床尾蹭到床头,好半天才慢吞吞地扯开帷幔,结果一探出脑袋就看见了闻山栖。闻山栖立于书案前,一身鸦青色的长衫衬得他身姿挺拔,长身鹤立。他一手提袖,一手执笔,眉眼之间皆是凉薄。 “要喝水。” 鹤岁从床上爬下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闻山栖的身旁。书案太高,他踮起脚来也什么都看不见,鹤岁只好找了个理由拽了拽闻山栖的衣摆。不过才说完,他又睁圆了眼睛,奶声奶气地添了一句:“不喝茶。” 闻山栖又为画中人点了一瓣梅花妆,这才将书案上放温了的水拿给鹤岁。他一将目光自画中挪开,眉眼间的凉薄便全然化作一片温润,再不见任何冷意,好似当真可以赞得上一句公子如玉,举世无双。 鹤岁一边抱着杯子喝水,一边好奇地盯着闻栖山看,看着看着他就伸出了胳膊,又要人抱了,“抱抱。” 闻山栖瞥了一眼鹤岁,这回倒没有拒绝,而是伸出手把他抱到椅子上,然后又接着画了起来。 就是被他放到了椅子上鹤岁也看不见闻山栖画的是什么,只好再从荷包里掏出山楂干来吃。大抵是他咬山楂干的声音太吵,鹤岁还没吃多久,闻山栖就又将笔放下,清冽的嗓音尤带着些不悦:“柯抱抱。” 鹤岁瞪了他一眼,又要生气了,故意把山楂干咬得咯吱咯吱响。 闻山栖回过身来,莹白如玉的手指捏上了鹤岁的脸,另一只手将书案上尚未完成的画作拿到鹤岁的面前。他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墨痕未干的宣纸,轻声道:“她叫玉莲。” 二十年前的元宵节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29 上,灯花璀璨,张灯结彩的画舫外莺歌燕舞。一袭石榴红裙的女子在这片桨声灯影中挽起水袖,她的黛眉微蹙,楚楚动人,眼波流转间,只肖一瞥,便足以遥遥望断了一生。 鹤岁瞟了一眼画中的人,又咯吱咯吱地咬起了山楂干来。 “万花楼的十二花仙,从很早起就有了,她是那时的莲花仙子。”闻山栖的余光一扫,见鹤岁正在心不在焉地吃山楂,便捏住他的下巴,将鹤岁的脸抬起来。闻山栖意味不明地说:“孤只画这么一次,日后你若想看,孤也不会再为你画。” 鹤岁一点也不想看,再漂亮也不想看,他鼓着脸用力地咬山楂干,越咬越没意思,醋味山楂太不好吃了。 闻山栖的眉头一皱,他望着鹤岁乌溜溜的眼瞳,似笑非笑地问他:“不是要人抱就是吃东西,你说你这张嘴要着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鹤岁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瞪得圆圆的。他一把抱住闻山栖的脖颈,踮起脚尖就“吧唧”一口亲在闻山栖的唇边,然后鼓起两腮,气呼呼地看着他。 闻山栖倒没有把鹤岁的举动放在心上,只是略微的失神后,他的眸间掠过几分笑意。闻山栖把鹤岁的小荷包收起来,慢条斯理道:“机灵鬼。” 鹤岁要的才不是这个反应,他扁了扁嘴,一点也不想理闻山栖了,于是完全没有留意到在他看完画后,闻栖山将先前没有喝完的水泼在宣纸上,墨迹在顷刻间晕开一片,再看不清画上画的是什么。 “我要长大。”鹤岁垮下一张小脸,不讲道理地对系统说:“你都能给我作弊,让我提前从上一个世界走,那你肯定也可以让这个世界的我快点长大。” “长大做什么?”系统存心要逗鹤岁,他故意说:“反正你之前说过,你要留在这个世界,哪里也不去了,你就慢慢长大吧。” 鹤岁懊恼不已,不过他学乖了,没有向系统乱发脾气,“你让我快点长大,我就好好地做任务。” 系统无情地拒绝道:“到底是你做任务,还是任务做你?” 鹤岁的脸有点红,他想了想,慢吞吞地说:“你要是不让我赶紧长大,我不仅不做任务,我还要让你也看不成小电影。反正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也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一直找你说话,让你老是被弹出来,什么也做不了。” 系统:“……” 就这样,即使系统再不情愿,还是帮鹤岁加速了时间进程。尽管在旁人的眼中,一天还是有十二个时辰那么长,而他们也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殿下把将军府的小公子养成得娇气不已。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公子不仅一丁点都磕不得碰不得,还被太子殿下宠得无法无天,俨然是东宫一霸。 第26章 福寿康宁06 然而这几日东宫一霸柯抱抱遭遇了他的人生低谷。 “写不完。”鹤岁的笔还没拿起来, 人就已经放弃挣扎了。他趴到连一滴墨水都没沾到的纸张上,愁眉苦脸地问余笑言:“你说我找别人来帮我写,会不会被先生逮住?” “就你那.手.狗.爬字。”余笑言要比鹤岁强一点, 起码他已经抄了好几页了, “先生要是认不出来那就是他瞎。” 鹤岁伸手捞了一个蜜饯喂到自己的嘴巴里,哭唧唧地说:“大概是我心里苦, 就连蜜饯也尝不到一丁点的甜味了。” 余笑言也拿了一颗蜜饯,头也不抬地说:“赶紧写, 你又不是不知道先生喜欢告状。之前你还在说太子殿下明天就要回来了, 你再给他抓个正着, 估计真的要给你请个先生到这里来教你了。” 鹤岁拧着眉头,蔫巴巴地说:“都怪你。” 其实这一回被罚,鹤岁真的很无辜。自打他到了开蒙的年龄, 闻山栖就把鹤岁送到了白云书院里来。他虽然平日里不学无术,就喜欢趴在桌子上睡觉,但是先生讲课却是从来都不捣乱的。 而余笑言就与他不一样了。他们一个是有太子撑腰,一个又有身为礼部尚书的爹撑腰, 一样的不学无术,简直一拍即合,鹤岁与他并称学院两大毒瘤。这回鹤岁被牵连就是因为余笑言一个纸团砸过来, 不仅靶子不准,还直接丢在了先生的脚下,先生一罚罚一双,让他们一人把《中庸》抄一百遍。 “不写了不写了。”余笑言见鹤岁是真的一个字也不打算写, 也跟着把笔一丢,决定舍命陪君子:“走,我们出去玩。” “去哪儿玩?” “你知不知道万花楼的十二花仙?”一说起这个余笑言就来了精神,他凑到鹤岁的耳边,故作神秘道:“今晚要从十二花仙里选出洛神。” 知道是知道,鹤岁幸灾乐祸地说:“我还记得你上回也去了一趟万花楼,结果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能下地,还非得让我去看你。” “我那不是前脚进门,后脚就被我大哥给抓住了,他还专门跑去给我爹通风报信。”余笑言瞪了一眼鹤岁,信誓旦旦地说:“这一次我肯定不会再被抓住了。我都打听好了,我爹今晚在李阁老的府上作客,大哥二哥也不在京城。” 鹤岁半信半疑道:“你确定?” 余笑言一把搭上鹤岁的肩膀,大义凛然地说:“反正怎么着明天一准要被夫子告上一状。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还不如出去痛痛快快地玩一场,死得其所。” 鹤岁稍微想了想,闻山栖还在江南那一带赈灾,肯定赶不回来,他又不想老老实实地抄罚写,便美滋滋地说:“那我们出去玩。” 本来余笑言到东宫找鹤岁一起抄罚写就是挑的是最后关头,再等到他们吵吵闹闹,可算决定好要去万花楼凑个热闹的时候,天色也早已完全沉下,长街里的挨家挨户都挂起了灯笼,马车的布帘一撩,入眼就是一片火树银花。 这是鹤岁第一次来万花楼这种地方,他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也到处乱瞟,余笑言赶紧把鹤岁一把拽住,说:“人太多了,你别乱跑,走散了我可找不着你。” 鹤岁还不大高兴,“我没有乱跑。” “我要是不把你看好,等到太子殿下回来了非得撕了我不可。”对此,余笑言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不由紧张地提醒道:“说起来,你可千万别告诉太子殿下我带你来万花楼了。” 鹤岁又不傻,当然不会自投罗网。他瞟了一眼余笑言,慢吞吞地说:“我又不是你。” 余笑言:“……” 要不是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当今太子闻山栖对这个柯晚贤宝贝的不得了,余笑言惹不起他,一准要下手揍人了。他“唰”的一声摇开手上的折扇,臭着脸来摆阔,一出手就是一条金锭,活生生的一个土财主。 龟奴见他出手阔绰,赶紧引着余笑言和鹤岁到楼上的雅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30 座里坐着。他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嘘寒问暖,余笑言抬起下颔,问道:“十二花仙什么时候出场?” “快了、快了。”龟奴连连赔笑,“公子再稍等片刻。” 余笑言满意地点点头,一把拉过鹤岁的手,在他的掌心里放了不少金珠子,说:“待会你瞧上了谁,就这些珠子给她。” 鹤岁低下头来玩手里的金珠子,话也只听了半截,他心不在焉地问:“给谁?” “给——”余笑言一张口,楼下搭起的台子就有人款款走出。他斜着眼瞧了瞧还在拿手指头一颗一颗戳着金珠子的鹤岁,没忍住拿手肘撞了一下,说:“开始了。” 鹤岁被他这么一撞,手里的金珠子哗啦啦地滚落一地,脸也皱成了一团,“好烦。” “快点捡起来。”余笑言盯着台子上的人简直要挪不开眼来,一点来帮鹤岁的意思都没有。他啧啧叹道:“这身段,这眼神,真是尤物。” 鹤岁不想理余笑言了,自己气哼哼地捡起金珠子来。 “公子。”一只纤纤玉手忽而伸到了鹤岁面前,衬着皓白的肤色,手心的那颗金珠子格外显眼。入耳的也是极为清脆婉转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南方口音里的吴侬软语,女子轻声道:“这是你的金珠子。” 鹤岁抬起头来,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女子就自顾自地握住了鹤岁的手腕,把金珠子放回他的手里。 “我总觉得公子有些眼熟。”女子说着,却还是没有把鹤岁的手腕放开来。她迟疑了片刻,出声问道:“公子可是镇国公之子?” 鹤岁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她:“你怎么知道?” 女子捂着嘴笑了笑,半晌才缓声道:“小女子仰慕将军已久,更何况……公子的兄长曾经救过小女子一命。” “我的兄长?” 鹤岁有点脸红了,他差点都要忘记还有柯长昀这个人。即使他给系统保证得再好听,一长大就好好做任务,结果真的长大了,鹤岁还是整日游手好闲,三天两头都在跟闻山栖发脾气,鹤岁心虚地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你和你的兄长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女子松开放在鹤岁腕上的手,款款福了一个身。她笑道:“小女子稍后还要登场,不能在此久留,还望公子海涵。” 鹤岁还以为她是在说自己一点也不如柯长昀,就算是大实话也垮下了脸。鹤岁理直气壮地说:“闻山栖都比不过柯长昀,我怎么会比得过。” 女子拿余光瞟了一眼鹤岁,没有再接他的话,只是不紧不慢地走远,倒是面上的笑意始终未曾敛去。 “你小子可以的。” 余笑言半天没等到鹤岁回来,毕竟这万花楼里鱼龙混杂的,只好认命地出来找人。结果才出门就看见美人展颜一笑,三魂七魄都要给勾了个尽。余笑言倚在勾阑上咂舌道:“刚才给你说话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鹤岁鼓着脸说:“我怎么知道她叫什么。” 余笑言稍微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就算了,他接着说:“我忘记她叫什么了。不过她也是十二花仙之一,出了名的冷美人。哪怕你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不当钱地送,也不当回事,压根都不看你一眼。” 说着说着,余笑言就嫉妒不已地捏上鹤岁的脸,愤恨不平道:“你就是出来捡个金珠子也能把人逗笑,我怎么就没遇见这等好事?” 鹤岁毫不客气地把余笑言的手打开,还瞪了他一眼,然后咕哝着说:“我比你讨人喜欢也怪我咯?” 余笑言被他噎了噎,抬眼一扫鹤岁,还真的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鹤岁与余笑言虽是同岁,但看起来却还是一副半大不大的少年模样。他的肤色偏白,眉眼也生得极为好看,一对乌溜溜的眼眸总是水汪汪的一片,眼神还透着股不堪事世的天真。更别提他还很容易脸红,生气了脸上是红扑扑的一片,恼羞成怒了脸上还是红扑扑的一片,再睁圆眼睛把人一瞪,心都要软成一滩烂泥。 余笑言“哼”了一声,言不由衷地说:“再讨喜也没人家十二仙子讨喜,你就自我陶醉着吧,我要继续看表演了。” 鹤岁没心没肺地要赶他走,“看就看,这里面好闷,我要出去透透气。” 余笑言当然不会放任鹤岁一个人在万花楼这种地方到处乱晃,直接伸出手把鹤岁也拽了回来。他没好气地说:“透什么气,你就给我在这里老实待着。” 鹤岁不服气了,“凭什么?” 余笑言懒得搭理他,随手在桌上的小碟里抓了一把瓜子,一股脑地全塞进鹤岁的手里,哄小孩似地说:“嗑你的瓜子。” 嗑就嗑,鹤岁咬着瓜子尖,一口是闻山栖,一口是余笑言,全来泄恨了。 结果还没坐多久,余笑言霍然起身。他看准了梅仙才下从台上下来,赶着要去献殷勤,便喜滋滋地对鹤岁说:“墨梅姑娘当真是多才多艺。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找她说说话。” 鹤岁趴在桌子上胡乱地点点头。 余笑言前脚才走,不一会儿门又给推开了。鹤岁嫌他烦人,连头都没抬就瓮声瓮气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柯晚贤,孤是不是平日对你太过纵容,让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闻山栖掀了掀眼帘,示意身边的侍从将门阖上。他缓步走至鹤岁的对面,居高临下地望着鹤岁,清俊的眉眼之间尚带着几分薄怒,眼神也有些发冷。 鹤岁吓得手里的瓜子都要掉了,他睁圆眼睛,慢吞吞地抬起脑袋,装起了无辜来:“你、你怎么也来了呀?” 闻山栖没有作声,他的眼风一扫,瞥见了鹤岁手心里的金珠子,似笑非笑地问道:“想帮谁拔得头筹?” 鹤岁眨了眨眼睛,立马把手里的金珠子全部都给了闻山栖。 这一点也不能怪他没出息,毕竟闻山栖看起来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收拾起鹤岁来一点也不手软,下手还很黑。 鹤岁吃了十几年的亏,已经看透了。闻山栖若是心情好,那么就会叫他抱抱,自己怎么作都可以,他一叫自己柯抱抱就说明动了怒,但是自己还是可以再乱发一下脾气的,不过如果鹤岁实在闹得太厉害,闻山栖就会连名带姓地叫柯晚贤,鹤岁一准又要被收拾。 闻山栖没有跟鹤岁客气,一个不剩地把他手上的金珠子全然没收。鹤岁抬起眼,瞟他一眼、再瞟他一眼,好半天才好奇地问闻山栖:“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怎么?”闻山栖侧眸看向鹤岁,“孤回不得?” 这又是一道送命题,鹤岁心虚地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不上来话。他稍微想了想,决定倒打一耙,于是睁圆了眼睛蛮不讲理地指责道:“你走了几个月,结果一回来就先来万花楼,也不看看我。” 闻山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31 栖的眉头一动,慢条斯理地问他:“你怎么知道孤没有先回东宫?” 鹤岁哼哼唧唧地说:“我就是知道。” “孤不在的这几个月,你又闯了多少祸?”闻山栖不紧不慢地跟鹤岁秋后算账,“先是装病不肯去书院,又在先生的课堂上捣乱。一百遍的抄写到现在也只写了几个字,余下的是要让孤来给你写?” 鹤岁扁了扁嘴,蔫巴巴地说:“我写不完。” “写不完还有时间来这里鬼混?”闻山栖的面上倒是还带着笑,他的语气虽淡,却仍旧能听出几分不虞之意,“柯晚贤,孤若今日没有回来,你还想做什么?” “你管我想做什么。”鹤岁被他说得也来了脾气,瞪圆了一双眼睛不甘示弱地嘴硬道:“你都能来,我凭什么不能来?” 闻山栖不咸不淡地说:“你可以来,只要你向孤保证,来年考得中进士。” “这里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要鹤岁考中进士,明显就是为难他的。鹤岁立马改了口风,他眨了眨眼睛,湿漉漉的眼神很是无辜,“我到这里就嗑了一晚上的瓜子,余笑言这里不让我去,那里也不让我去,不信你去问他。” 闻山栖淡淡一笑,“孤在过来之前,已经派人通知余大人来接他了。” 鹤岁:“……” 年纪越大心越毒! 不管怎么样,鹤岁可算是老实下来了。闻山栖拿过他用过的杯盏,低下头来轻啜了几口茶水,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鹤岁的脸有点红,闻山栖又不紧不慢地说:“今晚孤陪你写。” 鹤岁忙不迭地摇头,脸都皱成了一团。 闻山栖的陪他写,就真的是坐在旁边,陪着他写。之前鹤岁有一回也是被先生罚了抄写,那次他起码还抄了十几遍才把笔丢开,趴在床上装死,结果闻山栖把他从床上提溜下来,鹤岁只要一打瞌睡就敲脑袋,写到三更半夜鹤岁实在受不了,鼓着脸往闻山栖的肩上一歪,怎么敲也不肯睁眼,这才没有真的写一整夜。 鹤岁一点也不想历史重演,只好卖起了乖,乌溜溜的眼眸觑着闻山栖小声地咕哝道:“我自己写就可以了。” “无妨。”闻山栖却没这么好对付,他似笑非笑道:“几个月不见,多陪陪你也是应该的。” 鹤岁:“……” 总之,他就是逃不过这一劫。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鹤岁选择早死早超生。他气哼哼地闹着要回去,闻山栖当然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语气淡淡道:“既然来了,那么就等选出了洛神再走。” 鹤岁垮下脸,要把自己的小金珠抢回来,闻山栖见他脸上都气得红扑扑的一片,低笑着说:“从小到大都一点气也受不得。” 鹤岁闷闷不乐道:“谁让你总烦我。” 闻山栖起身,“走吧。” 鹤岁有点没反应过来,闻山栖便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直到坐上了马车,鹤岁才后知后觉地问:“你不是要等洛神出来?” 闻山栖从小碟里拿出一颗荔枝,慢条斯理地剥着壳。他漫不经心地说:“不是谁都做得了洛神。” 鹤岁没怎么听明白,只好又皱着脸问他:“柯长昀是什么样的呀?” 闻山栖的手一顿,随即状若无事地把荔枝送入鹤岁的嘴里,“你从来不肯叫孤一声表哥或是太子殿下,就连你的兄长也直呼其名。到底是谁把你教的这么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鹤岁对闻山栖做了一个鬼脸,含糊不清道:“你教的。” “问他做什么?” “我在万花楼的时候,有个人说我一点也不像他。”鹤岁鼓起了两腮,气哼哼地说:“连你都没有柯长昀……”他瞟了一眼闻山栖,见他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便又接口道:“连你都没有他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像他那样,几岁就能作诗了。” 闻山栖对此不置一词,只是道:“你也不差,话都还说不清就已经会撒娇了。” 鹤岁有点恼羞成怒,他趁着闻山栖又往他的嘴里喂荔枝的时候,一口咬上他的手指,然后不满地咕哝道:“我会的明明是咬人!” 当天晚上,鹤岁抄到后来墨汁都蹭到了鼻尖上,困到一趴下去就起不来。幸好闻山栖还有点人性,没有再把他敲醒,只是把鹤岁抱回了床上,而后又模仿鹤岁的字迹,把他剩下的那十几遍抄完。 第二天去学堂,鹤岁照旧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余笑言瘸着一条腿来看望他的难兄难弟,还以为鹤岁也和他一样倒霉。 “我听说昨晚太子殿下也去万花楼了,你是不是也被抓住了?”余笑言的良心有点难安,毕竟是他提议去万花楼的。余笑言抓住鹤岁的手,自责地说:“好兄弟,又害你被连累了。” 鹤岁才被他吵醒,脾气都还没来得及发,就被余笑言这一出整得有点懵。 “昨晚我被绑回去跪了一晚上的祠堂,早上起来腿都要废了。你是不是被太子抓回去之后,也抄了一晚上的罚写?”余笑言的面色苍白,脚步也有点虚浮,他咬牙切齿地说:“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告的状,非得扒下他的一层皮不可。” 鹤岁原本还想幸灾乐祸一下,然后再无情地告诉余笑言自己并没有被罚,但是他瞟了一眼余笑言,发现他是真的惨,为了他和余笑言的友谊着想,鹤岁还是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非常的虚伪。 结果没过多久,鹤岁还真把告状的人给逮了个正着。 第27章 福寿康宁07 自从鹤岁在东宫住下, 镇国公便每月一封书信,雷打不动地往京城这边送过来。这一天鹤岁难得正在老老实实地背书,红袖把门推开说:“小公子, 太子殿下说镇国公又来了一封书信, 让你过去一趟。” 鹤岁的书背不下来,正烦着呢, 他蔫巴巴地趴到书案上,没精打采地问:“他怎么不过来找我?” 红袖笑嘻嘻地说:“太子殿下既然让小公子过去, 那么就肯定有太子殿下的道理。” 鹤岁稍微想了想, 反正他的书背不背都是要被先生罚的, 那还不如不背了,于是鹤岁放弃挣扎,跟着红袖去找闻山栖。 “我背书背得好好的, 你非要让我过来。” 才把门推开,鹤岁就抱怨上了。他见闻山栖压根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始终低着头在写信,就凑到了闻山栖的身旁自顾自地玩起了砚台里的墨锭。 闻山栖不咸不淡地开口:“孤有一事要询问镇国公, 正好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捎给他。” 鹤岁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说:“我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 “南藩诸国已立下降书,镇国公不日就会班师回朝, ”闻山栖把笔搁下,侧眸扫了他一眼,倒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你与镇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32 国公十几年没有见到一面, 难免无话可说,那么孤就让人直接把信送过去。” 鹤岁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眸,歪着脑袋问他:“我爹要回来了?” 闻山栖微微颔首,“只不过山远水遥,回京尚需些许时日。” 鹤岁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闻山栖正欲将压在砚台下的信笺拿给鹤岁,守在门外的侍女就轻轻叩响了门环,“太子殿下,莲生姑娘来了。” “莲生是谁?” “天色不早了。”闻山栖的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他把信交给鹤岁,对鹤岁的好奇视若无睹,“你也早点休息。” 这逐客令下的太明显,鹤岁有点不乐意了。他气哼哼地说:“我不走。凭什么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多没面子。” 闻山栖的眉头一动,轻描淡写道:“你若真想要面子,那么就不要让你的先生隔三差五就来找孤一趟。” 鹤岁的脸有点红了,他瞪圆了眼睛,恼羞成怒道:“我乐意!” 闻山栖瞥了鹤岁一眼,似笑非笑道:“那么孤也乐意让你走。” 鹤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好垮下一张脸不大高兴地把墨锭丢回砚台里,墨汁溅了一纸。 “柯抱抱。” 闻山栖掀了掀眼帘,余光扫过沾满墨痕的信笺,皱着眉道:“你若再让孤看见你乱发脾气,那么被丢出去的就是你了。” 鹤岁一点也不怕他,还对着闻山栖做了一个鬼脸。他稍微睁圆了乌黑的眼瞳,湿漉漉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无辜,鹤岁有恃无恐地说,“你舍不得。” 说着,鹤岁伸出手把门推开,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倏然入了耳:“真是巧,又见到公子了。” 女子笑吟吟地福了福身,又问道:“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鹤岁抬起眼瞧了瞧,说话的女子即使只是略施薄妆,眉眼却也极为秾丽。她穿着一身鹅黄的裙衫,肤色白皙,朱唇皓齿,一双眼眸更是含着一泓秋水,泛着水光,赫然就是那日在万花楼帮鹤岁捡起金珠子的人。鹤岁好奇地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顿了顿,鹤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你就是莲生?” 女子展颜一笑,“小女子正是莲生。” 鹤岁一听她承认下来又有点不高兴了,眉头也拧出了一个小八字。莲生这么漂亮还温柔,他得给自己找回一点场子,于是鹤岁偏过头来瓮声瓮气地问红袖:“你有没有给我带蜜饯?” “带了。”红袖拿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脆生生地说:“奴婢还给小公子装了些葡萄干和山楂片。” 鹤岁心满意足地吃起蜜饯,看也不看莲生一眼了,非得冷落一下人家。然而吃着吃着,鹤岁的脸就皱了起来,他自言自语道:“一点也不好吃,怎么这么酸。” 说罢,鹤岁鼓起两腮,含糊不清地说:“闻山栖在等你。” “多谢公子提醒。”莲生听鹤岁这么说,倒没有立刻就走。她凝眸多看了鹤岁几眼,这才不慌不忙地越过门槛。伸出的纤纤素手在将门阖上之前,莲生犹豫片刻,还是轻声劝道:“夜里时常会起风,公子还是尽早回去歇息,切莫着了凉。” “小公子,我们快点走吧。”红袖忙不迭地附和道:“明日你也还要去书院,要不然又起不来床。” “我不走。”鹤岁一颗一颗往嘴里塞蜜饯,闻山栖让他走,莲生也让他走,鹤岁偏要对着来。他气哼哼地说:“凭什么让我走我就得走,我就是不走。” 说是这样说的,然而鹤岁过于薄弱的意志力从来都不能让他出息一点,他才坐到台阶上就东倒西歪地睡了过去。鹤岁压根都不知道身后的门是什么时候打开的,也不知道莲生是什么时候走的,只在闻山栖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往闻山栖的怀里蹭了蹭。 鹤岁揉了揉眼睛,人还迷糊着就伸出手抱住了闻山栖的脖颈,把脸埋进了他的肩膀里,声音听起来又闷又委屈,“我在外面等了你好久。” 闻山栖低低地“嗯”了一声,将鹤岁头上的发冠取下。 “莲生是谁呀?” 困得眼都睁不开了还惦记着这一茬,鹤岁稍微抬起了脸,口气软软的,眼神也软软的,乌溜溜的眼眸努力睁圆,“她为什么要来找你?” 闻山栖把鹤岁放到床上,漫不经心地说:“莲生就是莲生。” 鹤岁扁了扁嘴,不满地控诉道:“你什么也不告诉我。” 恰好夜风在此刻吹拂而入,忽明忽暗的宫灯点出一片昏黄。身量未足的少年肤色瓷白,稍微睁圆了的瞳眸好似映入点点星火,就连眉目也一同变得鲜活起来。摇曳的火光打在鹤岁的脸上,又长又卷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发红的鼻尖又让他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还有微启的唇是最诱人的粉色。 闻山栖垂眸望着鹤岁,手已不自觉地抚上他的唇,指下一片温软。 想尝一口。 鹤岁好半天都没能等到闻山栖出声,实在撑不住了,他哼唧了一声就从床上坐起来,一点也没有留意到闻山栖眸中的克制,直接扑进了闻山栖的怀里,闷声闷气地说:“讨厌你。” 闻山栖皱了皱眉,半晌才掀起半阖的眼帘,嗓音却仍是平稳:“又在撒娇。” 鹤岁迷迷糊糊地说:“你才在撒娇。” 闻山栖把鹤岁从自己的身上拉下来,和衣躺到一旁。然而鹤岁睡起觉来一点也不老实,他一会儿蹬蹬腿,一会儿又抻抻手,闻山栖只得伸出手,一把将鹤岁桎梏在自己的怀里,这才消停了下来。 然而也只是后半夜。 鹤岁睡得早,醒得也早。他一睁开眼睛就又开始烦人了,连闻山栖抱着他睡了一晚都没来得及脸红一下。鹤岁坐到闻山栖的身上,不依不挠地追问道:“你快点跟我说莲生是谁。” 闻山栖把鹤岁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缓缓坐了起来,“你想知道?” 鹤岁眨了眨眼睛,忙不迭地点点头。 闻山栖扫了一眼鹤岁红扑扑的脸,似笑非笑道:“孤的太子妃。” “不行。”鹤岁一听脸就皱成了一团,很是抗拒,“你的太子妃不能是她。” “为什么不行?”闻山栖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鹤岁,慢条斯理道:“说起来,你也快到了娶亲的年龄。”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鹤岁说不出来什么理由,只好胡搅蛮缠一番。他抬起眼盯着闻山栖,乌溜溜的瞳眸里水汪汪的一片,不讲道理地说:“我不娶亲,你也不许娶她做太子妃。” 闻山栖倒没有把鹤岁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淡淡一笑,“即使孤的太子妃不是莲生,也还会有别人。” 鹤岁低下头,情绪明显有点低落,他闷声道:“那也可以是我。” 闻山栖略微有些错愕,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捏住鹤岁的下颔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33 ,把他的脸抬起来,说:“莲生是孤放在万花楼里的人,自然不会是孤的太子妃,但是孤在日后肯定会有太子妃。” 鹤岁这会儿反应倒是快了起来,他睁圆了眼睛问闻山栖:“那我在万花楼是不是也是她告诉你的?” 顿了顿,他又瞟了一眼闻山栖,撅着嘴巴说:“反正你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要什么太子妃呀?” 闻山栖意味不明地扫了鹤岁一眼,“这么大一把年纪?” 鹤岁不知死活地点了点头,美滋滋地说:“以后我不娶亲,你也不要娶太子妃,大不了我吃一点亏,把你娶了就好了。” “你大可一试。” 第28章 福寿康宁08 闻山栖说话的语气很淡, 眼角眉梢也带着惯常的漫不经心,好似只是这么随口一应。兴许是他才起身不久,神色尚留几分慵懒, 就连眸光也不再沉沉。 “我又不是不敢。” 闻山栖的态度太敷衍, 鹤岁有点不高兴了。他咕哝着扯了扯身上睡得皱皱巴巴的外衫,从床上跳了下去, 赤着足坐到镜前。 鹤岁的睡相不好,又总喜欢在床上折腾来折腾去, 再加上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还得留长发, 于是一夜下来就是发质再柔顺也难免会缠到一块儿。往常都有红袖给他一一梳开, 可是这会儿红袖却不在这里,鹤岁只好自己拿起了木梳。 他一下一下地往下梳,越梳越慢, 越梳越慢,梳到后来鹤岁干脆扯住那绺怎么也梳不开的头发生闷气。 “怎么了。”闻山栖见鹤岁垮下了一张小脸,便出声询问。他缓步走到鹤岁的身旁,一垂眸便望见踩在金砖上的两只脚, 一如白玉砌成,色泽莹润,脚趾也圆润到几近可爱的地步。闻山栖皱了皱眉头, 问鹤岁:“为什么不穿鞋。” 鹤岁装作没有听见,只是瓮声瓮气地说:“头发我梳不开。” 闻山栖望了他两眼,这才把木梳从鹤岁的手中拿过来。他一点一点帮鹤岁把头发梳顺,又将发冠给他戴好, 淡声道:“用过膳后早点去书院,不要总是迟到。” 他一说鹤岁记起来昨天的书自己还没背完,去了一准又要被先生罚,于是日常厌学,“我不想去书院。” “之前孤让你自己选到底是习武还是去书院。”闻山栖的面上还是一片云淡风轻,他不咸不淡地提醒道:“你自己告诉孤你要去白云书院。” “习武那么累,每天还得早起,我肯定起不来。”鹤岁睁圆了湿漉漉的眼眸,理直气壮地说:“书院也讨厌,先生总是罚我。” 说着说着,鹤岁没忍住瞪了一眼闻山栖,乌溜溜的眼瞳里水汪汪的一片,软绵绵的眼神根本就唬不住人。他皱着脸说:“先生本来不管我睡觉的,都是那一次他来找了你一趟,之后就再也不许我睡觉了。” “孤告诉他尽管一视同仁。”闻山栖轻描淡写地开口:“不必为了顾全孤的面子,任由你随心所欲。” 鹤岁鼓起两腮,咕咕哝哝地抱怨道:“烦人。” 只要不依着他的性子来,鹤岁张口闭口不是烦人就是讨厌,闻山栖并不往心里去,“走之前把你那身衣服换了。” 鹤岁从小就喜欢赖在闻山栖身边,就连长大了也隔三差五地赖在这里不肯走,闻山栖便命人为他备下了不少衣服,所以倒不会没有换的。他晃了晃白玉一样的脚,仰起头来耍赖道:“我没有穿鞋,地上好凉,你给我拿过来。” 闻山栖瞥了他一眼,轻声道:“娇气。” “再娇气也是你惯的。”鹤岁眨了眨眼睛,湿漉漉的眼神透着无辜,他撅着嘴巴说:“你要是不给我拿过来,那就把我抱过去。” 说着,鹤岁朝闻山栖伸出了胳膊,一点也不嫌丢人地说:“抱。” “柯抱抱,你已经不是三岁了。” 这样说着,闻山栖却还是伸出手揽住了鹤岁的腰,把他抱起来。 鹤岁几乎从小被闻山栖抱到大,闻山栖一向他伸出手就知道要往怀里钻。鹤岁趴到闻山栖的肩上,非要倒打一耙,气哼哼地说:“谁让你擅自给我改名,非要叫我柯抱抱,谁叫的谁就得抱。” 闻山栖的脚步顿了顿,他状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鹤岁,只看得见一截极为白皙纤细的颈子。不期而然地,闻山栖又想起昨夜倒映在鹤岁乌黑瞳眸里的火星,衬着一片潋滟的眸光,更显得鹤岁眉眼生辉,也让人根本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他把鹤岁放到床上坐着,鹤岁的手一痒就拽起了帷幔上摇摇晃晃的流苏,鹤岁一下子想起来上个世界没能带走的手串,于是心血来潮地说:“我想要一个菩提根的手串。” “你若要金的、银的、玉的,孤都能给你。”闻山栖漫不经心地说:“唯独没有你要的菩提根。” “我才不要那些。”鹤岁侧着头望向闻山栖,黑白分明的眼眸睁得圆圆的,有点无理取闹了起来:“没有的话,你可以去寺庙里给我求一串。” 闻山栖听过就听过,根本无动于衷。 “菩提根是保平安的。”鹤岁眨了眨眼睛,又扯起了帷幔上的红流苏,他瓮声瓮气地说:“我要是可以岁岁平安,就能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了。” “孤从来都不信这些。”闻山栖沉默了片刻,半晌才不咸不淡地说:“孤只知道事在人为。比起将希望寄托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信仰之上,孤宁愿以己之力护你周全,保你此后一生安乐无忧。” 鹤岁不要安乐无忧,只想让闻山栖再给他一个手串,于是不大高兴地说:“只是一个手串而已。” 闻山栖微微颔首,将鹤岁的本意曲解,“只是一个手串而已。” 无论如何,不管鹤岁怎么闹,闻山栖都没有答应鹤岁去寺庙为他求一个菩提根的手串。鹤岁的脾气一上来就什么也不管不顾,垮着一张小脸坐上了马车,不仅谁哄也不理,连多年来的厌学顽疾也被治好了。 “你怎么了?” 隔得大老远,余笑言就看见鹤岁闷闷不乐地趴着。他的腿脚没有彻底恢复过来,所以走路还是有一点瘸,余笑言晃晃悠悠地凑过来问鹤岁:“你这是被人给欺负了还是怎么了?” 鹤岁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闷声闷气地说:“讨厌闻山栖。” 他的这话早让余笑言听得耳朵里生出茧子来了,回回说着讨厌,讨厌完了却还是只许闻山栖一个人叫他柯抱抱,别人一喊就翻脸。不过余笑言为了哄人,还是很配合地说:“怎么不是。上次我还听我爹说什么别看太子殿下见谁都在笑,其实可阴险了,一不留神就着了他的道。” 鹤岁低下头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情绪低落到一句话也不想说。 “太子殿下又罚你了是不是?”要余笑言来说,闻山栖对鹤岁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34 真是好的没话说,就是跟他爹一样有个坏毛病,非得把鹤岁也塞进这白云书院里来。余笑言作为一名合格的狐朋狗友,很有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自觉,“你要是实在气不过的话,不如哪天我们去堵一下他。一蒙眼睛揍几拳就跑,让你撒撒气。” 还要蒙眼睛,太没有出息了,鹤岁闷声道:“我才不要看见他。” 鹤岁一生气,波动的情绪就把系统也搅和的什么也做不了。系统从始至终都处于什么程序也打不开的状态,它忍无可忍地问鹤岁:“你就有出息了?” “要你管。” “我本来也没想管。”系统没好气地说:“要不是我的程序都要被你害得崩溃了,我才不想告诉你。闻山栖虽然没有上一个世界的记忆,但是总归都还会留下一点印象的。上一个世界他送了你一个手串,但是你还是在中途发了病,菩提根也没能保你平安,所以这个世界的闻山栖从来不相信这些。” 鹤岁拧起了眉,小声地问系统:“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系统好心给他解释还被怀疑,也想发脾气了。它怒气冲冲地问道:“你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任务还一点进度也没有,你是不是都忘记了你还有任务这一回事了?” 鹤岁有点心虚,“记得……吧。” “那就赶紧去给我做任务,你别忘了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系统也想把鹤岁揍一顿,但是它不仅得忍住,还得哄着鹤岁去做任务。“莲生给你说过柯长昀以前救过她,你干脆去找她问问看柯长昀的事情。” 可是鹤岁这会儿只想赶紧见到闻山栖,他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说:“我可以去问闻山栖。” “你可给我拉倒吧。”系统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俩凑一块,哪回不是说不了三两句就扯到别的地方,而且再明显的暗示你也听不出来。你本来就没有什么脑子,一碰上闻山栖更是成了恋爱脑。” 鹤岁不服气地问:“恋爱脑吃你家大米了?” “恋爱脑耗我内存了。”系统冷漠地说:“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和闻山栖,害得我缓存里面也全是你和闻山栖。” 顿了顿,系统忍无可忍地问:“你就不能出息点吗?不是抱就是亲,光是亲哪里够?” 第29章 福寿康宁09 “我乐意。” 鹤岁被系统说得红了脸, 又有点恼羞成怒的征兆。他把头抬起来,一句话也不想再跟系统说,转而问余笑言:“我想去万花楼, 你还去不去?” “不去了不去了, 我算是怕了。”余笑言连忙摆手,他现在几乎一听到万花楼这三个字, 膝盖就疼了起来。余笑言好奇地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鹤岁老老实实地说:“我要找莲生。” “莲生?” 余笑言一激动,“啪”的一声就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下手也没个轻重, 于是牵动了伤口, 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半晌才虚弱地说:“我可算想起来那天和你说话的人是谁了,就是莲生姑娘。” 鹤岁扯了扯荷包上的细绳, 给自己塞了几颗葡萄干后含糊不清地说:“我也知道。” “说起来,莲生姑娘就是新的洛神。”余笑言一提起这个,口气就变得颇为遗憾,“要不是我没能留下来, 怎么也得给墨梅姑娘砸上几千两黄金,这样的话她兴许就不会输给莲生姑娘了。” 顿了顿,余笑言又喜笑颜开道:“不过这样也好, 几乎所有的洛神最后都进了宫。墨梅姑娘还是梅花仙子,我也就还有机会。” 鹤岁顿时警觉了起来,东宫也是宫,更何况闻山栖还说过莲生是他放在万花楼里的人, “几乎所有的洛神都进了宫?” “万花楼这种地方,你别看它是寻花问柳之地,人家有花仙,有洛神,更有娼妓,区别可不止在于一张脸上。”余笑言交好的那些狐朋狗友,什么三流九教的都有,他自然也知道得多,“那些娼妓就不说了,十二花仙得家世清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家哪一个都比我俩肚子里的墨水还多,更别提洛神了。而且洛神几年一选,回回都这么大的仗势,咱们陛下能没有耳闻吗?” 说着说着,余笑言鬼鬼祟祟地望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这里之后,又凑过来问鹤岁:“你知不知道安平王?” “不知道。” “我不是说几乎所有的洛神都入了宫了么,只有安平王的王妃没有,而是跟着安平王去了云南。”余笑言的声音越说越小,“陛下生平只好美人,而且他本来就跟安平王不和,再加上原本王妃要进宫做妃子都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儿了,临到头来却和安平王看上了眼,陛下更觉得安平王驳了他的面子,这天子一怒,谁承受得起啊?” 鹤岁没忍住追问道:“那安平王现在呢?” “早就已经不在了。”余笑言毫不客气地从鹤岁那里抓了一把葡萄干,“说是通敌叛国,一道圣旨下去,一家老少连一个也没留下来。云南那边的百姓整整挂了三年的白幡,陛下屡禁不止,后来直接在朝堂上骂那边的百姓是刁民。” 一个洛神就能牵扯出这么多事儿来,鹤岁听得有点发愣,只觉得这里的皇帝比他还任性。不过听余笑言说了这么大一通,鹤岁至少确定了闻山栖没有骗他,莲生不会是太子妃,可是他又想不明白闻山栖要做什么。 就这样,来书院时鹤岁垮着一张脸,走出书院时鹤岁也是愁眉苦脸的,红袖以为他还是不怎么高兴,于是就连鹤岁说要去万花楼也没有出言相劝,只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被太子殿下逮住。 到了万花楼,鹤岁学着余笑言的样子摆阔,凶巴巴地说:“我要见莲生。” 然而鹤岁自小就被娇养,不仅气质过于纯净,就连乌溜溜的眼瞳里也透着几分不堪世事的天真。他再一把眼睛睁圆,瓮声瓮气地扮起凶来,非但不似哪家的纨绔公子,反而变得愈发无害。 鸨儿连连笑着推了推身旁的龟公,不着痕迹地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这才缓声道:“公子这边请。” 她不紧不慢地引着鹤岁穿过一层层纱幔,朱楼碧瓦下尽是一片销魂窟。鸨儿把手抬起,还未将门叩响,便已听见莲生冷着声音说:“小女子命贱福薄,承蒙公子错爱。碧落,送客。” 话罢,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碧落与鸨儿打了一个照面,愣了好半天才回头喊道:“小姐。” “怎么?”莲生回过头来,微蹙的眉眼已有几分不耐烦,面上更是冷若冰霜。她抬眼一扫,忽而瞥见鸨儿身旁的鹤岁,惊诧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鹤岁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说:“我来找你。” 莲生掩在袖中的手一颤,面上却不露分毫。她侧眸望向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35 鸨儿,鸨儿便一把挽住了方才被赶出来的公子的手,适时地出声道:“张公子,来我们万花楼不就是寻个开心?莲生这朵雪莲花不好采,咱们这儿呀,还有别人。来来来,我带你去找连翘和玉兰,这两个死丫头天天吵着问我张公子怎么还不来找她们。” 鸨儿一边说着,一边手下用力,将失魂落魄的张公子从莲生这处拖走。 鹤岁见没人了,一进门就如临大敌地对莲生说:“你不许跟闻山栖说我又来万花楼了,要不然他一准还得收拾我。” 莲生捂着嘴轻笑,就连眉眼也变得柔和了起来。她轻声道:“太子殿下也是担心公子。” “我才不要他担心我。”鹤岁口是心非,一颗一颗地往嘴里塞蜜饯,莲生见状便又问他:“公子也嗜甜?” 鹤岁点了点头。 “小女子也喜甜食。”莲生弯着眉眼笑了笑,吩咐一旁的碧落道:“碧落,拿一些零嘴过来——对了,还有我放在酒窖的桃花酿,算算时日也该差不多了,你一同拿过来给这位公子尝一尝。” 闻言,碧落讶异地瞟了鹤岁一眼。 万花楼里谁人都晓得莲生极会酿酒,可却又不是人人都可以讨得一口的。莲生存放在酒窖里的桃花酿全是她亲手酿制,如今已有十多年之久,平日里那些痴缠于她的富家公子,哪怕金山银山的送,也尝不了一口,却不知鹤岁为何能白白得了莲生的青睐。 可说到底,碧落也只是一个下人,纵使心里再疑惑,她也没有多问,还是依言照办了。 “幼时家道还未中落,娘亲总会时不时酿一些酒。她的酒不是要晨露就是要初春的桃花瓣,多一天不行,少一天也不行。” 没多久,碧落就将零嘴和桃花酿一同带来,莲生挽起衣袖给鹤岁斟酒,“可怜我那五大三粗的爹爹,战场上倒是手起刀落,威风不已。可到了我娘这边,采露水采不着,摘桃花瓣也没耐心,总是被我娘亲训得委屈不已。” 思及往事,莲生笑得有些恍惚,她伸出手将杯盏推到了鹤岁的面前,轻声道:“可惜那时我年岁尚小,如今也只能凭些印象来酿这桃花酿,远不及娘亲的好喝。” 鹤岁低下头尝了一口,桃花酿入口清冽香甜,酒味还不呛人。他含糊不清地说:“甜的。” “我的娘亲也嗜甜,她酿出来的酒自然是甜的,小女子便依葫芦画瓢。”莲生见鹤岁抱起杯盏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稍等了片刻,这才轻声问道:“说起来,不知公子找小女子所为何事?”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的兄长。”鹤岁有点舍不得放下手里的桃花酿了,他稍微抬起脸,酒意熏得他的脸上红扑扑的一片,“你上次说他救过你,他是什么样子的?” “柯公子呀。”莲生一笑,斟酌着用词道:“得以与柯公子结交,当真是三生有幸。我爹爹与柯公子曾是忘年之交,他一见柯公子的《春风赋》便惊为天人,后来回京述职,有幸登门拜访,两人一见如故。” 顿了顿,莲生又道:“后来小女子家道中落,惨遭无妄之灾,幸而有柯公子出手相助,才得以苟活于世。” 一开始鹤岁还听得认真,可桃花酿虽甜,却仍旧带着酒性,鹤岁没一会儿就晕晕乎乎的了。莲生说话的调子又轻又柔,鹤岁拧了拧眉头,怎么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好迷迷糊糊地趴到自己的胳膊上揉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莹白如玉的手向鹤岁伸过来,鹤岁有点不耐烦地推开,还小声地咕哝道:“我要睡觉。” 闻山栖捏住鹤岁的下颔,让他抬起头来,不悦地问道:“你喝了多少酒?” 鹤岁认得这个声音,他歪着脑袋看了闻山栖两眼,乌溜溜的眼瞳沾上了水汽,偏白的肤色也染上一片酡红。鹤岁吃吃地笑了起来,两腮的酒窝若隐若现,“闻山栖。” 闻山栖皱了皱眉,没有应声。 鹤岁慢慢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听见回应,他就一遍又一遍地叫着闻山栖的名字,声音带着鼻音,还有点委屈。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闻山栖还是不理他,鹤岁只好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小声地问闻山栖:“你可不可以亲我一口?” 第30章 福寿康宁10 闻山栖垂眸望向鹤岁, 红着脸的少年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嘴唇,泛起一片水光。也许是那黑白分明的眼眸过于纯粹,也许是那湿漉漉的眼神过于软糯, 闻山栖略微有些失神, 他俯下身来,吻了吻鹤岁的额头。 鹤岁稍微睁圆了眼睛, 不满地说:“不要亲额头。” 闻山栖的眸色一沉,却没有继续下去, 他缓缓站直了身子, 对鹤岁的不满无动于衷。 “你亲我一口。”鹤岁的脸还是红扑扑的一片, 醉酒后的呢喃声听来软绵绵的,只像是在撒娇。他揪住闻山栖的衣摆,不依不挠地说:“只一口。” 闻山栖轻声道:“你喝醉了。” “我没有。”哪怕他已经无理取闹了半天, 鹤岁也不肯承认自己喝醉了。他歪着脑袋瞟了一眼闻山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忽然笑出了两颗小虎牙。鹤岁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说:“桃花酿好甜, 你要不要尝一口呀?” 说罢,他也不等闻山栖答话,自己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一口亲在闻山栖的唇上。 桃花酿的馥郁醇香在唇齿间蔓延,鹤岁紧张地闭上了一只眼睛,偷瞄闻山栖的反应。过了好一会儿,鹤岁才小声地问闻山栖:“甜不甜?” 稍微想了想, 鹤岁又添了一句话:“是我甜还是桃花酿甜?” “柯晚贤。”闻山栖的嗓音平稳,他正欲抬手将鹤岁推开,却猝不及防地望进了那对乌溜溜的眼瞳里。顿了顿,闻山栖还是一字一字道:“你喝醉了。” “我没有。”这个人不肯亲自己,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自己醉了,鹤岁有点不大高兴,“我知道你是闻山栖,我也知道我是柯抱抱,我才没有醉。” 闻山栖皱了皱眉,“你从未喝过酒。” “为什么你不肯亲我?”鹤岁才不听闻山栖说这些,他本来就不讲道理,喝醉酒后就更加任性了。鹤岁撅着嘴巴问他:“你不肯亲我,那就只能我亲你了,可是你还是说我喝醉酒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闻山栖捏着鹤岁下颔的手陡然用力,鹤岁拧起了眉,皱着脸抱怨道:“好疼。” “孤何时……” 闻山栖才开口,鹤岁又自顾自地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的脸上。鹤岁抬眸盯着闻山栖,眼神还透着几分无辜,他奇怪地问道:“闻山栖,我的脸好烫,我是不是生病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好似真的被烫着,才触上那片温软,闻山栖便将手收了回来。 不期而然地,他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36 想起那日尚在江南,夜深时忽而梦见鹤岁托着腮坐在后花园的池塘边。鹤岁的手上拿着一朵灼灼盛放的红牡丹,他一片一片揪着花瓣,闷闷不乐地咕哝道:“回来、不回来、回来、不回来……” 柔软的花瓣尽数落于池塘之中,一尾尾红色的锦鲤跃动着咬上牡丹的花瓣,拖出一道道逶迤的红霞。 鹤岁将最后一片花瓣丢进池塘里,他不满地瞪着被揪秃了的牡丹花枝,皱着一张小脸,沮丧不已地说:“为什么还是不回来,讨厌闻山栖。” 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讨厌闻山栖”,哪怕只是一场梦,闻山栖也连夜从江南赶回京城。纵使他的面上再云淡风轻,心下想的却全然是鹤岁会如何的惊喜,于是他的心也软作一片。 过了许久,闻山栖缓缓地开口:“抱抱,孤和你不能……” 鹤岁伸手捂住了闻山栖的唇,不让他再说下去,然后自己一把抱住闻山栖的腰身,把脸埋进他的肩膀里,闷声闷气地说:“你只能说喜欢我,别的不许说,要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闻山栖侧眸望他一眼,轻描淡写道:“孤是太子。” 鹤岁在他的肩膀里拱了拱,瓮声瓮气地说:“我是太子的抱抱。” 闻山栖思忖片刻,又道:“镇国公将你托付于孤。倘若孤与你在一起,镇国公该当如何?” 鹤岁仗着自己喝醉了,不仅什么都敢说,还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他强词夺理道:“我被托付给了你,那么你就得照顾我一辈子。” “你还小。” “我不小了,你说的,我可以娶亲了。”鹤岁抬起红扑扑的小脸,更衬得眸光潋滟,眉目也好看得好似被细细雕琢过一般。他歪着脑袋,软声问道:“我娶你好不好?要不然、要不然你娶我也可以。” 闻山栖的目光掠过鹤岁的脸,停留在他微微张开的唇上。鹤岁的唇色向来偏淡,再加之他的肤色过于白皙,总是显出几分精致易碎之感。倘若鹤岁既不闹也不说话,只低下头来生闷气,更让人觉得脆弱不堪,而闻山栖也为此,从来都难以拒绝鹤岁的任何要求。 但是他不得不拒绝。 “镇国公快要回来了。”闻山栖把鹤岁从怀里拉出来,缓缓挪开目光,不咸不淡道:“孤会与他一同为你物色人选,尽早为你准备婚事。” 酒意让鹤岁有点撑不住了,他揉了揉眼睛,人已经迷糊了还下意识地还嘴道:“你也还没有娶亲。” “孤曾说过。”闻山栖不紧不慢道:“大兴一日不宁,孤便一日不娶。” 鹤岁连耍赖也被闻山栖不动声色地挡了回来,他就是想发脾气,也没什么力气了。更何况闹了这么久,鹤岁的神色早已恹恹,还有点不大站得稳,于是他伸出手软绵绵地抱住了闻山栖,头才枕到闻山栖的肩上,声音也软得不成样子,“好难受。” 闻山栖没有再把鹤岁推开,而是将他揽入怀里,把鹤岁抱了起来,“睡一觉就好了。” 在门外等了许久的碧落听见里面逐渐没了声儿,这才大着胆子推开了半掩着的房门。她大致扫了一眼闻山栖与鹤岁便忙不迭地低下头来,不敢再乱看。 碧落胆战心惊地说:“太子殿下,小姐让奴婢为柯小公子准备了一些热水,奴婢来伺候柯小公子沐浴。” 闻山栖微微颔首,“有劳。” 碧落上前几步,要将鹤岁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肩,可她还未碰到鹤岁,闻山栖已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手。碧落错愕地抬起眼来,入目便是闻山栖稍显寡淡的神色,她正要惶恐不安地跪下之时,只听闻山栖淡声道:“孤抱他过去。” “多谢太子殿下.体恤。” 闻山栖要抱鹤岁过去,碧落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她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快步前去将门再敞开一些。待到闻山栖走过,碧落这才跟在他的身后,引着闻山栖去了隔壁的房间。 鹤岁一被放下,碧落便上前去为他宽衣。 葱白的指尖掠过柔软的云锦绸缎,碧落尽量不去注意身后那道灼人的目光,可手指却还是不免有些发抖。她为鹤岁脱去外衫,雪白的亵衣也被一同褪至肩头,露出一片白腻的肌肤。 这是他宠了十几年的人。 闻山栖一想到这里,眉头便皱了起来。鹤岁从小就吃准了自己对他心软,于是装哭、撒娇、发脾气无所不用其极,再大一些的时候更是恃宠而骄,还未责罚,鹤岁便已瞟着自己撅起了嘴巴,于是只要不太过分,闻山栖便由着他胡闹。 京中曾一度盛传鹤岁是他养在身边的娈童,起初闻山栖并未放在心上,直到左相隐晦地提醒道:“柯小公子的年岁也不小了,太子殿下成日抱在怀里,成何体统?” 左相只知鹤岁要抱,闻山栖便抱,却不知鹤岁就连沐浴也是闻山栖亲自动手。闻山栖甚至命人在东宫专为鹤岁修了一处温泉热池与一座自雨亭,只因鹤岁过于娇气,向来受不了热也受不得冷。 在那之前,闻山栖只当自己是怜惜鹤岁孤苦伶仃,直至左相婉言劝说,他才惊觉自己的确对鹤岁过于宠爱。 只是…… 闻山栖抬起眼,眸底尽是克制与隐忍。他状似漫不经心地一瞥,将鹤岁的那极为漂亮的锁骨与圆润的肩头收入眼底,而后盯着碧落放在鹤岁肩上的手看了许久,目光有些发冷,终究无法再容忍下去,“你出去。” 碧落愣了愣,她小心翼翼地把鹤岁放回床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安地说:“太子殿下请恕罪。奴婢、奴婢向来笨手笨脚,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冲撞了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饶命。” 闻山栖沉默了片刻,并未多做解释,只是轻声道:“与你无关。” 碧落又连忙磕了几个头,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余光扫了一眼被轻轻合上的门,闻山栖缓缓走至鹤岁的身旁。这么多年过去,他对鹤岁已不单只有怜爱,只要与鹤岁有关,他从来都不假于他人之手,甚至就连侍女为鹤岁宽衣沐浴都无法容忍,更不用提他的抱抱当真长大成为柯晚贤,再不会向他伸出手要抱,还要娶另一名女子为妻。 这是他恨不得揉进骨子里疼的人。 闻山栖垂下眼眸盯着鹤岁看了几眼,态度终究软了下来。他俯下身将鹤岁半搂在怀里,语焉不详地说:“你从两岁起便被我接到了身边,既然已经宠了你十几年,那么再宠几十年也未尝不可。” 说罢,闻山栖低下头吻上了鹤岁的唇,黑沉沉的眼瞳也染上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桃花酿自然比不上你甜。” 第31章 福寿康宁11 桃花酿再甜, 也抵不了过烈的酒性。鹤岁这一醉,直接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再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到了翌日的傍晚。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37 醉宿的下场就是头疼个不停, 鹤岁趴到床上哭唧唧地喊难受,系统幸灾乐祸地说:“谁让你把酒当水喝。” “我没有。”鹤岁揉了揉眼睛, 瓮声瓮气地纠正道:“都怪它太甜了,我还以为和果汁一样。” 系统:“……” 当成水也好, 当成果汁也好, 明显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不过系统懒得和鹤岁争辩,转而兴冲冲地问鹤岁:“你还记不记得你喝醉之后干了什么?” 喝醉了还能干什么,鹤岁理直气壮地说:“我睡着了。” 面对这么好的嘲笑鹤岁的机会, 系统一点也不想放过。更何况就算鹤岁记不得了,它可是全程都在看戏,连界面都没敢切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重头戏。系统不怀好意地说:“你睡着之前, 闻山栖来了。” 鹤岁试着回想了一下,可是他压根都没有什么印象,只好半信半疑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系统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活脱脱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你一会儿缠着闻山栖亲你一口,一会儿又闹着让他娶你做太子妃,哼哼唧唧地撒了半天娇, 连闻山栖在你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都不乐意,非要人家亲你的嘴,还一个劲儿地问甜不甜。” “不可能。” 鹤岁睁圆了乌溜溜的瞳眸,越听脸越红,他下意识就为自己辩解道:“我才没有这样。” 系统对鹤岁自欺欺人的行为很是不齿,它慢悠悠地说:“你要是不信的话,就自己去问问闻山栖,看看他怎么说。” 对此,鹤岁的回应是一把拉起薄被,连同脑袋一起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做一只躲在被窝里红着脸的小鸵鸟,试图逃避现实。 “公子可算是醒过来了。” 莲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看一眼鹤岁,她推门而入之时,鹤岁正巧在拽被子。莲生回过头吩咐碧落送来一碗燕窝粥,自己却坐到了鹤岁的身旁,轻声问道:“公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鹤岁的声音有点闷,他慢吞吞地从被窝里面钻出来,本来就红扑扑的脸更是红得厉害。鹤岁奇怪地问:“我怎么还在万花楼?” “太子殿下见小公子睡得香,又怕舟车劳顿将小公子吵醒,便干脆在此留下。”莲生望着鹤岁稍微睁圆了的眼瞳,无声地笑了笑,“况且今日是乞巧节,太子殿下想带小公子看花灯,宫里一来一往要费上不少时间。” 鹤岁点了点头,他没忍住到处瞟了好几眼,半天才拽着手里的被角,哼哼唧唧地问莲生:“闻山栖怎么不在这儿?” “太子殿下突然被人叫走,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莲生回答得模棱两可,她接过碧落端来的燕窝粥,不紧不慢地说:“临走之前,太子殿下吩咐过,倘若傍晚时分他还未归来,那么就先由小女子带公子去看花灯,他会去那里找我们。” 说着,莲生捏住瓷勺搅了搅燕窝粥,又道:“不过公子得先把这碗粥喝完。” 鹤岁没有什么胃口,喝完当然不可能。一开始莲生一勺一勺地喂,鹤岁还乖乖地往下咽,等他吃下了小半碗的燕窝粥后,鹤岁就有点不老实了。莲生又把勺子伸过来,鹤岁揉着自己稍微鼓起来的肚皮,皱着脸摇头道:“我吃不下了。” 莲生将瓷勺轻轻地放回碗里,没有再勉强他,而是自顾自地抬起手为鹤岁拭去沾在腮上的米粒,态度极为自然地说:“那么小女子先去将马车备好,公子便在此稍作休息。” 鹤岁乖乖地点了点头。 没多久,碧落就上来叫人。碧落掀起一层层的纱幔,引着鹤岁坐上马车,鹤岁一眼就看见小碟里放的全是他喜欢吃的那些零嘴,当即就有点犯馋,莲生笑吟吟地说:“太子殿下说小公子喜欢吃这些。” 鹤岁还以为这也是闻山栖吩咐下来的,一点也不客气地吃起了蜜饯来。 莲生见鹤岁吃得两腮鼓起,一脸满足的模样,又为他倒了些茶水,这才将手抬起,把一侧的珠帘撩开来。纵使他们隔得还有些远,却仍能看见河畔亮起的那片火光,莲生轻笑着说:“年年都是这么一个光景。” 碧落小声地提议道:“小姐,你要不要也放一盏花灯,求一个如意郎君?” 莲生恍若未闻,她盯着一盏又一盏被推入河中的花灯,灯芯那处的火光将一片片花瓣映得极为通透,如珠似玉。只可惜流水迢迢,花灯在这片桨声灯影中被送入河中央,也在随波逐流中被一一打湿,只留下灯芯的残光。莲生看了许久,半晌才心不在焉地说:“我呀,从一开始就不要这些。” 碧落好奇地追问道:“那小姐要的是什么?” 莲生没有说话,她眸光一转,正好对上了鹤岁稍微睁大的眼瞳。莲生自然看得出鹤岁眼中的好奇,但是她并不打算多说,只是柔声道:“公子,我们到了。这里就是看花灯的地方。” 鹤岁又往嘴里塞了几颗蜜饯,下意识地偏过头,果然被糊弄了过去。 闻山栖还没有来,鹤岁一点也不想自己去放花灯,他趴在车厢里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河里的一盏盏花灯恰似浮莲,凭空绽放在这片盈盈水光之中。鹤岁抓了一把瓜子,看得无聊了就跳下马车,凑到隔壁的小摊上看老人捏糖人。 在此之前,鹤岁从来都没有见过糖人,不免有些新奇。他站到老人身旁,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瞳,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老人瞧,连手上的瓜子也没来得及吃,看起来就乖乖巧巧的,很是讨人喜欢的模样。 于是瞧着瞧着,老人忽而往鹤岁这边一瞥,手下的糖人就有了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老人再对着嘴一吹,鼓起来的糖人便与鹤岁有几分相似。糖人被竹签穿过,老人咧嘴笑着把糖人送给了鹤岁。 鹤岁还点没反应过来,他低下头看了几眼自己手上的糖人,好半天才想起来要翻荷包。但是他的荷包里有蜜饯、葡萄干、山楂片,就是没有一文钱,鹤岁有点不好意思了,脸上又要红起来。 莲生见状,连忙问碧落要了些碎银。她正欲拿给鹤岁,一抬眼却看见鹤岁的身前突然站定了一个人,而后一道尖锐阴柔的声音忽而响起:“把头抬起来。” 鹤岁看着自己的荷包还在发愁,冷不丁地有人让他抬起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就突然一下子被人抓住,很是急切地向后带去。 乞巧节来河畔赏花灯的人不在少数,而眼下天色才刚刚沉下,正是人多的时候,所以极为拥挤。莲生抓住鹤岁往的手腕,不知不觉中就有些用力,她拽着鹤岁挤入身后的那篇汹涌人潮之中,没一会儿,鹤岁就再也看不见糖人小摊了。 手腕那里有点疼,鹤岁一连瞟了莲生好几眼,要不是莲生的面色实在是难看,鹤岁早就要和莲生发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38 脾气了。他闷声闷气地问道:“你怎么了?” 莲生摇了摇头,神色略显仓皇。她强笑着解释道:“人太多,我怕你被冲散。” 这理由太牵强,鹤岁就差把“你骗人”三个字写到脸上了。他晃了晃手里的糖人儿,一点也不想理莲生了,然而还没过一会儿,鹤岁又觉得自己应该发个脾气的,结果他才抬起头就听见莲生轻飘飘地说:“太子殿下来了。” 饶是莲生的说话的语气再轻,鹤岁一听见闻山栖来了,脸上又是红扑扑的一片,几乎是秒怂。 鹤岁盯着自己的糖人,稍微纠结了一下,最后决定就算是被系统嘲笑也得问出来。于是他哼哼唧唧地问系统:“……你说我一喝醉就、就闹了半天,那闻山栖他有没有说什么?” “你不是说你才不会这样。” 系统故意逗鹤岁,只不过它的语气里幸灾乐祸的意味太浓了,还没逗多久鹤岁就又要发脾气了。系统怕真把他惹恼,还是意味深长地说:“反正你以后能喝上酸奶了。” 第32章 福寿康宁12 鹤岁没听明白, 他好奇地问系统:“这里也有酸奶?”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当然没有说实话。它不安好心地哄骗鹤岁道:“怎么没有,当然有。到时候你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不想喝也得被闻山栖逼着喝。” 它不提闻山栖还好, 一提鹤岁就有点心神不宁了。红着脸的小家伙心不在焉地拽了拽玉佩,还是忍不住抬起眼来偷瞄闻山栖, 闻山栖尚站在一片火树银花处,他的眉眼俊朗, 神态淡然, 举手投足间都是天潢贵胄的骄矜, 一袭月白的外衫更是衬得他身姿挺拔,脱尘出俗。 “这个糖人倒与你有几分相似。”闻山栖走到鹤岁的身旁,他垂下眼眸, 若有所思地盯着鹤岁红扑扑的小脸看了几眼,自然没有错过他偷看自己的小动作。闻山栖缓声道:“很可爱。” 鹤岁还以为闻山栖说的是糖人可爱,他想也没想地就把糖人递给了闻山栖,稍微睁圆了的眼瞳里水汪汪的一片。鹤岁脆生生地说:“给你。” 闻山栖的余光一扫, 他非但没有收下鹤岁的糖人,还不急不缓道:“孤是你说可爱。” 鹤岁眨了眨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他过了好半天才红着脸, 小声地咕哝道:“我又不是糖人,再可爱也不能给你。” “你怎么不是糖人。”闻山栖的眸中掠过几分笑意,他低下头凑到鹤岁的耳边轻声道:“你尝起来也很甜。” 温热灼人的气息全然落在鹤岁的耳朵上,这下子鹤岁不但脸上是红扑扑的一片, 就连耳朵也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鹤岁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恼羞成怒地说:“你不许对着我的耳朵说话。” 嘴上说的是不许,可鹤岁湿漉漉的眼眸却一个劲儿地瞪向闻山栖,眼神也软得不成样子,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威胁力,反而让人更想再逗一逗他。 闻山栖低低地“嗯”了一声,漆黑的瞳眸盯着鹤岁抬起来的手看了几眼,鹤岁就连手指也生得可爱,圆润而饱满的指甲透出粉嫩的颜色,葱白的指尖只想让人含入口中。 鹤岁才发完脾气,闻山栖的漫不经心又让他有点不高兴了。鹤岁不满地瞟了一眼闻山栖,气哼哼地说:“我又不是糖做的,一点也不甜。而且、而且你又没有尝过,凭什么说我是甜的?” 闻山栖眸色沉沉道:“你怎么知道孤没有尝过?何况昨日你醉酒之后,还特意问孤究竟是你甜一些,还是桃花酿甜一些。孤若不亲自品尝一口,又要如何告诉你桃花酿远不及你甜?” 他说得一派云淡风轻,可鹤岁却越听越心虚,到最后脸也红得恨不得冒出烟来,差一点就要气急败坏地捂嘴巴,不许闻山栖再说下去了。 闻山栖见好就收,他注意到莲生始终皱着眉,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便出声问道:“你们为何没有看花灯?” “方才公子在看糖人,有人却要公子抬起头来。”莲生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交待道:“小女子曾有幸见过陛下身边的张公公,纵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张公公的长相已于从前大不相同,而且声音也被刻意压低,但是小女子却还是将他认了出来,让公子抬起头的人正是张公公。” 莲生皱了皱眉,又说:“既然张公公在这里,那么陛下想必也在此处,可太子殿下不在,小女子唯恐生出什么事端来,便带着公子匆匆离去。” 她刻意模糊了许多处,闻山栖却听过之后心里便有了数,闻山栖微微颔首道:“你的确应付不来。” 鹤岁还没听明白,他都忘记了要和莲生计较一下自己问她却什么也不肯说。鹤岁忙不迭地拽了拽闻山栖的衣袖,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张公公要让我抬起头?” 莲生正欲开口,却被闻山栖的眼风不咸不淡地扫过,闻山栖嗓音平稳道:“你不是总在打听你的兄长,这与你兄长也有些关系。” 柯长昀出身将门,又是镇国公的嫡长子,再加之其文采斐然,一时之间京中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皇帝也略有耳闻。许是士大夫推崇得太过,而柯家又是太子的母族,皇帝不免对柯长昀多了几分忌惮,他趁着中秋佳节设宴群臣,明里暗里都在暗示镇国公将柯长昀带入宫中。 皇帝知晓文人是有多么看重自己的名声,决意挫一挫柯长昀的锐气,他当众向柯长昀发难,命令他为自己怀里的美人作诗一首。倘若柯长昀回绝,那么就断言他是欺世盗名之徒,倘若柯长昀答应,那么便讽他笔下见风流。 对此,柯长昀只是提起笔来,洋洋洒洒写下一首七律,诗中句句皆是明褒暗贬,无一不在说当今圣上风流多情。 张公公当众尖声诵读诗作,皇帝还未来得及发作,群臣便有感于诗,纷纷称赞柯长昀的赤胆忠心,甚至就连左相、右相也齐齐出面,称其日后必为国之栋梁,逼得皇帝非但不能责罚柯长昀,还要念他一片赤子之心,赏下不少东西。 “你是说我和柯长昀长得很像?”鹤岁直呼柯长昀的名字,又开始没大没小了起来。他睁大眼睛,懊恼不已地说:“那要是柯长昀还在,你再说我不考中进士就不能做什么,我就可以让他去给我考了。” 闻山栖的眉头一动,“孤几时说你与顾长昀长得像?” 莲生被鹤岁逗笑,她轻声解释道:“太子殿下之所以告诉公子这件事,是想告诉公子,陛下与将军府的关系并不好。倘若公子方才被带去见了陛下,那么必然讨不了什么好处的。” 鹤岁鼓起两腮,再不好意思也不能表现出来,他不讲道理地怪罪于闻山栖,小声地抱怨道:“谁让你不肯直接告诉我。” 不管怎么样,乞巧节的花灯是看不了了的。道理鹤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39 岁都懂,可他还是有点不大高兴,闻山栖瞥了一眼才坐上马车就蔫巴巴地趴在桌上的鹤岁,还是让红袖买了两盏花灯,一同带回东宫里去。 红袖才把花灯拿上来,鹤岁的手就开始痒了。他一会儿扯一下花灯的花瓣,一会儿又戳一戳灯芯,最后把花灯里卷起来的红笺拿出来看了半天,好奇地问闻山栖:“这个是做什么的?” “许愿。” 鹤岁点了点头,乌溜溜的眼瞳一眨,扭过头就问红袖要笔墨,红袖依言把笔墨纸砚备了个齐全,鹤岁装模作样地提起衣袖,笔还没下呢就又不乐意了,他抬起头凶巴巴地对闻山栖说:“你不许看。” 闻山栖伸手替他把衣袖挽起,倒没有说什么,只是神色自若地挪开目光。 鹤岁这才又在红笺上一笔一画地写字,态度远比他被罚抄写的时候认真多了。身后的红袖见鹤岁难得这么用心,一没忍住就偷偷凑过来看,结果“扑哧”一声笑开来,鹤岁一听见笑声,当即就手忙脚乱地捂住红笺,气冲冲地对红袖说:“你也不许看。” “晕开了晕开了。”红袖连忙把鹤岁的手抓起来,鹤岁鼓起两腮要使坏,装佯把手上的墨痕往红袖的脸上蹭,红袖忙不迭地讨饶道:“小公子,奴婢错了,你要是把这个涂到奴婢的脸上,奴婢回去一准得被笑话。” “谁让你要偷看。” 鹤岁气哼哼地拿起笔,把余下的字写完,他又偏过头看了看另一盏花灯,这回鹤岁可不说什么不许别人看了,他慢吞吞地把红笺从花灯里拿出来,软着声音道:“你的愿望是什么呀?我来帮你写。” 闻山栖侧眸望了他一眼,鹤岁也歪着脑袋看过来,装得倒是乖乖巧巧的,眼神也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不过闻山栖当然知道鹤岁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却并不打算配合,只是慢条斯理道:“你的愿望是什么,孤的愿望就是什么。” 回答得这么心机,鹤岁对着闻山栖做了一个鬼脸,一点也不上他的当:“又在骗人,你少来。” 闻山栖似笑非笑地问道:“孤为什么要骗你?” 鹤岁一连瞟了好几眼闻山栖,脸都要皱成了一团。他气哼哼地和闻山栖算旧账:“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而且你不仅喜欢骗我,你还喜欢惹我生气。” “孤何时没有事事都依你?” 闻山栖的眼帘半阖,眉眼也不自觉得柔和起来。他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毫无征兆地就把鹤岁的下颔抬起来。闻山栖轻声道:“你的愿望是什么,那么孤的愿望就会是什么。你的所有愿望,孤都会为你一一实现。” 鹤岁抬起黑白分明的瞳眸,红扑扑的面色衬得他眸光潋滟,而湿漉漉的眼神几乎要软进心坎。一眼望去,诱人却不自知。 看着看着,闻山栖便缓缓俯下身来,鹤岁紧张到都把眼睛睁圆了才想起应该闭上才对,于是他连忙闭上眼睛,而闻山栖却在鹤岁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无论鹤岁有没有喝醉,他都不喜欢闻山栖只亲他的额头,于是鹤岁撅起嘴巴,不大高兴地指责闻山栖道:“你一点都不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你根本就不能帮我实现。” “孤当然知道。”闻山栖对上鹤岁乌溜溜的眼眸,那里面纯粹而干净,尚带着不堪世事的天真。他低笑着说:“孤会为你实现。” 闻山栖低下头,再次吻上了鹤岁的唇。 不同于上一次的浅尝辄止,闻山栖的眸色沉沉,眼底也染上几分掠夺之意。唇舌在暧昧至极的厮磨中,闻山栖一寸一寸地攫取着鹤岁的气息,温柔而又不容置喙地留下自己的痕迹。鹤岁被他吻得手脚发软,半睁着的眼瞳里水汪汪的一片,眼神纯粹却又诱人至极。 “不要你亲了。” 鹤岁胡乱地推开闻山栖,红着脸趴到他的肩上喘了好半天的气才小声地说:“你不许再按着我亲,你都把我咬疼了还不让我躲开。” “不要我亲,那你要谁亲?”闻山栖偏过头来,却只看得见一截白皙的脖颈。他状似无意地凑近鹤岁的耳朵,低声道:“嗯?” 鹤岁捂住耳朵又要跳脚了,他气冲冲地说:“你再对着我耳朵说话,我就和你翻脸。” 闻山栖低笑道:“连孤也敢威胁?” “谁让你要咬我。”鹤岁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更何况闻山栖又不能拿他怎么办。鹤岁有恃无恐地瞪了一眼闻山栖,不满地说:“你看,这里都肿了。”他指着自己的嘴巴,乌溜溜的眼瞳瞪得圆圆的,偏淡的唇色在一番蹂.躏后染上了别样的绮色,覆上一层水光。 鹤岁的本意只是想给闻山栖看被他咬破皮的地方,却没想到闻山栖的眸色忽而沉下,他伸出手抚上鹤岁红润的嘴唇,再次将鹤岁拽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吻了下来。 “疼……呜。” 鹤岁拧起了眉尖,下意识就软软地抱住了闻山栖的脖颈,连自己的便宜都要被占光了也没反应过来,他哼哼唧唧地喊难受,几乎要被亲得软成一滩水,眼神软得不成样子,一副任人捏扁搓圆,好欺负的模样。 “哪里难受?”闻山栖明知故问,他稍微抬起头,哑声问道:“晚上你在哪里睡。” 鹤岁偏过头,把脸埋进闻山栖的肩膀里,瓮声瓮气地说:“我要回去睡,你老是咬我。”说完,他红着脸瞟了闻山栖一眼,又撅起了嘴巴指责道:“而且、而且我都说了不许你再按着我亲,你又把我亲疼了。” 第33章 福寿康宁13 他的声音软绵绵的, 比起指责,反倒是更像是在撒娇,闻山栖轻笑着说:“娇气。” “娇气怎么了?还不是你养出来的。”鹤岁说得理直气壮, 他一把抓住闻山栖的手, 捏着闻山栖的手指玩了一会儿,又把自己的手指扣进闻山栖的手指里, 歪着脑袋说:“你看,你被我抓住了。” 闻山栖低低地“嗯”了一声, 黑沉沉的眼眸望着鹤岁弯起来的眉眼, 缓声道:“孤被你抓住了。” 鹤岁又被他哄得高兴了起来, 软趴趴地枕到闻山栖的肩上蹭了蹭,没一会儿就又开始蹬鼻子上脸,鹤岁咕哝着说:“我没有力气, 马上你得抱我回去。” 闻山栖自然不会拒绝。 马车一停,闻山栖和鹤岁没有出来的意思,红袖便也不敢自作主张。她与车夫挤在一处扯东扯西,好不容易看见有只手掀起了帷幔, 这才连忙从马上跳下来。 “太子殿下。”红袖抬手把帷幔撩起,她虽低着头却还是没忍住偷看了鹤岁几眼,明明往日闻山栖也没有少抱鹤岁, 可这次却偏偏让她看红了脸,红袖小声地问道:“小公子明日还要去书院,奴婢要不要把书本拿到这边?” “不要。”鹤岁从闻山栖的怀里探出小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40 半颗脑袋,他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 嘴唇也肿得有些厉害。鹤岁慢吞吞地说:“我要回去睡。” “那……” 闻山栖在红袖开口之前,淡声吩咐道:“你先下去休息,孤送他回去。” 红袖点了点头,行过礼后便不再逗留。 鹤岁一只手上拿着一盏花灯,还对放花灯念念不忘。他趴在闻山栖的肩上把红笺塞好,偏过头好奇地问道:“我们去哪里放花灯?” 此时皓月当空,夜色正浓,朱墙碧瓦下的宫灯火光摇曳,一一映入鹤岁乌黑的瞳仁里,更衬得他眸光潋滟,眉眼鲜活。 闻山栖的脚步一顿,半晌才心不在焉地说:“湖心亭。” 鹤岁一听还有地方给他放花灯就不闹了,他低下头来自顾自地玩花灯,结果玩着玩着就有点累了,鹤岁还没撑到湖心亭那边就开始昏昏欲睡,靠在闻山栖的怀里不停地揉起眼睛。 闻山栖垂眸瞥了鹤岁一眼,不着痕迹地改了方向,不再打算带鹤岁去湖心亭放花灯。他轻描淡写地说:“过几日镇国公回京,你与孤一用去城外接他。” 鹤岁只要一犯困,脑袋里就只剩下了浆糊,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非常好说话。闻山栖是知道这一点的,他见鹤岁胡乱地点了点头,只是轻轻一笑,嗓音平稳道:“那么到时候你别又不认账。” 答应得好好的鹤岁都能不认账,更何况是迷迷糊糊就胡乱地答应了下来的,鹤岁当然……选择赖账。 镇国公返京的那日,鹤岁又赖在床上装病,怎么哄也不肯去书院,红袖拿他没辙,只好去请闻山栖过来。鹤岁有恃无恐地坐到床上对红袖做了一个鬼脸,反正他又不怕闻山栖,活蹦乱跳到没有一点生病该有的样子。 鹤岁都打算好了的,就算闻山栖过来,他也不去学院。大不了就趴到闻山栖的怀里装哭,说不去书院就不去书院,鹤岁可是非常有原则的。 结果闻山栖倒非常爽快地松口说鹤岁今日可以不去书院,但是晚些时候他得和闻山栖一起去接镇国公。 鹤岁一听就忙不迭地摇了摇头,“不去不去我不去。” “前几日孤与你提起的时候,你是答应了下来的。”闻山栖并不意外鹤岁会反悔,他似笑非笑道:“眼下也还不算太晚,倘若你实在不想去,那么孤就送你去书院。” 鹤岁知道闻山栖向来说到做到,他为难得脸都皱成了一团,低着头捏了好半天的薄被才不情不愿地说:“去就去。” 既然不是自愿的,那么就不能怪鹤岁从始至终都垮着一张小脸。闻山栖喂蜜饯,鹤岁张口;闻山栖喂山楂片,鹤岁张口;闻山栖喂松子仁,鹤岁张口。反正吃来吃去,就是一句话也不肯搭理闻山栖。 闻山栖淡声问他:“为什么不愿与孤一同来接镇国公回京?” 鹤岁装作没有听见,瓮声瓮气地说:“我还要松子儿,你给我剥。” 闻山栖倒是又慢条斯理地给他剥了不少松子儿,却不急着往鹤岁的嘴里喂,鹤岁怎么也等不到他的松子儿,拧起了眉尖又要发脾气了,他咕哝着说:“讨厌你,连松子儿也不给我剥。” “为什么不愿与孤一同来接镇国公回京?”闻山栖又问了一遍,他捉住鹤岁的手,面色如常地问道:“还是说你觉得孤见不得人,所以不愿一同前来?” “不是!”鹤岁鼓起了两腮,要把自己的手夺回来,可闻山栖也用了些力,鹤岁挣脱不开就气势汹汹地威胁闻山栖:“你不许抓着我的手了。你要是再不松开,我就、我就……”他的眼眸一抬,猝不及防对上闻山栖含笑的眼瞳,鹤岁恼羞成怒道:“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撂了半天也没撂出来什么狠话,鹤岁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闻山栖低笑着把剥好的松子仁放到他的手心,鹤岁瞟了闻山栖一眼,撅着嘴巴说:“我没有觉得你见不得人。” “那么为什么不愿意。” 鹤岁低下头,他盯着手心里的松子仁看了好半天才哼哼唧唧地说:”要是我爹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他又不许要怎么办?” “不许的话……”闻山栖见鹤岁为难得脸都皱了起来,神色一软,轻声道:“那便算了。” “不行。”鹤岁瞪圆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情急之下他还一把揪住了闻山栖的衣襟,连手上的松子仁掉了一地都顾不上了。鹤岁不大高兴地说:“算什么算,不能算了。” “小傻瓜。”闻山栖垂眸望着鼓起两腮,气闷不已的鹤岁,嗓音里尚带着几分笑意,“镇国公不许便不许。孤要的是你,又不是他。” 鹤岁眨了眨眼睛,脸上顿时又红成了一片。他偏过头,给自己塞了一把松子仁,只觉得就连松子仁也要甜进心坎。 这么闹了一通,鹤岁可算乖了下来。等到了地方,他老老实实地跟在闻山栖的旁边,才立秋不久的时节已稍有凉意,鹤岁把地上的枯枝败叶踩得响声不断,闻山栖问他:“冷不冷?” 鹤岁摇了摇头,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来这里等我爹?” 闻山栖瞥了一眼鹤岁,语焉不详道:“除却我们,还有人要为镇国公接风洗尘。” “谁?” 闻山栖抬起下颔,不咸不淡道:“已经来了。” 鹤岁下意识地抬起眼来,只见原先还寂寥无人的官道上又缓缓驶来了一辆马车,马是汗血宝马,通身枣红,白蹄踏雪;车身用的是上好的黑楠木,镶金嵌玉,极尽奢华。 不多时,车夫一甩银鞭,马车就在不远处停下。 一只手掀开帷幔,身着官服的张公公给闻山栖行了一个礼,他的面上带着笑,神色却难掩傲慢之意。张公公尖着嗓音道:”今儿个可真巧,太子殿下怎么也有闲心来……”话还未说完,张公公的余光一扫,错愕道:“这是?” “镇国公的幼子。”闻山栖不着痕迹地挡住张公公探究的目光,“柯晚贤。” “原来这就是柯小公子。”张公公微微一笑,眯着眼睛说:“咱家还记得柯小公子才满周岁时,陛下特意让咱家走过一趟,送去了不少好东西。” 闻山栖微微颔首,不急不缓道:“孤也略有印象,那日张公公来去匆忙。” “陛下尚在宫中等着咱家的伺候,自然不能久留。”张公公的态度倒是不卑不亢,让人挑不出错处,可他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鹤岁。张公公告罪道:“也不知道柯小公子还有没有印象。乞巧节的那天,陛下微服私访,咱家便提议不若去看花灯。这不,才在望月楼坐下,陛下就瞧见了柯小公子,他见柯小公子实在是有些眼熟,便打发咱家去确认一眼,不知道有没有冲撞了小公子。” “晚贤。”闻山栖的神色淡然,他侧眸瞥向鹤岁,缓声问道:“张公公可有将你冲撞?” 鹤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41 岁歪着脑袋看了柯公公几眼,脆生生地开口道:“没有。” “既然没有冲撞了柯小公子,那么咱家就放下心来了。” 说到这里,张公公的话音一顿,他意味深长地说:“咱家伺候了陛下许多年,虽然没能练就一身过目不忘的本领,但是只要见过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印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沾上了老眼昏花的毛病,咱家总觉得这柯小公子怎么看,都与已故的安平王妃有些相似。” “容貌相似,并非罕事。”闻山栖的语气很淡,“孤与长昀的长相也极为相似。孤还记得母后在世时,她也时常分不清孤与长昀,更不论其他人。” “太子殿下与柯公子自然是贵人有贵相。”张公公点到即止,他避重就轻道:“说起来镇国公今儿个回京,陛下念在镇国公为大兴王朝尽心尽力了几十年,劳苦功高,特意来此相迎,又恰好碰见了太子殿下。既然这外边儿风吹得急,太子殿下不若一同在马车里候着,再顺便陪着陛下说说话。” “张公公思虑周全。”闻山栖的面色不变,他轻声交待鹤岁道:“孤去与父皇说几句话,你就待在这里等着孤,不要到处乱跑。” 鹤岁当然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和闻山栖使小性子,他乖乖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没忍住抬眼偷瞄张公公。 张公公微微一笑,“天冷风凉,柯小公子一人被丢在这里怎么行?陛下早先就想见一见柯小公子,毕竟大公子才华横溢,想必小公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差了十万八千里远的鹤岁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被夸得有点心虚,他拽了拽闻山栖的衣袖,小声地咕哝道:“真的差了很多。” 闻山栖顺势握住鹤岁的手,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他瞥了一眼张公公,不急不缓道:“既然父皇想见,那么自然不能拂了他的心意。” 张公公盯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神色略显古怪,他半晌才尖着声音说:“太子殿下、柯小公子,这边有请。” 不多时,帷幔被侍女仔细地挽起,稍显昏暗的车厢里隐约可见斜倚在软座之上的文康帝。他掀了掀眼帘,目光长久地落于冒着青烟的紫铜香炉上,对闻山栖与鹤岁视而不见,而后一言不发地端起金樽。 “儿臣参见父皇。” 闻山栖本不必与文康帝行跪拜之礼,但他的余光望及睁大了眼睛的鹤岁,还是跪下请安。鹤岁有样学样,也跪了下来,他试图蒙混过关,含糊不清地说:“……参见陛下?” “几日不见,太子怎么又与朕生分了起来。”文康帝饮下一口琼浆,语含讥讽道:“太子快快请起。幸好朕的左相、右相尚不在此,否则让他们看见朕的太子对朕行此大礼,怕是又要问责于朕。” 闻山栖不动声色道:“父皇多虑了。” “多虑?”文康帝哼笑一声,玩味地敲击着手中的金樽。他的面色过于苍白,又因长久沉湎于色.欲而显得精神萎靡,就连那一双狭长的眼睛望向他人时,眼神也过于阴郁。文康帝似笑非笑地说:“朕的臣子,无一不为朕的太子说话,朕的太子可真是人心所向。” 鹤岁总觉得文康帝说话带刺,他不大高兴地抬起眼来,却正好撞入了闻山栖黑沉沉的眸中,闻山栖不着痕迹地给了他一个眼神,鹤岁只好鼓着脸不吭声了。 文康帝留意到鹤岁拧起的眉尖,装佯惊讶道:“这又是哪家的小子?” 第34章 福寿康宁14 “镇国公的幼子, 柯晚贤。” “柯晚贤?”文康帝拖长了声音,面无表情地盯着鹤岁看了几眼,手里的金樽“啪”的一声落回枣木的桌上, 文康帝冷笑道:“镇国公的幼子?朕竟是不知, 镇国公的幼子会与朕的亲弟弟长得像。” 话罢,文康帝陡然发难, 他用力将金樽一摔,重重砸向鹤岁。 闻山栖见状, 身形微动, 一把将鹤岁抱住, 把他牢牢护在自己的怀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金樽倾倒在闻山栖的背上,余下的酒水也将他的衣衫濡湿, 闻山栖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是不咸不淡道:“父皇息怒。此行是为镇国公而来,倘若晚贤受了伤,恐怕不好与镇国公交代。” 鹤岁才顾不上好不好交代, 他抿了抿嘴,帮他挡住金樽的闻山栖还没有什么反应,鹤岁就一连瞟了文康帝好几眼, 睁得圆溜溜的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有点要生气了。 “孤没事。”闻山栖的眼帘半阖,他见鹤岁的脸上又是红扑扑的一片,及时地俯下身来安抚道:“跪在这里不要乱动, 乖一点。” 先前文康帝让闻山栖起身,压根都没有理会鹤岁,所以鹤岁只好就一个人这么可怜兮兮地跪着。他从小就娇生惯养,没一会儿就觉得膝盖疼,再听闻山栖这么一说,一张小脸就立马又垮了下来。 不过在抱怨之前,鹤岁先抬起了脸,无声的问闻山栖疼不疼。 闻山栖摇了摇头。 鹤岁觉得闻山栖肯定是在哄自己,可是就算闻山栖在哄自己他也不能怎么办,鹤岁只好趁机在闻山栖的怀里蹭了蹭,不能说话就撅起嘴巴来撒娇,白白嫩嫩的小手也抓住了闻山栖的手指,他还以为文康帝看不见就没事了,却不知道自己的身后就站着张公公。 鹤岁这样明目张胆的胡闹,闻山栖倒没有制止,他若有所思地瞥向正欲往文康帝身旁凑过去的张公公,神色极为平静。 “交代?”文康帝的面色沉下,冷声问道:“你们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镇国公问朕要交代,朕倒想先问问他,当初朕的好弟弟安平谋反,为何密旨还未传出,朕才交予他手,京中便已人人皆知。安平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统共一百余人,活下来的那一个余孽究竟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晚贤生时尚不足月,只因姨母为了长昀一事,动了胎气。”闻山栖垂眸看了一眼鹤岁,轻声说:他满周岁时,父皇曾派张公公去过一趟,不过是相貌相仿而已。更何况皇叔……安平王与皇嫂死后,人头皆被送回了京中,父皇也亲自检验过,他自然不会是父皇口中的余孽。” “柯长昀狂妄如斯,隆冬上山,不过是自寻死路。”文康帝摆明了是不信他的话,冷笑道:“朕还以为镇国公他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才改了性子。不过区区满月宴而已,宴请不少大臣,声势浩大,就连朕也略有耳闻,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朕。” “父皇多虑。”闻山栖捉住鹤岁不老实的手,回过身来淡声道:“柯家一门世代忠良,姨夫也为大兴尽心尽力。自从姨夫主动请缨,至今已有十六年之久。这十六年来他从未回过京城,也不曾见过晚贤一面,姨夫对父皇一腔热血,忠心耿耿,家都尚可弃之不顾,更何况皇叔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42 ……安平王意图谋反,人证物证俱在,哪怕皇叔身份尊贵,姨夫也断不会坐视不理。” 他们从镇国公说到柯长昀,又从柯长昀说到安平王,鹤岁越听越迷糊,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好愁眉苦脸地对系统说:“开始我还觉得柯长昀就是被皇帝害死的,可是皇帝又说柯长昀是自己冬天去爬山,那要是再下一点雪,山路肯定不好走,没准柯长昀一没站稳,就真的就从悬崖那里跌下来了。” “你可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答错了就得进入惩罚世界,怎么耍赖都不管用。”系统难得好心地提醒道:“谁没事儿冬天去爬山啊?不是有人包藏祸心就是柯长昀他自己别有所图。” “别有所图?”鹤岁想了一下,慢吞吞地问系统:“山上是不是有尼姑庵?” 系统一旦敬业起来连它自己都害怕,它怒不可遏道:“做任务就做任务,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鹤岁瞪圆了乌溜溜的眼睛,气冲冲地说:“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富家小姐和穷书生都喜欢在尼姑庵私会,明明是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系统被鹤岁噎了一下,半天才理直气壮地说:“你看的是删减过的话本,我看的是没有删减过的话本,原汁原味,有血有肉。” 这个系统天天自己乱想,还反过来怪鹤岁想东想西,鹤岁一点也不想理它了,而且鹤岁也不想去什么惩罚世界,毕竟光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世界。为了不被系统丢到这里来,鹤岁可算惦记上他的任务了,恨不得竖起两只耳朵来听闻山栖与文康帝的对话。 “忠心耿耿?” 即使鹤岁在场,文康帝也丝毫不掩饰他对镇国公的厌恶。文康帝嗤笑一声,苍白的面色浮上几分血色,“镇国公究竟是向谁忠心?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介莽夫,朕的一条走狗而已。” 闻山栖皱了皱眉,“父皇慎言。” “慎言?你可当真是朕的好太子。”闻言,文康帝死死地盯住闻山栖,目光森冷而刻薄。他怒极反笑,阴沉沉地警告道:“你给朕记住,朕一日不死,你就只能做一日的太子。哪怕左相、右相被你笼络,文臣武将大都站在你这边,朕动不得你,但这天下终究还是朕的大兴。” “不知父皇可有看见姨夫的奏折。” 闻山栖并未将文康帝的威胁放在心里,他的面上仍是一片云淡风轻。闻山栖嗓音平稳道:“皇祖父曾将调遣大兴兵马的兵符一分为二,一半在皇叔……安平王的手上,另一半在姨夫的手上。但在皇叔死后,他手上的那一半兵符却不翼而飞,姨夫在云南的这十几年一直在寻找下落不明的兵符,前不久他在一个村落里找到了皇叔的旧部,并且拿到了这一半兵符。” 说到这里,闻山栖淡淡一笑,纵然他的眉目温和如初,可眼底皆是一片凉薄之意。 文康帝冷声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朕?” “儿臣不敢。”闻山栖的余光从文康帝的身上掠过,神色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轻声道:“儿臣只是想提醒父皇,柯晚贤是姨夫的幼子,而姨夫手里又握有兵符,余下的……孰轻孰重,自然由父皇定夺。” “好、好、好得很。”文康帝被闻山栖激怒,咬牙切齿道:“朕的天下不会有朕动不得的人。你是不是忘记了你那短命的母后?即使有母族撑腰,逼得朕封她为后,最后不还是投井身亡?朕错就错在当初喂你服下鸩酒后,又念及你身上有朕的血脉,让太医为你解了毒。却不想日后养虎为患,养出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 “父皇肯出手相救,儿臣自然感激不尽。”闻山栖的神色不变,他缓声道:“只不过儿臣的性子与父皇相似至极,一样的睚眦必报,也是一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孽障!” 文康帝一甩衣袖,“哐当”一声,瓷器被大力地拂落在地,缺了一角。他怒不可遏地抬起手,巍颤颤的指着闻山栖说:“滚出去,都给朕滚出去!” 张公公连忙上前来将闻山栖与鹤岁请下马车,然而他面上的功夫却还做得分文不差。张公公苦笑着说:“近日来陛下夜不能寐,太子殿下千万不要与陛下生了龃龉。” 闻山栖瞥了一眼张公公,不置可否。 等到张公公走了,鹤岁时不时地抬起眼来偷瞄闻山栖。他看一眼、再看一眼,兴许是那对乌溜溜的眼瞳太过清亮,闻山栖对他的目光无法视而不见,也侧眸望向鹤岁。鹤岁连想也没有想一下,他脆生生的问道:“鸩酒是什么味道的?” “不记得了。” 闻山栖的语气很淡,淡到鹤岁还以为他在敷衍自己。鹤岁不大高兴的咕哝道:“你连鸩酒是什么味道的都不记得了,就会记仇。” “孤不止会记仇。”闻山栖的眉头一动,似笑非笑地说:“孤还会记得……与你有关的一切。” 他的情话来得太猝不及防,鹤岁没有一丁点防备地就红完了脸。鹤岁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想起来他应该要反驳一下,于是鹤岁慢吞吞地说:“你才不记得。” “你的身上有两颗痣。”闻山栖没有与鹤岁争辩,而是用行动表明他的确事无巨细地记得与鹤岁有关的一切。他深黑的眼眸沾上几分笑意,闻山栖轻笑道:“一颗在这里。” 说着,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捏了一下鹤岁的侧腰,鹤岁在闻山栖再度开口之前,忙不迭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他恼羞成怒地说:“谁让你记这个了!” 闻山栖低笑一声,“你想让我记什么?” “反正、反正……”鹤岁红着脸瞪了闻山栖一眼,眼神软得一塌糊涂,根本就唬不了人。他支支吾吾地说:“反正不许记我的身上哪里有痣!” “它们很可爱。”有意无意地,闻山栖凑在鹤岁的耳旁低声道:“那两颗痣的颜色和你脸红时一模一样。” 闻山栖这样耍流氓,鹤岁选择跟他翻脸。鹤岁一把捂住自己红得要滴出血来的耳朵,哼哼唧唧地威胁闻山栖:“你要是再乱说话,等我爹回来了,我就告诉他你对我图谋不轨,我爹肯定要把你的腿打断。” 鹤岁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闻山栖见状,心又软成了一片。他不再逗弄鹤岁,而是说:“其实昨日镇国公已经回京,只不过没有对外声张,孤送你回去看他。” “已经回来了?”鹤岁眨了眨眼睛,奇怪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还不许我睡懒觉,非得让我和你一起来这里吹冷风?” 闻山栖不欲与鹤岁多说,只是意味不明道:“总要让人知道,孤的抱抱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鹤岁瞟了闻山栖一眼,当然选择原谅了他。 不管怎么样,既然镇国公已经回到了京城,那么鹤岁不仅得看看镇国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43 公,还得乖乖地打道回府,完全没有理由再赖在东宫不走,更何况闻山栖本就有意将鹤岁送回去住上一段时间。 马车不疾不徐地向将军府驶去,鹤岁闷闷不乐地坐在车厢里,心情差到连蜜饯都尝不出来甜味。闻山栖伸手把鹤岁抱进自己的怀里,轻声哄道:“再过几日,孤就来看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过几天才来见自己,那就已经过了好多个秋天了。鹤岁越想越不开心,脸都皱成了一团,他一把抱住闻山栖的脖颈,嘴硬道:“我才不想看见你。” 话是这样说的,然而那颗小脑袋却还是在闻山栖的肩膀里蹭了好几下。鹤岁闷声问道:“为什么要过几天才能来看我?” 闻山栖抱着鹤岁的手臂一紧,“孤与父皇向来不和,又以姨夫手上的兵符相要挟,父皇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鹤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他:“因为我?” 闻山栖垂下眼眸,轻声问道:“为什么说是因为你?” “你们不是说我长得像安平王,就是说我长得像他的王妃。”鹤岁低下头拽了拽闻山栖系在腰间的环佩,半天才又心不在焉地问他:“我会不会不是我爹亲生的?” “不要乱想。” 闻山栖缓缓地开口道:“就算是因为你,那也只是因为你太宝贝。孤怕你被别人抢走,于是思来想去,只有把你放在姨夫的身边才最安全。 “再宝贝也只是你的宝贝。”鹤岁听得脸上红扑扑的一片,又要冒烟了。他把下颔搁到闻山栖的肩上,瓮声瓮气地说:“你要是后天不来看我的话,你的宝贝就不要你了。” 第35章 福寿康宁15 鹤岁的声音软软的, 湿漉漉的眼神也软软的,闻山栖低下头亲了亲他稍微发红的耳朵,却没有说话。潮湿灼人的气息逐一落在鹤岁的耳朵上, 满脸通红的鹤岁怎么也不肯再抬起头来, 羞恼到只想咬人。 闻山栖的嗓音带笑,“这么喜欢脸红。” 鹤岁立马用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 小声地咕哝道:“你才喜欢脸红。” 就这样,鹤岁的注意力轻而易举地被引到了别处, 他一点也没有发现闻山栖根本就没有答应后天来看自己, 只顾趴在闻山栖的怀里哼哼唧唧地撒娇。 于是真的到了后天, 鹤岁怎么也等不来闻山栖,倒是几天不见的余笑言忽然登门,过来找鹤岁同他一起出去鬼混。 “不能去万花楼。”鹤岁趴在书案上蔫巴巴地说:“而且你还得等我把字帖写完。” 自从闻山栖把他送回府, 鹤岁就深刻地感受到了父爱如山。镇国公见他文不成、武不就,又被养得格外娇气,每天一大早就把鹤岁从床上拎起来,别说是睡懒觉了, 鹤岁连个回笼觉都没得睡,还得被逼着临摹字帖。 “不就是字写得难看了一点。”鹤岁皱着脸抱怨道,他起哼哼地说:“都怪闻山栖。” “难看了一点?”余笑言连看都不用看, 鹤岁的那□□.爬.字实在是扎眼睛。他纳闷道:“柯长昀那么好的文采,一手瘦金体也写得漂亮——诶,你可别说,你们都是镇国公的儿子, 怎么到你这儿就一窍不通了?” “我哥是我哥,又不是我爹。”鹤岁瞟了余笑言一眼,理直气壮地说:“难不成我还要继承他的文采?” 余笑言:“……” 反正他俩是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两,谁也笑话不成谁。余笑言没好气地说:“快点写,不能去万花楼就不去了,大不了我们去梨园听戏。” “梨园也不去。”鹤岁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说:“他们唱得咿咿呀呀的,我什么也听不明白,没一会儿就想睡觉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余笑言瞪了一眼鹤岁,肠子都要悔青了,“就你事儿最多。” 鹤岁也没心没肺地回嘴道:“就你最烦人。” 话是这样说的,然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余笑言还是坐到一旁嗑着瓜子等了鹤岁一个下午。 等到鹤岁把字帖临摹完,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会儿还在热闹的地方不是烟花巷陌就是南子湖那边,富贾娄员外从各地搜罗的菊花开了,请帖发了一张又一张,余笑言一寻思,鹤岁这里不能去,那里又不想去,干脆就去南子湖赏个菊算了。 赏菊就赏菊,鹤岁这时候倒是好说话,他抓了一把松子放在荷包里,笔一撂下就要跑,余笑言狐疑地说:“我就说哪里不对劲儿。镇国公又没有盯着你,那你怎么还老老实实地把帖子临完才肯出门?” “我要是不写完的话,我爹明天就要再早上一个时辰把我从床上拽起来。”鹤岁气哼哼地往嘴里塞了一颗松子仁,再度迁怒于闻山栖:“都怪闻山栖。” “太惨了。”余笑言憋住笑,言不由衷地附和道:“怎么不是。” 既然已经决定下来去南子湖,余笑言就扯着鹤岁与他一路步行过去,连马车也没有坐。余笑言是不觉得有什么,鹤岁就老大不乐意了,还没走几步他就垮下一张小脸,不是喊这里疼就是说那里不舒服,余笑言顺手买了一根糖葫芦塞进鹤岁的嘴里,世界可算安静了下来。 南子湖离得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余笑言哪里热闹就要往哪里钻,花都还没看几朵,扭头就要去咏菊诗会那边掺一脚,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 鹤岁才不想跟着他去丢人现眼,自个儿坐到湖畔那边托着腮和系统说话,他的身后一片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而鹤岁则气鼓鼓地和系统抱怨起闻山栖说话不算数。 结果他还没抱怨几句,忽而望见一艘画舫惊起层层涟漪,遥遥涉水而来。 此时月色溶溶,无瑕的皎皎月光映照人间,轻柔似暮霭,薄薄地笼罩于渺茫的湖面,衬出一派冷清。而画舫越来越近,它的张灯结彩与此格格不入,一盏盏纱灯艳丽如蔻丹,阵阵清歌婉转如莺啼,不多时,画舫恰到好处地停在湖中心。 薄雾弥漫,在这片桨声灯影中,依稀可见有人莲步轻移。女子的身形极为娉婷,一身石榴红裙几欲燃起,她端得便是国色天香,更遑论眉心点上五瓣梅花,愈发艳如桃李,娇艳欲滴。 鹤岁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睛,好半天才问系统:“那是莲生?” 系统不怎么配合地说:“你猜。” “我总觉得好眼熟。”鹤岁拧起了眉,奇怪地说:“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不是莲生……不过又和莲生现在的样子有点像。” 系统压根都不指望鹤岁记得住这些,它敷衍的问道:“那是谁?” 鹤岁歪着脑袋又看了莲生两眼,迟疑了许久才说:“闻山栖画的一幅画。他说、他说那个人是……” “莲生姑娘。”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44 凑完了热闹的余笑言一过来就搭上了鹤岁的肩膀,他见鹤岁盯着湖中央的画舫看得眼都不眨一下,便也跟着望了过去。余笑言摇头晃脑地说:“眼似秋波横,眉如青山黛。” 鹤岁被他吓了一跳,一点也不讲理地把自己记不起来画中人是谁,都算到余笑言的头上。鹤岁把余笑言的手打下去,皱起脸就嚷了起来,“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是你在这儿看莲生姑娘看得太入迷。”余笑言斜了鹤岁一眼,“自己没听见脚步声,还能怪到我身上来?” “就是你故意的。”鹤岁绞尽脑汁也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好心不在焉地说:“我总觉得她看起来好眼熟。” 这本是没头没尾的话,可巧的是余笑言前不久才看见一幅仕女图,画的正是万花楼的洛神。余笑言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道:“玉莲!” 鹤岁疑惑地问他:“玉莲是谁?”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安平王的王妃也是洛神,她就是玉莲。”到底是宫闱秘事,余笑言东瞅瞅,西瞅瞅,鬼鬼祟祟地凑过来说:“说起来,王妃和莲生姑娘一样,先是十二花仙里的莲花仙子,后来又一举夺魁,成为洛神。再后来……上元节那日适逢安平王回京述职,于是一见定终身。” 这下子不止眼熟,还有点耳熟了。鹤岁想起来莲生要自己尝桃花酿的时候也提及过她爹回京述职,鹤岁不大确定地问余笑言:“安平王是不是和我兄长的关系很好?” 余笑言诧异道:“你不知道?” 鹤岁当然……不知道。 “让你就会天天往闻山栖的身边凑”系统可算找到机会数落鹤岁了,它一针见血地说:“我催你去打听柯长昀你还不乐意。” “什么都被我打听出来了的话,我还要你做什么?”鹤岁一点也不心虚,他振振有词地说:“你肯定早就知道莲生是安平王的女儿了,你还什么也不告诉我。” “这是你的任务,又不是我的任务。”系统选择祸水东引,它不安好心地说:“而且你和闻山栖这么好,他不也是什么都不告诉你。” 鹤岁:“……” 不管怎么样,鹤岁居然被系统说服了,以至于晚些时候他回到府上,还垮着一张小脸自个儿生着闷气。 鹤岁再一次和系统发誓,自己以后怎么也不理闻山栖了,结果才把卧房的门推开,他就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低沉悦耳的嗓音,闻山栖轻笑着问道:“这么晚才回来,去了哪里?” “要你管。” 鹤岁还在气头上,语气当然不大好,他皱了皱鼻子,没心没肺地说:“你待在这里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不过两天而已。”闻山栖盯着鹤岁鼓起来的两腮,低笑了一声,“孤的宝贝这么快就记不得孤了?” “又不止两天。”鹤岁气哼哼地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已经是六个秋天了。这么久没见,谁还记得你?” 闻山栖掀了掀眼帘,深黑的瞳眸染上几分笑意,他抬起鹤岁的下颔,若有所思地说:“既然如此,那么孤是不是要对你做点什么,才能让你不敢再忘记孤?” 第36章 福寿康宁16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不上的可以清一下缓存看上一章_(:з」∠)_我把有些章节合并了。 又可以搞事啦,美滋滋。 闻山栖的眼神太过幽深, 鹤岁一抬眼就能望进这双黑沉沉的瞳眸里,而那过于灼热的目光让鹤岁好似真的被烫着了一般,他红着脸慌慌张张地把闻山栖推开, 却又觉得不能输了气势, 于是鹤岁连忙补救,他瞪圆了眼睛, 凶巴巴地说:“你快点走开,我才不想再看见你。” 不过鹤岁装得再凶, 也不过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他的脸上红扑扑的一片, 瞟向闻山栖的眼神不仅软软糯糯的, 还透着一股招人的无辜劲儿,反而更想让人欺负他。 光是凶人还不够,鹤岁想了想, 又气哼哼地埋怨道:“要不是你非要把我送回来,我也用不着每天都起那么早,还要练这么多天的书法,都怪你。” 说着说着, 鹤岁的语气就委屈起来了,闻山栖倒没有与鹤岁计较他嘴里的这么多天其实也不过两天而已。闻山栖垂下眼眸,对上了鹤岁睁得圆圆的眼睛, 湿漉漉的水光在他的眼中荡漾开来,又悄无声息地淌过闻山栖的心坎,软成了一片。 “你还不理我。” 鹤岁闹了半天,闻山栖也没有什么反应, 他的委屈装不下去了,只想对闻山栖发脾气。鹤岁存心要气人,他不大高兴地问闻山栖:“你非要把我送回来,是不是背着我有了别人?” “背着你有了别人?” 闻山栖的眉头一动,神色却仍是云淡风轻,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鹤岁,若有所思地将鹤岁的话重复了一遍。 鹤岁如临大敌地点了点头,脸都皱成了一团,就差和闻山栖翻脸了。 闻山栖见状,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鹤岁的脑袋。他轻飘飘地说:“既然还有空胡思乱想,那么除了练字以外,还可以再请一个先生过来。”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鹤岁又不高兴了,鹤岁撅起嘴巴为自己辩解道:“我是在想你,又不是胡思乱想。” 话才说完,鹤岁又瞟了一眼闻山栖,小声地咕哝道:“要是想你就是胡思乱想的话,那我以后再也不想你了。” “想孤自然不是胡思乱想。”闻山栖的嗓音平稳,深黑的瞳眸却染上几分侵略之色。他低声道:“但是你想着别人,那么便是胡思乱想。” 鹤岁对着闻山栖做了一个鬼脸,“你这么讨厌,我才不想你。” 闻山栖的目光掠过鹤岁,没有搭腔,显然不把鹤岁口是心非的话放在心上。他缓步走至书案,大致将鹤岁丢在案上的字帖看了一遍,随即不咸不淡道:“《熹平石经》的飞白体不适合你。” 鹤岁也跟着蹭了过去,不过他只是为了拿蜜饯吃而已。鹤岁一连往嘴里塞了好几颗蜜饯,这才警惕地说:“我都写了这么多了,不适合就不适合,你别想再给我换一册,让我再从头临一遍。” 说到这里,鹤岁又忍不住了,他盯着闻山栖闷闷不乐地说:”这里一点意思也没有,你还非要把我送回来。” 闻山栖不轻不重地将书册合上,他静静地听着鹤岁发完牢骚,半晌才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我不管,你害得我这几天只能练书法,你得补偿我。”绕来绕去,可算绕到了关键的地方。鹤岁稍微睁大了眼睛,不依不挠地闹了起来,他脆生生地威胁道:“你要是不补偿我的话,我就、我就……” 鹤岁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闻山栖又不和他一样,不仅这也不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45 行那也不行,还怕苦怕疼怕去书院,鹤岁压根都想不到该拿什么来要挟闻山栖。于是鹤岁支支吾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来了一句话:“我就天天想别人。” 闻山栖轻笑着问他:“你要孤怎么补偿你?” 鹤岁眨了眨眼睛,连想都不用想一下,就慢吞吞地说:“你把我接回去,我不想待在这儿了。这里没有人陪我玩,也没有……” “嗯?” 闻山栖抬起眼,示意鹤岁说下去,鹤岁被闻山栖看得脸一下子红了个透,他下意识就伸出手来,软软地捂住闻山栖的眼睛,不许他再看自己了。鹤岁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还是超级小声地说:“也没有你。” “抱抱,孤并非不想让你待在身边。”闻山栖任由鹤岁捂住自己的眼睛,他放缓了语气,耐心地哄道:“只是近日来孤顾不上你。” “就算你顾不上我,那也还有红袖。”鹤岁才不听,反正闻山栖就是不许他回去。鹤岁垮下了一张小脸,不大高兴地说:“我又不捣乱。” “姨夫的手里有兵符,父皇忌惮于他,那么便不会在姨夫的眼皮子底下动你。”闻山栖握住鹤岁的手,眸光发冷。他沉声道:“但是你在孤的身边,父皇便无所顾忌,孤与他早已不合。” 鹤岁听得半知半解,他疑惑地问闻山栖:“他为什么要动我?” 闻山栖定定地望着鹤岁,眉眼温柔至极。他伸手把毫无防备的鹤岁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闻山栖低下头,一字一字地说:“你是孤的软肋。” 鹤岁不乐意了,他扁了扁嘴,瓮声瓮气地提醒道:“你之前还说我是你的宝贝。” “你比宝贝还要宝贝。”闻山栖放在鹤岁腰上的手收紧了力道,他低笑着说:“孤时常在想,你来人间这么一趟,就是为了受尽宠爱。” “知道你还这样。”鹤岁蹬鼻子上脸,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他气哼哼地数落闻山栖道:“你一点也不疼我。天天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许我做,总惹我生气。” 闻山栖哑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有多可爱?” 再可爱鹤岁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又要发脾气了。鹤岁红着脸抓过墨条,还胡乱地在砚台里捣了几下,连自己与闻山栖的袖口溅上了不少墨汁都没有发觉,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闻山栖一眼。 闻山栖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鹤岁的脸上几乎要冒烟,红扑扑的脸色更是衬得眉眼昳丽,眸光潋滟。鹤岁恼羞成怒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 这回倒不是鹤岁支支吾吾地说不下去了,而是闻山栖低笑道:“你就再也不理孤了?” 鹤岁的台词被他抢了,有点接不下去了。鹤岁故意偏过头不肯再看闻山栖,他含糊不清地说:“我就再也不跟你好了!” 鹤岁说完就想开溜,结果才起身就被闻山栖抵在书案上。闻山栖瞥了一眼溅在衣袖上的墨汁,意味不明道:“孤说过,孤向来睚眦必报。你将墨汁溅到了孤的身上,那么孤也只有……” 闻山栖俯下身,轻轻地咬了一口鹤岁的耳朵,缓声道:“把你弄脏。” 第37章 福寿康宁17 他说这话的时候, 闻山栖与鹤岁凑得极近,鹤岁甚至都能听见闻山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舌尖一点一点将耳垂濡湿,无瑕的玉白在顷刻间透出薄粉, 鹤岁无措地抬起眼, 就连心跳也在此刻也漏掉了一拍,紧张到都忘了要发脾气。 闻山栖轻轻地笑了一声, 他低下头,将鹤岁的那张红扑扑的小脸与湿漉漉的眸光一同收入眼底, 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 过了好一会儿, 鹤岁才反应过来闻山栖对自己做了什么。他瞪圆了乌溜溜的眼眸, 脸色也红得不成样子。鹤岁恼羞成怒道:“你不许、不许再这样。” “嗯?” 闻山栖瞥了一眼鹤岁,他的嗓音低沉,尾音却微微上扬, 显然心情很是愉悦,“这样是哪样?” 鹤岁红着脸一口气说完:“你不许再咬我的耳朵!” “不许咬耳朵。”闻山栖刻意曲解了鹤岁的本意,他压低声音,沉声道:“也就是说, 其他的地方,任由孤来咬?” “其他的地方也不行。”鹤岁的脸色越来越红,他一点也不想再搭理闻山栖了。鹤岁伸手把自己的耳朵捂住, 自欺欺人道:“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了,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然而他这副掩耳盗铃的模样实在是可爱,鹤岁一边摇着头,浓密卷长的鸦睫也跟着轻轻地颤了几下, 他气鼓鼓地鼓起两腮,似是被惹恼了的猫咪,再加上那抬手的动作让衣袖下滑,露出了一小截雪白的皓腕,白得通透的肤色一如上好的瓷釉,精致而脆弱,让人心生爱怜。 想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闻山栖盯着鹤岁的手腕,眸色逐渐加深。他状似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将鹤岁先前随手丢在砚台里的狼毫拿起来。闻山栖捏住鹤岁的下巴,态度强硬地抬起他的脸,低声道:“孤说过要惩罚你。” 鹤岁一听,脸都皱成了一团。 “这么害怕?”狼毫被墨汁浸湿,闻山栖慢条斯理地提起笔,余光瞥见正在偷瞄自己的鹤岁,他低笑着问道:“害怕孤会吃了你?” “我才不怕这个。”鹤岁眨了眨眼睛,瓮声瓮气地说:“我又不好吃。而且、而且你舍不得。” “舍不得?”闻山栖的眼帘半阖,他似笑非笑地说:“你从小就吃蜜饯长大,想必你和蜜饯一样,又软又甜,怎么会不好吃。” “我是吃可爱多长大的。” 又甜又软听得鹤岁有点想跟闻山栖翻脸了,只不过他一对上闻山栖深黑的眼眸,就莫名觉得有点危险,鹤岁胡乱地反驳了几句,眼神到处乱瞟,这才发现卧房里只有他和闻山栖两个人,连镇国公安排来伺候他的侍女都已经没了踪影。 鹤岁拽了拽闻山栖腰上的环佩,奇怪的问:“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人?” “因为……” 鹤岁的鼻尖儿一凉,闻山栖在他的鼻尖儿上点了一笔墨痕。闻山栖低声道:“你被欺负的模样,只有孤能看到。” “你好烦。”鹤岁瞪了闻山栖一眼,要拿手背去把墨点蹭掉,却被闻山栖捉住了手,不能乱动。鹤岁不大高兴地抱怨道:“讨厌你。” 闻山栖没有说话,只是稍微用了些力,转而捏上鹤岁的手腕。 这种时候不疼也要喊疼,鹤岁还睁圆了眼睛,装得委屈巴巴的,可是闻山栖却无动于衷。见他一点也不配合自己,鹤岁只好扑进闻山栖的怀里,一颗小脑袋拱来拱去,撒娇似的蹭在闻山栖的胸膛。 闻山栖垂下眼眸,心才软作一片,鹤岁就抬起了头。他笑得眉眼弯弯,还露出了两颗可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46 爱的小虎牙,手动不了就皱了皱鼻子,鹤岁得意洋洋地说:“你看,没有了。” 鼻尖儿上的那点墨迹全蹭在了闻山栖的衣衫上,鹤岁捣完乱又自觉地抱住闻山栖的脖颈,把脸埋进他的肩上撒娇,“你不许再在我的脸上乱画了,要不然我就和你生气。” 他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才威胁完闻山栖,鹤岁自己就有点不老实了,他悄悄地伸出一只手去够身后的狼毫,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想偷偷在闻山栖的脸上也画一笔,可是却没想到手指才摸到笔杆,闻山栖忽而把鹤岁的两只手按住,这回鹤岁是真的动也动不了了。 鹤岁歪着脑袋望向闻山栖,眼神倒是无辜得紧,可狼毫也还在他手里捏着,怎么也糊弄不过去了。 闻山栖问他:“这么喜欢捣乱?” 鹤岁有点心虚,他嘴硬道:“我才没有捣乱,我只是想——呜。” 闻山栖根本没等道鹤岁把话说完,就俯下身吻上他的嘴。唇舌轻而易举地探入鹤岁的口齿,闻山栖攫取着他的气息,辗转厮磨间,闻山栖将鹤岁的全部心神占据,也逐一品尝过鹤岁每一寸的味道。 鹤岁被他亲得几乎软成一滩水,站都有点站不稳了,红透了的脸几乎要冒出烟来,半睁着的眼眸也氤氲着水汽。 闻山栖顺势将鹤岁压在书案上,先是外衫,而后是亵衣,他在鹤岁连连喘气之际,将鹤岁的衣衫一件一件褪下。 “好凉。” 没一会儿,被剥得鹤岁光溜溜的鹤岁半躺在书案上,他不死心地晃了晃手,可闻山栖单手将鹤岁的两只手压在书案上,鹤岁怎么也挣脱不开。他偏过头躲过闻山栖接二连三的亲吻,撅起嘴巴问:“亲我就亲我,你干嘛还要脱我的衣服?” 闻山栖稍微站起身,他的目光掠过鹤岁寸缕未着的身体,半晌才眸色沉沉道:“惩罚你。” 鹤岁紧张地睁圆了眼睛,乌黑的瞳眸里水汪汪的一片。即使在此刻,他的眼神也透着无辜,更遑论鹤岁未经人事,哪怕是眉眼再过殊丽,也多出了几分稚气。鹤岁软软地看着闻山栖,眼底漾着诱人的水泽,而那瓷白的肤色因害羞浮上浅粉,让他看起来更是可口。 “你不要看我。” 鹤岁留意到闻山栖在看自己,本来就红扑扑的脸更红了。他想把闻山栖的眼睛捂住,可是闻山栖根本就不放手,鹤岁只好气鼓鼓地指责道:“我只是把你的衣袖弄脏了,你不仅在我脸上乱画,还把我的衣服也脱光了。” “孤说过,孤向来睚眦必报。”闻山栖垂下眼眸,一眼便望见鹤岁腰际的那颗殷红的朱砂痣,他心中一动,不紧不慢地用丝绦缚住鹤岁的手,嗓音平稳道:“现在……孤要开始了。” 话才落下,闻山栖便提起狼毫,在鹤岁的腰际点出了一片花瓣。 鹤岁自小就是锦罗玉衣,奇珍异宝地供着,不仅被养得细皮嫩肉,还娇贵得不得了。他平日就连稍次的缎料都穿不得,更别提狼毫在腰侧一笔一笔地挠过,又痒又难受,鹤岁哭唧唧地说:“疼。” 闻山栖却不为所动,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鹤岁。 鹤岁有点生气了,他抿了抿嘴,开始乱动,闻山栖没有把鹤岁按住,于是一笔生生划至白皙的腿根。 鹤岁轻喘了一声,扁着嘴说:“痒。” 泼洒的墨迹将闻山栖的目光引至鹤岁的腿间,他对自己究竟有多诱人浑然不觉。闻山栖一手揽过鹤岁的腰,手指抵在他的尾椎处,动作轻柔地摩挲着那里的朱砂痣。闻山栖似笑非笑地说:“这么不乖,孤只好罚到你长出记性为止。” “不要。” 鹤岁忙不迭地摇了摇头,他的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几分讨好,闻山栖的手指却仍顺着尾椎骨往下探去。闻山栖轻声道:“既然不想再被惩罚,那么……这里还想要孤画什么?” 话罢,鹤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闻山栖翻了个身,一只手指温柔而不失力度地探入体内,鹤岁羞恼得全身发红,他喘着气说:“不要你画。” “不要?”闻山栖动了动手指,鹤岁惊得倏然睁大眼睛,他胡乱地改口道:“要、要你写你的名字。” 闻山栖手下的动作一顿,半晌才眸色沉沉道:“抱抱,你总在招惹孤。” “我没有。” 鹤岁皱着脸小声地咕哝道,他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能逃过这一劫,结果闻山栖的手指才抽出来,狼毫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闻山栖下笔的力度很轻,以至于笔触又软又痒,他的另一只手扣住鹤岁的腰,而后一点一点往上轻抚,四处点火。鹤岁被闻山栖撩拨得难耐不已,他趴到书案上咬住自己的手指,却还是忍不住轻喘出声。 “呜。” 闻山栖抬起眸瞥了一眼鹤岁,还是把最后几笔写完才将狼毫搁下。他动作轻柔地将鹤岁抱进怀里,又起身将他放至床上,而后低下头亲了亲他的侧颈,哑声道:“不要哭。” 不哭是完全没有可能的,鹤岁自小就娇生惯养,一丁点疼都受不了,即使后来闻山栖耐心地为他做好了扩张,鹤岁还是好几次都疼得抽抽噎噎地要闻山栖出去。 而闻山栖始终顾着他,只要鹤岁一喊疼,他便停下自己的动作,再俯下身将鹤岁所有的呜咽都含入口中,手指极富技巧地诱哄着鹤岁将自己一次又一次毫无保留地交出,他在鹤岁失神之际,彻底将鹤岁占为己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鹤岁哭得睫毛都沾上了水珠,鼻尖儿也在发红,闻山栖亲了亲他的额头,这才把人放过。鹤岁里里外外都被闻山栖欺负了一通,这会儿又被他揽在怀里,再想发脾气也一点力气也没有,压根都使不上来劲儿来。 鹤岁揉了揉有点疼的手腕,那里被丝绦缚了太久,留下了一道红痕,又被白皙的肤色衬得极为显眼。他抿了抿嘴,气闷不已地对闻山栖说:“你又骗我。你跟我说了好多遍最后一次,根本就不止一次。” 第38章 福寿康宁18 “孤问你还要不要, 你自己哭哭啼啼地说要。”闻山栖的眼帘半阖,漆黑的瞳眸紧盯着鹤岁,嗓音低沉而平稳, “孤向来都不会拒绝你的要求。” “我的手腕还在疼。”鹤岁被闻山栖说得有点脸红, 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把白生生的胳膊举起来, 给闻山栖看手腕那里勒出来的红印子。鹤岁小声地抱怨道:“都怪你。” 闻山栖低低地“嗯”了一声,他捏住鹤岁的手腕, 不轻不重地揉了几下, “你若是再不听话, 下一回孤绑得就不止是手腕了。” “不听不听就不听。”鹤岁也是有尊严的,他下意识就咕哝了起来,然后一头埋进闻山栖的怀里。鹤岁红着脸瓮声瓮气地说:“没有下一次, 我才不让你、不让你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47 再欺负我。” 闻山栖的眼底掠过几分笑意,“孤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你。” “你一点也不疼我。”鹤岁夺回自己的手,才被欺负完就不长记性, 手又痒了起来。他拽起闻山栖的一绺头发,一圈一圈地缠在自己的手指上,过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指责道:“你只会让我疼。” 闻山栖低笑一声, 凑到鹤岁的耳边轻声问他:“只有疼?” 就算不止是疼,鹤岁还一度舒服到哼唧出了声,他也不会承认的。鹤岁胡乱地把闻山栖往旁边推,脸上倒是红扑扑的一片, 可他非要嘴硬道:“疼死了。” “这里这么疼?” 闻山栖的手指始终流连于鹤岁尾椎处的那颗红痣上,一听见鹤岁软着声音说疼,即使知道鹤岁在撒谎,他也刻意往下按去,“孤来给你揉一揉。” 不期而然地,闻山栖又想起入口处靡红的颜色,以及鹤岁咬着手指抽抽噎噎地趴在自己肩上啜泣的模样。鹤岁情动起来的呜咽声软得不成样子,他怎么也不肯抬起头,一颗颗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淌,把闻山栖的肩头打湿,而自己探入他身下的手指也被濡湿了一片,闻山栖轻笑着问他:“抱抱,你流了这么多水。你为何从未告诉过孤,你是水做的?” 于是本来就羞得不行的鹤岁一听就和他翻脸了,鹤岁恼羞成怒地咬上闻山栖的肩头,而闻山栖的回应是更用力的顶弄。 “你不要乱摸。”闻山栖的指尖才抵上穴口,身体极为敏感的鹤岁就喘出了声。他如临大敌地瞪圆了眼睛,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鹤岁紧张兮兮地改口道:“我骗你的,我一点也不疼,不要你来揉。” “小骗子。” 闻山栖低下头亲了亲鹤岁的额头,没有再接着欺负他,而是将手收回。可是就算这样鹤岁也放不下心来,他睁大眼睛警惕地盯着闻山栖,湿漉漉的眸光水汪汪的一片,哭得太久还在发红的鼻尖儿让他看起来就是一副小可怜的模样。闻山栖的心一软,漫不经心地问道:“晚上跑得不见人影,去了哪里?” “南子湖。”只要不欺负他怎么都好,鹤岁眨了眨眼睛,回答得格外乖巧。不过才卖完乖,他就想起了系统的挑拨离间,鹤岁皱起脸开始兴师问罪了,“你每回什么也不告诉我。” 闻山栖问他:“孤没有告诉你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我。”鹤岁鼓着脸,气哼哼地数落道:“你以前画过一幅画,你没有告诉我她就是平南王的王妃。还有莲生是安平王的女儿,你也没有告诉我。上一回明明我爹早就回来了,你还非得让我和你一起去城外接他,不许我睡懒觉。还有……还有好多好多!” 前面他还在一本正经地抱怨闻山栖什么都瞒着自己,可再往后,就成了牢骚一大堆的借题发挥。闻山栖没有否认,只是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问鹤岁:“你是怎么知道的。” 鹤岁瞟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我自己猜的。” 闻山栖神色如常地瞥了一眼鹤岁,那对乌溜溜的眼瞳向来干净而纯粹,这是闻山栖始终想要为鹤岁留存的天真。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轻描淡写地问道:“抱抱既然这么聪明,那么告诉孤,你还猜到了什么。” “我才不告诉你,反正你只会敷衍我。”鹤岁眨了眨眼睛,对着闻山栖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被夸聪明,他的尾巴都要得要到翘上了天,“莲生也在南子湖,我还看见她在船上跳舞。” 闻山栖微微颔首,“再过不久,她就要被父皇接入宫中。” 鹤岁一听就诧异地“啊”了一声,秀气的眉都拧出了一个小八字,他怎么想都觉得文康帝和莲生一点也不般配。鹤岁小声地咕哝道:““莲生那么好看,会酿酒还会跳舞,为什么要入宫?” 说完鹤岁还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他抬起头凶巴巴地问闻山栖:“是不是你非要把她送进宫的?” “莲生的心意已决,并非是孤要让她入宫。” 闻山栖知道鹤岁在想什么,他单手抬起鹤岁的下颔,意味不明地问道:“你说莲生好看,那么在你的心里,她与孤比起来又如何?” “有什么好比的呀,当然是……”鹤岁瞟了一眼闻山栖,他故意使坏,停顿了好久才歪着脑袋瓮声瓮气地说:“当然是莲生好看。我都看了你十几年了,早就看够了,看见你你烦。” “看够了也还得看。”闻山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鹤岁,十指扣入鹤岁的手中,他语气温柔道:“一辈子那么长,即使你看够了,孤就算绑也要把你绑在身边,不会放你走。” 鹤岁撅起嘴巴,不知死活地威胁道:“你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再不对我好一点,还敢绑我的话,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这么大一把年纪?”闻山栖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鹤岁的话,他笑得温柔,可眸色却沉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闻山栖沉声道:“你若真敢从孤的身边逃开,无论你躲在哪里,孤都会把你揪出来,然后……罚到你再也不敢不听话。” “你只会说我。”鹤岁有点不服气了,他气哼哼地问道:“那要是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那就罚孤……再也不能碰你。”闻山栖摩挲着鹤岁腰际的朱砂痣,鹤岁痒得只想躲,可闻山栖的一只手却紧扣在那里,让他躲不开。闻山栖哑声道:“孤还没有被你喂饱,怎么会舍得不喜欢你?” 好端端地又耍起了流氓,鹤岁一伸手就捂住闻山栖的唇,脸上简直要冒烟。他哼哼唧唧地说:“你不许再说话了,我要睡觉。” 闻山栖低低地“嗯”了一声,黑沉沉的眸中溢出几分笑意。他把鹤岁往自己的怀里带了些,而后缓声问道:“往后你还想不想留在京城?” 鹤岁揉了揉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他迷迷糊糊地问:“不留在京城,我们要去哪里?” 他一开口就是“我们”,而这个“我们”的确将闻山栖取悦。闻山栖轻抚着他光裸的脊背,低笑着说:“你想去哪里,孤就带你去哪里。” 鹤岁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闻山栖又道:“莲生入宫之后,孤可能抽不出时间来看你。孤派了几个影卫保护你,但是姨夫的身边还是最安全的,你暂且不要乱跑,等到孤把一切都解决之后,就来接你。” “那肯定过了很久。” 鹤岁有点不大高兴,他掰着闻山栖的手指算起了时间,结果越数越沮丧。过了好半天,鹤岁才学着闻山栖之前说过的话,闷闷不乐地威胁他:“你要是让我等太久的话,我就再也不让你碰我了。” 闻山栖放在鹤岁腰上的手收紧了力道,语气也变沉了些,“孤自然不会让你等得太久。” 第39章 福寿康宁19 接下来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48 的大半个月, 鹤岁难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府里,闷得都要发芽了也没闹着要出去。他成日无所事事,走到哪儿都想捣一捣乱, 连赖在火房里的胖橘猫也不放过, 总趁人家睡觉揪耳朵,要不是影卫次次都能及时地把胖橘提溜起来, 鹤岁一准被挠花了脸。 除此之外,大概是闻山栖吩咐过, 保护鹤岁的影卫一个得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另一个不是今天塞给鹤岁一串糖葫芦, 就是明天给鹤岁捉几只蛐蛐儿,换着法儿地逗他开心,一天天的闷是闷了点, 起码不用再去书院了。 在一连几日的秋雨初霁之后,这一日的天色总算放晴。侍女将一把躺椅搬到后花园,又备下几样零嘴,鹤岁坐到躺椅上摆弄着手里的骨扇, 他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又合上,扇面的题诗字迹瘦劲, 主人的霞姿月韵从中可见一斑。 “这把扇子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你还能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鹤岁消极怠工,系统也没好到哪儿去,不过它还是会装个样子的, 系统嚷嚷道:“天气这么好,我们来做个任务吧。“ 鹤岁拽了拽系在扇柄处的流苏,这是他从柯长昀的卧房里翻出来的,鹤岁低着头心不在焉地说:“太阳好大,不想动。”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说:“前几天没太阳,你一会儿说冷,一会儿又嫌下雨,怎么也不肯出去,今天好不容易出太阳了,你又觉得热。到时候你的任务完不成,肯定又要怪我。” “不怪你,我还要怪谁?”鹤岁奇怪地说:“任务是你给我的,这么难,完不成的话还要被丢进惩罚世界,我当然要生你的气。” 系统:“……” 它正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要跟鹤岁生气,结果鹤岁小声地咕哝道:“上一个世界你还给我说要怎么样才能完成任务,这个世界这么难,你连管都不管我,失败了就是你的错。” 系统一听就不乐意了,“你就等着去惩罚世界吧。” 一点也不负责。 鹤岁气鼓鼓地把骨扇丢到一边,伸手去够小碟里的石榴籽。一颗颗玛瑙般的石榴籽圆润饱满,鲜红欲滴,似被胭脂仔细着色,再衬着皎白无瑕的和田玉小碟,更是显得晶莹剔透。 就这样,鹤岁将近吃了一个上午,甚至就连镇国公过来的时候他的嘴巴也没停下来过,于是镇国公自然看见了侍女又是给鹤岁剥石榴,又是抬手把橘肉喂进他的嘴里,忙得团团转的样子。 见此情景,镇国公的眉头一皱,低声呵斥道:“娇气。” 镇国公与闻山栖不同,尽管闻山栖平日也会说鹤岁娇气,但是就是他把鹤岁宠成这个样子的,鹤岁一伸手就要抱,连吃个零嘴也得有人在身边伺候着。而镇国公说鹤岁娇气,那就是真的看不惯鹤岁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娇气得不像样子。 鹤岁在府里天不怕地不怕,唯一能让他收敛一点的人就是镇国公。鹤岁眨了眨眼睛,眼神里还透着点无辜,他乖乖巧巧地说:“爹,石榴好甜,给你吃。” 镇国公的目光从鹤岁的脸上掠过,一眼便对上那双睁得圆圆的乌黑瞳眸,少年的眉眼里尚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镇国公一言不发地盯着鹤岁看了几秒,半晌才缓缓地摇了摇头,叮嘱道:“近日京中不□□宁,你不要乱往外跑。” 他不吃,鹤岁可是还要吃的,鹤岁往自己的嘴里塞了好几颗石榴籽,含糊不清地为自己辩解:“我才没有乱往外跑。” 这半个月来余笑言不是没有找过鹤岁,但是他找就找,还非要和鹤岁说什么文康帝召回了好几个封地在外的王爷,然后一脸神秘地说要变天了。改日再来的时候,余笑言又转而抱怨起京城里的宵禁越来越早,到最后天色一沉,禁军便浩浩荡荡地游走在街头巷陌,只要遇见神色匆忙的人便二话不说地带回大理寺审问。 鹤岁总觉得这肯定和闻山栖脱不了干系,可是当他好奇地追问起来,余笑言却也是一问三不知,只摸着鼻子吞吞吐吐地说这是他从他爹那里听来的,倒是影卫在请示过闻山栖之后,主动对鹤岁说:“陛下遇袭,莲生姑娘以身代之,但是刺客至今还未抓住,太子殿下让小公子切莫外出。” 不出去就不出去,鹤岁硬生生地在府里闷了半个多月,整天不是捣乱就是惹事,烦人得很,还不如放他出去撒欢儿。 “再过几日便无须如此。” 闻言,镇国公微微颔首,他的神色冷硬,就连对上鹤岁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好似仍是那个统领着千军万马、高高在上的将军,“既然……” “老爷、老爷——” 镇国公才开口,管家就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的脸色惨白,巍颤颤地抬起手指着门口的方向,惊慌不已道:“李统领说、说府上窝藏要犯,他们奉旨拿人。小人、小人没能拦住他们,李统领已经带着他的人闯了进来。” “好一个李统领,我将军府岂容他们在此撒野。”镇国公的眼睛眯起,长久拼杀于战场的戾气极为慑人,他冷着声音道:“奉旨拿人?本公倒要看看,他们奉的是什么旨,拿的又是什么人。” 管家欲言又止地抬起头,镇国公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不耐烦道:“还不起来带路?” 管家忙不迭地起身,然而还没走上几步路,他就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老爷”,而后回过头担忧地望向鹤岁,说:“李统领他们似乎是为了小少爷来的。他们一闯进来就在问小人哪里是小少爷的住处,小人随手给他们指在柴房那里。” “你留在这里照看小公子。”镇国公的脚步一顿,几乎在瞬间便做出了决定。他沉声道:“倘若小公子出了什么意外,本公惟你是问。” 管家低下头,惶恐难安道:“小人知道。” “初一、十五,你们随本公一同过去。就算禁卫军是陛下的人,必要的时候——”镇国公的面色倏然沉下,他的眼神冰冷,一字一字道:“不必手下留情。” 影卫朗声应下,却并未显出身形,镇国公没有多说什么,他抬起脚就走,神色略有匆忙。 镇国公与影卫一走,侍女也退去后厨为鹤岁冲泡蜜糖水,一时之间后花园就剩下了鹤岁与管家。鹤岁见管家的脸色还是一片苍白,他不会安慰人,只好抱起小碟把自己的石榴籽分给他吃。 鹤岁睁圆黑白分明的眼眸,歪着脑袋脆生生地问道:“石榴很甜,你要不要尝一口?” 管家勉强地笑了一下,倒没有拒绝鹤岁。他伸出还在发颤的手,指尖才碰到和田玉的小碟,便猛地高抬,倏然向鹤岁发难。 “呜。” 几乎是同时,管家一掌劈向鹤岁的颈侧,皎白无瑕的小碟“咣当”一声坠地,层层铺在碟底的石榴籽全然洒了出来。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49 管家一改先前胆怯的模样,一步一步走到鹤岁的身边,一颗颗从碟中滚落的石榴籽被毫无怜惜地碾压而过,迸溅出的水红色浆汁尚带着清甜的气息。 他沉默地低下头看了一眼彻底失去意识的鹤岁,缓缓弯下腰将鹤岁背起来。 第40章 福寿康宁20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 鹤岁已经不在将军府了。 半掩的窗外隐约可见错落有致的楼阁宫宇,碧瓦朱甍之上飞檐斗拱,琉璃砖瓦光彩夺目。殿内由汉白玉砌成的地面白如霜雪, 夜明珠色白莹润, 而雕梁绣户无一不巧夺天工,奢侈至极。 鹤岁扁了扁嘴, 侧颈那里太疼了,他哭唧唧地问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言简意赅道:“管家拒绝了你的石榴, 并一掌把你劈昏, 绑回了皇宫。” “我的蜜饯我都还一颗也没有吃。”鹤岁的情绪有点低落, 他闷闷不乐地说:“我想留到最后再吃的,真烦人。” 系统:“……” 起码它不用费心哄人了。 “这是哪里?”鹤岁想念完他的蜜枣,又到处张望了一番, 他别的想不起来,就知道撅起嘴巴抱怨道:“明明有张床还把我丢在地上,又冷又硬,一点也不舒服。” “怎么不是。”系统凉凉地附和道:“最好再准备点瓜子、蜜饯、山楂片, 让你吃个够。” 鹤岁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还要蜜糖水。”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泼他凉水:“你是被绑来这里向人示威的, 不是被请到这里来做客的。还蜜糖水,没喂你喝鸩酒就是好的。” 鹤岁不听,他小声地咕哝道:“万一呢。” “没有万一。”系统为自己立下一个flag,它没好气地说:“你要真能碰见这种好事儿, 那我就让你任务失败了也还能留在这儿和闻山栖一起过完一辈子。” 鹤岁这回可警觉了起来,他拧着眉质问系统:“你是不是又想趁我不注意,偷偷把我带走?” 系统有点心虚了,它试图转移话题,“这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结果系统的话音才落下,门就猝不及防地被人推开。身着鹅黄罗衫的莲生眼光一扫,便对上了鹤岁睁得圆溜溜的眼瞳,她连忙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指抵在唇上,冲着鹤岁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先不要出声。 莲生不紧不慢地将门阖上,这才压低声音对鹤岁说:“你将近昏睡了一天,我这儿有些蜜饯,先给你填一填肚子。”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鹤岁眨了眨眼睛,他慢吞吞地说给系统听,“我还要蜜糖水。” 莲生点了点头,“待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系统目瞪口呆,这会儿简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鹤岁美滋滋地提醒它:“你说的,要是有这么好的事儿,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和闻山栖过完一辈子,你说话得算数。” 系统:“……” 然而鹤岁没能高兴太久,因为管家下手太重,别说吃蜜饯了,他一动颈侧那里就疼得不得了。莲生听见他哭唧唧地喊疼,忙不迭地凑过来,一眼便看见白皙的肤色上生生浮起一片淤青,格外的触目惊心。 “你暂且忍耐一下。”莲生担忧不已,她紧蹙着眉心,放缓了声音道:“陛下疑心重,我不能为你上药。” 鹤岁抬手想给自己揉一揉,可他的手指才摸上去就疼得皱起了脸。 “我们原本以为这些年来将军府上的探子已经被陆陆续续地打发完了,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却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莲生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幸好我执意入宫,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鹤岁瞟了一眼莲生,小声地说:“我觉得他一点也配不上你。” 莲生捏起一颗蜜饯,喂进了鹤岁的嘴里,她轻飘飘地说:“你还小,往后就知道了。” “我不小了。”闻山栖敷衍完他,莲生也来敷衍他,鹤岁不大高兴地鼓着脸,用力地咬了一口蜜饯,过了好半天才又闷声闷气地说:“十五说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而已。”莲生不自然地收回了缠着纱布的手,解释道:“若非我为陛下挡了这一下,恐怕现在也不能进来看你。” 说着,莲生又喂鹤岁吃下了几颗蜜饯,鹤岁垮着一张小脸咕咕哝哝地抱怨道:“我好心给他吃我的石榴,他还把我打昏。” 莲生失笑道:“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他的。” 之后莲生又耐心地着陪鹤岁说了一会儿话,直到门外突然有人叩响门环,一声又一声,沉闷而急促,好似在催促着什么。莲生皱着眉低声道:“陛下过来了。” 鹤岁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气哼哼地说:“好烦。” “没有关系。”莲生揉了揉鹤岁的脑袋,轻声安慰他,“你不要害怕,太子殿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最迟后天就能接你回去。况且这里还有我,即使太子殿下不在,我也能护你周全。” 鹤岁瓮声瓮气地说:“我没有害怕,我是在生气。” “我不能在这里久留。”莲生捏了一下鹤岁的脸,叮嘱他道:“待会儿倘若我没能引走陛下,他还是执意要来看你,你就装作尚未苏醒,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睁开眼睛,晚些时候我会让人给你带些东西来填饱肚子。” 鹤岁乖乖地点了点头,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瞳提醒莲生:“还有我的蜜糖水。” 莲生轻轻地“嗯”了一声,她才站直身子,鹤岁又一把拽住了莲生的裙摆。莲生侧眸疑惑地望向鹤岁,鹤岁歪着脑袋装可爱,他眨了眨眼睛,软绵绵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莲生迟疑了片刻,“我是你的阿姊”这一句话几欲脱口而出,却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她回过头,鹅黄色的罗衫轻如雾谷,过于明丽的颜色也掩不去眉眼间的冷意,莲生的手指抚上门沿,她轻描淡写道:“自然是因为……小女子是太子殿下的人。”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当天晚上,文康帝去了莲生那边,偌大的宫殿里只有鹤岁一个人。莲生的侍女悄悄给鹤岁送来了不少好吃的,吃饱喝足的鹤岁慢吞吞地蹭到床上,才闭上眼睛,小心眼的系统就趁机给他讲了好几个鬼故事,吓得鹤岁一晚上没能睡着。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晨光熹微之时,鹤岁又把眼睛闭上,几个禁卫军却粗暴地踹开门,把鹤岁从床上拉下来,推推搡搡地带上了未央宫。 往日争论不休的朝堂在今日一反常态的寂静,几名大臣暗中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泾渭分明的派别让他们站在不同的地方,而为首的则是闻山栖与才被找回京城的几名王爷。 鹤岁被禁卫军按到了地上,强迫他跪下来。 高高坐于龙椅之上的文康帝死死盯住鹤岁,他的眉宇阴郁,眼神骇人,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50 文康帝冷声道:“太子资质平庸,无所作为,如今更是与逆贼相勾结,这个太子,朕今天必须要废!” 天子震怒,群臣俯首,他们不约而同地齐声道:“陛下息怒。” “息怒?”文康帝抬手便摔下一旁的金樽,“证据一一呈上,太子包藏祸心,让朕如何息怒?” 鹤岁浑水摸鱼,他抬起眼一个一个找过去,倏然撞入了闻山栖深黑的眼瞳里。闻山栖身着玄色蟒袍,长身鹤立,身姿挺拔。他的眉眼过于俊朗,眼角眉梢又沾着几分浑然天成的贵气,即使文康帝咄咄逼人,他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就连眼神的轻轻一瞥,也带着些许漫不经心。 闻山栖的余光掠过鹤岁,他不动声色道:“儿臣未曾。” “未曾?”文康帝哼笑了一声,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他阴测测地说:“莲妃是你的人,她已将始末尽数告知于朕。他——” 文康帝指着鹤岁,怒气冲冲道:“就是安平的遗腹子,而你亲手抚养他长大,就是为了方便镇国公拿到另一半的兵符。朕念在你是朕的嫡长子,镇国公为这大兴天下立下累累战功,倘若你们束手就擒,将兵符交出,朕尚可饶你们一命,否则……” “陛下!”他的话还未说完,镇国公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背脊挺直,神色隐忍,痛心疾首道:“柯家世代忠良,对陛下一片忠心,臣又怎会收留安平王之子?陛下若是想要兵符,臣交出便是,为何拿臣的幼子苦苦相逼?” “事到如今,还是不肯承认?” 即使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说得热泪盈眶,跪倒在自己的面前,文康帝却充耳不闻,他拍案怒道:“看来你们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来人!” 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空寂无声,文康帝抬眼望向殿外,然而预料之中的铁骑玄兵却无一现身。文康帝一顿,他面色铁青地重复道:“来人!” 仍旧无人回应。 “都聋了么?”久未出声的闻山栖上前一步,他瞥了一眼文康帝,眸色如同化不开的浓墨。闻山栖对着文康帝轻轻一笑,不急不缓地击掌,他薄唇轻启,一字一字地轻声道:“父皇说,来人。” 与先前的一片死寂截然不同,应声而至的是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不肖片刻,殿外便乌压压的一片。领头的人翻身下马,对着闻山栖拱手道:“启禀太子,一百零八个影卫、五百零六个弓箭手已伏诛,埋伏在城外的三万骑兵已归顺。” 闻山栖掀了掀眼帘,微微颔首,他抬眸望向文康帝,淡淡一笑。 “你……你好大的胆子!”情势在瞬间颠倒,上风已由有闻山栖占据,文康帝怒气攻心,吐出一口血沫子。他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闻山栖一步一步走至文康帝的身侧,他微微俯下身,轻笑着说:“先是皇后投井,而后你又喂以太子鸩毒,再设局围困镇国公,最后……你故意对柯长昀放出消息,在他赶赴云南救人之际,准备一网打尽。” “这一桩一桩,我都替你记着。”闻山栖顿了顿,他垂眸望向面色惨白的文康帝,低声道:“山栖鸩毒入骨,心灰意冷,太医早已断言他命不久矣。在他察觉你要对我出手之后,山栖应约爬山,刻意跌落山崖,让世人皆知柯长昀已死。” 闻山栖缓缓起身,即使面上带着笑,却让人心底发冷,“我并非你的太子,我是柯长昀。你说,我怎么不敢?” 第41章 福寿康宁21 系统收到监控程序发出的警报, 它幸灾乐祸地对鹤岁说:“你的任务失败了。” “可是我一句话也没有说。”鹤岁有点茫然,他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然而还是一头雾水。鹤岁奇怪地问:“为什么失败了?” 系统含糊不清地说:“闻山栖连仇都要给柯长昀报完了, 还要你有什么用。” “那凶手就还是这个皇帝。”即使任务失败了, 鹤岁也不心虚,他沾沾自喜道:“之前我也猜到过就是他的!” 系统哼了一声, 不予评价,它粗声粗气地说:“本来只有你完成任务了, 才能在这个世界里多待一段时间, 要不是看在你最近没有烦我的份儿上, 我才不帮你作弊留在这里。” “才不是。”鹤岁一点也不领情,非要说大实话。他小声地嘀咕道:“明明是因为莲生过来了,她给我吃了蜜饯, 还让我喝了蜜糖水。” 系统不大高兴地让鹤岁闭嘴,“就你话最多。” 鹤岁难得没有幼稚地回嘴,他抬起了乌溜溜的瞳眸,眨也不眨地望着朝他这里走来的闻山栖。紧接着有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自玄色衣袖中伸出, 闻山栖温声唤道:“抱抱。” 鹤岁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然后慢吞吞地把自己的手放到闻山栖的手心里。 闻山栖扣紧鹤岁的手指,低笑着说:“我抓住你了。” “不是你抓住的, 是我自己向你走过来的。”鹤岁撅起了嘴巴,哼哼唧唧地说:“所以你以后得对我好一点,不能再管东管西了,要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一点怎么够?”闻山栖垂下眼眸, 定定地望着鹤岁,深黑的眼眸染上几分温柔之色。他把鹤岁按进自己的怀里,轻声道:“我恨不得一辈子把你含在嘴里,捧在手心。” 鹤岁的脸上红扑扑的一片,他不好意思再从闻山栖的怀里钻出来了,于是鹤岁就这样自暴自弃地躲在闻山栖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是糖人,不会化,但是你得抱紧一点,要不然我摔到了肯定要和你翻脸。” “好。” 闻山栖低下头亲了亲鹤岁的额头,清朗的眉眼带着几分笑意,而心也软成了一片。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一切都在此刻尘埃落定,这场变故也变作了一场无伤大雅的闹剧。怒不可遏的文康帝非但没有将太子废除,反而使自己沦为了阶下囚。当鱼贯而入的侍卫将文康帝带走之后,镇国公率先跪下,他朗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一个接一个地跪下,最终在朝堂之上跪倒一片,他们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场疏疏落落的秋雨再度将人间打湿,萧瑟风声捎带着立冬的凉意袭入京城,将过往的尘埃一一吹散。各个时令的花开了谢、谢了又开,墙外的冬梅终于再度攀上窗檐,结出一朵冰肌玉骨的白梅。 转眼便入了冬。 从东宫至太和宫,红袖一如既往地守在门外,她听着殿内时不时响起的低泣与惊喘,慢慢摊开了手,掌心上躺着一颗金珠子。 这是莲生遗落的。 前几日清欢殿那边闹了一宿,宫灯的火光摇曳不熄。伺候太上皇的宫人才将沏好的西湖龙井送来,先是已经成为太上皇的文康帝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51 被莲妃用玉簪刺入心脏,而后又是莲妃服毒自尽,宫人的惊叫声几欲刺穿云霄。 素白的引魂幡被风高高扬起,红袖稍微回过了神来,在她的身后,门窗紧闭的寝宫里□□无边。 一只白生生的手扯开青罗暖帐,鹤岁还没来得及逃跑,就又被闻山栖带回了床上,他抽抽噎噎地求饶,撒娇、威胁、发脾气无所不用其极,可闻山栖却始终无动于衷,不知餍足地要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鹤岁体力不支,歪倒在闻山栖的肩上睡了过去。 闻山栖用锦被将鹤岁裹好,红袖悄无声息地走进寝宫,她小声地说:“太、陛下,热水已经备好了。” 闻山栖低低地“嗯”了一声,起身将鹤岁抱进怀里。 “陛下。” 红袖摩挲着手里的金珠子,犹犹豫豫地叫了一声。她见闻山栖停下脚步,侧眸望向自己,定了定心神后,低下头来结结巴巴地说:“莲生姑娘到底是小公子的阿姊,她刺死太上皇之后,服毒自尽,小公子也该知道的。可是……陛下为什么要瞒着小公子?” “抱抱问过她。”闻山栖的嗓音平稳,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低声道:“她既然刻意瞒下,那么想必早已存了死志,不愿抱抱为了她而难过。” 红袖张了张嘴,眼圈发红,“可是……” “世人皆知柯长昀已死,朕一日在世,便一日是闻山栖。”闻山栖抱着鹤岁的手微微用力,他轻声道:“朕若亲手了结文康帝,那么便是有违天伦,朕动不得他。但是放任他逍遥自在,颐养天年,莲生宁愿玉石俱焚。” “奴婢晓得了。” 闻山栖不再多说,他才将目光收回,睡得不大安稳的鹤岁就揉了揉眼睛,在闻山栖的怀里动了几下。鹤岁抬起红扑扑的小脸,湿漉漉的眼神发软,声音也还带着鼻音。他软绵绵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闻山栖低下头,黑沉沉的眼眸还带着尚未褪尽的情.欲,他哑声道:“朕在你的身体里面留了太多,你吃不下,肚皮都鼓了起来,朕带你去清理。” “你、你好烦!” 鹤岁一头埋进闻山栖的怀里,他羞愤得要命,脸上简直要冒烟,“你再这样说,我就、我就再也不许你碰我了!” 闻山栖显然没有把鹤岁的威胁放在心上,他轻笑了一声,对鹤岁说:“朕昨日让史官将你与朕一同记载在史册之上。” “记了什么?” “常云帝好南风,与柯家幼子柯晚贤纠缠不休。”闻山栖的眼帘半阖,眸色深深,他一字一顿道:“朕要后世一旦提起朕,便少不了柯晚贤,也要柯晚贤这个人,与朕息息相关,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啪嗒——” 手里的勾线笔没有握住,掉到了地上,鹤岁压根就不想捡起来。他盯着素描纸上才画出了一个大致轮廓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闻山栖跟自己说过的这句话,于是情绪不免有点低落。 他已经被系统送到这个世界好几天了。 鹤岁一想到这里,就下意识地拧起眉尖,他吸了吸鼻子,过了好半天才闷闷不乐地问系统:“你干嘛要画他?” 向来伶牙俐齿的系统在这会儿可老实了,它吞吞吐吐地说:“我以为你想他。” “我不想。”鹤岁非要嘴硬,他小声地咕哝道:“他说过我不管跑到哪儿,都能把我揪出来,这个世界肯定也有他,我只要等他来就好了。” 系统已经心如死灰,它象征性地提醒道:“你别忘记你还有任务。” 鹤岁心不在焉地说:“不就是要让季嘉衍讨厌我。” 即使鹤岁没有完成上一个世界的任务,他也还是与闻山栖相守到老。闻山栖几十年如一日地宠着鹤岁,甚至到了最后一段时间,他舍不得让鹤岁承受生离死别,哪怕病入膏肓也死死撑着,只因这人间他还有所留恋。直到几天后鹤岁寿终正寝,闻山栖才抱着鹤岁缓缓阖上了眼,一同被葬入陵寝。 而这个世界则是任务失败后的惩罚世界,主题是“怨憎会”。鹤岁的任务不止是要让季家曾经的养子、如今的掌权人季嘉衍讨厌他,更要让季嘉衍恨他,恨到鲜血淋漓、不死不休。 鹤岁在这个世界里是有着轻微自闭症,只对画画感兴趣的小少爷,他在画架前摆姿势摆得有点久,胳膊抬累了,鹤岁闷声问系统:“季嘉衍怎么还没有来?” 系统把数据同步之后,对鹤岁说:“已经来了。” 没过多久,门就被人推开。 入目是落地窗外的一片火树银花,川流不息的长街上方灯火通明。一张又一张被丢弃的素描纸几乎要将木质地板彻底掩埋,稍微转过身的少年肤白润泽,他睁着一对乌溜溜的瞳眸,眼神纯净而无辜,殊丽的眉目间尽是不谙世事的天真。 季嘉衍的眉头挑了一下,他懒洋洋地说:“哥哥,我来接你回家。” 第42章 笼中金雀01 即使叫着哥哥, 季嘉衍的语调也散漫不已,甚至还带着几分惯常的漫不经心。他的余光掠过不远处的一张画纸,过于诡谲的色彩与印象中总是安静而乖巧的季遇安相差甚远。季嘉衍顿了顿, 慢条斯理地说:“哥哥一个人待在这里, 爸和妈会放不下心来的。” 季嘉衍口中的爸妈,也是鹤岁在这个世界里的父母。 鹤岁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季家的少爷季遇安。季遇安是季家的独苗苗, 季家上上下下自然把他呵护得无微不至,再加上季遇安患有轻微的自闭症, 季家人对他的疼爱更是变本加厉, 唯恐他磕到哪里碰到哪里, 甚至夸张到季遇安只要眉头轻轻地一拧,这一大家子一晚上都别想睡个好觉。 而至于季嘉衍,起初季家父母将他从福利院里领养回来, 想的只是季遇安得有一个同龄人陪着。然而后来季遇安的自闭症始终不得好转,季家父母不得不多为季遇安考虑一些,他们对待季嘉衍不再如往常那般过于随便,转而变得体贴起来, 只希望以后自己不在了,季嘉衍能够念着他们家的好,多照看一下季遇安。 只不过事实证明, 季家父母的算盘打错了。 即使季嘉衍总是逢人面带三分笑,对待季父、季母时的态度也让人丝毫挑不出错处,眼底的关怀一度哄得季父、季母打心眼里将他彻底接纳,但季嘉衍到底生性凉薄, 骨子里更是冷漠至极。 在他的眼中,季家人是季家人,他从未把自己当作其中的一份子,那么就更别提会对患有自闭症的季嘉衍心存任何怜惜。 而季嘉衍此行来接季遇安回家,并不是他转了性子,季嘉衍只是为了能够顺利继承季家父母留下来的遗产。 前不久季家父母在回国的途中飞机失事,双双意外身亡。律师按照季父在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52 生前立下的遗嘱与季嘉衍取得联系,他通知季嘉衍按照遗嘱上的要求将季遇安接到自己的身边照看一二,否则这份季嘉衍作为第一继承人的遗嘱将会作废。 季嘉衍并不清高,他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冷静到近乎无情的地步。季父留下来的股份足够让他拥有公司的最高决策权,如此优渥的条件他自然不会拱手相让,更何况季父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把季遇安接到自己的身边。 至于季嘉衍把季遇安接到自己的身边以后,只要他能够拿到季父手里的那25%的股份,季遇安怎样都与他再无关系。 想到这里,季嘉衍缓缓抬起了眸。 季嘉衍本就生得俊美无俦,更遑论此刻他的面上还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一时之间竟让人挪不开眼。他的目光沉沉,一对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又隐约染上了几分嘲弄之意,却被藏匿得极深。 鹤岁慢慢地眨了几下眼睛,他不喜欢季嘉衍看自己的眼神。 这要是搁在平时的话,鹤岁就算不和季嘉衍翻脸也要闹一下小脾气,不过系统之前跟鹤岁说最好维持一下季遇安的人设,于是鹤岁再讨厌季嘉衍也只是偏过了头,故意对季嘉衍的存在视若无睹。 “哥哥。” 季嘉衍向来都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即使他没有得到鹤岁的回应,也只是稍微等待了片刻,而后一步一步地走到鹤岁的身旁,嗓音低沉道:“哥哥,我来接你回家。” 鹤岁慢吞吞地瞟了季嘉言一眼,就是故意不肯搭理他。 季嘉言低下头,一对稍微睁圆了的眼瞳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眸中。面前的人还留有少年独有的干净与清爽,卷翘而浓密的眼睫在自己的注视下轻轻颤动,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水汪汪的一片,湿漉漉的眼神望向季嘉衍时还带着几分无辜,于是漂亮到过分的眉眼也在这一刻变得格外鲜活。 这是季嘉衍从未见过的季遇安。 鹤岁为了表示自己对季嘉衍的讨厌,故意偏过了头避开季嘉衍的目光。他慢吞吞地揉了揉有点疼的手腕,扁着嘴和系统抱怨道:“这个世界太讨厌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惩罚世界你还想怎么有意思?”系统幸灾乐祸地提醒道:“谁让你上一个世界的任务失败了。” “失败又不能怪我。” 系统拒绝背锅,它都不用鹤岁把话说完就嚷嚷道:“要不是我一直在提醒你,你就知道谈恋爱。” 鹤岁有点心虚,只有一点点,他嘴硬道:“但是你什么也不告诉我,反正就是不怪我。” 鹤岁小声地咕哝了起来,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看画纸上的人,好不容易才舍得翻过这一页,结果手一抬起来,手腕就猝不及防地被人捏住。鹤岁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秀气的眉尖也拧出了一个委屈的小八字,他不大高兴地说:“好疼。” 语气里带着一点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到的委屈。 “哥哥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季嘉衍只是稍微用了点力,那只被他捏住的皓腕就在顷刻间浮出了几道色泽明艳的红痕。他盯着鹤岁的手腕,轻飘飘地说:“哥哥真是从小就娇生惯养。我还没有用力,哥哥就已经受不了了。” 季嘉衍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鹤岁。鹤岁的肤色本就偏白,再被画室里白晃晃的冷色调光源照下来,更显得白得通透,一如上好的瓷釉。而那白生生的腕上陡生的薄红好似是被掐出来的花印,只衬得鹤岁越发精致而脆弱。 “哥哥这么娇气,我下手又向来没有什么轻重,尤其是生气的时候。”季嘉衍的语气很轻,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掀起眼帘,轻声问道:“哥哥也不想惹我生气吧?” 鹤岁不大高兴地抿了抿嘴,他当然想惹季嘉衍生气,没准季嘉衍越生气,他的仇恨度就越高。不过鹤岁又惦记着季嘉衍一来就捏疼了自己,还说自己不听话,于是打定了主意一句话也不要理他。 见鹤岁还是不肯开口,季嘉衍的眼风一扫,留意到画架上的那幅只画出了一个大致轮廓的画,他漫不经心地问道:“哥哥画的这是谁?” 鹤岁一下子睁圆了乌溜溜的瞳眸,如临大敌地瞪着季嘉衍。 “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季嘉衍的眉梢微抬,自然没有错过鹤岁忽然紧张起来的神色。他状似不解地皱起眉,轻声问道:“哥哥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说着,季嘉衍眯起了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起画中的人。他毫无征兆地松开桎梏着鹤岁的手,转而将画架上的画取下来。季嘉衍轻轻地笑了一声,明知故问道:“哥哥是为了这幅画,所以才这么紧张?” 鹤岁一点也不乐意让别人碰这幅画,季嘉衍才把画取下来,他就想发脾气了。系统先前和他说好的什么维持人设,好好做任务,鹤岁忘得一干二净,只想本色出演大发雷霆,他怒气冲冲地说:“你不许碰我的画。” “不许?” 季嘉衍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鹤岁的话,他侧眸瞥向鹤岁水汪汪的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捏住薄薄的画纸,作势要撕下去,“真奇怪。哥哥越是说不许,我就越是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鹤岁就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红着一张小脸朝季嘉衍扑过去,眼眸里潋滟着湿润的水泽,气急败坏地想要把画抢回来,气得几乎要跳脚,“你不准撕。” 鹤岁越是生气,脸色就越是红得可爱,稍微鼓起来的两腮让他像极了被惹恼的小奶猫,也让人忍不住地想再三地招惹逗弄他——而季嘉衍也的确这样做了。 季嘉衍的眉眼带笑,神色显得很是愉悦,他姿态随意地抬起手,那是鹤岁够不着的高度,于是抢画不成、连画纸摸都没有摸着的鹤岁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扑进了季嘉衍的怀里。 鼻息之间萦绕的全然是来自鹤岁身上的草木清香,季嘉衍低下头,似笑非笑地说:“哥哥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喜欢要人抱着?” 第43章 笼中金雀02 鹤岁本来就被季嘉衍惹得有点生气, 一张小脸都垮了下来,这会儿又听到季嘉衍这样说自己,他的脸上更是气得红扑扑的一片, 于是鹤岁连想都没有想一下就直接一口咬上季嘉衍的肩头。 “哥哥真是记仇。” 鹤岁嘴下留情, 没有咬得太用力,结果季嘉衍却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捏住了鹤岁的下颔, 把他的脸抬起,低笑着说:“我不小心在哥哥的手腕上捏出了指印, 哥哥就非要在我的肩膀上咬出一个牙印。” “你才不是不小心。”鹤岁鼓着脸推了推季嘉衍, 没能把他推开, 只好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瓮声瓮气地威胁道:“你不许捏我的脸了。” “哥哥的脸太软。”季嘉衍抬起眼,嗓音平稳道: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53 “让人爱不释手。” 鹤岁才不听, 他的脸再软也不准季嘉衍捏。鹤岁气哼哼地说:“你要是再不放手的话,我还要咬你。” “哥哥既然想咬,那么就尽管咬。”季嘉衍逗弄鹤岁上了瘾,他语气散漫道:“哪里都可以, 只要哥哥高兴。” 鹤岁的本意只是想吓唬他一下,然而季嘉衍的话让他完全没法接,一点面子也不给他。鹤岁不大高兴地说:“你放手。” “哥哥比起以前, 开朗了不少。”季嘉衍的眉头挑起,却没有松开手。他自高中起就从季家搬出,对季遇安的病情也不怎么上心,再度相见已经时隔多年, 眼前的季遇安与印象中的那个过于安静的季遇安相差甚远。季嘉顿了顿,轻笑着说:“……也可爱了不少。” 就算被夸可爱,鹤岁也是不会轻易原谅季嘉衍的。他把眼睛睁得溜圆,才要再发一通脾气,系统幽幽地提醒道:“自闭症。” 鹤岁眨了眨眼睛,可算想起这回事了,他再心虚也要咕咕哝哝地说:“要你管。”就是气势弱了不少。 季嘉衍稍微松开捏住鹤岁下颔的手,不过片刻,指腹又不轻不重地抚上鹤岁下颔那处花瓣大小的红痕。他缓缓俯下身来,光与影在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交错不休,也让季嘉衍深黑的眼眸多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 温热的气息在此刻落向鹤岁的颈侧,而季嘉衍也离鹤岁越来越近,他下意识地就往后躲了几步,眉心又拧了起来。 季嘉衍饶有兴趣地问道:“哥哥为什么要躲?” “你不要离我这么近。”鹤岁的脸皱成了一团,他慢吞吞地说:“你走开。” “哥哥的脸红了。”季嘉衍对鹤岁的话充耳不闻,他偏头盯着鹤岁的脸,语调轻柔,嗓音低沉而悦耳,甚至还带着些许不怀好意地诱哄。季嘉衍附在鹤岁的耳边问道:“难道哥哥以为我低下头是为了吻你?” “我才没有脸红。”脸再红鹤岁也不承认,他伸出两只白生生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瞪着季嘉衍说:“你不要对着我的耳朵说话。” “哥哥原来这么喜欢嘴硬。”季嘉衍的余光扫过鹤岁的手,又白又嫩,而那修剪整齐的指甲透出粉嫩的颜色,圆润饱满到近乎可爱的地步。 想舔一口。 季嘉衍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哥哥要是没有脸红,那脸上又为什么这么红?” 鹤岁就是不肯承认他脸红了,他瞪圆了乌溜溜的瞳眸,不讲道理地说:“我没有脸红,那是颜料蹭的。”然而他再垮下一张小脸装出凶巴巴的模样,湿漉漉的眼神也过于软糯,软绵绵的声音听来也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压根都震慑不到别人。 季嘉衍哼笑了一声,他紧盯着鹤岁下颔那里花瓣大小的红痕,瓷白的肤色与这片薄红相互映衬,生生多出了几分暧昧。季嘉衍意味不明地说:“哥哥这么白,躺在玫瑰花上一定很美。” 鹤岁不大明白为什么要躺到玫瑰花上,他惊诧地瞟了一眼季嘉衍,奇怪地说:“玫瑰有刺,我才不躺。” 也许是鹤岁的气质太过干净,乌黑的瞳仁里又水汪汪的一片,季嘉衍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地说:“哥哥太娇气了。” “娇气怎么了?”好端端地又说他娇气,鹤岁再娇气,也不是谁都可以说的,更何况还是这么讨厌的季嘉衍。鹤岁眨了眨眼睛,存心想气人,他故意说:“我再娇气也不关你的事。” “哥哥这么娇气,当然关我的事。”季嘉衍的眉头动了动,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轻描淡写道:“爸和妈已经不在了,哥哥又要有人来照顾。要是哥哥执意想留在这里,那么我也只能搬回来陪着哥哥了。” 鹤岁忙不迭地摇头,“我不要你过来陪我住。” “我想照顾哥哥。”即使鹤岁很是抗拒,季嘉衍的面上也始终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的眸色深深,字里行间全然是不容拒绝的强硬,季嘉衍眯着眼睛说:“爸妈以前总是告诉我,如果不是哥哥,他们也不会收留我,而我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拜哥哥所赐。” 季嘉衍说得再好听,鹤岁也不想跟他待在一块儿,更何况系统还告诉过鹤岁季嘉衍的性格其实有点缺陷,偏执而疯狂,它告诉鹤岁一定不能招惹季嘉衍,要不然鹤岁一准会被收拾的很惨。 鹤岁下意识就想再摇一摇头,可是他又记起自己的任务,而且系统也说过鹤岁要想做任务,就得先答应去季嘉衍那里住下来。鹤岁闷闷不乐地问系统:“我真的讨厌他,我们可不可以直接换到下一个世界?” “不可以。”系统冷酷无情地打破鹤岁的幻想,它催促着说:“你快点答应下来,然后我们就可以刷仇恨值了。” 鹤岁不大乐意地说:“可是他看起来就好凶,我一过来就欺负我。” 系统一脸冷漠,“你可以比他更凶,然后欺负回去。” 鹤岁抿了抿嘴,不吭声了,系统生怕他又闹小性子,好说歹说地把人哄着。过了好半天,被系统说服了的鹤岁才不情不愿地对季嘉衍说:“我跟你走,但是你得先把我的画还给我。” 季嘉衍微微颔首,慢条斯理地说:“只要哥哥乖一点,我就把你的画还给你。” “我是哥哥。”鹤岁不大高兴地咕哝了起来,他皱着一张小脸不满地指责季嘉衍道:“应该是弟弟听哥哥的话,但是你一点也不听我的话,你才要乖一点才对。” “但是总让人放不下心的是哥哥。”闻言,季嘉衍掀起眼帘,瞳眸漆黑。他再度拽上鹤岁的手腕,语调轻缓却又不容置喙地说:“现在,哥哥和我回家。” 第44章 笼中金雀03 既然已经答应了下来, 鹤岁再不乐意也只能跟着季嘉衍走,不过就是这样,鹤岁也忍不住哼哼唧唧地找事儿。他一会儿说季嘉衍把他捏疼了, 一会儿又嫌季嘉衍走得太快, 鹤岁只管撅起嘴巴在后面咕咕哝哝地抱怨个不停,季嘉衍的脚步一顿, 似笑非笑地说:“我记得哥哥以前不喜欢说话。” “那是以前。” 鹤岁一点也不心虚,完全把他该有的自闭症抛到了脑后, 结果他回完嘴没注意到季嘉衍突然停了下来, 还在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没几步又撞上了季嘉衍的后背。鹤岁连忙捂住撞疼的地方,眼泪汪汪地控诉道:“你撞到我了。” 季嘉衍的眉头挑起,显然对鹤岁突如其来的碰瓷有点意外, “哥哥也撞到我了。” “可是你把我撞疼了。”鹤岁瞪圆湿漉漉的眼眸,加重了语气,他不依不挠地说:“我一来就捏我,还故意站到这里不动, 害得我撞了上去。” “我把哥哥撞疼了,那要怎么办?”即使鹤岁在无理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54 取闹,季嘉衍也很是配合地问了下去, 他偏过头瞥见鹤岁皱着一张小脸,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便饶有兴趣地开口:“嗯?” 鹤岁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说:“你要给我道歉。” “原来是这样。”季嘉衍微微颔首, 他轻笑着说:“我在和哥哥说话,哥哥却突然撞了过来,要说道歉的话,也该是哥哥向我道歉吧?” “是你要跟我道歉。”鹤岁一点道理也不讲,“反正你把我撞疼了。” “哥哥怎么知道我就不疼了?” 鹤岁一下子被季嘉衍问住了,他以前仗着别人都让着自己,碰瓷一碰一个准,压根都没想到季嘉衍会这么赖皮,完全不吃自己这一套。鹤岁也是要面子的,他才不肯道歉,于是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是知道你不疼。” “哥哥实在不愿意道歉就算了。”季嘉衍无所谓地笑了一声,神态散漫而随意,“既然是哥哥撞的,那么再疼我也可以忍下来。” 鹤岁歪着脑袋看了季嘉衍几眼,他碰瓷不成,还几乎要被季嘉衍唬了过去。鹤岁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很疼?” 季嘉衍对上鹤岁乌溜溜的眼眸,嗓音低沉道:“我不怪哥哥。” 鹤岁乖乖地坐上季嘉衍的车,接下来的一路可算是安静了下来,再也不胡搅蛮缠了,毕竟他有点心虚。而坏心眼的系统则乐于看鹤岁吃瘪,所以并不打算提醒鹤岁季嘉衍的狡猾,不动声色地就把责任全归于鹤岁的身上了。 从灯火通明的街市开往幽静清雅的山麓花了一段时间,季嘉衍在这里购置的有房产,即使这个别墅小区距离市中心不算太近,但价格却是寸土寸金,住在附近的人也都是当地叫得出名字的人。 鹤岁一进门就好奇地张望了一番,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一尘不染,过于有条不紊的摆设让这里没有一丁点儿的生活气息,别致而精巧的别墅在灯光乍亮的那一刹那显得冷清不已。鹤岁疑惑地抬起眼问季嘉衍:“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季嘉衍不置可否,他瞥了一眼鹤岁,说:“以后还有哥哥。” 他不说还好,一说鹤岁的脸又鼓起来了,季嘉衍若有所思地问道:“哥哥和我住到一起很不开心?” “开心。”鹤岁愁眉苦脸地说:“开心死了。” 季嘉衍挑了挑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领着鹤岁到二楼。然而鹤岁一看见他的床就走不动路,只顾趴到床上一个劲儿地揉眼睛,才不管给他空出来的画室在哪里,屋顶花园怎么上去,非常的没有出息。 “明天张妈会过来,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季嘉衍垂下眸,交代完鹤岁就打算再回公司一趟,只是手机却突然震动了几下,有人打来电话。 他慢条斯理地按下接听,季丛薇劈头盖脸地问道:“你把安安接过去了没有?他最近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不肯说话?过几天我给他预约的那个心理医生你一定要记得带他去看一下,还有你绝对不能让安安一个人待在家里。” 季嘉衍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你不要敷衍我。”季丛薇对季嘉衍的态度有些不悦,她冷冰冰地警告道:“季嘉衍,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知肚明。我告诉你,安安在你那里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绝对饶不了你。” 季嘉衍的目光掠过趴在床上打呵欠的鹤岁,那对本来就湿漉漉的瞳眸又覆上了一层水汽,连带着眼睫也沾上了几颗小水珠,抬起眼来更显得水汪汪的一片,惹人怜爱。 鹤岁用手背蹭掉眼泪,眼睛都不大睁得开了,他一看见还在打电话的季嘉衍紧盯着自己,就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 “喂?季嘉衍?季嘉衍你——” 季丛薇的脾气火爆,几句话不到的功夫又在电话那头吵了起来,季嘉衍直接把她的电话挂断。他抬起眼对上鹤岁乌溜溜的瞳眸,那里面全然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季嘉衍说:“姑姑让我过几天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鹤岁有点为难了,“能不能不去看,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季嘉衍嘲讽一笑,眼底皆是凉薄,“姑姑担心你。” 再担心鹤岁也不想去看心理医生,万一被发现那就有点刺激了。他紧张兮兮地问系统:“怎么办?” 系统幽幽地说:“我都提醒过你好几次保持自闭症的人设了。” “可是季嘉衍太讨厌。”鹤岁又怪到季嘉衍的头上,他振振有词地说:”他要是不惹我生气,我就不会老忍不住发脾气。而且、而且我又不知道自闭症是什么样子的。”鹤岁小声地咕哝道:“我也试过不说话,可是我忍不住。”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鹤岁自闭症的人设几乎秒崩,系统认命地又给他进行了好几次模拟运行。系统说:“心理医生没关系……关键是你刷仇恨度可能得换一套方案。” “换成什么?” “季嘉衍的性格偏执,你要是在他面前一开始就演好自闭症,我们还能背后捅刀子,然后让他误以为你的自闭症是装出来的,只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但是现在这已经这样了……”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含糊不清地说:“只有因爱生恨了。” 第45章 笼中金雀04 因爱生恨的难度系数太大, 鹤岁听完就有点想临阵脱逃,系统自顾自地把方案给鹤岁一一列出,鹤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才听了几句话就趴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系统被他气得又打开了小电影。 不管怎么样,鹤岁就在季嘉衍这边住下了。不过他整天就知道睡睡睡, 从卧室睡到画室,瞌睡多得出奇, 就算是前一天系统和他说得好好的, 要鹤岁等季嘉衍回来, 结果鹤岁还是晚上坐在画室里没过多久就东倒西歪地睡了过去,于是他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见到过季嘉衍了。 系统对此表达了自己强烈的谴责,它起初还好声好气地哄着鹤岁, 和他讲道理,到后来直接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再不好好做任务就别想回家了。” 鹤岁当然不肯承认是他消极怠工,他觉得这都得怪季嘉衍回来得太晚。鹤岁强词夺理道:“熬夜会猝死。” “猝死也轮不到你。”鹤岁的这个借口太蹩脚,系统一听就来了脾气, 它怒气冲冲地嚷嚷道:“那你早就在新闻杂志上看见季氏集团新任总裁季嘉衍猝死的消息了。” 系统倒没说错,季嘉衍这个总裁才上任不久,即使他手中的股份让他拥有最高决定权, 但是对于集团内部的其他股东来说,他还过于年轻,所以大多数股东尚在观望之中,态度暧昧不明。而季嘉衍为了摆脱这种局面, 极力促成一项与政府合作的项目,现如今他们正处于投标的紧要关头,饭局自然一个接一个,加班又是家常便饭。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55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鹤岁一说不过就进入无理取闹模式,他抱紧自己的枕头,瓮声瓮气地说:“反正我就是不起来。” 鹤岁不肯老老实实地做任务,系统只得采取非常手段——提供叫醒服务。它一监测到季嘉衍把车驶入车库,立马就开始给鹤岁放起了摇滚乐,还特意把音量调到最大。 躁动的鼓点几乎要把耳膜穿破,低沉的贝斯如影随形。起床铃这么吵,鹤岁就算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皱着一张小脸,不大情愿地说:“起来就起来。” 鹤岁磨磨蹭蹭地从床上坐起来,又蹑手蹑脚地把房门打开一小条缝,探出一颗脑袋往外张望。系统绝望地问他:“你在做什么?” “你别吵。”鹤岁嫌系统烦人,他一脸认真地说:“我在暗中观察。” 系统心如死灰,”季嘉衍就在——” 它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的季嘉衍突然把门拉开,鹤岁偷瞄不成还被逮了个正着,他下意识就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眸,像是一只被惊着的猫儿,好半天才想起来应该发一通脾气才对。鹤岁倒打一耙,不讲道理地问季嘉衍:“你躲在门外做什么?” 季嘉衍眯起眼,“哥哥在找什么?” “要你管。”鹤岁被季嘉衍问得脸上有点红,他生怕季嘉衍再追问自己,干脆“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然后鹤岁皱着一张小脸,小声地和系统抱怨道:“做任务好烦。” 系统没好气地说:“说得就跟你做过任务似的。” “我怎么没有做过任务。”鹤岁不服气了,他想为自己辩解,可是一开口就说不下去,毕竟他来这个世界半个月了还都整天赖在床上。不过鹤岁最擅长胡说八道,就算心虚也不能露怯,他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支支吾吾地说:“我在努力地花季嘉衍的钱、吃季嘉衍的大米、住季嘉衍的房子。还有、还有……” 鹤岁编不下去了,他问系统:“季嘉衍的身上怎么那么大的酒味?” “还不是因为你太难养,天天花他的钱、吃他的大米、住他的房子。”系统连想都不用想一下就说:“哥哥一点用也不顶,弟弟只好出门含泪搬砖,辛辛苦苦地抚养身患自闭症的哥哥。” 鹤岁眨了眨眼睛,一脸不赞同地说:“哥哥很好养的。” “最惨的是被迫和哥哥绑定的系统,接下来还有四个世界。”系统自动把鹤岁的话忽略,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别的时候你都反应不过来,就说你坏话的时候反应最快。别装傻了,你的宝贝弟弟醉得站都站不稳,快点出去扶一下。” “季嘉衍这么讨厌,站不稳就站不稳。”鹤岁还在记仇,他气哼哼地反驳道:“他才不是我的宝贝弟弟。” 系统笑嘻嘻:“你别打自己的脸。” 鹤岁信誓旦旦地说才不会,然后他和系统达成了共识,系统说只要鹤岁能够找到季嘉衍,再象征性地说几句话,哪怕发脾气好感度也能变高——鹤岁虽然对此秉持着怀疑的态度,但是系统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疑虑:“我可是系统。” 尽管系统忍住没说的大实话是不管鹤岁怎么作,有的人就是吃他这一套。 反正被系统这样一哄,鹤岁还以为系统要帮他作弊,可算老老实实地找了一趟季嘉衍,就连他的房间也没有放过,不过最后是在一楼的沙发上找到季嘉衍的。 季嘉衍这几日应酬不断,饶是他酒量再好,也吃不消众人的连番敬酒。 男人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他的眉头紧蹙,略显冷硬的面部线条棱角分明,笑意全然敛去时眉眼之间莫名生出了几分漠然。两只指骨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压着太阳穴,扯掉一半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颈上,而衬衫上端的扣子松开了两颗,露出硬朗结实的胸膛。 鹤岁慢吞吞地靠近季嘉衍,然后歪着脑袋打量了他好几眼,脆生生地问道:“你喝醉了?” 季嘉衍的手一顿,他缓缓地掀起眼帘,却没有开口说话。 鹤岁见他不理人,难得不跟季嘉衍计较,他非常幼稚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在季嘉衍的面前晃了好几下。不过稍微想了想,鹤岁又伸出一根手指头,他眨着眼睛问季嘉衍:“你知不知道这是几?” 季嘉衍轻轻地笑了一声,他一把抓住鹤岁的手,低声道:“这是哥哥。” “我没有问你这个。”鹤岁鼓着脸把自己的手夺回来,他又问了一遍,“你看我的手,你看不看得清这是几?” “哥哥。”季嘉衍稍微用力,鹤岁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他带进了怀里。季嘉衍闻着鹤岁身上的草木清香,把下颔放到鹤岁的肩上,他的神色慵懒,嗓音沙哑不已,“我喝醉了,只认得出哥哥一个人。” 要不是季嘉衍的身上还带着一股酒味,鹤岁都要觉得系统是在骗自己季嘉衍喝醉了。他垮下一张小脸,凶巴巴地推了几下季嘉衍,不大高兴地说:“你身上好臭,不许抱着我。” “哥哥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季嘉衍说着,在鹤岁雪白的脖颈那里拱了拱,湿热灼人的气息随之落下,季嘉衍轻飘飘地说,“我很喜欢。” 鹤岁好似真的被烫着一般,奶白的肤色在顷刻间红了一大片。他红着脸从季嘉衍的怀里挣脱出来,恼羞成怒道:“你好烦!” 季嘉衍抬起眸,深黑的瞳眸沾上几分笑意,“哥哥,我的头很疼。” “我的头也疼。”鹤岁瞪了一眼季嘉衍,湿漉漉的眼眸里水汪汪的一片,“我一看见你,头就要疼死了。” “我一看见哥哥,就忍不住想欺负哥哥。”季嘉衍的面上带着笑,他的语气极为轻缓,乍一听来倒是有着别样的温柔,可是内容却多了几分令人不适的毛骨悚然,“想把哥哥欺负得哭哭啼啼,想把哥哥与我一同拖入地狱,更想把这么干净的哥哥……彻底弄脏。” 他越往下说,鹤岁的眼睛就睁得越圆,还被吓得忙不迭地后退了好几步,非常的怂,而季嘉衍的目光扫过鹤岁,他把鹤岁所有的惊慌失措全然收入眼底,而后轻描淡写地说:“我骗哥哥的。” “你好烦。”鹤岁的眉心拧出了一个小八字,这回是真的又被季嘉衍惹生气了,他气鼓鼓地说:“我再也不理你了。” 季嘉衍偏头望向鹤岁,“哥哥不忍心。” 鹤岁抿了抿嘴,脸上红扑扑的一片,他非要嘴硬道:“我忍心。” “哥哥还是理我了。”季嘉衍盯着鹤岁低声笑着,他支起下颔,若有所思地问道:“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哥哥原来这么可爱?” 第46章 笼中金雀05 鹤岁瞟了一眼季嘉衍, 被夸得尾巴有点翘,他哼哼唧唧地说:“那是你的眼神儿不好。” 季嘉衍不置可否,他缓缓低下头盯着自己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56 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了几秒, 深黑的瞳眸沾上几分嘲讽之意。没过多久, 季嘉衍轻飘飘地开口道:“哥哥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所有人的目光与关怀,就连我也不例外。” 鹤岁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季嘉衍为什么要说这个,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季嘉衍不轻不重地哼笑了一声, 语气淡淡地说:“只是突然想起来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是十几年前, 彼时的季嘉衍才被季家父母从福利院接到季家。饶是他再如何的冷静自持, 十几年前也还不过只是一个半大不大的少年,高傲而敏感,心底也尚存一片柔软, 渴望着家与温暖。 然而季丛薇一见到季嘉衍,眉头就蹙了起来。她用挑剔的目光将季嘉衍打量一番,只当季嘉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而后她稍微抬起尖尖的下颔, 将自己的姿态摆得极高,言语间也皆是对季嘉衍的不满,“你们就挑了他来陪着安安?” 季丛薇是季老爷子生前最宠爱的小女儿, 再加上她又是季父的妹妹,季父从小到大处处都让着她,所以养成了她如今过于火爆的性格,说话也无遮无拦惯了, 待人处事全凭个人喜好。 季父向来都拿她这个妹妹没办法,只得充当和事佬:“我和你嫂子一眼就相中了嘉衍,看着就沉稳。” “哥、嫂子,不是我说你们,与其让他来陪着安安解闷,还不如让安安跟我一起出国。”季丛薇又瞥了一眼季嘉衍,眼神满是鄙夷,“人分三六九等,更何况你们怎么知道你们胡乱领回来阿猫阿狗有没有在外边儿沾上个什么坏习性,他自己就算了,要是回头再把我们安安带坏了怎么办?” “丛薇。” 她的话越往下说越过分,季父不得不出声制止。季丛薇的话音停顿了一会儿,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她又张了张嘴还打算继续往下说,结果余光一扫忽而瞄见坐在花园里写生的季遇安,于是眉眼上的刻薄在顷刻间消耗殆尽,神色温和了不少。 季丛薇抬起手将落地窗叩响,笑吟吟地说:“安安又在花园里画画了。” 语气温柔得与先前几乎判若两人。 安安这个名字就好似一个按钮,只要提及,就能瞬间夺去季家人的全部心神。季父不再责怪季丛薇说话刻薄,才对季嘉衍展露笑颜的季母也偏过了头,无论是季家父母还是季丛薇,他们在此时此刻满心满眼都只剩下季遇安一个人。 季嘉衍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少年逐渐长开的容貌已经极为出色,即使他的瞳眸深处隐约有怒气浮出,也照旧显得俊美无俦。哪怕被季丛薇轻视、羞辱,季嘉衍也懂得隐忍不发,他抬起眼望向花园中的少年,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嫉妒还是迁怒,盘亘在心头的只有恨意与厌恶。 鹤岁等了半天季嘉衍也不搭腔,眼神还越来越冷,他慢吞吞地说:“不说就算了,我要去睡觉了。” “哥哥。”季嘉衍的眼睑微阖,他语调又轻又缓地说:“我想喝水。” “你事儿好多。”鹤岁一听见季嘉衍用这种语气叫住自己,下意识就觉得肯定没什么好事儿。他皱着一张小脸,凶巴巴地嚷嚷道:“那你就去喝水。” 季嘉衍的眉梢微抬,不急不缓地说:“可是我醉了。” “又不是我要你喝醉的。” 鹤岁瓮声瓮气地咕哝了起来,不过他抱怨归抱怨,一扭头看见季嘉衍略显疲惫的神色,还是蹬蹬蹬地跑去给季嘉衍倒了一杯水过来,顺便又给自己拿了一盒草莓味的酸奶和一条巧克力。 水杯被鹤岁“砰”的一声放在茶几上,鹤岁咬着吸管喝自己的酸奶。他的唇色偏淡,是玫瑰汁水融开后的水红,而酸奶的奶白色沾在上面又格外显眼,鹤岁咬着咬着就用粉嫩的舌尖舔了一下嘴唇,覆上一层湿润的水泽。 季嘉衍黑沉沉的眼眸稍微眯起,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若有所思地问道:“哥哥喜欢喝酸奶?” 鹤岁喝着酸奶心情当然好了不少,他乖乖地点了几下头,不过随即又想起来系统说自己太难养,赶紧忙不迭地改口道:“味道甜的我都喜欢。” “甜……” 季嘉衍掀了掀眼帘,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他抬眸对上鹤岁黑白分明的眼瞳,少年好似被细细雕琢过的眉眼过于精致,睁圆的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总是淌着湿漉漉的水光,于是过于软糯而天真的眼神让他看起来无辜至极。 水迹一点一点漫过心底,季嘉衍有着片刻的失神,却在几秒后恢复如初。他的神色再度染上几分散漫,季嘉衍若无其事地接口道:“一看见哥哥,我就觉得哥哥的味道和蜜饯一样,又甜又软。” 季嘉衍的嗓音平稳,听不出到底是在故意逗着鹤岁玩儿还是真这么觉得,鹤岁不大乐意听见别人这样说他,于是立马拧起了秀气的眉尖,不怎么高兴地反驳道:“我才不跟蜜饯一样又甜又软,我……” 鹤岁说着说着就发觉不对劲儿了,脸上又没出息地红了起来。他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气哼哼地质问季嘉衍:“我甜不甜,软不软,关你什么事?” “只要与哥哥有关,那么就与我有关。”季嘉衍饶有兴趣地望着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的鹤岁,挑起了眉,慢条斯理道:“哥哥又甜又软,既要当作宝贝疼着,又要防止别人的觊觎。” 鹤岁不经逗,脸上几乎是红扑扑的一片,他恼羞成怒地把手里的巧克力塞进了季嘉衍的嘴里,不许他再说下去了。鹤岁垮着一张小脸发脾气:“我才不要你疼。” 巧克力入口即溶,往日无法容忍的浓郁香甜在此刻意外的可口。季嘉衍稍微眯起眼睛,眸色幽深晦暗,他侧眸瞥向鹤岁,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么哥哥想要谁来疼?” “我要……”鹤岁鼓起了两腮,坏心眼地卖了一个关子,就是不肯再往下说了。不过他还存心想气季嘉衍,稍微想了一下又添了一句:“反正不是你。” “难道是哥哥画里的那个人?” 季嘉衍端起水杯轻啜了几口,他的神色如常,目光掠过鹤岁得意洋洋的小脸,落在一尘不染的黑色大理石之上。过于冷寂的别墅入眼唯有一派冷清,只似一座极为别致的囚笼,而鹤岁则是对此无知无觉的猎物。 想到这里,季嘉衍幽深的眸底渐渐浮出几分快意,他轻轻笑道:“可是哥哥从今往后,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鹤岁没有发现季嘉衍陡然沉下的眸色,他的注意力全被自己的画给吸引走了。要不是季嘉衍自己提起来,鹤岁早就忘了这回事,于是他又有借口找事儿了,鹤岁气哼哼地说:“你之前说只要我跟你回家,你就把画还给我,可是你说话根本就不算数。” “哥哥一直没有问过我,我还以为是哥哥不要想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57 了。”季嘉衍漫不经心地说:“我没有骗过哥哥。” “我没有不要。”鹤岁闷声闷气地为自己辩解:“是你每次回来得太晚,我都看不见你。” 季嘉衍故意曲解了鹤岁的本意,似笑非笑地问道:“所以哥哥这是在怪我没有经常陪着你?” 鹤岁红着脸又要跳脚了,“我没有!” “哥哥总是口是心非。”季嘉衍晃了晃水杯,他望着鹤岁红透了脸的模样,心情倏然愉悦起来。季嘉衍低笑着说:“哥哥一边说着讨厌,一边却又在这里陪着我不肯走。” “你好烦。”季嘉衍的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喝醉了,鹤岁被他气得只想打人,一张小脸也皱成了一团。他气冲冲地说:“我才没有口是心非,我就是不要你陪,也不要看见你。” 鹤岁一发脾气就忍不住脸红,奶白的肤色在顷刻间染上了绮丽的瑰色。他睁圆乌溜溜的瞳眸瞪向季嘉衍,湿漉漉的眼光显出别样的动人,于是一切都变了味道。 季嘉衍轻声道:“哥哥又在撒娇。” 鹤岁揉了揉眼睛,他本来三更半夜被系统吵醒就有点不高兴,结果季嘉衍还这么烦人,他决定回房睡觉,一句话也不要搭理季嘉衍了。 楼梯被鹤岁故意踩得震天响,季嘉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懒洋洋地开了口,嗓音低沉而悦耳,“哥哥,以后喝酸奶的时候不要舔嘴唇。” 第47章 笼中金雀06 “要你管!” 鹤岁气鼓鼓地丢下这句话, “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他趴到床上滚了好一会儿,才把脸埋进枕头里,突然想起来季嘉衍说自己的味道又甜又软。鹤岁撅起嘴巴自言自语道:“……说得就像他尝过一样。” “尝没尝过你都得睡觉了。”吵得鹤岁不能睡觉的是系统, 催促鹤岁睡觉的还是系统。系统因为之前和鹤岁说得好好的, 这个世界它不再提供寻人服务,所以听见鹤岁这样说, 系统也只是报了一下时间,然后难得好心地提醒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得去看心理医生?时间就定在明天, 你要是再不睡觉的话, 一准又要赖在床上。” “不想去。”鹤岁早就忘记还有心理医生这回事了, 他慢吞吞地和系统说:“我哪里都好好的,根本就不用去看心理医生。” “不想去也得去。”系统幽幽地说:“你不用看心理医生,但是季遇安要看心理医生。” 鹤岁老大不情愿地垮下了脸, 他企图用说季嘉衍的坏话蒙混过关,还非常蹩脚地转移了话题:“季嘉衍这么讨厌,我觉得我和他的好感度根本就动不了,还不如接着刷仇恨度。” “你见到谁都说讨厌。”系统象征性地哄了几句鹤岁, “你要是刷仇恨值那才是真的动不了,你就算是指着季嘉衍骂,他也只会觉得你可爱。” 鹤岁半信半疑, “真的?” 系统没有多想,随口敷衍道:“真的!” 之后鹤岁又缠着系统陪他玩了一会儿才肯乖乖睡觉,不过第二天鹤岁是真的起不来。一门之隔的季嘉衍屈起手指,不轻不重地将门叩响, 鹤岁伸手把耳朵捂住还不够,非要再钻进被窝里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最后是季嘉衍直接推门而入,把鹤岁从床上捞起来。 直到坐上季嘉衍的车,鹤岁还在揉眼睛,那对平日总是睁得圆溜溜的眼睛覆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湿漉漉的眼神也显得软绵绵的。鹤岁脆生生地威胁道:“你以后不许再趁着我睡觉偷偷溜进我的房间,要不然、要不然……” 鹤岁一到撂狠话的时候就词穷,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不怎么有气势地说:“要不然我就骂你!” 季嘉衍的眉梢微抬,他侧眸瞟了一眼鹤岁,慢条斯理地问道:“哥哥要怎么骂?” 他的声音低沉,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明显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鹤岁憋红了一张小脸,好半天才凶巴巴地说:“季嘉衍你这只小臭猪!” “……” 季嘉衍握住方向盘的手一顿,略微的错愕过后眸中的笑意倒是愈发浓郁,他轻笑着问道:“那么哥哥是什么?小香猪?” “你才是猪。”鹤岁只许自己说季嘉衍是猪,不许季嘉衍说自己是猪,小香猪也不行。他气哼哼地说:“你要是再说我的坏话,等姑姑有空打来电话了,我就跟她讲你欺负我。” “姑姑?”季嘉衍嗤笑了一声,眸色也在此刻倏然沉下。纵然他的神色如常,却又隐约透出几分不可一世,而周身散发的气势极具压迫感。季嘉衍轻飘飘地说:“哥哥最好不要惹我生气,也不要搬出别人来威胁我。否则……最后吃苦头的还是哥哥自己。” 季嘉衍翻脸翻得比自己还快,鹤岁有点茫然地抬起头,他一连瞟了好几眼季嘉衍,然后慢吞吞地对系统说:“你说我就算骂他,他也不会跟我生气的,你骗人。” “我骗你做什么。”系统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是说不管你怎么作,季嘉衍也不会生你的气,但是没有说过他对别人也是这么宽容。” 系统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恭喜你,仇恨值+10。” 鹤岁更觉得他被系统骗了,不大高兴地说:”你还跟我说过仇恨值也不会动。” “在我的运算过程中,你是最大的变量。”几套最优方案一再被推翻,系统觉得这个世界肯定又得以失败而告终。它拒绝再挣扎下去了,系统趁着鹤岁还没来得及怪罪自己之前抢先嚷嚷道:“你别想再怪我,我之前都告诉过你季嘉衍很讨厌季家人,尤其是季丛薇。” 鹤岁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你告诉过我?” 系统给鹤岁回放了一段音频。 说过就说过,反正已经来不及了。鹤岁低下头玩手机,心虚使他成为猪队友,才开局几分钟就给对面送了双杀,一把还没打完就有点兴致缺缺的了,鹤岁又不依不挠地缠着系统陪他说话,结果系统压根不理他。 系统这么不好玩,鹤岁只好再来一局排位。 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季嘉衍把车停好,他抬起眼示意鹤岁下车,鹤岁便老老实实地解开安全带,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季嘉衍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过鹤岁,鹤岁就也抿着嘴不吭声,非常幼稚地和他赌上了气。 季丛薇为鹤岁预约的心理医生对于治疗自闭症很有一套,她当初为了排上号,还托了不少的关系,显然对此很是上心。而医生在鹤岁到来之前就拿到了鹤岁的病历,所以鹤岁一来,医生很有针对性地聊了一些话题。 系统让鹤岁凭想象来自由发挥,鹤岁就乱说一气,一对乌溜溜的眼瞳还好奇地左顾右盼,灵动而有神。他的状态与季丛薇在电话里所描述得出入很大,医生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颇为惊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58 讶地说:“季先生恢复得很好。” 鹤岁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满怀希望地问道:“我恢复得这么好,那么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喝药了?” “还是要再喝一段时间,但是药量可以慢慢减下来。”医生伏到案上又给鹤岁开了几盒药,还将服用剂量一一写下,最后交在季嘉衍手里。医生耐心地交代道:“季先生虽然恢复得很好,不过以后还是有复发的可能性,所以家人一定要给予最大的支持,也要尽可能多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季嘉衍不置可否,他垂下眼眸望着手里的药方,过了半晌才意味不明地说:“难怪哥哥总惦记着姑姑,原来是我让哥哥受了委屈,没有时常陪在哥哥的身边。” “我没有。” 鹤岁鼓起了脸,他连见都没有见过季丛薇,哪里来的惦记。而且鹤岁还想说他才不要季嘉衍陪着自己,结果医生却在一旁帮腔道:“我看过季先生的画,季先生应该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季先生肯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家人的确应该要再多一些陪伴与关怀。” 季嘉衍挑起了眉,沉沉目光从鹤岁的身上掠过,意味深长地说:“那么我以后一定会把哥哥捧在手心里疼爱。” “疼爱”两个字从他的薄唇吐出时,季嘉衍刻意加重了语气。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散漫,而那过于俊美的眉眼则显出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季嘉衍向鹤岁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他懒洋洋地说:“哥哥,过来。” 低沉悦耳的声音乍然入耳,鹤岁对上了季嘉衍深黑的眼瞳,他的心跳莫名漏掉一拍。鹤岁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对着季嘉衍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落荒而逃,生怕被季嘉衍看见自己红扑扑的脸,非常的没有出息。 然而逃也逃不到哪里去,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滂沱的雨势一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砸个不停。雨下得这么大,又不能乱跑,鹤岁愁眉苦脸地蹭掉溅在脸上的水珠,只能乖乖地待在这儿等季嘉衍出来。 结果还没等多久,鹤岁忽然听见了一道奶声奶气的猫叫。 一截灰扑扑的小尾巴在墙角摇来摇去,鹤岁慢吞吞地凑了过去,那里有一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奶猫蜷缩在纸箱里。雨水将它全身打湿,猫咪的身子小幅度地打着颤,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鹤岁小心翼翼地把猫咪抱进怀里,他正要接着躲雨,一件对他来说尺寸偏大的外套一下子落在头顶上,紧接着季嘉衍用力地捏住鹤岁的手腕,态度强硬地把他拽到屋檐下。 季嘉衍的神情似有不虞,他皱着眉问道:“哥哥为什么不躲雨。” “你看。” 鹤岁献宝似的把他捡到的小奶猫抱起来给季嘉衍看,小家伙特别给鹤岁面子,它不仅一点也不怕生,还很配合地冲着季嘉衍叫了几声,软绵绵的小奶音可爱极了。 季嘉衍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眉头也蹙得更深,他过了几秒才语气如常地对鹤岁说:“哥哥,我对猫过敏。” 第48章 笼中金雀07 鹤岁抱紧怀里的猫咪睁圆了眼睛, 生怕季嘉衍让自己把猫丢下来。他下意识地回嘴道:“那我也对你过敏。” “哥哥。” 季嘉衍抬起眸,只见得少年的眉眼精致,而贴在脸上的黑发尚在冒着水汽。他的余光不期而然地瞥见一颗水珠淌过那截白皙而纤细的颈项, 在奶白的肤色上留下诱人的水迹, 衬衫下的风光也在此刻若隐若现。季嘉衍的眸色微深,他漫不经心地说:“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鹤岁低下头捏了捏小奶猫软趴趴的耳朵, 瓮声瓮气地说:“我要把它带回去。” 季嘉衍皱眉,“哥哥不要惹我生气。” “你已经把我惹生气了。”季嘉衍动不动就这样说自己, 鹤岁不高兴了, 他抿了抿嘴, 恼怒不已地说:“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你就说我惹你生气,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讨厌的人。” 即使是在发脾气, 鹤岁的声音里也透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的委屈。他越说脸越红,到最后脸上又变得红扑扑的一片,鹤岁瞪圆了乌溜溜的眼瞳,湿漉漉的眼神很是招人。 季嘉衍语调轻缓地说:“哥哥总是不听话。” “我就是不听你的话。”鹤岁再怎么任性, 好好哄几句的话还是一个乖宝宝,但是季嘉衍这个样子又让他忍不住想作一下了。鹤岁皱着脸咕哝道:“反正我要养猫。你要是不让我养的话,我不止要和你生气, 我还要离家出走。” 他刚才还在委屈巴巴地说自己什么也没做,季嘉衍只会一个劲儿地生气,转眼就又开始蹬鼻子上脸了。鹤岁一口一个生气,又一口一个离家出走, 再不讲道理,语气却是软得不成样子,只似在撒娇。 也许是鹤岁的眼神太过软糯,也许是鹤岁稍微拧起来的眉心让他的心底软作一片,季嘉衍紧盯着鹤岁,半晌才妥协道:“哥哥可以把猫带回去,但是不要让我看见。” 鹤岁眨了眨眼睛,迟疑了一小会儿才慢吞吞地问季嘉衍:“你真的对猫过敏?” 季嘉衍不置可否,他侧眸望向鹤岁,轻声道:“该回去了。” 这场雨来势汹汹,一连下了好几天才彻底停下来。即使鹤岁没有怎么淋雨,季嘉衍也脱下了外套披在他身上,鹤岁却还是感冒了。他本来就不喜欢喝药,嫌这个味道苦,那个味道难闻,喝药还得让人哄半天,完了巧克力和酸奶一个也不能少,不然又要哼唧半天。 不过自从看过心理医生之后,季嘉衍的确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是早出晚归,反而时常陪着鹤岁。甚至就连鹤岁躲进画室里装作在画画,季嘉衍也会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盯着他,鹤岁被看得不自在了就胡乱发脾气,季嘉衍随口一逗,鹤岁还是会非常没有出息地跳脚。 这一天鹤岁慢吞吞地喝完药,他又借口嘴巴是苦的,拆了一包薯片又喝完一盒酸奶才揉着鼓起来的肚皮美滋滋地往楼上爬,打算指使系统帮他画画。不过路过季嘉衍的房门之时,鹤岁看见一小团雪球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小奶猫又从他的房间里钻出来了。 鹤岁扒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瞄了几眼,季嘉衍不在,他存心想使坏,小声地对猫咪说:“你进去玩儿。” 猫咪听不懂鹤岁在说什么,它疑惑地歪着脑袋,亮金色的猫眼圆滚滚的,鹤岁没忍住又捏了捏它的小耳朵,要不是系统喋喋不休地催促了半天,鹤岁一准玩猫丧志。 画画不如逗猫,鹤岁不情不愿地走进画室,一抬头却意外地看见了季嘉衍。 他站在落地窗前,身姿挺拔,光与影在脸上交叠,生生衬出一片冷寂。季嘉衍兴致缺缺地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59 垂下眼眸,手里的打火机一开一合,“啪”的一声,跃动的火光映入眼帘,燃起一片明明灭灭的浮影,却又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鹤岁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季嘉衍抬起眼,将夹在指间的香烟衔入口中,他用打火机将香烟点燃,半晌才嗓音低沉道:“来看哥哥。” 鹤岁差点都要信了,他拿起速写本,又在羊绒毯上到处找自己上回不知道丢在哪里的铅笔。 这间画室原本也砌的是黑色大理石地板,但是鹤岁喜欢趴着画画,季嘉衍看到后给他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第二天这里就铺上了一层羊绒毯,从此鹤岁在画室睡得更香,而没有了鹤岁的骚扰,自诩ai界毕加索的系统对创作充满了热情。 季嘉衍走过来,“哥哥在找什么?” 鹤岁好不容易摸到铅笔,才抬起头浓郁的烟草味就萦绕在鼻息之间,他不喜欢这个味道,眉心都拧出了一个小八字。 “哥哥?” 季嘉衍的嗓音平稳,他的眼角眉梢沾上薄薄的烟雾。烟雾一点一点弥散开来,季嘉衍的神色再看不真切,过于俊美的面容在烟雾下若隐若现,唯有那对半阖着的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危险至极。 “你把这里弄得好难闻。”鹤岁皱了皱鼻子,小声地抱怨道:“你好烦。” “哥哥要不要尝一口?”季嘉衍轻轻一笑,他虽然是这样问的,却还是准备将烟头掐灭,只是不经意间倏然对上鹤岁黑白分明的眼眸,那里面泛着湿漉漉的水光,而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干净而纯粹,干净到……想将他一同拉入深渊。 触及烟头的手指一顿,季嘉衍意味不明地说:“哥哥再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欺负你的。” “你要是欺负我,我就关门放猫。”鹤岁自以为抓住了季嘉衍的弱点,他不甘示弱地说:“我又不是不能欺负你。” 季嘉衍听罢只是挑了挑眉,对此不置一词,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鹤岁微微张开的唇,又问了一遍:“哥哥要不要尝一口?” 鹤岁忙不迭地摇头,他还没有来得及把“不”字说出来,下颔却被季嘉衍捏住,紧接着有什么被塞进了嘴里。 “呜。” 鹤岁从来都没有抽过烟,这种味道对他来说太呛人了,鹤岁一把推开季嘉衍的手,咳了几声才眼泪汪汪地冲着季嘉衍发脾气:“我都说不要了,好呛,你还非要塞进我嘴里,你好烦。” 季嘉衍低笑着收回手,香烟的上端还沾着鹤岁留下来的水迹,他漫不经心地听着鹤岁抱怨不休,忽然很想知道鹤岁的味道是否真的与想象中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季嘉衍心思微动,他不动声色地抬起手将烟衔入口中,舌尖一再掠过那片水迹,季嘉衍微微眯起眼,品尝着鹤岁留下来的味道。 很甜。 鹤岁跳完脚又瞪了季嘉衍一眼,这才把速写本翻开。不过他的头刚埋下去就想起来自己和季嘉衍又把烟叼进了嘴里,鹤岁乌溜溜的眼眸一下子睁得圆圆的,他红着脸支支吾吾地问季嘉衍:“你怎么还在抽这根烟?” 季嘉衍偏过头望他,似乎对此无知无觉,颇为疑惑地出声:“嗯?” “我的感冒还没有好。”鹤岁的眼神有点游移不定,他揪着羊绒毯上的绒毛,小声地说:“你会被我传染感冒的。” 季嘉衍低声一笑,紧盯着鹤岁一字一字地说:“那么哥哥就要对我负责。” 负责这样的话向来都是鹤岁无理取闹,碰瓷别人的专属台词,他鼓起脸有点词穷,好半天才脆生生地说:“我才不管,是你自己硬要把烟塞进我嘴里的,感冒了也是你活该。” “哥哥既然肯为一只捡到的猫负责,为什么却不肯对我负责?”季嘉衍将手中的烟掐灭,缓缓俯下身来慢条斯理地问道:“哥哥总是说讨厌我,我还以为哥哥只是在撒娇。难道哥哥真的有这么讨厌我?” 鹤岁慌忙拿起速写本挡住自己发烫的脸,不用看就知道又红了一片,他胡乱地说:“讨厌你讨厌你最讨厌你,不许离我这么近,” 季嘉衍并没有把鹤岁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凑得越来越近。温热灼人的气息刻意落在鹤岁的侧颈,瓷白的肤色染上一层薄红,季嘉衍将此尽收于眼底,他的嗓音带笑,心情愉悦地开口道:“哥哥又害羞了。” 第49章 笼中金雀08 鹤岁躲不开, 只好恼羞成怒地反驳道:“我没有!” “那么哥哥的脸色为什么这么红?”季嘉衍说着,夺走了鹤岁捂在脸上的速写本,鹤岁红扑扑的小脸再也无所遁形, 抬起的眼眸好似盛满星光, 无数星辰点缀着夺目的光华,让人挪不开眼来。 季嘉衍一顿, 手指抚上鹤岁的眼尾,他轻笑着说:“哥哥的眼睛真美。” 季嘉衍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流氓, 鹤岁的脸都皱成了一团。他蹬蹬蹬地跑出去把正在玩自己尾巴的小奶猫抱进来, 气势汹汹地对季嘉衍说:“你再这样乱说话, 我就要把猫丢到你的怀里了。” 雪球一样的猫咪被鹤岁举起来,它歪着脑袋软软的“喵”了一声,还以为鹤岁是在和自己玩, 猫咪眨巴了几下眼睛,眼神是与鹤岁如出一辙的干净,它用粉嫩的舌头舔了舔鹤岁的手,身后蓬松的小尾巴不停摇来晃去。 小奶猫舌尖处的倒刺掠过鹤岁白嫩的手背, 红痕也随之生出,被瓷白的肤色衬得格外显眼。季嘉衍若有所思地望着鹤岁的手,皱着眉沉声道:“我不该答应哥哥把猫带回来。” 鹤岁还以为季嘉衍只是不想让猫咪近身, 他得意洋洋地说:“我都说过了,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要放猫来吓唬你。” 话才说话,鹤岁又想了一下, 还是觉得只放猫的威胁力不够大,他又瓮声瓮气地纠正道:“不对,我要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把猫丢进你的房间。” 季嘉衍收回目光,轻描淡写地说:“我不喜欢毛茸茸的动物。” “不喜欢?”鹤岁的手被猫咪舔得有点痒,他下意识揪了一下动来动去的小尾巴,闷闷不乐地埋怨道:“你之前还说是过敏,我就知道你又在骗我。” 老虎的尾巴摸不得,猫咪的尾巴也揪不得。猫科动物的尊严不容侵犯,鹤岁这么一揪,软乎乎的小家伙立马不许他抱了。猫咪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挣扎了起来,鹤岁没能把它抱住,猫咪便趁机从鹤岁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它一落地先是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然后慢吞吞地在羊绒毯上打了一个滚,再往前季嘉衍就站在那里,小家伙好奇地抬起脑袋,它没有见过这个两脚怪。 尽管鹤岁总是嫌季嘉衍讨人厌,但是他还是懂点事的,很少放猫咪出来溜达,除非季嘉衍不在。不过这个小家伙物随其主,一找着机会就自个儿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60 钻出来,一点也不老实,万一被鹤岁或者张妈逮着了还会装可爱,睁着亮金色的猫眼奶声奶气的喵喵叫。 小雪球打着滚儿滚到了季嘉衍的面前,季嘉衍的面色略有不虞,却仍是不动声色道:“哥哥,把你的猫抱走。” 鹤岁有点吃醋了,他气哼哼地说:“他都不跟我玩,非要来找你,我才不抱。” “我不喜欢毛茸茸的动物。” 季嘉衍又重复了一遍,他抿紧薄唇,垂下眼眸紧盯着探出一小步的猫咪,神色逐渐冷了下来。季嘉衍不想吓到鹤岁,他尽量压抑着心底的暴戾,漆黑的瞳眸中全然是克制,季嘉衍平静地说:“哥哥,把它抱走。” 纵使季嘉衍的语气平平,可他的字里行间还是透出了些许不悦与强硬。鹤岁这会儿才发现季嘉衍有点不对劲儿,他歪着脑袋看了看季嘉衍,还是选择乖乖地把猫咪抱进怀里。鹤岁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季嘉衍正欲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岔开,余光却瞥见猫咪挣扎不休,而鹤岁则没站稳一下子跌坐在羊绒毯上。白色的纸张胡乱地丢了一地,鹤岁的手按在画上,配色诡谲的画幅沉闷而悲怆,而露出来的那截手腕一如白玉砌成,纤细而精致。 罪魁祸首迈着四只小短腿堂而皇之地逃窜出去,鹤岁心虚地揪着羊绒毯上的绒毛,支支吾吾地说:“我不是故意放它到处乱跑的,我以为你不在。” 季嘉衍向鹤岁伸出手,缓声道:“我知道。” 鹤岁抬起眼,伸在他面前的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鹤岁眨了几下眼睛,慢吞吞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毛茸茸的动物?” 季嘉衍眉梢微抬,似笑非笑地问道:“哥哥想知道?” 鹤岁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被自己的好奇心打败了,他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既然哥哥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哥哥。”季嘉衍望着鹤岁稍微睁圆了的眼睛,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眼角眉梢俱是嘲讽。他低声道:“哥哥应该不知道,在成为孤儿之前,我还是一个私生子。” 季嘉衍鲜少与人提起过这段往事,印象中的母亲终日怏怏,以泪洗面。她成为糖衣炮弹的俘虏,又被困于甜言蜜语铸成的囚笼,最后贪心不足蛇吞象,自己落得一个郁郁而终的下场。 他始终记得那一个傍晚,黄昏时刻的烟霞绮丽而多情,漫天铺陈着斜阳的余晖,季嘉衍敲响母亲的房门,却始终无人应声。 然后他自作主张推开了房门。 殷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指尖淌下,染红了花纹繁复的地毯,凝结成块。养了许多年的老猫啃噬着主人已然失去温度的脸颊,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它似乎听见声响,甚至稍微抬起了头,沾在胡须上的血珠“啪”的一声滚落在地。 季嘉衍沉声道:“她死了。” 鹤岁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啊”,声音脆生生的,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他拧起眉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季嘉衍侧眸望向鹤岁,嗓音平稳道:“我为什么要骗哥哥?” “我怎么知道。”鹤岁被他问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小声地咕哝道:“你天天骗人,我都分不清你到底那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了。” 季嘉衍低笑了一声,“至少我说哥哥可爱,这一句是真话。” 季嘉衍又这样乱说话,鹤岁瞪了他一眼,丢下自己手里的速写本就鼓鼓地回了房。他揉了揉有点发烫的脸,趴到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然而没过多久,鹤岁还是忍不住问系统:“季嘉衍是不是在骗我?” 系统表示不支持这种用法,“我是你的系统,不是你的测谎仪。” 不说就不说,鹤岁揉了几下眼睛,他一沾床就被瞌睡虫支配。鹤岁在枕头里蹭了蹭,正打算让系统把灯给他关掉,门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推开。 是季嘉衍。 他神色散漫地站在那里,身姿极为挺拔,光与影在季嘉衍的脸上交叠不休,越发衬得他俊美无俦,不可一世。季嘉衍的目光不急不缓地落在鹤岁的身上,他慢条斯理地说:“哥哥,你的猫在我那里,今晚我睡这里。” 第50章 笼中金雀09 鹤岁睁圆了眼睛, 忙不迭地摇头道:“不行。” “猫是哥哥执意要带回来的。”深黑的瞳眸定定地望着鹤岁,季嘉衍的嗓音低沉而悦耳,他语气轻缓道:“而且哥哥想把猫带回来, 我答应了哥哥;哥哥想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毛茸茸的动物, 我也告诉了哥哥,哥哥却不愿意把床分给我一半。” “我、我一点也不想知道。”鹤岁说不过季嘉衍, 只好耍赖道:“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许你睡到我这里。” 季嘉衍挑起眉梢, “哥哥。” 鹤岁越是心虚就越是要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他伸手捂住耳朵, 瓮声瓮气地说:“听不见。” 季嘉衍轻轻一笑,初开始他只是想让鹤岁把猫抱走,但是鹤岁的反应着实有趣。少年昳丽的眉眼鲜活而生动, 乌溜溜的瞳眸漾开一片水光,他望向自己的眼神软得一塌糊涂,既让人想将他放在心尖上温柔疼爱,又想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于是季嘉衍在此刻改了主意, 他微微眯起眼,低声问道:“哥哥知不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么?” 即使季嘉衍说得含糊其辞,但是鹤岁还是知道他在说什么, 鹤岁抬起眼偷瞄了季嘉衍几下,却又在他回望过来之际连忙偏过头,只是红扑扑的脸色又把鹤岁给出卖了,他立马捂住脸, 不想让季嘉衍看见。 季嘉衍始终留意着鹤岁的一举一动,自然没有错过鹤岁的小动作。他的眸底掠过几分笑意,却仍旧不动声色道:“我在想她为什么从来都是这么自私。生下我只为了手里握有筹码,丢下我也只为了自己得以痛快抽身。” 鹤岁还是不吭声,不过悄悄抱紧了他的小枕头。 “我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梦见她。”季嘉衍的眉头皱起,神色也变得不甚明朗,他嘲讽道:“梦见她质问我为什么这么没用,梦见她拿起匕首划破手腕,然后鲜血淋漓地躺在我的面前。” 鹤岁听不下去了,他小声地开口:“你还好吗?” “我没事。”季嘉衍的嗓音平稳,眸色沉沉,他似乎还未从过去的泥淖中挣脱出来,即使神色摆出惯常的散漫,眼神却终究稍有触动。季嘉衍用余光扫了一眼鹤岁,他哑声说:“要不是哥哥问起来,我还以为能烂在心底。” “我不应该闹着把猫带回来的。”鹤岁有点懊恼了,他越说越小声:“要是、要是……” “没有关系。”季嘉衍轻描淡写道:“耽误了哥哥不少时间,哥哥还是早点休息吧,不用管我。” 说完,季嘉衍没有在此逗留,他倒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61 是神色如常,可鹤岁抿了抿嘴,眉心拧出了一个小八字,他内疚不已地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猫抱过来你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季嘉衍的脚步一顿,却对此充耳不闻。 他不理自己,鹤岁只好自己从床上爬起来,他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套上,忙不迭地追向季嘉衍。鹤岁拽住季嘉衍的衣摆,期期艾艾地说:“你先别进去,在这里等我一下。” 季嘉衍侧眸望向鹤岁,正欲淡淡地回绝,却忽而瞥见鹤岁白生生的脚,一颗颗脚趾圆润似珠,色泽白皙莹润,可爱至极。季嘉衍皱起眉头,不悦地问道:“哥哥为什么光着脚到处乱跑?” 鹤岁咕咕哝哝地说:“还不是因为你。” 季嘉衍对上鹤岁黑白分明的眼瞳,那一句脆生生的“还不是因为你”将他彻底取悦,心也在此刻软成一片。 鹤岁见季嘉衍没有反应,他伸出手在季嘉衍的面前晃了晃,“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 季嘉衍对此的回应则是毫无征兆地伸出手揽住鹤岁的腰,将人一把抱起。 鹤岁有点没反应过来,他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被季嘉衍紧紧地桎梏在怀里,鹤岁红着脸胡乱推了好几下季嘉衍,他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好发起了脾气,不大高兴地说:“你不许抱我。” “你不是最喜欢让人抱着。” 季嘉衍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鹤岁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没有再冲着季嘉衍发脾气了,而是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好半天才慢吞吞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嗯?” 季嘉衍盯着鹤岁红扑扑的小脸,回过神来。他并没有把鹤岁的话放在心上,神色也摆明没有当成一回事,季嘉衍抱着安静下来的鹤岁走进卧室,他漫不经心道:“大概是说哥哥不听话。” “你说我最喜欢让人抱着。”鹤岁被季嘉衍放到了床上,他不满地撅起嘴巴,一把抓住了季嘉衍的手不许他走,然后不依不挠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季嘉衍的眉梢微挑,“哥哥。” 鹤岁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答案,他蔫巴巴地垂下脑袋,闷闷不乐地说:“不是哥哥。” 季嘉衍轻飘飘地问道:“安安?” “也不是。”虽然知道要是季嘉衍真的是那个人的话,他肯定不会记得自己,可鹤岁还是有点不高兴,他闷声闷气地说:“我要睡觉了。” 季嘉衍由着鹤岁使小性子,他意味不明地盯着鹤岁抬起来的脸,少年的眉眼精致到好似被雕琢过千万遍,眼睫浓密而卷翘,乌黑的瞳仁里水汪汪的一片,湿漉漉的眼神透着无辜与纯粹,诱人却不自知。 不期而然地,季嘉衍想起鹤岁一再追问自己是不是在骗他。 他的确说谎了。 他将所有的伤疤夸大其词,莫虚乌有的恐惧与憎恶不过是刻意伪装出来的弱点。他看似坦诚地将真实而不完美的自己说与鹤岁听,然而不多的脆弱只是为了将其打动,他要鹤岁的心软,要鹤岁的心疼,要鹤岁的一再让步,更要鹤岁自己一步一步心甘情愿地走入他的囚笼,与他共同沉沦。 他始终想将鹤岁拖入深渊。 过了许久,季嘉衍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他的眼帘半阖,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季嘉衍缓声道:“哥哥,晚安。” 第51章 笼中金雀10 鹤岁的手拽住被角, 他纠结了一小会儿,还是犹犹豫豫地说:“要不然、要不然你睡到我这里。” 季嘉衍轻轻一笑,“哥哥不是最讨厌我吗。” 鹤岁被季嘉衍问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红着脸钻进自己的被窝里, 非要嘴硬道:“就是讨厌你。” 说是这样说的,然而一只白生生的小手还是伸了出来, 鹤岁给季嘉衍指了一下身旁空下来的位置,他瓮声瓮气地说:“你睡到这里, 但是不许碰到我。” 季嘉衍欣然允之。 香槟色的壁灯照出一片昏黄, 季嘉衍半倚在床头, 指腹随意划过手机屏幕。他的烟瘾并不重,但身上还是留有淡淡的烟草味,鹤岁在被窝里闷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想找事了, 他探出一颗小脑袋,皱着鼻子说:“你的身上好难闻。” “哥哥身上好闻就够了。”季嘉衍瞥了鹤岁一眼,从他的角度能看见鹤岁的脸上红扑扑的一片,浓密而卷翘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 颜色偏淡的唇微微张开,舌尖粉嫩。 季嘉衍的的心思微动,他用手捂住鹤岁睁得圆圆的眼睛, 柔软的睫毛一再掠过掌心,几乎痒入心坎。季嘉衍停顿了片刻,沉声道:“哥哥该睡觉了。” 鹤岁哼唧了一声,他挣扎着要把季嘉衍的手推开, “你不要捂我的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哥哥想看什么?” 鹤岁撅起嘴巴,一不小心就说出了真话,他软绵绵地说:“看你。”不过才说完鹤岁就反应过来了,他支支吾吾地给自己找起了借口,本来就红扑扑的小脸更红了,“只有你在这里,我不看你还能看什么?” 季嘉衍的手稍微抬起,却又在下一刻更加用力地捂住鹤岁的眼睛,他俯下身凑在鹤岁的耳旁说:“哥哥只要看着我够了。” 鹤岁又闻到了季嘉言身上的烟草味,很淡很淡,也没有他嘴上抱怨得那么难闻,反而让人觉得很安心。鹤岁红着脸咕哝道:“说好了你不许碰到我,你又说话不算数。” “哥哥总在冤枉我。”季嘉衍挑起眉,他伸手把鹤岁按进自己的怀里,嗓音低沉道:“这才是碰到了哥哥。” “你不许抱我。”鹤岁的脸上几乎要冒烟了,那对漾着水光的瞳眸氤氲着雾气。他有点恼羞成怒,气鼓鼓地对季嘉衍说:“你再这样的话,我就要揍你了。” 说着,鹤岁舔了舔两颗小虎牙,他软软地瞪了一眼季嘉衍,眼睛睁得再圆也没有一丁点儿的威胁力,湿漉漉的眸光显出别样的动人,愈发的惹人爱怜。 “哥哥真可爱。” 季嘉衍低笑了一声,他慢条斯理地说:“哥哥要是再不乖乖地睡觉,我就要……”季嘉衍顿了顿,指骨分明的手指抚上鹤岁的唇,他不轻不重地揉了几下,偏淡的唇色一点一点浮出暧昧的瑰色,诱人一亲芳泽。 鹤岁被惹得又羞又恼,他一张口就咬上季嘉衍的手指,留下了几个小牙印。鹤岁鼓着脸,气哼哼地说:“你要是再乱摸,我还要咬你。” “哥哥舍不得。”季嘉衍的嗓音低沉而悦耳,他将壁灯关掉,手臂把鹤岁紧紧搂入怀中。季嘉衍轻声道:“哥哥,睡觉。” 季嘉衍让他睡觉,他就乖乖睡觉的话一点面子也没有了,鹤岁没事找事,嘟嘟哝哝地胡乱抱怨了一通才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你身上好硬,靠起来一点也不舒服。”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62 “哥哥这么软,抱起来让人爱不释手。” 季嘉衍又在乱说话,鹤岁被他说得有点想发脾气了,可是他又困得不大睁得开眼睛。鹤岁捂住嘴巴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他故意把挤出来的金豆豆蹭到季嘉衍的身上,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再醒过来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季嘉衍不在,鹤岁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就是不想起来。正好系统也闲得没事儿干,它把各项数据分析了一番,然后美滋滋地说:“好感度已经达到80%了,马上我们就可以搞事了。” 鹤岁压根都没有把系统的话听进去,他心不在焉地问道:“季嘉衍是不是他?” 系统选择岔开话题,它问鹤岁:“咪咪在哪里?” 咪咪、咪咪当然还在季嘉衍那里。 鹤岁忙不迭地跑过去,门一打开猫咪就委委屈屈的“喵”了一声。它在这里被关了一个晚上和大半个上午,没有人陪它玩,也不能偷溜出去,只好在墙上磨爪子,墙壁上被猫咪挠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爪印。 “我本来想把你抱回来的。”鹤岁捏了捏猫咪软趴趴的小耳朵,他的脸有点红。鹤岁小声地说:“然后我忘记了。” 小家伙当然听不懂鹤岁在说什么,它吐出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鹤岁的手,鹤岁看着看着就想起来季嘉衍说的老猫,他一脸认真地跟猫咪说:“以后我喂你吃小鱼干,你不要咬我,肯定会很疼。” 想了想,鹤岁又哼哼唧唧地添了一句:“季嘉衍也不行,虽然他很讨厌。” 猫咪歪着脑袋有点疑惑,不过它还是奶声奶气的“喵”了一声。 系统没好气地泼凉水:“你和季嘉衍的身上全是恋爱的酸臭味,孜然粉放再多也遮不住,谁爱吃谁吃,反正咪咪归我了。” 鹤岁:“……” 他非常幼稚地和系统争辩自己是甜的,系统改口道:“咪咪是北方的猫,只吃咸粽子、咸豆花和咸豆浆,它不吃甜食。” 鹤岁憋了半天忍不住了,“豆浆也有咸的?” 不管豆浆有没有咸的,最后他们的话题终结于季丛薇打来的一通电话。鹤岁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姑姑,季丛薇高高兴兴地应了下来,她嘘寒问暖了一番,而后笑吟吟地说:“安安,姑姑要回来了。” 季丛薇当初定居国外是为了她正在交往的异国男友,然而她并不是十分长情的人,生活归于柴米油盐的平淡不是她所能适应的,于是季丛薇与男友分手。季丛薇始终对季嘉衍不怎么放心,她一定下回国的机票后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鹤岁的号码,希望把他接到自己的身边。 季丛薇顿了顿,她柔声道:“安安,等姑姑回国了,你过来陪一陪姑姑吧。” 第52章 笼中金雀11 鹤岁还以为季丛薇只是让他到时候过去待几天, 他连想也没有想一下就答应了下来。季丛薇得到满意的答复,她又问了些鹤岁的近况,这才扯到了季嘉衍的身上。她问鹤岁:“季嘉衍对你好不好?” “他天天欺负我。” 鹤岁才起床, 声音里还带着一点鼻音, 听起来软绵绵的,根本就不像是真的在抱怨季嘉衍讨厌, 只是口是心非的撒娇。他小声地咕哝道:“他对我一点也不好。” 季丛薇却把鹤岁的话当了真,她安慰道:“姑姑过几天回来了。” 鹤岁乖乖的“嗯”了一声, 季丛薇那边还在忙着工作交接, 她只得粗略地与鹤岁交代一遍他名下还有一些季家父母给他留下来的股份, 千万不要乱签字,这才将电话挂断。 系统当然知道季丛薇是想把鹤岁接过去住,但是它看热闹不嫌事大, 故意没有提醒鹤岁。系统把鹤岁的话重复了一遍,“季嘉衍天天欺负你?” “他老是惹我生气。”鹤岁稍微睁圆了眼睛,他理直气壮地说:“就是天天欺负我。” 系统不怀好意地怂恿鹤岁:“你可以欺负回来。” 鹤岁又不傻,他瞟了一眼被他寄予厚望的猫咪, 小家伙舔完自己的手又开始满地打滚儿,毛茸茸的小耳朵软趴趴地贴在脑后,看起来就软唧唧的, 一点也指望不上。鹤岁撅起嘴巴说:“我打不过他。” 系统假惺惺地安慰道:“但是你可爱呀。” 鹤岁眨了眨眼睛,一点也不心虚地说:“我是吃可爱多长大的。” 系统:“……” 鹤岁成功地让系统说不出话来,他把猫咪抱起来去找张妈,一人一猫都需要她的投喂。不过鹤岁才下楼就看见了正在和人打视频电话的季嘉衍, 季嘉衍抬眸示意鹤岁去厨房,猫咪一看见张妈就失去了猫科动物的尊严,怎么也不肯再让鹤岁抱了,只顾冲着张妈喵喵叫个不停,撒娇讨食。 鹤岁把猫留在厨房,自己抱着他的热牛奶气哼哼地走开,他咬着杯沿尝了一小口,结果被牛奶烫到吐舌头,只好眼泪汪汪地趴到桌上玩手机。 季嘉衍与投资方谈妥价格,指腹按下手机的开关键,他才偏过头就瞥见鹤岁被热牛奶烫着的样子,那对乌溜溜的瞳眸氤氲着潮湿的水汽。季嘉衍皱着眉走过去,他伸手捏着鹤岁的两腮,不容置喙地说:“把舌头伸出来。” 鹤岁推了推他的手,含糊不清地说:“你不要捏我的脸。” “舌头。” 季嘉衍压根不给任何鹤岁商量的余地,鹤岁只好乖乖地把舌头吐出来给季嘉衍看,只有舌尖那里被烫得有点发红。 “还疼不疼。”见没什么大碍,季嘉衍松开了手,他望着鹤岁似笑非笑地说:“哥哥连喝牛奶都能烫着自己。” “要你管。”就算是自己烫着了自己,那也得怪牛奶。鹤岁垮下一张小脸,不大高兴地说:“我放了一小会儿的,谁知道牛奶还没有凉下来。” 季嘉衍的眉稍微挑,懒洋洋地开口道:“哥哥说的都对。” 他的语气太过漫不经心,明显就是在敷衍自己,鹤岁鼓起脸不讲道理地说:“而且、而且我烫到舌头也要怪你,谁让你不早提醒我。” “哥哥要我怎么提醒你?”季嘉衍的手撑到桌上,他缓缓俯下身来,深黑的眼眸紧盯着鹤岁,若有所思地开口:“是这样……” 他凑到鹤岁的耳边,轻声道:“直接告诉哥哥牛奶很烫,还是在哥哥喝下去之前先为哥哥尝一口。”说着,季嘉衍一只手拿起鹤岁的瓷杯,他的唇舌仔细地舔过杯沿上的奶渍,季嘉衍意味不明道:“哥哥,真甜。” 鹤岁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要把红透了的耳朵捂住才对,他又羞又恼地纠正道:“纯牛奶没有味道,一点也不甜。” “我知道。”季嘉衍低声一笑,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鹤岁羞红的小脸,慢条斯理道:“我不是说牛奶的味道甜,我是说哥哥的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63 味道很甜。” 鹤岁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来,他慌乱地到处乱瞟,头也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最后只像是一只努力想把埋进沙子里的小鸵鸟,不过就是这样鹤岁也不忘说季嘉衍的坏话:“你、你好烦。” “嗯?”季嘉衍的神色散漫,他不紧不慢地追问道:“我哪里让哥哥觉得厌烦了?” “哪里都烦人。”鹤岁嘟嘟哝哝地说着,就是不肯抬起头,他捏着自己的手指头,气鼓鼓地指责道:“我是你的哥哥,你还天天欺负我。你再这样的话,我就、我就不要你这个弟弟了。” “要不要我这个弟弟,不是由哥哥说了算的。”即使鹤岁一再触及季嘉衍的底线,季嘉衍的面上却没有任何不虞,他极为耐心逗弄着鹤岁,字里行间透出几分强势,“只要我想要哥哥,那么哥哥就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鹤岁不讲理惯了,这是他第一回遇见比自己还不讲理的人,鹤岁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嚷嚷道:“不行。” 季嘉衍掀了掀眼帘,眸底染上几分势在必得之意。他的嗓音低沉轻缓,甚至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哥哥乖一点。” “你怎么还没有去公司?”季嘉衍总让自己乖一点,鹤岁有点生气了,他望着已经没有在冒烟的牛奶瓮声瓮气地说:“你快点走开,我看见你讨厌。” “我在等哥哥起床。”季嘉衍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他望着鹤岁过于白皙的肤色,嗓音沙哑道:“我记得哥哥以前喜欢待在花园里画画,所以我让人重新打理了一下花园,在那里面种满了……玫瑰。” 鹤岁慢吞吞地把牛奶喝干净,他奇怪地问道:“玫瑰花有好多刺,你为什么要种这个?” 季嘉衍挑了挑眉,含糊其辞地说:“哥哥以后就知道了。” 不说就不说,季嘉衍只会故意卖关子,以后他才不想知道。于是鹤岁趴到桌子上自顾自地生闷气,一句话也不肯再搭理季嘉衍了,季嘉衍见他又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两颊微微鼓起,时不时瞟来的眼神又软又委屈,他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哥哥想不想上去看一眼?” 鹤岁眨了几下眼睛才把头抬起来,他哼哼唧唧地说:“只有一点想去看。” 季嘉衍一把捉住鹤岁的手,把他带往花园。 那是一个半开放式的露台花园,位于别墅的顶楼。入目即是一小片玫瑰花海,盛放的玫瑰花色极为秾丽,丝绒一般的柔软花瓣沾上了几颗晶莹剔透的露珠,越发衬得花枝娇艳欲滴,而那微微蜷起的枝叶一派苍翠绿意,摇曳不止。 园艺师拿着一把剪刀修建花枝,柔软的花瓣不堪其扰,扑簌簌地落了一地,鹤岁夺回被季嘉衍抓着的手,兴致勃勃地凑近去看园艺师。 “为什么要把花苞剪掉?” 鹤岁越看越好奇,他睁大了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盯着园艺师手下的动作看。鹤岁一会儿指着这个问为什么不剪掉,一会儿又指那个问为什么要剪掉,活脱脱的一个好奇宝宝。 园艺师耐心地为鹤岁解答,鹤岁一脸跃跃欲试地问道:“我可不可以玩、不对。”鹤岁吐了吐舌头,赶紧改口道:“我可不可以试一下呀?” 园艺师只是被请过来帮忙养玫瑰花的,并不能做主,他犹犹豫豫地望向季嘉衍,见季嘉衍微微颔首,这才把手里的剪刀递给鹤岁,说:“当然可以。” 鹤岁存心想捣乱,他才不管哪一枝可以剪哪一只不可以剪,反正乱剪一通。白生生的小手蹭过颜色绮艳的花朵,丝绒似的花瓣细腻柔软,愈发将肤色衬得瓷白,一如上好的瓷釉。 季嘉衍低笑道:“哥哥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鹤岁瞟了他一眼,季嘉衍的眉眼生得极为俊美,却又不显女气。他总是神色散漫,摆出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看似很好说话,实则却很是强硬。鹤岁看着看着就起了怀心思,他又剪掉一朵玫瑰花拿在手上,然后对着季嘉衍笑出了两个小酒窝,“给你。” 季嘉衍眉头一动,“嗯?” 鹤岁抬起手要把玫瑰花放到季嘉衍的耳后,然而脚尖才踮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偷笑,手指就一下子被花刺刺破。鹤岁的小脸一垮,玫瑰花也顾不上了,他扁着嘴巴哭唧唧:“疼。” 季嘉衍抓住鹤岁的手腕,只见白嫩的指尖渗出血迹。他将鹤岁的手指含入口中,唇舌一再掠过伤处,指尖上的痒意大过了痛感,鹤岁缩了缩手,他红着脸说:“好、好痒。” 舌尖有意无意地向下舔了点,留下一片湿热,季嘉衍抬起黑沉沉的眸,轻笑着说:“哥哥总是这么可爱。” 他不说还好,一说鹤岁就又想发脾气了。鹤岁恼羞成怒地把自己的手被刺伤全赖到季嘉衍的身上,他气鼓鼓地说:“都怪你非要种玫瑰,要不然我的手指也不会被刺破。” 季嘉衍对此恍若未闻,他轻轻地揉了揉鹤岁的手指,而后垂下眼眸紧盯着鹤岁乌溜溜的瞳眸,语气轻柔道:“哥哥总是这样,我会心疼的。” 季嘉衍的目光沉沉,就算鹤岁故意偏过头想避开他的眼神,也还是能感觉得到季嘉衍正在看着自己。鹤岁不自然地收回手,胡乱地说:“反正是你自己要疼的,不关我的事。” “当然和哥哥有关系。”季嘉衍俯身拾起鹤岁下意识就丢掉的玫瑰花,他将花刺逐一折去,语气很轻很轻地说:“我满心满眼只看得见哥哥,这颗心里也只有哥哥一个人,哥哥怎么能置身事外?” “又不是我……”鹤岁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他一抬眼却看见季嘉衍将手里的玫瑰花递过来,而花枝上的花刺已尽数除去。 季嘉衍嗓音平稳道:“这样就不会再把哥哥刺伤了。” 第53章 笼中金雀12 鹤岁歪着脑袋看了看季嘉衍, 他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把玫瑰花接了过来。鹤岁手痒起来一片一片揪着玫瑰花瓣,脸上红得几乎要冒烟, 一对湿漉漉的瞳眸到处乱瞟, 眼神还透着几分无辜。他结结巴巴地说:“我……” 然而鹤岁“我”了半天也什么都没能说下去,最后还非常没有出息地落荒而逃。 系统奇怪地问鹤岁:“你跑什么?” 鹤岁趴到桌子上盯着几乎被自己揪秃了的玫瑰花, 红着一张小脸吞吞吐吐地说:“我觉得季嘉衍就是他。” 系统更奇怪了,“那你还跑?” “就是他, 我才跑的。”鹤岁撅起嘴巴揉了揉自己有点烫的脸, 他小声地咕哝道:“要不然他肯定还要逗我。” 系统故意恐吓鹤岁, 它慢吞吞地问:“你要是认错人了怎么办?” “我肯定不会把他认成别人。”鹤岁一脸认真地说着,不过手却又下意识地揪起了花瓣。他把眼睛睁得圆圆的,哼哼唧唧地说:“他喜欢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64 欺负我, 还喜欢乱说话,但是、但是他对我最好了。” “季嘉衍也是这样,虽然他老是惹我生气。”稍微想了一下,鹤岁又脆生生地添了一句:“反正我就是能认得出来。” 系统非但没能把鹤岁吓到, 还被硬塞了一口狗粮,它不安好心地提醒道:“你不要忘记你在这个世界里的任务是要季嘉衍恨上你。” 鹤岁不打算好好做任务了,他愁眉苦脸地问道:“惩罚世界的任务失败了要怎么办?” 系统:“……” 它就猜到要是让鹤岁知道的话, 任务又要失败了,系统的心态有点崩,它拒绝再跟鹤岁进行任何对话交流。 系统不说话,鹤岁自个儿趴着趴着就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季嘉衍把鹤岁抱到床上, 鹤岁有点被惊醒,他不安分地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季嘉衍轻声道:“是我。” 鹤岁不乱动了,他认得出来这是季嘉衍的声音,下意识就伸出手抱住了季嘉衍的脖颈,脑袋也在季嘉衍的怀里蹭了蹭。 季嘉衍放在鹤岁腰上的手一紧,他停顿了片刻才问道:“昨天有人联系到我,说是哥哥的油画入围了,他们过几天要办一场画展,哥哥想不想去?” 鹤岁的脸还埋在他的怀里,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也瓮声瓮气的,“不去。” 季嘉衍颇为意外地挑起眉,“不去?” 鹤岁嫌他太吵,打扰到自己睡觉了,他软软地推了几下季嘉衍,不大高兴地嘟囔道:“你再吵我到睡觉,我就要和你生气了。” 季嘉衍并没有把鹤岁的威胁放在心上,他抓住鹤岁动来动去的手,骨节分明是手指一一扣入鹤岁的指间。季嘉衍轻声道:“我抓住哥哥了。” 鹤岁哼唧了几声,难得没有发着脾气把自己的手夺过来。 到了举办画展的那一天,鹤岁本来还是不大想去的,但是系统唠叨个不停,鹤岁不堪其扰,只好临时改口,让季嘉衍送他去美术馆。 之前鹤岁说不去,季嘉衍便让秘书在这天安排了与市长的会面。季嘉衍挑眉道:“那就只能哥哥自己一个人看画展了。” 一个人看就一个人看,鹤岁扯过安全带系好,他指使别人还理直气壮地怪罪道:“你的话好多。” 季嘉衍哼笑了一声,“哥哥待在会馆里不要乱跑,我忙完就来陪哥哥。” 鹤岁嘴硬道:”我才不要你陪。” “哥哥太不乖了。”季嘉衍的手握住方向盘,他稍微抬起眸瞥了一眼鹤岁,眸中掠过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总是口是心非。” 鹤岁鼓起脸不肯承认,“我没有口是心非。” 再不承认,鹤岁的脸上也红了一大片,接着逗下去一准又要气急败坏地咬人。季嘉衍见好就收,他漫不经心地问道:“哥哥为什么这么喜欢画画?” “就是喜欢。”喜欢画画的是季遇安,不是鹤岁,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把原因编出来。鹤岁拽了拽安全带,口不择言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喜欢? 季嘉衍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一开始他把鹤岁接到自己的身边,只是为了能够拿到季氏集团的股份,从未想过自己会对鹤岁生出别的心思。 他总是会因鹤岁的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亦或是一句无意识的呓语而失神。他喜欢少年乌黑透亮的瞳眸,湿漉漉的眼神干净而纯粹;他喜欢少年红着脸害羞的模样,眸光潋滟着水泽,卷翘的眼睫轻轻颤动,只让人想变本加厉地欺负;他喜欢少年鼓着脸发脾气,殊丽的眉眼也在此刻变得鲜活,让人无端心软。 纵使这世上五光十色,一如被安放于玻璃花瓶里的玫瑰,季嘉衍既想将鹤岁捧在手心里疼爱,又想将他彻底占为己有,成为最珍贵的私人珍藏。 这是他的小玫瑰,只属于他的小玫瑰。 季嘉衍沉默了片刻,他嗓音低沉道:“因为是你。” 鹤岁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他慢慢地眨了几下眼睛,满脸通红地扭头朝窗外看去,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我还以为哥哥什么也不明白,所以不想吓着哥哥。”季嘉衍却没有轻易放过鹤岁,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既然哥哥都知道,那么哥哥是怎么想的。” “我、我……”鹤岁一点也说不出来我喜欢你的这种话,他紧张地抠着自己的手指头,憋了好半天才小声地说:“不告诉你。” “哥哥一害羞就脸红。”季嘉衍阖下眼帘,恰好好处地遮住眼底的势在必得。他轻笑着说:“以后总会有亲口说出来的那一天。” 鹤岁理直气壮地说:“那也是以后,反正不是现在。” 季嘉衍的眉梢微抬,却没有多说什么。他把车停好,鹤岁用完季嘉衍就想跑,季嘉衍好整以暇地盯着怎么也打不开车门的鹤岁,慢条斯理道:“哥哥为什么这么着急?” 鹤岁瞟了一眼季嘉衍,矢口否认道:“我没有。” “我送哥哥过来,哥哥总得给我一些报酬。”季嘉衍不轻不重地捏住鹤岁的下颔,指腹摩挲着鹤岁的嘴唇,尾音上扬,“嗯?” 鹤岁舔着小虎牙威胁道:“我要咬你了。” 季嘉衍缓缓俯下身来,鹤岁嘴上倒是哼唧个不停,眼睛却乖乖地闭上了。不过还没过多久,鹤岁又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想偷瞄季嘉衍几眼,然而却不小心撞入了一对漆黑的瞳眸之中,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很轻很轻的吻,好似带着无限的怜惜落在他的额头。 “真想就在这里吃掉哥哥。”季嘉衍将锁死的车门打开,他紧盯着鹤岁红扑扑的小脸,眸色深深,嗓音沙哑而低沉:“哥哥再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季嘉衍这么禽兽,鹤岁恼羞成怒地咬上他的手指,然后忙不迭地逃开,生怕季嘉衍会把他捉回车里。 这一次的画展场地虽然设在艺术馆,但是规模却并不算大。圆弧形的展馆空旷安静,一幅幅装裱好的画作逐一陈列在墙上,昏黄的光影如薄纱轻拢,为墙壁上的画作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鹤岁好不容易才找到季遇安的画,他歪着脑袋看了好几眼,最后还是没忍住问系统:“画上画的是什么?” 系统得意洋洋地说:“季家的花园。” 鹤岁惊诧地睁圆了眼睛,然而不管他怎么看都没能从这幅画上瞧出一朵花出来。鹤岁选择放弃,他自言自语道:“你们画家的世界好难懂。” 话才落下,有人礼貌地询问道:“打扰一下,请问您是季遇安吗?” 鹤岁疑惑地回过头,来人一身西装革履,头发用发胶一丝不苟地向后梳去,金丝框眼镜下是一双上挑的桃花眼。见鹤岁望向自己,路远生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道:“我很喜欢这幅画,想从季先生的手中把它买下来。”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65 系统向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而且它吵着要鹤岁来画展就是为了路远生。系统笑嘻嘻地怂恿道:“卖卖卖。” 鹤岁好奇地问道:“他是谁?” “路远生。”系统没有故意瞒着鹤岁,它兴冲冲地说:“季嘉衍改名前姓路,他的生父就是路家的人。以前他们家把季嘉衍当成丧门星,现在又想把他认回去,季嘉衍肯不松口,所以他们找到你这儿来了。” 鹤岁越听越奇怪,“为什么要找我?” 系统随口敷衍道:“大概是想让你吹一吹枕边风吧。” 第54章 笼中金雀13 鹤岁还没有点亮给季嘉衍吹枕边风的技能, 倒是恼羞成怒的熟练度早就练满。他一听见系统这样说就不大乐意了,垮着一张小脸反驳道:“我才不给他吹。” “话别说得这么早,我记得有人信誓旦旦地说过——”系统故意拖长了声音, 它幽幽地开口说:“从来没有见过季嘉衍这么讨厌的人。” 鹤岁:“……” 他只有一点心虚, 一点点而已。 路远生稍微等了一会儿,即使鹤岁只是盯着他看却始终一声不吭, 路远生的面上也仍旧带着几分笑意。他自然知道季家的大公子季遇安从小就患有自闭症,也听说过近来季遇安的自闭症有所好转, 路远生抬起手扶了扶金丝框眼镜, 笑着问道:“难道是我认错了人?” 鹤岁在系统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我就是季遇安。” “季先生的画和季先生本人一样,充满了灵气。”路远生微微颔首,他不疾不徐道:“我很喜欢季先生画的《花园》、《候鸟》、《玻璃》和《远方》。这一次的画展也是听说季先生会到场才特意赶来的, 希望能够买下季先生的画作留一个纪念。” 路远生显然为此下过一番功夫,他说的那几幅画除了《花园》,其余的都是季遇安在国际上拿过奖的画作。不过路远生夸画有灵气那还是算夸季遇安的,但是他夸人有灵气就不一样了, 鹤岁喜滋滋地把夸奖他有灵气的话收下来,他一高兴起来就格外的好说话:“送给你。” 路远生问道:“季先生这是……?” “这幅画送给你。”鹤岁脆生生地说着,他眨了几下眼睛, 又慢吞吞地补充道:“不用找我买。” “既然季先生这么说,那么我就多谢季先生割爱了。”错愕归错愕,路远生并没有推辞。他的心思本来就不在画上,所以即使对着鹤岁稍微掀起了唇角, 也显出几分不咸不淡来,路远生缓声道:“不过季先生送我一幅画,我也多多少少得有点回报才是,不如请季先生吃一顿饭好了。” 系统连忙对鹤岁说:“这里有一家餐厅的蓝莓山药泥特别好吃。” 鹤岁的那个“不”字就这样被系统堵了回去,他慢吞吞地开口道:“好呀。” 虽然鹤岁的午饭已经有了着落,但是他还不能立马就过去蹭吃蹭喝,有好几个老前辈让画展的负责人领着找到了鹤岁。老前辈们对着鹤岁再三鼓励,言谈间尽是对他的看重,结果他们说着说着就又谈到了作画的技巧来,鹤岁对这个一窍不通,只好抿着嘴露出了两个小酒窝,装了半天的乖巧。 期间鹤岁昨晚忘记充电的手机还响了一下,他哭唧唧地问系统:“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系统冷漠地回答道:“你的手机五秒后即将自动关闭的声音。” “不是。”鹤岁的脸都皱成了一团,他撅着嘴巴纠正系统:“这是心碎的声音。” 事实证明,心碎得再厉害,一勺子蓝莓山药泥喂进嘴里就能被糊住。鹤岁舔着勺子上的蓝莓酱,路远生端起他的咖啡轻啜了几口才旁敲侧击地问道:“季先生是自己来的画展?” “不是。”鹤岁老老实实地说:“季、季……”他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系统说路家以前把季嘉衍当作丧门星,现在又想把季嘉衍认回来,忙不迭地改口道:“别人送我过来的。” “季嘉衍?”路远生微微一笑,他把鹤岁临时改口,不想说出来的名字说了出来。路远生的面上倒是滴水不漏,他惊奇道:“我与季嘉衍相识多年,这么说也算得上是半个熟人了。” 鹤岁瞟了他一眼,咬着勺子含糊不清地说:“我还没有告诉你到底是不是季嘉衍送我过来的。” 一点面子也不给。 “之前我就听说过季先生是季家的大公子。”路远生面不改色道:“况且季姓本来就是小姓,并不难猜。” 路远生都把话说到了这里,鹤岁很捧场地点了点头,然后埋头吃他的草莓西米露。 鹤岁从头到尾都只顾着吃甜点,路远生问起话来也有点心不在焉,所以路远生始终没有从鹤岁嘴里问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沉默了一会儿,不再跟鹤岁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说出来可能有些唐突,不知道季嘉衍有没有与季公子提过他的身世?” 鹤岁吃千层蛋糕吃得两腮鼓起,他佯装茫然地抬起头:“什么身世?” 路远生握住咖啡杯的手一顿,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伸手抚了抚金丝框眼镜,不失礼貌地说:“稍等一下,我打一个电话。” 鹤岁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个椰奶软冻不够甜,枣泥南瓜糕也不好吃,酒酿小丸子根本就没有米酒的味道……”鹤岁把桌上的甜点全部尝了一遍,路远生一走,他就一个甜点一个甜点地跟系统指着找茬。鹤岁瓮声瓮气地说:“只有蓝莓山药泥好吃。” “我说过的。”系统一点也不心虚,它气定神闲道:“我只告诉了你这家的蓝莓山药泥特别好吃,没有和你保证过别的也好吃。” 鹤岁:“……” 鹤岁把手机摸出来,他趴到桌上戳了几下彻底没法开机的手机,这会儿才想起来季嘉衍说过要来找自己。鹤岁问系统:“我的手机没有电了,季嘉衍要是找不到我怎么办?” 系统同步了一下数据,它没有告诉鹤岁其实早在五分钟前季嘉衍就到了这里,系统幸灾乐祸地说:“当然是接着找你。” 鹤岁拧起了眉心,“你是不是在偷笑?” 系统回答得很快,它斩钉截铁道:“我没有。” 然而系统才说完就露了陷,因为季嘉衍一步一步地往鹤岁这边走来。他那往日过于俊美的面容染上几分阴翳,一对深黑的瞳眸深不见底,季嘉衍伸手搭住鹤岁的肩,他的嗓音沉沉,语气带着几分不悦地问道:“哥哥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第55章 笼中金雀14 才说起季嘉衍, 季嘉衍就来了,鹤岁黑白分明的眼瞳睁得溜圆,像是一只被惊着了的猫儿。他瞪着季嘉衍看了半天才慢吞吞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要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66 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应该是哥哥。”季嘉衍的语气很轻, 他伸手为鹤岁拭去沾在腮上的奶油, 然而稍大的力道带起一道花瓣儿大小的红痕。季嘉衍见状,停顿了片刻后才皱着眉道:“我告诉过哥哥不要乱跑, 我会过来找你。” 鹤岁眨了眨眼睛,眼神里还透着几分无辜, 他小声地咕哝道:“我没有乱跑。” 季嘉衍垂眸望向鹤岁, “哥哥的手机关机,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即使他说话的语气淡淡,可鹤岁一听就觉得季嘉衍这是要和自己算账,他连忙结结巴巴地改口道:“反正、反正你找到我了。” 季嘉衍不置可否, 他的余光掠过路远生原本待着的位置,眸色一点一点沉下。季嘉衍若有所思地说:“哥哥真是不听话。” “我没有。”鹤岁扁了扁嘴,有点不服气了,他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解道:“一点也不关我的事, 是手机自己没电关机了。” “既然哥哥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季嘉衍掀起眼帘,黑沉沉的瞳眸沾上几分冷意,他盯着鹤岁睁得圆圆的眼睛, 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么哥哥又为什么要答应别人的邀请?” 鹤岁被季嘉衍看得有点心虚,他偏过头戳了几下还没吃完的蓝莓山药泥,支支吾吾地左顾言它:“蓝莓山药泥好甜。” 季嘉衍不为所动,他沉声道:“哥哥, 我说过很多遍不要让我生气,但是你总是不听话。” “你天天都在说我不听话。”鹤岁撅起嘴巴,软软地威胁道:“你再这样讨厌的话,我也要和你生气了。” 说着,鹤岁抬起了头,他不大高兴地鼓着脸,乌黑的瞳眸里漾起一片莹润的水光。 季嘉衍没有说话,他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鹤岁仰起来的脸,只见得少年眉眼间的殊丽因尚存的天真而被生生冲淡不少,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盯着自己瞧,浓密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而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瞳将自己映入眸中,只是看一眼他的心便在此刻软成了一片。 季嘉衍不期而然地想起他走入餐厅之时,鹤岁正咬着勺子望向路远生。少年的瞳仁乌黑,肤白润泽,或许是偏爱甜食的缘故,看起来也总是香甜可口,软软糯糯。 他向来都知道自己的占有欲有多么强烈,即使将鹤岁彻底独占这样的念头在心底陡然生起,季嘉衍也没有过一丝一毫地抗拒。 他只想让鹤岁看着自己。 “哥哥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长久的沉默之后,季嘉衍的眸色更深,他紧盯着鹤岁一字一字道:“我不想让哥哥的眼中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 季嘉衍的语气很轻,半阖的眼瞳深处尽是侵略之色,鹤岁没有注意到季嘉衍眸底的认真,他眨了几下眼睛,脆生生地说:“除非我对上别人就捂住眼睛,要不然我还是能看见他们。” 话才说完,鹤岁瞟了一眼季嘉衍,又不知死活地补充道:“你不想也没有用。” 季嘉衍稍微眯起眼,轻飘飘地说:“只要把哥哥关进笼子里就好了。” 鹤岁压根儿都没有把季嘉衍的话当真,他仗着季嘉衍喜欢自己,还歪着脑袋说:“那得是金笼子,不然我才不进去。” 季嘉衍的眉梢微抬,他自然不会好心到提醒鹤岁自己并没有在开玩笑。季嘉衍的嗓音低沉,似笑非笑道:“哥哥就算是想要一座金屋,我也会给,只要哥哥想要。” “我才不要你的……” “嘉衍,你怎么也过来了?”鹤岁的话说到一半,打完电话的路远生回到他们的桌席。他扶了扶金丝框眼镜,对着被自己打断了话的鹤岁歉意一笑,而后接着问季嘉衍:“公司不忙?” “公司忙或不忙,与你有什么关系?”季嘉衍偏过头望了路远生一眼,眸底浮出几分嘲讽。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季嘉衍不紧不慢地提醒道:“公司姓季,而不是你们路家的路。” “爸真的很想你能回来。”即使季嘉衍话中带刺,路远生好似充耳不闻,他苦笑道:“他总说我们路家对不起你的太多了。爸已经为此自责了很多年,现在只希望这个家能够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地在一起,你不要再怪罪于他了。” 季嘉衍微微颔首,“当然可以。” 预料之中的拒绝并没有到来,路远生面上的笑容不自然地僵住,握住手机的手也微微用力,却很快恢复如初。他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在此刻也没了什么用处,路远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喜上眉梢道:“既然这样,那么我给爸打一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每一回我说的都是可以。”即使都是心口不一,鹤岁却可爱到让季嘉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逗弄他,而路远生的言不由衷却只让人心生厌烦。季嘉衍不咸不淡地收回目光,懒洋洋地说:“但是我要曲宁跪下道歉。” 闻言,路远生的的眉头直皱,他解释道:“我妈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当初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只是一场意外?”季嘉衍玩味地笑了几声,这么多年过去,濒死的窒息感已经不再那么清晰,可他始终记得那只手扼住自己脖颈的力度。季嘉衍把鹤岁的手牵起来,他不再看路远生一眼,只是嗓音平稳道:“哥哥,我们该走了。” 鹤岁乖乖地站起来,不过他一连回头看了好几眼站在原地的路远生。 季嘉衍注意到鹤岁频频回头的小动作,他的脚步忽而一顿,背对着路远生再度开口,而字里行间全然是毫不留情的警告:“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接近季遇安,否则我不会手软。” 鹤岁对季嘉衍叫自己的名字不大满意,不过他只是安静地鼓着脸,直到坐到车上后才小声地纠正道:“我是哥哥。” “嗯?” “你不仅不听我的话,还一点面子也不给我。”鹤岁低下头把安全带系好,他闷声闷气地抱怨道:“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哥哥。” 季嘉衍轻轻一笑,“我把你当成我的宝贝。” 鹤岁的脸有点红,不过再害羞架子也还是要摆的,他胡乱地指责道:“那你刚才还说想把我关进笼子里,你对你的宝贝一点也不好。” “因为哥哥是我的宝贝,所以才要关起来。”季嘉衍的目光幽深,神色也有些不甚明朗,他紧盯着鹤岁红扑扑的小脸,缓声道:“这样就只有我一个人能把哥哥抱进怀里,彻底将哥哥独占,让哥哥的眼中从此只能看得见我一个人。” 第56章 笼中金雀15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鹤岁待在别墅里不是逗猫就是被逗,系统说咪咪被鹤岁玩得跟他越来越像,见到什么了都喜欢咬几口留个小牙印, 鹤岁还不肯承认, 结果才说完没一会儿他就被季嘉衍惹生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67 气,一张口就咬上了季嘉衍的手指。 系统肯定地说:“咪咪就是跟你学的。” 而季嘉衍向来说到做到, 鹤岁说的金笼在不久之后被送到了别墅这边,但他还不舍得将鹤岁关在里面, 于是任由鹤岁抱着猫咪窝在金笼里午睡, 铺在笼底的深色丝绒布料上洒满了玫瑰花瓣。 但是季嘉衍对鹤岁越是爱怜, 连带着他对鹤岁的占有欲也越发变本加厉。他连一个眼神也无法容忍,更不用提鹤岁与旁人接触得太多,季嘉衍开始不动声色地限制鹤岁的外出。 不过鹤岁本来就娇气, 天热了他就躲在冷气房里玩游戏,天冷了就抱着被子不肯起床,所以一丁点儿也没有发觉自己的人身自由早在不知不觉中被季嘉衍剥夺,倒是系统每天都在变着法儿地引诱鹤岁出门, 只希望仇恨度能赶紧突破中间值。 结果鹤岁一点也不配合地钻进被窝里,他瓮声瓮气地说:”外边儿在下雨,不出去不出去不出去, 你不要吵我,我还想睡觉。”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问道:“你还想不想完成任务了?” “完成任务?”鹤岁把睡得翻出了小肚皮的猫咪抱住蹭了蹭,然后慢吞吞地说:“我以为你已经在准备下一个世界了。” 系统:“……” 作为被选中与鹤岁绑定的系统,它决不轻言放弃, 系统威逼不成就改变策略,它煽风点火道:“你有没有发现季嘉衍最近不许你出门?他不让你出去,你就乖乖地待在这里的话,你还要不要面子了?” 鹤岁从床上坐起来,差点都要信了系统的鬼话,他蹬蹬蹬地跑到书房去找季嘉衍,然后眨巴着眼睛说:“我想出去玩儿。” 季嘉衍正在与人谈合同,他抬眸示意鹤岁稍等一下,鹤岁便乖乖地坐到他的旁边。不过还没乖到一分钟,鹤岁的手就又痒起来,他这里摸一摸,那里动一动,最后在一个丝绒盒里找到了一个手串。 那是一个由菩提根穿成的手串,一颗颗藏青色的菩提根打磨成珠,色泽莹润。 季嘉衍合上笔记本电脑,一偏过头却瞥见鹤岁在戳手串上的菩提根,他的眉梢挑起,轻声道:“哥哥的生日快要到了,我本来想给哥哥一个惊喜,却被哥哥自己提前找出来。” 鹤岁稍微睁大了眼睛,“这是给我的?” “菩提根保平安。”季嘉衍把手串拿起来,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菩提根的内侧。他抓住鹤岁的手腕将手串戴上去,藏青色的菩提根将鹤岁的肤色衬得格外白皙。 “很适合哥哥。”季嘉衍半阖着眼帘,沉沉目光落在鹤岁那截白生生的手腕上,嗓音低沉而悦耳地开口道:“哥哥不要把它取下来。” 鹤岁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乖乖答应下来,他开心到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两腮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刚才哥哥说想出去。”季嘉衍多望了鹤岁几眼,他的神色散漫,语气也带着几分惯常的漫不经心,“哥哥在家里待闷了?” 鹤岁一点也不闷,嫌闷的只有系统。不过鹤岁还是脆生生地说:“你陪我出去散步。” 季嘉衍对上鹤岁乌溜溜的眼瞳,那里面水泽莹润,而鹤岁的眼神也显得绵软诱人,季嘉衍微微颔首道:“可以。” 鹤岁气哼哼地责怪系统:“你又在骗我,他才没有不让我出门。” 系统幽幽道:“有本事你偷溜出去试试看。” 就算是偷溜,那也是以后的事儿,鹤岁把衣服换好,他趴到窗台上一边托着腮往外瞄,一边等季嘉衍下来。 昨夜下了一宿的雨,空气中还氤氲着水汽,墙角的植物漾着盎然的新绿,一派生机勃勃。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接连滚过叶梢,“嗒”的一声落入水洼,浸湿地面。 鹤岁看得认真,连季嘉衍走了过来也没有注意到。季嘉衍伸手揽住鹤岁的腰,他低下头将下颔压到鹤岁单薄的肩上,低声问道:“哥哥看什么看得这么专注?” 湿热灼人的气息尽数喷吐在鹤岁的颈项,偏白的肤色几乎在瞬间因害羞而透出粉嫩的颜色,鹤岁推了推季嘉衍,当然没能把人推开,他垮下一张小脸不大高兴地说:“你不要对着我的脖子说话。” ”哥哥为什么这么敏感?”季嘉衍低声笑着,手却不老实地从下摆探入,“不能对着耳朵说话,也不能对着脖子说话,那么我要是……” 稍微有点凉的手轻抚着滑腻的脊背,最终停在鹤岁的腰际。季嘉衍摩挲着那颗朱砂痣,低声问道:“舔一口这里,哥哥会不会有反应?” 鹤岁知道季嘉衍说的反应是什么,而且他的身体向来都很敏感,舔一口就会软成泥,一点也不争气。鹤岁满脸通红地回过头瞪了季嘉衍一眼,恼羞成怒道:“你快点走开,不许乱、乱碰我。” “我要是走开,谁陪哥哥散步?” 鹤岁还在气急败坏地发脾气,季嘉衍的唇舌却不紧不慢地舔过鹤岁的脖颈,留下一道水痕。鹤岁轻喘着扑进技嘉衍的怀里,把红透了的小脸埋进去,他平复了好半天的呼吸才小声地说:“不要。” 季嘉衍似笑非笑地问道:“哥哥不要什么?” 鹤岁哼唧了几声,却怎么也不肯再说下去了,一颗小脑袋在季嘉衍的怀里不满地拱了拱。 “不要我陪你散步,还是不要我再欺负你?”季嘉衍说着不欺负,却还是握住鹤岁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他再三亲吻着鹤岁的手指,侧眸望着他轻声问道:“哥哥为什么这么害怕?” 鹤岁撅起嘴巴下意识地回嘴道:“我不害怕,我只是、只是……” “嗯?” “我的屁股会疼,然后我只能趴在床上,哪里也不能去,什么也不能吃。”鹤岁红着一张小脸,不大敢抬眼看季嘉衍了。他说完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又强调了一遍:“很疼很疼。” 闻言,季嘉衍稍微眯起了眼,他的眸色深黑,嗓音极为平稳,却又隐隐透出几分危险。季嘉衍若有所思地问道:“哥哥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第57章 笼中金雀16 鹤岁被季嘉衍问住了, 可是他又不能实话实说,只好歪着脑袋眨巴了几下眼睛,一本正经地说:“电影里都是这样放的。” “哥哥看的是什么电影?”季嘉衍自然不会听信鹤岁的胡说八道, 但他却很是配合地问了下去。季嘉衍轻描淡写道:“不如哪一天哥哥把电影找出来, 我陪哥哥再看一遍,好让哥哥知道这种电影光是看有多么的没意思。” 鹤岁一点也不想知道光是看会有多么的没意思, 况且他连看都没有看过。 于是鹤岁忙不迭地摇了摇头,一对上季嘉衍就装得要多乖有多乖, 不过他却在心里小声嘀咕着系统分明看得很高兴, 还不许自己打扰它, 要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68 不然一准和自己比着发脾气。 系统忍无可忍地说:“我听见你说我坏话了。” “这不算坏话。”鹤岁不肯承认就算了,他还存心使坏,慢吞吞地开口道:“季嘉衍说你光是看小电影没有意思才是坏话。” 系统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个小电影, 又没有招谁惹谁,它当即就对鹤岁嚷嚷道:“你以后别想再让我帮你屏蔽痛觉了。” 鹤岁不仅没能祸水东引,还得不偿失。他委屈巴巴地纠正道:“这是季嘉衍说的,又不关我的事。” “就是他这样说, 我才不给你屏蔽痛觉。”系统幽幽地说:“稍微疼一点你就哭哭啼啼地发脾气,季嘉衍光是把你抱在怀里哄来哄去,一下也碰不了有什么意思?” 鹤岁:“……” 系统这么讨厌, 鹤岁不想再理它了。他抬起头不大高兴地垮着一张小脸,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季嘉衍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他的鼻尖儿,挑着眉问道:“哥哥真的不要我陪你看?” 不要就是不要, 鹤岁踮起脚尖“吧唧”一口亲在季嘉衍的唇上,不许他再说话了。 季嘉衍垂下眼眸盯着鹤岁,少年抬起的瞳眸里水汪汪的一片,眼神还透着无辜,诱人而不自知。季嘉衍放在鹤岁腰上的手不由收紧了力道,他正欲低下头来加深这个吻,手才按住鹤岁的脑袋,鹤岁连忙把他推开就跑。 “只能我亲你,不能你亲我。”鹤岁扒到门口探出头,他警惕地望着季嘉衍,一点道理也不讲。鹤岁红着脸脆生生地说:“我要出去散步。” 季嘉衍轻轻的“嗯”了一声,他才抬脚向鹤岁走去却陡然想起尚未交还给鹤岁的那幅画。季嘉衍的身形一顿,没过多久便拿出手机按下右侧的开关键。他皱着眉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自己的助理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跟上鹤岁,神态自然地把人带进怀里。 山麓的景致本就清幽不已,更何况此刻正值空山新雨后。银杏叶尚存几分绿意,清透的雨水淌过枝桠,将尘埃与喧嚣一一洗净,只留下这方寂静的银杏长廊。 鹤岁低头捏住季嘉衍的手指,还故意带着他往水洼里踩。溅起的水花打湿裤脚,鹤岁弯着眼睛偷笑,季嘉衍瞥了鹤岁一眼,只见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底满是狡黠的笑意,他也跟着轻轻一笑,嗓音低沉道:“哥哥,我想吻你。” 鹤岁本能地觉得有点危险,才不想给季嘉衍亲。他下意识舔了几下嘴唇,粉嫩的舌尖在偏淡的唇色上留下几道湿漉漉的水痕,再加上那对乌溜溜的瞳眸稍微抬起,格外软糯的眼神让鹤岁看起来更加可口。 指骨分明的手扣住鹤岁的下颔,季嘉衍的眸色深黑,他缓缓俯下身道:“哥哥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我……呜。” 鹤岁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季嘉衍就趁着他唇齿微张,态度强硬地探了进去。季嘉衍耐心地品尝着鹤岁每一处的味道,攫取着他的香甜气息,也许是彼此交融的呼吸太过炙热,也许是过于黏腻的水声听来淫.靡不已,鹤岁的小脸红了一片,勾缠在一起的舌尖又烫又痒,季嘉衍一次又一次的攻城略地让鹤岁只能无措地抱住季嘉衍的脖颈,闭上眼睛乖顺地任他对自己为所欲为,揉捏搓圆。 一辆红色的跑车在路旁疾驰而过,积水向四周猛地溅开,然而不久之后这辆跑车又重新退了回来。周池打开车窗一脸狐疑地望过去,等他确定那边的人就是季嘉衍而不是自己认错了之后,挂在脸上的墨镜都差点要吓掉,他赶紧按了几下喇叭,好让季嘉衍注意到自己。 “那、那里有人。”季嘉衍的动作越来越过分,甚至、甚至还刻意在里面进进出出。鹤岁的脸几乎要红到冒烟,他趴到季嘉衍的肩上不许他再亲自己了,小口小口喘着气威胁道:“你不许再这样,要不然、要不然……” “这样是哪样?”季嘉衍明知故问道:“哥哥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哥哥不喜欢的是哪种吻法?” “就是、就是……”鹤岁怎么也说不出来那个词,他在季嘉衍的肩上蹭了几下,然后一口咬上季嘉衍的肩头,一张红扑扑的小脸都不敢再抬起来。鹤岁结结巴巴地说:“反正就是你那样。” “哥哥总是这么害羞,会让我也很苦恼。”季嘉衍说着,不咸不淡地抬起眸扫了一眼正在不停按喇叭的周池,他皱着眉问道:“什么事?” “你说呢。”周池朝着季嘉衍使眼色,示意他把鹤岁的脸抬起来给自己看上几眼。周池啧啧叹道:“前几天我们哥儿几个凑一块了还在说你是不是不行,要不然怎么连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主动投怀送抱也给人给推开,忒无情了点,没想到你早就背着我们已经在外边养了一个小情儿。” “我不是他的小情儿。” 鹤岁听得不大乐意了,他才把脑袋抬起来,季嘉衍又伸手给他按了回去,鹤岁不老实地晃来晃去,撅着嘴巴对季嘉衍说:“你不许按着我的脑袋。” “你不是季少的小情儿,那你是他的什么人?”鹤岁的声音软绵绵的,周池没忍住逗他说话。他们这群公子哥儿平日里鬼混惯了,声色场所出入得也不少,鲜少见到像鹤岁这种气质纯净的少年,周池不怀好意地说:“难不成还是他的小媳妇儿?” 鹤岁鼓着脸反驳道:“我是他的——” “季太太。”季嘉衍的眼风掠过周池的脸,眸中暗含警告。他的态度摆明了对周池招惹鹤岁的不满,季嘉衍一字一字认真道:“他是我以后要娶回家的季太太。” “为什么你是季先生,我就得是季太太?”鹤岁纠结了一小会儿,连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只顾小声地抱怨道:“这一点也不公平。” “为什么不公平?” “你的季是后来改的姓,你以前不姓季的。”鹤岁一边到处乱瞟,一边哼哼唧唧地说:“你都冠了我的姓,你才是季太太才对。” 季嘉衍的眉梢微抬,黑沉沉的瞳眸紧盯着鹤岁,他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你以后会知道究竟谁才是季先生,谁又是季太太的。” 鹤岁抱紧季嘉衍的脖颈把脸埋了进去,他瓮声瓮气地耍赖道:“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季太太就是你。” 周池再浑也还是明白朋友妻不可戏的这个道理,他瞅着鹤岁趴在季嘉衍的身上说悄悄话,还是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收了回来,转而问季嘉衍:“张公子今天生日,你不用过去一趟?” “陪安安散完步再过去。” “安安?”季嘉衍把鹤岁护得太紧,周池始终没能看见正脸,他的心里不免有点痒痒。周池不怀好意地说:“要不然把你家安安也一起带过去,省得他们成天觉得你不行,想方设法地往你床上塞人看笑话。” 鹤岁一听见这个就不高兴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69 了,他用手指头戳了几下季嘉衍,秀气的眉心拧出了一个小八字。鹤岁慢吞吞地问季嘉衍:“你的床上被塞过多少人呀?” 季嘉衍的眉头一动,却仍凑在鹤岁的耳旁嗓音平稳道:“再多人也不是哥哥,我想要的只有哥哥一个人。” 这会儿季嘉衍的情话说得再好听也没用,鹤岁气鼓鼓地说:“回去我就要把你的床丢了,看他们还能往哪儿塞人。” 第58章 笼中金雀17 闻言, 季嘉衍稍微掀起眼帘,他的眸色深深,却又带着几分愉悦, 说话的语调也变得极为轻缓。季嘉衍轻笑着说:“哥哥想丢什么都可以。只不过哥哥把我的床丢了以后, 我就只能睡到哥哥的床上了。” “不行。”鹤岁忙不迭地把季嘉衍推开,他瞪圆了眼睛冲着季嘉衍使小性子:“我的床不给你睡, 你自己去睡沙发。” 鹤岁不管生气还是害羞,脸上都是红扑扑的一片, 而他发起脾气来再不讲道理, 只要拿那对黑白分明的瞳眸把人一瞟, 乌黑的瞳仁在顷刻间荡开湿漉漉的水迹,本该瓷白的肤色染上玫瑰汁水一般的绯色,更显得眉眼生辉, 眸光潋滟,让人的心也为之软作一片。 季嘉衍停顿了片刻,他垂眸盯着鹤岁,若有所思地问道:“……吃醋了?” “我没有!”醋那么难吃, 鹤岁才不肯承认,他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最后瓮声瓮气地说:“你这么讨厌, 还总喜欢欺负人,一点也不好。除了、除了我不嫌弃你,别人肯定都不要你,我才不会吃你的醋。” 季嘉衍的眉梢微挑, 他似笑非笑地说:“原来在哥哥的心里,我又讨厌又喜欢欺负人,一点也不好?” 鹤岁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完了还郑重其事地补了一句话:“反正我的床就是不给你睡。”就算快要酸掉牙了他也没有吃醋。 “你到底从哪儿找来这个活宝的,还有没有了?”周池在一旁看得快要笑死了,他用手肘撞了一下季嘉衍,眉飞色舞地问道:“要不然也给我介绍一个?你别说在家里养一个这样的小东西还挺好玩儿的。” 季嘉衍抬起眸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神色发冷,“周池。” “好好好,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别这样看我了,怪渗人的。”周池是知道季嘉衍的脾气,别看季嘉衍总是摆出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好似对什么也不上心,其实心思颇深,真要把他给得罪了那可是连一根骨头也剩不下来。周池讪讪道:“我这不是开个玩笑。” “你才是养在家里的小东西。”鹤岁不喜欢别人这样说他,他拧起眉尖不满地咕哝道:“而且我这么可爱,找不到第二个了。” 鹤岁说着,直拿那对乌溜溜的瞳眸瞟一眼季嘉衍、再瞟一眼季嘉衍,然而等到季嘉衍的沉沉目光再次落回鹤岁的身上时,鹤岁又忙不迭地躲开来。他故意偏过头哼哼唧唧地威胁道:“你要是对我不好,我也不要你了。” “哥哥说不要也晚了。”季嘉衍低笑着揽上鹤岁的腰,将人一把抱起来,他凑到鹤岁的耳边沉声道:“既想把哥哥放在心尖上疼爱,又想将哥哥捧在手心里呵护。可是哥哥总是说我讨厌,那么我只好把哥哥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样哥哥就算想逃也逃不到哪里去。” 季嘉衍的嗓音低沉,字里行间都温柔至极。鹤岁越听越脸红,到最后直接把红扑扑的小脸埋进季嘉衍的肩膀里,一如白玉砌成的耳朵也透着粉嫩的颜色,他羞恼不已地咕哝道:“不要就是不要。” 季嘉衍哼笑了一声,任由鹤岁趴在自己的肩上,他侧眸望向还在看好戏的周池,轻飘飘地开口道:“还不走?” “怎么不走,当然走。”周池赶紧转回身来一脚踩下油门,目不斜视道:“你也赶紧过来,要不然今儿个就指着你来灌。” 季嘉衍微微颔首,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周池,只是抱着怀里难得老实下来了的鹤岁往回走。 周池口中的张公子是市长家的小儿子,才从国外回来不久就又和这边的狐朋狗友联络上了,一伙人整日在外边厮混,不过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分寸的。季嘉衍之前也与这伙人混在一起,只不过后来没有时间了才作罢,不过他与这位张公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交情的,所以生日自然也还是要去一趟。 季嘉衍把鹤岁送回别墅之后才又开车赶到张公子那边,服务生替他把包厢的门打开,扑面而来的烟酒味几乎呛人,季嘉衍动了动眉头,还未来得及开口就有人嚷嚷道:“季总来得这么晚,不罚几杯酒怎么说得过去?” “罚几杯太轻了,必须得几瓶才行。”周池唯恐天下不乱,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丢到桌子上,他笑嘻嘻地说:“今天堵车堵得厉害,我就琢磨着绕个道算了,结果一绕就看见咱们季少抱着一个人亲了半天,我问了几句还赶我走,连人都不给看上一眼,咱们这可是多少年的兄弟了,还不如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安安。” “季嘉衍,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张公子给季嘉衍递过去一根烟,“兄弟们可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连看一眼你那个安安都不许了?” “怎么不是。”周池一不跟季嘉衍独处就有了底气,他连忙起哄道:“赶紧趁着我们还没开始,把你家安安也叫过来,要不然他一个人待家里得多没劲儿啊。” 季嘉衍咬着烟嘴,漫不经心地说:“安安不喜欢。” 周池的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季嘉衍也不松口,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周池干脆东扯西扯,最后扯到自己家里给他相中的那个大小姐,不禁悲从中来,“天天说我直男审美,拿一堆色号来考我,分不清还说我对她不够关注,好不容易记下来了又质问我外边是不是有了别人,说话大点声扭头电话就达过来,扯着嗓子吼我一通。” 张公子大笑道:“也就是她这个脾气能治住你了。” 不管怎么样,尽管在场的公子哥们一个个不是游手好闲就是混吃等死,但是耐不住家里的来头一个比一个大。酒桌上的闲谈总有人得了趣还不够,还非得再回头和旁人说上几句,没过几天周公子对教育局局长的女儿颇为不满就传得众人皆知,连带着季家的养子在外边儿养了个小情儿也被当成笑话传了出去,听说这小情儿长得漂亮不说,性格也乖巧,季公子被迷得七荤八素,见也不舍得给人见上一面,当成了一只金丝雀养在家里。 这些闲谈说的人大多只是随口一说,听的人至多也是笑一笑就过去了,可偏偏季丛薇才回国就有人凑到她的面前说给她听,而季丛薇自然不能笑一笑就放过去,因为季嘉衍的那个小情儿叫做安安。 此时季丛薇才下飞机,几年前在拍卖会上认识的阔太太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70 一手挽着她的胳膊,一手捂住嘴巴笑得花枝乱颤。阔太太揩去眼角的泪花,她知道季丛薇与季嘉衍向来不合,又特意说道:“到底不是亲生的,这个季嘉衍可真是上不得台面。私底下养着一个小情儿,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还非得摆到明面上来,往后哪里还有人肯把女儿嫁过来。丛薇,你说是不是?” 季丛薇敷衍地笑了几下,却没有吭声。直到两个人在机场门口分别,季丛薇揣着一肚子火气坐上车,她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然而季嘉衍的电话怎么拨不通,她抿了抿唇,冷着声音对司机说:“掉头去公司。” 过去的时候季嘉衍还在与公司的董事们开会,季丛薇就坐在季嘉衍的办公室里等着。她心烦意乱地在手机里翻来翻去,正想先给鹤岁打一个电话过去,季嘉衍就缓步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他懒洋洋地问道:“姑姑找我有事?” 季丛薇冷笑道:“季嘉衍,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季嘉衍不咸不淡地瞥了季丛薇一眼,他望过去的目光极为幽深晦暗,而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季嘉衍轻描淡写道:“姑姑才从国外回来就急急忙忙地赶来公司,难道只是为了骂我一句畜生?” “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安安的?”季嘉衍越是摆出一幅漫不经心的模样,季丛薇就越是恼怒。她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直接将手机砸到季嘉衍的脸上,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季丛薇咬牙切齿地问道:“安安不仅被你照顾到了床上,还被所有人误以为他是你养在家里的小情儿?” 季嘉衍的眉头一皱,季丛薇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他不悦,他不打算与季丛薇多做解释,只是抬起眼眸,嗓音平稳道:“那又如何?” “季嘉衍,我们季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季丛薇忍无可忍,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还有点颤,“难怪当初我问安安你对他好不好,他说你总是欺负他。我还以为你只是把他丢着不管,我便说等我回国就把他接回来,原来你就是这样对他的,怪不得安安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季嘉衍的眸色一沉,“他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第59章 笼中金雀18 “季嘉衍, 你打一开始把安安接到你的身边就没有安过什么好心,凭什么指望安安乐意待在你身边?”季丛薇没有留意到季嘉衍眸中陡生的寒意,她面有愠色, 怒气冲冲道:“安安的自闭症才好起来, 你怎么能对他下得去手?安安不能再留到你那里,我要把他接回去。” “回去?”季嘉衍嗤笑了一声, 他半阖的眼帘恰到好处地将眸底的戾气掩住,季嘉衍沉声道:“即使我动机不纯, 也不会和姑姑一样贪图省事, 让人把安安锁到画室里, 不许他四处走动。” 季丛薇蹙眉道:“那是我怕他会出什么意外,我在国外没有办法赶回来。” “同样都是从小被宠到大,姑姑真是不讨人喜欢。”季嘉衍的语气散漫, 那张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容却在此刻显出几分冷峻,他的眼角眉梢沾满不屑,而字里行间也全然是对季丛薇的嘲讽之意。季嘉衍语气平平地开口道:“我不会让你把安安带走。” “季嘉衍,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说话。”季丛薇的胸脯起伏着, 她环顾四周,随手扯起办公桌上的一沓文件摔到季嘉衍的身上,季丛薇一字一字道:“这是季氏集团, 你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我们季家?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以为你拿到我哥手上的股份就能高枕无忧?我告诉你,我随时可以联系到股东把你从季氏集团里赶出去,你以为你是谁?” 季嘉衍甚至连躲也没有躲一下季丛薇摔过来的文件, 也自然没有把季丛薇的威胁放在心上。他的眉梢微抬,又想起早上路家人的示好,季嘉衍意味不明道:“这样看来,季氏集团还是改个名字比较好。” “今天我一定要把安安带走。”季丛薇发泄过一通,稍微恢复了理智,她冷冷地看着季嘉衍说:“我看在我哥和嫂子的面上,不想和你闹得太难看,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让人现在把安安送过来,我可以暂时不和你计较。” “姑姑还和以前一样,脾气不曾变过。”季丛薇对季嘉衍的厌恶是根植于骨子里的高傲,她的鄙夷与不屑从来不加以掩饰,即使少年时期的季嘉衍选择沉默以对,却只换来了季丛薇变本加厉的排挤。时至今日,季嘉衍已经不再在意别人的眼神,甚至强大到可以回以反击,他似笑非笑地说:“那么……姑姑就和我计较吧。” 说罢,季嘉衍神色漠然地离去。 这会儿乖乖待在别墅里的鹤岁正趴在床上无知无觉地逗猫,系统天天一口一个咪咪地叫着,鹤岁听得多了也跟着咪咪、咪咪地叫来叫去,小雪球一样的猫咪被逗开心了就露出软绵绵的肚皮给鹤岁摸,还奶声奶气地叫个不停。 “咦咦咦?”季嘉衍对鹤岁仇恨度的莫名上升让系统一惊,它连忙回调监控,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把季丛薇与季嘉衍对峙的场面看完之后,假惺惺地对鹤岁说:“……你要完蛋了。” 鹤岁茫然地抬起头,“我怎么了?” “上一回你不是和季丛薇说季嘉衍老是欺负你,还对你还不好。”系统的的内心喜悦不已,它怕自己笑出声来,只好慢吞吞地说:“季丛薇一回来就听说你成了季嘉衍的小情儿,她再联想到当初你说的他老是欺负你,当即就怒不可遏地去找季嘉衍算账问季嘉衍要人。” “这又不关我的事。”鹤岁眨了眨眼睛,还是觉得自己很无辜,不过除此之外他还对系统口中的小情儿很不满意,鹤岁不大高兴地纠正道:“季嘉衍说我是季太太,不是他的小情儿。” “反正季丛薇对季嘉衍说你想去她那里。”系统对自己的宿主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它就是觉得鹤岁欠收拾。系统幸灾乐祸道:“这回你再耍赖也不顶用了,季嘉衍的性格本来就偏执,占有欲也强,他是真的生气了。” 鹤岁瞪圆了眼睛,连为自己辩解一下是季丛薇曲解了他的本意都顾不上了,鹤岁紧张地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办?” “不是我们,只有你一个人。”系统无情地把鹤岁单独拎了出来,它笑嘻嘻地说:“还能怎么办?不就是哭一晚上,多喝几口酸奶就补回来了。” 鹤岁还没来得及问系统什么酸奶,季嘉衍就推门而入。 季嘉衍站在床边定定地盯着鹤岁,他的眉宇冷峻到极致,神色也稍显冷漠。一对黑沉沉的眼眸里有对鹤岁的爱怜,也有对鹤岁的疼惜,更有几分若有似无的恨意,季嘉衍语气淡淡地开口问道:“哥哥是不是也一直看不起我?” 鹤岁不知道季嘉衍为什么这样问自己,不过他觉得只要摇头就对了,于是鹤岁抱紧猫咪忙不迭地摇头。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71 “那么哥哥为什么不想待在我的身边?”季嘉衍的声音很轻很轻,他的话不知道究竟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鹤岁听的。 鹤岁撅起嘴巴想反驳他一下,可是被抱得太紧的猫咪正巧在此时不老实地乱动了起来,季嘉衍垂下眼眸,他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窝在鹤岁怀里的猫咪拎起来,而后低声道:“哥哥总是这么不乖。” “我没有。”鹤岁鼓起脸,季嘉衍动不动就说他不乖,他也是要面子的,“我只是和姑姑说、说……”鹤岁说到一半下意识地抬眼一瞟,只看见季嘉衍面色如常地把猫咪放到门口,然后重重地将门合上。 鹤岁见鬼了似的把眼睛睁得溜圆,他脆生生地指责道:“你又骗人。你都可以自己把咪咪丢到门外,那你之前还装出不想碰它的样子,故意让我愧疚了那么久,还非要睡到我这里来。” “哥哥对我真的有过愧疚吗?”季嘉衍轻轻一笑,他侧眸望向鹤岁,说话的语气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哥哥从小就受尽宠爱,就连我的存在只是为了哥哥的身边能够有人陪伴。姑姑对我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不是哥哥,我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下贱的九等人,就连爸、妈也时常嫌我脏,叮嘱我不要太过接近哥哥。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恨你们一家人?” 季嘉衍的眸色深深,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有些无措的鹤岁,少年将眼睛睁得圆圆的,他的瞳仁乌黑,眼神干净,眸中湿润的水迹一点一点漾开来,氤氲出雾蒙蒙的水汽,而那颜色偏淡却极为秀气的眉心拧出了一个小八字,看起来既委屈又可怜。 “我想为了哥哥放下这些的。” 稍微停顿了片刻,季嘉衍俯下身捏住鹤岁的下颔,低声问道:“可是哥哥为什么不愿意待在我的身边?” 鹤岁张了张嘴,季嘉衍却根本不需要他的答案,只是态度强硬地将唇舌探入鹤岁的口中。不同于上一次的温柔,季嘉衍的动作几近粗暴,他似惩戒一般地咬了几下鹤岁的舌尖,鹤岁疼得差点挤出几颗金豆豆,他眼泪汪汪地想把季嘉衍推开,却只换来了更用力的钳制。 “呜。” 薄薄的睡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起,鹤岁瓷白的肤色因害羞而透出粉色。季嘉衍摩挲鹤岁着腰际的那粒色鲜欲滴的朱砂痣,手指不紧不慢地向后探去,直到在尾椎骨的上端又摸到一粒朱砂痣。 “不、不要。”鹤岁呜咽着偏过头,避开季嘉衍的亲吻,季嘉衍却低下头咬住他的脖颈。湿热的舌尖一寸一寸掠过雪白的颈项,留下湿漉漉的水痕,季嘉衍向上吻去,直到将鹤岁的耳垂含入口中。 “哥哥说着不要,只是稍微舔了几口,下面就已经这么湿了。” 手指在穴口徘徊不止,季嘉衍轻轻地咬了一口过于通红的耳垂。鹤岁咬着嘴巴不敢出声,季嘉衍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将自己的手抬起来给鹤岁看,沾上水色的手指莹白修长,而缓缓往下淌去的透明液体显得淫靡不已。 鹤岁立马闭上眼睛不肯看,红扑扑的小脸又要冒烟了,季嘉衍没有轻易放过鹤岁,而是凑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哥哥要不要尝一口自己的味道?” 鹤岁被他说得羞恼不已,才睁开眼想凶巴巴地瞪过去就看见季嘉衍挑着眉舔起了淌着水的手指,鹤岁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来,这个人太讨厌了,那是他、那是他那里流出来的水。 季嘉衍好似还嫌鹤岁的脸不够红,他眯起眼睛,嗓音沙哑道:“很甜。” 鹤岁崩溃地扑进季嘉衍的怀里,他把脸埋进季嘉衍的脖颈里蹭了几下,然后软绵绵地撒娇道:“你不要欺负我了好不好?” 第60章 笼中金雀19 当然不好。 季嘉衍没有出声, 他态度强硬地将鹤岁拥入怀中,不厌其烦地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少年偏白的肤色一如上好的瓷釉, 胭脂色的花印绽放出别样的动人, 无端生出几分旖旎。 这一个晚上季嘉衍对鹤岁极尽温柔,然而再温柔鹤岁也被欺负得厉害, 他咬住手指头不停地哭,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发红的鼻尖儿让他看起来既可怜又招人疼。鹤岁趴在季嘉衍的肩上哭闹不住:“呜……讨厌你。” “哥哥总是口是心非。”季嘉衍将手放到鹤岁稍微鼓起来的肚皮上, 他低笑着说:“哥哥平时那么贪吃, 一定还没有吃饱。” 之后无论鹤岁再怎么抽抽噎噎地求饶,季嘉衍也无动于衷,鹤岁抽泣着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里, 季嘉衍凑到鹤岁的耳旁哑着声音说:“哥哥,你是我的。” 一直到后半夜,鹤岁体力不支地歪倒在季嘉衍的肩上,他都睡得迷迷糊糊的了还在哭唧唧地说不要, 季嘉衍低下头亲了亲鹤岁的额头,为鹤岁把身体清洗干净后才将人放回柔软的丝绒毯上。 等到鹤岁睡醒过来,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午后。 “喵呜。” 身旁的猫咪小口小口地咬着玫瑰花瓣儿, 圆滚滚的猫眼还透着剔透的水光。小家伙一步三打滚儿,叼着花瓣再难吃也不肯吐出来,而趴着的鹤岁眼睛还不大睁得开就开始生闷气了,他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特别是屁股那里。 鹤岁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尺寸偏大的白衬衫,连扣子也没有系好,他把手抬起来,袖口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腕,内侧的红痕只有花瓣儿大小,却被他那过于白皙的肤色衬得极为显眼。 鹤岁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我再也不理他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难得没有忍心泼他冷水,毕竟鹤岁昨晚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欺负了一通。系统把话题岔开,慢吞吞地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你被关进笼子里了?” 鹤岁茫然地抬起头,他以前总是喜欢抱着咪咪窝在这个金笼里打盹儿,所以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被系统这么一说,鹤岁才看见自己趴在深色的丝绒毯上,而那往日大开着的金笼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住。 “讨厌季嘉衍。”鹤岁的情绪有点低落,他鼓起脸不大高兴地说:“早知道他真的会把我关进笼子里,我就应该问他要巧克力做成的笼子,这样我一把笼子吃掉他就关不住我了。” “你对着季嘉衍哭出几颗金豆豆,他就舍不得再把你关到这里面了。”好感度满格,仇恨值却连及格线也没到,系统幽幽地说道:“反正你哪回不是只要嘴一扁,季嘉衍就什么都依着你了。” “他才没有什么都依着我。”鹤岁的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他小声地咕哝道:“我昨晚哭了那么久,他、他还是不许我走。” “除了在床上。”系统立马改口道:“别的时候只要你的嘴一扁,他什么都依着你来。” 鹤岁:“……”” 尽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72 管系统说得是大实话,但是鹤岁怎么也不肯承认。不过无论在哪个世界,这个人都是这么讨厌,鹤岁越是哭啼啼,他就越是喜欢欺负,可是鹤岁一被带上床就会哭个不停,疼一点会哭,被填满会哭,太舒服也会哭,一点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鹤岁气鼓鼓地对系统说:“我要吓唬他一下。” “怎么吓唬?”系统随口问道,鹤岁惯用的伎俩就那么多,不是瞪圆眼睛发脾气就是舔着小虎牙威胁着要揍人,其实一丁点的震慑力也没有,“撸起袖子就是干?” “不是。”鹤岁撅起嘴巴,乌溜溜的瞳眸眨巴了几下,他脆生生地说:“你快点跟我讲一讲自闭症是什么样子的。我要装成自闭症复发把季嘉衍吓一跳,让他以后都不敢再欺负我了。” 鹤岁就是再作天作地,系统也不会拦下来的。它言简意赅道:“不要做出任何回应,必要时候还可以咬自己几口来自残,不过你要是怕把自己咬疼就往季嘉衍身上咬,反正他被你咬多了。” 顿了顿,系统又说:你大概只要能忍住不说话、不发脾气,季嘉衍就会发觉你不太对劲儿了。” 鹤岁歪着脑袋半信半疑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简单?”系统觉得光是让鹤岁忍住不发脾气这一点就比登天还难,它慢吞吞地问道:“一来这个世界就把季遇安自闭症的人设崩掉的人是谁?” 鹤岁捂住耳朵装作听不见,结果系统一提起来这个就又喋喋不休地和鹤岁算起了旧账,鹤岁自己被系统吵得不行就算了,他还非常坏心眼地去给致力于把每片花瓣都咬出一个牙印的咪咪捣乱,咪咪被他用手指头戳得一下子栽倒在丝绒毯上,小家伙的性格向来软糯,都这样了还软绵绵的“喵”了一声,没有伸出爪子来挠人。 “咪咪怎么也在这里?”咪咪乖顺的样子又让鹤岁的手有点痒,他没忍住捏了几下咪咪软趴趴的小耳朵。小家伙摇头晃脑地往后躲,它连叼在自己嘴里的花瓣都顾不上了,一小团雪球滚来滚去。 鹤岁好奇地问道:“是不是季嘉衍也把它关进来了?” “咪咪只是进来玩儿。” 系统的话音才落下,被鹤岁揉得不开心了的小家伙就迈着四条小短腿轻而易举地钻了出去。不过咪咪就算钻出去也没有跑远,只是站在金笼外面歪着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睁圆了亮金色的猫眼一个劲儿地瞄着鹤岁,身后蓬松的小尾巴摇来摇去。 鹤岁哼哼唧唧的纠正道:“那么咪咪肯定是来陪我的。” “咪咪和你一样嘴馋,它只是过来咬几口玫瑰花。”系统无情地粉碎鹤岁的幻想,适时地补充道:“玫瑰花不好吃,主子也烦人,咪咪决定追求它的星辰和大海,现在你可以继续你的铁窗泪了。” 鹤岁:“……” 鹤岁又不依不挠地和系统闹了一会儿,系统烦不胜扰,最后直接把痛感给鹤岁调到最低,世界可算安静了下来。不过这个时候季嘉衍也把他的视频会议开完了,他不紧不慢地从书房走出,来到鹤岁待着的卧室。 入目就是几乎占据了大半空间的金笼,它被安放在卧室的一隅,而铺陈于笼底的深色丝绒毯极为柔软,趴在那里的少年穿着偏大的白色衬衫,衣摆下的两条腿极为白皙。也许是玫瑰花瓣,色白莹润的脚踝那里留有一抹红痕,颜色绮丽而娇艳。 季嘉衍望着被他囚禁在金笼里的小金丝雀,嗓音低沉而沙哑:“哥哥,我来给你上药。” 第61章 笼中金雀20 这一回鹤岁说不理人就不理人, 他盯着自己的手腕上的红印,说什么也不肯再看季嘉衍一眼,只歪着脑袋枕在胳膊上, 装作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非常的有出息。 然而季嘉衍并没有把鹤岁的过分安静放在心上,鹤岁向来娇气, 稍微把他弄疼一点都会皱起小脸来发脾气,更何况昨晚季嘉衍对他几乎无节制地索要, 季嘉衍只当鹤岁在与自己使小性子。 季嘉衍轻声问道:“哥哥难道还在生我的气?” 即使从季嘉衍的角度看不见鹤岁的脸, 但是他仍旧能够想象得到被惹恼了的少年鼓起脸的模样。那对乌溜溜的瞳眸定然睁得圆圆的, 小巧的鼻尖儿尚在发红,撅起来的嘴巴让人看一眼就心软,只想将他拉进怀里再三疼爱。 鹤岁进了抿嘴, 还是不吭声。 季嘉衍把金笼外的锁打开,他一步一步走至鹤岁的身旁,只见得身量未足的少年套着他的衬衫,大腿内侧的白腻肌肤上是他所留下的桃红花印, 而那白生生的手腕上则戴着他送的手串。 这是他甘愿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宝贝,更是他宁愿锁在瑰色囚笼里独自观赏的金丝雀。 想到这里,季嘉衍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捏住了鹤岁的下颔, 他嗓音沉沉地开口道:“哥哥,我想让你看着我,只看着我。” 鹤岁抬起眸,他下意识就把季嘉衍的手打开, 然后眨了几下眼睛,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系统只猜到鹤岁一准儿会把自闭症演砸,却没能猜到他一张嘴就完蛋,连三秒都没装过去。系统没好气地提醒道:“你是自闭症,不是失忆症。” “你走开。”鹤岁忙不迭地补救道:“我一看见你就讨厌,再凑得这么近我要咬你了。” 系统:“……” 还不如闭嘴。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鹤岁垮下一张小脸不讲道理地迁怒于季嘉衍。他正要对着季嘉衍发脾气,系统却把鹤岁拦住了,它乐滋滋地说:“等一下。” 没过多久,系统在后台加载的小程序启动成功,紧接着鹤岁就发觉他的身体有点儿不受控制了,而且季嘉衍的靠近还让他感到不安。 “哥哥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喜欢,也没有主动吻过我一下。”季嘉衍的指腹轻抚着鹤岁的嘴唇,他低笑着说:“既然哥哥这样说,那么我更要靠近一些了。哥哥想咬哪里?” 湿热灼人的气息落在颈项那里,鹤岁一反常态地没有脸红,甚至还紧张地拽住了手下的丝绒毯。他无措地睁大眼睛,浓密而卷翘的眼睫轻轻地颤了几下,茫然而无辜。 “嗯?”季嘉衍没有轻易地放过鹤岁,他挑起眉,低沉悦耳的声音里甚至还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哥哥想咬哪里?” 鹤岁的瞳眸里氤氲起一片雾气,他不适地偏过头,咬住嘴唇不肯开口。 季嘉衍再度捏住鹤岁的下颔,他的手下微微用力,“哥哥。” 鹤岁不安地往后躲去,他的眼泪开始扑簌簌地往下落,潋滟的水泽沾湿低垂着的眼睫,即使瑟缩的动作很小,始终留意着他的季嘉衍却捕捉到了鹤岁对自己的抗拒。 季嘉衍的的动作一顿,“哥哥,你在害怕?” “讨厌你。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73 ” 鹤岁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重重的鼻音。他对上季嘉衍深黑的眼眸,又重复了一遍:“讨厌你。” 季嘉衍的眼帘半阖,眸底涌起的波澜并不愉悦,但他紧盯着哭红了鼻尖儿的鹤岁,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把药膏涂抹在鹤岁红肿的穴口,然后将这个抽抽噎噎的小可怜抱入怀中,轻声哄着。 然而鹤岁一点也不领情,他在季嘉衍的怀里挣扎着,无论季嘉衍说什么鹤岁都不应声,只趴在季嘉衍的肩上咬住手指,一遍又一遍地说讨厌。 “哥哥再讨厌我,也要留在我的身边。” 从季丛薇口中说出的鹤岁不愿意倏然涌上心头,他想起昨晚被眼泪濡湿的肩膀上闷着鹤岁的抽泣声,季嘉衍不由把鹤岁抱得更紧,手下则是几乎要将鹤岁彻底揉进自己的骨子里的力度。季嘉衍语气沉沉道:“即使哥哥不愿意。” 鹤岁眨了几下眼睛,他想开口说话,可是怎么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且从刚才起他的身体就不听使唤,这会儿才稍微好了一点。鹤岁在季嘉衍的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几下,他悄悄地问系统:“我怎么了?” “我找到了一个程序,只要设定好需要的人设,它就能帮你维持下去。”系统得意洋洋地点评道:“看起来比你自己装自闭症要靠谱多了。” 鹤岁不服气地咕哝道:“明明没有什么区别。” 有没有区别只一天还不大能看得出来,但是过几天就很是明显了。鹤岁从一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对着季嘉衍说讨厌,只要他向自己伸出手就要把他推开,到后来不再对季嘉衍有着任何的回应。鹤岁可以盯着丝绒毯上的玫瑰花瓣看一整天,或是在花园里画一整天的画,咪咪在一旁滚来滚去也不会再和它闹作一团。 不过这只是季嘉衍待在鹤岁身边的时候,只要季嘉衍不在,鹤岁就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还是会忍不住偷偷捏一下咪咪的小耳朵。 在这期间季丛薇也来过一趟,过于安静的鹤岁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季丛薇盯着鹤岁的颈项看了许久,那里还留有尚未褪去的红痕,她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季丛薇拿起摆放在桌上做装饰用的玻璃花瓶朝季嘉衍的身上砸去,她怒气冲冲地骂道:“季嘉衍你简直就是个禽兽!” 季嘉衍对此不置一词,黑沉沉的瞳眸紧紧盯着鹤岁,他不想错过鹤岁的任何一个眼神或是小动作,甚至迫切地想要从中找到一丝破绽,可是鹤岁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反应。 季嘉衍不期而然地想起鹤岁歪着脑袋对自己笑出了两颗小虎牙的可爱模样,他的眼睛稍微眯起,还有鹤岁笑起来时两腮若隐若现的小酒窝也让他想念。 没过多久,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烟头掐灭,季嘉衍不咸不淡地撩起眼帘,他对着季丛薇下了一个逐客令,语气平平道:“姑姑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现在就可以走了,安安不喜欢吵闹。” 季丛薇想把鹤岁带回去,她当然不肯就这样离去,而季嘉衍也只有在面对鹤岁时才会格外的有耐心,他直接让警卫把季丛薇赶出去,狼狈不堪的季丛薇拎着她的包恨声道:“季嘉衍,安安的自闭症本来已经好转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到底想做什么? 季嘉衍垂下眼眸望着正在画画的鹤岁,少年的眉眼过于殊丽,他的瞳仁乌黑,却终日氤氲着白茫茫的雾气,失去了往日的鲜活与生机,而那在眸底漾起的莹润水光好似在等候着一场烟雨。 他不想再看见鹤岁哭泣,哪怕是因他而起。 季嘉衍不再关着鹤岁。 鹤岁的自闭症用不着自己来演,他就日常和系统躲在一块儿看电影。系统存的电影不仅尺度大,花样还玩得多,鹤岁只能红着一张小脸捂眼睛,结果他捂着捂着又忍不住偷偷从指缝儿里往外瞟几眼,等到鹤岁发现自己玩大了的时候,季嘉衍正开着车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季嘉衍的烟瘾本来并不重,却在鹤岁自闭症复发的这段时间里一根接着一根地抽,他怕鹤岁被烟味呛到,咬着烟头把车窗一一打开。季嘉衍瞥了一眼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鹤岁,轻声说:“哥哥这么乖,让我很不习惯。” 被夸乖的鹤岁有点心虚,他奇怪地问系统:“我只是看了一小会儿的电影而已,他为什么又要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系统内部的四个小时相当于虚拟世界的两个星期?”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其实你的自闭症已经复发半个月了。” 鹤岁:“……” 系统把正在运行的程序关掉,鹤岁这会儿倒是既能做鬼脸又能说胡话了,可是他一看见季嘉衍皱着的眉头就有点怂。鹤岁哭唧唧地问系统:“我要是告诉季嘉衍我的自闭症是装来吓唬他的,他会不会揍我?” “他不会揍你。”系统回答得很是肯定,它幸灾乐祸地说:“他只会再把你欺负几个晚上,怎么哭也不顶用。” 鹤岁知道系统口中的欺负指的是什么,他一下子想起来之前自己和系统一起看过的小电影,脸上有点发烫。鹤岁一脸紧张地问道:“他会不会和电影一样,乱往我身上塞东西?” 系统含蓄地劝说道:“反正塞什么都是塞。” “不一样。”鹤岁的脸更红了,他哼哼唧唧地咕哝道:“电影里还放的有珍珠,可是珍珠要怎么才能从那里面取出来?” 系统:“……” 恰巧车在这个时候驶向十字路口,季嘉衍踩下刹车,他的余光不紧不慢地扫过鹤岁,只见得身旁的人红着一张小脸眨眼睛,而那本该白皙的肤色好似被玫瑰汁水熏染,只留下了红扑扑的一片,格外潋滟的眸光看得人心底一软。 季嘉衍偏过头来,他才抬起手想拧一下鹤岁的鼻尖儿,却陡然想起这些日子鹤岁对自己的抵触,于是手指还未落下便被收回。季嘉衍轻笑着说:“哥哥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喜欢哥哥一副小捣蛋鬼的模样。” 季嘉衍本就生得俊美无俦,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再也无法忘怀,更遑论此时的季嘉衍定定地望着鹤岁,他的眼底尽是专注与怜爱,面上也笑得温柔,眼角眉梢都沾上了罕见的柔和,而非惯常的散漫。 被季嘉衍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看着,鹤岁根本就没有办法再装作视而不见,他一抬眼就撞入了季嘉衍黑沉沉的眸中,鹤岁红着脸忙不迭地到处乱瞟,眼神虚浮得刻意,他撅起嘴巴正要反驳自己才不是小捣蛋鬼,一辆疾驰而来的货车却陡然出现在鹤岁的视野里,鹤岁下意识地把季嘉衍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 “砰——” 几乎是瞬间,超载的货车向他们撞来,车辆碰撞所发出的巨响极为刺耳,震碎的玻璃迸溅满地,鹤岁一头扑进季嘉衍的怀里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74 ,季嘉衍还以为他在害怕,正欲将人抱紧护在怀里,被甩落的钢铁建材却在他伸手之前重重地砸了下来,鹤岁揪住季嘉衍衣襟的手一紧,他软倒在季嘉衍的身上,血开始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被挤压变形的车让季嘉衍无法动弹,他一只手摸索着摔在角落里的手机,嗓音已不再平稳:“哥哥?你哪里受伤了?” “我不知道。”鹤岁把脸埋进季嘉衍的脖颈里蹭了几下,他疼得眉心拧出了一个小八字,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哪里都好疼,我有点儿想睡觉。” “不要睡。”季嘉衍不知道鹤岁伤在哪里,不敢太用力地把人抱住,他轻抚着鹤岁的背脊,缓声哄道:“哥哥半个月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陪我说几句话再睡好不好?到时候我陪着你一起睡。” 鹤岁迷迷糊糊地说:“我才不要你陪着我睡。” 鹤岁还想说谁让你说我是小捣蛋鬼,可是越往后说,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什么力气都不能再使上来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可是季嘉衍在不停地说着什么,系统也在他的脑海里大发雷霆,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睡觉。 “按照原本的模拟运算,受伤的应该是季嘉衍。”鹤岁的生命体征显示异常,系统急得团团转,它怒气冲冲地指责道:“你根本就不应该帮他挡这一下的。” 鹤岁扁了扁嘴,“好疼。” “你还知道疼。” 系统气到窒息,模拟运算里压根就没有鹤岁什么事儿,毕竟他娇气得很,而且本来季嘉衍这一次的车祸也不严重,季嘉衍顶多在医院住上一两个星期就能出院,可是让鹤岁这么一搅和,季嘉衍倒是安然无恙,鹤岁却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鹤岁疼到掉眼泪,他委屈巴巴地问系统:“你帮我把痛觉调低好不好?” “不好。” 系统当然不敢把痛觉给鹤岁调低,即使这一次是因为路远生□□,不想让季嘉衍回到季家才发生的车祸,但是鹤岁要是真的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最后被责怪的肯定还是系统。 它匆匆忙忙地跳转世界,当务之急是要在鹤岁失去意识之前把他送到新的世界,但是系统不能保证所有的数据都能在短时间内被传输过去,也不能保证鹤岁可以安然无恙地来到下一个世界。 心率过低警报声不断响起,系统也检测到鹤岁的体温越来越低,它气急败坏地对缩在季嘉衍的怀里不大撑得住了的鹤岁说:“不要闭上眼睛,还有五秒……三秒……别睡!” 世界在顷刻间分崩离析,黑暗将一切吞噬。 第62章 恃宠而娇01 “坏、坏鱼。” 鹤岁趴在岸边的礁石上摆弄着刚捡到的贝壳, 他的鼻子就属这种时候最灵,一闻到正在靠近自己的饲养员那里有糟糕的鱼腥味,忙不迭地往礁石后面躲, 连最喜欢的贝壳也顾不上了。挑食的小家伙不大高兴地鼓起脸, 瓮声瓮气地抱怨道:“讨厌坏鱼。” “这是三文鱼,不是坏鱼。”沈一融好脾气地解释道。他对待鹤岁向来耐心十足, 有求必应,但是在食物的方面却不会惯着他, 毕竟鹤岁尚处于发育期, 饲养员轻声解释道:“你不能只吃蛋糕。” “奶油。”鹤岁探出小半颗脑袋, 他的声音尚带着少年独有的清脆,脆生生地问道:“那我可以只吃奶油。” “奶油也不可以。”沈一融伸出手把鹤岁放在礁石上的贝壳一一没收,转而将清水煮过的三文鱼放在上面。他对上鹤岁稍微睁圆了的眼睛, 只见得那里面的失落几乎要溢出,沈一融又安慰道:“除非你完全学会与人类交流。” “我可以说话。”鹤岁抿了抿嘴,两腮的酒窝若隐若现,他有点委屈地指责道:“但是我还是没有蛋糕吃。” “不止要会说话。”沈一融看着情绪明显很是低落的鹤岁, 这个小家伙对甜食喜爱到令人费解的程度,他忍俊不禁道:“你得学会与b612星球里的每一个人交流,你要自己告诉他们你喜欢什么, 讨厌什么。” 鹤岁闷闷不乐地说:“可是我告诉过你们我喜欢蛋糕和糖果。” 沈一融笑着抬起眼,b612星球的碧海蓝天总是让人心情愉悦,更别说这里对于每一名生物学家来说都充满着生命的奇迹。它的气候环境与千百年前的古地球类似,大片瑰宝藏匿于无尽的海洋与森林深处, 许多只留存于文字与图鉴中的生物在这里被寻到,人鱼则是其中最奇妙的存在。 而沈一融在成为鹤岁的饲养员之前,也是一名生物学家,他后来之所以选择留在b612星球,正是为了在这里意外发现的一只人鱼,一只所有星系中绝无仅有的人鱼。 也就是鹤岁。 沈一融到现在都还能记得鹤岁突然从水里钻出来的样子,少年贴在颈项里的卷发是极为柔和的颜色,他稍微睁大了碧绿色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看着自己正要送入口中的软糖,馋到就差要流出口水来。 那是一只尚未成年的小人鱼,他的第二性征并不明显,金色的卷发衬得他肤白润泽,一对翡翠绿的瞳眸里总是水汪汪的一片,身后的红色鱼尾在海水中拖出一道又一道逶迤的红痕,这样美丽到过分的生物却天真到只要给他一颗草莓夹心软糖,就能轻而易举地带走。 于是沈一融叫他小软糖。 事实证明,这只小人鱼的性格并不如他的外表那般甜美,鹤岁只有能够吃到甜食的时候才是又软又甜的小软糖,一旦换作海鲜,小家伙立马翻脸不认人,红色的尾鳍不大高兴地在水面拍来拍去,直到溅起的水花把饲养员浑身打湿,他才慢吞吞地沉入海底,然后还一连好几天不肯理人。 “我要吃蛋糕。” 见饲养员不理自己,鹤岁不依不挠地闹了起来。他已经和饲养员相处了三年,但是到现在都还有点吐字不清,不过这个一点儿也影响不到他对食物的挑三拣四,小家伙撅起嘴巴用尾鳍在水面上拍来拍去,直把一只胆小的小丑鱼吓得晕了过去。鹤岁软着声音和沈一融打商量:“一点点,只吃一点点就好了。” “今天抽血的时候你已经被喂了很多颗薄荷糖。”饲养员把三文鱼推到鹤岁的面前,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甜食吃得太多会长蛀牙。” 鹤岁不知道蛀牙是什么,不过他明白这个讨厌的饲养员怎么也不肯给自己蛋糕吃,于是小家伙把秀气的眉心拧出一个小八字,然后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往海底钻,不给蛋糕就生气。 沈一融知道鹤岁就算使小性子也不会跑得太远,小人鱼不喜欢去大海深处玩儿,他把煮好的三文鱼收进保温箱里,又摆在鹤岁常常趴着的那块礁石上,寸步不让道:“三文鱼我放在这里,肚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75 子饿了自己来吃。” 一个泡泡从水底浮上来,“啪”的一声炸开,鹤岁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沈一融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他并不担心鹤岁真的会把这份三文鱼丢着一口也不碰,因为这只小人鱼不会捕猎,不吃三文鱼的话他就只能整晚饿着肚子了。 不过与其说不会捕猎,倒不如说鹤岁没有任何的生存技能,沈一融一度很是好奇鹤岁在被自己发现、并被引入这片有专业人员驻扎的海域之前,他既不会捕猎,也不会保护自己,究竟是靠什么存活下来的。 传说中的人鱼是一种既美丽又脆弱的生物,哭出来的眼泪会变作一颗颗珍珠,他们在成年之后能够长出双腿,但即使这样,人鱼过于娇嫩的皮肤会让他们行走在陆地上的每一步都宛如踏在刀尖之上,除此之外,人鱼的血液可以治愈一切病症。 对于前两者,沈一融或许还抱有将信将疑的态度,但是后者人鱼的血液可以治愈一切病症,乃至伤口,这是沈一融与科学院的工作人员共同见证过的。为了弄清楚这一点,科学院会每隔一段时间过来为鹤岁抽血,小家伙再怕疼也会无比配合,因为他一摆出那副泫然欲泣的小可怜模样,却又拧起眉心忍住不哭,工作人员们总会忍不住往他的嘴里塞几颗糖哄着。 无论是人鱼的美丽还是人鱼的脆弱,都在这一只娇气的小人鱼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鹤岁甚至连生食海鲜也无法适应,这让沈一融觉得或许在自己之前,鹤岁也有过另一名饲养员,并且这个饲养员把小人鱼照顾得很好。 然而另一名饲养员,系统它并不是自愿的。 上一个世界鹤岁的自作主张让他差点就与那个分崩离析的世界一同被处理掉,即使系统及时地跳转世界,但是数据还是有所缺失,于是这个世界的鹤岁失去了全部的记忆,连智力也略有损伤,如今的他只是一只天真懵懂的小人鱼,他不仅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不知道,还得一切都要从头学起。 恋爱使人智障,担此重任的系统怒气冲冲地把《海的女儿》作为鹤岁的睡前读物,每天一遍地讲给他听,并且不厌其烦地告诫道:“你要是谈恋爱就会变成泡沫,千万不要谈恋爱,要不然你就再也吃不到蛋糕了。” 鹤岁乖乖地点了点头,毕竟他不知道恋爱是什么,不过听起来就没有蛋糕好吃。 第63章 恃宠而娇02 那个时候鹤岁才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 一切对他来说都很是新奇。小人鱼就像一个好奇宝宝,睁圆了一对翡翠色的绿眼睛,四处张望着找寻不停和自己说话的系统在哪里, 还有点弄不明白为什么它会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不过就是这样,鹤岁也不忘用手指头戳了几下钻在礁石缝里举起钳子的螃蟹。 “你不要把手放在那里。”系统的心情不好, 就连对鹤岁说话的语气也是凶巴巴的,它提醒道:“蟹钳夹到手会很疼的。” 结果它的话才说完, 螃蟹就把鹤岁的手指夹了一下, 葱白的指尖沁出血珠, 小家伙连忙缩回手来,他扁着嘴巴哭唧唧:“痛。” 系统:“……” 鹤岁以前虽然总是爱乱发脾气,但是他也很好哄, 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的鹤岁倒是不乱发脾气了,可是他一有不对劲儿就撅起嘴巴掉眼泪,娇气包变成了小哭包, 系统还不能凶他,语气稍微重一点小家伙就会哭得更厉害。 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把系统难倒的,它除了把《海的女儿》作为鹤岁的睡前读物以外, 还一本正经地对鹤岁说:“你不能哭,你的眼泪会变成珍珠,你一哭就会把别的鱼引过来,它们都想要你的珍珠, 万一你被发现了的话,这些鱼就会把你抓起来,让你不停地给他们哭出珍珠,还会夹你的手。” “不行。”手指被夹太疼了,小人鱼吸了吸发红的鼻尖儿,不想再被夹到手。他连忙把自己的金豆豆蹭干净,抽抽噎噎地向系统保证道:“呜……我不哭,以后再也不哭了。” 系统知道鹤岁怕疼,它又连忙补充道:“谈恋爱也会疼,屁股那里会疼。” 不管怎么样,在鹤岁的饲养员沈一融到来之前,不怎么负责的系统为了能让鹤岁乖巧一点,总是拿各种乱七八糟的故事来吓唬他。系统给鹤岁讲上一个喜欢在水里转圈圈的锦鲤被人类捉去转来转去不许停,一停就会挨揍;系统又给鹤岁讲上一个喜欢睡懒觉的咸鱼被人类放在锅里翻来覆去地煎炒,吃起来口感很好。 不想挨揍也不想被吃掉的小人鱼抱住自己的小尾巴瑟瑟发抖,鹤岁小声地咕哝着说:“讨厌人类。” 可是人类有甜甜的蛋糕和糖果,鹤岁这会儿再说讨厌也没有什么用,当他的饲养员沈一融站在甲板上把糖纸剥开,糖果过于香甜的味道让小人鱼忍不住趴到船只上对着沈一融眨眼睛。 好甜,想吃。 于是鹤岁就这样被他的饲养员带到了科学院驻扎着的那片海域。 和系统比较起来,沈一融就是一个很负责任的饲养员兼监护人。小人鱼的古怪精灵和调皮捣蛋全部都表现在他对甜食的执着上,这只小人鱼甚至就连话也说不清楚就知道睁大眼睛问他要糖吃。 还要的是草莓味儿的。 不过根据科学院的研究,这只小人鱼即将要进入成年期,他需要从食物中汲取大量的营养以供骨骼生长,所以沈一融对鹤岁的饮食管控很是严格,更何况这只小人鱼一吃起蛋糕来就不知节制,非要吃得肚皮鼓鼓才肯罢休,沈一融不确定人鱼会不会长蛀牙,但是再让鹤岁这样吃下去,总归对身体不好。 而鹤岁对于系统专门编来骗自己的胡说八道印象深刻,再加上他是真的讨厌吃海鲜,所以一看见沈一融给自己煮鱼吃,不管是什么鱼他都会撅起嘴巴不满地说是坏鱼,怎么哄也不肯吃。 这样的小家伙天真过了头,那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很是讨人喜欢,可他偏偏又是一只小人鱼,珍贵到不仅整个星际只有这么一只,它的血还能够治愈一切病状。 饲养员不免有点发愁,愁到连自己喜当爹了也没有发觉,更没有发觉鹤岁的另一个饲养员系统终于摆脱了鹤岁的支配,它又可以美滋滋地看起小电影来了。 “讨厌人类。” 沈一融把三文鱼放好后就自顾自地走远了,过了好一会儿鹤岁才浮出水面,湿漉漉的卷发还在往下淌着水,小家伙就连躲在水底也不老实,顺手拎起一只荧光乌贼来照亮,他皱着鼻子把保温盒打开,自言自语道:“要是我哭起来,蛋糕也能把我抓走就好了。” “与其指望着蛋糕把你抓你。”正巧听见他这话的系统幽幽地说:“你还不如指望天下掉蛋糕。” 鹤岁装作没有听见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76 ,他伸手扯了几下荧光乌贼的触手,直到被喷了一手的墨汁才丢开来。 结果没过几天,还真让鹤岁碰上了天上掉蛋糕这种好事儿——帝国上将常棣华在与虫族的征战中身负重伤。 这一天鹤岁正趴在鲸鱼的身上晒太阳,一只只小丑鱼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成群的海豚跃动不止,带起一层又一层迭起的海潮,被水花溅了一身的小家伙舒服到头都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沈一融站在海岸那里叫了几声小软糖。 鹤岁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朝他游过去,而沈一融找到鹤岁就是为了帝国上将常棣华。 这位常上将尚在军校时就可以单枪匹马地将流窜于各个星系的海盗缉拿,他在毕业后进入军队,不过五年的时间就已立下累累战功,更是从少校一跃成为星际上将,就连首相也屡次亲自出面迎接凯旋归来的常棣华与他所带领的军团,星际之中从来都没有人会想过被他们誉为不败将军的常棣华会在此次与虫族的较量中失利,甚至身负如此重伤。 “你的血可以让上将醒过来。” 沈一融简单地给鹤岁介绍了一遍常棣华,他作为鹤岁的饲养员,并不希望鹤岁会答应下来,因为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但是常棣华的身份又极为特殊,所以沈一融将决定权交在鹤岁手里。他温声问道:“你愿不愿意再让我们用你的血来救常上将?” 小家伙歪着脑袋稍微想了一下,睁得圆圆的翡翠绿的瞳眸里水汪汪的一片。他慢吞吞地说:“我想吃蛋糕。” “没有蛋糕给你吃。”沈一融知道这是小人鱼在和自己讨价还价,他不禁失笑道:“即使你把上将救醒,你也只能吃鱼。” “不救不救不救。”鹤岁瞟了一眼饲养员,又使起了小性子,他气鼓鼓地说:“抽血那么疼,还不给我蛋糕吃,就是不救。” 沈一融并不是一个人来找鹤岁的,与他同行的还有常棣华的下属,只是他提前交代过这只小人鱼不喜欢见到陌生人,那名下属才没有出面,但是让鹤岁这么一闹,下属再也待不下去了,在他的眼中这只人鱼索要的报酬不过只是一些蛋糕而已,下属直接越过沈一融向鹤岁许诺道:“只要上将能够醒过来,你想要多少蛋糕就有多少蛋糕。” 就算是想要多少蛋糕就有多少蛋糕,下属的突然出现还是让鹤岁有点害怕,更何况他还长得凶巴巴的,小家伙“哗”的一声钻回水底,红色的尾巴一晃而过,漾开一片秾丽云霞。 下属的擅自作主让沈一融颇为恼怒,但是他暂时顾不上责怪,沈一融轻声安抚着小人鱼:“不要害怕,他是上将的下属,上将的伤势很严重,他们特意从主星赶来这里找你的,他们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不会伤害到你。” 躲在水底下的小人鱼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连泡泡也不敢再吐了,沈一融顿了顿,又出声道:“他还说要给你蛋糕吃,我教过你的,别人向你表达善意,你就算不想要也得对那个人说一声谢谢,要不然很不礼貌。” 小人鱼只想要蛋糕,他才不管礼貌不礼貌,于是鹤岁纠结了好半天,还是慢吞吞地从水下浮起来,小声地说:“我没有不要蛋糕……不对。”小家伙眨了眨眼睛,在沈一融鼓励的目光中哼哼唧唧地开口道:“除了蛋糕,我还要好多好多的糖果。” 沈一融笑了笑,这一回倒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面前的这只小人鱼先是三年前为了一颗草莓夹心软糖而自投罗网,又在被带回这片海域之后,除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与别人相处。他就连固定的抽血项目也是在大半年后才勉强适应下来,不会再一见到科学院的工作人员就忙不迭地躲回海底或者是礁石下面不肯见人。 尽管这个小家伙总是在嘴上咕哝着讨厌人类,但他却对沈一融充满了信赖。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系统对此很有话说,它吓唬了鹤岁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第64章 恃宠而娇03 鹤岁既要蛋糕也要糖果, 那就是答应下来用自己的血救常上将,下属自然有求必应。而对此早有准备的沈一融亲手从鹤岁的身上抽出几管血来,交给了那名在一旁等候的下属, 鹤岁生怕他会忘记跟自己说好的蛋糕与糖果, 连忙瓮声瓮气开口道:“说谎骗人的话鼻子会变长,骗鱼也会的。” 他说得一脸认真, 沈一融只当鹤岁是馋得厉害,毕竟沈一融有段时间没有再给鹤岁带过甜点了, 于是忍俊不禁道:“那你的鼻子也要变长。” 鹤岁不服气, “我又没有骗人。” 不管有没有骗人, 人鱼血总归是拿到了的。下属匆匆离开海岸,鹤岁又缠着沈一融闹了一会儿,这才重新拖着尾巴趴回鲸鱼的背上, 接着晒他的太阳。 反正鹤岁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的血到底能不能让那个上将醒过来,他只在意自己能不能吃到小蛋糕和糖果。 结果鹤岁在等到他的蛋糕和糖果之前,先见到了常棣华。 b612星球的日出与日落都要比别的地方早上一些,不过下午四点便已天色沉沉。斜阳的余晖穿透云层, 将万丈霞光一一铺陈开来,玩累了的小人鱼坐在礁石上,他把手指伸进礁石缝儿里戳螃蟹。 除却鹤岁一开始对什么都好奇, 总想用自己的手来摸一摸、碰一碰,那时候的他还会怯生生地睁大眼睛问系统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小模样别提有多可爱。可是越到后来,即使鹤岁没有以前的记忆, 他的调皮与手痒却是系统怎么吓唬也改正不过来的,鹤岁老是喜欢招惹海洋里的各种生物,甚至就连鲨鱼也被他拦下来过,不帮他把蚌壳咬碎就耍赖。 事实证明,小可爱是不存在的,有的只是烦人精,他的过度活泼与好奇害得系统还得保证海洋里的生物不会伤害到鹤岁——系统得将既定的程序稍作修改。 尽管这对于系统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但却很是麻烦,每回一想到这里系统就忍不住吓唬鹤岁几句,这次也不例外,它对鹤岁说:“你再戳来戳去,手指又要被夹到。” 鹤岁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他连忙缩回手来,螃蟹会夹到手那么就改玩别的,小家伙攥着几颗珍珠在礁石上滚来滚去,非常的幼稚。 常棣华来到海边的时候,小人鱼正巧低下头,他在夕晖的款款映照下,昳丽的眉眼间尽是属于少年独有的生机与朝气,柔顺的金色卷发贴在雪白的脖颈上,还在往外冒着水汽,不安分的小家伙用鱼尾拍击着水面,那是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最为恰到好处的颜色。 系统故意对鹤岁说:“有人在偷看你。” 鹤岁心不在焉的“啊”了一声,他下意识地偏过头来,一抬眼就撞入了常棣华深黑的瞳眸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77 里。男人的神色极为淡漠,过于冷硬的气质让他看起来不易接近,而常棣华又惯于发号施令,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上位者的不凡气度。 看着看着,鹤岁手里的珍珠没拿住,一颗又一颗骨碌碌地滚落下来。 常棣华见状,不紧不慢地走向鹤岁,他在距离鹤岁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而后俯下身将散落在岩岸上的珍珠捡起来。 “这是我的。”鹤岁眨了眨眼睛,脆生生地说:“我的珍珠。” 常棣华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捏住了鹤岁的手腕,他将捡起的珍珠放回鹤岁的手心,却没有立即松开,这让本来打算钻进海底躲起来的鹤岁哪里也不能去了。 鹤岁挣扎了几下,即使常棣华捏住自己手腕的力道不大,也没有把他弄疼,但是鹤岁还是不喜欢被人这样对待。他瞪圆了眼睛抱怨道:“讨厌人类。” “常棣华。”小人鱼不开心地蹙起了眉,水汪汪的绿眼睛里满是对自己的控诉,常棣华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许久,手下不由加重了力道,他过了半晌才不咸不淡地开口道:“我叫常棣华。” 鹤岁歪着脑袋,这回他的手腕是真的被常棣华捏疼了,小家伙撅起嘴巴立马改口道:“讨厌常棣华。” 他到现在说起长一点的句子还是会磕磕绊绊,而且有些词也会吐字不清,但是几个字几个字慢慢地往外蹦就会好很多。鹤岁稍微想了一下,饲养员除了叫他小软糖以外,还给自己起了另一个名字,于是他故意捣乱道:“我才不告诉你我叫棠生。” “棠生?” 常棣华的声音极为平稳,他在心里默念着这只小人鱼的名字,而无知无觉的鹤岁却在一下一下地眨眼睛,那对翡翠绿的瞳眸被睁得圆溜溜的,浓密卷翘的眼睫轻轻颤了几下,将此尽收眼底的常棣华眉头一动,他轻声道:“既然是糖做的,那么味道一定很甜。” “一点也不甜。”鹤岁警惕地望向常棣华,他一脸认真地和常棣华解释人鱼不好吃,“饲养员说我喜欢吃糖,所以才叫我棠生,不是因为我的味道很甜。而且、而且人鱼也是鱼,吃起来肯定是腥味的。” 常棣华只是语气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没有多做什么解释,他将鹤岁的手指合拢,不动声色地说:“不要再弄丢了。” 鹤岁的注意力被引了回来,他连忙把自己的手夺走,然后低下头挨个数了数躺在手心里的珍珠,闷闷不乐道:“少了好多颗。” “你喜欢珍珠?”常棣华见鹤岁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轻描淡写道:“我给你。” “我又不认识你,不可以要的。”鹤岁忙不迭地摇了摇头,除了沈一融告诉过他不能乱收陌生人的礼物以外,系统也讲过好几个故事来吓唬他。鹤岁哼哼唧唧地说:“我想玩的话,可以自己从贝壳里面拿。” “科学院告诉我是你救了我。”常棣华状似漫不经心地抬起眼,沉沉目光落在鹤岁的身上,他意味不明地说:“即使你不认识我,我也认识你。” “我救了你?”鹤岁一直都在惦记着他的蛋糕和糖果,更何况他到现在也只救过一个什么上将。常棣华这样一说,鹤岁再也不说什么不认识之类的话了,他不大高兴地指责道:“你都已经醒过来了,为什么我还是没有蛋糕和糖果?” 常棣华的下属并未告知过他当初是用甜点来引诱这只小人鱼松口的,他皱着眉问道:“蛋糕和糖果?” 鹤岁一听就要闹了,他以己度人,还以为常棣华是想赖账,毕竟装傻是鹤岁想要赖账时的惯用伎俩,这会儿他才不管究竟是谁答应的要给自己蛋糕和糖果,反正吃不到就全部都算在常棣华的身上,鹤岁鼓起脸冲着他发脾气:“你说话不算数,不给我蛋糕也不给我糖果,你快点把我的血还回来,我不救你了。” 第65章 恃宠而娇04 小人鱼的声音软软的, 眼神也软软的,一对湿漉漉的瞳眸里漾起莹润的水泽,再无理取闹也让人讨厌不起来。但是常棣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既没有说给他蛋糕和糖果, 也没有说不给他蛋糕和糖果,鹤岁一边闹一边往常棣华那里偷瞟, 他见常棣华始终没有什么反应,撅起嘴巴就往水下沉, 还故意吐了不少泡泡让常棣华知道自己很生气。 “我昨日才醒过来。”红色的鱼尾在海面一晃而过, 常棣华语气平平地开口道:“我不知道你要蛋糕。 ” “还有糖果。”鹤岁忍不住探出一颗小脑袋补充道。他瓮声瓮气地说:“我被抽了好多好多的血, 明明说好的想要多少就给我多少,我才不相信你。” “答应你的人不是我。”常棣华垂眸望向鹤岁,他大致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下属在他的状况有所好转之后便匆忙赶回主星,比起与虫族的战事,小人鱼的要求自然被抛之脑后。常棣华问他:“抽血的时候疼不疼。” “疼死了。”鹤岁眨了眨眼睛,不疼也偏要说疼, 他慢吞吞地说:“不过要是给我蛋糕吃的话,我就不疼了。” “以后不要再把你的血给别人。”小人鱼太好哄,常棣华眉头皱了起来, 他若有所思地问道:“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蛋糕?” 鹤岁连想也不用想一下就脆生生地答道:“甜。” “你也很甜。” 常棣华的眼帘半阖,深黑的瞳眸里掠过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在见到这只小人鱼以后,往日所有的内敛与寡言再也无法维持,心底也为之软作一片。 常棣华又在说自己甜, 鹤岁把白生生的小手从水里抬起来,他将信将疑地在自己的手背上咬了一口,那里全是海水的咸涩味道。 鹤岁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他小声地咕哝道:“不甜,是咸的。” 话才说完,鹤岁又把主意打到了常棣华的身上,他拿那对翡翠绿的瞳眸一个劲儿地往常棣华那边瞄,半天才从海水里往上浮出来一些。鹤岁歪着脑袋软绵绵地说:“我要尝一口你的味道。” 常棣华的语调轻缓,尾音稍微上扬,“嗯?” “我要尝一口你的味道。”小人鱼抬起头,他把眼睛睁得圆圆的,眼神还透着无辜,“把你的手给我。” 常棣华盯着他看了几眼,还是将手向鹤岁伸去。这只手莹白修长,手指骨节分明,指腹还带有一层薄茧,鹤岁一点也不客气地抓过来,他在常棣华幽深的目光中把手喂进自己的嘴里,尖尖的小虎牙还咬了好几下。 舌尖不经意地掠过手指,鹤岁砸了砸嘴巴,他吐着舌头哼哼唧唧地说:“人类也不好吃。” 常棣华不置可否,此刻天光已经沉下,万顷余霞尽数没入夜色之中,星辰越过亿万光年,汇成宇宙中最为夺目的银河,而那疏朗的月色好似格外偏爱这一只小人鱼,映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78 照而下的清辉温柔不已,越发将鹤岁的肤色衬得一片白皙,寸尘不染,还有腰际的那颗朱砂痣也生生多出几分绮丽。 “冷不冷?”常棣华望见那截纤细而白皙的脖颈间贴着湿漉漉的头发,夜风则捎带着海洋深处的潮湿与凉意向海岸袭来,他嗓音低沉道:“起风了。” 鹤岁得意洋洋地说:“我不怕冷。” 尽管鹤岁的嘴上是这样说的,可他的鼻尖儿还是有点发红,常棣华轻笑道:“你该回到海里了。” “不回不回不回。”常棣华让他回到海里,他就乖乖地回到海里的话就太没有面子了,鹤岁用尾巴拍击着水面,老大不情愿地说:“回去就只能睡觉了,我还想在这里玩一会儿。” 常棣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衣扣一颗一颗地解开,他把外套披到鹤岁的身上,鹤岁倒是乖乖地任由他摆弄,但是常棣华才把手收回去,鹤岁的手就又痒了起来,他拧着衣扣想一颗一颗地扯下来,衣摆的下端没过多久就被迭起的海浪打湿,鹤岁对着常棣华做了一个鬼脸,说:“你的衣服湿了。” 常棣华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鹤岁又低下头自顾自地扯起衣扣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鹤岁玩扣子玩得入了迷,系统提醒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鹤岁既没有游戏也没有别的什么娱乐项目,他的作息一直都很规律,系统要他睡觉,鹤岁就乖乖地睡觉,系统喊他起床,鹤岁也不会赖在床上不起来——毕竟系统的恐吓教育非常成功。 不过这并不代表鹤岁总是会那么乖,他是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鹤岁还没有把衣扣扯下来,他当然不想回去。鹤岁咕咕哝哝地和系统讨价还价道:“晚一点再回去睡觉好不好?” 系统无情地拒绝,“不好。” “只晚一点点。”鹤岁抿了抿嘴,两腮的小酒窝若隐若现,他拧起眉尖儿小声地抱怨道:“现在回去我会睡不着的。” “我给你讲睡前故事,讲着讲着你就能睡着了。” “你每回讲的都是一个故事。”系统把《海的女儿》给鹤岁翻来覆去地讲,他都能记下来了,鹤岁不满地鼓起脸拒绝道:“我才不想听。” 鹤岁就算不肯听,系统也要在晚上睡觉前给他讲一遍,反正鹤岁就算捂住耳朵也没有什么作用。系统不怀好意地说:“这个人类老是说你甜,万一他真的想把你抓走吃掉怎么办?而且我肯定和你说过,这里只剩下你这么一只人鱼就是因为别的人鱼和人类走得太近,他们不是被抓上岸清蒸就是红烧了。” 鹤岁虽然有点害怕,不过还是天真地问道:“好吃吗?” 系统:“……” 不管怎么样,鹤岁再好奇味道也不想自己被清蒸或者红烧,他和常棣华说了一声想睡觉就钻进了海底,那里不再有白日的喧嚣与吵闹,除却洋流涌动不息,生活在海洋里的生物在此刻都已陷入沉睡,鹤岁抓住一只荧光乌贼为自己照亮,手里也不忘拖着常棣华留给他的外套。 直到鹤岁趴回了他的巨型扇贝里,系统才慢吞吞地问鹤岁:“你很喜欢那个人类?” “喜欢是什么?”鹤岁伸手把珊瑚枝折下来一截,他回想着常棣华过于冷峻的眉眼与那对黑沉沉的瞳眸,一脸认真地对系统说:“我觉得他不会把我抓到岸上清蒸或者红烧了……不对,他不会吃掉我。” 系统冷笑:“吃也分很多种。” 鹤岁还想再接着问下去,可是系统却已经不太想搭理鹤岁了。它冲着鹤岁嚷嚷道:“你快点睡觉,再不睡的话我还要给你讲《海的女儿》。不行,光给你讲不够深刻,你得给我口述五百字的听后感,表明你不谈恋爱的决心。” 鹤岁连忙捂住耳朵装睡,结果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只剩系统自个儿对着程序犯着嘀咕:“咦咦咦,为什么这里会有bug?” 第二天一早,补了一晚上漏洞也没能补好的系统迁怒于鹤岁,他把窝在扇贝里睡得香喷喷的小家伙吵醒,鹤岁不堪其然,游到那块他常趴着的礁石上面昏昏欲睡,系统暴躁不已地说:“睡睡睡,你就知道睡。” 鹤岁委屈巴巴地说:“我还知道吃。” 他才说到吃这一茬,合格的饲养员沈一融就提着保温箱来给鹤岁进行日常投喂,鹤岁老远就闻到了味道,他揉了揉眼睛,脑袋还是有点支不起来,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到鹤岁的挑食,他迷迷糊糊地对沈一融说:“不吃鱼。” 沈一融站到鹤岁的面前,他见这只小人鱼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便笑着问道:“昨晚没睡好?” 鹤岁哼唧了一声,他的眼睛还不大睁得开,只能胡乱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有在听沈一融讲话,要不是系统说过不能向别人提起它,鹤岁一准要在醒过来之后多说几句系统的坏话。 顿了顿,沈一融又问鹤岁:“上将是不是来看过你了?” 鹤岁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上将让我把这个蛋糕给你。”沈一融把一个红丝绒蛋糕摆到鹤岁的面前,他忽然想起常上将的名字,颇为惊奇地说:“你的名字是棠生,上将的名字是常棣华,你们的名字合在一起就是棠棣之华。” 第66章 恃宠而娇05 “那是什么花?”鹤岁睁疑惑地问道:“可以吃吗?” “什么花也不是。”沈一融被鹤岁的馋样逗乐了, 他忍俊不禁道:“这只是一个词,说的是兄弟之间的关系很好,不过常上将的名字应该本来就是取自这里的, 因为常棣之华也有这个意思。” 既不是花还不能吃, 鹤岁兴致缺缺地抱住礁石蹭了蹭,一点兴趣也没有, 沈一融见状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抬眼望向这片浩瀚无垠的海洋, 对鹤岁说:“过几天我要回主星一趟。” 时至今日, 沈一融已经在b612星球待了三年, 起初他是因为这一只小人鱼害怕除了他以外所有人的接近与碰触,不得不待在b612星球安抚鹤岁,而到了后来鹤岁终于能够接纳科学院的工作人员后, 小人鱼又即将进入成年期,沈一融放不下心来,只好继续留在这里。 不过前不久沈一融收到从主星发过来的一则简讯,简讯上的内容让他不得不暂时离开b612星球几天。 鹤岁一听沈一融要回主星, 立马就睁开了眼睛,他没心没肺惯了,第一个想到的是要是沈一融不在的话, 自己就算吃再多的蛋糕和糖果也没有人管他,鹤岁眨巴着眼睛问道:“你什么时候走呀?” “还没有定下来。”鹤岁的心思向来藏不住,更何况他还笑出了两个小酒窝,沈一融拧了一把鹤岁的脸, 力道轻是轻,但是鹤岁还是皱起了脸来。沈一融好笑地提醒他说: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79 “即使我不在,科学院那边也会严格把控你的用食情况,毕竟你马上就要进入成年期了。” “讨厌成年期。”成年期不但害得他不能吃喜欢的蛋糕和糖果,还只能吃讨厌的海鲜,鹤岁用鱼尾拍击着水面,瓮声瓮气地说:“不想长大。” “再不想长大,你以后也是要长大的。”沈一融说着,目光落在小人鱼的尾巴那处,他若有所思地说:“听说人鱼在进入成年期后会长出双腿,你在海里已经是个小霸王了,不知道来到陆地会是什么样子的。” 沈一融之所以说鹤岁在海里是个小霸王,这是因为他不止一次见到过鹤岁抱住鲨鱼的尾巴不让它走,而鲨鱼却不曾对鹤岁做出过任何的攻击行为。 人鱼这种美丽而脆弱的生物似乎在哪里都受尽宠爱,他就连待在海洋里也没有什么天敌。鹤岁会在天气好的时候趴到鲸鱼的背上晒太阳,也会在海豚吵得他睡不着觉的时候捂嘴巴,荧光乌贼是被他捉来给自己照亮用的,而贝壳里的珍珠是他的玩具,人类则心甘情愿地照顾着他的生活。 也包括沈一融。 “不要长出腿。”鹤岁忙不迭地摇了摇头,他记得系统给他讲的睡前故事里说人鱼走路会很疼的,而且还有可能变成泡沫,于是鹤岁拧起眉尖儿抗拒地说:“我才不要到陆地。” “但是陆地上有你喜欢吃的甜点。”鹤岁一脸认真的模样让沈一融忍不住逗他几句,沈一融失笑道:“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鹤岁有点为难了,他那不堪一击的意志早就被一颗草莓夹心软糖腐朽,更别提沈一融还拿各式各样的甜点来引诱自己,鹤岁光是想一下就要流口水,可是他还是嘴硬道:“就是不去陆地。” “在你之前,人类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真正的人鱼,也不知道人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沈一融偏过头望向鹤岁,他以为鹤岁是真的不想在陆地上生活,便出声安慰道:“人鱼能够长出双腿只是一个传说,你不一定可以长出来。” 鹤岁松了一口气,不过他既怕疼又嘴馋,一旦想到陆地上的甜点,还是有点向往的,沈一融又陪着鹤岁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先行离去,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而无所事事,留在这里的鹤岁只好趴回礁石上,他一口一口咬着红丝绒蛋糕,愁眉苦脸地问系统自己会不会长出双腿。 系统对此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它慢吞吞地说:“反正长尾巴和长腿对你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你还是一样的烦人。” 鹤岁不服气:“我一点儿也不烦人。” 系统幽幽地说:“你当然不觉得你自己烦人,因为你烦的都是别人。” 系统太讨厌了,比那些难吃的海鲜还要讨厌,鹤岁把蛋糕当做系统来咬,一句话也不想再搭理它,结果他还没吃几口就听见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常棣华问鹤岁:“不高兴?” 鹤岁吃着蛋糕没有注意到常棣华的到来,他听见声音后才把脑袋抬起,常棣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颀长的身姿极为挺拔,神色却略显冷峻,而那沉沉的目光专注地望向鹤岁,纵使常棣华的面上无波无澜,眼底却浮出几分罕见的柔和。 “饲养员说我要是能长出腿的话,就可以到陆地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鹤岁的嘴里塞满了蛋糕,他含糊不清地说:“可是人鱼不能在陆地上生活,而且走路也会很疼很疼的。” 常棣华垂眸望向鹤岁,半晌才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我可以抱着你。” “抱着我?”鹤岁眨了眨眼睛,这才发觉好像的确可以这样,不过随即他又苦恼地拧起眉,小声地问道:“你以后会一直待在这里吗?” “为什么这样问?” “我的饲养员是从主星过来的,他说他要回去一趟。”鹤岁稍微想了一下,哼哼唧唧地说:“你是不是也从主星过来的?你要是不待在这里的话,以后我长大了,你就不能抱着我了。” 常棣华掀起眼帘,他的眸色沉沉,嗓音却很是平稳地说道:“你也可以去主星。” 沈一融告诉过鹤岁主星那里有春夏秋冬四个不同的季节,却没有b612星球这里这么大的海洋,只有一片极为广阔的陆地,鹤岁才不想去那里。不过他一下一下地咬着蛋糕,没过多久还是好奇地问道:“主星是什么样子的?” “你喜欢的样子。”常棣华侧眸望向鹤岁,神色一片柔和,他并没有正面回答鹤岁的问题,只是说:“那里有很多甜品店。” 既然主星有很多甜品店,那就真的是鹤岁喜欢的样子,他瞪圆了眼睛不满地说:“饲养员没有告诉过我那里有甜品店。他只说那里会下雨也会下雪,有时候特别热,有时候又特别冷,他肯定是不想让我吃蛋糕才这样说的。” 常棣华不置可否,他缓声问鹤岁:“你想不想去主星?” 鹤岁纠结了一小会儿,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而他手里的蛋糕不知不觉就被吃掉了一大半,鹤岁咕咕哝哝地抱怨道:“你只给了我一个蛋糕,根本就不够。” 常棣华不急于回主星,他没有再追问下去,不过在听见小人鱼的抱怨之后,常棣华淡声道:“你不能吃得太多。” “我可以。”鹤岁摸了摸自己软绵绵的白肚皮,他根本就没有吃饱,可是又不想碰保温箱里的鱼,小人鱼气哼哼地指责常棣华:“小气鬼。” “你快要进入成年期了。”即使小人鱼又使起了性子,常棣华也没有软下态度来哄他,常棣华不咸不淡地说:“不要挑食。” 不挑食是没有可能的,鹤岁捂住耳朵装作没有听见,常棣华缓缓收回落在鹤岁身上的目光,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在海里有没有见到过别的人鱼?” “别的人鱼?”鹤岁稍微把手放下来,他得意洋洋地说:“饲养员说我是这里唯一的一只人鱼……不对。我是星际里唯一的一只人鱼。” 闻言,常棣华的眉头稍微皱起,他意味不明道:“也许吧。” 鹤岁没有听出常棣华话语里的异常,他一把蛋糕吃完就钻进了海水里找那群海豚玩儿,一晃而过的红色鱼尾映入清透的水中,望入眼中只似傍晚一道又一道的绮丽云霞,小人鱼在不远处歪着脑袋笑得开心,连两颗小虎牙也露了出来,而那过于精致的眉眼漂亮到几欲生辉。 常棣华望着无忧无虑的小家伙,眸色却渐渐沉下,他问鹤岁有没有见过别的人鱼并非只是随口一提,与他一同暂时留在b612星球的下属在丛林深处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实验室,那里面有许多人鱼的尸体。 而他在来找鹤岁之前,也去那个实验室看过一趟,狭小的人工水塘已经干涸,数十具人鱼尸体只剩下白骨,荒废已久的实验室里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任何实验记录,科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80 学院也表示对此毫不知情。 不期而然地,常棣华又想起鹤岁说自己是星际里唯一的一只人鱼。 常棣华抬眸望向水里的小人鱼,眼底掀起一片波澜,他低声道:“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第67章 恃宠而娇06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鹤岁照旧在海水里四处乱窜,他肆无忌惮地与那些生活在海洋里的生物一同玩耍,不过一对上常棣华, 鹤岁就变了一个样子。他对着常棣华撒娇、耍赖、发脾气, 简直无所不用其极,饲养员那里要不到蛋糕就缠着常棣华, 吃不到蛋糕不肯罢休。 至于在实验室里发现的人鱼尸体,无论是常棣华还是科学院, 他们都没有与鹤岁提起过, 倒是沈一融含糊其辞地交待过鹤岁不要离开这片被科学院监控着的海域, 也不要与除却他们之外的任何人类交谈。 然而根本就没有把沈一融的话听进去的鹤岁只顾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他脆生生地问道:“你怎么还没有回主星?” 沈一融屈指敲了几下鹤岁的脑袋,笑着说:“我下周才走。” 平日不管沈一融怎么给鹤岁讲道理, 鹤岁始终把自己不能吃蛋糕和糖果的原因全部归咎到他的身上。听到沈一融说下周才走,鹤岁一下子蔫儿了下来,他捏住自己的手指头不大高兴地说:“那还要等好久。” “几天而已。”沈一融的性格温和,说话也总是好声好气的, 即使他知道鹤岁打的什么是鬼主意,也只是温声提醒道:“就算我不在这里,常上将也不会给你吃蛋糕的。” 鹤岁才不肯承认他就是想趁沈一融不在, 对着常棣华闹个不停,他歪着一颗小脑袋装傻:“你不在这里的话,他就会给我蛋糕吃吗?” 沈一融当然不会就这样被鹤岁轻而易举地糊弄过去,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沈一融看得出来常棣华对待鹤岁的态度与他对待旁人的态度有所不同。沈一融叮嘱道:“最近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们。” 鹤岁胡乱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哪里都好好的,不会不舒服。 到了沈一融即将动身的那天,鹤岁和往常一样抱怨着这个不喜欢、那个不好吃,他皱着脸直往海底沉,嘴巴里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怎么哄也不肯乖乖地浮出水面,把保温箱里的那条用清水煮过的金枪鱼吃掉。 “沈教授,怎么办?” 实习生期期艾艾地问着,应该如何对付一只既任性又挑食的人鱼,小姑娘没有任何的经验,她只好无措地盯着那片陡生波澜的海面,只见到有一截红色的鱼尾在倒影中摇来晃去。 小姑娘以往是负责给鹤岁抽血的实习生,因为沈一融得离开b612星球几天,科学院里的其他教授又忙得腾不出手来,于是只能由她来暂且照顾这只小人鱼,但是她还没有开始照顾就有点气馁——鹤岁不肯吃自己手里的金枪鱼。 “他不喜欢吃鱼,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沈一融把金枪鱼放进保温箱里,他出声安慰着这个惴惴不安的实习生:“棠生一闻到鱼腥味就会躲起来,你不用管他,他玩累了自己就会爬上来把肚子填饱。” 实习生忙不迭地应了一声,沈一融稍微停顿了片刻,又笑着说:“他还躲在水里吐泡泡,没有跑远,你可以过去和他打一个招呼。” “可以吗?”实习生红着脸问道:“他不会被我吓到?” 无论是科学院里的实习生,还是科学院里的正式员工,他们无一不想接近这只被引入海域里的小人鱼。尽管小人鱼尚未成年,眉眼还没有彻底长开,却仍旧精致到好似被雕琢过千遍万遍,他们一边惊叹于造世主对小人鱼的偏爱,一边忍不住向小人鱼释放着自己的善意。 但是小人鱼却似乎对此很是惧怕,他一旦看到除了沈一融以外的人就会睁圆翡翠绿的瞳眸,忙不迭地往后退,一对湿漉漉的水汽氤氲在眼中,无措得让人心碎,也脆弱得让人心生爱怜。 沈一融鼓励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好、好的。”实习生的声音有点小,她深吸了几口气,结结巴巴地向鹤岁打招呼:“你好,我……我叫祝星星。” “我知道你。”鹤岁偷听沈一融和实习生的对话,难得很给面子地从水里探出了一颗小脑袋。他眨巴着眼睛说:“你给我抽血的时候会喂我吃薄荷糖。” 实习生听说过这一只小人鱼是被沈一融用一颗草莓夹心软糖引出来的,所以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些糖果。不过每回抽血的时候,鹤岁只是红着鼻尖儿摆出一副泫然欲泣、要哭不哭的样子,小家伙一口一口地咬着送到嘴边的糖果,却从来没有搭理过别人,这让实习生以为他没有留意过自己。 “沈博士说你喜欢吃这个。” 说着,实习生将手里攥着的一把糖果露出来,还全部都是鹤岁喜欢的草莓味儿,鹤岁下意识就抬起手想把水果硬糖夺过来,而沈一融则要上前拦住实习生把糖果递给鹤岁的动作,变故却在这一瞬间陡生。 痛。 突如其来的疼痛从四肢百骸涌来,几乎要把鹤岁彻底淹没,起初他还能摇晃着鱼尾支撑着上半身,可是鹤岁才把手放到岸边的礁石上,几乎是同一时间,无端惊起的巨浪就以滔天之势席卷而来。 哪怕只是稍微用力,鱼尾那里也疼得厉害,鹤岁没能躲开海浪的袭击,汹涌的海潮将他带向坚硬的岩石,鹤岁被重重地摔在那里,一颗又一颗的血珠从伤处渗出,却又在片刻间被清透的海水荡涤干净。 鹤岁身下的鱼尾疼到他动也不敢动一下,但是即使一动不动,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也没能缓解多少,他的身上开始发烫,浑身都难受得不得了,小人鱼扁了扁嘴差点就要变成小哭包,系统哄他说:“有人过来找你了。” 鹤岁抬起眼,一下子撞入一对深黑的瞳眸里。 第68章 恃宠而娇07 湛蓝的海水剔透到几近透明的地步, 生长于浅海的珊瑚丛色彩鲜亮,鹤岁看见常棣华向他伸出手来,鱼群从常棣华的身旁欢快游过, 而他却薄唇紧抿, 眉眼极为冷峻,眼底是浓郁到化不开的阴翳。 跌坐在海底的小人鱼睁圆了眼睛, 那里面湿漉漉的一片,晕开莹润的水光, 他不敢乱动自己的鱼尾, 只好把眉心拧出了一个委屈的小八字, 发红的鼻尖儿让小家伙看起来只像是一个泫然欲泣的小可怜,惹人怜爱。 常棣华将鹤岁一把揽入怀中,小人鱼的身体尚未发育成熟, 下半身的鳞片还很是柔软,并不能起到多少保护的作用,于是他靠近尾鳍的地方被划出了一道狭长的伤口,周围的鳞片也被蹭掉了不少。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扣在鹤岁的腰际, 鹤岁没有再挣扎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81 ,而是乖乖地任由常棣华将自己托起,他感觉得到那只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的力道有多大, 却看不懂常棣华眸中的暗涌——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常棣华在海底找到鹤岁,而守在岸上的沈一融也没有闲着,鹤岁的异常自然让他无法再安心地离开b612星球,沈一融让实习生先回到科学院通知那里的工作人员, 自己则乘上停泊在附近的渔船划向鹤岁被海潮卷入水底的地方。 “小软糖?” 沈一融试探地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但他仍旧稍微加大了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鹤岁,直到本该平静的海面“哗”的一声荡起碧波,常棣华把鹤岁从海底带上来。 “好疼。” 鹤岁吸了吸鼻子,含在眼里的金豆豆好几次都要掉下来,可一想到系统的话又硬生生地忍回去,他的声音有点颤,还带着重重的鼻音,语气里也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怀里的人在不停地发抖,常棣华没有说话,只是皱起了眉头,即使他的全身上下都被打湿也不显任何狼狈,而那过于凌厉的眸色极具压迫感。 常棣华知道鹤岁向来娇气,稍微磕到碰到哪里都受不了,他只当鹤岁尾巴那里太疼,尽量放缓了声音安慰道:“你不会有事的。” “哪里疼?”沈一融接过常棣华怀里的鹤岁,把鹤岁放到船上。他与鹤岁朝夕相处,更为熟悉鹤岁的一举一动,他再想到刚才鹤岁没能躲开那个海浪,一个念头忽而涌上心头。沈一融问鹤岁:“你是不是尾巴疼得厉害?” 鹤岁胡乱地点了点头,断断续续地说:“好难受。” “他的尾巴受伤了。”常棣华翻身上船,让鹤岁靠进自己的怀里。 沈一融低头去看,果然在小人鱼的尾鳍上端看见了一道被海水泡得泛白的伤口,而鹤岁的面色一片潮红,他伸手去试体温,只觉得极为烫手,沈一融当机立断道:“带他回科学院。” 常棣华微微颔首,船只一靠上岸他就态度自然地把手放在鹤岁的腰上,将鹤岁一把抱起。 伸出手来却又落了个空的沈一融盯着空荡荡的船只,眼中掠过几分若有所思。 起初鹤岁被海浪带入水底却久未浮出水面,他并未放在心上,但是实习生却坚持说鹤岁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于是他们在岸边等待许久,只等到了缓步而来的常棣华。 实习生望着一派平静的海面差点要急哭了,她很担心小人鱼,于是不安地问道:“沈教授,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沈一融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 实习生的话还没有说完,走到一旁的常棣华便语气淡淡地询问鹤岁在哪里,实习生指着海底结结巴巴地说:“上、上将,棠生在水里,不过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常棣华的目光从实习生的身上一扫而过,最终落在沈一融的脸上,他见沈一融没有出言反驳,甚至没有再多问一句话,言简意赅道:“我下去找他。” “常棣华。” 沈一融轻轻地念出这个名字,接下来便是常棣华将鹤岁带上岸。他抬眼望向抱住鹤岁走在前面的常棣华,眸光微闪,不过片刻便已恢复如常,若无其事地快步追上。 沈一融担忧地对常棣华说:“他可能进入了发育期,不止尾巴受了伤。” “讨厌长大。”鹤岁把脸埋进常棣华的肩上,他一听见沈一融说自己可能进入了发育期,即使人还迷糊着也要瓮声瓮气地抱怨道:“不要成年。” 再不想成年,这也不是鹤岁自己就能决定下来的,他的鱼尾疼到下半身几乎要失去知觉,过高的体温熏得鹤岁整张小脸都是红扑扑的一片,脑袋里也是昏昏沉沉的。 鹤岁稍微在常棣华的怀里动了几下,他的眼泪在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儿扑簌簌地往下落。鹤岁怪罪于常棣华,抽抽噎噎地说:“你抱得太紧了。” “我还想抱得更紧。”常棣华的眼帘半阖,漆黑的瞳眸沾上几分罕见的柔和,他语气沉沉道:“我怕我一松手你就不见了。” 第69章 恃宠而娇08 鹤岁揉了揉眼睛, 他只听了半截的话,不满地对着常棣华哼唧道:“你要是松手的话,我就会摔到地上。” 常棣华瞥了一眼怀里的小人鱼, 从他的角度只能够看见一截白皙而纤细的脖颈。他没有再与鹤岁重复一遍自己说过的话, 只是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会把你捧在手心里,不会让你摔到。” 鹤岁向来都是很好哄的, 更何况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力气再来捣乱,故意和常棣华闹个不停。他趴回常棣华的怀里安静了不下一会儿, 又伸出白生生的小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鱼尾, 哪怕是再小心翼翼也还是疼得鹤岁皱起了脸来, 他撅起嘴巴说:“长大一点儿也不好,尾巴会疼。” “我也不希望你长大。”常棣华稍微眯起眼,他轻声道:“你只要躲进我的怀里, 其余的都有我来为你抵挡。” 这样的话听起来未免太过亲昵,即使沈一融对此略有诧异,却仍旧默不作声地听着常棣华与鹤岁的一来一往。他心思微动,半晌才轻飘飘地出声道:“但是常上将不可能总是待在棠生的身边, 而且人类的世界太过复杂,他必须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鹤岁把脸从常棣华的肩上抬起来,他眨巴着眼睛天真地问:“饲养员为什么不保护我?” “因为……”沈一融对上鹤岁翡翠绿的瞳眸, 小人鱼的眼神软软的,却又充满了好奇。他斟酌着用词,轻笑着说:“你是所有星系里唯一的一只人鱼,我想看着你长大, 而不是躲在别人的怀里当一个小哭包。” 停顿了片刻,沈一融揉了揉鹤岁被蹭乱的头发,他补充道:“这应该是每一个家长的愿望,不过——”说着,沈一融望了常棣华一眼,他接口道:“长大的确不太好受,你只做一只被宠坏了的小人鱼也不错。” 鹤岁不承认,他瓮声瓮气地抗议:“我才没有躲在别人的怀里当一个小哭包,也没有被宠坏。” 眼见着小人鱼又生龙活虎了起来,沈一融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远处的前方就是科学院驻扎在b612星球所建的大楼,他问鹤岁:“尾巴不疼了?” 鹤岁鼓起脸蹦出了一个字:“疼。” “人鱼的发育期应该会持续一段时间。”小家伙抿着嘴巴有点闷闷不乐,湿漉漉的金发贴在他的脸上,还在往外冒水汽。沈一融安慰道:“你的尾巴疼是因为那里面的骨骼开始生长,只要熬过这一阵子,你就不会再难受了。” 鹤岁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他好奇地问道:“那我要疼多久?” 沈一融稍微想了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82 想,不太确定地说:“少则一两周,多则几个月。” 事实证明,人鱼想要度过他们的生长发育期并且安全地进入成年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自从鹤岁被带回科学院的那天起,他的体温就居高不下,鹤岁每天都无精打采地趴在科学院为他订做的玻璃鱼缸里,哪怕工作人员会拿出各种设备在他的身上使用,鹤岁也没有力气挣扎一下。 除此之外,鹤岁再也不敢挑食了。沈一融给他带什么,鹤岁就乖乖地吃什么,吃到后来即使常棣华给鹤岁喂蛋糕,鹤岁也提不起什么精神来,他盯着自己总在掉鳞片的尾巴,哭唧唧地问道:“我会不会秃掉?” 大概是尾鳍附近曾经受过伤的原因,这些日子鹤岁鱼尾那里的鳞片也总在脱落,为他换水的实习生祝星星对此感触颇深,她将自己的一头长发顺手扎起来,然后望着手上的那几缕的脱发,很是感同身受地说:“我总在害怕自己的头发掉完。” 尾巴上的鳞片要是全部都掉完就会变得光秃秃的,就算常棣华哄鹤岁说他那样也是最可爱的小人鱼,鹤岁也不上当,毕竟整个星系只有他这么一只人鱼,不管怎么样鹤岁都是最可爱的。而且系统还吓唬鹤岁的鳞片一旦掉完,他就可以直接下锅清蒸,于是鹤岁更害怕自己的鳞片会掉完了。 “你的鳞片不会掉完的,这只是那天被划破的地方还没有彻底痊愈,过几天就好了。”鹤岁如临大敌的模样惹得沈一融发笑,他问清楚怎么一回事后更是忍俊不禁,沈一融失笑道:“就算祝星星的头发真的会掉完,你的尾巴也不会秃。” 听见沈教授为了哄小人鱼甚至诅咒自己脱发脱到秃的祝星星:“……” 鹤岁将信将疑地摸了摸自己的红色鱼尾,差点都要被说服了的,结果他的手指头才碰上去,一丁点力气也没有使就又有几片鳞片掉下来。鹤岁的嘴巴一扁,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他抽泣着说:“呜……骗、骗鱼,我的尾巴还在掉鳞片,我肯定要变得光秃秃的。” 沈一融:“……” 之后再怎么向他解释,鹤岁也听不进去,小人鱼只顾哭啼啼地抱住自己的尾巴,谁碰一下就和谁翻脸,他舔着两颗小虎牙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作势要咬人,就连常棣华也被他毫不客气地咬了好几口。 不过不管鹤岁闹得有多么厉害,他对自己尾巴秃掉的担忧最终并没能超过半个月——小家伙在一个清晨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的鱼尾没有了。 这让鹤岁不由得睁圆了眼睛,他慢吞吞地从鱼缸里面坐起来,白生生的小手捏了捏本来不应该存在的脚踝,他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后来越看越伤心,最后忍了好半天还是有点忍不住,吸着鼻子大声地哭了出来。 鹤岁哭得抽抽噎噎的,看起来伤心极了,他难过不已地说:“呜……我的尾巴、我的尾巴没有了。” 第70章 恃宠而娇09 小人鱼趴在鱼缸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祝星星正好推门而入,准备给鹤岁待着的鱼缸里换水。她见鹤岁哭得厉害,哄了几句不起作用只好剥开糖纸往鹤岁的嘴里塞糖, 鹤岁一边哭一边咬人, 不过他好歹还是有点分寸的,下嘴没有太过用力。 就算鹤岁平日里再怎么好哄, 这回是他的整条鱼尾都不见了,当然不是一颗或者两颗水果硬糖就可以把他糊弄过去了的。鹤岁不舒服地踢了踢腿, 他吸了吸鼻子, 哭唧唧地问祝星星:“我的尾巴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祝星星也答不上来, 她看着鹤岁的那两条光溜溜的腿,迟疑了片刻,还是红着脸结结巴巴地猜测道:“……可能你的尾巴发育成了腿?” “为什么是我的尾巴?”鹤岁一听更要哭了, 他的尾巴和他喜欢吃的草莓是一个颜色,鹤岁最喜欢他的尾巴了。他抽泣着说:“不想要腿,一点儿也不想要腿,我要我的尾巴回来。” 祝星星本来还指望着喂鹤岁吃几颗糖, 让他把尾巴这回事忘记,结果不管她怎么哄,这只小人鱼也哭个不停, 祝星星只得败落而归,到最后还是沈一融亲自出马,他再三向鹤岁保证尾巴还会回来,这才让鹤岁止住眼泪。 “可是她的头发还在。”鹤岁揉了揉眼睛, 情绪明显还很是低落。他瞟了一眼忙着记录数据的祝星星,咕咕哝哝地说:“你说就算她的头发掉完,我的尾巴也不会秃,但是我的尾巴、我的尾巴……” 鹤岁说着说着又哭出来了,他崩溃地说:“没有了……呜呜呜。” “你的尾巴还有回来的可能性,但是她的头发掉了就掉了。”沈一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鹤岁,他强忍着笑轻声说道:“过几天你和我一起回主星吧。科学院在这边的设备不齐全,等到了主星再给你好好地做一遍全身检查,弄清楚到底为什么尾巴会变成腿。 ” “主星?”事关自己的尾巴,鹤岁暂停了一会儿哭闹。他用手背把沾在眼睫上的眼泪蹭掉,一下子记起常棣华说过的话,鹤岁瓮声瓮气地问道:“那里是不是真的有很多蛋糕?” 大概是因为哭了太久,鹤岁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稍微抬起,那对翡翠绿的瞳眸里也是湿漉漉的一片,潋滟着璀璨的光华。沈一融看得有些心软,没忍心打破鹤岁对主星的幻想,点了点头,说:“对。” “那好吧。”鹤岁慢吞吞地答应下来,他强调道:“我要我的尾巴,才不要人类的两条腿。” 沈一融微微一笑,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含糊其辞地说他会尽力。没有留意到这一点的鹤岁被哄住了,总算不再扁着嘴巴哭个不停,他从祝星星的手里抢过之前心情不好怎么也不肯吃下去的水果硬糖,然后皱着鼻子抱怨道:“都怪你,糖都融化了。” 祝星星:“……” 既然鹤岁已经答应下来要去主星,沈一融便着手安排起相关事宜来——毕竟科学院的许多工作人员是因为鹤岁才被派来b612星球的。如今鹤岁要离开b612星球,那么他们这些工作人员自然也会一道离开。 工作人员为了鹤岁整日忙里忙外,罪魁祸首却没心没肺地趴在鱼缸里吐泡泡,他不是闹着要蛋糕就是闹着要糖果,偶尔安静一点还是玩累了稍微打个盹儿。除此之外,即使长出了双腿,鹤岁也不乐意离开鱼缸一步,他宁愿泡在水里哪里也不能去,就是不肯踏上陆地。 当祝星星问起来的时候,鹤岁振振有词地说:“人鱼不能走路。” “为什么不能走路?”小人鱼说得一脸认真,祝星星居然被他唬住了。她从特殊的学术层面提出了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因为你的腿还没有彻底发育完全,所以才不能下地走路?” 鹤岁摇了摇头,他哼哼唧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83 唧地说:“反正就是不能走路,要不然会很疼的。而且、而且……”鹤岁稍微想了一下,系统除了这个还说过人鱼不能谈恋爱,他一本正经地对祝星星说:“我也不能喜欢上别人,要不然会变成一堆泡沫的。” 话才说完,鹤岁想起来还有自己不能哭,可是他之前已经哭过好几次了,鹤岁疑惑地问系统:“为什么我哭了也没有事?” “我说的是你在海里不能哭。”系统一点被拆穿的心虚也没有,它理直气壮地说:“你现在在陆地上,想怎么哭就怎么哭,想哭多久就哭多久,海里的鱼又不能跳出来咬你。” “我在陆地上可以哭?”鹤岁眨了眨眼睛,他慢吞吞地问道:“那我在陆地上可以谈恋爱吗?” “谈什么恋爱,不许谈恋爱——不是。”系统差点说漏了嘴,它自动拉响一级警报,嚷嚷道:“你不能谈恋爱,你谈恋爱的话就会变成一堆泡沫,这要比你进入发育期还疼一些,到时候你要是再找我哭半天,你看我会不会理你。” 鹤岁委屈巴巴地说:“你本来就没有理我。” 系统的确在鹤岁尾巴疼的那几天没有理过他,鹤岁天天哼哼唧唧地喊疼,反正这个世界的bug这么多,修复也修复不完,系统干脆用黑科技把宿主屏蔽,眼不见心不烦。它生硬地转移话题,只字不提常棣华:“你想和谁谈恋爱?祝星星还是沈一融?” “不是他们。”鹤岁老老实实地说:“饲养员说谈恋爱就是喜欢,我喜欢草莓奶油蛋糕,我可以和草莓奶油蛋糕谈恋爱吗?这样就可以天天吃到草莓奶油蛋糕了。” 系统:“……” 只要不是常棣华,系统就松口得非常爽快,它语调轻松地说:“怎么不可以,当然可以。你就算是想和芒果班戟在一起我也不拦你。” “那是什么?”鹤岁没有吃过芒果班戟,光听名字他就馋了起来,他舔了舔嘴唇,好奇地问道:“好吃吗?” 系统心情好,难得很有耐心地和鹤岁解释了一下什么是芒果班戟,它还向鹤岁承诺等到鹤岁乖乖地到了主星就带着他吃甜喝甜的,系统美滋滋地说:“谈什么恋爱,不如吃个爽。” 这边鹤岁和系统在说了一会儿话,那边的祝星星也反应过来了,她盯着鹤岁的脸没忍住伸出手戳了几下,又在鹤岁睁圆了眼睛不满地望过来时赶紧把手背到后面,结结巴巴地问:“为什么一喜欢上别人就会变成一堆泡沫?” “在陆地上喜欢就不会变成泡沫了。”鹤岁兴冲冲地说着,他一根一根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他喜欢的甜点到底有多少,然后天真地问道:“要是我喜欢的有很多,能不能和它们都在一起?” 祝星星楞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鹤岁的喜欢指的是甜点,她说:“不、不可以。” 鹤岁皱起一张小脸失落的“啊”了一声,泡芙他喜欢,黑森林蛋糕也好吃,提拉米苏根本就不能舍弃,更别提还有草莓奶油蛋糕和芝士蛋糕,鹤岁愁眉苦脸地问:“为什么?” “因为……” “因为你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已经在门口听了一段时间的常棣华步入室内,他的眉眼俊朗,神色间的冷峻在见到鹤岁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常棣华垂下黑沉沉的眸,他紧盯着不怎么安分的小家伙,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想和谁在一起?” “我才不告诉你。”突如其来的常棣华让鹤岁睁大了眼睛,不过随即他就软绵绵地指责道:“你偷听我讲话。” “恰巧听见。” “我才不信。”鹤岁鼓起了脸,这种时候他可算聪明了起来。鹤岁气哼哼地说:“那是我好早之前就说了的话,你肯定故意躲在门外偷听了半天,我就是不告诉你。” 他这副怎么哄也不肯说的小模样实在是可爱,圆瞪的瞳眸里水汪汪的一片,好似含着莹润的水光,撅起来的嘴巴是偏淡的粉色,两腮也稍微鼓了起来,只像是一只故意装作生气、其实是想让人抱抱的小奶猫。 常棣华的眼底掠过几分笑意,他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喜欢的那么多,里面有没有我?” 第71章 恃宠而娇10 鹤岁压根都没有发现这其实是一道送命题, 他歪着脑袋眨了几下眼睛,眼神还透着几分无辜。鹤岁脆生生地对常棣华说:“我才不喜欢你。” 即使鹤岁说的是不喜欢,但他的声音软软的, 听来只像是在撒娇, 不会惹人心生不悦。常棣华的眉梢微抬,他的余光掠过站在一旁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祝星星, 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你喜欢谁?她——还是你的饲养员?” “我只尝过你的味道,一点儿也不好吃。”鹤岁稍微思索了一小会儿, 他皱起一张小脸, 认真地说道:“祝星星和饲养员的味道我还没有尝过, 不知道他们的味道是不是甜的。要是他们的味道也是甜的话,那我就喜欢他们。” 常棣华自然听得出来鹤岁口中的喜欢与他所说的喜欢相差甚远,但是即使这样, 常棣华也轻声道:“人类的味道你不喜欢。” “万一只有你的味道我不喜欢怎么办?”鹤岁不死心地问道:“而且、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喜欢别人的味道?” 眼前的这个贪吃的小家伙问得天真,他太过不谙世事,也太过娇气,常棣华唯恐吓到他分毫, 于是大部分时间只得眸色深深地望向鹤岁,一言不发。他可以忍耐鹤岁对沈一融的信赖,也乐于纵容鹤岁一发起脾气就抱住自己的手咬来咬去, 却唯独不想看见鹤岁与除他以外的人表现得过分亲昵。 “你只喜欢吃甜食。”沉默了片刻,常棣华语气平平地说:“但是他们的味道是苦的。” 鹤岁惊诧的“啊”了一声,眼睛睁得溜圆,差点都要信了的, 可是他又想起来之前祝星星要往自己的嘴巴里塞糖的时候,他有咬过祝星星一口的,嘴巴里根本就没有苦味。鹤岁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是苦的?” 常棣华没有说话,只是意味不明地瞥了祝星星一眼,即使对着鹤岁他的态度会不自觉地软下来,但是一旦换作别人,他那沾在眼角眉梢的冷意便会再度袭来,哪怕常棣华的目光只是一扫而过,却照旧令人不寒而栗。 祝星星的胆子本来就不大,更何况常棣华的眸色稍显凌厉,她被这冷眸睨来的一记吓得差点蹦起来。稳了稳心神过后,祝星星连忙配合地说:“苦的,真的是苦的,你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们的味道都是苦的,只有你不苦。”连祝星星自己都说自己的味道是苦的,鹤岁当然选择相信。他想了一下,抬起头慢吞吞地说:“那除了蛋糕,我就只能喜欢你了。” 常棣华垂眸望着鹤岁,轻轻的“嗯”了一声,他嗓音沉沉道: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84 “你只能喜欢我。” 终于恍然大悟的祝星星:“……” 喜欢就喜欢,即使常棣华的味道不是那么甜,鹤岁也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了,反正系统说到了主星就带他去吃好吃的。不过一提起主星,鹤岁又记得他的饲养员说过常棣华也是从那边过来的,他好奇地问常棣华:“过几天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去主星吗?” 常棣华的眉头皱起,他并不知道这回事,“你要去主星?” “饲养员说只要我去主星就可以帮我把尾巴找回来。”鹤岁捏了捏自己的膝盖,不大高兴地说:“我讨厌人类的腿,颜色不好看,也没有鳞片,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还不如我自己的尾巴。” 小人鱼只顾向常棣华抱怨自己的腿上是光秃秃的,没有一片鳞片,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光溜溜地泡在鱼缸里,几乎一览无余。他那过于白皙的肤色一如上好的瓷釉,衬得整个人既精致又脆弱,浮出水面的肩头线条圆润,而贴在脖颈间的头发还在往外冒着水汽,在雪白的颈项那里留下几道水泽,看起来极为诱人。 说着说着,鹤岁趴到了鱼缸上,他没有留意到常棣华越来越深的眸色,只是自己闷闷不乐地说:“我想回到海洋里。” 鹤岁不是没有跟沈一融闹过他不想再待在鱼缸里了,可是不管他有多么想回到海洋里,没有人能够放得下心来把一只失去了鱼尾的小人鱼送回海中,也没有人能够承担起鹤岁出了什么意外的责任,沈一融自然不会轻易松口。 常棣华缓缓俯下身来,他几乎在片刻间就把决定做好。鹤岁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常棣华用指腹将沾在鹤岁脸上的水珠拭去,而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主星也有一片海。” 鹤岁咕哝着说:“不一样。” 主星的海和b612星球的海再不一样,主星那边也是要去的,毕竟鹤岁还想要他的鱼尾。常棣华喂鹤岁吃了几口蛋糕之后鹤岁又重新开心起来,他什么话也藏不住,一股脑地全部告诉常棣华,常棣华自始至终都安静地听着,望向鹤岁的眼神专注而认真。 没过几天,把一切都准备好的沈一融过来接鹤岁,他们即将从b612星球出发到主星。 这一段时间鹤岁总是窝在鱼缸里,乖倒是乖,但是沈一融还是想让鹤岁自己下来活动一下,然而不管沈一融怎么说,鹤岁对此都很是抗拒,他垮下一张小脸忙不迭地摇头:“不走不走不走,脚会很疼很疼的。” “你不肯自己下来走路,万一你的尾巴回不来了怎么办?”科学院给鹤岁做过一系列的检查,尽管他们不能找出鹤岁的鱼尾变成双腿的原因,但是至少能够确定鹤岁用他的双腿走路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沈一融好脾气地问鹤岁:“难道你以后要一直待在鱼缸里?” “我的尾巴肯定可以回来的。”鹤岁稍微睁大了眼睛,“而且你也答应过我,你要是说话不算数的话,鼻子会变长的。” 话才说完,鹤岁又哼哼唧唧地添了一句:“常棣华也说过他可以抱着我,我才不用总是待在鱼缸里。” “就算上将说他可以抱着你,他也不一定总是会在你的身边。”沈一融顿了顿,显然没有想到向来冷硬的常棣华会对鹤岁说出这种话。他没有纠正鹤岁自己并没有答应过他一定会帮他把鱼尾恢复过来,只是无奈地开口道:“就好比这一次我们回主星,上将却还要留在b612星球,那么你要怎么办?” 鹤岁被沈一融问住了,他撅起嘴巴正打算耍赖,一道低沉而悦耳的嗓音却陡然入耳:“我与你们一同回主星。” 第72章 恃宠而娇11 常棣华缓步走向鹤岁, 他的身姿挺拔,眉眼间带着惯常的漫不经心,而那过于冷峻的神色让他显出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周身的气势极则具压迫感。常棣华瞥了一眼沈一融, 不咸不淡地说:“虫族已经进入m61星系,既然我已痊愈, 那么应当立即返回主星。” 沈一融还没有给鹤岁讲完道理,常棣华就来拆台, 他无奈地看了看鹤岁, 这个小家伙正抿着嘴一个劲儿地偷笑。 鹤岁笑得眉眼弯弯, 两腮的酒窝若隐若现,连两颗小虎牙也露了出来。尽管他不知道m61星系在哪里,也不知道虫族是什么,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到他听见常棣华也要去主星的好心情,鹤岁软绵绵地说:“你以前说过你要抱着我。” 常棣华低低的“嗯”了一声,鹤岁见他没有忘记答应过自己的话,立马向常棣华抬起了白生生的胳膊。小人鱼眨着一对翡翠绿的眼瞳, 眼神干净而无辜,浓密而卷翘的眼睫也跟着颤呀颤的,看一眼就让人的心软成一片。 鹤岁歪着脑袋装乖巧, 他脆生生地对常棣华说:“抱。” “棠生,不要胡闹。” 即使常棣华对待鹤岁的态度与他对待旁人有所不同,但是沈一融始终对此放不下心来。鹤岁被保护得太好,性格也天真得过分, 他习惯于把所有的纵容与宠爱视作理所当然,以至于不曾发现常棣华对他的心思,而常棣华的强势与身份又让沈一融始终顾虑良多。 沈一融温声制止道:“就算上将与我们同行,也许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一直缠着要上将抱着你,那么上将就只能陪着你了。” “为什么不能只陪着我玩儿?”鹤岁的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他瓮声瓮气地说:“我会很乖很乖的,只要抱一抱我。” 哪怕鹤岁平日里再怎么无理取闹,沈一融也对他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更别提这一只小人鱼为了不用自己走路,连娇也撒上了,这下子沈一融更是哭笑不得。他对着常棣华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说:“上将,棠生什么也不懂,他只是嘴上说一说而已,你不要把他的话当真。” 鹤岁听完就垮下了一张小脸,一点面子也不给地抗议道:“我才不是说一说而已。” “我知道。” 常棣华嗓音沉沉地应道,他垂下眼眸望向趴在鱼缸边沿的鹤岁,鹤岁不仅喜欢玩水,还总是改不了动不动就钻进水里的习惯,以至于他那过于白皙的肌肤还沾着剔透的水迹,而稍微抬起的小脸上则是红扑扑的一片,颜色一如晕开的玫瑰汁水,再衬着那对眸光潋滟的眼瞳,看起来既诱人又可口。 鹤岁拧起眉尖儿,慢吞吞地问常棣华:“你知道什么呀?” 鹤岁的心思向来藏也藏不住,他会把所有情绪都一一写在脸上,坦诚得可爱。就好比此刻的鹤岁已经做好了要是常棣华敢耍赖不认账,他就要闹个不停的准备,小家伙把眼睛瞪得圆圆的,摆出了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他舔了几下小虎牙,好似下一刻就要扑过来咬人。 然而谱倒是摆好了,只可惜鹤岁的眼神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85 软软的,两腮也稍微鼓了起来,一点儿气势也没有,这个样子的他非但不能把别人震慑到,还让自己显得更是绵软可欺。 常棣华捏了一下鹤岁的脸,眼底掠过的笑意冲淡了眼角眉梢上的冷意,他的神色彻底柔和起来。常棣华轻笑着说:“我知道你很可爱。” 鹤岁不喜欢被人捏脸,不过他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常棣华笑,所以有点走神儿,这才没有咕咕哝哝地抱怨起来。鹤岁小声地说:“我也知道我可爱,用不着你来说。” 常棣华的眉梢抬起,“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抱我抱我抱我。”鹤岁哼哼唧唧地闹着,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不过他一说完就警惕地瞟了一眼沈一融,见自己的饲养员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并没有别的什么反应,鹤岁赶紧不依不挠地补充道:“你答应过我的,不能说话不算数,要不然你的鼻子会变得长长的。” 常棣华没有说话,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坐在鱼缸里的鹤岁穿上,他一手揽住鹤岁的腰,另一只手放在鹤岁的腿弯那里将人一把抱起来。常棣华漫不经心地问道:“鼻子为什么会变长?” “因为你骗人……不对,你骗鱼。”鹤岁窝进常棣华的怀里,才几秒就忘记了自己之前说过的会乖乖的,他甩了甩过长的衣袖,以前根本就没有穿过衣服,所以对于鹤岁来说即使是再柔软的布料也会把过于娇嫩的肌肤磨得生疼。鹤岁扁着嘴巴说:“不要穿衣服,不舒服。” 小人鱼一抬起眼来瞳眸里又是水汪汪的一片,变成了一个泫然欲泣的小可怜,常棣华的余光掠过他那奶白色的脖颈,语气很轻很轻地开口道:“娇气。” 娇气就娇气,鹤岁怎么也不肯乖乖地穿上衣服,他把尺寸本来就偏大的外套扯得松松垮垮的,露出了圆润的肩头与后背好看的蝴蝶骨,常棣华留意到鹤岁的小动作,沉声安抚道:“上了星舰你就不用再穿。” 鹤岁讨价还价道:“可是我现在就不想穿。” 常棣华把怀里的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不会再有一寸的春光泄露出来,他完全不给鹤岁任何商量的余地,只是说:“听话。” 鹤岁把脸埋进常棣华的肩膀里,闷闷不乐地说:“讨厌你。” 常棣华将鹤岁抱紧,他知道鹤岁喜欢说讨厌,也知道鹤岁嘴里的讨厌并不是真的讨厌,他抬眼示意沈一融先行出发,而后不紧不慢地说:“我们的星舰跟在后面,我会照顾棠生。” 话都说到了这里,沈一融只得点头道:“那么就麻烦上将了。” 鹤岁只顾着生闷气,一点儿也没有发觉饲养员对自己的担忧。他被常棣华抱上星舰,又被放到了一张床上,他待着的地方一扭头就能看见的舷窗外是浩瀚无垠的寰宇,而他们则穿梭其中,正在往繁星的深处驶去。 一朵朵星云在这片寂静中缓缓上升,绽放出瑰美的花束,闪耀的群星或许会在顷刻间化作微小的尘埃,漂浮漫游于盛大而恢弘的宇宙之中,等候亿万年之久的恒星在此刻爆炸,前仆后继的星尘燃亮永无止境的黑夜。 鹤岁趴到舷窗前,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忘了自己应该接着生气的,他指着其中的一颗星星对常棣华说:“好亮。” 闻言,常棣华甚至连头也没有抬起,他嗓音平稳道:“还有比星星更亮的。” 鹤岁正要问常棣华什么比星星更亮,结果他的一个“你”字才说出口,他就被常棣华一把拉进了怀里,紧接着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他的眼尾,鹤岁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常棣华定定地望着那对睁得圆溜溜的眼瞳,纵使群星闪耀,鹤岁眸中的光华照旧闪耀夺目,令人挪不开眼。他看着看着便俯下身来,在鹤岁的眼尾那里落下了一个温柔至极的吻,常棣华缓声道:“你的眼睛比星星还要亮。” 鹤岁紧张地闭上了一只眼睛,他不仅听不懂情话,还以为常棣华在眼尾落下的吻是想咬自己一口。鹤岁皱起了一张小脸,小心翼翼地说:“我不好吃,你可不可以不要咬我了?” 稍微想了想,鹤岁又忙不迭地添了一句:“人鱼也是鱼,肯定有一股鱼腥味,真的不好吃。” “你很甜。”常棣华的嗓音带笑,心情明显很是愉悦,他目光沉沉地望着惊慌失措的小人鱼,轻声解释道:“这是亲吻。” 鹤岁重复了一遍,“亲吻?” “人类喜欢用亲吻来表达喜爱。”常棣华说着,扣住鹤岁的手抬起来,他亲了亲鹤岁的手指,深黑的眼瞳尽是温柔。常棣华一字一字道:“我喜欢你,所以想把你的全身上下都吻一遍,想在你的身上留下我的痕迹。” 鹤岁眨了眨眼睛,有点听懂了,他除了甜点只能喜欢常棣华,所以也得亲一亲常棣华才对,于是小家伙一把抱住常棣华的脖颈,“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然后一脸天真地说:“我也喜欢你,我、我也要把你的全身上下都吻一遍吗?” 第73章 恃宠而娇12 鹤岁说话的声音是软软的, 眼神也是软软的,翡翠绿的瞳眸里又透出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与无辜,常棣华抬起手环住鹤岁的腰, 小人鱼因为这个动作不老实地动了几下, 常棣华轻笑着说:“你只要乖乖地让我吻就够了。” 鹤岁眨了眨眼睛,非常的好说话, 他脆生生地说:“那你不许趁机咬我。” 他这会儿就坐在常棣华的怀里,尺寸偏大的外套颜色过深, 越发衬得肤色白皙, 而鹤岁从一上星舰就忍不住往下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的外套下摆正好落在腿根那里, 堪堪遮住小半春光,但是鹤岁又不停地动来动去,于是若隐若现的景致更显诱人。 常棣华的眸色一深, 他的指腹在鹤岁腰侧的那颗朱砂痣上来回摩挲,似乎对此很是爱不释手。然而鹤岁就没有那么好受了,他怕痒怕得厉害,白生生的小手推了推常棣华, 怎么也推不开就只好气鼓鼓地说:“不要你摸我。” 常棣华明知故问:“怎么了?” 鹤岁痒得受不了了就一把抱住常棣华的手,不许他再乱摸,小家伙撅起嘴巴指责道:“你只说要我乖乖地给你亲, 没有说过还要挠我的痒痒肉,你要是再乱摸的话,我就不给你亲了。” 常棣华的眉梢微抬,他似笑非笑地开口道:“不给我亲?” 鹤岁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 他瞟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常棣华,又把眉尖儿拧出了一个不大高兴的小八字,然后咕咕哝哝地威胁起了常棣华:“你这么不听话,我才不给你亲……呜。” 常棣华对此的回应是不轻不重地捏住了鹤岁的下颔,而后缓缓俯下身来。他趁着鹤岁的话还没有说完,唇齿微张之际,态度强硬地将唇舌探入,常棣华一寸一寸地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86 攫取着属于鹤岁的香甜气息,唇舌的勾缠在这场厮磨中暧昧至极,而彼此交融在一起的呼吸炙热而潮湿。 尽管鹤岁什么也不懂,但是黏腻的水声还是听得他红了脸,鹤岁被常棣华亲得几乎软成了一滩水,连呼吸也不会了,一对半睁着的眼瞳里漾起莹润的水光,过于软糯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很好欺负,一副任人捏扁搓圆的模样。 “喜不喜欢?” 常棣华见鹤岁的脸上红扑扑的一片,他低笑着抬起头,却又在下一刻含住了鹤岁的耳垂,温热的舌尖一点一点将耳垂濡湿,原本的玉白在顷刻间透出薄粉。常棣华将鹤岁的害羞尽收眼底,他语气沉沉道:“我想亲的不止这里。” 鹤岁趴到常棣华的肩上小口小口地喘气,他才不管常棣华还想亲哪里,只顾用一颗小脑袋在他的怀里撒娇似的蹭来蹭去,就是不肯抬起来。过了好半天,鹤岁才闷声闷气地说:“我好像生病了。” “不舒服?”常棣华放在鹤岁腰上的手收紧了力道,他低声问道:“怎么了?” “这里好难受。”鹤岁拉住常棣华的手放到自己的身下,以为自己生病了的小人鱼无措地睁圆了眼睛,哭唧唧地说:“你看,肿起来了。” 常棣华稍微垂下眼眸,一眼望去就见到了鹤岁的那未经使用、颜色过于粉嫩的□□,他颇为意外地挑起眉,并不知道鹤岁的身体会这么敏感。常棣华把手放到上面,他凑到鹤岁的耳旁低笑着说:“我还什么也没有做,你已经有了反应。” “你亲了我几口,才不是什么也没有做。”鹤岁眼泪汪汪地指责道,他难受得不得了,眼眸里氤氲着湿漉漉的水汽,哪里一有不对劲儿金豆豆就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小家伙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有了反应代表着什么,他抽抽搭搭地说:“都怪你,我肯定生病了,你快点走开,我要我的饲养员。” “饲养员?”常棣华握住挺立的小东西,眸色一点一点转深,他没有出言安慰怀里的这个哭个不停的小家伙,只是动了动手指,而后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种时候还在想着别人,真是不听话。” 指节分明的手指略带薄茧,常棣华的触碰让鹤岁惊喘出声,鹤岁生怕自己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忙不迭地扑进常棣华的怀里,他一口咬住自己的手指头,抽抽噎噎地说:“呜……还是难受。” 常棣华掀了掀眼帘,望向鹤岁的目光幽深而晦暗,他本想给鹤岁长一个教训,却又因鹤岁的眼泪而心存不忍,最终常棣华还是将手上的动作加快,他嗓音沉沉地问道:“现在呢?” “我、我……呜呜呜。” 鹤岁揪住常棣华的衣襟,他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突如其来的强烈快感几乎要将鹤岁淹没,鹤岁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个不提,原本瓷白的肤色在此刻泛起一片粉红,就连圆润的脚趾也透出粉嫩的颜色,鹤岁闷在常棣华肩上的喘息声格外诱人,他抽泣着说:“不、不要……呜。” 指尖再三捋过顶端的小口,鹤岁哭着释放在常棣华的手中,他窝进常棣华的怀里吸了吸鼻子,眼泪也胡乱地蹭在自己的手背上,鹤岁带着重重的鼻音又问了一遍常棣华:“我是不是生病了?” “你没有生病,你只是喜欢我吻着你。”常棣华抬起手,他盯着正沿着他的手指往下淌去的乳白色液体,意味不明地说道:“我也喜欢你这么敏感,只要稍微碰一下,就会在我的怀里湿得一塌糊涂。” 鹤岁只听到常棣华说自己没有生病那里就没有再听下去了,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常棣华的手上。小人鱼伸出手指头怯生生地戳了几下乳白色的液体,他歪着脑袋疑惑地问常棣华:“这是什么?” 小家伙哭得太久,眼睛红红的,鼻尖儿也红红的,但是眼神却格外天真。鹤岁稍微想了一下,他在祝星星那里见到过类似的,于是鹤岁眨巴着眼睛说:“祝星星喝的酸奶和这个好像,这个是不是也是酸奶?” 常棣华:“……” 鹤岁没有等到常棣华的回答,干脆自己舔了一口沾上液体的手指头,可是他才将手指头送进嘴里,鹤岁随即就皱起了一张小脸。他吐了吐舌头,沮丧不已地说:“味道好奇怪,酸奶一点也不好喝。” “你有没有酸奶?”不过即使是这样,鹤岁也还是没有死心,他稍微想了一下,又抬起眼好奇地问常棣华:“可不可以给我尝一口?” “可以。”常棣华抽出纸巾的动作一顿,他面不改色地将鹤岁在他手上留下来的液体一一擦拭干净,而后把自己的手放在鹤岁白白嫩嫩的肚皮上。常棣华抬起黑沉沉的眸,慢条斯理地对鹤岁说:“不止会给你尝一口,我会让你吃得这里鼓起来,无论你怎么哭着求饶也不会放过你。” “小气鬼。”鹤岁显然理解错了常棣华的话,他以为常棣华这是在说反话吓唬自己,于是鹤岁扁着嘴巴说:“不给我尝你的酸奶就不给我尝,我才不稀罕,我还可以去找我的饲养员,让他给我尝一口。” 常棣华的眼睛眯起,神色颇为危险,“让你的饲养员给你尝一口?” 鹤岁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他哼哼唧唧地说:“还有祝星星的,她说她的酸奶是芦荟味儿的,那肯定还有我喜欢的草莓味儿,就算没有草莓味儿,只要是水果味儿的我都喜欢。” 小人鱼总是天真到可爱的地步,常棣华对他频繁提起沈一融的不悦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消融,他捏住鹤岁的下颔,再次将鹤岁的脸抬起来让他望向自己,而手里的力道则轻到好似鹤岁是一件易碎的瓷制品,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碎得不成样子。 常棣华尽量放缓声音,深黑的瞳眸里沾着爱怜与柔和,“你不能尝沈一融和祝星星的酸奶,因为你不喜欢他们。” 鹤岁眨了眨眼睛,将信将疑地问道:“不喜欢就不可以尝?” 常棣华自然知道这个小家伙的嘴有多么馋,也知道该怎么治这个小家伙,他不动声色地提醒道:“他们的味道是苦的,你不喜欢。” 鹤岁可算想起来祝星星说她的味道是苦的了,他为了自己不能喝到水果味儿的酸奶而有点失落。鹤岁又在常棣华的怀里趴了一会儿,他蔫了吧唧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喝你的酸奶?” 常棣华望向小人鱼尚带着几分稚气的眉眼,轻声道:“等你长大。” 第74章 恃宠而娇13 “我已经长大了。” 鹤岁一听常棣华说要等自己长大, 他就晃了晃两条光溜溜的腿,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鹤岁瓮声瓮气地说:”饲养员也说我已经成年了的。” 即使鹤岁的身体已经发育成熟,但是他到现在也还是一只懵懵懂懂的小人鱼, 三言两语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骗得团团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87 转。常棣华把鹤岁从自己的怀里拉下来, 黑沉沉的眼眸紧盯着有点茫然的小家伙,沉声道:“那就再长大一点。” 光是成年就那么疼, 再长大一点肯定疼得还要厉害。鹤岁老大不情愿地抱住枕头,哼哼唧唧地抱怨道:“我不喜欢你了。” “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常棣华稍微抬起眼, 并没有把鹤岁的话放在心上。他们的星舰穿行在茫茫宇宙, 繁星深处依旧是璀璨的星辰, 常棣华顿了顿,不咸不淡地问鹤岁:“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一场梦?” 鹤岁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显然没有想过这么深奥的问题, 他捏了一下自己的脸,一旦用力还是会疼的,于是鹤岁眨了眨眼睛,脆生生地说:“可是我把自己捏疼了也没有醒过来。” “这场梦很漫长, 也很奇妙。”常棣华的眸色幽深,一如化不开的浓墨,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鹤岁的脸上, 却又点到为止。常棣华语气很轻很轻地说:“你在b612星球上看见的星星也许只存在于百亿年以前,但是你这里看见的我一定不止存在于这场梦境之中,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不顾一切地向你走来, 你是我甘愿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宝贝,我会让你受尽世间所有的宠爱。” 鹤岁有点迷糊,他疑惑地问常棣华:“我不在这里的话,还会在哪里?” 常棣华握住鹤岁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他不紧不慢地将鹤岁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那里的心跳沉稳而有力,一下又一下,只让人安心至极。常棣华轻笑着说:“你在这里。” 鹤岁的手被他牵着,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常棣华说自己是他的宝贝,一张小脸顿时红了个透,他紧张地捏住被角,没有海水可以让他躲一躲就忙不迭地钻进被窝,鹤岁对于如何当鸵鸟无师自通得很快。 常棣华扫了一眼把自己裹成蚕宝宝的鹤岁,并没有把人从被窝里面捞出来。这一只小人鱼本就极为可口,却又总是诱人而不自知,他的失控掩饰得再好也抵挡不住他对鹤岁的渴求与欲望,常棣华嗓音平稳道:“我去浴室。” 鹤岁立马从被窝里面探出脑袋,他也想跟过去,人鱼的天性让他更喜欢待在水里而不是床上,但是鹤岁又不太想动,他揉了几下眼睛,软绵绵地说:“我……” “这里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系统旷工几天简直乐不思蜀,要不是这里还有一个烦人精得要它来看着,系统才不肯出来。不过等到界面一切换,沈一融与祝星星的不在场让系统警觉起来,它狐疑地问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呀。”鹤岁不知道系统为什么这样问,他的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不过这句话才说完还没过几秒,鹤岁就全部自己都招了,他哼哼唧唧地说:“常棣华一亲我,我就变得好奇怪。” 系统:“……” 它并不想知道鹤岁被亲一口,到底哪里会变得奇怪,它现在只想报警。系统幽幽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睡前故事。” 鹤岁乖乖的“嗯”了一声,他歪着脑袋说:“不可以谈恋爱,要不然会变成泡沫……可是你说过我可以在陆地上谈恋爱的。” 系统矢口否认:“我没有。” “你说我可以喜欢草莓奶油蛋糕。”鹤岁撅起嘴巴,他就在吃的这方面记性是最好的了,“你还说就算我想和芒果班戟在一起也不拦我。” 系统振振有词地说:“你只能喜欢甜点,不能喜欢常棣华。” “但是常棣华可以吃,他也算甜点。”对于鹤岁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甜点、不好吃的甜点和不能吃的人类,常棣华当然被鹤岁归类于甜点,小家伙脆生生地说:“他可以给我喝酸奶。” 系统沉默了片刻,不太确定地问鹤岁:“常棣华给你喝什么酸奶?” “就是酸奶。”鹤岁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酸奶,他把常棣华穿在他身上的外套扯下来,又踢得远远的,然后很是失落地说:“他还没有给我尝过,非说要等我长大了才可以,明明我已经长大了的。” 系统松了一口气,它幸灾乐祸地说:“你长不大了。” 鹤岁不满地纠正道:“我可以长大的。” “别长大了。”系统坚决贯彻不许鹤岁谈恋爱的方针,它吓唬鹤岁说:“要不然你又要哭哭啼啼地喊屁股疼。” 鹤岁除了嘴馋,什么都想尝一口之外,又特别怕疼,他纠结地问道:“为什么会屁股疼?” 至于谈恋爱为什么会屁股疼,系统当然不会给鹤岁解释,它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鹤岁与常棣华之间的很多集的剧情,但是无论系统怎么问鹤岁,鹤岁只会比它还茫然,问到最后系统只得死心,老老实实地盯着鹤岁,要不然给鹤岁收拾烂摊子的还是它。 系统半天也不告诉自己原因,鹤岁闷闷不乐地趴在床上闹了一会儿,等到常棣华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玩累了的鹤岁已经抱着枕头睡着了。 常棣华看了几眼鹤岁的那毫无防备的睡颜,小人鱼不仅平日里活泼得过分,就连睡着了也不怎么老实,白生生的胳膊一会儿放在枕头上,一会儿又横陈在床铺上,薄被从身上滑落了一大半,露出白白嫩嫩的肚皮,而那过于白皙的肤色一如羊脂玉,腰侧的朱砂痣色鲜欲滴,格外鲜艳。 一只莹白而修长的手为鹤岁将薄被拉上来,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小家伙不满地哼唧了一声,他把一张小脸埋进软绵绵的枕头里,被濡湿的金色卷发贴在脖颈那里,常棣华怕鹤岁把自己闷得喘不过来气,又把他抱在怀里的枕头抽出来。 这下子小家伙是真的不乐意了,他揉了揉眼睛,枕头没有了就一把抱住软软的被子,他的眼睛还不大睁得开就发起了脾气,鹤岁气鼓鼓地说:“你再吵到我睡觉,我就要和你生气了。” 常棣华轻轻地笑了一声,正要开口哄人,敲门声却突然响起,他过去将门打开。 “上将,我们在航道上发现了一个可疑飞行器。” 来人是与常棣华一同留在b612星球的下属,他在驾驶室里检测到有一个型号不明的飞行器始终跟随在他们之后。下属停顿了片刻,忧虑重重地问道:“是不是上将在b612星球的消息走漏?” 常棣华微微皱眉,他的神色一改先前面对鹤岁的柔和,几乎在片刻间变得极为冷峻。常棣华来到b612星球之时并未大张旗鼓,他也在此后刻意停留在b612星球多日,目的除了在这里碰见的鹤岁以外,还为了让虫族那边对他放松警惕,以为他尚在昏迷之中。常棣华淡声道:“通过军方网络发布拦截指令。” 下属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声,常棣华不急于赶到驾驶室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88 ,又交代道:“你先去驾驶舱,我稍后就来。” 下属行了一个军礼,匆匆离去,而常棣华则回过身来,他的余光掠过鹤岁,只见刚才还埋怨他吵到自己睡觉的小人鱼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还主动地把常棣华的衣服套在身上。小家伙歪着脑袋说:“我也想去驾驶舱玩……不对。” 鹤岁抬眼偷瞟常棣华,见他面上没有什么反应,赶紧改口道:“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也想去驾驶舱。” 鹤岁本来就很是讨人喜欢,几乎就没有人能够对着他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更何况他还拿那对翡翠绿的眼瞳软软地盯着常棣华看,故意装出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湿漉漉的眼神纯粹而干净,望一眼就能让人的心软成了一片。 然而常棣华并不吃鹤岁的这一套,他心软归心软,却仍旧语气淡淡地说:“下一次再带你去。” 鹤岁装乖不成就胡搅蛮缠,他瞪圆了眼睛,不依不挠地说:“可是我想这一次就去,我会乖乖地待在那里,什么也不乱碰的。” 他一想去哪里、想做什么就会忙不迭地向人保证自己会乖乖的,结果没有一次是真的从头乖到尾。常棣华的眉梢微抬,他把鹤岁胡乱套上的外套的衣扣一颗一颗系上,慢条斯理道:“那里不是你能玩的地方。” “那我就不在驾驶舱里玩。”鹤岁抓住常棣华的手指,把那略带薄茧的指尖放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他一点也不心虚地推销着自己的好处,非要让常棣华把他也带过去,“我可以陪你说话,也可以让你抱着睡觉。” 常棣华的眸底掠过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驾驶舱里有很多人,不会没有人和我说话,至于抱着你睡觉——什么时候都可以。” “才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常棣华的油盐不进让鹤岁有点恼羞成怒,他鼓起脸不大高兴地说:“你要是把我惹生气了,我就不让你抱着我睡觉。”稍微想了一下,鹤岁又添了一句话:“也不给你亲。” 尽管鹤岁这是在威胁常棣华,但是他说完自己就先撅起了嘴巴,一对秀气的眉轻轻拧起,眸光潋滟着波光,而脸上又是红扑扑的一片,非但没有显出一丁点儿生气的意思,反而只像是在跟常棣华撒娇。 常棣华似笑非笑地问鹤岁:“不睡觉了?” “你刚才非要把我吵醒,我已经睡不着了。”鹤岁睁得圆圆的眼睛里写满了指责,说得就跟刚才一趴到床上就睡成一只废鱼的人不是他一样。不管是讨好还是发脾气,常棣华都不理会自己,鹤岁揪住常棣华的衣摆,闷闷不乐地问他:“为什么我不可以去驾驶舱?” “你可以去。”常棣华捏住鹤岁的下颔,只见得这个小家伙沮丧到耳朵都快要耷拉下来,他轻声安抚道:“但是只要你在我的身旁,我满心满眼都只有你,无法再做出任何判断,所以希望你乖乖地待在这里,下一次我再带你过去。” “我可以躲起来不让你看见。”鹤岁尽想一些馊主意,而他自己还一点也不觉得这个主意很烂。鹤岁沾沾自喜道:“这样你就可以好好做你的判断,我也不用一个人再待在这里了。” 常棣华的余光瞥见门口那里有一道一闪而过的人影,他起身站直,嗓音平稳地对鹤岁说:“等一下。” 然而鹤岁一下也等不及,他还以为常棣华这是要丢下自己,一个人去驾驶室。眼见着常棣华步伐沉稳地走向门口,鹤岁忙不迭地从床上爬下来,系统讲给他听的故事里什么人鱼走路会很疼、每一步都走在刀尖儿上全部都被鹤岁抛在了脑后,他跌跌撞撞地追上常棣华,然后一把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就不肯再松手。 鹤岁咕咕哝哝地说:“我不等。” 常棣华站定在原地,他垂眸盯着鹤岁白生生的小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越发的幽深而晦暗。过了许久,常棣华才缓声开口道:“……那就不等。” 无论如何,闹了这么久,鹤岁还是让常棣华松了口。除此之外,鹤岁还发现自己其实是可以走路的,而且一点也不会疼,于是发现了新大陆的鹤岁再也不肯让常棣华抱着自己,他就牵着常棣华的手,自己一步一步慢吞吞地往前走,而常棣华为了配合他,也刻意放慢了脚步。 “我明明可以走路的。”鹤岁疑惑地问系统:“为什么你之前说人鱼不可以走路?” “我哪里说过了。”系统立马撇清自己,完全不肯承认它说过这样的话,“我只是在你睡觉前给你讲《海的女儿》,那里面的人鱼本来就不可以走路,但是我没有说过你也不可以走路。” “真的?” 这个世界的鹤岁好骗到一点挑战性也没有,系统说什么他都相信,鹤岁除了会偶尔使一使小性子生个闷气以外,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软得跟一颗糖似的,系统不是很忍心再凶它。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系统就算不凶鹤岁,也还是会来故意逗一逗鹤岁的,它无比正直地说:“是的,我没有说过。” 没有说过就没有说过,反正鹤岁自己也可以走路了,不过他还没有高兴多久,就被身旁的常棣华强行抱了起来——光着脚走在地上太凉了。 “我不怕冷。”鹤岁在常棣华的怀里不老实地动了几下,想让他把自己放下去,然而常棣华无动于衷地把人抱得更紧。他嗓音沉沉道:“不要乱动。” 鹤岁抱住常棣华的脖颈,趴在他怀里小声地说:“我就是要乱动。” 常棣华把鹤岁抱进驾驶舱,又把鹤岁放到了椅子上,他留下了一句“不要乱碰”之后就走到等候已久的下属那边。常棣华扫了一眼神色略有不安的下属,淡声问道:“那个尾随在后的飞行器没有拦截下来?” 下属摇了摇头,“一开始还能监测到,现在只能偶尔捕捉到行驶轨迹。” “没有攻击行为?” “没有。”下属斟酌着用词,颇为不解地说:“这个飞行器在拦截指令发出之后始终与我们保持着无法被监测到的距离,而且它的行驶轨迹也与我们星舰的行驶轨迹重合度极高。就好像……它是按照我们的行驶规划来设置的驾驶程序。” “启动防御程序。”常棣华思索片刻,不咸不淡地说:“与前方的漫游号连线。” 下属依言照办,没过多久,驾驶舱的屏幕上显出漫游号的内部情景。而一旁对他们的谈话一点兴趣也不感、正兴致缺缺地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的鹤岁一下子来了精神,因为他看见了镜头里的沈一融。 “饲养员!” 鹤岁小跑到常棣华那边,一不留神就叫出了声,他生怕常棣华会把自己赶出去,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紧张地瞪圆了眼睛。常棣华见状,轻声安抚道:“舰长不在,你可以先和他说几句话。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89 ” 鹤岁眨了眨眼睛,他有很多话想和自己的饲养员说,于是鹤岁脆生生地问道:“可以说几句话?” 常棣华还没有开口,沈一融已经笑着问鹤岁:“棠生,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透过屏幕,沈一融看见趴在镜头前的小人鱼还是穿着那件尺寸偏大的外套,这让他本就单薄得一如少年的身形更显娇小,而那过于昳丽的眉眼间满是不谙世事的天真,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衬得他眸光潋滟。沈一融停顿了片刻,又问鹤岁:“有没有乖乖地听话?” “有。”鹤岁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瞟了一眼常棣华,眼神里还透着几分无辜。小家伙得意洋洋地说:“我还有乖乖地让常棣华亲我。” 沈一融:“……” 他神色复杂地挪开停留在鹤岁身上的目光,转而望向常棣华。这个男人向来强大而不可一世,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属于上位者的不凡气度,而那过于冷硬的气质又让他看起来极为疏离,更遑论漠然的神色也让人退避三舍。 或许常棣华是可以让人依靠的存在,但是沈一融却觉得他的职责让他不能把鹤岁照顾得很好。 “上将。”沈一融皱了皱眉,他踌躇了片刻,还是轻声道:“棠生他什么也不明白,您对他的心意或许……”话说到这里,沈一融抬眼看了一眼满脸都是茫然的鹤岁,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常棣华对此不置一词,他只是不咸不淡地掀起眼帘,深黑的瞳眸沾上的那些不悦被很好地掩藏。常棣华沉声道:“有一个不明飞行器尾随在我们的星舰之后,漫游号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沈一融有些错愕,不过随即他便明白常棣华这是不愿鹤岁在场的时候与自己谈论这些。他环顾四周,最后肯定地说:“没有。” 常棣华微微颔首,“舰长回来了让他与我们这边联络。” 沈一融点头应下,这一次他没有再叮嘱鹤岁乖乖听话,而是当着常棣华的面问鹤岁:“小软糖,要是我们能帮你把尾巴找回来,你是想留在上将的身边还是再回到b612星球?” 鹤岁不知道饲养员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他认真地想了一下,最后掰着手指头一个不落地说:“我想要常棣华、饲养员、祝星星,还有好多好多人一起回b612星球。” 沈一融微微笑道:“上将只能留在主星,因为他是帝国的希望。” 鹤岁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笑得眉眼弯弯,甚至还露出了两颗小虎牙,两腮的酒窝若隐若现。小家伙信心满满地说:“我可以耍赖,他要是不和我一起回b612星球,我就不停哭不停闹,他肯定会答应下来的。” 第75章 恃宠而娇14 这句话一说完, 鹤岁还抬起脸看了几眼常棣华,他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翡翠绿的瞳眸漾起莹润的水光, 那里面晕开的光华璀璨到好似倒映着漫天星辰。鹤岁扯了扯常棣华的衣摆, 他自己明明已经提前做好了打算,还非要再眼巴巴地问一遍:“要是我的尾巴找到了, 你会和我一起回b612星球吗?” 小人鱼歪着脑袋,一副只要你肯答应我就和你天下第一好的架势, 常棣华见状, 既说不出拒绝的话, 也不想说谎哄骗眼前这个小家伙,他沉默半晌,只是嗓音平稳道:“我会陪你回去的。” 自己还没有闹个不停, 常棣华就答应了下来,非常好哄的鹤岁立马兴冲冲地对沈一融说:“他可以去。” 闻言,沈一融没有再说什么,他看着鹤岁笑得有些无奈, 倒是路过的祝星星被沈一融叫进来陪着鹤岁说了几句话。直到舰长返回,沉默着的沈一融这才又出声交代鹤岁照顾好自己,他冲着常棣华点头示意, 将屏幕留给舰长与常棣华。 常棣华先把问过沈一融的那个问题问了一遍,之后又说了一些什么航道、轨迹之类的,鹤岁没能听明白。他知道这会儿常棣华肯定不会陪自己玩,于是鹤岁自己在驾驶舱里活蹦乱跳, 他这里摸一下、那里又凑过去瞧几眼,玩累了就抱住椅背转来转去,乖乖地等常棣华把这里的事情忙完。 常棣华用余光瞥了一眼趴在椅背上的鹤岁,他与舰长的谈话已落入尾声。常棣华语气淡淡道:“也许是虫族的人。” “他们很聪明。”舰长苦笑道:“距离太远导致我们无法获取更加详细的信息,也无法对他们主动发起攻击,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常棣华思忖片刻,面上仍是无波无澜,他沉声道:“盯紧你的船员。” 舰长应了一声,常棣华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将通讯设备关闭,正欲再次探测星际隐蔽的飞行器之时,这一次甚至连飞行器的行驶轨迹也无法再被捕捉。这个飞行器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凭空消失在茫茫宇宙。 常棣华的眉头皱起,眸色也变得幽深,他的性格向来强势,习惯于掌控一切,而非如此的被动。 “虫族是什么?”常棣华若有所思地盯着屏幕里的数据,驾驶舱在这一刻变得极为安静,鹤岁偏过头好奇地问了一声,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软绵绵地问常棣华:“是不是那种会咬人的虫子?” “他们是生活在另一片星域的智慧生物。” “智慧生物?”鹤岁以为人类已经很聪明了,毕竟他们可以做出草莓奶油蛋糕、黑森林蛋糕这些好吃的甜点。不过毕竟鹤岁从来都没有见过虫族,一说起他不知道的东西,老毛病又犯了,鹤岁下意识地问道:“虫族可以吃吗?” “没有人尝试过。”常棣华的眉梢微抬,一旦对上鹤岁的那对极为干净的眼瞳,他神色里的冷淡与疏离全然消融,只留下一派柔和。常棣华缓声道:“但是他们的味道一定没有你那么甜。” “我一点儿也不甜。”鹤岁以己度人,还以为常棣华和自己一样,他说自己甜是就想一口吃掉自己。鹤岁哼哼唧唧地威胁道:“我是人鱼,肯定不好吃,你要是再说我甜的话,我就要和你生气了。” 然而鹤岁再怎么生气,也只是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根本就吓唬不到别人,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两腮也鼓了起来,稍微拧起来的眉尖儿还透着几分不满,只让人更想欺负他。 常棣华捏了一下鹤岁的脸,轻笑着问道:“想不想吃东西?” 他的手指十分修长,骨节分明却并不突出,形状很是好看,但是再好看鹤岁也不许常棣华捏自己的脸,他把常棣华的手推到一边,注意力轻而易举地被引到了吃的那里。鹤岁点了点头,忙不迭地补充道:“我要吃蛋糕。” 常棣华俯下身将鹤岁抱起来,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鹤岁一被抱进怀里就不老实,他在常棣华的怀里不停地动来动去,挣扎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90 着要下去,可是常棣华抱得太紧,鹤岁根本就挣脱不开。 他瓮声瓮气地说:“我不要你抱,我要自己走。” 之前缠着要常棣华抱着他的人是鹤岁,现在挣扎着不让常棣华抱着他的人还是鹤岁。常棣华垂眸望向怀里的小人鱼,他的眸色深深,眼神却极为专注与认真,好似要把人一眼望进心里,再也无法忘却。 “我想抱着你。” 常棣华的眼帘半阖,漆黑的瞳眸沾上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将放在鹤岁身上的手收紧力道,而抱着鹤岁所走得每一步都极为沉稳。常棣华低下头在鹤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他沉声开口道:“……一直抱着你。” 鹤岁稍微想了想,他一把抱住常棣华的脖颈,然后把脑袋放到常棣华的肩膀上。鹤岁眨巴着眼睛说:“一直太久了,我给你抱一会儿,只可以抱一会儿。” 常棣华似笑非笑道:“我很贪心。” 再贪心只要给鹤岁喂一点蛋糕就能哄得鹤岁乖乖地给他抱,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鹤岁不是待在星舰上吃个不停就是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的饲养员不在,常棣华偶尔也顾不上鹤岁,鹤岁再也不会这个不可以吃、那个也不能吃了,他自个儿偷溜到餐车那边,还学会假借常棣华的名义让人给他做各种甜点,简直乐不思蜀。 然而甜点太好吃了,鹤岁一不留神就会吃多,前几天还好,到后来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鹤岁被常棣华抓包就是因为他吃得肚皮圆滚滚,鼻尖儿上也沾到了奶油。不过常棣华眉头才稍微皱起来,鹤岁就非常机智地趴到床上“呜呜呜”的装哭,他指着肚皮抽抽搭搭地说难受,即使常棣华知道这个小家伙在装哭,也还是一下一下地给鹤岁揉着肚子。 就这样,星舰在五天后的一个下午穿过大气层,终于降落在主星的陆地上,常棣华握住鹤岁白生生的小手,领着他走出星舰,常棣华轻声道:“我们到家了。” 星舰的降落点设置在上将府附近的空地,鹤岁一阵左顾右盼,原本雀跃不已的心情在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出任何一个甜点店的时候变得失落起来。鹤岁的眉尖儿拧出了一个小八字,他不大高兴地抱怨道:“你说主星到处都是甜点店,可是我一个也没有看见。” 常棣华缓声道:“先回家。” “先吃甜点。”鹤岁眨了眨眼睛,掰着手指头跟常棣华讨价还价道:“你只要给我吃芒果班戟、奶油泡芙和提拉米苏,我就乖乖地和你回家。” 常棣华侧眸瞥了一眼鹤岁,手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鹤岁鼓起来的肚皮,完全不给他任何商量的余地:“明天。” 可是鹤岁现在就想吃,尽管他在下星舰前已经不依不挠地缠着常棣华给他喂了好多块小蛋糕,撑得都有点走不动路了。鹤岁拽住常棣华不肯走,他不讲道理地指责道:“你什么也不给我吃,讨厌你。” 鹤岁再怎么使小性子,常棣华也无法对他动怒,更何况他嘴上说着讨厌,手却把自己拽得紧紧的,生怕常棣华会把他丢在这里。常棣华盯着鹤岁看了许久,还是妥协道:“晚一点再,现在你吃不下。” 只要什么都依他,鹤岁还是一个乖宝宝,他把小指伸出来,脆生生地说:“那我们来拉钩。祝星星说只要这样,就不会说话不算数了。” 常棣华用自己的手包住鹤岁的手,没有与他拉钩,而是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很喜欢那个叫祝星星的实习生?” “她又不好吃,为什么要喜欢她?”鹤岁又被哄了过去,他迷茫地抬起头,没一会儿就又活蹦乱跳了起来。他慢吞吞的说:“不过你和饲养员不在的时候祝星星会过来陪我说话、给我讲人类的各种故事,还会喂我吃水果味儿的糖果,她对我很好。” “没有人舍得对你不好。”常棣华把小人鱼贴在脸上的卷发拨开,只见得那张红扑扑的小脸漂亮到几欲生辉,而一对碧绿色的眼瞳里水汪汪的一片,他的眼神干净而纯粹,让常棣华无论如何也看不够。 鹤岁瞟了常棣华一眼,振振有词道:“你和饲养员就舍得对我不好,都不肯给我吃蛋糕。” 常棣华低笑着把鹤岁带入上将府,他又问道:“科学院让我过几天把你送过去,你想不想待在那里?” 鹤岁没有应声,因为他看见桌子上丢着一沓散开来的照片。鹤岁旺盛的好奇心让他忍不住凑过去瞄两眼,他发现照片里的每一个主角都是常棣华,从常棣华尚是眉眼漠然的少年到如今气势迫人的上将,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而照片里的常棣华也显得越发沉默与冷硬。 见鹤岁看得认真,常棣华说:“这是自从我军校毕业到现在的所有照片。” 鹤岁举起一张照片,那张照片里常棣华的腹部受伤,绷带裹得格外触目惊心。鹤岁指着常棣华受伤的地方,小声地问道:“疼不疼?” 常棣华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那是他在几年前伪装成为星际商人混入一个犯罪集团,却在最关键的时刻遭到手下背叛,于是身份泄露,几乎九死一生,但是最后还是活了下来。常棣华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平平道:“不疼。” 就算是常棣华说不疼,可是鹤岁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有点难受,他咬住自己的手指头,含糊不清地说:“祝星星给我抽血就很疼,你这样肯定比抽血要疼得多,又在骗人。” 常棣华从鹤岁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委屈,他的心思一动,伸手捏住鹤岁的下颔将他的脸抬起来。常棣华在那对稍微睁大了的眼瞳里看见了湿漉漉的水光,而氤氲着的水汽将眼睫打湿,烟雨将至。 眼见着这个小家伙有哭鼻子的迹象,常棣华又重复了一遍:“不疼。” 鹤岁才不相信常棣华是真的不疼,他吸了吸鼻子,慢吞吞地说:“骗人的话鼻子会变得长长的。” 常棣华把鹤岁按进怀里,嗓音沉沉道:“我没有骗过你。” 一直到最后,鹤岁都没有等到常棣华答应过他的芒果班戟、奶油泡芙和提拉米苏,因为他的作息向来都很准时,过了九点就歪在常棣华的肩上睡着了,而常棣华才把人抱上床,就收到了首相的通讯请求——虫族已经开始大肆进攻m61星系。 常棣华作为上将,自然不能留在主星,于是鹤岁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打包送回了科学院。祝星星凑过来盯着睡得面色发红的鹤岁看了两眼,还是没忍住戳他的脸,被吵到了的鹤岁推了推她的手,没推开就哼哼唧唧地发脾气:“你好烦。” 祝星星撕开糖纸,鹤岁的鼻子就属这种时候最灵,他一闻到香香甜甜的味道就睁开了一只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还故意找事儿:“为什么不是草莓味儿的?” 话才说完,鹤岁反应过来祝星星不应该在这里的,他又傻乎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91 乎地问祝星星:“你怎么在这里?常棣华去哪里了?” 祝星星把糖塞进鹤岁的嘴里,说:“虫族打到附近的星球来了,上将要赶过去,所以他又把你送回科学院了。” 鹤岁一口一口把糖咬碎,有点不高兴了,他闷闷不乐地说:“他都不跟我讲一声就把我偷偷丢在这里。” 祝星星揉了揉鹤岁的脑袋,“也许是时间太紧急,上将来不及告诉你。” 鹤岁不听,“他还没有给我吃芒果班戟、奶油泡芙和提拉米苏。” 堂堂上将还不如几个甜点让鹤岁挂念得久,祝星星捂住嘴巴偷笑,很是幸灾乐祸。不过她幸灾乐祸完了还是安慰道:“明天我给你带。” “那我还要黑森林蛋糕和焦糖布丁。”鹤岁最擅长蹬鼻子上脸了,他掰着手指头把所有想吃的全给祝星星念了一遍,听得祝星星目瞪口呆。她捏了几把鹤岁的肚子,很是怀疑地问道:“这么多你吃得完?” “吃得完。”鹤岁用力地点了点头,“就算吃不完,我也可以歇一会儿再接着吃的。” 祝星星担忧地问道:“你难道在上将那里也这样吃的?” 自从鹤岁在星舰上偷吃被抓包,他非但没有主动承认错误还装作吃太多吃到肚子疼,对着常棣华装哭,常棣华就连鹤岁多吃一口蛋糕也不许了。听见祝星星这样问自己,鹤岁更不开心了,他气闷不已地说:“讨厌常棣华。” 祝星星又给鹤岁剥了一颗糖,她抬起眼望向窗外的那片黑压压的夜空,轻声道:“要开战了。” 鹤岁对于战争的概念还很模糊,不过他还记得她在常棣华那里看见的照片。鹤岁把糖咬碎,小声地问祝星星:“开战的话常棣华会受伤吗?” 祝星星不知道为什么鹤岁要这样问,不过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也许会受伤。” 鹤岁捏住自己的手指头,闷声闷气地说:“那肯定会很疼。” 祝星星哄小孩儿一样地哄鹤岁:“上将不怕疼。” “常棣华也说他不疼。”鹤岁撅起嘴巴,他自顾自地玩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指头,才伸出来给祝星星看。他的指尖那里有一道已经淡到不太看得出来的印子,那是以前不听系统的话,非要戳螃蟹被它的蟹钳夹出来的。鹤岁说:“我这里被夹到了,我疼得哭了好久,他受伤的话肯定会更疼。” 祝星星知道鹤岁又娇气又怕疼,她随口说:“反正疼的是上将,又不是你,没有关系的。” “有关系。” 鹤岁眨了眨眼睛,这会儿他喜欢的糖果再怎么吃,嘴巴里也没有那股甜甜的味道了,鹤岁不知道要怎么告诉祝星星,自己一想到常棣华也会很疼就有点难受,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只憋出来了一句:“就是有关系。” 祝星星还以为鹤岁又在闹脾气,她附和道:“那就是有关系。” 这个时候外面忽然起了风,凉飕飕的,祝星星起身要把窗户关上,鹤岁还以为她要走,赶紧拽住祝星星的手腕。他哼哼唧唧了半天,还是对祝星星说:“我不想他受伤。” 祝星星的脚步一顿,在此之前她始终觉得常棣华在鹤岁身上所下的功夫几乎是白费,因为这一只小人鱼太过懵懂,看起来就开不了窍,不过现在她又有点不确定了。祝星星试探这问鹤岁:“你喜不喜欢上将?” 喜欢在鹤岁看来很简单,好吃就喜欢,不好吃就不喜欢,他脆生生地说:“喜欢。” 即使说的是喜欢,小人鱼的眼神也天真得可以,祝星星实在看不出来什么,她捏了一把鹤岁的脸,决定把这个交给饲养员兼监护人的沈一融来愁。 祝星星把鹤岁按回床上,说:“现在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鹤岁乖乖地躺到床上,他咕哝着说:“要是睡一觉起来就能看见常棣华就好了。” “你……” 祝星星本想安慰一下鹤岁,结果她的话还没说完,鹤岁又自顾自地说:“这样就可以让他把答应我的芒果班戟、奶油泡芙和提拉米苏还给我了。” 祝星星:“……” 她不是很懂这只人鱼到底喜欢的是上将还是上将给他吃的甜点! 第76章 恃宠而娇15 大概是因为在被送来科学院之前鹤岁已经睡过了一觉, 他这会儿趴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鹤岁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不是念叨着床不够软,就是哼唧着要回到海里去, 而且不管是自己的尾巴还是常棣华, 一个也不能少。 祝星星听得差点笑出来,不过她还是很配合地哄了鹤岁几句, 道完晚安后才把灯关掉。 “晚安。” 鹤岁根本就不困,他钻进被窝里, 即使声音听起来软软的, 眼睛却睁得溜圆。鹤岁学着常棣华的样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宝宝, 他睡不着觉就要扯着系统陪他说话,鹤岁慢吞吞地问系统:“为什么你可以看得见我,但是我却不能看见你?” 系统慢悠悠地说:“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见我。” “饲养员夸过我很聪明的。”鹤岁不是很服气地为自己辩驳。他的好奇宝宝属性一旦被激活, 就一个劲儿地缠着别人问东问西,“你是什么样子的?” “我?”系统大言不惭地开口道:“ai界一帅。” 鹤岁的眼里只有蛋糕,他关心的是能不能吃、好不好吃,别的一点儿也不在乎。鹤岁眨了眨眼睛, 小声地问道:“ai可不可以吃呀?” 系统:“……” 鹤岁的话让系统没有办法接下去,它沉默了许久,半天才恨铁不成钢地嚷嚷道:“吃吃吃, 你就知道吃。” 系统这么凶,鹤岁的嘴巴一扁,又要挤出几颗金豆豆出来,他用实际行动向系统证明自己除了会吃吃吃以外, 还很擅长哭鼻子。 “你赢了。” 以前系统在b612星球的时候还可以吓唬鹤岁,让他不敢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但是现在它只能投降——毕竟是系统为了不让鹤岁发现自己在骗他,改口说人鱼只是不能在海里哭,而在陆地上就没所谓了。 系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它没好气地说:“ai不可以吃,你想都别想。” 话才说完,系统听见鹤岁吸鼻子的声音,它把原因归结于自己的语气太不友好,于是系统急中生智,立即换了另外一种说法:“……万一你的牙齿磕疼了怎么办?” 鹤岁打了一个喷嚏,压根没有注意系统在说什么,他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瓮声瓮气地说:“鼻子好难受。” 还以为他在哭的系统:“……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就这样,鹤岁和系统闹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等到他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系统又闲得慌,它干脆给鹤岁讲起了睡前故事,不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92 过这回讲的终于不再是《海的女儿》,而是《小王子》。 系统说:“小王子住在b612星球,那里一天有四十四次落日,还有一朵玫瑰花。” 鹤岁揉了揉眼睛,说:“我也住在b612星球,可是我就没有玫瑰花。” 系统顿了顿,当然没有把“但是你有常棣华”说出口,它自顾自地把这个故事给鹤岁讲下去,结果鹤岁还没有听多久就开始犯迷糊,系统难得没有把鹤岁吵醒,而是任由他睡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争执声将鹤岁吵醒。 “……血液里的毒素已在发挥作用了,我们要赶在彻底起效之前把他带走。”即使说话的人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是鹤岁还是听出来这是自己的饲养员的声音。不过他在半夜里冷不丁地被吵醒有点茫然,眼睛也困得睁不大开,所以只打算翻个身再接着睡,谁知道又听见了祝星星的声音。 祝星星的声音也很轻,她不赞同道:“沈教授,他不会喜欢那里的。” “为了他的安全起见,我们必须要带他回到母星。”沈一融说得颇为语焉不详,但是他的语气却格外凝重:“院长那里有棠生的血,他已经对棠生的身份起了疑心,今天问我到底是在哪里发现的棠生。” “饲养员不是在b612星球看见的我吗?”自己的名字被沈一融一再提起,鹤岁这才勉强打起了一点儿精神。可是沈一融的话分开来鹤岁都知道每一个字是什么意思,合到一起就让鹤岁有点手足无措了,鹤岁疑惑地问系统:“这里不是母星吗” 系统没有纠正这里是主星,而母星则是虫族那边对他们的主星的叫法。它对鹤岁的问题一概装作没有听见,只是简单粗暴地恐吓道:“你再不睡觉的话你的尾巴就回不来了。” 鹤岁的注意力轻而易举地被转移到了自己的尾巴那里,他踢了几下腿,非常想念自己以前的红色鱼尾,鹤岁撅起嘴巴说:“我的尾巴肯定可以回来的。” 系统敷衍的“嗯”了一声,一个劲儿地催着鹤岁赶紧睡觉。 一个晚上被吵醒了两次,鹤岁捂住嘴巴打呵欠,正好外面的谈话声也越来越小,他钻进被窝里不说,还伸手把耳朵也捂住了。鹤岁闷闷不乐地说:“再被吵醒的话,我今晚就不睡了。” 说是这样说的,后半夜的鹤岁还是睡得香喷喷,他连沈一融推门而入都不知道,更别提还能知道沈一融把他的两只胳膊都拉出来仔细察看了一番,直到没有发现针孔,这才给鹤岁重新盖好被子。 虽然晚上没有睡好,鹤岁还是在次日的清晨准时醒过来,他没精打采地到处乱瞄,科学院四面环湖,这个时候到处都是雾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鹤岁在这里没有礁石可以给他趴了就趴到窗台上,他就像还在b612星球那里一样,乖乖地等待着饲养员的投喂。 沈一融对待鹤岁的饮食向来很上心,从来不会假借于他人之手,在b612星球的时候除却祝星星可以喂鹤岁吃糖,再到后来常棣华可以给他吃小蛋糕,其余的人都知道向来好脾气的沈教授在这一点上绝对不是那么的好说话。 自然而然地,即使来到主星,给鹤岁送饭的人还是沈一融,尽管他的理由是这一只小人鱼怕生。 鹤岁已经度过生长期,他的食谱里终于不再有各类海鲜,但是鹤岁还是不高兴,因为就算没有海鲜也还有各种肉类,比起这些,鹤岁更想吃甜点,更何况昨晚睡觉前祝星星也答应过自己会给他吃芒果班戟、奶油泡芙和提拉米苏,还要再加上额外的焦糖布丁和黑森林蛋糕。 小人鱼的不满全部都表现在脸上,他垮下了一张小脸,翡翠绿的眼瞳里也写满了失落与控诉:“祝星星答应过要给我带好多甜点的,可是她不见了。” “下午我有空余的时间,你想吃什么,可以带你去。”沈一融笑了笑,替祝星星解释道:“实习生很忙,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总是待在你的身边。” “我什么都想吃。”鹤岁最会蹬鼻子上脸,沈一融一这样说,他就忙不迭地掰着手指头把自己知道的甜点全部说了一遍,然后歪着脑袋,理所当然地问道:“可是你们的事情难道不是来照顾我吗?” 沈一融忍俊不禁道:“不止要照顾你。” 也许科学院的工作人员的任务是要照顾这一只小人鱼,但是沈一融与祝星星却不一样。沈一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与鹤岁解释什么,他轻声问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和b612星球一样,那里有许多你喜欢的海洋,也有很多古老的海洋生物,你想不想过去玩几天?” 鹤岁眨了眨眼睛,他早就把沈一融与祝星星的对话抛之脑后,因为不管怎么样,鹤岁都知道自己的饲养员不会伤害到自己。 有海洋还有许多古老的海洋生物,只是听到这里,鹤岁就忍不住心里痒痒了。螃蟹再凶,鹤岁也还是喜欢逗它玩儿的,还有那只总是驮着自己游来游去的抹香鲸也让鹤岁很是想念,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问道:“常棣华会不会去?” 沈一融摇了摇头,“上将很忙。” 鹤岁失落道:“可是我想要他和我们一起去。” “我们只是带你过去玩几天而已。”沈一融顿了顿,接着说:“而且很快就会回到主星,上将不会发现你背着他偷偷出去玩儿了一趟,也许以为你一直在这里乖乖地等他回来。” “我才没有背着他偷偷出去玩儿。”鹤岁瞟了一眼沈一融,非常没有出息地屈服了:“……我们时候走?” 第77章 恃宠而娇16 小人鱼睁大了眼睛, 湿漉漉的眼神干净又纯粹,他一边咕哝着自己没有背着常棣华偷偷出去玩儿,一边又迫不及待地问沈一融什么时候出发。沈一融见状, 不由失笑道:“还要过几天。” 过几天就过几天, 鹤岁歪着脑袋明知故问:“那你刚才是不是说过你下午有空呀?” 沈一融不知道鹤岁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还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鹤岁眨巴了几下眼睛, 白生生的小手也摸了摸自己软绵绵的肚皮,他慢吞吞地提醒沈一融:“你还说过下午要带我去吃甜点, 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沈一融既然说要带鹤岁出去吃甜点, 那么当然不会说话不算数, 他微微笑道:“可以。” 就这样,鹤岁不仅被哄的吃掉了他不喜欢的新食谱,还老老实实地待在科学院, 他既没有闹着要去海里,也没有对着给他做常规检查的工作人员胡乱发脾气,要抽血就自觉地伸出胳膊,再疼也只是眼泪汪汪地抿住嘴巴, 乖巧得不得了。 目睹这一切的系统对此很是不以为然,他不嫌事儿大地怂恿鹤岁捣乱,并且告诉鹤岁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93 皮这一下真的会快乐。系统义正严辞道:“我们不能为了几块儿蛋糕就出卖自己的灵魂。” “可是不止几块儿蛋糕。”鹤岁一点儿也不嫌丢人, 他掰着手指头把甜点挨个说给系统听。鹤岁脆生生地纠正道:“蛋糕和泡芙我都要……你说的芒果班戟我也要吃,还有焦糖布丁和可可慕斯。” 系统冷漠地说:“你应该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不想吃。” 鹤岁稍微想了一下,他对食物向来都很上心的, 说什么都会记得,更何况系统这样说自己,再不反驳一下就太没有面子了。鹤岁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什么都吃,撅着嘴巴说:“ai我就不想吃,你会把我的牙齿磕到。” 系统:“……” 它还是应该选择屏蔽的! 不管怎么样,鹤岁装了半天的乖巧,终于等到沈一融带自己出去吃甜点。不过常棣华不在这里,鹤岁的什么毛病也都没有了,这会儿的他根本就顾不上抱怨身上的衣服太难受,只顾活蹦乱跳地跟在沈一融的身边,这一只久居b612星球的小人鱼似乎对主星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只是鹤岁还没有高兴多久,他和沈一融就在科学院的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是科学院的院长。 来到主星以后,即使与鹤岁有过接触的人大多还是在b612星球就与鹤岁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工作人员,但是主星的科学院自然不会错过这一只极为珍贵的人鱼,所以鹤岁在上午就已经见到了不少他不认识的人,他的紧张与不适在沈一融的安抚下不再那么强烈,更重要的是系统也没有再故意冒出来吓唬鹤岁。 院长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先生,他的身形偏瘦,不太爱笑,大概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鹤岁看得时间有点久,那种打量的目光让鹤岁忍不住躲到沈一融的背后藏了一小会儿,而过于活泼的天性又让鹤岁在下一刻探出一颗脑袋,他怯生生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许饲养员带我出去吃蛋糕?” “你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院长虽然看起来不好说话,但是对待鹤岁的态度却格外温和。他耐心地解释道:“而且这关系到了上将的安危,我们想弄清楚。” “常棣华怎么了?”鹤岁听得半知半解,越来越迷糊了。他小声地说:“我哪里都好好的……不对。除了我的尾巴不见了,我哪里都好好的。” 常棣华还在b612星球的时候就与院长保持着联系,院长从他的描述中感觉得到这是一只被保护得很好,生性天真的小人鱼。院长知道要是直接告诉这一只小人鱼,他的血液里含有的成分太过复杂与奇特,或者是更直白地告诉他,他的血液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人造血,也许小人鱼只会茫然地问自己这是什么意思,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院长停顿了几秒,换了另外一种说法:“你的血液里含有一定比例的毒素,上将用过你的血,所以他现在很危险。” 第78章 恃宠而娇17 闻言, 鹤岁忙不迭地摇了摇头,他瓮声瓮气地说:“我的血里没有毒!” 在沈一融尚未出现在b612星球之前,鹤岁根本就没有人鱼的概念。无论是他与生活在海洋里的各种生物一同嬉闹玩耍, 还是故意招惹那几只凶巴巴的鲨鱼与螃蟹, 都只是凭借着天性与本能。 就好比鹤岁的手指被夹疼了会皱着脸哭唧唧、捡到遗落在沙滩上的珍珠了又会开心得笑出两个小酒窝,直到后来沈一融告诉鹤岁他是整个星际里唯一的一只小人鱼, 他的血具有强大的治愈能力,鹤岁都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那是他的饲养员, 尽管总是管东管西、不许鹤岁吃喜欢的蛋糕, 但是对于鹤岁来说, 他就是知道沈一融对自己很好,永远不会伤害自己,也不会对自己说谎。 鹤岁说完这一句话还不够, 他又偏过头来眼巴巴地看向自己的饲养员,鹤岁扯了扯沈一融的衣摆,皱着一张小脸不大高兴地告状:“这个人好讨厌,他骗说我的血里面有毒, 明明我的血可以救人的。” “不能这么没有礼貌。”沈一融把小家伙从自己的身后拉出来,他的面上看似并无任何异常,甚至对于院长所说的一切表现出了应有的惊诧。但是沈一融暂且将此按下不提, 只是对鹤岁说:“这是科学院的院长。” 只是科学院的院长,又不是蛋糕店的店长,鹤岁一点儿兴趣也不感,而且他还惦记着院长刚才还说自己的坏话, 于是鹤岁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任性地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不要乱说话。” 沈一融屈指敲了几下鹤岁的脑袋,他向来性情温和,即使鹤岁再不讲道理,也不会说什么重话,沈一融说完了鹤岁又一如既往地给他收拾起烂摊子,他抬起头对着院长歉意一笑,温声说:“棠生的性格有点古怪精灵。” “我才没有古怪精灵。”鹤岁咕咕哝哝地说:“我是在生气。” “他叫棠生?”沈一融与鹤岁一来一往地说着,院长并没有插话,他等到两个人把话说完,这才说出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你们从b612星球送回来的血样与我这里的一份血样成分完全不同,我想让……棠生过去一趟,看一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除了我们从b612星球送回来的血样,另一份血样……”沈一融思索片刻,还是没有询问那一份血样是从哪里得到的。他委婉地开口道:“棠生不常去深海,他经常待着的地方也有监控器,况且我们的工作人员也时刻注意着他的安全,应该没有人能够接近他,并从棠生的身上抽出血,所以也许是那一份血样的问题。” “不一定。” 院长一口否决,他意味深长地说:“从b612星球到主星大概要五天的时间,血样在这段时间里经手过很多人,比起我手上的那份自始至终都由一个人送过来的血样,我更怀疑这一份。” 沈一融皱了皱眉,他没有再与院长说下去,而是转而问鹤岁:“除了祝星星以外,还有别人抽过你的血?” 鹤岁那么怕疼,除非喂他吃糖果或者用蛋糕来哄,他才肯乖乖地让人给他抽血,而且在b612星球的时候系统又总是吓唬鹤岁,他当然不乐意让不认识的人靠近自己。于是鹤岁连想都没有想一下就说:“我没有。” 沈一融知道这一只小人鱼很娇气,但是他也知道这一只小人鱼很好哄,他唯一能想到的可以让鹤岁乖乖配合的人只有常棣华,但是沈一融偏偏对院长说:“b612星球的项目由我负责,既然棠生的血有问题,那么也有我的责任,我和棠生一起过去。” “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院长没有同意,他给沈一融报出一个地址,说:“你过去一趟,有人在这里发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94 现了一具完整的人鱼骨骼,那个人鱼不仅有尾巴,还有人类的双腿,你与他……棠生相处这么久,应该比别人更加了解人鱼的身体构造,你可以去看一看这是怎么回事。” 沈一融盯着院长看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他缓缓点了点头,温声应道:“好。” 鹤岁眨了几下眼睛,他意识这样子的话自己就什么也吃不到嘴里了,鹤岁一把拖住沈一融不许他走,然后鼓着脸不依不挠地说:“不好不好不好,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出去吃东西的。” 沈一融无奈地说:“下一次。” “下一次我才不想吃。”鹤岁闷闷不乐地说着,他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生起气来脸上就红扑扑的一片,说什么都不肯再听,只顾一个劲儿地发脾气:“你说话不算数,讨厌你。” “你还记不记得刚才院长说上将现在很危险。”鹤岁再闹,沈一融也只是好声好气地跟他讲道理。沈一融轻声问道:“你一定要我现在带你去吃东西,那么你的血要是真的有问题,上将该怎么办?” “可是你说过我的血可以治好他的。”沈一融这相当于是在问蛋糕和常棣华他选哪一个,鹤岁为难得脸都皱成了一团,简直是一道送命题。他嘴硬道:“我的血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棠生。”沈一融从口袋里拿出了几颗糖果,他轻声哄道:“你问过祝星星上将受伤会不会疼,她当时告诉你上将不怕疼,但是你要知道,上将再不怕疼,他也只是一个人类……而且你的血如果哪里有问题,那么上将就不止是会疼了,也许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尽管沈一融没有直说后果是什么,但是事实证明,常棣华还是要比蛋糕重要的,虽然鹤岁只肯承认重要了那么一丢丢。鹤岁撅起嘴巴对沈一融说:“那你下一回得给我补回来,不然我不理你了。” 沈一融把几颗水果硬糖放进鹤岁的手心里,他既没有答应下来,也没有拒绝鹤岁的要求,只是低头望着五颜六色的糖纸,停顿了很久才对鹤岁叮嘱道:“不要把这些糖全部吃完。” 鹤岁本来就不大高兴,沈一融还连糖果也不许自己吃完,他一看见沈一融转过身就忙不迭地剥开糖纸,一颗一颗往自己的嘴巴里塞,吃得两腮都鼓了起来,鹤岁咬完一颗糖果还有另一颗糖果,一口是说话不算数的沈一融,另一口是被迁怒的常棣华。 “乖一点。” 院长又与沈一融交代了几句话,无非是要他做好记录之类的,沈一融全然应下,这才与鹤岁告别,不过鹤岁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他才不肯搭理沈一融,哼哼唧唧地闹着别扭。 而沈一融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温和的微笑,鹤岁再不搭理自己,他也与院长简单地说了一下这只小人鱼的偏好,而后不紧不慢地走出科学院。 科学院的车向这边驶来,沈一融佯装整理着装将衣领稍微外翻,低声道:“f计划成功,但是实验体无法安全带回,即刻撤回母星。” 通讯设备另一端的祝星星迟疑了片刻,他们为鹤岁涉险来到主星之前便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祝星星失落地说:“……没有虫母的血,他撑不了太久的。” 沈一融说:“我给他留了几颗糖,也叮嘱过他不要吃完。” 不管怎么样,起码希望还是有的,尽管他们都知道虫母的血并非那么容易得到。祝星星小声地说:“他只要乖这么一次、只要一次,等到科学院检查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以后再不听话也没有关系。” 然而对此一无所知的鹤岁压根就不记得沈一融叮嘱过自己的话,他把最后一颗糖喂进嘴里,这是他最喜欢吃的草莓味儿,非常容易被满足的鹤岁很快就忘掉了没能吃到嘴里的甜点,他亦步亦趋地跟着院长走入一间实验室,直到瞟见了投影在全息屏幕里的人。 那是鹤岁从来没有见过的常棣华,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军装,线条流畅的肩膀与收紧的腰身无一不显示出强悍的力度,常棣华就姿态闲散地站在那里,眉眼漠然而冷峻,他好似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却不期而然地撞入了一对水汪汪的眼瞳里。 常棣华的神色在此刻变得柔和起来,他嗓音沉沉道:“我很想你。” 从他们分别到现在连一天的时间也没有到,鹤岁哼哼唧唧地说:“才十三个小时,我就不想你。” 不想还把时间数得这么清楚,常棣华深黑的眸中掠过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缓声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第二个秋天也快要过去了。” 第79章 恃宠而娇18 b612星球那里从来都没有春夏秋冬这样的季节之分, 鹤岁当然不知道常棣华在说什么,不过他还是两三步蹭到了常棣华的身边,然后稍微抬起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好奇地问道:“秋天是什么?” 他不等常棣华给自己解释, 又歪着脑袋添了一句话:“可以吃吗?” 鹤岁的声音软绵绵的, 听起来还有点含糊不清,他的嘴里正含着草莓味儿的水果硬糖, 又十分贪心地惦记着常棣华口中的秋天好不好吃,那对睁圆了的翡翠绿眼瞳里泛起湿漉漉的水光, 再加上格外干净与纯粹的眼神, 让他也显得很是香甜可口。 “不可以。” 常棣华盯着这一只嘴馋的小人鱼看了几眼, 低笑着摇了摇头,他抬起手正欲将贴在鹤岁脸上的金色卷发拂开,骨节分明的手指却穿过发梢, 根本无法碰触到鹤岁分毫,他这才记起自己已经不在主星,于是常棣华面色不变地收回手,淡声道:“秋天是一个季节。” “我知道这个。”鹤岁眨巴了几下眼睛, 迫不及待地说:“饲养员告诉过我有四种季节,还会下雪……就是很凉很凉的水。” 才说起沈一融,鹤岁就想起来他没能吃到嘴的甜点, 小家伙的嘴巴又撅了起来。他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罪魁祸首,当着人家的面就告起了状:“本来饲养员答应过我要带我去吃蛋糕,可是这个人不许我去。” “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去。”常棣华与院长交换了一个眼神,既然鹤岁主动提起沈一融, 他便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的饲养员最近大概会忙上很久,顾不上来照顾你。” 鹤岁茫然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 从一开始,常棣华就对所谓的人鱼血持以怀疑的态度。尽管那只在b612星球发现的人鱼对于军方来说并不是一个秘密,科学院甚至每年也会要求军方调来不少人暗中保护着这一只极为珍贵的人鱼,但是人鱼血具有强大的治疗效果这一消息却恰好是在常棣华受伤以后才传入主星的。 而他受伤则是因为一时不慎,遭到虫母攻击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95 。 虫母的生育功能使得她在虫族的地位很高,常棣华在与虫族的持久对抗中选择将目标放在虫母身上,以此威胁虫族,然而当被捕获的虫母捧着肚子楚楚可怜地向他们求饶之时,一名下属却在此刻略有迟疑,常棣华在虫母发难前将下属推开,利刃穿透皮肉,他被刺中要害。 尽管刀锋没入心脏,这对于现代科技来说并非不可治愈,但是始终无法愈合的伤口几乎让所有人束手无策,无论常棣华是否信任那一只在b612星球意外发现的人鱼,他在身体状况一度恶化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冒险。 但是常棣华在意识尚存之际,吩咐一名下属取出部分血样,亲自送回主星的科学院并且交给院长,所以他在此之前就知道鹤岁的血有问题,这也是为什么他留在b612星球,没有立即返回主星的原因。 想到这里,常棣华掀起眼帘,他的瞳眸深黑,目光幽深而晦暗,却又隐约透出几分冷意。常棣华瞥了鹤岁一眼,嗓音沉沉道:“他有一具人鱼的遗骸要研究,应该很乐意留在那里。” “不行。”鹤岁一听又要生气了,他压根就没想到刚才常棣华又不在,不该知道沈一融的去向的。鹤岁鼓起脸不大高兴地说:“可是他答应过我这一次不能吃,那就下一次再带我去,饲养员又说话不算数。” 常棣华没有搭腔,沈一融的身份与来历已经很是明显,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诉鹤岁,即使这一切都与鹤岁息息相关。 就好比当初在b612星球发现的那一个实验室,除却数十具人鱼尸骸之外,实验室里面还留存着几具保存完整的尸骸,只是这些尸骸既不是人鱼,也不属于人类,他们既有鱼尾也有双腿,而在地下室的冷冻室里,还有一具只有半截人身的尸体冻在里面,这无一不在昭示着人鱼并非真实存在的生物。 “饲养员说话不算数,你也说话不算数。”鹤岁垮下一张小脸,他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常棣华哄一哄自己,于是又冲着常棣华发脾气:“你也说要给我吃芒果班戟、奶油泡芙和提拉米苏,可是你趁我睡着,偷偷把我丢在了这里。” 常棣华的眉梢微抬,小人鱼嘴上说得倒是委屈不已,又不停地拿那对水汪汪的眼睛往自己身上瞟,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扁嘴就能哭出来,可实际上,鹤岁说来说去也只是为了没吃到的甜点而已,常棣华似笑非笑地问道:“这么想吃蛋糕?” “要你管。”鹤岁什么都想吃,只要味道是甜的,他简直就是不给投喂就翻脸的典范,完全忘记自己前些天才说过的喜欢,只顾闷闷不乐地抱怨道:“你讨厌,饲养员也讨厌,你们都喜欢骗人……不对,骗鱼。” “你怎么知道你是人鱼的?” 把空间留给常棣华与鹤岁,从始至终都没有出声的院长问道:“是有人告诉你,说你是人鱼,还是从一开始你就清楚自己是人鱼?” 鹤岁不知道院长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饲养员说我有尾巴,所以我是人鱼。” 院长对此不置可否,他停顿了几秒,又说:“但是你现在没有尾巴。” “我的饲养员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除了沈一融和自己说好的甜点以外,还有自己的鱼尾也还没有找回来,鹤岁差点都要忘记这个了的。他皱着一张小脸不满地嘀咕:“饲养员不可以留在那里研究别的人鱼,他得回来帮我把尾巴找回来,要不然我就不能回到海里去了。” 院长微微一笑:“也许要花上一点时间才能回来。” 即使常棣华没有出声,院长也说得模棱两可,但是鹤岁的饲养员到底能不能回来,或者说,鹤岁还能不能看见沈一融,答案却是一定的——鹤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见到沈一融,哪怕只是一面。 这是一个为沈一融精心设置的陷阱,从实验室被发现开始,他的身份就已经开始被怀疑。常棣华命人将那几具非人非鱼的遗骸从实验室搬离,遗骸的无故消失让沈一融不安,于是便有了后来借口为鹤岁找回鱼尾,离开b612星球的举动,再后来的飞行器也是虫族派来接应沈一融,但是常棣华的突然出现让虫族那边只得放弃,所以飞行器没有做出任何攻击行为,只在尾随一段时间后突然消失。 院长看了一眼时间,常棣华留下的人此时应该已经对沈一融出手,他对鹤岁说:“上将回来之前,我们会照顾你。” 沈一融不在,应该还有祝星星的,鹤岁歪着脑袋说:“我要祝星星陪我玩儿。” “你是说那个实习生?”院长对祝星星也略有印象,毕竟这个实习生是沈一融特意从主星要到b612星球的。院长一口回绝道:“科学院最近有一个新项目,祝星星在那里帮忙。” 没有饲养员、也没有祝星星和她的糖果,鹤岁有点沮丧了,不过再怎么沮丧这一次他也没有使小性子,因为鹤岁突然想起来院长说自己的血有问题,于是鹤岁瓮声瓮气地问常棣华:“我的血真的有问题?” 常棣华的眼帘半阖,他轻描淡写道:“一点小问题。” 院长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鹤岁的血对于常棣华来说并不仅仅只是一点小问题,鹤岁的血液成分很复杂,检测出来的全是极为致命毒素,无法根除,尽管他们专门为此研发的药物可以进行暂时压制,但是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对生命的威胁也日渐增大。 “骗人的话鼻子会变得长长的。”饶是鹤岁再好骗,他也知道常棣华这会儿是在哄自己,毕竟常棣华又不是他,稍微磕到碰到都要哭上一鼻子的。鹤岁脆生生地指责道:“你什么也不肯告诉我。” 小人鱼就站在常棣华的面前,抬起的眼里泛起莹润的水光,秀气的眉尖儿也轻轻拧起,常棣华再想将他拥入怀中,此刻也只能眸色沉沉地盯着鹤岁看了许久,半晌才轻声道:“我想保护你。” 鹤岁低下头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哼哼唧唧地说:“可是你会很累的。” 第80章 恃宠而娇19 闻言, 常棣华深黑的瞳眸里掠过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眉眼间的冷峻也因此被冲淡不少,就连他的眼角眉梢也多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常棣华深深地看了一眼鹤岁, 向来无波无澜的目光终究有了些许触动, 他缓声道:“为你,我甘之如饴。” 也许是常棣华的眼神太过专注, 也许是常棣华的字里行间透出的爱怜太过明显,鹤岁不自然地偏过了头, 脸上红扑扑的一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望进常棣华的眼眸里, 脸上就会烫得这么厉害。 鹤岁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小声地咕哝道:“我好像又生病了。” 小家伙总是这样迷糊到可爱的地步,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96 他不知道喜欢是什么,眼神与举止却偏偏坦率到一目了然, 只让人想将他放在心尖上疼爱一番。常棣华低笑着说:“你只是喜欢我。” 鹤岁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系统不许自己喜欢常棣华了,因为他一喜欢常棣华就会生病,他的脸会发烫, 眼睛也不敢再和常棣华对视,自己会变得奇怪得不得了。 不管怎么样,常棣华到底不在主星, 鹤岁哼哼唧唧地撒完娇也没有得到一个抱抱,更何况虫族来势汹汹,他们不断对m61星系所设下的防线发动攻击,常棣华自然不能与鹤岁说得太久, 他在切断联络之前,嗓音沉沉地对鹤岁说:“乖乖地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鹤岁可以在这里等常棣华回到主星,但是让他乖乖地待在这里等就太难了,他这一次可算变聪明了,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肯应下来,毕竟鹤岁已经没有尾巴了,再也不想鼻子也变长,这样就太难看了。 常棣华见状,眉头一动,他对着鹤岁再怎么心软也不会由着鹤岁的性子任他胡来,更何况这是在科学院,这里有许多鹤岁不能乱碰的试验品,也有许多他不想让鹤岁知道的事情。常棣华轻声道:“不要故意捣乱。” “我才没有故意捣乱。” 鹤岁有点不服气了,他撅起嘴巴没心没肺地说:“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想看见你了,我要回去睡觉。” 常棣华微微颔首,“乖一点。” 最后即使常棣华将联络切断,鹤岁也还是没能回去睡觉,因为院长又亲自为他做了一套身体检查。最让鹤岁不满的是院长抽满一管血还不用糖果哄他就算了,当自己期期艾艾地问起尾巴能不能找回来之时,院长斩钉截铁地说:“不会。” 鹤岁当即就想闹着要自己的饲养员回来,幸好院长望见小家伙扁了扁嘴巴,红着鼻子摆出了一副泫然欲泣、要哭不哭的小可怜模样,及时地补救道:“……不会找不回来。” 鹤岁吸了吸鼻子,勉强止住金豆豆,他瓮声瓮气地说:“找回来的尾巴不可以再掉鳞片了,要不然我会秃掉的。” 院长显然没有想到人鱼也会为掉鳞片而困扰,不过他身经百战,仍旧一本正经地糊弄鹤岁说:“你只要早睡早起,尾巴就不会再掉鳞片。” 为了不让自己喜欢的尾巴彻底秃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本来作息就很规律的鹤岁更是把早睡早起贯彻到底,即使他的尾巴依旧不见踪影。不过事实证明,就算没有沈一融与祝星星,鹤岁也还是适应得很好,尽管头几天他还不肯与没有见过的工作人员交流,但是到后面一旦熟络起来他就开始原形毕露,他不是调皮捣蛋就是装哭卖乖,然而根本就让人讨厌不起来。 在这期间鹤岁又见过常棣华几次,只是这几次常棣华与他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不说,身上的伤势也越来越严重。鹤岁一点也不想看见常棣华受伤,他怏怏不乐地问道:“我们回b612星球好不好,待在那里你就不会受伤了。” 常棣华放轻声音,低声安抚道:“这些伤只是看起来很严重而已。” 鹤岁才不管是不是只有看起来严重,只要常棣华不依着他,他就撅起嘴巴蔫了吧唧地说:“我不要喜欢你了。” 常棣华并不把鹤岁的话放在心上,他垂眸望向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人鱼,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将人溺毙其中。常棣华一遍又一遍地对鹤岁说:“等我回来。” 鹤岁的坏脾气一上来,怎么哄也不好使,他故意偏过头不肯再看常棣华,气鼓鼓地说:“不等不等就不等。” 这原本只是一句气话,鹤岁说完就蹬蹬蹬地跑开,一切都与往常一样,常棣华还在m61星系指挥作战,而心情不好的小家伙则抱着一包薄荷糖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他们好似还有许多时间,那些没有兑现的承诺终究可以一一实现,但是在凌晨的时候,鹤岁突然开始止不住地流鼻血。 他用手背胡乱蹭了几下,白生生的胳膊上淌过血迹,系统连忙催鹤岁去找隔壁正在休息的工作人员,鹤岁便慢吞吞地爬下床,听话地找了过去,最后几位工作人员忙活了半天,鹤岁的鼻血可算止住。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端,鹤岁在这之后变得十分嗜睡,就算院长拿小人鱼最关心的尾巴来吓唬他,鹤岁也窝在床上起不来。什么草莓奶油蛋糕、甜甜圈、双皮奶,鹤岁再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他只想钻进被窝里从早睡到晚,反正梦里什么都有。 眼见着鹤岁的状况越来越差,束手无策的院长只能通过常棣华要到准入证,进入军部的收押室。 那里关着的是没能逃离主星的沈一融,而他的同伴祝星星却已安全回到虫族那边。院长说明来意,他看得出来沈一融对待鹤岁的态度并非只是对待一个实验体,要不然也不会涉险来到主星。 不出所料的是沈一融果然对此很是配合,他告诉院长,鹤岁是唯一被改造成为人鱼并活下来的实验体,鹤岁的血液里的确含有致命的剧毒,除此之外,成为人鱼就意味着鹤岁体内的所有器官、组织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他必须要定时服用药物来缓解这种情况。 而鹤岁所服用的药物就是祝星星喂他吃的糖果,沈一融也曾经用这样的糖果引诱被放回b612的海洋里的鹤岁浮出水面。 即使院长早已猜出人鱼并非真实存在的生物,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成为人鱼也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院长追问道:“药物的成分有哪些?” 沈一融抬起眼,他可以想象得到小人鱼难受到哭个不停的模样,只是比起自己肩负着的职责与希望,他再怎么不忍心,也还是遗憾地说:“我既然没能把他带回去,那么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们药物的成分有哪些。” 无论威逼还是利诱,沈一融说完这些都不再开口,院长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无功而返,他依照鹤岁的身体状况估摸着剩下的时间,而后对常棣华说:“他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常棣华的薄唇紧抿,半天才轻轻的“嗯”了一声,他哑声道:“……他那么怕疼,不要让他太难受。” 院长知道常棣华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自嘲地说:“我们没有办法为他治疗,但是不让他太难受……起码这个可以做到。” 自那以后,鹤岁几乎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都在床上睡着,他清醒的时间很短,甚至连他自己都发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儿,只是一旦问起系统,系统只会语焉不详地说:“我们快要离开这里了。” 鹤岁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常棣华还没有回来,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 系统没有说话,鹤岁自顾自地揉了几下眼睛,没一会儿的功夫又睡了过去,他不知道星际与虫族的战事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97 已经告一段落,也不知道凯旋归来的上将只想早一些、再早一些看见他的小人鱼。 鹤岁这一觉足足睡了三天,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主星了。鹤岁不安分地动了几下,放在他腰上的手却陡然收紧,常棣华轻声安抚着怀里的小家伙,他低声道:“你看这是在哪里。” 鹤岁好奇地环顾四周,他一抬眼就看见一只巨大的抹香鲸正往向海洋中心游去,成群结队的海豚跳跃着浮出水面,举着蟹钳的螃蟹摇摇晃晃地钻进礁石,搁浅在沙滩的贝壳里有许多他喜欢玩的珍珠。 “我怎么在这里?”鹤岁认得出来这是b612星球,他勉强打起精神,歪着脑袋问常棣华:“你回来啦?” 稍微想了一下,鹤岁又软绵绵地改口道:“我们回来啦?” “我们回来了。” 常棣华的声音略显沙哑,仔细听来却又温柔不已,他握住鹤岁的手,不厌其烦地放在自己的唇边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常棣华语气很轻很轻地说:“下一次……就这样乖乖待在我的身边,不要再不听话了。” 鹤岁不知道常棣华在说什么,不过他还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乖乖地说:“好。” b612星球从来都没有四季之分,只有昼夜交替。常棣华抱着他的小人鱼从天光乍破待到暮色四合,早开的晚霞在远空绽放出绮丽的云朵,好似被烈火燃烧的天际一片云蒸霞蔚。 鹤岁窝在常棣华的怀里,他指着其中的一抹红霞,眨巴着眼睛说:“玫瑰花。” 常棣华垂眸望着鹤岁,漫不经心地应道:“嗯,玫瑰花。” 鹤岁突然记起系统给自己讲的那个故事,同样住在b612星球的小王子也很想回到这里来,但是他得被蛇咬一口才行。鹤岁无比庆幸地咕哝道:“被蛇咬到肯定会很疼。” “我不会让你被蛇咬到。” 鹤岁向来都是很好哄的,尤其哄他的人还是常棣华,他弯着眼睛笑得可爱,两颗小虎牙也露了出来。不过笑着笑着,鹤岁就非常主动地扑进常棣华的怀里,他抱住常棣华的脖颈,小声地说:“那我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b612星球。” 常棣华把人按进怀里,手下的力道几乎要将鹤岁揉进自己的骨子里。他缓缓开口道:“小骗子。” 鹤岁一口咬住常棣华的肩膀,他仗着常棣华对他向来纵容,有恃无恐地说:“那也是你喜欢的小骗子。” 常棣华看得出鹤岁有点不大睁得开眼睛,他停顿了片刻,还是轻笑着说:“小骗子,明天见。” 鹤岁打了一个呵欠,连带着挤出好几颗金豆豆出来,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应道:“明天见。” 第81章 不二之臣01 【大型ky现场, 十八线low星对段皇发好人卡?】 【你家少爷眼巴巴地参加p-king的演唱会就是为了碰瓷上位?】 【扒皮传说中的江少爷——荧屏首秀搭戏张影帝,四家小花甘愿做配,频频现身慈善晚会】 【粉随蒸煮, 丫环就是丫环, 你家少爷迟早糊穿地心,猪精女孩儿改行做洗脚婢了?】 …… “完蛋了。”鹤岁才摸到手机还没来得及瞄上两眼, 接连不断的消息推送与未接来电就把他吓得连忙关掉手机。鹤岁抱住枕头不想面对现实,他哼唧了半天才委屈巴巴地问系统:“怎么办?” 系统对于鹤岁掩耳盗铃的行为很是不屑, 它冷笑着问道:“皮这一下你快乐吗?” 鹤岁稍微想了一下, 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快乐。” 系统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为了哄鹤岁好好做任务, 可以出卖自己尊严的系统了。它毫不留情地说:“那么你可以再皮一点,迟早达成全网黑成就。” 鹤岁把脸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地说:“我这么可爱, 才不会这样。” 系统:“……” 还要不要脸了? 系统拒绝搭理鹤岁,鹤岁等不到回应就自顾自地从床上坐起来,他掰着手指头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地数了一遍,脆生生地说:“还剩下生、死、爱别离、求不得这四个世界, 等到全部玩过一遍,我就可以回家了。” “这个世界的主题是爱别离,去掉这一个世界, 你就只剩下两个世界了。”系统纠正道:“你还有生和求不得这两个世界,等到你把所有任务做完,我们就可以从此江湖不见了。” 系统这么无情,鹤岁压根都没有反应过来系统含糊带过的“死”去了哪里, 只顾嘀咕着跟系统唱反调:“我就不好好做任务。” 迄今为止,鹤岁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两个多月了,他关于上一个世界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与季嘉衍出车祸,而自己替季嘉衍挡了那么一下。于是鹤岁一没事儿就软绵绵地向系统打听这个世界里的季嘉衍是谁,系统则一如既往地对鹤岁的恋爱脑表示强烈谴责,并且一股脑把任务丢了过来——进入娱乐圈。 娱乐圈说好进也不是那么容易,说不好进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更何况系统从来都不会在这个方面为难鹤岁,再加上鹤岁自己很是擅长胡搅蛮缠,他在这个世界的父母向来宝贝这棵独苗苗,鹤岁的嘴巴一撅就拿他没辙,自然事事都依着鹤岁的性子来,只要不太过分。 自然而然地,一听说自家的心肝宝贝想当明星,江母立马给sjr的王牌经纪人打了一通电话过去,于是还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有好几份策划案摆在鹤岁的面前,江母笑眯眯地让他从中挑选一个感兴趣的路线。 鹤岁除了会呜呜呜的装哭,其余的一窍不通,他当然选择做一个不怎么安静、但是好看的花瓶了,而且鹤岁对此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美滋滋地对系统说:“我完成任务了。” 系统忍不住给鹤岁泼冷水,“那你也还得留在这个世界。” 不过系统始终没有告诉鹤岁的是,这个世界其实是bug修复后的补偿世界。上一个世界先是数据缺失导致鹤岁失去记忆,后来常棣华的记忆又意外补全,他的不少言行违反了虚拟世界不得泄露真实身份的规则,这让系统不得不为鹤岁抹去上一个世界的所有记忆。 鹤岁不会知道自己曾经变成了一只小人鱼,也不会知道有人告诉过他即使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境,无论他在哪里,总有一个人会不顾一切地向他走来。 留在这个世界就留在这个世界,鹤岁软着声音问:“季嘉衍在不在这里呀?” 系统没好气地说:“不在!” 不管怎么样,鹤岁就这样成为了一个除了脸,别的地方一无是处的花瓶,即使他不服地为自己辩驳说他还有可爱和脾气,但是鹤岁的经纪人崔璨璨女士思考了一会儿,非常一语中的地开口道:“背景。除了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98 你的脸,你值得一提的只剩下你的背景。” 鹤岁:“……” 崔璨璨女士作为sjr影视公司的经纪人一姐,从来都没有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坚贞气节,要不然她也不会揽下鹤岁这个烂摊子。不过别看她几乎钻进了钱眼里,但是崔璨璨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毕竟连鹤岁这种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她也能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就比如现在,始终打不通电话的崔璨璨气势汹汹地杀进了鹤岁住着的公寓里,她一见到还窝在被窝里的鹤岁就一肚子火气。崔璨璨冲着鹤岁挤出来一个不太友善的微笑,她阴测测地说:“江时照,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昨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p-king的周年演唱会上。” p-king是一个近几年来红透半边天的乐队组合,居高不下的人气让它成为不可复制的存在,与其说过分萧条的乐坛成就了p-king的崛起,倒不如说这个乐队使得乐坛重获生机。毫无疑问地,p-king几乎占据了当今乐坛的半壁江山——毕竟它拥有过硬的实力与才华,尤其是p-king的主唱段池,备受众人的追捧。 “哪怕你参加p-king的演唱会,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就好了,被拍到我也不会说你什么。”崔璨璨一想到她在娱乐期刊上看见的内容就想磨牙,她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你居然在段池回馈粉丝的环节里问他可不可以和石头合照,江时照,你可真能啊你。” 鹤岁被崔璨璨说得有点心虚,他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说:“可是那是他自己说的,我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你把段池的粉丝得罪完了就算了,关键不知道段池是什么态度。”崔璨璨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手下的艺人一个比一个能折腾,昨晚熬了一宿才给一个自作主张地将恋情曝光的艺人发完通稿,还没睡上几个小时,鹤岁这边又捅了大篓子。 崔璨璨认命地翻了翻手机备忘录,鹤岁的通告并不多,完全可以再添一档综艺节目,于是崔璨璨不容商量道:“过几天你去《take more risks》那边试一下镜,段池已经确认会在下一期上这个节目了,不管怎么样,你不能坐实那些娱乐杂志给你的标签。” 鹤岁不是很乐意,他从被窝里钻出来,撅着嘴巴说:“……这不关我的事,都怪段池。” 崔璨璨不是江父和江母,鹤岁就算把嘴巴撅得可以挂油壶,她也无动于衷。崔璨璨磨着牙问道:“是谁在段池个人回馈粉丝的环节说要和石头合影?” 这实在是一个直击灵魂的质问,尤其是崔璨璨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是在段池个人回馈粉丝的环节。鹤岁没有办法再推卸责任了,他小声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石头是p-king的贝斯手,为人风趣幽默,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石头还是一个被乐队组合给耽误了的电竞选手,偶尔会在直播平台直播。 鹤岁回回错过石头的直播,一气之下干脆买了张p-king的演唱会门票,那什么段池又不是段位,即使鹤岁到场,也只坐在前排百无聊赖地玩手机,简直与周围的喧闹与疯狂格格不入。 不过鹤岁还是会时不时抬眼瞄一下的,聚光灯似乎格外偏爱这个叫段池的人,漂染成铂金色的短发向后梳去,黑色的连帽衫上只有几个白色的字母,他拿着话筒在台上唱歌,稍微眯起来的眼睛深不见底,嗓音沙哑而低沉,还有侧颈那里的纹身会在段池偏头时露出大半。 “from now till(即日起)……” 最后一个单词怎么也看不见,鹤岁托着腮盯了半天,终于选择放弃。也许是他坐在这里太过安静,段池的一个眼神漫不经心地瞥过来,他的眉梢微抬,低笑着说:“接下来我将抽取一名观众,他可以对我提出任何一个要求——只要不太过分。” 有人在后排大声地喊道:“段池娶我!” 伴随着哄堂大笑,段池缓缓抬起一只手,那只手莹白修长,骨节分明。段池指着鹤岁的方向,侧眸望着他沉声问道:“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第82章 不二之臣02 乍一听见段池这样问自己, 鹤岁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迷茫地抬起头,直到倏然望入一对深黑的瞳眸, 鹤岁这才确定段池是在和自己说话。 先前鹤岁只顾着玩手机去了, 压根都没有注意这是段池个人回馈粉丝的环节,他大致记得这个人好像说过什么要求都可以, 于是鹤岁眨了几下眼睛,连想都没有想一下就脆生生地问道:“我可不可以和石头合照?” 段池的眉头一动, 显然对这个要求有些意外, 他不动声色地将鹤岁打量了一遍, 少年过于无辜的眼神让段池停顿了片刻,这才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当然……不可以。” 说完这句话,段池对着贝斯手稍微抬起下颔, 他漫不经心地说:“你的粉丝?我没收了。” 贝斯手笑嘻嘻地摆手,很是配合地说:“不行不行,你本来就是亿万少女的梦想,我好不容易有一个粉丝, 还这么可爱,不能给你。” 其实在此之前,鹤岁从来都没有留意过段池。就算铺天盖地的报道几乎全与p-king乐队有关, 而段池这个主唱又在里面占据篇幅的绝大部分,鹤岁总是瞟过一眼就低头玩手机,毕竟比起看娱乐八卦,他还是更乐意沉迷游戏的。 而段池作为p-king乐队的主唱, 他除了拥有令人称道的才华与超群的唱功以外,长相也很是出众,更遑论此刻的段池就站在宽阔的舞台上,他的眼角眉梢皆是不可一世的骄矜,一举一动都耀眼得令人挪不开眼。 不过再耀眼也没有什么用,鹤岁头一回遭到这么无情的拒绝,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瞟了一眼台上的段池,拧起眉尖儿小声地说段池坏话:“说话不算数。” 于是这个晚上,鹤岁不仅白来看了一场演唱会,还没能和石头合照,除此之外,他居然还被不少收看直播的人给认了出来,这才有了第二天到处都是自己黑料的消息推送。 一想到这里,鹤岁就把脸埋进枕头里蹭了几下,他蔫啦吧唧地说:“我要是没有被认出来就好了。” “五六个镜头还没有人能把你认出来,该哭的人就是我了。”崔璨璨把关于鹤岁的娱乐新闻大致浏览了一遍,就连论坛也没有放过,帖子里一条条黑料扯得倒是头头是道,其实完全经不起推敲,全是胡说八道。 把这些看完之后,崔璨璨的心里已经有了底,舆论走向无非是说鹤岁不讲礼貌,并不是很难解决,只不过段池的态度有点暧昧不清。 崔璨璨稍微想了一下,段池的性格乖张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99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得罪,她盯着手机里的信息头也不抬地说:“你好歹也是上过几次热搜的人,再不能混个脸熟,公司完全可以把你冷藏了。” 说起来鹤岁虽然才来到这个世界两个多月,混进娱乐圈的时间也不长,但是抵不住他的后台够硬,才出道就有一部奔着奖项去的电影定下他来演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 那是一部以民国为背景的电影,剧情往大的方面说就是国破山河在,乱世出英雄,往小的的方面说其实还是一些儿女情长,英雄难过美人关。而鹤岁在电影里面扮演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这个小少爷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其余的全部一窍不通。 鹤岁连续几次上热搜也全是因为这个电影。 头一回是剧组放出剧照,这部电影的导演邱长云被誉为鬼才,凡是他出品的电影再不济也能拿到不少华语作品奖项,不少人挤破脑袋想搭上这艘船,结果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给截胡了,自然有人气急败坏地找鹤岁的麻烦,往他身上泼脏水。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小少爷本来就是导演邱长云专门为鹤岁加进去的一个角色,几乎就是鹤岁的翻版,所以没过几天就有一组剧照流落在各大网站论坛——身穿月白长衫的小少爷趴在实木桌上逗鸟,他的气质纯净,瞳仁乌黑,殊丽的眉眼间满是不谙世事的天真。 崔璨璨这个金牌经纪人从来都不是吃素的,剧照一发出来,她就联系了不少营销号,于是从未崭露头角的江时照就成为众人口中的江少爷,相关话题连续几天霸榜热搜前五,赚足了眼球。 唯一不好的就是自那以后,喜欢鹤岁的人叫他少爷,反感鹤岁的人也叫他少爷。后者的少爷当然不是单纯的少爷,那里面还带着嘲讽的意味,更有甚者,论坛里不少帖子言之凿凿地说鹤岁以前是会所的少爷,后来被金主包养了才来拍戏。 鹤岁对这个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没事儿了还会喝着酸奶跟系统一起看自己的黑料,匿名论坛里一条又一条的爆料看得鹤岁差点就要相信了,他不大乐意地说:“我爸那么有钱,应该是我包养别人才对。” 系统对此无话可说,毕竟鹤岁说的是大实话,它只好非常虚伪地附和道:“好志向。” “我把段池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了,你自己私下给他道个歉。” 崔璨璨自顾自地说了半天,趴在床上的鹤岁也没有哼唧一声,她疑惑地望过去,只见鹤岁又玩起了游戏。崔璨璨无奈地提醒道:“你今晚早点睡,明天还要和元元走一趟红毯,你再熬夜赖到床上起不来,我就让人把你公寓里的网停了。” 鹤岁无辜地看了一眼崔璨璨,慢吞吞地抗议道:“我已经不是高中生了,你不可以用这个来威胁我。”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高中生。”崔璨璨面不改色地说:“公司前几天才新签了一个艺人,人家就是一个高中生,比你年轻,比你水灵,最重要的是还比你听话。” 鹤岁:“……” 第83章 不二之臣03 崔璨璨毫不留情地把鹤岁批判一番, 这才又言归正传。她把明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一一敲定下来,临走前还不忘再跟鹤岁交待一遍:“你记得先给段池道个歉,其余的我来帮你搞定——对了, 不管论坛里说得有多么难听你也不要管, 别再让我抓到你开小号逛论坛了。” 鹤岁本来还没有想起这回事,他一听崔璨璨这样说, 立马就委屈上了。鹤岁扁着嘴巴说:“你都可以逛论坛,凭什么不许我看。” “你还敢问我凭什么不许你看?”崔璨璨都要被鹤岁气笑了, 她捏了几下鹤岁的脸, 冷笑着问他:“到底是谁在论坛的帖子里说江时照没有金主, 应该是他包养别人才对,还说什么你们都是小臭猪。” 就算鹤岁的确干过这种事儿,他也坚决不认错。鹤岁咕哝着说:“是他们先骂我的。” 鹤岁和崔璨璨说的论坛是一个专门讨论明星的论坛, 各大粉丝汇聚在此,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似真似假的爆料与咖位之争层出不穷。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匿名论坛,说话不用负责, 不少爆料都是凭空捏造,只图一时的快活。 而鹤岁被崔璨璨抓了个正着就是因为他的画风太过别致。 本来匿名论坛的戾气就重,那个帖子的楼主发了几张似是而非的照片就开始说鹤岁是靠潜规则上位, 后来又将与鹤岁有过互动的明星纷纷罗列上去,言之凿凿地说鹤岁被这几个人转手了好几轮,期间怎么难听怎么骂,什么下流的话都冒出来了。 鹤岁以前在哪里都被人宝贝着, 闹脾气了有人哄,再不讲理也有人事事依着他,完全是一个小祖宗,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他当时还没把帖子看完就气得小脸通红,一边跟系统说他很生气,一边垮着脸留言道:都是假的,你们这群小臭猪! 崔璨璨不知道楼主看见这条评论是怎么想的,反正她连ip都不用查一下,看一眼就知道这是鹤岁,崔璨璨连忙联系版主把这个帖子删除,然后又给鹤岁打电话警告他不要在论坛里面乱说话。 “甭管谁先骂谁,你要是被揪出来了,只会比现在骂得更惨。” 论坛里向来乌烟瘴气的,寻常艺人就算知道这里的存在,也不会故意往里钻给自己找气受,但是鹤岁就不一样了,他那就是纯属闲得慌。 崔璨璨实在是对鹤岁放不下心来,但是又不能真的把鹤岁的网停了,毕竟她看得出来江家的这个小少爷来娱乐圈只是玩一玩而已,并不指望能混出个什么名堂出来。崔璨璨只得再三重申道:“论坛的帖子你看看就得了,别再真身上阵了。” 鹤岁忙着打游戏没有抬起头,他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专心致志地做一个网瘾少年。 即使这一天崔璨璨三令五申地让鹤岁早一点睡觉,但是鹤岁还是玩游戏玩到凌晨两三点,他不止把崔璨璨说的走红毯抛到了脑后,连和段池道歉也忘得干干净净的,满脑子都是上段。 玩得太过忘乎所以的下场就是第二天没什么精神,鹤岁一上车就歪倒在车窗那边不停打呵欠,坐在一旁的化妆师凑过来瞄了两眼,鹤岁的肤色本来就偏白,一旦熬夜的话根本就瞒不过。 化妆师捏住鹤岁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鹤岁的皮肤白得晃眼,而且一点瑕疵也没有,就是眼底的乌青太过显眼了。化妆师大惊失色地问道:“你昨晚几点睡的?” “两三点。”鹤岁一把推开化妆师的手,没精打采地说:“王师傅,你不要再摸我的脸了。” 王师傅本名王汝臣,他是sjr里不少一线明星的御用化妆师,生得倒是五大三粗,但是心思细腻,业务能力强到可以把钟无艳化成夏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00 迎春。不过王汝成生平最恨别人这样叫他,不仅显老,还显俗,他拧了一把鹤岁的脸,痛心疾首道:“两三点才睡,你不要你的脸了?” 鹤岁睁开一只眼睛,哼哼唧唧地回嘴:“你才不要脸。” “我可是九点准时上床,敷完面膜就美美地睡上一觉,又不跟你一样。”王汝臣得意洋洋地凑过来,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我找到了一款补水效果特别好的面膜,用起来挺滋润的。” 鹤岁瞪圆了眼睛看来看去,始终没能找到滋润在哪儿,他嘀咕着说:“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闻言,王汝臣啐了一声,嫌弃地说:“你们这些直男真没意思。” “江时照,你昨晚有没有给段池道歉?”坐在前面的崔璨璨回过头,及时制止了他们两个人毫无意义的对话。崔璨璨扫了眼鹤岁眼底的黑眼圈,皱了皱眉后无奈地说:“我告诉过你早一点睡的。” 鹤岁既没有早睡也没有道歉,他心虚地说:“我忘记了。” 崔璨璨就猜到会是这样,她本来也没有指望鹤岁会记住的。崔璨璨说:“现在给他发一条短信,昨晚举办方临时通知p-king乐队是这一次的特邀嘉宾,段池也会出席这一次的颁奖,你们估计会碰上一面。” 鹤岁有点不大乐意再见到段池,他皱着脸问崔璨璨:“那我可不可以不去了?” 崔璨璨面带微笑,杀气腾腾地说:“不可以。” 不可以就不可以,崔璨璨还对自己这么凶。鹤岁愁眉苦脸的抱着手机打几个字再删几个字,磨磨蹭蹭半天也没能把短信编辑好,最后还是王汝臣看不过眼,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噼里啪啦地按了几行字发送过去。 王汝臣把手机丢给鹤岁,“好了。” 鹤岁忙不迭地打开手机瞄一眼,结果前半段还好,后面就让鹤岁气得想揍人了。 【段池男神,我是前天晚上想和石头合照的江时照。真的很对不起,我在你的个人环节说那样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啾咪。】 鹤岁:“……” 为什么短信不能撤回? 王汝臣笑嘻嘻地说:“马上段池回复你了的话记得把截图发给我,我得发条朋友圈炫耀一下,睡不到段池亲一口也是可以。” “可是我不想亲他。“鹤岁盯着“啾咪”两个字,简直欲哭无泪,他扁着嘴巴问系统:“这条是不是看起来gay里gay气的?” 系统委婉地说:“估计能引起段池的注意。” 鹤岁一点儿也不想引起段池的注意,他听系统说完这句话,一张小脸垮得更厉害了,鹤岁又问了一遍崔璨璨自己可不可以不走这个红毯了,崔璨璨的答案当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不可以。” 其实这一次的红毯是一个颁奖典礼的开幕式,鹤岁没有什么作品,本来是不能出现在这里的,但是四小花旦之一的楚元主动向崔璨璨提起她可以带鹤岁走一趟,反正可以为鹤岁增加曝光率,崔璨璨当然不会回绝。 车一开到场地,楚元就提着曳地长裙走过来,她主动挽上鹤岁的胳膊,兴师问罪道:“你居然背着我一个人偷偷去看p-king的演唱会。” 鹤岁纠正道:“我是去看石头。” 不管鹤岁是去看石头还是段池,反正都没有叫上自己。楚元柳眉倒竖,嘟嘟囔囔地说:“江时照,我可是看清你了,咱们怎么说也青梅竹马二十几年,你看个演唱会都不叫上我,亏我还记得给你介绍资源。” 这会儿时间还早,并没有到入场的时间,再加上楚元一发起牢骚就没完没了,鹤岁听着听着就走了神,他正到处东张西望呢,一不留神就撞入一对黑沉沉的眼眸里。 是段池。 他抱着吉他倚在墙上,身姿挺拔,眉眼漠然。段池上回还是铂金色的短发已经被染成了灰色,黑色的帽子松垮垮地压下来,他稍微偏过头不咸不淡地瞥了鹤岁一眼,而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梢微抬,这才又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动作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没过多久,鹤岁的手机就响了一下,他看见段池的号码给自己发来了一条短信。 【段池:当面道歉。】 “你在看什么?”楚元伸手在鹤岁的面前晃了几下,她见鹤岁盯着自己身后的方向,便也跟着回过身,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段池。楚元对鹤岁抱怨归抱怨,但还是提醒他道:“我听说段池的性格不太好,本来他们搞摇滚的也有点疯,你给他道个歉就完了,别和他凑得太近。” 第84章 不二之臣04 鹤岁揪着衣扣没有说话, 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楚元见状,直接挽着鹤岁的手用力一拽,也不管他乐不乐意, 非常干脆地把鹤岁带到了别处。 将此完全收入眼底的段池眉梢微抬,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鹤岁望了几眼,这才缓缓收回目光。他尚记得那日托着腮坐在台下的少年过于安静, 以至于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少年的眉眼极为昳丽, 偏白的肤色一如上好的瓷釉, 整个人都精致到几近脆弱的地步。 而他则偏爱那对总是无意识睁圆的眼瞳, 漉漉水光在里面晕开,黑白分明,再软软地望入心底。 段池低声道:“江时照。” 楚元作为新晋四小花旦之一, 她与只是过来混日子的鹤岁不同。楚元本来就是班科出身,大学还没毕业就已经出演了不少耳熟能详的角色,再加上她的性格直爽,家世也不错, 自然在娱乐圈里混得如鱼得水。 “我跟你说,我们前面的那个女星……对,就是穿白裙子的那个, 走得是清纯玉女路线,跟她合作过的小鲜肉全被她睡了一遍。”楚元捂住嘴巴小声地跟鹤岁说各种八卦,“还有那个……跟他经纪人走在一起的小伙子,他的资源都是他的经纪人领着他上赶着给别人睡才拿到的, 成天在网上炒作什么公子如玉,举世无双。” 鹤岁听得目瞪口呆,他惊诧地瞟了一眼楚元,慢吞吞地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拍戏那么枯燥,再没有一点八卦来调剂一下,那就真的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了。”楚元得意洋洋地说着,又想起了什么,她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反正有几个导演和老总风评不太好,是出了名儿的喜欢玩漂亮的小男生,就像你这种的。崔姐平时忙起来估计也顾不上你,你自己长点心,你爸那个暴脾气,万一你要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没准就天凉了,sjr该破产了。” 鹤岁就是典型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随口说:“天已经凉了。” 楚元瞪了鹤岁一眼,说翻脸就翻脸,速度比鹤岁还快。这位大小姐的任性程度和鹤岁不相上下,她气势汹汹地威胁道:“你要是再丢下我,自己一个人出去玩儿,下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01 一个凉的就是你了。” 鹤岁才不受楚元的威胁,他小声的咕哝道:“就是不跟你玩儿。” 两个人又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幼稚地斗了半天嘴,直到主办方通知各大媒体就位,陆续有明星走上红地毯,这才暂且握手言和。楚元重新挽上鹤岁的胳膊,这会儿的她再也没有之前面对着鹤岁的娇蛮,楚元领着鹤岁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在镜头前抿着嘴笑,看起来倒是青春无敌,活力无限的样子。 走完红毯之后就是颁奖仪式了,现场到处都是摄像头,鹤岁不喜欢这种地方。他不仅不能玩游戏,连瞌睡也不能打一下,于是鹤岁还没待多久就想跑路,结果被楚元一把按住不许走。 楚元一张口就是二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情谊,她噼里啪啦地数落鹤岁一通,然后双手合十,眼巴巴地望着他说:“我好不容易被提名金孔雀奖,你等我一小会儿,只一小会儿,我马上和你一起走。” 鹤岁垮下一张小脸,闷闷不乐地指责道:“你每回都是这样说的,但是我得等你好久。” “这一次真的不用太久。”楚元信誓旦旦地说:“现在是最佳女配,等到宣布完最佳男配,中间再有一场p-king乐队的表演,过来就是最佳演员了。” 鹤岁半信半疑地问道:“这一次你没有骗我?” 楚元忙不迭地点头,“骗你是小狗。” 事实证明,女孩子嘴里的一小会儿完全不能相信,鹤岁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从九点跳到将近十一点,台上的主持人还在与嘉宾插科打诨,他拧起眉尖儿质问楚元,楚元还振振有词地说:“我只告诉你不用太久,又没有说过一两个小时就可以结束了。” 鹤岁:“……” 他又想跑路了。 楚元看出鹤岁的不乐意,连忙转移话题道:“到p-king乐队的表演了。” 恰巧台下的灯光在此刻倏然熄灭,即使是白天,室内的光线也有些昏暗。以冷色调为主的灯光在台上忽明忽暗,段池抱着吉他姿态闲散地走上舞台,他抬手调整了一下话筒,而后稍微抬起下颔冲着乐队里的其他人点头致意。 莹白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段池轻轻开腔。 他嗓音的辨识度向来很高,即使听来略显沙哑,却尤为情深。除此之外,段池吐字的方式也很特殊,一字一句温柔至极,主歌部分只似情人间的呢喃细语,低沉到令人欲罢不能,而副歌则与他性格里的乖张与疯狂如出一辙,纵然不可掌控,却仍旧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段池本就生得俊美无俦,更遑论此刻他就站在台上,眉眼漠然,神色散漫。万事万物在他的眼中都好似只是尘埃,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而光与影描摹着他过于俊朗的侧颜,越发他将他衬得不可一世。 鹤岁看着看着就有点儿走神,他记得以前有一个人也是这么讨厌的,只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再缠着系统追问几句季嘉衍在哪里,就猝不及防地看见段池抬起眼轻轻笑了一下——他一个劲儿地盯着人家看被抓了个正着。 段池深黑的眼瞳里掠过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眉眼间的冷淡因这笑意而被冲散了不少,而眼角眉梢也多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 鹤岁连忙扭过头不肯再看段池了,不过就是这样他的脸上也有点红。大概是鹤岁的动作有些大,楚元被鹤岁这边的动静吓了一跳,她歪着头看过来,好奇地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鹤岁瓮声瓮气地说:“这里好闷,我要出去透透气。” 只要不是提前丢下自己溜走,楚元当然不会拦着鹤岁。她点了点头,说:“那你不要跑得太远,要不然等会儿我就找不到你了。” 鹤岁胡乱点了点头。 金孔雀颁奖典礼是在一个室内歌剧院举行的,这个时间并没有什么演出,更何况之前挤作一片的媒体与记者也都还在剧院里,所以外面显得有些冷落。鹤岁一个人坐在喷泉那里玩手机,系统问他:“你怎么看段池也会脸红?” 鹤岁揉了揉自己还在发烫的脸,偏要嘴硬道:“我没有脸红。” 系统选择用数据说话:“你刚才心跳加快,肾上腺素分泌过多,体温也在上升。” 系统的话这么多,鹤岁哼哼唧唧地为自己辩解:“我看谁都会脸红。” 他一会儿说自己没有脸红,一会儿又说看谁都会脸红,系统冷哼一声,一点儿也瞧不上鹤岁这样的恋爱脑。它慢吞吞地提醒道:“段池过来了。” 鹤岁茫然地抬起头,“他不是还在里面唱歌?” 系统没有说话,鹤岁只好自己东张西望起来,结果还真的瞟见了正往这边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段池。他下意识就想开溜,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身后的段池开口道:“江时照?” 鹤岁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问道:“怎么了?” 段池垂眸盯着他看了几眼,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你很怕我?” 段池都这样问自己,鹤岁当然不能露怯,要不然他就一点面子也没有了。鹤岁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凶巴巴地说:“我没有。” 眼睛瞪得再圆,鹤岁这副故意逞凶的模样也只显出可爱来,而且黑白分明的眼瞳里水汪汪的一片,红扑扑的小脸只衬得眸光格外潋滟。段池顿了顿,半晌才轻轻的“嗯”了一声,他把手机拿出来,状似漫不经心地瞥了鹤岁一眼,将短信打开,“既然不怕我,为什么不肯当面道歉?” 鹤岁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找到理由,他心虚地说:“我跟你道过歉了。” 段池的眉梢微抬,闻言,他将鹤岁给自己发过来的短信一字不落地念了一遍,连末尾的“啾咪”也用过于沙哑的嗓音念了出来。段池明知故问道:“啾咪是什么意思?” 鹤岁抬起眼偷瞄了段池几下,他见段池的神色如常,好似真的不知道“啾咪”是什么意思,于是结结巴巴地鬼扯道:“就是……就是对不起的意思!” 段池低笑了一声,他侧眸望向鹤岁,意味深长地说:“那么你就当面啾咪一下。” 鹤岁:“……” 第85章 不二之臣05 当面道歉都没有可能, 更别说还要鹤岁当面“啾咪”一下。鹤岁红着脸想把自己的手夺回来,但是段池握得太紧,他把秀气的眉尖拧出一个小八字, 不大高兴地借题发挥起来:“你把我捏疼了。” 段池不为所动, “我没有用力。” “你用力了。”鹤岁伸出另一只白生生的小手去扯段池的衣袖,他垮下一张小脸, 不满地说:“你不许碰我。” 段池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地盯着鹤岁的手。那只手离自己很近, 看起来柔若无骨, 手指葱白, 圆润饱满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又透出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02 几分粉嫩的颜色,与它的主人如出一辙的可爱, 只让人想……舔上一口。 想到这里,段池的眸色一点一点转深,他非但没有依言松开手,反而将鹤岁的手腕桎梏得更紧。段池不紧不慢地问道:“不肯?” “你不许再捏我的手腕。”鹤岁眨了几下眼睛, 完全对段池的话充耳不闻,只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他舔了舔小虎牙, 张牙舞爪地威胁道:“你再这样烦人,我就要揍你了。” 闻言,段池的眉头一动,似笑非笑地重复道:“揍我?” 鹤岁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还想再吓唬段池几句,只不过他一抬眼就发现段池比自己高了不少,他不一定打得过,于是鹤岁立马没有出息地改口道:“……我要让我爸来揍你。” “嗯?” 段池的性格并不算好,也是出了名的乖张,鲜少有人会在他的面前拿腔作势。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对鹤岁的举动感到任何不悦,反而一旦望及那对乌溜溜的眼瞳,心便不由自主地软成一片。段池嗓音沉沉地问道:“我只是让你当面道歉,你却想对我动手?” 鹤岁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睛,大声地反驳道:“你明明让我啾咪你一下。” 段池掀起眼帘,意味不明地扫了鹤岁一眼,深黑的瞳眸沾上几分笑意。他缓缓俯下身,慢条斯理地问道:“啾咪难道不是道歉的意思?” 鹤岁一不小心说漏嘴,红扑扑的小脸几乎可以冒出烟来,他心虚地到处乱瞟了一阵,最后决定倒打一耙,不老实地动了几下还被段池拽着的手腕,哼哼唧唧地说:“你把我的手捏得好疼,再不放开的话,我真的要生气了。” 段池不动声色地将鹤岁打量一番,他的肤色本来就过于白皙,再一脸红,又平添几分少年独有的干净与青涩,而那不自然的眼神虚浮得有些刻意,漾起水泽的眼光则极为动人,于是无端的指责也在此刻变了味。 看着看着,段池终于将手松开。 鹤岁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段池虽然没有用力,但是他的手腕还是留下了几道红痕。他抬起手腕给段池看那里的红印子,然后撅起嘴巴说:“我都说了不许你再捏我,都怪你,你也得给我道歉才行。” 段池垂下眼眸望过去,鹤岁抬起的手腕内侧浮起一片薄红,看起来一如白腻的瓷釉被掐出的绮色花印。他只觉得眼前的少年从眉眼到指尖,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精致到极点,却也格外脆弱一些。 段池缓缓收回目光,半晌才不咸不淡地开口道:“娇气。” 第86章 不二之臣06 “再娇气也不关你的事儿。” 段池把自己捏疼了 , 到头来还说自己娇气,鹤岁一听就不干了,他不大高兴地抿了抿嘴, 简直要发脾气了。鹤岁气鼓鼓地说:“我这么宝贝, 全世界还只有一个,我爸妈乐意惯着我, 就属你的话最多了。” “宝贝?”段池的嗓音沙哑,却极为动听。他稍微抬起眉梢, 黑沉沉的眼眸紧盯着鹤岁, 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有多么宝贝?” 鹤岁想了一下, 脸不红心不跳地夸奖自己:“我、我又乖又听话,长得还好看,运气也超好的, 玩游戏不管掉率有多么低,五星五花ssr都可以抽到。还有……还有我很甜的!” “又乖又听话?” 系统听不下去了,在它的眼中鹤岁唯一的优点就是长相太具有欺骗性,无论再怎么捣乱使坏, 故意露出来的无辜眼神总能让人不忍心责备于他。见自己的功劳被否定,系统凉凉地说:“你还五星五花ssr都可以抽到?下一回别再让我帮你作弊了。” 鹤岁一点儿也不虚,他中气十足道:“不帮我作弊就不帮我作弊, 反正我已经把这几个游戏卸载了。” 系统笑嘻嘻:“看你能坚持几天。” 鹤岁究竟能坚持多少天,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他在自己夸奖完自己之后,听见段池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段池的眼角眉梢本就沾着几分骄矜, 如今又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只似在嘲讽自己。 鹤岁当即就不满地嚷嚷道:“你不许笑。” 笑不笑都得由他说了算,这个要求着实过分了些。但是段池的神色未变,他眯起眼望着鹤岁,沉声道:“你这么任性,究竟乖在哪里?” 一会儿说自己娇气,一会儿又说自己任性,段池这么不给自己面子,鹤岁当然得发一通脾气了。他瞪了几下段池,凶巴巴地指责道:“乖在哪里都不乖给你,你快点走开,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么烦的人,看见你就讨厌。” 段池安静地听着鹤岁发牢骚,并没有把鹤岁的话放在心上。他低头对上鹤岁睁得溜圆的眼瞳,那里面湿漉漉的水迹与软糯而纯粹的眼神令他愉悦,更何况摇晃着的倒影只将他一人映入其中,唯独有一点不满——他不喜欢少年拧起眉尖的样子。 这样想着,段池一手捏住鹤岁的下颔,将他的脸抬起来,而另一只手则轻柔地抚过鹤岁的眉眼。 一开始鹤岁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任由段池对自己动手动脚。但是这个动作让他们两个人凑得极近,就连彼此的呼吸也能相互感知,于是温热潮湿的气息全然落在鹤岁的耳边,鹤岁像是被烫着了一样立马捂住发红的耳朵,他恼羞成怒地说:“你不许碰我!” 段池不置可否,他的手指掠过稍微下垂的眼尾,停留在鹤岁颜色稍淡的嘴唇那里,兴许揉弄几下这里就会变作极为诱人的艳色,但是段池并没有将此付诸于行动,只是低笑着说:“江宝贝,你的脸红了。” 江时照这么好听的名字,一到段池口中就成了江宝贝。鹤岁不大乐意地垮下脸纠正道:“我叫江时照。” 江时照也好,江宝贝也好,反正叫的都是鹤岁一个人,鹤岁抱怨起来就忘记之前到底是谁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宝贝了,只顾对人使小性子。而这个时候剧院里已经有人开始退场,正在三三两两地往外走,段池对鹤岁的话恍若未闻,他大致扫了一眼门口那边,这才缓声道:“江宝贝,你欠我一个道歉。” 鹤岁忙不迭地反驳道:“我没有。” 段池嗓音平稳道:“我说过,当面道歉。”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段池这么讨人厌,鹤岁一点儿也不想再给他道歉了。鹤岁瓮声瓮气地说:“我明明已经给你道过歉了。” 段池深深地望了鹤岁一眼,目光幽深而晦暗。他抬起手捏了几下鹤岁的脸,而后凑近鹤岁轻描淡写地说道:“江宝贝,说谎不是一个好习惯。” “我没……” 鹤岁下意识就要说自己没有说谎,可是他一下子想起来自己解释的那个“啾咪”,顿时底气不足了。鹤岁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03 眨了几下眼睛,声音也因为心虚变得软绵绵的,鹤岁慢吞吞地问段池:“我哪里骗你了?” 他不等段池回答,又自顾自地说:“你是不是知道啾咪是什么意思呀?” 段池还是没有开口,鹤岁只好抬起眼一连瞟了他好几下,心虚得连被段池捏了脸都没有顾上去计较。不过就算是这样,鹤岁向来擅长倒打一耙,他没有心虚多久就又气势汹汹地回嘴道:“那你明知故问,也不是一个好习惯。” 段池盯着他红扑扑的小脸,不期而然地记起自己收到的信息里,鹤岁对自己的称呼是男神。段池意味深长地问道:“我和石头,谁是你的男神?” 鹤岁:“……” 他只想殴打发短信的王汝臣。 第87章 不二之臣07 段池这样问自己, 鹤岁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憋出一句话来。要是他老老实实地告诉段池那条道歉的短信不是他发的,段池一准儿又要逼着自己道歉,但是鹤岁更不乐意说段池是他的男神, 于是鹤岁又开始左顾右盼, 打算开溜了。 鹤岁向来藏不住心事,更何况他逃跑的意图太过明显, 还有前科,完全瞒不过别人。段池见状, 倒没有再拦着鹤岁, 只是嗓音沉沉道:“下次再见, 记得告诉我答案。” 鹤岁冲着段池做完一个鬼脸就连忙跑开,生怕再被段池抓到。不过他小跑了几步,发现段池没有跟上来, 这才又回过头睁圆了黑白分明的眼睛,脆生生地说:“不见不见不见,见了也不告诉你答案。” 段池若有所思地抬起眼眸,向鹤岁投去一瞥, 只见得气焰嚣张的少年眉眼漂亮到过分,也鲜活到几欲生辉的地步,而那些骄纵只让他多出了几分少年独有的朝气与活力, 潋滟着眸光的眼瞳自始至终都软软地望向自己,只是这一眼,即使鹤岁再娇气、再任性,也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纵容与怜爱。 也许有的人生来就该受尽宠爱。 段池想。 鹤岁挑完衅就怂了, 嚣张不过三秒,他连看也没敢看段池一眼就忙不迭地逃回剧院,非常的没出息。坐在一旁的楚元见他脸上红得厉害,凑过来小声地问道:“你不是出去透气,怎么脸更红了?” 段池在那里,一见到他,鹤岁都要窒息了,还透什么气。鹤岁嘟嘟囔囔地说:“外面更闷。” 楚元是知道鹤岁从小就难伺候的,不仅冷不得热不得,还有一身被娇养出来的坏毛病,所以她对鹤岁的话不疑有他,只让鹤岁再稍微等一会儿自己。 这一回鹤岁难得没有再抱怨什么了,即使到处都是摄像机,他也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轻车熟路地爬上了论坛。鹤岁在搜索栏里输入两个关键字,蹦出来的相关帖子怎么也拉不到尽头,他大致瞄了一眼,几乎全是表白: 【段皇——娱乐圈行走的alpha[图][图][图]】 【主持:有人说你取得现在这样的成就完全是靠脸而不是才华,对于这样的言论你有什么想说的?段池:无话可说。】 【他的骨子里有不安分的因子,也有满腔孤勇,即使刀锋不够锐利,会在明日扑空,那也存有孤注一掷的痛快。懂入。】 【确切消息,p-king乐队年末的最后一场表演定在江城,石榴音乐节。】 …… 鬼使神差地,鹤岁点开了第一个帖子。图片里的段池紧握着话筒,蓝色的烟雾弥漫在舞台之上,他偏过头并未看向镜头,冷漠至极的眉眼没有任何温度,半阖的眼瞳里只余一片深黑,而脖颈那里的纹身在此刻再也无所遁形。 from now till tomorrow(此刻伊始,明日终结)。 “明天又不会怎么样。”鹤岁歪着脑袋看了半天才又往下划拉屏幕,他不太看得懂为什么段池要在自己的身上纹这么一句话。不过这并不影响鹤岁说段池的坏话的,他自言自语道:“只到明天,这么丧,肯定还是一只狗。” 除了这一张之外,帖子里还放了不少段池的图片。里面既有段池的单人独照,也有p-king乐队的合照,鹤岁挨个看下去,照片里的段池总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不是握着话筒唱歌,就是垂眸拨动吉他的琴弦,整个人都显出几分寡淡。 鹤岁觉得段池本人才不是这样,他非要自己当面道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寡淡,简直判若两人。鹤岁撅起嘴巴说:“假的,都是假的。” 系统被鹤岁念叨烦了,无情地开口道:“崔璨璨女士给你的人设是安静乖巧的小可爱,通稿也全在往这个方向靠,连你自己都是假的。” “我不是。”鹤岁才不肯承认,他理直气壮地反驳系统说:“我就是又安静又乖巧,只有段池是假的。” 系统冷笑道:“你只有傻白甜是真的。” 鹤岁说不过系统,只能自个儿生闷气,怎么也不肯搭理系统。他又胡乱点开了几个与段池相关的帖子,看来看去都是满屏的“舔舔舔舔舔”与“段池到底什么时候睡粉”之类的回帖,幸好楚元那边的最佳女主角终于宣布,这才解救了百无聊赖的鹤岁。 “可以走啦。” 最佳女主的奖项最终并没有落在楚元的身上,获奖者是与她并称四小花旦中的另外一个,楚元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意外,毕竟她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提前得知消息了,评委组一致认为她还应该再磨炼一两年。楚元眨着眼睛说:“心情不好,我请你……你在看段池?” 楚元说着,趴到鹤岁的肩上也跟着瞄了两眼,她啧啧叹道:“真酷。” 鹤岁往旁边躲,“你好重。” “江时照,我可是一个只喝露水的小仙女。”楚元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鹤岁的脑门,她看见帖子里有人爆料段池至今没有女朋友,顺势向鹤岁提议道:“你说我们两个人炒个绯闻怎么样?正好最近我有一部新戏,也能在话题里顺便带一带你。” “不行。” 鹤岁一口回绝,不管在哪个世界,那个人的心眼都小得不得了,要是让他看见自己和楚元在一起的绯闻,以后被收拾的肯定还是自己,鹤岁一点儿也不想下不来床。他慢吞吞地说:“我会挨揍的。” “崔姐那边儿我可以帮你说。”楚元以为鹤岁说的是崔璨璨不会同意,她恳求道:“我刚出道的那段时间娱乐杂志全在乱写,我爸看见了气不过,直接把他自己抖了出来,现在连一个敢主动跟我搭讪的男明星都没有了,都怕我爸找他们背核心价值观。” “我……” “我知道城西那边有一家欧培拉做得特别好吃,你要是答应陪我炒绯闻,我就给你吃这个。”楚元非常狡猾地用甜点来引诱鹤岁松口,她说:“巧克力夹心,大概有六七层,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04 那个味道你肯定会喜欢。” 鹤岁馋虫上脑,什么也顾不上了,更何况就算被收拾,那也得先找到那个人才行。鹤岁美滋滋地说:“我要吃欧培拉。” 第88章 不二之臣08 楚元说的炒绯闻, 其实也只是发一张她和鹤岁两个人的合照,再配上一段似是而非的文字,其余的都可以交给经纪人来运作。鹤岁为了吃到欧培拉, 楚元怎么摆弄也没有跟她翻脸, 还很配合地转发了楚元的微博。 总而言之,崔璨璨女士对于鹤岁的自作主张再次表示强烈谴责, 但是楚元说过有风她来挡,鹤岁就自己回家避难去了, 非常的没有义气。 自从鹤岁如愿以偿地进了娱乐圈, 江母心疼他得起个大早赶去录影棚, 直接给他就近买了一座公寓,所以鹤岁已经有几天没有回来过了。鹤岁不在,江父又总在外边应酬, 江母平日的消遣只有约上几个小姐妹来打几把麻将,喝几口下午茶,再不济半夜捉到晚归的江父还能训斥几顿。 鹤岁回来的时候江母还在和她的小姐妹们打麻将,鹤岁凑过去瞄了几眼, 他自己不会打还戳着牌瞎指挥,“这张这张这张,出这张。” “别挡在这儿, 一回来就吵个不停,讨人嫌。”江母斜了鹤岁一眼,她嘴上是这样说的,手里却把牌往桌上一推, 笑着说:“我家宝贝儿回来了,不打了。这把都算在我头上,晚上请你们去泷塔那边吃饭。” 太太们捂着嘴巴笑,还有人揶揄道:“这么大了还一口一个宝贝的,以后的儿媳妇听了不吃醋呀?” 江母对鹤岁向来溺爱,她从果盘里拿了几颗樱桃喂给鹤岁,神态自若道:“小时候是小宝贝,大了也是大宝贝,怎么都是我家的宝贝。” “那你和老江可得找一个把时照也当成宝贝儿疼着的儿媳妇了。” 江母笑了几声,没有搭腔,她把正在往嘴里塞水果的鹤岁提溜过来,在她这儿就是知子莫若母了。江母慢悠悠地问道:“平常打几个电话也不见你回来看看我跟你爸,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怎么突然就跑回家了?” 鹤岁有点心虚,他试图用甜言蜜语来攻克江母:“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江母这么精明的人当然不会被鹤岁的一两句话轻易糊弄过去,更何况她也一直在留意着鹤岁的动态,甚至就连鹤岁在p-king乐队的演唱会上闹的那一出她也知道。江母问鹤岁:“你又闯了什么祸?” “我没有闯祸。”鹤岁眨巴了几下眼睛,无辜地说:“我只是答应了楚元,陪她炒一下绯闻。” “又是元元缠了你半天吧?”江母揉了揉鹤岁的脑袋,倒没有太大的意外。鹤岁被养得太过天真,楚元的那些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小心思瞒得过鹤岁,却瞒不过旁人,更何况江母也是从小看着楚元长大。她拧了一把鹤岁的脸,没有把话挑得太明,只是提醒道:“元元打小就古灵精怪的,你回回什么也不知道,就算哪天把你卖了你估计也还要帮着她来数钱。” “我这么难养,肯定没有人买的。”鹤岁还挺有自知之明,他哼唧了几声,一把抱住江母就开始撒娇。鹤岁软绵绵地说:“妈,明天我想吃你给我做的松鼠桂鱼和菌菇炖鸡汤。” 他的小脑袋在江母的怀里拱来拱去,明天吃什么自己都已经定下来了。江母见状,只得哭笑不得地应道:“好。” 这天晚上的饭局是定在泷塔那边的旋转餐厅里,鹤岁本来不想去的,因为比起出门,他更乐意趴在床上看直播或者玩游戏,动也不用动一下。但是鹤岁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江母自然舍不得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所以最后鹤岁还是鼓着脸跟着以江母为首的太太团一起出了趟门。 接下来的几天,鹤岁可算心满意足地窝在了家里。他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这样江母还生怕鹤岁没有休息好,天天变着花样亲自下厨,八大菜系全都做了一遍,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的江父吃味不已。 江父一吃味,立马给崔璨璨拨了一通电话,于是没过多久,还在陪江母看电视的鹤岁就收到了崔璨璨的短信。崔璨璨发过来了一个地址,让鹤岁尽快赶过来,为的是先前提起过的一个综艺节目,也就是《take more risks!》。 《take more risks!》是一款以冒险为主题的综艺节目,又名《you&he&!》。这部综艺的制作班底考究,冒险环节引人入胜,更为难得是没有剧本,一切都靠临场发挥,很是考验参与者的智商与情商,被称为娱乐圈的照妖镜,于是不少明星在上过这部综艺节目之后迅速走红网络,跻身前线。 江家的司机把鹤岁送到了与崔璨璨提前约好的地方,崔璨璨就在那里等着他。鹤岁走到哪里手都是痒的,这虽然不是他第一回来摄影棚,但还是忍不住这里碰一下,那里摸一下,踩着高跟鞋的崔璨璨再三回头催促道:“快点快点,所有人都在等着我们。” 说起来鹤岁也是走了狗屎运,之前崔璨璨让他过来试镜,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take more risks!》这档节目最近火得一塌糊涂,就连从未上过综艺节目的p-king乐队也没有拒绝节目组的邀请。崔璨璨的本意只是让鹤岁过来试一试,就算没有被节目组选上,也还可以跟段池当面道一个歉,先把网上的□□消除了。 但是本来已经与节目组谈妥并且定好档期的那位当红小鲜肉却在拍戏途中不慎骨折,而节目开拍的时间又定在这两天,眼看着开拍在即,节目组不能为了一个人浪费其他人的时间,只得再重新找一个人参与拍摄。 崔璨璨向节目组极力推荐鹤岁。 她的理由还很合理,比如什么鹤岁才出道不久话题度就居高不下,这是他的综艺首秀,而且鹤岁前几天还在p-king乐队的演唱会上和段池有一点冲突,正好这一次的嘉宾里也有段池,两个人一碰面,话题有了,冲突也有了,热度肯定不会太低。 张导原先就和崔璨璨的关系不错,闻言,这样做不仅能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还能卖一个面子给崔璨璨,他便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张导,来了。” 崔璨璨连口气都还没喘匀就把鹤岁拎到张导的面前,被她称作张导的男人眯着眼睛打量了鹤岁一番,半天才缓缓点了点头,说:“就他了,应该没有什么别的问题,直接过去拍一下宣传海报吧。” 崔璨璨把几缕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笑着说:“那就谢谢张导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这一期《take more risks!》邀请的嘉宾除了鹤岁,几乎大咖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05 云集。有p-king乐队的主唱段池、贝斯手石头、键盘手零点,还有新晋影帝王子睿与偶像剧天后苏云,再加上两名卫视名嘴,鹤岁只有待在一边瑟瑟发抖的份儿了。 节目还没有正式开拍,鹤岁才见到其他的嘉宾,小脸就皱成了一团。他底气不足地问崔璨璨:“为什么段池也在这里?” 崔璨璨毫不留情道:“应该是段池问节目组,为什么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也在这里才对。” 鹤岁偏过头,“……哼。” 王子睿也是sjr旗下的明星,他见到鹤岁了还主动过来打了一个招呼,鹤岁乖乖地叫了一声师兄后就又开始到处东张西望,然而即使是这样,有一道目光也根本就让他忽视不了,更何况鹤岁只要一抬眼就能望进段池的那双黑沉沉的眼眸里。 鹤岁被段池看得不自在了就开始瞪人,只可惜他的眼神软软的,压根都没有什么威胁力,而那本该瓷白的肤色好也被玫瑰汁水晕开一片水红,湿漉漉的眸光漾开水汪汪的水光,明明无害却偏要扮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只让人更想将他欺负一通。 段池紧盯着鹤岁,缓缓开口道:“江……” “江时照!” 鹤岁警惕地瞟了段池一眼,生怕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自己江宝贝。段池要是真的叫出来的话,他可就一点面子也没有了,鹤岁脆生生地要挟道:“我叫江时照,你不许乱叫我的名字,要不然我就要跟你生气了。” 只可惜鹤岁越是这样说,段池就越是想捉弄他。段池的眸底掠过几分笑意,他的目光扫过站在鹤岁身旁的崔璨璨与王子睿,最终还是停留在鹤岁的身上,不想落下他的任何一个小动作。段池嗓音沉沉地开口道:“江宝贝,乖一点。” 第89章 不二之臣09 鹤岁差点都要蹦起来了, “你不许乱叫宝贝!” 段池的眼帘半阖,往日浸着冷意的眉眼在此刻显出融为一片柔软。他好整以暇地望向被自己惹恼了的少年,眸中的笑意却越发浓郁, 段池语气如常地问道:“难道不是宝贝?” “就算是宝贝, 那也不是你的宝贝。“鹤岁睁圆了眼睛,就是不许段池这样叫自己, 他嘟囔着说:“我和你又不熟。” “不熟?” 段池的眉梢微抬,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鹤岁的下颔, 而后用指腹将他吃蛋糕时不小心蹭在腮帮子那里的奶油蹭去。段池的动作自始至终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姿态又很是闲散, 他俯身凑近鹤岁,低声问道:“怎么才算和你很熟?” 鹤岁一把推开段池,这还不够, 他又蹬蹬蹬地跑到崔璨璨的身后躲起来。鹤岁探出一颗脑袋,自以为有崔璨璨给他撑腰,做了一个鬼脸后有恃无恐地说:“我们怎么都不熟。” 崔璨璨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鹤岁,虽然她闹不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但是段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宝贝,传出去对鹤岁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处。崔璨璨不动声色地说:“江宝贝,你今年不是三岁, 不要对段前辈这么没有礼貌。” 鹤岁扁着嘴巴抱怨道:“是他为老不尊。” 连为老不尊都从他嘴里冒出来了,崔璨璨差点被鹤岁气笑。幸好鹤岁说得声音小,只有崔璨璨一个人能听得见,要不然再出什么岔子, 崔璨璨今天一准得血洗摄影棚。 想到这里,崔璨璨居然还有一丁点遗憾,她认命地给鹤岁收拾烂摊子,微笑着向众人解释道:“他的小名叫江宝贝,我们都喜欢叫他宝贝。” 不管别人怎么想,王子睿自然是要捧场的,他把手搭上鹤岁的肩,调笑道:“崔姐太偏心了,明明知道我的小名是什么,却从来没有那样叫过我。” “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崔璨璨斜睨着王子睿,“王二狗还是王铁柱?实在不行我再亲自给你起一个小名儿,王狗蛋你看怎么样?” 崔璨璨到底是sjr旗下的金牌经纪人,三言两语就将段池口中的宝贝化解,这会儿节目组的摄影师和打光师已经就位,她放鹤岁过去拍摄之前压低声音警告他:“别搞事。” 鹤岁撅起嘴巴瞟了一眼段池,不大高兴地说:“我不搞事儿,可是事儿搞我怎么办?” 崔璨璨也跟着鹤岁望过去,她看着段池皱了皱眉,半天才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让他搞。” 只是拍几张宣传海报,用不了太多时间,本来鹤岁拍完就想跑了的,结果又被节目组叫回去,非得让他再和段池拍一张合照,还美名其曰地说什么制造爆点。 鹤岁别提有多老大不情愿的了,连带着拍出的照片也鼓着一张脸,看起来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只让人想戳一戳他的脸。而一旁的段池抬眸盯着鹤岁,他的神色虽然有点冷,但是目光却极为专注,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正式开拍是在第二天,拍摄地点定在一个车程将近两三个小时的村庄里,鹤岁前几天只顾待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什么行李也没有收拾,所以他拍完海报还得老老实实地回到公寓里打包好自己,完全没有机会去找江母哭惨。 鹤岁还坐在车上的时候就开始盘算着到时候该带些什么东西,他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跟崔璨璨说:“笔记本电脑……不行,这个太重,我要带平板。游戏机和手柄也要带上,还有……还有酸奶每个味道都要有,蔓越莓饼干也要吃。” 崔璨璨:“……” 她咬牙切齿地提醒道:“江时照,给你点阳光你这么灿烂?你是过去录节目,不是过去野营。” 鹤岁委屈巴巴地说:“那、那我只带几盒蛋糕吧。” 到最后,鹤岁连几盒蛋糕也没得带。他这么不靠谱,崔璨璨只好亲自给他收拾行李,鹤岁蹲在旁边企图浑水摸鱼,这边塞几盒蛋糕,那边塞几盒酸奶,崔璨璨差点又想动手揍人了,她把鹤岁提溜到阳台那里把门锁上,这才又重新开始收拾行李。 第二天的拍摄是从节目组敲门开始,即使前一天崔璨璨对鹤岁千叮嘱万嘱咐,告诉他节目组会上门,鹤岁还是睡得起不来床。他就连节目组故意问他为什么会这么困,也诚实地说是崔璨璨不许他睡,非要给他规定了许多不能做的事情,节目组问他什么事情不能做,鹤岁沮丧不已地说不能往行行李箱里塞零食。 由于这一期的节目要出外景,崔璨璨手下还有好几个艺人,剧本、档期和片酬都得她来谈,崔璨璨自然没空再跟过去,所以这回跟着鹤岁的是一个还在实习期的小助理,崔璨璨在助理动身前贴心地提醒道:“江时照要是闹起来了你别理,让他自己作一会儿就行了,反正他就是喜欢作天作地。” 总而言之,《take more risks!》正式开拍。 往常参与拍摄的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06 会有十来个人,节目组会把他们分为几个小组进行游戏环节。但是这一次p-king乐队只来了三个人,总共参与拍摄的的人数也不过八个人,所以节目组不得不进行一些调整——两个人为一个小组。 “师兄师兄师兄,你抽到了什么?”鹤岁拿起一张牌就凑到了王子睿那边,在场的这些人里他就和王子睿熟一点,石头虽然是他喜欢的主播,但是鹤岁一点儿也不想碰到段池。鹤岁晃了晃他手里的牌,眨巴着眼睛说:“我是红桃k。” “我们不在一起。”王子睿摇了摇头,“我是方块j。” 鹤岁还没有来得及哼唧一声,他手里的牌就被人一把抽走,连带着自己也被人从王子睿身旁带走。鹤岁拧着眉抬起头,一眼就撞入了段池的那对深不见底的眸中。段池见鹤岁望向自己,嗓音平稳道:“我们在一起。” 段池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些许暗哑,本来就听得人心里痒痒,更别说内容还是什么在一起。他此刻稍微低了下头,薄唇正对着鹤岁的耳朵,一开口就有潮湿灼热的气息落在那里,于是鹤岁的那片白皙的肤色在顷刻间浮上薄粉,看起来很是诱人。 “我才不和你在一起。”鹤岁瞪圆了眼睛,他就是那种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鹤岁嚷嚷着说:“你把你的牌给我看一眼,你肯定又在骗人。” 一只莹白修长的手被人抬起,段池的手心里躺着一张崭新的卡牌,而上面的字母正是与鹤岁如出一辙的红桃k。 美好的一天终结在此刻,鹤岁垮下一张小脸,不大高兴地抱怨道:“没有蛋糕、没有酸奶、没有游戏机,还要和你待在一块儿。”鹤岁瞟了一眼段池,闷闷不乐地问道:“要不然我跟你当面道歉,你可不可以悄悄和我师兄换一张牌?” 鹤岁的声音软绵绵的,扑闪扑闪眨巴着的眼瞳里黑白分明,水汪汪的一片。段池闻言,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不容商量道:“不可以。” “讨厌你。”不可以就不可以,鹤岁气得要命,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他小声地咕哝道:“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么讨厌的人,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讨厌死了。” “为什么讨厌我?”即使鹤岁这样说,段池也没有动怒,他的眸中甚至掠过几分不太明显的笑意。段池轻声道:“我有这么让你讨厌?” 鹤岁用力地点了点头,小脸气得红扑扑。 “只要你说喜欢我,我就把手里的牌给石头。”段池见状,心思微动,他眯起眼,饶有兴趣地盯着鹤岁。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一截雪白而纤细的脖颈,往下的景致再美,却也无法窥得分毫。 段池放缓声音,几乎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说道:“我这么讨厌,你想和我在一起待三天?” 鹤岁当然不想,不过他还是象征性地纠结了一小会儿,最后选择屈服,反正也没有别人听见。鹤岁脆生生地说:“喜欢你。” 才怪。 段池微微颔首,他低笑了几声,嗓音沉沉地开口道:“宝贝,真乖。” 第90章 不二之臣10 “我都说了我们不熟, 不许叫我宝贝。”鹤岁听得有点恼羞成怒,又要冲着段池发脾气了。他鼓起两腮,气哼哼地提醒道:“你说过的, 只要我说喜欢, 你就把这张牌给石头,我才不要跟你在一块儿待三天, 你快点把牌给他。” 段池抓住鹤岁的手腕,将那张印着红桃k的纸牌放入他的手心里。 他本该就此适可而止, 不再接着逗弄鹤岁, 只是当段池抬起眼, 望及那对乌溜溜的眼瞳,鹤岁格外干净而软糯的眼神让他的心底几乎软得一塌糊涂,他只想面前的少年拥入怀中, 再将举世的珍宝为他一一献上。 段池突然很想再看一遍鹤岁因他而气得小脸通红的模样,他的指尖掠过鹤岁白白嫩嫩的掌心,段池低笑着问道:“你为什么不问一问我,这张牌是我从谁那里要过来的?” 鹤岁连喜欢都说出来了, 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这张牌是段池从谁那里要过来的。他忙不迭地捂住耳朵,自欺欺人道:“不问不问就不问,这张牌就是你抽到的, 你不许再说话了,我什么也听不见。” 闻言,段池只是眉头一动,倒没有真的开口说什么。他不急不缓地收回目光, 稍微偏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地方,待在那里看热闹的石头和零点正凑在一块儿不怀好意地笑着,还时不时朝着他们这边指手画脚。 段池淡声道:“石头要是欺负你,把我搬出来就可以了。” “石头才不会欺负我。”鹤岁没心没肺惯了,才不领情。他垮着小脸指责道:“欺负我的人只有你。非要叫宝贝就算了,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宝贝。” “我把你当成宝贝,那么你把我当成什么?”段池的脚步一顿,侧眸望向鹤岁。他的眸色深黑,目光晦暗不明,光与影在他的脸上交叠,只将面容衬得更是俊美。段池意味不明道:“或者说,你是我的宝贝,那么我又能是你的什么?” 这个问题鹤岁回答不上来,而且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人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儿。鹤岁忙不迭地后退一步,赶紧摇头道:“我才不是你的宝贝,而且、而且你就是个讨厌鬼。” 段池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垂眸轻笑着说:“小傻瓜。” 也许是段池的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也许是段池语气里的纵容与宠溺,他哑着嗓音道出的那声“小傻瓜”让鹤岁有着一瞬间的失神——以前有个人也喜欢这样说自己的坏话。 心跳在此刻失去了应有的节奏,砰砰砰地乱跳个不停,鹤岁歪着脑袋,稍微睁大眼睛盯着段池看了半天才不太确定地问系统:“是不是他呀?” 系统在这个方面从来都不肯配合鹤岁,它冲着鹤岁装傻,“他是谁?段池怎么了?” 鹤岁眨了眨眼睛,他知道系统肯定是故意的,于是自顾自地笑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鹤岁慢吞吞地对系统说:“我觉得我又要恋爱了。” 系统:“……” 真的很难受。 节目组在进行下一个环节之前,特意给嘉宾们留了一点时间,让他们与自己的队员相互熟悉一下再继续拍摄。鹤岁作为一个网瘾少年,当然对自己喜欢的主播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了,而石头也因为段池态度上的与众不同,此前已经稍加留意了一下鹤岁。 见人就在自己的旁边,石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八卦之魂,他用手肘撞了几下鹤岁,一边偷瞄着段池那边的动静,一边偷偷摸摸地问道:“你和我们老大是什么关系?” 鹤岁的脸都红了还偏要嘴硬:“什么关系也没有。” “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石头往鹤岁身上凑,他还没来得及把下一句话说出口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7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07 ,那边的段池就一记冷眼扫过来,眼神里还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石头立马站正了。他连忙点了点头,讨好道:“嗯,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 接下来又进入了拍摄,节目组让嘉宾们再次抽牌,只不过这一回不再是为了分组,而是为了下一个环节的冒险游戏——《you&he&!》 《you&he&!》与其说是一个冒险游戏,还不如说是一个杀人游戏。八位嘉宾中会有一位嘉宾扮演恶魔的角色,恶魔会在每天拟定死亡名单,而名单中的人有两个选择:一是臣服于恶魔,作为恶魔的奴仆继续游戏;二是在24个小时内找出真正的恶魔。 在为期三天的游戏环节中,如果恶魔始终没有被人找出来,那么则是恶魔胜利,如果恶魔被找到,那么臣服于恶魔的奴仆将代替恶魔拟定新一轮的死亡名单,直至再度被人找出来。 鹤岁摸到牌大致看了一眼,石头就主动把自己的牌翻过来给他看。石头神秘兮兮地说:“我问过导演了,他说六芒星是恶魔,我这个就是幼小无助的小可怜” “那恶魔是谁?” 鹤岁脆生生地开口,他把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溜圆,软软的眼神无辜至极。鹤岁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好奇地问道:“恶魔是不是要杀我们?” “恶魔是谁当然不能告诉我们了,要不然游戏还怎么玩?”鹤岁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石头向他一口打下包票,“你放心,有我在……哦,还有我们老大,你肯定能活到最后。” 鹤岁乖乖地点了点头,小模样要多招人疼就有多招人疼。 这还是第一天,白天的拍摄重点大多放在日常生活方面,先前的分组就在这个时候显出了作用。由于节目组将场地选在一个环境闭塞,四面环山的村庄里面,这里现代化的设施并不是很齐全,就连便利店也落满了灰尘,更别说会有饭店之类的店家,于是吃饭也自然而然地成了一个问题。 而节目组下达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让嘉宾自行填饱肚子。 鹤岁和石头面面相觑,他们两个人都不会做饭。 不过鹤岁仗着自己可爱,拖着石头和自己挨家挨户地敲门,只可惜这个地方的民风虽然淳朴,节目组却在之前交代过当地的村民不要向嘉宾提供任何衣食住行方面的帮助,鹤岁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多闭门羹,他撅着嘴巴坐到地上有点不高兴了。 石头也跟着坐到旁边,他没忍住伸手戳了几下鹤岁的脸,结果手感太好,又戳了几下。鹤岁向来不喜欢别人捏他的脸或者戳他的脸,小家伙拧着眉尖儿威胁道:“你再戳我脸的话,我就要跟段池说你欺负我了!” 石头为什么叫段池老大,就是因为他惹不起。一听见鹤岁这样说,石头赶紧收回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讪笑道:“不戳了,不戳了。” 戳和不戳的区别也只是生气地饿着肚子和不太生气地饿着肚子,鹤岁托着腮又坐了一会儿,他扭过头问石头:“要不然我们去学校拦一个小学生,一把排位换一顿饭?” 石头朝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们未来的……”话才说了一半,石头一下子注意到旁边的摄像机,赶紧降低音量:“不愧是我们未来的大嫂。” 鹤岁:“……” 不管怎么样,最后鹤岁和石头并没能把他们的想法付诸于实践。段池好似一早就知道这两个绣花枕头会被吃饭难倒,他姿态闲散地穿过几个巷口,缓步走至鹤岁的身旁,伸出了一只手。 “江宝贝。”段池望着坐在那里蔫了吧唧的小家伙,低笑了几声,说:“我带你去填饱肚子。” 鹤岁抬起脸,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他对上段池黑沉沉的眼瞳,一不留神就又作了起来,鹤岁哼哼唧唧地说:“我不吃青菜和青椒。” 段池不动声色地问道:“还有什么?” “我喜欢吃米饭。” 鹤岁把自己的手放进段池的掌心里,他有太多不喜欢吃的东西,但是喜欢吃的东西也不少,鹤岁慢吞吞地说:“还喜欢吃蛋糕和提拉米苏,布丁和泡芙也喜欢,反正……反正只要是味道甜的我都喜欢。。” 稍微想了一下,鹤岁又忙不迭地加了一句:“我很好养活的!” 他们两个人越走越远,完全被遗忘的石头回过头对着镜头自言自语道:“我要是学着江时照那样,把眼睛睁圆一点,说话的语气再软一点,能不能吃上几口剩饭?” 答案明显是不能的,石头只是在后面磨蹭了一小会儿,又和摄影师插科打诨了一阵,等他赶过去了几乎什么也没有留下。鹤岁倒是吃饱喝足,抱着手机眼睛也没有眨了一下,而那被喂得圆滚滚的肚皮则在段池的手中揉来揉去。 鹤岁看见石头了还惊诧地问道:“你怎么也过来了?” 石头沉痛道:“江时照同志,你知不知道你背叛了我们深厚的革命友谊?” 鹤岁一脸无辜,“啊?” 石头捂住一颗受伤的心席地而坐,最后还是和段池一组的小天后苏云看不下去了,她捂着嘴笑道:“那里给你留的有一碗饭,你和时照的革命友谊还能再坚持几天。” 鹤岁也笑嘻嘻,“你快点儿吃,吃完我们来打游戏。” 本来光是来到这个村庄就用了不少时间,再等到石头把手里的那碗饭吃完,天色已经沉了下来。节目组还没有下达新的任务,鹤岁就凑到石头那边找他打游戏,大概是两个人总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看起来太过亲昵,段池皱了皱眉,还是伸手把鹤岁扯进自己的怀里。 鹤岁疑惑地望过去,段池只是神色淡淡地解释道:“风太大。” 鹤岁点了点头,他乖乖地坐在段池的腿上,趴在肩膀那里接着和石头玩游戏,而在夜幕即将到来之际,节目组终于再次下达了新的任务——游戏开始。 第91章 不二之臣11 此时的天光稍显暗淡, 空旷的山野里风声四起,在耳旁猎猎作响。长久逗留在这里的云烟终于被吹皱,人间的万家灯火与远天的璀璨星河交相辉映, 而恶魔就在彼此的身边。 鹤岁听见了也跟没有听见一样, 只顾窝在段池的怀里玩手机,倒是抱着他的段池稍微停下了揉鹤岁肚子的动作, 抬眼望向不远处——毫无意外地,剩下的那四个人也接到了节目组的任务通知, 正在往这边赶来。 “所以……怎么办?” 苏云作为嘉宾中唯二的女星, 从始至终都没有要求过节目组的特殊对待, 尽管她以往出演的角色大多是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但是却意外地放得开。苏云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回想着游戏规则, 轻声说:“既然不知道恶魔是谁,那么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可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8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08 能是恶魔。” “反正不是我。”石头连忙撇清自己,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游戏里的鹤岁一个闪现把自己卡在石壁里,没过多久又被敌方队伍包围, 他连救都来不及救一下。石头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幸亏我们江宝贝也不是恶魔,恶魔的操作难度这么大,还得撑起三天的节目, 简直是为难他。” 鹤岁放下手机瞪了石头一眼,他不满地嚷嚷道:“凭什么我就不能是恶魔?” “万一真的是你的话,我们总得给你一个面子,装作不知道那就是你。” 石头逗鹤岁逗得起劲儿了, 还伸手一把捏住鹤岁的脸,完全忘记段池也还在这里待着。大概是手感太好,石头有些爱不释手,他捏来捏去的就算了,还自顾自地嘀咕道:“你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软得跟个小面团似的?” 软唧唧的小面团在段池的怀里动了几下,非常嫌弃地把石头往旁边推,而段池放在鹤岁腰上的手一紧,他偏过头不咸不淡地瞥了石头一眼,黑沉沉的目光倒是带着几分往常的波澜不惊,但是聚拢的眉峰却显出不悦来。 段池盯着石头,似笑非笑地重复道:“江宝贝?” 石头被段池看得寒毛直竖,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立马缩回手,老老实实地改口道:“江时照、江时照。” “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他们那边打打闹闹的,苏云好奇地凑了过去。她平时也会留意热搜上的各种话题,所以自然知道鹤岁在演唱会上闹的那一出,苏云笑着问道:“难道演唱会上的那件事是故意安排的?” “不是故意的。”鹤岁就跟还嫌石头不够招人恨一样,他歪着脑袋软绵绵地说:“石头是我最喜欢的游戏主播,我就是因为错过了他的直播,才去演唱会听他们唱歌的。” “这样啊。”苏云抿着唇笑。对于一个明星来说,炒作只是一种提高话题度的手段,并非是多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更何况明星也需要热议度,苏云揶揄道:“前几天网上到处都是你和段池的视频,这两天又全是你和楚元的恋情,走哪儿都是你。” 鹤岁心虚地瞟了一眼段池,忙不迭的开口道:“假的,都是假的。” 苏云又笑了笑,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鹤岁聊天,这个地方的昼夜温差挺大的,苏云只穿着一件薄衬衫,没一会儿就不太受得住了。不过苏云并没有表现出来,她拽住自己的衣襟,而余下的那四个人也在这个时候披着夜色赶了回来。 石头虽说在别的方面不怎么靠谱,但是这会儿倒知道怜香惜玉了。他跑前跑后,从山林里找来不少柴木堆放在空地上,又死缠烂打问摄影师要来了打火机,于是一行人就围着篝火坐下来商量着游戏该怎么继续下去。 “恶魔必须得标记他的受害者,这样才能在死亡名单上写出那个人的名字。”其实游戏的规则很简单,无非是恶魔潜伏在人群里,并且暗自选出一个又一个的受害者。王子睿总结道:“我们得留意一下有谁碰到了自己。” “但是白天有白天的任务,而且我们的任务内容大部分都是集体活动,想要留意到有谁碰过自己根本就不现实,几乎所有人都会挨在一起。” 就这样,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恶魔的身份始终很难确定,所以每个人的言辞都有所保留,谁也不能把谁说服,于是他们一致决定先睡一觉,其余的等明天起来再说,至于今日份儿的受害者,全凭运气了。 鹤岁每回一旦吃饱喝足就开始犯困,人家在讨论正事儿,他就托着腮心不在焉地听着,呵欠一个接一个,连金豆豆都挤出来了好几颗。鹤岁别的听不见,就属“休息”两个字他听得最清楚,零点才提议完,鹤岁就忙不迭地揉了揉眼睛,小声地问石头:“我们睡哪里呀?” 还能睡哪里,村民拒不收留,节目组就给了几个帐篷。石头骗他说:“我们就围着篝火睡。” 鹤岁用白生生地小手拍了拍地面,他扁着嘴巴说:“这里好硬,而且凉冰冰的。” 石头向来不长记性,他见鹤岁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忙不迭地朝着他张开了怀抱,坏笑着说:“来来来,来我的怀里,哥哥抱着你睡,用我的体温来温暖你。” “有帐篷。” 段池嗓音平稳地开口,他一个眼神漫不经心地扫向石头,意味不明地说道:“石头晚上喜欢说梦话,很吵。你和他待在一起睡不好觉,来我这边睡。” 段池骗了自己好几回,鹤岁已经不太相信他的话了,而且、而且鹤岁总觉得自己要是和段池待在一起的话,他肯定更睡不好觉了。鹤岁扭头问石头:“你真的说梦话?” “真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石头一脸正直道:“我睡觉不仅说梦话,还喜欢打拳,你一身细皮嫩肉的,跟我睡一晚上第二天起来估计一身淤青,全是被我砸的。” 鹤岁勉强相信了,不过他警惕地瞄了段池一眼,跟他约法三章:“你不许碰到我,也不许吵到我睡觉,还有、还有不许对着我的耳朵说话!” 石头听完就没忍住幸灾乐祸了起来,“当代柳下惠,妙啊。” 鹤岁是早就在打瞌睡了,给他一个枕头都能抱着睡得迷迷糊糊,他的嘴上倒是说着不许段池这个,不许段池那个,自己一钻进睡袋还没过多久就骨碌碌地一团滚进了段池的怀里,什么都忘记了,只顾黏黏糊糊地缠着要人抱。 鹤岁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被人光溜溜地按在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再掠过自己尾椎那里的朱砂痣,那个人的力度轻柔得不可思议,指尖也有点凉,但是他却因为始终得不到纾解而难受得要命,于是鹤岁呜咽着咬上男人的肩膀。 想要被抱住,也想要被填满。 男人的眉眼是一如既往的俊美,他将这片春光尽收于眼底,眸色深得一如化不开的浓墨。他一把捏住鹤岁的下颔,凑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鹤岁咬住自己的手指头,抽抽噎噎地说:“想要你进来。” “进到哪里?” 鹤岁喘着气小声地说:“后面。” 段池见鹤岁的脸上红扑扑的一片,他只是好整以暇地把鹤岁从自己的怀里推开,只是这个小家伙太粘人,推开了又自顾自地滚回怀里,非要把脸埋进段池的怀里才肯乖乖入睡,他的衣摆因为过大的动作而被掀起,露出了一大片白白嫩嫩的肚皮。 “这是你自己蹭过来的。” 段池盯着鹤岁看了几秒,自然不会拒绝鹤岁的投怀送抱,只不过他的手正欲扣住鹤岁的腰际之时,指尖却猝不及防地摸到了一张卡牌,段池将手抬起,只见得卡牌上画着一个六芒星。 这是恶魔的标志。 段池的 分卷阅读108 - 分卷阅读109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09 眉梢微抬,显然对这个发现有些诧异。不过这也只是片刻,随即他便低笑着垂下眼眸,少年毫无防备的睡颜只让人想将他揉进骨子里疼爱,更别提当他睁圆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瞳软软地望向自己时,湿漉漉的眼神有多么招人喜欢。 喜欢到即使他是恶魔,自己也甘愿做他的不二之臣,让他受尽世间种种宠爱,为他加冕为王。 才想到这里,怀里的鹤岁却不安分地了几下。他那浓密而卷翘的眼睫轻轻颤动着,鹤岁的呼吸也有点儿急促,他一把揪住段池的衣摆,红着小脸哼唧了一声,呜咽着说:“呜呜呜……好满,不要了,会流出来的。” 第92章 不二之臣12 闻言, 段池的眉头一动,他伸手捏住鹤岁的下颔,将他的整张小脸稍微抬起来, 只见到红扑扑的一片。 段池把另一只手探入鹤岁的睡袋, 他的指尖掠过那片白皙细腻的肌肤,温热的掌心紧贴着腰线缓缓下滑。段池的动作在触及鹤岁腰侧的那颗朱砂痣时停顿了片刻, 半晌后又往继续朝下探去。 “这么多水?” 手指被水迹濡湿,段池的嗓音沙哑, 尾音些许上扬。他的眼帘半阖, 若有所思地望着鹤岁, 一对深黑的眼瞳里沾上几分不悦,就连眼底也浸满冰冷,段池捏住鹤岁的手不由加大力道, 他眉峰聚拢,沉声问道:“有人碰过你?” 即使碰过鹤岁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段池一个人,但是他这会儿正睡得香喷喷,根本就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 更何况梦里的鹤岁还被人欺负得厉害,他只顾着把脸埋进那个人的怀里,哭哭啼啼地冲他发脾气:“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莹白如玉的手指抵住穴口, 有人轻轻咬住鹤岁的耳朵,含糊不清地问道:“你讨厌的是谁?” “段、段池,讨厌段池。”鹤岁泣不成声,他泪眼朦胧地抬起眼, 抽抽噎噎地说:“我想要。” 即使鹤岁在梦中哭闹得再大声,现实里的他也不过是哼唧了几声。鹤岁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极为软糯,他无意识地在段池的怀里蹭来蹭去,人还迷糊着就一个劲儿地撒娇。 而段池的那些不悦在听见自己的名字后烟消云散,他握住一只白生生的小手,而后又紧紧扣住鹤岁的十指,段池低笑着说:“江宝贝……你可真是一个大宝贝。” 第二天早上等到鹤岁醒过来,段池已经不在这里了。他扒拉开帐篷探出一颗小脑袋,除了石头坐在对面的帐篷里披着被子玩手机以外,营地里就只剩下几名工作人员正举着摄像机四处拍摄,其余人都不见踪影了。 鹤岁揉着眼睛茫然地问道:“怎么只有我们在这里?” “老大他们已经去做任务了。”石头没有抬起头,他一边划拉着手机屏幕,一边心不在焉地说:“还不是你睡得跟只猪一样,怎么也叫不起来,我只能等你起来。” 鹤岁吐了吐舌头,难得没有吭声。他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脸上就烧了起来,鹤岁往后爬了几步,小声地咕哝道:“都怪段池。” 其实鹤岁没有起来,真的得怪段池。节目组向他们下达各自的任务后,石头别说叫人起来了,他连多看一眼都不行,段池将帐篷前的拉链拉住,这才不咸不淡地丢给石头一句“照顾好他”,就自顾自地离去。 想到这里,石头嘀咕着说:“一股子恋爱的酸臭味。” 那边忙着取景的张导注意到鹤岁这边的动静,他挥了挥手,示意摄像师跟上来。张导蹲到帐篷前面喊了一声鹤岁的名字,他尽量避开摄像机的镜头,故意对鹤岁说:“现在你可以挑选两个你不喜欢的人,让他们进入你的死亡名单。” 张导这样说完全是为了制造节目爆点,以便后期剪辑。媒体与粉丝大多认为鹤岁与段池不合,但是他们两个人在拍摄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关系并非这样。张导问:“是不是段池?” 鹤岁忙不迭地摇了摇头,与段池比起来,石头总是说自己的坏话,他可是很记仇的。于是鹤岁连想也没有想一下就脆生生地开口道:“石头。” “为什么选石头?”张导没有急于询问另一个人是谁,他顺势问下去:“我听说上一回你是为了石头才去看的p-king乐队的周年演唱会。” 鹤岁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张导居心叵测,而且他也是要面子的。鹤岁气哼哼地说:“石头说我不可能是恶魔。” 不管怎么样,最后上了死亡名单的人一个是石头,另一个是锦鲤台的主持一姐,曲折。由于名单只有当事人能够看见,他们两个凑在一块商量了一下,不约而同地选择找出向自己下达死亡名单的恶魔,而不是成为恶魔的奴仆。 不过当节目组问及原因之时,石头义正言辞地说自己不做备胎,然后他又蹲在地上思来想去,无比肯定地冲着镜头说:“我怀疑我们老大就是恶魔。” 石头的想法得到了曲折的认同,而鹤岁就仗着自己可爱,眨巴着眼睛混到他们的临时小部队里探听各种情报,大概是鹤岁歪着脑袋的模样看起来太过无害,一对乌溜溜的眼瞳里水汪汪的一片,轻而易举地就激起别人的保护欲,连曲折这个大姐大也没能幸免。 曲折被鹤岁无辜的外表所迷惑,完全没有想到鹤岁才是罪魁祸首,甚至信誓旦旦地说什么要保护鹤岁。 而石头对这个就看得很透彻了,他偷瞄一眼正在和张导说话,顾不上这边的段池,嘴巴里嚷嚷道:“江时照肯定能活到最后。” 尽管石头这样说是因为他并不知道鹤岁才是真正的恶魔,他觉得段池肯定舍不得让鹤岁上那个死亡名单。但是无论如何,石头还是误打误撞地猜中了结局——鹤岁活到了最后。 石头与曲折在24个小时内并没能找出真正的恶魔,只得退出游戏,鹤岁在第二天晚上又胡乱指出了两个人,新的死亡名单被再度拟定出来。随着游戏的参与人数越来越少,第三天的下午只剩下了鹤岁、段池,王子睿和苏云四个人。 人数的减少并没有影响节目的正常录制,节目组一如既往地向嘉宾下达新的任务。一直安静地听着鹤岁与王子睿说话的苏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来,她指着鹤岁说:“江时照是恶魔。” 装傻是鹤岁的拿手绝活,他睁圆了眼睛忙不迭地摇头,然后无辜地说:“我不是。” 王子睿也跟着笑,“哪有这么可爱的小恶魔。” 段池倒没有开口为鹤岁说什么,他只是神色漠然地倚在一旁。黑沉沉的眼眸漫不经心地向鹤岁投去一瞥,段池过了半晌才嗓音沉沉地说道:“没有时间了。” 张导冲着工作人员比了一个手势,为期三天的游戏环节在此刻结束,这一期的《take mo 分卷阅读109 - 分卷阅读110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10 re risks》以恶魔瞒过众人,获得完美胜利落下帷幕。 接下来的惩罚环节就与鹤岁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他美滋滋地躲在帐篷里睡了大半天,然后没心没肺地凑在镜头前看他们几个人接受惩罚的回放。 由于节目组的刻意整蛊,镜头里的所有人看起来都有点狼狈,除了段池以外。他的身形颀长,身姿极为挺拔,更何况一举一动都透着说不出的优雅,一眼望过去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个人,被占据得满满的。 助理过来递给鹤岁一被酸奶,鹤岁咬住吸管目不转睛地望着镜头里的段池。就算他自己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鹤岁偏要嘴硬道:“不好看,一点儿也不好看。” “什么不好看?” 低沉悦耳的声音倏然入耳,鹤岁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段池过来了。他说段池的坏话被抓了个正着,只好眨了几下眼睛,慢吞吞地说:“你听错了。” 段池的眉梢微抬,他的目光从鹤岁的脸上掠过,最终停留在抿着的嘴唇那里。鹤岁的唇色偏淡,而沾在上面的奶渍却又极为显眼,再衬着潋滟的眸光,无端惹起几分桃色遐想。 不期而然地,段池记起鹤岁在自己怀里因情动而通身泛粉,小脸通红的模样。那时的少年尚在梦境之中,他抽抽噎噎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软着声音对自己说想要。 段池的眸色一深,他低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梦到过我?” 鹤岁当然不肯承认,他连忙矢口否认:“我没有。” “没有?”段池抬起手,他用指腹将鹤岁沾在嘴唇上的奶渍轻轻蹭掉,而后稍微俯下身来,凑在鹤岁的耳边低语道:“可是我听见你说你说已经满了,会流出来……也听见你说段池,你想要。” “我没有!” 鹤岁还没有把段池的话听完就慌慌张张地捂住耳朵,他瞪了一眼段池,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许乱说话。反正我没有这样说过,肯定是你听错了。” “你的脸红了。”段池的眼帘半阖,眉眼间的漠然在望向鹤岁时全然融作一片,多了几分柔和。他明知故问道:“什么已经满了,会流出来?” 鹤岁的脸上都快要冒烟了,“什么也不是!” “嗯?”段池自然没有轻易放过鹤岁,他再度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段池沉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鹤岁鼓起脸不说话了,他羞恼到只想掉头就跑。段池之前没有向他提起过,鹤岁还以为段池不知道自己对着他做了那种梦,结果、结果却在这里等着自己。于是鹤岁底气不足地指责道:“你、你偷听我说梦话。” “不肯回答这个的话,就告诉我——”段池扫了一眼鹤岁红扑扑的小脸,他深黑的瞳眸里掠过几分笑意。段池好整以暇地问道:“我和石头,究竟谁是你的男神?” 段池的每一个问题都是送命题,鹤岁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他举起手里喝了几口的酸奶,恼羞成怒道:“我、我只是梦见你抢我的酸奶喝!” 第93章 不二之臣13 鹤岁每回只要一说谎, 他就会下意识地到处乱瞟,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鹤岁避开段池过于幽深的目光,红着一张小脸摆弄起自己的手指头, 段池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只觉得心底软成一片。 段池盯着他看了许久,半天才意味深长地开口道:“我不会和你抢这个, 我的可以全部都给你。” 鹤岁本来就心虚,他听完段池说的话后差点就要蹦起来了, 更何况段池还笑得很是促狭, 深黑的瞳眸里染上几分势在必得。鹤岁一点儿也不想屁股疼, 他一连后退了好几步,警惕地说:“我才不要,你快点走开。” “我只是说酸奶。”段池侧眸望向鹤岁, 似笑非笑地问道:“酸奶你也不要?” 酸奶虽然是鹤岁先说的,但是这会儿从段池的口中听见却让鹤岁有了不太妙的联想,他连忙把手里的那盒酸奶当成了烫手山芋一样丢给段池,一把捂住自己发烫的脸咕咕哝哝地说:“不要!” 节目的所有环节都走了一遍, 按理说嘉宾已经可以自行离去了,但是张导却要求所有人留下来再补录几个镜头,结果这一补就补到了半夜一两点, 跟着司机一道过来接人的崔璨璨在车上闲来无事,干脆把未经剪辑的镜头从头看到了尾。 “你和段池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璨璨一看完就把鹤岁拎到车上,这两个人在节目里又是抱在怀里坐大腿,又是旁若无人地咬耳朵, 崔璨璨甚至还看见段池牵住了鹤岁的手。崔璨璨的眉头直皱,她认命地问道:“说吧,你又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鹤岁没精打采地靠在车窗上打呵欠,他软绵绵地说:“我没有。” 崔璨璨压根儿就不信鹤岁会乖乖的,她扔给鹤岁一个抱枕,让司机停在路边稍等一会儿,自己踩着高跟鞋去找张导。 有几个镜头实在是让崔璨璨印象深刻,段池和鹤岁的言行举止过于暧昧。她委婉地向张导提议道:“江时照和段池有几个镜头不太适合放出来,到时候可不可以剪掉?” 张导爽快地答应下来,他还在节目的拍摄过程中就在琢磨这两个人的关系。张导问崔璨璨:“他们两个这是……在一起了?” “他们两个哪里能在一起。”崔璨璨笑了笑,故作轻松道:“只是为了前几天的事情,公司稍微打点了一下,让他们两个人不要一见面就冷着脸。” 张导不太了解鹤岁,但是他却知道段池的性情乖戾,本来就有种万事万物都入不了眼的孤傲感,绝对不可能会因为经纪人或者公司那边的一两句话就改变自己的态度。 不过张导自己想归想,倒没有说出来。他朝着崔璨璨点了点头,客套道:“下一回有机会,还得麻烦崔姐再给我介绍几个艺人过来。” 崔璨璨自然说好,她道过谢后这才回到车上。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鹤岁都没有什么通告了,他被崔璨璨送回自己的公寓里还没待上几天,就不甘寂寞地拖着行李箱把自己打包好一起送回了江家。 江母生动地演绎了什么叫做有妈的孩子像块宝,鹤岁整天都窝在家里蹭吃蹭喝,就这样江母还怕委屈到鹤岁了,八大菜系全部做过一遍就学着做各种甜点,鹤岁吃完江母亲手给他做的提拉米苏之后还有芒果班戟在等着他,每天都只剩下吃吃吃和玩玩玩。 大概这段时间过得太乐不思蜀,鹤岁差点都忘记了自己的主业,所以当这一天江父把一本娱乐杂志陡然摔到桌子上的时候,鹤岁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奇怪地问江母:“为什么有人偷拍我们?” 江母是一个追求生活品质的人,这会儿她正喝着自己的下午茶。江父不由分说地开始 分卷阅读110 - 分卷阅读111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11 大发雷霆,江母见状也只是不紧不慢地轻啜几口茶水,她的目光扫过神色恼怒的江父,慢悠悠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你看看这都写的是什么东西。” 江父说着,一页一页翻过丢在桌子上的娱乐杂志,显然已经看过不少遍。他伸手指着一篇大几百字的文章,中间还插的有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江父怒气冲冲地把题目念了一遍:“江时照现身泷塔餐厅,疑被富婆包养。” 鹤岁凑过去仔细地看了两眼,这应该是上一回自己逃难回家,和江母一行人出去吃饭的时候被偷拍下来的。鹤岁撅起嘴巴,跟江父同仇敌忾:“又在乱写。而且、而且我妈包养我怎么啦?反正花的又不是他们的钱。” 江母闻言,也疑惑地望了过去,照片里的她挽着鹤岁的胳膊,周围则是那几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姐妹。女人的攀比心理让周母不由自主地把她的那几个小姐妹全部审视了一遍,周母不满地说:“为什么把我拍得这么老气。” 这两个人都没有抓住重点,江父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提醒道:“你们难道没有看见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鹤岁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只看一个标题就能猜到内容肯定又是说自己被人包养了。鹤岁还以为江父是为了这个生气,他眨巴着眼睛,很是感动地说:“爸,没有关系的,杂志都喜欢这样乱写。” 江父瞪了他一眼,勃然大怒道:“怎么可能没有关系,这可是我的老婆。” 鹤岁:“……” 白感动了。 鹤岁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充话费送的还是垃圾桶里蹦出来的了,不过他正要委屈巴巴地开口问自己和江母掉进水里,江父会揪谁这种自取其辱的问题时,手机却突然响了一下,有人给他发过来了一条短信。 【段池:怎么才可以包养你?】 第94章 不二之臣14 段池这样问自己, 鹤岁又不是不要面子。他垮下一张小脸噼里啪啦地打下一行字发过去,才不肯让段池包养自己,他选择仗着江父有钱, 自己来包养段池。 【江宝贝:怎么都不行, 应该是我包养你才对。】 “稍等一下。” 伴奏已经响起,段池随手搁在旁边的手机却亮了一下, 他向屏幕投去一瞥,而后眉梢微抬, 不由分说地将话筒推开, 拿起手机就往外走。段池没有回头, 只是淡声道:“我出去打一个电话。” 与鹤岁的游手好闲不同,这个时候段池还在排练室里待着。p-king乐队在参加《take more risks》这档节目之前就已经确定会在十二月月底的石榴音乐节上作为特约嘉宾出席,所以段池他们这会儿正在排练演出曲目。 “老大最近怎么了?”键盘手单手掠过琴键, 探头探脑地望了一眼玻璃门外。他没敢说得太大声,生怕被段池听见,“对了,你们知不知道江宝贝是谁?” 石头才往嘴里灌下去了一大口矿泉水, 闻言,几乎全喷了出来。离他最近的零点抱着自己的贝斯连忙后退了几步,非常冷静地说:“老大都叫江宝贝了, 你说他是谁。” 单身多年限制了键盘手的想象,他老老实实地问道:“……老大家里最近是养猫了还是养狗了?” 这回是零点一口矿泉水喷了出来。 到底只是一门之隔,里面的吵闹并没能被玻璃门所彻底隔绝,段池倚在门上依旧能够听见零零碎碎的声音, 他若有所思地回想着鹤岁睁大眼睛的模样。 少年的肤色白皙,瞳仁乌黑,发起脾气来脸上总是红扑扑的一片,眼神却很是软糯,任性而无害,但是他乖起来又是一副任人揉捏搓圆的模样,只抬起一对乌溜溜的眼眸盯着人看,水迹在眼底晕开潋滟的眸光。 当真像是一只被宠坏了的猫。 这样想着,段池的瞳眸里掠过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拨通鹤岁的号码,嗓音沉沉地开口道:“你要包养我?” “反正我爸有钱,我来包养你……不对。”鹤岁说着说着就反悔了,他临时改口,脆生生地说:“钱再多我也不包养你。你这么讨厌,还老是惹我生气,根本就不如包养石头划得来,他还可以带我打游戏。” 段池的眉头一动,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可以试一试。” “不试不试就不试。”尽管段池的语气平平,可鹤岁就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点危险的意味。鹤岁又不傻,他嘟哝着说:“凭什么你让我试,我就要试?” 段池轻笑,“这样我就可以……” 鹤岁连忙挂断电话,即使后半段没有听到,他也红透了一张小脸。鹤岁抱起瓷杯埋头小口小口地喝热牛奶,江父狐疑地问道:“你要包养谁?” 鹤岁瓮声瓮气地回答:“你的儿媳妇!” “儿媳妇?”江母不太放心,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追问道:“是谁呀?” 江父就没有一丁点的顾虑了,他巴不得鹤岁赶紧出去住,省得成天在眼前晃悠,看得烦人。江父向来财大气粗,他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卡,“给。” 鹤岁还没有接过来,江父又拿出两三张卡,他苦口婆心地叮嘱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多烦人,多给人家几张卡,好好补偿一下。” 鹤岁不大高兴地皱起了脸,拿过卡就跟江父翻脸。他扭过头委屈巴巴地跟江母告状:“妈,爸说我烦人。” 江母嗔怒道:“怎么说话呢你?” 江父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我这不是和他开一个玩笑。” 鹤岁这边有江母给他撑腰,江父敢怒不敢言,他为了晚上不去睡书房,只能谄媚地凑到江母身边又是按摩又是说好话的,而鹤岁就堂而皇之地坐到一旁幸灾乐祸,他看够了热闹才慢吞吞地回到楼上,打开了许久没有登上去的微博。 未读消息提醒几乎挤破了本来就不大的屏幕,鹤岁胡乱翻了一下,内容有祝福也有谩骂,他看了几眼正要退出去接着玩游戏,却猝不及防地瞄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段池。 他在鹤岁与楚元的合照下发出了一条评论,日期就是今天。尽管段池只是评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但是鹤岁还是立马心虚地退了出去,他揉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不就是一条微博而已,应该不会有事……吧。” 嘴上是这样说的,然而鹤岁还是从一开始美滋滋地玩游戏变成了后来提心吊胆地玩游戏,他愁眉苦脸地想着段池会怎么收拾自己,连游戏里有人说他辣鸡都没有用小臭猪来羞辱回去。 鹤岁惴惴不安地问系统:“段池在干什么呀?” 系统嬉皮笑脸地说:“你猜。” 鹤岁托着腮想了一下,他还是猜不着,只好一把抱住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 分卷阅读111 - 分卷阅读112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12 。大概是昨晚睡得有点晚,卧室里的暖气又开得很足,鹤岁没一会儿就困了,他软着声音跟系统说了一声晚安,钻进被窝里就打算睡觉,只是鹤岁的眼睛才闭上,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在装死以及捂耳朵等一系列措施都被宣判无效以后,鹤岁老大不情愿地伸出一截白生生的胳膊,把手机拽回被窝里,他连看也没有看一眼来电显示就把电话接通,气冲冲地冲着打电话的人发脾气:“你……” “下楼。” 段池言简意赅地开口,打断了鹤岁还没有说出口的抱怨。他的嗓音平稳,语气也很淡,段池轻描淡写道:“我在楼下等你。” 光是听见声音,鹤岁就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再听见段池这样说,鹤岁直接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趿拉着拖鞋吧嗒吧嗒地往下跑,连外套也没有来得及穿上。 十一月份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涌动的寒潮席卷至南方的每一方边角,猎猎作响的寒风挟裹着彻骨凉意浸入四肢百骸,段池却仍旧姿态闲散地倚在车窗前,修长的手指稍微屈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车身,响声沉闷而规律。 “好冷。” 鹤岁吸了吸鼻子,他被冻得说话都有点含糊不清了,只顾缩成一团抱着自己发抖,“外面这么冷,你非要让我出来,我要是感冒了的话都赖你。” 段池挑起眉,却没有说话,他从驾驶座那里拿出一束花,即使是在这样的寒夜里,花枝照旧开得热烈。柔软的花瓣沾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几朵尚未绽放的花苞怀揣着一腔春意,色鲜欲滴。 鹤岁眨了眨眼睛,非要明知故问:“花是给谁的?” 段池垂眸望着他,嗓音沉沉道:“给你。” 鹤岁歪着脑袋,两个小酒窝都露了出来还嘴硬道:“花又不能吃,而且两三天就枯萎了,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我才不喜欢这个,你就算给我也不要。” 段池自然没有听信他的口是心非,毕竟眼前的小家伙嘴上说着不喜欢,却直拿那对乌溜溜的眼瞳往花束上瞟,他那微张的唇齿是极为诱人的颜色。段池望了鹤岁一眼,抬手折下一片花瓣送入鹤岁的口中。 段池轻笑道:“这是翻糖花束,可以吃。” 花瓣入口即溶,有香香甜甜的奶油味,也有清甜可口的草莓味,鹤岁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段池收买了,他抬起头软绵绵地说:“还要吃。” 段池微微颔首,他又折下一片花瓣,却送入了自己的口中,鹤岁才拧起眉尖儿就被段池桎梏住了下颔,紧接着段池俯下身来,含住他的唇。 奶油的香甜在唇齿间融开,段池攫取着鹤岁的气息,态度强硬地攻城略地。也许是彼此相互交融的呼吸太过炙热,也许是黏腻的水声太过淫.靡,鹤岁的脸红成了一片,他几乎在段池的怀里软成一滩水。 段池吻够了才稍微抬起头,他凑在鹤岁的耳旁哑声问道:“还吃不吃?” 鹤岁趴在段池的肩上喘气,他忙不迭地摇了摇头,撅着嘴巴眼泪汪汪地说:“你把我咬得好疼。” 段池的眼帘半阖,他眸色沉沉地望着鹤岁低笑了几声,将放在腰上的手收紧力道。段池漫不经心道:“你已经亲过我了,必须要对我负责,就算是包养,你也只能包养我。” 第95章 不二之臣15 段池这是强买强卖, 鹤岁当然不乐意了。他推了几下段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鹤岁咕哝着说:“是你自己要亲我的, 又不是我非要你亲我一口, 而且、而且我都没有让你负责。” 段池一把抓住他不老实的手,顺势扣紧十指, “可以。” 鹤岁疑惑地抬起眼,“可以什么?” “我可以对你负责。”段池眉眼间的冷意在此刻融成一片, 他的眸底掠过几分笑意, 而那对望着鹤岁的瞳眸里满是专注与认真。段池轻笑着说:“以后我来养你。” “我很难养的, 你……不对。”鹤岁的脸有点红,段池的目光又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鹤岁只好偏过头四处乱瞄, 结结巴巴地指责道:“你耍赖!” 段池的眉梢微抬,“嗯?” 鹤岁被他抱得太紧,不能把人推开,干脆就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段池的怀里, 一整张红扑扑的小脸几乎要冒出烟来。鹤岁哼哼唧唧地说:“你是故意的。” 段池轻笑,“我是你的。” “我才不要。”鹤岁在段池的怀里蹭了几下,一颗小脑袋也在那里拱来拱去, 完全就是口是心非。鹤岁拽住段池的衣摆,慢吞吞地说:“你和论坛里说得根本就不一样,我要退货。” “可以。”段池没有问鹤岁,论坛里别人口中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他只是垂下眼眸紧盯着被他抱了满怀的小家伙许久,半晌才嗓音沉沉道:“等到我不再喜欢你,你就可以退货。” 鹤岁一听就不大高兴了,就算退货是他自己最先提出来的,鹤岁也想扑过去咬人。他鼓起两腮,随时准备跳脚,并且怒气冲冲地问段池:“那你会喜欢我到什么时候?” 段池的眸色深黑,他低声道:“from now till forever(永不终结)。” 鹤岁向来都很好哄的,更何况哄他的人还是段池。不过这一道送命题过去了,还有另一道在等着段池。鹤岁记得段池脖颈那里的纹身是“from now till tomorrow”的,他扒拉开段池的外套,指着那个单词脆生生地问道:“为什么这里是明天?” “因为我始终没有遇见你,那么这个世界再怎么五光十色,也无趣至极。” 段池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且带着他惯常的漫不经心,鹤岁眨巴了几下眼睛,段池这一晚上的情话轰炸让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象征性地脸红一下了。 鹤岁往自己脸上贴金,他大言不惭地说:“那你好不容易才能遇见我,一定要对我好一点儿才可以。” 段池抬手把鹤岁按进自己的怀里,过分俊美的眼角眉梢都沾上淡淡的笑意。段池颔首道:“好。” 夜里的温度实在是降得厉害,就算段池把鹤岁捞进了怀里,只穿着睡衣的鹤岁还是冻得鼻尖儿发红。他难得乖乖地趴在段池的怀里,甚至能够听见段池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但是就是这样鹤岁还是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段池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几个吻后才放人回去。 江父和江母在这个时候已经睡下了,鹤岁蹑手蹑脚地摸去厨房给自己找来一盒纯牛奶,他趴到沙发上性惯性地咬吸管,系统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这么好骗,几颗糖就跟他走了。” 鹤岁纠正道:“那不是糖,是翻糖花。” 在系统看来,翻糖花 分卷阅读112 - 分卷阅读113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13 和糖并没有什么区别。它幽幽地说:“几颗糖就能把你拐走就算了,外边那么冷,段池的车就在旁边,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带你上车?他就是想让你自己往他怀里钻。” 鹤岁本来还想和系统同仇敌忾一下,但是他稍微往下想了想,要是躲进段池的车里的话,自己今晚指不定就回不来了。鹤岁红着脸,忙不迭地摇头,他一脸认真地说:“这样会屁股疼。” 系统咬牙切齿道:“……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不管怎么样,鹤岁单方面认定了从今以后,段池就被他包养了。但是实际上鹤岁这个金主当得并不怎么合格,他整天不是在家里蹭吃蹭喝,就是在段池那里要星星要月亮,他最拿手的就是趴到段池的肩上捂住眼睛呜呜呜的装哭,稍微亲两口或者哄几句就又活蹦乱跳了起来,完全是一副长不大的天真模样。 不过鹤岁并没能高兴得太久,十一月份的中下旬他没有任何通告,这不代表十二月份他也会这么清闲。鹤岁把他的假期挥霍得一干二净,等到崔璨璨打来电话的时候,鹤岁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天早点来一趟《人间春光》的剧组,你这边还有几个镜头要补拍。” 崔璨璨天天忙得团团转,完全没工夫跟鹤岁叙旧,她翻着自己的备忘录,说:“另外上回你参加的《take more risks》也要放出官宣了,你今晚记得转发一下节目组的微博。” 鹤岁乖乖地说了一声好,崔璨璨停顿了片刻,接着问道:“对了,段池的微博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发了一张自拍,什么也没说就艾特了你?” 微博每回一打开全是未读消息提醒,还不如玩游戏,所以鹤岁不常登上去,自然也不会知道段池发了什么微博。听见崔璨璨这样说,鹤岁也疑惑地问道:“他发了什么自拍?” “你自己上去看。” 鹤岁从枕头下面拽出平板,然后轻车熟路地点开微博,他输入段池的名字,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黑白色调的自拍。图片里的段池并没有露脸,他只是稍微偏过头,脖颈那里的纹身在镜头下显露无疑。 而纹身不再是“from now till tomorrow(此刻伊始,明日终结)”,而是“from now till forever(永不终结)”。 第96章 不二之臣16 不期而然地, 鹤岁记起那天段池对自己说过的话。那时的段池眸色很深,幽暗得一如化不开的浓墨,他的眉眼冷峻, 却又带着几分桀骜不驯, 而那对深黑的瞳眸则极为专注地望向自己。 ——因为我始终没有遇见你,那么这个世界再怎么五光十色, 也无趣至极。 光是想到这里,鹤岁的脸上就又是红扑扑的一片, 更别提其余的情话轰炸, 以及这会儿他在微博上看见的被段池改掉的纹身, 鹤岁只想把脸埋进枕头里,要不然迟早得烧起来。 “喂?” 大概是鹤岁太久没有吱声,崔璨璨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在听自己的电话。崔璨璨地试探地问道:“江时照你还在不在?你是不是在看段池的微博?” 鹤岁揉了几下自己的脸, 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半天才又回答道:“看完了。” “那条微博是什么意思?”其实崔璨璨也看了不少下面的评论,一个说得比一个离奇。不过至少崔璨璨是知道段池把纹身稍微改了一下,但是她不知道这和鹤岁有什么关系。 崔璨璨猜测道:“你们两个人是不是上完节目之后私底下也见过面了?” 鹤岁左顾而言他, “明天早上几点去剧组呀?” 本来崔璨璨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鹤岁这样逃避的态度,就让她心生警惕了。崔璨璨狐疑地问道:“江时照, 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鹤岁有点心虚,不过他还是咬死不松口,“我没有!” “真的没有?”崔璨璨压根就不信鹤岁的话,每回他给自己闯祸, 一口一个我不是、我没有,再配上那委屈巴巴的语气,一不留神就着了他的道,真的以为是自己错怪了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崔璨璨毫不留情地跟鹤岁算起旧账,她阴测测地威胁道:“上回你在演唱会上得罪段池,你也跟我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有你擅自答应跟楚元炒绯闻,还不是我来给你收拾的烂摊子。说吧,这次你又是和段池怎么了?” “我和段池也没有怎么。”鹤岁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选择向崔璨璨坦白。他小心翼翼地说:“你不可以揍我……其实我、我和段池在一起了。” 别看鹤岁平时作天作地,又是发脾气又是使小性子的,其实大多数时间他都是窝里横,怂得要命。鹤岁才鼓起勇气告诉崔璨璨自己和段池在一起了,下一秒就连忙挂断电话,生怕崔璨璨从电话里钻出来揍自己。 鹤岁心有余悸地对系统说:“她肯定又要疯了。” “怎么不是。”系统对此很是感同身受,它无比同情地感叹道:“崔璨璨就像当初稚嫩而单纯的我一样,明明我只是一个正经系统,不是什么恋爱攻略系统,命运却偏要让我承受这些本来不该属于我的沉重。” 鹤岁:“……” 青春疼痛类小说大概都不乐意这样写了。 鹤岁本来以为崔璨璨就会打电话打到自己接通为止,却没想到崔璨璨过了很久才打来一通电话,而且就算鹤岁没胆子接通,崔璨璨也没有接二连三地打过去。 于是鹤岁第二天就这样提心吊胆地去了剧组。 《人间春光》是鹤岁出道以来搭上的第一部大制作电影,也是他的荧屏首秀。导演邱长云备受业界人士推崇,凡他出品的电影,必是值得回味的精品,鹤岁也因为这个电影,被不少人视作眼中钉——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至于鹤岁是怎么混进剧组,还让邱导专门为他量身定做了一个小公子的角色,就得归功于楚元了。 而楚元饰演的是影片的女主角,连鹤岁都要来补拍镜头,没道理她这个女主角不在。 鹤岁过来的时候楚元还在补妆,她的余光瞟见鹤岁,连忙推开化妆师凑过去。楚元想起昨晚自己在微博上刷到的片花,不满地说:“我都告诉过你了,段池的性格不太好,让你不要去招惹他,你怎么还在节目里和他表现得这么亲近?” 其实片花里鹤岁与段池已经不止是亲近了,即使崔璨璨交代过剪去一些镜头,但是《take more risks》的节目组还是保留了鹤岁被段池抱满怀,坐在腿上玩手机的镜头。 鹤岁昨天晚上只顾着担惊受怕,生怕崔璨璨手撕自己,连自己转发的微博内容也没有看上一眼,不过 分卷阅读113 - 分卷阅读114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14 这并不影响鹤岁为段池辩护,他鼓起两腮说:“段池才没有性格不好。” 楚元瞪了一眼鹤岁,那些既甜蜜又难过的心事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只是周围的喧闹还是让她忍了回去。反正她已经憋了这么久,不差这一时半会,楚元跺着脚说:“傻子。” 鹤岁幼稚地跟楚元斗嘴,他没心没肺地说:“你才是。” 只是补拍几个镜头,要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江少爷这个角色本身就是按照鹤岁补进来的,他完全可以本色出演,所以提前完成了自己的拍摄任务。 不过由于楚元又是各种威逼利诱,怎么也不许鹤岁背着自己先走,鹤岁只好躲进车里玩手机。游戏不想玩,微博也不想刷,鹤岁百无聊赖地点开了论坛,有点好奇今日份的黑料是什么,结果鹤岁才进去就傻眼了—— 【cp楼:从明天到永远。段皇x江公子,ky勿入。】 【非两家粉,实在看不下去。jsz先是和cy公布恋情,包养那回事儿也还没有澄清,这就又开始巴着段皇炒cp了?真的恶心。】 【你负责撒娇耍赖,作天作地,我负责宠你养你,给你无限度的纵容。懂入。】 【继碰瓷不成,你十八线开外的江公子居然还恶意捆绑段皇?对不起,这个cp我们不约。】 …… “江时照,你自己看论坛里是怎么说的,你这个渣男。”楚元的那部分也补拍得很快,她找到鹤岁坐到一旁,半开玩笑地指责道:“才和我公布恋情,就又跟段池这样,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啦?” 鹤岁刷新了好几遍论坛,里面几乎全是他和段池相关的话题。鹤岁心不在焉地说:“没有!” “你……” “砰砰砰——” 楚元向来习惯这样试探性的抱怨,她嗔怒的话还没能说出口,车窗就被人敲响,楚元抬眼望去,来人正是和鹤岁处于风口浪尖的段池,她皱着眉问道:“段池怎么过来了?” 大概除了段池,没有别的什么能让鹤岁舍得放下手机,他疑惑地抬起头,一下子就撞入了那对黑沉沉的眸中。 站在外面的段池稍微俯下身来,他的身姿挺拔,眉眼俊美无俦,原本散漫的神色在望及楚元之后陡然冷了下来,段池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楚元,最终眉梢抬起,似笑非笑的盯着鹤岁。 尽管段池在笑,但是鹤岁还是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他这会儿什么也顾不上了,忙不迭地冲下车一把扑进段池的怀里,鹤岁知道段池就吃自己这一套,他在段池的怀里蹭了好几下才脆生生地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鹤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撅起嘴巴说:“你不许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这样就好像、就好像……” 要一口吃掉他似的。 段池没有立即开口,他只是掀了掀眼帘,不咸不淡地瞥了楚元一眼,而后当着楚元的面不急不缓地环上鹤岁的腰。 他并不在乎这个剧组里有多少人,又会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的亲昵举止。段池凑到鹤岁的耳边低语道:“江宝贝,你知不知道我的心眼很小?我们的恋情还没有公开,你就已经先和别人公开了恋情。” 鹤岁就知道段池会和自己秋后算账,他眨巴着眼睛,眼神还透着几分无辜。鹤岁揪着段池的衣扣软绵绵地说:“我们也可以公开的。” 反正愁的人是崔璨璨。 鹤岁总能轻而易举地将段池取悦,甚至就算鹤岁什么也不说,只要睁圆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瞳望着段池,他所有的不悦都会在顷刻间消散。 段池轻笑着说:“你的经纪人昨晚找到了我。” 鹤岁有点紧张了,不过他可算知道崔璨璨为什么没有给自己打电话了。鹤岁怯生生地问道:“她找你做什么?” “她问我对你是不是认真的。” 鹤岁不由更紧张了,“你怎么说的?” “我说——”段池的眼帘半阖,他目光专注地盯着鹤岁,嗓音沉沉道:“p-king乐队会在月底的音乐节演唱一首新歌,作曲与作词全是我一个人,这首歌的名字叫《宝贝》。” 段池顿了顿,低笑着问道:“你想不想听我为你唱情歌?” 第97章 不二之臣17 鹤岁就是想, 也偏要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瞳,口是心非地说:“我才不想。” 段池知道他一贯如此,闻言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并不把鹤岁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捏了一下鹤岁的脸, 神色如常地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鹤岁捂住自己的脸不许他捏,含糊不清地说:“只要是甜的都可以。” 段池微微颔首, 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忽而一动。他似笑非笑地望着鹤岁, 嗓音沉沉地问道:“吃了那么多的糖, 你的味道是不是和糖一样甜?” 鹤岁红着脸纠正道:“比糖甜多了!” 不过就算是比糖甜多了, 鹤岁也不准段池真的尝一口,他生怕段池会吃掉自己,说完就忙不迭地开溜, 跑到了段池开来的车里,还非常警惕地坐到了后面的座位上。 鹤岁自以为这样的话段池就不能拿他怎么样,他趴到车窗上有恃无恐地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把自己想要吃的甜点说给段池听:“中午我要吃草莓慕斯蛋糕……焦糖布丁也要, 还有双皮奶。” 段池的余光掠过楚元,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他没有提醒鹤岁还坐在那里的楚元,也没有把躲在后面的小家伙捞到自己的身边, 只是若有所思地说:“……还是太不乖了。” 鹤岁听见段池说自己的坏话,当即就不乐意了,他瞪了一眼段池,其实一点威胁力也没有, 软软的眼神还让他显得很好欺负。鹤岁凶巴巴地问道:“我哪里不乖了?” 段池的眸色幽深,他低声笑道:“既然比糖还甜,却不肯让我尝一口。” 这下子鹤岁根本就凶不起来了,他红着脸左顾右盼,黑白分明的眼瞳里湿漉漉的一片,水光在里面四散着漾开。尽管鹤岁不太好意思,不过他还是哼哼唧唧地说:“你、你尝过的……而且你每回都要咬我。” “不够。” 段池稍微掀起眼帘,黑沉沉的眼眸紧盯着鹤岁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还想……尝一尝你的味道是否与想象中如出一辙的甜。” “你、你不许乱想。”段池这样耍流氓,鹤岁差点就要跳起来了,他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连看也不敢再看段池一眼,只顾撅起嘴巴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事实证明,王八并不会念经,但段池却是说到做到。他把鹤岁带到了一家自己与人合开的日料店里,这里没有草莓慕斯,没有焦糖布丁,也没有双皮奶,有的只是日式料理和梅子清酒。 鹤岁没有注意自己一进来 分卷阅读114 - 分卷阅读115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15 ,日料店的门口就摆上了“暂不营业”的木牌。他闷闷不乐地坐在榻榻米上摆弄桌上的酒杯,白瓷青花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格外别致,更是衬得鹤岁肤白润泽,眉眼殊丽到几欲生辉的地方。 鹤岁越想越不开心,他抬起头气鼓鼓地指责道:“你说话不算数,明明答应带我去吃甜点的。” 段池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抬手将酒杯斟满,“吃完再去。” 段池带鹤岁来的这家日料店的主厨来自日本,店面的装修也保留着那边的风格。无论是桌椅还是门窗都以樟子松罩清漆为主,工艺屏风、灯笼也应有尽有,就连他们待着的隔间上面都挂着一个风铃,斜插着的樱花悄无声息地绽放。 鹤岁使小性子,他不依不挠地说:“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就要吃甜的。” 段池把酒杯推过去,示意他尝一口,“甜的。” 鹤岁将信将疑地抱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融在口舌里的有清酒的甘冽,也有梅子的酸甜,是他喜欢的味道,于是鹤岁不再小口小口地抿酒,而是抱着酒杯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梅子酒的后劲本来就大,更何况还是清酒制成的,到后来桌上的刺身拼盘和寿司动也没有动一下,鹤岁就有点迷糊了。他揉了揉自己眼睛,软绵绵地跟段池抱怨:“肚子好难受。” “哪里?” 段池伸手把鹤岁捞进怀里,鹤岁没有挣扎,乖乖地窝进他的怀里。不过没一会儿鹤岁就又抓住了段池的手,放到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上,鹤岁仰起头对着段池撒娇:“你给我揉一揉。” 段池自然不会拒绝。一只莹白如玉的手从衣摆探入,段池有一下没一下地给鹤岁揉着肚子,尽管鹤岁的眼睛都不大睁得开了,但是他还是哼哼唧唧地指挥着段池,一会儿让段池给自己揉揉这里,一会儿又让段池给自己揉揉那里,他舒服得都打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呵欠,还挤出了几颗金豆豆。 只是揉着揉着,段池的手就揉到了别处,不止是鹤岁的肚子了。 段池垂眸盯着怀里闭上了眼的鹤岁,只见得鹤岁脖颈那片本该一片瓷白的肤色被酒意熏红,一如玫瑰汁水染就。这个毫无防备的小家伙就这样靠在他的肩上,纤长而卷翘的睫毛轻颤,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精致到极点,也诱人到极点。 段池的手稍微往旁边挪去,指尖触及腰侧的一颗朱砂痣,他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那颗朱砂痣,语气带着些许哄诱惑的意味凑在鹤岁的耳旁轻声问道:“你想不想更舒服一点?” 鹤岁没有说话,只是歪着脑袋点了几下头。他稍微睁开水汪汪的眼睛,吃吃地笑着说:“你可不可以亲我一口?” 段池把鹤岁抱得更紧,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他哑声道:“当然可以。” 喝醉了酒的鹤岁比起平日要坦诚得多,尽管爱哭的习惯还是改不了。他舒服起来会趴在段池的肩上小声地哭,疼起来也会把脸埋进段池的怀里,揪住他的衣襟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眼泪,要不是鹤岁咬住自己的手指头哼哼唧唧,以及那张红透了的小脸被一览无余,段池几次要停下来将人揽进怀里哄。 只是段池一低下头哄人,鹤岁就在他的怀里不老实地动来动去,白生生的小手也胡乱地攀上段池的脖颈,然后哭哭啼啼地说:“呜……我好难受。” 段池问他:“为什么难受?” 鹤岁哭得泪眼朦胧,这会儿也要发一通脾气,“就、就是难受。” 段池用指腹拭去他的泪珠,没有再故意招惹鹤岁。段池伸手捏住鹤岁的下颔,指腹抵在他的唇齿之间,那些因情动而无法抑制的暧昧声息再也无所遁形,他的另一只手扣紧鹤岁的五指,声音也有些模糊,“……到底为什么难受?嗯?” 鹤岁感觉得到有什么湿漉漉的正在往下淌,可是他这会儿难受到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能无措地抱住段池的脖颈,抽抽噎噎地呜咽道:“呜呜呜……讨、讨厌你。。” 这天晚上鹤岁被欺负得厉害,他几乎从头哭到尾,受不了了还会一口咬上段池的肩头,却没有用力。不过他哭归哭,却很是配合,甚至还会主动坐进段池的怀里,段池让他做什么就听话地做什么,乖得不像样子,但是到后半夜鹤岁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趴在段池的怀里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鹤岁一睁开眼简直全身都在疼,他连手也抬不起来了,而且全身上下都是段池刻意留下来的痕迹,本来就偏白的肤色一如被印满花枝的瓷釉,美不胜收。鹤岁动不了就抱着被子在床上拱来拱去,跟一只蚕宝宝似的,慢吞吞地往下挪。 然而挪着挪着他就被人捞回了怀里,段池从背后抱着鹤岁,轻笑着问道:“你要去哪里?” 鹤岁扁着嘴巴说:“没有梅子清酒的地方。” “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你喝醉了?” 段池深黑的瞳眸掠过几分笑意,眉眼间的冷意早已融成一片,他的眼帘半阖,眸底有对鹤岁的怜爱,也有对鹤岁的纵容。段池慢条斯理道:“你自己坐到我的怀里,不仅要我抱着你,还要我亲你,我不应声就伏到我的肩上哭个不停,怎么也不肯把脸抬起来。” 段池说的这些鹤岁一点印象也没有,他只记得昨晚段池的眸色很深,望着自己的眼神也很专注,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他被段池翻来覆去地欺负,而且这个人、这个人还要他尝了一口自己的味道,非要问他甜不甜。 一想到这里,鹤岁的脸上就又是红扑扑的一片了,他当然不肯承认自己会这样,结结巴巴地说:“我才没有。” “没有?”段池的眉梢微抬,他偏头看着鹤岁,神色自若道:“你在我的怀里动来动去,咬着肩膀说还要,还抓着我的手放到……” 鹤岁听不下去了,他连忙伸手捂住段池的唇,恼羞成怒道:“你不许再说了!” 段池却没有轻易饶过鹤岁,他一把捉住鹤岁的手腕,不轻不重地放下来,而后似笑非笑地说:“除此之外,你还说睡过我以后会对我负责。” 鹤岁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被睡的明明是他才对。他当即就捂住了自己还在疼的屁股,气得要命也只能哭唧唧地说:“你、你耍赖!” 第98章 不二之臣18 鹤岁越是这样气急败坏, 就越是让人想要逗弄他一番。他的脸上是红扑扑的一片,睁得圆溜溜的眼瞳里也是水汪汪的一片,再怎么气恼看起来也只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 哄几句就又会埋在怀里软绵绵的撒娇, 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力,无害得紧。 段池将一只手放到了鹤岁白白嫩嫩的肚皮上, 他没有理会鹤岁的指责,而是低笑了几声, 意味不明地问道:“还想不想吃东西?” 分卷阅读115 - 分卷阅读116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16 他这样说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鹤岁又记起昨晚段池故意按住自己稍微鼓起来的肚子。那个时候段池定定地望着自己, 他的眼神幽深得一如化不开的浓墨,声音也低沉到有些沙哑的地步,段池凑到鹤岁的耳边说:“真贪吃, 你把我全部吃进去了。” 鹤岁才想到这里,脸上又要冒烟了,他一把推开段池的手,皱着鼻子抱怨道:“你昨晚肯定是故意的。我都说我要吃甜点了, 你还非要把我带到那里,你肯定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段池的指尖掠过鹤岁腰侧的那颗朱砂痣,他低下头亲吻着鹤岁的眉心, 而后不紧不慢地说:“怪你……太过可口。” 鹤岁不怎么乖地躲开段池的亲吻,他的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你这个、你这个……”鹤岁想说段池的坏话,可是小臭猪一点儿震慑力也没有, 他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个贴切的新词:“你这个禽兽!” “禽兽有衣冠。”段池单手掀开被子,流畅的肌肉线条显露无疑。他似笑非笑道:“你看清楚,我现在什么也没有。” 鹤岁立马鸵鸟一样地钻回了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我才不看!” 就这样,鹤岁几乎被段池吃得死死的。即使他每回都要被段池气得跳起来,可是段池只要把他捞进怀里多哄几句,鹤岁就又是一个任人揉捏搓圆的小可爱了,他不是乖乖地窝在段池的怀里撒娇,就是这里要亲一口,那里要再多亲一口,段池亲在别处或者少亲了几下还不乐意。 不管怎么样,自从段池把鹤岁带回了自己的住处,鹤岁就再也没有回过自己的公寓或者江家了。崔璨璨有时候联系不上鹤岁,也只得认命地过来找人,毕竟段池在场,崔璨璨再也不能对鹤岁使用武力威胁或者口头威胁等招数,只能好声好气地商量着。 而鹤岁则仗着有段池给自己撑腰,尾巴都要翘上了天。这个通告嫌麻烦,那个通告嫌时间太久,鹤岁软趴趴地歪在段池的肩上,挨个挑完刺后统统不肯去,末了还眨巴着眼睛问段池:“下周我们去哪里玩呀?” 段池眉梢微抬,“江城那里有一个音乐节。” 崔璨璨:“……” 总而言之,江城在月底举办的石榴音乐节是去定了的。 本来段池打算提前几天带鹤岁去江城一趟,毕竟鹤岁向来只对食物和游戏感兴趣,但是因为江父要外出几天,正好江母也有一阵子没有见到鹤岁,就打来电话让鹤岁回家陪着自己,于是鹤岁吃遍江城小吃的计划没能得以实现。 说起来鹤岁因为先前太过沉迷游戏,还被段池收拾了好几回。段池不许鹤岁丢掉手机,逼着他一边操控屏幕里的人物,一边被自己进入,只要鹤岁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段池也不会再继续自己的动作,鹤岁三番五次都因为游戏被他这样欺负,难得老实了一段时间。 然后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底。 段池一早就说过会在音乐节上给自己唱情歌,鹤岁当然要美滋滋地赶过去了,只是他才下飞机就碰到了用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的楚元,鹤岁惊诧地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楚元瞪了他一眼,“只许你去音乐节,就不许我去音乐节了?” 鹤岁鼓起脸不满地抗议道:“你再凶我,那就只许我去音乐节了。” 楚元在家消沉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稍微缓过来了一点,一见到鹤岁就又有点难过了。不过她好歹想通了自己再不甘心也无济于事,楚元若无其事地说:“走啦,再晚一点就赶不上了。” p-king乐队作为这次音乐节的压轴重点,自然被安排在最后,鹤岁是知道这个的,所以一点也不着急,而且江城的夜市小摊实在是让人走不动路,鹤岁光是闻一下味道就完全把持不住自己,扯着楚元绕过去吃了一路。 这一吃,鹤岁和楚元就吃到了八、九点,最后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刚好是p-king乐队出场的倒计时。 往日拥挤而喧闹的人群在此刻显得格外默契,他们举起手中的荧光棒与应援牌,与闪烁的屏幕一同齐声高喊:“五、四、三、二、一。” 短暂的沉默后,他们又声嘶力竭地尖叫:“p-king!” 蓝色的烟自舞台中央四散着漂浮,p-king乐队的成员就站在那里。颜色诡谲的灯光交错辉映,鹤岁一抬眸就望见了段池,他那被漂染成灰色的短发整齐地向后梳去,此刻的段池正抱着吉他稍微低下了头,半阖的眼瞳里只留下一片深黑,而脖颈那里的纹身在屏幕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from now till forever. 段池试好音后抬手握住话筒,他掀起眼帘瞥向台下乌压压的人群,嗓音沉沉道:“今天站在这里,我不想再唱摇滚。我写了一首歌,想唱给一个人听,那是一首情歌。” 说到这里,段池停顿了片刻,往日浸着冷意的眉眼多出了几分柔和,他轻笑道:“我知道你在这里,我也知道你很害羞。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听见这首歌以后,可以来到我的身边,给我一个吻或者是一个拥抱——” “我想让你知道,即使这些万众瞩目与疯狂皆因我而起,但是只要你的一个眼神,我就心甘情愿地为你沦为失去千军万马的孤胆英雄,我……只属于你。” 话罢,无论台下作何反应,段池偏过头示意乐队的其他成员可以开始。 他的嗓音本就略显沙哑,而且吐字的方式也很特殊,唱起这首《宝贝》来尤为情深。段池的曲风由过去的乖张与喧嚣变作此刻情人间的低喃细语,字里行间都满是温柔,每一句都是用情至深的情话。 楚元推了一下鹤岁,“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鹤岁红着脸,“我、我……” “他在等你。”楚元一改往日的坏脾气,尽管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但她还是努力不让鹤岁发现。楚元笑着说:“你和我一样,口是心非死了。你呀,喜欢的人要是不抓紧一点,保不准哪一天就变成别人的宝贝了。” 楚元抬起下颔,“你看,你可是有这么多情敌的。” 鹤岁如临大敌地拧起眉尖儿,显然是被楚元说服了,他二话不说地就往台上跑,而留在原地的楚元还在笑,可是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下来。楚元一把抹去眼泪,恶狠狠地对自己说:“这下子该彻底死心了吧?” 而台上的段池还在唱:“写一首情诗/韵脚是你的名字/句号是你的戒指/我的天性不够浪漫/却偏偏想为你写一首情诗。”* 鹤岁挤过拥挤的人潮,来到段池的身边。 段池似有所感地偏过头望来,他的眸色深深,漆黑的眼眸中掠过的笑意太过明显,都让鹤岁有点想恼羞成怒了。不过鹤岁还 分卷阅读116 - 分卷阅读117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17 是很给段池面子的,这回他再怎么害羞,也没有逃开来,只是红着一张小脸扑进了段池的怀里,然后把脸埋进那里哼哼唧唧地跟他商量道:“我抱过你了,那、那我们可不可以回家再亲?” 段池没有说话,他抬起手态度强势地捏住鹤岁的下颔,将他的脸稍微抬起来,而后用行动回答了他可不可以回家再亲。 台下的荧光棒汇聚成河,与漂浮漫游于寂静恢弘中的星尘如出一辙,远天闪耀的群星仍旧璀璨而瑰丽,以至于悄无声息地将这片沉沉夜色点亮,而前仆后继的流星则带来期盼中的遐想,离别的时刻终究到来。 系统说:“我们要走了。” 这太让人猝不及防了,鹤岁睁大了眼睛。不过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闹,既然系统说了要走,那么不管怎么样系统都会带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鹤岁想到每回到新的世界里,这个人都不会记得自己,他连忙把段池推开,眼巴巴地望着他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忘掉我?” 段池垂眸盯着鹤岁,即使鹤岁的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是段池一旦望及那对湿漉漉的眼眸,漾开来的水光在顷刻间淌过他的心头,只留下一片柔软。段池对着鹤岁向来都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这一回也不例外,他颔首道:“可以。” 鹤岁的眉眼弯弯,不由笑出了两个小酒窝,他难得主动地踮起脚,“吧唧”一口亲在段池的脸上,然后脆生生地说:“那就说定了!” 第99章 我见青山01 “还是不肯吃?” 骨节分明的手自云纹雪袖中伸出, 那是一只莹白修长的手,望入眼中美则美矣,却又没有什么温度, 冷如寒玉。谢让清正欲收起棋盘上被打乱的黑白棋子, 一只圆滚滚的小家伙却跳到他手边的那枚白棋上,非得故意捣一下乱。 谢让清见状, 手指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他的眼帘半阖, 轻笑着问道:“师妹前几日说你是个小胖子, 到如今也还在生着她的气?” 不管小家伙生得再怎么圆滚滚, 也不许别人说自己的坏话,他当即就迁怒于谢让清,不大高兴地啄了一口他的指尖, 然后背过身来自顾自地生闷气。 简直都要气成一个花里胡哨的球了。 脾气这么大的小家伙,除了鹤岁也没有别的人了,他留给谢让清一个圆润的背影后,自己气呼呼地问系统:“为什么我和别的凤凰长得不一样?明明我也是凤凰的。” 系统笑嘻嘻, “还不是你圆到走样了。” 鹤岁一听差点就要蹦起来,“才不是因为这个!” 说起来别看鹤岁是圆滚滚的一小只,提溜起来放进手里, 连掌心的一半大小都没有,但是他在这个世界里还真的是一只凤凰,尽管看起来一点凤族的尊严也没有,可爱得只想让人上手揉捏几下。 不过这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凤族那边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什么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鹤岁这只小凤凰又是凤族百年来唯一存活下来的一只幼鸟,再加上他的个头太小,族人自然争相先后地宠着,生怕哪里委屈到了他。 鹤岁本来就娇气,又被这样惯着,别说上手捏他几下,稍微碰一下都要被凶巴巴地咬几口,完了还有族人给他撑腰,一句话都说不得,到哪儿都是横着走,就连九天之上的仙君们都对此略有耳闻。 至于为什么鹤岁后来又到了谢让清手里,这完全是因为凤族向来行事恣意,积怨无数,有人就把主意打到了鹤岁身上——于是他的命盘尽毁,仙骨不再,天命星君更是断言鹤岁活不过涅槃。 凤皇不甘如此,他遍访九天仙宫,终于从不老翁的口中撬出了几句话:“兴许清衡上仙有法子。” 清衡上仙在九天是出了名的冷淡寡欲,万事万物在他的眼中不过尘埃。他与天道共生,甚至连天帝也要客客气气地称呼一句师尊,他无谓世间生死别离,更不存任何怜悯之心,骄矜而不可一世。 凤皇听见这个名字就眉头直皱,他心知在这九天之上,谁都可能出手相助,唯独清衡上仙不可能。但饶是如此,凤皇还是过去了一趟,毕竟鹤岁等不了太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清衡上仙并未开口回绝,他只是侧眸扫了一眼凤皇,即使眼神冷漠至极,却语气淡淡地问道:“他的名字是什么。” “长生。”既然上仙问起,凤皇并没有多想,而是直言道:“他叫祝长生。” 清衡沉默片刻,还是抬眸道:“来年冬至初雪将他送至三清之巅,过路的谢让清是他命里唯一的变数。” 凤皇再怎么不舍也只能依言照办,族人倒是对清衡上仙感恩戴德,但是鹤岁就别提有多讨厌这个人了,几句话就害得自己要被送出去。 鹤岁没有仙骨,再怎么缠着凤皇带自己去九天玩儿,凤皇也不答应,所以他见不着清衡上仙,也不能咬人,只好气鼓鼓地往嘴里塞东西吃,而族人喂给鹤岁的又全是大补的玉露琼浆或是仙果,见状更是为鹤岁搜刮了不少好东西给他吃,结果补着补着,鹤岁就补成了圆滚滚的一小只。 顾十三回回见到鹤岁都要嘴欠地说:“长生,你怎么光往圆里长,就是不长个儿?” 其实顾十三不止嘴欠,手也是欠的,他说就说了,还老是拿手指头来戳鹤岁的脑袋。鹤岁要是没留神一准被他戳得骨碌碌地连翻几个跟头,顾十三看了还笑话他:“你有没有见过人间的蹴鞠球?滚起来就你这样儿。” 鹤岁气得要命也只能咬上一口。 第100章 我见青山02 顾十三和族里的其它凤凰不一样, 他修行几百年,灵力没见涨多少,至少脸皮是真的厚实。顾十三把鹤岁欺负的啾啾啾叫个不停不算, 还非要美名其曰道:“我这是伤痛教育。” 甚至就连鹤岁被送去三清山的那天, 顾十三也蹲在一旁啧啧叹道:“人家只是一介凡人,也不知道和你结了什么仇什么怨, 得把你这个小祖宗养在身边。” 鹤岁气哼哼地想,分明就是这个人上辈子祖坟冒了青烟, 要不然才没有可能养到自己。 结果等到鹤岁真的见到了谢让清, 立马就变了一副面孔。 世人皆道南海有蓬莱, 北岛有三清,一旦踏上仙山自此再无归期,而谢让清正是三清山上太白门下的弟子。凤皇一早就把这些听得门儿清, 什么谢让清资质极佳,如今已结出元婴,他是太白掌门的亲传弟子,门中谁人见了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大师兄。 这让凤皇对谢让请很是满意, 至少把鹤岁放在他这里,没人能欺负得了。 但是鹤岁就不这么想了。他本来就挑食,三清山那里肯定没有他喜欢吃的花果, 他平日就连 分卷阅读117 - 分卷阅读118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18 垫肚子的零嘴都是族人从九天为他带回来的,更别提饮水也是凤皇专门命人在辰时为他从昆仑采集而来的露水,这个骄纵的养法简直把鹤岁从一个小麻烦精养成了一个大麻烦精。 为了不去三清山,鹤岁难得出息地赌了好几天的气, 还学会用绝食来威胁凤皇不要带自己过去,结果凤皇轻而易举地就将他镇压,他按住鹤岁的脑袋塞了不少果实就把人提溜上了山,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就这样,鹤岁被带到了谢让请的面前。 三清山的风雪从未有过停歇,这里的积雪终年不化,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天地空旷,寂静无声。鹤岁本来还蔫了吧唧地窝在凤皇的手里,不大高兴地咬着凤皇的手指,要不是太冷,他一准要扑棱出去,才不会这么乖。 不远处有人不疾不徐地走来,凤皇掐了一个诀,他的身形隐没在这片雪色中,只打算等到谢让请走近时再现身——即使谢让清是鹤岁命中唯一的变数,鹤岁又未尝不是谢让清的机缘。 毕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与凤族搭上关系。 凤皇倒是打算得好好的,那边待不住了的鹤岁却探头探脑地扒拉出来,小家伙拿着一对乌溜溜的眼瞳到处乱瞟,直到他猝不及防地望入那双冷冽的眼眸。 向这里走来的人生得极为俊美,只是眉眼间却浸着化不开的冷意。谢让清身着月白色的长衫,雪白的貂皮大氅将他衬得长身鹤立,他并未在意山上的雪落了满肩,只是漫不经心地扫去一眼,眼角眉梢的寡淡与疏离冲淡了神色里的骄矜,遥遥看去只似九重天人,不惹尘埃。 鹤岁把眼睛睁得圆圆的,他不可置信地望了好几眼,差点就要从凤皇的手里滚了下去——这个人和段池长得一模一样。 鹤岁虽然没了一身仙骨,可是他毕竟是一只凤凰,再怎么说也是上古神兽。更何况凤族一脉始终都在想方设法为他补充灵力,尽管鹤岁学起法诀来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是他还是使得出来一丁点儿法力的,比如说让自己化身成人。 于是凤皇一个不留神,圆滚滚的小凤凰就变成了粉雕玉琢的小家伙。鹤岁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他的脸儿圆圆,眼睛也是圆圆的,乌黑的瞳仁格外干净,湿漉漉的眼神又很是纯粹,眉心有一点朱砂,将他本就偏白的肤色衬得更是白白嫩嫩,看起来好像稍微咬一口就能化开来。 鹤岁抬起头,他扁着嘴巴委屈巴巴地说:“这里好冷,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闻言,不远处的谢让清倏然停下脚步,他皱着眉头盯着鹤岁看了许久,半晌才不咸不淡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当然、当然是—— “长生。” 鹤岁才想到这里,谢让清就稍微抬起了手,鹤岁没站稳一下子趴到了他的掌心里,摔了个大跟头。谢让请见状,黑沉沉的眸底掠过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把圆滚滚的小凤凰重新提起来,这才缓声问道:“不好好吃东西的话,往后你要怎么保护我?” 说起来鹤岁总是仗着自己是只凤凰,大言不惭地向谢让清夸下海口。他完全记不得其实自己连法术都使不出几个,更别说多维持几个时辰的人形,但是就这样,鹤岁这个半吊子也敢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跟谢让清嚷嚷着说自己以后要保护他。 这要是顾十三在场,肯定要好生嘲笑鹤岁几句,但是谢让清就不一样了。尽管他看起来总是冷冷淡淡,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却对鹤岁很是纵容,所以即使小家伙奶声奶气地说要保护他,谢让清也只是颔首道:“可以。” 鹤岁不是没有怀疑过谢让清记得自己,他也有小声地问过谢让清知不知道江时照这个人,但是谢让清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而后语气淡淡地问道:“那是谁?” 系统幽幽地出声提醒鹤岁:“你说得再小声,我也听得见。” 鹤岁:“……” 不管怎么样,在这个世界里,谢让清只是一介凡人。鹤岁还以为自己终于比谢让清厉害一点,简直得意到尾巴都要翘上了天的地步,所以突然听见谢让清用长大来引诱自己,小家伙歪着脑袋瞄了几眼,当即就变回了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团子,选择屈服。 鹤岁紧紧抱着谢让清的胳膊,撅着嘴巴奶声奶气地撒娇:“那我要你喂我吃。” 谢让清垂眸扫了他几眼,这才将缠在自己身上的小家伙抱下来,放到自己的腿上。谢让请轻声道:“好。” 鹤岁在谢让清的怀里动了几下,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眨巴着眼睛脆生生地说:“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吃这些果实。我只是为了能快一点长大,以后变成大凤凰来保护你才吃的。” 谢让清对此不置可否,他往鹤岁的嘴里喂去一颗竹实,过了许久才嗓音平稳道:“等你长大……也还可以做很多别的事情。” 第101章 我见青山03 鹤岁知道凤族里的不少族人进入九天以后都做了上仙的坐骑或是灵宠, 他立马警觉地说:“什么事情?我、我可是凤族里最宝贝的小凤凰,就算长大了也是最宝贝的大凤凰,你不可以打我的主意。” 说完这个, 鹤岁又如临大敌地补充了一句:“你也得把我当宝贝才行, 不可以把我当成你的灵宠。要不然、要不然……”鹤岁想了一下,凤火烧人是很疼的, 于是他不怎么有气势地威胁道:“我就要让别的凤凰往你的身上吐口水。” “灵宠?” 谢让清手上的动作一顿,鹤岁趁机“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还留下了好几颗小牙印。他把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瞳睁得圆溜溜的, 就差在谢让清的怀里滚几圈了, “是宝贝!”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鹤岁的下颔,谢让清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并没有为鹤岁的无理取闹而动怒。他语气平平道:“灵宠比你好养得多。” 鹤岁鼓起一张小脸, 瓮声瓮气地说:“我只比灵宠难养一点点,只有一点点而已。” 实际上根本就不止一点点。 在这个世界里,鹤岁到底也是一只凤凰,他与其它的凤凰一样, 压根都不能沾到一丁点的油烟与腥荤味儿。鹤岁除了花果与露水,别的食物他光是尝一下都得难受好几天,所以鹤岁的嘴巴再馋, 也只能趴到桌上挑三拣四,指着这个说不好吃,那个又不喜欢,可是抱怨完了还是得乖乖地吃果实喝露水。 不过有时候鹤岁一旦抱怨起来就没完没了, 系统被他念叨烦了就威胁道:“你再啰嗦一句话,下一个世界我就让你只能吃草。” 鹤岁扁了扁嘴巴,不甘示弱道:“那我就天天烦你。” 鹤岁本来就已经够烦人的了,系统并不想再体验一下更艰难的送命模式。说起来它以前还会催促鹤岁做任务, 分卷阅读118 - 分卷阅读119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19 这会儿简直连提都懒得再提,当时一来到这个世界,系统就把大致背景给鹤岁讲了一下,然后冷静地告诉他这个世界的主题是“求不得”。 至于怎么求不得,系统当然没有那么好心地给鹤岁剧透,它甚至连任务也没有告诉鹤岁是什么,非常的消极怠工。 毕竟系统知道,它的这个宿主是个恋爱脑,日常除了撒娇就是发脾气要抱抱,整天不是吃吃吃就是睡睡睡,哄几句就能给吃干抹净,渣都不剩,都这样了还让他找出谢让清的真实身份简直是为难人。 鹤岁听完见这个世界的主题是求不得,他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把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全部数了一遍,然后发现只剩下主题是“生”的世界还没有去过了。鹤岁盯着自己的手指头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问系统:“那就还剩下一个世界了。你说下一个世界、下一个世界我会不会生……生……” 他自己都说不出来了,要不是小凤凰一身花里胡哨的羽毛,看不出来脸红,鹤岁现在一准儿从头红到尾。他自言自语道:“可是我也生不出来呀……不对。我根本就不会怀宝宝。” 系统:“……” 它还没有说到底是哪个生! 总而言之,这一个世界系统不抱什么希望就算了,它连下一个世界也一并心如死灰了。 “这里的露水不好喝。” 鹤岁这几个月已经把三清山上下每个地方的露水全部都喝了一遍,三清山再怎么说也只是坐落于人间的一座山,即使它被称为仙山,终究还是不如昆仑仙境的,甚至就连这里的露水也没有昆仑仙境的露水那么甜。鹤岁把谢让清的手推开,才说完自己没那么难养就撅着嘴巴说:“我想喝昆仑山的露水。” 一点儿自知之明也没有。 昆仑位于九天之上,它之所以被称作昆仑仙境正是因为灵气充沛,天宫里的大多数仙人也居住在此,处处是洞庭仙居。谢让清尚是一介凡人,自然不能在那里为鹤岁采集来露水,他若有所思道:“过几日我要去一趟瀛洲,也许那里的露水你会喜欢。” 鹤岁眨了眨眼睛,瀛洲是上古仙境,现在只剩下一片荒芜,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去处。他慢吞吞的问道:“你去瀛洲做什么呀?” 谢让清垂下眼眸,他的目光从鹤岁的身上缓缓掠过,半晌才轻描淡写道:“去那里……找一个东西。” 其实比起问他去瀛洲做什么,鹤岁更想问的是谢让清带不带自己一起去。不过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歪着脑袋瞄了谢让清几眼,只见他的面上带着惯常的冷淡,就决定先扮个可爱再说。 于是本来还歪三倒四地坐在他怀里的鹤岁一骨碌爬了起来,鹤岁用白生生的藕臂抱住谢让清的脖颈,然后趴到他的肩上蹭了几下才脆生生地说:“我也要去。” 鹤岁的眼神软软的,语气也软软的,乌黑的瞳仁漾起湿漉漉的水光,单是看一眼就让人的心底软成一片,更别提这个小团子还专门装起了乖巧,小手揪着谢让清的衣袖晃来晃去,哼哼唧唧地撒娇。 然而谢让清却不为所动,“你不能去。” 鹤岁委屈巴巴地说,“我可以去。” 谢让清赶赴瀛洲是为了那里的花间集。自上古伊始,花间集、司命镜、千金骨与化玉阵分别遗落九州,它们由洪荒仙人注入神魂,镇守八方太平,使天上、地下与人间分隔,以至于鬼祟不得入内,妖邪不得入侵,甚至就连九天之上的仙君也为此,不得轻易来到凡间。 瀛洲一行势必不太安全,谢让清自然不会把鹤岁带在身边。他把一颗果实喂进鹤岁的嘴里,即使谢让清的语气与往常无异,但是字里行间却是任何没有商量的余地,谢让清不容拒绝道:“乖乖待在这里。” 鹤岁当然不肯乖了,这下子他就连可爱也装不下去,垮下一张小脸不大高兴地咕哝道:“你要是敢把我一个人丢在三清山,我就要回凤栖山。我要告诉其它的凤凰你欺负我,然后让他们用凤火、用凤火……不行。我要让我的族人来吐你口水!” 第102章 我见青山04 鹤岁仗着自己有凤凰撑腰, 三番五次地闹脾气胡乱威胁人,谢让清本该为此而不悦,但是他的眼底有惯常的冷淡与疏离, 却唯独没有任何不悦, 只因鹤岁这副耍赖的模样实在是可爱——怀里的小家伙肤色白净,两腮鼓起来, 眨巴个不停的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 只是看一眼,心就软了下来。 尽管凤族先前费尽心思为鹤岁寻来各种仙果与灵丹, 哄着他全部吃下肚, 但是鹤岁是凤凰的时候不过巴掌大小, 甚至就连他化身成人,也只是一个短手短脚的奶娃娃,整天只会扁着嘴巴哭唧唧地要抱抱, 充分利用了自己的体型优势占便宜。 就算后来被送到了谢让清这里,尽管凤皇交待过只要不喂他吃人间的菜肴就可以,但是鹤岁还是不太爱吃凡间的花果,谢让清为了能让他吃饱肚子, 出入各种地方为鹤岁找来许多果实。 有些果实带有稀薄的灵气,即使味道不是那么甜,鹤岁却很少再抱怨了, 他总是抱着比自几两只小手都还要大一点的果实,跟只小仓鼠一样埋头小口小口地咬,他知道谢让清给自己找来这些肯定不容易。 除此之外,更何况鹤岁还想赶紧长大, 不要再这么圆滚滚的一只了,大凤凰看起来又威风又漂亮,他也想长成这样,而且以后还能保护谢让清。 “三清山上还有许多人。”谢让清从来都不把鹤岁的无理取闹放在心上,鹤岁再怎么任性,他的语气也不曾变过,总是淡淡的。说罢,谢让清稍微抬起手,用他的指腹拭去鹤岁脸上的果实汁水,这才又轻声道:“更何况师妹也会过来陪你玩。” “我才不跟她玩。”鹤岁可是很记仇的,上回就是柳依依叫的自己小胖子,他决定单方面跟柳依依绝交几天。鹤岁揪住自己软乎乎的小脸捏了几下,然后含糊不清地说:“我不是小胖子,我只是、只是脸有一点软而已。” 照他这样说,鹤岁软得可不止是脸了。不过谢让清倒没有多说什么,鹤岁这边捏完自己的脸又不怎么老实地把谢让清的手抓过来,他把自己白生生的小手放进谢让清的手里比来比去,明明是他自己的手太小,还不讲道理地责怪道:“都怪你的手太大了,我都握不住。” 闻言,谢让清不紧不慢地合上五指,他的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而那只白白嫩嫩的小胖手就这样被牢牢握住。谢让清垂眸盯着鹤岁露出来的那截手腕看了几眼,半晌才不咸不淡地说:“除了师妹,许秋客也会过来。” 谢让清生性冷淡,与他交好的人并不多,而许秋客正是其中之一。许秋客似乎对于照顾凤凰 分卷阅读119 - 分卷阅读120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20 这类的上古神兽很有一套,所以每回过来都要把鹤岁捉过去检查一番,再给鹤岁喂上各种奇奇怪怪的药草和丹药,以至于鹤岁现在一听见许秋客的名字,就觉得嘴巴里有点苦。 于是鹤岁忙不迭地摇了摇头,他哼哼唧唧地说:“我不要他们陪我玩儿,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瀛洲。” 谢让清的眼帘半阖,深黑的瞳眸里满是无懈可击的平静,他的目光掠过鹤岁额头那里的凤火印记,尽管在这些日子里,鹤岁的个头儿并没有长多少,但是他的确是长大了些,至少额间的朱砂痣已经破开,错落有致的花瓣可以辨认出是一个小花苞。 沉默了片刻,谢让清嗓音平稳道:“你太小了。” “我不小。”鹤岁鼓起脸,不是很服气,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努力地说服谢让清把自己一起带上:“其实我已经有几百年那么大了,我可以用凤火烧人,到时候你讨厌哪个人,我都可以帮你来揍他,你把我一起带上,肯定会很有用的。” 鹤岁的唯一用处大概就是闹个不停,但是他自己并不肯承认,自己把自己夸完还非要变回凤凰,给谢让清喷个火看看。于是变回了小凤凰的鹤岁趾高气昂地站到谢让清的肩上,“啾~” 微弱的火光随即窜了出来,鹤岁又“啾啾啾”的叫了好几声,火势终于大了一点。 小家伙只顾着得意,压根都没注意到谢让清的眸底掠过几分笑意,而那火光又映入谢让清黑沉沉的眼眸里,明明灭灭,光泽温暖,甚至一度将谢让清眉眼间的冷意彻底融开,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 谢让清说:“乖一点。” 他这样说就还是不肯带上自己,鹤岁顿时泄了气,小家伙蔫了吧唧地化为人形,从谢让清的腿上跳下去,再短手短脚地爬上床,撅着嘴巴气呼呼的。 鹤岁钻进被窝里,闷声闷气地说:“讨厌你。” 谢让清恍若未闻,他起身将半开的木窗合紧,这才缓缓走至床边,把裹成一团的小家伙往上抱了点,免得鹤岁把自己捂得喘不上来气,睡一半又哼哼唧唧地闹腾起来。 鹤岁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谢让清哄自己,他“呼啦”一下坐起来,一整张小脸都在被窝里闷得红扑扑的。鹤岁睁圆了眼睛,气鼓鼓地说:“我这么生气,你都不哄我一下。” 谢让清垂眸瞥了他一眼,气闷不已的小团子就坐在那里,浓密而卷翘的眼睫轻轻颤动,奶白的肤色既是上好的瓷釉,也是香甜柔软的雪片糕。 望着望着,谢让清伸出手来,修长莹白的手指将鹤岁贴在脖颈那里的青丝拂开。谢让清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哄?” 鹤岁一听就来了劲儿,他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瞳,手指头指着自己粉嫩嫩的嘴唇,红着脸说:“这里要亲一口。” 谢让清的眉头一动,“亲一口?” 鹤岁用力地点了几下头,他弯着眉眼,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两腮的小酒窝也若隐若现。鹤岁有点紧张地咬住自己的手指头,他软着声音商量道:“只一口。” 谢让清却不为所动,他语气淡淡地交代道:“掌门有事要与商量,你既然想睡觉,那么就乖乖地躺好。” 这个人不仅去瀛洲不带自己,连亲也不肯给自己亲一口,鹤岁不大高兴地瞟了他一眼,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吧唧”一口就亲在了谢让清的唇畔。 鹤岁敢做不敢当,亲完就立马缩回了被窝里,不过鹤岁还记得把锦被往下拉一点,他小心翼翼地瞄一眼、再瞄一眼谢让清,不过谢让清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反应。 就在鹤岁沮丧地滚进被窝时,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谢让清眉梢微抬。谢让清向来不喜欢别人的亲近与碰触,却在此刻对鹤岁的举动格外纵容,他甚至没有拭去鹤岁沾在唇畔的口水,而是用唇舌掠过鹤岁留下来的水迹。 谢让清稍微掀起眼帘,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嗓音沉沉道:“快点……长大。” 鹤岁也想快点长大,这样谢让清就不会只把自己当成一只凤凰来对待了。可是能不能长大又不是鹤岁自己能够决定下来的,他瓮声瓮气地问系统:“为什么不管我吃多少,都还是这么小一点?” 系统气定神闲地纠正道:“你哪里这么小一点,你分明就是这么圆一坨。” 鹤岁:“……” 系统又说:“你没有仙骨,以前吃了那么多灵果和仙药,灵力都堆积在体内,要是修炼的话还能慢慢消化,但是你又总是偷懒。现在只能等到你体内的灵气积满,再有人给你疏通一下,你就可以长大了。” 系统难得给他耐心地解释了几句话,可是鹤岁才听了个开头就抱着锦被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鹤岁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大凤凰,远天的斜阳穿透云层,万丈霞光在眼前一一铺陈开来,而鹤岁掠过这片云蒸霞蔚,他那颜色鲜丽的尾羽所到之处燃起星火点点,与这片余晖交相辉映。 大凤凰掠过人间城楼,掠过仙山楼阁,最终停留在皑皑风雪中。有人向鹤岁缓步走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雪袖里伸出,谢让清为他拂去身上雪花,轻声唤道:“岁岁。” 鹤岁这边做个梦都美得他咯咯笑出了声,这让才推开门的谢让清手下的动作一顿。他侧眸向床上的小家伙扫去一眼,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鹤岁已经从床头滚到了床尾,嘴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梦话,“我、我长大了。” 鹤岁睡觉不老实归不老实,但是白生生的小手却无意识地紧攥着被角,他自己滚来滚去,连同锦被也被一同扯来扯去,小家伙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中央,满脸都是毫无防备的天真。 谢让清回过身,风雪挟裹着彻骨的寒意渗入屋内,白茫茫的天地间只有几株红梅尚在争妍斗艳。四下里本是空无一人,谢让清却蹙起了眉,他不悦地问道:“还不进来?” 话音才落,许秋客就凭空出现在门前。他一身青衫穿得倒是闲适,可甫一进门就把手里的折扇丢到桌上,几欲破口大骂:“你——” 谢让清不咸不淡地抬起眼,“不要把长生吵醒。” “我堂堂天界三……”许秋客压低声音,话只说了一半,硬生生地改口道:“三天两头被你差使过来养灵宠,就算是上古神兽,也不是你这个养法。” 谢让清自然知道虚不受补这个道理,但是倘若不补,鹤岁的身体只会比现在更糟。他无动于衷地问道:“我要的月浆带过来没有?” “你知不知道月浆几百年才有一小滴?”许秋客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他没好气地说道:“月仙问我要多少,我直接捞出了一个瓷瓶说给我灌满,她的脸都要青了。” 谢让清不理会,他将月浆收好,这才淡声道:“司命镜、千金骨与化玉阵我已经 分卷阅读120 - 分卷阅读121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21 拿到,现在只剩下花间集,过几日我会去瀛洲一趟,你暂且照顾一下长生。” “你真的要给他改命?”许秋客不赞同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天道是什么德行。前几日我闲来无事,还特意去天枢星君那边翻了翻天命薄,凤族这几百年来除了长生再无后人,还不是执意与龙族作对,天道容不下他们?凤族这一脉注定要断在这里,长生也会夭折。” 谢让清抬起眸,他眉眼里的骄矜显出几分不可一世,纵使目光无波无澜,可深色的瞳眸里沾上了不屑与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谢让清一字一字道:“不过是天道。” “不过是天道?”许秋客听了就来气,他嚷嚷道:“就算没有天道,凤凰是你这样养的吗?今天让我去醉翁道人那里要妙灵丹,明天又让我给你找千金骨,我好不容易从瑶池那里装了一葫芦的水给你带下来,结果你跟我说他不喜欢,让我带一点天池的水过来。就你这样,别说涅槃了,他没准儿明天就能直接飞升到九天。” 谢让清并不搭腔,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怕疼。” 许秋客都恨不得甩袖子走人了,他再一次地郑重其事地对谢让清说:“这是最后一次。” 第103章 我见青山05 鹤岁这一觉直接从正午时分睡到了暮色四合, 他的眼睛都还不大睁得开,就睡眼惺忪地找起了谢让清。没过多久,鹤岁瞄见山水屏风的另一侧有两道熟悉的身形, 谢让清在和许秋客在那里下棋。 鹤岁从床上跳下来, 他光着脚“吧嗒吧嗒”跑到谢让清的身旁,再自顾自地爬进谢让清的怀里。鹤岁舒舒服服地坐好, 他揉了揉眼睛,仰起头问谢让清, “你们一直在下棋?” 谢让清盯着棋盘,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鹤岁, 他将夹在两指间的黑子徐徐落下,半晌才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下棋有什么好玩的呀?”鹤岁眨了眨眼睛,睁得圆圆的眼睛黑白分明, 里面湿漉漉的一片,水泽莹润。鹤岁想让谢让清陪自己玩,他扯住谢让清的另一只手,边晃边说:“根本就没有我好玩。” 谢让清的眉梢一抬,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鹤岁一眼,随即留意到这个小家伙是光着脚跑过来的。谢让清垂眸望着那两只白嫩嫩的小脚,淡声问他:“不冷?” “冷。” 这个时候就算不冷也要说冷, 鹤岁连忙在谢让清的怀里缩成了一小团。他低下头拽住谢让清的手指,软绵绵地说:“你抱一抱我,我就不冷了。” 谢让清还没有什么反应,许秋客就先“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他摇开折扇,戏谑地问道:“长生,你真的是凤凰?黏人黏成这样,怕不是跟屁虫才对。” 鹤岁瓮声瓮气地说:“要你管。” 许秋客把手里的白子放下,他一连看了鹤岁好几眼,又笑倒在桌上。许秋客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啧啧叹道:“凤族那么爱美,怎么就你这只小凤凰是圆滚滚的一只,你的族人都没有嫌弃你?” 鹤岁的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他凶巴巴地说:“没有!” 眼见着这只小凤凰都要跳脚了,许秋客还是没有收敛一些,他语重心长地说:“往后少吃一点儿,你看看你自己,再过一段时间估计连飞也飞不起来了。” “我吃得再多也不关你的事儿。”鹤岁恼羞成怒道,他鼓着脸气呼呼地说:“我又没有吃你的果实。” “没有?”许秋客趁机捏了一把鹤岁的脸,他笑吟吟地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赶紧把你吃下肚的仙果和仙草给我还回来,反正喂你吃再多也不涨个儿,我都嫌浪费了。” 鹤岁推开许秋客的手,毕竟吃人嘴短,他没法儿再回嘴了,只好一头扑进谢让清的怀里,让谢让清给自己撑腰。鹤岁扁着嘴巴唧唧地告状:“他欺负我。” 谢让清把鹤岁披散着的长发束起,“不用理会。” 鹤岁不依不挠地在谢让清的怀里蹭了几下,他闷声闷气地问道:“我真的很圆?” 谢让清握住他白生生的小手,轻声道:“很可爱。” 其实鹤岁除了变回凤凰是圆滚滚的一小只,格外惹人怜爱以外,他的人形也是软乎乎的。小家伙的瞳仁乌黑,气质纯净,总爱窝在怀里黏黏糊糊地撒娇,稍微靠近一些还能闻道他身上香甜的果实气息,可爱到不舍得放开。 但是鹤岁才听不进去,他撅着嘴巴说:“我要绝食!柳依依说我是小胖子,许秋客也说我圆,我还在凤栖山的时候顾十三整天都笑话我跟蹴鞠球一样。” “不需要。”谢让清的眉头微蹙,他的余光掠过招惹鹤岁的许秋客,眼神带着几分不悦。谢让清嗓音平稳道:“既然这样,那么以后用完膳,我陪你出去走一走。” 罪魁祸首坐在那儿干咳了几声,许秋客提醒道:“你实在舍不得饿着你家的小凤凰的话,那就不要再给他乱喂食物,毕竟你还要给他喝月浆。平日喂点露水就算了,至于果实,他闹得厉害就在山上随便找几个给他垫垫肚子,千万不要乱喂那些带灵力的,免得和月浆相冲。” 谢让清微微颔首,“我知道。” 鹤岁从坐到谢让清的怀里开始就不□□分,他不会下棋,但是他却会捣乱。之后有鹤岁在这里,谢让清与许秋客再也不能安安静静地下棋,甚至就连许秋客丢给鹤岁几个果子来啃,也堵不住他的嘴巴。 鹤岁一会儿趴到桌上看棋盘,指着这颗棋子问是什么,那颗棋子为什么被许秋客拿走了,活脱脱的一个好奇宝宝。等到他把果子吃完了,又抱住谢让清的手让谢让清给他揉肚皮,小家伙咬着手指头哼唧了半天,这里要揉一下,那里要捏一下,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痒,娇气得不得了。 就这样,许秋客放下手头的最后一颗棋子,他站起来向谢让清告辞,临走前还不忘故意逗鹤岁几句:“小凤凰,过几天我再来看你。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下一次我再过来,你可不要真的飞不动了。” 鹤岁才不想让这个人来看自己,他偏过头不肯理人,两腮都鼓了起来。鹤岁一把揪住谢让清的衣襟,手指沿着云纹抠来抠去,过了半天才心不在焉地说:“我想今天就出去散步。” “可以。” 谢让清起身,鹤岁自觉地抱住他的脖颈,把脑袋也歪在他的肩上。不过没一会儿,鹤岁就反应过来他是要出去消食,于是鹤岁蹬了蹬腿,等到谢让清望过来的时候,鹤岁慢吞吞地说:“我要自己走,不要你抱。” 谢让清没有说话,只是把怀里动来动去的小家伙抱紧了些,缓步踏过门槛。 三清山上总是风雪大作,鹤岁这会儿也不再喊冷了。他在谢让清的怀里闹来闹去也不见谢让清把自己放下 分卷阅读121 - 分卷阅读122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22 来,干脆就这样玩起了雪。簌簌冷白絮飘得到处都是,不仅那片青山绿水再也不见往日鲜活的生机,就连谢让清的衣衫与发冠都落满了雪花。 鹤岁捂住嘴巴咯咯笑,“你的头发白啦。” 谢让清垂眸望他一眼,另一只隐于雪袖中的手正欲抬起为鹤岁拂去身上的雪花,鹤岁却连忙趴回谢让清的肩头,不许他碰自己。鹤岁美滋滋地说:“我要和你一起白头。” 谢让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还是把鹤岁身上的雪花尽数拂去。小家伙不怎么乐意地拧起了眉尖儿,嘀嘀咕咕地抱怨起来,谢让清只是说:“你会着凉。” “可是我是凤凰。” 鹤岁完全忘记自己为了能让谢让清抱一把自己,整天嘴里念叨着好冷,非得往谢让清的怀里躲。他伸长手去够伞柄那里摇摇晃晃的流苏,鹤岁小声地咕哝道:“下一回我要自己走,你不许抱着我。” 谢让清不置可否。 结果不管是下一回,还是下下回,鹤岁都没能自己走上一步路。谢让清说的陪鹤岁出去走一走,其实就是他抱着鹤岁在三清山的风雪里走一趟,期间不管鹤岁怎么闹腾,谢让清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说雪尚未融化。 就算鹤岁吃得再多,他揉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说难受,谢让清也不为所动。他只会抬起手给鹤岁一下又一下地揉着肚子,而后不容商量道:“待天气暖和一些再说。” 鹤岁揉了揉自己软乎乎的脸,他愁眉苦脸地说:“这样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用。” 再没有什么用,反正鹤岁被谢让清抱着抱着就习惯了,简直连挣扎都不想再挣扎一下。不过鹤岁喜欢口是心非,他嘴上倒是抱怨得厉害,可是谢让清一旦走近,鹤岁就主动朝他伸出两只胳膊,还把人抱得紧紧的。 就这样,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半个月鹤岁整天都在吃喝玩乐,早就已经把谢让清要去瀛洲,还不肯带上自己一起去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所以这天他难得醒了个大早,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迷迷糊糊地往床边滚,结果本该躺在那里和往常一样把自己捞进怀里的谢让清却没有任何动作,鹤岁就这样骨碌碌地滚到了床下面。 鹤岁摔得七荤八素,他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磕到的额头,那里虽然没有流血,但是碰一下就疼。 鹤岁等着谢让清来哄自己,于是他就着摔下床的姿势趴在地上不肯起来。然而鹤岁等了半天,谢让清也没有什么反应,更别说来哄自己了,鹤岁吸了吸鼻子,没有耐心了,他捂住脸就开始“呜呜呜”的装哭,装着装着还真的挤出了几颗金豆豆。 许秋客听见里面的动静,急急忙忙地推门而入,只见得趴在地上的小凤凰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这要搁是以前,许秋客实在是想象不到堂堂上古神兽居然会因为摔下床而抹眼泪,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怎么了?” “为什么是你?”鹤岁睁圆了眼睛问许秋客。 谢让清不在,鹤岁就没那么娇气了,他用手背蹭掉挂在眼睫上的泪珠,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踮脚往床上看,谢让清果然不在这里。鹤岁这回是真的不高兴了,他吸着鼻子问许秋客:“谢让清去哪儿了?” 许秋客顾左右而言他,“我今儿个从山下给你带了几串糖葫芦,你要不要尝一口?” 鹤岁才没有这么好糊弄,他垮着一张小脸问许秋客:“他是不是背着我去了瀛洲?” 许秋客还在苦苦挣扎:“……还有一些蜜饯和瓜子儿。” 糖葫芦、蜜饯和瓜子儿当然比不上谢让清,再说这会儿鹤岁额头磕到的地方也疼得厉害,他揉了揉眼睛,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鹤岁把脸埋进自己的胳膊里,悄悄地哭了一会儿才瓮声瓮气地说:“我讨厌他。” 许秋客一脸赞同地附和道:”的确是挺讨人厌的。” 鹤岁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可以说谢让清不好,但是别人不可以说一句,听见许秋客这样说,鹤岁立马抬起了头,他哭得泪汪汪的都还要瞪一眼许秋客,然后恼怒不已地说:“不许你说他讨人厌!” 许秋客:“……” 许秋客摸了摸鼻子,鹤岁总趴到地上也不是个事儿。他把小家伙抱起来放到椅子上,除了糖葫芦、蜜饯、瓜子儿一股脑地推到他面前以外,许秋客又变戏法儿似的从衣袖里掏出了不少零嘴给鹤岁。许秋客抬起下颔,言简意赅道:“吃!” 没有谢让清,鹤岁就连吃也吃得不开心。 他左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右手往嘴巴里塞蜜饯,每一口都当成谢让清来咬。而坐在鹤岁对面的许秋客为了让鹤岁别再惦记着谢让清,还给他剥起瓜子来,鹤岁倒是吃得两腮鼓鼓,可是他还是扁着嘴说:“讨厌谢让清。” 许秋客已经不会再上当了,鹤岁是不会和自己同仇敌忾的。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说:“把这个喝完。” 鹤岁闻了一下味道,香香甜甜的,味道就和谢让清喂给自己喝的月浆一样,尝起来就是蜂蜜。谢让清平日不让自己多喝,就连一口也不行,鹤岁巴不得能一回喝干净,他连忙抱起瓷瓶咕嘟嘟地喝下肚,“好甜。” “甜?”许秋客拿给鹤岁的是百草烬,味道不应当是甜的,为此他还特意给鹤岁带了不少零嘴。许秋客暗自琢磨了一番,忽而想到早晨谢让清把月浆交给自己,而他则顺手丢进了乾坤袋里。 想到这里,许秋客狐疑地将手探入衣袖,他没有摸到应该放在那里的瓷瓶,随即心里咯噔一下,面色也跟着变了。许秋客皱眉道:“糟了。” 第104章 我见青山06 鹤岁吃饱喝足, 暂且止住哭唧唧的抱怨,他抬眼疑惑地瞟向许秋客,慢吞吞地问他:“什么糟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说是这样说的, 然而许秋客还是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默默地把乾坤袋里的百草烬拿出来, 讪笑着说:“不小心给你喂错东西了。” 鹤岁只知道月浆尝起来是蜂蜜味儿,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 但是许秋客就很清楚月浆的用途了。月浆是由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炼就而成的浆汁, 广寒宫里的月仙几百年才能炼就一滴, 它既可以生白骨活死人, 也可以使得下界生灵脱去凡胎,登入九天。 对于失去仙骨的鹤岁来说,用这个来调养身体应该再适合不过, 但是先前凤族只知道鹤岁的仙骨被人毁去,命盘也遭人更改,自此喂鹤岁吃的是灵果,喝下的也是珍贵的浆汁, 怎么奢侈怎么来,完全没有想过鹤岁会虚不受补。 而百草烬的作用就是将这些集聚在鹤岁体内的灵力化解。 许秋客把手放到鹤岁的额头上,他用灵力在鹤岁的体内转了一遭, 分卷阅读122 - 分卷阅读123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23 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不过即使这样,许秋客也还是放不下心来,他试探着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鹤岁点了点头,他一把捂住自己鼓起来的肚皮, 老老实实地说:“肚子撑得不舒服。” 许秋客:“……” 他知晓鹤岁被养得娇气,疼一点儿都会哼唧半天,见状又用灵力给鹤岁检查了一遍身体,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以后,许秋客把手边的百草烬推给鹤岁,说:“把这个也喝了。” 鹤岁还以为又是月浆,他倒是乖乖地拿起来往嘴里送,结果才尝到味道,不仅嘴巴里全是苦味,一整张小脸也皱成了一团。鹤岁连忙吃了几颗蜜饯把苦味压下去,瓮声瓮气地说:“这个不好喝。” “再不好喝你也得把它喝完。”许秋客恐吓道:“你不是总念叨着要长大,把百草烬喝了,你就可以长大了。” 鹤岁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 许秋客说:“真的。” 就这样,鹤岁还是乖乖地把百草烬喝完了,连带着蜜饯也被他一扫而尽。 许秋客看着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鹤岁,小家伙一副活泼到过分的模样。他本来应该放人出去玩,但是许秋客左思右想,还是有点不安,鉴于他给鹤岁喂错了东西,许秋客最终满怀愧疚地决定留宿在三清山这里。 事实证明,幸好这天晚上许秋客选择留在三清山上,没有到处乱晃,要不然鹤岁出了什么差错,谢让清第一个饶不了的就是他。 鹤岁每回一吃完东西就开始犯困,往日谢让清倒是由着他,甚至还让鹤岁窝在他怀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但是许秋客就看不下去了,他干脆扯着鹤岁跟自己一起修炼。 然而让许秋客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鹤岁连个口诀都背得磕磕巴巴。他不是这里漏一句,就是那里自己添一句,照他这样迟早得出问题,许秋客只得认命地给他纠正一遍,再让鹤岁重新来过。 结果鹤岁还没背上几句就没了声儿,许秋客往旁边一望,这只小凤凰光是坐着都能打起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完全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许秋客趁机捏了一把鹤岁的脸,他暗自嘀咕道:“都宠成这样了,哪里还是养凤凰?这个养法分明就是……” 无论谢让清是在养凤凰,还是把这只小凤凰当成别的什么来养,都与许秋客无关,更何况即使谢让清看来冷冷淡淡,对什么都不在心,许秋客却知道他的执念颇重。 想到这里,许秋客不由叹了一口气,他难得收起平日里不着调的做派,轻声道:“小凤凰,他为了你连天道也弃之不顾,你可要争点气。” 鹤岁这会儿还没有完全睡熟,他听见许秋客在说话,但是眼睛不大能睁得开。鹤岁以为许秋客又在让自己背口诀,他迷迷糊糊地开口:“炁、炁息于命门,如子在胎,不饮不食,绵绵长存,所谓……所谓……” 鹤岁所谓了半天也没有所谓出个什么来,他挣扎了一下,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身子一歪就趴到了床上,彻底睡了过去。 许秋客:“……” 争点气可能有点难。 不管怎么样,鹤岁前半夜还睡得香喷喷。毕竟梦里什么都有,而且谢让清也格外温柔,他要完抱抱要亲亲,谢让清都一一照做,鹤岁美滋滋地把脸埋在谢让清的脖颈那里撒娇,可是没过多久,鹤岁就有点难受了。 很疼。 肚子那里疼得厉害,鹤岁忍不住哼唧了几声,他体内的灵气在四处乱窜,紧接着四肢百骸都被冲撞得疼了起来,可是鹤岁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这些灵气的去向。 鹤岁捂住肚子坐起来,他把眉心拧出一个秀气的小八字,扁着嘴巴哭唧唧地说:“好疼。” 然而许秋客还在打坐,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 鹤岁又重复了一遍,“好疼。” 许秋客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鹤岁揉了揉眼睛,他只好抽泣着念出许秋客给自己纠正过的口诀,可是那些灵气根本就不像许秋客说得那么听话,自己想让它去哪里,它就会去哪里,完全毫无章法,甚至还在体内冲撞得越发急躁。 鹤岁从来都没有这样难受过,他抽抽搭搭地往下念口诀,声音越来越小,语速也越来越慢,到后来几乎只剩下很轻很轻的抽泣声,直到鹤岁彻底痛昏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秋客终于睁开了眼。 等到鹤岁再次醒过来,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月,而许秋客早已把他送回了凤栖山。 尽管顾十三往日总把鹤岁欺负到跳脚的地步,但是一见到鹤岁这样,自然少不了一肚子的火气——人是好端端地送到谢让清那边,却被奄奄一息地送了回来。 要不是凤皇拦着,顾十三早就去三清山找谢让清的麻烦了。 既然麻烦找不得,顾十三只得隔三差五地去鹤岁那里晃几趟,所以他是第一个见到鹤岁醒过来的人。连忙让人去通知过凤皇这个消息以后,顾十三这才又凑到鹤岁的面前,他捏住自己的下巴把人好生地打量了一番,不由啧啧叹道:“长生,你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蹴鞠球了。” 躺在床上的少年眉眼殊丽,那里面满是不谙世事的天真,而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淌过湿漉漉的水迹,无辜而纯粹的眼神让他看起来既无辜又无害,不管再怎么捣乱使坏,只要撅着嘴巴瞟上那么一眼,就只能什么都依着他来了。 即使顾十三没有见到鹤岁的凤凰本体,但是鹤岁这会儿就连人形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副软乎乎的小儿模样,而是一个半大不大的少年,他就大概猜得到鹤岁的本体也没有以前那么圆滚滚。 不过说是这样说的,比起软乎乎的鹤岁,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顾十三心有余悸道:“幸好那个清衡上仙及时赶到。” “你才是蹴鞠球。”自己才醒过来就这样说他,鹤岁不大高兴地鼓起了脸,他疑惑地问道:“清衡上仙?” “就是那个出馊主意,让我们把你送到三清山的上仙。”顾十三显然把对谢让清的不满迁怒到了清衡上仙的身上,他不怎么客气地说:“要不是当初他跟凤皇说那个谢让清是你命中唯一的变数,哪儿能出这档子事。” 鹤岁眨了眨眼睛,他对这个清衡上仙一点印象也没有,听完了顾十三的不满也只是慢吞吞地问道:“谢让清不在这里吗?” “何止不在这里,就连把你送过来的人都不是他。”顾十三一想到这个就来气,他恨声道:“送你回凤栖山的是一个叫许……许什么的人,我看他都比那个谢让清靠谱不少。” “许秋客。”谢让清不在这里,鹤岁有点沮丧,不过随即他又想起来没准谢让清还在瀛洲,没能赶回来,鹤岁忙不迭的为谢让清辩解道:“谢让清去瀛洲 分卷阅读123 - 分卷阅读124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24 了,就是他让许秋客来照顾我的。” 顾十三根本就不信,他没好气地说:“他哪里是去瀛洲了,肯定是躲在哪里,生怕我们去找他算账。” 鹤岁的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才不是,他就是还在瀛洲。” “谢让清的确尚在瀛洲。”有人推门而入,清衡就站在不远处,他的身姿挺拔,眉眼漠然到极致,也冷淡到极致。 清衡向鹤岁那边淡淡地扫去一眼,他的目光没有任何温度,而那眼角眉梢上俱是九重天人的骄矜与漠然,万事万物都好似在他的眼中沦为尘埃,不值得一提。 第105章 我见青山07 鹤岁稍微抬起眼, 只见得清衡的神色寡淡而疏离,这让他有点晃神,因为谢让清也总是摆出一副冷冷淡淡,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不过鹤岁没忍住又多瞄了几下, 其实清衡看起来远比谢让清要冷漠得多,他甚至就连一个眼神望过来, 也浸着彻骨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更何况清衡的一举一动都合乎他的身份——高高在上的神祇。 鹤岁在看清衡, 清衡未尝不是在看鹤岁。深色的瞳眸将少年额头上的花印收入眼底, 颜色绮丽的花瓣一如蔻丹汁水绘成,在他的眼底留下一点朱砂痕,清衡过了许久才将目光收回, 而后语气毫无起伏地开口道:“他并不知道你误饮月浆。” 鹤岁就跟有人给他撑腰了一样,立马偏过头来没心没肺地对着顾十三做了一个鬼脸,“谢让清不知道,你不许再说他的坏话了。” “我说你这是向着哪边呢?”顾十三屈指敲了敲鹤岁的脑袋, “人家那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只是送过去住了几天, 也泼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鹤岁被顾十三数落的脸上有点红,不过他还是咕咕哝哝地说:“反正、反正你不准说谢让清的坏话了。” 顾十三这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他斜睨着鹤岁,小凤凰揍又舍不得揍, 说也舍不得说他一句重话,只能伸出手来捏一捏鹤岁的脸。鹤岁当然不肯乖乖地给顾十三捏,他一把捂住自己的脸躲来躲去,实在躲不开了就一头钻进被窝里瓮声瓮气地抱怨:“疼。” “这就嫌疼了?” 鹤岁在被窝里拱来拱去,顾十三看得好笑,可是他笑着笑着就想起那天鹤岁被送回来的样子。往日总是活蹦乱跳的小家伙被人抱在怀里,安静到令人不适,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朝气,他那卷翘的眼睫沾着几颗滚圆的泪珠,将整张小脸沾湿,发红的鼻尖儿只是看一眼就让人不由心生爱怜。 “你被送回来的时候,灵气在体内逆行,那比这要疼得多。”光是想到这里,顾十三对谢让清就更为不满,他皱眉道:“反正之前你也闹着不肯去谢让清那边,不如以后就留在凤栖山,我就不信我们凤族没有什么法子。” 清衡却不咸不淡道:“只有谢让清能救他。” 顾十三显然不把这个来自九天的仙君放在眼里,“他谢让清只是一介凡人,既然他可以,那么我们凤族也可以。” “尔等凤族罔顾天道,是以因果报应皆降于他身。”清衡与九天之上的诸多仙君不同,他由天地孕育,生而为神,后又得鸿钧老祖的悉心教导,洞悉世间万物因果循环,深受天道的青睐。“除非谢让清出手相助,祝长生只有一个下场——” 清衡侧眸瞥了一眼鹤岁,薄唇轻启:“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即神魂俱灭,顾十三不可置信道:“长生只是没有仙骨,即使撑不过涅槃,他也不会灰飞烟灭。” 清衡对此不欲多言,他缓步走至鹤岁的身旁,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顾十三。清衡嗓音淡淡地说道:“祝长生体内的灵力还没有被完全压制下来,我要为他疏通余下的灵力,你不要留在此处。” 顾十三还在想清衡口中的灰飞烟灭,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退出了房门。 鹤岁向来都是不怕生的,顾十三走了就走了,他从被窝里面探出一颗小脑袋,慢吞吞地问道:“你知道谢让清在瀛洲,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在那里呀?” 清衡没有说话,他只是俯下身将手抬起,而后不急不缓地放到鹤岁的额头上。但是清衡的手太冷,才放上去鹤岁就忙不迭地推开,他坐起来小声地说:“你的手好凉。” “不要乱动。” 清衡蹙眉,他用一只手捏住鹤岁的下颔,另一只手则再度抬起。源源不断的灵力被清衡注入鹤岁的体内,原先横冲直撞的灵气在清衡的威压之下逐渐安静下来,没过多久,清衡放开对鹤岁的桎梏。 “明明我也有试着安抚那些灵气的,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它们都不听我的使唤。”鹤岁睁圆了黑白分明的眼睛,软糯的声音里还透出点委屈:“为什么你就可以?” 清衡轻描淡写道:“你压制不住月浆。” “那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再喝月浆了?”鹤岁扑闪扑闪地眨巴眼睛,有点纠结了,“可是我喜欢月浆的味道,好甜的……对了。”鹤岁想起来清衡还没有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他仰起脸接着追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谢让清为什么还在瀛洲。” 鹤岁这会儿正坐在床上,清衡只要一垂眸就能望见少年水汪汪的眼瞳里眸光潋滟。鹤岁的眉目本就殊丽,他身上的每一处都精致到好似被细细雕琢过千遍万遍,更遑论此刻的鹤岁睁大了眼睛软软地盯着清衡,心都要给他看软了大半。 可饶是如此,清衡望向鹤岁的目光仍是一片无波无澜,他嗓音平稳道:“既然你不知道谢让清为何还在瀛洲,那么我又怎会知晓。” “你是神仙,神仙应该什么都知道的。”鹤岁一点儿也没有被清衡这么冷淡的态度吓到,他甚至还理直气壮地嘟囔道:“而且、而且你都知道谢让清在瀛洲。” 稍微想了一下,鹤岁软绵绵地商量道:“你告诉我好不好?顾十三给我带了好多灵果,我可以给你尝一个。” 不管鹤岁怎么胡搅蛮缠,清衡压根都不搭腔,他站直身体,不咸不淡地朝鹤岁丢下了一句“这几日不要吃灵果”,说罢便自顾自地抬脚向外走去。 鹤岁揉着自己的脸,不大高兴地抱怨道:“讨厌鬼。” 清衡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过头,唯有那对半阖着的瞳眸里沾上笑意,而这几分笑意又将他神色里的漠然与平静骤然打破,恰如寸草不生的冻土荒原掠过十里春风,莫名生出的柔和与暖意在他的眼底荡开一片。 清衡走后不久凤皇终于赶到,鹤岁还在为清衡不搭理自己而生气,他抱着被子趴到床上跟系统嘀嘀咕咕地说着清衡的坏话,凤皇却把鹤岁提溜起来警告道:“上仙说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你送回去了,这几天你给我好 分卷阅读124 - 分卷阅读125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25 好修炼。等我得了空,我还要检查你的口诀,再背不出来的话一句话抄五十遍。” 鹤岁当即就把一整张小脸皱了起来,口诀那么长,他背不出来的远不止一两句。鹤岁思来想去,最有可能告黑状的人只有许秋客,于是他闷闷不乐地说:“许秋客也讨厌,嘴巴那么大。” 不管怎么样,鹤岁在凤栖山上的日子再也没有以前那么自在了。鹤岁不是被罚抄口诀的恐惧支配,就是被清衡过分冷漠的态度气得要命,这个人连他故意歪着脑袋装可爱都视若无睹,压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就这样,鹤岁不怎么高兴地在凤栖山这里度过了小半个月,终于要被送回三清山了。 这一回是顾十三送的鹤岁,清衡口中的灰飞烟灭到底让他上了心,顾十三对谢让清不满归不满,但是鹤岁却是决计不能出事的。只不过临走前顾十三还在对鹤岁说:“一定要给谢让清一个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随随便便把你丢给别人。” 鹤岁巴不得谢让清去哪里都带上自己,他听见顾十三这样说,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鹤岁脆生生地附和道:“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才行。” 不过还没过多久,鹤岁就有点舍不得了,他跟顾十三约法三章:“你不可以打他,也不可以骂他。” 顾十三:“……” 他没好气地说:“教训他根本用不着我出手,你自己就已经够烦人了的。我只要把你丢到谢让清那里,你这个小祖宗只能供着宠着,还不能说一句不是,已经够折磨人了的。” 鹤岁的嘴上倒是哼唧着“才不是”,结果他一被顾十三放下来就蹬蹬蹬地跑到谢让清那里。 鹤岁一把扑进谢让清的怀里,拧着眉心抱怨谢让清不肯带自己一起去瀛洲,“都怪你非要把我留下来。月浆害得我疼了好久好久,凤皇还让我抄了好多遍口诀,我的手腕到现在都还在疼。还有……还有那个清衡上仙也讨厌,他理都不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讨厌的人。” 他一口气抱怨完了还不忘在谢让清的脖颈里蹭来蹭去,鹤岁撒着娇软绵绵地说:“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了。” 第106章 我见青山08 即使知道鹤岁只是这样说一说而已, 谢让清正欲推开鹤岁手还是放了下来,他垂眸盯着埋在自己肩上撒娇的鹤岁,只见得一截雪白而纤细的脖颈。谢让清缓声道:“不会。” 鹤岁没有把头抬起来, 他瓮声瓮气地说:“那你以后不许再把我一个人丢到山上了。” 谢让清对此不置可否, 他将手里的狼毫搁进笔帘,而余光则掠过书案上自己尚未完成的画作, 有一笔意外点上去的朱砂恰好落在画中小凤凰的额头上。 这一日的三清山难得放晴,没有鹤岁在身旁叽叽喳喳, 自然显得安静不已。谢让清铺开宣纸, 本想画一幅三清雪山图, 只是笔锋才落下,那只既娇气又粘人的小凤凰却倏然涌上心头,谢让清不由自主地勾画着圆滚滚的小家伙, 结果他手中狼毫的笔端才浸入朱砂,鹤岁就往他的怀里扑了过来。 想到这里,谢让清把怀里的人抱紧,他轻笑着唤道:“……长生。” 鹤岁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眸, 他才不管谢让清好端端地叫自己的名字干什么,只一把揪住了谢让清的衣襟。鹤岁不依不挠地闹了起来,非得让谢让清给自己一个答案:“你快点儿答应下来。” 谢让清定定地望着他, 却始终对鹤岁的追问充耳不闻,他沉默了许久才避重就轻地开口道:“你不会一个人在这里。” 不会一个人在这里,不管是许秋客还是柳依依,只要有一个人在这里, 那么他都不是一个人在这里。鹤岁这会儿反应起来倒是挺快的,他忙不迭地说了一句不行,又撅着嘴巴补充道:“别人都不行,我只要你。” 谢让清侧眸望过去,若有所思地问道:“为什么别人都不行?” 鹤岁的眼神到处乱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用手拽住谢让清的衣袖晃来晃去,胡乱给自己找了一 个借口:“因为、因为你比别人都好看!” “人间有一首词。”谢让清捏住鹤岁的下颔,让他抬起脸来看着自己,深黑的双瞳紧盯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谢让清嗓音沉沉道:“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鹤岁睁圆了黑白分明的眼睛,非要明知故问;“哪里有青山呀?” 谢让清低笑道:“这里有青山。” 鹤岁抓住谢让清的手指,眨巴着眼睛问他:“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谢让清缓缓俯下身来,他对上鹤岁乌溜溜的眼瞳,余光却掠过稍微张开的唇。鹤岁的唇色偏淡,是春雨拂过花枝留下的水色痕迹,也是诱人采撷的春樱花苞,谢让清凑到鹤岁的耳边说:“我就是青山。”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见我应如是。”鹤岁红着脸把这句诗词重复了一遍,他的手捂住脸就不能再捂住发烫的耳朵,更别说鹤岁的头顶都恨不得要冒出烟,他的害羞藏都藏不住。不过再这样,鹤岁也还是哼唧着问谢让清:“那……那你看我是什么样子的?” 谢让清的眸色渐深,他望着鹤岁看了许久,终于在鹤岁的额头那里落下一个吻。谢让清说:“很可爱。” 鹤岁小声地提醒道:“我已经长大了。” 谢让清抬起眼,“我知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鹤岁瞟了一眼谢让清,白生生的手指头抵住自己的嘴巴,他软绵绵地说:“我已经长大了,所以你不能再亲额头,得亲这里这对。” 闻言,谢让清捏住鹤岁下颔的手不由一紧,鹤岁拧起眉心指责道:“你把我捏疼了。” 他才抱怨完就一口咬住了抵在唇边的手指,鹤岁睁大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睛去望谢让清。润泽的水光在他乌黑的瞳仁里荡漾开来,而氤氲在眼底的雾气几欲将他的眼睫沾湿,鹤岁不讲道理地说:“下巴肯定被你捏红了。你要是不亲我一口的话,我就要跟凤皇他们告状,说你欺负我。” “嗯?”谢让清缓缓收回目光,他抬手将鹤岁按进自己的怀里,似笑非笑道:“这就是欺负你?” 鹤岁趁机环住谢让清的脖颈,他在谢让清的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动来动去,直到谢让清把手放到鹤岁的腰际,这才老实下来。鹤岁偏过头瞄了谢让清一下,脆生生地说:“你连亲都不肯亲我一下,就是欺负我。” 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抚上鹤岁的脸,指骨分明的手指掠过鹤岁的额头,指尖停留在眉心的凤火印记那里。谢让清语气如常地问他:“我连亲都不肯亲你一下?” 鹤岁忙不迭地补充道:“亲额头不算亲。” 他这副耍赖的模样实在是可 分卷阅读125 - 分卷阅读126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26 爱,软趴趴地靠在谢让清的肩上嘀嘀咕咕地为自己辩解,辩解完了还不忘再窝进谢让清的怀里蹭几下撒娇,而稍微抬起来的眼眸里则是湿漉漉的一片,干净的眼神透着几分无辜与纯粹。鹤岁扁着嘴巴说:“我想让你亲我一下,只一下好不好?” 谢让清没有开口,只是意味不明地扫了鹤岁一眼。他漆黑的瞳眸一如化不开的浓墨,而眼眸深处的克制被恰到好处地掩埋,只留下深不见底的幽深。 鹤岁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谢让清亲自己一口,他掰着手指头闷闷不乐地数落起谢让清的不是,“你把我一个人丢到三清山,害得我疼了好多天。你还不肯答应下一回去别处也让我和你一起去,而且、而且你连亲也不肯亲我一口。” 他一抱怨起来就是没完没了,鹤岁的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他垮下一张小脸,不大高兴地说:“你对我一点儿也不好,我、我……” 即使长大了,谢让清也还是比鹤岁高一个头,鹤岁说着说着就没了声儿,他踮起脚“吧唧”一口亲在谢让清的薄唇上,鹤岁瞪圆了眼睛气鼓鼓地说:“你不肯亲我一下,那我就自己亲你一口!” 第107章 我见青山09 鹤岁亲都亲过了还要凶巴巴地威胁一通, 他很是嚣张地对着谢让清吐了吐舌头,亲完就翻脸不认人,只用两只白生生的小手把谢让清往旁边推。 只可惜他的力道根本就不能让谢让清挪动分毫, 而谢让清见状也只是眉梢微抬。有一只修长的手从雪袖中伸出, 谢让清单手抓住那两截雪白的手腕,他侧眸望着鹤岁若有所思地问道:“这就是你的亲一口?” 鹤岁仰起头对上谢让清黑沉沉的眼瞳, 一脸无辜地问他:“要不然我再亲一口?” 谢让清垂下眼眸盯着鹤岁看了许久,半晌才嗓音沉沉地评价道:“祝三岁。” 鹤岁觉得谢让清这是在说自己幼稚, 他一听就不乐意了, 皱着一张小脸嘟哝着说:“才不是祝三岁, 我已经长大了。而且我已经、已经……”鹤岁说着,抬起眼瞄了一下谢让清,他又扑过去亲了一口谢让清, 不过这回鹤岁长了出息,还咬了一下谢让清的唇。 他不知死活地对着谢让清做了一个鬼脸,“我已经亲过你了,现在你是我的, 不可以耍赖!” “祝长生。”谢让清的眼帘半阖,笑意在那深黑的瞳眸间漾开,眼底却染上几分掠夺之意, 他抬起手若无其事地抚上鹤岁的嘴唇,而指腹则来回摩挲着颜色偏淡的唇,直到绮色入眼,只让人再也忍不住想要俯下身来一亲芳泽, 谢让清这才开口道:“不是咬一下就叫亲,应该是——” 他的嗓音沉沉,却又带着几分沙哑,谢让清搁在鹤岁腰上的手掌倏然用力,把鹤岁带入了他的怀里,谢让清趁着鹤岁尚在茫然之际低下头,终于吻上了他肖想已久的唇。 谢让清的唇舌探入鹤岁的口齿之中,灼热而潮湿的气息全然落了下来,交融在一起的呼吸不是很烫,却偏偏让鹤岁红透了一整张小脸,整个人都要冒出烟来了。 鹤岁听见有水声的响动,谢让清的吻自始至终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却又隐约带着些许不容置喙的强势。鹤岁紧张地揪着谢让清的衣袖,他被吻的都有点站不稳了,只能没什么力气地软倒在谢让清的怀里,氤氲的雾气沾湿轻颤的眼睫,而半睁着的眼眸里水汪汪的一片,湿漉漉的眼神则透着惯常的无辜,水光莹润的眸光潋滟着别样的光华。 想把他惹哭。 才想到这里,谢让清的目光深若幽潭,他不再吻着鹤岁,而是抬起头眸光沉沉地盯着怀里的人,那原先偏淡的唇色在此刻因他而染上一片瑰色,谢让清偏过头附在鹤岁的耳边低声道:“这才是亲吻。” 鹤岁一点儿出息也没有,谢让清一往他这边靠近,不光脸上是红扑扑的一片,就连玉白的耳垂也跟着一点一点红了个透,几乎能滴出血来,有点要恼羞成怒的迹象了。 不过就算鹤岁恼羞成怒,他只要一发起脾气来就会露出太多的马脚,凶巴巴的根本就唬不住人,看在谢让清的眼里全是张牙舞爪的可爱。鹤岁捂住耳朵自欺欺人道:“你的话怎么这么多,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谢让清轻笑,“味道很甜。” “不甜,一点儿也不甜!”鹤岁当然知道谢让清是什么意思,他本来就不禁逗,听完就要伸手捂住谢让清的唇。鹤岁稍微想了一下,他忙不迭地摇了摇头,又结结巴巴地改口道:“我……我还小,我只是一个小凤凰,就算味道甜不可以吃的,而且、而且我的味道根本就不甜!” “你还小?”说自己已经长大了的是他,说自己还小的仍旧是他,但是谢让清并没有拆穿鹤岁的小伎俩,只是似笑非笑地说:“那么就好好修炼,快点长大。” 说罢,谢让清的手指掠过鹤岁的耳垂,抚上鹤岁的脸,他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若是今后你再偷懒,我并不介意与你一同双修。” 鹤岁差点要蹦起来了,“我不要!” 谢让清向来都是说到做到,不跟鹤岁一样言而无信,更何况他们两个人要是双修的话,除了鹤岁会屁股疼以外,谢让清根本就不会有一点儿影响,鹤岁才不乐意跟他一起双修。为了这个,鹤岁总算是好好修炼了起来,再也不会口诀背着背着就打瞌睡,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被谢让清带到床上吃干抹净。 对此,不怀好意的系统是这样糊弄鹤岁的:“你还不如跟他双修。双修多好,你只要躺着,谢让清来动,不要几天的功夫你就可以到大圆满的境界,天道再降下几道天劫,你就可以到九天了。” 鹤岁扁着嘴巴说:“可是屁股会疼。” 系统再接再厉:“疼是一时的,爽才是重要的。” 鹤岁就是不松口,他信心满满地说:“我自己也可以修炼到大圆满的境界的。” “你自己?”系统对鹤岁并没有信心,它幽幽地叹息道:“那你可能这辈子都回不了家了。” 鹤岁:“……” 不管怎么样,即使鹤岁嘴上说着不跟谢让清双修,但是他却还是喜欢缠着谢让清——睡觉要钻进谢让清的怀里才肯乖乖地闭上眼睛,醒过来又要谢让清亲几下才肯从床上爬起来,便宜都被占光了还咬着手指头哼哼唧唧地说讨厌双修。 谢让清低笑着问道:“有多讨厌?” 哪怕这会儿谢让清已经把他拽进了怀里,鹤岁倒是把谢让清抱得紧紧的,可是他嘴里却一边抽泣一边嘴硬道:“讨、呜……讨厌死了。” 谢让清捏住鹤岁的下颔问他:“真的不想双修?” 鹤岁把脸埋进谢让清的怀里,过了半天才伸出一根手指头,委屈巴巴地妥协道:“我 分卷阅读126 - 分卷阅读127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27 们可以只双修一次。” 谢让清微微颔首,“可以。” 于是谢让清为鹤岁重新定义双修一次的概念。 第108章 我见青山10 接下来的一整个月, 鹤岁都没能下过床。他伏到谢让清的肩上哭唧唧地指责谢让清是骗子,口中的喘息与呜咽全是被揉碎了的春意,谢让清扣住鹤岁的手让他无法挣扎, 而后才不紧不慢地望着一头扑进自己怀里的鹤岁哑声道:“口是心非, 你喜欢我这样对你。” 鹤岁恼羞成怒地咬住谢让清的肩膀,“我才不喜欢。” 他每回一到这种时候不是咬人就是咬住自己的手指头小声的呜咽, 看起来就格外的好欺负。鹤岁把脸埋进谢让清的怀里,再一把抱住谢让清的脖颈, 他下定决心要当一只小鸵鸟, 谢让清却嗓音沉沉地提醒道:“你说只要一次。” 鹤岁扁着嘴巴, 难受得差点就要哭出来了,“两、两次。” 就这样,谢让清把鹤岁哄得团团转, 鹤岁只顾着抽抽噎噎地哭个不停,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只双修一次这样的话。除此之外,鹤岁是凤凰,即使不饮不食也没有关系, 更何况谢让清始终把他喂得饱饱的,而谢让清自己又早已辟谷,无论是一个月还是一年, 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许秋客却不请自来了一趟,这让尚未餍足的谢让清不得不放过鹤岁。 许秋客在门外等候了许久才推门而入,即使朱窗半开,浓郁的麝香味还是让许秋客的眉头一动。挡住他目光的屏风那边只能隐约看见谢让清俯身与鹤岁说着什么, 而坐在床上的鹤岁抱着谢让清的脖颈不肯松手,许秋客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他耐不住寂寞,装佯无事地踱步过去,“小凤凰,你……” 鹤岁偏过头来,他还是那副干净的少年模样,眉眼昳丽。睁得圆圆的眼睛尚且透出几分稚气,生生冲淡了眼角眉梢的春意,只在他的瞳眸里留下莹润的水泽,而眉心的那朵待放的花苞不知在何时已然完全绽放——那是朱砂比不及的绮色,甚至连蔻丹也稍显逊色。 许秋客看见鹤岁额头上的凤火印记,他知道花苞绽放即是凤族即将涅槃的迹象。许秋客硬生生地止住了还没说出口的打趣,他扭过头错愕不已地问谢让清:“难道你是在用你的精元喂他?” 谢让清不置可否,“他不喜欢修炼。” 这一个月说的是双修,其实更多的还是谢让清用自己的精元喂养鹤岁的元丹。凤凰修行几百年才得以涅槃重生,再由着鹤岁的性子来,他定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兴许五百年都不能让他的凤火印记长成,即使谢让清等得及,谢让清寻来的司命镜、千金骨、化玉阵与花间集却不能久留在手,更何况他还要为鹤岁改命。 “我才没有不喜欢修炼。”鹤岁揉了揉眼睛,大概是他的动作有点大,连带着衣袖也往下落了一点,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鹤岁瞟了一眼谢让清,不满地说:“是你不让我自己修炼的。” 许秋客一眼就瞄到他手腕内侧的红痕,目光再往上挪,鹤岁往日偏淡的唇色也在一番蹂.躏后染上了别样的秾丽,覆上一层水光。小凤凰这个样子明显是被谢让清吃了个一干二净,许秋客不禁咂舌道:“真真是个禽兽。” 谢让清用余光扫了许秋客一眼,倒没有与许秋客计较,他问鹤岁:“困了?” 鹤岁点了点头,软绵绵地说:“我想睡觉。” 他这些天都没能好好睡上一觉,更别说再美滋滋地睡一睡懒觉了。鹤岁每回迷迷糊糊地趴在谢让清的肩上都快要睡着了,谢让清就故意作弄他一番,就连鹤岁舔着小虎牙装出一副要揍人的模样,谢让清也依旧不为所动,根本不把鹤岁的威胁放在心上。鹤岁捂住嘴巴打了几个呵欠,没精打采地咕哝道:“都要困死了。” 鹤岁这会儿还没有把头发束起来,只披散在肩上,本来就不大的脸更是显出几分小巧,肤色也被衬得越发白皙。谢让清盯着鹤岁看了几眼,半晌才抬起手将贴在他脸上的青丝拂到鹤岁的耳后,而后谢让清嗓音平稳地开口道:“睡吧。” 鹤岁想让谢让清陪自己一起睡觉,他眨巴着眼睛问谢让清:“你不睡吗?” 谢让清掀起眼帘,漫不经心地瞥向许秋客,他用眼神向鹤岁示意许秋客还在这里,自己不能陪着他,“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商量。” “那你不许再吵到我了。”鹤岁没心没肺地推开谢让清,没有缠着谢让清,也没有追问什么事情。他慢吞吞地说:“我要睡一整天,不对,两天。”才说到这里,鹤岁就忍不住撅起了嘴巴,他瞪了谢让清一眼,也学着许秋客的样子指责道:“禽兽。” 谢让清低笑一声,“我还可以更禽兽。” 鹤岁连忙钻进被窝里,他皱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快点走开,我看见你就讨厌。” 谢让清见好就收,没有再接着逗弄鹤岁,他把鹤岁哄得乖乖睡下,这才他与许秋客一同来到屋外。谢让清才回过身将门掩上,许秋客就追问道:“既然你用你的精元来喂养他的元丹,那么他的天劫也就跟着提前了,你打算怎么办?” 凤族一脉的天劫与涅槃向来不分彼此,天道降下数十道天雷,凤族在雷劫中浴火重生。天命星君曾经直言鹤岁活不过涅槃,他所能窥得的因果有限,是以不知确切的原由,其实只是因为凤族触怒天道,鹤岁涅槃之日正是天道发作之日。 按照许秋客的想法,鹤岁的天劫能往后拖一段时间就拖一段时间。本来鹤岁误饮月浆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现下谢让清又直接用精元来喂养鹤岁的元丹,再这样养下去,兴许要不了几日就能引来天劫。 谢让清对此却不以为意,他只是薄唇轻启,淡声道:“改命。” “改成谁的命?”许秋客始终不赞同谢让清为鹤岁改命,世间万物讲究一个因果,既然今日谢让清为鹤岁改命,那么明日的果则全由谢让清一人承担,更何况有改就必须有还。他皱着眉问道:“既然天道要让祝长生死,那么即使改命,你也必须要给天道一个死在涅槃里的祝长生。你要如何?” 谢让清的眼帘半阖,深黑的瞳眸沾上几分冷意,他不甚在意地开口道:“我自有打算。” 第109章 我见青山11 即使谢让清没有说出他的打算, 但是许秋客还是能从他的态度中窥得一二。许秋客颇为意外地扬了扬眉,他若有所思地开口道:“难道你要……罢了。暂且不提这个,毕竟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说到这里, 许秋客稍微停顿了片刻, 他幸灾乐祸地问道:“那长生怎么办?你什么也不能告诉他,到时候再把他吓一跳, 完了肯定得和你发一通脾气, 分卷阅读127 - 分卷阅读128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28 有得你哄。” 谢让清侧眸望了他一眼, 还是不咸不淡地说:“我自有打算。” “忒无趣。”谢让清这幅波澜不兴的模样让许秋客失了贫嘴的乐趣, 他摇开手里的折扇, 摇着头叹道:“往日你在九天的时候无欲无求,不悲不喜,我还琢磨着你好端端的来人间做什么, 结果跟过来一看,面前有一只小凤凰鼓着脸要你抱。” 那时的许秋客也是百八十年没来过人间,他一心凑热闹,隐去形迹跟在谢让清的身后。三清山虽然不及昆仑, 但到底处处都透着新鲜,许秋客在这里拈一枝花,又到那里抱起溜不及的野兔, 灌给它一小口来自九天的玉露琼浆,等到他回过神来,只见到雪地里坐着一个雪娃娃,两只白生生的藕臂正伸着要人抱。 许秋客走近一些, 鹤岁奶声奶气地说:“这里好冷,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坐在雪地里的小家伙看起来不过三岁大小,生得倒是白白嫩嫩,那张小脸是圆乎乎的,乌黑的眼瞳也是圆溜溜的,若不是额头的凤火印记,哪怕说他是云糕片许秋客都不感到意外——毕竟这小家伙软得好似咬一口就能化开,只让人想抱在怀里疼。 谢让清却冷冷淡淡地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记得长生以前只有这么小一点。” 许秋客用手比划了一下,他斜睨着谢让清,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失笑道:“我当时还在想,这是哪里来的小凤凰这么可爱,满山乱跑,见了人就要抱。正巧我那里什么都有,唯独少了只凤凰,我都打算好了,你要是不抱的话,我就直接把他抱回府上,结果你还是朝他伸出了手。” 谢让清的眉头一动,他自然也是记得的。小凤凰走路都走得不是太稳就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谢让清把人抱了满怀,小家伙趴在他的肩上哼唧着说:“我可是凤凰,你得把我当成宝贝来疼。” 就算他不是凤凰,谢让清也会把他放在心尖上宠爱,只是他没有长大的时候是小宝贝,长大了也是谢让清的大宝贝,唯一的区别只是小宝贝有小宝贝的疼法,大宝贝又有大宝贝的疼法。 谢让清的眉眼里的冷淡融成一片,深黑的眼瞳也沾上了几分笑意,他缓声道:“那是我的小凤凰。” ——无论是怎样的鹤岁,娇气的、任性的、爱哭的、听话的,纵使是缺点,在谢让清的眼中只会一并归纳为“可爱”这两个字。谢让清爱他的无理取闹,爱他拧着眉痛呼,也爱他哭红了鼻尖要自己抱,更爱他乖乖窝在自己怀里安睡时的毫无防备。 只因是他。 许秋客这一趟过来本来是为了与谢让清商讨怎么让鹤岁躲过天劫,毕竟当初给鹤岁喂错了月浆的人是他,许秋客再怎么不靠谱,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愧疚的,谁知道谢让清早就有了他的打算,许秋客便不再多留,只同谢让清说了几句话便自行离去。 谢让清回屋陪着鹤岁躺下。 鹤岁向来缠谢让清都缠得紧,谢让清才躺下,他就抱着被子蹭了过来。鹤岁枕着谢让清的肩,又用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摆,咕咕哝哝地说梦话:“再也不要长大了,长大、长大……” 谢让清一手环住他的腰,把鹤岁拉进自己的怀里,鹤岁接着说他的梦话:“长大会屁股疼。” 完全不记得舒服得直哼唧的人是谁。 接下来的几天,谢让清没有再哄着鹤岁和自己双修了。他倒是和往常一样坐在棋盘那里下棋,而鹤岁则坐在对面往自己的嘴里一颗又一颗地塞蜜饯,手痒起来了再时不时地偷挪几颗棋子,结果挪着挪着手腕就被抓住,谢让清低头亲了亲他的手指。 鹤岁连忙缩回手,“你不许乱亲。” 谢让清没有搭腔,夹在指间的棋子正欲落下,一道炸雷却轰然响起,远天不再是往日灰蒙蒙的一片,滚滚黑云似敌军压境,接二连三的雷鸣响彻天际,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天劫来了。 第110章 我见青山12 鹤岁吓得手里的蜜饯都没拿稳, 还顺带把装在小碟里的零嘴一并打翻,骨碌碌地滚了一地。不过鹤岁没有理会滚落在地上的蜜饯和瓜子,他的好奇心发作, 蹬蹬蹬地跑到窗边往外面张望, 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三清山会打雷?” 谢让清起身,没有搭腔, 他缓步走至鹤岁的身边,莹白如玉的手伸出来捂住鹤岁的额头。谢让清抬手的动作看似显出几分漫不经心, 然而他却在不动声色地将灵力输入鹤岁的体内, “这是天劫。” “天劫?”鹤岁歪着脑袋, 他压根没有想到这是自己的天劫,于是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眸,幸灾乐祸地说:“这么大的雷, 劈下来肯定很疼,太倒霉了。” 谢让清的眉梢微抬,倒没有多说些什么,他将大开着的朱窗掩住, 而后嗓音平稳道:“你玩了这么多天,该修炼了。” “才不多,一个月都没到。”鹤岁既不乐意自己老老实实地修炼, 也不乐意跟谢让清一起双修,他一听谢让清这样说,一张小脸立马皱成了一团。鹤岁忙不迭地揪住谢让清的衣袖,讨价还价道:“我明天再修炼好不好?” “明天再修炼?”谢让清垂下眼眸扫了鹤岁一眼, 似笑非笑地问道:“不想修炼是为了偷懒,还是你更想与我一起双修?我记得上一回你说……” 鹤岁连谢让清的下文都没有听完就连忙捂住他的唇,上一回怎么样,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而且鹤岁当然没有忘记自己当时被谢让清欺负得有多么厉害,哭哭啼啼的什么都肯说。鹤岁红着脸摇头,“不要修炼,也不要双、双修。” 谢让清却没有这么好说话,他把手放到鹤岁的腰际,掌心是要将人烫着的温度,“既然不想修炼,那么我们就双修。” 鹤岁差点都要蹦起来了,他委屈巴巴地说:“可是我没有说过我不想修炼,我只是现在不想修炼而已。”鹤岁越是往下说,声音就变得越小,他瞟了一眼谢让清,又给自己找了一个不是那么充分的理由,“我的蜜饯没有吃完。” 谢让清抬起黑沉沉的眼眸望着他,“乖。” 鹤岁不甘心地挣扎,“为什么不可以明天?” 谢让清没有答话,他的眉眼清朗,眼角眉梢冷得一如沾上了三清山融不开的雪花,清冷而寡淡。也许是谢让清眼底的专注与认真,也许是谢让清过于幽深的眼神,没过多久,鹤岁扁了扁嘴巴 ,蔫了吧唧地妥协道:“……好吧。” 其实鹤岁从来都不把修炼放在心上,他也对九天没有一丁点的向往,即使顾十三总是凑在鹤岁的身边说九天的仙娥有多么出尘,她们以云霞为裙裾,以月华点妆,一颦一笑都占尽风流,亦或是掀开风帘翠幕,仙 分卷阅读128 - 分卷阅读129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29 宫琼楼一如珠玉嵌成,鹤岁也兴致缺缺。 对他来说,只有谢让清和零嘴是最重要的。 不过既然谢让清让鹤岁修炼,鹤岁就只好不情不愿地开始修炼。 他之前在凤栖山因为背不出口诀,还完完整整地把口诀从头到尾抄过不少遍,所以这会儿鹤岁已经能够把口诀背到滚瓜烂熟的地步,再也不会磕磕绊绊,自己胡编乱造了:“……心本无形,因境而有,苟不制六根,欲安其心,未可得也。” 鹤岁每念出一个字,外面的天色就暗上几分,轰隆隆的雷鸣一声大过一声,可鹤岁仍旧无知无觉地背着口诀,他只知道他体内的灵气难得乖乖地听从使唤,一同往元丹那里涌去,却不知道他幸灾乐祸的天劫就是冲着他来的,而且那个即将要渡劫的人就是自己。 谢让清紧盯着鹤岁,在他确定并无大碍后,这才将千金骨与花间集放入化玉阵的阵眼里。他捻诀将灵力注入司命镜,古朴的镜身显出纵横交错的白线,这些白线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是世间万物生来既定的轨迹。 谢让清没有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他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一颗血珠被掸入镜中,下一秒,谢让清就感应到属于鹤岁的轨迹——那是一根隐于一隅,几欲彻断开的白线。 “轰隆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入镜中,惊雷也在此刻陡然炸开。谢让清面色如常地抚上白线,他阖上眼眸,再度捻诀,不肖片刻便抹去了白线与鹤岁的联系,转而将自己的神魂附着于此。 完成这一切的谢让清抬起眸,他的余光扫过鹤岁的脸,眸色深深地看了他几眼才一言不发地走出屋内,直至挺拔的身姿融入三清山的皑皑白雪,再看不见。 然而鹤岁却不期而然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谢让清?” 鹤岁背口诀真的只是背口诀,根本就没有入定。他背累了想偷懒,正要偷瞄一下谢让清在做什么却怎么也找不到人。鹤岁跳下床跑来跑去,他问系统:“谢让清在哪里?” 系统这个时候倒挺配合的,它没有跟鹤岁卖关子,“三清池。” 鹤岁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气鼓鼓地抱怨道:“他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谢让清是怕天道降下来的那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会把你吓着了。”系统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谢让清刻意瞒着鹤岁的,它说得很是干脆,“本来要渡劫的那个倒霉蛋就是你,人家别人十道天雷就够了,你得足足降下七七四十九道,完了还不能成仙。谢让清舍不得你疼一下,给你改了命。” 系统怕鹤岁听不懂,又补充道:“天道把谢让清误认成你,你现在赶过去,还能再见他一面。” 鹤岁有点懵,系统故意夸大其词,催促他说:“你再磨蹭一会儿,没准以后连谢让清的一面都见不上了。” 鹤岁终于反应过来了,光着脚往外跑。 而谢让清那边,一道又一道的天雷穿破虚空,照亮大半昏暗的天际,却不过须臾。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让清皱着眉拭去唇边的血迹,再承下最后一道雷劫,他便可以舍去这凡胎,代替鹤岁消失于三界,不留灰烬。 谢让清本就做此打算,只是他漫不经心的一瞥,倏然对上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瞳。 跑过来的鹤岁揉了揉眼睛,他隔得老远就看见谢让清被天雷击中了好几下。鹤岁吸着鼻子说:“你什么也不告诉我。” 他刚才跑得太急,一整张小脸都是红扑扑的。鹤岁说完这句话就连忙抿住了嘴巴,他生怕眼泪会掉下来,可是即使这样,无论是发红的鼻尖儿还是湿漉漉的眼瞳,都让鹤岁看起来是一副泫然欲泣、要哭不哭的小可怜模样。 “不要哭。” 谢让清正欲开口哄人,又是一道天雷向他击来。鹤岁指责归指责,他看见这道天雷以后还是下意识地扑向谢让清,想为他挡住,但是鹤岁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步。 寻常渡劫只有十道天雷,可是这样都有不少人受不住,更别提这么多道天雷降下来该有多疼。鹤岁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他想钻进谢让清的怀里,可是又怕压到谢让清的伤处,只好抽泣着问谢让清:“是不是很疼?” 谢让清对此不甚在意,他在意的向来只有鹤岁。谢让清盯着鹤岁什么也没有穿的脚,蹙着眉问道:“冷不冷?” 鹤岁胡乱地摇头,他抽抽噎噎地说:“你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谢让清说:“我舍不得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鹤岁不听,“你舍得。” “长生。”谢让清沉默了片刻,还是没有解释什么。天道之所以是天道,正是因为它恪守因果循环,而谢让清也为此有许多事情都不能亲口与鹤岁交待。 “为你,我心甘情愿。”稍作思忖过后,谢让清握住了鹤岁的手,那对深黑的瞳眸沾着爱怜与温柔,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久留于此。谢让清语焉不详道:“我等你。”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至,猎猎作响的衣袖连同谢让清最后的叮嘱一同在顷刻间化为灰烬。鹤岁盯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又忍不住哭鼻子了,他闷声闷气地说:“可是我不想再让你保护我了呀,我也想……可以保护你。” 系统却说:“你看那里是什么。” 鹤岁哭得不想理人。 “谢让清在那里写的有字。”系统好几个世界没有哄过鹤岁,业务有点不娴熟了,它幽幽地说:“你先别哭,你看谢让清在雪地上写的是什么字,看完再哭。” 鹤岁还挂着眼泪,系统不哄他就算了,还让自己待会儿再哭,鹤岁更委屈了,他瓮声瓮气地说:“我就是要现在哭。你老是骗我,谢让清也总是说话不算数,你们都喜欢骗我。” 系统没好气地说:“那里真的有两个字,我没有骗你。” 听它这样说,鹤岁半信半疑地蹭过去,他睁圆了眼睛看来看去,猝不及防地在那片白皑皑的雪地上看见了一个名字。 清衡。 第111章 我见青山13 清衡就是那个怎么问也不肯搭理自己的仙君, 鹤岁别的倒是记不大清,就属记仇记得最久。他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半天,不管系统说什么, 两腮始终沾着泪珠, 鹤岁想起系统说这个世界的主题是求不得,他情绪低落地问道:“为什么你还没有把我送到下一个世界?” 系统不慌不忙地说:“这个世界还没有结束。” 鹤岁用手背蹭掉眼泪, 他想赶紧到下一个世界,这样就能再次遇见谢让清了。可是系统的意思是鹤岁还得再待在这个世界里, 不能去新的世界, 鹤岁吸着鼻子问它:“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 系统敷衍道:“还要再过几天吧。” 鹤岁怏怏不乐地点了点头, 他还以为系 分卷阅读129 - 分卷阅读130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30 统说的几天就真的只是五六天而已,结果鹤岁自己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在三清山等啊等,期间还躲到被窝里自个儿哭了好几回, 却只等来了接他回凤栖山的顾十三。 顾十三见到鹤岁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天界的三太子会认识你?” 鹤岁茫然地抬起眼,“天界的三太子是谁?” 他是一问三不知,再怎么追问也白搭,于是顾十三不再白费力气, 他直接把趴在床上没精打采的鹤岁拎起来,眉头直皱,“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 鹤岁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 他就连平日喜欢吃的果实也只是咬上两三口就推得远远的,没什么胃口。鹤岁摇了摇头,慢吞吞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应该是我问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顾十三捏了捏鹤岁的脸,手感没有以前那么软了, 他不满地责怪道:“谢让清连天劫都渡完了你也不回凤栖山,要不是三太子过来找你,我们还什么还不知道。” 顾十三不说还好,他一说起谢让清,鹤岁就扁起了嘴巴。薄薄的雾气氤氲在黑白分明的眼瞳里,弥散开来的水汽漾作一片,将他的眼睫与脸庞沾湿,鹤岁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他小声地说:“谢让清没有渡完天劫,他、他……” 鹤岁泣不成声,灰飞烟灭这四个字他说不出来。 “你别哭。”见他这样,顾十三立马慌了手脚。鹤岁被宠得又娇气又任性,顾十三以前总喜欢欺负他,而鹤岁不是气冲冲地丢下一句“我再也不理你了”,就是捂着脸“呜呜呜”的装哭,然后跑去委屈巴巴地跟别的凤凰告状。 “三太子说谢让清的神魂不全,尚在九天闭关,还不能亲自来人间接你。”顾十三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鹤岁,哭得眼泪汪汪,又惹人怜爱又招人疼。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谢让清欺负你了?” 鹤岁哭着哭着没了声儿,他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不可思议地问道:“谢让清在九天闭关?可是、可是我明明看见他……” “三太子是这样说的。”顾十三耸肩,不太温柔地把鹤岁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我最近没有去过天宫,所以不是很清楚。” 鹤岁完全顾不上纠结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三太子是谁,他满脑子都是谢让清。鹤岁一把揪住顾十三点衣袖,眼巴巴地问道:“我们快点回凤栖山好不好?” 顾十三本来就是过来接鹤岁回去,留他一个人在这里,鹤岁不仅没有一丁点的自保能力,估计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顾十三点了点头,“正好三太子也在那边等你。” 从三清山到凤栖山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顾十三又现出了凤凰的原型,让鹤岁坐在他的身上,自然更快一些。鹤岁全程都在心不在焉地揪着顾十三身上的羽毛,还不小心拽下来了几根,这要不是鹤岁,顾十三估计立马就把人给拔秃了——毕竟凤族是出了名的爱美,也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顾十三把鹤岁放下来,稍微抬起下颔,“三太子就在那里。” 鹤岁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望过去。 竹林幽深,有人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那人的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在不紧不慢地摇着,兴许是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他回过身来,笑吟吟地开口道:“小凤凰,别来无恙啊。” 是许秋客。 鹤岁稍微睁大了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谢让清要给自己留下清衡的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许秋客会变成天界的三太子。鹤岁迟疑了一小会儿,不太确定地问他:“你就是三太子?” 许秋客往他这边走过来,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模样,“怎么了,我看起来不像三太子?”他说着,又伸出手来捏了一下鹤岁的脸,许秋客啧啧叹道:“小叔不在就是好。” 连堂堂天界三太子都得称呼为小叔的人,除却清衡上仙以外,再也没有别人了。顾十三向来爱憎分明,他之前因为鹤岁误饮月浆而对清衡心生不满,但是谢让清的确成为了鹤岁的那线生机,顾十三说:“多亏清衡上仙出手相助。” “我那个小叔,向来都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三界都找不出一个比他更冷漠的人。”许秋客连忙摆手,他望着鹤岁意味深长地说:“这一回如果不是长生,他根本就不会出手,三清山上也不会有谢让清。他只是为了他自己而已,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鹤岁听得半知半解,“三清山上不会有谢让清?” 许秋客没有为鹤岁多做解释。他的手下稍微用力,“哗啦”一声合上了摇来晃去的折扇,许秋客越过鹤岁,对他身旁的顾十三说:“小叔的伤势未愈,不能亲自来凤栖山,我且代他把长生讨要过去——” 说到这里,许秋客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补充道:“自然不是做小叔的灵宠。” 顾十三闻言一怔,过了半晌才说:“长生他……” 许秋客压根就不等顾十三把话说完,抢过鹤岁就跑,很明显就不是在征求凤族的意见,只是通知他们一声而已。许秋客捻诀把自己与鹤岁送到清衡的仙宫,不过片刻,凤栖山的竹林与青山皆已不见踪影,入目的只有汉白玉铺砌而成的石阶。 “小叔就住在此处。” 许秋客推了推鹤岁,“他啊,动了凡心,干脆就把自己的天魂分出来在人间养凤凰。说起来你们凤凰也真是麻烦,小叔整日差使我给你找果实和露水,就这你还挑三拣四,说这个不喜欢,那个有点苦,得亏是我小叔,事儿这么多,要是搁在我身上早就把你给红焖了。” 鹤岁大致知道许秋客在暗示自己什么了,他不大高兴地说:“凤凰不可以红焖。” 许秋客随口道:“看你被养得细皮嫩肉的,那就清蒸吧。” “凤凰不可以吃。”鹤岁抬起眼盯着仙府外的门匾看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撅着嘴巴问道:“清衡是谢让清,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还害得我、害得我难受了好多天。” “天道无常。”许秋客压低了声音,“小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能只字不提。他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这件事,而我起初也只是为了凑个热闹才跟去人间,然后无意间发现他只有一魂,这才知道他要做什么。” 许秋客又说:“小叔知道你在三清山总是哭。他本来应该再让你多修炼几年的,九天不比人间,你本身就是他用仙药和精元喂上来的,根基不稳,结果你哭得那么难过,只能提前把你接来身边了。” 鹤岁小声地说:“讨厌他。” 许秋客把该说的都说了,至于谢让清能不能把鹤岁哄好,那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许秋客的余光望见翻飞的白袂,清衡到来的时机正好,他挑着眉说:“小叔,我把人给你带过来了。” 鹤岁抬眼,猝 分卷阅读130 - 分卷阅读131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31 不及防地撞入了一对黑沉沉的眼瞳。清衡的眉眼还是似曾相识的冷淡与疏离,而他的面色却在此刻略显苍白,那身雪衫又让鹤岁想起三清山的雪,只将清衡整个人都衬得寡淡不已。 清衡微微颔首,他偏过头定定地望着鹤岁,轻声道:“长生。” 鹤岁鼓着两腮没有动。 清衡的神色如常,目光却不再是往日的无波无澜,甚至就连眼底的那片冷意在他望及鹤岁之时全然融开,而深黑的瞳眸里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与专注。清衡的薄唇轻启,嗓音沉沉道:“我在人间养了一只小凤凰,他很娇气,也很任性。” “可在我的眼里,他的一举一动都可爱至极。”清衡缓步走至鹤岁,“我的小凤凰不需要长大,也不需要保护我,他只要躲进我的怀里,我要把他放在心尖上疼爱,也要给他世间所有的宠爱。” 清衡显然是听见鹤岁哭唧唧地说自己也想保护他了,这个人不仅偷听自己讲话,还不哄一哄他,鹤岁闷闷不乐地说:“你的小凤凰不想跟你好了。” 清衡抬起手把他揽入怀中,“嗯?” 鹤岁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里,咕哝着说:“你这么讨厌,他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也许。”清衡垂下眼眸,字里行间都透着温柔,“纵使他将我忘却,我们只能在一个又一个世界里来回兜转,我的性格、身份、长相各不相同,但是那颗心却未曾有过改变——爱他。” “你宁愿一遍又一遍地爱上我,却不愿记起过去。”清衡的声音低沉,他轻笑着开口:“我答应过你不会忘记,那么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记起我,岁岁?” 鹤岁还没有反应过来,系统就兴高采烈地说:“我们可以进入下一个世界啦!” 第112章 孤独行星01 青云仙阁与碧瓦朱甍在顷刻间分崩离析, 甚至连清衡的眉眼也不再明朗。鹤岁抬眼望着他,只见得那对深色的眼眸里略略带着笑意,将他的漠然冲淡了不少, 而清衡望向自己的眼神有怜爱也有温柔, 几乎让人沉溺其中。 一眼万年。 光影交错,跳跃的光点再度交织恢弘的梦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照旧是九天那样的苍茫, 世界却已焕然一新。四月的熏风撩动窗帘, 将提花绸缎轻轻带起, 手腕上的光脑响了一下,是一个备注为讨厌鬼发来的信息。 【讨厌鬼:抱歉。生日快乐。】 “生日?”鹤岁眨了眨眼睛,他不可置信地东张西望, 不管怎么看,这里都是他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鹤岁有太多想要问系统的问题了,系统却抢先开口道:“这个世界你的任务是要找出遗忘的过去。” 鹤岁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可是我没有忘记的过去呀。” 系统不想跟鹤岁讲道理, 它言简意赅道:“我说有就有。” 鹤岁迟疑了一小会儿,不止系统说他忘记了什么,清衡也这样说过。于是鹤岁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 理直气壮地说:“你要说的是太早以前的事情,那我当然记不起来。” 系统把鹤岁的数据读取了一遍,它幽幽地开口道:“你指的是你开学前一天补作业,抄得太累就撕一页抄一页, 最后整本练习册只有三十页,被你撕得只剩下十几页让老师抓了个正着;还是上课睡死了过去,老师看在你可爱的份儿上连你打小呼噜都视而不见,结果你自己磕到桌子上哭了一个下午。” “真的很疼。”鹤岁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他不是很想再跟系统说这个话题,实在是丢人。决定换一个话题的鹤岁慢吞吞地问道:“我刚才在那个世界好像听见谢、听见清衡叫我岁岁了,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系统这回就不吭声了。 鹤岁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系统的回答,又自顾自地研究起光脑上给自己发来信息的人是谁。他盯着那个人的数字id看了半天,再把通讯录翻来覆去,却始终没有什么头绪,鹤岁用手指头点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着的数字id,他的光脑向对方发送了通话请求。 对面很快就接受了鹤岁的通话请求。 “岁岁?” 从光脑里传出来的是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男人平缓的语气因为略微上扬的尾音而显出几分意外。他不紧不慢地唤出鹤岁的小名,停顿了几秒之后才嗓音沉沉道:“我以为你还在生气。” 鹤岁的一句“你是谁”差点就脱口而出,幸好他及时切断了两个人的通话,转而疑惑地问系统:“这个人是谁?” 系统笑嘻嘻地说:“你不是给了他备注,讨厌鬼。” 鹤岁讨厌的人太多了,对这个讨厌鬼完全没有什么印象,不过他已经能够确定这个世界就是他生活着的世界了,鹤岁正打算蹦蹦跳跳地出去见一见鹤父与鹤母,系统却把他拦住了:“你等一下,我还没有告诉你这个世界的背景。” 鹤岁不以为然,“我知道!” “你知道就见鬼了。”系统不理他,自顾自地说:“这的确是你生活的那个世界,但是这是三年前,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正好是你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时候。” “三年前……” 十八岁的鹤岁已经上大学了,可是他仍旧干净得一如十五六岁的少年,无论是清爽的短发,过分白皙的肤色,还是那对乌溜溜的瞳眸与眉眼间的不谙世事,看起来活脱脱的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当初老来得子的鹤父对鹤岁的宠爱是没有底线的,他恨不得把鹤岁当做掌中宝来疼,而早早成为掌权人的鹤归也为这个宝贝弟弟操碎了心——他又是捐图书馆,又是出资翻新校园,只为了让老师们多关照一下鹤岁,不要让乱七八糟的人欺负到了他。 结果这财大气粗的手笔让整个星际都知道鹤家的小少爷有多得宠,而鹤岁也被他们养得要多娇气有多娇气,过分天真了些。家里唯一还有点理智的鹤母只得戳着鹤父的脑门警告他不许再事事惯着鹤岁,鹤父嘴上倒是答应得好好的,扭过头来一看见鹤岁在扁嘴,装哭的眼泪都还没有落下来,鹤父的心就先软了一大片。 他们就差没有把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摘下来给鹤岁了。 “三年前的话,那我是不是还得再重新上一遍大学?”鹤岁厌学的老毛病又上来了,只要是上学,不管初高中还是大学,他都不是很乐意。鹤岁打起了系统的歪主意,“我们可不可以快进一下?” “不可以。”系统无情地打碎了鹤岁的幻想,它一本正经地说:“你只要早点完成你的任务,不就可以不用再把你的大学重新读一遍了。” 鹤岁被他糊弄了过去,只得委屈巴巴地说:“那好吧。” 不管怎么样,鹤岁从系统的口中得知他这是回到了三年前,并且他似乎 分卷阅读131 - 分卷阅读132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32 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他得找回自己的记忆。但是这些事情再怎么重要也比不过他的小蛋糕,鹤岁愁完了就蹬蹬蹬地跑下楼,准备填饱肚子。 “起来了?”坐在餐桌前的鹤母抬起头,她招呼着鹤岁坐到自己的身旁,然后抬起手在鹤岁的额前试了试温度,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鹤母松了一口气,把桌上的蛋糕推给鹤岁,“可算是退烧了。” 昨天是鹤岁的十八岁生日,从早上起他这个寿星就鼓着一张小脸,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鹤父逗了他半天也不见笑一下,最后还是鹤归用一个仿真宠物把人给逗乐的,他们这边才放心下来,鹤岁晚上又发起了高烧。 他这个十八岁生日过得一大家子都是兵荒马乱的,鹤母照顾完小的又要安慰鹤父与鹤归,不过是发烧而已,这两个人关心则乱,简直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才想到这里,鹤母就忍不住摇了摇头,她轻轻地捏了一下鹤岁的脸,无奈地说:“你呀,真是一个磨人精。” 鹤岁揉了揉自己的脸,他都不知道鹤母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个磨人精就瓮声瓮气地纠正道:“我才不是磨人精,应该是鹤宝贝才对。” 鹤母低头笑,她捏住勺子把咖啡里的糖搅开,鹤岁嗜甜的口味是随了她的,“昨天一整天你都不开心,是不是因为林间没能过来?”” 尽管鹤母的嘴上总是训斥着鹤父不要太惯着鹤岁,但是她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鹤父与鹤归大概只要看见鹤岁扁扁嘴就得投降,而鹤母看到他的眼泪也维持不了太久,更何况她对鹤岁的关心并不比别人少。 而鹤母身为母亲,对自己的儿子自然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她轻啜了一口咖啡,不紧不慢地说:“林间在为军方效力,他那里时不时就会被委派出去,兴许是临时接到了什么任务,才没能过来给你过生日。” 鹤岁疑惑地抬起眼,“林间?” “连我也瞒着?” 鹤母挑起眉,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个芭蕾舞演员,肤白貌美腰细腿长自然是不必说的。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鹤母除了保养得当以外,她的气质到现在也很是出众,“从小到大你就跟个跟屁虫一样追在林间的后面,当初还为了不让你去上军校哭鼻子,你爸和你哥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你以为我是他们?” 鹤岁越听越茫然,他眨巴着眼睛正要问出来,管家却将门推开,“戚少校,这边请。” 鹤母扫了鹤岁一眼,揶揄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鹤岁好奇地偏过头望去,正好戚林间也垂眸盯着他。走向鹤岁的是一个淡漠而强大的男人,他身上的黑色军装没有一丝褶皱,线条流畅的宽肩与收紧的腰部无一不在彰显着极为强悍的力道,戚林间的步伐沉稳而有力,周身的气势则迫人至极。 鹤岁把他看清楚以后立马瞪圆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是你?” 戚林间的眉头一动,状似有些不解:“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即使这个人的声音远比从光脑里听见得要低沉得多,也要好听得多,但是鹤岁还是认得出来他就是被自己备注为讨厌鬼的那个人,而且、而且这个人还是那个把自己丢进虚拟世界里的戚上将! 第113章 孤独行星02 鹤岁鼓着脸气呼呼地问鹤母:“为什么他可以来我们家?” 鹤母以为鹤岁还在使小性子, 所以并没有把鹤岁的反应放在心上。她向戚林间打了一个招呼,手上也没有闲着,往鹤岁的嘴里喂了一小块蛋糕, 鹤母失笑道:“怎么气性这么大。” 鹤岁一边咬着鹤母喂过来的蛋糕, 一边拿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睛往戚林间的身上瞟,他听到鹤母这样说自己还有点不乐意, 哼哼唧唧地抗议了几声。 而鹤母只是望着戚林间笑:“也不知道我们家岁岁这个性子是随了谁的,动不动就喜欢发脾气要人哄着。” 鹤母又在说自己的坏话, 鹤岁不满地咕哝:“我没有。” “林间最近是不是很忙?” 他有没有动不动就喜欢发脾气要人哄, 根本就不是鹤岁自己说了算的, 鹤母毫不留情地拆台道:“我们岁岁打小就喜欢缠着你,昨天你没有赶回来给他过生日,他那嘴巴撅得都可以挂上油壶了, 到了晚宴结束也没有见到你,干脆还病了一场,今天早上才退的烧。” “有一个任务。”戚林间没有说得太多,他军校毕业后直接进入了一个军部名义下的保密机构, 执行的任务保密级别很高。戚林间侧眸望向把自己吃得两腮鼓鼓的鹤岁,缓声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即使他眼底的关切不似作伪,鹤岁也没有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他把自己丢进虚拟世界。鹤岁尝了一小口自己的热牛奶, 瓮声瓮气地说:“我觉得我一看见你就又发烧了。” “你呀,就是你爸和你哥太宠着你了。”鹤母敲了一下鹤岁的脑袋,从座位上站起来。她叫上管家和自己一起去花园散步,不打算掺和得太多, “我去花园那边逛一逛,你吵得我头疼。” 鹤岁有点委屈,“可是我没有吵呀。” “记得把桌子上的那几片药吃了。” 鹤母丢下这句话就施施然地走开,压根不理会鹤岁的小情绪。鹤母不在,这里就只剩下鹤岁和戚林间了,鹤岁不太想搭理这个害得自己得经历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几个虚拟世界的罪魁祸首,他低着头把鹤母留下的药片一股脑地塞进嘴巴里。 “好苦。” 鹤岁的小脸随即就皱成了一团,他忙不迭地抱起瓷杯“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牛奶,纯牛奶的醇香只能把嘴巴里的苦味冲淡,舌头还是苦得他想吐出来,鹤岁才把眉心拧起,一只莹白修长的手就在此刻伸向他,戚林间的手心里放着一颗水果夹心糖。 这颗夹心糖还是鹤岁最喜欢的草莓味儿。 鹤岁歪着脑袋看了戚林间一眼,毫不客气地夺过他手里的糖。鹤岁剥开糖纸把草莓夹心糖送进嘴巴里,等到苦味被完全压下去了才口是心非地说:“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戚林间没有说话,他从衣袋里又捞出了几颗糖。草莓味、蓝莓味、柠檬味、薄荷味,各种口味几乎应有尽有,也全是鹤岁喜欢的味道——戚林间习惯带着这些。 鹤岁眨了眨眼睛,他美滋滋地把戚林间手上的糖果全部都抢过来,然后脆生生地问道:“你怎么有这么多糖?” 戚林间的眼帘半阖,他望着鹤岁乌黑的眼瞳看了许久,才抬起手把鹤岁不小心沾在嘴边的奶渍拭去。戚林间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喜欢。” 其实戚林间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但是掌心与指腹都有些许薄茧,于是他的手指掠过那片白嫩的 分卷阅读132 - 分卷阅读133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33 皮肤,痒痒的,鹤岁忙不迭地想往后躲开,却被戚林间捏住了下颔。 “不要动。” 戚林间的语气平静,但是到底要归咎于他在军部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不仅惯于发号施令,甚至连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上位者的不凡气度,再平淡不过的一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也带着那么一点命令的口吻。 “我就要动。”鹤岁当即就垮下了一张小脸,他把戚林间的手胡乱推开,不怎么高兴地说:“你说话就说话,不许乱碰我。” 戚林间皱起眉,“岁岁。” “谁让你这样叫我了。”鹤岁瞪了一眼戚林间,完全不会因为吃了戚林间的糖就不好意思朝他发脾气。鹤岁小声地说:“我和你一点儿也不熟。” 戚林间沉默了片刻,鹤岁这副气鼓鼓的模样明显还在生气,他缓声道:“我没有忘记你的生日。” 鹤岁才不听这个,“那你也不许叫我岁岁。” 戚林间拿出礼物的动作一顿,暗色的眼瞳深不见底。即使鹤岁这样无理取闹,他的神色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不悦,甚至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戚林间的眉眼里仍是惯常的无波无澜,“给你。” “我才不要你的……” 鹤岁的话说了一半,戚林间就握住了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菩提根的手串给他戴了上去。 那是一串乳白色的手串,每一颗菩提根都被磨得极为光滑圆润,将鹤岁那截白生生的手腕衬得瓷白细腻。戚林间摩挲着已经被他的体温所捂热的菩提根,轻声道:“这是我一颗一颗为你磨出来的。” 鹤岁睁大眼睛,只望见戚林间的眼角眉梢里俱是温柔,“菩提根保平安,也许别人会祝你前程似锦,而我只想你岁岁平安,无病也无忧。” 鹤岁有点恍惚。 他在此之前也收到手串,只不过都是藏青色的菩提根手串,颜色不太一样。他记得那是第一个世界的柏知寒,这个总把自己惹生气的讨厌鬼握住了自己的手,柏知寒对他说:“我只想你岁岁平安。” 还有不管怎么闹也不肯给他菩提根手串的闻山栖说:“你若要金的、银的、玉的,孤都能给你,唯独没有你要的菩提根……孤宁愿以己之力护你周全,保你此后一生安乐无忧。” 季嘉衍也对他说过:“菩提根保平安,哥哥不要把它取下来。” 他们的眉眼皆已模糊,只有身姿挺拔如许。鹤岁还记得他们望向自己的眼神总是那样的专注与认真,还有那对黑沉沉的瞳眸里沾染着的只有对自己的爱怜与数不尽的温柔。 鹤岁抬起眼,“你……” 鹤岁想再确认一遍戚林间的眼神,只是戚林间已经走远了,留下来的只有他送给自己的菩提根手串与攥在手心里的那把水果糖,全是鹤岁喜欢的味道。 到了下午,大概是对鹤岁放不下心来,外出的鹤父与鹤归全回到了家里。而从戚林间离开以后,鹤岁就一直趴在饭桌上没有动过,他吃完一颗糖还有一颗糖,可是越吃越不开心,嘀嘀咕咕地说戚林间的坏话:“讨厌鬼。” 鹤归过来摸了摸鹤岁的额头,“谁是讨厌鬼?” 鹤岁正自个儿脆弱着呢,他仰起头看了看鹤归,非常没有出息地扑进了鹤归的怀里。鹤岁扁着嘴巴说:“戚林间。” 鹤归赞同道:“他是挺讨厌的。” 鹤岁在鹤归的怀里蹭了蹭,“哥,我好想你。” 鹤归揉了揉鹤岁的脑袋,很吃这一套。他正打算安慰一下自己的宝贝弟弟,结果余光扫到他们这边的鹤母凉凉地开口道:“岁岁,又想让你哥给你做什么了?” 鹤岁吐了吐舌头,连忙探出一颗小脑袋,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我没有。” 然而嘴上是这样说的,鹤岁还是不怎么老实地凑到鹤归的耳边,悄悄地问鹤归:“哥,我们可不可以把戚林间丢进虚拟世界里呀?” 稍微想了一下,鹤岁又补充道:“他讨厌他,特别讨厌他。” “虚拟世界?” 鹤归有点诧异,虚拟世界是星际科学院专门为那些曾经在精神方面受到过一定创伤的患者推出的一种新型治疗方式,并不是谁都可以使用的。鹤归皱着眉问鹤岁:“戚林间欺负你了?” 鹤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鹤归对鹤岁的宠爱程度比起鹤父,有过之而无不及。鹤岁这样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让他很是担忧,更何况鹤归本来就看戚林间不太顺眼,只因为鹤岁从小就爱缠着戚林间。鹤岁不肯说,鹤归只得换了一个问法,“为什么要把戚林间丢进去?” 鹤岁撅嘴巴:“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把他丢进去。” 第114章 孤独行星03 鹤岁只要任性起来从来都不讲道理, 只能好声好气地哄着,跟个小祖宗一样。鹤归看他那张小脸上都是红扑扑的一片,不由捏了几下, 安抚道:“那就把他丢进去。” 鹤岁还是不太满意, 他咕哝着说:“全部都得是惩罚世界才行。” 鹤归微笑着说好。 鹤岁有哥哥给他撑腰,没一会儿就又生龙活虎了起来。即使这个世界也是虚拟世界的其中之一, 但是无论是鹤父、鹤母,还是鹤归, 他们每一个人都和现实世界里的他们是一模一样的, 而且这么多世界过去了, 鹤岁是真的很想他们。 于是鹤岁在鹤归这里闹完了脾气,又到鹤父那边撒了一会儿娇,最后他一把抱住鹤母, 在鹤母的肩上蹭来蹭去。鹤岁闻着鹤母身上淡淡的香气,笑得露出了两颗小虎牙,他美滋滋地说:“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都这么大了还喜欢抱着别人撒娇。”尽管鹤母的表面显得有些嫌弃,还把鹤岁往旁边推了推, 但是其实她的手上并没有用力。鹤母望着鹤岁笑,“说得再好听,明天你也得给我去学校, 成天待在家里,看着就烦人。” 鹤岁给鹤母做了一个鬼脸,“你骗人!” 鹤母作势要敲他脑袋,鹤岁忙不迭地溜走, 他拿了不少零食和酸奶一起抱回楼上,再一股脑地全部丢上床。鹤岁趴到床上正准备进入光脑里的娱乐模式,却不小心瞄见了戚林间给他的菩提手串。 “讨厌鬼。” 鹤岁小声地嘀咕,白生生的手指头无意识地扯着一颗又一颗菩提根,他有点心不在焉地想着戚林间,光脑却在这个时候响了一下,提醒他有几条未读消息,鹤岁好奇地点了进去。 页面被跳转到了一个论坛帖,而这个论坛帖的标题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讨厌的人。 【#1:生气,巨生气,超级生气。 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被他哄好了,l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最最讨厌的人,说话从来都不算数,明明早就答应过我要来给我过生日,结果根本就没有出现,再 分卷阅读133 - 分卷阅读134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34 喜欢他的话我就是猪。】 鹤岁突然不是很想再看下去了。 系统却不是那么善解人意地出现,它幽幽地开口道:“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么讨厌的人,这句话好像就是你的口头禅。” 鹤岁挣扎了一下,“这样说话的人又不会只有我一个。” 系统接着给鹤岁念帖子里的内容,“l被军校破格录取,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再见到他了。其实我本来也想跟他一起去念军校的,但是家里人都不同意,l也不同意。不管我怎么哭(装哭),怎么闹(真的很生气),他都不肯松口,只把我抱到怀里要我乖一点,还叫我宝贝。” 【#16:……反正我才不是因为他叫了我宝贝才答应不去军校的。 l的性格有点冷淡,我不喜欢他对待我的态度和对待别人一样,很礼貌但是又很疏离。从小到大都是我追在他的后面,我妈老说我是他的跟屁虫,根本就不会有我这么可爱的跟屁虫! 不对,我才不是虫。 总之、总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他。l这么讨厌,总是把我惹生气,连我哥都嘲笑我气得跟只河豚一样了,他也不会哄我一下,就静静地看着我,然后喂给我一颗糖——就算是我最喜欢的草莓味儿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对了,还有就是l习惯在口袋里装一些糖果,全部都是我喜欢的味道,而且草莓味儿的最多,因为我最喜欢。只要是我待在他的身边,不管有没有生气,他都会时不时地喂给我一颗。】 系统笑嘻嘻:“不是你?” 鹤岁有点迟疑了,可是他对这里面的内容的确没有一丁点的印象。但是无论是他的生日戚林间没有出现,还是戚林间给他吃糖,这些都与帖子里的l对应得上,鹤岁慢吞吞地问道:“我真的跟戚林间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系统立马反应过来了,“我只是一个可怜、无助又柔弱的小系统,什么权限也没有,当然不会知道你们两个人以前到底认不认识。” 鹤岁:“……” 他差点就信了。 鹤岁托着腮愁眉苦脸地问道:“既然我们本来就认识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把我丢进这个虚拟世界里面?这里一点儿也不好玩,而且他还、他还……”鹤岁说不下去了,他趴进枕头里蹭了半天,才挤出了几个字:“他还欺骗我的感情!” 鹤岁闷闷不乐地向系统抱怨道:“大骗子。” “我都说不许你谈恋爱了,你非要谈恋爱,而且你还跟他一谈就谈了好几个世界。”系统乐忠于看鹤岁吃瘪,它幸灾乐祸地说:“都是你活该。” 鹤岁撕开一包青柠味的薯片,一片又一片地往嘴巴里喂,全部都当成戚林间来咬,口感嘎嘣脆,“这得怪你。” 他吃着东西,声音有点含糊不清,不过这并不影响鹤岁向系统推卸责任:“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讨厌的人。要不是你的任务,我根本就不会接近他,也不会搭理他的。” 系统提醒道:“这只是第一个世界的任务。” 鹤岁理直气壮地为自己找理由,“我要对他负责。” 系统:“……” 他们两个互相推卸责任,最后以系统把鹤岁屏蔽,美滋滋地看起它的小电影而告终,而被系统留下来的鹤岁愁得游戏也玩不下去了,他白白抱上来一床的零食,鼓着脸把光脑上的帖子从头到尾都翻了一遍。 鹤岁大概知道他忘记了什么。 他记得一切,唯独忘却了与戚林间相关的所有。 第115章 孤独行星04 这一天晚上, 鹤岁压根就睡不着觉。他从床头滚到床尾,牛奶一杯一杯地灌下肚,鹤岁的肚皮被撑得都鼓起来了也还是没有一丁点的睡意, 失眠的鹤岁抱着被子坐起来, 他打开游戏兴致缺缺地玩了几把,等到天一亮就跳下了床。 他要去找戚林间。 才从二楼蹦下去, 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的鹤父就把鹤岁叫住了。鹤岁赖床是常态,这么早就从床上爬起来实属罕见, 鹤父随口问了他一句这么早要去哪里, 鹤岁老老实实地说:“去找戚林间。” 鹤父点了点头, “今天不回学校?” 鹤岁眨眼睛,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明天一定去。” 鹤父倒是没所谓,他不论什么都由着鹤岁的性子来, 只要鹤岁高兴。鹤父朝着鹤岁挥了挥手,说:“回来的时候要是不想走路,就让你哥过去接你。” 鹤岁的光脑告诉他从这里到戚林间那里最多也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而已,就这还是步行半个小时, 不过鹤岁依旧脆生生地应了下来,他小声地说:“爸,你别跟妈说我没有去学校, 要不然她肯定要揍我。” 鹤父满口答应下来。 走在路上,鹤岁始终有点心不在焉。系统忍无可忍地提醒了他好几回记得看路,鹤岁都没有理会,他盯着戚林间的数字id看了半天, 茫然地说:“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会把我丢进虚拟世界。” 系统安慰道:“那就暂时不要去想。” “可是好奇怪。明明我记得我在哪里上的学,也记得我有哪些同学和老师,就是不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人。”鹤岁拧起眉心,疑惑地说:“而且那个帖子里描述的好多事情我都还有印象,有些人我也可以叫得出来他们的名字。只有他,只有戚林间,我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 系统试探地问他:“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戚林间是为了什么,把你丢进这个虚拟世界的?” 鹤岁有点心虚了,他小声地说:“我把他的玻璃玫瑰打碎了,然后、然后……” 那会儿的鹤岁简直被家里人惯得没法没天,整个星际都知道鹤家的小少爷备受宠爱,娇气得不得了。鹤岁仗着不管自己怎么作天作地,都有哥哥和鹤父给他收拾烂摊子,到哪儿都是横着走的,非常的膨胀。 直到他打碎了一枝玻璃玫瑰。 那是一枝晶莹剔透的玫瑰花,被软禁于花枝里的红痕是朱砂融开的秾丽颜色,而沾在花瓣上的滚圆露水状似摇摇欲坠,与尖锐的锋刺相互映衬,栩栩如生。 鹤岁初开始只是好奇,毕竟这枝玫瑰看起来就价值不菲,不应该会被人随手丢弃在餐厅的桌子上。他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实在是没有忍住手痒碰了一下,结果不碰还好,手指头才摸到花枝,脆弱的玻璃就在顷刻间无端碎开。 也就是在这个时刻,戚林间缓步走到鹤岁的面前。他的神色冷淡,眉梢微蹙,戚林间望着缺了花瓣的玫瑰,淡声问道:“这枝玫瑰是我不慎遗落在这里的,你把它打碎了?” “不对。” 想到这里,鹤岁还有点委屈,他咕哝着纠正:“根本就不是我打碎的,是玫瑰花自己碎掉的,他非要怪到我头上。而且、而且 分卷阅读134 - 分卷阅读135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35 我的手指头都被割伤了,我只是说他不讲理,他就把我丢进了虚拟世界。” 按照鹤岁的性子,他肯定远不止说戚林间不讲理,绝对还发了一通脾气的,不过系统并不打算拆穿鹤岁,它只是敷衍地附和道:“是的,玻璃玫瑰不是你打碎的,是玻璃玫瑰自己动的手。” 鹤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皱着一张小脸气呼呼地总结道:“戚林间又讨厌又小气。” 系统配合地说:“没错。” 这样闹了一会儿,鹤岁也来到了戚家的门前。他以前应该总是过来这边的,因为鹤岁的指纹通过了验证,系统撺掇着鹤岁到楼上去,它说戚林间在那里。 鹤岁想了一下,乖乖地爬楼梯,他的头连抬都没有抬起来过,以至于没有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戚林间。 “岁岁。” 不知道已经在二楼站了多久的戚林间轻轻开了口,他垂眸望向鹤岁,两只修长的手放在身前的扶栏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木质扶栏,戚林间的瞳眸里映入鹤岁的脸庞,他缓声问道:“怎么起得这么早?” 其实这个时间已经不太早了,但是对于鹤岁的作息来说,这会儿他应该还在床上睡懒觉才对,即使偶尔鹤岁真的醒过来了,他也会躲进被窝里面装睡,他宁愿把自己闷得小脸通红也不肯钻出来。 不过今天就是一个例外了,鹤岁揉了揉眼睛,瓮声瓮气地说:“我昨晚没有睡。” 戚林间皱眉,“不舒服?” “不是。” 鹤岁摇了摇头,他慢吞吞地抬起眼,一下子就撞入了那对黑沉沉的瞳眸。戚林间的眉眼与记忆中的眉眼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只有那幽深的眼神蕴含着如出一辙的专注与温柔——而这也正是那个人望向鹤岁的眼神,无论他是否是戚林间。 “我睡不着。”鹤岁把眼睛睁得圆圆的,他软绵绵地撒娇道:“你别皱眉。” 戚林间却平静地问他:“为什么睡不着?” 鹤岁有点苦恼地鼓起了脸,他瞟了戚林间好几眼才闷闷不乐地说:“我一想到你,我就睡不着了。” 戚林间没有搭腔,鹤岁抬起白生生的小手又揉了一下眼睛,水汪汪的眼瞳泛起潋滟的波光,“我才知道我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戚林间低低的“嗯”了一声,听起来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在里面。 鹤岁始终不太习惯把喜欢之类的字眼说出口,并且他往日就连喜欢也是被哄着说出来的。鹤岁对上戚林间的目光,他小声地说:“我没有宁愿一遍又一遍地爱上他,也不肯把他记起来。我只是认得出来他的眼神,我知道那是他,所以才会……喜欢,因为是他。” 第116章 孤独行星05 鹤岁告完白就怂, 脸上红得不像样子,他也不敢再盯着戚林间看个不停了,只忙不迭地低下头, 紧张兮兮地把自己的手指头捏住, 再时不时地偷瞄一眼,他这副躲不及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到过分。 “因为是他?” 戚林间掀起眼帘, 眉眼终究无法再维持置身事外的淡然,眼底涌起些许触动。戚林间向鹤岁伸出了手, 他正欲将人一把揽入怀中, 动作却倏然顿住。戚林间嗓音平稳地问道:“你说你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那么……你忘记了你自己?” 鹤岁歪着脑袋纠正他:“我把你忘记了。” “这并不重要,你忘记的那些,我会为你记住。”戚林间抬手抚上鹤岁的脸庞, 他望着眼前这个让他恨不得揉进骨子里疼的人,稍微俯下了身来,戚林间在鹤岁的眼睛上留下了一个吻,他轻声说:“重要的人, 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讨厌你。” 鹤岁扑进戚林间的怀里,他本来就觉得这个世界的戚林间和他一样拥有记忆,这下子更确定了。鹤岁把戚林间抱得紧紧的, 咕哝着说:“讨厌你把我丢进虚拟世界,讨厌你不肯哄一哄我,讨厌你总惹我生气,讨厌你……讨厌你说自己不重要。” “宇宙里有许多星球与行星。”鹤岁说着说着就不太高兴了, 还气呼呼地鼓着脸,戚林间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用低沉的声音在鹤岁的耳旁说道:“也许有一颗星球和你一样可爱。” 戚林间说到这里,忽而低低地笑了几声,“它应该是粉红色的小星球,尝起来是你喜欢的草莓味,还有一个蝴蝶结绑在上面——这是被我占据,只属于我的星球。” “不是粉红色,尝起来也不是草莓味!”鹤岁差点都要蹦起来了,他被戚林间说得有点恼羞成怒,红着脸嚷嚷道:“我才不要蝴蝶结!” 戚林间扣住鹤岁的手指,不紧不慢地说:“这颗星球有星辰的偏爱,也有行星的陪伴。它以你之名来命名,而我——心甘情愿成为你的行星,从暮色四合到黎明破晓,始终环绕在你的身边。” 这样的情话听起来本就动人,戚林间的字里行间也透着罕见的温柔,可鹤岁却把脸埋进了他的脖颈里,秀气的眉心被拧出了一个小八字。鹤岁沮丧地说:“可是我把你忘记了。” “你只是忘记了戚林间而已。”戚林间轻描淡写地说:“柏知寒、闻山栖、季嘉衍、常棣华、段池、谢让清,他们都是在寻找那个走丢的小星球的行星。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你爱上的每一个人也都正好是我,这样就足够了。” 鹤岁在戚林间的怀里蹭了几下,他闷闷不乐地说:“肯定很孤独。” 戚林间却说:“因为是你,我甘之如饴。” 鹤岁眨了眨眼睛,戚林间说得再好听,他也还惦记着戚林间说自己是粉红色的小星球。鹤岁还没有安静过五分钟就瓮声瓮气地开口道:“小星球不是粉红色的。” 戚林间垂下眼眸,“那是什么颜色?” “行星也不孤单。”鹤岁吐了吐舌头,装作没有听见。他拿那对乌溜溜的眼瞳软软地盯着戚林间,撅起嘴巴跟他撒娇:“抱我或者背我,你选一个,我要你和我一起去学校玩。” 戚林间半跪在地上,把鹤岁背了起来。 先前鹤岁把光脑里的帖子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他要去的学校是他与戚林间共同就读的高中。那所学校临湖而建,就连操场都是挨着湖畔的,鹤岁只记得他每回一不开心了就跑到楼梯上坐着,身后的栀子花开了谢了开了,而他就坐在那里生闷气。 时隔几年,这里似乎还是以前的模样。 “这里的栀子花全是我揪秃的。”鹤岁坐到楼梯上,他给戚林间指了指花圃里尚是花苞的栀子,鹤岁皱了皱鼻子,哼唧着说:“我还被年级主任抓住了一回,他罚我写八百字的检讨。” “我知道。”戚林间坐到鹤岁的身旁,他侧眸扫了一眼鹤岁,眼底掠过几分笑意:“你说一 分卷阅读135 - 分卷阅读136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36 百字给我亲一口,等我帮你把八百字的检讨写完,你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戚林间似笑非笑地问鹤岁:“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回来?” 鹤岁眨了眨眼睛,他脆生生地说:“那得等我想起来再还,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骗人。” 戚林间轻笑。 鹤岁又说:“我记得有一回我被人惹生气,自己跑来这里坐了一下午。我本来是想听歌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歌全部都被换成了英语听力,气得我在这里做了两张卷子的听力。” 戚林间语气淡淡地说:“我给你换的。” 鹤岁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就差扑过去揍人了,他舔了舔小虎牙,凶巴巴地说:“我就说你讨厌,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么讨厌的人。” 戚林间捏住鹤岁的下颔,“口是心非。” 鹤岁的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他挣扎着要把戚林间推开,“就是讨厌你。” 然而讨厌归讨厌,这一点儿也不妨碍鹤岁撒娇。他的眼神软软的,语气也软软,浓密而卷翘的眼睫轻轻颤动,恰似蹁跹在春光里的蝶翼,软软地拂过心头,留下一片姹紫嫣红的鲜活。 鹤岁不满地用手指戳了一下戚林间,他扁着嘴巴指责道:“我都说讨厌了,你还不哄一哄我。” 戚林间对此恍若未闻,他的眼帘半阖,深黑的瞳眸紧盯着鹤岁看了许久,放在鹤岁腰间的手才陡然一紧。戚林间将鹤岁拥入怀中,这是他以血骨铸就的温柔牢笼,他再怎么不舍,再怎么不想让鹤岁独自面对这人世的恶意,也终究要松开手放他跌跌撞撞地前行。 “岁岁,我的岁岁。” 戚林间低叹。 第117章 孤独行星06 鹤岁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更何况他向来都是很好哄的。戚林间只是把他抱进了怀里,鹤岁就乖了下来,他伏在戚林间的肩上咬住自己的手指头小声哼唧, 哼唧完了还歪着脑袋说:“我可以给你亲一下, 只一下。” 戚林间见状,神色恢复如初。他一把抓住了那只白生生的小手, 紧扣在指间,戚林间嗓音沉沉地问道:“这样就想把我打发了?” 鹤岁朝着戚林间做了一个鬼脸, 他仗着这是在外面, 戚林间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有恃无恐地说:“话这么多,那就一下也不给你亲了。” 戚林间倒没有说什么,鹤岁把自己的手夺回来, 老实不过五分钟就又凑过去撒娇。他眨巴着眼睛瞄了几下一言不发的戚林间,鹤岁稍微想了一下,“吧唧”一下亲在戚林间的唇边,他捂住嘴巴吃吃地笑:“不给你亲, 但是我可以亲你。” 他歪三倒四地窝在戚林间的怀里,笑得眉眼弯弯,故意抱怨着说:“你不是草莓味儿的, 不好亲。” “你是草莓味的就够了。” 戚林间拿出一颗糖,他的十指修长,指骨分明,剥开糖纸的动作透着几分优雅。戚林间把草莓味的水果硬糖喂进鹤岁的嘴巴里, 他意有所指地说:“尝起来很甜。” 鹤岁连亲都不肯给亲太多下,尝就更不可能了。他吃着嘴里的糖,声音有点含糊不清,鹤岁咕哝着威胁道:“你要是再欺负我的话,我就让我哥来揍你。” “欺负?”戚林间正要开口,他的光脑却响了一下。戚林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扫过去,直接拒绝了那边的通话请求,他非但没有把鹤岁的威胁放在心上,还低笑着说:“你喜欢。” 鹤岁连忙矢口否认,“我才不喜欢!” 连续几个通话请求都被光脑的持有者拒绝以后,光脑的屏幕上显示它接收到了新的信息。戚林间大致瞥了一眼,对方只发过来了一个坐标,戚林间眸中的笑意淡了不少,他对鹤岁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鹤岁不想这么早就回家,他正要耍赖让戚林间再多陪自己一会儿,戚林间却揉了揉他的脑袋,眯起了眼睛,“我要去一趟西贡星。” 鹤岁抬起头,不太乐意了,他鼓着脸问戚林间:“为什么要去西贡星?” 戚林间说:“新的任务。” 鹤岁撅着嘴巴哼唧道:“你可以不干了的,以后我偷电瓶车来养你。” “好。” 戚林间垂下眼眸,他望向鹤岁湿漉漉的眼瞳,只觉得一整颗心都不自觉地软了下来,而他的目光也在不经意间盛满了温柔。戚林间压下心中的不舍,他向鹤岁微微颔首道:“乖乖地等我回来。” 鹤岁从戚林间的怀里挣脱出来,他瞪圆了眼睛指责道:“要我等你还要我乖,不等不等就不等。” 戚林间的声音低沉,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揶揄的意味,“口是心非。” 鹤岁瞟了戚林间一眼,这个人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他脆生生地补充道:“那我还要再躲起来,让你怎么也找不到。” 戚林间掀起眼帘,紧盯着鹤岁看了许久,半晌才将目光挪开。他缓声道:“我的心就那么大,里面只住着你一个人,你躲得再远,也可以一眼看见你。” 鹤岁又被他哄高兴了,软绵绵地说:“我决定等你半个月了。” 就这样,鹤岁被戚林间丢进虚拟世界的仇再也记不得了,满脑子只剩下谈恋爱。戚林间一把他送回去就动身去了西贡星,而鹤岁则蹦蹦跳跳地跑去跟鹤归说他决定原谅戚林间,鹤归还有点疑惑,洞悉一切的鹤母则凉凉地问道:“告白了?” 鹤岁偷瞄一眼鹤归,只见鹤归闻言立马皱起了眉。鹤岁意图在他开口追问前开溜,却冷不丁地被鹤归拎了回来,鹤归皮笑肉不笑地问鹤岁:“什么告白?” 鹤岁心虚地说:“没什么呀。” 鹤归捏着鹤岁的脸,不赞同地说:“我不喜欢戚林间。” “你要是也喜欢他的话,我们的兄弟感情就岌岌可危了。”鹤岁小声地说:“而且、而且他不会喜欢你的!” 鹤归作为一个合格的弟控,他对鹤岁向来是和颜悦色的,但是对别人就不一样了。鹤归呢喃着问鹤母:“我们划出5%的股份给那家伙,能不能让他滚远一点?” 鹤岁的胳膊肘往外拐,他睁大了眼睛无辜地说:“可是跟我在一起,他会有更多的股份。” 鹤归:“……” 他决定明天就把鹤岁名下的股份全部没收了。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戚林间不在,鹤岁连作天作天的劲儿也没有了,再加上鹤父与鹤归总扯着鹤岁跟他讲道理,总结下来就是戚林间是个爱情骗子,不能在一起。 关心则乱,这两个人甚至还臆想到了未来鹤岁跟戚林间在一起以后,鹤岁被他骗得人财两空,哭得他们心都碎了,最后是实在听不下去的鹤母大发雷霆,她把鹤父和鹤归被数落了一通,这两个人才消停下来,而鹤岁也被无辜 分卷阅读136 - 分卷阅读137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37 牵连,鹤母毫不留情地把他赶回了学校去上课。 世界终于清静了下来。 其实对于鹤岁来说,他不管待在哪里,不是玩游戏就是吃吃吃。才被打包送回学校的那几天,鹤岁还老老实实地去上了几节课,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原形毕露,跟着他的那伙狐朋狗友到处乱窜。 于是这一天鹤岁跟往常一样,回来的路上自个儿买了满怀的零食,美滋滋地打算回去接着玩游戏。他正走在学生公寓前的那片银杏林,没有一丁点儿防备地蹦蹦跳跳,身后却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口鼻。 那个人的力道很大,鹤岁的挣扎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而这又是晚上,很少有人会走这一条路,鹤岁被一路拖出银杏林,硬塞进了停靠在路边的飞行器里,他听见那个人压低了声音对飞行器里的其他人说:“就是他。” 话音才落下,飞行器的操纵杆就被人拉起,背对着鹤岁坐在转椅上的男人转过身来,他的身形羸弱,面色苍白,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完全不能让人把他与劫匪联系到一起。 男人紧盯着鹤岁看了几秒,他落在鹤岁身上的目光如同淬了毒那般阴狠。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完全省略了多余的说辞,咬牙切齿地问道:“戚林间去了哪里。” 鹤岁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茫然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笑的问题,男人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晃了几下,而后哑着声音笑。他丝毫不掩饰话语里的恨意,眼底也全是讥讽,“也许你早几年问我这个问题,我还能回答你,我是王尔牧,但是现在你问我是谁,我只能告诉你,我的收押编号。” “我被星际法庭判处终身监.禁,身份信息注销,甚至还要做科学院的实验白鼠。”王尔牧顿了顿,冷笑着说:“这全部得归功于我们伟大的戚少校,你说他——可不可恨?” 鹤岁抿了抿嘴,没有吭声。 王尔牧并不指望鹤岁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或是对他报以同情,毕竟星际报上的他是一个烧杀掠夺,无恶不作的海盗——事实上,他也的确如此。 可饶是如此,王尔牧对逮捕自己的戚林间仍旧恨得不死不休。他将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放回桌上,冷笑着说:“我恨不得亲手把他挫骨扬灰。” 鹤岁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他眨巴着眼睛还存有希冀,慢吞吞地提醒道:“可、可我不是戚林间呀,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王尔牧抬起下颔,“我们找的就是你,鹤家的小少爷。” 鹤岁还不死心,他委屈巴巴地问道:“我没有害得你被终身监.禁,你们为什么要找我?” “鹤小少爷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傻?” 鹤岁没有出息地选择屈服,他决定承认自己是真傻,只承认一秒钟。鹤岁无辜地说:“我真的不是戚林间,我也没有害过你,你可不可以把我送回家?”稍微想了一下,鹤岁又说:“我们家很有钱,我也可以让我哥给你很多钱,只要你把我送回去。” 王尔牧懒得再跟鹤岁废话,他又问了一遍最开始就问过的那个问题:“戚林间在哪里。” 鹤岁当然知道这个是不能说的,但是他又怕自己说不知道会被揍——毕竟鹤岁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陪鹤母看得连续剧里有好多都是卧底相关,而且严刑拷问的情节也不少。 鹤岁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要是说不知道,会不会挨揍?” 他的反应让王尔牧颇觉有趣,王尔牧撑着下颔,拖长了声音说:“当然不会——” 鹤岁立马回答:“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给科学院做了几年的实验白鼠,你知不知道我学到了什么?”王尔牧压根不等鹤岁开口,自己微笑着说:“精神上的伤害远比肉体上的伤害要来得痛苦,也持久得多。鲜血淋漓的伤口看起来再触目惊心,要不了多长时日总是可以痊愈,但是倘若你摧毁一个人的精神与信仰,那么你就可以彻底把他摧毁。” “我相信以鹤小少爷跟戚林间的关系,您一定知道他的行踪。”王尔牧意味深长地对鹤岁说:“不过鹤小少爷要是坚持自己不知情,我们也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来——鹤小少爷一定不想尝试我们的手段。” 鹤岁扁了扁嘴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星历春分日应该就是鹤小公子的生日。”王尔牧忽然提起这个,自他从狱中逃脱,已经跟踪了一段时间的戚林间,只为了找到自己被收押在别处的副将。王尔牧说:”戚少校可以为了鹤小少爷的生日,不顾联邦的布局,单枪匹马进入警戒区将反叛者追捕,再匆忙赶回主星见鹤小少爷一面,我猜他不会瞒着鹤小少爷自己接下来的去向。” 鹤岁还是不肯承认,他正准备装傻,王尔牧却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示意鹤岁保持安静,“更何况我们的监听设备听见戚少校说他要去别处,只是当他即将说出地名的时候却莫名受到了一阵磁场的干扰,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得放弃跟踪。”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鹤小少爷。” 王尔牧仍在笑,“你可以选择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戚林间到底去了哪里,也可以尝试一下我们仿照科学院制作出来的装置。像鹤小少爷这样娇气的小公子,恐怕要不了多少遍就会呜呜呜的哭鼻子了吧?” 周围的属下哄笑起来,鹤岁不大高兴地抿了抿嘴,有点被惹恼了,他瓮声瓮气地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既然这样。”王尔牧打了一个响指,他无不遗憾地说:“罚酒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既然鹤小公子选了这个,那么就算鹤小公子到时候哭得再让人心碎,我可不是戚少校,不会心软的。” 王尔牧递给下属一个眼神,收到示意的下属把鹤岁扯到一个半人高的舱体那边。 鹤岁都没有站稳就冷不丁地被推了进去,而后有人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那两只手的主人使出的力度大到几乎要把他的骨骼捏碎一样,鹤岁疼得忍不住拧起了眉心。 然而就算这样这一切也还是没有结束,紧接着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过来,他们将仪器与鹤岁的感官系统连接,在确定无误后终于开始启动模拟程序。 电流从鹤岁的指尖掠过,意识在顷刻间恍惚起来。 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刻,鹤岁听见系统急急忙忙地对自己说:“这是模拟程序,所有模拟出来的场景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你千万不要当真。” 清风吹拂,系统的叮嘱与眼前的迷雾被一一吹散,只留下繁华的街市。这里人来人往,喧闹嘈杂,即使处于熙攘的人群之中,戚林间的挺拔身姿与泠然的气势总是让人无法忽视,鹤岁一抬眼就 分卷阅读137 - 分卷阅读138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38 望见了他。 “老大,我才知道你的那个小竹马居然是鹤家的小公子。”走在戚林间身旁的人啧啧叹道:“那可是鹤家,穷得只剩下钱了的鹤家,搁我早就把他当成宝贝疼着了,而且你别说,看着还怪可爱的。” 戚林间语气平静地说:“太娇气了。” “娇气就娇气吧,大不了天天哄着。”何然想得挺开,“虽然总是爱发脾气,但是毕竟也是一个小少爷嘛,忍一时身家亿万,值!” 戚林间的神色寡淡,眼角眉梢全是不上心的漠然,“太麻烦。” 何然用手肘撞了撞戚林间,“麻烦你还跟他在一起?” 戚林间向来不喜欢别人的碰触,何然的举动让他不悦地蹙起了眉,戚林间冷冷地扫去一眼,半晌才为冷淡地开口道:“打发时间而已。” 说着,他抬起眸望向长街的尽头,漫不经心地说:“从小就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少爷,永远也长不大,天真得过分,我只是陪他玩一玩过家家的小游戏罢了,至少……我不会有耐心陪他玩得太久。” 何然笑嘻嘻地评价:“老大你真是个爱情骗子。” 场景在瞬间转换,时间又回到了那天他们重返校园,坐在湖边的那一刻。戚林间剥开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硬糖,喂进了鹤岁的嘴巴里,他眸色深深地望着鹤岁说:“你是草莓味的就够了。” 他眼中的深情与方才的冷淡让鹤岁有点没反应过来,鹤岁下意识地咬住了戚林间的手指,戚林间对此却没有什么反应,他沉声说:“你尝起来很甜。” 鹤岁眨了眨眼睛,他努力地回想着自己那天说了些什么,“你要是再欺负我的话,我就让我哥来揍你。” 鹤岁听见戚林间说:“你喜欢。” 无论是戚林间的言行举止,还是他的眼神与语气,都与那天下午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区别。鹤岁磕磕绊绊地给予他回应,直到戚林间的光脑响了一下,戚林间说:“我要去一趟……” 玩得还有点开心的鹤岁立马睁圆了水汪汪的眼瞳,他抬起白生生的小手一把捂住戚林间的唇,撅着嘴巴说:“我不听!” 戚林间的嗓音在鹤岁的手心里模糊,通过连接着的屏幕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王尔牧紧皱眉头,他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而戾气更盛,王尔牧说:“调整强度,再来一遍。” 模拟场景一遍又一遍地重新来过,戚林间从最开始只是说鹤岁的坏话,到后来他俯下身与别人耳语,亲昵得不得了,即使系统对鹤岁交待过——这是模拟程序,所有模拟出来的场景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你千万不要当真。 道理鹤岁都懂,可他还是从扁嘴到撅嘴巴,再到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只想冲过去揍人。就算是假的戚林间,鹤岁也不乐意看到他跟别人这么亲昵。 于是鹤岁再度抬起手捂住戚林间的唇,这回他实在忍不住咕哝着抱怨:“讨厌你。” ……讨厌你。 讨厌你。 不过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讨厌你”,却无端地在鹤岁的脑海里带出了许多遍回音。一声又一声,那是带着哭腔的抽噎,也是泣不成声的呜咽,鹤岁听见那道声音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讨厌你,声音的主人显然在哭,始终在哭,可是记忆里有一只手却一遍又一遍地抬起来,而讨厌你的后一句是:“不许说。” 鹤岁认得出那是自己的声音。 遗落三年的记忆在这一刻如同潮水向他席卷而来,过去那么多年的空白终于被逐一填满。那时候的鹤岁没有系统,向父母与哥哥撒娇,不讲道理地缠着戚林间要抱要亲就是他的全部,没有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没有人可以告诉他虚拟场景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谎言重复一千遍就可以成为真理,而三年前的鹤岁则一遍又一遍地听着戚林间说自己太娇气,不过用来打发时间的小公子而已,他终于信以为真。 鹤岁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还在要自己等他回来的戚林间会和自己翻脸,也不知道戚林间为什么会说自己的坏话,他看着俯下身与别人举止亲昵的戚林间,一颗又一颗滚圆的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落,鹤岁用手背蹭掉眼泪,再难过也哭着捂住了戚林间的唇,“讨厌你。” 他抽泣着说:“不许说。 过去回忆终结于此,千百遍的模拟运行让鹤岁有点体力不支,他的意识也跟着逐渐模糊起来,没有什么耐心的系统干脆对他动了一点手脚,它让鹤岁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鹤岁做了一个梦——一个或许并不能称得上是梦的梦,因为一切都曾经发生过。那是他被人从王尔牧的手中救出去,已经在家里休养了一段时间以后的事情了。 他就乖乖地坐在床上,鹤母喂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乖得不像样子。蛋糕的果酱不小心沾在了嘴边,鹤母起身出去给他找抽纸,只是鹤母才将门打开,站在外面的戚林间没有来得及避让,就被鹤岁看了个正着。 分不清虚拟与现实的鹤岁开始哭,他捂住耳朵不停地哭,扑簌簌的眼泪把薄被打湿,鹤岁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他抽抽噎噎地说:“讨厌你。” 鹤岁不能听见戚林间开口说话,他甚至不能见到戚林间,鹤母只得把门再度合上,她抱住鹤岁心疼地说:“我让他走,我让他走,岁岁别哭,别哭了。” 鹤母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她把鹤岁抱得紧紧的,低喃道:“岁岁,我们把他忘掉好不好?把他忘记了,你就不会再害怕了。” 向来都是优雅而精致的鹤母哭花了她的妆容,鹤岁把脸埋进鹤母的脖颈里,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他揉了揉眼睛,抽泣着说:“我不要记得他了。” …… 再次醒过来,鹤岁已经不在王尔牧的飞行器里面了。 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隔断了肆无忌惮的风流光影,鹤岁还没有完全从梦中哭得几乎喘不上气的自己那边回过神来。他把自己裹成一个蚕宝宝,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最后一没留神就骨碌碌地摔到了地上。 “痛。” 鹤岁撅着嘴巴痛呼,他揉了揉被撞到的额头,捂着伤处从地上慢吞吞地爬起来,然后一路拖着披在身上薄被蹭到门口,鹤岁把房门开出一条小缝,偷偷摸摸地往外瞄。 戚林间既然不在卧室里守着自己,那么就应该待在这里等自己醒过来的。 鹤岁到处乱瞟了几眼,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戚林间,一张小脸都垮了下来。鹤岁终于忍不住探出一颗小脑袋再张望几下,结果他才偏过头,就望进了一对黑沉沉的眼眸里。 是戚林间。 这个人故意躲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害得鹤岁都不可以捂着脸呜呜呜地装哭,再来吓唬他一回了。鹤岁的鬼点子没能得逞,他鼓起两腮不讲道理地 分卷阅读138 - 分卷阅读139 娇里娇气[快穿] 作者:抹茶啊 分卷阅读139 指责道:“你耍赖。我都没有躲起来,你也不可以躲起来。” 戚林间垂下眼眸,他没有向鹤岁解释什么,只是深深地看着鹤岁。他看着鹤岁眉眼间的鲜活与生机,看着鹤岁黑白分明的瞳眸里的天真与纯粹,这是他甘愿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人。 沉默了许久,戚林间终于开口唤道:“岁岁。” 鹤岁抬起眼茫然地问他:“怎么了?” 戚林间伸手把面前的人拥入怀里,他生性冷淡,世家子弟与生俱来的矜贵让他向来将姿态放得极高,仿佛万事万物都不值得入眼,低微得如同尘埃一样。 而怀抱着鹤岁,即使戚林间耐心地等待过三年,他也还有许多个三年可以用来等待,但是他却不由自主地一再收紧力道,不想让怀里的人逃开。 想到这里,戚林间的眼帘半阖,那对深黑的眼瞳里沾满怜爱与不舍,他嗓音沉沉地开口道:“不要忘记我。” 鹤岁睁圆了眼睛,他歪着脑袋不解地问戚林间:“为什么要忘记你?”才把话说完,鹤岁就想起了什么,秀气的眉心都被他拧出了一个小八字,鹤岁跺着脚说:“是不是我哥趁我没有醒过来,用5%的股份诱惑你跟我分手?” “我不同意!” 鹤岁不太高兴地揪住戚林间的衣摆,他一生气就开始口不择言:“你都睡过我好多回了,我要是可以生小孩儿,早就给你生出来一窝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鹤岁跟个小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就炸开了,他倒是气得小脸通红,戚林间闻言却低笑了几声,“鹤家最值钱的只有你这个大宝贝,我只要你这个大宝贝。” 听见他这样说,鹤岁的脸上还是红扑扑的一片,但是这回就不是被气的了,是戚林间被哄的。鹤岁拿那对黑白分明地眼睛瞟了一眼戚林间,他被哄得心满意足了就哼哼唧唧地说:“我是鹤宝贝。” 尾巴都快翘上了天。 系统受不了似的“啧”了几声,它难得没有给鹤岁泼冷水,只是问鹤岁:“你想不想把戚林间忘记?毕竟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被逃出来的星际海盗掳走,更不会被虚拟场景里的他伤害到。” 鹤岁脆生生地拒绝:“不要。” 系统没有多说什么,“好的。” 虚拟世界被研发出来的初衷就是为了能够治愈那些曾经受到过不同程度的精神创伤的患者,而系统既是他们的陪护者,也是监控者,它们会在患者无法承受的时候将一切制止,把人及时送回现实世界,也会帮助患者面对心底的恐惧,克服过去无法逾越的创伤。 既然鹤岁不肯忘记戚林间,这就表明系统顺利完成了它的任务。系统愉快地说:“本次治疗到此结束,倒计时20秒后体验者将从虚拟世界安全登出。管理员03为您服务,请用户给予评价:满意或是非常满意。” 鹤岁在戚林间的怀里蹭了蹭,他踮起脚凑到戚林间的耳旁跟他咬耳朵,小声地说系统的坏话:“这个系统都不许我跟你谈恋爱,服务体验这么差,怎么还不能给差评。” 系统并没有离开,不管鹤岁的声音说得再小,它也是听得见的。系统把鹤岁的话听完以后差点把程序气到崩溃,它忍无可忍地骂道:“小王八蛋,我忍了你很久了!” 分卷阅读1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