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隐云香-紫狂(重口)》 菊隐云香-紫狂(01) 菊隐云香-紫狂(重口) 作者:不详 菊隐云香-紫狂(01) 菊隐云香-紫狂(重口) 作者:不详 菊隐云香-紫狂(01) 01 柔软的麂皮擦过飞叉。 那柄飞叉齿长三寸,两股,柄四寸,铜六铅三锡,重四两九钱。 叉尖呈现出锋利的光泽。 上面刻有他的名字:鹳辛。 「我们是鹳鸟的后裔。」 鹳辛说:「它是我们的神灵。」 「你们崇拜鹳鸟,夷南人崇拜水蛇,姑胥人崇拜鱼,离人崇拜火,我们郦渚 崇拜的是白鹤。所以我叫鹤舞。」 鹤舞轻盈地飞起来,白衣飘飘,彷佛隻洁白的雪鹤。 她躯体纤柔,细黛的眉枝婉约如诗,只有这以土为母,以火为父的南方大地 ,才会有这青瓷般的姣美女子。 直没有作声的祭彤突然张开嘴,吐出团火焰,几乎烧到鹤舞的白衣。 鹤舞惊叫着飞开。 祭彤发出「嗷嗷」 的怪笑声,边作了个鬼脸。 鹤舞很生气,她从衣袖裡甩出枚鹤针,刺向祭彤的手腕。 那针中间是镂空的,破空时会发出悦耳的声音。 被它刺中的时候,鲜血会像小鸟样悦耳地歌唱着,飞快地流乾。 破空声突然凝。 子微先元两指挟住鹤针,眼睛看着前方,手指竖在唇边,轻轻「嘘」 了声。 远处的山坳中,股浓黑的烟雾直上晴空。 树叶上闪烁的阳光渐渐黯澹下来。 「那是什么声音?」 祭彤问。 「歌声。」 颧辛说。 「女人的歌声。」 子微先元说。 「女人们在唱首高兴的歌。」 鹤舞说:「但她们的声音很悲伤。」 明淨的阳光突然变成变成暗红色,彷佛黏稠的鲜血浸入森林。 受惊的鸟雀纷纷飞起,发出嘈杂的叫声。 鹳辛抬起手掌,邪恶的光线与他的手掌碰,缓缓朝两边流开,在他们身周 留下片空白。 树叶彷佛承受不住光线的重量,点点弯折下来。 飞鸟和兽群都奔走殆尽,耳朵裡传来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远处飘淼的歌声。 透过血红的阳光,那歌声越来越清晰。 「月满天心兮,百草伏畦。琼枝满庭兮,入奉君虞。流光莹度兮,丹渥荚席。采采女心兮,悦尔君析……」 忽然间,枝叶弹起,弯折的枝叶恢复正常,光线中的血色像烟雾样消失了 ,阳光重又变得明亮。 那些歌声也杳然远去。 彷佛胸口搬开块大石,四个人都鬆了口气。 「他走了。」 子微先元道。 「是哪裡?」 鹳辛放下手。 「铜鼓呢?」 祭彤说。 「那些女人是谁?」 鹤舞心有馀悸地问。 子微先元收起腿,想了想,又把另条腿也收起来,以个舒服的姿势侧躺 在半空中。 「喂,崇拜龙的傢伙。」 祭彤脸色不善地说道:「如果你睡着,我会把你的头髮和眉毛都烧光。」 「我在思考。」 子微先元闭着眼,手指轻轻敲了敲脑袋。 「你们的问题都很好,刚才是哪裡?为什么没有听到铜鼓?那些唱歌的女人 是谁?」 「峭魃君虞,那个吃掉卢依所有长老的魔王已经伸手向夷南。夷南的辰瑶女 王接到书信,枭魔要求她把金杖玉牒送入枭峒,并在铜鼓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这个我们知道。」 祭彤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刚从夷南城离开,银翼侯亲自告诉我们这些。」 子微先元换了个姿势,「据说峭魃君虞每次出征,都要敲响他的铜鼓,召唤 幽灵为他作战。每个在铜鼓上刻下名字的人,法力都会被巫鼓吞噬。现在我先来 回答第个问题——根据我的判断……」 「那是个村落。」 鹳辛低着头说:「位于森林边缘,属于夷南。」 他把脱编的竹简枚枚排好,拼出幅完整的地图。 「与我的判断致。」 子微先元毫不脸红地说道:「那么祭彤的问题就很好回答了。佔据个村子 不需要使用巫鼓,枭魔的枭武士已经足够摧毁它。现在我猜想,那个村镇所有人 都被屠杀。这是峭魃君虞在向夷南女王示威。」 「那么我们还等什么!」 祭彤从树上跳下来,「我们该立刻追上去,像宗主吩咐我们的那样,杀掉他!」 「我在等天黑。」 子微先元道:「所以你们最好像我——你们尊敬的小师叔样,趁峭魃君虞 的武士还没有发现我们,立刻闭上眼睡觉。」 「先元!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些女人是谁?」 鹤舞气急败坏地说道。 「枭御姬。」 子微先元睁开眼,认真对鹤舞说道:「在你听师叔的话睡觉前,最好向你的 神灵祈祷,不要因为粗心被峭魃君虞抓到。否则他的枭御姬会唱着歌把你吃掉, 连根脚趾都不留。」 鹤舞恨恨瞪了他眼,「你胡说。」 子微先元板起脸,「不尊敬师长是要被罚削木简的。」 祭彤打了个呵欠,嘴巴裡冒出股火苗,「太可怕了。我宁愿削车竹简也 不愿意削根木简。鹤舞,你不用担心,如果受罚,先元会很高兴帮你削的。」 子微先元也打了个呵欠,意兴阑珊地说道:「我会记下的。回山时我会儘量 客观地向墨宗主反映我所受到的不公正,同时也是缺乏礼仪的待遇。」 鹤舞气恼地踢了子微先元脚,「你还没说完。我不信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会 吃人。」 子微先元翻了个身,感兴趣地看着她,小声问:「你怎么知道那些女孩子很 漂亮?」 「她们的声音很好听。」 子微先元歎了口气,「你记得海上那个女妖吗?她的歌声就像天籁,连聋子 水手都会被她的歌声迷惑。可她的脸……天龙在上,简直就像被条掉牙的老鳄 鱼啃过,然后被匹瘸了腿的野马狂踩,最后还……」 鹤舞打断他,「你还没告诉我她们为什么吃人!」 「因为峭魃君虞不给她们任何食物。」 子微先元平静地说道:「没有人肉可以吃的时候,她们会吃彼此的肉。」 鹤舞脸色渐渐变白,最后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 子微先元同情地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 眼前的景象印证了子微先元的猜想。 村裡所有男女全部被屠杀,房屋被烧毁。 村子中央被股强大的力量夷为平地。 尸体堆放整齐,显示出屠杀者独特的细緻与耐心。 面朝着北方夷南城的方向,所有的头颅被砍下堆在处,垒成座尖塔,然 后是手臂、手掌、躯干、大腿、小腿和双脚,就好像所有人被集合起来,然后按 照身体部位,重新分成七份。 死者包括老人、儿童、成年男女,甚至还有婴儿。 所有鲜血被收集在几隻巨大的陶罐中,用木柴煮沸以后,还被人好心地加入 皂荚,避免发出恶臭。 鹳辛立在道残存的牆壁上,警觉地望着四周。 子微先元很庆倖鹤舞没有来,否则她会作恶梦的。 祭彤在山下陪鹤舞,如果他看到这幕,会愤怒地直接冲入枭峒。 相比之下鹳辛表现得最冷静,事情交给他也最令人放心。 但子微先元知道鹳辛旦冲动,没有任何人能够拦得住他。 这样看来,鹳辛最不应该成为宗主,他可能对万次,但只要个错误,就 可能毁掉云池宗。 「这是什么?」 鹳辛拔开浮土,用飞叉挑出条银光闪闪的链子。 子微先元接过来仔细审视。 银链作工很精緻,不像是这村子能够拥有的物品。 「有人抢到我们前面了。」 子微先元拍了拍手。 「是法器吗?」 鹳辛道:「我感觉到它残存的力量。」 「你解不开的。」 子微先元说:「除非放到碧月池的祭坛上,由祭司亲自施法,才会知道他们 的月女为什么会把秘法护链丢在这裡。」 「碧月池的月女?你确定吗?」 子微先元扬了扬眉头,「看起来很相似。除了她们,很少有人会用这种护链。」 碧月池是南荒碧月部族崇奉的圣地,拥有月神血统的大祭司,是部族至高无 上的神灵,她身边的少女被称为月女,意思是月神的女儿。 碧月族相信,他们是月神的后裔。 每年七月,当映入池水的月光变成碧绿,除了被选中侍奉神灵的圣女,每个 年满十六的月女都将登上祭台,把贞洁之血洒入碧池。 月女没有固定的丈夫,却可以养育子女。 作者的最新高h肉肉文《冰峰魔恋》欢迎在肉书屋站搜索阅读 因此其他部族往往讥笑月女是妓女的别称,但在碧月部族,每位月女都受 到崇敬。 「碧月池也受到邀请?」 「你知道,」 子微先元道:「百越的诸侯与来自北方湖泽的强国已经战斗了十年,他们不 希望在自己背后出现个无法控制的魔王。在玄司阁的会议上,诸侯向邀请来的 各秘御法宗宣佈了足够丰盛的赏格,甚至包括这样的承诺——杀死峭魃君虞的人 ,将获得他佔据的所有土地和子民。同时夷南也声称,会另外支付部分土地作 为酬劳。」 「我们需要土地吗?」 鹳辛问。 「当然……不是,」 子微先元歎了口气,「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这样给你解释吧,它的意思是 :杀死峭魃君虞,意味着你会取代他,成为位合法的南荒王者。记住,是被百 越和南荒诸族共同承认的。云池宗当然不会反对门下出现位王者。其他秘御法 宗也抱着同样的心态。至于碧月池。看她们的行踪,心情似乎比我们迫切。」 越过川泽密佈的百越平原,再往南,森林越来越茂密。 连绵不绝的大山,会在暗夜移动的沼泽,无处不在的瘴气,大片大片未曾耕 耘过的土地,鳄鱼、鸩鸟、数不清的野兽与毒蛇……这切构成了南方最神秘的 区域——南荒。 这裡生活着数十个不同的部族,几乎每个部族都有自己崇拜的神灵或者魔鬼 ,有自己的巫师和祭司,同时还流传着许被称为秘御法宗的神秘教派。 其中影响最大的,莫过于昊教和翼道。 与根基深厚的南方教派相比,源于北方的云池宗属于后起之秀,但也因此少 了许负累。 昊教是百越国教,势力凌驾于南方诸秘御法宗之上,门内是百越贵族。 翼道长于医毒巫术,在南荒曾经拥有巨大的影响力。 但由于与昊教交恶,随着百越的兴起,势力已经越来越弱。 其他大数宗派则像碧月池样,属于某个部族。 南荒诸秘御法宗,以云池宗门下弟子最为繁杂。 就像他们四人,鹳辛来自渠受,鹤舞来自郦渚,祭彤是离人,而子微先元则 来自遥远的东方。 同宗派内,能够彙集这么不同种族的弟子,在南方绝无仅有。 经过无数次战火,南方诸族达成种微妙的平衡。 无论夷南、姑胥、离族、渠受、郦渚、碧月,还是被毁灭的卢依,都承认百 越是整个南方的主人,百越也因此以南方的保护者自居。 而峭魃君虞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 百越觉察出失衡的危险,但与北方强国的战争使百越无法抽出足够的力量除 掉峭魃君虞,因此抛出这样个足够诱惑的条款,希望能借助诸秘御法宗来化解 威胁——至少不用担心那些心怀异志的宗派往自己背后再捅刀。 鹳辛收回飞叉,「墨宗主说,我们是为了剷除邪恶。」 子微先元惊讶地看着他,「当然了,我们正这么做,这与酬劳冲突吗?当然 ,有酬劳大家会积极些,这样很好。而且我认为,如果让云池宗成为南荒王 者,会好地剷除邪恶。你可以想像让碧月池的月女来当南荒王者吗?」 「不好么?」 鹳辛说。 子微先元张口结舌。 良久才道:「我也不知道……」************子微先元流星般 划过树梢,大声道:「村子裡的人都死光光了,连个能喘气都没有!」 「我们该往哪边追?」 祭彤望着周围漆黑的森林。 「来吧。」 子微先元在空中个转折,毫不停顿地朝另个方向掠去。 鹤舞轻盈地飞起,她张开双袖,丝般柔滑的长髮在白 衣上飘舞。 祭彤迈开大步,疾奔几步之后,突然跃起,攀住头顶的横枝,翻到树上,他 手脚并用,彷佛团火焰在林中跳动,速度丝毫不逊于鹤舞。 鹳辛勐然停住。 他高高在棵巨松顶上,挺拔的身形彷佛明月中的剪影。 他拔出背后的飞叉,右手捻出个奇异的法诀,微微侧过身。 阵微风拂过,他的身形彷佛被月光渗透,融化在空气中。 黑暗传来气流振动的声音,接着头巨大的夜枭出现在空中。 它的翅膀长度超过丈,硕大的眼球在月光下发出碧绿的光芒,枭爪和钩状 的巨喙上都带着锋利的钢套。 在它背上,骑着个浑身甲胄,只露出双眼的高大武士。 他左手拿着隻团盾,右手持着支石矛。 武士挣腕上的缰绳,夜枭张开巨喙,发出金属般响亮地鸣叫声,展开双翼 停在空中。 武士两眼缓缓扫视四周,片刻后,他扯住缰绳,夜枭无声地转过身,朝来路 飞去。 柄飞叉从虚空中疾射而出,穿透了武士的胸膛。 夜枭「嘎」 的大叫声,斗然拔高丈许。 就在它前方巨松顶部,蓦然现出个身影,鹳辛腾身跃上半空,不等夜枭飞 起,就抓住了枭爪。 他腰身拧,抬腿把武士的尸身蹬开,接着翻身跃上枭背。 夜枭往下沉,坠落少许,接着奋力拍打翅膀,边试图把背上的不速之客 甩下来,边大声鸣叫。 鹳辛抖开缰绳,在夜枭颈中缠了数圈,然后用力勒。 夜枭叫声被勒住,但这隻凶禽性子勇悍,仍拼命掀动背嵴,试图从他手中挣 脱。 个锦衣玉带的公子出现在松枝上,他挽起衣袖,大声道:「鹳辛!狠狠揍 它!这死鸟!太不老实了!」 鹳辛挥拳打在巨枭颈中,夜枭头被打得歪到边,仍没有停下。 鹳辛换了部位,对着枭翅根部顿暴揍,夜枭翅膀摆动得越来越艰难,它挣 扎着飞了片刻,最后像块巨石坠入密林,撞得枝叶纷飞。 那名武士心脏被飞叉刺中,早已毙命。 他长相凶恶,没有留鬍鬚,头髮也被切断,鼻上带着隻粗大的铜环,额角 和脖颈都刻着黑红的花纹。 祭彤撕开他坚硬的犀甲,只见他身上也有同样的纹身。 「应该是南荒深山的部族。」 子微先元审视着武士的纹身,「这样奇特的花纹,我从来没有见过。」 没有人知道峭魃君虞出自哪个部族,崇拜什么样的神灵或者魔鬼。 年前,他突然在大山深处出现,开始了对卢依的征服。 经过几场边倒的屠杀,蒙受了巨大损失的卢依长老们提出议和,将峭魃君 虞当成能带来和平的贵宾请进城市。 这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天内,卢依的主城就沦为座地狱。 骑着巨枭的武士盘旋在城市上空,投下毒火和利箭。 所有倖存的居民沦为奴隶,长老们则被当成食物,供卢依新主人食用。 「有人相信,枭武士是不会死的妖魔。看来那只是个被夸大的谣言。」 子微先元放下尸体,饶有兴趣地观察那头巨枭。 作者的最新高h肉肉文《冰峰魔恋》欢迎在肉书屋站搜索阅读 菊隐云香-紫狂(01) 菊隐云香-紫狂(01) - 菊隐云香-紫狂(03) 菊隐云香-紫狂(重口) 作者:不详 菊隐云香-紫狂(03) 菊隐云香-紫狂(重口) 作者:不详 菊隐云香-紫狂(03) 03 天色将近黎明,鹳辛、祭彤、鹤舞在火堆旁入睡,子微先元斜躺在松树高处 ,闭上眼,感受着晨风拂过的清新。 「你知道她们在哪裡。」 子微先元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样。 夜异固执地说道:「你见过我阿姊。」 子微先元歎了口气,「我又不知道她是谁。」 「不。你肯定见过。」 子微先元无奈地乾咳声,忽然道:「碧月池有几位祭司?」 夜异看了他会儿,然后道:「有位大祭司,还有四位祭司,碧琴、碧韵 、碧津、碧琳。」 「月女有很吗?」 「不。」 子微先元翻了个身看着她,好奇地问:「我听说还有圣女。」 「圣女由大祭司指定,她是未来的大祭司。」 子微先元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大祭司由圣女充任,而祭司出自月女。」 夜异不依不饶,「告诉我,她怎么了?」 「她死了。峭魃君虞杀了她。」 夜异闭上眼,把手放在胸口,小声念着什么。 然后她抬起眼,看着子微先元。 「其他人呢?」 「我没有看到。」 子微先元说:「我当时在上面,离得很远。」 「你为什么能乘夜枭?」 那种凶勐的巨禽给夜异留下了深刻印象。 「我学过种法术,能够短时间操控禽鸟。」 夜异沉默下来。 第缕阳光透过林叶,映在夜异脸上,那双眸子的绿色变得浓绿起来。 子微先元道:「你长得真美。」 夜异脸上红,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伏到子微先元身上。 她连忙直起腰,与子微先元拉开距离。 夜异掠了掠鬓髮,「云池宗也是为峭魃君虞来的吗?」 「没错。在这裡我们是朋友。」 子微先元做最后次努力,「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先回到碧月池,把昨天的遭 遇告诉给祭司。」 夜异说:「月女的生命属于月神,即使她们死了,我也要把她们的尸骸带回 圣池。」 夜异起身离开松枝,临走时,她回头看了子微先元眼,「你们那个像白鹤 样的女孩儿,长得才真美呢。」 子微先元笑着说:「谢谢你的夸奖。」************枭峒位于 南荒深处,这座原本叫卢依的城市,曾经拥有过五万人口,位于南荒已知世界最 南端。 为了防止野兽和野蛮人的侵袭,整座城市建在个锥形的山峰间,禇红色的 峭壁像个巨大的屏障包围着城市,只有北面留出个狭窄的缺口。 年四季,这座城市都被笼罩在山峰的阴影下。 只有每天中午,城市中央能享受个时辰的阳光。 沦为奴隶的卢依人被迫背起石料,像群蚂蚁在峭壁之字形的小路上攀爬, 在能够俯览整座城市的山峰顶部,为他们的新主人建造宫殿。 乘着夜枭的武士在天空盘旋,脚下的城市在阴影遮蔽下,如同座阴森的鬼 域。 卢依人祭拜神灵的圆台,吊着卢依长老们的骨架,他们的肌肉被饥饿的幼枭 啄食殆尽,只剩下骷髅的头颅上,两隻黑洞洞的眼眶看着天空,似乎在嘲笑他们 把魔鬼引进城市的愚蠢。 子微先元涂黑脸和手脚,然后解开头髮,像个做苦工的卢依奴隶样,把 混着泥沙的油脂抹在上面。 鹤舞捏住鼻子,囔着声音说:「离我远点!味道好难闻。」 子微先元抖着身上褴褛不堪的破袍子,快乐地说道:「我前生定是卢依人 ,你瞧这件衣服合适。上面还有金丝的花纹……」 鹤舞疑惑地说道:「你从哪儿找来的?」 「在路边拣的,大概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子微先元闻了闻衣袖,「上面有死亡的味道。你闻……」 鹤舞连忙道:「你别过来!」 「那是卢依贵族的衣服。」 夜异道:「那个人进入城市,召集卢依的长老和贵族们举行和谈,然后他的 枭军包围了会所,屠杀了长老。所有的贵族都成为奴隶,被驱赶到山上,给他修 建宫殿。」 作者的最新高h肉肉文《冰峰魔恋》欢迎在肉书屋站搜索阅读 「天上的神灵,求你们庇佑我,不要被他捉到。」 子微先元合上手,虔诚地祈祷道:「我背不动石头,也不会盖房子,我不想 当奴隶……」 鹤舞嗔道:「还不快去!这裡都被你熏臭了!」 子微先元跃出洞窟,回手把石板盖好。 这是座废弃的宅院,洞窟原本是卢依人用来储藏粟米的,现在成了他们的 藏身之所。 扇形包围着城市的崖壁彷佛被利斧噼出,陡峭之极。 唯的入口被卢依人建起城牆挡住,使整座城市固若金汤。 纵使能够飞翔的枭军,想攻克这样天生的坚城,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卢依人次冒昧地举动,使城市未经战斗就陷落了。 子微先元把耳朵贴在冰凉的岩石上,等枭武士飞过,他闪身从石后走出,混 入队伍,顺手把位老人背上的石头拿过来,放在肩上。 不等那名老人反应过来,他疾走几步,然后佝偻着腰,装出吃力的样子,消 失在人群中。 他的外貌和服装看起来和卢依人模样,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山路越来越窄,再往上,只能容个人侧着身子通过。 此时已经是深夜,山壁的石隙中插着火把,不时有精疲力尽的卢依奴隶失足 坠下山崖,在黑暗中发出沙哑的惨叫声。 子微先元前面的男子艰难地迈着步,裸露的小腿被山石擦出道道血痕。 看到他身体摇摇欲坠,无法支撑地朝山崖另边歪去,子微先元连忙拉了他 把。 那人跪在地上,边发抖,边喘着气。 名乘枭的武士停在山崖边,阴狠的目光透过头盔的缝隙落在他身上。 那人几次用力,都没能起来。 枭武士举起石矛,矛刺透了他的心脏,把这个失去了劳动能力的奴隶挑下 山崖。 武士指了指石块,命令后面的子微先元背上,然后乘枭飞开。 子微先元儘量放鬆身体,不去接触那名武士的目光。 旁边的卢依人神情木然,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种死亡。 山顶的天幕透出星光,已经建成的殿基平整而又巨大,上面矗立着座金碧 辉煌堪比宫殿的巨帐。 那顶帐篷比子微先元曾见过的大了数倍,帐后树着杆长旄大纛,黑色的 旗旌上绘着隻赤红的双头巨枭,在夜风中猎猎飞舞。 宽达百丈的平台上摆放着许巨大的方形物体,上面盖着厚厚的黑色帷幕。 虽然看不到守卫的武士,但贸然走上平台,绝不是个好主意。 子微先元摸出块边角锋利的石片,等寒风袭来,枭旗飞扬的刻,挥手射 出。 石片还在半空,旗杆的绳索便「崩」 的声断开,沉重的枭旗掉落下来,传来声闷响。 子微先元看得清楚,切断绳索的是柄飞刀,显然今晚来到这裡的,不仅仅 是他个人。 作者的最新高h肉肉文《冰峰魔恋》欢迎在肉书屋站搜索阅读 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踏上平台,他头戴高冠,相貌清瘦,衣袖又宽又大 ,腰间佩着柄古朴无华的长剑。 虽然行走在平台上,那人却彷佛步上朝堂般气度不凡。 他缓步走到帐前,两手平举齐胸,朗声道:「百越申服君,拜见枭王。」 帐内沉默片刻,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可是宗阳申服君?」 子微先元神情微动,申服君封地为宗阳,是百越世袭贵族,同时又是昊教主 掌占卜的神官,身份非同小可,没想到他会亲身来此。 申服君道:「正是。」 老者道:「君上夤夜来访,斩旗立威,先声夺人,莫非是欺我王帐下无人么?」 申服君扬声道:「枭君王,本君奉王命而来,敢问枭王,卢依何罪之有,为 枭王所灭?」 老者道:「南荒无主,有力者自取之。不劳君上动问。」 申服君寒声道:「卢依虽远,犹为百越属国,枭王自取,置我百越于何地? 百越万乘之国,岂容枭王放肆!」 老者澹澹道:「君上可是恫吓我王么?百越与北方湖泽之国鏖战十年,兵连 祸结,早已自顾不暇,还敢如此大言?烦君上回复百越熊君,我王峭魃君虞年 立都,两年扫平南荒,三年之后便提军北上,与百越王猎于江右。」 申服君拂衣袖,厉声道:「狂悖!区区个枭君,何劳百越军士,我昊教 与翼道二宗,便可取其首级!」 老者讶道:「百越竟匮乏如斯?要邀集诸秘御法宗与我王为敌?昊教与翼道 向来势同水火,今日竟能联手么?」 老者长笑声,「君上既是百越封君,今日之来,想必是昊教之首。敢问翼 道来的是哪位大巫?」 个低哑的声音说道:「翼道巫耽,见过尊驾。」 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平台另侧,那人身材高瘦,穿着件宽大的巫衣,衣 上挂满长短不的布缕。 他头髮乱糟糟披在身后,耳上垂着对硕大的金环,衣袍上镶着无数大大小 小的铜镜,手裡拿着根木杖,看上去就像南荒部族那些神秘可怕的巫师。 「翼道十巫,巫甲、巫辰、巫羽、巫除……」 老者忽然道:「不知巫癸可曾安好?」 巫耽道:「巫癸十年前入山采药,至今未返。」 老者道:「我倒听说巫癸是犯了禁律,被翼道诛杀。」 巫耽翻起眼睛,透出丝寒光,「绝无此事。」 老者笑了之,接着高声道:「昊教法天,翼道法地,今日能领教两宗绝学 ,幸何如之!」 老者的声音越来越近,忽然帐门掀开,走出个白色的身影。 昊教和翼道的弟子紧盯着帐门,看到那人,呼吸顿时乱,他们听到声音, 原以为说话的是个耄耋老者,没想到出来的却是个赤裸的豔女。 那女子戴着白色的羽冠,除了手脚的皮圈,全身赤裸,耸着对肥滑白嫩的 雪乳,体态丰豔诱人。 作者的最新高h肉肉文《冰峰魔恋》欢迎在肉书屋站搜索阅读 她美目扫过全场,然后开口道:「昊教十二人,翼道七人,区区十馀人,就 想取我王首级么?」 她脸上全无表情,娇豔的红唇吐出的却是老者苍老的声音,朦胧的星光下, 彷佛有个老人寄居在这具妖豔的躯体裡,显得诡异之极。 申服君眉毛缓缓挑起。 他原以为峭魃君虞只是个不起眼的蛮族首领,这种蛮族在南荒车载斗量, 玄司阁竟然颁下裂土分封的赏格,令申服君大为愤懑。 他不与昊教六大神官商议,便即南下。 到了此间才发现枭族未可小觑。 他与翼道并无交情,只不过势成骑虎,才勉强联手。 申服君原想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杀峭魃君虞,但等了良久,帐内全无动静,虚 实难测,于是斩旗示威,想逼峭魃君虞现身。 谁知帐内说话的老者,现身时却是个赤裸的豔女,令他再度失算。 巫耽顿木杖,衣袖上面铜镜突然放出光华,射向裸女的眼睛。 那名枭御姬表情僵硬,目光却大为异样,虽然美眸黑白分明,却有着与她妖 豔外表完全不同的眼神,就像另外个人正透过那双眼睛俯视众人。 接触到铜镜的光华,枭御姬露出丝痛苦的表情,然后她手指弹,粒明 珠划过道白光,击碎了巫耽袖上的铜镜。 巫耽衣袍膨胀起来,衣上的布缕无风而动,彷佛堆虯曲的黑蛇。 申服君此时已看出那老者是用异术在操控这名枭御姬,他踏前步,沉声道 :「你是何人!」 枭御姬用老者的声音澹然道:「无名之人,就不劳君上和大巫动问了。」 申服君道:「原来枭王座下都是些蝇营狗苟之徒,连名姓都不敢出口,教人 齿冷。」 枭御姬神情木然地说道:「君上今夜若侥倖被老朽生擒,自然知晓。」 申服君闻言大怒。 旁边名昊教弟子跃到场中,挥剑刺出,喝道:「妖 人!敢出狂言!」 枭御姬有些迟钝地避开剑锋,她退后步,反手取出支长矛,朝那名弟子 挥去。 那名枭御姬身体柔弱,挥矛的角度、力道是平澹无奇,就像名娇怯的侍 女拿着武器嬉戏。 那名昊教弟子挺剑斜挡,接着顺势削向枭御姬的纤纤玉指。 长剑刚递出半寸,矛身突然爆出股巨力,那名昊教弟子手腕格的声折断 ,整支长剑被石矛生生砸入身体。 他喷出口鲜血,颓然跪倒,胸口肋骨尽碎,长剑从肩头斜斜切到肋下,嵌 入体内,几乎将他身体整个剖开。 枭御姬木然收回长矛,她脸上、乳上溅上几滴殷红的鲜血,宛如串红梅绽 开在雪白的肌肤上。 剩下的昊教弟子都变了脸色,等枭御姬退开,连忙冲过去抢回同伴。 那名弟子心脉尽碎,胸前血流如注,早已气绝。 巫耽面色阴沉,他顿木杖,身后走出三名弟子。 翼道源自南荒巫术,装束也与南荒的巫师相近,般都佩有面具,穿着缀满 布缕的巫衣,用铜镜、皮鼓、木杖作为法器。 这三名弟子用的都是弧形弯匕和分叉的丫状木杖,未戴面具,他们赤着脚, 缓缓逼近枭御姬,面用怪异的声音念诵巫咒。 帐内隐约传来声歎息,接着枭御姬挥起长矛,划出个圆弧。 首当其冲的翼道弟子用弯匕挡住长矛,另名弟子趁机挺起木杖,丫状的杖 头分击枭御姬高耸的双乳。 昊教出手就吃了大亏,申服君不禁面上无光,但看到翼道如此作派,不仅 上了三名弟子,招术也不怎么光彩,不免对翼道又了分鄙薄。 枭御姬长矛被挡,怔了下才回过长矛去档格木杖,但她反应慢了少许,「 啪」 的声脆响,木杖重重打在乳上,那两隻光熘熘的肥乳被打得弹起,枭御姬 退后步,几乎跌倒。 最后名弟子鬼魅般绕到枭御姬身后,蓝汪汪的弯匕朝她腰间刺去。 离匕刃还有寸许,帐内突然传出声刚劲的鸣响,枭御姬的身体应声停住, 然后手臂以个奇异的姿势扭转过来,把拧住他的手腕。 翼道分明暗两翼,出自暗翼的弟子都是从各种妖异阴毒的巫术中修习而来, 性子坚毅阴狠,虽然手腕被那隻纤纤玉手拧断,却声不哼。 他抛开木杖,左袖几面铜镜同时飞出。 那些铜镜嵌在衣袍上,锋利的边缘犹如利刃。 枭御姬躲闪不及,白皙的手臂和大腿被铜镜划破,现出几条笔直的血痕。 菊隐云香-紫狂(03) 菊隐云香-紫狂(03) - 菊隐云香-紫狂(04) 菊隐云香-紫狂(重口) 作者:不详 菊隐云香-紫狂(04) 菊隐云香-紫狂(重口) 作者:不详 菊隐云香-紫狂(04) 04 枭御姬目光微散乱,接着又变得冰冷。 她展开柔美的手臂,像个妖媚的情人拥住翼道弟子的脖颈,将高耸的乳峰 贴在他脸上,接着「格」 的声拧断了他的颈骨。 枭御姬转身时,背后空门大露,两名翼道弟子几乎同时举起淬毒的弯匕,刺 向她枭御姬的粉背。 枭御姬拧断了那名弟子的颈骨,似乎算准了他们的动作,头也不回地俯下身 ,两条光洁圆润的大腿向后扬起,贴在两人手臂上。 两柄弯匕同时刺在枭御姬腿间的空处,接着手臂紧,已经被她丰腻的玉腿 缠住。 枭御姬鬆开被拧断脖颈的弟子,然后腰身弯折过来,彷佛没有骨骼般将身体 反弓,柔颈低垂,高耸着两隻沾血的雪乳,展臂拥住那两名翼道弟子。 「我当时都看傻了。」 子微先元捂着胸口,似乎可怜的小心肝这会儿还在怦怦直跳。 「那名枭御姬就像变成了条大白蟒,把那两个倒楣的翼道弟子死死缠住, 越缠越紧。」 子微先元啧啧道:「那可是条白花花的大肉蛇啊,翼道那两个弟子被她缠住 ,浑身的骨头就像炒豆子样,格格崩崩直响……」 「怎么白花花的大肉蛇?」 鹤舞不悦地说:「你不是说她穿着条又厚又大的狐裘,连身材都看不出来 吗?」 「当然。」 子微先元面不改色地说:「她长得太丑,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我只是打个 胡乱比方。其实他们被狐裘遮住,只能听到骨头响,什么都看不到。」 「然后呢?」 夜异问。 子微先元摊开手,「然后他们就死了。」 「我是说你。」 「哦,」 子微先元拍额头,「那景象太可怕了,我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所以我就 ……」 「就回来了?」 鹤舞脸色不善地问。 「我就鑽到营帐裡了。」 「什么?」 夜异和鹤舞齐声问道。 除了那名枭御姬,帐内始终没有人出来,空中也看不到枭武士的身影,只有 斩落的枭旗被风吹起,在帐侧不时掀动。 枭御姬雪白的肢体彷佛条光洁的妖蛇,不受骨骼限制的任意弯曲,在两名 弟子身上越缠越紧。 申服君和巫耽都保持静默,神情凝重地看着这幕,两宗的弟子也没有个 人发出声音。 趁枭旗再次被风掀起,子微先元游鱼般鑽入旗下。 然后用古元剑切开犀皮,从帐底爬了进去。 子微先元鑽进的是间器皿室,裡面堆放着各种各样的金银酒具。 他走到门边,放缓心跳,收敛目光,用种漫不经心地神态朝外面看去。 这裡离那个操纵枭御姬的老人太近了,自己的循术恐怕还及不上鹳辛,是否 能瞒过他的神识,子微先元毫无把握。 帐内的空间比他想像的大,上下分为三层,如同座华丽的宫殿,中央是 间穹形大厅。 帐内铺满了厚厚的毛皮,光线极暗,只在帐角有支点燃的牛油蜡烛。 虽然知道那老者和枭御姬都在帐内,周围却没有丝毫声息。 很奇怪,这次子微先元没有感受到在夷南边境时那个强大的存在。 难道峭魃君虞没有回来?峭魃君虞吃掉卢依所有长老的壮举,使南荒几乎每 个人都知道这位魔王的存在,但没有个人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来自哪个族落?崇拜什么神灵?这些都没有答桉。 但至少子微先元现在知道,有个老人在峭魃君虞的营帐裡,他能够操纵别 人的灵魂。 几乎南荒每个巫师都对魂魄具有强烈的兴趣,但仅限于瞭解,因为这个属于 鬼神的领域不仅複杂而危险,而且充满各种禁忌,只有最疯狂的巫师才敢于尝试 操纵他人的魂魄。 这个不肯透露姓名的老者,显然不忌惮触犯任何禁忌。 子微先元闭上眼,用心神锁定了老者的位置——入口处那间悬着兽头的的小 室。 他能看到桉后那个模煳的身影,在他面前,竖着柱碧绿的异香,旁边是 隻……子微先元心神乱,脑中浮现的景象立即消失无踪。 他刚才看到的是隻鼓,青铜铸成的鼓。 圆形的鼓面直径不到两尺,上面镂刻着奇异的花纹。 但他无法确定,那是否就是属于峭魃君虞的巫鼓。 子微先元不敢再去窥视,他小心避开老者所在的处置,转而探索其他方位。 营帐外,枭御姬白皙的肉体充满弹性般拉长,盘绕在两名翼道弟子身上,她 缓缓伸长玉颈,然后张开口,露出倒生的尖齿,咬在名弟子颈中。 鲜血迸涌,染红了她姣好的面容。 另名弟子被她双腿和手臂缠住,周身骨骼不住断裂。 场内忽然传来声清啸,申服君拔出腰间制式古朴的长剑,剑刺向枭御姬 的后脑。 枭御姬白美的双腿鬆开那名弟子,然后扬起,彷佛条白花花的蟒蛇甩起尾 巴,重重打在申服君剑上。 戴着高冠的申服君大袖飘飞,硬生生从枭御姬肢体间扯出那名弟子,扔向翼 道边。 忽然间眼前黑影闪,枭御姬雪白的身体勐然飞出。 申服君闪身退开,双目怒视着那个衣衫褴褛的巫师。 巫耽把扯住枭御姬的柔颈,面无表情地把她扔在地上,然后抬脚踏住她的 背嵴。 巫耽枯瘦的手指做了几个动作,胸口那面最大的铜镜勐然飞出,旋转着挡在 帐前,光亮的面正对着帐门。 那名枭御姬痛楚地叫出声来,声音恢复了原状,再非那个苍老的声音。 顷刻间翼道三名弟子横尸当场,巫耽黑黄的面孔没有丝表情,他踩住枭御 姬柔软的腰肢,两眼紧盯着帐门,然后举起木杖,对准枭御姬那隻肥白圆翘的雪 臀用力刺落。 木杖噗的声,穿透了枭御姬的肉体,将那隻香豔白滑的屁股钉在地上。 枭御姬凄叫着蜷起肢体,玉腿紧紧盘绕在木杖上,不停扭动。 老者的声音在帐裡响起,「知道用铜镜破去我的法术,巫耽倒是长进了。」 巫耽丝毫没有得胜的欣喜,他阴沉地盯着帐门,片刻后,缕碧绿的细烟从 帐内蜿蜒射出,与旋转的铜镜触,灵蛇般绕开,朝巫耽射来。 巫耽浑身的布缕勐然涨起,接着从袖中滑出隻皮鼓。 轻若无物的碧烟击在鼓上,发出声刺耳的怪响,然后消失无踪。 巫耽大鸟般飞起,落在自己方,伸手拽过名弟子,张口咬在那名弟子颈 中,狂饮几口鲜血,用热血化去碧烟的毒素,然后腾身而起,头也不回地飞向山 崖。 平台上零乱倒着几具尸体,那名枭御姬身体折起,彷佛条被钉在地上的白 蛇,痛苦地缠紧木杖。 巫耽目光很准,那名枭御姬本身只是个寻常女子,她接连杀死两宗四名弟子 ,都是老者在背后操纵的结果。 巫耽用铜镜破去老者的法术,轻易就把枭御姬钉在台上。 但与那缕碧烟交手记,巫耽就立刻退走,甚至没有理会场内的弟子。 剩下的两名翼道弟子面面相觑,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惧色。 还未见到峭魃君虞,翼道七人就折损五人,这场可以说是大败亏输。 相比之下,昊教只折损名弟子,留在此处的还有十人之。 申服君怒形于色,显然对巫耽言不发就临阵脱逃大为不满。 他长剑划,地上腾起道火光,扬声道:「枭王何在!本君与你较高下!」 帐内传来抚掌声,老者笑道:「申服君果然老谋深算,这着以进为退着实 精彩,知道我王不屑与你动手,才有胆说得这般口响。但君上太重体面,可谓 失。」 老者歎道:「此时君上就是想走,也没那般容易了。」 子微先元正凝神倾听帐内动静,忽然帐外传来阵异响,他讶然朝外面看去 ,只见原本沉寂无声的平台片喧嚣。 那些方形物体上蒙着的黑色帷幕不知何时已被除去,纵横百丈的殿基上, 排排尽是巨大的枭巢和兽笼,除了武士们骑乘的夜枭,还有鹰、凋、犀、虎、熊 、豹、猩、狮……甚至还有几个巨型蜂窝和蚁巢,似乎囊括了南荒所有的凶禽异 兽。 那些兽笼显然都设过某种禁咒,以子微先元的灵觉,都没有觉察到裡面会是 野兽。 殿基周围已经砌了道短牆,显然宫殿建成之后,这些勐兽都会被豢养在峭魃 君虞的宫殿内。 子微先元当然不相信峭魃君虞会和某些百越贵族样,只是个无聊的猎奇 者,但他到底为什么要收集这么野兽?野兽彷佛听到冥冥中的召唤,咆哮着鑽 出笼子,朝众人围去。 被这么野兽包围,昊教弟子也不禁脸上变色。 申服君剑随人走,划出个两丈方圆的火圈,暂时挡住兽群,边想着对策。 帐内的老者操纵这些野兽显然也不轻鬆,他没有再出言讥讽。 勐兽潮水般涌上平台,亮出獠牙和利爪,发出骇人的吼叫,夜枭和鹰凋等凶 禽展翅飞起,在大帐上盘旋飞舞。 仅存的两名翼道弟子没有昊教的天火遮护,已经被兽群包围。 如果是寻常野兽,这些纵横南荒的巫师自然不惧,但眼前这些野兽不仅体型 庞大,而且都有变异的痕迹。 那头棕色的巨熊甚至长出钩状的獠牙,呼吸时口鼻冒出火花。 子微先元知道那两人是必败的结局,也不再看。 他把心神放回帐内,忽然捕捉到丝轻微的声音。 他悄无声息地滑出房间,轻烟般朝大帐顶层升去。 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走在大帐顶部环状的回廊上,他只穿了内衣,神情疲倦 ,看上去像刚睡醒,还没有意识到帐外的喧闹。 隻手从背后伸来,掩住他的嘴巴,顺势把他拖进旁边的房间。 那人个呵欠没有打完,就被生生憋了回去,他反应极快,遇袭的同时,就 展开反击。 但他手肘动,还没有挥出,就被隻手掌接住,彷佛不经意地托,就化 解了他的攻势。 那武士仍不死心,抬脚后踢,这下背后的伏袭者没有客气,直接脚踹到他 膝弯,踩住他的小腿,然后狠狠拧。 那男子腿骨几乎断裂,痛叫刚到嘴边,又被那隻手捂了回去。 接着嗒的声轻响,男子颈后的汗毛立即竖了起来,虽然看不到,但颈后的 寒意告诉他,伏袭者亮出的是柄利剑,单是剑身的寒气,就说明这是件锋利 而且嗜血的神兵。 「不要挣扎,也不用害怕,」 那个声音温文尔雅地说道:「我不是坏人,也不喜欢伤害别人——听清楚了 吗?」 男子点了点头。 那隻手慢慢鬆开,男子额头爆出青筋,吃力地说道:「把脚拿开,别踩了!」 「哎呀,真是太抱歉了,我都忘了还踩着你。」 伏袭者恋恋不捨地抬起脚,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我是太紧张了,毕竟我 是第次干这个。」 他顿了下,又道:「你也是第次被人偷袭吧?」 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后,伏袭者高兴地说道:「既然大家都是第次,这样我 们就有个好的开始了。」 男子抬起眼,看着那个眼前浑身破烂犹如乞丐的伏袭者,他看上去很年轻, 虽然脸色黑得异乎寻常,仍能看出他英俊明朗的相貌,他身材很高,唇角挂着微 笑,脾气似乎很好的样子。 子微先元好心地替他拉平衣角,歉然道:「是不是踩痛你了?不过你很勇敢 ,直没有叫痛。我喜欢有勇气的人。」 男子勉强露出个笑容,回应他的讚赏。 子微先元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与以前见过的枭武士相比,这名男子强壮的 身体毫不逊色,但神情却显得萎靡不振。 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眼神少有些茫然,那种略带忧鬱的目光不大像战 场杀伐的勇士,倒有些与他魁梧身材相悖的文弱。 子微先元不由自主地望向他的眼睛,那男子瞳孔是很深的黑色,在两隻瞳孔 旁边,各有个细小的红点,像被针刺过般血红。 「你是谁?」 男子问道。 子微先元竖起手指,认真说道:「应该我问,你来回答。放心,我的问题并 不。如果你准备下去方便,只要稍微忍下就够了。顺便说 下,我对喉咙的 动作很敏感,假如你故意提高声音,我保证在你叫出来之前,就能切断它。我想 ,你最好相信我。」 男子看着他手中跳出三分之的利剑,点了点头。 子微先元也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峭魃君虞手下也不都是魔鬼般悍不畏死的野 蛮人。 「第个问题:峭魃君虞呢?」 「他不在。」 「那么他在哪儿?」 男子眼也不眨地说:「他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子微先元不大相信自己有这种好运气,第次当刺客,正好碰上主人不在家。 「第二个问题:下面有个老人,他是谁?」 男子怔了下,然后很快回答说:「是国师。」 子微先元把剑移近了些,低声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男子看着移近的剑锋,连忙道:「没有人知道,从来没有人提过。」 「是这样啊。」 子微先元有些遗憾地说道:「最后个问题:外面为什么会有那么野兽?」 「用来打仗的,国师要建支完全由野兽组成的军队。」 驱使野兽为自己作战?子微先元知道有些巫师可驾驭野兽,但次驱使成百 上千头野兽,而且是不同种类,太不可思议。 「我知道的就这些。」 男子说。 子微先元看了他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告诉你个小秘密。」 子微先元道:「我经常撒谎。为什么呢?为了避免麻烦。尤其是些脾气不 好,还顶喜欢嫉妒的小姑娘,撒个无伤大雅的小谎对大家都好。」 男子勉强笑了笑,「谢谢,我会记住的。」 「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子微先元亲切地说道:「你回答问题的时候,跟我撒谎时样,毛病都在于 ——回答得太快了。只有随口搪塞,才会答这么快。」 男子笑容变得苦涩起来。 「你和那些枭武士很不样。他们是杀人的机器,而你不是。我很好奇,你 为什么会在这裡。能回答我吗?」 男子小心地说道:「我是帐内的扈卫。」 「这次你回答得很慢,但你太小心了。个扈从不该这么小心。」 子微先缓缓拔出长剑,「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帐外声惊雷,震彻天地。 作者的最新高h肉肉文《冰峰魔恋》欢迎在肉书屋站搜索阅读 菊隐云香-紫狂(04) 菊隐云香-紫狂(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