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拯救宝典:系统君,滚粗》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01 “快报快报,沈天斐重新登台,今晚七点开场……” “快报快报,沈天斐《贵妃醉酒》,隆重上演……” “快报快报……” “快报快报……” 老上海的街道上,十多名八九岁的孩童背着灰暗斜挎包,熟络地奔跑着,手上一叠报纸如雪花般撒给过路行人。 谷白练坐在“悦来”老字号酒楼包厢的窗口,托着下巴饶有兴味的俯视这热闹的场景。 从她的视角,原本漠不关心的行人,不知为何,突然蜂拥向就近的卖报郎,“给我一份,快……” “沈天斐重新登台,真的假的?给你钱,快给我一份。” “我要一份,我要一份……” 往日半天都卖不出一份的报纸,瞬间被抢购一空,还有人遗憾的跺脚,转向手上有报纸的人打听。 “嘿,是真的,沈天斐真的要登台了,我要赶紧去买票,迟了可就没有了。” “回家拿钱,沈天斐出场的门票可不便宜,多拿点以防不备。” 谷白练听到她的包厢门口也响起一阵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隐隐绰绰的全是谈论沈天斐的事迹。 难怪众人这么激动。 老上海的百姓,从半年前就再也没有听到真正的戏曲天籁,从沈天斐消失的那一刻起,沈家班门口罗雀,演出一场比一场清冷,直至三个月前因为交不起昂贵的场地费而关门大吉。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现在正看戏的谷白练。 不,应该是前谷白练。 ************* 一个礼拜前的清晨,谷白练睁开眼睛,就从都市女郎变成老上海的名门千金,同名同姓谷白练。 她还来不及惊慌,脑子里嗡嗡嗡的出现一个声音。 “谷白练你好,我是你的专属系统,鉴于你的心愿,只要你完成系统给到的任务,就可以达成。” “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愿?”谷白练反问。 “我在你的脑海里,你所有的思维都会反射到中枢神经,你说我知不知道?”系统嗤笑。 “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会存在在我脑海?那我岂不是没有隐私可言。”谷白练险些跳起来。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多少人盼着本系统,不但可以给你提供技术支持,心理支持,更会替你规避风险……” 巴拉巴拉,谷白练听得耳朵泛红,偏偏还打断不了。 “说吧,要我做什么。” “乖,”系统傲娇的吩咐,“你要不定期攻略男主男配,任务完成OK,就可以得到奖励。” “那我现在在什么地方,要攻略谁?”谷白练素来冷静自持,所谓系统,所谓攻略,在网文泛滥的年代,她早有耳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她。 “矮油,不要急,本系统会一步一步为你解惑,你的终极任务是,改变男主悲惨的命运。” “接下来,请去你‘金屋藏娇’之所”,系统打断谷白练想要问出口的疑惑,霹雳巴拉一阵鞭炮声,“亲,你可以告诉他们,你要去老地方哦。” 谷白练打开房门,整座宅邸金碧辉煌,盘旋式楼梯,阶梯仿汉白玉铺就而成,她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缓缓而下。 大厅中忙碌的仆佣,整整齐齐的站立,鞠躬请安,“大小姐早。” “恩,安排车子,我要出去。”谷白练冷傲的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话语。 “小姐请稍后,”一旁服饰稍有不同的妇人,捧来一件艳红的貂皮大衣,和一顶绒白的帽子,展开来小心翼翼的披在谷白练的身上,领口处不是细带打结,而是镶钻红宝石的精致别针。 谷白练自己伸手接过帽子,戴上。 时值深冬,但是她一路走来,却是温暖如春,花园内更是百花齐放。 老式的黑皮老爷车停在宅邸大门前,几十人组成的卫队,斜扛长枪全副武装巡逻。 “小姐。”其中一队小跑到她面前,立正敬礼。 其中一人拉开车门,弯腰迎谷白练上车。 好大的阵仗,谷白练暗暗抽了抽嘴角,上车,落座。 等她坐定,那队卫队跟着上了旁边的几辆绿篷车,前后左右开道鸣笛前进。 车子越驶越偏,直至停在一座种满梧桐树的独立小院。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谷白练坐在车上,并不知道她到底来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 “里面是你梦寐已久的情郎,你求而不得,将他软禁在这里。”系统凉凉的回答,语气中透出一股幸灾乐祸。 软禁? 谷白练怀疑自己听错了,霸道总裁囚禁的故事她听过不少,可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名门闺秀囚禁男子。 沈天斐。 男。 24岁。 职业:京剧名旦。 2年前从京城到上海,沈家班台柱。 谷白练第一次看他演出,便惊为天人。 一见钟情,从此展开一系列追求。 事实上,老上海许多名媛贵妇同样对沈天斐怀有好感,但凡有他的演出,往往座不虚席,一票难求。 落幕时,为了让他多停留几分钟,从台下往上扔的金银玉器,钻石玛瑙的价值,世人戏称“半上海”。 谷白练的脑海里自动呈现以上文字。 “该以什么面目去见那位沈天斐呢?”她沉思。 “考验你的时候到了。”系统再度无预兆的说风凉话,“本系统要睡觉,在本次任务中,除非你有危险,否则,一律不再出现,再见~” “系统,我听说一般快穿文,都是从校园清新文开始,为什么不一样?” “因为本系统不喜欢你的名字,白练,白莲。” 合该你倒霉。 谷白练闷血。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02 “角儿,求您上场吧,沈家班离不开您,观众离不开您。” 梧桐院落清清静静,鹅软石小道上,偶尔散落几片枯叶,一脚踩上去,如蝶翼一样,忽闪忽闪。 谷白练不由地放缓脚步,挥退卫队,和小院的管家一起慢慢靠近沈天斐的卧室。 略上年代的雕花回廊,古朴淡雅的放置几盆含苞兰花,谷白练走到门前,正好听到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老人祈求的话。 “里面是谁?”谷白练淡淡的问道。 “回小姐,里面是沈家班的二班主,来了多回,因为小姐有规定,不准沈少见任何人,小的一直不敢放行,但今天,今天实在是……“管家抹着额头虚汗低低回答,全身抖的如筛糠。 “是沈天斐让人进去的吧。”谷白练不甚在意的替他补充未完的话,“算了,看在他的面子上,你先下去吧。” 管家捡回一条命,急匆匆离去。 “你回去吧。”明明是平稳的一句话,谷白练却觉得,这个带着纯净,带着磁性的声音,仿佛千回百转,夹杂着不甘,犹豫,最后归为平静。 “角儿……” “不要再来了,你知道没用的。” …… “吱呀。”门扉打开。 谷白练抬头。 只觉得, 流光溢彩,满室生辉。 让人惹不住赞一句,果真倾国倾城。 一袭淡蓝长衫,衬得他颀长消瘦的身躯如劲松挺拔,干净利落的短发,面庞不是时下敷粉的白,而是真的白皙剔透,冬日的暖光下,盈盈如玉。 他眼眸澄澈湛黑,眼瞳内无波无纹,静如止水。 双手扶在两侧门扉上,恰是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你来了。” 他淡然的开口,嗓音低沉悠扬,却不卑微,不谄媚。 一种让人自惭形秽的清美。 谷白练微微定了定神,装作看他身后。 “二班主今日来看我,看完了,也该回去了。”他往边上挪动几步,露出身后尚且来不及抹干老泪的沈二班主,其间落落大方的,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恩。”谷白练颔首同意。 沈二班主消失在转角,两人变得相对无言。 做为攻略者,这个沉默理应由谷白练打破。 “你想回去唱戏吗?”清清嗓子,她问道,可是,这谈话的功力,真是,哪里不好,往哪里戳。 果然,沈天斐似笑非笑的转头向她。 这一眼,沈天斐的心里异样丛生,他本就是敏感的性子,尤其是眼前这位死缠烂打他几百个日子的谷白练,不说全然看透,但至少熟知一二,在他面前,她总是痴迷,痴狂,惊艳,又略带小意讨好,哪怕是把他囚禁起来,也从不敢动他半分。 可是,她现在呢。 艳丽绝色的脸未变,高雅端庄的打扮未变,但她此刻慵懒的靠在廊柱上,眼眸迷离,尽管有一刻的迷恋,但很快,就脱离出来,虽然随后她又变回痴迷状,但,沈天斐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正像戏文里唱的,俩顾相盼望,默默无凝咽。 若不是枝头调皮落下的梧桐叶,扰乱这多情的画面。 谷白练自然是没有痴迷,她记得自己的任务,记得系统,记得,这可能只是一个虚拟的世界。 但是,她已经感受到沈天斐的敏锐,用无情来赢得他的真情,那是痴人做梦。 唯一的办法,就是以真心相换,从这一刻开始,她就要做真正的谷白练,全心全意爱恋沈天斐的谷白练。 ************** “我知道你是想回去的,你恨我囚禁了你,恨我让你失去掌声,可是,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害怕。”谷白练低头,高傲自信的大小姐,倔强的不服输,总是比她垂泪来得让人震撼。 沈天斐只能从侧面看到她不断闪烁的长长的羽睫,以及苍白的脸颊。 她是天之骄女,上海滩论身份地位,谁敢与之争锋,可就是这样一个呼风唤雨的大小姐,面对所爱之人,忐忑不安,踌躇不决,“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喜爱你,我打击了一批,只要你一登台,就会有另一批接踵而至,我打击的了她们的人,可是,我灭不了她们的心,何况,你的心,从来不在我身上。” 轻轻悠悠,谷白练仿佛只是讲述一个旁人的故事。 “我累了,我想放过你,也放过自己。”她抬头,泫然欲泣的眼眸,似乎是山间清溪,透着从未有过的干净清爽。 沈天斐心中一动,牢牢地盯着她的眸子,她说的是真的吗? 求而不得,真的可以潇洒退开? 他看到的,只能是谷白练特意展现给他的真诚坦然。 “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么?”她依然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沈天斐不知为何,极为自然的接口,而后,他低低的笑出声,“谢谢。” 撇开情感,只要他还有理智,就必定会同意这项不平等合约,他只是个戏子,哪怕红遍大江南北,也绝对比不上司令员家的独生千金,有她继续保驾护航,何乐而不为呢。 沈天斐想到这里,不由深深的看了谷白练一眼,她非但没有觉得亏本,反而是一脸的欣喜若狂。 “沈家班可以在金沙滩演出,你复出的第一战一定要隆重,在周六晚上好不好?我替你设计最好的舞台,找最好的宣传,你说好不好?好不好?” 沈天斐看着如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的谷白练微微出神。 或许是他看的时间久了,谷白练的脸颊渐渐酡红,艳如桃李。 谷家独生小姐,本就是上海第一美人。 “你安排吧。”沈天斐对她说。 “好,我一定会安排好。”得到肯定,谷白练认真的点头,秀美的下巴轻抬,一副寻求鼓励状。 沈天斐纵然心里存疑,也忍不住变得心情飞扬。 他性子爱静,舞台上极热闹的落幕后,他总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独自一人创作,沉思,回味。 这一次,他把自己关的够久了,似乎,许久没有听到掌声了呢。 折射状的光圈一轮一轮渲染开来,他仰头,想到心中的大事或许也能够如这阳光一样,光明暖人,嘴角稍稍勾起,勾勒出一抹温暖真心的笑意。 谷白练眯着眼,跟随他仰头,膜拜光芒。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03 谷白练手上有全上海最好的资源人脉,她一声令下,金沙滩舞台瞬间停了所有表演,成为沈天斐专场。 掏出挂与胸口的怀表,时间显示六点一刻。 她站起身,从容下楼。 酒楼距离金沙滩,十五分钟车程,按推算,她到达时,正好是贵宾入场时间。 此刻,金沙滩人声鼎沸,入场门票转眼抢购一空,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舞台,甚至有些踮着脚尖往里窥望。 “真奇怪,谷小姐竟然还未到场?” 后台化妆间,一名青衣模样的与身边伙伴说悄悄话,时不时看几眼沈天斐。 沈天斐被谷白练囚禁的消息,除了几位班主,并没有人知晓,外界得到的统一回复是,沈天斐身体抱恙,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真的吗?谷小姐不是总第一个到场,坐正中央,何况,这次复出完全就是谷小姐一手策划。” 两人的谈话声音并不低,至少,描眉的沈天斐听到了。 手中的动作一顿,疑惑,“她不来了吗?” 谷白练不来的原因,一是傻傻坐着让人参观她不乐意,二么,既然已经主动提出要放过沈天斐,自然就不能如此殷勤,偶尔适当的傲娇,也可以让对方注意自己。 “来了来了。”青衣撩开帘布,指着从正门前呼后拥而来的谷白练大叫,“谷小姐准时来了。” 沈天斐的装扮只剩最后一个头面,他正巧起身经过帘布,正巧听到声音,无意间瞥了帘外一眼。 飞扬自信,雍容大方。 完全没有在他面前的局促,谷白练与左右两边似乎在交代什么,身边人点头后往外边跑。 一个无意间回眸,一个无意间抬头。 眼神相遇。 谷白练一怔,随后便微笑着点点头,她已然走到专属位置,撩起外套下摆落座,之后目不斜视的看着正前方,没有过多的停留在帘布后的沈天斐身上。 沈天斐不可置信,蹙眉想了想,宛然一笑。 这样的谷白练,有趣多了。 ************ “师兄,喝水。”俏皮可爱的少女捧着杯子跑过来,星星眼崇拜的看着沈天斐。 “注意安全。”沈天斐伸手接过,对这个小师妹,沈家班都是哄着宠着,但她自沈天斐来到戏班后,就只爱跟着他跑。 “师兄,我好想和你一起登台唱戏。”沈笑笑靠近沈天斐,撒娇的挽起他胳膊,嘟嘴抱怨,“可是爹爹说,我会拉低师兄的水平,我哪有那么差,师兄,你说对不对。” 沈天斐笑而不语,抽出被她抱住的胳膊,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顺手将茶杯放到一边,“师兄快要上台了,你先到一边玩会儿。”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冷哼一声,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谷白练还是谁? 她横眉俏目,娇嗔的瞪了沈天斐一眼,彪悍的作风却分明是收敛了很多,按她从前的风格,只怕会推开接近沈天斐的任何女人,他师妹更不行,青梅竹马神马的,可恶极了。 “没见你对我态度这么好。”她恨恨地轻声对他嘟嚷,话落还不解气,就伸出手指戳他手臂,做完这一切,才恍然有点不好意思,“介个,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你怎么还是冷冰冰的。” 扭头故意看化妆间的陈设。 “你再不出去,我就演完了。”沈天斐照了照菱镜,慢条斯理的往表演舞台而去。 “哎,你等等,先让我出去。”谷白练跳起来,火急火燎的跑向自己的位子,可她是名媛,一出现在交际圈,就会自觉变得娴静优雅,整整衣裙,像美丽的白天鹅一样,昂着脖子,大步前进。 全程看到她这滑稽一幕的沈天斐禁不住扑哧闷笑,摇摇头,该是他上场了,鼓乐已经催了一遍又一遍。 ************ 婉转跌宕的乐声起。 美轮美奂的御花园内,一轮明月高悬。 此时,天上皎月,地上美人,相辉相映。 美人低首,折扇遮面。 精致华美的贵妃头饰,朱佩琳琅,艳红长裙曳地纷纷。 扇动,美人半遮面。 回首,那一双似嗔非嗔含情目,流连间,顾盼生辉,脉脉含情。 未语已道三分情。 身姿微动,拂起脚下裙摆如荷叶翩翩起飞。 美人婀娜妖娆,纤细腰身仿佛不盈一握,几步轻移,莲足无声,像是要奔月而去。 台下掌声雷动。 谷白练从来没有现场看过戏剧,这一刻,国家古典瑰宝艺术和周围浓重的喝彩氛围,让她也情不自禁跟着鼓掌。 扮作花旦的沈天斐真正如倾国贵妃,媚眼如丝,一举一动,能勾人魂魄。 谷白练在镜子里见过自己这一出的容貌,堪称绝顶,但无论她怎么变幻,也做不出沈天斐那样动人心神的魅惑。 ……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 开口成曲调,凄婉哀绝。 将杨贵妃从期盼,到失望,到怨恨,到自尤自怜表现的淋漓尽致。 第一场,葱白的玉手在扇子下轻轻颤动,仰头,默默垂泪,慢慢啜饮。 第二场,酣畅恣意的一干而净。 此时,已经微微醉意,美人醉酒,自古就是文人墨客笔下的风景,尤其是,倾国美人。 谷白练自认冷静,她身边的男男女女,已经跟着戏剧情节,或抹泪,或怒骂,或安慰,神情如痴如狂。 谷白练一个激灵,暗暗垂下眼睑,普通的看客尚且被感动至此,作为沈天斐最大的支持者,她怎么能够无动无衷呢。 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再抬头时,迷恋的追随着沈天斐,他哭,她凄凉,他笑,她开怀,他一个踉跄,她伸出双手,欲去拥抱。 沈天斐沉浸在自己的舞台中,沉浸在自己创造的角色中,无暇他顾。 等他最后一句唱腔,最后一个动作结束,静静看向台下时。 就只看到人群中醒目的痴坐着一位绝丽女子,也静静的看着他,欣赏的,温暖的,体贴的。 越来越沸腾的“安可”声,遮不住她无声的一句“好棒。” 红唇轻启,她明明没有出声,明明周遭的声音遮掩一切,明明他不懂唇语,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读懂了。 沈天斐的心一动,看向她的眼眸似乎多了什么,但也仅仅是转瞬即逝。 谷白练看懂他亦然。 敛眸暗叹。 好一个冷静冷情的沈天斐。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04 卸妆后恢复清雅公子的沈天斐被谷白练堵在休憩室。 “你不想晚上睡不了觉,就跟我走吧。”谷白练进门坐在四角八仙椅上,状若嫌麻烦的掸掸衣上褶皱。 沈天斐浅浅一笑,“如此,就有劳小姐啦。” 谷白练花痴在他的笑容中。 金沙滩外果然人流不散,偶尔有老式的黑白相机咔嚓咔嚓拍照不断。 护送他们突破重围的,是演出前陪伴在谷白练左右的几名便衣卫队。 沈天斐多看了他们几眼。 “去哪里?”直到肩并肩坐上黑皮老爷车,谷白练问道。 “回梧桐苑。”沈天斐答道。 谷白练豁得转身看他,只见他面容清淡,不悲不喜,似乎那段囚禁他的日子,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你,真的不在意?”谷白练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那里很安静,不是吗?”沈天斐抿唇轻笑,“我恰好喜欢安静。” 所以,你根本就不把这段囚禁当作囚禁。 谷白练心里腹诽的要命,面上却做出呼气的如释重负样子,“我道你不会原谅我呢。” 语气娇倷,隐约夹着一丝窃喜。 “你不会要收我租金吧,或者,扫地出门。”沈天斐丹凤眼微眯,心情好极的开玩笑。 “怎么会,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住一辈子都没有关系。”脱口而出心里话后,谷白练手掌猛地盖住自己的嘴巴,只剩下乌黑的眼眸,滴溜溜的乱转。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住到我结婚前,不对不对,就算我结婚后,你也可以住……” 谷白练语无伦次的解释。 一抬头,沈天斐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像是早已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你莫要在意,好吗?”谷白练端坐,扯了扯他的衣袖,“梧桐苑是爸爸给我准备的嫁妆,我出嫁后这些都要陪嫁,你自然不能住,会……影响你的清誉,但是,若是你喜欢,在我出嫁前,可以将梧桐苑转送给你。” 沈天斐脸色越来越黑,倒不是发火,只是默默的扭头看向漆黑漆黑的车窗外。 送一个清冷的男子房子,意味着什么,谷白练,你真是个猪脑子。 谷白练兀自懊恼,也不敢打扰他,偷偷看他一眼,过几秒,又偷偷看他一眼。 一直看到他神情放缓,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 沈天斐的房间是谷白练亲手布置,一桌一椅,她再熟悉不过,下车后,熟门熟路的跟着他回房。 “你不怕毁了我的清誉。”沈天斐戏谑的看着她。 嗯? 谷白练愣住,这熊公子,居然会主动和她搭腔,是不是意味着,她进步了? 等她想要找更多话题,沈天斐已经背对她,无声的凝睇墙上的画作。 瞟了眼印章,是老一辈知名画家,谷白练在现代就听说过大名,默默在心里计算了一遍,才想起,这位老先生如今还在世。 “画的不错。”谷白练双手靠后背,迈着步子转了个圈,就挤出这么一句。 汗颜,毕竟穿到谷白练身上不久,并没有全然开发她原先的知识层面。 换做原谷白练,可能能够侃侃而谈,与她,就会一句,画的不错。 沈天斐不理她,津津有味的继续欣赏画作,那认真的神态,大有要一笔一划刻入脑海的意思。 “你喜欢作画?”艺术家的兴趣真广泛,谷白练咂舌,论诗作画,她已经词穷。 沈天斐回到书桌旁,偌大的书桌上,摊开一幅做到一半的画作,她不懂画的人,也能看出画风俨然是在模仿墙上的知名画家。 “你要是喜欢,就亲自去找老先生学习,做什么闷闷的自己临摹。” 这话,也就大小姐敢大言不惭的说。 文人相轻,沈天斐固然在戏剧一道上驰名南北,但华老更是成名半个世纪的画坛领袖人物,不说他是否看轻戏子出身的沈天斐,有一点肯定,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指点这位专业不合口的后生小辈。 “哎呀,下次要是有他的画展,我一定陪你去。” 谷白练暗地里记下这件事,爱屋及乌,她喜爱沈天斐这个人,对他的兴趣,也要同样的喜爱。 于是,这位谷大小姐,临走前土匪般扫荡他桌上半成的画作。 沈天斐带着深意的笑容一闪而过,纵容的看她走过后,风卷云残的书房。 **************** 华老的画展随便一打听就能够知晓,谷白练车上才吩咐查,回到宅邸后,就有人将完整资料放到她桌案。 谷白练翻动了几页。 运气真是不错,绝迹江湖的华老,为了培养自己的孙辈,决定隆重举行一场画展,时间竟然就是后天。 谷白练开心的是,又可以借机会刷沈天斐的好感值。 “叮铃铃。” 大半夜清静的梧桐苑,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沈天斐亲自接起,这里的号码,只有谷白练一人知道,敢深更半夜不睡觉打过来的,更是非她莫属。 像是预料到什么,沈天斐接的自然而然。 “本小姐后天没事,就陪你去看看那个画展好了。” “好。”沈天斐一手按着话筒,一手轻叩桌面,阗黑的眼眸看向月光迷离的窗棂外,深远莫测。 远远看去,他身杆笔挺,虽瘦弱,却浑身阳刚之气,哪里还有半分抚媚女态。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05 艳阳高照的清晨,谷白练一早便兴高采烈梳妆打扮出门。 梧桐苑口的蜿蜒小道上,沈天斐静静等待着,高大古木下高挑的男子,清贵绝伦。 他穿着谷白练平常电视中看到的上海滩装束,黑色西装搭配铁灰色领带,领口箍紧,最外一袭黑色风衣,长及膝盖,头上深色英伦帽子帽檐稍低,唯有剑眉星目迥然有神。 谷白练自己换一色锦红旗袍,衬得身材凹凸有致,外罩荷叶边白色绒披肩,更有风靡一时的手指波浪卷发型增添了几分女性的妖娆多姿,脚下细高跟蹬地,一扭一摆开叉处美腿若隐若现。 等她们站到一起,女子娇媚,男子清俊,恍然就是一出冯程程和许文强。 沈天斐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纯白色围巾,谷白练私心里不喜欢男人围围巾,尤其是这么zuo的白色,但不得不承受,在沈天斐的脖子上,围巾档次上升的不是一星半点。 “真是不懂,华老的画就那么吸引你。”谷白练小声抱怨,沈天斐这么轻易答应陪她出来,勾起她曾经许多不美丽的回忆,无论是夜游外滩,到杭州西湖赏景,还是登山观日,沈天斐从来没有接受过邀请。 沈天斐闭目假寐。 “沈天斐,你说我适合唱戏吗?”谷白练自言自语一阵,突然摇晃他的手臂。 “你听听我的声音。”她故意说得婉转起伏。 凭心而论,谷白练的声音清脆动人,如黄莺出谷,她所上的贵族学校,亦有专门的声乐课程培训。 “还可以。”沈天斐简洁的回答。 “那你教我唱戏好不好?”谷白练打蛇随棍上,眨巴眨巴眼睛祈求。 “嗯~”沈天斐玩味的低头看她,似乎在说,不是决定放开彼此了么,怎么还要和他朝夕相处。 “人家是正经的向你拜师……”谷白练皱了皱俏鼻,灵活的大眼骨碌碌转动想办法,“真的,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心,以后,我都不叫你沈天斐,就叫你沈老师。” “沈老师,沈老师,沈老师……”耍赖的一遍遍叫他。 “好。”沈天斐同意了,他竟然同意了。 做为沈家班台柱,平常向他求戏的人多不胜举,何况沈家班内培养了一批年幼的孩童,原本班主的意思是,让他挑一两个收徒,被他拒绝,他是个太喜静的人,独来独往惯了,受不了任何羁绊。 “你真的同意了?”谷白练不相信的追问。 “我后悔了。”沈天斐按了按太阳穴。 “为什么?” “你很吵。” …… “不行,你答应了就要收我为徒,沈老师~”玉手缠上他的手臂,微微收紧,白嫩的小脸跟着小心翼翼贴上他,狡黠的透出一股满足。 沈天斐没有推开她,看着靠着他的她脸上幸福的红晕,神色不明的蹙眉,也不知是高兴,是厌烦,是迷茫,是,不知所措。 “把警卫都撤了吧。”沈天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 “为什么?”派在梧桐苑的,都是谷家的亲卫队,侦查护卫高手,沈天斐是上海名人,却是没有实力的名人,她理应保护他。 “你们谷家的地盘,谁敢怎么样。”沈天斐眯眼看着车窗外一直紧跟他们的卫队,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那么爱静的人,随时被扛枪的卫兵跟着,对他来说,大概和监视也没有区别吧。 谷白练想了想,“那好吧,我让人在苑子内弄个标记,好让那些没长眼的知道,我谷家的地盘,都绕道走。” “随你。”沈天斐点头。 **************** “谷小姐,您来了。”他们俊男美女一进画展大厅,就有华家人热情的上来打招呼,当然,也认出沈天斐,“沈先生,你也来了。” “华老先生什么时候出来?”谷白练开门见山地问。 “华老即刻就到,您稍等,小姐…是有什么事情找老爷子吗?” “等华老出来通知我们吧。”谷白练没有回答,她的本意,是让华老收沈天斐为徒。 “我们坐一下吧。”谷白练看中一处隐蔽的角落,画展厅外有自助餐饮,她早上走的匆忙,连饭都没吃,此时饿的咕咕叫。 “我们是来看画展的。”沈天斐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无精打采,妥协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先四处看看,也好当面请教华老。” 他如此神采奕奕,和平日的清冷淡漠截然不同,谷白练自然不会打扰他的兴致,“那好吧,有事找我。” 能来华老画展的,都是上海有头有脸的人物,尤以学术界商界为主,像谷白练这种名门小姐,附庸风雅的,也不在少数。 “那你不准勾搭那些小姐们。”谷白练嘟嘟囔囔,也不敢真的不放人。 沈天斐见她小心眼儿的样子,既好笑又觉得有趣,或许心境不一样了,曾经觉得她吃醋闹腾心烦,现在倒看出一点,可爱。 沈天斐走了,谷白练百无聊赖的扒拉东西吃。 ***************** “都不许动,举起手来。” “不准乱跑,否则就开枪。” “砰砰砰……” 长枪朝天花板威慑性地射了几枪,原本走动的人流瞬间僵住。 不到片刻,一群灰蓝色服装的军队,扛着枪包围了整个大厅。 处在民国时期,谷白练早就做好枪战的心理安慰,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高雅的艺术殿堂,也会出现突发事件。 可能考虑到宾客的特殊身份,这组军队倒不敢真的开枪伤人。 但隐约从大门口传来凄惨的尖叫声,影响到大厅的宾客情绪不稳。 沈天斐,沈天斐呢? 所有厅内的宾客都被集中到一处,谷白练四处看了看,竟然没有沈天斐的身影。 “沈天斐,沈天斐你在哪里?” 她惊呼出声,下意识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宾客往外走去。 “你是什么人,退后。” 谷白练不管不顾,她现在只想找到沈天斐,知道他是不是安全。 “再不退后就开枪了。”拦住她的小兵威胁道。 “放肆,这是小姐。”领头的军官听到响动,看到小兵拿枪指着谷白练,吓得脸色煞白,司令的宝贝女儿,万一擦枪走火,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谷白练不认识他,但这不影响她瞬间放松的心情,既然是自家的兵,那沈天斐应该就不会有危险。 “你们几个,去帮忙找沈天斐,不准伤他半分。”如果被误伤了呢?谷白练越想越后怕,不断催促人去找。 ************* “我在这里。”沈天斐从门外走来,一样是清俊从容,但是,必须忽略他有些凌乱的外套和脖子上消失的围巾。 “有没有事,你怎么样?”谷白练跑上前,猛地踮起脚扑进他怀里,娇软的身子吓得瑟瑟发抖。 “幸好你没事?幸好你……”谷白练胡乱的抹了抹眼泪,眼神僵住,她的白色披巾,怎么会变成了红色,她没有受伤,那么,就是…… “你受伤了,伤在哪里?来人,快去找医生。”她扭头冲卫队长大吼。 “我没事,不是我受伤。”沈天斐揽住她,安抚地轻轻拍她紧绷的后背,“是我师妹,正巧在边上玩,不小心被扫射军击中。”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06 原本该是风花雪月的浪漫一天,变成了惊魂不定。 沈笑笑受伤极为严重,谷白练见到她的时候,甚至吓得连退几步,她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破碎的衣裳,苍白如纸的脸色,说话都断断续续,奄奄一息到随时可能吐出最后一口气。 沈天斐低着头,默默地抱起沈笑笑。 警备队拦住他,“所有伤在胸口的伤者都是疑犯,上级命令抓捕。” 显然是位新兵,不认得身旁自家大小姐。 “送医院。”谷白练穿越以来第一次碰到血腥场面,抓着沈天斐的袖肘,佯作镇定。 “她是我的朋友。” 新兵还想再说什么,谷白练的贴身卫队已经寻上前交涉。 印象中,谷白练和沈笑笑水火不相容,做为沈天斐的师妹已经罪大恶极,对他怀着爱慕,更是,罪不容诛。 心理上原谷白练巴不得沈笑笑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她这个谷白练,毕竟长得红旗下,做不到见死不救。 沈天斐全程抱着沈笑笑,神情冷漠,只是,她一喊冷,他就一寸寸圈紧,动作小心轻柔。 谷白练沉默。 …… “亲,沈笑笑可是女主哦。”系统的声音欠揍的响起。 谷白练忍不住恨得咬牙,“难道我不是女主吗?” “亲,你想多了。”系统懒懒的打哈欠,“抓紧时间,我们后面的旅途更精彩。” 你不是说除非我有生命危险,否则不出现吗?谷白练腹诽。 “人道主义提醒而已,亲,你所有的,包括腹诽,我都知道哦。”噼啪噼啪,谷白练的脑海恢复平静。 ***************** 沈笑笑虽然失血过多,却没有生命危险。 可是,眼下是什么情况? 沈天斐为什么会亲自照顾沈笑笑?沈家班这么多人都跑哪去了? 谷白练眼红的盯着病床上和病床边“卿卿我我”的师兄妹。 自从系统告诉她,沈笑笑是女主后,谷白练防她和防狼一样,只要是两人的接触,就透出一股暧昧气息。 真的有女主气场? “沈天斐,沈笑笑应该由她家人来照顾。”沈天斐出病房门打水,被谷白练截胡,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 “这里允许生人进入吗?”沈天斐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慢悠悠出门左拐下楼梯。 高级病房,独立院落啊,亲。 谷白练猛地拍额,为了找最好的医生,她可是报上自己的大名,才弄到这样一处VIP。 “那我通知她的家人,你不要亲自照顾了好不好?” 午后,谷白练在医院的垂柳湖边找到沈天斐,不依不饶的纠缠。 “为什么?”沈天斐停下脚步,转头严肃的看着她。 我怕你们日久生情。 谷白练不敢说这句心里话,“你可是我师傅,我都拜师这么久了,你一句念白都没有教过我。” “为什么要救她。”沈天斐靠近谷白练,他个子高,她娇小,一低头,两人的额头几乎相贴。 见死不救会遭报应的喂。 “要不是因为她是你师妹,我才不救。”谷白练傲娇的撇头,“我可告诉你,我不喜欢她。” ……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她是你的师妹,我就一定会救,我怕你愧疚自己的无能为力…… 谷白练的表情上恰如其分的显示这份矛盾。 她低着头,错过了沈天斐飘忽而过的一抹温柔。 ***************** 谷白练当即将沈家班人请进医院,之后,立即拉着他离开。 忽视沈笑笑楚楚可怜的挽留。 很意外,沈天斐请她去街上餐馆吃饭。 不过是路边普通的面条,他们反而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两人随意的在街上晃荡。 沈天斐心情不错,连走着走着,谷白练挽住他胳膊,都没有在意。 谷白练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飞起来了。 “我在这里定了套衣服,正好带走。”经过一家成衣店,沈天斐开口。 “好啊。”只要不是惹他不高兴,谷白练自然同意。 “哟,沈先生,您可终于来了,衣服早就做好,就等您来试。”掌柜的戴着老花眼镜,看到他们进门,笑眯眯的迎上前打招呼。 “不必试了,您店里做的衣服,我放心。”沈天斐摇头。 “那可不行,老主顾,更加要试,我店里出去的,可不能有问题。”掌柜的是老古董个性,非得拖着沈天斐进屋。 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谷白练也觉得没有试穿的必要。 但最终,沈天斐还是无可奈何的跟着去试。 谷白练留在大堂,东摸摸西看看,民/国的老字号服装店哎,女式各色旗袍,川绣粤绣锦绣,织染的,绸缎的,品种丝毫不逊于现代,尤其做工精美,图案活灵活现。 “哎呀。”她看得入迷,不知和谁撞到一起。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一口略显僵硬的普通话,不断道歉。 谷白练抬头,对方是名年轻男子,比沈天斐略矮,长相粗犷,颇有男子气概。 “没关系。”谷白练不在意的挥挥手。 “小姐,贵姓?”男子挪了几步,刚硬的脸上堆满笑意。 矮油,被搭讪了。 谷白练歪着头饶有兴味的看着他,这长相,不像是轻佻的个性,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被沈天斐打击的忘了自己也是位美人。 男子温柔地看着她。 “咦,你怎么没有换出来。”布帘晃动,沈天斐倾国倾城的俊脸出现在她眼前,谷白练立刻就忘了和男子的对视,蹦蹦跳跳跑过去,好奇的问。 “有点大了,要重新修改。” 被你囚禁瘦了,谷白练猛然想到这点。 “小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芳名。”男子温雅的追问。 “这位是?”沈天斐拉过谷白练,轻轻的揽上她的腰肢,男子的目光一动不动,始终定在谷白练身上,眼神里,是浓浓的惊艳。 “似乎是我的追求者哦。”她俏皮的眨眨眼。 沈天斐不动声色的转了个身,不愿理会陌生人。 “我们回去吧。” “好。” 相携而去。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07 谷白练闻鸡起舞,不,闻鸡起床。 她要去找沈天斐学唱戏,必须要刷好感值。 时间一天天过去,系统还没有提示她有任何突破性进展。 她知道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再不努力,别人就会代替你努力,再说,看着受伤吓人的小师妹都要出院了。 …… “你年纪已经大了,基本功要认真学。”沈天斐清越的嗓音漫不经心的对谷白练道。 “年纪大了……”谷白练满头黑线,她芳龄十八,换了现代生活,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 “四功五法,四功是唱念做打,五法是手眼身法步。水袖功、甩发功、髯口功……” “等等,”谷白练打断,她承认沈天斐的声音很性感迷人,但是,“我不需要学这么,我只唱花旦。” 沈天斐擅长花旦,她在乎的只有他,只学习他。 傲娇的大小姐,头高高的昂着,美丽的眼眸里却是透着浓浓的崇拜与执著。 “……好……”沈天斐忍不住莞尔,“那你想先学什么?” 大概沈天斐也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握拳在唇边掩饰了一下笑意却不想去戳穿,好整以暇的征求她的意见。 “先学水袖功。”抖袖、掷袖、挥袖、拂袖、抛袖、扬袖、荡袖……听听,不光好看,连文字都跌宕勾人,历来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大都是折服在美人柔若无骨的腰肢,抑或翩翩起舞的勾魂媚眼下。 如果能让沈天斐神魂颠倒,她做狐狸精又何妨。 “……好……”沈天斐面前的谷白练太单纯,几乎有什么都显示在脸上,但他真的不讨厌不是吗? 亲自演练了一遍,惹得谷白练盯着他,就差流口水。 倾国倾城颜,羞得女子都要泪奔呐。 ************ “呵……”沈天斐实在忍不住,背过身子轻笑,继而,放声大笑。 常年冷漠的脸,如雪莲绽放,洁白妖娆。 “该你了。”自从和谷白练和解后,沈天斐觉得自己学会了笑,这几天的笑容指数,直逼过去二十年。 “哦。”谷白练乖乖的点头。 谷白练也算是金手指大开,继承了原主一部分记忆和知识,从小学交际舞,西洋舞的她,身姿较一般人柔软,她又是全心全意讨好学习,竟然真的一学就会,勾、挑、甩,被她用的如火纯青。 美丽的姑娘,美丽的舞蹈,总是让人心旷神怡,沈天斐都不得不承认,要不是谷白练谷家大小姐的身份让人望而却步,他真想真正收下这个徒弟,纵然起步晚,终有一日,也能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师傅,师傅,我很棒吧。”快夸我快夸我,谷白练跳完一段,香汗淋漓的跑下台,拉着沈天斐的袖子摇啊晃啊,她现在做撒娇的动作沈天斐都已然不排斥,甚至更近一步的贴着他,他都当做没有看见,任由她自由发展。 “恩,不错”沈天斐沉吟片刻,点头,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肯定谷白练,不是说还行,是不错哦。 于是,谷白练这货尾巴到天上去了,“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眼角瞥到沈天斐无奈的摇头,急忙调转枪头,拍马道,“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徒弟。” “师傅,师傅……”黏人的要命,沈天斐好脾气的不拒绝。 *************** “师兄,你们……”沈笑笑虚弱的靠着墙,脸庞带着重伤后的失血色,右手捂着胸口咳嗽。 身体还没好,干嘛就跑出来作死。 谷白练朝天翻了个白眼,当然,沈天斐面前,她还是要收收小性子的。 “师妹,多注意休息,”沈天斐中规中矩的劝诫,谷白练满意的暗自点头,看着,他不光是对她冷漠。 越冷漠越好,哼哼。 沈笑笑慢慢的走到沈天斐面前,被谷白练横插一脚,挡在中间。 沈笑笑深吸了口气,歪了歪身子,用一种全世界只有我们俩知道的神秘语气,悠悠的说道,“师兄,我们的事情办妥了。” “师妹,你……”沈天斐眯了眯眼,显然是不悦沈笑笑说这句话。 弄得谷白练摸不着头脑。 “师兄,接下去,我们……”沈笑笑挑衅的看了眼兀自得意洋洋的谷白练,缓缓的…… “师妹……”沈天斐冷喝一声,虽然还是一样的面容,却让熟知他的两人都明白,他在生气。 沈笑笑动了动唇,不敢再说。 “你们有什么秘密瞒着我?”这下,谷白练装傻都不行了,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了沈笑笑一眼,又扭头一瞬不瞬的看沈天斐。 沈天斐被她看得无所遁形。 “你……”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谷白练,墨色的瞳仁包含不知名的犹豫,也许,连他自己都不自知。 “我和师兄要做的事情,和你的完全不同,珍惜你现在的生活吧,大小姐。”沈笑笑半讥讽的笑,一点都没有因谷白练的救命之恩而有气弱之色。 “我和师傅是一国的,你和师傅才不是一国的。”谷白练噘嘴,挽着沈天斐的胳膊不善的冲沈笑笑吼道,在他面前,她永远是长不大的,一心一意依赖的小女孩,而不是名门世家的尊贵小姐。 “你先回去休息,”沈天斐揉了揉太阳穴,他不是懦弱的人,但是,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谷白练再度得意洋洋。 “你也早点回去,今天就上到这里。”沈天斐温雅的脸上,让人看不透他此时的想法。 沈笑笑留恋的看了他几眼,转身就走。 谷白练一步三回头,希望沈天斐改变主意,这副可怜兮兮的小狗样,使得他苦闷的心情变得哭笑不得,只好装作没有看到,挥挥手。 看他挥手,至少和对沈笑笑的待遇是不一样的,谷白练呼啦绽开笑容,兴奋地也跟着摆摆手,“师傅,我明天一定早点来……” 根本没有人邀请你来,更没有人邀请你早点。 不要自恋好么。 …… 谷白练的声音从高高的围墙外传来,绕梁在沈天斐耳中。 他先是不由自主的低笑,接着,笑容凝固,如玉的指端弯起,渐渐握成拳,愈握愈紧,紧到划破了细致的掌心肌肤,渗出点滴血珠。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08 “啦啦啦,啦啦啦……”谷白练哼着小调,甩着小包包回谷宅。 “宝贝儿这么开心?”爽朗的中年男声。 谷白练听得毛骨一凉,对宝贝儿的昵称有点不感冒。 “爸爸……”她试探着叫了一声,沙发上的男人浑身军阀气,别问她为什么觉得,一来么,本来就是,二来,大刀金马的岔开腿坐着,配合粗犷的嗓音,真是一副枪杆子扫射出来的土匪样。 “宝贝儿连爸爸都不认识了。”男人谷栢谷司令不高兴了。 “爸爸…”甜滋滋的拖长尾音,谷白练的杀手锏,果然,谷司令当场缴械投降。 “我家宝贝儿真是长得比花还漂亮。”女大当嫁,谷司令最近这段日子听的最多的,就是有人夸自家女儿多么多么漂亮,多么多么娴熟,多么多么贵气,末了,就总结一句,谷司令真当好福气,家有绝色千金难求。 这些人里,不乏有夸张的,有讨好的,都隐隐带着试探,司令员家的独生千金,司令员的掌上明珠,攀上这层关系,还愁不能在上海滩混出名头。 谷柏司令这个大老粗,才不管别人抱着什么由头来,他只听到,他家女儿不仅自己觉得最好,也是别人眼中最好的,全上海独一份的娇贵。 “宝贝啊,最近有很多人向爸爸提亲,你喜欢哪个,告诉爸爸。”谷司令拍着胸脯,倨傲得像是自己是那个被求娶的热门人。 “爸爸,你不要乱点鸳鸯谱,我一个都不认识,”谷白练抠抠手指无聊的回答。 “对呀,宝贝儿都没有见过,没关系,明天我就让人去编号,1号2号,我们一个个删选。”能被选为司令员家的后备女婿,条件妥妥的必须是富足之家起步,居然被当成萝卜似的编成数字代码。 “噗嗤,”谷白练笑得前俯后仰,明白谷司令并不是真的有意让她去相亲,这番言语,纯粹是一个自信过头的父亲膨胀的炫耀欲作祟罢了,她也当作笑话,听听过就算了。 “宝贝儿,你和沈天斐的事情…”谷司令斟酌着,想不出比较文雅的词来形容,便词穷了。 谷白练囚禁沈天斐的消息封锁的再严密,也必定瞒不过谷司令。 “沈天斐不好吗?女儿就觉得他很好,气质温雅,长相超群…”谷白练喋喋不休的扳着手指列举沈天斐的好处。 谷司令吃醋,嘴上却只能讨饶,“好好好,爸爸没说他不好,宝贝儿高兴,拿来玩玩,一个戏子而已。”谷司令能够理解,年轻人嘛,总难免冲动,女儿的身份,肯定多的是人招惹,再说,女孩子春心萌动,找个男人随便谈谈情说说爱,再正常不过。 “不是玩玩,我们很认真的在交往。”谷白练认真的强调。 “好好,认真认真。”敷衍的附和,很明显还是没有当真,沈天斐再好,凭他的身份,谷司令也不会当作女婿考虑。 谷白练也没有想过一口吃成胖子,她不过是给谷司令打打预防针,免得他以后一下子惊呆了。 *** 谷白练没有想到,他们父女晚上的玩笑话,第二天清晨一语成谮,真的有相亲一号前来报道。 “宝贝儿,爸爸也不知道这个事情,但是毕竟来者是客,咱们总要应付一下,是不是,乖孩子,乖宝贝,你去见见,然后就说不喜欢好不好。” 谷司令苦口婆心的劝慰,他是司令员没错,还是军阀出身的司令员,南征北战,最后落根上海,换了几十年前,自己的底盘自己做主,谁敢来干涉,但如今局势不一样,毕竟归为国民统治,明面上他还是威风凛凛的掌权者,私底下不知道混进了多少中统军统。 据说来提亲的,是中央都讳莫如深的人物,小道消息称是某国的皇亲国戚,在中国留学。 摔,明明也是黑头发黄皮肤,纯正的东方血统,而东方国家里,除了中国,还有大国吗?还有吗? 知道这个传闻后,谷白练严重怀疑这位皇室贵胄。 等他一开口,蹩脚的中文,不会是日本人吧? 坑爹的时代啊。 “谷小姐,我yang慕你很久了,很高兴再次见面。”谷白练的相亲对象普通话没有起伏音调的对她开口,眼光炙热多情。 谷白练懒得理会,她怕这位狂热的粉丝因为她的一句纠正就变得更加疯狂。 话说,她的这张脸真的美到让人一见钟情?谷白练自恋的摸摸自己的脸,可怎么没见沈天斐的视线在她脸上多停留几秒钟呢? “谷小姐,你忘记啦,我们见过面,在成衣店。”相亲男找话题搭讪。 嗯?谷白练心想,我只热衷于勾搭沈天斐,其他人长得再好再出色,也都是我眼里的路人甲乙丙丁而已。 “恩恩,”她随意点头,坚决不说话超过两个字,但她错了,她的一声嗯,相亲男的整个世界的桃花都开了,谷小姐还记得他,还记得他,一遍遍的重复这句话,眼睛突得,变得瓦亮瓦亮的。 “那谷小姐觉得我怎么样?”小心地问道。 不怎么样,谷白练没有回答,用看小白一样地目光扫射了他一遍。 哎呀,糟了,她掏出怀表一看,都十点了,预计是八点就要到梧桐苑的,整整拖沓了两个小时,她是有多好的耐心才能和眼前这位鸡同鸭讲这么久。 “爸爸,我约了朋友吃饭。”谷白练站起身,示意仆人给她拿外套。 “这…“谷司令早明白她坐不住,只不过,谷白练看不到相亲男的优点,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外表看着普通没有侵略性,但显然,他才是真正做主的人,和他寒暄的所谓贵客,时不时的眼神飘过去征求意见。 看来是隐藏了能力,谷司令一开始觉得他心机深沉,不适合自家女儿,但转念一想,乱世里有手腕总比没手腕强,女儿看着明艳聪慧,骨子里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娇孩子,有个能力强,喜爱她的人保护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瞧他,眼珠子都快粘到白练身上了。 还是我家女儿魅力大,谷司令自顾自做完心理建设,看相亲男就变得顺眼了。 也正视相亲男的名字,左一滕。 “女儿啊,家里有客人,你就不要出去了。”宝贝儿爸爸都是为你好,找个乘龙快婿,你下辈子更有依靠,不要再眼刀扫射了,爸爸伤心了。 “还是不是我爸爸,”谷白练嗖嗖的眨眼询问,外人面前,不好太下司令父亲面子。 “没关系没关系,伯父,正好我也想逛逛上海,不知有没有荣幸得大小姐陪同。”从谷司令升级到伯父了,谷司令不爽了一下,但对他顺杆往上爬的眼力劲还是表示肯定的。 “那就去吧,这孩子,被我宠坏了。”谷司令朗笑。 “大小姐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左一滕嘴甜的补充。 谷司令笑得合不拢嘴,“去吧去吧。”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09 在谷司令兴味盎然的相送中,她们启程。 鉴于有专职警卫队护送,左一滕顺理成章的坐到谷白练身边,一路上继续发挥他的话唠本性,不断打听谷白练的兴趣爱好,云云。 这大哥真水平,比她粘沈天斐的态度还好,韧性更强。 明明她都连送白眼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好不容易距离梧桐苑2个街区,谷白练喊停,她可不想革命尚未成功,就被沈天斐扣上”水性杨花”的帽子。 “还是我送你去吧,你一个女孩子……”左一滕殷勤的挥退护卫,亲自替她开门。 “你当我们谷家的卫队是吃素的?”谷白练瞪了他一眼。 “不是不是,”连连摆手,生怕她误会,“那你玩,我先回去了,明天见。”挂着笑,边走变退。 谷白练做梦都想不到,她千方百计隐瞒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相亲对象”,恰好就被沈天斐撞见。 沈天斐都看不懂自己心,就因为谷白练昨天临走时说的一句,师父,我明天一定早点来,他就真的一早起来,等她… 一起吃早餐。 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影。 他心里烦躁,走出梧桐苑外散步。 就看到,一个打扮入时的男人护送她下车,那男人,一脸傻笑,不,幸福的笑。 沈天斐转身回屋,脸色黑沉沉的。 “师父,师父你徒儿来了。”谷白练蹦蹦跳跳的跑进屋。 屋子里的沈天斐端着一杯茶,慢悠悠的品了一口,不理会她。 咦,昨天还好好,怎么这会儿,又高冷上了? “师父,你孝顺的徒儿给你带了早餐哦。”手里的保温盒装着古宅顶级厨师的精湛手艺。 谁要你的孝顺。 又不是你的手艺。 有气质的沈天斐自然不会脱口这些话,“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吃早餐,谷白练你没有学戏的恒心,就不要来了。” 整整三个小时,难道陪着那个傻笑的男人三个小时? 沈天斐,你这么纠结数字,谷白练造吗? 呀,沈天斐生气了? 谷白练非但没有彷徨紧张,反而兴奋异常。 沈天斐,万年温和的脾性,对谁都笑眯眯的,连她囚禁他这么长时间都仿佛毫不生气,就因为她的迟到,生气了。 这意味着什么? “师父,其实你是想我早点来的吧?”谷白练凑到沈天斐跟前,嬉皮笑脸的问道。 “谷白练…”沈天斐眯眼警告,如果忽略他泛红的耳根,会更有威胁性。 “好嘛,师父,是人家肚子饿了,陪人家去吃饭吧。” 谷白练撒泼打滚的拖着沈天斐去街上吃饭。 真的有男女主互相吸引的磁场? 到哪里,都有沈笑笑阴魂不散。 “师兄,”娇滴滴的打招呼。 “师妹,”淡淡的应。 谷白练悄悄的将纤细的手臂伸进谷白练的臂弯,嘴角翘起,沈笑笑,沈天斐是我的。 沈笑笑恨得牙痒痒,和沈天斐师兄师妹相处多年,他有洁癖,他冷漠,他不喜欢和人接触,他… 对谷白练,这些原则都去哪里了? “谷小姐,请你放过我师兄吧。”沈笑笑泫然欲泣的捻帕擦拭眼角。 放过,凭什么这么说。 谷白练抓着沈天斐的手更紧。 “你知道吗,现在全上海都知道你和师兄的事,都说你…包养了…师兄,师兄多么清雅的人,被说成这样,你真的忍心吗?” “你如果真的喜欢师兄,就该让他离开…” 正主都没有觉得委屈,你一个外人,参合什么? “我和沈天斐在交往。”谷白练忍了忍大声说道,说话时,她闭着眼睛,说完,悄悄的睁开一只,偷看身边的沈天斐。 浓密卷翘的睫毛,因为主人的紧张,而扑腾扑腾的眨,像是迷路在花丛的蝴蝶,美丽动人。 沈天斐的心,变得软软的。 训练有素的脸上,似笑非笑,意思是,谷白练,你确定我们在交往,而不是你一厢情愿。 哎呀,师父,你也没有反驳啊。 两人眉来眼去,默契十足,看得沈笑笑整个人如冒青烟一般。 “谷白练,你要是真的和师兄在交往,怎么没带他去谷宅,去见谷司令,让他同意?想必谷司令不知道,也不同意吧?”沈笑笑讥笑。 “胡闹,”沈天斐脸沉下,“师妹,不要随意评论司令。” “还不是因为看不起我们这些戏子。”沈笑笑嘀咕。 “我自然会把师父介绍给爸爸,”下个月1号就是沈天斐生日,她原本就打算带他去见家长,谷司令虽然脾气不好,但对女儿的纵容,使得他绝对不会当场翻脸。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10 010 “防人之心不可无,”和沈笑笑分开后,沈天斐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叹口气,“你这样轻易把我带回家,不怕我是坏人。” 谷宅不是普通住宅,毕竟是国民政府的上海根据地,也许,藏了很多军事机密。 平常就拒绝外人乱入。 何况风声鹤唳的时期。 “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还能信谁。”谷白练甜甜的抬头笑,天真无暇。 “我不去了。”沈天斐拒绝。 “不嘛不嘛,你去…”时间紧迫,不管会发生任何事,谷白练都要推动进度。 “好。”但愿你以后不要后悔认识我,沈天斐心情变得沉重,笑靥如花的女子,希望你永远这么幸福快乐。 “哎,你看,这里有卖首饰的。”谷白练拉着沈天斐东逛西荡,看见什么都觉得有趣,大街上人来人往穿着民国特色中山装和蓝衣黑裙的学生群,小部分闹着游街。 虽然感慨,但对于谷白练来说,毕竟是一段真实的历史,她难以插手。 “这个戒指好不好看?”谷白练套在自己白皙的手指上,左右摇晃展示在沈天斐面前。 沈天斐随着她看去,不过是一枚极为普通的戒指,还是木质雕琢而成,根本没有特色,只怕值不了几个钱,谷白练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哪里看得上这样廉价的东西。 他的注意力被一拨拨从各个街角涌出来的学生吸引。 人声开始鼎沸。 “你试试看。”沈天斐只觉得手指上一紧,仿佛被什么箍住了。 “这就是你喜欢的原因。”沈天斐喉头滚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戴着一枚一模一样,唯有型号大一点的戒指。 “恩,你一枚,我一枚。”谷白练撇着下巴,傲娇的点头说。 这个时期,还不流行婚戒,仅有一部分留洋又比较媚外的,才会追求。 沈天斐摸了摸这枚质地普通到不起眼的戒指,最终没有摘下来。 谷白练窃喜。 时不时拉着他的手,时不时又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掌内,让两枚戒指并排,然后,笑得傻乎乎。 已然是月底,没过几天,就是月初。 谷白练邀请沈天斐到谷宅的日子,也是,沈天斐的生日。 谷白练让人准备了一桌沈天斐爱吃的饭菜,她当然没有自己做,做为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厨房在哪里都不认识哦。 但是,她准备了别的惊喜。 “爸爸,你不准为难他,不准吼他,不准……”她关照了一顿谷司令,才放心的出门去迎接。 沈天斐今天穿着一套深蓝色西装,配细格子衬衫,领口丈青色领带,额前的发梢微微往右偏,清爽利落。 他妖孽般的容貌,明晃晃的闪瞎人眼。 似乎他每一个装扮,就有每一个装扮的风格,却总是与他严丝合缝,找不出丝毫不协调。 谷司令见到这样出色的容貌,举止又落落大方,横看竖看没有风尘之气,也就没有为难他。 一顿饭,在和谐的气氛中愉快度过。 沈天斐虽然是戏子出身,但见识广博,谷司令的抛出的话题,他都能轻松接下。 谷司令对他的印象,很好。 “爸爸要出去一趟,你们玩。”接了个电话,谷司令急匆匆的出门。 谷白练就带沈天斐去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在三楼,整一层,包含卧室,衣帽间,洗漱间,小会客厅。 公主式的蕾丝天地,粉嫩可爱。 第一眼就会注意的,就是中间超大size的圆形大床,床顶吊着流苏,纱帐逶迤而下。 “你坐一下,我去拿点水果。”谷白练跳着跑下楼,却不是厨房的方向,沈天斐从三楼往下看,她的身影消失在一处小门。 他微微一笑,往楼下走去。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对谷宅的人来说,却像是经历了一场世纪大战。 从来守卫森严,堪称固若金汤的谷宅,有人闯入,还是闯入谷司令的书房。 “发生了什么事情?”激烈的怦怦几声枪声,谷白练跑出来,第一反应就是冲回房间,看沈天斐是否安好。 房间里没有人? “沈先生,您一定要把东西带出去,拜托您了。”从她的洗漱间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她慢慢的走过去,推开门。 沈天斐的手上,拿着一份布帛,是军防图,谷白练认识。 谷司令对她从来不设防,他的书房,别人进不去,她从来来去自如。 这张军防图,她见过不是一次二次。 “你是谁?”沈天斐对面矮小的男人,不认识谷白练,下一刻,手中的枪直指她的额头,空洞洞的枪眼,离她的身体不出五十公分。 “住手……”沈天斐第一次神色大变,握住枪杆,阻止他开枪。 “沈先生,她已经看到您了,一定要灭口。”矮小男子试图挣脱他。 “不用,自己人。”沈天斐脸色不变的撒谎,左手捂在胸口,“你先走,快……” “不,沈先生,应该您先走,我一个粗人,您不一样,我去引开,您快走……” “没时间了。”沈天斐一推,矮小男子从窗口几个跳跃,隐入花丛。 “你是谁?”谷白练呆呆的看着人消失,走近沈天斐,“告诉我,你是谁?”嗓音沙哑。 “对不起。”沈天斐将军防图塞入腰际,清秀的脸上满含歉疚。 “你会去害人吗?”谷白练苍白着问。 “不会,我们在为全国的解放事业而奋斗。” 共产党。 沈天斐没有说,但是,做为现代人,谷白练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幸好不是混进来的鬼子,不然,出于道德良心,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攻略了。 装作深明大义,太假; 不装深明大义,不行。 她低下头,思考接下去该走的步骤。 “呜…”一记闷哼,沈天斐踉跄几步,狼狈的倚靠在墙角。 “你怎么了?”容不得她犹豫,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满手献血,滴滴答答。 “闯进爸爸书房的人,是你。”幽幽的叹了口气,谷白练手上的动作跟着僵住,眼眶中的泪水,哗,一下子流下。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11 沈天斐的心,像是被无数钢丝穿透,千沧百孔的痛,他的手掌无意识的迎向谷白练,艳红和白皙,血腥与纯洁,形成鲜明对比,他猛地抽回手,呼吸急促,不敢再看。 她终于要看透,要离开他了吗? 沈天斐苦笑。 缘起任务,缘灭任务,上级已经下达指令,最迟下月底,他就能够离开上海,回到他真正应该待的岗位。 奔波多年,功成身退,多么值得庆祝的喜事,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呢? 只要想到离开,再没有人肆无忌惮的信任关怀他,就一阵阵抽疼。 … 蹬蹬噔,纷沓的脚步从楼梯传来,谷白练的房门被敲了几下,“大小姐,您还好吗,宅子里进了刺客,请您开门。” “我没事…”提到嗓子眼的回答被她压下,负责护卫宅邸的是正规军,并不会听命于她,即便她回答没事,他们也会闯进来。 房门虚掩着,沈天斐满身鲜血,穿帮了,怎么办怎么办? 脑子飞速旋转,容不得她计划ABC,她想起一个很恶俗的梗。 当机立断,一把拉过沈天斐,往卧室的大床跑去,使劲将他推到床上,自己直起身子开始脱衣服,谷白练从来没有这么彪悍的推倒过男人,也没有像创造吉尼斯记录一样脱衣服脱这么快。 “你…”沈天斐隐约猜到一些,正想… 却再度被谷白练推倒,然后,嘴上一软,温热的甜腻的气息蔓延开来。 谷白练强吻了他。 沈天斐低眉,只见谷白练闭著眼睛,挺俏的秀鼻下,两片唇瓣与他牢牢相贴,虽然闭着眼睛看不起,但她骨碌碌转动的眼皮泄漏了紧张的心情。 谷白练已经脱了外套,使得圆润细腻的雪肩大咧咧的展示在沈天斐眼中,他只要视线稍微下移,就能看到弧形完美丰满的胸脯,贴着他的肌肉上下起伏,软软的,触感,深深的,沟壑。 一阵热气直冲脑门,全身的血液偏偏又集中在某个部位。 不能再看再想。 简直血脉喷张。 门外的敲门声节奏加快,快要破门而入了。 闭著眼睛的谷白练不知哪来的勇气与力量,一低头,湿润的红唇吻上他的喉结。 轰,沈天斐的理智险些飞到九霄云外。 这丫头,太放肆了。 终于,破门而入。 一队护卫面面相觑,他们看到的,就是自家大小姐,霸王硬上弓,强逼着人屈服。 有人偷偷看了一眼,形状弧度色泽优美的后背,粉嫩迷人,大小姐,真不愧是上海滩第一美人。 “滚出去…”谷白练怒不可遏的吼道。 亲眼见到大小姐安然无恙,还有心情调戏美男,护卫队手忙脚乱的离场,深怕因为看了不该看的,被灭口。 沈天斐的手还搭在谷白练的身子上,她已经停下动作,木木呆呆的靠着他。 分外柔软。 沈天斐双手往上,抓住她的肩膀,跟着坐了起来。 她刚才就是这么暴露在众人面前? 一想到谷白练雪白的后背被一群男人看到,沈天斐就气闷,是由于他,她才做的牺牲。 “对不起,我没有为你准备生日礼物。”谷白练翻身下床,随手套上一件外套,整理凌乱的内衣,沈天斐看到她散落在地上的,都是戏服,脸上的妆容描绘到一半。 她是想亲自唱给自己听吧。 沈天斐沉甸甸的堵得慌,何等幸运,遇上一个人,全心全意为你,不在乎身份地位,不在乎金钱名利,哪怕明知道是有目的的接近,也无私的包容。 你愿意等我吗? 沈天斐想说这句话。 但他凭什么说这句话,国仇家恨未报,他的未来,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年颠沛流离才能拥有自己的安定的家。 “你的伤口需要处理。”谷白练冷着脸,从抽屉最底层拉出医药箱,军界小姐,基本的医疗手段,有专人教导。 小心的撕开粘结的衣物,消毒,上药。 破烂的衣物不能穿,谷白练面无表情的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一套,沈天斐穿上,完全是照着他的尺寸量身定做。 一时间,活跃的人不开口,就陷入了沉默。 “我送你回去吧。”谷白练挽上他的胳膊,姿态亲昵的靠着,两人悠闲的走下楼。 沉默着到梧桐苑,谷白练觉得这次的冷战应该暂时告一段落了,替他整了整工整的衣领“我先回去了,你以后,注意安全。” 你以后,注意安全。 谷白练走了几分钟,沈天斐脑海里一直记得这句话。 她不像是说这种话的人,她要干什么? 沈天斐猛地站了起来,往外跑去。 黑色老爷车安安静静的停在巷口,沈天斐失笑,他在想什么,谷白练不是那么软弱的人,怎么会因为他的欺骗就… “沈先生,您有看见我家大小姐吗?”警卫队长看见他,上前来问。 “她没在车里?”沈天斐抓住警卫队长的颈子,“她去哪了?” “大小姐说想要在附近走走,往那个方向去了。” 沈天斐拔腿就跑,他虽不在梧桐苑周围走动,却很多人认识他,“沈先生,和你一起的那位小姐,坐了黄包车,往那边去了。” “那边?”太广泛的概念。 “今天是我家司令夫人的忌日,夫人的陵园就在那个方向。”警卫队长脱口而出,“沈先生,我送你过去。” 每年的今天,是大小姐心情最低落的一天,但今年有了沈先生,想必,大小姐能够开心一点吧。 “快……”沈天斐催着司机开车。 等警卫长把大概的方位说了一遍,沈天斐跳车跑进去,他胸口的伤口才刚刚包扎,本就身体虚弱,又急火攻心,险些栽倒。 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 我切切地等候 …… 凄凄婉婉的曲调,沈天斐一贯知道谷白练的嗓子条件好,无论说唱,都有自己的味道,适合俏皮,适合泼辣,原来,她也适合凄凉。 静静的听她吟唱一遍又一遍,一直唱到黄昏,唱到嗓子沙哑,警卫队长被沈天斐暗中挥手斥退。 世人眼里,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心里竟也有满腔悲痛不舍。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12 012 沈天斐从来不曾关心过谷白练,但凡他有一点关心她,就不会不了解她的身世。 谷司令的夫人,即谷白练的生母,是一名歌女,容颜艳绝天下,谷司令迷恋她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军阀混战,对于联姻倒并不看重,于是,谷司令轻松的娶到美人。 一开始确实恩爱情深,但是,没过多久,国民政府平定,谷司令被招安,做为司令夫人,谷夫人陪同丈夫参加各类酒宴,表面上,大家推杯换盏和和气气,私底下,谁都看不起,凭什么一个歌女却能荣登司令夫人宝座。 谷夫人心里愁苦,一天比一天低落消沉,加之天下太平后,谷司令腾出更多的时间,和底下的兄弟吃喝玩乐,享受生活。 谷夫人经常能听到谷司令包养某某美人的消息,谷司令回家后,身上带着女人的香水味,红唇印。 渐渐的,悉心照顾的女儿,都被谷夫人撇到一边,不管不顾。 夫妻俩,貌合神离。 终于有一天,在参加一次露天活动时,谷司令一家被政敌包围暗杀,千钧一发之际,谷夫人替谷司令挡住了子弹,来不及说最后一句话,只是指着缩成一团的女儿,遗憾的闭上眼睛。 谷司令原本就疼唯一的女儿,之后就更是疼宠如命,但谁也替代不了亲身母亲的关爱,谷司令外面的女人千方百计想成为第二任谷夫人,谷白练忍受不了,就离家出走,那一次后,谷司令答应,绝对不会再娶,父女俩才和好。 或许,谁都不知道,骄傲任性的大小姐,心里深沉的怀念。 沈天斐自诩郎心似铁,却开始心疼起这个跳脱的姑娘,怪不得,她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除了惊艳,还有一股,似乎透过他看别人的惆怅。 原来…… 他慢慢的走过去,半跪在谷白练身边,将身上的西装打开一半,盖在她的身上。 “我只是想到了妈妈。”谷白练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上泛滥的泪珠,别过头,不让沈天斐看到她红肿的眼睛。 倔犟。 沈天斐弹了下她的额头,“好,你只是怀念,”不是委屈。 可是怎么办,我替你觉得委屈了。 沈天斐的教育和责任,告诉他,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尽管他很想坦白。 军防图泄密一事,谷司令没有追究,虽然对沈天斐有所怀疑,但是因为心想女儿,所以,他除了临时调整了一些布局,没有去深究查探。 谷白练也不是不能红袖添香的,沈天斐对她态度改变后,她们几乎天天黏在一起。 如今,谷白练能够熟练的念白,唱腔,把沈天斐的所有成名曲演练的滚瓜烂熟,沈天斐经常开她玩笑,以后他有事的时候,可以让她顶上。 系统提示,沈天斐对谷白练的好感度已经上升到爱,但没有爱到非她不可,也就是说,她随时可以被替代。 随时可以被替代,那不是渣男的表现么? 谷白练咬着手指默默吐槽。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格让人家至死不渝。”系统鄙视。 这一天,照例是大清早从谷宅出发去梧桐苑,只不过,比平常早了半个小时。 “沈先生,您现在的身份很是便利,上级希望你能够提供更多的信息。”谷白练听出来,这人就是在谷宅和沈天斐接头的那个矮个男子。 “我已经准备好回去。”沈天斐答非所问。 “沈先生,儿女私情请尽量放到一边,我们正是最关键的时刻,得到情报说有日本军官混进上海军界高层,上面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借着身份谈一谈虚实。” “我知道了。”沈天斐冷着声音回答。 …… 时间很快跳到几天后的同一刻。 “沈先生,得到确切情报,混入的日本军近日迷上了谷家大小姐,如果她能够顺利嫁过去,凭着沈先生您和谷家大小姐的关系,要得到他们的动向,就易如反掌。” “嫁过去?”他像是含着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 他背对着,所以看不到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只是,谷白练终究听出了一丝怒意。 “沈先生,您对谷小姐一直是利用,终有一天,她会发现,你们,不可能的……” 沈天斐没有回应,他们不可能这一句,戳到了他的痛处。 谷白练返身回谷宅。 她不知道,她一个转身,沈天斐就跟着转身,眼眸中的沉痛,触目惊心。 或许,为了她好,他应该远离。 “系统系统,如果我嫁给那个什么奸细,是不是能够推动剧情?” “不知道,你自己做决定。” 接下来,谷白练换了一个人般,天天在谷宅和相亲男培养感情,一概冷冰冰的表情,相亲男却欣喜若狂。 偶尔,谷白练和沈天斐也会在街上擦肩而过。 然后,谷白练有意无意就会泄露她心情低落的瞬间给沈天斐看到,当然,并不是光明正大的给他看,黯然神伤神马的,才有刺激作用。 前戏唱够了,借着谷司令偶尔一次犯错,需要用到相亲男势力的契机下,谷白练同意出嫁。 十里红妆,迎亲前一天抬嫁妆到男方府邸。 无论是愧疚还是疼爱,谷司令恨不得将全部家当都陪嫁给唯一的女儿,而男方更是上道,竟然在谷宅的附近高价买下了几家合并成左府,席开三天,但凡送上祝福的,统统可以得到赏钱。 “沈先生,真是太好了,想不到我们没有计划,也变得这么顺利。” 沈天斐苦笑,她真的要嫁人了,凤冠霞帔,新郎却不是他,为什么,有种想毁掉一切的冲动呢。 谷白练,你到底是心寒了我的利用,还是说,你想要…… 不,决不允许你这么做。 沈天斐随手操起黑色风衣,往院落外奔去,黑色的夜幕,融入他漆黑的身影,浑然而成一体。 夜,漫漫。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13 013 沈天斐所到之处,张灯结彩。 谷白练的卧室,大红花烛摇曳在房内,满室大红喜庆,如果忽略靠在床上发呆的新娘,就更为完美。 谷白练,本来就很美,新娘的谷白练,则是美丽无双。 镂空月牙两瓣风格凤冠,中间一朵大五叶花,花蕾为红色宝石,其余叶子都是黄金制成,大五叶花下,并排五朵小五叶花,叶子实心,左右又各一朵,最上头也是一朵,共计8朵小花,是吉祥数字,再加上大的那朵,就是九九归一的寓意。 绣工精致绝伦的霞帔,衬得粉面红唇娇艳欲滴,那双滴溜溜的乌眸灵动。 倘若,这是他们的婚礼? 沈天斐心思一动,再也移不开视线。 谷白练在发呆,可不是因为伤感,而是在苦恼,如果沈天斐不来肿么办? 一睁眼,沈天斐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谷宅步步为营,堪称龙潭虎穴,他是怎么无声无息进来的。 “从窗口。”沈天斐噙着笑意,红唇微启,她的心思啊,总是这么单纯的露在脸上,这样的她,真的不适合生存在乱世年华。 谷白练很快调整成既感动,又忧伤,还带着期盼的小眼神,别扭的转过身,不去看他,过了一会儿,偷偷的扭头,看他走了没有。 沈天斐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冷漠,仿佛,他们只是一对普通闹矛盾的小情侣。 “不要嫁给他。”沈天斐拉过她的手掌,软软小小的一团,在他的大掌内,显得弱不禁风,他叹了声,有点感慨彼此的生不逢时,“不要嫁给他,”他重复一遍,那个人,不会是她的良人,国家风雨飘摇,尽管现在没有全面爆发战争,但终有一天,他们会成为敌对面,到时候,她一个弱女子,该何去何从。 “再过2个时辰,我就要结婚了。”谷白练低下头,剩余的一只手不断拨弄裙摆的流苏,“我不能不嫁,就算不嫁给他,也会是别人。” 不是你,就谁都可以。 盈盈的眼眸如泣如诉,看得沈天斐心脏抽抽的疼。 嫁给我。 沈天斐只敢在心里呐喊,天大地大,属于他们的,就只有流亡,他不怕吃苦不怕辛酸,但是,他不能带着她颠沛流离。 “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谷白练怯怯的说,身为名门大小姐,这样的问话,显然是不被赞同的。 “你是要我做你的情人吗?”沈天斐额头抵着她的前额,傻丫头,如果和你见面,只会害了你,不光让你在夫家难以立足,更加的,会害得你陷入险境,“不能,如果你执意要嫁给他,那么我们,就再也不能见面。”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透着浓浓的诱惑。 “不要……”谷白练的眼泪刷的大串大串流下,睫毛扑闪扑闪不停,“我舍不得……”她哽咽着说道。 沈天斐将她用力的揽进自己怀里,紧紧的,下巴摩挲着她柔软的发顶,“不会后悔吗?” “我是谷家唯一的女孩,如果要联姻,就必定是我。”谷白练擦干眼泪,吸了吸气,傲娇的抬头,“我是谷家大小姐,谁敢欺负我就毙了谁。” 沈天斐粗粝的指端来回擦拭她渐渐干涸的眼角,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见,只怕就是他们分离的开始。 “好,记得要永远这么骄傲,”宁可教你欺负人,也不可叫人欺负,如果欺负不了,就一定要记得,等我回来替你欺负回去。 沈天斐舍不得放开她,他习惯了流浪,没有遇见她以前,他觉得哪怕一辈子流浪,都无所谓,可是,他遇上了她,他平生第一次希望真正的和平早日到来,希望他能够留着这条命,就算以后,只能远远的守护着她,也好。 “咚咚咚……”凌晨的钟声敲响。 哭泣之后的谷白练神色疲惫,“睡吧。”沈天斐将她塞进被窝,自己躺在她的身边,做她的抱枕,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哄她睡觉。 静谧… 直到远处传来下人来来回回的走动声,沈天斐暗暗叹气,时间过得真快呀,掖了掖她的背角,轻轻挪出,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口,骨节分明的指端握着窗棂,回头,留恋的看了一眼,才翻身跃出。 谷白练等他离开,就翻开被子,走到他离开的那扇窗户,右侧的窗棂上,有抓裂的痕迹,他是有多用力,才会徒手抓破木条。 沈天斐灵活得穿梭在花圃丛木间,像是感受到她的注视,他猛地回头。 一眼万年。 谷白练手抓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不同于原主的深刻感情,她对沈天斐的感情,更多的是参杂任务,尽管,她表面掩饰的很好。 可是,世上真的有那么一个男子,只消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沉沦不悔。 不过,谷白练很快就撇嘴嗤笑,沈天斐对她感情再深又怎么样,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事业,而选择放手,他如果今日执意带她走,她未尝不会为了他,走另外一个版本。 沈天斐如果知道她此刻的心理活动,必然是要吐血三升。 谷白练骨子里,早就习惯了现代文明生活,她虽然知道民国这段时期黑暗残酷的战争,但毕竟心里认知只是一段泛黄的历史,何况,她做为乱入者,处在歌舞升平的大上海,还处在歌舞升平大上海的豪门世家,她所见到的血腥场面,只不过是这个时代,最微不足道的一面,真正的大屠杀,并不会让她接触。 他们现在离开,不出三日,就会被抓捕归案。 沈天斐看着她扭身背靠着窗台,黯然倚着参天古木,心中起誓,谷白练,一定要好好等我回来,只要我能活着回来见你,就一定带你走,不管你是谁的妻子,是几个孩子的母亲,我都要带走你,之后,就只陪着你,一起看日升日落,我会努力赚钱养活你,如果你愿意,我此生,只为你一人唱戏。 红锣鸣鼓,军队开道。 热热闹闹的绕过整个街道,喜娘手上的喜糖喜饼喜钱漫天飞洒,谷白练盖着红盖头,透过隐隐散开的花轿,看着纷繁的一切。 她嫁人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因着系统任务,就要嫁给一个陌生人。 忽而,一抹熟悉清俊的身影印入眼帘,沈天斐,他痴痴的随着队伍,在几米之外,漫步跟随。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14 014 婚后的日子,平淡如水。 谷白练努力寻找机会和沈天斐偶遇,却总是枉然,一个人若是刻意躲你,总是要事倍功半的。 1937年七月七日,卢沟桥事变后,中国抗日战争全面爆发,7月29日北平沦陷,30日天津沦陷,日子快进到7月底,全国陷入恐慌的时候,唯有上海这个特殊的地方,照旧红灯绿酒。 但是,熟知历史的谷白练知道,不到半个月,淞沪会战就要打响,届时,上海就会迅速沦陷。 与之比邻的南京更是遭到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距离这一切,仅仅几个月时间而已。 沈天斐虽然现在依然风光,可等到日本人入侵后呢?谁还会买一个戏子的脸面,他的处境将尤其艰险。 系统说过,男主的下场悲惨,难道是指,他会死亡?不,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坐视不理。 “你把这个令牌和这窜钥匙送到沈天斐手上,记住,一定要亲自送到他手上,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谷白练坐立不安,招来她的卫队长,将东西塞进他的掌心,郑重其事的交待。 “是,保证完成任务。”卫队长看着自家大小姐忧心忡忡的样子,无非就是替沈先生担忧,小姐也是多虑了,上海滩内,安安稳稳,谁会没事去找一个名人戏子的茬,何况,私底下,都知道沈先生和大小姐的关系。 “你们在做什么?”左一滕呵斥,粗犷的脸上肌肉扭曲,眼神阴翳的看着谷白练和卫队长相握的双手。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不真实,谷白练暗自翻白眼,松开手,示意卫队长出去,第一眼见到她时,明明温柔多情,婚礼时,尤其做足痴情样子,谁知道婚后,他却不再掩饰自己骨子里的嗜血,总是用这种恨不得剐了她身边所有男人的冷残目光,来回扫射。 他的名字,只怕也是假的,左一滕,佐藤,日本颇为有名的家族后裔,等到上海沦陷,想来这个男人会暴露的更多更深。 晚上听到卫队长回复,说已经找到沈天斐,并且沈天斐同意她的建议,谷白练才安心的舒了口气,她真的不想,任务还没有完成,男主就消失不见了。 左一滕越来越忙,果然,到1938年开春,他就显露自己是日本人的身份,此时,中国大部分作战军队撤离,上海基本在日本军掌控之中,他的身份,被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拱上尊贵宝座。 谷白练也不能窝在左府和谷府间深居简出,她被迫陪同佐藤应酬交际。 和沈天斐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期而遇。 谷白练一袭暗色青花瓷旗袍到脚踝,蹬一双同系列尖高跟鞋,白皙的美腿若隐若现,如云的长发悉数盘起,贵妇人的发髻,素色珍珠别着。 对于沈天斐来说,这样的装扮是一种视觉的冲击,她张扬任性,穿衣如个性,总爱挑艳色服饰,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像一团火,风风火火而来,风风火火而去,瀑布般的秀发在风中飘飞。 这样清淡的装束,是不是反映了她的内心世界呢? 沈天斐转身深呼吸几下,才能抑制住内心的狂躁与不舍。 女主是种不作不死的生物,这不,谷白练好不容易逮个机会和沈天斐深情对视,她就蹦出来搅局。 挽着沈天斐的胳膊,撒娇卖萌,还有还有,学我娇艳的打扮配上你楚楚可怜的五官,真的搭吗?谷白练毫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一仰头,灌下一大杯洋酒。 沈天斐默不吭声的挣脱沈笑笑的痴缠,她跺了跺脚,不管这是上流社会的宴席,非常自我的奔向后院。 谷白练无声的笑了,系统还是希望她循序渐进的,不然,不会挑选这么没有挑战性的女主,使得她这么顺利的接近攻略者,顺利让攻略者爱上。 女主的zuo,在酒宴到一半时,达到了高潮。 沈笑笑被日本军抓了,被佐藤手下的日本军活捉,罪名是,共党,窃取机密。 谷白练抚额叹息,这么笨的人,还擅作主张窃密?要是她没有猜错,原本沈笑笑应该只是一个挡箭牌,真正出手的人,应该是沈天斐,她见识过沈天斐的身手,如果是他动手,成功率至少高达百分之九十,何况,还有她的人暗中配合。 沈天斐要往前冲去,被谷白练的人拉住,拖到废弃的储物间,告诉他,谷白练早就等在那里。 “我会帮你救出她。”谷白练开门见山,顿了下,安慰道,“你不要担心。” 瞧瞧,多么善解人意,不叙旧不谈情,只是纯然的对他关心,沈天斐眼眸中的愧疚挡都挡不住,他刻意避开她,无非就是不要她掺和到是是非非中,结果,一次一次让她淌入浑水,替他们善后。 沈笑笑不过是这场间谍战中的小喽喽,谷白练开口求情,左一滕很卖面子的点头,不过,左一滕也替自己争取了一些福利,比如让谷白练每天陪他吃饭。 谷白练虽然嫁给他,私底下却从来不应和他,寻常夫妻的同床共枕,共进晚餐,在他们这里,都是难能可贵,谷白练答应他这项要求后,看得出,他非常高兴,对她,他确实并非没有感情。 一时间,宾主尽欢。 左一滕后来有意无意的提到沈天斐,谷白练笑笑装傻,左一滕看她的眼神,开始变幻莫测,让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系统,我是不是快结束任务了? 恩,只差临门一脚。 谷白练先先后后为沈天斐送了无数次情报,尽管沈天斐一再拒绝,她风雨不动的让人送去,挽救了无数在狱中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革命先辈。 左一滕不是不发火,一则碍于她谷司令家千金的身份,二则,他舍不得她。 只要不涉及大规模人员伤亡,谷白练撒撒娇,左一滕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有一天,她的卫队长满身鲜血的跑来告诉她,沈天斐被围困,暗中保护的人,都被谷司令撤走,他就被困在梧桐苑,左一滕从军务处出来后,就会带人亲自去处决。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15 (完) 015 左一滕事后回想起这一天,也忍不住懊悔,他布的局,明明是为了抓幕后一连窜共党,为什么,偏偏将心爱的女人置入险境。 “沈天斐,沈天斐……”谷白练惊慌失措的跑进梧桐苑,深怕她来得迟了,造成无法挽救的局面。 “你怎么了来了?”沈天斐蹙眉,这梧桐苑外盯满了人,她闯进来,该如何撇清关系。“你快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谷白练将手中的包裹塞给他,她出门匆忙,只带了身边的一些零钱,耳环项链戒指玉镯,所有现在佩戴的东西,她一律拆下来递给他,“快离开上海,我之前给你的令牌还在不在?拿着它,你就能够顺利的通过日本人的关卡。” “你是不是听到消息,左一滕要来抓我?” 沈天斐看着她凝思,既然谷白练得到这个消息,那么他们的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为了保住他,一定会派人来援助。 不好,左一滕要抓的人,是他的“同伙。” “没事的,他要抓的人,不是我。” 沈天斐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确实必须离开上海了。 “我想送你一程。”谷白练拉着他的西装下摆,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面,就泪眼朦胧,理智告诉沈天斐不能答应,但是,这样的谷白练,他说不“不”。 “好。”谷白练旗袍高跟不利于行走,就换了一身沈天斐少年时的旧衣服,再抬头,亦男亦女的清秀面容,笑靥如花。 两人牵着手,避过大街小巷,往出城方向而去。 过了几道重要关卡,两人总算是安心了,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清楚,分离在即。 “不许动,举起手来。”草地中埋伏的日本军操着蹩脚的中文喊道,哒哒哒,包围了他们。 “我没有。”谷白练下意识抬头对沈天斐解释。 “我知道。”沈天斐怎么会不相信她,傻丫头,他拉着她的手护到身后,高大的身躯包围她娇小的身子,以免被流弹误伤。 “沈天斐,把你旁边的人交出来,我们可以放你走。” 这人的声音,是左一滕身边的一号汉奸,擅长说日文,被委任做翻译工作。 谷白练脑补,是不是左一滕以为她要私奔,所以派人来抓她。 “好,我和你回去,但必须先送他出城。”谷白练将头上灰色的帷帽打开,露出她的真容。 “大小姐,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有个重要的共党和沈天斐接头……” 汉奸吓得瞠目结舌,手指着谷白练颤抖,“大小姐,你快过来。” ****************** 为什么他这么紧张?这个念头一在谷白练心里闪过,她就敏感的觉得事情不对劲。 身体行动的更快捷,猛地扑到沈天斐面前。 “噗……”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子弹入体,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冒出,谷白练呆呆的,低下头,胸口一个小小的窟窿,身下一滩红色,仿佛要把她全身流干。 靠得极近的沈天斐,被她喷射状的糊了一头一脸,从容淡定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谷白练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其实是感受不到痛的,系统答应过她,帮她挡住致命的痛觉,猩红的手掌抬起,贴着沈天斐的脸颊,留恋的,不舍的,蠕动了下嘴,艰难的吐出,“好好的……”从她涣散的视野中,沈天斐倾国倾城依然,只是,表情木然,眼眶中,流出的,是眼泪么? 沈天斐忘了今夕是何年,他不想知道,明明上一刻还在对他甜蜜微笑的人,转瞬就面色苍白铁青的软在他的怀里。 “都住手,那是大小姐。”汉奸气急败坏的用中文和日本冲身后喊道。 他们该觉得庆幸,这还是老式枪支,不能连续发射,又因为要留旁边的活口,没有用机关枪扫射。但是,那是狙击手,一击必中的狙击手。虽然只有一枪,可,谁都知道,存活的希望渺茫。 “我希望,你还是那个自私任性的谷白练。”沈天斐抱着她,紧紧的,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渐渐冷却的身子。 “沈天斐,你会记得我吗?” “会。” “可我不希望你记得我,”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谷白练看着这个无声绝望的男人,突然有些不忍心。 不可能忘记,一个至死都记得要他好好的女人,他也至死,都不会忘记。 “好了,别唧唧歪歪,你该走了。”系统冷酷的声音出现。 谷白练感觉自己脱离了这具身躯,飘荡在空中,她在上面看到“自己”贴着沈天斐的双手垂直滑落,咽下最后一口气。 凄婉忧伤。 在她离开后,场面忽然乱了起来,带头的谷司令和左一滕,互相争吵,最后,谷司令带走了沈天斐和谷白练。 “系统,他们以后会怎么样?” “自作聪明的笨女人,你自己看吧。”像是快进的影像带,白练看到最后沈天斐和谷司令联手,一起抗日,1945年终于将日本军赶出中国,谷司令主动卸职出国养老,沈天斐则穿上了共产党的军服。 陪伴在他身边的,是沈笑笑。 “所以,男主和女主还是在一起了?”白练复杂的问。 “笨,你以为女主就是白痴,她也是隐藏的高手,这次左一滕要抓的人,就是她。”系统凉凉的说。 “你说你智商这么低,几乎从头被骗到尾,沈天斐去成衣店是因为那是互通消息的联络点,沈笑笑受伤是因为她破坏了无线电报被追杀,去谷宅那次,你已经知道,就是为了窃取情报,最成功的还是沈笑笑,用这么无辜的脸,骗了所有人。” 白练的愧疚心理减轻了不少。 “沈天斐原本的结局是为了保护沈笑笑转移,被左一滕围堵,混战中,身受重伤,双腿残疾,战后,他和沈笑笑重逢,两人在组织的撮合下,结为连理,虽然婚后有几年平淡的生活,但是,没过多久,沈天斐旧伤复发,离开人世,沈笑笑次年嫁给一直追求她的男配。” “可他现在注定要孤独终老了。”画面中,沈天斐再一次拒绝做他思想工作的指导员,笔下不停,栩栩如生的画出一个个不同神态的谷白练。 “至少还活着,而且能够长命百岁。”系统不理解人的感情,只觉得,能够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完) 做安静的美女子 001 一 “展三,你胆子也太大了,现在房地产泡沫严重,各方大佬都在观望,就你大张旗鼓的加大搞。” 豪华包厢内,一群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公子哥,各有特色,美酒美人正互相调侃。 “我们展三哥什么时候怕过,房地产不过是他的一小块产业链,就算全部赔光,他也不在乎。”有一双狐狸眼的俊美男子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漫不经心的起哄。 “有你们这样巴不得我破产的,”被调侃地对象,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前后左右四位美人簇拥,慵懒的倚靠在美人胸口,他桃花眼风流多情,动作更是多情,摸了把美人娇嫩的脸蛋,似乎对自己破不破产纯粹当做游戏,并不在意。 “谁说展三没有怕过,你们忘了,当年展三可是被训得服服帖帖的。”敢当众戳破展三的,自然就是他2个哥哥中的一个,老大性格沉稳,从来不爱搀和,老二呢,恰好相反,喜欢挑事,尤其喜欢挑人痛处。 展三半眯着眼,包厢内灯光朦胧,所以没有人看清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阴霾。 “提什么当年啊,我们展三哥春风得意,美人一打一打的换,还能记得那个谁谁。”最先开口的公子哥吊儿郎当,踢踢脚边的美人,“瞧,这也是三哥送给我的。” 展三少旗下没有模特公司,没有艳丽明星,但是,他却有一支千娇百媚的营销美女团队,楼盘一上市,这群美女就穿街走巷,然后,再多的楼层数量,都会被抢购一空。 “小三,我听说了一个好玩的事情。”华二少推开美人,走到展三身边,挨着他勾肩搭背,也没有卖关子,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的小青梅回国了哦。” 展三手中的酒杯一顿,他敛下桃花眼眸,不让人看到此刻自己的波涛汹涌,她回来了,她怎么还敢回来,抛弃了自己这么多年,居然有胆回来,好,很好。 掌背上青筋暴露,虽然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在意,但终究做不到,他默默灌了自己几杯酒,才稍稍平复沸腾的心绪。 “三少,您今晚去我那里吧。”在他左身后的金发美人挑/逗的丹蔻指抚摸他敞开几个纽扣的胸口,声音压低的性感沙哑。 “才不能,三少今晚是我的。”妖娆露骨的波浪卷发美人,在他右后侧,同样用自己独特的魅力诱惑他。 她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她总是甜甜的,娇娇的,就像被清晨的雨露冲刷过一样的澄澈干净,但是,她生气的时候,偏偏肺活量爆棚,吼得几条街外都能震上几震。 展三烦躁的揉了揉眉骨,该死的,居然能够记得她的一颦一笑,不过是那么普通的一个女人,扔大街上都找不出来的女人,他随便一抓一大把,凭什么让他记得这么多年。 “三少……” “三少……” 美人们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依旧争风吃醋。 “滚。”展三霍地起身,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一众美人瑟瑟发抖,他眼光一瞥,却发现华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副我就知道的了然模样。 “我先回去了。”展三随手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恢复风流痞气,往包厢门口走去。 “哎呀,展三,你太扫兴了。”华二继续挑衅他,语气上是挽留,动作上却主动去开门,他坐的最靠近门口。 哗啦。 门打开。 包厢内和走廊上的两拨人不期而遇。 “系统系统,这次我穿到了哪里?”白练睁眼后发现自己坐在一辆豪华轿车内,跟着他们下车,再跟着走进这间富丽堂皇的会所。 她所有身心集中在和系统意念交流,虽然,系统并没有回复,她还是认真的等着。 所以,错过了包厢内一群出色的公子哥各种扭曲的表情,因为最前面的是华二,他们的距离相差不过一米左右,险些撞到,她下意识就是微微一笑,然后,擦身而过。 展三的脸上,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插在口袋内的双拳握得咯吱咯吱响,这么近的距离,她竟然看不到他,仿佛,他已经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中,她能够看到华二,为什么看不到他。 他,应该是她的全部,就像曾经,她的眼神永远只会围着他一个人转,她说过会一眼就认出他,说过崇拜他,说过,要爱他一生一世。 骗子。 展三嗜血因子不断叫嚣,使得他猛地冲上去,掐住白练的脖子,拖着她踢开边上的一扇门,然后,嘭的摔上。 “你是什么人?”白练脖子被掐的几乎窒息,自然也问不出这句话,眼前的男子,何其出色,长身玉立,皮肤白皙,尤其桃花眼眸勾人,不过,他目前闪现出来的,是浓浓的恨意。 系统,系统,你快出来,我快没命了。 不会还没有开始任务,就被这个发疯的美男子掐死吧。 “哦,你乱入了,不应该是这个时候。”系统懒洋洋的打了声哈欠。 还能打哈欠,白练翻白眼,她敢保证,凭她这具身体的细皮嫩肉,一定是青紫青紫的痕迹,看着恐怖。 “还有,什么叫乱入?” “你不是一直要求去校园青春文吗,这个就是,”系统恩赐的哼哼。 “有这么老的校园青春文?这一看就都是都市精英男女了。” “所以才说你乱入,你应该回到十年前,妥妥的高中生。” “这是我能控制的吗?”谷白练恨恨地,“快让他放开,要么让我回去。” 展三主动松开手,她的脖颈处,果然红肿一片,他桃花眼闪过快意,修长的指端摩挲着,一会儿又按上几下,当成了玩具。 你够了,大哥,我们不熟。 动了动嘴,无声。 再动动嘴,还是无声。 她是要穿进一个哑女身上了么,白练欲哭无泪。 不等她弄明白,系统说了一句“回吧,”她就变成灵魂,飘出了躯壳,刚刚的画面,像破碎的玻璃,风崩离析。 做安静的美女子 002 二 恰逢秋风送爽,H中高中部二年级一班迎来了他们的新同学。 讲台边,站着一位娇小羸弱身材的少女,穿着白白净净的衬衫,下面搭着黑色裤子,她五官清秀,虽称不上美人,却因着青春活力,自有一股风情。 “大家好,我叫风白练,请大家以后多多关注。”边说边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长得不怎么样,声音倒是好听的很。”展稽瘫软成一团靠着椅背,听到她的声音,不由的掏了掏耳朵,上上下下肆无忌惮的打量面前的女生。 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风白练装作若无其事,询问的眼光问向老师,“老师,我该坐哪里?” 全班都是满座,只有展稽的身边空着,否则,就是最后一排。 “你先坐最后一排,等老师调整位子后,再给你重新安排。”这位转学生来的太突然,班主任朱老师还来不及考虑这些事情,她先是看了一眼展稽边上的空位子,暗自摇头,觉得不可能,只好带着歉意的对风白练说。 “好的。”风白练微微一笑,乖乖的点头。 本来是极为普通的一张脸,比起展稽历任女友,压根没有可比性,可是,她微笑时,那种仿佛满园花开的美丽,与夹杂的温暖宜人,让展稽的心,忍不住跟着动了一下。 “老师,明明我身边有位子,你为什么要让新同学坐最后一排,这样排挤新同学,我们可不答应哦。”展稽敲了敲桌子,直起身子,调笑着不满的叫道,又招招手,“新同学,过来,我可是很友爱的。” “谢谢。”风白练再度乖乖的走到他身边,坐下来,歪着脑袋甜甜一笑。 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微笑。 展稽眯了眯桃花眼,电光火石间,竟然觉得,如果能够把这个微笑一直霸占下去,也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风白练不多话,但她每天会用行动证明自己是个温婉的姑娘。 每天早早到教室,主动清扫自己和同桌的课桌地面,展稽扔的乱七八糟的课本,她会仔仔细细的按照课程表排列好放在一边。 第一天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展稽很不习惯,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第二天风白练手边放着引人垂涎的早餐,没有早餐习惯的展稽瞪了她一眼,“麻烦你帮我吃点,好吗?”风白练糯糯的恳求。 展稽勉为其难接受,于是以后每天,都是风白练准备早餐。 渐渐的,展稽发现,自己的同桌是万能的,学习一流,所有笔记作业她会代劳,唱歌一流,比他听过的黄莺鸣唱还要婉转清脆,每天听她说话,成了他最大的乐趣,只不过,她并不爱说。 展稽自恋的觉得,风白练一定是喜欢他,才会为他做这么多。 可是,那群丑八怪男人为什么围着她转,她明明不够漂亮,为什么都爱和她说话?她对每个人都温柔和善,经常有男生看着她的微笑笑得像个猪头。 展稽才不相信自己不是特殊的。 “风白练,你是不是喜欢我?”展稽大爷的翘着二郎腿,桃花眼魅惑的眨眨,贴着风白练的耳根,虽然是问句,却带着肯定。 “我允许你……” “不,没有,我没有……”风白练连连摆手,阻断展稽的自以为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兄弟你会珍惜吗? 展稽脸色刷的沉下脸,阴森森的咬牙,“你说什么?” 风白练可是“单纯”的姑娘,见状,更加惶恐,“展稽,我真的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会乱碰你的东西,再也不让你帮我消灭早餐了,再也……” 她绞尽脑汁的想,平常到底还做了什么亲密的事情,惹得展稽误会。 小姑娘的脸色涨的通红,像个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的红苹果,展稽眼神闪了闪,别过头,高傲的说,“随便你。” 看你忍不忍得住?展稽心想。 事实证明,风白练还真的忍得住,换做她乱入时见到的展稽,比这种小把戏,或者比沉得住气,她完全没把握,现在么,高中生的展稽,还是稚嫩的大男孩。 从那后,风白练停了所有的献殷勤,连上下课都不会在他身边多留,铃声一响,就像一只急躁的兔子,蹦跶着跑出教室,或者找她并不熟悉的同学说话,眼神更不会与他相对,即使迫不得已要说话,也会低着头,轻轻的说话。 留给展稽的,总是她平静的侧面,或是一个孤独的背影。 “展三,你很不对劲。”华二凑近展稽身边,看他酒杯端了半天,半口都没有动,眼神一直盯着前方,却没有神彩,“在想她?” “谁想她?”展稽炸毛,跐溜的丢下杯子,“我展三少会想一个这么普通的女生,不可能。” 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知不觉陷入情感的展三少,做了最好的证明。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你那位普通的同桌?”扑哧笑出声,华少了然的点点头,“哎,展三,你没救了。” 展三看着风流多情,却从来不爱主动招惹桃花,又最怕麻烦,女人一旦惹他生气,只要一次,他就会果断提出分手,没有丝毫余地。 这次,他破天荒邀请一个转学生做自己身边,这样的八卦,已经传遍H中,华二做为同样女朋友不断地公子哥,自然有人将这样的新闻转达给他听。 展稽的脸红了红,别开头去,“这女人太黏人了,我看着可怜,就只好接受了。” 展稽冲动的说出这句话后,回味了几遍,突然觉得,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回去以后,一定要逼着风白练对自己表白,最好是多求自己几遍,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好了。 想到这里,展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桃花眼荡漾出一层层涟漪。 华二一怔,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展稽会陷得这么快,追求展稽的女人,H中不说全部,但至少有一半,死缠烂打,撒泼耍赖,比比皆是,他在乎过哪个,而且,往往这些人,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因为他嫌烦。 风白练,真想会一会她。 做安静的美女子 003 三 “风白练,跟我走。”周一早自习,展稽姗姗来迟,一进教室放下书包,就明目张胆的当着老师的面拖走了风白练。 风白练白皙娇嫩的手腕被他拉得紧紧的,这个看着清俊不魁梧的男生力气倒是蛮大,她想到乱入时,包厢门口被他掐住脖子的窒息,猜测他不会是隐性的蛇精病吧?不由得挣脱起来。 “乖一点。”展稽对她吼了一声,吼完才发觉似乎不妥,要是她不肯对他表白了,那不是亏大了,急忙弥补的抠抠她的掌心,放缓声调,“乖。” 果然是蛇精病。 风白练默,任由他拖着自己穿过走廊,经过操场,停在一处深幽静谧的树林,高大的古木,浓密的枝叶,传闻,这是小情侣私密约会的最佳场所。 这货,不会是要对她表白吧? 风白练觉得,这次自己可以提前完成任务。 “你可真自信。”系统嘲讽,它才不会告诉风白练,她连剧情,都还没有正式进入,想结束,做梦。 “风白练,我知道你喜欢我。”展稽将她推到最粗的一个树干上,右手抵着,左手挑起她尖细的下巴,原来无论大小男人都喜欢挑女人下巴?都喜欢壁咚? 这个时候,大条的风白练还在胡思乱想,展稽不满的眯了眯眼,掐着她的下巴收紧,“风白练,我允许你喜欢我。” 嗯哼,这是什么情况,这蛇精病,不是应该对她表白吗,怎么变成这样。 风白练傻眼,抬头望望满树弥漫的枝桠绿叶,再看看一脸期待眼神望着她的展稽,“你说什么?” “风白练,快对我表白,别怪我没给你机会,错过了这次,就没有下次了。”展稽几百年都不会出现的好心提示她,看她,都傻掉了,一定是高兴傻了。 风白练在想,她应该顺着他说下去呢,还是继续欲擒故纵。 “这个时候,原主和展稽早就是男女朋友,你太逊了。”系统冷不丁又来了一句。 “可是,我很聒噪,很依赖,很娇气……”系统一句话让风白练下定决心接受,她掰着手指数自己的缺点,这些都是原主身上有的,据她看过的有限的剧情,他们分手的一半原因是展稽风流,另外一半,则是风白练的这些缺点。 展稽嘴角上扬,心里默默地回答,聒噪?我刚好喜欢听你说话的声音。依赖,貌似被你靠着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娇气?恩,果然娇娇软软的,手下的皮肤细滑,很对他的胃口。 “好了好了,我答应了,你以后就是我女朋友。”展稽迫不及待的回答。 风白练囧,她都还没有开口表白好么?这么急着答应,真的好吗? *************************** 展稽头回有种恋爱的感觉,抱着新出炉的小女友,怎么看怎么爱,哎呀,这眼睛水灵灵的能说话,这皮肤白嫩嫩的能掐出水,这声音娇滴滴能酥软他的骨头,这身材…该凸凸该凹凹,偷偷摸了一把,满意的摸摸下巴,果然,他很有眼光。 当初是谁觉得风白练长得一般? 到了早自习结束,风白练一定要回去上课,展稽虽然恋恋不舍,但是,也舍不得对她生气,只好闷闷不乐的同意,不过前提是,他要牵着她的手回去,风白练割地赔款,才让他笑逐颜开。 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谈恋爱,传遍了整个校园,碍于展稽的身份,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本展稽他们几个发小,每周六固定会一起聚会,好习惯延续了十几年,就因为他要和风白练约会,于是,只好缺席了,被华二笑骂了句,重色轻友。 不过,显然也有人不看好他们,展稽是谁,换女朋友的频率比换衣服都勤快,长相这么普通的女生,能够拴住他的浪子心?不可能。 展稽再次让人跌破眼镜,他还真的就对风白练一心一意,风白练说自己黏人,其实换成了他黏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一起,这么逃课迟到样样来的人,因为想多见她一会儿,就乖乖上课,为了见她,跑图书馆看书,风白练无意间提了句喜欢成绩好的男生,这货就和疯了一样,拼命的开始啃书,不过,正好也是借着让她补习,霸占她的晚间时间。 展稽本来就聪明,等到他们高三毕业时,他直线上升的成绩已经突破到年级前十,隐约有超过风白练的势头。 两人相约考到B大,但因为展稽是独子,要继承家业,被父母擅作主张的改填了经济类更具盛名的A大,通知书到手的时候,展稽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展父不肯松口,“你不再是小孩子,我不能放纵你胡来。” 展稽很想独立,但渐渐走向成熟的他知道,他的一切都需要展父提供,他不能唱反调。 在风白练的劝导下,他慢慢想通,但经过这件事,他愈加明白,只有手上握有实权,才有说话权,否则… 大一下半学期,展稽就进入自家公司实习。 感情依旧稳定,系统却没有提示她已经完成。 ************** “下面,正式启动剧情。”系统自带鞭炮声出场。 “你说什么?”感情她这两年,是在打酱油,风白练恨得牙痒痒,“系统,你现出实体来,我保证不打你。” “哼哼,本系统没有实体,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有病的不是展稽,是你,风白练。”说完,销声匿迹。 “我有病,系统你才有病…不过,你好歹告诉我,是什么病?”风白练慌兮兮的,不会是神经病吧? “你很快就会发现。”系统的声音仿佛是从远方飘来。 展稽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来找她,自从进入公司实习,他越来越忙,大概是实习中遇到了挫折,对学校的学习,也更加认真,往往要到深更半夜,才能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声音筋疲力尽。 这样可不行啊,身为体贴入怀的好女友,她务必要有所表示。 “你明天还要加班吗?到几点?”风白练打听情报,决定来个突然袭击。 做安静的美女子 004 四 下午上完课,风白练就跑市场买菜回公寓,校园偶像剧么,她的身份也不差,家里资产丰厚,早早就替她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以便不时之需。 风白练自身是会厨艺的,进入这个系统任务后,她发现最大的金手指是,学什么都特别快,看了几本做菜的书,仿佛就很有心得。 按照展稽平常的口味做了三道小菜,炖了排骨汤,精致的保温盒装好,大概确定了路线时间,就出门打的去展氏大楼。 故意错开他们下班高峰期,这个点他肯定还没有吃饭,认真工作的男人,往往让人有好感,风白练本来还别扭自己现实中都没有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为了这些个任务,却什么都做了,不过,都相处久了,她也不是冷血动物,这么一想,她心里便平衡了。 “小姐,您找谁?”甜美的前台小姐拦住她。 “我找市场部的展稽。”风白练微微一笑,她的微笑技能对谁都有效,前台小姐好感顿生,照理是不应该放人进去的,可是,这么温柔的女孩,找的又是太子爷,一定是他女朋友。 “好的,您从这个电梯上去,在十五楼,市场部出电梯左拐就能看到。”前台小姐热情的引导。 风白练照着做。 果然,在玻璃窗内就看到埋头苦干的展稽,他没有独立办公室,不过是格子间大了一点,西装被他扔在一边,领口的领带被扯得歪歪扭扭。 风白练提着东西,虽然有点重,可依然不想去打扰他,隔着窗子,静静的陪他。 “嘿,”她的右肩被拍了一下,风白练下意识的转身,或许是站得久了,或者是转的太急,她的脑袋一阵晕眩,向地上栽倒而去。 “小心。”浑厚的男声后,她的腰肢被揽住,然后,稳稳的站立。 “谢谢,”风白练微笑着低声道谢。 男子愣了一下,在她的眼神示意下,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还停留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不由得咳了咳,“对不起。” “你怎么来了。”门口的风波影响到展稽,他一眼望去,却发现自己最为厌恶的人,正揽着自己的女友,踢开凳子就冲了出来。 昭示所有权的夺回风白练,尤其是她腰的部位,掸了掸。 风白练看着他一系列蛇精病的动作,歉意的冲救她的恩人微笑着摇摇头,男子显然不在意,回以她微笑。 展稽不爽的拉着她进办公室,动作粗鲁,一进去,就拉下百叶帘,扒了扒乱发,兴师问罪,“你怎么和他搅合在一起。” 搅合? “我刚刚差点摔倒,他救了我。” “这么刚好?”展稽坏脾气的哼了声,从男人的角度来看,展瞻分明是对她有了好感,他不是不近女色吗?抱着他的女友不放,眼神放肆的像色狼。 如果,风白练多来几次,他会不会就去追求她? 展瞻才是老头子的爱子,又是他的心腹爱将,从小比他出色,长相也…比他沉稳,风白练会不会移情别恋? 展稽很不是滋味的想,他是自信心爆棚的人,但是,在展瞻面前除外。 “你以后不要来展氏了。”唯一的方法,就是阻止他们见面,这样,就可以互不干扰,总有一天,他要把展瞻踢下去,让他摔得越狠越好。 “我是替你来送吃的,”风白练晃了晃手中的盒子,看他这副样子,就是吃醋了,她并不知道这兄弟俩的事情,展稽从来没有说过,否则,她绝对不会说接下去这句话来解释,“人家是好心,而且,你看人家风度翩翩的,难道还会吃我豆腐不成。” “风度翩翩?风白练你看上他了?”展稽怒火来的又快又急,工作上被展瞻打压的天天焦头烂额,已经够让骄傲的他气馁,现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当面说他风度翩翩,是可忍孰不可忍,“风白练,你如果敢喜欢他,我会杀了你们。” 桃花眼中的涟漪转为戾气,展稽的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风白练白皙细腻的脖颈,他的指端温柔如羽毛飘拂而过,风白练却觉得毛骨悚然,像是有几条毛毛虫在蠕动,又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啪…”在展稽沉溺在自己思绪里时,风白练拍开他的手,噔噔噔地后退几步,防备的看着他。 “过来。”展稽蹙眉低喝。 风白练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扯了扯自己僵硬的嘴角,其实,她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全身仿佛竖起一层刺,不断地想要扎人,扎人…… 展稽的脸色更难看了,风白练一向是个乖乖牌女友,总是做他喜爱的事情,比如挽着他,围着他,顺从他。 他不知道,他惊怒交加,风白练才是真正的惊怒,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在展稽说话的那刻,她就想要跑过去撒撒娇卖卖萌什么的,but,她真的动不了。 系统系统…… 没有反应。 “风白练,你翅膀长硬了。”展稽大跨步上前,重新将她揽入怀里,“唉…”过了几秒,他妥协的叹了口气,终究,他对她是心软的。 “啪……”这次,风白练的手黏在展稽的右脸上,也就是说,她扇了展稽一个耳光。 五个清晰的手指印,随着展稽一抽一抽的青筋,显得可怖异常,能动作的第一个反应是莫名其妙扇了他一个耳光,风白练欲哭无泪,系统究竟在搞什么鬼? “你再不离开,会发生更好玩的事情。”系统似乎在偷笑。 风白练甩下保温盒,往外跑去。 展稽想追出去,顶着五指山,还没有那个勇气,尤其门外站着可能随时看他笑话的展瞻,只好从窗口看她顺利上出租车,他才放心。 “小辣椒,”打是被打了,不过看在她的爱心晚餐上,还是勉强可以被原谅的,展稽自我脑补中,毕竟,自己说话太阴森了,哎呀,赶紧吃饭,饿死了。 展瞻没有进来? 按惯例,展瞻是最喜欢在他狼狈的时候,过来踩几脚。 不想了,好好品尝美食,色香味俱全,点赞点赞,有个这样的贤妻良母,真是不错。 做安静的美女子 005 五 这下完蛋了,装了这么多年的淑女破功了。 风白练在床上滚来滚去,系统的恶作剧,让她丢尽了脸。 “展稽已经原谅你了,再说,撒泼是你们女人的专利,没什么好丢脸的。”系统总是冷不丁的出现。 呀?真的?展稽居然能够容忍她到这种地步。 “系统,我觉得我已经攻略下展稽,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啧啧啧,真是天真到家,你觉得现在的展稽是男人还是男孩?”系统反问。 “貌似,可能,好像,是男孩偏多一点,”趋于骄傲任性的小男人,颇为喜欢玩闹,风白练回想了一下她们的相处模式,就是普通的校园小情侣,一起逛街吃饭泡图书馆,纯纯的初恋风。 “他要经受的考验还很多啊。”系统意味深长的说。 乌鸦嘴系统一语成谶,等风白练考试完,跑去找展稽,发现他并不在学校。 几个女生带着嘲讽的眼光从她身边走过,当然,也有同情她的。 “你就是展稽的小青梅?”华二揽着美人晃悠着也来找展稽,恰好遇上,彼此都从展稽口中听说过对方,风白练因为他不是攻略对象,显得自然大方,华二则是从头到底扫量,企图从外观上看出她的不同寻常之处。 “展二少。”风白练找不到人,决定撤退。 “哎,你不想知道展稽去哪了。”华二玩味的问她,对上她清澈的眼眸,不知为何,突然戏弄不下去,“走走,哥哥带你去。” 风白练跟着他走,是会所。 穿为学生后,风白练几乎忘了奢靡的欢乐场所,金碧辉煌的装潢,回想曾经老上海古色古香的歌舞厅,她对这样的会所兴趣缺缺。 “展三,看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华二也不敲,肆无忌惮的推开包厢门,震耳的音乐泄露了里面的激情,屏幕前,清凉吊带裙的高挑美女扭腰摆臀,唱着挑逗的歌曲。 风白练一眼就找到展稽的位置,和他的清俊年轻相比,身边的都是一群肥头大耳的老男人,个个都是左拥右抱,当然,展稽也不例外,都是烈焰红唇的媚骨佳人,软趴趴的靠在他胸口,纵然得到过系统的提示,风白练一时还是觉得怔愣,她们毕竟是朝夕相处几百个日子,感情上当他是亲人,也觉得,自从确认情侣关系后,她就是他的唯一,原来不是啊,风白练低下头,嘲讽的一笑。 “白练,”展稽不自然的推开左右美人,“你怎么来了?”怒瞪了华二一眼,华二眨眨眼,似乎在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展稽以为遇上这样的情况,风白练一定会大吵大闹,和他历史前的女友一样,可她没有,抬头时盈盈一笑,小巧的红唇,洁白的贝齿,弯弯的眼睫,最简单的一个轻扬,却是显出比花儿绽蕊还要清婉的笑容。 展稽的心一紧,她的不怪罪,让他又隐隐觉得失落,与不安。 “我和华二哥出来,好巧。” “展少,这位小妹妹是谁?”约莫比展稽大上一两岁的女人,灵蛇一样攀上他的脖子,动作亲昵。 “是呀,好巧呢。”华二看戏看的入迷,火上浇油的拉过风白练的手,“来,坐这边。” “很高兴见到你。”低调到令人忽略的展瞻是独特的个体,坐在角落,浅酌美酒,没有美人陪伴。 清爽沉稳的大男人。 “你好。”风白练同样微笑,展瞻略微不悦的看了展稽所在位置一眼。 华二早就加入展稽一群人的游戏,只剩下展瞻和风白练,看着沉默的展瞻,有意无意的找几个话题和她聊天,展稽频频眼神扫射过来,却似乎碍于什么,没有冲动的过来。 “华二少,你带来的妹子,还没有露一手,是不是该让她表现一下。”啤酒肚朝天的秃头董事,色/咪/咪的看着风白练,从他抱着的几个姑娘可以看出,风白练这种清纯的,恰好是他的菜。 华二玩味的看着展稽微笑,没有回答。 “不行,”展瞻率先站起来,“风小姐是我的朋友,于董可要卖这个面子。”主动干了一杯酒。 啤酒肚讪讪的点头,虽有生意往来,但对这个不苟言笑的展氏大少爷,他多少还是有点害怕。 “风小姐人美话甜,唱歌也一定好听。”从灵蛇美人进门后,其余的美人被轰到一边,风白练猜测她的身份一定不寻常,不然,展稽的个性,绝不会迎合,尤其当着她的面表现。 说出这句话后,展稽的笑脸就挂不住了,风白练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他平常大声说话都有点舍不得,这女人,眼神厉光一闪,就要发作。 风白练淡淡一笑,优雅的站了起来,先是安抚的看了展稽几眼,然后接过话筒。 “风小姐擅长唱什么类型?”灵蛇美人挑衅的抬起下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风白练这个女人对展稽来说不一样,展稽一向爱玩能玩,可是,这人进来后,他就变得坐立不安,甚至总是往展瞻的方向望去,往常,他是最爱做忽略展瞻这类事情的。 “随意。”风白练坐在靠近屏幕的转椅上,一手握着话筒,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灵蛇美人一口气点了七八首,各种风格的都有,抒情婉转的,热辣劲爆的,空灵清透的,还有古风戏曲。 点完后,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人一有比较,就高下立见,这样为难一个初见面的人,偏偏对方还一脸从容淡定,反而显得自己不入流。 前奏响起,时下流行男歌手的一首快歌,风白练随着节奏自然的跟入歌词,她的声调平缓,不疾不徐,称不上出彩,也不至于丢脸。 中间的几首也顺利过去,即便是劲爆到H的,风白练也粘在椅子上唱完,直到最后一首。 灵蛇美人真是够了,如果纯粹是古风也无可厚非,过分的是,她还挑了一首有念白前奏的曲子,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忧心,展稽想冲上去掐掉,这首,没有戏曲功底的人,怎么能够唱? 古筝夹着琵琶的声音仿佛从远古而来,念白字幕浮现,是她熟悉的歌词,风白练忽然脑袋一晕,想起上一个任务和沈天斐学戏,倾国倾城的美人,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风情万种。 她有时还是会想起那个干净的男人,从一开始的利用,到最后对她不可自拔的爱,希望他没有孤独终老。 风白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低眉浅目,眼波流转,有人说,一个唱戏的女子,只要她想,她的眼神随时可以魅惑勾人,由于唱的是万千宠爱与一身的贵妃,她的声音,她的腰肢,她的美眸,都必须是利器。 行动好比风拂柳,她的嗓音圆润动人,既有一代宠妃的雍容骄傲,又有郁郁思念的深闺怨情。 最后一个留白结束,在场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她。 做安静的美女子 006 六 风白练陪同沈天斐接受过很多次疯狂粉丝的追捧,被这么几个人看,完全不在话下,她放下话筒,安静的走回自己的位子,展瞻对她一笑,递上一杯清水。 展稽的脚步停顿,他只知道风白练性子温柔害羞,便从来不带她去娱乐场所玩闹,可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原来可以唱的这么好,虽然没有几步舞动,但想来,她也有舞蹈功底。 展稽心里像是被蚂蚁撕咬一样难受,他跳脱,她安静,他从小被说不学无术,她各方面出色完美,现在,她和展瞻坐在一起,相似的个性,从她身上像是能看到另一个展稽,何况,她们相谈甚欢,看着极为般配,却让人有一种毁掉的欲望。 风白练想要冷一冷展稽,意外的引发了潜藏在他心底的恶魔因子。 “亲爱的,我是迫不得已,男人在外面都要逢场作戏,我才看不上她们。”那天晚上,展稽追着风白练出门,送她到学校门口,抱着她解释。 展稽从来没有用这么轻佻的语气对她说话过,曾经学校里追求他的女生不小心碰到他的衣角,他都要拎着人家道歉,然后跑到风白练面前又委屈又得意的表明自己洁身自好。 风白练冷笑,她们的感情历经三年,勉强称得上青梅竹马,可是一入社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要说那个灵蛇美人也没有关系,她是绝对不信的。 不过,她原谅了他,毫不保留的接受他的说辞。 “你唱歌这么好听,我都没有听过,还有唱戏,什么时候学的?”展稽手指绕了一圈她乌黑的长发,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原主风白练有没有学过唱戏,她压根不知道,无良的系统没有告诉她,倘若你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她不想做这么劳心劳力的事情,“以后多唱给你听就是了。” 巧妙的避开话题,展稽埋在在她发丝下的眼眸垂下,不满的嗤笑。 在这后,展稽依然很忙,风白练听话的没有打扰他,也不再去他工作的场所。 “展三,你看了一晚上手机,在等人?”席老大和展稽说话,他都是心不在焉的回上几句,终于蹙眉问道。 “他怕被他家小青梅查岗。”华二饮酒大笑。 查岗,他倒是宁愿被查,这个礼拜,他连续几次抱着美人穿过她们学校门口,想必流言已经传遍,她从来没有来问过,他刻意失踪,她也没有追问。 那么,这个不尽责的女朋友在干嘛? 风白练在医院,从那天唱歌后,她就嗓子开始难受,最后发展到剧痛,终于忍不住去医院检查。 “你还要不要你的嗓子了?明知道自己不能多说话,还弄得声带沙哑,再多来几次,就等着变哑巴吧。”医生调出她的病历,边检查边骂,好医生遇上不配合的病人,也是白搭。 ————系统出没———— “风白练,你马上就是哑巴了。”系统蹦出来。 “哦。”风白练被医生骂了一通,再回想乱入时自己似乎不能说话,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一个哑巴,她靠什么和展稽沟通,这个爱玩的男孩,会有耐心对着她比手划脚? “展稽,”她拨通电话叫道。 沮丧着脸的展稽接到她的电话,不由高兴地站起来,不理会华二等人调侃地笑,走出包厢。 “展稽,我很想你。”风白练声音压的很低,用糯糯的软软的嗓音,撒娇着述说思念,展稽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你声音怎么了,在哭吗?”索性还有理智,听出她的不对劲,“你别哭,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在学校门口。”风白练嗓子很痛,说完这句,就挂了。 “人鱼的声音,注定不能长久。”系统貌似惋惜的感叹,飘走。 风白练拒绝住院,换上日常衣服回学校,对于无良的系统,她习惯了,既然系统说不能长久,那就证明,其实她的有声世界已经走到尽头。 “白练,我听你主治医生说,你嗓子痛的病犯了,妈妈马上送你出国医治。”去学校的路上,风白练接到风妈妈的电话,两年里见面的机会很少,可不影响一个母亲对女儿犯病的紧张。 风白练答应她尽快结束学校课程,风妈妈才叮嘱着挂电话。 “想我了?”从后面抱住风白练的腰,展稽笑脸贴着她的脸摩挲。 “恩,好想。”风白练主动躲入他怀里,听着他胸口咚咚的心跳,按照剧情发展,她出国是必然的结果,但是,绝不能让他对自己怀着恨意,就是恨不得一见面就掐她脖子的那种,虽然,有爱才会有恨。 “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风白练问道。 “怎么突然想到问我这个,”他小时候就是打架斗殴,捉弄展瞻,被展父追着打,后来,就是和几个兄弟,一起吃喝玩乐,直到遇上她,才慢慢收敛,抓了抓头皮,似乎没有值得炫耀的。 “我小时候很乖,”风白练明白他的窘迫,将小手放进他的掌心,“家里总是只有我一个人,爸爸妈妈都要巡回演出,我就跟着保姆阿姨,每天上课下课,参加比赛,好像,也没有特别的呢。” “没关系,以后我带你去玩。”展稽抱紧她,以为她的安静是因为性子,原来,是因为从小没有玩伴。 “那你要陪我去看演出,这周有意大利大师的歌剧表演,”展稽不喜欢听歌剧,看她开心,便同意。 风白练看演出的时候,眼里亮晶晶的冒星星,鼓掌比谁都认真热情,看完后,还兴高采烈的讲自己的感想。 大概,她过去有一个舞台梦。 展稽发现,从那后,风白练变成了一个缠人的女朋友,每天几个电话,缠着他去大型游乐园玩。 展稽虽然高兴她的改变,但是,他独创的项目正是关键时刻,各种应酬交际,络绎不绝,尤其,他的项目比较特殊,需要和一批一批女人打交道,他从来只是讨好过风白练,女人看到他恨不得粘上来,为了完成项目,他发挥自己丢到九霄云外的调情手段,游走在各色美人中间。 “亲爱的,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去看演出了。”他也听不懂。 “展三少,您真坏。”电话线一端不配合的传来娇嗔美人的声音,似乎还啵了展稽的脸颊一口。 “三少,我也要。”另一个美人同样凑近一口。 风白练没有挂,听着他还能说什么。 “亲爱的,我忙着呢,明天来接你下课。”展稽护着传声器,哄她。 “恩,你早点回家休息。”风白练平静的说道。 做安静的美女子 007 七 展稽回家又是凌晨,全身疲惫,酒精让他脑子抽痛,坐在沙发上按了按太阳穴,有点想风白练软糯的声音。 一看时间,忍住冲动,只发了个信息,“我想你了,练练。” 没有期望得到回复,他起身去浴室冲澡,等上床前,才发现,风白练在他发了后,马上就回复了,只是因为他静音着,所以没有听到。 “我也想你,现在就去睡觉,不准累坏自己。” 小女人的威胁,他勾了勾唇,被子拉到胸口,睡不着。 逢场作戏,左拥右抱,他看着风流潇洒,其实,对风白练不是不愧疚的,但是没办法,男人应酬的时候,不能不随大流,他不是展瞻,一直就是那副清心寡欲的高僧样,他是展稽,给人的印象就是爱玩爱闹,他若是不这样,只怕也没人相信。 外面的女人,都不过是玩玩而已,风白练不一样,那是他要过一辈子的爱人,他们会有很多的未来,可以手牵手到白发苍苍,等他们都老了,就一起环游世界,再也不分开。 不过,也要早点将她娶进门,免得,被人惦记。 第二天陪风白练的时候,他忍不住一直打哈欠,宿醉加严重睡眠不足,看得风白练心疼不已,也没有要求出去玩,让他继续睡觉,自己则是做了午餐犒劳他。 “好,我马上就来。”从卧室出来,展稽边穿衣服边往外走,“我有事要先走了,对不起不能陪你去学校。”亲了下风白练的额头,歉意的抱了抱她。 “好,”风白练踮起脚替他打领带,“晚上早点回家休息,不用过来了。” 大步流星的离开,居然忽略了满桌香气横溢的午餐。 风白练答应风妈妈出国,却一直没有行动,下午上课结束,风妈妈来学校找她。 气质卓绝的风妈妈和风白练很像,艺术家的气息让她看着年轻优雅,“练练,妈妈知道你在和展稽交往,那个孩子妈妈知道,不错,但是,不适合你。” 风妈妈心疼的摸着她吃不出肉嘟嘟感觉的脸颊,自己的女儿怎么看都觉得好,即便是她真的失声,可是男人不一样,“练练,听妈妈说,我们赶紧出国。” “妈妈,再给我一段时间。”风白练请求。 “好,妈妈先帮你去办退学手续,”风妈妈忧心忡忡的离去。 “你知道展稽要订婚了吗?”送走了风妈妈,展瞻出现在她面前。 “爸爸说,谁娶王世伯的女儿,谁就能继承展氏企业,我,选择退出。”展瞻长身而立,及膝的风衣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显累赘繁复。 “你想告诉我,展稽选择了联姻。”风白练微笑,她心里笃定展稽绝不可能,才敢这么自信,“展稽不会,即使不是我,他也不会轻易妥协。” “你果然与众不同。”展瞻朗笑。 风白练没有误会展稽,另一边的展稽,肝火旺盛。 自从进入展氏,处处被展瞻压得抬不起头,生意上两人斗得不可开交,他起步晚,没有优势,就派人每天跟踪,企图找出蛛丝马迹将他一网打尽,照例是查看图片,今天的图片似乎特别多,一张,二张,全是郎才女貌相视而笑的美丽画面。 “嘭……”桌上的资料被他扫落在地,风白练异常甜美自信的笑容,在他脑海里不断闪现,她在展瞻面前,竟然是这个样子。 “展稽,你下班了吗?”说曹操曹操到,风白练的电话,展稽本来想按掉,手指滑到屏幕时,不由的按了绿键。 “还没有。”他压抑住狂躁的心情回道。 “不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要回家乖乖睡觉,你都有黑眼圈了,不帅了。”风白练娇俏的开他玩笑。 “你呢,有背着我做什么吗?”展稽努力让自己冷静,一定是展瞻的错,练练这么乖,不会去招惹他的,一定是他。 “我当然不会,刚刚我可是听说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你要订婚了。“风白练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问他。 “听谁说的,展瞻。”一句话像是火上浇油,展稽心里的火苗疏然烧的又高又旺,“如果我真的去联姻,你要怎么办,嫁给展瞻?” 咄咄逼人的追问,一点都不像展稽的性子,风白练听得奇怪,为什么把她和展瞻联系在一起? “展稽,你发什么疯?”风白练有点憋火,他天天在外与各色美人约会,绯闻满天飞,反过来觉得她红杏出墙。 “风白练,你要是喜欢展瞻,我成全你们怎么样?”成全个鬼,他一定拿把刀去砍了展瞻,再把她抢回来。 “展稽,你个混蛋。”啪嗒挂掉,风白练嗓子眼痛的冒火,急忙灌了一杯水,才稍稍缓和。 和小男人谈恋爱也是蛮心累的,阴晴不定,要哄着宠着。 风白练开始收拾行囊决定出国治疗,吼了几句的后遗症,她的嗓子一直沙哑,没有像以前一样,睡一觉就恢复。 出国签证和国外的医院行程已定。 展稽一无所知,他还在和风白练闹别扭,觉得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风白练来讨好他,等她低头过,他还准备了惊喜。 他现在春风得意,展瞻临时退出,让他的压力少了很多,但计划已经启动,他只是需要更多时间证明自己的能力。 “练练,你相信他只是逢场作戏,对,或许现在他真的只是逢场作戏,但是,以后呢,诱惑太多,他真的能够一直保持不变吗?”风妈妈还在企图劝她,其实风白练心中已定,两人的孽缘多年后一定会重续。 “妈妈,我想再去见他一面。” 出发前一天,风白练到展稽住的地方,她有很多东西在展稽的房间内,要一一取回,顺便也是做最后的道别。 等到一点,从传来门把旋转的声音,风白练眯了眯眼,打开一小处客房门。 一对男女互相搀扶着进来,展稽脚步有点踉跄,扶着他的女人,是她上次见到的蛇美人,也是王氏千金。 两人姿态亲密,展稽的白色衬衫上布满了红唇印,风白练出去的脚步一顿,或许,她真的是心冷的女人,如果是真的风白练,一定会上去阻止,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两人倒在床上,开始激吻。 拎起自己的东西,走出大门,嘭的关上,隔绝了满室春光。 做安静的美女子 008 八 “你怎么了?”展稽听到关门声,停下所有动作,意乱情迷的王凌抬头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展稽不悦的皱眉,恢复了一点理智,这是他和风白练的家,再过不久,就要改装为新房,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邀请人家来的。”王凌白嫩的指尖一点,轻轻褪下自己的衣衫,一具莹白的玉体横陈在黑色的床单上,白与黑,形成强烈的视觉冲突。 展稽觉得全身燥热不已,血液仿佛都冲向下面,他眯了眯眼,突地掐住王凌的脖子,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给我下药?”除了风白练,已经很久没有别的女人能够这么快挑起他的欲望。 “可是,你需要我不是吗?”王凌自信的说,血气方刚的男人,被下了药,又面对秀色可餐的女体,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出去。”展稽从床上起来,凌乱的衣衫有点狼狈,却不影响他坚定的命令。 “你确定?”王凌妩媚一笑,勾着内衣扣,半个丰满的浑圆裸露出来,只要她轻轻一挑,就能看到完整的胴体。 展稽面不改色,冷冷的看着她,像是看一个小丑,“你是要我送你出去。” 除了展瞻,谁都不是他的威胁,他今天得到消息,展瞻明天就要出国,并且永久放弃继承权,他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所以,晚上才会多喝了几杯庆祝,一不小心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我下的是最浓烈的药,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王凌脸色铁青,被心仪的男人如此拒绝,她心高气傲,更加忍受不了,真是期待他求着讨饶的模样。 “我有手,”展稽邪肆一笑,“何况,这里到我爱人的住处,不过二十分钟,我自认有这个自制力。” “你……”再留下去就是自取其辱,王凌捡起地上的衣物匆匆套上,摔门而去,门关处,回头诡异的对他笑,“至少,你今晚也不会好过。” 至少,我的目的达到了,你的爱人,呵呵,看你到何时解决这个误会。 展稽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轻松,身体像是置身一个火炉,滚烫的要将他的血肉焚烧,一等人离开,他就胡乱的脱光,窝进浴室里用冰冷的水一遍遍冲洗。 依然热,难受。 泡了一个小时,自己解决了一番,稍稍缓解了一点,他真的有点想要冲到风白练家里,狠狠的要她,这个念头一上,刚刚缓解的热度再度攀升,不能再想了,练练是个单纯保守的姑娘,他要留着等他们的新婚之夜,不能就因为药力而委屈了她。 这一晚,对谁都不好过,展稽隔断时间泡冷水,进进出出,冷冷热热的,几乎耗尽体力。 风白练呢,也许是身体本体作祟,从离开展稽家开始,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流,擦不干净,停不下来,苦的双眼红肿,喉咙灼烧一般。 “哎哟,我说展稽,你真的打算这么快就把自己送进婚姻的坟墓?”例行聚会,华二听到展稽说准备求婚,瞪大了眼睛,他以为展稽是开玩笑的,毕竟,每次出去玩,展稽都肆无忌惮的左拥右抱,丝毫没有一点想要做已婚人士的自觉。 “滚你个犊子,老子早就想好了。”以后可以每天抱着馨香的娇躯,听着软糯糯的声音睡觉,多大的享受,哎,这种幸福,他们是体会不到的,展稽得意的想,练练温柔体贴,不会太过约束他,更加不会查岗责怪,实在是妻子的不二人选,既然,他们这么搭,那就在一起吧,让她等了这么几年,也是时候了。 “得得得,随你,我去叫一些妹妹进来抚平我受创的心灵。”华二按了服务器,很快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就敲门进来。 “展三,这是你最后的单身之夜,尽情狂欢。”展稽一副正人君子的严肃样,华二扯了扯嘴角表示吃不消,推了几个平常会点的风格,丢了过去,他才不相信展稽从此就洁身自好,男人么,哪个不偷腥,像他们这种有财有势还有貌的,女人趋之若鹜,既然是主动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不是吗? 其余人都挑好了人选,展稽也随意点了几个,包厢内重新响起各种音乐,各种碰杯声。 与此同时,风白练正在机场的贵宾室候机,手上吊着点滴。 风妈妈风爸爸都陪在一边,但是,他们是要等候另一班飞机,去参加一项著名音乐家的研讨会。 “爸妈,你们要登记了,快点去吧,我没事的。”风白练独立惯了,真的觉得,就算去美国,她一个人也能撑过来,不想劳动旁人,哪怕是父母。 风爸爸风妈妈怀着担忧的心情走了。 “hi,我能坐下吗?”一只银白的行李箱停在风白练脚边,她抬起头,展瞻带着淡淡笑意的看着她。 “你也出去?” “恩,看来我们是同一个航班。”展瞻瞥了眼她手中的登机牌,坐了下来,“你的手很冷,”他碰了碰风白练的指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到她肩膀,“不要拒绝,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也会这么做。” “谢谢你。”风白练回以一笑。 有他在身边,风白练不好意思给展稽打离别电话。 “展三少,我们发现了一个情况,发了图片给你,你看下。”展稽雇的私家侦探打来电话。 难道是展瞻变卦了?展稽打开手机,点开最新的一条信息。 他看到了什么? 冰山脸的展瞻满脸柔情,似乎在说着什么,将自己的西装小心翼翼的披在坐着的风白练身上,风白练同样眉眼温柔,神情放松的靠在椅子上,俊男美女,自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风白练,他咬紧牙关,稍早前,他给她打电话,她说还在睡觉,还在睡觉?分明是跑去给展瞻送机了,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在他不知情的时候。 蚀骨的嫉妒让他整个人丧失了理智,没能看到,其实照片上的风白练脸色苍白,虚弱的随时能够倒下。 他给风白练电话的时候,她确实还在睡觉,并不曾撒谎。 握着手机等到她的点滴挂完,展瞻主动要求去归还点滴架,风白练才有机会给展稽打离别电话。 “喂。”展稽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声音冷漠,不像以前一样热情开心。 “展稽,你要照顾好自己,早餐一定要吃,你胃不好,胃药放在床头柜,吃多少剂量,我都有写纸条,中饭晚饭也要准时,不要应酬到很晚,不要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 展稽冷冷的听着,往日里觉得温馨的甜言蜜语,此刻听来,却觉得虚假,“你不会是打算和人私奔,所以交代这个那个。”他别扭的想,这些都应该是你的工作,每天督促我。 你不应该跑去送这个家伙,我很不高兴,很不高兴你欺瞒我这件事。 “展稽,你一定要好好的。”被他打断,风白练也不打算继续啰嗦,她算是明白人鱼小姐化为泡沫前双腿疼痛是什么感觉了,她的喉咙痛的像尖刀一寸一寸割开她的肉,然后再一寸一寸逢上,如此反复。 既然他不爱听,她正懒得说。 眼眶中的一滴泪滑下,躲在墙后的展瞻闭了闭眼,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做安静的美女子 009 九 五年后。 风白练在国外切切实实的待了五年,系统曾问她,愿不愿意直接快进时间,被她否决。 终于回来了。 …… 风白练拖着行李箱,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风尘仆仆走出通道。 千万别误会,这真不是她的孩子,想起这桩事,她就头疼,明明是他要收养,最后照顾孩子的却变成她。 “练练,回来了。”举着她名字牌的高大男子,给她一个拥抱,“我是表哥,舅舅让我来接你,其他人都已经在等你。” 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塞进后备箱,考虑到她抱着孩子,便开了后座门。 车子绕了几环才到市区,风白练没想到,她的一群表兄们,选了展稽的老巢来为她接风洗尘。 抱紧怀里的孩子,她担心展稽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吓到她无所谓,要是吓掉了孩子,她罪孽就重了。 这里的几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嬉皮笑脸的华二转行做了警察,混得还不错,黑白两道通吃。 早前有人告诉他风白练回国,他还不信,硬是让人拍照过来核查,居然是真的,这不,可靠消息又说,她要来“无欢”,这可是他的地盘,进了哪里,拐了几个弯,他都一清二楚。 “展三啊。”装模作样的拍拍展稽的肩膀,“你的小青梅回国了,听哥哥一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趁早放弃吧。” “二哥,这么感性的话,不像是从你嘴里出来的。”最小的六子吐槽,夸张的抖了抖肩,一副你在逗我的样子。 他难得感性一回,就这么被戳穿?虽然,他真的只是想看好戏来着,可怎么觉得TM不爽呢。 展稽握着杯子的手一顿,瞬间恍惚,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就像她当年突然出国,他疯了似的各处去找,他后悔了,不应该怪她和展瞻在一起,他跑到她家守着,整整等了一个月,才等来满身疲惫的风爸爸风妈妈,风妈妈请他进屋,告诉他,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他在一起,所以强制将之送出国。 展稽记得自己怒不可遏,凭什么说他不合适,凭什么拆散他们,风妈妈说,他心性不定,尽管他对风白练一片真心,可是,他不是长久的良人,有一天,他会迷失在权利,迷失在女色中,比如,他能够利用王氏千金,最后达成目的后,一脚踢开。 展稽动了动唇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反驳不了,他确实不折手段,即便是女人,也利用的理所当然,他坚信风白练会站在自己这一面,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站在自己身后,支持他,陪伴他。 但是他呢,他自认为无愧于心,但对一个女人来说,他的行为,已经是出轨无疑,没有任何理由。 “她到哪里了?”展稽的声音说不出的低沉沙哑。 “展三,你身边的美人哪个都不错,不要想那颗小白菜了。”华二继续挑拨。 “二哥,你最好闭嘴。”展稽似笑非笑的抬头,面上不复方才的迷茫,他打架的功夫一点不逊色与警察的华二。 “得了,哥哥不和你玩,没意思。”华二拍拍手站起身,心里默念,一,二,三,啪嗒,打开门。 被众星拱月的风白练出现在众人面前,诚如风白练能够一眼认出展稽,展稽也能一眼认出人群中的风白练,哪怕她身边有多少出色的人物,也挡不住彼此吸引的磁场。 展稽张张嘴,想喊她,却发现自己嗓子干哑的发不出声。 风白练听到这边的动静,忽然转头过来,四目相对。 周边的喧嚣仿佛成了无声的背景,时隔几千个日子,他们终于,再一次真实的看到对方的脸,她变得更为安静温婉,他变得更为沉稳内敛。 “妈咪,”风白练怀里的孩子戏剧化的醒过来,打断一对情人的凝视。 “宝贝怎么了?”风白练急忙低头,因为不能说话,她只是动了动唇,眼神认真的看向怀里的孩子,手臂惯性的为了哄他而轻轻晃动。 “妈咪,我饿了。”小男孩娇娇的开口,胖胖的小手臂攀着风白练的脖子,挣扎着坐起来。 这小胖子凭什么靠她这么近?他不知道风白练手臂力量不足,只要负重过,就会酸疼? 小胖子不过三四岁,自然不知。 展稽离得远,只能看到他们的互动,而听不到对话。 “哎呀,风白练,你儿子都这么大了?”距离风白练不过二三米的华二跳了起来,故意拔高声量,传递信息给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展稽,这家伙,看着气定神闲,听了这话,该有反应了吧。 展稽闻声,嗖的站了起来。 瞥了眼她怀里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眼光一转,恶狠狠的瞪向风白练,那神情像是孤狼,面对背叛,沉痛愤怒。 风白练抱着孩子的手颤了颤。 “宝贝,舅舅带你去吃好吃的。”表哥听说过两人的恋情,觉得应该做个了断,当机立断抱走孩子。 下一刻,展稽旋风般的跑过来,抓住风白练的手腕,踢开最近的一个房间门,啪嗒上锁。 与风白练乱入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没有掐她的脖子。 “你结婚了?”抵着她的额头,展稽哑声问道。 风白练摇摇头。 “那个不是你的孩子?”展稽脸色稍稍转晴,继续问道。 他确实是叫自己妈咪的,风白练几世第一次做母亲,纵然不是亲身,感情也是浓重的很,她又摇了摇头。 “你说话,摇什么头。”展稽听到不是想要的答案,低喝出声。 风白练倏的低下头,她不确定,一个哑巴的女人,展稽是否会爱到最后。 很快,她就得到答案。 展稽修长的指端箍住她的下巴抬起,她依然和过去一样,清澈怡人,另一只手轻轻摸着她白嫩的脸颊,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如狂风暴雨过境,带着猛烈的思念和痴狂,强硬的撬开她的牙关,含住她闪躲的灵舌,一寸一寸****抚弄。 不再是男孩女孩纯纯的爱恋,经过那么多年,他们早就是男人和女人,可以为恋爱划上一个结局。 “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展稽一个手刀,风白练软软的瘫倒在他怀里。 做安静的美女子 010 十 “我们小家伙还习惯吧?” 风白练口袋中的手机响了几声,展稽掏出来直接点开,署名是展瞻。 握着手机的掌心猛地收紧,恨不得将之碾碎,“练练,你怎么可以这么不乖呢。”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对着她的耳根呢喃。 众人只看到展稽温柔的打横抱着风白练出来,径直往大门口走去,表哥想要阻止,被“无欢”的保镖团拦住。 风白练醒过来已经逼近黄昏,柔软的大床,柔软的被子,都是黑色,她细腻莹白的肌肤在黑色下,就如躲入恶魔羽翼下的天使。 “醒了。”时刻关注的展稽,贴近她的身畔,“吃饭了,做了你最爱吃的。” 被子下换成了睡衣,风白练老脸一红,转过头去,展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脸与脸的距离,只有几公分,正经的展稽,虽然有一双桃花眼,却并不是那么放荡不羁,阳光明朗的五官,眼睫特别长,蜿蜒到眼角,卷翘浓密。 他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到不可思议,风白练心里觉得怪怪的,明明她走了这么多年,按照展稽的个性,即使不掐死她,也会闹上一场。 “以后,不会有别人,就我们两个,”展稽拉起她的手掌,将她从被窝里拉出来,手牵着手去餐厅。 “我做的怎么样?”满桌菜肴,荤素搭配十分好看,看来是下了真功夫的,风白练尝了一口,唇齿盈香。 她竖了一下大拇指,展稽不悦,她连一句赞赏都不愿说吗?眼波胡乱转动,餐桌的角落上放着纸笔,她拿过来,写下“对不起,我不能说话了。” 展稽接过纸条,下一瞬,纸条轻飘飘的落下,飞扬过整个餐桌。 人立即冲过来,紧紧抱住风白练,轻吻如蝶,一个接一个落在她的耳畔,脸畔,最后落在额前,“没关系,以后有我在。” 浪子深情,风白练听到这句话,莫名有点感动,或许,让这个男人爱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第二天中午吃饭,风白练才想起来,她的手机不在身边,不知道小家伙看不到她,有没有闹腾。 “我的手机呢?”她问道。 “练练,不要管别人的事情,就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他也寸步不离公寓,展稽偏执的认定,只要风白练不离开这里,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她。 把一个自信的男人弄得这么患得患失,真的好吗? “当年,他就是把一个温柔的女人,弄得这样患得患失,原本风白练的声音不会这么快消失,因为展稽对她吼了一句‘我希望你闭嘴’,她一时心灰意冷,当晚发高烧,就彻底失声。”系统冷冷的说。 “难道这次的任务,是虐渣男,不是拯救男主?” “你智商太低,就当给你练练手,随意发挥。”系统回答。 到第五天,公寓门被敲响。 表哥和另外一名女子,“风小姐,你的画册很成功,今天晚上,希望你能够亲自出席签售会。” “画册?”展稽从身后圈住风白练的腰。 “展总,”女子是杂志社的编辑,负责和风白练洽谈出版事宜,原本见到风白练表哥,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再见到这么紧张的展稽,更加觉得要小心谨慎对待,毕竟,这里谁,她都得罪不起。 “这是风小姐画的,您可以看一下。”递上一册精美的书卷。 风白练脸一红,作势要抢,被展稽轻飘飘的躲过。 “几点,我们会准时参加。”展稽看到封面上显示男版,再见到她脸红,似乎想到了什么,心情大好,开口同意。 “下午六点到九点,这是地址。”恭敬的递上纸卡。 人走了,展稽懒洋洋的靠坐在沙发上,风白练被他抱在怀里。 展稽觉得,满册都是他的漫画版。 带刀的武士是脸型像他,刚毅坚决。 桃花树下的风流公子眉眼像他,潇洒恣意。 温柔的书生唇形像他,薄型冷厉。 俱是长身玉立,端的是少年多情。 旁边是一帧帧的故事情节,其中一册,好像也在影射他们。 少女自幼柔弱孤僻,在一次酒会上邂逅爽朗的少年,他像阳光照进她黑暗的世界,少女克服一切困难,终于,在高中时期,她来到他的身边,她只敢小心翼翼的关注他。 谁想少年居然能够注意到她,并且宣布要在一起,她欣喜若狂,却变得患得患失。 她是一个残缺的人,随时可能离开有声的世界,她害怕他会放弃她,越是害怕,越是患得患失,幸亏少年一直不曾放开她的手。 直到,他们长大,少年继承家业,忙得天翻地覆,身边的诱惑多了,他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单纯直率,他有了自己的心思,懂得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不管是不是有意,他对她,也变得不再知无不言。 他们终于是有了嫌隙,这个时候,少女旧疾复发,不得已,只能离开治疗。 多年来,她从不曾忘记少年,口不能言,就动手绘画,画了一幅又一幅,画到少年真实生动的仿佛能从墙上跃下来。 抵不住刻骨情深,她等病情稳定,就义无反顾决定回国。 “傻丫头。”展稽抱住她,心疼愧疚蔓延,他一点都不阳光,他心里的黑暗,只怕只有自己知道,他不风流,但他猜忌,多疑,风白练对他患得患失,他何尝不是,离开她,他的世界将再无光明。 晚上的签售会很成功,粉丝希望她能够再出几本,被全程陪伴的展稽拒绝,他还不知道风白练的病情,但是,不能劳神是肯定的。 九点一到就拥着她回家。 “你和展瞻真是兄弟?”展稽的心结是展瞻,风白练忍不住问。 “恩,”展稽沉吟片刻,“同母异父。” 咦,这倒是没有想到,难道展稽不是展氏公子? “展瞻是妈妈之前婚姻带过来的,妈妈是爸爸抢过来的,是那种变态的爱,妈妈喜欢的,他都会爱之如命,包括妈妈前夫的孩子展瞻,我虽然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因为妈妈不喜,他也厌弃我,直到妈妈去世,董事会力荐我主持展氏,他才慢慢正视我。” 做安静的美女子 011未完 十一 “白练,你在哪?怎么不接电话,我很担心。” 重逢后连续两天,一大早都是被展瞻的信息吵醒,展稽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你T&M的去了帝国,就不要回来,好不容易我的练练回头,还要来勾勾缠缠。 “你谁呀,不认识。”气不过,展稽手指吧嗒吧嗒的输入,做完这事,傲娇的一扭头,只见风白练捂着嘴巴憋笑着看着他,很显然,他孩子气的一幕,被逮个正着。 风白练勾勾手指,示意他把手机物归原主。 展稽摸了摸鼻子,粲粲的伸出手,递到一半,忽然想起来什么,急忙又缩回,藏到后背,“你是我的,你的手机也是我的,你全部的都是我的。” 他着重强调“我的”。 你是大男人了,不求你做霸道总裁,好歹也成熟稳重好么?风白练抚额,时间仿佛又回到了校园里,青葱岁月的两人,互相耍赖嬉戏。 风白练扑上去抢,展稽张开双手直接将她整个人裹进怀里,双手双脚缠上她的身体,抱着她在床上打滚,嗯哼,娇娇软软的,趁机吃几把豆腐。 “你是展稽。”争夺的重点对象-手机,反而遭遇扔到一边凉快的待遇,等他们玩累了,才被想起。 展稽还给风白练前还是不甘心,先自己打开看,“你是展稽”四个字让他郁闷不已,我就是这么幼稚的人?随后,他又自己治愈了,洋洋得意的想,看来,练练的手机只有我能碰。 风白练无语的看着他从高傲的老虎降为等人虎摸的小猫,夺过手机,“展瞻,我很好,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对我就不用说‘不好意思’,看来你和他还是陌生人。”展稽一边偷窥,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说,“以后也不准对我说这四个字,你可是我内人。” 风白练拍了他一下,老实点坐好,她眼神示意。 “可怜我被抛弃了这么多年,连个安慰的抱抱都没有。”可怜兮兮的仰天躺倒床上,“练练,练练,咱们不理他好不好。” 其实,展稽也就是吃醋而已,要是风白练真的对展瞻有意,一起在国外这么多年,早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只不过,只不过…他还是觉得羡慕嫉妒恨。 “我要去表哥家看宝宝,”风白练写给他,“你去上班吧,我可以自己过去。” “我也要去,我不忙,一点都不忙。”展稽从床上爬起来,从衣柜里挑了一套亮光色休闲装穿上,“练练,这是你的。” 扔给她一模一样的女款。 一整排的衣服,全都是情侣装,涂白练看得心酸又感动。 不过,这么骚包的颜色,展稽你也真的够了。 “哎呀,见小朋友当然要鲜艳的颜色,难道还要灰扑扑的去见?”这货看出她的犹豫,厚脸皮的拿出小娃娃来利用,唉,果然没救了。 涂白练翻翻白眼,她现在是伤残人士,真心无力多写字,只好任由展稽摆布,总归这个男人不觉得丢脸,她也是无所谓,反正认识她的人不多。 两人招摇着逛大街,挑了一堆儿童玩具,才去表哥家。 途中镁光灯闪烁不断,展稽这货,别的本事没长,露脸的本事不断增长,明天关于他陪神秘女郎逛街,惊现私生子的八卦新闻就要满天飞了。 “表哥,宝宝乖不乖?”表哥开门,涂白练忧心忡忡的问。 “乖极了,在里面搭积木。”表哥退开一步,迎他们进屋。 “妈咪,我好想你。”哒哒哒,小男孩或许是听到动静,像小火车头一样的冲进涂白练怀里,细软的小脸抬起,亲昵的贴着她的脸。 喂喂,别以为你年纪小,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靠近我的练练,展稽只恨自己手里大包小包,否则,他一定第一时间截住这个小鬼。 “妈咪带你去玩。”涂白练比划着,小男孩连连点头。 这种感觉不爽极了,展稽烦躁的扒拉了下短发,他才该是涂白练最亲密无间的人,可是现在,却被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一个豆丁大的小孩子尚且懂她,他却站在一边无能为力。 展湛是不是也会这么和她沟通? 不,他的未来,不允许她继续静默。 涂白练抱起孩子就要走,展稽手忙脚乱的扔下玩具,“hi,小家伙,你果然是个奶娃娃,要玩积木,还要妈咪抱。” 小男孩不悦的睁大眼睛,他从小被爹地妈咪宠着,这里陌生的舅舅也哄着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怪蜀黍是谁,满口奇怪的话。 “你可不要小看我们宝贝,他搭的是城堡,又漂亮又坚固,对不对?”涂白练比划着解释。 “对,”小男孩重展笑脸,小手臂圈着她的脖子,“我要造全世界最美丽的城堡,给我最美丽的妈咪。” 涂白练喜笑颜开,果然是乖儿子。 臭小子,小小年纪甜言蜜语跟谁学的,绝对不是展瞻吧,要是他,闷葫芦一个。 “你要等长大,我现在就可以造城堡,”展稽看他们母子情深的贴着就觉得刺眼,雄性一律要远离,未成年的也不可以。 趁着他们说话,硬是将小男孩夺过来,当然,他动作不敢鲁莽,言语上也不敢得罪,“练练,你手会酸,我来抱这个胖娃娃吧。” 他左手抱着,右手悄悄伸到涂白练身后,揽住她的纤腰,“你看,这样就完美了。” 是吗? 涂白练对他的无理取闹彻底没辙,好气又好笑的白他一眼,你还可以把宝宝抱的更远点,手臂都要不够长了。 不过,这个事业上成熟,在她面前仿佛永远长不大的男人,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也许,她该抽空问问当年最后一晚的激吻事件。 *** 游乐园人山人海。 爸爸站在中间,左手牵妈妈,右手牵宝宝,至少,旁人眼中的一家三口就是这样的。 宝宝跃跃欲试,看到刺激的就扑上去,往往被展稽一把抓住后领拎起来。 “这个游戏太胖的不能玩,”其实难得浪漫的两人座小卡车,展稽私心里只想和涂白练玩,他们那个时候,怎么就没有这项福利,否则他就天天带她来玩了。 “妈咪”小男孩小嘴翘起,他只是婴儿肥而已,不是胖,虽然,他也并不太理解这个字的意思。 “你自己问管理阿姨吧,可不可以玩,”无良的某妈咪笑眯眯的诱哄。 “阿姨?”粉粉嫩嫩小团子卖萌。 “嗯,小朋友,恭喜你,刚刚合格,再稍微差一点点就不可以了哦。” 所以说,逗比总是扎堆出现,严谨认真的操作大妈都开起玩笑。 将军夫人好好哒 001 壹 南唐仁宗十年,盛京。 注定是个喜庆的日子,大街上张灯结彩,百姓欢呼雀跃。 要问为什么这么高兴,自然是因为北夷终于被彻底消灭。 南唐和北夷的战争从南唐初建开始,历经百年,一直都是打打和和,八年前北夷再度侵唐,大将军左度颉奉君令率兵出征。 今天,左家军要凯旋而归,百姓们自发清扫街道,放鞭炮迎接。 通往盛京的官道上,大军正缓缓而来,飘扬着左字的大旗迎风而舞,列队整齐划一的左家军气势恢宏。 “将军,终于又回到盛京了。”军师李惠摇着折扇,脸上露出向往,他面白无须,看着是典型的文人。 “哎呀,老子终于回来了,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这么多年,一定要好好乐呵乐呵。”大胡子魁梧的前锋王雷兴奋得拍膝大喊。 “你这粗人,将军大婚有的你吃喝,可别醉成一滩泥。”军师扇柄敲了他一下,调侃地看向左度颉。 左度颉常年冰冷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看着他们彼此打趣,招来身边侍卫,问道,“派去田村的人回来没有?” “回将军,预计明天就能抵达盛京。”侍卫回答。 “下去吧。”挥挥手斥退,左度颉下令,“让众军加快脚步,务必在晌午前抵达盛京。”他要先进宫复命,才能回将军府。 “将军是忍不住要见田姑娘呢,还是想见夫人。”大胡子嘿嘿的笑道。 “夫人…”军师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左度颉,为将军府内独守空房的将军夫人默默点蜡。 彼时,将军府正堂侧屋内。 “夫人,将军在城门口了。”绿衣丫鬟一路小跑着进屋,忘记了行礼,高兴的大喊。 屋内,机杼旁认真绣花的女子闻声抬头,她面容秀气温婉,浑身纤细娇柔,一袭烟霞色百褶裙,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 “大呼小叫,”轻斥了一句,女子嗓音清脆悦耳,听着也不让人着恼,“府里都安排好了吗?将军得胜归来,莫要让他操心府内琐事。” “都安排好了,本来咱们府内规矩就好,”绿衣丫鬟崇拜的看着女子,她觉得自家夫人怎么都好,长得好看,说话好听,人又善良,对下人们都是关怀备至,底下人都说,能在将军府当差,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当然,将军才是真正的有福,能娶到夫人。 “那就好。”女子不疾不徐的继续低头绣花。 “哎呀,夫人,您怎么一点都不急,将军就快回来了。”丫鬟急的跳脚。 “不忙,将军要进宫复命,或许还要参加庆功宴,受封赏,没有几个时辰回不来。”女子俏然一笑,眼眸狡黠灵动。 她能做什么呢?难道去府外傻子一样的站上几个时辰,把自己晒得汗流浃背,然后被那个所谓的将军嫌弃?她才不做这么亏本的生意。 女子,即将军夫人,即穿入将军夫人的白练,她现在的闺名叫涂白练。 来到这个时代整整八年,穿来时刚好是涂白练和左度颉的新婚大喜,是她拜的堂,成的亲,正在忧心怎么度过洞房花烛夜时,一道圣旨下达,令左度颉即刻出发,抵御北夷侵略。 涂白练当是一场古代旅行,闲着无事就练练字,弹弹琴,学学绣花,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如今写得一手好字,弹琴也像模像样,更为难得的是,她绣花天赋极高,做为风白练的时候她就有绘画功底,绣出来的花样总比旁人多了几分灵动,连宫内的太后都爱不释手,点明要她定期送入宫中,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赏赐。 府内老夫人,左度颉的生母,是个古板严谨的贵族老太太,涂白练每日清晨准点请安,晚上准点跪安,就好像上下班打卡拿全勤奖,赢得了老太太的赞赏,加之涂白练有敬业精神,把管理当成自己的职业,府内上下仅仅有条,她敢打包票,老太太对谁都能板着脸,对她,绝对和颜悦色。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涂白练随手从梳妆台拿起一只簪子,插入乌黑的鬓发,金黄绚烂的发簪,随着她袅娜多姿的步子,一动一摇,煞是迷人。 “母亲,”人未到声已到,涂白练小快步跑进老太太房间,微微欠身,“恭喜母亲,贺喜母亲,将军平安归来。” “你个丫头,该恭喜的是你,丈夫回来了,我们孤儿寡母总算是有了依靠。”老太太面上喜气挡不住,她是母亲,最关心的,还是儿子的安全,将军府的荣耀已经足够,如果可以,她不希望左度颉再去冒险征战。 “见过母亲。”老太太左边端坐着一名十三四的少年,是位唇红齿白的正太郎,涂白练笑眯眯的点头,这少年可是她的骄傲,左度颉的长子,左念梧,她们成婚时,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小豆丁,生母已逝,加上涂白练不会有嫉妒之心,就把他当普通的邻家小侄子照顾,谁知小豆丁非常喜欢她,处着处着,真的有了母子之情。 涂白练有意无意灌输了他很多思想,不希望他真的成了迂腐的学子,或是成了一名只知浴血奋战的冷血将军。 少年如今,文成武就,相貌堂堂,才不过十三四岁,求亲之人已经踏破将军府大门。 自家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的,涂白练不打算为他早早定下亲事,只希望,他未来能够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共度余生。 “念念乖。”她恶趣味的说道。 “母亲。”左念梧无奈的摇头,他都已经长大,母亲还是喜欢用小名称呼,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和母亲计较的,只要她开心就好。 “老夫人,夫人,少爷,将军再过一个街就到府门了。”下人进来通报。 “快,快,我们去门口接将军。”老太太激动的站起身,涂白练和左念梧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快步往门口走去。 沿路走来,府内干净清爽,亭台楼阁不是最名贵,却完美的融合了北方南地的风情,别有一番味道。 涂白练满意的点点头,将军府都是我的,我设计的,从系统君那里抄袭了几张图纸,七拼八凑就成了自己的私家庄园,哎,难得系统也给力了一回。 将军夫人好好哒 002 贰 远远的,一队步兵开道,随后是骑兵,队伍前方的左度颉身姿笔挺,踏马轻驰。 涂白练在老太太和左念梧身后,透过间隙偷窥这个八年前无缘得见的将军夫君,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戎装未去,左右肩头的两只铜狮张牙舞爪,腰间的金色束带衬得他劲腰有力,面容大概是饱受阳光,呈现健康的古铜色,剑眉星目,看这模样,是个冷酷型的帅哥。 “母亲,”左念梧跳下马,随手丢开缰绳,大步上前,单膝跪在老太太面前,“儿子不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太太擦了擦眼泪,终于抑制住满腔激动,“来,见见你的妻儿,这么些年,也苦了她们。” 涂白练的手臂被老太太一抓,然后,她整个人冲向前,几乎和左度颉相贴,涂白练暗暗翻白眼,她知道老太太是真的喜欢她,不然,也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就莫不及待的扒拉出她来见面。 “见过将军。”涂白练盈盈一拜,显示了大家女子的端庄秀丽。 “恩,”涂白练低着头,左度颉也没有心思看她,草草的点头。 “咦,夫人,看着不像是乡野姑娘。”大胡子偷偷拉了拉军师的衣袖,小声嘀咕,他们当年参加过婚礼,又是盛京人士,对盛京的各种小道消息了如指掌,曾经一度怀疑将军为何要娶这位新夫人,无论哪方面,根本配不上。 “见过父亲。”左念梧上前行大礼,对于父亲忽视母亲这点,他表示伐开心。 “好,”左度颉拍了拍已经到他肩膀高的儿子,很是满意,这小子,身材结实,眼神正直,是个好苗子。 “母亲,将军定然累了,快些进府吧。”涂白练抬头,白皙精致的瓜子脸显示在众人面前,她满目温柔,袖子下的柔荑轻抬,挽住老太太的胳膊,又扭头对一旁的管家叮嘱,“管家,招呼好众位兄弟。” 不动声色间,完全掌控了整个局面。 一句众位兄弟,熨帖了在场能够听到的所有兵士的心。 “夫人真温柔,”大胡子总结,见军师若有所思,扯了扯他,“哎,你看什么呢,夫人再漂亮,你也不能觊觎。” “你是蛮夷之地待久了,这种话也能够随便乱说。”军师瞪了他一眼,他是在想明天田姑娘来盛京的事情,摇了摇头,这是将军的私事,便跟着进府。 “度儿,你瘦了。”老太太看常年不归家的儿子总觉得是被虐待了,涂白练懂这个,装壁画立在一边。 “母亲,我都几岁的人了,懂得照顾自己。”左度颉安慰道。 “你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照顾自己,”重点来了,涂白练抖了抖精神,该是她出场了。 果然,老太太下一句就是,“白练,趁着度儿休假,你定要好好照顾他。” “是,母亲,白练一定照顾好将军。”涂白练曲了曲膝,这就是续弦的悲哀,尽管她在将军府内举足轻重,但明面上,还是不如正堂夫人,可以平起平坐。 “这些年,多亏了你媳妇,内外操持,把我这个老太婆照顾的无微不至,对年幼的念梧更是体贴关怀,度儿,你可要好好对你媳妇。”老太太努力为满意的儿媳妇争取利益,意思是,这几天,你就陪陪你媳妇。 喝茶的军师和大胡子停下动作,一同望向这出家庭剧,思考着是不是应该退出去,让他们解决好再进来。 “母亲,”左度颉停顿了下,能够得到母亲赞赏,想必她确实有过人之处,他下意识多看了涂白练几眼,见她依旧不悲不喜,温雅从容的站着,暗忖,是个当家主母的样子,只是,不免有些缺乏灵动,和普通大家闺秀无异。 “儿子三年前在一场战役中受伤,幸亏得附近村落田姑娘相救,才能保的性命,儿子与田姑娘朝夕相处,毁了姑娘家清誉,理应负责。” 终于说出来了,涂白练低下头,扯着嘴角浅笑,我会好好迎接你的,田姑娘。 “父亲,母亲……”左念梧血气方刚,自己最为敬爱的母亲受辱,他当场第一个跳出来反驳,可他是小辈,这里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 “念念,”涂白练急忙抓住他,摇摇头。 “母亲……”左念梧看不得她为难,只好坐下。 “度儿,你……”老太太不愿意承认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也不好让儿子失去信誉,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田姑娘明日就会到盛京,儿子想让她住在府内。”武人不拘小节惯了,觉得总有一日会进府,这样也无可厚非,岂知,这样做,容易被盛京的达官贵人看不起。 即使日后她真的入府,也名不正言不顺,涂白练窃喜,虽然一开始是一手烂牌,经过她多年洗牌,已经打完废牌。 “母亲,田姑娘对将军有救命之恩,就是我们将军府的大恩人,理应好好招待。”做为贤惠大方的将军夫人,这种疑难杂题,舍她其谁。 涂白练表情再真诚不过,老太太激动的连连说好,多养一个女人,对将军府无差,只要不威胁到儿媳的地位,儿媳本人又不反对,她是不爱管的。 “夫人深明大义啊,不愧是将军娶的夫人。”大胡子感慨。 深明大义才难弄,军师心想,若将军家里的夫人无德,将军停妻重娶无可厚非,可现在,家有贤妻,外有恩人女子,将军辜负哪个都是错。 “哎呀,夫人真是温柔体贴。”接风宴后,涂白练替大胡子和军师安排的房间,让大胡子对她的好感直线上升,几乎爆表。 这次,军师都禁不住连连点头,虽然是客房,一点都没有清冷随意之感,卧房四边花藤攀沿,绿意盎然,房间里,插着新鲜的水生花束,淡淡的清香飘溢,床铺很是整洁干净,被褥是最好的棉花填充,搭配精致的刺绣。 大胡子这个大老粗看到这一切,动作都变得文雅,深怕坏了装潢之人满腔的心意。 将军夫人好好哒 003 叁 客房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左度颉的房间更加如是。 主卧室装潢简洁大方,一张宽大的拔步床,素色帷帐勾在两侧,大床旁边立着一个木架,上面空空的,看形状,有点像… 左度颉大步往前,将随身佩刀往上一放,大小正好相容,他狐疑的扭头,这个女人,竟然知他如斯。 “妾身时常听母亲说起将军的事情,印象最深的,就是将军刀不离身,即使是晚上睡觉,也要放在卧室之中,所以,妾身就擅作主张,准备了这个刀架,望将军勿怪。”涂白练猜不透他面无表情是喜是怒,曲身致歉。 “恩,”左度颉点头,消去一些情绪,他对这个房间还是很满意的,没有过多女人的杂物,一眼扫去,连梳妆台都干干净净,没有胡乱堆着各种化妆品,梳妆盒,房间似乎不曾点香,但却有淡淡的花香传来,就像他偶一日攀到高峰时,闻到的深谷幽香,清清爽爽,沁人心脾,久在战场,他需要的,是恬淡又不失危机的生活。 窗口大开,从他的视线看去,即使是晚上,也能望见满园花开烂漫,迎风招展,各条路旁都是古树,不名贵,只是容易成活,四季都会绿叶迷漫。 这个女人,倒真是懂得持家。 左度颉心里带着疑惑,涂白练是大家女子,却不过是庶出,传闻从小长在乡野。 她是他前妻的妹妹,当年前妻亡故,他无意再娶,但涂家深怕失去他这个靠山,千方百计非要塞一个进来,他心疼幼子,觉得与其娶一个陌生女人,倒不如找一个亲近的,至少,亲小姨总不会亏待外甥。 他其实是听过前妻絮叨这个庶妹的,说她粗鲁不懂礼数,貌丑如无盐,拒绝与她相见。 所以,直至成婚前,他们彼此都不曾相见。 但是,似乎传闻和现实相差极大,她貌美文静,身段窈窕,待人接物时落落大方,即使是他这样一个肃杀气横溢之人站在她面前,她都能够微笑面对。 “夜了,将军洗漱后早些休息,”涂白练再度屈膝行礼,指着隔间的小门道,“将军,那是洗漱间,妾身让人准备了热水,换洗衣物。” “好。”左度颉愣了下,他以为,她是住在这里的,竟然不是。 “对了,将军若是洗漱完,就自行将水倒入排水口,不必再劳动下人。”出门前,涂白练悠然回头对他说道。 左度颉失笑,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就算在军营,也不用自己倒洗澡水,现在,被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子命令自己倒水,摇摇头,走进隔间。 看到眼前的设计,他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确实不过是举手之劳,宽敞的浴桶立在中间,浴桶下装了机括,原本百斤重的东西,现在只要用上一分力气就能搬动,浴桶前方是一个下水口,被软木塞着。 好一个蕙质兰心。 左度颉满意的点头。 回到房间的涂白练嘭的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床上,古代的棉花正宗,又是自己产业里出来的不要钱,她厚厚的塞了一床,比现代的席梦思啥啥都要舒服的多。 明天女主田思思就要到将军府,她要美美的睡一觉,迎战。 “夫人,您就这样?”绿衣丫鬟绿萝嘟着嘴看着涂白练。 “怎么了?你家夫人我是缺了胳膊还是缺了腿,让你这么一副委屈的模样。”涂白练打趣,她对这身皮囊很有自信,何况,邀请一个女人进府,她打扮的太漂亮,显得刻意,不打扮,显得不重视。 这样平常的样子,才对。 “还以为夫人熬出头了,将军真是负心汉。”绿萝愤愤的抱怨。 从来没有给过心,哪里来的负心?涂白练心想,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衫,纤手点了点绿萝的额头,“小丫头,将军回府,把皮绷紧实点,莫要再乱说话。” 到正房等左度颉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 “来啦,快坐下。”老太太不管事多年,不知道两人昨晚分房睡,拉着涂白练的手,“白练啊,要多为左家开枝散叶。” 涂白练抽了抽,乖乖的装羞涩状。 “将军,田姑娘已到。”侍卫进门报。 “请她进来。”左度颉表情没有多大起伏,涂白练心里有了考量,看来,他现在对田思思的感情,真的只是救命之恩。 “左大哥,”田思思姑娘一进门,就大大咧咧的跑向左度颉,“你真的接我到盛京玩了,这里好热闹,和我们那里完全不一样。” 当她们一群人都是摆设么?老太太的脸已经变黑了,没规矩。 “田姑娘,”军师咳了声,打断她滔滔不绝的比较。 “呀,是李惠大哥,还有你,大胡子。”田姑娘豪爽的拍了两人肩膀一下,涂白练看的眼抽,她现代时,女汉子都是这个动作,可现在不是啊,她都快潜移默化成真的淑女了。 “母亲,这位就是田姑娘,”左度颉介绍。 “田姑娘,老身谢过你的救命之恩。”老太太心里不喜,面上还是慈善。 “左老太太,不用谢,左大哥已经谢过了。”慌忙摆手,田思思放羊长大,见到的,都是普通的村妇,还没有见过这么端庄高贵的老太太。 “还有夫人呢。”大胡子快升级为涂白练的脑残粉,看不过田思思喧宾夺主,咋乎起来。 “你是左大哥的娘子?”田思思歪着头打量涂白练,“你真漂亮。” 与此同时,涂白练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她,乐观外向,喜爱大笑的女孩子,总让人讨厌不起来,尽管,她的言行不符合时下的流行标准,大大咧咧,不像是心机婊,涂白练也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既然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她就只好换一种方式来攻略。 “田姑娘,这是特意让厨房做的,你尝尝。”一坐到正式的宴席桌,田思思就变得拘谨,不敢再乱动。 涂白练坐在她边上,时不时为她添菜,和她说上几句话,缓解了她的紧张。 “嫂子,你真好。”饭后老太太午休,田思思抓着涂白练的手,感激的叫道。 嫂子?敢情,你是不知道自己要嫁入将军府。 涂白练意味深长的看了左度颉一眼,左度颉皱了皱眉,为什么他觉得,他夫人的这个眼神是在嘲笑他自作多情呢。 将军夫人好好哒 004 肆 “田姑娘第一次来盛京,这几天我会陪她四处走走。”晚上左度颉对涂白练说道。 “好,妾身明白了。”涂白练颌首赞同。 “你……”左度颉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斟酌了下放弃,她是安静的性子,大概不喜欢吧。 “将军要好好照顾田姑娘。”涂白练画蛇添足。 你就这么放心?左度颉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点不舒服,多年不见的夫妻,她对谁都热情,唯独对他疏离客气,也不是说不体贴,总觉得,她也不过是将这场婚姻当做名分,否则,怎么会不粘着他? 涂白练当然不会去,她早就私下里逛腻了盛京,跟着他,需要小心在意,还得帮忙哄着田思思,何况,一男二女,走在一起,她实在觉得别扭。 细心妥善的遣了阖府最熟盛京的仆役照顾他们游湖,逛街,购物,全程,涂白练只负责从公帐上签名划银子给他们。 “左大哥,盛京真好玩。”一连几天,他们早出晚归,时常不在府内就餐,难得今天回来的早。 老太太板着脸,方才已经恨铁不成钢的说了涂白练几句,自己的丈夫,拱手送人,真亏得她这样的容貌家世心性。 涂白练如果真的是将军夫人,也不会慌张,她手上两张黄牌,一张老太太全力支持她做当家主母,一张左念梧视她如亲母,老的小的,她都有绝对把握,还怕左度颉为难她。 殊不知,将军府一片风平浪静,府外已经传的风风雨雨。 御史台弹劾左度颉治家不严,宠妾灭妻,说他得胜归来,即要抛弃苦苦等候的糟糠之妻,迎娶新人。 风言风语越传越烈,左度颉被一道圣旨招进宫中。 “说说吧,怎么回事?” 仁宗帝桌案上的弹劾奏折堆成小山,他头疼的看着底下的两个始作俑者,都是他初登大宝时亲手培植起来的势力,一文一武,不过一面之缘,怎么突然就杠上了。 “陛下,臣的确看不惯左将军另结新欢。”丞相余恩拱手道,他堂堂状元出身,素来以才高八斗,文采风流著称,居然说这样有辱斯文的话,仁宗帝眼睛瞪大,何况世人都说余相年纪虽轻,行事却老练如狐狸,他一个文臣之首和武将之首对上,不知情的人,以为是朝堂上要文武之斗。 “余相是否对本将有误会。”左度颉忍着心里的憋屈问,他的家事,余相插一脚算怎么回事? “左将军说误会,难道将军没有抛下夫人陪无名女子外出游玩?没有提出要娶该女子?”余恩语气近乎尖酸刻薄,与他朝堂上一贯的优雅从容截然不同。 “余相未免管的太宽。”左度颉克制,论嘴皮子,他无论如何都比不过文人中的楚翘。 “本相对夫人敬佩有加,这样的女子,理应被捧在手心里呵护。”余恩话锋一转,愤恨的表情倏然转柔,字里行间,充满爱护之意。 当着人家夫君的面,表达对其夫人的爱慕之情,爱卿,你真的想挑起文臣武将之间的矛盾吗? 仁宗帝头更疼了。 “余相读书人,饱览圣贤书,做这等觊觎我家夫人的事真正好笑,又以御史台为筏子,假公济私,令人不齿。”左度颉额头青筋直跳,他的夫人,他纵然不喜,也不愿别人评论,何况,他即使再娶,也不过是妾室,不会做休妻之事。 “左将军的话,本相可以一一回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相确实心仪夫人这类女子,陛下,”余恩顿了顿,朝仁宗帝一拜,“陛下常问臣为何经年不娶,只因臣委实找不到夫人这般玲珑剔透的女子,顾不愿随意成婚,以免误人误己。” 仁宗帝词穷,他就说怎么余恩而立之年却不愿考虑婚事,原来是,爱上有夫之妇,这可如何是好? “余爱卿……” “陛下,臣自当妥善处理自己的爱慕之心,绝不会危及夫人。”余恩深深一躬,君臣多年,仁宗帝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本就是死心眼之人,一陷入就是一生一世。 余相和左将军不和一事闹得满城沸腾。 “夫人,奴婢听说原本是御史台弹劾将军,今日余相亲自上书,说要替夫人讨回公道。”绿萝兴奋的边给涂白练梳发,边八卦。 余相?涂白练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自认没有见过此人,不过,这个神一样的助攻,倒是为她赢得了不少主动权。 至少,接下来几天,左度颉不再带着田思思东游西逛,毕竟,他受不了时刻被人关注或者是窥视。 “夫人认识余相?”旁人为其打抱不平,身为事件的主人公,却是完全相反的样子,涂白练侧对着他,她的侧脸愈显柔和娇美,浓密弯卷的睫毛随着主人的眨眼,仿佛要扑闪到人的心窝去。 左度颉心跳漏了一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多年不见的夫人,要比田思思美丽上百倍。 “将军和田姑娘认识了多久?”涂白练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子,回过身,不答反问,“或者,妾身这么问,将军和田姑娘三年前相处了多久?” “两个月。”左度颉不知她要干嘛,认真的回道。 “两个月啊。”涂白练重新转过身去,装作眺望远方,有意无意间将弯弯蹙起的眉梢透露给他。 左度颉莫名的觉得,自家夫人在伤心难过,他伸了伸手,有种想要将她揽入怀里的冲动。 “才不过两个月,将军就决定将田姑娘纳入府中,真可谓情深意重,妾身在将军府八年,想必将军更加不会抛弃妾身。”涂白练清婉的说道。 “没有人会威胁到你将军夫人的位子。”左度颉保证,这个为他操持家务,照顾老母,教导幼子的女人,他不是铁石心肠,便不会做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妾身谢过将军,”涂白练躬身道谢,腹诽,现在是不会,等你迷上田思思,只怕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不过,这不是妾身想要的生活,妾身不想要身边亲密之人因为感激而勉强接受妾身。” 她的头高高昂起,语气坚定执着,左度颉看到的就是,永远低眉顺目的她一瞬间变得自信张扬,她的皮肤白皙柔嫩,五官精致,左度颉第一次发现,她一双乌溜水灵的眸子能够这么吸引人。 “你想要什么?”他忍不住问。 “妾身想要将军也给妾身一个机会,同样是二个月,如果将军还是不愿意爱上妾身,妾身自请下堂,从此乡野村落,不再纠缠。” 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你知不知道自请下堂意味着什么?”一个庶出之女下堂,没有母族庇佑,也不得夫家援手,她一生就会尽毁。 不,她还有痴心守护的余相,左度颉突然想到这点,忍不住皱眉,为这个可能的结果而不满。 但是,爱上她?左度颉失笑,他活了三十多年,和前妻相敬如宾,生下爱子,他也不过是当她明媒正娶,应该被护在羽翼下的家人,而不是心爱之人,涂白练,怎么会有这样的自信与荒唐的想法。 “将军。”涂白练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好,我答应你。” 涂白练听到她回复,粲然一笑。 将军夫人好好哒 005 伍 仁宗帝为了缓解两人激烈的争斗,决定将左度颉先调往西山剿匪。 “左大哥,我也去。”田思思第一个站起来表示跟随,性格活泼的她,被困在左府,早就腻了,一听说有这个机会,高兴的眉开眼笑。 “这次,就我和将军一起去,田姑娘恐怕要留在府内了。”涂白练微微一笑开口,她话落,换来左老太太赞许的点头。 “可是,”田思思想说她真的很想去,狡黠的转了转眼眸,正对上涂白练清清淡淡的笑容,一愣,犹豫着居然不敢开口,她敢对着左度颉撒娇耍赖,因为她知道左度颉一定会同意,至于不敢得罪这个脾气很好的嫂子,她却说不出什么理由来。 “你个丫头,不要坏了将军和夫人的好事。”王雷虎掌一拍,他在将军府内待了几天,听了很多关于将军夫人的故事,现在妥妥是涂白练的脑残粉,以前觉得将军娶了田思思不错,现在可不这么想,巴不得把她丢回山窝去。 “我不去,你也别想去,”田思思哼了一声,扭头嘟着嘴嚷道,“左大哥,我一个人好孤单,你让大胡子陪我玩。” “恩,”左度颉想了想,她这个跳脱的个性确实需要人管着,军师不会武,出了危险就束手无策,还是让大胡子留下,虽然脾气暴躁,但毕竟上过战场,做事有一定分寸,“雷,你留下。” “将军,我……” “谢谢左大哥,”田思思调皮的眨眼吐舌头,极尽可爱,左度颉看她开心,摇摇头跟着笑,涂白练温婉的陪他们笑。 “你去整理一下,我们即刻出发。”左度颉低下头,对涂白练说。 “妾身都已经准备好了,”涂白练招招手,绿萝拿着一个小包裹递给她。 “我交代你的,一定要记住,”涂白练边走边想要再叮嘱绿萝一遍,被她摆手抢断,“哎呀,我的好夫人,奴婢跟了您这么久,记得,都记得呢。”趁着几人在忙着告别,绿萝偷偷的凑近她耳边,“夫人,您一定要加油,抓住将军的心,奴婢在家里替你摇旗呐喊。” 难道我是去上战场,还摇旗呐喊。 涂白练黑线,她敢打包票左度颉已经听到了,那勾起的弧度,是在笑她吗,嗔了他一眼,“小丫头,管不好家,回来收拾你。” “好的,夫人。”绿萝俏皮的点头,主仆平常感情极好,涂白练不是古板的人,导致她什么话都敢说,“夫人,奴婢会和左婶去学,怎么照顾小主子的。” “你……”涂白练脸爆红,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跟着左度颉的大步子往外走。 “你可以带丫鬟去。”车轱辘一转一转,涂白练跟着一摇一晃。 左度颉掀开帘子上车,他这次名义上是剿匪,其实就是意思一下,仁宗帝有意让他趁机游山玩水休闲一番,所以,大可以缓步慢行,不需要赶路。 “将军不也没带小厮。”涂白练悠闲的回答。 这怎么能一样,左度颉失笑,他的夫人看着娇娇软软,可似乎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等你喊累,就没有丫鬟伺候了。” “妾身才不会。”涂白练傲气的回道,她一个自幼独立的女性,难道还照顾不了自己。 大概白练安逸惯了,忘了她满头青丝及腰需要挽髻,她会尝到自己大言不惭的苦果滴。 “将军,我们错过了日头,今晚可能要在山林中过。”过了二个多小时,当她伸伸懒腰想说到哪里歇息的时候,车外传来这次行程的护队长回禀给左度颉。 “尽量赶路。”左度颉方才见涂白练睡的香,怕打扰她,特意让人放缓速度,才会落下进程。 他们都是军人,风餐露宿无所谓,可是,车内有他娇滴滴的夫人,他想起她午后枕着锦被红扑扑的小脸,一时有些爱护之心。 “将军,就在此处过夜吧。”善解人意的将军夫人,为自己点个赞,涂白练伸手撩开车帘,作势从车上跳下,左度颉见状,急忙上前,健臂一箍她的纤腰,像是拎着一个小沙袋,将她稳稳的放在地上。 “你吃得惯这些野味?”左度颉让下属去打猎备用,可他不确定娇生惯养的女子,能否适应。 “试了才知道,不是吗?”涂白练挽袖,这时,陆陆续续有几人回来,似乎收获颇丰,野鸡野兔一堆,还有一些野生的菌类。 “将军,你和夫人坐到火堆旁吧,可以热热身。”护队长同时负责统筹。 “我也来帮忙吧。”涂白练走到溪边蹲下。 “夫人,我们都会,太脏了,您还是坐着吧。”小兵士看到精致美丽的夫人,脸嗖得涨的通红。 “我拿过去吧。”涂白练不理会他,端起洗好的一堆,往烤火堆走去。 “夫人,我来,”才走近,当即被接手,插上树枝,放到火堆上烤,涂白练想起自己让人搜罗来的各种调料在车上,就回身去拿。 野味烧烤的香气弥漫在空中,令人垂涎三尺,事实上,味道却不敢恭维。 涂白练默默地从袖中掏出调料均匀洒在肉上,递一窜给左度颉,左度颉接过,咬了一口,“你加了什么?” “调料。”他的表情是惊喜多过惊讶,涂白练又拿了几窜,同样的涂上调料,分为周边的兵士,动作娴熟淡然。 兵士们一开始颤颤的,将军夫人烤的肉哎,会不会被将军操练到吐血?偷偷尝了一口后,就决定,还是趁着良辰美景大口吃肉,训练神马的,都是以后的事情。 涂白练真是一个矛盾的个体,左度颉看她表情自然,她一个名门小姐,将门夫人,做这些烤火的事情,没有丝毫生疏,难道,将军府虐待她了?尽让她做些下人的杂务。 “妾身在乡间长到一十二岁,”涂白练平静的说道,火光闪现在她白皙的脸上,烤的嫩嫩的小脸红彤彤的,神色清澈,好像一个待嫁的美丽少女,而不是已为人妇多年的女子。 左度颉抿了口烈酒,今晚月光酌亮,他也变得尤为温柔。 “将军,妾身想要去趟寒山寺。”涂白练看着他,美丽的杏眼多情娇羞,“好吗?” “好。”他仰头饮尽。 寒山寺香火鼎盛,以求姻缘出名,这是后来护队长对左度颉说的,左度颉听得满头黑线,求姻缘,她跑去做什么? 将军夫人好好哒 006 陆 身边一个个妙龄少女擦肩而过,各种各色香味扑鼻而来,左度颉皱皱眉,颇为怀念涂白练,她身上,似乎从来没有这些个乱七八糟的。 最为受不了的,还要承受少女们觊觎的目光,显然将他当成了猎物,不,金龟婿,涂白练就从来不会赤裸裸眼神看他,永远不悲不喜。 他站在佛堂宝殿口,看着涂白练虔诚的磕头,焚香,叩拜。 “你求了什么?”左度颉忍不住问。 “寒山寺真的很灵验。”涂白练回眸,意味深长的一笑。 她和寺中的主持很熟,捐了大笔香油钱后,就单独被留在禅房,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 没有侍卫跟随,涂白练和左度颉慢慢沿着小路往寺院后山走去,涂白练一路摘几朵野花把玩,遇上窜过的野兔,就会开心的展颜,真心的笑,露出洁白的贝齿,而不是优雅的微笑。 “你喜欢梨花吗?”涂白练歪着头,她个子娇小,抬头间明眸皓齿,煞是可人。 “不讨厌。”左度颉不明白她的用意,老实的回答。 “这样啊,”涂白练失望的低头,脚下踢了一颗石子,嘟囔,“可是我很喜欢呢。” “看,很漂亮吧。”他们不知不觉到了梨花园,涂白练指着满园花开,粲然一笑,“你也会喜欢的,对不对?” 无辜的眼眸,就像他打猎时都不忍心下手的麋鹿,左度颉不愿破坏她的兴致,点点头表示赞同。 涂白练欢呼一声,突然撒开腿往园子中间跑去,又蹦又跳,手舞足蹈,这哪里还是一个夫人的样子?可是,比她端庄沉静的样子,分明多了活力,或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性子? “将军,这是我最爱的一棵树。”涂白练拉着他的衣袖,拖到其中一棵面前,不同于其余都是纯白色的花瓣,这株梨花瓣白里透红,左度颉发现,她像极了它,穿着素白的纱裙,点缀星星点点的红丝线,加上如花笑靥,浑然就要融入这个环境。 “我小时候,最爱躲在树杈中间藏起来,”左度颉眯了眯眼,笑睨了她一眼,“可是,从来没有人发现过我。”她忽然变得沉静。 一个在乡下的庶女,自然是不受宠的,左度颉想到这,握住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能够保持这样的心性,确然不容易。 收到他的鼓励,涂白练重新笑开,“可是呀,突然有一天呀,有人发现了我,还险些把我吓得掉下树。”她娇嗔了一眼,眉眼间非但没有恼意,反而透着怀念和欣喜。 “想不到你这么顽皮。”左度颉点了下她的额头。 “恩。”她微微失落,双手绞了下衣角,闭上眼,倚靠树干,双手交握,似是祈祷,左度颉想,在大殿还不够,到了这里,难道还要祈求梨花仙子不成。 ************************* “好一位梨花仙子。” 这声音,左度颉额头一抽,下意识说道,“余相好雅兴。” “比不得将军带美出游。”余恩折扇一收,插入腰际,他也穿了一身白色,领际袖口绣梨花,他故意走的很近,和涂白练站在一条线上,美人如玉,才子风流,站在他们对面的左度颉,反而被衬托成了陌路人。 左度颉被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惊到,拉过涂白练的手,将她护在身侧。 涂白练也在思考,余相,盛京第一公子,寒门出身,却平步青云,短短数年间成为文臣之首,据说,也是此前讨伐左度颉最厉害的领头羊。 她们认识? 可是,却想不起,若是有这样一位神队友,她不可能不记得。 “夫人,”余恩整整衣衫,微弯腰一本正经的叫道,他态度认真,不像是对着左度颉般,恨不得时时刻刻剑拔弩张。 左度颉心里的不悦在增加,仁宗帝让他剿匪,就是为了分开他们之间的争论,为什么,他们才出京城,他就跟着出来,他们才到寒山寺,他竟然也在,是巧合,还是他有意跟随,毕竟,按照正常路线,他们应该在前一个小镇,而不是拐弯到了寒山寺。 “我与主持是莫逆之交,好巧,夫人竟然也是。”余恩擅长交流,左度颉一个分神,他就和涂白练攀谈上了。 “余相大名,早有耳闻,真正是有为之人。”这位过度热情,涂白练心里没底,就跟着打哈哈。 “真的吗?”一般人都会客套说哪里哪里,余恩的反应超出涂白练想象,他竟然莫名欣喜异常,脸色涨的通红,从容优雅的人,听到她的赞赏,手足无措的傻笑,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时不时还扯扯本就一丝不苟的衣衫。 难道原涂白练认识他? 他喜欢涂白练? 只有在真的在乎的人面前,才会这般小心翼翼,连一举一动,都恨不能做到完美,因为生怕一个小小的细节,就失去心爱之人的芳心。 “夫人,该是用餐时间,我们回去吧。”左度颉亲昵的拉过涂白练的手腕,牵着她说道。 “好,”雄性大概都需要一个刺激,涂白练满意的点点头,嫉妒,牵手,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主持说备了一桌素菜,余恩一人未免寂寞,想请将军、夫人赏脸,当做前几日余恩的赔礼。”为了成功和她同桌吃饭,他也是豁出去了,堂堂一国之相,主动认错。 “这……”涂白练装作看不出他的用心,信赖的转头看左度颉。 左度颉恨得牙痒痒,他真的不想一起啊,可是,一个文人都对他道歉了,他豪爽的武将,难道要耿耿于怀,“好。”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同意。 “余恩之幸,”余恩眉开眼笑,过河拆桥的越过左度颉,走到另一边,把涂白练挤在两人中间,“听说夫人写的一手好字,尤其爱写佛经,不知道余恩是否有幸可以一看。” 听说,我这个夫君都不知道,你哪里来的知道,左度颉眼刀嗖嗖嗖的射向余恩。 “余相才华名满天下,我一个小女子,岂敢卖丑。”涂白练心内腹诽,还能更厚颜无耻么,谄媚的快笑出褶子了。 将军夫人好好哒 007 柒 赴完素菜宴,左度颉就通知涂白练出发,他不想看到余恩,见一次就有暴打一次的欲望。 涂白练自然夫唱妇随。 “夫人,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余恩眼里只看得到涂白练一人,在古代奔三的老男人,耍帅的折扇一挥,满面笑容而去。 左度颉脸阴沉沉的,往日是冷峻,今日则是冷厉。 “我真的不认识他。”涂白练撒娇的扯扯他的衣袖,屁股一挪一挪往他的方向靠近,“你知不知道,我很早就认识你了。” 心里默默念着这句话,脑袋不知不觉头靠在左度颉的肩膀,冰凉的盔甲磕着她娇嫩的脸颊,她却仿佛没有直觉,左度颉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宽厚的手掌垫在她肌肤下。 她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只是闭上眼假寐,没有开口。 涂白练回想起当年梨花园中初识的场景,即使睡梦中也甜甜的弯起嘴角,她毫无防备的依赖身边的男人,就像躲入他怀里的小猫儿,左度颉抬起手,粗粝的拇指贴上她的脸庞,这一刻,他想做她梦里甜蜜的人。 涂白练苦大仇深的看着镜子里嘟嘴的自己,挫败的用木梳一遍一遍梳理顺滑的青丝。 驿站练武场,赤着胳膊的左度颉正在练武,一招一式,虎虎生威,在旁人看来,他全神贯注,就像边疆时每天清晨操练,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心乱了,昨晚涂白练在他怀里睡着,他就一路小心翼翼的护着,生怕一个动作,就把她磕着碰着,又怕他动作粗鲁,伤到细皮嫩肉的她,一直到驿站,涂白练都没有醒,挺翘的小鼻子皱了皱,咕哝着滚进他怀里,继续心安理得的睡觉。 左度颉也不知怎么了,冷血冷面的他,居然不想去吵醒她,一把抱住,亲自抱着回房,他还注意到,身边的兄弟,包括军师,瞪大着眼睛,见鬼似的不住打量他,他只好装作无视,抱自己的夫人,不犯法吧。 驿站只安排了一个房间,他竟也不觉得排斥,这个女人,在他身边,让他能够放下所有戒心,半夜的时候,涂白练似乎迷迷糊糊的想起要洗簌,拆了珠环,满头如云青丝飞瀑一般泻下,铺陈在锦被上,有一两根顽皮的,飘进他的脖颈,痒痒的,骚动了他的心。 她连睡觉都是秀气的,安安静静的拱成一团,可能是觉得冷了,才慢慢的靠近他身边,清新雅致的香气充盈在鼻翼,左度颉做了他这辈子都没有尝试过的一件事,把一个女人紧紧的拥进怀里睡觉,她的气息,比最好的安神药效果都好,这一觉,他睡的心旷神怡,没有战争,没有杀戮,只是平静安详。 温暖的阳光照在床上他们的脸上,左度颉醒的早,意识清醒的那刻,他才明白,自己真的抱着她,不同于晚上的月光迷人心,清醒的他,看着这张清婉出尘的小脸,也觉得软软的,没有浅薄脂粉,肌肤好到吹弹可破,粉嫩嫩的,比上好的琼脂。 放下手里的刀,抹了把汗,往房里走去,一推开门,扰乱他心思的女人,坐在菱镜前,嘟着小嘴,念念叨叨,他视力好到,能够看到她手指中缠绕的几根被拽断的青丝。 左度颉接过她的梳子,再梳下去,这头浓密漂亮的头发就要被拔光了。 “起来了就整理一下,我们吃完饭继续赶路。” “哦,”涂白练乖乖的点头,却没有挽髻的动作。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左度颉出门的动作一顿,狐疑的回头问她。 “我只会扎辫子,不会挽髻。”她脸红红的,一向以心思细腻著称的将军夫人,忘了自己不会挽髻,这说出去,会笑掉人大牙滴。 “呵…”左度颉错愕过后,果然失笑出声,显然,他也想到了这点,“出门在外,随意点就好,”他顿了顿,想着之前自己身边的女人似乎都爱美成疯,“要不,我替你去找个人进来。” “随意就不符合将军您的身份了,”涂白练其实还是蛮想念随意自由的生活,眼珠子一转,狡黠烂漫的开口,“除非,将军也陪我随意。” “嗯?”左度颉被她拖回位子。 “将军,换衣服吧。”她手心里捧着全套衣物,蓝色的绸缎衫,印浅浅花纹,立领的马甲干净清爽,主动替他宽衣再换上,包裹在盔甲内的身材,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她啧啧暗叹。 宝蓝色的宽腰带裹在劲腰上,腰带的中央绣深蓝色宝石状花纹,衣衫轻软舒适,做工更是难得的精致,但左度颉却觉得不自在,许久没有这样轻松休闲,卸去十几斤重的装备,就像失去了一层保护。 “还是换回去吧。”他像穿新衣的孩童,不住的扯扯这边,拉拉那边。 “不行,将军要陪我。”抬头,平素端庄的涂白练无辜的眨着眼睛卖萌,她长发及腰,轻轻柔柔的飘荡,这副娇女子的样子,任谁都不忍心拒绝。 左度颉只好任她摆布。 “来吧,将军该换个发型了。” 你自己都扎不好,还想着要替我扎?左度颉心里暗笑,不过,她兴致这么高,权当是哄哄她,大不了,重新换回去。 左度颉的发质粗硬乌黑,一如他坚韧不屈的个性,涂白练以手代梳,轻轻的梳理了几下,抓了大部分箍住,在头顶绕了一圈,用梳妆盒内同色的发冠固定,其余的披散在后背,从而后挑了两撮比了比大小一致,就挑到前面,额际零星落下一些碎发,显得惬意休闲。 “cool。”涂白练不小心爆了句英文。 “你说什么?”左度颉扭头问她。 “将军真帅。”涂白练拍马,她挑的颜色,她做的衣服,她的男人,恩,托着下巴满意的绕了一圈,真想将这男人带回现代,保证赚的盆满钵满。 左度颉不自觉宠溺的看着她,她这样小傲娇的样子,怎么看,就觉得怎么喜欢呢? 涂白练自己快速换装,也是简单的挽起一半发髻,浅色簪子箍就,“将军,我这样好吗。”旋转了一圈炫耀,她久在盛京,京城的名门闺秀几乎都认识,若说容貌,比她艳丽的,比比皆是,但是,她敢保证,比她更适合扮清秀的,绝无第二人。 左度颉点头,裙带轻舞飞扬,涂白练总是笑靥似花,暖暖如春风,真正美丽绝伦,他虚握成拳,挡在嘴边清咳了声,才抑制住即将溢满心怀的嘴角弧度。 “走吧。”涂白练主动挽上他的手臂。 “你不化妆?”左度颉惊讶,即使是田思思,也会描红涂腮,装扮上小半个时辰才出门。 本姑娘天生丽质,涂白练得意,转念一动,或许,她们该多一点闺房之乐,“将军替我画眉如何?” 将军夫人还好哒 008 捌 画眉? 左度颉不可置信的瞪着她,他堂堂一个大将军,舞刀弄枪如鱼饮水,要他画眉,他连握笔的手势都怕不标准。 “将军…”涂白练嘟嘴,她今天非要磨到他点头不可。 “我画的,你敢出去?”不想承认,但,真的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只要将军能画,我就敢出去。”涂白练俏鼻一扬,圆润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分明,也是对他信任有加。 “喏,”递眉笔给他。 她没有闭眼,楚楚动人的直视他的眼瞳,左度颉无奈的接过,尽量回忆之前看过的描眉场景,他是真的没有留意过,前妻的音容笑貌,似乎都渐渐在淡却,唯一留下的印象的,就是她精致华贵的妆容,眉毛,好像是弯弯的,细细的。 偏偏,涂白练本身就是柳眉,细长,恰到好处的色泽,左度颉不动,有种他下手描绘,就是亵渎她天生丽质的罪恶感。 最终,他也只是草草的扫了几笔。 早餐后,左度颉与当地官军商量事宜,涂白练带着一些侍卫出门闲逛。 小地方不能与繁华的盛京相比,但也有其宁静祥和的美丽。 涂白练走走停停,她在打量着有没有一些比较稀罕的小物件,可以加入到她的店铺版图内。 “将军?” 侍卫甲突然指着前方惊呼,涂白练闻声望去。 左度颉与一干将士在福来客栈门口,他的脚下趴着一名衣着普通的女子,纤纤玉手抓着他的下摆,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从背影看,女子身材纤细苗条,即使趴卧着,也形成优美的弧度,想必,声音也是甜美异常的。 涂白练脚步一顿,反而不想往前,这么明显特意的邂逅,她的将军夫君定然能够妥善处理。 回到驿站没多久,左度颉也回来,孑然一身,涂白练微微一笑,不因为同情或美色而带人回来,她暗暗点赞一枚。 “夫人,余相临走时,给夫人留了一封书信。”侍卫乙当着左度颉的面,掏出一个信封。 涂白练看了他一眼,接过。 只有一个字。 “當”,當? “是他?”涂白练豁得站了起来,竟然是他。 “谁?”左度颉问道,难道她真的认识余恩? 涂白练陷入自己的回忆中。 八年前,左度颉新婚之夜赶赴疆场,左老妇人体恤她,让她回娘家探望,顺便住上一段时日,涂白练压根就不认识涂府众人,就带着陪嫁丫鬟绿萝,去了原主从小长大的寒山寺。 她每日在寒山寺后院吃喝玩乐,日子过的不要太恰意哦。 直到有一天,她在桃花树下救了一个重病之人,他骨瘦如柴,面黄肌瘦,脸上还有各种瘀伤。 她请了寺内僧人替他治病,过了大概十几天,人才清醒过来。 涂白练问他名字,他十分冷漠,不搭理。 但他明显也不是粗人,行为规矩端正,识文断字,像是读书人。 毫无瓜葛的相处了几十天,涂白练收到将军府传信,让她回去,最后几天,男子和她的关系似乎有点破冰,会无声的向她借一些书看,用一点笔墨。 “放心吧,你此行一定会大吉大利的。”男子正好在写一个當字,涂白练现代时,总爱看些稀奇古怪的电视书籍,尤其对测字这些感兴趣,看到他写了一个當字,刚好自己也看过这个字的拆解法,不由得卖弄,当然,也是对萍水相逢之人的鼓励。 男子疑惑的看向她。 “你看,这个當字的下半部是福字的右半边,故知你是有福之人,这次你是否去赶考?”涂白练反问。 “你怎么知道?”男子声音还带点嘶哑。 当然是从你的言行举止看出来的,涂白练窃笑,不过,还是装作神棍一样的说,“‘當’下面不是一个‘田’字吗?‘田’为‘廪’,所以知你去赶考。”“廪”的原意为粮仓,现在各州府都会补粮食银子给考生,顾也称廪生。” 男子似乎有点吃惊,愣愣的看着涂白练。 “我还知道,你必定高中,”涂白练摇头晃脑,“因‘当’字下面是‘田’,上面是‘尚’,尚字是赏字的字头,考试有赏,岂不是考中的意思吗?” 男子目瞪口呆,他虽然对自己的才学很有信心,但是,经过这个女子一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真的觉得,已经高中榜首在御前受赏。 涂白练最后悄悄的离开,留了一屋子的书和一袋足够赴京城赶考的银子给他。 想不到,当年落魄至此的男子,竟然就是今日名扬天下的余相。 涂白练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把故事讲给左度颉听。 “夫人好本事,一个字就看出他前途不可限量。”左度颉有些酸溜溜的说,是不是觉得他人不错,才会这么可劲鼓励。 “将军若是想,妾身也可为将军测上一测。”涂白练走到书案旁,亲自替他研磨。 “有劳夫人。”左度颉狼毫一挥,也写了一个“當”。 涂白练眼角直抽,还能更幼稚一点吗?这是要考她。 “當,从字型看来,上半部分是盔帽,意为将军,中为口,古人曾讽多舌之妇,因此,口也代表女子,下面田字,同样是四个口,提醒将军要小心女祸,”涂白练白了他一眼,刚刚客栈门口就有女人想要投怀送抱,家里还有一位田思思。 左度颉一怔,哈哈大笑,他的这位夫人,真是狡黠又聪慧,听着无理取闹,但再仔细研究,倒也有几分意味。 这样的女子,难怪余恩念念不忘,左度颉想到这,从她手里接过信,随手扔在一边,她现在是他的娘子,他再肖想也没用。 涂白练靠在他胸口偷偷比了个yes,这是个好现象。 “将军,我们搬到外面去住吧。”她靠在他胸口柔柔的开口。 “你缺什么尽管提,”左度颉微微不悦的推开她,只当她大小姐病发做。 对于他的误会,涂白练也不解释,保持着文雅从容的微笑,她只是提醒而已,不是商量,女主内男主外不是吗,这点小事,她做为一枚贤妻分分钟搞定。 直到被拖到新居所,左度颉才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一干侍卫怎么办,他心里想到。 “侍卫继续住驿馆,这里只有我们俩。”过普通人的生活,这句话涂白练没说完整,但她款款深情的眼眸中,左度颉读懂了,他暗叹了一口气默许,希望她不会被琐碎的家务逼得跳脚。 跳脚?他优雅如范本的夫人会跳脚?左度颉不断脑补可能出现的情景,可发现每一个画面都滑稽异常,他玩味的看了涂白练一眼,大步离去。 “系统,他这个眼神专业上称作玩味是吧,这是看不起姐的节奏咪,左度颉你等着。” 系统自然不会回答她如此幼稚的问题。 将军夫人好好哒 009 左度颉近来心情极好,好到衙署内一干见到他就战战兢兢的下属都敢和他开玩笑。 冷面战神天天上勾嘴角算什么事儿,换了现代,估计有人私底下该偷偷议论,是不是将军和夫人闺房生活很和谐? 餐桌上照例放着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身边站着温柔可人的娇妻,左度颉心情能不好吗?他觉得自己放水纵容真是做的太对了,要不然怎么能够享受到娇养的夫人洗手做羹汤,夫人做的味道一等一,尤其重要的是,多了一味叫温暖的调料,大抵,就是家的感觉。 晚上还有软玉温香的,按摩,舒缓他满身疲惫。 从内到外的衣物也都是夫人亲自打理,让习惯盔甲的他发现,原来,穿普通衣物是这么轻松舒适。 左度颉想,他有点爱上这样的生活了。 涂白练自然明白左度颉态度在渐渐软化,现在鲜少听他提起田丝丝,即使提起,也是平静无波,好像真的只是当作一个客居的远方亲戚。 但是,剧情不可能崩塌的如此严重,能把两人分开已经是她刻意破坏,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时刻。 果然,如神仙眷侣一般的幽居了一个月左右,左度颉收到仁宗帝密旨,他看完后,愧疚的看向涂白练。 “是要回去了吗?”涂白练背过身,她手里还捧着一株刚刚栽培的盆景,笑容仿佛凝固了,语气虽然淡淡的,但左度颉却听出了一丝失落,她这么想和他独处,他给了她二个月的承诺,却不能兑现,她实在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女子。 左度颉心里一动,突然将她揽入怀里,粗粝的指端挑起她白嫩的下巴,见到她来不及收回的苦笑,不知为何,他竟然跟着惆怅,心疼这个默默无言的女子。 你永远是我的将军夫人,沉默寡言的左度颉在心里说道。 “将军,我很开心。”涂白练窝在他的怀里,眼神掠过自己因为干粗活而变的不再娇嫩的双手,怨念连连,她花了多少心血保养的啊,就毁在这一个月了,泪奔,终于要回去了,赶紧刷满好感值,让一切回归原位。 或许是为了补偿她,回京一路,左度颉陪她坐的马车,颠簸的时候就用肉盾护着她,让涂白练刮目相看,果然男人不是不会浪漫,只看他有没有心。 “父亲,母亲,”城门口左念梧迎接的他们,一本正经的请完安,左念梧拉着涂白练遁到一边,母子俩毫无隔阂,两颗乌溜溜的脑袋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左度颉脑袋抽疼,这臭小子光明正大拐走他夫人,还敢靠自己近,你都娶亲的年纪,这样恋母好吗,看来不送进军营果然就只能做奶娃娃。 悲催的左念梧不知道,自己即将结束盛京贵公子的逍遥生活。 “母亲,那个女人走了。”他眉开眼笑的汇报工作,一副求抚摸的萌状。 “注意教养,”涂白练轻咳一声,下一瞬也跟着眉目舒展,“真的,什么时候走的?” 如果田丝丝已经回家,那么,她顶多还需要再待一个月就能完成任务,好怀念现代啊,不知道她的消失,有没有引起关注。 “什么?皇上要你娶乌国公主?”回府后左度颉才交代密旨内容。 老夫人听得一阵头晕目眩,“可是你已经娶妻,白练为你多年守候,她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你不能…”老夫人既心疼涂白练,又不想家里来一个身份尊贵的蛮族公主。 “皇上的意思是都为…正室。”左度颉说这话时忍不住心虚,他偷偷看了涂白练一眼,发现她神色苍白,腰杆却依旧挺得笔直,这样故作坚强的隐忍,让他心疼不已。 原来是娥皇女英,涂白练低头暗笑,想必,左度颉也知道了,田丝丝就是那个公主,否则,凭他们目前深情不足,暧昧满满的状态,他一定会拒绝这门亲事。 没错,就是这么狗血,田丝丝是乌国皇帝流落在外的小女儿,找了n多年才找到的沧海遗珠,好不容易找到了,自然哄着宠着,听说她和左度颉的那一段往事,立即修国书要求联姻,仁宗帝不会草率答应,毕竟人家家里确实有一位德才兼备的夫人,可架不住余相游说,余恩是谁?当年的状元郎,如今的一代名相,口才妥妥的好,三下两下,仁宗帝就动摇,一动摇就松口,于是,就有了以上的圣旨。 “白练,你来说说。”老夫人说得口干舌燥,发现儿子没听进去,儿媳傻傻站着,扯了一下她。 “这件事,将军自有决断。”涂白练幽幽的转身回房。 “祝将军一帆风顺。”左度颉出门时风和日丽,气氛反而愈发凝重,涂白练没有表态,没有哭闹,让他心里压着话不知从何说起。 “等我回来。”他倾身虚抱了她一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涂白练不语,忽地弯腰捂住嘴咳嗽。 “你怎么了?”她咳得激烈异常,娇娇小小的身体仿佛要拆架一般,看的人不忍心。 “叫大夫。”左度颉大吃一惊,慌忙抱住她,大声命令身边的仆人。 “没事的,老毛病,不要耽搁你出行。”咳了约莫两三分钟,她以帕捂面挥挥手。 “赶路不在乎这一天两天。”左度颉弯腰,一个公主抱大步流星回府,她脸色潮红滚烫,叫他怎么放心。 府内的老大夫把的脉,摸着白色的山羊须半天没动静,吓得左念梧险些跪下来,左度颉握着涂白练的手掌隐隐冒出冷汗。 “夫人不可忧思过度。”老大夫放下她的手腕说道。 忧思过度?她不过是想念了,白练另一只藏在被窝里的手掌紧紧握住,真的好想,怎么办呢? “你,不要担心。”左度颉见她神思恍惚,犹如游魂残存一样,只好一遍遍在她耳边呢喃,明明昨天还是娇艳欲滴的明媚女子,怎么一夕之间就大变样。 “将军不要忧心。”回神过来,白练摇摇头去掉绮念,“妾身一定会好好休养。”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背。 做安静的美女子 012 从透明落地窗望进去,一群西装革履,套裙包臀的职业精英男女正在认真开会。 突然,一阵优雅的钢琴曲响起,坐在首位的年轻总裁不悦的皱皱眉,底下的部门主管各个吓得低头,会议正是关键时刻,谁这么不要命的居然不关机,不关机就算了,还公然闹最大的铃声。 “总裁,是您的手机,已经修好了。“美女秘书悄悄走到展稽身后,递上。 “我的?“展稽接过这个陌生的手机,为什么,他印象中自己并没有这个手机呢?打开屏幕,他的大拇指按在home键,轻松解锁。 真是他的。他心里一惊,屏幕是普通的出厂设置,翻了翻,除了增加了一个闹钟,别的,就如新机一样。 明明应该递给秘书关闭的,可是,手机一到了他手里,他竟然有点舍不得放手,任由铮铮铮的声音飘荡在安静空旷的会议室。 “十二点吗?“他心思一飘,说道,“散会。“ 散会? 各位智商卓绝的高管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有听错吧?会议如火如荼的时刻,要散会?是他们耳朵不好使,还是总裁脑子出了问题。 殊不知,展稽内心已然掀起轩然大波。 “记得要按时吃饭,不管工作再忙,到了十二点一定要停下来休息,否则,你就准备早点老去,我就准备带着你的嫁妆重新找帅哥。“一道甜美的嗓音在展稽脑海不断回放,她是谁,这么熟悉甜蜜的声音,应该是他的熟人吧,为什么就是看不见她的脸庞。 “总裁?“秘书又轻轻叫了一遍。 “散会。“展稽挥挥手,手掌贴在心脏的位置,这里很痛,骤然袭来的痛楚让这个强大的男人忍不住想要弯腰,他身体紧紧贴着桌面,才能勉强控制住,“你也出去。“ 一群人,顿时做鸟兽状。 胸口痛稍稍有点缓解,展稽慢慢的走到窗口,居高临下,将这个城市最美的风景尽览其中,他真的是事业有成的黄金单身汉,可是,为何总觉得孤独寂寞呢? 似乎,印象中,自己是个风流潇洒的男人,学生时代的恋爱史就遍布各大校区。 谁能想到,从他成为展氏总裁整整三年的今天,他都不曾私下约过一位女伴,每日上班下班,过着最规律,也最苦行僧的生活。 如果没有应酬,他就自己在家煮个面,炒个饭,都不需要劳动管家或家政人员。 这个手机?他低头默默看着金色的外壳。 终于想起来,那是上周酒会时,一不小心多喝了几杯,助理秘书搀扶着他回家,他回到空荡荡的房间,忽然问道,“我的手机呢?“ “总裁,在你的裤袋里。“助理回答。 裤袋,他掏出来一看,失望的摇摇头,“不是这个,是我开始用的那个,金色的,小一点。“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总裁,那个手机已经破了,要么我拿去维修部试试看,还能不能用?“秘书似乎想到了什么,告诉他。 他们走后,他靠在门框上,环顾四周,寂静清冷的可怕,不该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不断叫嚣,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他蹲下身,莫名的开始流下眼泪。 心痛的感觉,一如方才。 或许,他真的遗忘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日子,依然静静的划过一天又一天。 “爸爸。”他走进公司大门前,一团小小的身影冲过来,本可以躲开的,可是他一躲开,小肉团就会摔倒,于是,自诩冷血的展稽就定定的站着,由着双腿被牢牢抱住。 “你认错人了,小家伙。”他弯腰将人抱起,眉清目秀的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睛,倒没有因为这张陌生面孔而害怕。 “总裁,对不起对不起,我儿子认错人了。”急匆匆跑过来一个女子,看到这一幕不断道歉,伸手要从他怀里捞人。 “他太重了,还是自己走吧。”展稽将小家伙放到地面,才有空去看女子,清清爽爽的一个,有些面善?“我们认识吗?”他蹙眉问道。 “啊?总裁,我是您的员工,可能,有过几面之缘吧。”女子瞠目结舌,不过,转瞬就红了脸庞。 “嗯。”展稽点点头,往大厅走去。 最近展氏内部流传着一个爆炸性新闻,不近女色的总裁看上了一位未婚妈妈,不但给她升职加薪,还专门调到秘书室,近距离保护。 身为事件的直接主导人,展稽坐在自己办公室,指端的香烟点了,又转瞬被掐灭在烟灰缸内,淡淡的雾气袅娜在眼前,他自然听说了,他不否认对这个女子有与生俱来的好感,似乎看着她的脸,他就觉得心软,觉得想要护着她。 拎起西装外套,旋开门,秘书室的门同时打开,那位未婚妈妈清秀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展稽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他喜欢的,似乎一直只有她的脸,哦,对了,还有她微微一笑时,嘴角的酒窝。 “总裁,我先走了。”到达路口时,女子向他告别。 “你住哪里,送你吧。”不等她回答,展稽已经打电话给司机。 “总裁,不用了,我很近的。”红着脸,女子退到一边,或许是太紧张了,她边说话边退,她的身后,是宽敞的马路。 展稽挂完电话,正好见到她退到马路上的一幕,“不要……”他大声嘶吼。 一个箭步,手臂一伸,女子就在他怀里,他紧紧的桎梏着,“不要,练练不要,不要……” “总裁,您怎么了?”女子被他吓了一跳,挣脱了一点,往身后望去,空空荡荡的,别说有车子擦肩而过,连影子都没有。 她抬头,展稽的眼神一片迷蒙,神思恍惚的盯着她,他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吧?女子猛然想到这点,他对她的漠然,他痴痴看着她嘴角,他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对不起。”捡起地上的外套,展稽踉跄着往回走,他的背影,萧瑟凄然。 手握展氏生杀大权的男人,怎么会这么颓然。 司机及时出现,交谈了几句,载着展稽离开。 将军夫人好好哒 010 “将军,“丫鬟绿萝跟着退出房内。 左度颉见是涂白练的贴身丫鬟,便止步。 “将军,奴婢为夫人不平。”绿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将军可知夫人为何身染重疾?” 左度颉沉默,他预感到,接下来的对话,将会变得沉重异常。 “如果将军不记得别的,那应该还记得七年的那场战役,将军深入敌营却莫名失踪,那时朝廷上下都认定将军投敌卖国,陛下一道圣旨,封了将军府。” “你说什么?”左度颉震惊,“为何没有传信过来?”他不相信,这么大的事件,即使当时没有人通知他,事后,也定要告知。 “将军果真是不信的,”绿萝冷笑一声,“夫人是新嫁女,又未和将军圆房,涂大人恳求陛下放夫人自由身,带着嫁妆回娘家,陛下同意了。” 左度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听她道来。 “夫人拒绝了,夫人说将军府财产尽没(mo),老的老小的小,都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如果连她也走了,谁来支撑这个家?夫人说她相信将军一定是清白的,如果将军知道府内突变,定然不能全心作战,或者,真的会引起叛乱,所以,夫人偷偷变卖了所有值钱的陪嫁品,折成现银,交到老夫人手中。” 谁来支撑这个家?这句话让左度颉震撼不已,他们素不谋面,成婚不相识,她却要替他守着这个家。 “老夫人起初不肯收,夫人相逼她才收下,老夫人劝夫人重新找个好人家嫁了,夫人摇了摇头,起身走了。”绿萝每每想起那个画面,都觉得这是她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风景,第二日城门外老夫人带着小少爷和几位管家与府内众人告别,夫人一袭素装徐徐而来,说了句,“母亲,我们走吧。” 谁问夫人都不肯说发生了什么,直到很久后,她们重回盛京,才知道,她为了与将军府共存亡,跪在涂府正堂整整一夜,涂府众人不但不首肯,还将她逐出大门,扬言从此再无不孝女,连最初保护外甥的目的都抛之脑后,真正人情冷暖。 “后来,夫人听有经验的老管家说起边疆军情,分析了一番利弊,于是毅然的拿出偷偷藏着的别庄地契,低价出卖,所得钱财悉数让人带着送往边疆,这些,将军可还记得?”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仁宗三年,也是他最惨烈的一年,好不容易从敌营窃取情报逃出,却发现自己成了罪人,与管家相遇,看着管家拿出大额钱财,他以为府内一切安好,便心无旁则的清除祸患,再踏征途。 “夫人不许我们说,她把钱财都送到将军手上,身边仅仅留了一些日常开销,偏偏小少爷因为长途跋涉感染病症,日日耗费巨资,家里一下子揭不开锅,夫人千金之体,不得已熬夜刺绣,绣了一幅又一幅,索性她技艺高超,总能卖个好价钱,总是稍稍存点钱,明天又没了,老夫人忧心的险些也病倒,最后,又是夫人,女扮男装,开始抛头露面做生意,夫人长在闺楼,对生意一窍不通,可想而知,她有多辛苦。晚上回来,还要哄着小少爷,人一天天的瘦下来,积劳成疾,大夫说要她注意休息,夫人是应着,第二天照样出门奔波。我们都心疼夫人苦,夫人却说将军在战场上一定更苦更累,她帮不上什么忙,一定要让他后方无忧。” 绿箩说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她没有说,有次夫人被认出是女子险些遭到糟蹋,弱女子斗不过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她就随手操心一把不知干嘛的器具,往自己手腕上划,飞溅的鲜血满墙都是,这才吓退了一干登徒子。 现在,她的手上还留着深深的疤痕,可惜,您都看不到。 如果是他,应该不会让夫人委屈的。 昨日晚间,绿箩家人来探,她到后门相见,没想到意外的见到传闻中的余相,余相说,要给夫人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将军另娶,他定求圣旨赐婚,如果将军抗旨拒婚,他也还她一个幸福的家。 绿箩觉得不可思议,她不过一个丫鬟,居然见到余相,夫人是有夫之妇,她若是帮了余相,是道德不允许的,可能还会被浸猪笼,可是,她顾不得了,余相清风明月一样的仙人,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烙印,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夫人完美的结局,所以,她一定会照着余相指示的。 “将军一路顺风。”有些人的温柔和善良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风情,左度颉伸手掖了掖她的披风。 “绿箩,收拾行李,我们去寒山寺。”望着队伍渐行渐远,涂白练冷清的开口吩咐。 “夫人…”您不是刚回来吗? “不要多问。”涂白练说着又咳了几声,这破败的身体,她暗暗蹙眉。 老夫人不会不放人,尤其听说她是去十分灵验的寺庙更加赞同。 那边,行至半路的左度颉被涂白练派去的小厮追上,硬鼓鼓一个大包裹。 左度颉拆开来一看,是他一年四季的衣物,针脚细密,绣花活灵活现,和涂白练相濡以沫两个月如果还看不出这是她的手艺,那真是白瞎了。 左度颉翻开自己袖口,贴身的衣物上绣着小小的一个颉字,他微微轻笑,这个聪明的小女人,竟无时无刻不在宣告自己的主权,以前不知道便罢,一旦清楚,才明白他的生命里早就有她的足迹。 不可缺少了吧,左度颉难得文艺的对着一弯明月举杯,他总是夸府里送来的鞋子合脚,府里送来的腌制入味,府里的下人懂事,原来,都是她的功劳。 四季衣物下面,还有一个信封包着的袋子,他打开,居然,是厚厚一叠银票,金额多到绝不是将军府明面上能够拿出来的,左度颉不明,直到看了她的信,才恍然大悟。 信中,她讲述了这些人经商的历程,详细说了几处店铺收支进账来源,告诉他,这些银子,是用来支援退伍伤残军人的,虽然杯水车薪,但至少是她的一点心意。 这个善良的小女人,左度颉惊奇的发现,有一天他能够牢牢记住一个女人的脸庞,大到她如灵泉般清澈的眼眸,小到她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灰痣。 其实,做这个善举时,白练自己都浑身抖了一下,她确然有军人情节,本来应该默默做这些事情的,但是,她如今处着的位置,好比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总要带着目的性。 将军夫人好好哒 011 “系统,看到你,我离回去不远了吧。”白练悠然的躺在床上,尽管她面色憔悴苍白,却并不影响此刻的好心情。 “你离回去还有很远,不过是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而已。” “至少,我离得越来越近了,不是吗?”白练低笑,岁月经年,她始终放不下执念。 “别笑了,你现在的样子还笑,比鬼都恐怖,准备准备,再过半个时辰走。”系统嗤笑。 “你还怕鬼。”白练说着,听话的挣扎着起来。 绿萝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夫人。” “扶我到书房去。”涂白练虚弱的搭在绿萝的肩上。 夫人的身体越来越弱了,又不肯叫大夫诊治,绿萝心里很不安,“夫人……” “我去写会儿字,你去找大夫吧。”涂白练安抚的拍拍她的手,绿萝的年龄在古代的丫鬟中算大了,可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二十开外,堪堪读大学的小女孩而已,让她一人面对自己的死亡,何其残忍。 “恩,那夫人你不要太累。”绿萝开心的笑了起来, 书房的视野是最好的,当初选择这个位置,正是看中一眼所及,都是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尤其是满园梨花。 是不是爱梨花的女人,到最后都是悲惨的结局呢? 梨与离,总是有共通点。 “梨花都谢了。”涂白练轻轻一叹,一个月前来时,如白绒般细软美丽的花瓣迎风飘拂,可惜,这么好的意境,这个薄命的女人没能和左度颉在树下定情。 “明年一定会更美,”绿萝安慰她,端着茶水点心放到桌几上,“那夫人,我先走了。” “恩,路上注意安全。”涂白练点头,深深的看了绿萝一眼,穿为涂白练,这个丫头,与自己真是日夜相伴,她的全颗心都扑在这个主子身上,希望她不要悲伤过度。 涂白练展开信纸,首先给左念梧写道: 念念, 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再陪伴你继续在成长道路上行走。 你聪慧,勇敢,善良,孝顺,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孩子。 不要悲伤,虽然不能陪伴,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记得我们相处的点滴,有美好回忆,就是最好的陪伴。 不能看着你娶妻生子,是我的遗憾,但你定要找一个倾心之人,相持相扶到白头,莫要辜负,也莫要将就。 入朝从文,征战沙场,你都会是最棒的,不要犹豫,做自己想做的。 念念,愿你一生无忧安乐。 涂白练留 涂白练写的都是现代的大白话,不过,也表达了她所有的情感。 将军, 入笔忧伤,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而起。 梨花园内初遇,你如天神降临,我总是怀念,惦记着再一次被你紧紧拥入怀中的感觉,那是种仿佛游走天地间,都会无畏无惧。 从来不奢求回府,可知您是将军那一刻起,我便企盼着,回盛京,回府,哪怕路途中多看您一眼都好。 渐渐的,长大了,从崇拜隐隐的转为爱恋,可我不过一介庶女,身份与您天差地别,这只是我的一场梦。 但是,您竟然成了我的姐夫,我又是忧伤,又是激动,终于可以偷偷看着您,尽管,每次您都是和姐姐一起。 姐姐去世那天,父亲母亲私下讨论要再送一个女子入将军府,我心里恶魔的念头再次而起,我可恶的觉得窃喜,窃喜姐姐离去,让我有机可乘。 我愈加乖巧懂事,不负期望的成了您的续弦,照顾老夫人,善待念念,都是心甘情愿,因为,他们都是您最亲最在乎的人。 将军,不曾后悔,八年等待,多年思恋,成为您的妻子,是上天对我对大的补偿,我由衷感恩。 将军,不要难过,是我痴心太过,老天终于要收回这份幸福,只希望您每日都轻松快乐,我会一直祝福您…还有思思姑娘。 涂白练绝笔 “系统,我好了。”涂白练放下笔,环顾了四周一圈,虽然是镜花水月,但点点滴滴,都是她精心设计。 别了,她呢喃,慢慢的回房,梳妆,轻轻的躺上床。 白练看到自己飘到了空中,床上明媚的女子,涂着淡淡胭脂,显得脸色红润,像是睡着了一般,谁能想到,她的呼吸,已经停止。 “夫人,大夫来了。”绿萝欢快的推开房门,看她盖着被子甜甜笑着入睡,也不由得笑了,放下帷幔,“大夫,我家夫人睡着了,您轻点动作。” 夫人连续好几日不能睡好觉,难得,睡得这么沉。 老大夫摸上涂白练的脉搏,无声无息,他愣了愣,放开,又重新试,手下的皮肤温热,可惜…… “姑娘,你家夫人已经去了。”老大夫轻叹几声,放下涂白练的手腕。 “啪…”绿萝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不可能,我家夫人只是睡着了,大夫,一定是您看错了。” 绿萝连退几步,猛烈的摇头否认,夫人脸色红润白皙,怎么会是没了呢?可是,她知道是真的,她走的时候,夫人明明是脸色蜡黄的,绿萝痛苦的跪下来,夫人素来良善,也许是猜到了,所以,故意把人调开的,是吗? “夫人……”绿萝扑到涂白练的床前,哭的声嘶力竭。 再过五日就到盛京,一行人在郊外休憩,四周山林耸立,沿途风景美丽,左度颉想到家里有人等候,低头勾唇,她其实不是一个安分的女子,会喜欢自然的风光不是吗,下次,一定要带她出来。 “左大哥,你看大胡子又欺负我。”田思思蹦跳着跑到左度颉身旁,毫不顾忌的挽住他的胳膊告状。 “你个臭丫头,一点都比不上夫人的优雅,真该让夫人教教你规矩。”王雷哼了一声,他一路来回,被这个丫头折磨的比上战场还累。 “嫂子疼我,才不会教训我,倒是你这个大胡子,应该让左大哥好好练练,免得连累人。”田思思说着又奔上去和王雷打闹。 依着王雷的暴脾气,要不是真的疼爱她,不管男女,早就挥拳或者离得远远的,哪里会陪她斗嘴。 王雷看田思思的眼神,充满了男人对女人的宠溺,左度颉摇摇头,这样很好,大家都有好归宿,他也该回去找自己的娘子。 赐婚什么的,总要考虑公主自己的喜爱吧。 将军夫人好好哒 012(完) 田思思是跳跃的性子,让她安安静静坐凤鸾行驾一路到盛京是绝不可能的,这不,他们四人先行溜到盛京郊外。 正午赶上一处凉棚内歇脚喝碗凉茶。 “将军府不是要办喜事吗,怎么突然挂起了白帆?”邻桌的一个大汉粗着嗓门问同伴。 “将军府,哪个将军府?” “还有哪个,自然是快要娶乌国公主的左大将军。“大汉回道。 “哦,”同伴恍然,他灌了口凉茶,咂咂嘴,“你知道的也太晚了,早就出殡了,不就是将军的续弦,叫什么涂氏嘛,哎,也真是可怜人,白白独守空闺这么多年,到头来,将军另娶金枝玉叶,这还不算,居然一命呜呼。” 凉棚内稀稀落落三四桌人,大部分都在安静歇息,大汉的嗓门又响,几乎每个角落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左度颉握着杯子的手,咔擦一下,清茶混着血水滴答滴答往下流,他像是没有痛觉,冷冷的站起身,僵硬着走到大汉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哎哎,你干什么?”大汉迎上他仿佛要杀人似的嗜血眼眸,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兄弟,你放手,有话好好说。” “你说将军夫人怎么了?”军师是唯一冷静的一个,走到面前问道。 “将军夫人殁了,三天前出殡的。”大汉的同伴说道。 “是呀是呀,我也看到了,哎,真可怜,将军夫人可是个好人,每年都会施粥做善事,真是好人不长命吶。”旁边几桌跟着纷纷摇头感叹。 左度颉松开大汉的衣领,一瞬间犹如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浑身软绵绵的可怕,他听到了什么?将军夫人殁了? 她应该好好的,光鲜靓丽的端着雍容的微笑迎接他,私下里,却总爱笑的如狡黠的狐狸,他为什么要这么早回来,答应田思思荒唐的跑路行为,因为,他也想看到自家夫人错愕的睁圆眸子的可爱样子。 左度颉有种想回头边疆的冲动,这样,似乎他就一直兴奋着回盛京,回到那个女人身边。 这个霹雳,震得他无所适从。 “将军,我们快马加鞭回府。”军师使了个眼色,和王雷一左一右半胁着他上马。 将军府门庭关闭,只留门廊上白得刺眼的绸带张牙舞爪的悬挂着。 左度颉最后一点侥幸被抽离的一干二净,他似乎是缓冲过来了,甩开缰绳,冲进门。 灵堂也被撤了七七八八,左门涂氏之灵位七个字,成了左度颉平生最怕,也是此后的噩梦来源。 乌漆漆的木牌,如何配得上他娇艳可人的夫人,她是白皙细致的,她是笑颜如花的,她是…… 颤巍巍捧住木牌,小心呵护进怀里,她鲜活的时候,他似乎都没有这么深情的拥抱过她。 左度颉将自己关在灵堂内整整七天了,胡子拉渣狼狈不堪,身边的酒瓶子扔的满地都是,唯一干净的,就是她的灵位和她的绝壁信。 盛年风光的将军,如此模样。 白练飘拂在空中,摇摇头,禁不住有种愧疚,如果不是她的出现,特意吸引他的目光,他现在和田思思应该是一对神仙眷侣。 “涂白练,是你吗?你回来了。”左度颉呼啦一下站起来,笔直的朝着白练所在的角落走去。 “系统,他怎么见得到我。”真是见鬼了,心里清楚她只是一抹无影无踪的魂魄,白练还是惊慌的召唤系统。 左度颉的手穿过她的身体,自然只是虚无缥缈的。 男人刚毅的脸庞流露出浓浓的失望,微微眯起的眼眸,流泻出希望之后的无助绝望。 “系统,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伤害了一个个男人,从沈天斐到展稽再到左度颉,他们都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渣男。 “你成功挽救了他的性命,要不是你的去世,他现在又跑到别的战场,弄得一身伤回来,英年早逝。” 有时候心伤比身体伤害更可怕。 “哎呀,你们人类的情情爱爱不就是这辈子你负了我,下辈子我报复你吗。”系统不耐烦的说道。 额,白练一时觉得无言以对。 “吱呀……”许久不曾打开的门被大开,强烈的阳光刺激的左度颉下意识遮住双眼。 “是你。”余恩长身玉立。 同样是痛失所爱,左度颉颓废凌乱,他依然是翩翩公子遗世独立。 “听说你醉了几天了。”余恩找了个空地,撩袍坐下,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道,“左度颉,你真是个可悲的人,可是,我却羡慕你。” 余恩说这话时,语气淡淡的,“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自私一点,现在,她就不会躺在冰冷的地下,明明我比你先遇上她,比你早心悦与她,最后,她却只爱你一人。” “我先认识的她,在她幼年就认识。”左度颉冷冷的开口,他想起来了,他确实遇见过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娃,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那会是涂白练,他的小妻子。 “呵呵…哈哈…”余恩突然放声大笑,嘹亮的笑声慢慢变成了凄楚,“我比你先遇见她,看着她小小的一团走在山道上,渴望着山下的风光,看着她小手小脚爬上书架看书习字,你不知道吧,我和她曾经处在同一个书房,看同一本书,不同的是,她在白天光明正大的看,我在晚上偷偷摸摸的看,好笑吧,堂堂的涂家千金住的院落,有人进进出出都没人理会,我甚至,亲眼见证了你们的相遇。” 左度颉的心脏一阵抽搐,心疼怜惜惋惜,五味杂陈。 “要不是为了当成礼物送给你,涂家恐怕都想不起有她,其实,只要再等一个月,我就可以给她想要的自由幸福的生活,可惜,上天还是开了一个玩笑,她嫁给了你,”余恩接过他手中的酒坛,仰头灌了一口,“即便你被宣告通敌叛国,她依然坚定的要守护你的家人,我那时赌气的想,不要管她,让她吃吃苦也好,可是,我后悔了,如果当时我肯伸出援手,她就不会累垮自己,她那么聪慧,只要我稍稍拉一把,她就……”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余恩最后说,“我会好好活下去,她希望看到所有关心她的人幸福。” 怀里珍而重之的书信,就是最好的证明。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16 1945年9月9日,世界反法西斯中国战区的投降仪式在南京举行。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冈村宁次在投降书上签字,并交出了他的随身佩刀,以表示侵华日军正式向中国缴械投降。中国陆军司令何应钦在南京陆军司令部礼堂接受日本侵略军参谋长小林浅三递交的投降书。 上海街道到处喜气洋洋,举家欢庆。 广播不厌其烦的播放着这个好消息,人民也就笑眯眯的一遍遍听着,劫后余生的希望,似乎总让人更加珍爱生活。 “师兄,我们也去街上走走吧。”沈笑笑穿着干练的新军装,推开门进来。 …… “沈天斐,逛街去。”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道甜美的声音,伊人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从不曾离去。 “好,”沈天斐抿唇低笑,倏而就止了笑容,只觉舌际苦涩,他淡淡的抬眸,“你去吧,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师兄…”沈笑笑忍了忍,无奈眼眶忍不住转红,她慢慢地走到沈天斐面前,“谷白练已经死了,你还要想着她吗?你愧疚了这么多年,够了……” 不够,远远不够。 不,不只是愧疚,我更想疼她宠她。 沈天斐转过身,撑在桌角的双拳紧握苍白,他从来平静无波的胸口起伏澎湃,咚咚咚…似乎只要听到她的名字,就觉得思念如潮。 白练,你在哪? 白练,你听到我的祈愿了吗? 白练,我的后半生可以属于你了。 又是几年过去。 沈笑笑的婚礼沈天斐到场祝贺。 “白练,沈笑笑结婚了,你看,我并不喜欢她,你不用吃醋了。”可是,我多想你站在我面前,嘟着嘴吃醋,哪怕撒泼,看你吵,我笑,看你闹,我笑,我会用一生告诉你,沈天斐只是你的,岁月经年,不会改变。 *********** “天斐,你看笑笑都结婚了,哎,错过这么好的姑娘,你真打算打一辈子光棍啊。”指导员自从沈笑笑结婚后,便改了这副台词劝他。 军中喜爱沈天斐的女战士,女护士,女记者不在少数,可他向来目不暇视,除了日常工作需要,绝不会和人有丝毫的牵绊。 他低头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指端摩挲,真实的感受到存在,笑意暖暖滑过,轻声喃语,“谁说我没有想结婚,只是,我的新娘睡着了,白练,对不对?” 在我心里,你才是最美的新娘,你一定不知道,那晚我看着你红纱朱唇,已然沉醉,嫉妒得发狂,可又不得不放你去另一个人怀里,因为我注定漂泊。 你倒在我怀里满身鲜血的时候,我崩溃地忘了家国恩怨,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要放开你,为什么,为什么? 你想让我释怀吗?明明日日期盼梦里与你相见,可你,总不出现,我只有在白日痴痴想念。 **** “白练,今天照镜子发现了一根白发,是要变老了吧,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年轻…以后,换我这个老头子吃醋了。”笔下的谷白练翩然若生,笑靥如初见般绚丽,其实他并不老,只是早生华发而已。 经历过战乱后的上海,红灯酒绿稍歇,但传统的艺术却慢慢在重新走上正轨。 尤其新政府成立后,市长大力倡导文化艺术,此时,不过三十多的沈天斐退出舞台整整十年,他身姿修长挺拔,仿佛找不到半点昔日金钗玉凤的婀娜多姿。 “沈先生,你当年响动上海滩,至今名声不绝,现在要去大会堂参加演出,我们比来比去,还是觉得你最有资格去,请一定考虑一下。”市长亲自邀请,语气诚挚。 “是啊,天斐,多好的机会。”指导员大力赞同,沈天斐论资历论人才都是上上之选,如果能够去首长面前多露露脸,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我不会离开上海。”不会离开白练,沈天斐深鞠一躬,大步从容地转身而去。 白练,我的戏,只为你而唱…… 想为你唱到声嘶力竭,换你一个低眉浅笑。 白练,是不是惩罚我曾经对你的无情,所以要用几十年寂寞来偿还。 我还来不及对你说爱你…… 抚摸着冰冷的石碑,额头轻轻靠上去,白练,我后悔了,后悔了没有及时珍惜你…… 谷白练的墓地在司令府中,谷司令当年不顾众人反对,坚持让女儿留在家里,如今新政府成立,他将军权如数交还,唯一的要求是,保留女儿的位置,不让她受迁移之苦。 “我要走了。”谷司令着简单的长衫,手上一个轻便的箱子,准备去机场,他是旧势力,纵然投诚,也会处于两难局面,失去了女儿,一切名利都是过眼烟云,还是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度晚年,“白练就交给你照顾了,逢年过节帮她洒杯水酒吧。” 岂是水酒,谷司令一面自私的希望女儿长存与他心,一面又不忍一个年轻人颓废度日。 “我送送您。”沈天斐帮忙拎过箱子,送到大门口上车,两个男人的手重重握了一下,挥手告别。 司令府在一系列改革中被划分成无数小公寓,沈天斐赫然独留了白练一处,面积不大,出门便可见,因为这个原因,与他接触的人越来越少,逐渐门庭冷落。 可他不在乎,闲暇时,总会带上一本书,静静的坐着陪她,看到精彩部分,就轻轻读给她听。 想到她的时候,丹青笔墨描绘一幅,他擅长山水,笔下流淌的,唯有一人一笑一景而已。 白练,他们都说我疯了,他们不明白,回去京都,高管爵位又如何,那时四处奔波,与你分别是迫不得已,心中存在不能让民族沦陷的念头,现在的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白练,最后一曲,等我来见你的时候,再唱给你听,记得来看看我,如果可以,就等等我,让我再牵一牵你的手。 再不与你只是途中相见…… 奋起吧 洋妞 001 “哇哇哇……”白练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她按了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意识慢慢开始清醒,现在在哪里? “哇哇哇……”一阵紧着一阵的哭声,闹得她更头疼了,回到现代了?电视声音这么响? “系统,这是哪里?”叫了几遍都没响应,倒是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白练豁得睁开眼,这是一间不足二十方的小屋,简陋的桌几,沙发,她的手里,还握着一个啤酒瓶,空气中散发出浓浓的酒精味道,呼了口气,从她自己嘴里飘出来恶心的宿醉气息,让她忍不住皱眉。 “咚咚咚……”敲门声重的几乎要把门捶开,白练扔开啤酒瓶,顺便拉了拉皱七皱八的衣角,她从猫眼探,是个胖乎乎的,五十多岁的大妈,放心的开门。 “嘭……”刚打开一点,白练的身体就被弹到一边,大妈灵活的冲进门,目标直指卧室。 “哎哟,可怜的娃娃,都饿成什么样子了,你妈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乖乖,不哭,奶奶给你泡奶粉喝……”不一会儿,大妈抱着一团出来,不,一个婴儿出来。 白练目瞪口呆。 她再次当妈啦?这次,是名副其实的妈? 突然觉得胸口涨涨的,一种陌生的生理反应,难道,是传说中的涨奶? “姑娘,我说你生了孩子,就要好好照顾他,孩子不是小猫小狗,扔在一边,哎,算了算了,你也听不懂我们的话,是我老太婆啰嗦。”大妈絮絮叨叨,抱着孩子到小厨房烧热水泡奶粉。 白练不了解现状,实在忍受不了浑身恶臭,挪进卫生间洗漱。 “啊……”要不是及时捂住嘴巴,白练肯定大声叫出来,她看到了什么,她变成了金发碧眼的洋妞,一头及肩的波浪金发,碧蓝如海的眼瞳,皮肤白嫩如雪,挺翘的鼻子,左看右看,是个壁橱里的洋娃娃,可爱精致,可是,西方人普遍早熟,她显得稚嫩,明显不会超过二十,外面的哭声提醒她,她有了一个孩子,不同于魁梧的身段,她身形偏向娇小瘦削,唯有胸口的鼓胀,波涛汹涌。 难怪大妈说她听不懂他们的话,她一个洋妞,怎么跑C国来了。 她回到房间换好干净的衣服,又翻角落,终于从一个犄角旮旯找出护照,法国籍,白练。杜兰,好了,免费得了一门外语,她脑子里飘过一窜平常都很少用到的法语,彻底淹没在学海中。 哭声渐渐停止,白练趴在门框,看到白乎乎的娃娃啜着奶嘴喝得狼吞虎咽。 “你抱着他,我打扫一下。”大妈把胖娃娃递过来,白练手忙脚乱的接过,怀里的娃娃咧开嘴大笑,未干的泪痕沾在长长翘翘的睫毛上,可爱到爆,这是个混血娃娃,白练极为肯定,为什么,因为娃娃的眼睛是墨黑色的,头发因为遗传了她一部分,不再是纯正的东方黑,而是稍稍偏浅的茶色,白嫩嫩的肌肤倒是像个十足十,漂亮的雌雄莫辨。 白练忍不住亲了一口,手指戳戳他蒸包子般的脸颊,小娃娃胖手抓住她的指端,送到嘴里吮吸,眨巴着漂亮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小孩子真是天使,白练把他抱得更紧些,摇啊摇得逗他玩。 “这样多好,看你年纪轻轻一个女孩子,既然生了孩子,就要学会照顾他,多可爱的孩子,对不对。”大妈靠近,跟着逗弄小娃娃。 “你都几个月没交房租了,我真想狠心把你赶出去,可是,还真舍不得这个孩子,”大妈边叹气,边认命的继续打扫。 白练听得满头黑线,好几个月没交房租,得亏是遇上这么善良的大妈,看房间凌乱不堪,角落的一堆啤酒瓶,快餐盒,看的她羞愧不已,这都什么事儿啊,原主真是见鬼了,到底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豆腐渣。 大妈顺便还给她煮了一顿粥,吃到一半,大妈的手机响了。 “喂,小南,什么,你今天回来,已经在机场了?好好好,我知道了。”大妈兴奋的挂断电话,自言自语,“太好了,这下终于可以解决语言不通的问题了,我儿子这几年被公司派往M国,英语可是很好的。” 大妈心里觉得,外国人都讲英语,可要不是她芯子里也曾经M国留学,法国人不一定能说英语。 送走大妈,白练哄睡小娃娃,坐在沙发上发呆,no,思考赚钱的方法。 她一个只有护照的洋妞,没有学历证书,没有工作经历,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能找什么工作? 爬上D娘搜索人才网,编辑了简历投出去,找的都是一些翻译类的工作,或者外教类。 皮夹里空空如也,白练真想摔桌,混得这么惨,她也是几辈子第一次见,真打算娘俩一起被饿死? “咚咚咚,”门又被敲响。 “姑娘,快开门,我带我儿子过来了。”大妈熟悉的大嗓门。 “小南,你快点和姑娘说说,让她好好过日子,找份工作,不要一天到晚窝着喝酒。”大妈身边的男子,瘦瘦高高的,很斯文,书卷气类型。 “你好,我叫方南,”男子先是自我介绍。 “我叫白练。杜兰,谢谢大妈一直以来对我们母子的照顾。”白练诚挚的鞠了一躬。 男子表达了意思,大妈乐开了花,摆着手连说不用,去卧室照看小娃娃了。 “我妈妈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毕竟要为了孩子,”男子推了推眼镜,尴尬的环顾了一圈,他妈让他和一个未婚妈妈讨论这种话题,真是热心过头。 “我会的,已经投了简历,希望能够早日找到。”白练心里没底,但她相信,凭着自己的能力,虽然过不上太好的生活,但至少,生存无忧。 “那就好,有需要就找我们。”男子愣了一下,这姑娘,和他妈嘴里冥顽不灵的完全不像啊,难道真是语言的代沟。 说了几句,孩子醒了,大妈抱出来,白练自己接手,温柔的摸摸他的额头,测体温,哼小调给他听,和普通的妈妈无异,大妈放心了。 “方,方先生,”白练猛然想到,如果她去上班,孩子怎么办? “能不能麻烦你和大妈说,我不在的时候,帮忙照顾一下孩子,当然,我一定会付钱的,不能让大妈白辛苦。”白练还没有摸清底细,目前唯一认识可信的,就是方家一家子。 奋起吧 洋妞 002 孩子被大妈抱走,白练决定附近逛逛,出了小区,才知道大妈家原来是在市中心,隔壁就是步行街,有大型超市,商场,写字楼。 临近儿童节,满大街都是卡哇伊主题,尤其是商场,打着父母疼孩子的主意,各种琳琅满目的玩具,娃娃,促销活动也是一打一打的进行。 “招聘。”要说她现在最敏感的,大概就属工作了,看到招聘的字眼,忍不住就想凑上去看几眼。 白雪公主主题,招临时工,年龄要求25岁以下,长相端庄甜美,有儿童缘,时薪二十。 二十,按照一天八个小时,就是说一天可以赚160,换做曾经的白练,绝对看不上这种工作,但是,她现在需要钱啊,二十块就可以征服她。 来到报名处,发现都是一群初中生高中生,叽叽喳喳的很热闹,讨论着既可以cosplay,又可以赚钱买小零食吃很嗨皮,她这样正经来工作的,几乎没有。 “来,填下表格,”工作人员见到她的样貌也是顿了一下,偷偷的扯了扯身边的同伴,“看,好可爱的外国人。” 白练装作没有听到。 递给她一张临时入职表,还担心的多看了几眼,全中文的喂,她看得懂吗? 白练刷刷刷签上大名,她字体清秀工整,毫不逊色国人,当然,她本身就是正宗的C国人。 工作人员给她服装,是一套很常见的女仆装,和R国的那啥像极了,尤其穿在她生产后丰满的娇躯上,还真有那么点********的意思。 一瞬间,整个更衣室的目光都投注在她身上,白练转身出去。 “hi,等等,你忘了戴这个。”领班模样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比划了下她的头顶。 一双兔耳朵。 白练眼角抽搐,真是够了,女仆装配上兔耳朵,这还是纯洁的儿童节吗? 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她戴上后,显得愈加清新可爱,像精心雕琢的娃娃,手上拿着热推的玩具,开始走场子。 “妈妈,我要和那个漂亮姐姐照相。”效果出奇的好,托她这张脸所赐,很快有小朋友拉着妈妈的手上前合影,合影后么,顺理成章的就要买点什么小东西意思一下。 “不错不错,”领班看着这一幕欣慰极了,今天大boss要来参观,看到她做的营销这么出色,会不会给她加薪?想到这里,她又想到,最重头戏的白雪公主还没有出来,原本已经找好了模特人选,但是,现在有这么现成的一个,那个模特,好像被比成了渣渣,想了想,她决定反应给上级,上级看到照片,果然也拍板,由其顶替。 白练这时还不知道,以为就是普通的换装,爽快的答应了。 一袭蓝色公主裙,腰开到胸口处,纤细的脖子下隐隐的露出一些雪白的肌肤,整个人生动可爱,天然烫的金发,只需要扎个红色蝴蝶结,就是名副其实的白雪公主一枚。 脚下登的高跟鞋,很习惯,她气质温婉沉静,只要站在那,就是一幅大师笔下的油画。 那厢,商场门口,跐溜的停了几辆豪车,红色卡宴,蓝色兰博基尼,香槟色宾士,黑色迈巴赫等,红色卡宴上率先出来一名时尚的男子,他通身名牌,五光十色的衣服色彩穿在他身上不但没有显得洗剪吹,反而像是在走红毯,每一步都带着潮范。 其余出来的几个,也是各有特色,毫不相让。 最后车里下来的,是黑色迈巴赫,深色西服仿佛熨帖在身上一样齐整笔挺,大长腿走得沉稳内敛。 他绕过车头,从后座抱出一个小女孩。 “哎哟,小公主。”卡宴主人嘻哈着伸手去抱小女孩,被她小肉掌拍下。 “走吧。”迈巴赫男一手轻松抱着小女孩,往商场走去。 虽然商场内很挤,但这样一群人所动之处,总是能够引起轰动,人流自觉的避开一条道,让他们先行。 “不错嘛,”卡宴主人紧跟着,边看边点头,“今年比往年好玩多了,哎,那里是什么,这么多人。” “那是我们今年的儿童主题,白雪公主,大家都在等白雪公主出场。”商场经理小跑着过来解释。 他们也真是无聊,每年都陪着梵家的这位小公主来凑儿童节热闹,卡宴主人掏掏耳朵,好整以暇的也跟着等。 VIP首座,一长排就被他们这群大男人占领了。 后面围了一长串美女,S城五少每年参加儿童节这个消息,不要传的太广哦。 后台,匆匆赶来的精装模特正在大发脾气,她特定去做了全身spa,皮肤光泽处理,烫了大波卷发,护手美甲,瞧瞧她,准备的多充分,一定能够在五少面前露脸,怎么能够被这个冒出来的洋女人抢走。 “脱下来。”她柳眉倒竖,凶巴巴的抓住白练的胳膊命令道。 白练一声不吭,她从来就不是软柿子,何况向来都是她命令别人,何时轮到这么个女人命令她。 轻松的甩开对方的钳制,推开门往外走去,开门的一刹那,她的脸上,展现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呵,美人。”卡宴主人24K金眼是专门看女人用的,久在花丛过,他的眼光极高,但白练的出来的时候,还是让他小小惊艳的一下,不是美艳的惊艳,而是一种干净的气质。 西方女孩鲜少有这么内秀的,其实,是白练还没有完全从将军夫人的角色中脱离出来。 “哈啰,你的攻略目标出现了,”系统冷不丁出声,“请看前排。” 白练漫不经心的瞥了眼观众席,这么出色的一群男子,轻易就能看到。 “坐在中间的那个就是,梵肃之,”白练多瞟了几眼,男人怀里的女娃也是突兀的,被小心翼翼的护着。 “攻略有妇之夫,系统,请捡起你的节操。”白练冷冷的说,她不想去破坏已定婚姻。 “那不是他女儿,你以后会知道的。”系统再度神秘消失。 白练按照手心里的字条说台词,她记忆力好,一目十行,几乎是全程背下来的。 她对工作,一向是全力以赴,认真严谨的。 “有意思。”卡宴主人,风流的眼眸一转,凑近梵肃之耳边,“大哥,你若是没有兴趣,我就收下了。” 梵肃之不动声色的警告他不要太过分。 奋起吧 洋妞 003 领班给了丰厚的红包,和白练约定,如果还有类似的场,让她一定参加。 这不是白练需要的,她想了想,还是留下手机号码,问领班,商场是否有翻译需要,她中文,英文,法文都很OK。 领班答应帮她留意,白练换自己衣服的时候,顺便看了下,才一晚上,三个小时左右,就给了五百,比之原先的市价,翻了好几番,赚了。 她不知道,自己帮这个商场省了一大笔专业模特钱。 超市里买了一点菜放冰箱,然后才去大妈家接孩子,小家伙被照顾的眉开眼笑,已经很会认人,看到她就扑腾着过来,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把孩子放在床上爬,她用手机上淘宝,订购了一套看着质量不错,价格又合理的工装,要做一名翻译,必须的装备还是要的,不过经过这么一下,她刚刚赚的钱,转眼又只剩下几十块钱,如果还找不到工作,就要继续苦哈哈的过日子。 没想到,天不亡她,第三天早上就接到领班的电话,告诉她,有个法国品牌要进驻商场,需要一个随身翻译,问她行不行。 她连忙说行,化了淡妆出门。 电梯直达顶楼高管办公室,她疑惑,什么时候一个临时翻译有这么大阵仗了。 推开门,有过一面之缘的西装男和花孔雀男都在。 “hi,妞,我们又见面了。”花孔雀男伸出手。 白练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技巧的躲开,她说自己怎么运气这么好,感情这位的功劳才是最大的。 “欢迎您进驻我们商场。”坐在黑色转椅上的梵肃之突然开口说了句法语,白练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考验她的法文翻译功底,她暗笑一下,C国语本就是母语,法语又是这具身体的母语,完全无压力啊。 她气定神闲的翻译了一段,白练。杜兰的嗓音清脆,加上白练前几次攻略中带过来的腔调,让她无形中增添了几分魅力。 “好,”卡宴男,卡贲拍掌,字正腔圆,她真是洋人?不会是带着美瞳吧?绕着白练硬是转了几圈。 “走吧。”梵肃之合上资料起身。 商场上的一套,白练熟练的很,所以,全程她都无惧无畏,表现的自然从容。 而且翻译根本不吃力,梵肃之自己就精通法语, 卡贲频频看她,她才意识到,自己不是这个谈判的主角,她应该是隐在身后的影子。 于是,她退回梵肃之身边,低头不断做笔录,同时翻译给对方,她忘了,她的行动可以低调,但是她的词汇,却不行,她用了很多商场的专业术语,这绝不可能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能够脱口而出的。 梵肃之看着身边这抹窈窕的身姿,暗暗眯了眯眼,他是不是该调查一下呢。 白练随他们出会议室,前面的男人冰冷强大,她该选什么手段才能顺利攻略? “对不起,”梵肃之步子迈的大,而她一心两用就拉开了距离,梵肃之只好等她,结果她直愣愣的就撞了过来。 撞到后,她眼睛睁得圆圆的,蓝汪汪的眸子像波斯猫,清澈可人。 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梵肃之不知为何,想到这句话。 ************ “我想聘你为小女的法语老师。” 白练脑海里重复着梵肃之对她抛出的橄榄枝,“为什么?”她当时问。 “因为她妈妈是留法大学生,法语说的很棒。”梵肃之说这话时全身透着清冷疏离。 那她人呢?白练话到嘴边停了下来。 这次攻略不好做呐,第一,她不了解梵肃之,他经历过什么感情,或正在经历什么感情;第二,她不了解自己,一个未婚的千里迢迢到C国的小妈妈。 “我考虑一下。”白练最后是这么回答的,太轻易的点头,惹人起疑不是么。 等到手上的一笔翻译费被她挥霍一空后,她只好打电话给梵肃之,接下这份工作。 小房间内短短三天大变样,其实只是换了窗帘和增加了一些小玩意,就感觉完全不同。 她在家的时候,小家伙都是自己带,她发现孩子是不爱喝奶粉的,每次都要嘟嘟小嘴一会儿,才会慢吞吞的去喝,让她最爱不释手的是,小家伙真是聪明好带极了,不哭不闹,有人逗他的时候,就咧嘴笑,其余时间就是玩自己的小手小脚,饿了就哼哼两声,要拉粑粑了就不断翻身表示自己不舒服。 白练考虑了一下,决定给孩子喝母乳,她涨奶难受,每天挤也是一桩麻烦事。 母子玩闹了几天,终于要正式“上班”。 “童童胆子小,你耐心一点。”梵肃之带她到房门外,对她交代。 “恩。”她轻轻旋开门把,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玫红色,hellokitty堆满整个房间,中央公主式豪华小床,精致的欧式钢琴静静摆在一边,整面衣柜墙,各种类型的小衣服,小鞋子,小帽子等等。 可见这个孩子有多受宠。 “她住着公主式的生活,我的孩子却过着贫民一样的日子,她会接受最好的教育,我的孩子却不知道将来能上什么学校。凭什么……” 白练听到有个人说了这么一段独白。 “这是原白练。杜兰第一次看到童童的心里描述,”系统蹦出来说话。 人与人本就不公平,这原主也太偏激了,白练摇摇头表示不赞同。 “呵呵,你以后就会知道了。”系统继续保持莫测高深。 “童童,爸爸给你找了个老师,”梵肃之抱起坐在床上的小女孩,走到白练身边。 童童戒心很重,之前换了很多老师都没有成功,梵肃之这次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如果童童还是不喜欢,那就不聘请。 结果,接下来的一幕,闪瞎了他们的眼。 童童直接扑到白练怀里,小胳膊圈着她的脖子,亲昵的靠着。 她对梵肃之都不曾这么亲昵过。 是她人格魅力上升了?白练咧咧嘴,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招小孩子缘。 “原主也是这么轻易哄到童童的,她只是喜欢你演的白雪公主而已。”系统凉飕飕欠扁的吐槽。 不管怎样,她是如愿留在梵肃之身边了。 只不过,她忽略了梵肃之深沉的目光,她和“她”很像,尽管一个是黑发黑眸,一个是金发碧眼,但是,他就是会把她们的身影融合在一起,所以,梵肃之潜意识里,总是会多加观察她。 奋起吧 洋妞 004 白练每天都要陪童童到梵肃之下班,当然偶尔,她也会充当他的翻译,其实,他精通多国语言并不需要,不过是维持大boss的场面,带上一两个充数而已。 这样下去,我怎么刷好感值,白练急的上火,她放着家里的小家伙不管,跑来照顾他女儿,结果什么好感值都没有赚到。 “爸爸,我想去公园玩。”白练经常会鼓励这个害羞的小姑娘,希望她出去玩,这不,成果出来了,她主动提出要去玩,梵肃之不会不答应,超级boss马上腾出时间,要带她去公园玩。 白练回家十点多,大妈在她家里,小家伙居然没有睡着,恹恹的拨一下小手玩,见到她,才呵呵的傻笑,张开双臂求抱。 “没良心的孩子,奶奶怎么逗你都不笑,原来是在等妈妈。”大妈拍了一下小家伙肉嘟嘟的屁股笑骂,说者无心,听者有心,白练心里咯噔一下,对这个小包子充满了浓浓的愧疚。 “孩子,妈妈一定要给你挣一个美好的未来。”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内心独白。 拉开冰箱门,她早上挤出的奶水还剩了一半,可见小家伙喝得不多,白练心里更酸楚了,匆匆洗了个澡,撩起衣摆给他喂奶,小家伙一吸一吸的,吃得很用力。 童童去公园玩的日子,天气好极了,多云天气配着徐徐微风,正适合游玩。 童童起先硬要抱着,到后来,胆子渐渐大起来,自己在路上又蹦又跳,灿烂的小脸满满的幸福。 “谢谢你。”梵肃之真诚的道谢,他努力了这么久,还不如她这么短的陪伴。 “没什么,”白练心里堵了下,不知为何,开始比较起童童和小家伙。 越比,她心里越是吃惊,她怎么会有嫉妒的心?嫉妒童童比她家小家伙得到的多。 “系统,系统,你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白练。杜兰最后精神病发作,自杀身亡,她遗留的精神力很强,你自己注意点。”系统严肃的提醒。 所以说,她一无进展的情况下,还要担心原主精神病反蚀。 白练。杜兰,你大老远来到C国,难道是为了发疯,客死异乡的? “我来找人。”白练脱口而出。 “找谁?”梵肃之握着方向盘的手掌骨节分明,漂亮的像是一双艺术家的手,他方才见她神情疲惫,就找了话题聊,问她为什么来到C国。 “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一个找人,但话还是要圆下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有什么特点,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遇上红灯,梵肃之回头看了她一眼,手指敲击了几下。 她和“她”还是不一样的,“她”是真的温柔到温软的性子,习惯逆来顺受,最大胆的一次,大概就是和他表白了,可惜…… 她却不是,看着娇娇小小一个,却敢独自一人远赴他国,她聪慧善于隐忍,尽管表现的机会不多,这种特质却总能在一次次小事件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 “卡贲请你晚上去‘好景’吃饭。”梵肃之说。 “哦。”富家子弟的生活永远离不开吃喝玩乐,白练无所谓,任何能够刷梵肃之好感的机会,她都不会拒绝。 “大哥来迟了,是不是该罚酒三杯,”好景凑齐了一众公子哥,有个大胆的,不怕梵肃之的冷脸开口。 他有胃病,不能空腹喝酒。 陪他出席过几次宴席,他习惯性出发前吃点东西填肚子,偶尔喝酒过量,就会压着胃。 “梵总您把这些酒让给我吗,正巧渴了。”原主房间这么多酒瓶子,第二天还能清醒如常,可见是个千杯不醉的。 换做别的男人,让女人代喝酒,一定会恼羞成怒,但是,这个男人不会,他成熟,精明,知道什么对自己最有利,从她眼里看到自信,所以,他默认了。 白练端起酒杯,咕咚咕咚的一连三杯,像喝白开水一样,一饮而尽。 末了,匪气的倒扣杯口,示意一滴不剩。 “好,”一群爱玩的公子哥鼓掌起哄,精致如洋娃娃的女人,原来是位汉子,让他们的好感急速上升。 喝完酒,白练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梵肃之身边,叉小水果粒吃。 相反,梵肃之是易醉体质,所以平常鲜少看到他碰,也就在这种兄弟聚会中,他会肆无忌惮。 不过两杯,梵肃之脸颊就泛红,深邃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白练看着看着,竟然觉得他有一点萌态,和她家小家伙一个样。 挺翘的鼻子,特殊的凤眼,不高兴时喜欢抿唇的小动作,真像,白练背着众人视线偷偷戳了他一下。 等等,她忽略了什么? 相似的鼻子,相似的眼睛,相似的小动作,她猛然捂住自己嘴巴,“系统,快出来。” “终于发现啦,后知后觉的女人。”系统幸灾乐祸。 “他真的是小家伙的爸爸,白练千辛万苦,是来找他的?”白练喃喃自语。 说破了,就觉得小家伙完全是梵肃之的缩小版,和她这个洋妈妈除了皮肤,竟然没有一处相似的。 梵肃之张开迷茫的眼睛,“是你。”看了几眼白练后,放松的将头搭上她的脖子处,温热的呼吸吞吐在她耳畔,她愤愤的捏了他鼻子一下。 “呵呵。”卡贲不知何时坐在他们身边,饶有兴味的托腮看戏,“我就知道你们有……呵呵……” JQ,白练直抽,她倒是想,早日JQ圆满,她早日回归,“我只是梵总女儿的法语老师,没有别的。” “没有别的?”卡贲故意擦了擦眼睛,“没有别的他会靠着你。” “他喝醉了。”白练调整了一下坐姿。 “即使喝醉了,他也是沉睡的狮子,不是猫,会让人捏鼻子。”卡贲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给童童请老师,一向是他助理的工作,你是唯一一个,他主动提出来的,哎,真是不动声色……” 卡贲扬长而去,留下白练沉思。 她是特殊的?她真的是特殊的? 答案,还要靠这个醉酒的大爷来回答。 奋起吧 洋妞 005 可能是看白练。杜兰是洋人的缘故,这群人起哄着要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白练吐槽,这个已经被写烂了的桥段,想不到真的要经历。 拿了个轮盘,先是任意人出来拨动,拨到谁,就由拨的对被拨到人提问,当然,被拨到者也可以选择大冒险,同样由拨的人提出大冒险内容。 这群浪荡不羁的公子哥玩起来简直没有下限,除了白练和梵肃之幸运的躲过一劫,其余人都互整的很惨,什么脱光上衣跑一圈,什么主动承认gay,什么和同性热吻三十秒,他们玩得丝毫没有压力。 好运气终有一天会被用光,马上轮到尚未清醒的梵肃之被抓,他选了大冒险。 看卡贲一副逮到你的表情,白练明白他肯定不会好过,不由得也抱着看好戏的心情。 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要殃及池鱼? 卡贲的要求并不太出格,比之他们之前的可算是好太多了,只要求梵肃之随便挑一个人拥吻,或者告白,不限男女。 梵肃之凤眼迷离,似乎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一把拉住离他最近的白练,动作迅猛如猎豹,等白练反应过来,唇上温温软软的,被他死死的堵住。 她刚要挣扎,梵肃之安抚的圈住她的腰际,穿过她的外套,隔着薄薄的一层纱衣,一下一下,温柔的抚弄。 卡贲惊呆。 梵肃之是谁?感情洁癖代言人,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楚家小姐,他何曾与人靠近?何况这么狂野的拥吻一个女人,这是,沦陷了? 终于结束,白练脸红彤彤的喘息,她瞪了梵肃之一眼,换来他勾勾嘴角。 “你要干嘛。”白练一急,连刻意隐藏的腔调都忘了,满嘴标准的京片子。 “哎呀,坐下坐下。”卡贲反应过来,招呼白练坐下,不怀好意的冲她眨眼,她有预感,绝对难逃劫难。 果然。 卡贲受罚后,下一个就轮到她。 白练考虑了一下,决定选真心话。 “来,说说第一次时间。”白练一口水哽在嘴里,瞪了卡贲一眼,满场男性,偏生要挑这个问题,她一个孩子妈,大概算了一下孩子时间,她镇定的说,“十。”八岁 还留在她腰际的手突然捏了一下,梵肃之脸恢复了冰冷,“不早了,该回去了。” “呵呵,你真low。”系统嘲笑。 ***系统出没*** 叮当一声,白练发现自己出现在一面镜子前,看装潢色调,正是酒店的洗手间。 “我替你抹杀了他们的短时记忆,”系统一副她很不争气的样子,“给了你这么好的先决条件,这次的攻略看着难,其实简单到可以当作度假,你也能搞得千难万难一样,大小姐,我知道你一贯是大小姐,但必要的时候,别再端着你的身段,能屈能伸才是首要。原主毁在神经病上,你别毁在精神病上。” “系统,为什么梵肃之会突然表现的。”白练疑惑不解。 “以你对这个男人的多日了解,他像是会随便和女人生孩子?”系统反问。 “可是他平常也没有对我多么关注。” “他又不是痴汉,不管了,你手上还有孩子这个大杀器,不过,我提醒你,你是在攻略梵肃之,心一点要坚定,不可动摇。”系统耳提面命了几遍,似乎极为不放心的走了。 白练整理好出来,包厢里的人各玩各的,梵肃之依旧靠在一边闭目假寐。 一切的热闹和疯狂,仿佛真的只是她一个人一场虚幻的想象。 她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女人大概都是这样,觉得男人高高在上不爱自己的时候,会仰视甚至远离,努力磨练成最好的自己靠近,可一旦发现他其实也偷偷关注着自己,就会变得胆大,肆无忌惮。 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恃宠而骄。 “叮叮叮…”她想的太入神,手机震动了几遍才惊觉。 “您好。”陌生号码,她用法语打了声招呼。 “杜兰小姐,”是大妈的儿子,白练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虽然不熟,但平常也不会用如此生疏的口气,除非,遇到了什么事情。 “杜兰小姐,我们在医院,你先别急,医生在给孩子检查,你快过来,路上小心。” 白练挂断电话,心急如焚,这种心情既像是自家孩子生病的焦躁,又是一种照顾别家白白胖胖的宝贝,结果最后养成面黄肌瘦的无力感。 她拎起包包就往外跑,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梵肃之慢慢睁开眼,颇为复杂的打量眼神,等她快要消失的时候,他也招呼了一个服务生跟出去。 好景门口都是私家车,鲜少有出租。 她等了十几分钟还是空空荡荡的。 “上车。”黑色曼巴赫在她身边停下,后座窗缓缓下降,梵肃之对她说道。 拉门上车,梵肃之宿醉未醒,一手按着太阳穴,瞥了她一眼。 正是讨好的时机,白练主动接过这个按摩的活儿。 肌肤相触的刹那,梵肃之僵硬了片刻,才渐渐放松。 午夜的医院依旧忙碌,他们直接到急诊室。 对了,梵肃之没有放下她就回家,而是一言不发的绷着脸紧随。 白练心想,让他们相认也好,至少小家伙有更好的待遇环境,她呢,私心里虽不愿当孩子是筹码,可毕竟时间有限,和往常几次攻略不一样,往常几年几十年她都安然若素,这次,她心思特别浮躁,总觉得会发生一些事情,压根静不下心。 “杜兰小姐,”大妈儿子率先发现招呼她。 “我儿子怎么样?”她情急的拉住对方的胳膊。 “还好没事,医生说是正常的厌奶症,才会吐。” “那就好。”说完这话,白练又愧疚了,孩子喝的奶是她放在冰箱里的,就算大妈经验老道可能会加温之类,但总归不是新鲜的,何况,小家伙嘴刁她知道,奶粉之类总要纠结上半天才吧唧吧唧的喝上几口。 “快去看孩子吧。”大妈儿子知她心急。 小小的婴儿床上,小小的小家伙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下面挂着未干的泪痕,即使睡梦中,也难受的一抽一抽。 白练弯腰摸摸孩子的小脸,觉得第一眼见到白乎乎的孩子一下子瘦了一圈。 或许是母子间的心理感应,孩子眨了几下睫毛,张开了眼睛,他的小手揉揉眼睛,看清楚了,终于眉开眼笑的长大手臂。 “宝贝。”白练抱在臂弯,脸贴着孩子的小脸,逗得他咯咯的笑,似乎忘记了所有病痛。 谁都没有梵肃之来的震撼,他一向是精明细致的人,孩子熟睡时,他只觉得可爱可亲,但是,孩子的眼睛一开,整体五官完完全全是他的缩小版。 发自我的iPhone 奋起吧 洋妞 006 “对,他是你儿子。”医院走廊上,白练。杜兰深吸一口气,说道。 心里已经认定,但从她嘴里亲口认证,梵肃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已经有儿子了,和一个混血女人419创造出来的。 “他叫什么名字?”梵肃之哑着声音问。 “还没有名字。”纠结了一会儿,白练回答。 梵肃之哽住,他本来还想问,他户口上在哪里? “所以,我儿子没有名字,甚至,还是黑户口?”有个儿子的炸弹袭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容易接受,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是他最有感觉的,他愿意和她一起承担为人父母的责任。 白练母子被动的被他照顾,到孩子住院观察第三天,除了他们之间的一本证,孩子的所有证件已经齐全。 一岁多的孩子本来应该牙牙学语着叫爸爸妈妈,只是因为原主的不在乎,小家伙只能继续咿咿呀呀乱叫。 对了,小家伙取好了名字,梵向阳,白练挑的,她鬼使神差的觉得,这个攻略她会一塌糊涂,不可能陪伴孩子到长大,希望他永远向着太阳,乐观开朗。 “宝贝,叫妈妈……”绿草地上,一大一小一个坐着,一个趴着,白练拿着拨浪鼓吸引孩子注意力,她说的是中文,嗓音轻柔脆美。 梵肃之忍不住笑出声,他近来压力很大,家族已经知道他有“私生子”,表示只接受孩子,不接受孩子的母亲,国外调查结果显示,白练。杜兰不过是普通家庭出身,父亲还是一个酒鬼,索性已经离世,否则,连孩子梵家都不想认,梵肃之未婚,只要他想,以后还会有大把的孩子。 梵肃之倒是想要给她们母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不过暂时还扳不动那股势力,需要再委屈她们一段时间。 “孩子我来抱吧。”照顾孩子是件费体力的活儿,白练确实累得汗水淋漓,也不矫情,交到他手中。 两人围绕孩子的事情,气氛和谐的往VIP病房走去,再过一天,孩子就可以出院。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只要再过半天,不,再过半个小时,no,哪怕再过半分钟,事情,就会完全不一样,可惜,有些人,偏偏注定要相遇。 “啪嗒,啪嗒……”一队白衣大褂的医生护士,推着一名似乎陷入昏迷的病人急匆匆的迎面而来,险些与他们相撞。 是什么人这么大牌?白练走在靠近他们的一面,车子擦身而过时,她好奇的探了探头。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梵肃之抱着孩子,走了几步发现她还歪着头望着走廊尽头,好笑的回过来拉了她一把。 “他是谁?”白练的语气很平淡,指着那个消失的方向。 “莫家大少,先天的病,传闻一直在住院。”梵肃之对这些信息还是了解的,莫家是和梵家不相上下的家族,可惜,出了个体质不争气的大少,常年药罐不离身,近几年更是医院当家一样。 “是他。”白练失魂般喃喃细语,匆忙一瞥,却不影响她看到了那个人的脸,那是她千万次在梦中见过的,现实中想见却见不到的,她太熟悉了,即便有一天,她因为不断穿越忘记了自己的脸,她想她也绝对忘不掉那张脸。 青紫的脸和唇,抽搐的身体,瘦削的手臂,只要一眼,她就看清了整个面貌。 白练呆呆的看了梵肃之几眼后,突然扭头,往那个方向跑去,表情狰狞疯狂。 等梵肃之把孩子交托给护士,自己找到她的时候,她趴跪在急救室门口,双手牢牢抓住金属门柄,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显。 “起来吧。”梵肃之扶起她,那双最吸引人的蓝色清澈的大眼,变得呆滞无神,大海如果失去了颜色,恐怕会变成灰色沉寂的死海,白练。杜兰就是,他也有万千疑问,终究默默的压在心底。 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冰冷冰冷的,直到手术门敞开,医生推出罩着氧气,但明显呼吸平缓的莫家大少,白练才似乎扭曲的露出一个微笑,挨着他,上前望了一眼,目送他进入观察病房。 “我去洗个脸。”白练的理智似乎在逐渐回笼。 冷水泼在脸上,滴答着流入脖子,白练望着镜子里和自己全然没有一丝相似的脸,才惊觉,这不过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怎么会有他呢? 她觉得是梦,一定是梦。 “不是梦。”系统开口。 “你什么意思?”白练冷声,“他在那里好好的,这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一个长得像他的人而已。” 你在自欺欺人。 白练放心不下,她此生唯一的牵绊,就是那个人,她求而不动,只能不断隔空与之作对,才能多知道一些消息聊以安慰。 “你只要记住,你的任务是攻略梵肃之,其余人和你无关。”系统似有叹气,忍不住再提醒。 我一定要做一个坚强的人,我会长大,会独立,会照顾自己,还会好好守住事业,没有你,我会更好。 这是他离开时,白练对他嘶吼出的一句话,经年累月,她自认自己做到了,没有他,她更专注,获得的成就更好,只是,执念既生,缘何斩断? “白练,鉴于你前几次任务圆满完成,就奖励你获得技能,唱戏技能正式get,微笑暖心技能正式get,刺绣技能正式get,以后,你每完成一个任务,都能得到该任务中相对应的技能,耐心点。”系统难得一次感性,如果有形,它肯定会摸摸白练的头,她的脸色,太憔悴了。 除了一些病态的苍白,梵肃之在白练身上看不到一丝方才极致的癫狂。 她落落大方的和他继续讨论孩子将来的教育,间或的,也会挑一些能够想起的孩子刚出生那会儿的趣事给他听。 梵肃之听得很认真。 白练早已练就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却一副镇定,她讲着孩子,心里已经飞到了天外,仰天的动作,让她眼眸内的隐隐忧伤得到了很好的掩饰。 奋起吧 洋妞 007 “天气真好。” 白练拍拍手随意就着草地坐下,阳光媚意,她用手虚遮住,蓝眸微抬,炯炯有神的看向一步之遥轮椅上的男子。 莫牯充耳不闻,他习惯了,这副破败的身体,像散发着腐味的肉片,吸引成群结队的苍蚊叮咬。 白练微微一笑,继续看着他,真像啊,不是照片,不是视频,是真真实实的在她面前。 只要伸一伸手…… 她忍不住倾身。 葱白的指端凝格在三厘米处,因为莫牯微偏头,阗黑的墨眸平静的盯着她的手指。 他始终是温柔带笑的,哪怕是这个觊觎他“美色”的陌生女人。 白练忽然笑了起来,真好,她放下手,安安分分的坐回草地。 莫牯一怔,继而恢复自若,静静的翻看手中的文件。 他在看文件,她在看他。 莫牯故意放慢速度,一份二十多页的资料,他平常只要半个小时,这次,用了整整三倍时间。 都不用眨眼睛的吗?余光中,莫牯总能瞥到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回去后是不是也能演戏了呢?白练苦笑,那么在乎的脸,她压抑住了,深深的隐藏住沸腾的喜悦,就纯带着欣赏。 莫牯终于看完,他不喜欢身边有人,即便是行动不便也不行,修长瘦削的手掌扣住轮椅转盘,用力地一步一步往前转动。 “哎。”白练拦住他,“正巧我也要回去。”她双手搭上轮椅把。 “让开。”低沉沙哑的语气,声音不像呢?白练黯然低头,推着的动作没有停。 莫牯慢慢的回过头,冷淡的看向她,他们不熟,他也没有无能到需要她的帮助,他曾经用这招生人莫近的态度呵退过一大片汲汲营营想靠他上位的女人,他对女人一向没有耐心,但会保持基本的绅士姿态。 白练看着这双熟悉的眼睛,忍不住想到当年,他也是这样,不用只字片语,只要一个淡淡的眼神,就让八爪鱼一样攀在他身上的自己默默的滑下,然后歇斯底里的咆哮,却终究不敢再挽留。 他离开后,她从来不哭,她知道不会再有人用温柔的手窝为她抹泪。 或者,她也不敢当着他的面哭,他说过她是坚强的女孩。 可是,怎么办呢?尘封在脑海里的记忆一旦打开,就再也控制不住。 白练蹲下身,埋在膝盖里哭,她哭得很文静很压抑,就如同过去几年的生活。 金发碧眼的洋妞对着一名男子哭,在医院内还是能够引起一些注意,有附近的指指点点,莫牯被她突如其来的一笔弄得发蒙,他想一走了之,就像对待那些人一样。 轮椅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理智告诉他不需要回头,可惜,他没有控制住,心里的小人战胜了一切,说她是不一样,哭得不一样,别的女人哭得梨花带泪博取他的爱怜,她却将自己埋藏,别的女人都爱叽叽喳喳炫耀对他的关注,她却是安静的坐在一边。 莫牯从生病后看透人情冷暖早已变的铁石心肠,这一个小小的回头,对他自己来说,震撼得不比白练少。 “擦擦吧。”洁白如雪的丝质白绢递到白练膝盖上,白练抽了几泣,缓缓的抬头。 湛蓝的瞳眸经过泪水的洗涤愈发显得清澈汪蓝,红通通的小鼻子急促的呼吸,金黄的发梢几根黏在脸上,有点滑稽,白练如果是在任务中绝对不允许自己犯这样的错误,可就是这么真实的一幕,让防备心极重的莫牯逐渐放下戒心,他为自己找了借口,之所以待她不同,就是源于这份真实。 “不用。”抽噎着自己抹了一把。 小花脸,莫牯看着这样倔强的小姑娘,脑海里闪现三个字,自己手上忍不住捻起白绢为她擦干泪痕,等到白绢皱巴巴一团,他才呆住,自诩冷血,却怎么和一个初见面的女子暧昧不清了呢。 又是相似的一幕,好像那时他们还未长大,他宠她上天,她总爱故意大哭大闹,明知道眼泪都是假的,他还是会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为她擦干脸,然后无奈的平视她几秒,应该的责备,最后统统变成宠溺的叹息。 “你以后千万别这样给女孩子擦眼泪,会让人万劫不复。”白练抓住他的手腕诚恳的说。 为了这样一个骨子里透出来的微笑,任何女人都会沉沦。 “那你呢?”莫牯淡淡的收回白绢问道。 “我也会。”白练认真思考后郑重的回答。 莫牯抿唇暗笑,这个问题需要她思考,需要这么郑重其事吗? “你每天都会来这里看书吗?” 不会,只有住院住到极度心情烦躁的时候,何况,他最不爱医院浓郁的消毒水味,怎么可能每天来。 “嗯。”他几不可闻的点头。 “那我可以每天来找你聊天吗?”白练想要借着这张脸,磨平多年不见的隔阂,她怕如果有一天回去,偶尔在街上相遇,她想必会大惊失色… “看书需要安静。”嘴硬的妥协。 “我也不爱说话,我中文不好,”白练举手表决,撒谎都没准备草稿纸,明明地地道道一口京片子。 “随你,”莫牯背过身后眼里满是笑意,萧条了几十年的生命,多一只聒噪的黄鹂鸟,他也有些期待呢。 ********* 梵肃之伫立在窗口,看着莫名登对的他们演出一剧悲喜相逢,他听不到,并不代表看不懂,白练的依赖,莫牯的退让,他们应该是绝无交集的个体。 他心里隐隐的不详,本来对白练,他有好感,后来为了孩子,他愿意娶她,现在呢,就像一个贴上你标签的非卖品,突然有人说要高价收购,他不是不能放手,只是,竟然舍不得。 哒哒哒,白练独自一人跑进来,抱起床上翻爬的小阳阳,么么的亲了好几口,显然是心情好极。 “明天阳阳出院,这是房子钥匙,我要出差,会派司机来接你们。”梵肃之若无其事的递给她钥匙串。 “哦。”白练沉默了下,孩子不宜久在医院,只是,她忍不住想见他,和他说话。 “有问题?”梵肃之挑了挑眉,心底有他险些控制不住的急躁。 “没问题,”粲然一笑,即使不在医院,她也可以来看他,早点起床就是。 奋起吧 洋妞 008 “天气真好。” 连续几天,白练都是以同样的开场白出现在莫牯身边。 “你不累?”莫牯微微抬鄂,她掩饰的很好,可惜逃不过他常年观察的眼睛,分明是从远处赶来,而不是像她自己说的,也住在医院的陪客房。 “恩?”白练一顿,继而眉目含笑,“呐,被你看穿了,为了见你,我一大早转了2趟公交呢。”白嫩的手指比划一个二,娇嗔的炫耀。 “你住哪里?”莫牯想,是时候该出院了,既然她不方便。 “我住在新月区”白练没敢说具体的地址。 “恩,我也住那片。”装作无意识的嘀咕了一句,莫牯考虑马上给助理打电话,让他把所有日常用品都送过去,他今晚开始就睡那里。 白练要了莫牯的号码,隔天叮叮叮的七点准时给他打电话。 彼时,某人早就穿戴整齐,手里握着的手机显示是他看了无数遍的数字,一早上的心情明媚如春。 “恩,那你先去吧。”莫牯迫不及待的开门,嘴里却死鸭子说着反话。 火速赶到约定地点,迎面走来的白练,像是他灰色生涯中的五彩缤纷,所过之处,妍丽绽放。 他看了看表,好像走的太急了,和他说的要洗漱时间不符,微微顿住,从斜侧面,看她焦急的跺脚,期待的往四周望望,有个人,无时无刻不在等待你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吗? 莫牯有点心软,她额头上在流汗。 抬步往前走,如愿的看到白练脸上惊喜交加,她捂着嘴,“你能走路?” 她先是愣怔住,随后呼啦一下,像小飞鸟一样蹦了起来,冲进他的胸口,也,冲进他的心里。 “太好了,太好了。”她喋喋不休,“呀,那你为什么坐在轮椅上,害的我还遗憾,这么个风光霁月的公子,真真可惜了。” 她摇头晃脑,莫牯笑笑不语,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掌心的触感如预想的一样,细软柔滑,他想,他就这么三五天,对一个从天而降的姑娘束手就擒。 莫牯还是告诉了她,他之所以虚弱,是因为早产,心脏动力不足。 简而言之,心脏疾病。 莫牯还是一个勤快的上班族,熟了后,他就带着电脑出门,白练吃东西的时候,他就处理邮件,白练无聊了,他腾出电脑给她玩小游戏。 桌面上的资料,不是绝密,却也是一个公司高层才能看到的,莫牯竟然对她丝毫没有防备,白练瞪了他一眼,这样小白兔的个性,加上这副身体,他会被欺负的很惨吧。 殊不知,她的表情太明显,莫牯苦笑不得,他隐身莫氏幕后,杀伐决断从来不留情,凭着的,就是狼一样的敏锐与杀气,他不是不防备的人,相反,他是防备到极致的人,可这次,他决定任性一回,更加尊重直觉,直觉,若是他对她防备了,这辈子,也别想再靠近她一步。 莫牯甚至没有去查她身家背景,他愿意纵容她,等她主动开口。 每次工作超时,莫牯都会胸口痛,必须含上几个药片,白练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帮你看。” 从商多年,这些资料,她了然于胸,夺过他手里的,自己翻看。 勾勾画画,她的速度也不逊色,莫牯笑着由她胡来,大不了,他晚上重新再看一遍。 “喏,这些你可以签名,这些你决定。”分门别类的堆放一边,白练努努嘴,清澈的蓝眸透着一股精明干练,让莫牯暗暗惊奇,拿起她批注过的,越看嘴角的笑意越深,这姑娘,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吗?许多的观点和意见,和他不谋而合,莫牯没有因为她的聪慧而提起戒心,他只觉得欣慰,他的姑娘,宁可精明一点去骗人,也不能被骗。 梵肃之出差的一段时间,他们JQ四射,不,是感情急剧上升。 白练渐渐的能够区分他们,也能够正视自己的想法,她挂念他,怀念他,时间磨平了她心里的一点点恨。 两小区中间的咖啡厅,白练和莫牯各自做着事情,店门口的风铃叮咚一声,服务员甜美的招呼,“欢迎光临。” 湛亮的黑色皮鞋,一步一步缓缓走来,停在白练跟前。 “梵总。”莫牯先抬头。 “莫少。”梵肃之颔首示意,他一身西装,和怀里可爱的娃娃有些不相称。 莫牯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白练,阳阳饿了,在找妈妈。”梵肃之用的法文,他在低调的宣示主权。 “妈妈抱。”白练伸手接过,如果说,梵肃之第一句话,莫牯听不懂可以暂时忽略他们之间亲昵的关系,那么,这一句,不亚于晴天霹雳。 凌厉的目光倏然转向白练,莫牯在人前一直都是伪装的谦雅,这个如狼般的眼神,则是彻底暴露了。 “咦?”白练心惊,这是莫牯吗?这张脸,配上这个眼神,奇异的感觉。 在他快贴上白练的身体时,梵肃之拥住了她们母子,他身材高大健硕,和莫牯的苍白羸弱形成鲜明对比。 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莫牯恨恨的想,该死的般配,该死的幸福。 所以,他的出现,只是一个笑话? 他要收敛所有外露的不该有的。 两个男人较量的目光在空中对视,梵肃之稳如泰山,莫牯势在必得。 都是见惯风云的人物,很快,各自收起情绪,恰好白练的心思被好动的小阳阳吸引,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火花四射。 “外面热,还是带阳阳回家吧。”梵肃之手上还有一把花色太阳伞,来时,他就半撑着护住孩子娇嫩的肌肤,回去时,他可以全撑开,为她们母子遮风挡雨。 “再见。”白练如常的挥挥手告别,没心没肺的,莫牯恨得咬牙。 “我要白练。杜兰所有的信息。”莫牯啪得丢下电话,忍不住自虐得又看向窗外渐行渐远的一家子。 “白练,我不准。”他勾唇冷笑,哪怕舍弃一切代价。 奋起吧 洋妞 009 “很开心?”梵肃之靠在床头看一大一小呵呵傻乐。 “恩。”白练随口应道,不对呀,口气酸酸的,他指的是她和莫牯? “莫牯温柔风趣,是挺好的。”她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偷偷看他反应,却被逮个正着,梵肃之健臂一拉,将她整个抱入怀里。 冷酷总裁如此感情外放,真的好吗。 白练白了他一眼,小阳阳呆萌的坐在地毯上,歪着小脑袋,不明白陪他玩的好好的妈咪,怎么一下子飞起来了。 “妈咪……”挥舞小胳膊,嘟嘟嘴叫道。 “阳阳会叫妈咪了。”白练挣开梵肃之的拥抱,跳下床,抱起孩子亲了亲,“阳阳乖,再叫一声妈咪。” “阳阳,叫爸爸。”梵总裁紧随其后,他太高了,只好微微弯腰,脑袋搁在白练的肩膀上,与自家儿子齐平。 “阳阳,叫妈咪。”小阳阳咯咯咯的笑,妈咪重新和他玩了,他配合的软糯糯的又叫了声,“妈咪。” “真乖。”白练奖励的亲了小阳阳红润润的小嘴一口。 “不是都先会喊爸爸吗?”被无视的梵总裁郁闷,自从知道他有个儿子,家里工作了几十年的阿姨天天给他传授爸爸经,信誓旦旦的和他保证,孩子一定是先会叫爸爸。 “先来后到,我先教的阳阳,你都没有教过他。”天地良心,白练咕哝这句纯粹是实事求是,没有带着抱怨。 但是,梵肃之愧疚了,“再等我一段时间,马上,我会接你们回家。” 安抚儿子,更是安抚儿子他妈。 “得了,我们这样也挺好。”白练傲娇的抬头,她接了一些翻译工作,只要稍微翻译的勤快一点,工资基本能够达到小康水平,养自己够了。 孩子果然是最好的气氛纽带,新晋爸爸妈妈为了在宝宝面前争第一,玩得不亦乐乎。 ************** “你都不要来看我了吗?”在线聊天软件上,莫牯发过来一则信息,还附带一个委屈的小表情。 “不会呀。”白练急忙安慰,“我最近有接工作,所以比较忙。” “哦,我也很忙,总是要多吞几个药片。” 多吞几个药片?白练皱眉,手指快如飞,“是药三分毒,你要注意休息,不是多吃药。” “哦。”乖乖认错。 “你先去洗澡吧。”梵肃之不知何时在她身边,她心虚的手机往枕头后一塞,这似乎是种出轨的征兆啊。 匆匆拿了换洗衣物,跳进浴室。 梵肃之看浴室的门合上后,从枕头下拿出手机,亏得白练平常不设密码,他轻而易举的翻到莫牯的号码。 聊天记录什么的,他表示会看了心塞。 “喂?”莫牯接通,他的私人号码,只有几人知道。 “莫少,少用苦肉计。”随便一想,梵肃之就知道莫牯会用自己的身体“优势”,当即开门见山。 “梵总,苦肉计虽然老套,只要有用就行。”莫牯注意到,每次他手一压胸口,哪怕是无意识的,白练都会很紧张,比他自己都忧心忡忡。 “白练,我住院了,对不起,明天不能和你见面了。”挂着免提,莫牯翻开他们的聊天界面,在晚安后,补了这一句。 叮咚,隔着电话,莫牯也能听到白练手机的提醒音,他得逞的翘了翘嘴,“梵总,我们下回见。” 梵肃之捏着手机,按在删除键,最后还是放弃,回避,不是他的风格。 果然,白练出来后看到这条信息,担心的辗转反侧,恨不得立刻起床去医院。 凌晨处理完公务,莫牯果然到医院报道,医院有他的专门病房,高级VIP装潢的和豪华酒店一样。 清醒的熬到面容憔悴,他满意的闭上眼睛。 醒来后,白练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见他挣开眼睛,小心翼翼的帮他垫高枕头,“身体不好就不要逞强,你看看你这张脸,拍鬼片都不用化妆了。” 可是你会来看我,莫牯不知道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还是觉得寂寞了,只觉得再多的苦痛,能换来她的关注,他都甘之如饴。 “还有哪些工作没有完成,我帮你一起看。”白练留意到身边的桌子上是他片刻不离身的电脑。 “都快好了,”他说这话时,电脑已经被白练打开。 屏幕上多了一个文件夹,因为莫牯的商业资料都不瞒她,她就没有心理压力的点开,一帧一帧,都是各种落日的照片,美得惊心动魄,有大瀑布下的,有海边的,有高山峻岭的,也有雪中的,好像浓墨重彩是他生命中缺乏的,他就拼命想要汲取。 “好漂亮。”白练痴痴的看着。 “你也喜欢,下次,我们一起去拍。”他期待的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等着她点头。 “偶尔也拍拍日出,有不同的美。”落日代表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可他并不是油尽灯枯,他还年轻,白练想象不到,她要如何看着这张脸渐渐失去光彩,然后枯萎。 她简直不敢做这个假设。 莫牯失望的敛起笑容,她还是不愿意陪他吗? “等你康复了,我一定陪你去拍一次,不仅日落日出,还有大自然美丽的各种风光。”白练握着他的手,承诺。 “好,一言为定。”莫牯大力的点头。 就算是骗他的,他也相信,他昨日纠结于她结婚生子的事实,最后却纠结不过自己的心,他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健康,就应该是资本之源。 白练出来后找了他的主治医生,并偷偷去做了心脏比对测试。 *******系统出没*********** “系统,我在这里呆不久,是吗?”白练冷声问。 “你怎么知道。”系统惊异。 “一个能够扰乱我思绪的人存在,你会允许吗?”白练玩味的反问。 “恩。”系统默认。 “我要救他。”白练坚定的说,“你知道为什么。” “这要靠你们人类的医术,”系统说得很无奈。 “能够每次把我移魂,区区一个小手术,能奈你何,我不管,反正你必须救。” “好吧好吧。”系统妥协。 这一天,他们彼此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对方都不可能知道的决定。 白练签了心脏捐赠书,点名留给莫牯。 莫牯写下遗嘱,他身后财产第一受益人白练。杜兰,第二受益人,梵向阳,否则,全部献给慈善机构。 奋起吧 洋妞 010 “我找的就是你。” 白练。杜兰在医院门口被人拦住,女子精致美丽的脸庞充满愤意,手指着她目标明确。 “抢了别人未婚夫别不承认。” 大姐,我们认识吗?白练一头雾水,打算绕过她。 “我求求你,孩子还这么小。”女子忽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死死扯住白练的衣摆不放手,“我女儿才五岁,她有自闭症,要是爸爸不要她了,多可怜呐。” 谁来把病人拖走,放错地方的吧,大姐应该在精神病医院的。 白练不理睬,继续准备绕道过去,谁知女子力气大的惊人,“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你总该认识她吧。” 从身后拎出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梵肃之的女儿? 白练顿住,或许她还真该认识。 “童童,妈妈带你出来玩吗?”白练蹲下身,放柔声音问道。 “嗯,”童童咬着唇想了好久,点点头。 白练趁机将发抖的童童带到身边,童童怯怯的笑了,拉出脖子上的挂坠,示意她看。 正是眼前这个女人,穿着学士服,甜笑妍妍。 “把你女儿的妈领走。”白练打电话给梵肃之,若非系统告诉过她,童童不是他的亲身女儿,她想她也会怀疑他的按兵不动。 梵肃之急匆匆赶来,歉意的看了白练一眼,先走向女子,“你怎么出来了?” “我病好了当然要出来,感冒又不是大病,就你大惊小怪。”亲昵甜蜜的挽住他的手。 梵肃之习惯性的避开她的动作,“怎么了嘛,女儿都这么大了,还不好意思,童童,过来,和爸爸妈妈一起。” 示威性地看了白练一眼,招招手,童童不为所动,躲回白练背后。 “你个死孩子,不知好歹,这个是坏女人,生了弟弟,以后你爸爸就不要你了,把你卖给巫婆,天天打你骂你。”女子边说边一巴掌呼向童童。 “住手。”梵肃之禁锢住她的手腕,“回家。” 头疼地揉了揉,治了五年,医生说心理暗示疗法很有作用,她基本已经恢复健康,说话做事也和普通人无异,都是扯淡。 李家怎么敢放她出来? 梵肃之不知道,李家因为白练母子的出现,觉得联姻出现危机,迫不及待就想手段阻止,刚好李媛渐渐意识清晰,他们等不及就让她出击。 李媛在梵肃之面前乖的像无害的小宠物,摇头晃尾巴,到白练面前又是张牙舞爪的猛兽。 在精神病院的五年,用尽办法医疗设备,都不能控制住她的疯癫,直到,有位自身患过心理问题的医生出主意,说可以试试用心理暗示法,即让病人活在她想要的最美好的世界里,那里没有危险,没有痛苦,只有她最爱的人,过着happy的生活。 不得不说,这个治疗很成功,李媛只记得自己是梵肃之的妻子,有个五岁的被他宠爱入骨的女儿,他们幸福得让人嫉妒。 这一切,都是她想象的,就像你白天想着要富可敌国,晚上马上坐拥天下是一个概念。 但凡事总是利弊相随,心理暗示疗法也很脆弱,一旦有人打破它,哪怕是一个小口子,也可能会满盘皆输。 白练,就是这把锤子,敲出了一个千苍百孔的伤疤。 系统将前因后果解释一遍。 “所以说,这个攻略里的人都有病?李媛神经病,白练。杜兰神经病,打酱油连脸都看不到的医生也曾经神经病,这是精神病联盟吧。” 白练吐槽。 “你别得意,这个攻略乱七八糟,本系统决定最后会给你多加一个攻略任务,以示惩罚,当然,以后完成不当,也按此标准。” *** 李家认定童童是梵肃之的女儿,明里暗里逼着梵肃之娶李媛,各大新闻报纸轮番猜测婚期已近。 莫牯听到这个消息时暗爽,梵肃之只要有一丝丝顾念与李媛的情谊,就不会公布童童出生的真相。 他调查的一清二楚,可他也不会傻的帮他解释,正好让白练投入他的怀抱,求之不得。 莫牯猜错了,白练也没有想到,梵肃之会选择坦白,造成这个局面,他有间接的责任,可他不应该为这个无心的错误赔上自己的一生,包括他的爱人。 梵肃之决定不再瞒下去,事情很简单很俗套,李媛大学毕业当天向他告白,他素来只当她是邻家妹妹,便委婉的拒绝了。 可惜,年轻姑娘总自信的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会终结她看上的男人,一旦她发现不是,就企图用堕落这招,让男人垂怜疼爱。 自己都不懂的爱自己,还奢求什么不爱你的男人关注呢。 梵肃之家族事业接手,根本忙得分身乏术,小女孩的心机,他压根没有注意到。 如果不是最后出事,梵肃之和李媛,大概已经变成了永不交集的二字。 “我出事了,求你过来。”梵肃之加班完在吃宵夜,短信叮咚一声。 他顺手打开,就看到这一条,摇头无奈,前一条再前一条,都是类似的,脚伤了,身体不舒服,考试不及格很伤心,诸如此类多得像每天邮件中跳出来的垃圾推广信。 狼来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叮咚,”又是一条,这次是彩信,梵肃之坐的是偏僻的小餐馆,缓冲了好几秒。 一张衣衫凌乱破碎的图片。 梵肃之心一惊,毕竟是看到大的姑娘,拔腿就跑向车子。 经历这样的事情,李媛闭门不肯见人,甚至连家都不愿回,梵肃之没办法,替她找了个安静的度假村疗养,一养就是半年多,等他再看到她时,她已经怀胎六甲。 打胎已经不成,梵肃之和她谈未来,结果她崩溃,李媛问他,能不能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娶她。 婚姻不是怜悯,于是梵肃之拒绝,李媛大哭大闹说他嫌弃她,那天,梵肃之难得感性的告诉她,他只是不爱她,如果是他爱的人,即便再残酷的现实,他都会接受包容。 五年前五年后都被拒婚。 ***系统出没*** “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李媛约了白练几次,她没有赴约。 最后系统不耐烦了,问她还想不想早点结束任务。 想,但不想明知道会死于非命,还乐颠乐颠的去吧。 “系统,咱换个温和点的离开方式呗。”讨价还价。 “你还要不要完整的心脏,听说莫牯旧疾突发,情况很危急。” 你赢了。 就是现在白练乖乖坐在李媛对面的场景。 “你是故意装疯卖啥,五年前的戏,你在自导自演,对吗?”她的神情一点都不像被催眠过的,疯狂有,却绝不是那种疯。 “那又如何,”李媛冷笑,她精心策划的局,都是因为她的出现,“没有人人会相信。” “我说的他们也不信吗。” “信,可很遗憾你没有机会说了,我很享受精神病患者这个新的职业呢,它还有一个好处,杀人也不用负责哦。” 李媛手中锋利的水果刀迅速捅向白练的胸口,一时间,艳红满地。 “每个人都会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我忘了告诉你,我手机录音了,”白练说得断断续续,李媛疯狂的找她的手机,“没用的,直接连接到电脑报警。” 白练微笑着闭上眼睛,她当然要提前报警,手指最后按了莫牯所在医院的号码,通知回收心脏。 *** 莫牯一觉睡得特别舒服惬意,等他醒来后,医生告诉他,他的心脏棒棒的,可以承载任何风吹雨打,医生同时感慨,捐赠给他心脏的人真是奇迹,明明胸口多处中刀,竟丝毫没有损伤到心脏。 莫牯在自己房间找到一份遗嘱,第一受益人是白练。杜兰,就是医生嘴里好心的捐赠人,第二受益人是梵向阳,真是奇怪的决定,他撇撇嘴暂时搁置一边。 梵向阳二周岁生日宴,大红喜帖,谁家会办这么前后不着村的宴席? 梵向阳,不就是那个他遗嘱上的受益人吗,看看也好。 看到后,莫牯就决定不改了,发自肺腑的疼爱熟悉。 梵肃之远远的朝他举杯,眼神复杂异常。 大姐 小生有礼 001 江湖上,一庄一堡四‘门’七派,睥睨武林。 天下第一庄位于中原,黑秘堡坐落西北边境,四‘门’七派则是分布各处。 最初都以正义起家,惩恶扬善,但随着黑秘堡更换一轮轮堡主后,黑秘堡变得亦正亦邪,逐渐脱离正道人士。 尤其二十年前,黑秘堡落入一名‘女’子之手,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一庄四‘门’七派派出无数高手围剿,均是铩羽而归。 不管江湖如何风云变幻,有一个地方,始终是莺歌燕舞,酒‘肉’池林。 白练感觉到身下的触感细腻如丝滑,肩膀有人不轻不重的按摩,口中不间断有甘甜的水果塞入,她眯缝着眼,慵慵懒懒的享受。 这待遇太好了。 终于,她在系统提示音中正式接收这个身体,慢慢睁开眼。 古代宫廷剧中才出现的,设计成蜿蜒美人状,尺寸超标,线条流畅的贵妃榻,身下细腻的触感是铺陈了一层松松软软不知名的厚锦缎,有专‘门’的搁脚架,手腕右侧齐整整一溜小糕点,各‘色’水果。 “霓虹姑娘,你该接客了。”推‘门’而入的‘妇’人,衣着鲜‘艳’纱裙,手中的画扇一摇一摇。 霓虹姑娘?接客?白练黑线,她是摆脱了白练这个名字,却沦为青楼姑娘了? “都下去吧。”‘妇’人挥挥手。 白练注意到,塌下趴伏着两名男子,他们香肩半‘裸’,身上披着一层薄绸衣,松松垮垮的仿佛随时能够滑落,满头黑发披到腰际,俱是低着头,不过,从‘露’出来的肌肤和身段,必定是不俗的男‘色’。 场面‘淫’、靡、香、‘艳’。 “慢着,都抬起头来,”白练轻佻的往后一靠,动作驾轻就熟的仿若多年妖姬。 “奴等不敢。”男子们轻颤,小声回答,却不敢抬头。 “唷,居然这么怕一个青楼姑娘,”白练心里狐假虎威了,“嗯?”她拉长尾音,带着一丝威胁。 男子慢慢抬首,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面白如雪,稚嫩清秀,纯的像刚从树上摘下的青苹果,鲜嫩‘欲’滴,最有特‘色’的,就是眼角下,各自一左一右的泪痣。 白练心里忽然一阵悸动,原主残存的魂魄干扰得她一阵烦躁。 作为一个青楼姑娘,她算是福利待遇好到,拥有‘私’人男宠? 双胞胎兄弟退下,‘妇’人脸上的笑突然收敛,单膝跪下,“属下参见主上。” 得,又是一出闹剧。 “起。”她散漫的挥挥手,不曾从榻上起身。 “轿子已经备好,恭请主上。”‘妇’人严肃着一张脸,配上她老鸨装,倒也别有一番风趣场面。 “嗯。”白练高冷的继续挥手,‘妇’人似乎习惯了这样的,躬着身子轻声退出,房‘门’关上那一刻,她尖利的嗓音飘来,“霓虹姑娘,你快着点,大爷们都等着呢……” 白练轱辘一下,爬起来,险些栽倒,她低头一看,大红纱衣拖地,成折扇状逶迤了直径两米左右,她就是不小心踩了一脚。 她的目标是房间内落地黄铜大菱镜。 风华绝代。 脑瓜里忽闪闪就是这么四个字。 小巧‘精’致的瓜子脸,红‘唇’似血,上挑的细长狐狸眼,琼鼻‘挺’翘,细眉弯弯,脸上的肌肤无法用言语形容,请参考现代最流行的,把美人如‘玉’的图片,再继续美图一下,刷刷刷磨平任何不经意的角落,留下那种毫无瑕疵的视觉冲突。 不错,就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玉’足白皙,飘逸出尘。 细腰丰‘臀’,还有‘胸’口沉甸甸的,至少E杯难以一手掌握的size,一举手,风情万种,一扭腰,万种风情。 颜值上,赚大发了。 白练托腮欣赏自己半、‘裸’的身体。 嗖,嗖,她耳朵一动,像曾经看到的武侠剧一样,她听到了外面轻微的风吹草动。 “出来,”薄纱一收,整个人一个空中回旋,妖娆的倚靠菱镜。 “恭喜你,获得绝世武功。”系统轻快的拍掌声,“优秀员工福利多多,先给你一个放松的假期,享受各‘色’美男吧。” 话声落,她感觉体内蓬勃的‘精’力充斥五脏六腑,源源不断的招式涌入她的记忆,起飞,落地,击掌,挥剑…… 她继承了原主的绝代武功。 “参见主上。”四名黑衣‘蒙’面的护卫跪地。 大晚上的,瞎折腾什么呢。 白练扶额,旋身进屏风换衣,玄‘色’夜行衣,干净利落。 四名护卫足尖点地,跃上对面房檐,白练随之轻身一跃,居高临下,‘花’园内的凉亭变成了鸽子蛋大小,她的速度远远不是护卫能够比拟的,衣袂翩蝶如乘风而去。 循着记忆,她找到了山顶之巅的石‘洞’中,进行所谓的闭关修炼。 石‘洞’内俨然是一个独立套房,卧室,起居室,洗漱间,冰冷又温馨。 白练找到神雕古墓中类似的寒冰‘床’,跳上去,盘‘腿’打坐,首先气沉丹田,她遵循古书中说的,凭着原主的武学天赋,一招一式,慢慢比划,或许是静坐起了效果,她渐渐觉得浮躁的心变得沉静,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股暖暖的气流,冲刷寒冰‘床’带来的寒气。 不知运行了几周天,当她放松下来,整个身体仿佛浸在水中,满头满脑的汗,衣服贴在肌肤上,痒痒的不舒服。 在洗漱间冲了个澡,神清气爽的又是一枚美‘女’子。 轰隆,打开石‘洞’‘门’。 她脚下轻盈的似是踩在云朵上,轻盈迅捷。 “恭喜主上,练成神功,千秋万代。” 四名护卫面面相觑,然后跪地,高声道喜。 白练嘴角一‘抽’,她就进去了这么一会儿,练成了神功,坑爹的设定啊。 原主心思郁结,每每练到最后一层,总是会走神,导致功亏一篑,多次自伤后,终因走火入魔身亡。 “都下去吧。”白练心情大好的,白天风景好,她想试试自己的轻功。 “是。”主上神功大成,江湖中难逢敌手,他们十分放心的撤退。 白练双臂一展,如飞鸟腾空,掠过山头,身体行动时如迎风飞舞,千山万水皆在脚下,人生能有几回这样的体验,她高兴的咯咯笑出声,江湖梦,她也有。 “提醒你,你的攻略目标在前方,提醒,提醒。”系统冷不丁的连续提醒了三遍,其实,是她太得意忘形,忘了自己享受的同时,也要付出。 大姐 小生有礼 002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哈哈…”银铃般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安衡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回头。 白练正一副忍俊不禁的笑弯了腰,素手指着他手掌,“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学孩童的三字经,太逗了,你不会…” 白练恍惚的刹住话语,他穿着宁采臣一样的翩翩白衣,五官俊美斯文,眼角下明晃晃一颗泪痣,如泣如诉,头顶是四角沿帽,后背一个竹筐,‘露’出一把油纸伞。 “小生不知大姐在此,打扰了。”书生看了她一眼,干脆的站起身。 真是古代典型的文弱书生,雅致彬彬谦虚有礼。 可是,他居然没有为眼前的美‘色’所‘惑’? 白练很不客气的承认,这张脸,她自己都恨不得拿着一面小镜子时时看着,而且左看右看,各有特‘色’。 “哎,你还没有回答我,怎么一个大男人,还看三字经?”白练张开手臂蛮横得拦住下山的小道。 “大姐,夫子教导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也,小生便要从头看起。”书生拱了拱身,回道。 大姐,白练蹙眉,这个呆子书生,刚刚叫了她一句大姐,又一声大姐,接二连三的还叫上瘾了。 “我很丑吗?你怎么都不看我?”白练忽得凑上去,抓住他的手腕,踮起脚尖,挨着他的耳朵暧昧问道。 这么干净的小男生,放在平时,白练绝不会丧心病狂的去调戏,可谁让他是攻略对象呢,小书生什么的,最好把握、也最难把握,骨子里的道德思想经太根深蒂固了,这不,耳朵根红红的,还害羞上了。 白练暗忖,必须一击拿下,否则,他就会竖起厚厚的防护墙。 “说呀,傻啦。”葱白‘玉’指戳他‘胸’口,“快说…” “大姐美丽非凡。”书生企图推开她,可白练的功夫不是白练的,不动深‘色’的牢牢抓住他。 “我靠你这么近,你都不抬头看我。”委屈的泫然‘欲’泣。 “大姐,你的衣服掉了。”书生平静的回答。 大姐大姐,再见大姐…等等,他说什么,衣服掉了? 白练惊悚的低头,mygod,本来就包不住的酥\/‘胸’半隐半‘露’,莹白如‘玉’的肩头‘裸’\/‘露’在空气中,场景何等香\/‘艳’,怪不得书生始终不敢正眼看她。 节‘操’呢?白练冷汗,练功后洗澡神清气爽,她随意披了件纱衣就出‘门’晃‘荡’,觉得山中杳无人烟就没关系,刚刚又只顾挽留人,衣服不知不觉中被风刮落都不知道,真正白瞎了武林高手称号。 “大姐,小生有急事,需要下山。”书生为难的看着山下。 “我来你就有急事,明明之前很悠闲的在看书。”白练不放手,既然脱了那个啥,她就当照着指令行事,“你看了我的身子,不应该负责吗?” 白练头搁在他脖子处,丰满的‘胸’脯贴着他坚硬的‘胸’口,衣衫凌‘乱’,怎么看都是夜半偷偷溜出来勾引白面书生的狐狸‘精’,妖娆妖媚。 既然原主身份是什么主上,拐个小相公回去完成任务吧。 “大姐,小生,小生…”书生涨红了脸,七手八脚的想要掰开她。 “放开我家姑娘。”从远处传来一阵喝声,四五个壮汉奔上山,“霓虹姑娘,可把你找着了。” 今天这山头真热闹,白练慢条斯理的整好衣服才回头,“是妈妈让你们来找我的?” “不是,妈妈忙着呢,是厨房大娘给您送饭发现您不在,托我们出来找,霓虹姑娘平常对哥儿几个都很关照,当然要帮忙找。”为首大汉乐呵呵地拍‘胸’脯。 有时候人缘太好也是一桩坏事,不通过老鸨‘私’自找人,白练对这出无厘头已经无力吐槽,她好好一场戏,全被破坏了。 ‘欲’哭无泪。 “霓虹姑娘,我们下山吧。” “走吧。”白练挽着书生的胳膊,下山可以,人不能放。 “姑娘,他?”大汉瞪眼,这个登徒‘浪’子,怎么配和姑娘一起。 “山路崎岖,我万一走不稳,总不能靠你们这些莽汉吧。” 也是,大汉吞下反驳。 “嗖…”白练耳尖的听到边上的草丛中划过四道声响,按行动步骤,就是她的四个护卫,她不‘露’声‘色’的勾勾嘴角,心安理得的把大部分重量倚靠在书生身上。 书生可能觉得挣脱无望,一个黏人的‘女’子,加上四个大汉,身子僵硬了一下,低头深深剜了白练一眼,乖乖的配合她的脚步走。 书生看着文弱,脚程倒不慢,‘胸’肌也鼓鼓的硬‘挺’,白练靠着他轻轻松松下山,连一滴香汗都无。 “安衡,十九岁,洛城人氏……”白练得意的炫耀从他衣袖中顺来的木牌牌,大声念道。 “大姐,那是路引,小生上京赶考必须要用到,请大姐归还。”拱了拱身。 身份证or护照之类的呐,那可是很重要的,“还你了,我凭什么相信你还会回来?”娇蛮的呵道。 “给,”掏啊掏,书生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递给她,“这是小生家族世代相传的‘玉’佩。” “好吧。”触手温润,是块上好的墨‘玉’,白练点点头,“那我等着你金榜题名做状元夫人。” “哎,大姐,您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小生好上‘门’拜访。”书生见她要走,急忙伸手拉住她,而后,急急忙忙的放手。 “你猜啊。”俏皮的一眨眼,再度靠前,近似贴住他鼻尖,“安衡,我发现你是张面瘫脸。” ‘女’子天然的香气萦绕在侧,安衡从来没有与人靠这么近过,何况‘女’子,脸刷得一下红了,背过身去,偷眼看她,她还是那样爽朗明媚的大笑,面纱下的嘴角看不出,但眼梢狡黠的窃笑挡都挡不住,如果不是深知她是狐媚妖娆的绝‘艳’‘女’子,怕是都会觉得她是二八年华的清丽少‘女’,她似乎不一样的呢? 安衡微微敛眸,墨潭般深邃的眼里,只有她得逞的嚣张样。 “兴云路上霓虹姑娘……”走到拐角,白练回头冲他挥挥手,潇洒的转身离去。 霓虹姑娘,安衡右侧嘴角隐隐勾起,他记住了。 大姐 小生有礼 003 “主上最近改吃素了?”白练穿过‘花’园,耳尖的听到一个压低的声音,带着调侃意味。 “臭小子,你只是外围的,不知道主上的厉害,居然敢背后议论主上。”老鸨作势拍了那人一下,“不准胡说。” “本来就是,几位男宠在后面都快发霉了。”他调皮的冲着老鸨的背影扮了个鬼脸。 “呀,你是鬼啊,走路不长眼睛…”他吊儿郎当的回身,白练好整以暇的站在他身后,面对面的小径不大,狭路相逢了。 “哦,”白练低低的回了一字单音。 “主上。”他抬头,见鬼了一样,蹦到一边,脚下险些毁了一地‘花’‘花’草草,“参见主上。” “恩,”高冷的点头,白练装作面无表情,等他让道。 “那个,那个啥,主上,我不是故意议论您的。”他可怜兮兮的主动承认,白练不说话装高冷的时候,还真有那么一股不怒自威高岭之‘花’的感觉。 “还不让开,”白练挑眉。 “主上,我做牛做马报答您,不要赶我走啊。”呼天抢地的扑上她…她的脚边,眼泪哗哗的,说来就来,“主上,主上……” 这耍赖的小脸蛋,算是影帝级别的? ‘浪’子和呆子的完美结合。 白练扶额,她底下挑人太随便了吧,“你的意思是,你想贴身报答我。” 轻佻的拨起他的下巴,本来是戏‘弄’,但是,白练再次被刷新了颜值观,一个‘花’园里的小‘混’‘混’,也这么,眉清目秀。 “主上…”白练凝眉想事情,他似乎觉得主上生气了,很不安,“如果主上喜欢,我也愿意的。”小身板一‘挺’,英勇就义的闭上眼。 “那你到我房里服‘侍’吧。”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轻飘飘的远走。 “哦…”万般委屈没处说。 “主上,主上,”魔音穿耳啊,白练贵妃榻上头疼的直‘抽’‘抽’,平生后悔这么不负责任的一句玩笑话。 “主上,”他蹦跶上她的贵妃榻,身子一扭一扭的,呀和她平分个位子,自从来到主上身边,用他自己的话说,衣服华丽了,吃食提升了,住的好的,吃嘛嘛香,最关键的是,主上不像别人说的那么恐怖,明明是个又香又软又漂亮的姐姐吗,他喜欢睡在她躺过的榻上,日子美得如神仙一般。 十五六岁的少年,洗白白后愈加眉目如画,漂亮的不像话,呆呆萌萌的,每次想狠下心踢他下去,他总是湿漉漉的看着你,白练妥协了,然后,他继续呆呆萌萌的笑。 “主上,吃葡萄。”剥干净塞到白练嘴边。 “你吃吧。”白练吃了几个,闭目假寐,她在想,安衡走了二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霓虹姑娘,外面有人找。”老鸨摇曳着丰硕的身子推开‘门’,“主上,外面有自称安衡的书生,说找您。” “请他进来。”老鸨走后,白练越过小呆萌,跳下榻,坐到菱镜前描眉涂彩。 “主上不打扮也是最美的。”小呆萌从后面抱住白练。 “不要闹,站一边去。”白练加快速度,无暇顾及他扮可怜的小样。 ************ “霓虹姑娘,您的客人来了。”不到片刻,老鸨的声音再次响起,白练已经装束完美,娇滴滴的倚窗而立。 “进来吧。” 吱呀,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男主啊,还是‘波’澜不兴的俏书生样,翩翩而立。 “大姐,小生有礼了。”慢慢的行礼。 “扑哧,”白练低笑,还是这副迂腐样,面瘫脸,“坐吧。” 主动上前,拉他入座。 “霓虹姑娘好好接客,公子啊,您尽兴。”老鸨扯住一脸不甘不愿的小呆萌,走出房间。 大概是觉得,这个又是主上的新宠了。 “想我了吗?”藕臂如蛇一般滑上他的肩头,吐气如兰。 “大姐,自重。”安衡不动如山,瘫着一张脸说。 “我叫霓虹。”再接再厉撩拨,“想明白了,准备回来娶我。” 白练完全忘了,她现在明面上身份是一介青楼‘女’子,不是什么高大上的某某主上。 这妞最近忙着巩固绝世武功,‘迷’糊的忘了问自己属于何‘门’何派,就像忘了,跟了她二个月有余的小呆萌叫什么名字。 “大姐,家父有训,必须要找心仪姑娘成婚,小生与大姐仅有一面之缘,恕小生难以从命。” 哟,这口齿伶俐的还不傻嘛,必须要找心仪姑娘成婚,这位父亲还是位‘潮’人,不遵从三妻四妾的规矩。 “那你是要留下来陪我喽。”白练歪理到强留他在楼内。 “小生要回家报喜。” “书信一封。”白练盖棺定论。 于是,白练就强盗样的留下了书生安衡。 他无奈的摇头,面瘫脸下的心思,让人无从猜测。 “系统,为什么我对他的泪痣这么敏感。”晚上白练躺在‘床’上找系统聊天。 “答案在你的‘床’头柜上。”系统提示。 ‘床’头柜?措手可及的地方,白练反手就能够到。 “真不知道该说你‘精’明还是不‘精’明,不要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系统嘀咕。 是一个画轴,保存的极好,周边都经过特殊处理,不像普通的纸张容易发黄腐烂,展开来的墨迹,都仿佛是未干的新鲜模样。 安衡? 白练惊呼,这位主上,难道是闷‘骚’,暗恋安衡书生已久? 自己玩去吧,系统不肯承认,它才是那个闷‘骚’,喜欢大结局之前,看着剧情千变万化。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泪痣,一样的面容,除了嘴角的一抹笑,宠溺爱怜。 安衡才不会有这个表情,白练撇嘴。 “安衡不会是替身吧?系统,要是真的一不小心,我攻略替身可以吗?”白练嘀嘀咕咕和系统讨价还价,人家早就款款睡觉去了。 白练纠结的,数羊数到天亮才‘迷’‘迷’糊糊有睡意,其实,系统说攻略,就攻略吧。 安衡双手枕在脑后,一点都没有睡意,被白练强制留下,不是他最初心里想要的,他应该有千百种理由,可最后一刻,因为看她看得晃了神,才没有回绝。 没错,他看她看晃了神,只是,被掩在面无表情下,看她失望又暗暗得意的丰富表情,他竟然‘迷’‘惑’了,如此‘女’子,怪不得… 大姐 小生有礼 004 “不要,霓虹姐姐不要抛弃我。”一大早楼内就‘鸡’飞狗跳,小呆萌超分贝的哭喊声闻之落泪,白练却只想踢飞他,这熊孩子,太能闹腾了,谁家约会,带着这么大的拖油瓶。 “不行,”果断的拒绝。 “哥哥,哥哥,带上我吧。”枪头一调,小呆萌改去闹安衡。 ‘乱’攀亲戚,白练暗笑,他会失望的。 “你回家玩吧。”安衡果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小呆萌安静下来了,觉得还是白练靠谱,卖萌的说道,“霓虹姐姐,你下次要带我去玩,单独的。” “行行行,”玩去吧,暂时不要打扰她和男主大人增进感情。 为了配合安衡的书生装,白练特意舍弃飘逸耍帅的纱衣,穿上大街上人来人往装,妆颜还是美‘艳’,但妥妥的合适啊。 白练都要为自己鼓掌了,真是穿什么像什么,随时都似乎在惹男人上火的身材,穿出良家‘妇’‘女’范,不容易啊。 安衡方才见到她的一瞬间,眼神闪了闪,保守派的世界她不懂,莫不是喜欢这个调调,被魅‘惑’到了? “安衡,你喜欢什么,琴情书画,诗词歌赋,我都行。”书生都爱才‘女’,白练硬着头皮也要上,好歹做过多年将军夫人,还是有一定底蕴在的。 “我没有喜欢的。”安衡脚下顿了顿,淡然的开口。 “没有喜欢的?怎么可能没有喜欢的呢?像我,就喜欢画画,喜欢刺绣,喜欢,笑…”白练笑嘻嘻的,小跑了几步,在他面前,倒退着和他对视。 “安衡,你喜欢我吧,既然没有什么喜欢的,就喜欢我,这样,我喜欢的,你也就可以喜欢了。”白练收起笑容,认真的对上他漆黑的眼瞳。 安衡,你喜欢我吧。 安衡心内翻滚,喜欢她,他可以吗? “你可以考虑一下,不过,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打算缠死你了。”白练大放厥词,转个身,和他同步。 安衡没有心思陪她聊天,白练毕竟刚刚抛了个炸弹,恩赐给他几分钟冷静一下。 慢慢吞吞的沿着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山道,往山顶爬去。 走到一半,白练要停下来歇歇,安衡已然云淡风轻。 “又是这里。”第一次主动开口哎,白练睁大眼睛看他。 “对呀,”她眨眼,挪动屁股靠近他,赖在他厚实的‘胸’口心满意足,手指在他‘胸’口啪嗒啪嗒打节奏,“我可是专情的人,何况咱们第一次邂逅的地方,带你来回味一下,免得忘记。” 专情的人,霓虹姑娘入幕之宾多如过江之鲫,专情二字简直是天方夜谭,安衡听她信誓旦旦的说这句,只觉得好笑,好笑过后,蓦地一沉,隐隐带着几分不悦。 “二个月前才来过。”他声音低哑。 “没错啊,”在他‘胸’口的小脑袋一点一点,摩挲着肌肤刺刺痒痒,“我刚刚还说,你以后可以喜欢我,现在,就带你来我最喜欢的地方,秘密哦,我生气了喜欢来这里,高兴了喜欢来这里,你以后要是找不到我了,就来这里找我,我一定会在的。” 目视着前方葱郁树木的安衡眼里一片‘迷’茫,他不喜欢听她说找不到她的话。 不愿意承认,或许是不愿意这么快承认,他会记住她说过的话。 他记得他的故事,就是一见钟情,以至于谁在他面前,都如同无物。 安衡复杂的低头看向在他怀里躺的七零八落、悠哉悠哉的白练,她会是易变的那个人吗? 如果白练抬头,就能看到他不同于年龄的沉稳和冷漠。 江湖八卦总是无处不在。 山脚下一队队扛刀佩剑的江湖人士分成一团一团分坐,看样子是‘门’派不同,白练和安衡两个人显得尤为突兀,白练偷偷的靠近他耳边嘀咕,“你说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是哪里要开武林大会吗?” 安衡莫名诡谲的盯了她的眼睛几秒,才撇开头,“小生一介书生,更不会过问江湖之事。” “哦,”白练点点头。 安衡不知道该不该发笑,她一副沉浸在喝凉水的舒爽中,动作自然闲适,仿佛置身于红尘之外,究竟是自信还是… “喂,你这么个漂亮小伙子,还敢出来‘乱’跑。”崆峒派的一人拍膝大叫,嗓‘门’响彻茶寮,众人齐刷刷的目光看向安衡。 “长相清秀,斯文儒雅,眼角泪痣,唉呀妈呀,都符合七‘色’仙子的要求啊。”嵩山派围着安衡指指点点,突然啊的一声跳开,深‘色’紧张的四处查看,“你们说,七‘色’仙子会不会就在附近?” “你别‘乱’说话。” “不可能吧,你别吓人。” 安静的茶寮瞬间炸开窝,纷纷拿起身边的刀剑,凝神戒备。 “七‘色’仙子是什么由来?”白练拉着安衡趁机退出‘混’‘乱’圈。 “七‘色’仙子,黑秘堡堡主,根据心情,喜穿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衣服,因以颜‘色’出名,故称七‘色’,仙子则是指她容貌绝美,如仙如幻。”安衡耐心的解释。 根据颜‘色’有什么奇怪的,我柜子里也有七‘色’啊,白练暗自嘀咕,彩虹‘色’她都齐的,怎么突然觉得心里凉飕飕的,白练耸了耸肩。 一抬头,对上安衡眼角的泪痣,联想到第一天看到的双胞胎兄弟,自身容貌绝美,白练咯噔一下,觉得自己似乎真相了。 “系统,系统,你给我滚出来。” “干嘛?”系统懒洋洋的应道。 “我就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七‘色’仙子。”咬牙切齿,这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女’魔头啊‘女’魔头。 “答对了。”系统噼啪一声。 二十年前接任黑秘堡,白练想起无意间听过的这则消息,“我现在少说也奔四了吧?” 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练瘫在安衡身上,她想静静。 老牛吃嫩草什么的,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呀,白练心虚的从安衡怀里爬出来,“一个正经书生,要是他知道被足够当娘的‘女’人吃了豆腐,会不会为保贞‘操’跳楼啊。” 十十足足装嫩装可爱,白练自己都想吐了,背过身,‘摸’了‘摸’腰际,没有赘‘肉’,暗搓搓颠颠‘胸’,没有下垂,总算还有点安慰。 全程关注她的安衡,目睹她诡异的一系列动作,徐徐,徐徐的翘起嘴角,真是个,有趣的小老‘女’人啊。 大姐 小生有礼 005 “主上,我们的行踪暴‘露’了,四‘门’七派的高手正在赶向这里,”老鸨忧心的向白练汇报最新消息。 “恩,我知道。”还知道自己是不老妖姬,白练有气无力的挥挥手。 主上神通广大,主上你这么淡定,属下们就放心了。 老鸨静静的来,悄悄的走。 是夜,白练决定跑一趟山顶,每天吃吃喝喝,都忘了自己是武林高手,需要练功这回事。 运气几周天,瞬间浑身‘精’力充沛,比十全大补‘药’的‘药’效快上千倍。 事实上,一个高手运行几周天,外面的世界白昼已经‘交’替了无数天。 白练伸伸懒腰,觉得肚子里饥肠辘辘,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找吃的。 ‘性’情大变的‘女’人背后,总会有这么一个二个秘密,白练无意中,发现了原主的秘密。 石壁上,四面密密麻麻挂着画像,从数量上来看,少说有上百幅,每一幅都‘精’心制作,画者功底深厚,笔下人物栩栩如生,不言而喻,画上之人,和白练在楼内‘床’头柜上发现的,是同一个人,和安衡长得一模一样。 房内唯一的家具就是书桌,书桌上孤零零的一个木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叠书信,白练翻了几下,都是原主和一名名叫渊的男子之间来往书信,言辞恳切,情谊不菲。 期间没有一封是透‘露’彼此身份的,白练觉得没有有利信息,就放弃继续看。 她离开山‘洞’,施展轻功一起一落往山下飞跃,紫衣飘飞,像一道真正的霓虹转瞬即逝。 “谁?”突然草丛中,细微的一声响动。 “霓虹姐姐。”连滚带爬的小呆萌,从草丛中站起来,头顶‘插’了几根青草,脸上淤泥一点点粘着,“是我。” 鼓着腮帮子,无辜的眨眨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白练看看天‘色’,‘逼’近黄昏,下山前的阳光浓烈壮丽。 “姐姐都好几天没有回来了,我偷偷听到别人说姐姐最喜欢这座山,就跑出来找呢。”小呆萌委屈的眼泪打转,“我以为姐姐不要我了。” 哇啦哇啦的哭声,打‘乱’了白练心里唯一的一丝丝的怀疑,“好了,我们回去吧。” 身边带了个小呆萌,白练就不再用轻功,何况他始终拉着她的衣角,似乎生怕被丢弃,白练只好任由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小呆萌年纪还小,说话却妙趣横生,一个接一个的讲故事,把江湖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讲成了令人捧腹的笑话。 山路弯弯,却不再枯燥漫长。 楼内知道白练身份的人,都被勒令回堡,白练她们是最后一批,那么问题来了,安衡和小呆萌该肿么办? “我要回家。”安衡冷峻的面上平静如水,得知白练黑秘堡堡主身份,也不能让他皱一皱眉。 “好吧。”白练虽不懂江湖,但她知道,自己这个身份,与武林正道的一战势在必得,安衡一个文弱书生,实在不该牵扯进来,攻略任务,等她结束后再回去找他。 “我不要回去,我要在姐姐身边。”小呆萌炸‘毛’,他才不要回去呢,他要跟在姐姐身边的,就算姐姐是大魔头也不要走。 小呆萌无家可归,留在楼内恐怕凶多吉少,还是带回黑秘堡吧,一听就是戒备森严的地方。 “好,你不能‘乱’跑。”白练点头同意。 一切都部署妥当,只等第二天清晨各自行动。 可是,当夜,楼内就变得不太平。 屋檐上瓦砖窸窸窣窣的动静,片刻间,楼内刀光剑影,听响动,来的都是一群小喽喽,凭着几个护卫的功夫,一定能够解决。 小呆萌的房间就在边上,忽然传来低低的说话声,白练心思一动,不好,她身边的人都派出去御敌,忽略了这个小家伙。 身子一动,人嗖的到了房间外。 “你们这群坏人,我才不会害姐姐,别做梦。”小呆萌气鼓鼓的声音。 白练蹭的推开‘门’,寒气森森的刀锋抵在小呆萌的脖子上,他还不怕死的左右扭动,脖子上一滴滴的鲜血往下流。 “姐姐,”小呆萌挥舞的更厉害了。 “放开他。”白练冷声,掌中的聚力集结,吹得纱袖翻鼓不断,她一步一步,慢慢走近。 “我是第一庄的人。”‘蒙’面人押着小呆萌靠后,知道是无用功,还是抱着侥幸。 “第一庄,”白练猛的‘胸’口刺痛,右手的力量如泄气一样,瘪瘪的迎风而动,“你是他的人?” 白练莫名其妙的问了这句话,他的人,谁的人?他是谁? “主上,‘交’给属下。”老鸨闻声赶来,全身劲装,从她身边一飘,双手化掌,攻向‘蒙’面人,‘蒙’面人节节后退,小呆萌反而成了他的累赘,只好将人丢往一边。 白练气血翻滚,隐隐的觉得,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可是,仅仅是听到了一个第一庄,就让她崩溃至此,“留活口。” 说完,眼见小呆萌要被摔在地上,白练手中白纱如链,卷住他,往自己身边一带,“噗,”一口鲜血喷出。 “静下来。”系统冷酷的声音响起,白练渐渐觉得,浮动的心思变得沉静,口中减少的腥甜提醒她原主的影响力似乎在离去,属于她熟悉的力量缓缓回笼。 左手夹着小呆萌,白练纵身而起,脚底点过几排屋檐,在‘激’烈打斗的正厅停下,美眸一闪,出手如电得攻向‘蒙’面人。 堂堂正派,穿着下三流的衣服,半夜偷袭,白练冷笑出声。 她单手运力,衣袖轻挥,快速滑行过队伍中,扑通扑通的倒下一片,形势转眼间明朗化。 真是太吵了,白练刚刚经历了原主逆袭身体的事情,现在只想好好‘逼’问系统,顺便‘蒙’头睡一觉。 “都处理好。”白练高冷的昂头,纱裙空中一个旋转,她回过身,廊檐下,安衡眼神复杂的望着她。 听说是一回事,视觉冲突又是另一回事。 “姐姐,我们回去吧。“小呆萌扯了扯她的衣袖,目光与安衡相遇,他故意死死抱住白练的胳膊,抬起滴血的脖子吸引她的注意力。 “恩,你下去包扎一下。”白练觉得,男主既然作为男主,应该不会脆弱到看到她大肆伤人就被吓退了,只不过,该哄还是要哄。 拉起安衡的手,他没有挣脱,静静的,打量着她,似乎要看透到骨子里去。 白练高龄阿姨,不是没有压力的,但嫩豆腐是攻略对象,硬着头皮也要啃。 大姐 小生有礼 006 “主上,属下截获消息,第一庄庄主已到,距离此地不足三十里。”老鸨带来最新消息。 白练基本已经肯定第一庄庄主就是原主心里的人,所以现在能够较好的控制住情绪,在她记忆力留下的,两人的功力相当,白练敲了敲桌面,既来之则安之,人都到了,她没有理由不留下来正面迎战。 “继续加强黑秘堡的保护措施,送小呆萌回堡。”白练下定决心,不要人家传承了百年的基业,就毁在她一人之手。 “你真要见他?”安衡眼眸深邃如海。 “你认识他?”白练眯起眼,安衡的书生身份,让她不会将江湖与他牵扯上,但是,他不但知道第一庄,还知道第一庄庄主和她的关系。 “你忘了他姓什么?”安衡摇头,她如此惊诧的表情不是作假的,从初识至今,她的心思都清清楚楚表现在脸上,哪里有那个心思歹毒,作恶多度的样子?难道,真的是江湖误传? “安字渊。”白练念出这个名字,“安衡,你们是什么关系” “家父。”安衡慢条斯理的回答,他小时候在父亲的书房见过她的画像,他那时还小,却也知道,这个‘女’子美丽绝伦,父亲看着画像时的眼神痛苦挣扎思念,与面对母亲时的冷淡截然不同。 那么多年,他都从稚童‘成’人,可她依旧美‘艳’如斯。 “你为什么不说。”白练这下是真的恨得牙痒痒了,明明知道是父亲昔日的情人,为什么不点破,还暧昧了这么久。 “和他有关吗?”他站在白练面前,慢慢说道,“他已经娶妻生子,你不过是单身一人。”微微一笑,安衡平常从来不笑,但他一笑,似乎有种魔‘性’的魅力。 真是见了鬼了,一个古代书生这么开放。 白练暗卒,转而狐狸美眸一挑,身姿妖娆的靠近他,“你的意思是,愿意做我的小相公,陪我共享这‘花’‘花’世界。” 安衡笑而不语。 白练拉住安衡的手,莲步轻挪,然后,将他推倒在贵妃塌上,清秀的书生卧倒‘床’榻,白‘色’的锦帽滑落,‘露’出满头乌黑的发丝,为他增添了一丝不属于的风韵。 白练跨坐在他膝上,‘舔’了‘舔’红‘唇’,魅‘惑’地俯下身,丰满的‘胸’脯挑逗的蹭了蹭他厚实的‘胸’肌,她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的红晕沉‘迷’,凹凸有致的曲线让紧贴的人更加明白这具**有多‘迷’人,如果这时候还能把持住,除了柳下惠还有谁呢? 眼前红‘唇’‘性’感勾人,安衡抱住她一个翻身,位子变成‘女’下男上,还是清新的小书生,眼神里却染上了情/‘欲’‘色’彩,只有安衡自己知道,心里的火烧的有多旺。 嘴‘唇’上软软的,比他吃过的任何美味还要甘甜,男人无师自通的努力想要撬开她的嘴‘唇’,以求得到更多。 “有人。”白练察觉到附近有人靠近,还是不折不扣的高手,微微沉‘迷’的身体瞬间调整成备战状态。 “呼…”一阵强劲的掌风袭来,趴在她身上的安衡像是一片落叶,被轻飘飘的扫到墙角。 “你终于来了。”安衡抹着嘴角的血渍,眼神挣扎,他出现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还在乎她,意味着他们母子三人在他心里轻如尘埃,意味着这个‘女’人多年的所作所为没有白费,终于等来了他。 安字渊心‘潮’澎湃,但还是静静看向榻上香肩半‘露’的白练。 这才是正主,白练暗忖。 她还是美丽如昔,安字渊心想。 眼角鲜明的泪痣仿佛会随着主人的心情变幻而不同,安字渊算年龄四十多,经年习武,使得身材没有因为年龄而变的发福,剑眉星目,和安衡一模一样的脸,却有独属于男人的、岁月沉淀的成熟魅力,换句话说,这个男人更有味道了。 白练发誓,这个‘激’动的全身发抖的‘女’人,绝对不是她。 “你来了,”她嗓子暗哑。 从榻上一步一步下来,白皙的‘玉’足小巧‘精’致,走在红‘艳’‘艳’的地毯上,仿佛要烙印进人心里。 “你还好吗?”安字渊苦涩,他心里多年的‘女’人,终于忍不住来见她了,听说她孤身出现,即将被各‘门’派围攻,他放心不下,虽然,第一庄也是讨伐‘门’派之一。 “我过得不好,没有你我过得不好。”这种穷摇式的即视感是肿么回事,一个霸气侧漏的武林正派颠覆高手,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魔道第一,情意绵绵的对视。 白练翘着‘腿’表示自己吐槽无能。 **系统出没** “系统,你非要这么设定?”她都‘毛’骨悚然了。 “这不是我的设定,是你们人类的作者桑。”系统反驳,“这不是怕你恶心,特意让原主顶替吗,她三魂七魄即将消散,孟婆汤前求了最后一面,我也算一回好事,免得天天被你‘私’底下骂冷血无情。” 安衡平静无‘波’的眼神中闪过诡谲,他们旁若无人的深情相拥,好像一个不是自己的父亲,一个不是前一刻还在缠绵‘交’缠的暧昧对象。 抹了下嘴角的血渍,背过身的脸庞,无声冷笑,她说的对,受够了,这么多年,真的够了,该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纵身飞跃,如果此刻白练稍微注意到一下,就会发现,安衡的轻功,似乎不下于她。 “白练,收手吧。”安字渊怜惜的‘摸’着靠在自己肩头的满头青丝,他鬓角微白,她却美‘艳’不减半分。 ...q 大姐 小生有礼 007 “字渊,你看,我的剑舞漂不漂亮?” “漂亮,白练的剑舞,绝世无双。” 山崖上,一男一‘女’,都是白衣翩翩,一个抚琴,一个以剑起舞,‘女’子娇俏可人,男子清秀俊逸。 身为黑秘堡堡主的关‘门’弟子,她的武功偏‘阴’柔狠辣,唯有这个和心爱之人共创的剑舞,杀伤力大,却美丽如蝶翼。 男子看着她的眼神宠溺,眉头却微微皱起,他收到庄内通知,黑秘堡被围攻,前任堡主力竭而亡,她被他拖在此处,一来,她是武学奇才,若回堡,必将又是和武林正道的酣战,二来,他也舍不得她面临如此境地。 她虽是黑秘堡继承人,可因为常年与世隔绝,‘性’子单纯天真,实在不适合踏入江湖,他要保护她,最好隐姓埋名,自在逍遥。 “白练,我要回家一趟,你在这里安心等我。” “好啊,”‘女’子虽然不舍得,还是懂事的点点头。 ******************** 白练是后半夜重新掌控这具身体的,身边躺着安字渊。 原来,原主曾经也叫白练。 安字渊一去不复返,白练再次见到他,就是他的婚礼,吹鼓唢呐,鞭炮连天,他的白衣换成了红袍,更加俊美非凡,可惜,身边的新娘却不是她。 涉世不深的白练愤怒狂躁,拔剑就砍,挑下正堂的龙凤呈祥,宾客纷纷迎战,却在她手下一一败阵。 安字渊没有出手,他知道她的‘性’格,本就是他对不起,他愿意让她这样发泄。 “是黑秘堡的人。”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大家一起拿下妖‘女’。”又有人喊道。 安字渊想要上前,他的父亲,安老庄主拦住了他,身边的新娘捂着肚子,似乎是受了刺‘激’。 没错,新娘已经身怀有孕。 等到他把新娘抱回房出来,欢乐的喜宴杯盘狼藉,满地都是受伤哀嚎的宾客和家丁,白练纵使武功高强,毕竟没有太多实战经验,何况在多人围攻下,也是浑身浴血。 安字渊上前,与她边打边退,撤出庄外。 “为什么?”单纯不代表她傻,美眸里带着一丝丝的恳切,似乎在求着他解释。 安字渊心虚,他不敢说自己是奉子成婚,他稀里糊涂的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然后,被‘逼’着成婚。 他一向是谦逊守礼的,那个‘女’子怀了身孕,他必须负责到底。 可是,他真的心爱的,只有眼前这个。 “哈哈,哈哈哈……”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白练转身,用尽了平生的力气,飞奔而去,空气中,只有她癫狂的笑声。 再然后,江湖上盛传,七‘色’仙子美‘艳’妖娆,杀人不眨眼,且喜好男‘色’,‘淫’/‘乱’武林。 白练继承了这部分记忆,突然就觉得不喜欢这个男人,是他,毁了原主白练的一生幸福。 披了纱衣出‘门’,夜凉如水。 白练抬头,对面屋顶上,安衡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的房间。 见她出来,安衡眼神闪了闪。 安字渊后脚跟出‘门’,父子相见,就像陌生人一样,淡淡的移开。 白练略微不解,安字渊不是奉子成婚吗?按照年龄推算,应该就是安衡,照理,父子的感情不该是如此。 “主上,黑‘蒙’山起火了。”老鸨急匆匆的跑进来,打断这怪异的气氛。 “黑‘蒙’山,”白练倏地跳上安衡所在的房顶,从这里,就能看到远处山头的炎炎烈火,火势很猛,映红了半边天。 这是原主的“秘密‘花’园”,她的执念。 白练来不及思考,飞身往山脚而去。 后面,安字渊和安衡紧紧跟随。 漫天大火吞没了整个她的基地,这绝对是故意的。 白练咬牙切齿,她是喜爱这个清静安宁的地方的,更别说原主投注全心。 “白练。”安字渊一把拉住她,深怕她冲动的往里钻。 “放手。”她的寒冰‘床’啊,她的秘籍啊,她的珠宝啊,都在里面呢,好歹给原主留点家当流传后世啊。 “主上,属下抓到这个鬼鬼祟祟的。”老鸨提溜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过来,丢在地上。 “我是官兵,你不能杀我。”男人满头大汗,拼命挥着手。 “哦…”白练冷哼,纵然是官兵又如何,毁了她的‘私’人住宅,还有理了不成,手中掌风鼓动。 “白练,最近朝廷有意打压黑秘堡,你如果杀了他,就是主动挑事,不可。”安字渊拦住她,江湖中七派已经让人焦头烂额,她怎么能够再去惹势力强盛的朝廷。 “放心吧,他不会死。”只会后悔曾经活在过这个世上,白练袍袖一挥,那人顺势滚下山坡。 这里也藏着两人的爱恋记录,白练深深看了安字渊一眼,毁了这里,他和原主的所有联系,也就灰飞烟灭了。 一行人眼睁睁看着这场蓄意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最后留下空‘洞’‘洞’黑乎乎的石壁。 “庄主,庄内飞鸽传书,二少爷不知所踪,夫人离庄,据查,极有可能也奔此处。”安字渊的手下向他汇报。 安字渊颇为头疼的按了按额际,他的这些“家事”自然不能告诉白练,警告的瞥了安衡一眼,“白练,我……” “去吧。”白练扭头,她也想会一会这位夫人,能够从原主这样的绝‘色’手中抢人,现在时候未到。 “主上,山下涌上来一群七派高手。”安字渊走后没多久,有黑衣人上来禀告。 “果然是有备而来,”白练微微一笑,她的功力练到最高层,据说是那种神鬼莫测的高手级别,区区几个七派,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们先走吧,”她不想恋战,他们反而会成为累赘。 “你不抢我做压寨相公了?”安衡坦然的笑,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贴身‘侍’卫和老鸨绕道回楼,白练带着安衡也下山。 还是遇上了,黑压压的一群人,白练与安衡杀入包围圈,真的是刀光剑影,手起刀落,就是一条人命。 安衡看着颇为吃力,白练总是要留神注意背后的他突然遭到伏击,隐隐的有点被掣肘。 “小心。”安衡只顾着前方,‘露’出后背,让人抓住空隙,一刀往下砍。 白练急忙‘逼’退身边几个,急速往前跃去,用手为刃,一边劈开,一边抓住下落的大刀,锋利的刀锋,划过她的手心,鲜血一滴滴往下流。 “你没事吧?”安衡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没事,你靠着我,不要离开太远。”白练撕了个布条,随意扎了一下。 ...q 大姐 小生有礼 008 “你们真不愧是父子。” 白练捂着手腕伤口,苦笑地看着对面毫发无损地安衡。 “我们是不同的。”安衡倒水的动作一顿,脸上冰冷莫名。 “是,你比他青出于蓝。”白练点头,父子一样用书生的手段接近她,一样用无辜纯良的面孔骗取她的信任,一样,给她以迎头痛击。 “他抛弃了你,我不会。”安衡将水杯送到她嘴边,白练挣扎着不愿接受这份温柔。 “没用的,你中了我特意给你研制的七香散,”白练疲累的靠着墙根,眼神变幻莫测,“是你带来的军队?” “是的。”安衡点头。 “所以,你根本不是上京赶考?” “我是上京赶考,也高中状元,只不过是武状元。”安衡把玩着她的及腰长发。 “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山‘洞’?”白练冷声。 “我不想毁你的山‘洞’,我只想毁了你的记忆,和他在一起的回忆。”安衡忽然箍住她的肩膀,情绪变得‘激’动。 “从小到大,他不喜欢母亲,不喜欢我,不喜欢弟弟,天天将自己关在书房,对着你的画像自言自语。”安衡改为掐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墨‘色’的眼瞳一眨不眨的盯视白练,“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可他,依然得不到你,你是我的了。” 没人告诉我,男主有病啊。 白练心里大呼,怪她太过自信,也太过没有防人之心,才会陷入这个局。 画面回放: 白练带着安衡轻易地脱离包围圈,因为手上有伤口,她们找了一条小溪清洗,安衡主动要帮她包扎,白练内心是排斥鲜红的,就点头同意了。 安衡小心翼翼的帮她洗护,上‘药’,包扎,然后两人一道准备下山,结果,她刚站起来,就一阵头晕,手上的伤口不足以造成失血过多,那就是…… 最后的一幕,就是安衡淡笑着,将她揽住怀中。 这年头,武功再高,也比不过‘迷’‘药’有效。 白练感叹完,就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系统出没************ “系统,我要怎么解毒?”白练无奈,只能求助系统。 “自救,你难道不记得,电视剧上都是运功‘逼’毒。”系统鄙视。 我一个半路出家的高手,招式都半生不熟,还妄想这个那个。 有一种被毒蛇盯上,如芒在背的感觉。 闭着眼睛,白练打了一个寒颤,猛地睁开。 安衡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名黑袍‘女’子,乌黑的眸子如淬毒一样,恨恨地锁着她。 她是谁?白练疑问,却没有先开口。 “我们终于见面了,黑白练。”‘女’子上前,半边遮住的脸,‘露’出淡淡的青筋,和另一边的白皙相比,尤为狰狞。 “你究竟是谁?” 她脚步轻盈,面无表情的脸像带着面皮,苍白无神。 “母亲。”安衡叫了她一声。 “为什么不通知我。”‘女’子回头,冷冷的问他。 “我不通知,母亲不也来了。”安衡淡漠的回她,跨前一步到了白练身前。 “‘混’账,你也和安字渊一样,被她‘迷’了心眼。”安衡无意间的一个动作,被她逮个正着,返身来到白练身边。 “啧啧,真是一张美人脸,你吸了多少男人的‘精’/血,才保存的这么好?”安夫人无限爱意的一遍遍‘摸’着白练光滑细腻的肌肤。 又不是狐狸‘精’,专‘门’吸食男人的‘精’/血,白练不理她。 “我每个月一个,到现在才恢复这样,告诉我,你要多少?” 贴在她耳边的,轻轻柔柔的问句,白练一阵‘毛’骨悚然,她真的是靠害人‘性’命? 原主靠沐浴保持好身材,好皮肤,有段时间,专‘门’用人‘奶’,后来又用牛‘奶’,羊‘奶’,加上每日潜心练功。 “安衡,你先出去。”安夫人命令。 “母亲……” “放心吧,安字渊没来之前,我不会动她。”她说道。 “小师妹,别来无恙。”确定安衡离去,安夫人踱步到她身旁,‘阴’柔的叫道。 小师妹? 白练记忆中,这世上唯一能够叫她小师妹的,只有前黑秘堡堡主的独生‘女’儿,黑爱嘉,前堡主为人孤漠冷酷,对独生‘女’儿却是宠爱无双,当时,七派围攻,他深知自己大限已至,但不愿连累到爱‘女’,故而,将堡主之位留给关‘门’弟子黑白练,并且留书中要她起誓,必定永保其安宁。 白练深陷感情之痛,等到她正式回归黑秘堡,派人四处打探,却找不到一点黑爱嘉的蛛丝马迹。 因为,疑心病重的前堡主为防止有人泄密,对黑爱嘉十分保护,导致整个堡内没有一副她的画像,只说她左侧手臂有一朵黑‘色’三生‘花’作证。 “师姐?”白练试探着叫了一声。 她们并没有见过面。 “小师妹抢了我的堡主之位,是时候该归还了。”黑爱嘉撕下若隐若现的面巾,半边脸清秀美丽,仿若二八少‘女’,半边脸,惨不忍睹。 “就因为你这张脸,连爹爹都偏心,明明我才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却将堡主之位留给你。”黑爱嘉语气中的憎恨明明白白,“把我仍在武林世家,哼,虚伪的正派,害我受尽委屈。” 他对你维护至此,连死都要为你打算,白练摇摇头。 “小师妹抢了我的东西,我当然也要抢回来。”黑爱嘉得意的冲她笑,“嫁给安字渊的人是我,替他生了两个儿子的也是我。” “可他不爱你。”白练说。 “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啊。”黑爱嘉拍了拍手掌,“不过,抢了他,既可以让小师妹你难受,又可以教训王佩‘玉’这个贱人,何乐而不为。” 王佩‘玉’,好熟悉的名字。 “王佩‘玉’不是你的名字吗?”安字渊的夫人,出自七派之一的王氏,闺名王佩‘玉’。 “我不是,那个贱人,现在连白骨都化了,知道吗,我喂她喝了蜕皮水,一寸一寸扒下她的皮,多美啊,小师妹你看…”黑爱嘉把完好的半边凑到白练面前。 扒皮?白练口中一阵阵翻腾,这个变态的‘女’人,她的假脸,低下头,眼不见为净。 “小师妹放心,咱们同‘门’一场,我是不会杀你的。”站起身,往外走去。 ...q 大姐 小生有礼 009 “你怎么样?”安衡推‘门’进来,白练闭目假寐。 “我带你走。”安衡蹲下身子,抱起她,这个时间段,黑爱嘉应该是出‘门’寻觅猎物的时候。 待在安衡身边总比在一个喜怒无常的‘女’人身边强,白练没有反抗。 “我亲爱的哥哥,你要去哪里呢?”黑幕中,走出一道清瘦的身影。 带着撒娇的嗓音,却是,出自男子之声。 “安泙,让开。”安衡喝道。 “呐,哥哥,我可是奉母亲之令守在这里,要是放你走,弟弟会受惩罚的,你一定不忍心的,对不对?” 是小呆萌,白练心哇凉哇凉的,这个攻略,将她的智商摔到地上,砸了个稀巴烂,黑暗中渐渐清晰的脸,还是那么白净可爱,婴儿‘肥’的脸,红‘艳’‘艳’的小嘴‘唇’,嘟嘟着仿佛在娇嗔。 “姐姐也一定不忍心的,对不对?”小呆萌慢慢的走过来,就像平常月下散步一样。 安衡忌惮的退开几步,“留在这里,你该知道她的结局。”他低头看了怀里的白练一眼。 “所以啊,还是我带姐姐走吧。”小呆萌伸手来接。 “论毒我比不过你,论武,你不是我对手。”安衡冷冷的警告他。 “姐姐的毒,要靠我才能解呢,”小呆萌无辜的摊摊手,“姐姐,我带着你,就可以畅通无阻哦。”他袖子一挥,隐藏在周边的人,咚咚咚地悉数倒地。 真是瞎了眼了,以为是小绵羊,原来,是一头扮猪的老虎,还是那种冷不丁咬一口的。 “姐姐,我们回楼吧。”小呆萌笑嘻嘻的弯腰,贴着她的脸,挽着她的手臂。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楼内她的房间。 “姐姐,给你吃个糖果。”小呆萌塞了一颗棕‘色’的‘药’丸进她嘴里。 没过一会儿,白练觉得身体的力量在渐渐恢复,但是,功力只残留了一二分,只怕还是防着她跑,她静下心来,回想之前看到的秘籍,不动声‘色’的慢慢运行。 “果然瞒不过你。”又是夜半时分,安字渊到达。 “安衡,安泙,我和你们母亲的恩怨,与你们无关,”他长身翩然,和安衡面对面,就像是一位兄长一样,倒是安泙,与他没有相似之处。 “当然无关,你又不是我父亲。”安泙顽皮的笑,眼睛骨碌碌一转,“我亲眼看着我没用的父亲,死在母亲手里。” 胜者为王,他崇拜王者。 “安泙,做得好。”黑爱嘉人未到声先到。 安字渊似乎一点都不奇怪,安泙不是他的儿子。 “你把安衡教导得恨我,把安泙教‘成’人不人鬼不鬼,你……”他叹了口气,“既然恨我,为什么千方百计算计。” “当然是因为小师妹。”黑爱嘉妩媚的笑。 “我当初对你说过,会让你做舒适的安夫人,”虽然因为责任而成婚,安字渊也曾兴起过好好对她的念头,负了一个‘女’人,他不想再负第二个。 “我黑爱嘉的东西,必须是独一无二的,你心里爱着小师妹,名义上是王佩‘玉’这个贱人的未婚夫,我凭什么要善待你。”黑爱嘉似乎听到好笑的事情,笑得前俯后仰。 “所以,一直用我的名义俘虏男人,用男人的‘精’血练功,导致七派对我深恶痛绝?”白练冷冷的问道。 “不是你的名义,是黑秘堡堡主的名义哦,小师妹,黑秘堡本来就是我的,我平生最讨厌做别人的替身。”却不得不顶着王佩‘玉’的脸面世。 “为什么骗我?”安衡站在白练榻前,脸‘色’苍白,他一直以为,父亲不爱母亲,导致母亲因爱成恨,而母亲为了怕影响他,才将他送走习武,原来,一切都是一场谎言。 “哥哥,母亲有我就够了。”安泙笑嘻嘻的接下话茬,“我继承了母亲的天赋和衣钵,毒术遍天下,你呢,你只有他的武学才能。” “不过,还是要谢哥哥帮我们引开这些余孽,我们才能顺利抓到人。”安泙在白练的面前停下,乌黑的眸子中迟疑了片刻。 “黑秘堡和武林正道一战在所难免,等我杀了那群废物,小师妹,我们再战。” 七派都安扎在山道各处,按照黑爱嘉和安泙的个‘性’,一定布满了毒物,这样一来,必定死伤无数,而这一切罪名,又将安‘插’到白练的身上。 白练心急如焚,她运功太慢,功力虽然渐渐在恢复,但还不是黑爱嘉的对手,不敢轻举妄动。 “安庄主,你是要陪你的情人,还是要去救那群满口仁义道德的正派人物。”黑爱嘉说得猖狂诡异。 安字渊进退两难,本来就是心爱之人,曾经能够忍着不见她,是因为知道她武功高强,加上她做的一系列事情,都让他觉得不愿面对,现在,才发现,一切都是误会,一直都是他的错,他怎么能够再次不管不顾她。 俊逸的额头深深的皱成痕。 白练明白,他定然是会走的,既然如此,她不如大方点。 “你走吧,这一次抛弃,我不怪你。” “好一个深明大义。”黑爱嘉鼓掌大笑,“安字渊,走吧,我们去看一场好戏。” 安字渊紧随其后,至少,要阻止她的下一步计划。 *************** “安泙,你会带我去的,对吗?”小呆萌方才的犹豫,让白练心里有几分意动,或许,他就是突破口。 “姐姐,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安泙蹲下身,眼神略微‘迷’茫,“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和姐姐在一起。” “可是,如果你不带我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白练下狠‘药’,小呆萌其实不像表面的‘阴’毒,他只是被带坏的孩子,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总是话痨,某些事情天真无邪。 “那我们偷偷的去,然后,到没有人的地方藏起来。”小呆萌咧嘴一笑,好像恶作剧得逞的孩童。 “好,我答应你。”白练点头。 ...q 大姐 小生有礼 010 (完) 从山脚开始一片狼藉,各‘门’各派‘混’合着倒在地上,有哀嚎的,有痛哭的,有昏‘迷’不醒的,还有一些死命的抓自己身体,‘弄’得全身血流不止。 白练不忍,“他们这样会持续多久?” “还要几天吧,不过,也可以选择自我了断。”安泙弹了弹指尖回道。 白练无语,不过,既然不是当场毙命的毒‘药’,她可以暂时不管。 山尖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在彼此缠斗,正是黑爱嘉和安字渊。 白练的身体经过这一路,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她飞身想要去帮忙先制住黑爱嘉。 “不准去。”手腕被安泙抓住,“她周身都是毒,你现在不是她对手。” “我必须去。”黑爱嘉的武功路数与她同出一‘门’,只有她才能有把握完全克敌制胜,何况,系统说过,她必须拯救安字渊,原本情节是,安字渊倒在黑爱嘉的毒‘药’之下,虽然没有殒命,从此下半生将在轮椅上度过。 “把这‘药’吞下。”安泙手中悄无声息的出现一枚‘药’粒。 白练毫不犹豫的拿过吞下,纵力加入战斗,“你去救人,这里‘交’给我。” 安字渊停了停,看她游刃有余,便点点头退下。 “小师妹,陪我玩玩吧。”黑爱嘉仰头大笑,唯一‘露’出的眼神,冰冷狠毒。 “黑狱宝典练到一半,你已经走火入魔,”白练隔开她的凌厉一击,继承原主思想,她其实并不想杀她。 “少废话。”黑爱嘉招招不留情,是把她往死里‘逼’的节奏。 退让了几十回合,白练怒火上升,也开始变得不留情面,连续几掌如风雨过境,直扑‘门’面,黑爱嘉“啊”一声,掉落在地。 “先留她一命,”安字渊刚好为崆峒派掌‘门’运功结束,阻止她的致命一击,“留着她,既然所有事情不是你做的,她必须解释清楚,才能为你正名。” 我不需要,白练心里想,原主在乎的只有他一个人的感受,不然也不会几十年都不出面还自己清白,至于她,就更加不在乎了。 黑爱嘉没有因为落败和安字渊的阻止而心存悔改,依旧用愤恨的眼光看着她。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放她归山,只会继续为祸武林,白练举章,拍向黑爱嘉的肩胛,伴随着一声惨叫,几十年功力毁于一旦。 “我的脸,我的脸……”黑爱嘉突然捧着自己的脸,惊慌大叫,眼部周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地皱巴巴,干瘪瘪的。 靠着吸食‘精’血而孕育的,终究要自食其果。 白练觉得一阵沧桑,这个时代里,她感受不到任何的感情,她有种迫不及待想要离去的冲动。 “来人呐,安字渊为了妖‘女’杀妻弃子啦。” 黑爱嘉诡异的笑声后,如泼‘妇’般叫起来,倒在她们不远处的武林人士,没有目睹全过程,这个喊叫,却听得分明。 原来,这就是泼‘妇’的成就感,黑爱嘉响起王佩‘玉’生前,最爱以这招陷害她,害的她窘迫又委屈,所以,真…… “我没有输。”黑爱嘉猛地抓起白练的手掌,拍向自己天灵盖,白练随时戒备,她的手心里,掌力不减。 鲜血淋漓,四溢散开。 安衡和安泙从山脚下上来,就只看到白练残忍的杀害他们生母,而安字渊在一旁,冷眼旁观。 安衡脑子还来不及思考,手中已经快一步,攻向白练。 白练可以躲开的,但是,系统的一句话,让她放弃了躲避。 “噗……”一口鲜血喷出,单膝跪倒在地。 “白练。”安字渊伸手去扶她。 “滚,”白练挥开,安衡的功力,比她想象中的高,用尽全力的一掌让她忍不住有点踉跄,勉强才站稳。 “安字渊,出手吧。”被安字渊运功‘逼’毒的几位掌‘门’正在慢慢往上走,白练眼角瞥到,冷声说道。 “白练?”安字渊疑‘惑’,黑爱嘉伏诛,她为何还要? 白练的攻击已到面前,安字渊为了自保,不得不避开,可是,白练抱着必死的决心,越来越急,越来越密,安字渊也不得不更加凝神备战。 两人都是绝世高手,一招一式,退到了悬崖边。 “小心。”安字渊想喊住背对着悬崖的白练,白练充耳不闻,凝聚了十成功力的一搏,安字渊下意识也提升所有功力。 “嘭……”最后一刻,白练收掌,安字渊的掌风却已经来不及,贴上她的‘胸’口。 美丽窈窕的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往下山掉落。 “安字渊,我还你一身清白。”白练嘴角‘混’合着鲜血,轻轻说完这句话,然后闭上眼,张开双臂,任由自由落体下降。 “霓虹……” “姐姐……” 安衡和安泙同时大叫。 “白练……”安字渊倾身要跟着往下跳,背后一记手刀,及时阻止了他的自戕。 **************** 几个月后。 江湖风平‘浪’静。 兴云路上风云楼,张灯结彩。 “主上最喜爱这卧榻,总是慵慵懒懒的半眯着眼,看着窗外的风景。”老鸨留恋的抚‘摸’着塌沿。 一溜清秀少年整齐地站着,都是出神地看着卧榻,双胞胎的左右泪痣轻轻抖动,缓缓落下一行泪,主上虽然冰冷,却从未‘逼’迫他们做过任何事,相反的,还是她将他们从小倌馆救出,以免他们的皮‘肉’之苦。 再多的思念,已经物是人非。 正如,第一庄内,两鬓斑白的男人。 安衡正式接任第一庄。 安泙‘浪’迹天涯。 “大姐,小生有礼了。”安衡长身‘玉’立,手中的绢帕,是从她怀中掉落,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若非已经看过千百次她的画像,他也一定惊‘艳’到失态。 从有目的的接近到情不自禁的被吸引,到最后,他重伤她。 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 ...q 卫医生 001 廊道上,啪哒啪哒的走动声和轮子滚动声,为这个紧张的气氛更添三分肃穆。 红灯,终于熄灭。 医院急救内出来一名白大褂医生,摘下口罩。 “伤者‘腿’部长时间受夹击,使得细胞大面积死亡,最为严重的是出现病变,如果不及时截肢,可能会有生病危险。”他低沉着声音宣布。 “怎么会,他还这么年轻,不会的,不会的……”中年贵‘妇’闻言,眼前一黑,险些瘫软。 “夫人,”身旁的中年男子急忙搀住她,“你不要急,听医生说下去。” “好,医生,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儿子,无论多少钱,都要救好他,”贵‘妇’抓住医生的衣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我们院内最好的医生已经会诊,实在没有办法,不过,听说d国有位专家,最擅长处理类似病患,他处理过的手术,没有一起不成功的,你们可以派人打听一下。” 眼前两位,出自本市最具影响力的老牌名‘门’企业之家,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他们的独生子,清晨一场车祸,被送来医院,惊动了院长,直接命令所有主任以上的,都到医院值班,以备不时之需。 d国医生,医学界的神话,声名在外,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据闻,他鲜少上手术台,但是每一场手术,都难上加难,最后,都是完美落幕。 他也只是听说过事迹,看过几篇他的论文,没有机会深‘交’。 或许,他们自己有这个渠道打听道内幕。 “不过,你们一定要快,伤者现在虽然情况稳定,随时可能出现变化。”他提醒道。 “快,快派人去打听,不惜一切代价。”中年男子,贺家掌‘门’贺豪命令身边的一些下属。 医生摇摇头离开,他要去看隔壁的伤者,贺家公子副驾驶上的幸运者,惨烈的车祸,贺家公子重伤,她却只有轻微擦伤,目前在脑震‘荡’观察中。 ****************** 一大早就行‘色’匆匆的机场,机舱内率先大步走出一名风衣墨镜的‘女’子。 “飞机晚点2个多小时,要命了。”白练一边焦急的看手表,一边自言自语。 真的是要命,男主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她怎么能不急? 她这次的角‘色’是一位医生,多年在d国学习从医,故事正是要从男主车祸开始,男主车祸后,双‘腿’残疾,他的小助理贴心照顾,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乐观面对他的死气沉沉间或突然爆发的脾气,最后,他感动与她的善良与坚韧。 卫白练是曾经爱慕他的邻家妹妹,多年前一场意外,她遁走他乡,因为听说他车祸,才毅然回国,当然,卫白练没有先见之明,并不是学医的。 卫白练回国后,也想着要照顾男主,可她‘性’格暴躁,看到多年思念的爱人身边已经有人相伴,态度暧昧不明,就一发不可收拾,天天到医院闹腾,骂‘女’主狐狸‘精’,骂她不要脸,男主忍无可忍,直接出院。 仗着两家‘交’情,卫白练追到男主家里继续纠缠不清,还对‘女’主进行身体伤害,扇巴掌,拳打脚踢各种‘花’招。 结局是,卫白练被家族放弃,再次送到国外自生自灭。 白练选择从医这个桥段,就是为了亲自治好男主的‘腿’。 感动与照顾,怎么比得过绝望之后给他带来蓬勃希望的人呢? ********************** “你好。”刚开机就有电话,显示为国内号码,她是临时起意回国,几乎没有人知道,能够这么及时打进来,想必和男主有关。 “喂,您好,请问是卫医生吗?”贺豪亲自打的电话,听到对方是中文。 “恩。”白练应了声。 “卫医生?”贺豪停顿了一下,带着迟疑又叫了一声,似乎不敢相信,卫医生是‘女’子,听声音还是位极为年轻的‘女’子。 “我是。” “我是b市贺豪,想请卫医生回国,为犬子治疗伤‘腿’,卫医生有任何需要,请尽管开口。”贺豪下保证。 “好。”白练答应他。 “卫医生……”贺豪戛然而止,他以为至少要谈好条件,多磨一阵子,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同意了? “贺叔叔,是我,卫白练。” “小卫子?”贺豪商海沉浮也忍不住惊呼,卫家白练,他印象中,一直是跟着儿子转的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说话娇声娇气,脾气却很大,经常上蹿下跳的。 “卫叔叔,我在机场。”白练转动报出地址。 “那太好了,卫叔叔派人来接你。” “不用了贺叔叔,我自己坐车过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白练开口。 “好,叔叔都答应你。”贺豪心想,怪不得小姑娘满口答应,大概,还是和自家儿子有关,小姑娘从小就爱慕贺柘一,怕是要想要再续前缘,如果真能救下儿子,两家‘门’当户对,他没有道理不答应。 “卫叔叔不要把我回国的消息透‘露’出去,卫哥哥也不要。”白练说道。 这是什么要求?贺豪不解,她难道不想让贺柘一注意她?“好吧,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贺叔叔会保密。” “我的‘腿’怎么了,为什么一点知觉都没有?”病房里啪地传来一阵玻璃摔裂声,贺豪急忙返身进去。 透过话筒,白练听到是年轻男子的声音,没有撕心裂肺,却是低低沉沉的压抑。 “柘一,你会没事的,你爸爸一定会想办法的。”贺夫人抱着贺柘一痛哭。 “贺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照顾你。”‘女’子声音甜美柔和。 “所以,我的‘腿’,废了。”仿佛是用尽力,贺柘一抬头看向贺豪。 “等会儿会有专家来替你治疗,你别担心。”贺豪不敢给贺柘一太大的希望,耳边的电话未挂,贺豪略微尴尬的说,“卫医生,我先挂了。” ...q 卫医生 002 白练到医院后,直接被护送到院长办公室。 米‘色’长款风衣,长发盘在脑后,大大的蛤蟆墨镜遮住大半张小巧的脸,简单款的名牌包,贺豪看到迎面而来的卫白练,再与记忆中的小姑娘对比,觉得时间真是奇妙,一个人,竟然可以有这么大的变化。 “卫医生,”既然她不想被知道真实身份,贺豪就按照常规叫法。 “把他的病历卡给我。”白练冲他笑了笑,直接进入主题。 坐下来研究了一下贺柘一的实际情况,白练松口气,心里有底了,并不是太难的手术,她知道贺柘一会有这一劫,所以这些年累积了很多起类似的临‘床’经验。 手术被安排在下午,本来以为长途奔‘波’,卫白练至少要休息一天,没想到她主动提出越快越好。 沉静的面容,淡然的气质,矜雅的笑容,贺豪连连点头,这姑娘,他现在却是希望她真的还在乎自家儿子,真正是郎才‘女’貌。 白练很接地气的和大家一道吃快餐,然后趴在办公桌上闭目休憩,三点钟准时进行手术。 ‘腿’部神经大面积坏死,就要将每一根都做细致的检查修复,必须‘精’神高度集中,手法快捷敏锐。 整场手术进行了十个小时,直到凌晨。 缝好最后一针,白练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一样,倚着手术台,对身边的护士‘交’代,“不要给病人再注‘射’麻x剂,他身体过敏,这是能够接受的最高剂量。” “好的。”护士连忙点头,对她佩服不已,从头至尾,都是一人完成手术,包括最初的麻醉剂量部位,到最后的缝针包扎,都不假手他人,结束后,还细心‘交’代她们注意事项。 不过,卫医生真神了,居然知道伤者对麻x剂过敏程度。 “卫医生……”贺豪和贺夫人眼见她出来,她穿着绿‘色’的手术服,绿‘色’的手术帽,只‘露’出眼睛的口罩,可这一切,也难掩她的虚弱疲惫。 贺豪赞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手术很成功,接下去注意复健就行。”白练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腰,振作‘精’神,她比他们更紧张好不好,男主死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手术不成功导致他残疾,她这么多年的拼搏努力,就等于付诸流水。 攻略不成功,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抹杀她呢? “卫医生,我派人送你。”贺豪提议道。 “恩,好的。”只想冲个热水澡,再躺在‘床’上睡个昏天暗地,补充‘精’力。 ******************* “贺总,您醒了。”麻醉散去后,贺柘一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就是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的于静。 “嘶……”‘腿’上传来的刺痛,让贺柘一痛并快乐着,浓黑的眉‘毛’一挑,伸手往下‘摸’去,轻轻碰了碰,又是一阵刺痛。 “贺总,您是不是很痛,要不要再打点麻醉?”于静心疼的喊道。 护士还是那个替白练打下手的护士,闻言暗暗翻白眼,麻醉‘药’是随便可以打的? “卫医生‘交’代了,这位先生不能注‘射’过量,必须要熬着。”点滴倒是可以,她手脚利落的‘插’针。 “贺总,您想吃什么,我替您去买?”贺柘一整整一天未曾进食,肯定是饿了。 “这位先生有专‘门’的营养餐,不能吃外卖。”护士又是冷冷地驳了她一句。 白练如果在这里,一定拍手称快,‘女’主不是伪白莲,是货真价实的白莲,各种玻璃心,看不得人受苦,看不得人受累,才会之后与人藕断丝连。 “你先回去吧。”贺柘一看了于静一眼,医院里有护士,他们贺家的地位,只会享受到最好的待遇,不需要她再帮忙。 “贺总……”还是依依不舍,不过,她听话惯了,默默抹泪离开。 “卫医生?”吃完饭,医生巡房,负责贺柘一的,是一开始给他会诊的孟主任,贺柘一就以为是卫白练。 “我不是,卫医生是专‘门’从国外请过来的。”孟主任认真的听诊,又按压了一些部位,‘私’心里很是敬服,这么年轻,偏偏手法娴熟,经验老道,现在医院里传遍了,说卫医生开膛破腹,就像是在看一场艺术的盛宴。 “希望能够当面谢谢卫医生。”贺柘一并不知情卫白练是贺豪请来,只当是医院的面子。 “我们也希望有这个机会。”院长看了卫医生的手术过程,见她也是c国人,就起了挖墙脚的心,他们这些医院老人,虽然不喜欢空降,但也不是老顽固,真正有本事的人,值得敬重礼遇。 没错,白练的邮箱和手机留言上,都收到院方的邀请,言语真挚诚恳,邀她成为医院一员,待遇随她开。 白练从不受雇于任何一家医院,她一直在东奔西跑,所以被传成行踪不定,之所以说她是d国的,是因为她的授业恩师是d国德高望重的医学先辈,老师已经退休,有些推不掉的手术,就会将她召唤回来。 白练想了想,决定成为医院的临时员工,按市场价格领工资,她不在乎这些利益,她的手术费,在西方大佬眼里是无价的,也是天价,毕竟只要她答应下来的,就必能完美收官,让人放心。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由她亲自负责贺柘一的术后修复,院方虽然不解,但征得贺豪首肯后,便欣然同意。 是夜,病房过道静悄悄的,只有前台的值班护士在打盹。 白练一身白大褂,手拿记录本,例行检查。 “嘘……”贺柘一的护士睡在外室,能够透过玻璃看到病‘床’,轻轻的开‘门’声,让她警觉的站了起来。 “是我。”白练比了个手势,“我来给病人检查,你先出去吧。” “好。”护士推‘门’离去。 即使在睡梦中,贺柘一的剑眉也紧紧蹙着,他的‘腿’没了麻x‘药’,还要痛好几天,白练弯腰,纤细‘玉’葱似的手指抚上他明显消瘦的脸庞,然后是眼角,薄‘唇’,流连忘返。 他的警觉‘性’和痛觉影响,即使很疲倦地昏睡,也并不会陷入深度睡眠,白练有意让他感觉到身畔有人,却不知道究竟是谁的神秘感。 “啪,”收掌被男人粗粝的指端抓住,白练惊了一下,他没有醒,一寸一寸的掰开,掀开被子,开始检查‘腿’部术后情况。 临走前,在他脸颊轻轻印了一‘吻’,悄悄离去。 ...q 卫医生 003 “小卫,”白天眼多嘴杂,贺豪和白练约好,晚上等她查完房,找她聊聊。 “贺叔叔。”白练浅笑叫道。 “柘一辛苦你了。” “我和卫哥哥本来就是旧识,应该的,您不用客气。”白练说话时,不由自主地望了病房方向一眼。 贺豪窃笑,这姑娘,对自家儿子看来是旧情难忘,他乐见其成。 “既然你爸妈不在家,就住卫叔叔家里吧,正好也方便照顾你卫哥哥。” “贺叔叔,谢谢您的好意,我就住医院边上宿舍,也方便。”白练拒绝,她还不打算正面和贺柘一相遇。 “小姑娘在外要注意安全啊。”贺豪更加赞叹,卫家音乐世家,家里子‘女’个个娇生惯养,难得她不沉‘迷’与享乐,行事落落大方,气质卓绝。 两人边说边聊,忽略了一旁隐形人一般的护士,长大嘴巴,久久闭不上。 于静准时报到,用崇拜‘迷’恋的目光,追随着贺柘一,护士表示,她实在看不惯,尤其是,前有偶像卫医生若有似无的暧昧关系,这个‘女’人,伤者昏‘迷’时,啼哭不止,好像奔丧一样,他醒了,又各种献殷勤。 白练白天也上班,不过,她把自己安置在儿童部,距离贺柘一的病房最远。 美‘女’医生和天真儿童,成了整个医院最热闹的地方,白练这里是成熟稳重的知名医生,可不能忘了她前几次攻略中get到的微笑功能,亲和力值妥妥的百分百。 贺柘一护士作为第一批粉,有时候也会偷偷跑去看,回来后,对于静更加怨念丛生,恨不得卫医生收了这个妖孽,或者,让这位贺先生把卫医生追到手,这样,她就可以天天和偶像面对面了。 “卫医生说,先生吃食要清淡,偶尔可以加点荤腥。” “卫医生说,吃啥补啥。” “卫医生说,贺先生自己移动一下身体没有问题。” “卫医生说,复健马上要开始了。” “卫医生说……” 贺柘一不堵卫医生庐山真面目,对他的大名真真切切的如雷贯耳。 “卫医生每天晚上都会来查房啊。”护士某次无意间泄‘露’了卫医生的小秘密,贺柘一黑澈的眼睛倏忽变得深邃,原来,晚上真的有人来看他,并不是他的错觉。 白练不知道贺柘一已经知道她的存在,愈加不知,他有意探一探她,自然是照旧巡房。 “卫哥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检查完,白练拨了拨他微微被汗水打湿的额前短发,轻柔的晚安‘吻’,丝丝密密像要醉到人心里去。 贺柘一睫‘毛’轻颤,白练慌忙站直身体,急急得收拾工具,掉头就走。 “小练子?”贺柘一不敢确定,卫医生就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已经躲不过,白练慢吞吞的回过身,“卫哥哥……” 叫他卫哥哥,真的是卫白练,世上只有一个人,明明他姓贺,偏要叫他卫哥哥。 贺柘一靠坐起来,拉开‘床’头灯,顿时,满室明亮。 修长玲珑的身姿包裹在白大褂内,原本的婴儿‘肥’现在是瘦瘦小小的鹅蛋脸,因为被他抓个现行,脸上的一坨红晕还没来得及消褪。 “这些年跑哪里去了?”等她走到‘床’边,贺柘一问道。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并不算愉快,贺柘一后来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心酸,尤其是得知她突然出国,彻底失踪,这种心酸就化成了愧疚,一发不可收拾。 “去d国了呢。”卫医生来自d国,众人皆知。 “为什么学医?”为了你呀,白练心想,嘴上却说,“因为兴趣啊,我也想做一个好医生,救死扶伤。” 她圆滚滚的眼珠子转动,明媚的好似六月朝阳。 坐在椅子上的双‘腿’,忍不住缩了缩。 是因为你自己突如其来的灾厄吧?贺柘一心道,舞蹈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家境殷实,天赋异禀,就在即将登上最高荣誉舞台时,一夜间跌落,换了谁,都无法承受打击。 “卫哥哥,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太坏了,所以老天爷要惩罚我。”那时卫白练哭得声嘶力竭,瘫倒在他怀里。 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就因为一件小事,不应该有这样的结局,贺柘一怜惜的抱着她,无声安慰。 “卫哥哥,我以后都乖乖的,不要让我不能跳舞好不好?”身在世家,她享受到了与众不同的起点,同样也有相应的压力。 医生宣布她以后即使恢复,也会有轻微的跛‘腿’,何况跳舞。 “谢谢你救了卫哥哥。”贺柘一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带着感‘激’。 “不客气,能救卫哥哥我很开心,”乐观开朗的‘性’子,配上她云淡风轻的表情,真有点超凡脱俗,贺柘一有片刻的失神,这就是他身后剪不断的小尾巴,可是一旦狠心割断,在没有他的日子里,不知不觉中,已经成长,且成长到他都觉得惊叹的优秀。 “人生总是有得有失嘛,你看,我现在很好,尽管舍弃了舞蹈,却能够让卫哥哥健健康康。”站起身,踮起受伤过的右‘腿’,轻盈的转了一圈,一如多年前的美丽炫彩。 用自己的缺陷,来成为另一个人的完美,贺柘一心服与她的良善。 “以后就白天来检查,晚上早点休息。”贺柘一关照她。 “我怕卫哥哥不想看到我。”轻轻吐了吐红‘唇’,别扭的说道。 傻瓜,贺柘一加重手劲,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顶。 “卫哥哥,我在d国总是想这里,跟着卫哥哥什么都不怕,那里,没有我认识的人,后来,老师收我为徒就很少想了,因为没有时间想,每天都是繁重的课业,各种专业学习,实验,很忙也很充实。”白练淡淡的讲述这些年的经历。 她没有说,她最苦的几年不是在d国,而是后面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的日子。 贺柘一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卫家要将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磨难,让眼前的小姑娘蜕变,成了一名勇敢向上,不屈不饶的好医生。 ...q 卫医生 004 “卫哥哥,这个力道可以吗?” 白练半蹲在贺柘一的轮椅前,手指忽轻忽重的捏准按摩。 “很好。”她额头点点小汗珠,看得贺柘一阵阵不舒服,“让护士来按吧,你休息一下。” “贺总,我来吧。”于静进退两难,此刻正好有机会给她表现,“贺总,我学过一点按摩。” “卫哥哥,你觉得会有按摩师比我更懂‘穴’位和力道?”白练顺着于静的建议说道。 “卫医生,有人找。”护士敲了敲‘门’。 “honey,”不等白练思索是谁找她,一道高大的身影像泰山压顶一样冲过来,她轻而易举的被抱在来人怀中。 “汤姆,放我下来。”满头金灿灿的‘乱’发,坚毅棱角分明的西方面孔,拥有媲美强森的健硕肌‘肉’,每次扛她和扛只小‘鸡’似的,白练脚趾头猜就知道是谁。 “honey,我这样你还认得出。”炫耀的揽着她的腰,他现在的形象和猿人似的,胡子邋遢,风尘仆仆。 “小练子,他是谁?”贺柘一看两人非同寻常的亲密,心头滑过一丝别扭,淡淡的问道。 “好朋友。” “honey的追求者。” 好朋友?这几天的接触,让贺柘一看到一个清冷淡漠的卫白练,她鲜少会在朋友前加个“好”字。 “你又是谁?不会和我抢honey吧?”汤姆霸占的将白练整个拥进怀里。 “别胡说,他是我哥哥,卫哥哥,这是汤姆。”白练拧了汤姆的胳膊一下,在他的想反抗又不敢的表情中放手。 “原来是哥哥,”汤姆笑逐颜开,“哥哥,你给评评理,我除了血统是外国人,别的都很ok,身体健康,能给honey幸福,工作稳定,让honey可以随意购物,”汤姆边说边从背包里掏出一叠卡,“honey,这是我所有的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深情款款的西方帅哥,喋喋不休,“哥哥,我为了honey学的中文,标准吧。”他呵呵傻乐,凑近白练肩头,磨蹭了几下。 很是喜感的一幕,贺柘一却微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贺总,我推您去外面走走,卫医生和汤姆先生一定有很多话说。”于静温柔的一笑,建议道。 贺柘一第一次觉得,他的助理不懂看脸‘色’。 汤姆的到来,最高兴的莫过于院长,医院能够邀请到卫医生已经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浑浑噩噩的,又来一个脑科专家,这两位,可都是医学界的超级大咖,有钱都请不来的主。 汤姆喜欢跟着卫白练,她在儿科,他也跑儿科,她帮贺柘一复健,他也借口帮忙。 当然,他们偶尔都会帮忙做几台疑难手术。 终于,还是到了贺柘一出院的日子。 直到所有人上车,白练才到,她这里的‘性’子很缓,连走路都是慢慢悠悠,一步一步,好像在踩着自己的世界。 “卫哥哥,这是你应该注意的一些事情,以后,就要‘交’给于小姐了。”白练把注意事项都写在纸上,她字迹清隽,一点一点,都做了标注。 言下之意,她都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从小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尾巴,吵着闹着要嫁给他的小姑娘,在长大后,避他如蛇蝎,甚至,还主动把别的‘女’人推给他,贺柘一不知该笑她的大方退让,还是该感叹自己的魅力下降。 可是,你又为什么趁着我昏睡,烙下一个个深情的密‘吻’? 由于白练的横‘插’一脚,删减了男‘女’主之间很多的戏份。 比如,男主说我是一个废人了,你不要管我,‘女’主说,不,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 男主说,为什么要一直照顾我,‘女’主脸红红的说,因为我喜欢你很久了。 …… 三个月后,贺柘一顺利站起来,他恢复情况很好,没有留下后遗症。 白练信守承诺,除了每次他来医院检查会相处几十分钟,其余的,从来不去他家探望。 连续一个礼拜不能见面,之后,怕是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贺柘一坐在办公室里,微微有些神游,白练写给他的注意事项,被细心的处理压在他的手肘下。 “贺总,我下午想请假,有个朋友受伤了,在医院。”于静拿着请假条,请他签字。 医院?贺柘一心思一动,“哪个医院?” “就是之前贺总住院的那个。” “我送你去吧。”贺柘一说道,清了清嗓子,“天气太热。”掩饰他自己脱口而出的尴尬。 白练从窗口远远的望见贺柘一和于静相携而来,难道,有了她的良‘性’参与,男‘女’主还是搅合在一起了? “卫医生?”院长的声音打断她的猜疑。 “院长,您怎么来了?”白练站起来,院长是轻易不出‘门’的,平常虽然对她关照有加,但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卫医生,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院长‘摸’了‘摸’自己的秃头有点不好意思,卫医生来了医院后,帮他处理了太多从前不敢想的病患。 “您说吧。”大概是又来了新病人。 “今天脑科来了个新病人,情况很紧急,想要汤姆医生帮忙做手术,可他说和你有约在先,拒绝了。”不是自己的正规员工,汤姆医生又是义务加入,他也不好强求。 说曹‘操’曹‘操’到。 汤姆哼着歌,手里夹着两张入场券,西装领带,难得的正式。 “呀呀呀,院长,我都说了,我今天有事,你找别人吧。”找到honey后都一百个日子了,好不容易磨到她愿意陪他去看演出,天塌下来也阻止不了他。 “病人要紧,你留下来。”白练白了他一眼,一场演出,能和一个生命相比。 “不嘛不嘛,我可是预定了好久,honey一定喜欢看的。”巨猿人像小孩子一样撒娇起来。 “小练子,”送到医院,贺柘一就和于静分道扬镳,他本来就是来找白练的,到了办公室,从‘门’缝里就见到,某个无耻的男人,几乎要黏到她身上一样。 “哥哥,你来的正好,你陪honey去看,别的男人我不放心。”汤姆把手中的票塞给贺柘一,自以为聪明的拉着白练到一边去讨价还价,征得白练的一些同意条款后,满意的跟着院长走了。 汤姆,你千防万防,留下最应该防备的一个。 “卫哥哥,您忙,还是我自己找人去吧。”白练伸手要从他那里拿过入场券。 “芭蕾舞,我正巧有一段时间没看了。”贺柘一拿出票来,特意看了看。 “卫哥哥不是最不喜欢芭蕾舞吗?以前从来没来看过我跳舞。”白练下意识的就问出口。 当年原主参加比赛,每次都会亲自送vip座给贺柘一,他从来没来过,白练问他,他就说自己对音乐舞蹈没有兴趣,尤其是芭蕾。 气氛一下子像是冻结了一样。 贺柘一的嘴角僵硬,排山倒海的回忆压得他透不过气来,白练从小心高气傲,舞蹈上的天赋让她被家族捧在手心里,如果非要比喻,她就是芭蕾舞剧中经典的白天鹅,众星拱月。 他那时觉得,这个小姑娘绝对不可能成为他的小妻子,为了不让小姑娘抱着一丝希望,他从头拒绝到底。 他自以为做对了,其实,是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入她的心口。 ...q 卫医生 005 “现在喜欢了,以后,卫哥哥都陪你去看。”贺柘一喉头干涩,自从卫白练离开后,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只要有空,就会去看一场芭蕾舞演出。 “哦,”点了点头,眼神里有片刻的失落,为什么,要在我离开舞台后,你才会喜欢呢? 贺柘一一个箭步,将她抱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快去换衣服,现在就带你去看。” “可是还很早啊,你还要上班。”白练抬头,清澈的眸子透出疑‘惑’。 “那我们就翘班。”贺柘一朗笑,心情大好。 结果在商场溜达了一圈,早早吃饭,去看演出还是早到了。 入口处放置了一溜的宣传板,华丽的舞美,‘精’致的服饰,优美跳跃的舞蹈演员,组成一幅美丽的画面,白练情不自禁的用手贴上,拇指摩挲着中间那个最耀眼的主角,如果,她的‘腿’没有受伤,一定会和她一样的吧? 贺柘一站在她身后沿着她的动作看去,很漂亮的姑娘,可是,比不过白练越看越舒服的容颜,即使现在做了医生,也能从她的言行中,看出三代孕育出来的天生的优雅,她的舞蹈,才该是炫目光彩的。 贺柘一后悔,为什么他当年拒绝的这么干脆,否则,至少能够留住她一瞬间的‘迷’人。 “你还想跳吗?”贺柘一问道。 “不想了,都过了这么多年,跳不动,动作也生疏了。”白练摇摇头。 娘胎里开始听舞蹈音乐,出生后,摇椅里看着母亲跳,会走路,开始练功,八岁起参加比赛,直到十八岁,结束舞台生涯。 怎么能够不留恋? “我们可以进场了。”白练回过头,很好的掩饰住眼中的羡慕。 “这次是罗老师的学生呢,”从她们身边走过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 “罗老师,哪个罗老师?” “钢琴大师卫廷老师的夫人,芭蕾界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大概问的那个人,不太熟芭蕾,所以才会问。 “要去看下卫叔叔和罗阿姨吗?”贺柘一轻声问她,‘女’学生口中的卫廷老师和罗老师,就是卫白练的父母。 “看吧。”白练其实不想,这对父母满世界跑,她在d国十年,与他们通话次数加起来不超过一双手,每次都要她重新走上音乐之路,跳舞不成,就去学乐器,也不想想,她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做什么?所以,就算回国了,她也没有必要,特意去‘交’往。 灯灭,舞起。 芭蕾舞对舞者的手部和脚步灵敏度都要求很高,要经受住各种幅度的跳跃,各种旋转,踢‘腿’劈‘腿’,在绷直的状态下还要给观众以放松,自然,典雅的视觉效果,她们脚尖点底,力量都在脚趾上,也能够像平地一样,哒哒哒的欢快跑跳。 白练沉浸在舞蹈的世界里,忽略了身畔频频看她的贺柘一。 出场时人太多,他们等到最后才走。 “老罗,要我说,这个姑娘虽然不差,可没有令千金好,你看阿斯贝拉动作,白练做起来整套流畅舒展,她的过程却略微僵硬了些,普通观众看不出,到了那个舞台上,行家一眼就看出来,想要夺前面的名次,难啊。” “老王,这都这么多年,还提她干什么。”白练母亲,罗‘女’士停了一下,表情有些微妙。 “你不想闺‘女’辛苦,我理解,可是,也没有必要藏起来嘛,可惜了大好的天赋。” “我们当父母的,就是孩子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就……”罗‘女’士一扭头,贺柘一和卫白练站在他们身后,她顿时说不下去了。 “怎么了?”被叫做老王的,也回头。 “没什么,我们回去讨论一下这次比赛的注意点吧。”罗‘女’士表情不变,在卫白练和贺柘一身上转了一圈,自然的带过话题。 “好吧。”幸亏白练的变化有点大,没有被认出。 当年,卫白练出事的事情,被卫家人死死封锁住,媒体一直追问卫白练为什么不参加四年一度的世界大赛,卫廷和其夫人联合声明,他们卫家不需要锦上添‘花’,‘女’儿因为‘精’神压力太大,被送出国修养,未来她是选择继续芭蕾还是放弃,他们不会干涉。 发布会一出,轰动了整个芭蕾舞界,之后,陆陆续续过了一两年,就渐渐的被淡忘了。 “放不下就不要放下。”牵着白练的手出来,贺柘一敏感地觉得她情绪低落,回到车上,就托住她的双肩说道。 “好啦,卫哥哥,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白练挥挥手,脸上已经淡淡的,看不出半分落寞。 “卫哥哥,我们医院下周要安排旅游,你有空吗?” 最近被汤姆纠缠的很,是时候该和男主单独相处了,最好,可以一举攻下。 “是必须要带一位同伴,如果卫哥哥没时间就算了。”白练急忙解释,贺柘一刚刚喜悦的心啪嗒一下子掉到地上,小练子后半句是多余的,必须有男伴才叫我?不过,不叫上汤姆那个洋鬼子,自己总是特殊的吧? “恩,我有时间,你把具体地址时间告诉我。”贺柘一说道,暗忖,下个礼拜的行程取消,今天开始就加班。 “贺总,”刚到医院‘门’口时,贺柘一接到于静的电话,可怜的她,被彻底遗忘在一边,不得不出来自己寻找回家的路。 不过,对于白练而言,啧啧称奇,只觉得男‘女’主是注定要勾勾缠的,他们才到,就碰巧对上出‘门’的于静,与千万时间洪流中,不期而遇。 “贺总,我好像看到您的车了。”于静小声的说道。 “我在‘门’口。”贺柘一漠然的回答,人是他接出来的,必然是要送回去,可惜,太匆匆了。 “卫哥哥再见。”卫白练朝不远处的于静招手,回过头和贺柘一告别。 贺柘一心里莫名憋屈的慌,她不是应该吃醋吗?大晚上的送‘女’同事回家,她脸‘色’都没有变一下,还热情招呼上车? 想到她说,没有什么放不下的,那个时候的神情果决冷肃,是不是,就算是他,她也可以挥刀砍下。 贺柘一以为,他以后不能和于助理走的太近了,一旦走得近,让白练看到,必定会更加误会,更加不愿意靠近他。 这一刻的贺柘一,事实上还理不清自己的心,他理解成,看到昔日颓废的邻家小妹妹重新振作,他由衷的感到高兴欣慰。 ...q 卫医生 006 汤姆有事回d国,使得白练的双人旅行格外顺利。 所有人集合在医院正大‘门’,照顾贺柘一的护士看到他出现,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拉着身边的同事开始悉悉索索聊八卦,时不时还逗趣的回头看他们几眼。 旅游地点是以海著称的城市,一路上大家都兴奋的各种自拍,发朋友圈,贺柘一怕破坏气氛,也没有带笔电工作,只有白练拿着一份报告在研究,任由身边沸沸扬扬,自己老僧入定的沉溺在医海里。 “收起来。”贺柘一看不下去了,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别人安静下来陆续靠着椅背睡着了,她还‘精’神奕奕的继续看,“运动的车上看书,很容易损伤眼睛。”他借口,自己每次都是一刻都停不下来的工作,不过,白练没有点破,顺势收起来。 这不是一份医学报告,是南半球某个贫困国家的土著语,她曾经在那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拜系统所赐,她学习语言的能力,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几乎只要学会基础,后面就无师自通。 他们希望她能够回去一趟,可她,正处在和男主的关键时刻。 “我们拍一张吧。”贺柘一打开相机,揽过她的肩膀,咔嚓,图像定格,照片上的白练还没有从他邀请拍照中反应过来,呆呆地贴着他的脸颊,表情‘迷’茫,明媚的眸子‘迷’‘蒙’‘迷’‘蒙’的,长而卷翘的睫‘毛’,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扇动。 还我‘精’明聪慧的卫医生,白练看到自己这么傻的样子,说什么都不干,硬要抢回来,被贺柘一拦下。 “卫哥哥,你不准流传出去。”白练警告道。 贺柘一笑笑不语,他原本是打算‘私’藏的,不过,既然这个丫头不愿意外传,他倒有意亮相一下。 万年潜水朋友圈一族的贺氏贺柘一,破天荒发朋友圈了。 他的朋友,哪个不是业界‘精’英,名企老板,再不济,也是公司高层。 “恭喜贺总。” “贺总‘女’朋友很漂亮。” “贺总什么时候给我们吃喜糖?” …… “贺子不厚道啊,一直说不急不急,原来是锅里早就炖好了。” “贺子,你小子,对兄弟都保密。” “贺哥,我以为你要吃窝边草,眼光不错。” “贺总,跪求见娘娘。” “贺总大喜,红包拿来。” “求大赦天下,不要加班。” 贺柘一一条一条认认真真看下去,破天荒点击了回复。 回复一:谢谢。 回复二:恩,还不错。 回复三:会有机会的。 回复一:滚你犊子。 回复二:必须的。 回复三:我眼光好你才知道? 回复一:好好上班。 回复二:等着。 回复三:加倍。 贺柘一新奇的发现,朋友圈果然有其魅力,怪不得身边的朋友,整天有事没事就发,吃得喝得玩得,应有尽有;底下的员工,趁着他不注意,就掏出手机滑啊滑…… 于是,这车上的三四个小时,贺柘一刷的不亦乐乎,他朋友圈人多,又是千年难遇一回,几乎所有人都第一时间留言,有些熟的,回的还不是一条二条,指南针表发现那个地方,爆出几百条提示。 后来,有些等烦了,索‘性’‘私’信给他,聊的极嗨。 白练睡梦中,成了贺柘一朋友圈中的热‘门’神秘人物。 到了酒店,医院的福利还是不错的,住的是五星度假屋,这里就不得不说了,虽然是男‘女’,安排的却是一个房间,有特殊需要的‘私’下调解。 度假屋整体风格仿古设计,小圆木搭建而成,由于白练身份特殊,医院特地给开了一个小套间。 领队告诉大家,中午休息,到下午二点,大厅集合,鉴于是海边活动,请自行换好泳装。 白练倒是带了,关键是贺柘一没带。 “你陪我去买。”贺柘一靠坐在大‘床’上,看着白练将行李中的衣物拿出来,整整齐齐挂在衣柜中。 “哦。”没有通知到位,是她的疏忽,白练乖乖点头。 海边的小店铺价廉物美,可惜不是贺柘一的选择,他拉着白练熟‘门’熟路的来到位于vip客户专享的购物店。 午休时间的店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三名店员在值班,贺柘一进‘门’后,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不动了,一副‘交’给白练的大爷样。 “小姐,是给男朋友买泳‘裤’吗?”导购小姐亲切的问道,来这里的,都是大富豪,她们当然要使出浑身解数来推荐。 白练想说,不是,那是我哥哥。 可,谁带着哥哥度假不带泳‘裤’的?白练咽下。 翻了下价格牌,小小一条四角短‘裤’,起步价都在四位数以上,白练偷眼看了下正悠闲的望向窗外的贺柘一,脚步一转,往一旁五颜六‘色’的款式走去。 “卫哥哥,这个喜欢吗?”白练挑了一款黑‘色’上面镶嵌了玫红‘色’‘花’朵的拎给贺柘一看,年轻人的款式,他穿,就显得有点‘骚’包。 贺柘一意味深长的看看短‘裤’,再抬头看强忍着笑意的白练,如他没有记错,她的泳衣,好像也是玫红‘色’的‘花’朵,“那就它吧。” 咦,这么轻易就同意了,白练‘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点头。 “那您男朋友穿什么型号的?” “型号?”白练去而复返,盯着贺柘一的下半身,集中注意在胯部和前方那个尴尬部位,贺柘一被她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结果,她落落大方的回身,然后似乎低声和导购员说了。 贺柘一掏卡付钱,被白练拦住,“卫哥哥,就当我送你的吧,谢谢你百忙之中陪我来玩。” 你知不知道送男人‘裤’子意味着什么?贺柘一玩味的想,他不会让‘女’人抢单,但是,如果是白练,送的还是‘裤’子,他就不拒绝了,他神秘的笑了笑,收回动作。 换上泳‘裤’的贺柘一很郁闷,不是泳‘裤’不合身,是tm的太合身了,比他助理买的还和心意,面料舒服服帖,大小适中。 白练还在研究她的报告,贺柘一忍了忍,没忍住,“小练子,你经常帮人买衣服?”其实他想说,你经常帮男人买‘裤’子?为什么用眼睛就可以测量,难道是很了解? 贺柘一邪恶了,一想到白练经常了解男人的那啥,他一阵憋屈。 “卫哥哥,我是医生,什么没见过,大小我看一眼就知道。”白练抬头,明亮的眼睛眨啊眨,很是正经无辜。 贺柘一梗住。 …… ...q 卫医生 007 “卫医生,我们去海边了。” 楼下和白练相熟的护士来叫他们出发。 白练披着大大的沙滩巾,到了要下海,才解开。 “卫医生,你和贺总什么时候新婚大喜?”护士挤眉‘弄’眼的问她。 “什么?”白练没有反应过来。 “喏…”暧昧的指了指贺柘一的短‘裤’和她的比基尼,“情侣同款。” 白练瞪眼旁边的贺柘一,别装着没听见,老天,怪不得她看见男款的时候觉得眼熟,敢情是自己带了? “卫医生和贺总玩吧,我先过去了。”小护士溜之大吉。 海边的风景总是这么‘迷’人,白练伸展四肢在水中游了一圈,把贺柘一抛在不远处,回来后,静静地仰躺在沙滩上,抬头看天空,同样的一片天空,为什么,她就在这里,他在另外一个地方,对彼此来说,都是遥不可及。 医院的同事,卸下平日里严谨的工作面具,嘻嘻哈哈的,不分男‘女’在玩耍,后来索‘性’玩起打水仗的游戏。 “不想玩了?”贺柘一回到她身边,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沙滩太阳**‘裸’的晒着沙子,她倒是不怕热。 “卫哥哥会想小时候吗?”白练每次想到和他有关的,就会控制不住情绪低落,与其说她在怀念卫白练的童年,倒不如说她在怀念自己的过去。 “不会。”贺柘一坚定的回答,他们的童年相遇不算美好,再长大后就面临分别,他觉得没有必要留恋回忆。 “卫医生,大家都说去蹦极,你们也来吧。” “好。”贺柘一拉起白练,跟着队伍走。 排队买票的时候,白练不想玩,她只想坐在一边看大家跳。 “卫医生,都是双人跳,你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贺总吧。”大家起哄着要她同意。 “别怕,有我在。”贺柘一握了握她略微冰冷的手,“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抱着我就好。” “好吧。”白练咬咬下‘唇’,勉强同意了下来。 看别人跳的过程就是自我折磨的过程,有些‘女’医生护士虽然跳了,高分贝的尖叫声响彻天空,白练压根不敢看,只有等鼓掌声响起,她才会偷偷瞄一眼,然后跟着鼓掌,本来就沉静的小脸,愈发肃穆的像是奔赴战场。 贺柘一看得好笑,轮到他们顺序,她还在发呆,一副‘迷’朦的表情。 紧紧抓住她的手掌,男人浑厚温暖的大手仿佛天生就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白练咧嘴一笑,强作镇定的点点头。 蹦极台在五十米高,要乘坐铁框梯上去,没有密闭空间,自然风呼呼的往脸上刮,加上铁条之间哐铛哐铛的声音,上升不到两三米,白练忽然小小的惊呼一声,扑进贺柘一的怀里,娇柔的身体突然迎面而来,贺柘一愣了愣,在她脑后的双手慢慢落下,轻不可见的搭上她的肩膀,抚慰的圈住。 贺柘一低头,看到白练是真的害怕,脸埋在他的怀里,微微发抖,“别怕,这个很安全。” 他附在她耳边鼓励,即使是掉下去,也有湖水缓冲,整个度假村的安全措施都是一等一的。 好不容易升到最高点,工作人员要给他们带上护具,白练闭着眼睛,任由他们摆‘弄’,贺柘一‘抽’空望向她,她长长的羽睫煽动,似乎感受到他的注视,慢慢睁开,那是一双澄澈至极,也是恐惧至极的眼眸,你看着她,就像看着森林里濒临死亡的麋鹿,留恋而美丽。 贺柘一眉头一皱,来不及想什么,更不管脚下是否已经准备好,一个箭步,将她牢牢的按进‘胸’口。 “这位先生,一定要抱住‘女’朋友,才不会有危险。”有些看着胆小的男人,他们出于安全考虑,偶尔会想办法让两人贴住,以免发生碰撞事件。 贺柘一有些担心,和他想贴的小手冰凉一片,湿滑的汗液黏黏答答,“要不要放弃。”他后悔带她上来,应该开开心心的玩乐,她不该承受这种刺‘激’,又让她害怕的活动。 闷在‘胸’口的小脑袋摇了摇头,细软的发丝擦过他的下巴,让他一时间心软如水。 “我不怕。”在最后落下一刻,白练猛然抬头,满眼充满对他的信任。 事实上,蹦极只有降落一瞬间失重时难受,平缓下来后,就会有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更有种我战胜了一切的自豪感。 被工作人员扶上小艇,白练的脸‘色’依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卫哥哥,我先去趟洗手间。”她双脚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被贺柘一拦腰挡住。 “好,”他点头,目送她略微凌‘乱’的脚步远去。 “先生,你的‘私’人物品,请收好。”接过他号码牌的储存人员将包包递给他,“还有,您的手机响了很多次。”她善意的指指最外面的运动包口袋。 话声落,叮当的铃声应景的响了起来,是白练的手机,对面的储存人员无声的笑笑,示意他接一下,或许真的有急事?他想了想,还是拉开链子。 “喂?” “咦,怎么是哥哥你,honey呢?”汤姆问道。 “她有点事。”贺柘一回他。 “哦,那我等honey回来吧,”汤姆不想错过和白练通话的机会,“哥哥,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蹦极。”简洁明了。 “蹦极呀,很好玩,可惜honey不喜欢。”汤姆遗憾,他也想带着白练去,每次都被她严词拒绝。 “她也玩了。”贺柘一勾勾嘴角,白练对他,始终是不一样的。 “hat?”汤姆的大叫声传来,“你疯了?” “你知不知道honey有严重的恐高症,她从来不坐观光梯,坐普通电梯要闭眼,爬楼梯从来不敢回头,你居然带她去蹦极,她会疯掉的。” 贺柘一僵掉,他,真的不知道。 那白练呢,她在哪?贺柘一抓起包,拔‘腿’就跑,洗手间没有,休息区没有,都没…… “我看到卫医生回酒店了。”路过的看到他着急的照着什么,就说了句。 贺柘一奔回酒店方向,湿哒哒的头发还未擦干,吧嗒吧嗒的沿路洒落,经过大堂时,他想起自己没有带房卡,停了一下,问服务台要。 “先生,对不起,您不能领取房卡。”房间订在白练名下,酒店有规定,遗失或反锁房卡,必须凭身份证才能领取。 ...q 卫医生 008 “贺总您好,“酒店经理起先犹犹豫豫不敢靠近,他的**oss总是纹丝不‘乱’,步履沉稳,眼前发丝凌‘乱’,浑身显示焦躁的男人,怎么可能。 事实上,真的有可能。 贺柘一一把抓过房卡,风驰电掣一样闪了。 殊不知,房内的白练同样焦躁,她还原原主悲情到这个份上,总归要打动男主一二吧。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白练反‘射’‘性’躲在纱窗后面,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中间,做好准备工作,滴得一声,‘门’果然开了。 “小练子。“贺柘一一眼就见到浑身发抖的白练,他顿住脚,脑海中某根弦仿佛搭上了十年前,那个在病房中悲怆无助的小身影。 白练是芭蕾舞天才,这点毋庸置疑,连带着她总是十分自信,喜欢就大声说出来,她从小到大,喜欢的东西千奇百怪,只有两样,从来没有变过,一个自然就是芭蕾,另一个,便是贺柘一,她‘私’自封的卫哥哥。 贺柘一起先也极为宠她,把她当小公主一样捧着,在觉察到小姑娘与众不同的感情时,他试着告诉她,他们不合适,白练一根筋到底的个‘性’,继续死缠烂打,且发誓一定要嫁给他,贺柘一无奈,只好选择远离。 那天,他临时要去参加酒会,让人送衣服已经来不及,就在隔壁自家商场挑礼服,他的助理同样要参加,穿的光鲜亮丽,知‘性’动人。 要下扶梯的时候,贺柘一的手腕被白练拖住,那时候白练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冲动易怒,她看到拒绝自己无数次的卫哥哥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在逛街,火气一下子燃烧到极致,“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直问他。 贺柘一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参观,不动声‘色’的拨开她的钳制,示意身边的助理先走,这个眼神,看在白练眼里,就是眉目传情,是他的刻意保护,被嫉妒心‘蒙’蔽的她,一巴掌呼向助理。 助理,敏捷的闪身躲过,倒是白练自己,因为身体前倾,又没有碰到人,控制不住速度,冲下电梯,贺柘一始终别开头,狠心没看着她,等他看到,伸手去够,只碰到了她的衣角,骨碌骨碌的,人沿着十几米坡度,摔到最下一格阶梯。 鲜红的鲜血像倒翻的水一样,染满了她周身,尤其脚上,不知为何,‘插’入了一根铁丝。 贺柘一飞奔下不断往上升的电梯,抱住‘女’孩毫无生气的身子,他的礼服也浸透了,一个人,怎么能够从身体里出来这么多的血 繁华区域的救护车不到五分钟就到,对贺柘一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经过长时间手术,被宣布没有生命危险,贺柘一松了口气,但是,医生接下来的一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病人的右‘腿’损伤严重,恢复后,基本行走没有问题,但是,绝对不能做剧烈运动。“ 不能做剧烈运动,一个舞者每天的基本功有多惨烈,何况,芭蕾舞的‘腿’就是她们的灵魂,可是,上帝突然间宣布,要夺走她的灵魂,这怎么可以 卫太太当场晕倒,她辛辛苦苦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眼见着就要登上最高舞台享受无尚荣耀时,一朝被打回。 白练醒过来情绪还算稳定,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卫哥哥陪着她,她甚至偷偷窃喜,这场摔很值得。 住院几个礼拜,贺柘一每天都会去看她,她沉浸在幸福里,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贺柘一心里沉甸甸的,谁都不敢告诉她真相,他有时候会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的双‘腿’,修长白皙,堪比模特。 “卫哥哥是想看我跳舞吗“白练调侃他。 贺柘一苦笑着摇摇头。 “卫哥哥不要伤心,你要看我跳舞,简单啊,我现在就跳给你看。“白练翻身下‘床’,她做不了高难度动作,相信基本功,一定可以。 知道自己右‘腿’受伤重,白练踮起一脚,将着力点都集中在左‘腿’,转了基本的圈,“我要正式开始了哦,“她俏皮的扮了个鬼脸,右‘腿’是需要稍稍用力的,她慢慢放下,挪了一部分力量过来。 噗通,她毫无预兆的栽倒在地。 贺柘一连忙扶住她,帮她按‘揉’‘腿’部,“怎么哭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他手背,贺柘一将她轻轻抱起,放到病‘床’上。 “卫哥哥,你告诉我,我的‘腿’没有事。”她哽咽着抹了一把眼泪,清澈的眸子认真的带着恳求的问他。 “你只是受伤了,会好的,卫哥哥会为你找最好的医生。”贺柘一安慰她,请了太多医生,都说日常生活不会有问题,注意不要剧烈运动,可她要的,就是剧烈运动。 “卫哥哥,你说是不是我太贪心了,我一直想着,‘腿’不要好,不要好,不好你就会永远陪着我,‘腿’一定是听到了,所以好不了了。”白练的眼泪哗啦啦流,没有化妆品侵蚀的小脸白净可人,贺柘一心疼内疚,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卫哥哥,你会娶我吗?”白练哭了一阵子,疏然抬头问道。 该怎么告诉这个小姑娘,他们不合适呢?贺柘一苦思冥想,他的犹豫,就是最终答案。 “那我要我的‘腿’,卫哥哥,我要我的‘腿’,我要‘腿’……”白练声嘶力竭得哭了一个下午,伤心‘欲’绝得几次晕厥。 醒来后继续哭闹。 “不能跳舞,你还有手,小练子的手同样适合练钢琴。”贺柘一不过是转移她的伤心点,绝望之中的白练,却像是抓住了一条救命稻草,她爸爸是钢琴大师,她说不定也能行。 白练不肯承认,她的钢琴天赋,远远不及舞蹈天赋,可能超过普通人,但要成绩卓越,显然太难。 但是,那个情况下,不光是白练信了,卫太太也信了,他们音乐舞蹈世家,不能允许出现一位异类。 眼前的贺柘一永远不会知道,就因为他一句话,原主真的付出了一切,毅然投入钢琴事业,苦学十年,终究不尽人意,在家族的漠视和他的不理解中,疯狂报复,最后郁郁而终。 白练眼神复杂,她穿来的时候,就是原主打包行李出国培训的时候,因为换成了她,所以,她在机场当场改签,跑去d国,通过系统的指示,认识了d国出名的医生,从此弃舞从医。 ...q 卫医生 009 从度假屋回去的路上开始,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尴尬。 “卫家那个丫头回来了。“贺太太在餐桌上夹了一筷子菜,有些不悦的说道,“幸亏是好端端的,不然,罗芬又该怪到我们柘一头上了,当年明明是小丫头自己无理取闹掉下楼梯,非说是我们柘一害的,硬是要把人嫁过来。“贺太太说完,眉目微微舒展。 “小练子回卫家了“贺柘一放下碗,问道。 “恩,回来了,我刚刚在‘门’口看到了,变化还‘挺’大的,恭恭敬敬的叫我贺阿姨呢,“事业型‘精’明强干的贺太太和温柔名声在外的卫太太,一向不对盘,连带着对她‘女’儿,也没有很喜爱。 她可是救了你儿子,贺豪心道,瞥了眼贺柘一,他家儿子似乎更为在乎,他管自己继续吃饭。 “我去趟卫家。“贺柘一扯了几张餐巾纸擦手,站起身来要出去。 “柘一,你去卫家干嘛“上赶着让人套吗贺太太想要喊住他。 “得了,儿子这么大了,他做事多少分寸你还不清楚,别管了。“贺豪拉住贺太太的手,“安心吃饭,“说不定,他们很快就能抱孙子了。 贺柘一到卫家按‘门’铃,来来往往都是认识的,佣人顺利的放他进去,告诉他,太太和大小姐的具体位置。 “你个不省心的小丫头,从小到大,哪件事情让我满意了。“罗‘女’士即卫太太,没有母‘女’抱头痛哭,反而手指不断戳白练的额头,她保养得宜,休整干净的指甲,在白练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隐隐的红痕。 白练因为听到系统的提示音,知道贺柘一即将到来,就没有反抗,默默地忍受着。 “你说你,当初你说要学钢琴,我二话不说送你去,你倒好,突然溜走,跑去学当什么医生,每天在医院,各种病菌啊,病人啊,想想就恶心,哪里比得上弹琴跳舞。“卫太太嫌弃的瞪了她一眼,一个每天穿着千篇一律白大褂‘蒙’着口罩工作,一个可以轮换千变万化的华衣美服,一个要忍受病人家人的责难,一个享受鲜‘花’掌声,完全不能比,她也连不通,这‘女’儿是不是疯了。 “医生可以救死扶伤的。”白练梗着脖子反驳。 “冥顽不灵,”卫太太重重的拍了她脑‘门’一下,“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的衣服是什么牌子,哦,天呐,不会是路边摊吧,鞋子呢,居然穿平底鞋,”卫太太连续的指手画脚,尖叫不断,“包包的用到都可以扔了,”她双手夹起,甩到一边。 有这么夸张吗?白练上下看了自己一眼,她觉得很清爽自然啊。 清爽自然,‘门’口的贺柘一同感,要推‘门’进去,想想还是算了。 “你以前在家的时候,我什么时候给你穿过用过差的东西,把你当小公主一样哄着宠着,谁家孩子有你这样的待遇,你要是真的争气,就嫁进贺家了。”卫太太骂累了,坐到沙发上,“你年轻漂亮的时候,贺柘一都不娶你,现在就更加没戏了。” 贺柘一看不到白练的表情,但是,他听到这句话时,心里是既气愤又心疼。 “对了,上次看你和贺柘一在一起,难道,真的有戏?”卫太太忽然亲切的拉住她的手,“乖‘女’儿,快告诉妈妈,和妈妈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进展到哪一步了,我和你说啊,你现在不是国际知名的芭蕾舞者,没有资本挑三拣四了,贺家家世好,贺柘一的为人也出‘色’,你一定要把握住,男人嘛,先抓牢结婚,感情可以婚后慢慢培养。”卫太太过来人的鼓励她。 “妈妈,我和卫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碰上这样的妈,原主‘性’格偏‘激’也不冤了。 “什么不是那样,男人‘女’人不就是那样,你想要一辈子窝在医院里,挣点死工资到老?白练,‘女’人啊,一定要趁着年轻的时候,懂得发挥自己的优点,再过两年,你就三十了,还嫁的出去吗?”卫太太‘语重心长‘的教导,“听话,多给贺柘一打打电话,‘女’追男隔层纱,他对你没有不喜欢,就很容易成功的,妈妈希望你们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身材才不会走样。” 贺柘一听得‘精’神一凛,他也想知道小丫头现在对他是什么感情,如果还是喜欢他,那他…… 对话停顿了几十秒,白练才开口,“妈妈,我和卫哥哥不可能结婚的,再过几天,我就要重新出国了。”白练下猛‘药’,贺柘一不温不火,明明看着要成功了,他偏偏没有开口表明心迹。 “小练子,别和阿姨开玩笑,我们不是好好的吗?”贺柘一脚步一动,白练心里就撒‘花’欢呼,她的肩膀很快被男人揽住,身体靠向男人温热的‘胸’膛。 “阿姨,我带小练子出去走走,您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小贺有空多来坐坐。”卫太太惊讶惊喜,一系列表情变过,马上热情的回应,大概恨不得打包送‘女’儿吧。 “白练啊,你不能闹脾气,乖乖听小贺的话。”卫太太满意的送人出‘门’,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一直以来,都是白练追着贺柘一跑,难得风水轮流转,变成贺柘一主动找白练,以后,她在贺太太面前,也能抬头‘挺’‘胸’了。 贺柘一始终半拥着白练,以至于,来来往往认识的叔叔阿姨,都不断打趣他们,相信不用一会儿,整个小区都会知道,贺家和卫家要联姻了。 “卫哥哥。”白练挣脱了几下没能成功,她疑‘惑’的抬头。 “小练子,过去对不起,从今天起,换我追你。”贺柘一认认真真的低头看着她。 “卫哥哥……”白练泪水哗得情不自禁掉落,不可能不在乎的,再见面的种种冷淡,不过是在抑制自己的感情,她胡‘乱’的抹了抹,还是泪眼摩挲。 “‘花’猫。”贺柘一粗粝的拇指划过,却是越来越多,他索‘性’让她靠到自己的肩膀上,晶莹的泪珠要流,也要流在他的身上,感受那片灼热焚身的感觉。 ...q 卫医生 010 “哎呀,怪不得大师说我近来事事顺心,明天过去谢谢他。”白练被贺柘一送回来后,卫太太的嘴角就笑得合不拢,“妈妈再帮你去求张姻缘签,看看什么时候结婚最好。”白练不搭腔,她要是说了,就会没完没了。 可卫太太怎么会任由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呢,“白练啊,妈妈觉得你‘腿’没有问题了,要不要考虑重新跳芭蕾?”老王天天在她耳边念叨白练的天才事迹,看到如今完好的‘女’儿,她竟然觉得,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妈妈……”白练刚想反驳,‘门’铃响想起。 佣人开‘门’,分开不到半小时的贺柘一重新出现,小两口甜甜蜜蜜,卫太太眼睛都笑没了,“小贺啊,快坐快坐。” “阿姨,我给小练子送点家里阿姨做的蛋糕,她小时候最爱吃。”贺柘一顺势坐下,他还真是找个借口杀回马枪。 “小贺真有心,哪像我们白练,大大咧咧惯了。”贺太太赞许。 “阿姨和小练子在聊什么?”白练窝在沙发另一头,抱着大大的抱枕揪一把揪一把的玩‘弄’。 “哎,说她小时候呢。”卫太太反应很快,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本相册,“喏,这都是她那时候拍的,长大就不可爱了。” 贺柘一接过,翻开,白练小时候的模样他很熟,但是,她穿舞衣的样子,他是第一次见,而纵观整个相册,每一幅都是。 贺柘一看过很多场芭蕾舞表演,说不上内行外行,只是觉得,白练真的比他看过的任何一个舞者都要耀眼,像是从灵魂里透出的喜爱,狂热,与执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富于感染力。 他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懊恼自己那时没有拉住白练,如果他手再快一点,也许,她还是舞台上,飞扬自信的芭蕾舞天才。 “小贺啊,你们聊,阿姨有点事情。”卫太太很懂得看人眼‘色’,站起身就走,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贺柘一走过去,把白练抱到自己‘腿’上。 “快放我下来,你‘腿’刚刚好,不能承重。”白练着急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别动。”贺柘一制止,她的伤口在小‘腿’快到脚踝的位置,时间磨平了外在伤口,为什么不能治愈她内在的伤口呢?他轻柔的‘摸’着小小的疤痕。 “卫哥哥。” “你跳舞的样子很美。”贺柘一截断她的话,“很美很美。” “卫哥哥想看我跳吗?”白练思忖,要一举惊‘艳’,或者,她该答应卫太太的要求,参加一场演出,她的‘腿’,在老师的治疗下,已经可以短暂支撑一段时间。 “没关系,你现在也很美。”贺柘一头埋在她锁骨处,蹭了蹭。 “卫哥哥也会甜言蜜语。”她窃笑。 贺柘一走后,白练找卫太太商量演出的事情,因为不希望闹得沸沸扬扬,她要求必须保密,卫太太起初不同意,她的复出是多大的噱头,一定可以吸引大批注意。 白练给她列了两个理由,卫太太才勉强接受,理由一,她离开舞台太久,到底能够达到什么水平,没有人知道,更预测不了;理由二,她想给贺柘一一个惊喜。 幸亏白练平常会跟着原主记忆中的片段偶尔练练基本功,否则,真的无法收场。 也不得不感‘激’原主的天赋,小踢‘腿’,画圈,空转,分‘腿’跳,她试了几遍后,就运用自如,每个动作,用卫太太自豪的话说,就是个个可以做范本,拓在视频上供所有学子学习。 老王听说她来了,非要亲自教导,一老一少,很多动作观念符合,倒是相处颇为融洽。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白练忙着训练,总会忽略到贺柘一,他最近打电话,十有**都是无人接听,这不,这会儿又是,贺柘一‘揉’‘揉’太阳‘穴’,考虑是不是应该翘班去找他频频失踪的小‘女’友。 “贺总,我今天想请假。”他的直属秘书于静拿着一张请假单进来,小声说道。 这些日子,于静三天两头请假,理由都是去医院看朋友,贺柘一皱皱眉头,员工的‘私’生活不归他管,但如果继续频繁,他要考虑换秘书了。 刷刷刷签完字,递还给她,于静低着头,没有吭声,也不走。 “还有事?”贺柘一不悦。 “贺总,我能不能向公司预支一点钱?”于静开口,按照正常人思路,没有一个小小秘书敢向老板开口要钱,可白莲‘花’‘女’主却敢,她觉得朋友生病,凡是她身边人都应该帮忙,尤其是贺柘一,于静心里认定,贺总对她是特殊的,不然,也不会让她做秘书,何况,他们还一起经历过车祸,感情更加非同一般。 贺柘一显然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很快想到,于静可能是为了车祸的事情,在变相的问他要损失费,于静受伤不重,但在手上留了一寸疤痕,每次来签字,都明晃晃在他眼前飘过,自从和白练在一起后,他就觉得,‘女’孩子都应该受到保护。 拿过支票本开了三十万,“去把手上的疤痕去处理掉。”这样,他就不亏欠这个‘女’人了。 于静本来没想要这么多,但是,贺总说要给她治伤疤,她甜蜜的想,贺总对我果然与众不同,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美滋滋的拿着支票,‘迷’‘迷’晕晕的往外走。 与此同时,自觉冷落了贺柘一的白练,拿着她演出的邀请卡亲自来送。 “你好,麻烦你,我找贺柘一。”白练向前台小白说道。 “贺总?您有预约吗?”美丽的前台小姐礼貌的反问,心里嘀咕,好有气质的小姐,是贺总的‘女’朋友吗? “贺太太?”从电梯出来的人事主管推了推自己的金边眼镜,快步上前,“真的是您?” “不好意思,我不是……”白练摆手,她还没有晋级,就给她三步跳安名分啦? “哦,对,是准贺太太。”人事主管自认幽默的笑道,“我见过您,您从贺总专梯上去吧。” 把白练送进电梯,人事主管马上掏出手机,发朋友圈,“见到贺总夫人了,两个字‘漂亮’,哈哈哈……” ...q 卫医生 011 人事主管的朋友圈炸开锅的讨论,可惜最应该看到的贺柘一没有看到,自然不知道白练已经往他办公室闯。 白练出电梯慢慢悠悠的找贺柘一办公室,外面一圈的秘书小姐,都有人事主管的号,已经得到绝密消息,一致友善的笑笑,无声地指贺总位置。 白练回以微笑,正要握住‘门’把敲‘门’,‘门’从前面嚯的拉开,心不在焉的于静吓了一跳,手中的支票掉落在地,“卫医生……”她结结巴巴的开口。 “你好。”白练见她久久不蹲下去捡东西,就帮忙弯腰捡了起来。 三十万?白练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心里狐疑,贺柘一怎么会给她这么多钱,明显是‘私’人名义。 白练颇有大‘妇’素养的不闻不问,礼貌点头示意后,轻轻带上办公室‘门’。 贺柘一被于静打断了一些时间,此刻正是快马加鞭做事,格外认真。 一张红‘艳’‘艳’的请柬出现在他面前,贺柘一抬头,白练俏皮的看着他,摇了摇,“卫医生亲自邀约,贺总是否赏光?” “你还记的贺总?”贺柘一拉过她,泄愤的小捏了她白嫩的手掌一下,“有什么特殊意义?”翻来覆去看,不过是张普通的入场券。 “妈妈组织的,为了进军国际,听说是一场很‘精’彩的表演。”白练故作无所谓的放到他桌子上。 陪贺柘一到下班,相携出去的时候,很巧合的又撞上于静,收获她一枚哀怨凄婉的眼神。 “于小姐对你真关心。”白练捅了捅他的手臂爱娇,她才不会告诉他,贺豪和卫太太有意为她们办订婚宴,消息就在她演出后公布。 “她只是秘书。”贺柘一心里很高兴她吃醋,嘴上云淡风轻,“你要是不喜欢,我把她调走。”他心里有这个打算。 “别别,”有些人和物,属于你的逃逃不掉,不属于你的,求也求不来,关键不过是看有没有心。 白练医院里紧接着又是几场重要的手术,稍有空闲便去练芭蕾,忙的团团转。 日历上的日子,终究翻到了这一天。 早早出‘门’做了全身保养,中午开始化妆,到傍晚换舞衣,虽然是七点开始演出,白练和贺柘一却是早约定好,五点见面,提早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双方家长要谈论他们的婚事,贺太太起初不同意,后来听贺豪说是白练医好儿子的‘腿’,再看她气质芊芊,谈吐文雅,就觉得非常顺眼。 五点一刻,白练看了看手表,他不该会迟到的。 “真是不像话,现在的‘女’人哦,怎么就这么不自爱。”隔壁房间卫太太看着电视,语气愤恨,如果不是关系到她的乘龙快婿,她都懒得看新闻。 白练看向电视,屏幕上一年轻男子劫持着一位‘女’子,在对记者讲述自己的心酸,那‘女’子,就是于静。 男子称,于静是他‘女’友,在某集团公司上班,结果被老板看中,两人勾搭上,‘女’友嫌弃他没钱要分手,可怜他辛辛苦苦赚钱,受伤在医院没人管,他要求分手可以,但是‘女’友必须把被包养的三十万钱给他付医疗费,同时再格外给100万,否则,他就同归于尽。 本来,这起绑架案就扯到一个某集团公司,可耐不住,于静害怕,喊了句,“贺总,救我。” 贺总,除了贺柘一,还能有谁? 白练是心里早就知道于静不会死,甚至不会伤,加上这位神出鬼没的前男友是于静自己同情心泛滥,硬是摊上照顾,紧接着把贺柘一给她三十万的事情说出来,才引发的这场闹剧,所以,她并不觉得可怜,反而觉得,这样没脑子的‘女’人,的确应该受点教训。 “喂,小练子,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处理,你先自己看,等会儿我接你回家。” “卫哥哥,他只是要钱,你‘交’给公关组处理吧。”白练声音略带了祈求。 “小练子乖,于静毕竟跟了我三年,如果因为见不到我而撕票……”言下之意,他不得不去。 “卫哥哥……”白练手指‘摸’了‘摸’发颤的嘴‘唇’,冷淡的说,“你去吧。” 贺柘一对于静,没有爱情,但心里,总归觉得是不一样的,她想。 白练没有猜错,贺柘一刚刚听到这个新闻时,心里咯噔一下的惊慌,那种感觉,一如多年前于静还在大学,他见她第一面就决定让她做自己的秘书一样。 白练静静的挂上电话,表情没有一丝不喜的龟裂,她环顾,这里,一圈都是双方的亲朋好友,外面,驻扎了一批又一批的记者,卫太太最后还是没能控制住,把白练重新登上芭蕾舞舞台的消息传播了出去,业内的相关人士也通知到了。 独独,没有人通知贺柘一,谁都认定,这个好消息,白练已经透‘露’给贺柘一,可他们算错了,白练一向是沉得住气的人。 “白练。”卫太太担心她情绪失控,发挥失常。 “妈妈,我没事。”她甜甜的微笑,她会跳地更好,贺柘一,错过我,不是我够好,而是你的损失。 “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你们是否还记得十年前,号称芭蕾舞界真正白天鹅的……” “卫白练……”底下配合的大喊。 “对,那么,就有请卫白练小姐,为我们表演‘天鹅之死’。” 灯光灭,舞美起,幽蓝皎洁的月光下,白天鹅身负重伤,她一步一步,虽然痛苦不堪,面上却始终微笑乐观,那脚步踉跄而优雅,她轻轻扇动翅膀,渐渐加重扇动翅膀,扑腾扑腾,无暇的羽‘毛’,在湖面的映衬下,莹白如雪,她站起来又倒下,倒下又站起来,终于,努力了无数次,她飞起来了,她仿佛看到了浩瀚的天空在召唤她。 嘭,重重的,摔在冰上,‘精’疲力竭,这次,她知道,她再也站不起来,浑身都在‘抽’搐,优美修成的十指化成天鹅的翅膀,‘波’‘浪’般的舞动,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用力的,指向天空,清澈的眼眸里,不甘,委屈,希望…… 缓缓闭上眼睛。 ...q 卫医生 012 叫好声响了十几分钟,白练出来谢幕了几次才真正退场。 所有表演都结束已经九点,期间,白练握着手机,却没有等来贺柘一的只言片语。 “你该收尾了。”系统懒洋洋的开口。 “好。”她将手机扔到一边,卫太太的助理邀请她回舞台,记者等着提问。 “卫小姐,请问您十年前为什么退出芭蕾舞界。”记着第一个问题就直指问题核心。 “因为我‘腿’受伤,不得不退出。”白练往台下看了眼焦急的卫太太,她给的台本不是这样的。 “那请问是原因受的伤?”记者敏锐的职业嗅觉,觉得这是一个话题,便穷追猛打。 “那时候不懂事,做事莽撞,就从电梯摔了下去……”白练微微做出黯然的神情。 “听说您去学了医术,而没有转学卫先生擅长的钢琴?”毕竟人家是有后台的,既然‘露’出这种表情,原本的设定也没有相关问题,她就放弃追问。 “是的,我的钢琴水平远远达不到爸爸的要求,原本是打算去d国散心,很幸运碰巧遇上恩师,就决定拜师学艺。”她说的恬淡平静,但是,任谁都想象的出,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不能继续喜爱的芭蕾舞事业,反倒去学习完全不懂的专业,有多难。 “那这次是为什么回国?”离开十年,回国,想必有其契机,也幸亏记者不知道她在医学界的名声,否则,就该衍生出无数个话题。 “因为一位很喜爱很敬重的哥哥,他出了一点意外。”白练将散落的碎发拨到耳后,失落的神情一闪即逝。 “他是您的爱人吗?”离得最近的记者发誓,白练说这话时,有异乎寻常的温柔和爱恋。 “不是,是从小就疼爱我的邻家哥哥,因为正好是我擅长的区域,当然要回来尽一份绵薄之力。”白练歉意的看了贺豪和贺太太一眼,他们的订婚仪式,要无限期延后了。 “看卫小姐的演出,太‘精’彩了,以后还会继续留在舞台上吗?”星娱的记者问道。 “不会长期,我的‘腿’虽然恢复良好,但是,不能长期做剧烈运动,因此,还是希望大家叫我卫医生。”白练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小‘腿’。 “卫医生,您明明可以靠脸,为什么偏偏要靠才华呢。”还是星娱的那位记者,开玩笑的说着,美丽的容颜,姣好的身材,出‘色’的气质,她倒也并非胡说。 “好了,我们白练也累了,今天就到止为止吧。”卫太太眼见话题扯偏,急忙站起来阻止。 “在最后,我想献上一曲钢琴,”以慰原主的孤苦可怜,白练的出现,硬是改变了她原本的轨道,她的钢琴弹得其实不错,只不过,不是大师级别。 致爱丽丝,一首温馨甜蜜的爱恋曲,轻快悦耳的曲调从纤纤十指下流泻而出,白练想象着自己曾经暗恋一个人的过程,从初见,到相处,到悄悄的心悦,到试探,到忍不住在他面前表现,丰富浓烈的情感,涛涛如涌,最后一个收尾,她久久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脑海里,只余下那个人完美的侧脸,刻骨铭心。 啪啪啪,不算是最纯熟的技巧,偏偏胜在感情上,还有灯光下,她幸福的笑颜,掌声雷动。 后台,贺豪夫妻歉疚又骄傲,骄傲这么个优秀的‘女’孩,始终如一喜欢的是他们的儿子,歉疚她一次次被儿子伤透心。 送走所有宾客,卫太太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相对于白练今天出的风头,她承认因伤退出反而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件。 “白练啊,你把话说得太快了,这么好的钢琴水平,再得到名师教导,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有所斩获,再说了,你的‘腿’,偶尔也能登台表演,哎呦,妈妈的宝贝,你真是太厉害,太给妈妈长脸了。” 奔三的芭蕾舞演员,她还有多少年舞台辉煌呢?白练不想泼卫太太冷水。 “honey,你不要难过。”所有人都看到白练的荣誉,只有真正在乎的人,才会看到她的伤心,汤姆就是。 “我没事。”白练叹了口气,如果是现实中,她想,她会选择这个不离不弃,凡事都想着念着她的人,可惜,缘尽于此。 “honey,你能不能等几天,我在d国还有一个重要领导的手术,再过一个礼拜,不不,再过五天,我就能来找你,陪你一起回f洲部落。” “我买了今晚的机票,等你有空了,来接我吧。”白练柔声安慰他,这是她们的最后一次通话,谢谢你,她默念,手机删除掉所有资料,随意地扔在桌上。 白练撒谎,她没有买机票,至少,飞f洲的机票是第二天凌晨的,除了护照,她没有带任何行李,就在机场坐了整整五个小时。 贺柘一打电话给她关机,给卫太太打电话,卫太太先是冷淡的说了他几句,随后兴致勃勃的讲述白练表演的空前成功,可她没有去看,房间里,根本没有白练的身影。 旭日东升,新的一天,重新起航,白练坐在飞机上,窗外的视野,很美。 在贫穷落后的地方,你反而会觉得踏实幸福,身边的人,每天都衣着破烂,但他们勤劳耕作,微笑着面对每时每刻。 白练挨家挨户的替村民们检查身体,跟着村民们进山,这片原始的森林里,有很多珍贵的‘药’材,既是可以给当地人预防一些疾病,也可以推广到国际上,意义非凡。 这个部落极为排外,若非白练之前机缘巧合在村外救了族长的儿子,也不会有机会进入,或许因为她是‘女’孩威胁不大,也或许因为她是医生,她就在村里留了下来,学习语言,教孩子们认字,教村民们辨认‘药’材,久而久之,淳朴的村民们就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她在村里挑了一些对医术特别有兴趣的孩子,留下书籍资料给他们,才离开。 村里只有唯一一个电报站,孩子们每次遇到问题了,就发电报给她,这次她回来,是听说发现了一株医典上极为罕见的草‘药’,等她回来辨认。 “卫医生,你看,就在那。”村民指着一处崖壁,白练望去,仔细端倪了几遍,才确认,这真的是医典上浓墨描绘的珍贵‘药’材,可惜,位置有点偏。 “卫医生,我去采吧。”村民摩拳擦掌,卫医生是‘女’孩子,不能让她冒险。 “不,必须连根须采起,否则,会成为一株废材。”白练小心翼翼的沿着缝隙,一步一个脚印,她手不够长,需要垫脚,这样一来,就等于悬空在崖壁。 “卫医生……”白练模糊中听到村民惊慌的大叫声,耳边呼呼的风声以及失重的状态,提醒她,正在掉落悬崖。 “系统,系统……” “放心吧。”系统声落,白练就觉得自己脱离了那具身体,眼睁睁看着鲜活的生命如玩偶娃娃一样落在地上,系统怕她有心理‘阴’影,做了一些手脚。 被村民找到时,卫白练至少是完整,她的面‘色’和平常一样,只是惨白了一点,身下留着一滩血,仿佛轻伤。 手上牢牢抓着那株‘药’材,历经两天两夜,叶子一如正常生长,枝繁叶茂。 ...q 卫医生 012 (完) 贺柘一从来没有想象过,生命中少了一个重要的人,究竟是什么滋味。 有些人,错过一次,错过二次,第三次,就是永远。 他太自负,一贯是白练追着他,等他反过来追,心里也隐隐的知道,她会留在原地,等他拥抱。 可是,这次,并没有。 和警察合力救了于静,她的情绪濒临崩溃,谁都不让靠近,非要他陪着,他无可奈何,想要给白练打电话,于静哭闹着不让他拿手机,好不容易在护士的帮助下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出来,已经‘逼’近凌晨,打给白练关机,打给卫太太,卫太太骂了他几句,后来就讲述白练怎么怎么出‘色’,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他就放心了。 回家睡觉,第二天早早起来,贺豪和贺太太在等他三堂会审,原来,昨天本应该是他们的订婚宴,他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连累的她险些出丑,贺太太经过昨晚,对这个大气从容的儿媳‘妇’满意的不得了,他们一家三口,整装去卫家赔礼道歉,顺便重新敲定日子。 “白练,白练……”卫太太边往楼梯边叫白练,“这孩子,估计是累了。”转了下‘门’把,没锁,她推‘门’进去。 整整齐齐的‘床’铺,触手冰凉。 “太太,小姐昨晚回来过,马上又走了。”佣人轻声解释,白练只有一个小随身包,其余什么都没带,她自然没有多想。 “她说要回d国。”贺柘一猛然想到之前白练说过的话,她是因为他留在国内,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是不是就走了? “我让人去查出国记录。”贺豪在这群方寸大‘乱’的人中,还算冷静。 白练本来也没有特意隐藏行踪,不到五分钟,记录就查到了,“她没有回d国,而是去了f洲小部落。” “你马上处理相关的事情,把你媳‘妇’追回来。”贺豪大怒。 贺柘一,终究没有汤姆速度快。 汤姆在村落外和村民谈判,他强调自己是医生,来找他的好朋友,可他说得是英语,不是当地土著语,村民们听不懂,好不容易找了个曾经和白练学过语言的小家伙过来。 “他来找卫医生。”小家伙沉痛的看向族长。 “让他进来吧。”族长拄着拐杖,回头。 全村的人都别着不知名的白‘色’‘花’,汤姆心里雀跃,他就要找到honey了,应该先给个拥抱呢,还是先求婚?没错,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敢求婚,‘胸’口的戒指灼热的发烫。 “卫医生,在这里。”族长的话汤姆听不懂,但是,手势,他看得懂,面前是一个小土丘,高高隆起,小土丘前‘插’着一块小木牌,歪歪扭扭的写着‘白练’。 汤姆脚有点软,“为什么?” “族长,村外又来了一个人,也是找卫医生。” “请进来吧,直接到这里。” 来人便是贺柘一,同样被请到小山丘。 语言不通,村名指手画脚的带他们到崖壁,告诉他们,卫医生是为了一株珍贵‘药’材,摔落悬崖不幸身亡。 小木牌边上种着那株她死都不肯放手的‘药’材,枯萎蜡黄。 汤姆反身一拳揍向贺柘一,听闻噩耗时,他痛不‘欲’生,但是,当他知道白练是为了这么一株‘药’材而‘弄’丢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时,他竟然就想活活揍死这个男人,这个让白练爱一生,痛一生,毁一生的男人。 因他而伤,因他而亡。 白练从来没有放弃过治疗‘腿’,她打听到有种‘药’物可以刺‘激’到神经,进而再通过手术,恢复到常人状态,汤姆一直知道,她在寻找,原来,她已经找到了。 她找到了想干嘛呢?是不是想要重新回到舞台,重新和贺柘一在一起? 其实,白练没有想到过自己,她目的很明确,是为了贺柘一,她知道贺柘一会受伤,但是,不知道他伤到何种程度,无意听到这个消息,为了保险起见,才会费尽心思寻找。 “我要带她回家。”贺柘一疯狂的挖着土丘,这个小小松软的地方,日晒雨淋,她一定会害怕。 “她会喜欢这里的。”汤姆拉住他,“如果你们都在乎她,会任由她一个人漂泊在外,你们都不爱她,只是爱她的才华,她在这里,平静安宁,还有她喜爱的‘药’香。” 贺柘一最终没能带回白练,诚如汤姆所说,她喜欢这里,且他舍不得她再收一次烈火焚身之痛。 多年后,漫山遍野的‘药’材铺满村落,村落里的小家伙个个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英文和中文,中‘药’‘药’材如数家珍,从他们懂事起,父母就会告诉他们,要学习。 汤姆定居在这里,想必,会一直到老。 “贺总,贺太太怎么没有一起出来?”酒会上,合作的董事们开玩笑问他。 外界都说贺总是黄金单身汉,但他却一直认定自己已婚,手上明晃晃的婚戒闪闪发亮,贺总的朋友圈,每天都会有贺太太的作品,或者是一件小饰品,或者是一个食物,或者是一个奖杯,或者,很多很多…… 她一直都在。 贺柘一遥遥的举杯,入口的美味总会变成苦涩的味道,一如他长存的愧疚和思念。 ...q 王的爱宠 001 “喵吼,喵吼……” 浓密的森林里,一只小白狮慢吞吞的东嗅嗅,西闻闻,它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每顿靠着水果果腹,结果饿得前‘胸’贴后背。 不是它不会抓动物吃,而是,它根本不爱吃。 它是她,白练。 从卫白练身体里出来后,眼前一黑,醒来就变成了狮子窝里的小白狮子,哺‘乳’类凶狠食‘肉’动物,跟着狮子爸爸狮子妈妈学了几招生存法则,即跑步和觅食,每天,窝里都有血淋林的野‘鸡’野鸭野兔,她的狮兄狮弟看到,嗷嗷得特别兴奋,可白练受不了啊,忍了又忍后,她决定,离家出走。 现在是离家第三天,今天的运气最差,走了一路都没有碰上吃的,连口水都喝不到。 “哗哗……”有水声,筋疲力尽的白练‘精’神一振,心想,灌满水也比瘪着肚子强,蹦蹦跳跳的跑向溪边,这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大,水流最干净的小溪,天晓得,每次见到脏乎乎的小水滩,她是怎么闭着眼睛喝下去的,喝完还猜测会不会拉肚子,会不会中毒。 啊呜啊呜的吞了几口,神清气爽,白练终于有时间看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了,水面上这个脏不拉几的身影是谁?黑乎乎的长‘毛’‘乱’七八糟的打结,四肢擦破皮,留下一个暗红的血疤,胖嘟嘟的耳朵耷拉着,哪里还有狮子王者的威武? 骨子里是人,就要坐一头有节‘操’的狮子,白练怎么能够容忍,这副人神共厌的模样。 前掌沾点水,抹在脸上,‘肉’‘肉’的掌心用力的摩擦摩擦,悲催的更脏了。 白练一狠心,决定跳下小溪,洗个澡。 深秋的天气,它冻得发抖,可为了美丽,咬咬牙忍了,没见过这样死的狮子,对不? “哒哒哒……”距离白练洗澡一里处,猎猎大旗迎风挥舞,一队上百人的马队分左右开道,随后,另一队骏马奔腾而来,领头的,黑衣大氅,气势恢宏。 “王,臣已命人将兽类放出,”负责此次狩猎的大臣打马上前回禀。 “好,各位爱卿,今日谁狩猎的数量最多最大,本王重重有赏。”列瀛朗声宣布,脚下的千里马感受到沸腾的气氛,马蹄不断的抠底下的尘土,口中喷气连连。 “王圣明,王圣明……”大臣,尤其是武将跃跃‘欲’试,兴致盎然。 “王,这边请。”狩猎的珍贵动物都放在帝王专场,有专‘门’人负责引‘诱’,围追。 列瀛马缰一扯,双‘腿’踢动,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王……” “王……” 内‘侍’近臣吓得面‘色’苍白,“那里是原始森林,偶尔会有狮子出没。” 白练美滋滋的洗白白,缅着肚子仰躺着吹风,她可不是真正的猫科动物,习惯用舌头‘舔’全身各处,包括清洗工作,包括烘干工作。 四只短‘腿’朝天,上下上下的伸展着玩。 列瀛远远的,就看到溪边草垛上,有一团白白的,似乎颇为爱惜的在拂动自己的长‘毛’。 他慢慢的驽马前行。 是只小白狮子,可惜,是只警觉‘性’很低的小白狮。 “你的攻略目标就在你斜后方三十米。”系统提醒,白练是听到了细微的动静,不过,既然是她的攻略对象,她当然不能躲,要‘露’出美美的微笑,一二三…… 她缓缓地转头,‘露’齿而笑,这丫完全忘了,现在是一头小狮子,会咬人的小狮子,‘露’出洁白的牙齿,不是可爱,是威胁啊威胁。 “王小心……”追来的巫青虽然心里知道王的功夫高深,尤其是箭无虚发,他还是下意识搭箭拉弓。 “嗖……”列瀛觉察到有利箭‘射’向小白狮子,他急忙‘摸’出身边的弩箭,嗖得也‘射’出一根,他的距离近,又是弩箭,能不能救了小白狮? 反正,以他的视力,就看到小白狮仰头后,大大的嘴巴僵硬住,两只箭矢在白练的脖颈处相撞擦过,鲜红的鲜血呈现喷‘射’状在她眼前闪过,强劲的力道,将她带下草垛,咕咚咕咚地在泥地里转了几圈。 如果白练是人,能说话,一定会大叫,“kao,刚刚洗好的澡啊。” ‘抽’空瞄了湖面一眼,雪白有光泽的白‘毛’滚成了黑‘色’,猩红点子一点一点不规则的滴落,丑爆了,攻略对象会不会直接把她踢走,会不会嫌她脏连尸首都不要了,好想晕。 正在胡思‘乱’想,白练突然觉得脖子被拧住,下一刻,被拎起来,在空中‘荡’了几个来回。 这货是狮子,不是猫猫狗狗啊,被抓了不是应该手舞足蹈的自救吗?咬不断人的胳膊,也能制造伤口‘逼’他们打破伤风啊?而且,就算是小猫,也有利爪的。闭起眼睛是什么攻击招数? “有趣的小家伙。”列瀛看了她很久,忽然低沉的笑起来,似乎不嫌弃她,凑近她的跟前,手指戳戳她‘毛’茸茸的脸。 白练偷偷睁了一只眼,湿漉漉萌哒哒的小眼睛,由于出生时日不长,带着一层薄薄的紫光,眼前列瀛放大的脸俊美高贵,隐隐带着善意,白练放心大胆了,另一只眼睛也睁开,‘肉’掌挥舞,她不舒服啊,她要下来啊。 列瀛只觉得好笑,小白狮子幼崽和小狗似的,圆滚滚透着可爱傻气,他一把夹在腋下,悠然自得的重新上马。 好想吐,脖子上的伤口很痛啊,白练摇晃脖子,将残留的血珠子擦在他唯一白‘色’的袖子上。 “王,这个小狮子臣来抱着吧,太……”脏了,巫青亦步亦趋,他们的王,可是有洁癖的,希望这头大胆的小白狮子不会死的太惨。 “无妨,”列瀛左手放下缰绳,把右侧腋下的白练拎出来坐在马背上,一手护住,继续奔驰。 王不生气?巫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列瀛直奔休息大营。 “御医呢?”一掀帐帘,高声问道。 “奴才马上去请。”内‘侍’慌忙跑出去,不到片刻,御医被拖着近来。 “王哪里受伤了,可否宽衣?” “不是本王,是她。”列瀛指了指始终被他托在手上的小白狮子,伤口渐渐在凝固,不算严重。 “还不快过来。”御医愣在原地,被列瀛冷冷的斜睨了一眼。 “是,”御医还是晕乎乎的,他是王专属御医喂,怎么沦落到兽医了?无可奈何的掏出一把蹭亮的小刀。 要干嘛?还要开刀?不用麻醉?白练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拼命往列瀛的夹下躲去,她只要消毒,只要包扎,拒绝庸医。 ...q 王的爱宠 002 列瀛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白练的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御医手中的刀, “王,小狮子的伤口会感染,臣必须把它周围的‘毛’刮掉。“御医虚抹了把汗。 脖子上少一圈‘毛’是什么概念,白练悲催的在脑海里想象,貌似比癞皮狗好不了多少,王,不要不要,她挥动的小爪子,护住脖子。 “这小家伙奇了,难道听得懂我们的话?”巫青瞪大眼睛,奇异的看向白练圆滚滚的身子。 “好了,王不嫌你丑。”列瀛心里一动,作势勾起白练的下巴,捏了捏她的鼻子。 好嘛,白练乖乖的放弃抵抗,无‘精’打采的撒开四肢,瘫在列瀛厚实的手掌上,雾‘蒙’‘蒙’的眼眸可怜兮兮的半眯着。 “哈哈……”列瀛哈哈大笑,小家伙似乎真的听得懂他的话。 嗖嗖嗖的刮掉伤口附近的长‘毛’,在王的亲自监工下,御医动作轻柔加轻柔,丝毫不敢有懈怠,如果你观察仔细,能够发现,被去‘毛’的地方,都是有规则的形状,直至最后打结,白练都不吭一声,虽然小身子瑟瑟发抖。 “好了。”列瀛拍拍她的小肚子。 小白狮子的肚子扁扁的一团,没有幼崽的虎头虎脑,列瀛看着她可怜的样子,总是禁不住想笑,“让人准备吃的吧。” “是。”内‘侍’看王的意思,是给小白狮子的,不过,他还是追了一句,“王,您的御膳?” “也传上来吧。”列瀛将小白狮子放到地上。 送上来的都是些什么呀。 牛‘奶’,勉强可以接受; ‘鸡’‘肉’牛‘肉’兔‘肉’也可以接受,但如果是生的,那就敬谢不敏了。 十几个盘子围着白练绕成圆圈,白练懒懒的斜了一眼,继续趴下睡觉。 “王,您先用膳吧。”‘色’香味俱全的御膳一道道的上来,圆桌上堆得满满的,列瀛起身走去,白练闻到香味,呼啦一下也站起来,追着列瀛走,列瀛坐下,她趴在旁边的凳子上,列瀛拿起筷子,她悄悄挪上凳子,列瀛夹了一口进嘴里,她仰着脖子,用雾哒哒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列瀛咀嚼,她咽了一口口水。 这才是引人食指大动的美味啊,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红‘艳’‘艳’的小舌头耷在外面,无辜可爱。 列瀛装作没有没看到,慢条斯理的夹筷,特别挑白练觊觎很久的红烧‘肉’,一块,二块,吃得津津有味。 “啪,”白练前抓在桌子下拍了列瀛大‘腿’一下,“啪”又是一下,他终于抬起头,噙着笑意望向她。 白练讨好的喵呜了一声,流着口水‘舔’了‘舔’嘴巴,渴望的看看他,再看看他筷子上美味的红烧‘肉’。 列瀛决定不逗她了,把筷子伸到她嘴边,啊呜,白练瞅准目标,‘露’出獠牙,大口扒拉到自己嘴里,入口即化的佐料,和她想象中一样,好吃的恨不得吞下舌头,果然是很久没吃‘肉’的人啊,她享受的眯上眼,感受舌尖上的有滋有味。 小小‘精’致的一块‘肉’很快就没了,她睁开眼,吧嗒吧嗒拍列瀛大‘腿’,列瀛无奈的,再夹一块给她,她原模原样的吃完,列瀛索‘性’专心投食,把她喂到肚子朝天,忍不住打饱嗝为止。 内‘侍’的眼睛瞪得快凸出来,这是他的王?会如此有爱的喂小白狮子?王的爱姬都不曾和他同桌吃饭过。 最最恐怖的是,喂了小白狮子的筷子,王毫不犹豫的夹来放进自己嘴里,没有一丝丝的迟疑和不喜啊! 上午列瀛没有参与到狩猎,下午他整装出发,白练吃饱喝足,要跟着他出发,虽然脖子上还有伤,也不影响作为小狮王的威风凛凛,她四肢矫健,行动如风,跟在列瀛的千里马身边,足足平分了气势。 一些小动物根本用不着列瀛的弓箭,白练嗖得飞跃,双爪如泰山压顶一般,制约住,她不喜欢血糊糊的,就只是点到为止,在收网期间,会用空闲的爪子‘摸’‘摸’底下可怜小动物的脑袋,碰碰它们的鼻子。 白练有自己的一套原则,除了列瀛,谁也不准靠近,包括她抓的动物,要列瀛亲自来提走,如果是‘侍’卫内‘侍’等靠近她,她马上‘露’出森森白牙,恐吓的低鸣。 “王……”巫青想说他去拿,只见王屈尊降贵,真的自己下马,提着脏乎乎的动物塞进笼子,还心情极好的‘摸’‘摸’小白狮子的脑袋,似乎在夸她懂事。 白练趾高气扬的回来列瀛马边,她有点跑累了,毕竟不是专业白狮,四肢齐动很耗费‘精’力的,她伸出舌头喘息。 列瀛好笑的摇摇头,没见过这么懒的狮子,弯腰伸出手,白练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已经够到自己脖子处的手掌,是邀请她上马的意思?觉得没有理解错意思,马上也伸出小蹄子,搭上,列瀛稍微用力,就将她带上马背。 这丫真当一点不客气,躺在马背上还不够,双手双脚缠上列瀛的腰部,‘精’壮厚实的劲腰,白练满意的拍拍,绝对挂的住她的身材,赶忙死死扒住,闭上眼睛睡觉。 列瀛低头,憨态毕‘露’的雪白一团,在他怀里睡得毫无防备,白‘色’浓密的睫‘毛’遮盖住她的眼睑,一颤一颤,他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托住,以防她睡梦中不小心滑落。 生在帝王家,列瀛从小防备心很重,他不允许任何事情超出他预想的范围,他不是仁慈的君王,不是温和的丈夫,更不是柔软的人,他杀伐血腥,开疆拓土,从来亲自上场,他的身边,从来没有人靠近过,哪怕是‘女’人,都只会在有需要的时候温存片刻。 动物,在他眼里,就只分两种,一种是可以用的,比如马可以骑,骡子可以拉东西,另一种便是猎杀,做为喜武的帝王,他习惯狩猎,停战时,一年四季都要跑围场,不光有纵马驰骋的快感,也有骨子里沸腾的的兴奋。 列瀛历年狩猎,今年的数量算是最少的,有只狮宝宝在怀里,他不敢‘乱’动,后面几乎都是放弃的,以前最爱追逐老虎,熊,狮子类的,现在低头看看,就觉得也是可有可无的,他还下了一道极为奇怪的命令,不狩猎狮子。 小家伙这么通灵‘性’,还是不要猎杀它的同类为好。 ...q 王的爱宠 003 拔营回宫,白练坐的是列瀛的銮驾,小日子别提多美。 如何安顿小白狮子成了内‘侍’头疼的大事,宫里其实有专‘门’饲养动物的地方,列瀛喜欢猛兽,专‘门’‘弄’了个御兽园,园内养了好几头膘‘肥’体壮的猛虎,照理,小白狮子也应该关在那里,由专人驯养,等养乖顺了,就给王表演逗趣。 可是,现在呢,小白狮子委委屈屈的趴在王的寝宫不肯走,他们使尽了手段,各种‘诱’‘惑’都搬动不了,又不敢真的下狠手抓,王在边上坐着,没有管的意思,也没有不管的意思。 白练自己起身,在列瀛的寝宫‘门’口挑了一处最干净的趴下,眼珠子直愣愣的看着他,意思就是,我睡在‘门’口,绝对不会打扰你。 “好了,都下去吧。”列瀛摆手。 白练没有想到,她睡在大‘门’口,还要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听‘春’,宫,晚上吃饭的时候,依然是她陪着,列瀛喂她吃,吃到一半的时候,据说是他最宠爱的妃子求见。 果然是丰‘胸’‘肥’‘臀’,‘艳’丽妖娆,白练看了她一眼,专心致志的继续被喂食。 “真可爱的小狮子,王,我来喂吧。”安静吃饭的白练,就像一只尺寸超标的大猫,看着温顺可爱,被冷落在一边的乐妃,借机说道。 列瀛一顿,停下手中的动作,淡淡看了她一眼,递给她。 “来,小狮子,乖,”乐妃忍着心里的不满,装模作样的吹了口气,伸到白练面前。 白练心里冷笑,她现在是一头不懂事的小幼狮,还是只认列瀛为主的小白狮子,立刻龇牙咧嘴的大吼,狮子的吼声,是所有猫科动物里最响最恐怖的,据说是和声‘波’的关系,乐妃靠她这么近,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碗盘噼里啪啦的全部掉在地上。 油腻腻的‘肥’‘肉’掉在华美的衣服上,脸上也溅起星星点点的汁液,乐妃啪的站起来,总算还有点理智,匆匆忙忙和列瀛行礼告退。 眼见落荒而逃的乐妃远去,白练忍不住咧嘴笑,“淘气的小东西,”列瀛捏了捏她的耳朵,换来她傲娇的一扭脖子,列瀛失笑,让人换了一套餐具,接着喂她。 白练不得不感叹,后宫‘女’人为了争宠忍气吞声的程度,乐妃狼狈而去,结果就寝时分,打扮的‘花’枝招展袅袅而来,所到之处,香气四溢,那‘胸’前的丰满简直呼之‘欲’出,倚靠在列瀛怀里蹭啊蹭,硬生生将她挤出,内‘侍’很有眼‘色’的过来将她带出房外。 乐妃得意洋洋的冲她一笑,软若无骨的缠着列瀛撒娇,白练恨得牙痒痒,她算是被扫地出‘门’了? “你可以和她争一争宠的。”系统凉凉的开口。 “我是一头未成年狮子,不是千娇百媚的美人。”白练翻白眼,要是‘女’人,她会这么轻易出来,怎么也斗上三百回合。 “那你别想完成任务了,”系统嘲笑。 对呀,如果一直是一头狮子,她就这么腻歪的跟着列瀛的步伐走,不想想办法亲近,哪里来的攻略。 她决定了。 “咚咚,”小爪子敲‘门’,缠绵悱恻的低‘吟’声停顿了片刻,隐隐的,乐妃似乎在低声和列瀛说话,白练不管不顾,“咚咚,咚咚……”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坏事啊。”内‘侍’吓得跳脚,也不怕白练是狮子,直接捂着她的爪子,想把她带离‘门’口,白练做为庞大一族的后代,虽然出生不到一年,体重怎么也达到三四十斤,在宫里轻松惯了的内‘侍’,哪里抱得动她,只有换来她更为频繁的敲‘门’。 “吱呀,”列瀛随意披了一件外衫,打开‘门’。 “王恕罪。”内‘侍’噗通跪下,急忙磕头。 “什么事?”列瀛问道,眼神闪向白练,手一伸,幼狮重量级的分量,轻而易举的被他托在手臂上。 白练呜呜低鸣,‘肉’嘟嘟的爪子碰碰列瀛‘裸’‘露’的‘胸’膛,然后收爪‘摸’‘摸’自己白绒绒的‘胸’口,似乎在好奇,为什么他不一样。 “王,”藕臂娇娇的缠上列瀛,乐妃衣衫整齐,但是云鬓散落,“王,我们就寝吧。” 白练呜呜又叫,爪子拍着乐妃搭在列瀛肩膀上的白皙‘玉’指,她的动作看着是轻轻落下,其实,狠用了几分力道,乐妃痛的收回手,娇嗔,“王,您看。”红红的一片。 “你回去吧。”列瀛看都不看一眼,抱着白练进‘门’,留下乐妃脸‘色’青白‘交’错,被内‘侍’请出了宫殿。 列瀛把她放在‘床’上,列瀛闻到‘床’帐内一股‘女’人的香水味,正是乐妃身上的,鼻子一皱,嗖得跳下去,蹲在离‘床’一米处,后肢着地,前肢撑着,歪头看他。 她就睡‘床’边了,才不要睡那个‘床’。 列瀛愣了愣,摇摇头,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小狮子通人‘性’,懂得他才是可以依靠的主人,懂得争风吃醋,还很爱干净,它是再嫌弃乐妃 “来人,把这些都丢出去,换新的。”列瀛想通了,高声唤来内‘侍’宫‘女’。 大晚上的,有条不紊处理完这些事情后,终于,房间内又恢复干净的气息,“上来吧,”列瀛拍拍身侧宽敞的空间,说道。 白练屁颠屁颠跑上去,双‘腿’一蹬,趴在‘床’上,不愧是帝王的龙‘床’,真舒服,她乐呵呵的打了个滚,像人一样,背靠着‘床’板,头朝天。 可她形体只是一只狮子,这样的睡相,就变成了四脚朝天,滑稽的很。 列瀛恶趣味的挠她痒痒,尤其是肚子上的一块,白练东躲**,把整个‘床’铺翻滚的七零八落,索‘性’耍赖,把自己的肚皮紧贴着列瀛的肚子,得逞的仰头傻笑。 “聪明的小家伙。”列瀛笑笑,不再挠她,反而任由她嗨翻天的玩闹。 玩尽兴了,列瀛躺在‘床’上,他的手臂伸得很开,像摊开的长抱枕,白练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的小脑袋搁在上面,恩,真舒服。 白练相比别的猫科动作,肯定是懒惰一族,列瀛梳洗完要去上朝,她还‘迷’‘迷’糊糊睡着,大概是她睡觉的样子太安逸,列瀛拍拍她的脑袋,故意吵她。 “别闹。”心里想的是别闹,出口的是呜呜声,脑袋上的大手非但没有拿开,还变本加厉的扯她耳朵,捏她鼻子。 白练的的确确没醒,也没有想起来自己是头狮子,面前俊美带笑的男子噙着宠溺的微笑,她就直接安抚的抬起头,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列瀛怔住,‘摸’了‘摸’脸颊上湿乎乎的口水,看看迅速沉入睡梦中的白练,无声的转身离去。 ...q 王的爱宠 004 白练一夜成名。 宫人奔走相告,这不是一头普通的狮子,这是一头不仅让王亲自喂养,还战败了在宫中称霸已久的乐妃的狮子。 传闻王为了小狮子将乐妃赶出‘门’,传闻王亲自抱着小狮子进屋,传闻小狮子整晚睡在王的龙‘床’上,传闻……乐妃摔了一屋子的东西。 要问现在谁是王身边第一宠,绝壁是小白狮子无疑。 反正白练不知道,我行我素的起‘床’,大摇大摆跑到列瀛专用澡堂洗澡,从头至尾也没有人敢吭一声。 伺候姑‘奶’‘奶’一样的,准备了大量早餐糕点水果等。 美美的吃过饭,白练溜达了一圈寝宫,发现实在无趣的紧,身为猛兽,本来就让人退避三舍,加上她又得王宠,所有人都能避则避,别说陪她玩了,走路时都生怕把她磕着碰着,她们可不是乐妃有后台,玩坏了她,王一个不高兴,都是脑袋搬家的大事。 去找列瀛玩吧。 白练歪着脑袋想了想,她嗅觉很好,沿途能够闻到列瀛的气息,尾巴一甩,三步两步的蹦跶着去了,周边轰轰烈烈的围了一圈内‘侍’‘侍’卫。 御书房,抬头几个鎏金大字。 白练犹豫了一下,人家在正经处理国家大事,她去打扰似乎不大好,可是,她很乖啊,又不会说话,没关系的。 心里两个小人打架,脚步就慢了下来,趴在白‘玉’石阶上纠结。 “咦,这不是王的小爱宠吗?”巫青拐角就看到御书房‘门’口蹲着一坨白‘色’,以为自己眼‘花’了,走进一看,还真是他们狩猎时带回来的小白狮子。 “蹲在这里干嘛?”他伸出手指作势要戳。 “吼,”白练无声的张开獠牙,别以为她不记得,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背后放箭,害得她脖子挂彩,现在还丑丑的包着绷带。 “呵呵,记仇的小爱宠。”巫青油腔滑调的说着,踩着重重的步子跨脚进‘门’。 到底谁小气?白练冷哼。 巫青脸上的笑意太明显了,和列瀛问安时都停不下来。 “王,我看到你的小爱宠可怜巴巴的蹲在‘门’口。”巫青掩饰不住,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就是在笑。 “小白。”列瀛‘私’自给白练取了名字,按照‘毛’‘色’命名,他嘴里只有自己听到的重复了一遍,没有起身,眼神有意无意的瞥了‘门’口一下。 和众位大臣谈了半个多时辰,中场有宫‘女’进来添茶,大‘门’敞开着,能够见到‘门’槛边紧挨着的白练。 它趴了一个时辰?快冬天了,白‘玉’阶冰冷冰冷的,它倒也不嫌冷?列瀛很显然,也将白练当人,而忽略了她满身皮‘毛’。 白练似有感应般昂头,列瀛招了招手,她悄悄溜了进去,蹲在他的桌案下,下巴叠着他的长靴。 除了巫青关注着,别的大臣倒没有注意到主仆两人的小动作,三五成群的在议论纷纷。 这个尖嘴猴腮的样子,估计不是好官; 这个面目慈善,说话不疾不徐,是个老好人; 这个嗓‘门’很大,穿着武将服,够爽气; 这个…… 白练根据面相,给他们一一安排了‘性’格。 听了大半天,好像在讨论关于叛党的事情,列瀛的三皇叔在先皇驾崩后企图顶替年幼侄子篡位,被忠心先皇的一干大臣拿下,护佑列瀛登基。 三皇叔有个儿子,从小惊采绝‘艳’,和列瀛一块读书玩耍长大,原本应该被一起囚禁,但因为列瀛没有别的兄弟,甚至偌大皇室子嗣稀少,不少大臣赞成将世子留在京城,以免颠沛受苦。 世子如今成年,总不能一直在皇宫做闲散人,他温文尔雅,擅长书画,有人建议他去礼部,也有人觉得,世子就一直做他的富贵闲人,免得被有心人利用,误入歧途,再行叛逆之事。 当年三皇叔叛‘乱’后,拥护他的大臣杀的杀,驱逐的驱逐,但听说还是留下了一小部分力量,暗中蠢蠢‘欲’动。 “好了,世子之才不该埋没,就去礼部吧。”列瀛拍板定论。 肱骨大臣纷纷起身告退,白练留心观察了一番,只觉得个个都是老狐狸,不显山不‘露’水,表情十分到位。 “我,你呢,小白?”列瀛的桌案上堆着满满的奏折,帝王没有想象中的舒服,他们责任重大,每一个决策,都关系着一方百姓的未来。 白练不动,列瀛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白练自然没有兴趣看奏折,窗前的另一张桌案上放着笔墨纸砚,她跳上去,脚掌沾了沾墨汁,在白纸上拓下一个梅‘花’印,再拓,拓满了半张纸,她嫌颜‘色’太单调,看中边上未调好的红‘色’、绿‘色’等,脚掌一伸,示意身边的内‘侍’帮忙。 “是要调颜‘色’?”内‘侍’诡异的觉得自己看懂了小白狮子的眼‘色’,白练眼巴巴看着五颜六‘色’,他就挽起袖子干活。 别忘了白练曾经是干嘛的,专业的画家,就算是枯燥的梅‘花’印,也是有其凌‘乱’之美,玩着玩着,似乎完成了一副梅‘花’图,她暗道不好,急忙又添‘乱’的踩了几脚。 “王,”巫青去而复返,两人小声谈论了一会儿,就往她这里走过来。 “哎呀,画的是什么?”从白练爪子下拿起白纸,一个个小小的掌印,令人啼笑皆非。 “真可爱,”巫青张开双手去抱白练,白练不愿意,闪身,被他抓住耳朵了?看着斯斯文文的样子,毕竟也是武将,身手敏捷。 白练挣扎着往列瀛扑去,列瀛警告的看了巫青一眼,把她接过,她变得乖乖的,一点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王,这一定是头小母狮。”巫青‘摸’着下巴,吊儿郎当的挂在椅背上,“你瞧,她不喜欢乐妃,还小气。” 白练长大嘴巴,‘露’出她齐全蹭亮的牙齿,一个个真材实料,可不是唬人的。 “一定是的。”巫青突然猛扑上来,抓住她的四肢掰开,“我就说么,没有小**。”他洋洋得意。 臭流氓,就算是一头狮子,也不能被这么无耻的查看身体,白练出离的愤怒了,挥舞着爪子,像猫咪一样的奋力抓他。 “不准再靠近她。”列瀛皱眉不悦,他一手托着白练,一手握着奏折,才腾不出手来挽救。 王的心偏的没底了,巫青嘀咕,“小爱宠,我先走了。” 白练窝在列瀛怀里怏怏不乐,她也说不出原因,反正不是被巫青强行验身的后遗症。 ...q 王的爱宠 005 王足足有六个月不曾踏入妃嫔房中半步,终日与小狮子同进同出,底下大臣有些坐不住,每每在上朝时谏言,希望他能够恩泽后宫,早日诞下子嗣。 列瀛‘性’子孤冷,绝不可能接受这种理由,没有子嗣,是因为他根本不想要。 不过,民间渐渐传出王身边有妖狮的流言。 三年一度的后宫甄选,很多大臣都把希望放在这个上面,觉得王可能是宫里的老人看腻了,要是有更加美丽年轻的美人,就会喜爱。 这一次,他们,不算失算。 列瀛命中的劫难,真的出现了。 白练的忧心忡忡,有一部分来源于对“情敌”的预感。 ‘女’主芝澜外貌可爱俏皮,‘性’格却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极为明显的反差萌,一言一行,都让人舒服到极致,一路过关斩将,直到最后一轮的殿选。 二三十位美人齐刷刷的抬头,列瀛一眼就看到了芝澜,与别人想象的不一样,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不是因为美貌,而是觉得这双眼眸熟悉,清澈盈润,仿佛能够说话一般。 芝澜毫无意外的入选。 当晚,列瀛驾临芝兰阁,即将天明才离去。 白练失宠了。 列瀛把她放在自己的寝宫,自己却失踪了好几日。 白练听到宫‘女’窃窃‘私’语,都说列瀛如何如何宠爱这位新晋的兰妃,每次赏赐像流水一样进芝兰阁,连带着芝兰阁的宫‘女’内‘侍’,都水涨船高,偶尔有一两次,和她们伺候的小白狮子抢吃的。 她想会一会这位兰妃,顺便‘摸’‘摸’列瀛的底线。 平常白练懒得出‘门’,刚刚听到说兰妃最喜爱去御‘花’园赏梅‘花’,她主意一定,趁着宫‘女’走神,溜了出去。 兰妃进宫不久,地位偏偏三级跳,一下子爬到和乐妃同级,乐妃如今过气妃子,不过仗着家底深厚才能保住,而这位脸‘色’红润,满面‘春’风,是受到实打实的宠爱,风向很快朝向新人。 但乐妃岂是好惹的,不知何事,在御‘花’园和兰妃杠上了。 白练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垫着小爪子到场。 王的三宠聚齐了。 事实上,白练一上场就惹了两位,一位本来就因她失宠,看到她狠狠瞪了一眼,一位被她二话不说,冲倒在地,白练叼起她罗裙上的香囊就走。 这个香囊里有列瀛的随身‘玉’佩,从小带到大的,怎么可以给,叔叔婶婶都不能忍,她用爪子扒开香囊带,去除‘玉’佩,握在爪上,金‘鸡’**的滋味不好受,看看绳子够长,白练一把扔到脖子上,挂了起来。 “娘娘,您没事吧。”宫‘女’七手八脚把芝澜扶起,宫里正大光明溜达的动物,除了王最宠爱的小白狮子,不做他想,所以,她们虽然愤怒白练欺负她们主子,一时半会也不敢动手,偷偷遣人出去找王。 列瀛到御‘花’园看到一群‘鸡’飞狗跳的妃嫔,而罪魁祸首小白狮子心安理得的蹲在一边,用自己的爪子踢着‘玉’佩玩,他暗暗发笑,面上却是严肃的冷下来,“成何体统,来人,送各位娘娘回宫。” 白练听到这里,马上讨好的摇着尾巴窜到列瀛怀里,粉红的小舌头,狗‘腿’得‘舔’‘舔’他手心,看吧,她才是王最宠爱的。 “小白就罚一天不准吃饭。”列瀛拍拍她的脑袋,将她放到地上。 这是什么情况?白练百思不得其解,给了一颗枣子,又打她一巴掌?想不通的跟在列瀛身后。 马上到了用餐时间,御膳房送上垂涎‘欲’滴的饭菜,白练趴在桌角,眼巴巴看着,因为被下了禁食令,她不敢自己伸手去够,内‘侍’更加只能装作没看到她可怜兮兮的眼神。 白练的身子舒展开来,列瀛眼角最先瞟到的,就是她圆滚滚的肚子,进宫的日子,她吃得好睡得香,无忧无虑,体重飙升的很快,尤其是肚子,鼓成了球,相对列瀛最后一次看到她,又是‘肉’眼可见的‘肥’美。 所以说,没有他在,她一样可以吃嘛嘛香?列瀛不高兴了,筷子伸过去的动作一转,放到了自己口中。 白练险些哈喇子流到地上,她愤愤的瞪了一眼,跳到地上,扭头不看他。 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碗盘相碰声和列瀛吃饭时小小的吞咽声,白练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列瀛的求和,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去看他。 习武的列瀛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耍小脾气?不是应该来来哄哄他?他的妃子们惹他不高兴的时候,都会细声细语来道歉,小意讨好。 不能打持久战,白练心里一动,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吸引了她,她利落的取下来,小心的丢到列瀛脚下。 列瀛伸手捞起,是他贴身‘玉’佩,不过,不是在乐妃手上吗,怎么在这个小家伙手里了,他压根不知道御‘花’园“斗殴事件”发生的由来,内‘侍’进来禀报,他就只顾着担心乐妃恃宠而骄欺负他的小白,根本不想听理由。 握着想了想,列瀛忽得笑了起来,挥挥手斥退所有人,蹲到白练身前,“小家伙,你是专‘门’去要回‘玉’佩的?” 白练哼了一声,低头玩自己的小手小脚。 “好,是我错怪你了。”列瀛将一团抱到自己怀里,走到圆桌旁,拣了她最爱吃的红烧‘肉’。 白练心里还闷着一股气,暗怪系统不厚道,为‘毛’让她做这种长满‘毛’的小狮子,而不是千娇百媚的俏佳人。 男人,食‘色’‘性’也,有了美人就忘了她这个小爱宠。 “小家伙,我不来找你,你就不会来找我,”列瀛戳戳他圆润的肚子,“好像又胖了一圈。”他喃喃自语。 谁又胖了一圈,白练愤愤,虽然,她现在真的‘挺’胖的,估计放到森林里,她也捉不到猎物了。 “小家伙,我最近很忙,”列瀛总是觉得,小家伙心智成熟到不仅能听懂普通的话语,再深沉一点的,也能懂。 白练果然,懂事的眨眨眼,表示自己清楚了,窝在他的怀里,心满意足的将油腻蹭到他龙袍上。 被别人说胖没关系,被列瀛说胖就不行了。 白练决定每天去跑步,先绕着御‘花’园,然后各宫各殿,顺便参观古代宫廷建筑。 有人的地方就有秘密,何况是宫闱呢。 ...q 王的爱宠 006 “计划进展的怎么样?”白练逛到一处凄凉的宫苑,躺在落叶上休息,谁想就听到了秘密对话。 “计划很顺利,列瀛一点都没有怀疑。”压低的‘女’声,听着颇为怪异。 “很好,主子多年筹谋,必须一击得手。”暗哑的男音,桀桀怪笑,“你快回去,务必要保持冷静,不可轻举妄动。” “是。”‘女’声渐渐走远,白练躲着不敢动,心里猜测是谁要谋害列瀛,不行,她的任务是保护他,不能让他被危害。 男音过了很久才动,似乎等到‘女’声走的较远,觉得安全了,白练想要暗中跟着他,至少知道他属于哪个宫的,也可以加紧提防,可惜男音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运用轻功高高低低就走,她悄悄探头时,只能看到一抹身影消失在墙头。 白练蹦跶去找列瀛,她要一心一意跟着他。 顺利被放行,进入御书房,列瀛在书案前看书,皇帝的宝座位子比较大,旁边留了很大的空隙,白练一纵身跳上去,‘毛’茸茸的脑袋钻过他的手臂,下巴抵在紫檀木桌面上,从远处看,她就像是被抱在怀里的小婴儿。 列瀛自然知道是她,除了她,谁也没有这个胆子公然在他‘腿’上踱来踱去。 白练一直觉得列瀛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带着磁‘性’,很适合做播音员,她指指书卷,又指指自己的耳朵。 “你想听?”列瀛很通她的专用兽语。 嗯嗯,猛点头,让一代帝王做她的专职播音员,想想就倍儿‘棒’。 列瀛不辜负她的期待,就着他在看的段落一字一句读下去,他的声音真的很‘迷’人,明明是一本再枯燥不过的论语,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没有才子佳人的恩怨缠绵,却被他读得像是最喜欢听得故事书,白练渐渐沉‘迷’在他的嗓音下,认认真真的竖起耳朵。 列瀛心血来‘潮’的时候,会教她认字,这当然归功于白练的引导,她说不了话,如果有个紧急情况,还能用文字来表述。 白练白天天天和列瀛腻在一起,晚上却总只能孤枕而眠,没有他魁梧的身材,她就在龙‘床’上变着‘花’样各种打滚。 “谁?”白练朦胧中,耳中听到木板的吱呀声,似乎是窗口方向,她慢慢爬起来,到‘床’沿。 一道夜行衣身影黑乎乎的从窗口掉落,白练看到他的动作还算轻,想必是怕惊动外面的守卫。 不过,这个身形好熟悉啊。 不对,是列瀛。 黑影倒在‘床’上,全身包的密不透风,猫科动物晚上眼珠子绿幽幽的能够视物,白练很快从他‘露’出的眼睛,就明白,他的确是列瀛。 “嗯…”呻‘吟’声,列瀛受伤了。 白练疑‘惑’的低头,看着他这副样子。 “小白,不要惊动别人。”列瀛腾出一只手抚‘摸’她的长‘毛’,身体彻底放松下来,这是他自己的寝宫,又有小白狮子在。 白练轻轻拍他手掌,他受伤了,就这么躺着,不需要处理伤口吗,黑‘色’夜行衣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遮住伤口。 列瀛累的不想起身,扯下‘蒙’面巾,大口喘息。 他的脸‘色’是失血过多的苍白,白练虽然看不到他的‘胸’口,但是多年的从医经验告诉她,他一定有严重的伤口。 寝宫里都会惯常备一些金疮‘药’,白练闻着气味去找,在‘抽’屉里啪啦出来,嗅嗅,不愧是皇宫出品,她叼在口里回到列瀛身边。 小爪子伸到列瀛腰际,解他的腰带。 列瀛先是惊讶,而后,宠溺的看着她的动作,没有阻止。 好大的伤口。 白练吃惊的看着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利器伤,看形状似乎是剑,刺得很深,皮‘肉’翻飞的极为狰狞,若非她前个任务是医生,只怕看到会发抖。 有些地方结痂了,衣服和肌肤连成一片,如果贸然撕开,会很痛。 白练抬头看列瀛,他微微笑着,捏了捏她的爪子,仿佛失血过多重伤的人并不是他。 白练不知为何,从他眼中看到了浓重的孤独,自古帝王皆寂寞,高高在上的他,手握生杀大权,为什么要他一个人出去,一个人受伤,一个人归来,是因为没有值得信任的人吗? “小白,你要是人就好了。”列瀛喟叹,人人都羡慕他君王专权,可是,谁又会真的心疼他受伤,痛苦呢? 白练轻轻圈抱住他,她的嘴巴刚好停在列瀛受伤的‘胸’口。 温热温软的气息,萦绕住列瀛周身,列瀛只觉得整个人都很舒服,比浸泡在温泉都要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他‘揉’紧白练。 白练觉得不对劲,她的鼻息里都是血腥味,为了怕‘乱’动扯开他的伤口,她一点都不敢动,渐渐的,血腥味似乎减少了。 列瀛抱着她,抱了小半个时辰,完全忘了自己受伤。 白练忍不住,坚强的男人陷入伤感,也要考虑自己的身体啊。 她推了推,列瀛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咦,白练瞠目结舌。 ‘揉’‘揉’眼睛,还是老样子。 列瀛的伤口,怎么在缩小,明明没有抹过伤‘药’? 列瀛马上也发现不对劲,他的力气恢复了很多,‘胸’口的疼痛只剩下淡淡的,隐隐的,没有那种撕裂的感觉。 低头一看,如果不是真身经历过,他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渐渐地,愈合的速度在减慢,但明显比最初看到的要好上百倍。 他一路奔‘波’,根本没有来得及处理,回到寝宫心神放松,也就懒得处理。 白练的嘴角还挂着可疑的哈喇子,她被抱得太紧,鼻子抵着他的‘胸’膛,导致呼吸困难,口水就不由自主往下流。 列瀛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接了她的口水,抹到伤口。 “哎,这么脏的口水,你要干嘛?”白练开不了口,低低唔声。 这是一个玄幻故事吧? 白练掐了自己一把,她的口水到了列瀛的伤口,伤口马上迅速愈合,比刚才看到的还要快,难道,她的口水是疗伤圣‘药’? 她不会被当做妖怪给处决了啊?尤其发现这个秘密的,还是这个时代最高的领导者。 “小白,你以后不要随意给人疗伤,知道吗?”列瀛忽的把她重新抱进怀里,遇上这样的幸运事,他第一感觉竟然是担心她会被有心人发现,而不是独占她炼‘药’之类。 白练猛的点头,她懂了,列瀛是想保护她,古今历史,每朝每代的帝王都想要长生不老,因为这个目的,甚至不惜耗资千万,劳师动众,可是,这个素来被称作冷心冷血的帝王,却是想到要保护她。 ...q 王的爱宠 007 白练和列瀛同进同出,自那晚后,列瀛天天夜宿自己寝宫,再也没有宠幸过妃子。 “妾身见过王。”他不愿招宠,自然会有人主动求宠,素来被冠以开朗洒脱的乐妃,端着亲手烹制的佳肴。 “王,您尝尝。”乐妃纤手持匙,轻轻吹了几下,送到列瀛嘴边。 他张嘴吃下,“王,好吃吗?”乐妃的绢帕替他擦拭嘴边汤汁,“好吃,”列瀛点点头。 “王,您送给妾身的‘玉’佩…”乐妃是变相来告状的,她明眸善睐,幽幽的看了地上的白练一眼,上好材质的‘玉’佩,大咧咧的挂在一头畜生脖子上。 “既然小白喜欢,爱妃何不割爱给她。”列瀛轻描淡写的推开她送过来的第二口羹汤,把玩白练脖子上的‘玉’佩。 “王…”明媚的笑容渐渐消失,乐妃泫然‘欲’泣,见列瀛不为所动,搁下手中的汤匙,转身就要走,“啊…”走得太急,脚下被桌脚绊住,身体直直往前俯冲。 列瀛靠她很近,伸手一勾一拉,乐妃前倾的身子往后倒,重重的摔向他,“咚,”‘胸’口被撞到的声音。 “王,妾身知罪,”乐妃慌张的道歉,脸煞白煞白,‘迷’‘乱’中,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抚‘摸’,“王,撞疼您了吗?” 列瀛勾‘唇’,随她‘乱’‘摸’一阵,“爱妃,本王还没有那么脆弱。” “是,妾身告退。”乐妃微微笑着,袅娜的转身离去。 身后的列瀛,意味深长的眯着眼,盯着她的背影。 白练看到列瀛的表情,回想方才乐妃的行为,哪里还能不明白其中的猫腻,乐妃是猜测到列瀛受伤,故意来试探究竟是不是?刚刚一系列的检查动作,她的表情是谨慎又困‘惑’的,那么,乐妃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白,你离她远一点。”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可怕,乐妃天真善良的面皮下,藏着什么样的心,谁都看不透,列瀛嗤笑。 “呜呜……”白练这天下午叼着列瀛的‘裤’脚不肯放开,他穿着最普通的便装,一袭白衣翩翩掩不去浑身的贵气天成,是要微服‘私’访吗?白练兴奋的呜呜叫,从最初对皇宫的憧憬,到现在的厌烦,还是烂大街的空气更适合她,自由自在。 “小白,你太显眼了,我们不能带你去。”巫青坐没坐相的倚在凳子上,调侃白练,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几个容貌俊美,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本身就够亮眼,再加上一只小白狮子,无异于告诉世人,这是王驾到。 白练心里知道他们说的有道理,可到底还是不甘,列瀛允诺她许多的吃食后,她才勉勉强强同意。 任谁都想不到,一场普通的告别,硬生生变成了分离。 白练遵从列瀛的警告,老老实实待在寝宫,却,还是给了人可趁之机。 当丝丝缕缕的烟雾飘‘荡’到空中,白练就知道,她中招了。 京城郊外的山崖,夜凉似冰。 白练是被痛醒的,粗略看了下,身上有多处刀伤,刀刀入骨,若非是她本身体质特殊,自带疗伤功能,只怕早就莫名其妙魂归黄泉。 饶是如此,失血过多的她,也疲累的无法动弹。 “王息怒,王息怒……”列瀛的寝宫外跪了大批‘侍’卫,诚惶诚惧。 “很好,很好……”列瀛气得脸‘色’铁青,这是他的寝宫,号称全宫最安全的地方,竟然让歹人来去自如,偌大一头小白狮子,居然没有任何人看到,简直是奇耻大辱,“找不回小白,一律提头来见。” 是他太大意了,希望小白平安无事,尤其,不要让人发现她携带的秘密,否则,她将尸骨无存。 长长一声叹息。 荒凉的山头,毫无人烟气息,直到第三天,白练才微微恢复了一点力气。 “轱辘轱辘……”山脚下,终于驶来了一辆马车,健硕的马匹,质朴的窗帘,和年轻的马夫。 “公子,这就是老神仙说的地方,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山,真的会有治好您病的奇‘药’吗?”年轻的马夫挑开帘子,扶马车上的公子下来,忍不住嘀咕,他自幼在京城,这座山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特殊之处,他们千里迢迢跑去求医,结果还是回到原点,实在有点泄气。 “胡神医天下名医,对星象占卜亦有研究,想必,定有他的道理。”年轻公子微微抬头,遥望北方,璀璨如珠的眸子,清明闪耀,“这么久都等下来了,还在乎几个月,几天吗?” “那公子,我们就慢慢上去吧。”年轻马夫撩开帘子,重新请他上车。 “不了,正好看看风景。”胡神医说,机缘在他自己身上,他也更为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公子?这……”一路安步当车上山,秀丽的景‘色’虽然美如画,但是,马夫毕竟年轻,心里搁着事儿没有办法畅快游玩,直到,他见到眼前这幕奇特的场景。 深冬末尾的山林,有绿树长青,却绝不可能有山‘花’烂漫。 白练躺的地方,身下软软一层青草,她看不透,她的后背,血液流经之处,开出一丛泣血杜鹃,‘花’萼奇大,在微风中徐徐摇摆。 “公子,这就是胡神医说的奇‘药’?”年轻马夫指着鲜‘艳’‘欲’滴的‘花’朵,‘激’动的问道。 他的公子没有回话,深邃的眼眸盯着白练,暗道,想必这白狮子才是奇怪的,遇到生人,它不躲不藏,也不攻击,白‘色’的绒‘毛’脏兮兮的红渍遍布,唯一看得清楚的乌溜溜的眸子静静的望着他们。 “公子,我来摘‘花’。”年轻马夫跃跃‘欲’试,挽起袖子,小心翼翼的接近。 他们观察白练的同时,白练同样在观察他们。 气质卓然的白衣公子,温润谦和,眼神如水,马夫装扮的小子,除了‘性’子跳脱,也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所以,她不动不移。 公子深深看了她一眼,年轻马夫捧着大陀连着泥巴的‘花’束,他就上前抱起白练,缓缓而去。 世子列风才华横溢,甫一入户部就获得赞声一片,白练突然想到这句偶然听来的传闻,他的面貌和列瀛和几分相似,只不过,列瀛比他更为冷冽,身板也更为壮实。 哎,有点怀念那个出去是冰山,回来是暖男的王了。 不过没关系,她们很近,一定很快就可以再见面。 王的爱宠 008 救命杜鹃如神龛一般被供奉在房内,年轻马夫,不,是世子列风的小厮百思不得其解,胡神医虽然没有告知具体的灵‘药’,但也给了熬制偏方,不管怎么,世子不是应该尝试一下吗? 列风但笑不语。 对待白练的态度,就如座上宾,吃喝都给到最好,列风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每日清晨会在‘花’园内看书,白练也很喜欢世子府幽静‘精’美的环境,那个时候,她就趴伏在他脚下,列风无论何时,不管心情如何,都会暖暖一笑,‘摸’‘摸’她的头。 白练想,他一定已经知道她的身份,虽然受伤‘弄’得她浑身狼狈,看不出昔日的光鲜亮丽,可是,凭着罕见的纯‘色’白‘毛’,很容易就联想到,她是列瀛的小爱宠。 “等你伤好了,我就送你回宫。”列风温柔的‘揉’‘揉’她的小耳朵。 白练乖乖的不声响,诚如列瀛相信她一样,她也只相信列瀛一人,别人面前,她不是善解人意的小白狮子,而是再普通不过。 “世子回府了,世子回府了…”纷‘乱’杂沓的脚步由远及近,听声音,人数颇多。 白练好奇,列风每日都差不多时辰回府,从来没见他们大声喧哗。 “世子受了重伤,除了御医,其余人一律不准靠近。”管家沿路‘交’代细节,额头汗珠滚滚而下,世子从小身体不好,靠着‘药’物维持,近几年好不容易好转,怎么会好端端上朝就重伤归来。 等人员都稳定下来,管家把小厮小卓拉到一边问话。 “今日宫内出现了一批刺客,人数众多,几乎有百人,‘侍’卫抵挡不住,所以世子替王挡了一剑,原本王要世子在宫内修养,可是,世子一贯最守礼教,不愿留在宫中,谁想,回来半路,就昏‘迷’不醒。” 这一昏‘迷’,就足足三天没有醒来,当然也是粒米未进。 世子府人心惶惶,主子一旦殁了,做奴才的,自然也要另谋出路。 “姐姐,我听说世子受重伤是因为王下的诛杀令。”隐蔽的角落,红衣丫鬟惊恐的说道。 “别胡说,世子是救驾有功,”绿意丫鬟反驳。 “可是,外面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咱们老王爷生前造反,那时候就要连坐世子,只不过因着王者子嗣匮乏,众位大人出面相保才得以活命,现在世子进入朝廷,不光是户部,只要见过的,都对他赞赏有加,若是他想要…王一定会动手的。”红衣丫鬟经常可以借着采买出去大街上,她最近听到的,都是关于世子府的事情。 “我们做奴才的,做好本分,不要去猜测主子们的事情。”绿衣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传这种话,是大逆不道,会惹来杀身之祸。 “姐姐,正是因为我们是奴才才害怕,本来我们从宫里出来,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家,若是世子被问罪,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发卖,姐姐,我怕……”红衣吓得瑟瑟发抖。 白练转了一圈,发现世子府暗搓搓很多下人都在讨论,说的最多的,就是列瀛谋杀,她蹙眉,如果世子府有这种传闻,那么,民间上是不是已经尘嚣已久? 或许,她该用自己的血救他。 如果白练真的是这个时代的,想要寿终正寝,那么,她主动出卖自己的血,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注定会惹来注意力,和自取灭亡没有差别,但是,她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个攻略,只要能够对列瀛有利,顺利结束,做一回牺牲的笨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王,”皇宫内,巫青和列瀛在密谈,“臣不明白,世子为什么突然走这步棋?”派去的,都是王最忠诚的御医,回复的结果是重伤病危,如此关键的时刻,他这么做,有什么深意? “务必治好他。”列瀛冷戾的一笑,列风看着温润如‘玉’,实则和他父亲一样,如狼似虎,这些年给他下了多少绊子,暗中联络了多少旧部,如果这么便宜去死了,反倒留给他一个骂名。 “是。”巫青赞同的点头,他们现在还没有拿到名单,这条‘诱’饵要是消失了,后边的大鱼小鱼都会隐匿,白白留下祸患。 趁着夜深人静,白练轻手轻脚的溜进列风的房间。 伺候他的婢‘女’在一边打盹,白练扑到‘床’上,轻轻解他‘胸’口的绷带,她毕竟是爪子,没有手掌灵活。 “唔,”列风竟然醒过来了。 坑爹。 白练黑线,早知道他会醒,她就不来了。 乌黑的两双眸子在黑夜中相遇,列风缓缓的笑了,似乎懂了白练的意思。 白练的嘴巴里含了一个小刀片,在他的注视下,在自己的前脚上割了一刀,滴滴答答的红‘色’血液沿着列风的伤口,流入他的骨血。 列风的表情出奇的平静,没有诧异,也没有阻止。 恐怖狰狞的伤口,兹兹的开始愈合,因为白练滴得不多,恢复到一定程度后,就停止了,白练瘪瘪嘴,有点考虑不好,她原意也就是帮他缓解,可是,现在当着主人的面,停止也不行,与其被‘逼’着,还不如主动,她另一只爪子挤动伤口。 “好了。”列风抓住她‘肉’‘肉’的小手掌,小白狮子的血注入后,像打了‘鸡’血一样,瞬间就‘精’力恢复不少,他慢慢坐起来,挑了一块干净的布条,替她包扎上。 “小白,再过2天就送你回宫。”他抚‘摸’白练的脖子,温柔的说道。 列风真当好脾气,列瀛偶尔会约束她的行为,不允许她东奔西跑,列风绝不会,还会主动帮她找乐子玩。 白练在世子府也是如鱼得水,横着行竖着爬都可以。 按照约定,列风明天就要送她进宫了,白练在地板上打滚,系统告诉她,因为她出宫的突变事件,可以提前完成。 “小白一点都不想看见我。”列风故作幽幽的叹息,别过头不语。 哎呀,不是的,她只是想到可以早点回家高兴呢。 白练抓他的头发,‘揉’在自己掌心‘揉’,轻轻拍拍他的‘胸’脯,眼珠子水灵灵的,看着他,简直可以萌化人。 “可人的小白。”列风将她抱到自己怀里,静静的看向窗外,他想,他知道为什么列瀛这么喜欢这个小家伙了,他们有相近的血液,都是猜疑,反复,不信任任何人,因为人,总不如动物来的可信。 ...q 王的爱宠 009 “王,臣有件礼物,要送给王。” 列风重伤不过几天就开始上朝,让列瀛心里七上八下不定,“哦?” “就在王的寝宫‘门’口。”堂兄弟两人,边说边走,各自满腹心思。 列瀛闻言,转过头看,相似的眼眸火‘花’四‘射’,他隐隐有种猜想,淡淡一笑,“如此,谢谢了。” 白练肆无忌惮的跑跳着,她的回归,让列瀛寝宫上下欢呼雀跃,王‘阴’阳怪气的怒火从小白狮子消失那天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都没有停止,总算是救星来了。 “ “小白。”列瀛叫道,他尽管努力压制,还是控制不住由衷的喜悦。 “呜呜……”白练一跃而上,前肢巴住列瀛的脖子,后肢缠住他的腰,‘毛’茸茸分量十足的脑袋骨碌骨碌的扭着,表达亲热。 还是这个‘胸’膛有安全感啊。 列瀛捏了她的鼻子一下,乌云密布的脸上如‘春’暖‘花’开。 帝王是不应该有弱点的,列瀛有了,不是人,不是物,就是白练这头狮子。 列瀛上朝都带着她,务必要在视线所及处,否则,他总会担心再次‘弄’丢她。 反对的声‘浪’一‘潮’接着一‘潮’,列瀛充耳不闻。 白练才知道,她眼中温润谦和的世子列风,并不如外表的纯良,对列瀛造成王位威胁的人,就是他,从列瀛和众位大臣商讨的对话中,她知道,列风的父王兵败后,留下了大笔钱财,以及一些闻风隐遁的支持者,列风已经长大,野心勃勃,足够继承财富和未完成的王位争夺,明里暗里,他的动作不断,包括此次入主户部,就是他一手策划。 刺杀,亦是。 “王,世子府机关重重,世子疑心又极重,我们派了无数暗探,都铩羽而归,别说是全部名单,连一个两个都不曾打探到。”巫青面‘色’凝重。 “名单我们迟早可以到手,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身边有他的人,如果抓不住,将前功尽弃。”列瀛敲了敲桌面,他们的计划周全,却全不过出现间谍,每个参与捉拿事件的大臣,都是他亲自栽培起来,原本颇有信心,但通过几次试探,他发现,计划都会提前一步会勘破,只能说明,有内鬼。 白练凝眉倾听,列风怀疑任何人,却绝不会怀疑一个,那就是她,毕竟,她不是人。 列风下朝时,也会特意过来,‘摸’‘摸’它的脑袋,表达关心,白练看得出,面对她的时候,他的神情会相对放松,不会有太多防备,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帮助列瀛取得胜利? “小白,”想得出神,列风温雅的唤她。 白练张开双臂,这是一个求抱抱的动作,列风一愣,低低浅笑,弯腰抱起她。 她舒舒服服的,后仰头,就看到列瀛铁青的脸‘色’,这见风使舵的小家伙,马上挥爪子,她可是为了替他工作做内应,绝不是背叛啊。 列风温柔的掰过她的脑袋,让她对着自己的俊脸,“王,臣是否可带小白回府住一晚。” 列瀛怒的不动声‘色’,“小白在宫内习惯了,世子府只怕是适应不了。” “王真爱开玩笑,小白是臣的救命恩人,在府内也住了一段时间,”列风轻扯白练耳畔细细的小绒‘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发现了小白的秘密?列瀛心里一凛,闪过短暂的杀意,轻描淡写的回道,“那就看小白自己乐意不乐意了。” 只有列瀛和白练看到的死角,他瞪了她一眼,不乖的小白,明明告诫过她,不可以随意使用自己的血液救人,还敢救,错把豺狼当成小绵羊。 哎哟喂,我的王,被你们形容的,列风就是表里不一的双面人,我也慌啊,但是,为了您的帝业安危,就让我舍生取义吧。 “小白,跟我去世子府。”列风逗‘弄’她,“有你爱吃的糕点,又甜又酥。”他模仿了一个吃的动作。 白练配合的流口水,圈住他脖子的爪子又紧了几分。 “要不要?”列风刮了她的鼻子一下。 要,白练猛点头。 列风胜利的大笑,列瀛气得不想再看她。 列风大咧咧的抱着她,炫耀的带她离宫。 为证明对她的宠爱,列风也凡事都爱带着她,包括议事。 白天都是正常的应酬,来世子府的人也不多,晚上就大不用,白练时常能够看到神秘兮兮的人物出现,不知道从来哪里冒出来的,反正绝对不是从正‘门’进来。 那些黑衣‘蒙’面人,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大概是怪她的出现,让他们主子玩物丧志,列风想要安排她在‘门’外,白练怎么肯,就算是气气这些家伙,她也绝对不赞同,何况身负重任。 她巴住列风的‘腿’不放开,他走一步,她被拖动一步,世子府的地面是干净,可她纯白的‘毛’更干净,挪一步就是灰灰一撮,她抬着头,水晶晶的眸子闪动,别提多可人可怜。 反正列风是心软了。 一个宠物再聪明,总也不是人,能够听懂人说话,不过是后天调教出来,列风丝毫不怀疑,小白的出现,会造成他如何的损失。 但凡神兽,都有其特殊之处,列风想事情比较多,他的身子要靠小白,他希望在那一天之前,能够与她好好相处,也方便行事。 所以,白练被他抱进秘密议事厅。 大概谈论了一些各地的人文境况,有哪些事件可以利用,最迟什么时候起事。 白练一一记住,听得认真。 会议到一半,咚咚咚有人敲‘门’。 肃穆的气氛被打断,白练竖起耳朵听。 在‘门’外窸窸窣窣了一会儿,几人闪身进来,大斗篷从头至尾包裹的严严实实,连是男是‘女’也看不清。 最头一人警觉的望了白练一眼,环顾四周的安全隐患后,才开口。 白练猛的用爪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生怕自己惊讶而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她或许见不到他的面容,但她记得这个人的声音,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列瀛的御书房,是继巫青之后频率最高的一位,如果,连他都是列风的内应,可想而知,列瀛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她静静地蹲着,眯缝着眼睛打盹,她要探知很多,以便报告给列瀛准备。 ...q 王的爱宠 010 白练进宫出宫很频繁,因为心里有了怀疑目标,她特意也跟着列瀛参加会议,斗篷男的声音和眼前这个慷慨‘激’昂说着的男的,虽然声调语速上天差地别,但他特殊的声线,白练一听,就知道是同一个人。 那么,接下去,她只要在列风的世子府找到那份名单,就算是完成攻略任务了。 在列瀛恨恨的怨怒中,白练跟着列风出宫。 列风会忙到很晚,白练寸步不移。 “世子,王四处在派人打听名单,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毁灭。”列风的亲信建议道。 “名单到手了?”列风略一思忖,“把它给我吧。” “大人刚刚派人送到属下手上。”被蜜蜡封的死死的信封,‘交’到列风手中。 “你下去吧。”列风握在手上,勾‘唇’一笑,这些都是父王生前留下的,名单一共分为三份,一份留给父王亲信,一份‘混’‘乱’中被先皇辅佐大臣掌握,一份则是从小就在自己手上,三份名单缺一不可,必须拼合起来,才能完整。 先皇辅佐大臣的那份名单,年初已经派人秘密调出,所以,他拥有了完整的信息,这些名单人员遍布各州各县,范围之广超出想象,就像,他从来没想过,父王的亲信,会是列瀛身边的得力大臣一样。 相信,这是一份神奇又神秘的惊喜。 列风把蜜蜡放在火上烧烤,又入水解冻,最后将三份纸业重叠在一起,少顷,每张纸上鬼画符一样缺胳膊少‘腿’的字迹,慢慢显示成熟悉的样子。 白练瞪着大大的眼睛,全神贯注的看着。 “小白,我们马上就可以住进那个地方了。”列风‘摸’着她的脑袋,似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感慨什么,那个地方,自然就是皇宫。 白练如果猜的没错,列风一定是想看过名单后,记在脑子里并将纸质毁掉。 她急忙跳到凳子上,坐在列风‘腿’上,这样,她就是背对着他,不用被他看到自己满满默记的野心。 幸亏她的记忆力一贯不错,列风的速度不会让她太过吃力,名单根据职位高低排列,从朝中六部大臣,到京郊外围官员,再到地方,甚至各个统领边疆的将帅都有。 白练越看越心惊,怪不得列瀛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拿到这份名单,如果不拿到,就像是每天生活在火山边上,随时可能被嘭渤火焰吞噬的体无完肤。 列风看了三遍,她也背了三遍,总算是全部记忆无误。 双方人马付出惨重心血的纸张,轻飘飘的消失在火炉中,灰飞烟灭,这个世界上,知道秘密的人,就是他和她了。 “小白,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列风下巴抵着她的头,深邃的眼眸望着火光,那里有嗜血的残忍和‘迷’惘。 近几日是留在世子府的时间长,按理白练应该被列风抱走。 白练悄悄的对列瀛眨巴眨巴眼睛,可爱的小表情让他失笑,不过,白练可是很正经的在和他表达意思,她要留下来,丝毫不被怀疑的留下。 “小白今日就留在宫中。”列瀛揪住她的前爪,轻松的将她从列风怀里抱出,放到自己胳膊上。 “皇兄……”列风皱眉,空空的怀抱,让他极度不适应,这些天,他习惯了小白的依偎和撒欢。 “若是没事,就赶紧回府吧。”列瀛而话不多说,托着白练就走,谁让他是王呢,这点小脾气和小任‘性’,没人敢反驳。 “小家伙,身上都是列风那个家伙的讨厌气息。”没人的地方,列瀛不轻不重的捏她的耳朵泄愤,嘴里絮絮叨叨的不像个严肃的君王,“走,我带你去洗澡。” “我都没说你身上有脂粉气,”白练嘟嘟嘴,列风身上是淡淡的青竹香,并不难闻啊。 ‘露’天的浴池,在星光下闪出幽蓝的光泽,轻轻摇晃,‘波’光粼粼。 白练小爪子玩着水‘波’的时候,列瀛剥光了全身衣物,这个池子有一米五六深,白练的小身子根本没有办法进去,她的体重也导致她不能游泳,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列瀛抱着或者背着。 “来,小白,下来,我接着你。”列瀛古铜‘色’的‘胸’膛若隐若现,健硕的肌‘肉’上流下哗啦啦的水珠,‘性’感撩人。 白练心想,要是‘女’人,估计会犯‘花’痴吧。 她犹豫着,虽然是头兽,可这么赤身**相见,她也不好意思呐。 “哗啦……”她踌躇不前,列瀛等的不耐烦,直接将她拉下,噗通一头栽到水里,湿漉漉的‘毛’发耷拉全身,白练故作龇牙咧嘴,可爱的小模样逗得列瀛哈哈大笑,眉际的紧锁缓缓舒展。。 托着她圆滚滚的肚子,从浴池边抹了皂角,列瀛动作有劲却不粗鲁的‘搓’‘揉’她长长的白‘毛’,柔和灯光下,男人的侧脸认真温雅,仿佛为她服务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 白练索‘性’四仰八叉的躺着,这个君王,和她认识里的真的完全不一样,外冷内热,若非‘女’主是刻意接近他,凭他的多情痴情,结局一定能够过上幸福的日子,白练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让列瀛爱的如痴如狂的‘女’人,否则,她真的有点不忍心就这么离去,以死亡的方式,和他告别。 洗浴的时间‘花’了将近一个时辰,列瀛在浴池里游来游去,身手矫捷标准,最为关键的是,他的背上还驮着一头小狮子,落满水的白练,体重相当于一个成年‘女’子的分量,列瀛却丝毫不嫌弃她重,可见,身体素质‘棒’‘棒’哒。 白练想提醒列瀛,她要早点把名单指点给他,但是,从她的位置看列瀛嘴角始终上扬的嘴角,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轻轻搂住他的脖子,“列瀛,谢谢你,祝你幸福。” 尽管,帝王的一生,可能都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概念。 直接回到寝宫,给她擦干‘毛’又‘花’了很久,列瀛没有不耐烦,时不时刮她鼻子,和她说话,“小白,我听说狮子的寿命都只有十几年,但如果吃好喝好,就能活到二三十年,你要乖乖的听话,等到那时候,我刚好是六十岁左右的老头,也可以走了,小白,你少吃点油腻甜腻,去世子府,也要少吃点,知道吗?” 白练窝在他的怀里,感动且心酸,原来,列瀛控制他的饮食,是因为怕她和别的野生狮子一样短寿,可惜,她注定要早走的。 ...q 王的爱宠 011 “小白,太晚了,明天再读书给你听。”列瀛把她抱到‘床’上,白练回过神,用爪子拍拍他的大‘腿’,又示意了‘床’头的书卷,列瀛以为她要听睡前“一读,”不过今天实在有点晚了,还是早点休息。 白练不愿意,这是头等大事,她要‘交’出来才安心,继续拍拍拍,“好好好,”列瀛总是拗不过她。 白练一见他拿过来,马上一咕噜坐起来,细细的尖爪指着其中一个字,“鲁”列瀛笑笑念道,“你喜欢这个字?” 才不,你也不会喜欢,白练继续指着“英”,等他看到了,又翻了几页,指着“忠”,确定他三个字都看到了,白练停顿下来,等他自己回味。 “鲁英忠。”工部‘侍’郎鲁英忠,列瀛皱眉,白练怎么会突然指他的名字,“小白,你指的是工部‘侍’郎鲁英忠?” 宾果,为默契点赞,白练猛点头。 “小白,你是要告诉我,鲁英忠是名单上的?”很不可思议,可似乎也就这么一个解释,列瀛等她答复。 是的,白练肯定的点头,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 列瀛觉得,自己似乎在和一个人对话,小白可以听懂他说话证明是聪慧,可是,他不仅能够听懂,短短几个月之内,她还识字,懂得识字也不算奇怪,可她竟然知道要帮自己盗取名单? “小白,如果不是我亲自把你一点点养大,真会怀疑你是伪装的。”列瀛轻叹一口气,他心里是很相信白练说的,不管再诡谲莫测的事情,他都愿意接受,“你这么聪明,能不能修炼‘成’人?”他不无遗憾的将她拥进怀里。 感‘性’过了,白练慢慢的将自己记下来的名字都指出来,桌上白纸越来越满,列瀛的脸‘色’也愈加凝重,他或许不记得地方官员的名字,但是这些朝中大臣,封疆大吏,个个数得上名号,有些不显山不显水的职位,可到关键时刻,却是致命一击,其中,也包括了乐妃的家族,所以,什么都不用猜,她就是列风派来的‘奸’细。 一夜无眠,列瀛正常去上朝,把小白留在寝宫。 列风居然告假没上朝,整个早朝时间,列瀛心里都隐隐有点不安,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被他遗忘了。 其实,不是被他遗忘了,而是,被偷走了。 白练被偷渡到世子府,这次,不是座上宾,而是阶下囚。 白练猜测,列风肯定不是怀疑自己是‘奸’细,盗取了名单,而是,想要取自己的‘性’命,就像第一次在山崖边见到她,他眼里那种疯狂的惊喜,虽然,随后就被遮掩的很好。 “小白,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可是,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朋友。”列风手里锋利的匕首在她脸颊住轻拍,俊美无比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狰狞裂痕,“小白,你一定愿意用自己的命,救我的命,对吗?” 不愿意,我只救列瀛的命,白练腹诽,嘴里呜呜的叫。 “小白,你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光可以救我的‘性’命,还可以帮我除去他的命。”列风仰头大笑,这个时候,宫里应该已经‘乱’成了一片,他其实根本用不着‘逼’宫,只要列瀛死了,没有子嗣的他,必须传位给同血统的自己,加上那些隐藏在暗地里的大臣辅佐,那就是光明正大登基的王。 列风什么意思?难道列瀛有危险?不可能的,她们早上分开的时候,列瀛还好端端的。 “小白,我真的有点舍不得你呢。”列风像是每一个‘精’神病人一样,对她又爱又杀,“从小到大,我就是一个人,支持列瀛的人时刻警告我,千万不要不要夺位的念头,父王的人,则是告诉,血债必须血偿,我就像是一分为二,时刻要猜测,身边的人,究竟是谁派来的,我受够了,我要出来,我不准他们践踏我,我要让所有欺负过我的人,都付出代价,生不如死。” 白练趁着他癫狂,没有心思太关注自己,就偷偷用尖锐的爪子划动绳索,她不能死的这么窝囊,男主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小白,我不会让你见他最后一面的,这些年,我可以派杀手杀他,可是,我不愿意,我要他死在我的手里,由我亲手杀他。” 你们每天都是正常的见面,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白练回想他们见面的场景,都是警惕的远远隔开,就算是走小道,也分为左右两侧,中间至少可以站两个人。 “你在好奇,我是怎么做到的?”列风一把握住白练的下巴,死死箍住,“这就要感谢你了,我的小白,列瀛为人谨慎,很少有人能靠近他,哪怕是他身边最宠爱的‘女’人,也时刻保持警惕心,只有你,你居然能够让他完全放弃一切,我将我的血用‘药’物处理成无‘色’无味的白‘色’液体,抹在你的‘毛’上抱着你去皇宫,列瀛见到你,从来不会管脏不脏,有没有味,更不会派人先检查,这样,毒素就沿着他的皮肤渗透,我的血液有奇毒,只要渗透一点点就会变得和我一样,尤其昨晚,听说你们一起泡了温泉水,毒素会以几十倍的速度流动发作,这二十多年来,我每天被毒折磨的惨不忍睹,要不是上次的血液缓解,你就会每天看到行尸走‘肉’的我。” 听到列瀛中毒,白练心里咯噔的,觉得心疼,不是那种担心男主消失的痛,而是,真的好像失去亲人一样,不舍愧疚,原本是想帮列瀛的帮,结果,反而害得他受病痛之苦。 “我遍求名医无果,只有胡神医说,世上有种神兽,她的心脏研磨成粉和水喝下,就能解毒。”好深沉的心机,明明要的是神兽的心脏,对外却是求奇‘花’异草。 “世上神兽千百年才遇一回,至少目前,就只有小白你一只,你说,你的心脏被我吃了,列瀛吃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剩下,他就会尝到我的滋味,等到折磨够了,我就会让他去死,换我做王,哈哈,哈哈哈……” 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白练暗暗咬牙,她一定要出去。 ...q 王的爱宠 012(完) 前爪上湿漉漉的感觉,白练明白,一定是自己用爪子割绳子,反而‘弄’伤了自己。说 生死存亡之际,小痛苦都可以自动忽略不计,白练不敢动作太大,一面稳着列风,一面不断的抓,割。 “太好了,”最后一丝线掉落,白练急忙用‘毛’挡住绳子缺口,心里松了口气,双手可以活动,要解救隐藏在桌布下的双‘腿’就方便多了。 “小白,我亲自送你上路吧。”列风的黑眸里,隐隐有点伤感不舍,但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决心,白森森的匕首,在灯光下蹭亮‘阴’冷,用干净的‘毛’巾擦洗一遍,列风慢慢走近她的身边,锋利的刀尖抵着白练的‘胸’膛。 “咚,咚,咚……”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由于紧张而加快跳动的心脏,死神的威胁,让她冷汗直冒,****了全身的‘毛’发。 “还差一点点,”脚上的绳子也能够解开,该怎么做?刀口已经没入一公分,鲜血顿时奢靡开来,沿着‘胸’膛下滑,她到底该怎么做? 顾不得其它,她一低头,用牙齿死死咬住匕首,她的角度不好,又要掩藏前肢解开的绳子,嘴巴上裂开一个大口子,列风的前送的匕首一顿,顿时想起,那天她救他的时候,也是夜间,也是鲜血淋漓,可她,似乎在微笑着鼓励他。 白练就是在他一晃神的时机,蹦跃而起,世子府的地形,不能说完全熟悉,毕竟好过陌生的,逃命时候的速度,远远要比平常快,何况列风今日特地遣散了护卫,正好给白练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她一步三高,很快的跃过墙头,到了另一厅,守卫的见是世子珍爱的宠物,以为是她在玩耍,也不敢阻拦,等到列风派人通知到,白练幸运的即将奔向大‘门’。 白练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她猛地回头,一只利箭笔‘挺’‘挺’的朝她‘射’来,又猛又快,如果被‘射’中,肯定会没命的,她下意识的偏了偏身子,庆幸的是躲过了致命处,不幸的是光荣负伤。 腰节处受伤,严重拖累她的奔跑速度,“系统,系统……” “只会让你失去一部分的痛觉,并不能治好你的伤。”系统嘀咕了几句,白练觉得自己的痛楚似乎减少了很多,她自身确实有自愈功能,但是,是在静养的情况下,而不是奋力奔跑。 所到之处,都会留下一大滩鲜血,白练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只想快点回到列瀛身边,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往常总觉得世子府和皇宫近,今天仿佛走到天涯海角一样远。 “哎,那不是王最宠爱的小白狮子吗?”白练瘫软在宫‘门’口时,守卫的护卫眼尖的发现了她。 “真的是,怎么受了重伤?我去抱进来,你快去通报上面。”另一人急忙说道,他们被命令过,只要看到小白狮子,无论是何时何地,都要及时通报,否则,一律革职查办。 白练听到他们的对话,欣慰的叹了口气,她的力气已经用尽,失血过多即使是身强体壮的猛兽,也忍不住头晕目眩。 “王让我们赶紧送过去。”没过多久,去通报的‘侍’卫就回来了,两个人扛起白练,快步奔向列瀛寝宫。 列瀛没有中毒吗?白练疑‘惑’,按照列风的说法,他此刻应该昏‘迷’不醒。 “小白?”列瀛震惊的看着早上还活蹦‘乱’跳和他挥手作别的小白狮子,全身鲜血的出现在面前,腰部‘插’着一支箭,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他蹙了蹙眉,赶紧伸手接过。 列瀛的脸‘色’很苍白,白练‘肉’‘肉’的爪子贴上他的脸颊,从他黝黑的眸子里,看到了对自己的关心,心疼,做为一只兽,能够得到他这样的对待,她确实该满足了。 “王,您的‘药’熬好了。”太医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先放一边,过来给小白看看。”他焦躁的摆手,让开一步。 “白练,你该回去了。”系统机械的声音出现,“列瀛中了毒,列风没有撒谎,这种娘胎里带来的毒,只有神兽的心脏才能救命,也就是你的。” 白练听得小心肝一颤一颤的,虽然心里有所准备,还是觉得残忍了一些,难道要她自己挖开心脏? “不用,你把方法告诉他,太医自然会动手。” “王,世子求见。”‘侍’卫进‘门’禀告。 “他还有脸来。”列瀛双手握拳,青筋爆裂,他不允许任何人动他的小白。 “我不但敢来,我还敢带走她。”列风拍掌撩袍进来,脸上挂着一丝邪笑,“王,你坐了我的位子这么多年,该是时候下来了。” 狼子野心,果然永远不懂得满足。 列瀛看了一眼,列风带进来的‘侍’卫,比他寝宫的多上一倍,想不到,为了小白,居然不惜提前动手。 “我劝你不要妄动真气,不然,只会加速毒‘性’发作。”列风悠然的坐到首位,“小白,你过来,我兴许可以饶你一命。” 没有心脏还能活,简直做梦。 白练嗤笑,窝在列瀛的怀里一动不动。 她的小爪子滴答答的还在流血,她心思一动,在光滑的地板上刷刷刷的写字,列瀛护着她,只以为她因为疼痛而扭动,不知道她在写些什么。 “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去?”幸亏白练提前将名单告诉他,他顺利的控制住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的最大头部,得出今晚行动的路线安排,话声落,‘门’口传来震天的厮杀声,列风快步跑向窗口,黑压压的禁卫军,将他的‘逼’宫卫队打的节节败退。 “有王作伴,也不算孤单。”列风回身‘阴’笑,动作迅速的‘逼’向列瀛,列瀛抱着白练勉强避开,寝宫内,双方人马同一时间展开搏斗。 白练不能成为列瀛的累赘,趁着一个时机,偷溜下去,列风眼神一闪,想要捉住她,被列瀛挡住,没有白练在怀的列瀛,打斗的格外轻松,本来,他就是以征战闻名的君王,而列风不过是养在深宫的富贵子弟,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明晃晃的刀搁在脖子上,列风抬头‘阴’狠的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他还是输了。 不行,纵然是地狱,他也要带上他,就让这个国家土崩瓦解吧。 不顾脖子上的尖刀,列风一个纵身,扑向白练。 白练早就防着他这手,就地打滚躲开,列瀛张开手臂将她护进自己怀里。 “哈哈,列瀛,我们都注定要做孤家寡人或者短命人,我是,你也是。”列风意味深长的大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 “噗……”列风倒地没多久,列瀛也支撑不住,有伤在身,加上‘激’烈打斗,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高大的身影忽的单膝伏地,‘胸’口剧烈起伏。 不能再等了。 白练看着列瀛手中的刀,狠了狠心,猛地冲了上去,她知道,要让列瀛动手杀她,他一定不肯。 “王,再见。”列瀛龇牙裂目的看着这一幕,他的小白,倒在血泊中,明亮晶莹的眼珠子,带着笑意,盈盈如水,他似乎听到了她嘴巴一张一合,是在和他告别。 “小白,小白……”刚硬的男子,遍体鳞伤都不动不移,此时,声嘶力竭。 总算系统有良心,没有让她太痛,白练心道,列瀛离她这么近,近到看透他眼底的悲伤与无助,离别的伤感,萦绕在她心头,这个纯粹的王,她真的不忍心看他受伤,以命换命,她心甘情愿,脑袋搁在列瀛的脖颈处,眼泪,缓缓滑落。 “王,这里有字。”巫青处理完外面的叛‘乱’,一进来就看到生离死别,鼻子一酸,别开眼,却看到地面上,歪歪扭扭的小字。 “取我心脏,入水高温炖烂,吞咽即可。” “王,不要辜负了小白的一片心意。”巫青看着白练眼皮子慢慢闭合,朝太医使了一下颜‘色’。 “谁也不许动。”列瀛发怒,他们都笨手笨脚的,一定会‘弄’疼他的小白,他的小白怕疼怕累,可是为什么,都要让他受伤呢,光滑的皮‘毛’下,伤痕累累,“小白,如果我没有把你抱回来,你一定还在森林里自由自在,小白,对不起。” 哎呦,这可怎么是好,列瀛如果不吃,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条命,白练急的险些活过来。 “王,臣听说,心脏是灵魂所在,小白的心脏到了您身上,她一定会觉得满足,相信她没有离开,一直都会在的。”巫青故意胡说,也不过是给列瀛一个心里寄托。 列瀛的手一直在抖,抖得如筛糠,他不是没有开膛破腹过,别说是野兽,行军打仗中各种生物都破过,吃过,敌人的脑袋,肚子,他砍得毫不犹豫。 “王,我来吧。”巫青跪下来,小白的眼睛紧紧闭着,如果不是知道她已经无声无息,以为只是睡着而已。 “不用。”列瀛闭了闭眼,最后一刀,小白狮子的心脏就在眼前,停止了跳动,周边的细胞囊却还在一鼓一鼓的动着。 硬汉的双手虔诚的捧着,眼泪刷的,流满脸颊。 “系统,他以后会怎么样呢?”白练悬浮在空中,看到喝‘药’后醒来的列瀛,脸‘色’更为严峻冷漠,忍不住问道。 “他会是一个好君王,吃了神兽的心脏,他将百毒不侵,长命百岁。” 乐妃被赐白绫,所有名单上的大臣,重罪抄斩,轻罪贬官。 列瀛的江山,海清河晏。 系统没有告诉白练,列瀛从此再也没有去过森林,再也不曾狩猎,甚至他的后宫…… 没有必要说的,不是嘛。 ... 做男神的女儿 001 “aston,听说您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结婚生子,小aston聪明可爱,认了Ken为干爹。79小說网首发” “绿源情深”的庆功会现场,人山人海,底下坐满了粉丝和各大电视台报社的记者。 台上的男主角一袭丈青‘色’的西装领带,他的年龄,让人看不透,皮肤光滑细腻,好像十七八岁的少年,但他浑身儒雅谦和的气质,却是经过岁月沉淀累积的。 听到记者的提问,他愣了愣,随后失笑,摆摆手,“不要听信小道消息。” 却没有正面回答是或者不是,aston出道将近二十年,从模特起,转战歌坛舞坛,最后融入影视圈,不老男神是粉丝对他的评价。 他也是娱乐圈极少的,从未出现绯闻的男演员,不管和多少‘女’演员搭戏,都会夸他温和脾气好,不摆架子,但没有人会说和他因戏生情。 这次他出演二十多岁,从校园开始创业,苦等前‘女’友归来的痴情男主,再次掀起事业高峰,一向习惯低调的他,重新高调走上荧屏,接受各方祝贺。 连久未被提起的情感问题,也被趴开来讨论。 “aston,我们可是都期待小aston的哦。”另一名记者打趣,aston的人缘很不错,粉丝团基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所以素质比较高,相对别的粉丝担心偶像太早结婚,他的粉丝就宽容多了,大多数人表示心疼aston一个人常年在各地拍戏,希望他早日找到另一半,再有个宝宝,成为幸福的三口之家。 aston双手合十,深深的向在场所有人鞠了一躬。 “aston真的好帅……” “本人比电视上还好看呢……” “aston气质真好,做他的粉丝与有荣焉……” “aston,你今晚十点的飞机回H市,再睡一下吧。”凌晨才从片场过来,今天一天又连续赶了五场庆功会,aston的身体怎么吃得消,偏偏他是最尽职的,不忍心让身边人担心,也不想让粉丝失望,就一直强撑着,全程保持温和的微笑。 “好,有事叫我。”aston闭目假寐。 他可能怎么都想不到,这次回去,等待他的,就是崭新的身份。 “走快点,磨磨蹭蹭干什么呢。”H市机场,一名大‘波’‘浪’黑‘色’墨镜的高挑美‘艳’‘女’子,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着一名五六岁的小‘女’孩。 说是拉,其实是拽,小‘女’孩的脚步根本跟不上她,时不时被她拎起来,或者拖动着走。 “保安大哥,我真是aston的朋友,不骗你。”紧赶慢赶到了一处高档公寓‘门’口,美‘艳’‘女’子和小‘女’孩被拦在‘门’口,进不了,换做平常,她是绝对看不起这些保安的,但是现在,有求于人,只好软下身子娇滴滴的恳求。 “这位小姐,我也没有骗你,aston先生现在还没有回来,你如果有急事找他,就给他打电话,或者让他打电话到我们保安室,我们马上放你进去。”保安无奈的再次有礼貌拒绝,这里住的都非富即贵,贸贸然放人进去,他的饭碗就不保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吧。”美‘艳’‘女’子没办法,她离开这么久,早就没有了aston的号码,再说,他也不一定肯接。 美‘艳’‘女’子还算有耐心,一直等到凌晨三点多,终于等来了aston的保姆车。 “醒醒,”她推了推身边熟睡的小‘女’孩,快速拿出镜子,补了补口红,将半睡半醒的小‘女’孩抱在怀里,冲了出去。 “aston,”aston习惯只让公司保姆车送到小区‘门’口,他自己漫步上去,多年来,从来没有变过。 美‘艳’‘女’子摘了眼镜,美丽多情的眸子楚楚可人,她穿的单薄,在冷风中,有些瑟瑟发抖,何况,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更是增添一股别样的风情。 aston听到身后的声音,背脊一僵,不可能,一定是听错了,他继续慢慢往前走。 “aston,是我,我回来了。”美‘艳’‘女’子又叫了一声。 缓缓,缓缓的回头,aston纵然多年来处变不惊,眼神的‘波’动还是骗不过曾经和他朝夕相处的美‘艳’‘女’子。 “aston,”美‘艳’‘女’子噔噔噔踩着高跟鞋跑上去,一头扎进他怀里,怀里的小‘女’孩不安的扭动了下身子,她险些抱不住,幸亏aston及时接住。 “aston,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女’子死死缠着他的腰际,考虑到孩子,aston并没有推开她。 有一有二,不可有三,他对这个‘女’人,已经死心,再也不敢轻易放下感情。 “‘吟’楚,我们早就不可能了。”aston将她拉开一些,“你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们还是朋友,我一定会帮你。” “aston,你可以不要我,难道连‘女’儿也不要吗?”美‘艳’‘女’子指指他怀里的小‘女’孩,投下一个炸弹,捂着嘴巴低低的哭出来,“我也不想来找你,可是,‘女’儿一直喊着要爸爸,我也没有办法,她在学校里被欺负,我实在不忍心,这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的宝贝啊。”越哭越伤心,在凄凉的夜晚,她瘦削的身材,仿佛随风可倒。 ‘女’儿,aston已经被这两个字点中‘穴’道,喉结发涩,猛地低头看着他臂弯中甜甜睡着的小姑娘。 白白嫩嫩的肌肤,乌黑细软的长发扎着一个小马尾,长长的睫‘毛’服帖在眼睑处,或许是他的‘胸’口暖和,小‘女’孩忍不住贴的他更近,让他连动一下,都生怕惊醒了她。 “她五岁了。”美‘艳’‘女’子看他的样子,隐隐勾了勾‘唇’,说道。 五岁的孩子会有这么轻?他拍戏时看到过的,五岁的孩子都是胖嘟嘟,脸蛋红扑扑的像个小苹果,她呢,小小的脸,瘦瘦的小胳膊小‘腿’,只要他捏一捏,就会碎了。 “先上楼吧。”aston抱着小‘女’孩,心‘潮’澎湃,脸上却是淡淡的。 aston的房子简洁,但品位不俗,一桌一椅都是高级定制,美‘艳’‘女’子忍不住打量了一圈,暗暗点头,看来,他这些年,确实过得很不错,愈加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aston,我知道你怀疑她不一定是你‘女’儿,没关系,我们可以去做DNA,而且,只要等她醒来,我相信你一定会认她的。”美‘艳’‘女’子笃定的说道。 aston心里的确是怀疑的,‘吟’楚是个胆子很大的‘女’人,这世上,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但她为什么敢这么说,难道,孩子真的和他很像?他神‘色’复杂的看向怀里的孩子。 不过五分钟,aston就知道,为什么‘吟’楚敢说这句话了,因为,小‘女’孩醒了,湿漉漉的黑‘色’眸子一睁开,和她睡着时完全不一样。 睡着的她,就像是邻家可人疼的小姑娘,可是,她现在眨巴着一双细长的杏眼,深深震撼住了他。 杏眼是比较特殊的,一大一小两个人,排排坐,光凭这双复制出来的眼睛,就绝对没有人敢说他们不是父‘女’。 浓浓的血液情感,涌入心扉。 ... 做男神的女儿 002 “宝贝啊,叫爸爸。说” 白练‘迷’‘迷’瞪瞪的被人扯上飞机,扯下飞机,后来挡不住瞌睡虫就陷入半昏‘迷’状态,谁知,马上又被大力摇醒,眼前是一张美‘艳’张扬的年轻脸庞,酒红‘色’的樱‘唇’‘性’感,眼睛眨巴,像是在对她打暗号,金黄‘色’的眼影一开一合。 “这孩子,害羞。”美‘艳’‘女’子抱起白练,在aston看不到的角度,狠狠掐了一把,白练险些叫出来,腰际传来一阵刺痛,这见鬼的‘女’人,竟然掐五六岁的孩子?暗地里翻白眼,她知道自己目前不过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为了避免‘露’馅,也不轻易开口。 “这个男人叫aston,一线明星,是你目前的父亲,这个‘女’人是无业游民,你要当心被她坑。”系统总是简单明了,“你要攻略的是你的父亲。” 不知谁说过,千万别做明星的‘女’人,要做,就做明星的‘女’儿,上辈子的情人,才是他们心中的柔软。 “这孩子,有点轻微的自闭症,”‘吟’楚尴尬的摇晃怀里继续傻傻不说话,显得木讷的‘女’儿,她也不清楚怎么哄孩子,平常都丢给保姆管,偶尔回家,她也嫌孩子闹腾,不愿意抱她,aston要是问起来,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自己编了个理由。 这‘女’人抱得一点都不舒服,白练被她闷得透不过气。 “我来吧。”温润的嗓音像是陈年酿造的美酒,潺潺动听,白练闻声望去,离她一步远的地方,一双属于男人的,干净修长有力的臂膀张开,似乎在等她扑过去,她稍稍抬头,第一个感觉是帅,很干净的帅气,不是脂粉堆积的,也不是整形成一个模板的,他的容颜浑然而成,健康‘色’的皮肤,立体深隽的五官,点睛之笔就是那双杏眼,狭长悠远,但最有特‘色’的,还属他的气质,不动时低沉内敛,倘若微微一笑时,又是阳光爽朗。 白练一眼就对这个男子产生好感。 他抱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睁着眼睛看他。 入手是小小软软的身躯,刚刚其实也抱过她,不过可能是心境不同了,aston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心里一片柔软,他温柔的低头,小家伙有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看着他时‘露’出呆呆萌萌的眼神,安静甜美的任由他横抱着,看得累了,眨了眨眼睛,媲美‘混’血儿的浓密睫‘毛’如扇子扇动眼帘,牙齿咬着粉嘟嘟的嘴‘唇’,想必是不认识他,可又不哭不闹,乖巧极了。 “‘女’儿很乖很听话,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想到上学后被同学们欺负没有爸爸,aston你也看到了,她太安静了,我实在是不忍心了。”‘吟’楚眼眸一转,这个‘女’儿虽然不够活泼可爱,偏偏歪打正着让aston心疼了,也好,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够让他认下就可以了。 aston不说话,抱着白练的手掌在不知不觉中收紧,“你们先住在这里吧。” 房间是现成的,除了主卧还有次卧和客厅,‘吟’楚在次卧扔下行李,马上哼着歌去洗澡,完全忘了外面还有一个‘女’儿,更加忘了五六岁的孩子,很多事情都不会自理,需要她这个当妈的照顾。 aston摇摇头,他虽然信了小家伙是他的‘女’儿,但是,却不信‘吟’楚说的,因为心疼她而来找他,希望这次,不要给他‘弄’出太大的幺蛾子。 “Hi,我带你去刷牙洗脸,好吗?”aston蹲下身,用压低的声音,轻轻的问她。 白练昂着头,看了他很久很久,才慢吞吞的伸出小手。 aston抓住她的小手,真的太小了,几乎只有他手掌的一个角落,白练也‘蒙’‘蒙’的看着牵住自己的大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她又抬头,他很高,衬得她就像名副其实的小豆丁,aston屏住呼吸,期待她的回应。 咧嘴,浅笑,白练不负期望的看着他笑。 果然看到,他‘激’动的弯腰,握住她的手,隐约有点颤动。 眼前的小‘女’孩,笑起来清澈娇憨,孩童的眼眸本就无邪纯粹,她的愈加,乌黑乌黑的,仿佛是最好的黑曜石,莹润的透着光泽,那是一种对他信任的笑,手心的小手,主动的勾住他的手指,怯怯的收了笑容。 aston急忙也微笑,‘私’底下的他有些呆板无趣,让她害怕了吧? “别怕,有…我在。” 白练不说话,重重点了一下头,换来他疼爱的‘揉’‘揉’她的头。 进了浴室,aston开始犯愁,屋子是他独居的,有备用的洗漱用品,可是,没有小孩子的呀,他看了眼只到他大‘腿’上面一点的小丫头,就算有牙刷,她自己会不会刷?洗澡呢?他没有带过孩子,这么娇嫩的皮肤,不会被他‘弄’伤吧? 白练接过他手中的‘成’人牙刷,挤上牙膏,轻轻的刷了起来。 泡沫糊满嘴巴,她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口水,再吐掉,动作娴熟认真,aston看的皱眉,小丫头乖巧懂事,他自然高兴,但如果懂事过头了,他不禁要猜测,过去她究竟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吟’楚到底是怎么照顾这个孩子的? 白练拿了‘毛’巾在水龙头下搓,打湿脸,准备拧干,可她毕竟年纪小,‘毛’巾又太大,只能一点一点的拧,拧干的部位搁到自己手臂上,极为吃力。 aston眼底的心疼一晃,伸手接过,三两下轻松的拧干,递给她,白练的眼眸里,有着孩子的崇拜,擦干净。 “你们在这里呢,宝贝,怎么样,和爸爸相处的还好吧?”‘吟’楚洗完澡,穿着‘性’感的睡衣往aston的房间走来,看到他耐心的在帮孩子洗漱,得意的一笑,开口。 “去给孩子拿套睡衣过来,帮她洗澡。”aston瞥了她一眼,似乎没有看到她妖娆的身材和‘胸’口呼之‘欲’出的饱满,淡淡的说道。 孩子的睡衣?我哪里知道。 ‘吟’楚面上的笑容僵了僵,“我们出来的太匆忙了,就准备了外穿的,没有带睡衣。” aston抿了抿‘唇’,太匆忙还记得带上自己的睡衣,他敢保证,她箱子里都是自己的衣服,孩子的别说是睡衣,估计是一套家居服都找不到。 “明天我会让红姐送来,”aston冷冷的,“我们不洗澡了,明天再洗,好不好?”对着孩子,转眼换了另一种态度。 恩,白练点头,她也不想让这不靠谱的妈伺候洗澡啊。 白练睡哪里?按理,肯定是和‘吟’楚睡的,可‘吟’楚娇声道,“aston,我们‘女’儿可乖了,晚上都一个人睡的。”言下之意,她不要和她睡,她可是听说,小孩子晚上都爱画地图,臭臭的,她才不要,而且,和她一起睡,还怎么去找aston。 “就让她睡客厅好了,‘床’很大,也不用担心掉下来。”‘吟’楚画蛇添足补充。 白练如果是个小孩子,肯定会失望不能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幸亏她不是,乖乖的爬上客厅的大‘床’,盖上被子。 aston坐在她‘床’边看了一会儿,从柜子里拿出几‘床’未用的被子,铺在两边地上,以免她半夜掉下来摔伤,关了台灯,静悄悄的出去。 ... 做男神的女儿 003 红姐,麻烦你帮忙买些五岁小姑娘的生活用品和几套换洗衣物。 回到自己房间,aston给自己的经纪人红姐发了个短信,然后靠着枕头,没有一点睡意。 短短几个小时,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是父亲了,有个五岁多的‘女’儿,想到小姑娘甜甜的微笑以及和他相似的眼眸,他忍不住低笑,似乎,并不排斥。 唯一的问题,只怕是孩子的母亲,‘吟’楚早就不是他认识的‘吟’楚,现在的她,让他不敢相信,也不敢接近,孩子他一定承认,但是,和‘吟’楚是对外公开,还是‘私’下协商,就成了两难。 “aston,你怎么突然想到要买孩子的衣服?”红姐提着大包小包开‘门’进来,她觉得奇怪,aston在‘私’事上一向都是自己解决,从来不会让她‘操’心,就像,她手上有他家的钥匙好多年,来的次数却一个手掌都能数清。 “你又没有孩子,也没听说你家有外甥‘女’侄‘女’之类……”红姐的话戛然而止,她看到了什么,从房间里出来的,拖沓着大人拖鞋的小姑娘是谁? 白练听到‘门’外有动静,随便踩着一双拖鞋就往外走,长发凌‘乱’的披散,她用手撩了一把,‘露’出一双细细长长的杏眼。 “aston,她是谁?”红姐吃惊的看着相似度极高的一大一小,心里已经笃定了百分之八十。 “我‘女’儿。”aston说出我‘女’儿时,发现莫名的顺口,大步上前,抱起白练,两张脸凑在一起后,发现连脸型都颇为‘吻’合。 红姐皱着眉头,她是最熟悉aston的,从他进入影视圈开始,就是她带,算算时间,少说也有十个年头,aston在对待男‘女’关系上颇为寡淡,不像别的男演员,看到漂亮‘女’演员就忍不住搞暧昧,他温雅有礼,进退有序,堪称业界的清流。 只除了,那个人。 “她不会是‘吟’楚的‘女’儿吧。”红姐厌恶的皱皱眉,aston身边只出现过那个‘女’人,她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如果是她的‘女’儿,只怕又要掀起一阵风雨。 aston这么好的男人,偏偏情路坎坷。 “红姐…”怕什么来什么,‘吟’楚笑‘吟’‘吟’的,她的身上还是昨晚那件‘性’感睡衣,细细的肩带滑到肩膀下,‘露’出圆润白皙的大半‘胸’脯。 “你又回来做什么?”红姐蹙眉,不悦的看了她的穿着一眼,扭头看aston,“aston,公司没有限制你的感情生活,但是,也希望你有所选择。”她是公司的金牌经纪人,平常对他也像姐姐一样维护,所以,才会说的又直又狠。 “我‘女’儿的爸爸,我回来当然是为了一家团聚。”‘吟’楚妖娆的走到aston边上,手指搭上白练的头发,卷了卷玩。 aston抱着白练退开几步,坐到沙发上,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aston不能和你公开,”‘吟’楚吸毒‘抽’烟样样来,aston要是摊上这样的‘女’人,对他长久的演艺事业都会有巨大影响。 aston沉默不语,如果‘吟’楚改过自新,为了‘女’儿,他愿意给她一个机会,但是,如果她依旧我行我素,他也绝不纵容。 “我一个人带着‘女’儿吃了多少苦,‘花’了多少心血金钱,aston,都是为了你的事业,不然,我早就回来了。”‘吟’楚边哭边闹,也不顾及小‘女’儿在一旁睁着亮晶晶的眸子好奇的看着她。 aston冷眼看着,抱着白练改为将她‘揉’进自己怀里,让她背对着‘吟’楚。 “我自己都穷的苦哈哈的,还‘花’钱让‘女’儿去学各种才艺,”‘吟’楚冲上前,抓着白练的小胳膊,“来,你出来,给你爸爸跳一段芭蕾,弹一曲钢琴。” aston担心白练受伤,所以松了松手,使得她被扯到地上。 ‘吟’楚掏出手机放了一段说不上名字的音乐,“快呀,傻愣着干嘛。” 白练确实愣了,她现在小朋友一枚,该跳基础舞还是完整的,还有,放的是什么音乐,‘乱’七八糟。 “你傻了,”‘吟’楚一被刺‘激’,原先的坏脾气都涌上来,伸手就要一巴掌下去,白练愣愣的,余光看到aston快步上来,就不躲不避。 “住手。”aston向来喜怒不行于‘色’也忍不住怒喝,“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女’儿给我。” 疼惜的抱过白练,黑眸里怒火闪烁,孩子被她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可见她是怎么长大的,他的‘女’儿,过得就是这种日子? “aston,”‘吟’楚放软姿态,在他身边才算傍上靠山,钱是一时的,她已经不算年轻,不能再玩了,为自己的心急暗暗着急,“‘女’儿不能没有母亲。” 可她也不需要这样的母亲。 aston冰冷的看向她,‘吟’楚后退几步,他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的,他对她从来疼爱有加,哪怕她不断惹是生非,出去吃喝玩乐,他都不曾责骂她。 “这张支票你拿去,马上离开这里。”aston刷刷刷填了一个金额,递给‘吟’楚,懒得多看她一眼。 “aston……”她接过支票,看到上面一连串的零,悄悄松了口气,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红姐,她跺了跺脚,回转房间,不到片刻,拉着行李箱匆匆离去,而她嘴里的宝贝‘女’儿,被忘记的干干净净。 白练松了口气,不用面对那个坑‘女’儿的妈,她也会轻松不少。 “不怕,有,爸爸在。”aston以为她是害怕‘吟’楚,才会躲到自己怀里,爸爸两个字很拗口,却让他心里一暖,他的‘女’儿,他会疼她。 “aston,要不要再去做下dna,”虽然父‘女’俩长得很像,红姐心里还是有点疙瘩,总觉得‘吟’楚那个‘女’人,如果是真的,不会这么轻易放手,还是做下鉴定比较保险。 “不用了。”aston颠了颠怀里的小丫头,他喜爱怀里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认她为‘女’儿,和‘吟’楚没有任何关系。 “你下午还有通告,这孩子,就请个保姆带吧。”红姐考虑周全,aston事业如日中天,压根没有时间照顾小孩子。 才不要,被关在这里,不能接触怎么行。 白练小手臂圈得紧紧的,乌溜乌溜的眸子盯着他,似乎怕被他抛弃。 “就带着她吧,”aston叹了口气,被这样软软的小眼神看着,他心软的一塌糊涂,“爸爸要去工作,你愿意跟着爸爸吗?” 一口一个爸爸,他的新身份倒适应良好,红姐好笑的看着aston小心翼翼的护着小丫头,“不过,我们暂时先别公布孩子身份,等她熟悉了再说。” aston也有这个顾忌,小丫头从昨晚开始,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让他有些担心。 ...q 做男神的女儿 004 在红姐的帮忙下,白练梳洗一番,穿上了新衣服。 红姐买的是整套娃娃装,粉嫩嫩的连衣裙,配上同‘色’系的帽子,鞋子,看着可爱极了,aston温雅一笑,抱起她出‘门’。 “aston,我来抱,”红姐担心被八卦媒体捉拍到,引起胡‘乱’猜测。 “上车再说吧。”aston拒绝,他和孩子的相处时间本就很少,但凡有一丝机会,他都不愿意错过。 “娃娃,爸爸有工作,你跟着阿姨,好不好?”aston下车前特意哄了一遍白练,‘吟’楚走的急,连大名小名都没有留下,aston就临时取了一个,白练听话的点头,他在前面走,红姐抱着她跟在后面,大大的帽檐遮住了小小的脸,一路走来,倒也没有人觉得怀疑。 这是“绿源情深”的最后一场庆功会,换了一个城市,记者同样的八卦。 “aston,你喜欢小朋友吗?”一名‘女’记者问道。 “很喜欢,小朋友单纯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aston回答,他对小孩子没有特别的喜好,只不过,现在有了自己的‘女’儿,就觉得格外可爱,忍不住皱了皱眉,娃娃在后台好不好,看不到他会不会哭闹? “那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女’记者继续问。 “都一样。”aston说的是实话。 “那您偏爱呢?”‘女’记者觉察到aston说到孩子时,眉宇间轻微的笑意,直觉有戏,便再接再厉。 “‘女’儿。”aston毫不迟疑,所有人都知道,他随身带着一个娃娃,造型是黑头发黑眼睛的小‘女’孩,他曾经戏称,这是他‘女’儿,名叫“乌妞”。 后台,白练抱着一个娃娃,揪揪它的辫子,玩得不亦乐乎,据说,这是aston最喜爱的,走哪带哪,白练心里暗笑,他居然还有一颗少‘女’心。 “真遗憾,要是有小aston,就可以参加我们台的亲子节目了,相信您的粉丝一定都爱看。”‘女’记者最后摊摊手,大方落座。 aston不是不注重**,而是,他真的是个低调到极端的人,日常生活除了拍戏就是拍电影,参加各类通告,所以‘私’底下,很少能够挖到他的新闻,包括和朋友吃饭,也总是一大堆人一起,绝不会只和一人出入公众场合,粉丝们笑称男神已经修道成仙。 回去的路上经过游乐园,白练多看了两眼,她小时候,最喜爱去的地方就是游乐园,总是和他手牵手,哪怕设备再落后再破,她们都玩得酣畅淋漓。 aston误会了,心里止不住的疼,小丫头渴望的眼神告诉他,她想要去玩,可惜他是公众人物,否则,他也能够像普通的父亲一样,休息时间带她各地游玩。 白练回头看的那一眼,击碎了aston的心里防线,对保姆车司机说道,“回头,我们去游乐园。” “aston,你疯了,”红姐看了看四周,繁华的h市,又是周末,游乐园肯定人山人海,何况他最近出镜率这么高,只要一出现,就会有人喊‘明星来了’,“你想补偿孩子,不急在一时,我们可以带她出国玩,那里认识你的人比较少。” 是要偷偷‘摸’‘摸’躲藏吗? aston看了眼瑟缩的白练,“不了,既然早晚都要公布,还不如早一点。” 白练默默点头,这个负责,细致的男人,让人很难不喜欢。 红姐拗不过他,不过建议他稍作打扮,排队等坐旋转木马,五颜六‘色’的童话世界,让白练笑开怀。 aston看她畅快的笑,也跟着心情飞扬,小丫头的脸上总是‘阴’郁不乐,果然,还是玩乐能够让她放开心扉,开始变得活泼快乐。 连续玩了好几圈,白练不停地冲aston挥手,他看的高兴,掏出手机来拍照,恩,这张可爱,这张漂亮,这张活跃,他不停地翻看拍下来的照片,嘴角的笑意抹都抹不去,难怪宝爸宝妈们都爱给孩子拍照晒照,他都有些跃跃试试。 “爸爸。”白练做好了心里调试,叫一个实际年龄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男人爸爸。 aston傻愣在当场,小丫头软糯糯的声音,张开的小手臂,无一不在告诉他,她承认他这个爸爸了,‘激’动,兴奋,酸涩,各种情绪翻搅,“哎”字压在喉底,应不出来。 只能紧紧的,紧紧的抱住她,一种从未有过的,骨血相连的温馨,在他四肢百骸流淌,清俊的脸上不复平静。 “aston,是aston吗?”人群中有人突然喊道。 “真的是aston。”一阵‘骚’动,有人拿出手机,拿着相机不停拍照。 aston当机立断抱住白练,用自己的手臂挡住她的正脸,随后的保镖很有经验的冲出来,在严密的护送下,匆匆离去。 “aston真的有孩子了?” “是‘女’孩哎,我那天就在游乐园,差点就拍到了。” “虽然一直听说aston结婚了,可没想到是真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孩子妈真的是那个和他一起拍戏过的民国大小姐吗?” “我觉得aston结婚生子一点都不奇怪,你看他谦谦有礼,每次和‘女’人拍照都双手背在后面,温润君子一个。” “好期待aston可以公开哦,他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像个小公主。” 微博上,关于aston结婚,aston妻子,aston‘女’儿的消息瞬间被顶到热搜榜第一。 公司咨询过aston的意见后,决定公开承认。 父‘女’俩美美的拍了一张合影上传到aston的微博,转载量以万为单位迅速发展。 “aston有‘女’儿是个多么好的卖点,何况凭他的人气,收视率一定爆棚,我们要不要去邀请他试试?”某电台的策划室内,导演,制作人等一系列相关人员在紧锣密鼓开会,他们目前在筹划一档亲子节目,邀请名单列了一张又一张,必须要敲定了,否则就赶不上预定档期。 “我觉得可行。”‘女’导演拍手赞成,aston哎,多少‘女’人心中的男神。 “可是aston几乎没有上过娱乐节目,还要带着‘女’儿,我觉得希望不大。” “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 白练这块‘肥’‘肉’,已经被人盯上,不知道aston是否会同意? ...q 做男神的女儿 005 “不行,”ason一口回绝,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不赞同,他自己无所谓,可娃娃这么害羞内向的‘性’子,要全天候面对摄像机,肯定会吓坏她的。 “aston,我今天替你筛选了两份工作,一份是战国戏,基本是封闭式的,要三到五个月,另一份就是亲子节目,你可以带着娃娃一起,你自己看吧,我不‘逼’你。”红姐将剧本放到桌子上,离开。 过去为了拍戏,别说几个月,几年他都可以安然若素,可现在有了牵挂,沙发上自娱自乐的小‘女’儿,成了aston最甜蜜的包袱,他不能再随心所‘欲’,凡事都要替她着想。 翻开亲子节目,大概的提纲就是,他要带着孩子边旅行边成长,可能要涉及给孩子讲故事,陪她做游戏,并且和别的爸爸一起探讨孩子的成长问题。 “娃娃,你愿意和爸爸一起,去参加一个节目吗?”他循循善‘诱’。 点头,“我愿意。”白练当即同意,这档节目类似她知悉的某现实中水果台的高人气亲子节目,她跪在aston的膝盖上,偷偷的也看了一下,已经敲定的有四对,某知名模特父‘女’,国际羽‘毛’球冠军父子,律政新闻主播父子,刚刚捧回最佳演员奖的父子(中意‘混’血),如果加上他们父‘女’,就是萌娃三男二‘女’组合。 “可是,到时候会有很多叔叔阿姨要拍你,跟着你,怕不怕?”aston被她的爽快娱乐了一下,浅笑着问道。 “有爸爸在就不怕。”白练乖乖的嘟着嘴回道,aston手里拿着手机,她落落大方的比了个剪刀手,咔擦,画面中的小‘女’孩有白皙柔嫩的皮肤,婴儿‘肥’的可爱脸蛋,加上甜甜的微笑,惹得人想要去捏一捏。 “红姐,我们参加。”aston给红姐去电。 按说白练的年纪,已经到了幼儿园适龄期,aston带她进儿童区,看到许多小朋友背着书包,才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的孩子,去普通学校不行,要找个保密‘性’高,师资力量好的,他有意让她去双语学院,以便以后带在身边。 蹦蹦跳跳买了很多故事书,画笔之类的,转战到服装部,‘女’儿是爸爸的小公主,每个爸爸心里,都想把‘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穿公主裙,穿水晶鞋,带皇冠,aston也不例外,最后要不是白练懵懂的问,“爸爸,我们不是要去爬山吗?” 他简直一发不可收拾,尴尬的放下手中又一套美美的蓬松裙子,“走,爸爸带你去买运动‘裤’和鞋子。” 最后在导购的建议下,也买了四五套亲子装。 终于到了要出发那天,温度接近三十,白练穿蓝‘色’t恤上衣,前片印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马,下面是短牛仔‘裤’,头发在红姐的巧手下,扎成弯弯的‘花’苞头,可爱俏皮。 aston同款衣服,下面的牛仔‘裤’稍微长一点,他本来就长得年轻,皮肤好,以前是一直穿西装显得稳重自持,等他一出来,全场哗然,原来aston也适合可爱风,宜成熟大叔,也宜青嫩小鲜‘肉’。 父‘女’站到一起,破表的高颜值,引人惊呼。 第一站是封闭的山区,节目组告诉大家,迄今仍有很多家庭没有电,没有专‘门’的洗漱间,更没有高科技的产品。 山脚下,五组家庭陆陆续续到来,模特父‘女’‘潮’范十足,通身名牌,爸爸帅气高挑,‘女’儿漂亮开朗;冠军父子身强体壮,粗犷的汉子组合;主播父子妙语如珠,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演员对这种节目很是习惯,父子两个对着摄像机各种拍照。 彼此打过照面,要上‘交’所有吃食和玩具一类,白练属于最安静乖巧的,她早就知道剧情,以至于一开始aston帮她准备的时候,她就没有显示出兴致勃勃地样子。 “可不可以不要收走乌妞?”白练靠近aston耳边,这是aston的心爱之物,现在给了她,就要成为她最心爱的宝贝,紧紧的揪在怀里,不肯松手。 “娃娃,这是游戏规则,不可以的。”aston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给爸爸好吗,我们让乌妞也和别的小朋友玩几天。”他指指筐子里横七竖八的各类玩具汽车,‘毛’绒玩具等。 那边比白练还大个几个月的男孩‘女’孩都在声嘶力竭得哭,甚至满地打滚着不肯撒手零食,比起他们的言行,恬静的躲在爸爸怀里的她,显得格外懂事。 最终乌妞还是进了收纳筐,白练他们等孩子哭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电视里放出来的,总是微不足道的一段时间,几个镜头切过,事实上,第一次带‘奶’娃出‘门’的老爸,压根搞不定小恶魔们。 “aston,你‘女’儿真乖。”模特爸爸苦笑着安慰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他此刻满头大汗,感觉比走了一天一夜的t台还要累。 原本是‘抽’签选房子,鉴于几个孩子情绪都不稳,导演组决定让他们自己挑房子,不熟悉的几个孩子,究竟会有什么反应呢? 一号房子是个一层的山野房,有厨房,卧室,洗漱间,看着干净整齐; 二号房子漫山遍野的‘花’丛,还有一个秋千架,房子一般般; 三号有各种小动物,借宿在人家二楼的一个房间,没有**卫生间,也没有电器设备; 四号是所谓暴发户房间,有冰箱彩电,规格一流; 五号,冷风一吹,从头可以凉到脚,大概就是那种以天为盖地为庐; 白练暗暗骂了节目组一声,第一次就玩这么大,看那群小朋友‘抽’‘抽’噎噎的抹着泪水鼻涕的可怜样,她心里哀嚎了一下,估计这个五号就是他们了,aston是圈子里出‘门’的绅士风度,她么,好歹也有一个成年人的心,总归要让一让。 模特小美‘女’毫不意外的选了有秋千架的房子;新闻主播选了暴发户房子,他们父子有每天看新闻的习惯;演员父子选了一号;剩下就是动物房和凄惨房,冠军爸爸说把动物房让给白练父‘女’,毕竟是‘女’孩子么,谁知道,儿子马上哭闹起来,这里他的年纪最小,壮实的小小子平常最喜欢动物,家里不给养,所以每次去了动物园啊,看到有有趣的动物,就挪不开脚步,何况可以朝夕相处几天,他开心的不得了,一听说爸爸要让出来,马上眼泪一挤,伤心的蹬脚哭。 “我们住五号吧。”白练扯了扯aston袖子,他知道,aston也想让,又怕她年纪小又是‘女’孩子娇弱。 “真的吗?”直到到了目的地,看到像黑风寨里被洗劫一空的陋室,aston不确定的再次问,只要白练稍微有一点迟疑,他就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豁出脸面,去和别的爸爸商量一下,晚上和他们挤一挤。 白练心里那个冰凉啊,无奈自己的决定,一定要坚持到底,笑颜如‘花’的抬头,“有爸爸在,就够了。” ...q 做男神的女儿 006 aston脸上沉痛,喜悦,哽咽各种表情闪过,他悄悄低了低头,把小‘女’儿的脸埋进自己的肩窝,有爸爸在就好,仅仅一句话,恰好是对他最好的肯定和鼓励。说 白天顶多晒会儿太阳,晚上可能就要面临很多问题,比如山林间最恐怖的蚊子虫子。 “爸爸,会有虫虫咬我们吗?”aston担心的何尝不是白练担心的,经过古代历练的她,深深感觉到夜间蚊蝇的可恶‘性’质,她们这四面不着墙的地方,一定会满身包,故意装作不经意的提出。 “要不,我们去和枚枚姐姐他们挤一下?”aston试探着问道。 “不要。”白练很快摇头,“我只要和爸爸在一起。”她的小身子有点瑟瑟发抖,“爸爸会不会一觉醒来就不见了?”鼻子红彤彤的,却没有哭,坚强的忍了下来。 “不会,爸爸会永远陪着你,如果你醒过来看不到爸爸,那就大声叫三遍,爸爸一定会像超人一样出现。”aston用这几天恶补回来的故事人物回答。 “好,那爸爸我们来装扮我们的家吧。”白练对白手成家这点可谓得心应手,尤其是‘花’草树木之类,八年多的将军夫人不是白过的,小手指挥aston扒树枝,上屋顶盖房,采摘密度‘性’高的枝叶遮挡缝隙,不亦乐乎,这个下午是自由时间,他们才得以有足够的时间完成。 差强人意,白练微微点头,目前就只要晚上不喂蚊子,她已经满足了一半,“爸爸,我们去枚枚姐姐家借点‘花’吧,不香。” “好,”父‘女’都对自己家表示肯定,手牵手一起往村子最外头走。 “hi,娃娃,今天睡叔叔家好吗?”模特爸爸郝滔先看到他们俩,心里本来就有点愧疚,节目组一共两个小姑娘,他们住漂亮的‘花’房,别人却住最差的‘露’天。 “告诉叔叔,我们是来干嘛的?”aston蹲下身和白练齐平问她。 “叔叔,我能问您借点‘花’儿吗?”虽然害羞的躲在爸爸背后,小姑娘还是认真诚恳的请求,她吐字清晰,嗓音脆脆的好听。 “好,你可以拿你喜欢的任何‘花’。”郝滔请他们进‘门’挑选。 白练挑了两盆有淡淡凝神香味的不知名的品种,没有胡‘乱’的采摘开得灿烂的‘花’瓣。 郝滔觉得好奇,“娃娃,你不喜欢这些漂亮的‘花’‘花’吗?”他指着开得鲜怒,大片大片‘花’骨朵外放的,颜‘色’也是斑斓的多。 “即使是供人观赏的‘花’儿,也应该有它各自的宿命,不要强求,宁可任其零落,也不要做无谓的惜‘花’人。”白练字字铿锵。 郝滔愣住,这句话,即使是成年人也不会说吧。 “是我电影里的台词。”aston惊诧的接腔,一个可能还不识字的‘奶’娃娃,把他的经典台词张口即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觉得有点‘迷’醉了。 回去的路上,aston问白练是从哪里学来的,白练说,‘吟’楚告诉过她,她爸爸是电视上的,她就记住了,只要有他出现,她都会全神贯注的看,就算深夜也要,没有人管她。 这当然是白练造假的,多亏‘吟’楚这个不负责任的妈,类似谎言她张口即来,不用担心穿帮。 这个晚上比想象中的还安宁,白练挑的‘花’是有玄机的,淡淡的香味凝神静气,也起到驱逐蚊子的效果。 枕着满轮星月,伴着若隐若现的荧光之光,听着田畔里呱呱的青蛙声,草虫中悉悉簌簌的虫鸣声,枝头偶尔的一两声鸟叫,应和远处深山中嗷嗷的野兽声,这个夜晚,他们睡的香甜。 “aston,接下去的游戏对你们可能有点不公平,”导演组派了人进行沟通。 听完全程解释,饶是aston脾气好也气的不行,节目组告诉他,这是一个考野外生存的环节,爸爸和孩子分开放到密林里,各自凭着手中的线索卡,找到出路,可以分开单独行动,也可以几人合作完成,但奖品永远只有一份,如果一起完成,最后胜利也就只会分到很少。” 导演组告诉aston其余四组爸爸在出发前曾经进行过为期一周的训练,包括教导孩子不可以‘乱’吃东西。 让他遇到紧急情况,尽量听从别的爸爸的建议。 所以,这根本不是一档完全的真人秀节目,他是有一小部分安排过,演练过的,aston很生气,他和‘女’儿刚刚相认就参加节目本身带着漏‘洞’,OK,这是他们自身的客观原因,那么,你们给别的爸爸孩子做培训,却因为时间紧迫不能额外让他们拖延培训,真的对吗? 如果孩子和爸爸一起,以上都没有问题,可是孩子是单独行动的,娃娃在这些小伙伴里属于‘性’子内向不合群,也没有任何经验,她要是和别的小伙伴走散,或者受委屈了怎么办? aston怪自己接节目接的太冲动。 青葱郁郁的大山让他看出了一丝烦躁。 其实,失望越大,惊喜也就越大,不是吗? 几个小朋友都不愿意离开爸爸,小‘肉’‘肉’率先哭,他一哭,别的小朋友也跟风哭了起来。 “好了,勇敢的小朋友可以吃到‘棒’‘棒’糖,”等爸爸安抚的差不多了,负责小朋友的制作组当当当,变出一颗颗甜香四溢的‘棒’‘棒’糖展现给大家看。 久不闻‘肉’香,不,是零食的小朋友,争先恐后的去抢,暂时忘记了离别的痛苦。 看着孩子欢快的背影,换成了老爸们酸楚不已,从来没有觉得,离开孩子会这么不舍牵挂。 只有白练还挂在aston的脖子上,‘棒’‘棒’糖的纸壳完好无损,她似乎对垂涎‘欲’滴的美食无动于衷。 “爸爸,我想和你在一起,不要吃‘棒’‘棒’糖。”小手瞅了掌心的‘棒’‘棒’糖一眼,嘟嘟嘴巴,她说的轻巧,aston偏偏听的心疼不已,小孩子没有生离死别的概念,只是觉得依赖爸爸,想在大树下成长,孺慕之情十分单纯。 “你可以有‘棒’‘棒’糖,爸爸也会等你回来。”aston保证。 白练乖乖的下地,奔跑了几步跟在别的小伙伴后面。 回头挥手。 ... 做男神的女儿 007 “爸爸,我要爸爸……”吃完了‘棒’‘棒’糖,进了林子深处,最小的小‘肉’‘肉’突然哇啦哇啦的哭了起来。 “弟弟,你不要哭。”枚枚是年纪大点,回过来安慰小‘肉’‘肉’,漂亮的小脸蛋也满是纠结,她也想爸爸啊,无奈的看向身后一长窜的工作人员,“阿姨,怎么办,弟弟想爸爸了。” “那你帮帮小弟弟吧。”工作人员小声的提示她。 小‘肉’‘肉’的脚边是采摘的一些瓜果,对一个三四岁的小朋友来说,确实很重,难怪他赖在地上不肯动,工作人员心里也很担心,尤其是白练,特意看了白练的位置一眼一眼,出发前,她是最恋恋不舍的一个,也不像别的小朋友有过一次单独经验,如果小朋友之间实在不行,她们就会去哄,可这个小‘女’孩,是aston的宝贝‘女’儿,她们对她一无所知,要是闹起来,可怎么收场。 白练面无表情的看着,没有被小‘肉’‘肉’带动着哭。 都是娇生惯养的孩子,别的几个小男孩也达到了他们体力的极限,能忍住不哭已经算坚强了,枚枚看看他们后,咬咬牙,“弟弟不哭,姐姐帮你拎吧。”‘摸’‘摸’小‘肉’‘肉’的脑袋,安慰了几句,小朋友之间神奇的沟通,让他止住了哭泣,‘抽’‘抽’噎噎的重新站起来,牵着枚枚的衣摆,把她当成了依靠。 “噗通…”拎着两个篮子,看不到脚下的枝枝条条,枚枚被一根横在路上的藤蔓一绊,摔了个大跟头。 “哇…”手上擦破皮,点点猩红冒出来,吓得她一愣后,哭了出来,“妈妈,爸爸……” 小‘肉’‘肉’以她为中心,还没有干涸的眼泪也涌出来,两外两个小男生放下篮子,互相看了一眼,也怕血,就这么傻傻的看着,如果仔细点,能够看到他们的情绪也在逐渐崩塌。 场面‘混’‘乱’极了,白练看了工作人员一眼,她们眼底有担心,不过没有动,估计是在等他们自己先处理,枚枚的伤口也不重,清洗一下,包扎就可以,她暗自叹了口气,医生的本能爆发,走到枚枚身边蹲下,“枚枚姐姐,不哭了。”她把篮子里孤零零躺着没吃的‘棒’‘棒’糖递到枚枚手上,“吃糖糖就痛了,枚枚姐姐,如果流血血,千万不能哭,会流的更多的。” “真,真的吗?”枚枚信以为真,‘舔’着‘棒’‘棒’糖好奇的看着她,手上的伤口本来也不深,她似乎真的觉得好多了。 “阿姨,能不能给我们一瓶干净的水。”白练安抚住她,问工作人员要清水。 “给。” 白练小心细致的帮枚枚清洗伤口,枚枚痛呼了一声,被她指指‘棒’‘棒’糖就只好忍住,这种小伤口不用涂‘药’,只要避免感染就好,她从小斜挎包里掏出干净的帕子,包扎好,特意‘弄’成小白兔的形状。 “好可爱哦。”枚枚彻底忘了自己的伤,专心研究手上帕子做的小兔子,眉开眼笑。 “娃娃姐姐,我也要。”小‘肉’‘肉’羡慕不已。 “喏,这个给你。”白练从小篮子里挑了一个形状稍稍奇特的果子,“你把它咬一口,像不像是张大嘴巴的兔兔” 小‘肉’‘肉’听话的啊呜一口,裂开嘴笑了,“娃娃姐姐,真的哎……” 其实,只有三四分像。 白练默默扭头,不忍看这个单纯的小‘奶’娃。 枚枚伤了一只手,不能提两个篮子,“我来帮你提吧。”白练帮她拎起另一个,可她忽略了自己现在瘦瘦的小个子,力气明显不足,没走十几步就支撑不住了。 “妹妹,谢谢你。”枚枚还是很懂礼貌的。 “不用谢,爸爸说要互相帮助的。”白练满头大汗的抹了一把,笑颜如‘花’,丝毫没有因为眼前的困境和痛苦而伤心气馁。 “娃娃,我们帮你吧。”气氛是互相影响的,有枚枚有白练的带头作用,两个娇气的小男孩也不好意思起来,抢着要帮。 可他们的小身板,能够支撑多久呢? “那我们一起来抬好了。”白练看到路边有些稍微粗的枝干,拣了几根,把篮子串起来,两个小男生身高差不多,先让他们带三个,她和枚枚抬两个,肩膀的力量比手臂强,而且,走路也更便捷了。 几个小伙伴欢呼一声,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小‘肉’‘肉’一会儿拉着枚枚的衣角,一会儿拉着白练的手,一直不停地唠唠,姐姐真好,姐姐真‘棒’,姐姐好漂漂。 “刚刚导演叔叔说要去东方集合,我们跟着太阳公公走就好了。”白练知道这群不靠谱的小朋友,压根没有听清楚要求,只好接着不经意的话题说。 “听娃娃姐姐的。”小‘肉’‘肉’拥护,其余几个也点点头,完全把她当领头的大王看。 “哇,好漂亮的‘花’‘花’。”小‘肉’‘肉’东张西望的,看到不远处有一丛盛开的五彩‘花’朵,松开枚枚的衣角,兴奋的跑去,得亏白练有注意这个小家伙,经过她边上时,被她一把揪住,“不准去。” “为什么,好漂亮,我要摘来送来姐姐。”小‘肉’‘肉’嘟嘴,为姐姐不理解他的苦心而委屈。 “我妈妈说过,越是漂亮的东西越不能去碰。”白练义正言辞的回答,心里偷偷暗笑,她可不是在帮‘吟’楚洗白白,相反的,aston一定能够听懂她的潜台词。 “为什么?”小‘肉’‘肉’更不解。 “因为有毒啊。”白练揪着他的脖子,强迫他离开。 小姑娘的头颅昂的高高的,有一种不属于她年龄的成熟与世故,不过,工作人员除了感叹aston的家教成功外,也没有多想,毕竟,谁都不知道她是被养在外面的。 篮子换了一轮,目的地就到了,几位爸爸是被虐了苦力,气喘吁吁的坐在终点等他们,心里忐忑不安,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娇气任‘性’,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出来。 aston同样忧心忡忡,不过,面上还是一贯的微笑。 “各位爸爸想看孩子们的表现吗?”总导演故意吊胃口。 “想,不过,你会让我们看吗?”主播一语道破玄机,苦笑着摇摇头。 “会,”总导演爽快的说,“不过,要等宝贝们到齐,才能让你们看录制。” “果然……”手一摊,各自挑个干净的草地坐等。 “回来了……”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有人叫道。 “比预计的早。”导演组告诉他们路线的时候,爸爸们都觉得这么小的孩子肯定会‘迷’路,或者半路放弃,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更没想到的是,他们心里设想的灰头土脸的小娃娃,斗志昂扬的出来,五个小萌娃边唱歌边走,脚步轻快得很。 目瞪口呆。 这个结局玄幻了。 “爸爸……”异口同声的喊出声,放下篮子快步奔向各自张开手臂的爸爸怀里。 ...q 做男神的女儿 008 “我们要表扬我们所有的宝贝,都很勇敢,坚强,乐观。说”导演总结,“那么,我想问宝贝们,最喜欢谁?” “枚枚姐姐和娃娃姐姐我都喜欢。”小‘肉’‘肉’挣扎着从爸爸怀里滑下来,一手拉枚枚,一手拉着白练。 几个爸爸大笑,小‘肉’‘肉’爸爸摇头,漂亮姐姐他都喜欢。 “aston,你把孩子教的太好了。”摄制组有个年轻‘女’粉丝忍不住爆料,“娃娃在爸爸面前是温柔可人的小公主,离开爸爸则变成暖心的小公主。” aston浅笑致谢,抱着白练去房间看宝贝们一路过程的视频。 看到妹妹帮小‘肉’‘肉’提篮子,小‘肉’‘肉’爸爸动容,“枚枚真乖啊,小‘肉’‘肉’都没有说谢谢姐姐呢。” “我最喜欢姐姐了。”小‘肉’‘肉’反驳,意思是,他喜欢姐姐,就不用说谢谢了,自己人。 ‘混’血娃娃的自主能力,让几个爸爸感触颇深。 “咦,娃娃居然还会包扎,了不起。”枚枚爸爸竖大拇指,他家‘女’儿是受西方文化影响比较大,从小独立,没想到,还有比之更厉害的,小小一个就懂医护能力。 aston脸上带笑,心却渐渐下沉,不舒服至极,这个年纪,活泼稚气才正常,他的‘女’儿,他时刻注意着,只觉得察言观‘色’,步步谨慎。 接着喝水的动作,给红姐发了个信息,让她查查白练小时候的生活环境。 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视频中白练一步一挪,拖着两个笨重的篮子,和别的小朋友‘肉’呼呼圆墩墩的身材相比,他的‘女’儿瘦的过分,虽然也漂亮,可他就是觉得刺眼。 这种情绪延续到晚上睡觉前,红姐传过来的一张照片,让他彻底愤怒。 红姐说‘吟’楚带着孩子东奔西走,能查到的资料不多,唯一有记录的,就是医院记载。 照片上的娃娃才两岁多,手上一个大血口子,缝了好几针,记录上写,是因为伸手抓吃的导致刀具滑落割伤。 他的‘女’儿,有饿到需要自己觅食的地步? 这么小的孩子,都没有人管吗? aston从来没有恨过‘吟’楚,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过于宽容了。 “aston,咱们‘女’儿还好吗?”偏偏有人自己往枪口上撞,‘吟’楚的电话打进来。 “娃娃很好,多谢你关心,如果没事,希望你不要联系我们父‘女’。”aston口气很冲,看了看闭着眼睛睡觉的白练一眼,压低声音,使得他的嗓音更加低沉。 那头的‘吟’楚也吓了一跳,“aston,你说什么呢,那可是我们俩的‘女’儿,而且,她也不叫娃娃,叫白练,温白练,随你姓的。” 还算有件做对的事情,aston的火气降了降,“我想你暂时也不需要钱,就这样吧。” 应该申请法律途径,争取娃娃的监护权了,aston心想。 两天三夜的旅行结束,几个小萌娃都喜欢上了白练,因为白练虽然平常酷酷的不太说话,但一有事情,她就会当机立断,成为带头人,其他几个比她大的都服她。 “小娃娃天生就有领导范。”主播爸爸乐呵呵的开玩笑,他们两家都住在H市,“有空来我家串‘门’,卓卓很喜欢你哦。” 飞回H市。 红姐办事效率一流,报名了当地最好的一家双语幼儿园,事实上,她比aston更希望把白练放到学校去,以免aston‘花’太多‘精’力在孩子身上,会耽误他之后的星途。 “有升学考试,不然,就要教额外的保证金。”红姐提醒去学校的父‘女’俩。 “没关系,主要是娃娃喜不喜欢。”aston宠溺的抱着白练,只要不是工作,他就会充当白练的双‘腿’,走哪抱哪,好像要把过去几年的宠爱都补回来一样。 考语文和数学。 做为一个芯子里的成年人,满分是必须的。 白练有意给aston长脸,所以并没有隐藏,进去十几分钟,两张试卷完成,卷面整洁干净。 看在aston的面子上,幼儿园才接纳的‘插’班生,可是,当老师改完试卷,不由得欣喜莫名,居然是个学习优秀的孩子,要知道,这所双语幼儿园是可以直升小学,初中,乃至高中的贵族学校,纯属‘私’人‘性’质,对升学率要求就更加高,要么学习好,要么真的有钱,当然,每年几十万的天价学费,也不是普通人家吃得消的。 “马上办入学手续吧。”教学组看到试卷也很满意,再看到清清爽爽一个小姑娘,就更加满意了。 红姐没想到这么顺利,虽然打通了关系,好歹也要舌灿莲‘花’一下,居然没给她发挥的机会,“好好好,我去办手续。”跟着人走了,留下白练和aston在接待室休息。 “小娃娃有什么才艺吗?”不一会儿,红姐乐呵呵的回来了,把满分试卷递给aston,“看看你‘女’儿的成绩,真是不得了哦。” 满分成绩省下一笔保证金,据说有才艺还可以减免一部分学费,红姐是半个商人,有这种好名声的便宜,她当然想要占。 “我会跳芭蕾,会画画,”还会唱戏,白练心道,这个小身体没有给她留一点记忆力,她就只能吃老本,且系统至今毫无提示,以至于她不确定这个攻略究竟会持续多久,是会在她童年戛然而止,还是会经历漫漫的成长过程。 简单的换了芭蕾舞鞋和练功服,白练挑了一曲常见的,最普通也最考验基本功的,当年曾将是芭蕾舞界的传奇,她刻意收敛了动作,但还是做到一气呵成。 赢得评委席一片掌声,红姐捅了捅aston,“这‘女’儿真是绝了。” 跳舞时候的自信爽然,和她‘私’底下的害羞腼腆不一样,仿佛真的赋予了一种舞者的‘精’神力,无论是大开大合的动作,还是轻缓入徐步的动作,在她做来,优美如斯。 aston也不敢想象,他的孩子,竟然多才多艺,“娃娃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我哪里知道喂,白练似是而非的回答,“因为我听妈妈说爸爸会唱歌跳舞,还会很多乐器,就让她送我去学的,爸爸,我跳的好不好?” 纯真的眼神期待着aston,“‘棒’极了,”aston回答,因为爸爸会很多,她不想丢了爸爸的面子,所以也去学了吗? 白练听到他的评价,圆圆的眼睛像星星一样,瞬间闪光,咯咯笑着滚进他怀里,笑得满足。 ... 做男神的女儿 009 周播综艺节目第一期,五个萌娃广受好评,赞颜值高,赞可爱,赞懂事,几乎每一个都有自己独有的特‘色’。 aston‘女’儿这个噱头果然吸人眼球,随后没多久,白练在第一双语学院的满分考试卷还有芭蕾舞视频曝光,媒体纷纷赞叹,aston不但本人多才多艺,连‘女’儿都教的完美。 “二少,”aston自己开车带白练去一处僻静的地方吃饭,还没进‘门’,就被几辆黑‘色’宾士拦住,从车上出来几位黑衣保镖。 “退开。”aston不悦的皱皱眉,把白练抱得更紧。 “二少,属下人多。”保镖恭敬的弯腰,语气不卑不亢。 aston拍拍白练的后背,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尚且可以一斗,但他有‘女’儿,不能硬拼。 有人开车,他们就坐到后座,车子流畅的开进一处别墅群,“温宅,”白练抬头看到,心里纳闷不已,从来没听过他的身世背景呢。 “二少,老爷子和三少都在书房。”温宅从清一‘色’男子,包括在内宅服务的也是,想必手下都有点功夫,肌‘肉’结实,身板硬‘挺’。 aston的身体绷紧,笑脸沉了下来,抱着白练慢慢的走向书房。 “哟,我的二哥回来了。”还没敲‘门’,书房‘门’从里拉开,一张嬉皮笑脸的年轻面孔出现,白练吃了一惊,虽然是完全不同的打扮,仍然可以看见和aston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aston是温雅和煦的,他是痞气放‘荡’的,aston干干净净从来不会有装饰品,他却是左右各有银‘色’耳钉,头发染成紫‘色’,透着一股隐隐的邪魅气息。 极为不同的风格,一个若是谪仙,一个便绝对是魔王。 “这就是你的‘女’娃娃?”满头白发的老人端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上,神‘色’严肃。 “父亲。”aston淡淡的,抱着白练站一边。 “虽然只是‘女’娃娃,也要好好教养,做什么明星,不务正业。”老爷子冷嗤一声,“我有事找你,让孩子先出去。” 和aston一模一样容貌的紫发男子,眼疾手快的抢过白练,“走喽。” “不务正业一向是形容我的,你那个三好学生的老爸居然也有今天。”紫发男子半拎半抱的将她带到‘花’园,“喂,小家伙,你怎么不说话。” 这个小叔不太正常啊,白练咬咬‘唇’,扭过头,去拨‘弄’‘花’瓣玩。 “你妈是谁,我真佩服啊,能够推倒那个冷冰冰的家伙。”紫发男喋喋不休。 “三少,道上出了点问题,青云帮……”有个魁梧壮汉走到他面前禀告,白练听得黑线,这一长窜的故事情节,是典型的****纠纷啊,她的aston老爸也出身黑社会? “你看着办吧。”紫发男子冷冷的开口,白练偷偷觑他一眼,小叔‘精’分吧,变得这么快。 “看什么,小家伙。”紫发觉察到她的偷窥,突然嘴角一勾,“想不想去看看?” 你根本没有给我选择好嘛。 坐着绚丽的紫‘色’跑车,看着窗外的景物风驰电掣,白练表示,她头晕,不想看。 “三少,三少……”沿路走来,都是恭恭敬敬的黑衣人。 走到斗争中心,才发现场面极为惨烈,手上拿着‘棒’球棍的“自己人”,棍子上血迹斑斑,有些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而躺在地上的,都是鼻青脸肿,哀嚎声一片。 白练颇为淡定,从民国时晕血,到后来的妖‘女’,再到医生,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血更是司空平常,被牵着小手,面无表情的跟着,她的小皮鞋咯噔,咯噔,在寂静的小道上,自己都觉得诡异非常。 紫发挑眉,这个奇葩小丫头,出乎他的想象,他的目的,纯粹为了吓吓她,谁让她是那个家伙的‘女’儿。 “丫头,你还没回答我,你妈到底是谁?”紫发越来越好奇,他知道aston近日才认回‘女’儿,那么,养成她这种天不怕地不怕‘性’格的,就是她同样奇葩的妈。 “‘吟’楚。”白练吐出两个字。 “‘吟’楚,‘吟’楚……”紫发复述了几遍,“难道是她?”眉头皱的死死的,活像吞了一只苍蝇,“你居然没有被养歪?” 白练没兴趣听过去,撅着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什么时候回家?” 震天的铃声,从紫发的口袋传来。 “小三,把我‘女’儿送回来。”白练听出是aston的声音,得意洋洋的瞪了他一眼,我爸来找我了,你这妖怪快放我回去。 “有‘女’儿了不起啊,我也有啊……”紫发愤愤不平,戛然而止,猛地低头看着白练,手一捞,将她抱起来,粗粝的大手,‘揉’‘揉’白练的脸颊,捏捏她的鼻子,最后停留在她的眼睛上,他们温家都是杏眼,他和aston孪生兄弟,如果换一样的发型服饰,几乎无人能够认出来。 他的面‘色’有点‘阴’沉,返程路上,若有所思的盯着白练看。 aston坐立不安,小三的个‘性’不羁,什么龙潭虎‘穴’都敢闯,他玩起来,才不管别人几岁,听说娃娃被他带到帮派火拼现场,回来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男神打架都打得优雅。 白练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上两个你一拳我一脚比划的男人,aston真是由内而外的儒雅气质啊,尽管出拳如风,却始终姿态翩翩,好像在‘吟’风颂曲兼起舞一般。 彼此功夫不相上下,又都是爱惜脸面的人,打得筋疲力尽倒地,脸上除了汗水,啥都没有,当然,脱了衣服肯定是淤青一大片。 白练蹦跶上去,扶起aston,送上贴心的水外加温柔的‘毛’巾擦汗,紫发一无所有,只有干瞪眼,黑衣人属下最怕这位喜怒不定的三少,谁敢去扶哦,三少一个恼羞成怒,踹几脚是小事,一个‘弄’不好他们小命休矣,还是原地站着,不做不错为好。 “小丫头,我的呢。”紫发不甘。 “你又不是我爸爸。”白练满不在乎的瞟他一眼,心疼的‘摸’‘摸’aston男神的脸,“爸爸以后不要打架了,会累的。” “好。”aston看着翻白眼郁卒的小三,轻笑起来,软软的‘女’儿什么的,真是太可爱了有木有,三言两语,斗得心高气傲的小弟灰头土脸。 “你给我等着。”紫发咬牙切齿。 “我们等着。”aston云淡风轻的抱起白练,俊逸出尘的笑容如清风霁月。 ...q 做男神的女儿 010 亲子节目连续上了两期后,正式要进入综艺秀做宣传,几个萌娃集体登台。 “小朋友们都认识字吗?”主持人拖长声音问。 “认…识…”异口同声。 “那我们来玩找字的游戏,谁找到了,就抱过来放到相同颜‘色’的框框内,完成的最多,就会有奖励。” “是吃的吗?”玩得最嗨的小‘肉’‘肉’咚咚咚跑过来,嘴角流着可疑的不明物,‘舔’了‘舔’嘴角,“我都饿了。” 这小吃货,白练闷笑,简直可爱死了。 几个爸爸放声大笑,主播爸爸逗他,“不但有吃的,还有你最爱的姐姐。” 小‘肉’‘肉’乐呵呵的牵着枚枚和白练的手不放,哥哥们被选择‘性’忽略了。 穿着小‘奶’牛服,小萌娃们在主持人的要求下找字,抱起和自己一样个头的筛子状海绵跌跌撞撞的寻找同‘色’坑,白练基本不抢,在眼皮底下的,才会随手拿起,然后放过去。 小‘肉’‘肉’胜负‘欲’很强,方法却又呆又萌,海绵举到和头齐平,就挡住他的视线,扑通摔倒,爬起来,再扑通摔倒,大概是名副其实的‘肉’‘肉’,摔到地上也不嫌疼,顺便滚几圈,跌到白练身边的时候,她就顺便扶一把,小‘肉’‘肉’抬头傻乎乎的笑,“谢谢娃娃姐姐。” “小‘肉’‘肉’最喜欢谁?”好像成年人遇到小娃娃都喜欢问这种问题。 小‘肉’‘肉’纠结了,‘混’血姐姐枚枚五官‘精’致有属于西方的立体感,娃娃姐姐漂亮温柔,两个姐姐对她都很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纠结死了,“我可不可以两个都爱。” 无辜的小表情萌翻一众人,不愧高情商啊。 “娃娃最喜欢谁?”主持人苗头对准白练。 “都喜欢。”白练酷酷的回道。 “那最喜欢哪位爸爸?” 几位爸爸期盼的眼神闪‘射’过来,aston浅笑宴宴,心里有点小紧张,其余爸爸们有的幽默,有的会变魔术,有的会讲故事,有的做菜很‘棒’,他家‘女’儿,不会抛弃他吧? “我们的aston男神似乎在紧张呢。”主持人火眼金睛,调侃道。 “对,我在想宝贝‘女’儿要是不爱我了该怎么办?”aston耸耸肩,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轻笑,宠溺的目光一览无遗。 “我们爱你……“ “aston,有我在……” “男神,我要给你生猴子。” …… 观众席沸腾起来,一群狼‘女’本‘色’爆发,恨不得冲上舞台。 主持人目瞪口呆,“可惜男神名‘花’有主了。” 白练见状,脱离萌娃队跑过来,紧紧抱住aston的‘腿’,小鼻子气呼呼的,瞪了最前面最疯狂的粉丝一眼,这是我爸的大‘腿’,只有我能‘摸’。 一副占地为王的娇蛮模样,逗乐了aston,弯腰捏了捏她‘挺’翘的小鼻子,再回以大大的拥抱,白练窝在他的肩窝,可以看到男神‘性’感的锁骨,他今天配合节目组,穿得休闲又时尚,更难得的‘露’了一片“冰肌‘玉’骨”,白练偷笑了几下,小手‘摸’‘摸’,再‘摸’‘摸’,aston低头,宠溺的笑。 喔,这秀甜蜜的样子,眼馋死了有木有。 “怪不得人人羡慕娃娃小公主,这世上谁能得到男神这么温柔的对待啊……”‘女’主持不无遗憾的感叹。 “投胎是‘门’技术活。”男主持默默补充,最可怜的是他好不好,被几个英俊帅气的爸爸比成了渣渣,以前录节目好歹有一部分观众是冲着他来的,今天呢,都被吸走了,泪奔。 “娃娃,除了你爸爸,还喜欢谁?”卓卓爸爸,就是男主播兴冲冲的跑过来,他也是人气王,有事没事就给小朋友们来一段神话故事,‘精’彩之处手舞足蹈的,经常哄得他们一愣一愣,他声音好听,长得也不错,枚枚就‘挺’喜欢他。 “叔叔您。”白练指指他,无可厚非嘛,会哄孩子,还会做菜的男人,必须点赞的。 “那来叔叔家吧,叔叔家有很漂亮的玩具屋,还有很多好吃的哦。”当着人爸爸赤果果的‘诱’‘惑’。 “不要,我喜欢有爸爸的家。”白练不为所动,大义凛然的回头投入自家满眼志得意满的男神老爸怀里。 “对,爸爸回去也给你准备小城堡。”aston公然和‘女’儿咬耳朵。 “我们的大主播是要约娃娃亲的节奏吗?”‘女’主持笑得前俯后仰,这些父‘女’太可乐了,争风吃醋呢。 “就怕aston不肯啊。”主播苦恼的看着傻乎乎站在自己身边的儿子,太不主动了喂,小‘肉’‘肉’都一箭双雕在准备了,随口冒出来都是甜言蜜语,他家儿子其实也很想和娃娃玩,却只能眼巴巴看背影,哎,儿子啊,老爸就帮你到这一程了。 “想到‘女’儿会喜欢别的男人,我真是受不了。”aston大吐苦水,嫁‘女’儿就像好不容易养得白白嫩嫩的大白菜被猪啃了,心塞。 “男神也怕地位不保啊。”aston的形象一贯公子如‘玉’,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以致从来没人敢开他玩笑,原来也有这么可爱卖萌的一面,‘女’主持心肝都颤了,羡慕娃娃小公主啊,专宠专宠专宠。 “娃娃啊,你亲叔叔一下好不好?”主播爸爸不死心的凑上来,枚枚小公主会喜欢亲亲,好像娃娃小公主从来没有,他要证明自己超然的地位。 “不行。”干脆的拒绝。 “为什么?”玻璃心碎了。 “‘女’孩子只能亲喜欢的男生,我喜欢的是我爸爸,所以不能亲你。”白练摇头,一本正经的解释。 “可是娃娃也喜欢叔叔的呀。”逗这个小丫头真有意思啊。 “嗯?”白练咬着手指,不能说不喜欢啊,“我爱爸爸,一个‘女’孩子只能爱一个男孩子,而且也只能亲这个男孩子的。”这是忠贞啊忠贞,貌似逻辑思维也不错。 这可爱漂亮的小模样哦,护爸爸护到心坎里,主播爸爸灰溜溜的完败。 aston心里跟喝了蜜似得,这就是我‘女’儿,果然啊,还是养‘女’儿好,上辈子的小情人,这辈子的小公主。 父‘女’俩的感情更好了,白练似乎真的有点回到小时候,她真正的小时候,父母都忙着事业,她几乎很少享受到如此温暖的父爱。 ...q 做男神的女儿 011 “温白练,你爸爸妈妈来接你了。” 白练坐在窗明几净,透着浓浓童趣的幼儿园教室内,突然有人喊她。 没错,为了配合入学,aston接受了‘吟’楚起的,大名叫温白练。 “爸爸妈妈?”白练皱眉,‘吟’楚来干嘛?还是和aston一起? 在老师的带领下走向‘门’卫,远远的,看到‘吟’楚‘花’枝招展的挽着aston的胳膊,走得近了,看到她前‘胸’‘波’涛汹涌,细细的高跟有十多公分,“宝贝儿,妈妈在这里。” 白练没有理她,看着心甘情愿充当靠枕的aston,她皱了皱眉,上前掰开两人,拖着他往边上走。 “宝贝儿不希望我挽着你妈妈?”aston笑意盈盈。 “他从来不会叫我宝贝儿。”白练哼笑,aston宠她,但习惯叫她小名娃娃,或者宝贝,不会有儿化音,“他也不会像你这么的‘风‘骚’’。” 人的容貌可以改变,气质却绝不可能变,紫发换成和aston一样的黑‘色’,剃了一样的发型,甚至在努力模仿他平常的穿衣风格,可是,不经意间的站姿,还有对待‘吟’楚的态度,都暴‘露’了他不是aston的事实。 aston是绅士,不是痞子。 “小丫头眼光真毒。”温季礼‘摸’‘摸’鼻子,他伪装了一上午,结果一眼就被戳穿。 不过,枕边人都没有发现呢。 “你以为她没有发现?”白练人小鬼大的反问,‘吟’楚绝对不是表面那么庸俗无脑,首先aston的眼光不会差到喜欢白目nc,再者,‘吟’楚一个人带着孩子四处闯‘荡’,经年下来依旧光鲜亮丽,这都不是普通‘女’人能够做到的。 也就是说,他想耍人,却被这对母‘女’耍了。 冷着脸,走到‘吟’楚面前,“你认出我了?”‘阴’沉沉的,有股山雨‘欲’来的感觉。 “呵呵,三少最爱玩了。”‘吟’楚笑‘吟’‘吟’的搭上他肩头,丝毫没有点破后的尴尬。 “她就是我‘女’儿?”载着她们母‘女’进了一家饭店包厢,温季礼开‘门’见山问道。 “噗……”白练含在嘴里的开水呈喷泉状喷出,她听到了什么,她这个身体是aston孪生弟弟的‘女’儿。 “三少不是不认吗?”‘吟’楚的笑脸一点一点龟裂,她一生注定败在他们兄弟手上。 读大学时,‘吟’楚对aston一见钟情,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她追了整整一年,在同学和他的兄弟们起哄下,才勉强在一起,aston对她很好,会陪她上课,一起吃饭,但是,那种感觉不对,很不对劲,他知不知道他其实并不爱她,看她的眼神永远都是冷静谦和,从来没有情侣间的火热和痴恋。 不过,她不在乎,她是现实中的灰姑娘,能够得到这么一个自身完美,家世优渥的男人,她至少可以永远昂着头走路。 随后aston投奔娱乐圈,很快被捧为男神,她就成了男神背后不能见光的‘女’人,常年见不了一面,虽然aston一再表示,他绝对不会抛弃她,可她做为‘女’人,总觉得不甘心。 她骄傲任‘性’,既然如此,物质上一定要挥霍,每天刷爆aston给她的各种卡,可是,还是空虚,她爱上了纠缠,喜欢有事没事给他打电话,问他千奇百怪的问题。 他的经纪人红姐警告她,如果再敢这么不懂事,正好分手,放aston自由。 由奢入简难,‘吟’楚对aston还有感情,也不想轻易放弃这种生活。 毒品是寂寞‘女’人的疗伤圣品,一个偶然的聚会,让她爱上了另一种快乐,吞云吐雾的快乐。 aston回家发现她的不正常,当机立断送她去戒毒所,受不了饥渴难耐,浑身如蚁跗骨的痛苦,她偷偷逃出戒毒所,到家里拿了卡继续买毒品,才一次,卡就被冻结,然后满大街有人在找她,她吓得六神无主,给人下跪,陪人喝酒吃饭,赚一点点的毒品。 大概,她唯一坚持的,就是不用**吧。 aston派人找到她,遍体鳞伤的她,他的眼里满是沉痛,这一次,他狠下心送她去了国外,每天有专人盯着她,终于强制的解决。 直到几年后,她光鲜亮丽的回归。 aston身边依旧没有别的‘女’人,她想,她真的是特别的,能够让一个被捧到高处的男人,等待多年。 她也一心一意想要重新开始。 可她的另一个魔障悄悄来临。 温季礼,和aston一样俊朗的脸,他更活跃,更阳光,也更邪魅。 ‘女’人对坏男人,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几眼,足够让人沉沦。 温季礼有意无意会挑逗她,她拒绝过一次,二次,不舍得拒绝三次。 aston很忙很忙,比起最初,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想要一个男人陪她,会哄她开心,会陪她压马路,会亲昵的叫她甜心。 这一切,温季礼都符合,且做得几臻完美。 温季礼让她解除和aston的婚礼,她再三犹豫,还是同意了。 搬到温季礼的别墅后,他们确实有过疯狂的经历,温季礼不温和,有时候甚至很疯狂,让她欣喜若狂。 好景不长,温季礼开始夜不归宿,****笙歌。 她质问他为什么,温季礼说,她不是他证明自己比aston强的工具。 哪怕她查出来怀孕,将孕检单送到他面前,他也随意的看了眼,让她自便。 自便,她跑到医院堕胎,医生告诉她,孩子很健康,希望她考虑。 她狼狈而去,温季礼****出身,要报复根本不可能,所以要了天价分手费,远走他乡。 肚子怀孕生产的日子漫长而无助,她怀念aston的温柔,也恨aston的温柔,她想念温季礼的狂野,也恨温季礼的绝情。 她觉得自己变态了,兄弟俩毁了她的青‘春’,她也要他们兄弟难堪,最简单的难堪。 aston事业再创高峰,她的‘女’儿也大了,可以认祖归宗了。 aston没有怀疑的接纳了‘女’儿,也是,在她毒瘾发作时都没有背叛过他,他怎么会怀疑自己会在清醒的时候背叛他。 现在,温季礼出现了。 “她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儿?”温季礼心里一阵别扭,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是他的‘女’儿吗? 父亲,他从来没有想过的称呼。 “是,”‘吟’楚肯定的点头,“不过,她可是aston的宝贝‘女’儿哦。”满意的看着温季礼满头黑线,高跟鞋一跺,优美的转身划过弧度。 白练不知道自己是惊悚还是失落,她居然不是aston的‘女’儿,而是眼前这个带着邪气的男人的‘女’儿。 系统坑我。 ...q 做男神的女儿 012 有知情人士爆料,aston的‘女’儿温白练其实并不是亲生‘女’,而是其‘女’友和情夫偷情产下。。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说 这则消息一在网上公布,马上掀起轩然大‘波’,比他承认有‘女’儿更为传播广泛。 绝大多数人认为不可能,父‘女’俩看外貌就好像是一大一小的俄罗斯套娃,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同期参加亲子活动的几个爸爸更是称荒谬,不光长得像,连言行举止都像,风度翩翩绅士范的爸爸,和懂礼貌乖巧的‘女’儿,希望媒体不要‘乱’传,破坏人家的幸福生活。 “aston,我们要不去做个DNA鉴定?”红姐建议,她是鲜少知道aston有孪生弟弟的人。 小书房内,白练安安静静的描绘着图画,侧脸红润可爱,这是他这段时间养出来的,再也不是初见时苍白的小丫头,aston心疼的摇摇头,不管怎么样,他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哪怕,是“他”的孩子,侄‘女’也是半个‘女’儿,不是吗? 温季礼的‘性’格,恐怕教不好孩子的。 “温季礼的‘女’儿?”城郊外废弃的仓库,独眼的光头‘阴’狠的抓着手里的报纸。 “如果传言是真的,不是温二少的孩子,那肯定是温三少的,毕竟,普通人是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容貌,而且,我们派人查到,孩子生母‘吟’楚,和温季礼五年前的确有一‘腿’。” “宁可错抓,不可放过。”光头‘摸’上自己右眼,这只眼睛,拜温季礼所赐,当年他像狗一样趴在他脚下求饶,他笑眯眯的同意,下一刻,毫不留情的剜下他的一只眼睛,说他有眼无珠,应该长长记‘性’。 “温季礼,此仇不共戴天。”光头将报纸上笑靥如‘花’的小姑娘,撕得粉身碎骨。 白练被冰冷的触感冻醒,她下课后,都有保镖来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迟了半个小时都没人来,老师陪她等在校‘门’口,可能觉得不对劲,就说去‘门’卫室打个电话,让她乖乖的别动。 谁知,老师一转身就被敲晕,而她,嘴巴上‘蒙’上‘迷’魂‘药’的味道,缓缓的陷入黑暗。 “温三少会为了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独自赴险?”一个疑‘惑’的声音。 “老大的命令,我们听着就好,管他来不来呢?”来的话他还怕呢,温三少是道上出了名的‘阴’狠毒辣,他们老大就是最好的证明,要不是这次背后靠着大山,估计打死都不敢有报复的念头。 白练闭眼假装继续昏睡,其实是听着他们的对话。 温三少,温季礼? 果断被这个邪气横生的男人坑害了。 aston应该很担心吧。 白练在aston的羽翼下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她还怀疑系统这次怎么没有丝毫提示和预兆,原来,命运早已注定。 真该谢谢这两个绑匪,他们对小孩子过分放心,连捆绑都没有,白练偷偷打量可以出去的途径。 “这次温季礼肯定有去无回。”房内走进了第三人,叼着烟,“老大也够狠,周围布满了炸‘药’,保证尸骨无存。” “那我们怎么办?”不会也葬身于此吧,有一人吓得问道。 “安了,我这不是给兄弟们送图来了嘛,仔细点看,别做倒霉蛋。”那人丢下一张纸,出去。 “快看快看。”两个脑袋凑在一起,死命记炸弹位置。 “哎哟,哥,我肚子疼。”紧张的肚子难受起来。 “出息,”另一人敲了他一下,“去吧。” 没过一会儿,他似乎也觉得不对劲,放下图纸,开‘门’,‘门’口还站了两个岗哨,“兄弟,我去一下,帮忙看会儿里面的丫头。” “没问题,”应是应了,并没有人进来。 白练睁开眼睛,马上跑过去看图,她的记忆力比那些五大三粗的好太多,不到一分钟,十几处爆点她就了然于‘胸’。 关键的是,她要逃出去,不能让别人冒险,温季礼来不来她不知道,aston一定会来,警察也会来。 “温季礼,你‘女’儿在我手上,”独眼老大气势喧嚣,温季礼的出现,让他们心里的猜疑变成了肯定,如果不是亲生‘女’儿,以他绝情冷酷的个‘性’,怎么会单刀赴会。 “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你爱咋样就咋样。”温季礼无所谓的摊手,按他的意思是直接攻进去,可是aston一定要求警方介入。 白练偷偷爬上窗口,从窗口往下至少七米,怪不得都不需要人把守,白练咬咬牙,她是必须下去的,墙角边有些松散的绳子,看着不太结实,不过已经管不了了,大不了让系统开挂,她扯了几条打成结,扔出窗口,一直拖到地面才罢手。 有点功夫傍身,使得她顺利的脚踏实地。 避开标注的炸弹区,她发现已经有些警察在潜伏进来。 不对,那是红点标注的。 “小心,不要进去。”白练大声喊了起来,一群特警都穿了防弹服,可不是防炸服,她不能为了隐蔽自己,眼睁睁看着他们涉险。 “快抓住她。”附近的绑匪听到动静,往这边追过来,警察也在靠近,白练拼命的往警察叔叔的方向跑。 双方都顾忌着她,幸亏没有‘交’火。 “发现人质。”aston的电话和警察互通,听到消息,心里一松,问了几句,急匆匆的往那个方向而去。 就快到了,还有三十米,二十米…… “娃娃,”aston看到狂奔而来的白练,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爸爸在这里。” “是温季礼,老大说过,看到温季礼就死活不论。”穷追不舍的绑匪有一人大喊,长时间的没有‘交’火,让警察这边也失去了戒心,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枪声伴随着白练的脚步同时到,她似乎有所察觉,猛然回头,子弹嗖嗖嗖的‘逼’近中,aston从小也是练家子,当即匍匐倒地。 “娃娃,小心。”中间隔着弹雨,父‘女’的距离明明只有十米左右,始终无法靠拢,“娃娃,趴下,爸爸来接你。”小小的人儿无惧无畏,在草丛中翻滚,aston看的胆战心惊,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可以绕过去,大声喊话。 “不要过来,那里有炸弹。”白练大喊,可惜,‘交’火的声音太响,aston压根没有听到。 她从隐藏的小石壁后面溜了出来,拔‘腿’向aston跑去,她要去阻止,她要…… 人小‘腿’短,终究没有跑过aston,白练一个纵身,冲向他,aston被她撞的弹开,白练自己倒在了炸弹区边缘。 “嘭……” 震天的声音。 aston保持摔倒的动作,久久,久久不敢过去。 ... 只为等到你 001 “天天就知道往外面跑,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自己算算看都几岁了,还不安心找个人结婚。.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说”几杠几星的军装男人(严打,不能写明)威严的站在一名‘女’子面前呵斥,‘女’子脚边的行李箱上贴着清晰可见的海关封条,似乎刚下飞机。 “爸爸下面有个小伙子人不错,明天过去见见,记住态度一定要端正。”顾河江兵营里出来,追溯历史,顾家几代人都是当兵的,到了他‘女’儿这里,却跑去国外读商学院,毕业后做起了生意,据说业务量还不错,不过,他还是不满意,独生‘女’儿不当兵,岂不是要顾家断了这条线,不行,‘女’儿不当,‘女’婿也必须是当兵的。 “我总要先看看对方的照片吧,不然……”‘女’子坐下来,妩媚的眼眸一挑,似乎在说,我不介意搞破坏。 “喏,飞行大队的中队长,关安格。”顾河江知道这个‘女’儿是脱缰的野马,不答应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从‘抽’屉里翻找了下,把一张照片放到她膝盖上。 照片上是一个帅气英武的男人,满头大汗的训练照。 很阳刚,很男子气概。 “好,我去。”‘女’子看了照片一眼,缓缓的勾起嘴角,拿起照片,拖着行李回自己房间。 “顾白练,别磨蹭,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日上三竿,顾河江朝‘女’儿的房间虎吼。 推‘门’而出,姗姗走来一名白衬衫黑‘裤’子的年轻‘女’子,脚下是三公分的凉鞋,“你就穿这样去?”这装扮也太‘精’明干练了点,又不是去谈业务,顾河江不悦的瞪眼,这倔强的‘女’儿,果然还是不肯配合相亲。 “爸爸,我保证替你拿下这个‘女’婿。”白练惬意的轻笑,她长得好看,虽然穿着严肃,只不过低眉浅笑间,自然有一股爽然大气的风味。 “真的?”顾河江没想到会听到这个与众不同的答案,欣喜万分。 回答他的,是一道远去的潇洒背影。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要找人很简单,咖啡厅里腰杆最笔‘挺’,‘精’气神最足,最目不暇视的那位,必定就是和她相亲的兵哥哥。 男人的侧脸冷峻立体,像是雕刻好的模板,想来平常也不苟言笑。 “请坐。”顾白练打量关安格,侦查出身的关安格同样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遍,首长没有说今天相亲的具体是谁,只说她‘性’格有点桀骜,希望他担待点,可看她言行举止,落落大方,尽管透着一股事业‘女’‘性’的‘精’干,却不是那种盛气凌人。 点了一杯咖啡,白练慢条斯理的搅拌,慢吞吞的喝着。 关安格心想,她难道也是被‘逼’来的?领导们都关心他们这些和尚庙里的王老五,时不时会安排一些相亲,他遇到过不少,有些军人情结的姑娘,看到他们会害羞的脸红,或者问东问西,也有一些问他们休息日,工资待遇之类,当然,最后都没有成功。 沉默了几十分钟没有‘交’谈。 “我们结婚吧。”白练喝完最后一口,‘抽’了一张餐巾纸擦手。 “你说什么?”关安格被她一句话惊得顿住手里的动作,愣愣的看着对面巧笑嫣然的‘女’子,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讨厌我吗?”白练卷了一撮长发把玩,似笑非笑的问他。 “不。”关安格否定,他没有理由讨厌她,一个美丽聪慧优雅的‘女’子,可是,不讨厌不代表他们可以结婚。 “我身家清白,有独立的工作,不会要求你哄着宠着,我很欣赏你,再说一遍,我们结婚吧。”白练俯身接近关安格的脸庞,微微一笑,她的笑容清澈‘迷’人,足以蛊‘惑’人心。 “就这么说定了。”偷笑着捂着嘴跑出咖啡厅,留下素来冷静自持的中队长,风中凌‘乱’,呆若木‘鸡’。 “你说什么,你们决定结婚了?”顾河江掏掏耳朵,他是老了耳朵不好使,还是天下红雨,本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结果,才见了一面,就告诉他要结婚了,“白练,你不再考虑考虑?”他也不希望凑成一对怨偶,一个是得意爱将,一个是亲闺‘女’。 “你很希望我反悔?”白练凉凉的反问,心情大好。 她心情能不好吗?准备了这么久,剧情正式开始启动。 “不希望。”顾河江摇头,关安格做他‘女’婿,他做梦都得笑醒,闺‘女’做得好,做得‘棒’。 “喂,给我接通关安格。”顾河江转回电话旁,拨通飞行大队座机找人。 “首长。”关安格心里有数,一定是追问相亲的事情,他总不能说,人家‘女’孩子说要和他结婚,谁都不会信啊。 “小关,明天把结婚报告放到我桌子上。”顾河江尽量用最淡定的语气命令道,“看不出你小子,这么有本事,第一次见面就……”巴拉巴拉,顾河江平常话少威严,今天是高兴,一口气说了一长窜。 白练看的眼‘抽’,把自己闺‘女’娶走了,您老还得意男人有本事,真是好本事。 “首长,我……”关安格‘插’话。 “小关,我知道,程序上,我会亲自督促,一定越快越好。”顾河江呵呵傻乐。 “首长,我和那位小姐……” “什么那位小姐,她叫顾白练,和我一样的顾,白‘色’的白,练习的练。”顾河江在电话这头解释,顺便瞪了白练一眼,都要结婚的人了,难道都没有自报姓名,关安格还在试图‘插’嘴,“小关,你不会打算对我‘女’儿始‘乱’终弃吧。” 一锤定音。 关安格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相亲的对象是首长时常挂在嘴边又爱又恨的独养姑娘,又没有算到,这位直接说要嫁给他,但不知为何,他竟然能够记得和她白天见面时的一颦一笑。 “结婚,我是认真的。”白练从顾河江那里要了号码过来,发给他一个短信。 他们的牵绊,从十多年前就开始,而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关安格,我们明天见。 “喂,lissen,不管‘花’费多少,务必拿下那批材料…对,不要去管预案。”白练熄灭灯,安然入睡。 关安格一夜无眠。 ... 只为等到你 002 关安格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顾白练重新谈一谈。 约定在他飞行大队不远处的住处,一套七八十平米的小公寓。 白练在房间内转了一圈,二室一厅一卫一厨,平摊下来,面积都很小,更像是单身公寓,可能是军人的缘故,每个房间都一尘不染,井井有条,“我记得飞行大队的待遇都不错,”她边看边问。 “我只有这个房子,车子是部队的,存款也不多,家里还有年迈的老母。”关安格希望顾白练打退堂鼓,首长家他去过,宽敞舒服,环境很好,有标配的院落。 “今年分配房子,据说你是第一批。”白练故意问道,部队高级军官分配房子,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她做为首长千金,不知道才做假。 “没有,我把它让给老王了。”老王是他们同队的资深飞行员,家里人口多,孩子又要上学,他单身一族,短期内没有结婚打算,就让了。 这个外刚内柔,善良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啊,白练暗自摇头,不过,她看中的,不就是他这份质朴吗,如果不是这种善心,怎么会让他们彼此相遇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真心笑了出来。 “小一点也‘挺’好的,温馨。”她忽然卸下浑身的‘精’明气息,柔柔一笑,“让给有困难的队友,也是应该的。” 顾白练心想,她也不差钱,不差房,对他的谦让,她深表支持。 “你……”关安格不理解,她非但没有退缩,为什么反而变得更加坚定?这么多年,他的军衔和他的长相,不是没有人倒追过,最执着的是军报记者吴晓飞,时常表达对他的好感,但是,就算是她,听到他让房给老王,也深表不理解,毕竟,他的经济基础,不比老王好多少。 “我说过我是认真的。”顾白练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睛漂亮,眼眸如上好的‘玉’石,‘精’致璀璨,关安格能够看到她散发出来的浓浓的肯定。 太真切,真切到惹人心动,他想,如果是她,他愿意尝试,忍不住有点雀跃,与‘女’‘性’接触不多,却也明白,自己升起了一股,和她白首偕老的疯狂冲动。 “队长,老韩出事了。”款款相望中,关安格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打开看了一眼,瞬间脸‘色’绷紧,歉意的看向白练。 “你有急事就赶紧去吧。”白练善意的点头。 白练深知剧情,老韩是他底下的一个飞行员,执行任务时,机械故障,在迫降途中,直升机倾斜,手被压在重物下,导致部分神经坏死,会间歇‘性’麻木,对普通人而言,这根本没有问题,但对一名专业的飞行员而言,却是致命伤,意味着他的飞行生涯,即将告终。 白练关上公寓‘门’,收起钥匙。 回到公司,lissen告诉她,材料已经到手,不过lissen一直苦着脸,因为‘花’了她们将近一倍的价格。 白练笑笑,没有心疼,比起生命,这些数字算的了什么呢? “lissen,我们最近应该加个技术人员了吧?”白练说。 “恩”lissen一怔,接收到boss玩味的笑容,点点头,“是的,我会安排。” 白练拿着抗高压材料,来到实验室,穿上白大褂,换上装备,亲自做实验。 严密的过程,‘精’确的数据,她几天里反复做了无数遍,确保万无一失,才通知人正式启用。 “顾总,刚刚有你电话。”疲惫的从实验室出来,lissen报告道。 是关安格,白练翻开来电显示,那天她拿了他公寓的钥匙,给他留言,随时通知她送过去。 还是在公寓‘门’口见面,和白练在实验室奋战几天几夜的人相比,关安格憔悴程度不在她之下,老韩出事,所有飞行人员,地勤人员,技术人员,统统开会。 特别是老韩情绪很‘激’动,在热爱的岗位上十几年,突然要求他退下来,而且可能转到文职工作去,也可能直接被退伍到地方,他们一干人不忍心,却也无能为力。 “都会好起来的,别担心。”白练附上他的手,他的手宽大有力,他偶尔的微笑很温暖。 “结婚报告马上就可以下来了。”这个人,真的要成为自己的未婚妻了,关安格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她还是‘精’明强干的模样,庞大的气质遮掩住那份美丽的容颜。 “很好啊。”白练点头,没有娇羞,显得跃跃‘欲’试。 “我们可能得回老家一趟,再补办婚礼。”关安格双手握拳,他一直觉得一个人‘挺’好,热爱部队生活,可以飞行,工资养活家里母亲,可是,从今往后,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妻子,未来,可能还会有孩子。 “我会提前安排好工作,等你通知。”白练愿意配合他的脚步,他是军人,身不由己。 愉快的商量好时间,关安格只是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倒是白练,拖了两个大行李箱。 关安格没有说什么,帮她拎上吉普车,开往火车站,他的老家‘交’通不便,火车要七八个小时,下火车后,还要转几趟车,加上步行,估计要十五六小时才到家。 坐着小摩的到达村外,就再也上不去,因为那是一条陡峭的斜坡蜿蜒而上,白练有先见之明的穿了一套休闲装,踩得是运动鞋,不过,两个行李箱还是略显尴尬了点。 关安格一手一个,率先大步往前。 “那个,我自己来拿一个吧。”走路都已经很困难了,还让人扛着行李,何况他自己还有一个背包的,白练追上他。 “你拉着我的袖子,不要摔倒了。”关安格没有递给她的意思,看了眼脚下凸出的石块黄泥,担心她会吃不消。 “我才没有这么弱。”白练哼了一声,心里却很感动,这个男人,有担当,也懂得体贴人,她悄悄挽住他的胳膊。 关安格从小跑上跑下确实是习惯了,这次带着娇滴滴的首长千金,他的未婚妻,沿途奔‘波’,他心里又愧疚又隐隐觉得‘心疼’,挽着他的姑娘,怕是生平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吧,‘交’通工具脏破,颠簸,尘土满面,她没有丝毫嫌弃,会主动和司机‘交’谈,问当地人文风俗之类,下车了还会多付钱,最难能可贵的是,一再的和人道谢。 首长说的不驯的‘女’儿,出入很大。 ...q 只为等到你 003 关安格家是几间普通的砖瓦房,和他说的一样,有个病弱的老母,还有一位兄长一位姐姐,平常都是他们在照料。 互相认识了一下,白练从医者的角度看,关母的病是长期累积,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耗日子,行动不太便,她的两个大行李打开,除了一个小角落是自己的衣物,其余的都是准备的各种补品。 关姐姐有点担心,弟媳‘妇’白白净净,一看就不是干活吃苦的料,她的思想比较古板,觉得弟弟应该找个结实能生养,还能顾家的媳‘妇’,偷偷拉了关安格到一边,“小弟,咱妈这个样子,总让你哥养着也不好,我看弟媳‘妇’是大家小姐,会不会?” 会不会嫌弃咱妈? 关安格蹙眉,他自然愿意照顾老母,只是,他部队里忙,鲜少能回家,如果母亲住到家里,谁来看护? 关哥哥关嫂嫂也是老实人,纷纷表示赡养是他们的责任,弟弟一直有给钱贴补家用。 白练是通透人,也看出其中的弯弯绕绕,趁着关安格不在,塞给关嫂嫂和关姐姐一笔钱,拜托他们给关母多买点好吃好用的,自己也会定期寄补品‘药’物过来,她还留了一张名片,因为关母的病最忌讳突然复发,一旦复发,就必须到大医院治疗,所以如果情况不好,一定要记得通知她。 许是她说话客气温和,相处了几日后,关姐姐也放下最后一点心结,正式接纳这个富贵‘逼’人的弟媳‘妇’。 此次出行,关安格这个人生赢家算彻底放心,本来结婚报告他打得忐忑不安,可顾白练的种种表现却是在对他无声的支持,山路上,没有行李累赘,他们并排慢慢往下走,‘女’子安静恬然,气质坦‘荡’,尽管她坚强,他对自己说,要给她提供一个坚实的臂膀。 “老大,你笑得很‘荡’漾啊。”训练场上,一向猛虎下山训练式的关中队长突然变得极好说话,没有非人的折磨,不吼他们,还时常笑眯眯的,一副拣了馅饼的傻白样。 “对呀对呀,老大,有喜事和我们分享分享嘛。”一群人痞痞的开玩笑。 “滚犊子,老魏现在怎么样了?”上午他们去见了投入新工作的老魏,回来时兴高采烈的样子。 “老魏‘混’的可好了,被一家直升机大公司看中做技术顾问,工资高待遇优,最关键的,人家造的是各种国际大牌,很多型号说出来,我们军区还找不到,他现在乐颠颠的,要不是保密‘性’太高,我们都想去参观呢。”虽然离开挚爱的部队,但是比起那些默默退伍的,他也算是因祸得福。 “马上就是建军节,节日之后就有军事演习,你们这群小兔崽子都给我皮绷紧,我们王牌飞行大队丢不起人。”关安格拎着他们一顿训。 “老大,别这样么,让嫂子看到你这么凶的样子多不好。”壮子怕怕的抖抖肩膀,嬉皮笑脸。 嫂子,让顾白练看到他这个样子,会是什么表情?关安格有点期待的想。 “果然,老大一听说嫂子,就变得温柔了,有没有。”壮子起哄。 “有……” “嫂子来啦……” 跟着起哄。 顾白练怎么会来? 吴晓飞?远远而来的,不就是军报记者吴晓飞嘛? 原来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关安格瞪了一圈,本来开玩笑,他是可以不闻不问,让吴晓飞知难而退,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正宗的未婚妻,这种绯闻绝对要杜绝。 “关队长,我能采访您一下吗?关于老魏。”吴晓飞在学校时是传播系出名的美人,在这个母猪赛貂蝉的军队,更是被奉为绝‘色’,大家都是抱着既羡慕又看好戏的心态,觉得他们肯定会成为一对。 “这些你可以找干事处理。”关安格表情不变,淡淡的回驳。 “听说关队长打了结婚报告?”吴晓飞不气馁,接着问,她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坐不住跑来,想要质问没有资格,只好装作好奇的提一句。 “对,”关安格终于浮现一丝笑容,他们不在一起,但每晚都会通话或者短信,和顾白练聊天很轻松自在,哪怕他三句话不离老本行-直升机,她也听得津津有味,偶尔点出的几个问题,让他觉得惊喜,隐隐种知‘交’已久的错觉。 “真期待见到关夫人。”吴晓飞咬着牙才能压下心里的不服气,脸上的笑容却也挂不住。 “相信你很快就能见到。”关安格想,他应该把她正式介绍,以免再碰上类似的事件。 “老大,你真的有嫂子了啊。”壮子不怕死的刨根问底。 “全体都有,负重五公里,不跑完不准吃饭。”关安格嘴角一咧,丢下这句话,大步昂扬回自己寝室。 “你八一那天有空吗?”关安格问道。 “八一?”白练瞟了眼桌案上的请柬,“有个讲座,怎么了?” “我们队里有庆祝晚会,想邀请你参加。” “好,”白练满口同意。 “那你的讲座?”关安格发现他真的对白练一无所知,只听说她做生意。 “完全不影响。”白练神秘一笑。 建军节是全军的节日,难得部队都张灯结彩,一大早开始欢声笑语不断。 “老大,嫂子呢?”东张西望的找人。 “中队长,外面有人找。”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值班员的电话打到他们这里。 于是,关安格后面一窜田‘鸡’似得跟着,屁颠屁颠跑到警卫室。 “我没有打扰你吧。”白练身姿笔‘挺’,即使后面十几人木愣愣的看着,她也浅笑嫣然,还是一袭白衬衫黑‘裤’子,休闲又职业。 “关队长不介绍一下吗?”军报记者的情报消息灵通,得到外面有‘女’人找关安格就猜到是神秘的未婚妻出现,吴晓飞当即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的出现。 其实,关安格没觉得他有必要介绍顾白练给她认识,他们本来就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 “你好,我叫顾白练。”白练主动伸手。 “吴晓飞,军报记者,毕业于b市军科大学传播系硕士生,顾小姐是……”吴晓飞握住她的手,做了简洁不简单的介绍。 “做一点小生意而已。”白练面上谦虚的回答,心里冷哼。 “顾小姐做生意的呀。”似乎是惊异的大声重复了一遍,“不好意思,我以为关队长会找和自己志趣相投的呢。” “大概,关安格就喜欢我这珠染土的青菜吧。”看来吴晓飞并不知道她首长千金的身份,才敢大咧咧的讽刺她,不过呢,即使她不是,能让关安格刮目相看的,也是她顾白练无疑,她何必计较。 “我们进去吧。”关安格眼神暗了暗,吴晓飞被他列为最不受欢迎的名单一员。 “我还有点事情,先来和你见一面,等会儿汇合。”白练是有正经事来的,家属是晚上的事情。 “大家都等会儿见。”白练对身后那群不肯离去的飞行战士挥手告别。 ...q 只为等到你 004 飞行大队的传统,每年八一会邀请老战友,军人家属参加晚上的庆祝大会,老魏离开没多久,自然也在名单之内。(79小說网首发) “老魏,看你油光满面的,比在部队还胖了不少嘛。”战友们围起来打趣他。 人的气‘色’是遮都遮不住的,老魏伤势痊愈后,心情糟糕,体重一度直线下降,正式参加工作后,才有好转,今日见到,似乎回到了标准之内。 “老魏,我听说你们公司有很多新型战斗机,像是苍穹F8,TX-5,我们队里都没有,真的假的?” “真的,以前我觉得自己很厉害了,见到了那个人,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魏眸中浓浓的崇拜和赞赏,看得大家一愣一愣的,开了十几年直升机,除了中队长,他的资格和技术都是数一数二的,不光对自己队里的直升机了如指掌,也对国外各类叫得上名号的,如数家珍。 能让他佩服的,该是多么牛气。 “老魏啊,你说的我们更加好奇了。”柱子拍了他肩膀一下,“和我们中队长比呢?” “这个,我可说不上来。”老魏纠结了一下回答。 “你以前不是只服中队长吗?怎么才走了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分明是告诉他们,中队长不如他口中的“那个人”。 “不是这个意思,”老魏急的要命,“我的意思是,根本没有可比‘性’啊。”他想了想,解释道,“中队长是部队出身,我现在的老大则是受的国外教育,中队长擅长战斗机,她擅长各类飞行机,中队长专业飞行,她是研究飞行,而且,我的老大是‘女’人。” “老魏,你开什么玩笑,一个‘女’人而已。”哄堂大笑,一个‘女’人,肯定比不上他们中队长。 “你们别不信,等会儿有专业讲座,据说我老大收到了邀请函,要替你们普及新的直升机知识。”老魏以前也不相信,但跟在她身边越久,就越佩服,如果他是‘精’通,那她就绝对是无所不知。 “走走走,我迫不及待想见了。”没人的时候,几个人勾肩搭背的,较为放松的往大礼堂走去。 “同志们,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天虹’集团的顾总来给我们讲解最新投产的超级战斗机-霸27,天虹长期引进国外先进设备零件生产各类机型,这些年专‘门’腾出一个部‘门’研究军事战斗机,取得了卓越成效,尤其是顾总本人,对技术‘操’作都颇有研究,下面热烈掌声有请顾总。”文工团主持人播报完成,大力开始鼓掌,底下也啪啪啪起劲,要不是部队要求坐有坐姿,柱子等人恨不得伸长脖子去一窥究竟。 哒哒,高跟鞋的声音。 白练整了整自己的白衬衫,‘挺’直脊背从容的向中央垂式话筒走去,她笑容明媚,往关安格方向看一眼,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就开始在PPT上讲解公司霸-27的原理和注意点。 整个讲解简短清晰,嗓音不疾不徐,恰到好处。 “好了,接下来,大家对霸-27有任何问题,都可以举手提问。”主持人说。 吴晓飞第一个举手,她坐在首排,虽然靠近角落,还是很明显的目标,白练微微颔首,伸手指定她。 “顾总的讲解很好,但是,我想请问一下,顾总是否有试验过,要知道,一个战斗机的优劣,最直观的,必定是驾驶它的人。”吴晓飞用着平淡的职业语气问,心里则是嫉妒的要命,关安格看似冷静,其实,他时不时投过去的眼神,出卖了他的情绪。 “谢谢这位小姐提出的宝贵建议,是的,一架直升机的好坏,必须由驾驶它的飞行员评论,所以,每一架飞机投产之前,都必须由专研人员试飞,做为霸-27的主要设计者,已由我试飞100小时。”白练浅浅一笑,不张扬不骄傲,却自信悠然。 吴晓飞愤然入座。 接下去的问题就专业很多,没有抱持个人情绪。 和关安格相比,另一个震惊的,非顾河江无疑,他从来以为顾白练是资本家的商人,那种唯利是图,利益至上的吸血鬼,“天虹”集团他早就听闻,从上面的首长开始,到下面的飞行员,都对其赞赏有加,国家有大批科研人员无疑,但也要吸收他国优秀技术,天虹算是最成功的,尤其是**年前新任领导上台,大刀阔斧改革,把军用直升机作为主要项目,采用最先进的设备机械,据说是最小的一个零件,都必须由这位顾总亲自验收批字才能投入组装。 没想到,这个被神话的顾总,竟然是他顾河江的‘女’儿。 亏得他还天天骂她没出息,钻进钱眼子里。 “霸-27最大的优点是,它的材质可以防高压线。”白练说这句话的时候,台下鸦雀无声。 过了没多久,啪啪啪的掌声比方才任何‘精’彩的部分都要轰动,平均二百到三百高度,它小巧灵活,对飞行员来说,却反而更危险,这么低的高度,意味着一旦出现异常现象,飞行员十之**会牺牲,而几年的数据显示,直升机最大的危害就是高压线,一条条细细的高压线密密麻麻分布,只要一碰到,就产生巨大的损失,不但是飞机和飞行员自身,也可能造成普通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白练请教系统后,潜心研究,和各个部‘门’沟通,尝试无数次材料,终于取得成功。 讲解会一结束,一大拨人涌向顾白练。 “嫂子好……”柱子博得头筹,抓抓耳腮大声喊道。 “你们好。”白练谦和有礼的微笑,讲台上的她‘精’明,风采‘逼’人,台下的她,多了一点地气。 “时间还早,有没有兴趣和我去模拟舱玩一把?”顾河江好不容易挤进这群小兔崽子里面,邀请她,他的‘女’儿,他可能看不到她在天空中翱翔的飒爽姿态,就看看她的‘操’作手法如何。 “首长。“ “首长好。” 首长亲自邀请,小飞行员们就不敢打趣,乖乖站一边看后续发展。 “荣幸之至。”白练自信的一笑,老头子很久没有正式飞行,哪里比得上她日复一复的练习‘操’作,梦里都是各种机械开关。 “您老可不要年纪大了,读不全数据。”白练上舱之前,眉眼一扬,挑衅的说道,顾河江这些年可没少骂她,为了在关安格面前一鸣惊人,她愣是忍了,今天可不介意在他下属面前,杀杀他首长的威风。 “哈哈……”顾河江不怒反笑,大江后‘浪’推前‘浪’是历史趋势,何况输在自己‘女’儿手上,还不知多少老家伙羡慕他呢。 第一项是仪表盘上一窜数据,包括天气,经纬,高度等等,在确认接收明确后,全部归零报出。 两个驾驶舱互相隔绝,但是透明窗户遥遥相望,白练瞟了一眼仪表盘,过目不过的她,动作娴熟的全部归位,对着耳麦开始报数据。 “天气‘阴’,东北微风,适合飞行,目前位置经度XX,纬度XX,高度xxx,”她的声音清晰干脆的传到模拟舱外,毫不停顿,一口气结束。 “怎么样怎么样?老大,嫂子报的对不对?”柱子迫不及待的问。 “准确无误。”关安格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说出的这句话,骄傲?开心?且逢敌手的跃跃‘欲’试?他的未婚妻似乎是个‘迷’,每多见一次,就多一份震惊。 “啥?老大,那嫂子不是破了你的记录?”柱子大叫,他们都被专业训练过,知道默记这些数据有多难, 他们嫂子的速度,貌似是2秒?1秒? “快看,正式开始了,”旁边人打断柱子的大呼小叫,专注盯着大屏幕,顾河江和顾白练向塔台请求开车后,只见左右两边两架同型号的飞机,缓缓起飞。 直升机是小型机种,上面靠旋转式,本身带着颤‘性’,加上风力阻扰,起飞过程难免会颠簸摇摆,可是,这两位驾驶的,都仿佛无‘波’无澜,心有灵犀般,刚起飞,就挑战高难度,来了个空中旋翻,平稳复位。 低空飞行,在各个弯道,各个浅滩,枝枝条条的丛林穿梭,速度没有丝毫减缓,嗖一下,嗖一下,屏幕上快速变幻场景,看得人都几乎眼‘花’缭‘乱’。 顾河江看着始终与自己并驾齐驱的直升机,自豪感油然而生,这就是他的‘女’儿,不显山不‘露’水,继承他的衣钵不说,更是青出于蓝,他相信她还保存了实力,手上的‘操’作杆滑到最高速,他有种年轻时热血沸腾,第一次正式驾驶飞翔的‘激’动。 白练嘴角一勾,仅仅是一个意识间,她就跟上了节奏。 十五分钟后,她以微弱的优势,率先停在起点草坪上。 两人从模拟舱出来,发现铁台上站了一溜领导,和顾河江同级别的,也有比他还高的。 “老顾,冷汗出来了。”他同级的指导员戏谑的指指他额头,再比比依旧光鲜亮丽的顾白练,顾河江当年也是霸气的不行不行的,现在输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上,这滋味,啧啧。 当然是甜的。 顾河江洋洋得意。 “爸,”白练有点恶作剧之心的,小‘女’儿姿态的忽然挽住顾河江的手臂,“您‘女’儿没让您丢脸吧。”这句话是悄悄话,但那声叫声和亲昵的动作,让人一览无遗。 “下降的时候要更加稳,不能抖动。”顾河江一本正经的教育她,明明是自己输了,他输得笑眯眯,无视一干看他“笑话”的老家伙,鼻孔朝天的出去。 ... 只为等到你 005 顾江河翘着尾巴离开,关安格手下的飞行兵们于是就闹腾起来,围着白练“嫂子嫂子”的叫的别提多亲热。,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79小說网首发 正牌的未婚夫被挤到哪个角落都没人理会,关安格看到她在一群绿军装中始终笑容和煦,没有不耐烦,没有盛气临人,短短半天时间就让他底下的尖兵顽兵心服口服,就由衷的想笑。 怎么能够这么厉害呢,连他这个素来被称为铁石的人,都在第一次见面就被她轻松拿下。 “顾总既然对飞行‘精’通,想必别的也是不差的。”刚刚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吴晓飞,站在关安格身边,冲着白练不善的说道。 这位是猴子派来捣‘乱’的姑娘吧,满口甄体。 按照吴晓飞平常的八卦能力,早就该知道顾白练是顾首长的千金,可惜,她太迫切想要给一个下马威,以至于现在飞行大队被传得轰轰烈烈的大事,她充耳不闻。 “吴记者,请说。”她不挑事,不代表愿意缩在一边,吴晓飞论家世,论财富,论资历,都不及她。 “关中队的枪法一流,顾小姐有没有兴趣去玩一把。”多么赤果果的嘲讽,“你来的正巧,不然,飞行大队的‘射’击库是不对外开放的。” 敢情,消失的原因是去给她挖坑了,白练暗笑。 从来没觉得吴晓飞是这么咄咄‘逼’人的。 原来,吴记者的温柔是假装的。 关安格和柱子等人同时想到。 “我教你吧。”关安格终于有机会靠近白练,主动帮她检查枪械,握着她的手指导正确的‘射’击方式,“小心后座力伤到。” 吴晓飞算不算是搬石头砸到脚,白练半靠在关安格怀里,看着近在咫尺刚硬的脸庞,玩味的瞟了附近孤零零的人儿一眼。 “闺‘女’,听说你要比‘射’击,要不要爸爸教?”顾河江粗着嗓‘门’,从‘射’击大‘门’就喊道,他本来和老家伙们在办公室吹嘘,听到警卫员窃窃‘私’语说顾白练在‘射’击场,马上拍大‘腿’直奔而来。 吴晓飞的手一抖,险些手枪落地,这个顾首长风风火火,脾气硬朗,她平常采访过很多人,到他这里就吃闭‘门’羹,真是,父‘女’一样的讨厌。 “哟,看来是不用了。”顾河江一看情形,关安格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嘭,嘭,嘭……”十枪制,两人都干脆利落的完成。 吴晓飞解下手套,护目镜,对计分室的小兵比手势,要求先看她的,很快屏幕亮出成绩,果然不赖,有六个十环,二个九环,二个八环,可见平常真的‘花’了真功夫。 轮到白练了,她忍不住庆幸,这个任务里,学飞行对‘女’生来说并没有优势,尤其越到后面,高空生理反应,让她一度头晕目眩,产生放弃的冲动,可是,她不能,她是被‘逼’上梁山的,咬咬牙也要忍。 压力大到无处宣泄,那时,正巧有人邀请她去‘射’击,通过砰砰砰的响声,她发现,真是很好的释压方式,后来,‘射’击就变成了习惯,好像一个礼拜不‘摸’枪,就少了点乐趣。 “全十环。”有人惊叹,放大的影像上可以看到,几乎都是命中红心,而不是十环之内。 顾河江的国字脸笑成了菊‘花’。 “我有专业‘射’击证书。”顾白练解释道。 “你为什么不早说?”吴晓飞这个倒霉鬼横眉竖目,没了往日的气质。 “你也没问啊。”白练无辜的摊手,“而且,我觉得是‘玩’,没有必要认真的。” 噗…… 柱子很不厚道的喷笑,“嫂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三类人。”白练幽幽的回答,她一向记仇,也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吴晓飞不是硕士生么,她是男人‘女’人之外的第三种人‘女’博士后。 兴意阑珊的不去多看她表情,因为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去晚会的时候,后面一大窜总算机灵的溜了,给他们短暂的两人世界。 白练慢慢的挪步到他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关安格身躯一震,低头,在他身边娇小异常的‘女’子信赖的依着自己,她没有一头柔软细碎的飘逸长发,她的头发乌黑如缎,为体现干练,被牢牢固定在脑后,都说头发硬的‘女’孩很倔强,她似乎也是。 白练恰好抬头,她心思敏感,一眼就看透关安格眼中的疑‘惑’,“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让你慢慢了解我。” ‘女’人眼‘波’如水,饶是硬汉都要变成绕指柔。 关安格释然,她都能够放下一切跟他,他一个大男人,还畏惧什么。 知道白练是顾河江的‘女’儿,吴晓飞再咽不下一口气也不敢随意出幺蛾子。 倒是顾河江有意替‘女’儿‘女’婿正名,硬是把他们轰上舞台,表演双人合奏,关安格握枪握驾驶杆的手,还能谈钢琴,虽然,谈得中规中矩,没有太多特‘色’,白练是大提琴,用顾河江以前的话说,这是‘女’儿唯一拿的出手的作品,连他个五音不通的人,都经常听得津津有味。 关安格到部队后才学的乐器,节奏感并不好,他先起头,后面跟上来的人相对就困难一些,可是,白练顺畅的跟上,她好像深谙他的心理,每一个曲调转折,都紧随其后,大有夫唱‘妇’随的意味。 一首耳熟能详的《十五的月亮》,弹出了台下无数军人军嫂的心声,也或许,是他们以后的生活模式,关安格眼神坚定,即使他不能长久陪伴,也要努力给她最好的。 结束鞠躬,两人十指相扣,相视而笑。 白练有特权,在军队多待了几天,直到关安格有军事演习,需要带兵离开,她也才离开。 分开时,关安格把自己公寓的钥匙‘交’给她,白练就提出要重新装修,毕竟是他们的新房,总不能再冷冰冰的像部队的宿舍。 从请装修队到设计图稿,白练做得得心应手,只不过,这样一来,她的工作就会耽误不少,工作狂顾总,沉浸在建立小家的喜悦里不可自拔。 没有实战演习的夜晚,关安格能每天和她通通电话,白练听说吴晓飞也去了演习现场,不过一笑置之,关安格不是普通男人,他拎得清男‘女’关系,否则,不会人家倒追几年都没有成功。 一切,都很平静,和平常的军人家庭没有区别。 只不过,意外的接到关姐姐的电话。 ... 只为等到你 006 “大姐,有事吗?”白练起‘床’洗漱完,手机上有几个关姐姐的未接来电,急忙回拨过去。.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弟妹啊,咱妈摔了一跤,情况有点不太好。”关姐姐哽咽着说。 “慢慢说,你别着急。”白练眉头微皱,不能接关母一起住,是关安格的心病,如果再伤上加伤出了事,这个男人非得内疚死不可。 “我早上送孩子去上学,妈可能是渴了,自己去够桌子上的水杯,结果就摔下‘床’,医生说骨头断了,要做手术。”关姐姐很自责,住在哥哥家的时候,一直好好的,接到她家没几天就摔伤,她都没脸哭去,另一面还担心巨额医疗费,考虑了很久才敢打电话,结果小弟电话关机,只好打到弟妹这里。 “大姐,你问下医生,能不能转院,如果可以,就送到这里来,我联系一下主治医生,好医生可以让妈少受点苦。”白练安抚了关姐姐一顿,挂掉电话就托关系找人。 等她联系好医院和专家医生,关姐姐的电话也过来了,说是院方同意转院,但是提出一切费用都要家属自己承担,包括医院不承担途中任何风险。 白练不能怪关姐姐手足无措,这些个医院啊,事业单位啊,都是靠关系办事的,她要了当地医院的电话号码,通知关姐姐和关哥哥准备好,她会亲自去接人。 好歹前一个任务是专业医生,她也怕某些地方磕磕碰碰的,影响到‘腿’伤。 有人好办事,不但顺利办理转院手续,顺便抓了名医生陪护,保险起见,白练还申请了空中渠道,让人开自己的直升机前往。 白练在飞机上亲自察看关母的伤势,帮她换点滴,擦洗之类。 到医院后直送vip病房,手术马上安排好时间。 “弟妹啊,谢谢你。”坐上直升机的那一刻起,关姐姐就吓呆了,早就知道弟弟是开飞机的,可那是国家财产,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坐,一连串繁琐的手续下来,让她对这个第二次见面的弟妹产生了一种敬畏感,太能干明练了有木有? 关嫂嫂几个孩子大了,愿意留下来照顾关母,关姐姐不行,孩子要读书,待了一晚上就急着回家。 “嫂子,我替你在边上租个房子,妈就麻烦你了,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关姐姐走后,就是她们妯娌面对面,白练白天要上班,觉得不能出人力,就出物力财力,医院的一切费用,关嫂嫂的吃住,包括所有来回路费都她出,也算是替关安格尽点孝道。“不麻烦不麻烦,倒是弟妹一定‘花’了不少钱吧。”关嫂嫂是老实的农村‘妇’‘女’,人家砸钱,她反而不好意思,住的地方比她家里的还要好,何况照顾婆婆,她也习惯了。 白练微微一笑,她喜欢这家子的质朴,因为关安格她不得不接受一切,但是,现在她接受的很愉快。 住了半个月,期间关姐姐又来了几趟,让她对弟妹赞不绝口,长得好,家世好,最关键的是心好,每次她来,都是弟妹帮她买来回车票,亲自开车到火车站接送,从来不让她自己独自过来,哪怕有时候她到点是深更半夜,或者延误一两个小时,弟妹也是笑眯眯的,亲热的叫她姐姐。 “小弟部队很忙吧?”关姐姐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和白练唠嗑,她后来没有给关安格打过电话,关安格也从来没有打过来过,是不是不知道? 说曹‘操’曹‘操’来电,关安格打电话给她。 “喂,小弟,你还好吧?”关姐姐和关安格互相问了一下近况,“你说妈啊,妈她摔……啊……” 白练迫不得已拧了关姐姐胳膊一下,朝她摇摇头,关姐姐先是一愣,然后似乎明白了,是让她不要说关母的事情,“没事,妈很好,就在边上,你要不要和她说几句。” “安格他最近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怕他分心,我就没有告诉******情况,”白练坐到关母‘床’前,“对不起,妈。” “你做得很对,安格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关母拍拍她的手掌,满面慈祥,她是传统的母亲,关安格孝顺她,唯独在婚事上一头犟到底,她都以为这孩子要单身一辈子了,谁想到峰回路转,老天给降下这么好一个姑娘。 “我明天开始就要关闭通信,为期一周的实战演习。”白练回家,接到关安格的电话,絮絮叨叨的聊了一些琐事,彼时,她坐在阳台上吹风,温温凉凉的夜风吹到她的肌肤上,透着别样的酥软,刚洗完的长发迎风飞舞,如果此刻关安格在身边,一定回惊叹,这个事业上不屈不饶的‘女’汉子,也会有这么柔和的一面。 “恩,你要注意安全。”白练对他的军事演习很放心,部队上做事细心,不会出大问题,真正的危险,在后面…… 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所有他的麻烦,都成了自己的在乎。 关母的‘腿’伤住了一阵子院,好了七七八八,照理应该送回老家。 白练想着这个婆婆人不错,辛苦了一辈子,就和关嫂嫂和关姐姐商量,带她转一圈,c国的京城,文物古迹,风景名胜不胜枚举,让她好好走走看看,也不遗憾来一趟。 正好是暑假,白练大手笔的拍板,索‘性’就把家里的大大小小都带过来,尤其是孩子们,一定很想旅游。 不到长城非好汉。 老人家就认识一个皇宫和一个长城。 皇宫里坐着轮椅,一大家子换人推倒很轻松,到了长城就比较麻烦,轮椅推不了,只好关哥哥和‘女’婿轮换着背,走得很慢很辛苦,却也欢声笑语不断。 白练带了相机,拍了合照,照片子每个人都咧嘴笑,只是有点遗憾,全家福里少了关安格。 反正关安格即将回来,白练把关母安置在他的公寓,自己休息几天,和关嫂嫂一起在家专职照顾。 脏活关嫂嫂包了,白练就专职做菜,‘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很符合病后体虚的老人。 白练的这次攻略,大概是刷新了她一路走来千金小姐的下限,关母真有点当她是闺‘女’看,在她面前也不会藏着掖着,说了很多他小时候的趣事。 ...q 只为等到你 007 关安格所在的蓝军空军武装直升机与红军的二炮对空导弹正面相遇,利用雷达的侦查距离弊端,万分紧急之下,直升机呈重叠式,以牺牲小部分,保护大规模的方式,成功捣毁坦克军团。。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关安格驾驶的直升机就是属于掩护组,比起其他光荣“牺牲”的战友,他要幸运的多,最后关头机身猛地倾斜,躲过一劫,只是被擦到一点边角,造成短暂的‘波’动。 演戏结束后,二炮指挥员跑到他的停机坪,不信邪的转悠了一圈,被他们的对空导弹击中,哪怕是擦过,也绝对不能幸免,可是,直升机上仅仅一点刮‘花’的油漆,让他眼珠子瞪得老圆老圆的。 霸-27是第一次正式投入使用,关安格和白练后来的几次‘交’流中,她更加详细的向他讲解了所有原理,包括一些他们公司本应该保密的信息,都统统告诉了他,用她自己的话说,所有技术秘密都比不过为国家驻守士兵的生命。 庆功宴后,关安格连夜回家。 家‘门’口的路灯朦朦胧胧,透着橘‘色’的暖意。 玄关口放了一双大号鞋子,一看就是属于他的男式拖鞋。 白练其实早就知道他要回来,她家的顾河江首长给她通风报信,说关安格马不停蹄的回来见她了。 “饿吗,要不要给你热点吃的?”白练等到睡着,听到响动,就半眯着眼睛出来,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披散,略微的凌‘乱’,却温暖如‘春’。 关安格从小就知道寡母带大他们兄弟几人不容易,稍微懂事就开始帮忙务农,后来进军营,早熟能干的他,一直都处在照顾人的位置,鲜少有人会觉得他需要照顾。 “不用了,我不饿。”关安格极为自然的揽住她的肩头,自然的让他自己都觉得惊奇,好像真的是老夫老妻一样,能够轻松的对话,轻松的拥抱互勉。 “除了酒,我不认为你肚子里还有别的。”白练噗嗤笑了一声,身边浑厚的男人气息,夹杂着浓浓酒味和烟草味,即使是部队,特殊时期也免不了俗,互相的敬酒递烟。 饭菜是现成的,放微‘波’炉热了几分钟。 考虑到他累了,白练也没有和他多聊,简单收拾了碗筷,他去洗澡,她就准备驱车回家,客房是关母和关姐姐住着,她就在他房间眯了会,现在主人回来,她便完璧归赵。 关安格不知道,以为她睡在客房,直到早上晨跑回来,看到餐桌旁坐的母亲姐姐,而没有白练的身影,他才恍然。 “小弟,其实是咱妈摔伤了‘腿’,弟妹怕你担心,就不让告诉你,小弟,你可要好好待弟妹,弟妹真是我见过最漂亮最贤惠的姑娘了,特意派飞机接了咱妈到京城住院,我大概问医院了打听了一下,那费用可老贵了,还不止呢,给大嫂租房子,包我们所有人的吃用……”关姐姐一说就停不下来,恨不得把这半个多月时光的点点滴滴都倒竹筒的一一倾泻。 白练如果在场,估计要为关姐姐的助攻模式鼓鼓掌。 白练耽搁了一个礼拜的工作堆成了小山,办公桌上都是需要她亲自批复的文件。 上午批完紧急文件,下午一头扎进实验室,直到晚上七点多才出来,整理物品时顺便打开‘私’人手机,电话栏和短信栏上静悄悄的,白练略微有点失望,她以为,关安格会找她。 出大厦,天空黑‘蒙’‘蒙’的,她的bm缓缓开出,刚右拐,一辆黑‘色’吉普超上来与她并驾齐驱。 黑‘色’车窗摇下,专属于关安格的冷隽刚毅的侧脸,白练心里一跳,“你怎么来了?” “今天去爸那里吃饭吧。”从结婚报告到现在一个月多,她帮他照顾重病母亲,‘操’持家务,可他从来没有去拜访过老泰山,简直说不过去。 “好啊。”白练不动声‘色’的扬扬眉,她自以为很淡定,其实是幸福溢于言表。 顾河江看到他们双双出现很高兴,尤其是‘女’儿不但不是想象中的冷血商人,反而给他挣足了面子,‘女’婿也是他的得意爱将,开了一瓶酒,喝的意气风发。 “爸,您够了,再喝下去当心心血管病,握不住驾驶杆。”白练夺过翁婿你一杯我一杯的敬酒,上了年纪的人,总归是要注意一些。 “瞧瞧,以前闷不吭声,现在管起老子是头头是道的。”顾河江拍拍‘女’婿的肩膀,委屈道。 您老以前给我‘插’话的机会吗?白练翻白眼。 关安格‘摸’‘摸’鼻子,觉得丈人其实是被‘摸’顺了‘毛’,眉开眼笑的,哪里有半分不乐意。 不过,如果被这样一个小‘女’人管着,他也会乐意的吧。 “我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的婚假,你可以考虑一下想去哪里。”吃晚饭,两人在军区大院散步聊天,关安格突然说道。 这是蜜月啊。 “不过,我是军人,暂时不能出国,要出去就要打特别申请。”关安格歉意的补充,时下都流行去国外度蜜月,尤其是海岛城市,‘浪’漫的‘花’海城市,可惜,他不能够。 “你忘了我很早在国外留学,早就吃腻了汉堡薯条,还有那些金发碧眼的美‘女’帅哥,还是喜欢黑眼睛黑头发的。”白练说完,故作轻松的扭头不看,只有月光下,白皙耳后爬上的一抹嫣红,显示了她的害羞。 不是喜欢黑眼睛黑头发,而是,只喜欢眼前这个。 其实,关安格一直很疑‘惑’,为什么顾白练喜欢他,能够义无反顾的决定和他在一起,他相信自己某些特质可以让人眼前一亮,但绝不是一见钟情,也绝不是任何方面都出类拔萃的姑娘。 “我们去塞干村吧?”白练脚下踢了几个石子,轻轻的说道。 塞干村,一个边远而落后的村庄,甚至你在稍微大版一点的地图上都无法找到,它太微不足道,如果不是关安格恰好曾经去过,他绝对也不知道。 “你指的是l省的塞干村?”他小心求证。 “对。”白练仰天微笑,“去我们初遇的地方吧。” ...q 只为等到你 008 塞干村,贫穷而落后。,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关安格实在无法将那样一个地方和军‘门’世家的大小姐顾白练联系到一起。 过了这么多年,塞干村依旧老模样,除了搭起来的房子稍微有点新,其余的用具都堪称古老,自己下田种地,自己上山采茶,自己泡制咸菜,自己摘‘药’自医。 宁静祥和的避世之所。 十几年前的天灾,到现在已经湮没与无声。 顾白练和关安格的相遇故事,必须从顾河江和她生母的故事说起。 顾河江适逢轰轰烈烈的知青下乡时期,顾白练的生母亦是‘女’知青,机缘巧合两人被分配在同一个地方,郎才‘女’貌加之惺惺相惜,自然的走在了一起,顾河江在家族的运作下,两年左右就被接回,而顾白练的生母家里却是地主出身,当时被判定成分不纯,只能继续被留下,顾家也怕惹上麻烦,不肯让其入家‘门’,何况那时,并未平反。 无巧不成书,顾河江走后没多久,顾白练生母就发现自己有孕在身,家庭不良,自身不检点,她被当地村民赶了出来,带着顾河江留下的还有家里偷偷寄来的一点钱,她乔装谎称自己是寡‘妇’,到附近的村镇请求安家,稍微繁华点的村庄都不愿意接纳一个来路不明的孕‘妇’,兜兜转转,似乎已经走得有点远了。 终于,在塞干村边上的村子安了家,随后,生下顾白练,因为顾白练生母识字,能够教当地孩子读书,所以,她们娘两倒也勉强活了下来。 无奈年轻漂亮的寡‘妇’,‘门’前是非总多,顾白练生母书卷气浓郁,一看就是大家小姐,一颦一笑甜美动人,心境温和,所以即便是到白练十几岁,她还貌美如‘花’。 村里有个恶霸在外晃‘荡’回村,一眼就‘迷’上了她,死乞白赖的要娶她,顾白练生母不愿意,村人都怕恶霸流氓报复,不敢替她做主,她们就只好再次搬家。 这次,就是塞干村。 把身上的积蓄都给了村长,换了山脚下一处破败的猎户房,修修整整,终于也是一个家。 有**必有天灾。 她们到塞干村不到一个礼拜,大雨倾盆不断。 漏水的房子,外面大雨,里面小雨。 她们娘两好不容易睡着,偏偏遇上泥石流爆发。 首当其冲,便是摇摇‘欲’坠的猎户房。 半夜时分,泥沙悄无声息的夷平了她们的家,还有附近一些家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时有一支军队在附近‘操’练,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赴现场。 关安格就是那支队伍里的一员,而且,这是他第一年入伍。 亲里亲戚的忙着救人,白练她们外来母‘女’被忽视的彻底,是关安格在休息的时候,无意间问老乡那房子有没有人,别人才告诉他,那里住着一对母‘女’,不过,目标这么近,肯定是遇难了。 关安格抱着试试的心态,叫上几个战友一起去挖,先是顾白练生母的遗体,美丽苍白的‘女’人,嘴角笑容‘逼’真,看得人心酸,几人一合计,决定即使是尸体,也要把小姑娘挖出来,好好埋葬。 天不亡人,白练还有微弱的气息,关安格用自己仅有的医护知识帮她挖了口中的泥土,送到军医处救治,曾经原主白练并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只知道别人告诉她,解放军叔叔。 她被救回时,有个记者拍下她的照片,传到军区,才被顾河江看到,母‘女’缩小版的模样,让他震惊,随后,白练被接回京城养伤。 白练附身的时刻,就是关安格把她从泥土中刨出来,她在这世上见到的第一眼,就是青‘春’,稚嫩,执着的少年,后来系统告诉她,这是她的攻略对象,她便轻而易举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对军人的敬意,还有尝试一下和军人生活的念头,让她这次的任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心甘情愿。 关安格听完全过程,竟然是想到千年后下凡报恩的白娘子,一样平凡的许仙,美丽聪慧的白素贞,一样的‘女’主动,可惜,输在许仙的懦弱下。 不,他不是许仙,她爱她一分,他也同样爱其一分。 不是不愿意多爱,只是希望,相等的爱相伴到老,不离不弃。 在她们家的地方重新造起一座房子,白练抚‘摸’着‘门’框,回想那时她的悸动。 “这里有字。”关安格眼尖的看到窗棂上一行小字。 “欢迎回家。”笔迹浑厚,仿佛力透纸背,但不是名家之作。 “好像是顾首长的字?”关安格天天跟在顾河江背后,时不时要他签字,对他再熟悉不过。 “爸爸?”白练惊呼,急忙从手提包翻找,角落里躺着一把古老的钥匙。 这是她回京城第一年生日,顾河江送给她的礼物,顾河江告诉她要好好保存,她当时不懂含义,不过,还是随时带在身边。 锁孔旋转了几下,啪嗒打开。 小型的展览室,墙面上有顾河江和顾白练生母的黑白照,和如今的白练像个十足十,恬淡的站着,笑容怡人,照片墙下是一张桌子,整整齐齐放着几祯相册,有顾河江自己穿着军装的,坐在直升机上的,也有白练休闲的坐家里的。 顾河江似是把往事缩小成册,给在天堂的顾太太看。 他也是未婚的代表,顾老太爷在时,他躲在军营,顾老太爷走后,他以白练为重。 “谢谢你救了我。”白练牵着关安格手,诚挚的道谢。 “恩,我也谢谢我自己。”关安格严肃的点点头,话锋一转,柔 ...q 只为等到你 009 婚纱照在军营里拍摄,没有去国外,也没有去‘浪’漫的名胜景区。 白练自己提出来,第一套必须拍军装,她也一身橄榄绿,站在威武‘挺’拔的关安格身边,他搭着她的肩膀,她倚在他的怀里,背景是绿油油辽阔的训练场,头顶是鲜红的国旗。 关安格底下的飞行员起哄,组成百人团,或是分站两边,或是成环状将他们拱卫起来,场面盛大而壮观。 军商不同流,他们决定办两场婚礼,第一场是在军营,第二场要在酒店。 婚礼请帖关安格亲自‘操’刀,他的字饱满雄浑,一笔一划都写得认真严谨,白练就负责布置场景,军营的婚礼简单,,不过是决定在飞行大队请大家吃上一餐。 也许是太低调了,所以,上面收到任务后,竟然第一时间又分配给了关安格。 “关队长,你安心你的婚礼,兄弟们帮你去执行,”和他同属不同队的一名队长站起来,放下手中酒杯。 “不光关队要去,你们也要去,”传达的首长很为难,关安格好不容易结婚,他倒成了搞破坏的,不过,实在是情况紧急,否则,也不会派他们出动。 “到底是什么任务?”顾河江怒。 “s省j市连日暴雨,所在的山区因为平常植被破坏严重,导致塌崩泥石流,现在已经受灾人员上万,附近部队和消防都已经赶到,但上面要求我们拍直升机营救,只不过,那个地方,通讯设备特别差,地形复杂,必须派经验老道的飞行员执行任务。” 泥石流。 顾河江脸‘色’一白,闭了闭眼,不再说话。 “你去吧。”白练开口,她心里隐隐叹了口气,结婚啊,虽然对关安格印象很不错,但是,新婚之夜,她总是有点不适应,连和“他”,都不曾有过呢,“救人要紧。” 关安格深深的抱了她一下,迅速的带着一群没有喝酒的兄弟,踏上营救之路。 白练从顾河江这里打听到,关安格每天都要飞行十多个小时,现在大部分灾民顺利转移,唯一剩下的,就是最里面的一个村落,目前联系不上。 担惊受怕两三天,白练在实验室装零件,突然,啪嗒,一枚小螺丝掉到地上,叮叮叮,在地面旋转了几圈。 ‘胸’口咚咚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腔。 “顾总,您怎么了?”身边的人扶住她。 “系统,关安格怎么了?”白练回到自己办公室,‘摸’着鼓动不止的‘胸’口问道。 “失联了。”系统回答。 “你……”白练恨得牙痒痒,关安格失联了,她的男主遭遇危险,它竟然云淡风轻。 “白练,爸爸和你说件事,你一定要冷静。”顾河江电话过来,语气凝重。 “您说吧。”白练抚了抚额头。 顾河江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关安格到深山处寻人,失联前告诉塔台,他似乎找到了目的地,底下有明火,之后,就再无消息。 “白练,你是最熟悉霸-27的,有没有办法可以找到?”顾河江本来不应该告诉白练这些事情,以免她担心,但是,所有人想尽了办法,还是找不到方位,那里丛林茂密,轻易进去,会有危险。 “爸,我去吧,保证能够找回他。”白练坚定的说,实在不行,她就求助系统。 “不行。”顾河江截断。 “爸,如你所说,我才是最了解霸-27的人,如果,如果他有任何事情,我是唯一可以‘操’作的人。” 顾河江迫不得己的同意。 白练根据关安格最后提供的方位,压低飞行位置,做细致的搜索。 果然如顾河江描述,这里的丛林茂密,参次不齐,严重影响飞行员的视野。 “滴滴,”她的显示屏跳动几下,这是霸-27特有的联络方式,每一架霸-27都有雌雄模式,即在百米以内,磁场互相吸引,发出警报。 也就是说,关安格在她下方。 白练‘操’作杆一打,直升机盘旋几圈,穿过枝条,俯冲而下,停在稍微平坦空旷的泥地上。 关闭舱‘门’,她跳下,要徒步搜寻。 “关安格,关安格。”她看到霸-27了,孤零零的停在空地,关安格绝对不是会随意放弃直升机的人,一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系统,快帮我搜索位置。” “好吧。”系统不情不愿的,“你笔直走,前面有个山‘洞’,他就在那里,注意动作轻点。” 说明,他被劫持了? 白练很不可思议,明明是来救人的,何况凭关安格的身手,居然会被劫持。 悄悄潜进山‘洞’,围了大概有二三十人,衣衫破烂,有些还穿着兽衣,模样狼狈,关安格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手臂和大‘腿’都有干涸的大片血迹。 白练单枪匹马的,只好退出。 “系统,快替我想想办法。”远远看去关安格失血严重,嘴‘唇’泛白,是脱水的迹象。 她可以回去请求支援,但是一来一往,会‘浪’费时间,比武力值,远远不够。 “你不是医生吗,前面那些‘药’材,点火,可以随便‘迷’晕几头大象。”系统风凉话,“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有问题。” 白练依照指示,点火燃烧,袅袅的烟味飘进‘洞’里,等里面的人察觉到,瞬间倒地一大片。 “关安格,你没事吧。”白练冲到关安格面前,大概检查了一遍伤口,幸好,没有伤及骨头,“你怎么会?” 关安格也受到‘迷’‘药’作用,他意识不太清醒,不过,还是说清了整件事情。 所谓穷山恶水多刁民,这里的人属于少数民族,从来自成一派,不受政fǔ管辖,这次泥石流,他们损失了好几名族人,但是,习惯山林生活的他们,很快就适应,烤了野兽果腹。 说实话,他们不需要援救,关安格看到的,其实是他们烤‘肉’的场景。 起先,这些人看到直升机有点畏惧,听关安格说要带他们出去,都点头同意,谁知道,刚上飞机没有多久,他们便原形毕‘露’,‘逼’迫他停止。 空中没有驾驶员,只能是机毁人亡,关安格只得忍着,勉强将飞机停下,结果,机舱内的备用物资,被抢夺一空,至于他,被‘阴’差阳错的留了一条小命。 ...q 只为等到你 010 关安格的身体状况自然不能接受飞行,白练将他扶上自己的霸-27,启程回去。.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而原先的那架,被搁置在原地,等候他们维修人员到达,自然可以开走。 轰轰烈烈的泥石流风‘波’逐渐平息,属于他们的小生活,却才刚刚拉开序幕。 关安格在野战医院接受调理,白练每天都会带着爱心汤去探望,本来她想整天来刷好感值,无奈之前关母生病她已经拖累了很多工作,毕竟不是职业家庭主‘妇’,不能太自由。 每天傍晚,他们像普通小夫妻一样,会到附近的公园散步,十指紧扣,聊些生活中的琐事或者飞行上的专业。 白练接受部队邀请,每周要去飞行院校上课,关安格得到医生许可,也会去探班。 “同学们还有别的问题吗?”在讲解完后,白练例行会问一下底下的学生。 这批从各大院校挑选出来的高材生,不光成绩好,家庭也都不错,显得格外自信张扬。 “老师,我有。”在身边同学的起哄下,一个五官明朗,身材高大的男生抓抓头,站了起来。 “请说。”白练微微一笑。 “老师,我可以请你吃饭吗?”男生鼓起勇气,期盼的说道。 “哦哦哦……”严肃的课堂气氛变成一片狼嚎,飞行课大部分男生,‘女’生寥寥几个质量还一般,像白练这种的,算是飞行界的奇葩,有才有貌,和上班时候拘谨的老总形象不一样,到学校后,她穿的更加青‘春’靓丽,本来也比这些大学生大不了多少,美丽的五官加分后,让她成功的虏获了一众男同学的心。 ‘私’底下议论纷纷的很多,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敢当着上课时间提出来的。 白练好笑,瞥了眼末排脸‘色’黑黑的关安格一眼,握拳到‘唇’边轻咳几声,“这个问题,允许你下课后找我探讨,现在,请关注课堂知识,如果下周的模拟成绩不合格,你们知道我的脾气。” “哦……”又是一阵,不过换成了哀嚎,顾白练是整个学校最笑容满面,颜值最高的,听她上课赏心悦目,声音也好听,总是娓娓道来,可惜,她也是最严格的,不允许抄袭,不允许提前给答题,平常可以和她开玩笑,但是关系到专业知识,她一丝不苟到令人发指。 下课铃声一响,那个提出要吃饭的男生快速的开始整理书本,顾老师可是说了,下课可以和她讨论那个问题,关安格时刻关注着这名不着调的同学,见他眼神不离白练,皱着浓眉不悦,“我们回家吧。”抢先来到讲台,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教科本,拉起她的手,语气宠溺温柔。 “好啊。”白练愣了愣,便知道这位是被刺‘激’到,浑身的雄‘性’‘激’素在发酵,白了他一眼,索‘性’把所有重物都扔过去。 “顾老师,他是谁?”那男生焦急的问道,凭什么用爪子握着他家顾老师的手。 “他呀,是你们师公。”白练举起被牢牢握住的手,“小伙子们,好好训练,你们可不是你们师公的对手。” 她说这句话时,一直对着关安格,神情俏皮戏谑,带着一丝调侃,同时,也是点名自己的已婚身份,白练可没有那种时髦想法,来一场师生恋什么的。 那男生愤愤的瞪了关安格一眼,身材比他还要高大,眼神正直清明,和他心仪的顾老师,真是愈看愈该死的登对,不甘不愿的在同学们的拉扯下离去。 关安格脸‘色’更黑了,穿的出嫩相,hold得住气场的关太太,比想象中更加惹人爱。 “关先生,您的脸‘色’直接可以去烤火了。”乌黑乌黑的焦炭一样。 “关太太真受欢迎。”关安格笑出声,‘摸’了‘摸’她的头心,他倒也不是真的吃醋,白练的家世容貌,从来追求者不会少,如果她有心,就不会等到今天,白白,额,白白便宜了他。 “嗯嗯,拒绝人,我习惯了。”白练说完这句话,挣脱出他的手心,快步往前跑。 多得意,瞧瞧。 跑了几步,倒着走,“关先生,快追上来吧。” “关太太,你跑不掉的。”关安格一时也觉得玩兴大发,三步两步,迅速得像一匹猎豹,快到时又故意停下来,你追我赶的到校‘门’口,关安格突然一把上前,将她打横扛起,轻松的往外走。 “白练,做好准备,你要走了。”某天的一个晚上,白练加班回家路上,脑海里突然听到系统的警示。 白练心里愁绪突生,她在这里平淡而充实地生活着,不知不觉都有些忘了今夕何夕,关安格是个负责体贴的男人,外面会冷漠,回家后便是一副二十四孝老公,大事会做主挡在前面,小事上又对她言听计从,不管她任何模样,他都是好脾气的宠着,颇有你在闹他在笑的相处模式。 突然就要走了啊。 她的脚步都觉得沉重如千斤。 “系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让他眼睁睁看着我离去,不觉得太残忍了吗?”白练纵然再心冷,也不可能愿意去伤害一个如此情深意重的男子,“能不能复制一个相似的我,留下了陪他。” 系统沉默了很久,缓缓的回答,“不行。” 冰冷而坚定。 白练喟叹。 抬头是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关安格电话里说他已经从部队回来,他一向不懂得照顾自己,吃饭和完成任务一样,每次回家,她都会替他准备宵夜,刚刚统既然说了,要她准备,就意味着,她可能连做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心情低落的买了几个包子,拎在手上。 车子停在对面马路,她等在斑马线的时候,眸光一转,几米外,有个小胖墩摇摇晃晃的在闯红灯,他的父母,可能是后面在热烈讨论的年轻夫妻,远处的灯光闪烁,快行道的车子根本来不及减速。 “对不起,关安格。”白练默念了这一句,猛然冲上去,抱住小胖墩。 “嘭……”巨大的撞击声,白练低头,怀里的小胖墩乌溜溜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没有惊慌害怕,天真无辜的。 白练没有痛觉,不过,她知道自己的状况,与其要走,还能救下这么个生命,赚了,不是吗。 “关太太,你会没事的,对不对?”她缓了缓,再睁开眼睛,关安格心痛怜惜的脸,就在她几指之外,他的手掌心,满是她的鲜血。 “关先生,你一定要好好的。”白练的眼泪,顺着脸颊,与红‘色’模糊一片,她的眼神太清明,清明的令人害怕,关安格抱着她的身躯,不住的颤抖。 “你救了我,我却惹你伤心,关先生,你会不会后悔认识我。”白练心里真的有点怨恨系统,关安格的眼泪,灼热炙烫,流入她脖颈,却仿佛流进了她的心里,他从来都是百折不挠,刚勇无敌的啊。 “白练,不要走,不要走……”救护车上,关安格死死抓住她,她已经闭上眼睛,一旁的机器,趋于平静。 ...q 华丽丽的沙漠王 001 “热,好热…”白练感觉自己被扔进了火炉,全身没有一处不在滋滋滋的冒泡起油,她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奈何身体毫无反应,偏偏意识越来越清新,难受也在不断加剧。.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系统,快出来,我要被烤焦了。”白练不得不召唤“万能”的系统。 “啧啧,真是个娇气包。”系统叮当一声,总算不是无良变态到家,下一刻,白练满满控制住了这具身体。 “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楚护卫,小姐醒了…”抓住她手的人‘激’动的晃了晃,声音高亢的喊道。 “这是哪里?”白练润了润干裂的嘴‘唇’问道,她模模糊糊的,只看到身边的小丫头似乎颇为紧张。 “小姐,我们遇上了马匪,要不是楚护卫武功高强,我们就…”小丫头一阵后怕,那群满脸络腮胡子,提着大刀的粗鲁汉子,肆意杀害旅人,要是被他们抓住,那后果…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白练‘摸’‘摸’自己全身绫罗绸缎,又有丫鬟护卫,不明白为什么跑到荒漠之中,对于系统不负责剧情介绍,她已然习惯。 没错,尽管她处在一个小‘洞’‘穴’内,依然能够感受到外面炙热的地表温度,不是普通的夏季酷暑,那是一种沙子带来的,极度想要将人烘烤的热。 “啊,小姐你生病了吗?你不是为了追汪公子才不远千里赶来,希望在他成婚前破坏,自己顶替出嫁。”小丫头更紧张了。 汗,敢情是穿到了脑残剧里?一个大家闺秀追夫? 难不成,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我会武功?”白练故意问道。 “怎么可能,小姐您自幼身体不好,老爷夫人恨不得把你捧着,哪里敢让你习武。”小丫头一愣,哈哈大笑,不过看得出这丫头心思单纯,没有怀疑她的不对劲。 事实上,白练头更疼了,这明显是一对不靠谱的主仆。 “小红,我找到了一点水,快给小姐喝下。”从‘洞’口传来一到沙哑的男声。 “水?太好了,小姐可以喝水了。”小丫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提起裙子小跑起来,不一会儿,她就端着一个类似碗的容器进来,表情有那么一丢丢的失落。 白练不矫情,伸手接过,额,她‘抽’了‘抽’眼角,真的只是一点水,确切的说,是一口水,不过,在沙漠之中,即使是一口,也是救命良‘药’,她嗓子火辣辣的疼,仰头喝尽。 “把楚护卫叫进来。”从小丫头口里套了不少话,白练缕了缕,大约就是一户楚家的千金小姐,为了追单相思的爱郎,带着一个丫头一个护卫,白目奔‘波’的故事。 楚护卫的话就相对条理清楚,后面有马贼追击,他们一行人,一个疲惫的护卫,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丫鬟,必死无疑。 “那我们继续前进吧。”白练沉‘吟’片刻说道,前进,总好过被马贼一刀一个口子好吧。 “小姐,我们不能再前进了。”一听说要继续,小红吓得瑟瑟发抖,尖叫出声,“那里闹鬼啊,小姐,我们怎么办。” 闹鬼?所以说,她们进是死,退也是死。 但又不能坐等死,沙漠温度,即使她们不饿死,也一定会被活活烤死。 “如果往前走,能不能离开这片沙漠?”白练问楚护卫。 “绕过鬼域,就可以借道甘祗回转。”楚护卫说着,表情凝重。 “鬼域?鬼域是什么,有多大?”白练好奇的追问,为什么一说这个鬼域,他们就一副见鬼了的样子,好吧,虽然,听这名字,确实很见鬼。 “鬼域是指途径甘祗的某一段沙漠,方圆面积几百里,但凡从那里经过,万里晴空会突然狂风大作,‘阴’风阵阵,天地间一片黑暗,短短几秒内,这片区域内的所有东西,都会凭空消失,不留半点痕迹。”楚护卫尽量平淡的说出来,免得吓坏了这位大小姐。 这么恐怖。 白练虽然信科学,但是,总归对这些还是半信半疑,即便科技再发达的现代,也有许多解释不清楚的奇闻异事。 “我们有可能在马贼手上活下来?”白练分析了下利弊,她已经忍受不住这里的高温,趁着还保存了一点体力,必须尽快离开。 “这一片马贼猖獗,各处都有暗哨,我们一旦回去,必定落入他们手中。”但即使是再无法无天的马贼,也不敢踏入鬼域半步,甚至还主动避让十里,这就是他们现在安然无恙的原因。 “闯吧。”白练下定决心,咬咬牙。 “小姐……”小红在她的瞪视下,也不敢再说话,但忐忑惨白的脸,显示她害怕到了极致。 在楚护卫的护送下,三个人小心翼翼的踏上鬼域征程。 行至鬼域三分之二,一切都风平‘浪’静,和来时丝毫没有变化。 小红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或许,他们真的可以平安无事的离开。 “小姐……”刚刚这么庆幸的想着,白练忽然听到小红惨烈的叫声,她的面前,倏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是最好的形容词。 “小红……”饶是白练努力装平静,也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心跳指数爆表。 最恐怖的不是听到同伴的叫声,而是听到一声惨叫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耳边只有徐徐的风声,风?大沙漠恨不得把每个人烤成‘肉’饼,哪里来的凉风阵阵。 白练很没出息的双手抱着双臂,蹲下身。 戳,戳,再戳…… 白练觉得隐隐的,似乎有人在戳她的脑袋,酥酥麻麻的,伴随寒冰刺骨。 极热之后的极冰,她咬着牙齿发颤。 戳着她脑袋的不明生物还在继续,她的意识开始慢慢涣散,模模糊糊的,似乎看到了一个影像。 有一块冰掐住她的脖子,她腾空了,却看不清是人是鬼。 “放我下来……”她快不能呼吸了,白练巴拉巴拉着,想要把掐住她脖子的东西扒下来,努力伸长胳膊,只是,好像触‘摸’到了什么的,冰冷异常。 可是,这似乎是…… ...q 华丽丽的沙漠王 002 这似乎,是一只人的手。。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白练暗忖。 沙炙魁梧异常的身躯蹲在地上,先是戳了戳乌黑的头,被他戳到的人摇头似乎在抗议,他皱了皱眉,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站起来,他高大的如小山,手里的人被她掐着脖子,拎到空中,双脚死活不能着地,好细的脖子,他稍微用一用力,就可以折断她,想到这,他也跟着做了。 “呜呜……”白练被锁住喉咙,连一句话都吐不出,只能呜呜的叫喊,那模样,好像被夹住‘腿’的困兽,脆弱又偏偏无奈。 沙炙偏了偏头,手心传来的温暖让他困‘惑’,稍微放松了钳制。 白练趁着这一口气,拼命张开眼睛。 第一眼,还是底下满满的沙子,空气中还是沉闷枯燥的气息,但是,她却一点都不热,遍体通凉。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她脖子上可以让她生,也可以让她死的手掌。 她抬头,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这不科学。 人怎么可以这么高。 二米多的身高,轻飘飘的站着,就可以挡住大片风景,白练蹙眉,她这具身体,有一米七多,‘女’生中是很高的存在,她当时还担心,要是男主不到一米八肿么破,可是,站在,不,是被拎在这个人面前,小鸟依人都太过分了,好像他可以完全把她捏死。 不会是遇上野人猿人了吧? 可是,他穿着衣服。 说道衣服,白练囧了,这么热的天,眼前的巨人披着黑‘色’大氅,‘毛’靴鞋,领口一直到脖子处,无一缝隙。 白练困难的抬头看,天还是那个天,炙热无比。 沙炙不满手心里的小人东看看西看看,他手臂摇晃了几下,白练就像风中的一片树叶,跟着凌‘乱’的摆动。 “热。”沙炙皱眉,把白练抓到跟前,浓眉紧紧蹙着,认真的看着她。 他的眼瞳是茶‘色’的,纯净澄澈,白练脑子里‘乱’飘的想,据说茶‘色’瞳孔的,都最纯正的血统,没有杂‘交’。 “热。”沙炙把她抓的更紧,两人的呼吸相缠,属于男人的气息,悉数涌到白练跟前。 热不死你,白练翻白眼,总算听清了这个巨人说的话,至少四五十度的沙漠天气里,穿着皮衣皮‘裤’,包的密不透风,还把她抓在手里,能不热吗。 “为什么你是热的?”沙炙接着问,他的眼神是真的‘迷’‘惑’不解,懵懂的仿若刚刚认识世界的小婴儿,对什么都觉得好奇。 我是活人,我是活人,我是活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可惜,只敢在心里默念,白练还没有勇气面对这个丝毫不熟的巨人怪人。 脖子上的手腕虽然不再要她的命,但是,被这么掐着很不舒服,趁着他失神,白练偷偷的握住他的手,微微掰开,再掰开。 沙炙低着头,看这个渺小的人,抓着他的手掌,热热的,软软的,他突然咧嘴一笑,用力几分,被掰开的手掌重新缩紧。 可惜被他虐待的人,没能看到这个笑容。 白练功亏一篑,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看巨人还是有点分寸的,她休息了一会儿,又偷偷掰开一点一寸。 沙炙眼神亮亮的,他好像不讨厌这个游戏,“玩具。”嘴里吐出两个字。 我去,谁是玩具。 白练瞪眼,管不得被他掐,剧烈的挣扎起来,“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喊了十几声,大概她的形象太惨烈,沙炙终于默默的放开手,咚的,白练掉落在地。 “你是谁?”白练平复过来,斜着眼看他。 沙炙又皱眉,再次蹲下身,研究的目光不变,“沙炙,玩具。” 他叫沙炙? 沙炙玩具,白练不知为何,捂着嘴就想笑。 “玩具。”沙炙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心,不满意的勾‘唇’,再次掐住她的脖子,隐隐约约的热度,让他舒服的像是被顺滑了‘毛’的宠物。 “楚白练。”白练纠正他,他松松的掐着她的脖子,意味着并不是要她的‘性’命,她握住他的手掌,这次很顺利的掰开,因为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当离开她的脖子,他就马上皱眉,她马上乖觉地把自己的手指塞到他手心,他才重新展眉。 牵着这个巨人的手,白练觉得别扭,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衣袖上,让他抓住,趁机逃脱双手。 “不要。”沙炙嘟嘴,眼神中的厉‘色’一闪而过,蒲扇般的手掌握住她的手,牢牢的,不肯放手。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亲密不太好吧。 白练也只敢在心里弱弱的抗议。 “王,就抓到两个人,没有物品。”身后跑来一串只遮住重点部位的男人,黑的冒油的皮肤在光下哧溜溜的一层,这才是沙漠中的标配服饰啊,白练郁闷的看着沙炙,再看这些后来者。 沙炙将她拎到身边,“老规矩。”冷冷的没有温度。 两个人,白练清醒过来,应该是小红和楚护卫吧。 挠挠他的手臂,“不要杀他们。” 白练诚恳的请求,老规矩的意思,应该是杀人吧。 “丢了。”沙炙沉默了半响,好像是妥协了。 其实白练心里也没底,沙炙居然真的能够听从她的话改变主意,让她受宠若惊,惊愕的表情,呆呆的看着他的脸。 “恩,好好的丢。”沙炙满意了,对身后的人命令道。 “是,王。”麻溜的退下了。 白练就这么被沙炙寸步不移的带到了他的宫殿。 石头铸成的城堡式,古朴壮阔,大概是这里的人多是高大魁梧,整个宫殿基本以空旷为主,‘门’框高大。 居然有温泉啊温泉,科学两个字,真的不适合这里。 可是,白练更想要洗个冷水澡,她都觉得自己发臭了,亏得沙炙一点不嫌弃,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带上的赶脚。 这里伺候的婢‘女’都穿得清凉异常,下身堪堪遮住‘臀’部,上身包裹住两团,个个丰满‘肥’硕,一颠一颠的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白练觑了眼沙炙,他目不斜视,专注的看着她,难道是因为她和他一样,穿得多? 噗嗤的笑出声,为这个无厘头的猜测而捧腹不已。 ...q 华丽丽的沙漠王 003 等到热水变凉,白练才算舒服的洗了个脸,她是很想洗澡来着,奈何沙炙握着她的手,一副犟到底的样子,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擦洗一遍。。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头发打结,做为一个‘女’孩子,这形象不被男人厌弃,那必定是“真爱”了。 白练恶作剧的用脏‘乱’的头发蹭到沙炙衣衫上,她好像心理上就不怕这个巨人了,虽然一开始被掐的险些窒息,但之后的种种,她察觉不到杀伤力。 果然,沙炙非但没有拎起她当沙袋丢,反而爱不释手的‘摸’着她的头发,很脏的喂,白练自己都忍不下去了,他倒好,手指绕着,玩得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解救出来,把满头及腰的青丝浸到水里,轻轻‘搓’‘揉’,沙炙也忙不迭的跟着她的动作,那么粗鲁的一个人,却不胡来,学着她的样子,一点一寸慢慢的洗着,白练也是懒得阻止他,反正他抓的也‘挺’舒服的,她就享受着。 这一享受,就直接睡过去了。 要不是咕噜咕噜的肚子叫,疲惫过头的她,可能还醒不过来。 沙炙没有走,静悄悄的,他的大‘腿’充当她的‘床’榻,他的双手托着她的脑袋,头发似乎是干了。 见她醒过来,沙炙咧嘴笑了,吓得白练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怎么形容这个笑容呢,他外表粗犷残暴,可他的笑容纯净到令天地失‘色’,至少被他一笑,白练别说是戒心,整个人软乎乎的,恨不得疼他宠他。 “我饿了。”白练‘摸’‘摸’肚子。 沙炙很快就懂了,手在嘴边吹了声哨子,一群‘侍’‘女’鱼贯而入,他冷声吩咐了几句,不到片刻,好酒好菜堆满桌子。 大只的牛‘腿’羊‘腿’,各‘色’的蔬菜,说是用脸盆装毫不夸张,白练是不爱吃这些的,不过为了她的肚子,勉强都要吃一点,还不等她动手,沙炙帮她用匕首割了几小片下来,没有酱料,浓烈的臊气吃的她反胃不已。 他不是王吗,“你平常都吃这些” “恩,”沙炙点头,一手拉着她,一手为她服务。 “够了够了。”这可怜的王,白练暗暗吐槽,牛‘肉’羊‘肉’不差,烧烤烹饪都可以,偏偏他的‘侍’‘女’,挑了最无语的一种,大概只是放进水里煮了一下,半生不熟的,还异常难嚼动。 沙炙咧嘴笑,满口白牙整齐,见她不吃了,他就抓了一把扔进嘴里,没有半分不适应的嚼了几下,吞进肚子。 这牙齿,和野兽有得一拼了,白练咬不断放弃的‘肉’末,沙炙看了她一眼,丢进了自己嘴里,咬地格外香甜。 “唉唉”这熊孩子,还能不能做一位霸气侧漏的王了。 睡觉这茬,沙炙也不肯放过她,黏上她,把自己的‘床’让出来。 他的‘床’宽大,干净,简洁。 “王,请更衣。”丰腴的‘侍’‘女’拿出来的睡衣,都是镶嵌着厚厚绒‘毛’的,白练漫不经心的坐在一边,托着下巴,看他的三四名‘侍’‘女’,贴身靠着他,一手无法掌握的丰、‘乳’摇摇晃晃,沙漠民族不是那种‘奶’‘色’的白皙,而是古铜‘色’的健康肌肤,别有一股野‘性’美,时不时的磨蹭,轻触,想必柳下惠都要崩溃的,沙炙其人,定力好的非凡,竟然眼睛都没有多瞄一眼。 反而白练,一开始的尴尬过后,看得津津有味,连沙炙不满不悦的小眼神都忽略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看她们”沙炙穿到一半,突然发火,把一群‘侍’‘女’赶出去,然后抓着白练问道,鼻子里气呼呼的冒气。 “她们很好看。”白练不明所以,老实回答。 沙炙皱着眉头,半天不吭声。 推倒她,给她盖上被子,睡觉。 白练闷得不行,他不热,她热啊。 踢走被子,被他重新盖上,“会冷,”沙炙一本正经的告诉她。 后来实在不行,沙炙长臂一伸,将她圈禁在自己怀里。 碰到他‘胸’口的一刹那,白练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说会冷,他全身冰凉冰凉,好像从冷柜里刚拿出来的冰块,触手冻人,白天他穿着大氅,加上日头炙热,感觉不出来,现在夜间,他衣服穿得少了,就展‘露’的一清二楚。 这样的体温,为什么能够存活下来。 隔着‘毛’茸茸的睡衣,她都觉得冰凉入骨,索‘性’就不再踢被子,安稳的靠着他睡觉。 那样暴‘露’身材一流的美‘女’,他都坐怀不‘乱’,何况她这种,白练睡得心安理得。 沙炙满足的抱着她,怀里的人呼吸平稳均匀,显然是陷入沉睡。 可是,他却有点睡不着了,他天生体寒,身边的人都脱得‘精’光,只有他一个人总是棉衣棉‘裤’不停,小时候也曾被兄弟嘲笑,他有次偷偷脱成和他们一样,结果,被活活冻醒,后来,他就不敢了,再大了,他成为沙漠上最骁勇善战的王,就没有人敢欺负他,嘲笑他。 其实,再厚的衣服,都不过是一点安慰,他很冷,冷得时常咬牙忍受,可他长大了,不能表现出这点。 热开水,火炉,都不能让他觉得温暖。 可是,她居然是暖的,他对暖的感应很弱,白天他的手下告之他,有人闯入,他本来是不需要来的,不知为何,就心血来‘潮’,决定走一走。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温暖。 白练睡觉不老实,脑袋蹭着蹭着,就把他的睡衣带子蹭开,她热乎乎的小脸袋,贴上他的‘胸’膛,一股暖暖的,比阳光更和煦的感觉,冲入他的心扉。 他低头,浅笑着‘摸’‘摸’她的脸蛋,将她揽得更紧更深。 没有人可以夺走这抹温暖,谁敢抢,他必毁灭之。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q 华丽丽的沙漠王 004 还有什么比大夏天,抱着纯天然的物理空调更舒爽的事情。.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白练一觉睡到隔天‘艳’阳高照,沙炙便睁着眼睛陪她睡,他发现,抱着暖炉,碰碰她的头发,‘摸’‘摸’她的脸蛋,真是非常有趣的游戏。 白练昨日就充饥吃了零星一点,肚子早饿的咕咕叫,可惜,‘侍’‘女’送进来的还是半生不熟的‘鸡’鸭牛羊,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眼前的柴米油盐,她哭笑不得,几次都穿成富贵人家小姐,每次做吃食,都是有目的‘性’的讨好攻略对象,难得这次,还真是为了填饱肚子。 沙炙这个王想必是很闲适的,没有早朝,也不用见底下臣子,就是白练到厨房,他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吓得厨房的一群人个个冒冷汗。 这不是大内皇宫的御膳房,材料不齐全可以谅解,但是,她实在想不通,这‘乱’七八糟,横七竖八的,怎么可能会是一位积威深重的王的后厨。 “你来过这里吗”白练小心翼翼的问沙炙,他的脸‘色’一如平常,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没有。”沙炙显然真的没有觉得不对劲。 沙漠地带太热,蚊蝇倒少,可是实物放得时间长,就会散发一股臭味,她看到某个盆子里,放着沾染着沙子的一个牛‘腿’,锅上烧开热水,下一个步骤就是煮的过程。 锅里厚厚一层黑‘色’,但凡你看到过这个场景,就绝对不会想要咽进肚子。 白练默默叹了口气,洗刷锅,洗刷牛‘腿’,洗得干干净净的,才倒油,割了一片切成小颗粒入锅炒。 米饭也是亲手淘洗,亲眼看着熟。 终于可以吃了,她夹了一块‘肉’到沙炙碗里,他啊呜一口吞下,像是嚼都不必嚼,哪里来的比较,哪里来的觉得味美。 “记得嚼几下。”白练瞪他一眼,他就放缓速度,不再囫囵吃。 脸上依旧没有变化。 她蹙眉,伸手拿过搁在一边的类似辣椒粉的瓶子,到了一点的角落,把小块‘肉’翻来覆去的沾满,示意沙炙动手。 他乖乖的送进嘴巴,按照她说的,细嚼慢咽。 白练放下碗,她明白了,沙炙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味觉的,她放的辣椒,光是闻着就刺鼻,绝对是辛辣的不行,可他呢,面不改‘色’的任由舌头搅拌,因为即使再会吃辣的人,都至少会有一点点表情泄‘露’。 怪不得,他生熟不忌。 “把你们管事的叫进来。”有些帐,吃饱了就该算,白练不想要以后的日子,都自己动手。 “管事的,她去吃饭了。”推了一个小姑娘出来,颤颤的回答。 “要多久”好大的排场,让他们的王等着。 “王息怒,安嬷嬷都是回家吃饭的。”小姑娘噗通跪下,“已经让人去通知了,很快就到。” 果然,话音落,从‘门’外急急忙忙的走进来一个人,身材结实,穿得是绫罗绸缎,脚下的布鞋却是开了好几个口子,看着煞是怪异。 “安嬷嬷见过王。”她跪下,头低低的,沙炙转头看她,有询问的意思。 看她的态度还是恭敬的,白练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慢慢的走到安嬷嬷面前,突地后退了几步,她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让人反胃。 那衣角一大片红‘色’是血吗刚才离得远,只见其穿着深暗红的衣襟,近了,才发现衣角的,不是染‘花’,而是染血。 可在场没有人觉得奇怪。 白练不想再说让她做饭的事情,这么古怪的老嬷嬷,她做得食物,她也不放心。 “在王的寝居后盖个小厨房,每天送新鲜的食材,干净的水,记住,一定要干净新鲜。”她再三强调。 拖着沙炙出厨房,她沿途又打听了一些消息,原来,安嬷嬷还是沙炙的‘奶’嬷嬷,从小照料他长大。 大街上有摊贩,没有吆喝,安安静静的守着自己的摊子,白练看到大家手上都捧着各类物品,看中什么,就让对方也在自己的物品里挑一样,互相‘交’换,她们走了一大段路,似乎都没有看见银子。 难道,这还是一个物物‘交’换的时代 物物‘交’换是个很任‘性’的‘交’易,比如,你可以看到‘花’了n多的珍贵的东西,却只是换了一个‘鸡’蛋。 “你们不用银子吗”白练扯了扯沙炙的衣角。 “银子,”沙子想了想,“你喜欢银子” 银子没有人不喜欢的吧,白练点头。 “我有很多,都给你。”这个时候已经逛到了尽头,沙炙索‘性’就光明正大的牵起白练的手掌,走回宫。 来到距离他寝宫不远的石壁房,‘门’上锁着,沙炙随手一劈,‘门’锁落地。 推‘门’,金光闪闪,银光闪闪的满室都是金银。 亮瞎了有木有。 最奇特的,不是被成箱成箱的码好堆着,而是像扔垃圾一样,胡‘乱’的倾倒着,这让爱财如命的人,肿么不心疼死。 白练眼角可疑的‘抽’了‘抽’,随手捡起一个,学着之前看到过的,擦干净用牙齿咬了咬,真金白银,绝非作假。 “都给你,”沙炙说道。 “什么。”白练张大眸子,这个黄金屋,他说送给她。 “你喜欢就给你。”沙炙眼角都不瞥地上,把玩着白练的手指玩,要不是知道他对丰腴美人不感兴趣,白练都要觉得他是为美‘色’所‘迷’‘惑’的男人一枚。 可她也带不走,白练撇撇嘴,大概她原身仓皇躲避追击,导致身边没有留下任何饰品,倒是选了几个样式还雅致的簪子,尤其是一支白‘玉’造就的‘玉’兰簪,她几乎瞬间就喜欢上了,随手就‘插’上发髻。 “好看。”沙炙说。 唷,还知道赞美呢。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q 华丽丽的沙漠王 005 相处了二十几天,期间沙炙整队跑出去过一趟,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回来时满身带着浓郁香味。 白练不习惯大男人身上扑脂膜粉,即便现代标榜贵族男子用香水,她也敬谢不敏,以至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蹦跶地远远的。 沙炙不太通人情事故,对她的感觉却颇为敏锐,低下头嗅嗅自己的袖子,浓眉不悦地紧锁,盯着白练牢牢看,表情无辜。 “不要在身上抹东西,好吗”白练示好的拉了拉他的手掌。 被他一把抓住,“安懡懡你不喜欢。” 安懡懡怎么能和他比,白练哭笑不得,倏然心思一转,她不喜欢安懡懡是因为她满身血腥味,那么,就是说他也是因为自己身上染血,才会怕她嫌弃 他们所在的沙漠,地方狭小,物资匮乏,又与四边不联系,他为何要亲自动手。 难道 “王,我们抓到两个人。”沙炙身边出镜率极高的‘侍’卫甲打断了白练的沉思。 “在哪儿”她抢先问道,看习俗,这里应该都是常驻居民,她算是唯一的外来人口,除了沙炙,所有人面对她都是沉默不语,即使必要回答,也低着头,神情‘阴’沉。 “处理。”沙炙抓住白练的手臂,将她带到离自己最近的距离,吩咐他们。 “是,”那人应诺,抬头看了白练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侍’卫们在沙炙面前恭敬到眼角都不敢看她,何况是如此带着点意味深长的一眼。 白练眯了眯眼,两个人,能让他看她,说明和她有关,她自从穿到这具身体,就只见过楚护卫和她的丫鬟,难道 “等等,带他们来见我。”白练深谙自己的靠山究竟是谁,所以,话是冲着‘侍’卫说,眼眸却是实实在在集中在沙炙身上。 大概被她“柔柔”的看了几十秒,手心里温热的连带心都被熨烫平了,沙炙缓缓的勾动嘴角,“带进来。” “小姐,”跌跌撞撞跑进来的,不是小红又是哪个,身后跟着被架住的楚护卫,“参见小姐。”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白练皱皱眉,她也无意和原主的人打‘交’道,既然平安把他们送出去,已经觉得无愧。 白练忽略了古代主仆之间浓重的等级制度,把得宠的大小姐‘弄’丢,即使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小姐,我们遇上了汪公子。” 汪公子哦,想起来了,是小红口中原主千里奔‘波’而来邂逅的汪公子。 千辛万苦都碰不到,她一离开,就见到了,能怎么说呢,纯粹的无缘无份。 “汪公子还是像小姐说的,风华无双,”小红津津乐道,完全忘了自己是身陷险境的阶下囚,“小姐,汪公子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这逗比丫头,抓她的人都还在边上,白练头疼的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开口。 “谁是汪公子”沙炙阗黑的眸子看着她,执着的问道。 “一个‘花’孔雀一样的人。”白练努力回想脑海里残存的记忆,那个汪公子,总是穿着五‘花’八‘门’颜‘色’的衣服,‘骚’包华丽地穿梭在繁华帝都,引得一批又一批小姑娘扑入他的温柔乡。 “小姐说汪公子穿朱‘色’热烈,穿翠‘色’淡雅,穿靛‘色’清贵,穿白‘色’脱俗,穿墨‘色’神秘,真是没有不适合他的颜‘色’,小姐以前总爱追着汪公子的颜‘色’,要是哪一天恰好遇上相同颜‘色’,就会欣喜异常,小姐,我说的对吧”小红睁着圆滚滚的眼睛,详细的解释。 白练简直要跪了,沙炙的脸‘色’在渐渐的转黑,马上乌云密布了好么 白练把小红留下,楚护卫被圈押在一处单独的房间。 聒噪的小丫头在沙炙冷漠的眼神下,后知后觉的闭嘴。 晚上睡觉时,轮到沙炙憋屈了,白练要和她的小丫头一起,不能再让他抱着温软怡香,他不悦的皱眉,她就嘴角一撇作势要哭,吓得他急忙妥协。 “你喜欢哪个”沙炙临出‘门’前返回,指着敞开的柜子踌躇着问。 “最上面那个。”白练随意指了指。 “嗯,”沙炙抱了抱她,大步走了。 白练朦朦胧胧醒过来,眼前是一片紫‘色’,上面隐隐带着一丝‘花’纹,她‘揉’了‘揉’,还是紫‘色’,头顶传来温热的大手触感。 “好早。”她推了推沙炙,这才看清,平常总是一身黑‘色’的沙炙,今天居然穿了紫‘色’,衬得冷酷的气质贵气‘逼’人,还真别说,他的容貌一点都不逊‘色’印象中的“汪公子。” 白练觉得今天的沙炙特别奇怪,粘得要命,虽然,他平常也粘她,但是,总不会她视线一挪,他的身影跟着挪,她一转头,他顺雷不及掩耳的站到她面前,她低头的时候,他就强制的抬起她的头。 好像,是要她全神贯注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白练可以压低声音,清婉的问他。 “看我。”沙炙不悦的微折了眉峰,却也没有对她发火。 “看你”白练疑‘惑’的从头到脚打量,还是一样的高大‘挺’拔,威武健硕,对她还是一样的关怀备至,“你今天穿的很‘棒’。” “和你一样。”沙炙的眼眸瞬间闪亮,好像光耀划过一般。 白练低下头看自己,紫‘色’她也穿了紫‘色’,好像是的,她醒来的时候,‘床’头放了这套衣服,现在有小红伺候,她马上就想到那是小红为她准备的,难道是沙炙 “你可以穿喜欢的,我会陪你。”沙炙认真的点头,开口。 当你执着追着一个人的时候,可能歇一歇,就会遇上另一个人,他不需要你去追,不需要你去哄,相反,他会跟着你,以你的喜为喜,以你的悲而当做自己的责任,努力再让你喜,沙炙,就是一个这样纯粹的人,尽管他话不多,但每一句,都让人暖到心底。 白练窝进他的怀里,听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跳声,莞尔,他一直是冷冷的,人高马大的人,可能由于体质寒冷的缘故,行事总是静静的,他们接触了多少回,这一次,他心跳频繁了。 “对,我们都穿得很好看。”她小声呢喃。 沙炙低头的瞳眸内,温柔缱绻的腻人。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q 华丽丽的沙漠王 006 “小姐,我不喜欢这里。,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小红嘟着嘴,一边折叠衣服,一边抱怨,“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和他们打招呼,他们都木木的看着我,眼神还很凶狠,好可怕。” 白练听着她的抱怨,淡淡一笑,这小丫头是个爱热闹的,“那你回去吧,我写信给爹爹,告诉他过得很好。” “那可不行,我是一定要跟着小姐的。”小红拼命摇头,再犹豫的问她,“小姐,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吗你不觉得这里很‘阴’森吗,除了那个王对你很好,别的人,都不好。” 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沙炙,本来就和别人无关,白练心想。 “虽然那个王对你很好,可我还是觉得汪公子最好,温润如‘玉’,总是笑眯眯的,这次我们碰上他,和他说了情况,他二话不说答应帮助我们,我们沿途都留了记号,汪公子这么聪明,肯定能找到我们的。” ‘门’外的沙炙脚步一顿,又是汪公子,这个究竟是什么人。 “胡说八道,沙炙哪里不好了,比汪公子高,比汪公子帅,比汪公子对我好,比汪公子”白练看着小红的脸‘色’一点一点难看涨红,恶作剧的越说越起劲。 隔着一层纱帐的沙炙嘴角愈发上扬。 “好了好了,小姐,我不说了,你就不要说汪公子不好了。”小红投降。 “你们给汪公子留了什么记号留到哪里为止”白练正‘色’的问道,她想起之前系统给过的简略情节,这个汪公子确实手段非凡,别人远远躲开的鬼域,他单刀赴会闯入,中途遇上阻碍后,似乎还发现了什么情况,对鬼域大肆屠杀,最后救出了白练主仆三人。 鬼域的人虽然孤僻,但毕竟没有伤害她,白练只是执行系统任务,不愿意身上背负太多人命,再者她本来也是心甘情愿留下,不需要人拯救。 “你给汪公子送信,告诉他,不需要找我们了。”白练沉‘吟’片刻,“把沿途标记擦掉,你要是想回去,沙炙会派人送你们。” “小姐”小红委屈的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吧。” 小红不肯离去,楚护卫倒愿意走,沙炙没有多问,让人带着送出鬼域。 “沙炙,沙炙”昨晚沙炙没有来找她,白天沙炙也悄无声息,这不是他的风格,白练心里有点担心,问了伺候的‘侍’‘女’,循着路线找到他的曾经的寝居。 “沙炙”里面静悄悄的,白练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方才询问‘侍’‘女’时,她脸上莫名的诡谲。 沙炙置身在大木桶里,烟雾缭绕,但能看到他的上半身,白练脸红了红,背过身子,“沙炙。” “白练,”低低的回应从沙炙口里传出,透着虚弱不足。 白练重新走进他,他的面‘色’苍白,眼睛紧紧的闭着,显然是没有清醒,能够回应她,不知道是呓语还是真的听到了。 “白练。”他又叫了一声。 白练只好继续往前走,直到他跟前,伸出手,去抓他搭在木桶边缘的手掌。 “啊”白练捂着嘴巴低低惊呼,木桶里的水扑腾着,像煮沸一样,但是,这不是她害怕的原因,她看到的是,木桶里的水,红‘艳’‘艳’的,虽然没有太多刺鼻的味道传出,可分明,就是鲜血。 白练想走,沙炙的‘唇’‘色’突然变得紫黑,嘴角缓缓的滑下一道深红‘色’血迹。 她急忙搭上他的脉搏,紊‘乱’急促。 “沙炙,快醒醒。”她的体格扶不动他,只能叫醒。 沙炙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她站在面前,表情有瞬间的仓皇,抓着她的手指紧紧的,“我” “先出来再说。”白练掏出帕子替他擦干净嘴角,别过头,帮助他从大木桶里出来。 大概缓冲了半个时辰左右,沙炙的脸‘色’不再苍白如雪,除了身体通身冰凉恍如尸身,“我在解毒,我没有杀人,那是牛血。”他急忙解释,说得又快又急,生怕她误会。 “我相信。”白练捧着他的手,送到自己‘唇’边呵气,他躺在‘床’上,闻言咧大了嘴角,笑容明媚灿烂。 “你不喜欢血,我也不喜欢,以后我不会用牛血解毒了。”他咬了咬‘唇’,语气坚定,他不愿意做任何白练不喜欢的事情,这次要不是舍不得白练,没有去常规闭关三天解毒,导致身体难以负荷直接倒下,也不会需要用“血浴”治疗。 “没关系,只要是能治病,都没关系。”白练安慰的拍拍他的手,他一‘激’动,脉搏就会骤快骤慢,“好好休息吧。” “我想和你说话。”他生病的时候,像只慵懒的大猫,脸颊蹭着白练的手背,舒服的眯缝着眼睛,再长臂一揽,索‘性’将人带进被窝,“我的毒是从小就有的,不光是我,还有父亲,祖父,都有这个毒,要用血才能救,我不乐意,可是,没有办法。” 沙炙苦恼的窝在她脖颈处,“不要不高兴。” 白练想着这个男人最后的结局,不觉有点心疼心酸,“我没有不高兴,我在想怎么能够治好你的病。” “我没事,只会痛一下下,不要紧。”沙炙慌忙保证,“你不要担心。” 谁说他冷酷绝情的,他分明只是一个独世而寂寞的大男孩,用这带着讨好撒娇的语气,乞求她的心安。 白练安抚的宠他笑笑。 隔天,沙炙生龙活虎的要带她出‘门’玩,他一袭正红‘色’,搭配火红狐‘毛’,和白练的一身红,遥相呼应,这个男人的神奇之处,他似乎适合任何颜‘色’。 沙漠里也有许多好玩的地方,比如找沙层下为数不多的水源,找顽强屹立的仙人掌,挖出曾经在风暴中消失的商旅物品,明明没有任何坐向标,沙炙都能清晰的分出东南西北,他带着她穿梭在沙层内,乃至世人闻之变‘色’的沙尘暴,都轻松的来到风暴中心点,看着几十米高中那道昏黄恐怖的旋烟。 “不要怕,记住我和你说的。”沙炙对她说话总是和缓细致,把沙漠中会遇到的所有危险都告诉她,教她如何规避,彻头彻尾的成了细致暖男。 果真是生活在此的,又对她毫无隐瞒,疯狂的玩了几天,白练自信心爆棚的觉得,自己也能在沙漠中安然度日。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q 华丽丽的沙漠王 007 回到宫城,没有受到热烈欢迎,白练发现小红只有第一眼见到她‘激’动了几秒,之后就一直用忧心忡忡的表情偷偷看她,再之后便喜欢在她面前飘来飘去,和沙炙有的一拼。。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想说什么就说吧。”白练放下手中的小盆栽,抬头看着她。 “小姐,我那天看到她们身上都是血,你说她们是不是在吃”小红浑身一颤,感觉整个人汗‘毛’都竖了起来,四周小心的觑了眼。 “没错,她们在生吃,”白练好笑的拍拍她的后背,哭笑不得,“她们喜欢生吃‘肉’类,我也见到过,沙炙以前也吃的。” “真的吗”小红对白练十分信任崇拜,“可是,我好像看到”好像看到那不像是牛‘肉’猪‘肉’的皮,不过,她的疑‘惑’还是戛然而止,“小姐看到过,我就放心了,哎呀,当时吓死我了。”她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 任谁看到一群人围坐着,手上嘴边,衣服上都是鲜血淋漓都会吓一跳吧,见了她之后,齐齐转头,诡异的朝她笑,没有一个人出来解释原因。 这场小风‘波’很快过去,乐观傻大姐个‘性’的小红恢复了快乐。 “小姐,昨天安嬷嬷送了几套新衣服过来,有白‘色’呢,你穿白‘色’最好看了,像仙‘女’一样,”一大早,小红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套素白锦缎的娟衣,这些一贯都是小红准备的,白练极为配合的任她捣鼓,顺便发发鬓也换了一个飞天髻。 装扮结束,小红绕着她转了一大圈,“可我总觉得少了什么” “少了个簪子,”白练玩笑得从盒子最底层拿出当初喜爱的簪子,别到自己头上,对着镜子摇晃了几下脑袋,菱镜中的少‘女’清婉又俏皮,簪子流苏轻轻晕染出一叠涟漪。 “好看吗”白练边问边回头,“小红,你怎么不”说话 小红面‘色’苍白如纸,嘴‘唇’隐约在颤抖,“小姐,你怎么会有这个簪子的” “从沙炙的仓库翻出来的,”白练收起开玩笑的心情,“小红,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小红拔高音调,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眸里第一次‘露’出对她的疑‘惑’,“你不记得了吗,这本来就是你的簪子,你很喜欢,这次出‘门’就一直带着,可我明明记得,我们逃跑的时候为了躲避,已经遗失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小姐,你为什么又不记得这个了 白练再是‘精’明,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尴尬万分,“失而复得本来就是一件好事,”她打哈哈的似答非答。 “小姐,我们还是离开吧,我不敢告诉你,我一直觉得这里‘阴’森恐怖。”尽管这里常年晴朗干燥,连日落,都比别的地方迟一个时辰,可她就是不喜欢,寝食难安。 “小红,我说过你随时可以走。”白练正‘色’,沙炙他们在这方荒芜之地生存,平常见不到多少牛羊,可他们吃的不差,穿的不差,再联合那个储藏黄金珠宝的库地,她早就有所猜测,只是没有说而已。 “小姐,如果汪公子亲自来接你,你会回去吗”小红旧事重提。 “小红,不要再说这种话,”白练生气的板起脸,她和这个汪公子压根不认识。 可白练不知道,她的这番作为,被小红理解成不愿意面对,或是受伤后的逃避,毕竟一个深爱了多年的人,不可能说不爱就不爱的。 “汪公子不是可有可无的人物,你要保住他的‘性’命,因为这个故事到最后,就是以汪公子的全面胜利而完结。”久违的系统,忽然向她下达指令。 “那沙炙呢”白练想到,这个初见她掐着她脖子的大男人,渐渐变成以她为主的幼稚小男人,每天和她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食物,用巴巴的眼神看着她,从霸道变的小心讨好,从肆无忌惮的要她陪睡,到被小红呵斥了几回,说他不应该这样,他自然不理会,后来小红骗他说,要是他继续这样,她家小姐就会生病,被人笑话,沙炙就真的信了,每晚都和她道晚安,自己耷拉着脸回去睡觉。 白练忽然又觉得难受,沙炙和别的男人不同,男人的心思大多复杂深沉,尤其身处高位,而沙炙贵为沙漠之王,没有他这个地位所应有的谋略心计,他很单纯,喜欢不喜欢都放在脸上,他可以为了白练的任何一句话,全力以赴。 “他的结局我们没办法控制。”系统似乎也叹了口气。 谁料到,小红崇拜的不得了的汪公子,居然提早这么多天就见到了。 那是在禁锢楚护卫的地方,沙炙的宫里,牢狱几乎是摆设,平常都不会有人把守,包括宫廷,都见不到多少人,只有重要事情,才会召集起来。 白练心血来‘潮’去那附近走走,竟然发现一道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身影一晃而过,整个宫内,‘女’的除了她和小红,各个都是袒‘胸’‘露’‘乳’,男的更是除了沙炙,别的都大咧咧赤luo黝黑上身,可那道身影,穿的分明就是外界的衣物,干干净净,白衣胜雪。 来人七弯八拐,将她刻意引到楚护卫曾经的关押处,斯斯然的回头。 真是明月霁风一般的公子,气质卓然,微微上挑的眼眸,恰到好处,多情却不风流。 白练有些明白原主看上他的原因了,长相家世能力,都不赖的男人,让‘女’人飞蛾扑火,也是正常。 “楚小姐看来过的不错,”他垂了垂眸,双手被在后背,打量了许久,“楚小姐变了许多。” 他的语气平静,不夹杂嘲讽,好像就是把自己的观察陈述了一遍。 倒让白领刮目相看,他这样张扬肆意的生活,其人本‘性’,并不恶劣。 “是的,我过的很好,劳烦汪公子代我替家父报平安。” “我”汪公子倏然拉住她的手腕,退到一边,“我被发现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白领想到系统说的,要保住他的‘性’命,反拉住他手,熟练的穿梭在路上。 她不希望沙炙看到这个人,哪怕可能他不是沙炙的对手,可系统那句,以他为结局让人担忧,他很可能就是金手指幸运儿。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q 华丽丽的沙漠王 008 鬼域的诡秘世人都以为是天然形成,是大自然与众不同的反馈,但只有沙炙一人知道,这大部分取决于人为,不,现在还有一人知道,那就是白练。,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沙炙祖上为帝王算师,五行八卦,天象占卜无所不通,往往得窥天机而让宝座上之人又爱又恨,生杀两难,或许是过腻了这样苟延残喘的日子,或许是某朝某代得知了一些极为隐秘的事件,沙氏大家长决定举家逃难,说起逃难,一般家族都会奔赴南方,甚至有些狠狠心就直接冒险出海,但是,沙氏为自己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不宜过度远行,尤其不适宜往南走。 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匆匆收拾行囊,往北而去。 沙氏满‘门’清空,帝王震怒,派了大量追兵围剿,一路直到沙漠地带。 那时,杀氏尚且鼎盛,沙家家主巧妙运用阵法,反而‘逼’得追兵像穷途末路一般,后来到了空旷地带,想着不会伤及无辜,就更是如鱼得水。 按理,他们可以顺利隐匿行踪,过世外生活,可偏偏祸起萧墙,毕竟沙家主看透名利富贵,不代表底下所有族人都已看破,很大一部分人觉得奇怪,他们明明在天子脚下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高高在上被其余家族仰望,为什么要选择流亡。 没有对族人防备的阵法里,偷偷溜出了几名心怀各异的,他们主动联络追兵,开口了无数要求,双方协定好,决定里应外合,灭了沙家主,回归京都。 起阵之时,沙家主被身边亲近之人按捅几刀,血流不止,那些愿意回归繁华的,纷纷走出阵外,家主此刻已经明白,自己凶多吉少,他也不相信追兵真的会放过族人,于是做了最后一步打算,便是让自己的直系孙辈跟在身边,最后出阵。 果然,追兵以为他已死,阵已破,就团团包围住,将沙氏一族赶尽杀绝,帝王心狠,与其养一个控制不住的,倒不如让其彻底消失。 沙家主悲痛‘欲’绝,茫茫黄沙中,族人的鲜血漫天飞舞,巨大的怨灵之气是开启阵法的好契机,于是他用尽平生所学,布下奇阵,称为“鬼域”。 追兵被困在阵内,死伤无数,堪堪留下来的,因为知道再也出不去,就归顺沙氏一族。 破解之法,只有他‘交’托的下一任家主才可以得知,代代如此,以致到最后,连族人都以为,鬼域是天然,因他们的王有逆天之能,才得以开启。 沙炙能够毫不犹豫的告诉白练,怎么能不让她感慨。 可惜,她注定要为了身边这个一面之缘的“重要人物”而破坏她的准则,“快走吧,从这里出去,就可以脱离鬼域。” 白练推开身边的汪公子,冷着声音指路。 “楚小姐既然知道,为何不离开。”汪公子玩味的问她。 “与公子无干。”白练转身干脆的离去。 她要去找沙炙坦白,沙炙心‘性’简单透明,如果欺骗了他,只怕以后要取信,就难如登天了。 “楚小姐,”从密道出来,前面密密麻麻的站了一排人,为首的是安嬷嬷的儿子,‘摸’着下巴狞笑着上前。 白练倒退了几步,心里盘算着是离开还是迎头而上,沙炙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按照族规处理,还是将她驱逐出去,还是幽禁起来。 “若我杀了你,王也无可奈何。”安嬷嬷的儿子把玩着手中大刀,踩着咯吱咯吱的沙子,像亡命的囚徒,步步‘逼’近,“真是细皮嫩‘肉’,味道一定好极了。”他‘舔’了‘舔’舌。 “沙炙会来救我。”白练稳了稳神,心脏噗通得跳,面上倒也镇定。 “我娘已经告诉王,你跟着一个外人离去,以王的个‘性’,不将你大卸八块才怪,”他嗤笑一声,脸上带着一股闻到‘肉’香的‘迷’离垂涎样子。 “王不会相信。”白练尽量说些废话来拖延时间,就算是沙炙恼恨她,也好过死在这个人刀下。 “王来了。”人群后有人喊了一声,他的刀子蓦然停在半空中。 哗啦啦如‘潮’水退去。 “你没有走,”沙炙大步而来,身上的大氅往后翻飞,像战场上鼓鼓烈烈的大旗,发鬓凌‘乱’,总是淡漠的眼眸里焦躁遍布,瞳仁内隐约可见红红的血丝。 下一刻,白练被他拉进怀里,他的身体,居然是热的? 白练奇迹似得心静如水,只能听到他跳动的心跳声,和透过衣服传来的体温,他的情绪因为她变,他的体质都因为她改。 “不要走,不要走……”他在耳边呢喃,握着她腰的手仿佛要把人嵌进身体内。 “王,这个‘女’人企图逃跑,被我们拦住……” “王,她会破坏我们的鬼域,绝对不能留……” “王,为了族人,请务必杀了她……” “王……” 此起彼伏的请命声,白练听得一清二楚,但她明白,沙炙因为就没有听到,即使听到,也不会在乎,他是我行我素的王。 沙炙打横抱起她,不予理会,心满意足走了。 初见沙炙,只会觉得他不易亲近,事实也是如此,他不乐意搭理之人,你纵然用融化冰山之情,也不会让他多看一眼。 白练庆幸,虽不知为何,让她的体质契合他,可既然入了他的眼,就不怀疑,不背叛,他会倾尽全力呵护。 这个攻略,除了天候环境差了些,算是简单至极,不需要学习,不需要揣测,不需要讨好,不需要一切她拥有的技能,以为,所有这一切,都转换到了被她攻略的人身上,沙炙,润物细无声的做着点点滴滴。 沙炙对她的“叛逃”连问都不问一声,依旧陪她吃饭发呆。 小红却吓的不轻,在她的榻边休息,连续几个晚上噩梦连连,半夜惊醒。 ...q 华丽丽的沙漠王 009 白练替沙炙做了一套衣服,颜‘色’是他最顺眼的黑‘色’,托被她惊吓的福,他的体温有显著回升,不再冷得像个活死。 沙炙自从有个这件衣服,恨不得天天穿着四处嘚瑟显摆。 一眨眼,一个月过去,从近日沙炙的言行中,白练大概猜出他可能又要闭‘门’养病,她熬了一碗清粥,原本要自己送去的,谁知一不小心就撞翻了调料,衣服脏的七七八八,只好委派小红去送,自己回房换衣服。 “小姐,”不到一刻钟,小红推‘门’而入,惊慌失措的样子,“小姐,我们快逃,她们要杀你。” “谁要杀我?”白练愣了愣,有沙炙在,相信没人敢动手。 “就是那个王要杀你,”小红困难地咽了口口水,“她们说小姐的血可以解王身上的毒,‘肉’也必定是有用的,建议杀了你为他所用。” 其实,原句更为恐怖,她们说小姐身上无处不是宝,一手一脚都不能放过,还说要先放光血,活人身体里出来的血味道鲜美,效果奇佳。 小红一向胆小,这是她难得冷静的一回,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仓皇逃跑。 “即使是死,我也会问问清楚。”白练联系过去种种,再听到小红的汇报,心里想通了很多事,只是缺乏认证。 “走吧,我们去找他。” 瑟瑟发抖的小红半搀扶半躲藏在她身边,沿着原路来沙炙的议事堂。 厚厚的石强在沙漠中可以去热,却也凭增了几股凉意‘阴’寒。 石阶一格一格,冗长得走不到尽头一般。 果真如此吗。 白练暗叹口气,小红已经吓得尖叫连连,只有她,面对这幕,还有心思笑。 很苦涩的笑。 和沙炙四目相对,他澄澈的眼睛里震惊,羞愧,不安,害怕,各种情绪迥异。 做完曾经知名的医生,人体的器官,内脏,她如此熟悉,开膛破腹的人数,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可她此刻,还是觉得反胃,牢牢地压抑着。 满室的人,正在进行一场地狱般的分食,有的在切割,有的在撕咬,有的在津津有味的品尝。 衣服上,手掌上,都是鲜血淋漓,生吃其实不可怕,人到荒山老林穷途时,都会为了生存而生存。 可惜,他们食的是人‘肉’。 外人眼里惊心动魄的鬼宴,他们心里理所当然的豪宴。 那个‘舔’着指缝间一点点血的人,嘴角还惨留着惨白的皮屑,白练胃里一动,再也忍不住回过身,在墙角大吐特吐。 沙炙急切的跟着出来,看她吐的难受,忙忙的想要帮她拍背。 白练出于本能的挥手打开,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她抬头,怔怔得看着他。 “你吃过吗?”白练问到,五脏翻滚。 “我没有,”沙炙大声又肯定的回答,总算让她好受一些。 “王,她不是我们族人,杀了她吧。”看来,他们也知道吃人是不对的,迫不及待的要把她这个异类赶尽杀绝。 “你能让他们不吃了吗?”白练继续问,她心里苦笑,难道系统给了她如此伟大的任务,让她灭了这群恐怖的人,还世界以清净? 沙炙不吭声,拉着她默默回到寝居。 上回的故事要接着讲: 家主摆阵后不久力竭而亡,新任家主继续接收阵法,他功力不足,反被强大的自然侵蚀,等结束战斗后,他也只剩一口气,勉强被被救回后,也落得终日缠绵病榻。 于是,沙氏一族侥幸存活的一批人,连同那些被俘虏的追兵,在鬼域中开始他们截然相反的生活,有受不了清苦逃出去的,无一不惨烈的倒在阵里,就在大家渐渐死心,想要重新开始时,另一个巨大的打击出现了。 阵法里吞噬了太多沙尘,长途跋涉,加上糟糕的饮食,原本就不算壮观的人数急剧死亡。 最侥幸的,也都多少得了病症,‘药’材不充裕,营养不良,即便刚出生的婴儿,也陆续死去。 所有人都急得不得了,就问年长的一位前辈,他擅长医理一道,是否有法子可想。 天无绝人之路,一筹莫展的时候,一支商旅恰巧路经鬼域,长者说,或许商队中会有‘药’材,就去劫车吧。 求生心切,他们顺利干了一票,顺道把商队的人五‘花’大绑捆回来。 没有‘药’材。 满满几车,只有最普通治疗风寒败火之症的,其余都是丝绸布匹,珍珠宝石类。 “听说,人‘肉’是最营养的。”面对绝望抓狂的族人,长者闭了闭眼,艰难的说了这句话。 众人面面相觑,在彼此的眼神里读懂了意思,他们要试一试。 毕竟是人‘肉’啊,怎么下得了口,为了活着,男人们瞒着‘女’人,只说是治病的,喂她们吃下。 说来也稀奇,真的慢慢有人病愈,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长者心中认定自己罪孽深重,留下遗书,告诫他的儿孙绝不可行如此滔天大罪之事,郁郁而终。 索‘性’因为出生医‘药’一支,他的儿孙平常‘药’物吃喝不落下,都算是轻伤。 新任家主很快英年早逝,群龙无首时,为感念长者的救命之法,众人推举长者之子为鬼域第三代王。 沙炙,便是这族,他的前辈都短命,活不过四十,到他时,奇异的有了寒冰症。 这是像山海经里描述的鬼故事一般的正史。 “他们可以请大夫治疗,不要再吃??”白练说不出口那两字。 “没用了,我们抓过很多大夫,族人他们从骨子只认定这方灵‘药’,别的,都不愿尝试,尤其先祖之后,每代都为独子,更加不能让人信服。” 白练低头不语,心里在思虑离开鬼域的可能‘性’有几成。 “先家主是个不世高人,他算出祸福,保住一息血脉,也禁制后人永世不得离开鬼域。”沙炙握住她的手,舍不得她离开,可再不舍得,或许连她都要? 他真的忍心吗? “王,杀了她吧。”‘门’外还有人在七嘴八舌的说话,白练靠在沙炙怀里,心想系统可能会帮的上忙。 冷血的系统,会出手相救么。 鬼域被强行攻入时 华丽丽的沙漠王 010 鬼域被强行攻入时,白练正被投入地牢。。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沙炙不同意关押白练,可攻破鬼域的消息来得突然,他犹豫了下,也不可能带着她前去抵抗外敌,毕竟刀剑无眼,还是留在寝宫放心,可他怎么会知道,他底下的人会‘私’下里动手。 安嬷嬷为首,将白练五‘花’大绑,索‘性’形影不离的小红不知所踪。 “安嬷嬷,吃她的‘肉’吧,一定很鲜美。”有人‘舔’着舌头,垂涎‘欲’滴。 “不行,”安嬷嬷是沙炙身边的老人,对他的脾气了若指掌,“不能让王知道她是死在我们手上,否则,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我们就这么留着,不杀?” “要杀,也要送走。”安嬷嬷咬牙切齿,自从这个‘女’人来了之后,王原本对她们杀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变成了约束,甚至要求她们渐渐的停止暴行。 “趁‘乱’把她扔到鬼域口,那群人会带走她。”安嬷嬷打定主意。 白练暗暗的联系系统,并没有见到身边狰狞的一个个面孔。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反抗,要乖乖的等着被宰?”她掏掏耳朵,“我觉得我的自保能力可以撑到沙炙回来。” “知道,可是,你不想回家了?”系统哼了一声,“距离你回家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你不想见他?” 连续两句反问,白练哑口无言,她终究是个很自‘私’的‘女’人,“你的意思,我真的可以回家?”回去是支撑她的动力,可是多次不同的身份,时间斗转星移,她内心深处是觉得已经回去无望的,竟然可以回呢? “你不相信我。”如果系统有实行,一定是气得‘毛’发倒立。 “安嬷嬷……”白练结束与系统对话,却只能眼睁睁见一把亮光闪闪的尖刀没入她的腹部,剧痛和痉挛袭遍全身。 “把她送出去。”这是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汪公子,小姐怎么样?”白练此刻漂浮在空中,她还有呼吸,神魂却半数离去。 “我们快一点,”从容不迫的汪公子抿着‘唇’,马车速度极快,一抖一抖的,震得白练像漂泊在海上的一叶枯枝,微弱的出气,昭示着生命的流逝。 “有追兵,”马车外人高呼。 滚滚黄沙中,一人一骑如风驰电掣,携夹着不逊‘色’与千军万马的气势而来,转眼间,到了跟前。 “把她还给我。”沙炙居高临下,他浓眉紧蹙,冷厉的眸光带点红丝,骇人无比。 “我会把她送回家。”汪公子打开马车‘门’,挡住了里面躺着的身影。 “不可能,谁也别想夺走她。”沙炙狂躁的一掌袭来,他还有分寸,知道车里有白练,只是用了‘逼’迫人离开的劲道。 “我带她回去治疗,她现在这个样子,你能够保证她活着吗?”汪公子自知自己不是对手,怒道。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车内传来小红哽咽的哭声和大喊声。 沙炙推开人,踏步而上,顿时,瞳内充满诡异的红血,在他身边喜爱笑,静静的看书的人,如今死气沉沉的,她面‘色’如纸,‘胸’口蔓延开的血液如张牙舞爪的猛兽,看得人透不过气,她几乎已经没有气息了。 沙炙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的比他更冷。 “为什么?”他喃喃的问。 “是你们害死了小姐,是你们……”小红顾不得害怕,猛地推了沙炙一下,“我看到安嬷嬷把刀‘插’入小姐‘胸’口的,我没来得及救她。” “好了,先救人要紧。”汪公子叹了口气,他允诺楚伯父,务必将人送回。 “我能救她。”沙炙嘴角忽的上扬,割破自己的手腕,嫣红的鲜血流入白练的口中,一股股的。 说来也奇怪,白练趋于死亡的青紫‘色’,逐渐变得红润,仿佛只是陷入沉睡。 沙炙低低一笑,抱起白练,窜出马车,连胯下的骏马都不要,直接飞奔而去。 “小姐……”小红大叫。 “也许,她应该留在这里。”汪公子拦住她,他们的能力,可以攻破一次鬼域,第二次再进去,已经无望。 白练跟着沙炙飘回寝宫。 看着沙炙翻箱倒柜,然后从一个小角落抠出一个小瓶子,一粒金灿灿的‘药’丸,送入她口中。 真的有用吗? 白练看他信心满满,心里打鼓,她还好端端的留在半空,一点要重新进入躯体的感觉都没有。 寂寞孤独的等待了三天三夜,沙炙不吃不喝的抱着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身上最喜欢的那套衣服,被她的鲜血染得肮脏不堪,可他固执的不肯换。 她的眼珠在动。 这个细微的动作,白练感受到了,沙炙也感受到了。 沙炙欣喜若狂。 祖上留下来的一粒救命神‘药’,真的有用。 “你是谁,你放开我。”一句话,将他打入地狱。 “你这个登徒子,就凭你也敢抱我,汪公子在哪里,小红滚出来,我们去找汪公子。”刚醒过来的“白练”拳打脚踢。 “王,这位姑娘,应该是受伤太重,才会‘精’神错‘乱’。”伺候在身边的大夫,小心翼翼的回禀。 “不,她不是她。”沙炙桀桀而笑,语气中多了一丝‘阴’翳。 他放开她,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总是温暖的,她的手是温暖的,可是现在,他感觉不到她的温暖了。 他清清楚楚的觉得,她不是她。 “他们以后会好的吧。”白练对着空气呢喃,每次离去 ...q 华丽丽的沙漠王 011 (完) “我不会幸福。”沙炙忽然低吼一声,他的目光涣散,眼角的一丝红血逐渐蔓延,晕染成一片赤红。 “汪公子呢,汪公子呢……”他无比熟悉的身影还在四处抓着人询问。 沙炙慢慢的靠近她,任由她抓住自己的双手,手心里,依然只有自己的温度,她的温度,几乎几不可觉。 他不是最聪慧,却是最信任自己直觉的人,“她不是她。” 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模一样的身段,只是因为换了一个灵魂,就可以天差地别吗?她回不来了,心里有个声音在肆意的叫嚣,沙炙颓然,他不是应该习惯了一个人,习惯这个宫殿,习惯身边无数来来往往肮脏的同类吗? “王……”安嬷嬷的儿子,手上沾满鲜血,喘着粗气出现在他面前,“请王修复鬼域。”外人没有攻破到最里层,但是外围的屏障几乎毁于一旦。 沙炙看得刺目,死死盯着他的手,那里的鲜血,是不是也有一份是属于他的白练的?他们怎么敢,趁着他不在,就敢伤害他极力想护的人。 是他们,把这个无关紧要的人,送到了他的身边,沙炙‘阴’霾的看了“白练”一眼。 “王……”乞求的声音卡在喉口,面‘色’骤然涨的通红,双眼凸出,眼前的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就是阎王殿上的死神,掐住了他的命。 “啊,你杀人了……”耳边一阵尖锐的‘女’声,“白练”捂住嘴巴,惊恐的望着沙炙。 “你怕我?”她的表情压垮了沙炙最后一根理智线,他最爱看她弯弯的笑脸,最爱看她静静的侧脸,最爱看她名发怒实则是关心他的表情,沙炙丢开手上的,大踏步到“她”面前,“把她还给我。” 他发疯似得摇晃着楚白练,好像要把“她”摇散,把她摇回来。 “我就是楚白练,名副其实的楚白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见他放开她,不忍心伤她半分,楚白练的胆子重新回炉,“我要回家,你快点送我出去,汪公子还在等我。” 沙炙低沉的笑了起来,手抓住她纤细的脖子,闭了闭眼,坚定的扼住,两指稍稍用力,再用力,楚白练的呼吸微弱,微弱,直至停止。 “沙炙。”白练飘着,所以亲眼见证这一幕,如果她有形体,也会当场惊呼出声。 “再也回不来了。”等楚白练闭上眼睛,沙炙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整个拥入怀里,细细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这一生,注定孤寂寂寥。 “我的儿子,王……”安嬷嬷飞扑过来,撞得沙炙一个踉跄,手里的人被滑落几寸。 沙炙一把甩开她,即使是他的‘奶’嬷嬷,一样不可饶恕。 鬼域,从今天开始,就会成为一座真正的死亡鬼域。 沙炙掐断了安嬷嬷的脖子。 走到宫殿外,大街小巷上,他的臣民们瓜分着纷‘乱’中阵亡的尸首,场面纷‘乱’诡异。 沙炙想着祖训,想着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每一次掠夺,每一次残酷的杀戮,可能世人眼里,他们真的堪比恶魔,而他,就是保护着这么一群人。 白练从不畏惧他,可她心里是不赞同的,她会皱眉,会忧心忡忡。 沙炙所到之处,场面惨烈,白练别过头去没有看。 鬼域瞬间变成了真正的鬼域,没有一丝活口。 “系统,这就是你让我完成的任务?”白练的语气有点气急败坏。 “你只看到他们被杀的惨状,没有看到他们杀人时的残忍,鬼域是通商的必经之途,他们却死死霸占着,其实你不用内疚,鬼域的结局本来就是灭亡,原本应该是汪公子带领千军万马,在楚白练的里应外合下,将所有人斩杀干净,那里面的沙炙,拼死保护他的族人,杀了无数官兵,官军付出了几倍的代价,才最终取得胜利。”系统难得好言好语相劝。 “沙炙呢?”一个人,留在鬼域吗?他的脾‘性’,是不会离开的。 “你该继续下一个任务了,这个任务,与你再没有任何关系。”系统说完,白练的眼前一片灰‘蒙’‘蒙’,沙炙的身影依稀淡去。 ***********沙炙番外************** 从出生开始,我就过着两级的生活,父亲像清道夫一样,终日郁郁寡欢,面‘色’苍白,母亲却面‘色’红润,身材窈窕。 后来才知道,父亲茹素,母亲食‘肉’。 祖上有训,沙氏王族不可食‘肉’,因为鬼域的‘肉’,十有**,都是‘混’合了人‘肉’。 母亲是旁族,没有这个忌讳,更不理解,只知道别人家白白胖胖的孩子,而我越长大,越活似难民般面黄肌瘦,四岁时,母亲忍不住,偷偷喂了我一点‘肉’,被父亲发现,马上勒令母亲不准干涉。 幸运的是,我学了骑‘射’之后,自己偶尔能够打落天空的鸟儿,或者和族人一起外出时,斩杀马匹骆驼。 我天生冷血,毫无体温。 我知道我渴望温度,被阳光温暖的感觉,会是什么样呢? 然后,我就幸运的遇上了她。 她的手那么小,却那么温暖,虽然只是从书上看到过温暖这两个字,可是,碰上她,我就懂得了温暖。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欢欣雀跃,只要看着她,无论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我害怕她被抢走,害怕她不高兴,我甚至怕自己一个用力,就伤到了她。 可是,我的族人,居然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趁着我拼死相搏的时候,将她重伤,红‘色’,我族人最喜爱的颜‘色’,在我眼里,彻底成了厌恶。 祖上留下救命神‘药’,据说可以起死回生,历代王因为短命短寿都曾服用过,祖上有训,一生只得一枚,只可用一次,我也有一枚,准备留作二十五岁时用,可以延续‘性’命五年,我毫不犹豫地喂给了白练,只求她活的好好的。 她醒了,大夫说身体康健,我不由的想笑,真好,她回来了。 可她说不认识我,只认识汪公子,我死死的看着她的眼睛,才知道,她早就不是我心里的那个白练。 我本不忍心伤她的,想要放她走,可她怕我,用着白练的身体,用着她的眼睛,害怕我,我不能忍受,既然,她已经走了,就让她彻底的走吧,我,会陪她。 白练,我会清除曾经伤害过你的所有人。 白练,等我。 棋逢对手千局少 001 风合王朝历经二百多年,迄今繁荣昌盛。79小說.79小說m→塵緣文學{]./ /CY.//√●◆ 天子脚下,酒楼茶馆居多,因民风开放,闲暇时,总有人三五成群聊些热‘门’话题,其中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锦‘门’,绣‘门’,二大朝廷机构。 锦‘门’,专司抓人抄家之类的暴力活,绣‘门’则是负责情报工作,二‘门’‘门’主从不相见,也互不联系,属于独立部‘门’,只听命君上。 相对绣‘门’的神秘,锦‘门’的影响力相对更大,也更广为人知,锦‘门’‘门’主被世人戏称为“活阎王”,可见其冷酷无情程度。 绣‘门’一隅: 白练身在一间极其‘阴’冷的房间,房内只有微弱的远光,打在她异常苍白的脸上,烛光盈盈弱弱,忽明忽暗,她的四周,是高高密密的木架子,一阁一阁的贴着标签,走得近了,可以看到上面的小篆字,风和二百三十八年秋记事,风和二百三十九年立冬大事,风和二百四十年‘春’涝…… “‘门’主,这是今早从各地传回的消息,按照六部区别已分明别类,请‘门’主查看。”长相普通中等个子的男子敲了敲‘门’,他的身后,抬着一个箱子。 “恩,下去吧。”白练抬首挡了挡泄‘露’进来的亮光,声音淡漠的说道。 “是。”悄无声息的三人告退,‘门’扉合拢,仿佛这个密闭的空间从来不曾被打扰过。 白练暗叹口气,她被禁足在这个地方整整一年了,换了普通人,只怕早就疯了,其实,一开始她也是疯狂的,虽然房间很大,可她毕竟出不去,来来回回就在这个地方,陪伴她的,只有无止境的历代记事录,讽刺的是,禁足她的,不是命令,而是阳光,她这个原身,是现代医学上都解释不通的“见光症”,即患者怕见光,一遇到阳光全身红肿膨胀,有些甚至蜕皮,‘毛’发变白。 和系统讨价还价,系统硬是要她自己想办法配置‘药’物,她当时嗤笑,若有这等本事,她回到自己的身体后,第一件做得事情,不是去找他,而是去申请诺贝尔医学奖。 后来系统退了一步,告诉她一些减轻病症的方法,可惜‘药’材珍贵稀少,借着她如今绣‘门’‘门’主的便利,多方打探,最近才有了一些眉目,正快马加鞭运回京都。 打开箱子,果真隔了六个小区域,白练从最左侧户部入手,翻开一卷看了起来,她看的快,时不时用朱红笔写下评论和建议,或者直接在上面圈圈点点,他们绣‘门’的职责,就是暗查各地官员的为官风评,虽然不至于细到吃喝睡,可至少是能够‘摸’清其品‘性’为人。 原身能够担任如此重职,智商自然不凡,加上她亦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以很自信的说,风和王朝近二十年的大小事件,桩桩件件,详细到年月日都牢牢在她心里。 “锦鞀,朕召你过来,是要你去一趟江南,绣‘门’查出江南一带官银分量不足,数额巨大,你此去,务必将涉案人员悉数擒获。”风和帝沉着脸,面带不悦,官员贪污,上位者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将手伸到他们的国库内,相信再是心大的帝王都会震怒,何况风和帝一向自诩英明。 “臣遵旨。”锦鞀行礼应下。 “这是绣‘门’的调查报告。”风和帝将案桌上的一小册书卷递给他。 锦鞀接过,当场打开,熟悉的字体,熟悉的语气,熟悉的…条理分明。 他一目十行,极快的看完,却是依旧捧着,似乎在想些什么。 “锦爱卿……”风和帝年逾四十,坐在龙椅上身材高大魁梧,如他的‘性’子,雷厉风行。 锦鞀听到锦爱卿三字,收敛了下心绪,恭恭敬敬地听着,风和帝只有在想要发泄心绪的时刻,才会叫他锦爱卿。 “锦爱卿和绣爱卿,都是朕即位之初亲自挑选,迄今,也有十多年了吧?” “回陛下,十一年三个月十二天,”锦鞀脱口而出,视线不由地移到掌中书卷的左下角,清秀的几个字,正是他口中的十一年三月十二,心里划过一道怪异的想法,更或者说,是痒痒的,说不清的困‘惑’与好奇。 绣白练,这个名字,他听了十一年三个月十二天,他们同日入职,同日为‘门’主,同为孤儿,同替风和帝办事,一人在明,一人在暗,他知道“他”,“他”也知道他。 他们配合默契,“他”负责提供最详尽的情报,他负责在最短时间内处理解决。 他锦鞀这张脸,京城上下无人不识,“他”绣白练,却是无人得知,看他的字迹,笔力清婉,应该是个温和的少年郎吧。 少年郎?锦鞀想到这个词,不由地低笑,过了十多年,即使如他一般十八岁成为锦‘门’‘门’主,现在也是而立之年,岂能再称少年郎。 可“他”的字迹真是一成不变呢,第一眼看到惊‘艳’,漂亮得仿佛一位豆蔻少‘女’,亭亭‘玉’立,锦鞀想到,那时候自己写的一手烂字,因为每天看着这么漂亮的字,他暗暗发誓,也要如“他”一般,于是,不断勤奋练字,如今,也算可以拿的出手。 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怎么样的心‘性’,可以做到十多年如一日,‘波’澜不兴。 走出宫‘门’,将报告往‘胸’口一塞,锦鞀,依旧是人鬼惧怕的锦鞀。 “‘门’主,锦‘门’主的队伍辰时离开城‘门’,”隔日,绣白练取得消息,握笔的手一顿,闭目养神。 据她推测,这次锦鞀的任务,不会像之前那般顺利,涉案之人,不再仅限于富豪贵族,而是,已经上达…… “马岙,派去沂南族的人回来没有?”她睁开眼,一双清湛的眼眸,在乌黑的房内,像是能闪光一般,照到人心里。 “禀‘门’主,三日后即可到达,”马岙回答,“另外‘门’主要属下准备的一应器具,也已到,不知要放到何处?” “就放到二进房,按照我的图纸摆放,之后任何人不得进入。”白练写下最后一笔,在签名处,勾动了一点,耳后放下,站起身。 马岙悄然而去。 棋逢对手千局少 002 最是江南好风光,杨柳摇曳杏‘花’飘。。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 锦鞀便装出现在酒楼,面对舞台中间咿咿呀呀的弹奏视而不见,直接上了二层的靠窗位置。 他此刻浓眉微蹙,敲击着桌面的手指泄‘露’了一些情绪,绣‘门’的情报已经停了好几天,心里隐隐有点躁动,甚至有点担忧,那个平静如水般的绣白练究竟出了何事? “‘门’主,您真的决定亲自去见锦‘门’主?”即便即将踏入江南地界,马岙还是忍不住再三询问。 被包裹的密密麻麻的马车车厢,时不时传出一阵低喘轻咳,做为为数不多知道白练病情的人,他的忧心可想而知。 “恩,”白练哼了一声,捂着‘胸’口,难受得叹气,系统给的‘药’品她研磨成五十粒‘药’丸,贴身收藏,隔三日服用一粒,虽然不至于见光死,但是,依旧见不得暴烈光照。 马车缓缓的停在“太白居”‘门’口,马岙伸出手臂,让白练扶着下车。 锦鞀的视角,轻易的看到这对主仆,年轻瘦弱之极的主子和普通的车夫,主子容颜清丽苍白,车夫随时可以泯灭与众人。 白练主仆慢慢地走上二楼,环顾一圈,每张桌子都被人霸占着,有些一个二个,有些满座,马岙不动深‘色’的瞥了锦鞀一眼,他自然认得这位锦‘门’‘门’主,憨厚得笑笑,走到面前,“这位公子爷,可否拼个桌子?”与其和一群草莽同桌,马岙觉得,他宁可主子和这位一起,锦‘门’绣‘门’两‘门’‘门’主初次相见的历史时刻,居然在这么一座小茶楼,见证人只有他一个,真是不可思议。 “随意。”拒绝的话在嘴边滚动了一圈,脱口而出的是同意之语。 “多谢。”白练掩‘唇’致谢。 锦鞀不由自主的多看了白练几眼,他给人的形象,总让他觉得熟悉,马岙已经退下,四角桌子,就他们两个面对面而坐。 “喝口水吧。”在白练咳嗽了第三次时,锦鞀推过去一杯水,白练愣了愣,纤细的羽睫轻扇,她的资料中,锦鞀是个事不关己冷漠无比的男人,想想锦‘门’内汇聚天下最残酷的刑罚,纵然有人在开膛破腹,他都可以安然吃喝。 “多谢兄台。”白练感‘激’的浅笑,苍白的手指从包裹的袖中伸出,仰头一饮而尽。 马岙等白练她们吃的差不多了才出现,“主子,早些回去歇息吧。” 白练上车,锦鞀在边上翻身上马,闹市街头,骏马和马车都缓缓而行,拐了三四个街道,哒哒的马蹄声始终和谐的一致前行。 白练勾‘唇’,撩开帘子,状似好奇的抬头看像锦鞀,却没有发问。 锦鞀心里也是千回百转,若不是他的居所方才才临时决定,只有本人知晓,他真要怀疑这个瘦弱的小公子哥在跟踪调查他。 白练赌对了。 她当然调查过锦鞀,锦‘门’‘门’主每到一处都会选择独立居所,官府给他推荐了十个地方,都被一一否决,白练收到消息后,结合他往日习惯,命令人腾出这个比邻而居的两套院落供其参考,环境悠然空旷,不会受外界打扰。 锦鞀的猜忌心重,他入住前调查了十一处,这个院落的档案显示的是落魄的员外郎抵押给官府的‘私’产。 绣‘门’别的本事没有,最擅长取得情报,和更新情报,锦鞀虽然没有用这点小事麻烦绣‘门’,可绣‘门’,却为他准备了这个。 白练暗暗想,只怕两人合作这么许多年,这是绣‘门’第一次为他提供假消息吧。 “兄台,真巧。”白练圆瞪着眼睛,盯着锦鞀手里和她一模一样造型的钥匙。 锦鞀幽黑的眸子瞥了眼她,轻颔首,推‘门’而入。 两个院落其实不是独立的,中间有个圆形拱‘门’相连接,恰好,是东院锦鞀的‘花’园,和西院白练的书房。 于是,第二天清晨,锦鞀飞檐走壁练习武功的时候,眼角余光就能见到隔壁慵懒地倚着靠椅看书的白练。 这个瘦弱的家伙,真是勤快,难得看的是史书,视力卓绝的锦鞀想。 这个厉害的男人,真不愧能取得如今的成绩,刮风下雨不落下一天。 白练看书时,习惯泡一壶醒神茶,在茶香袅袅中,分析记忆。 某一日,锦鞀收剑归鞘,端起桌上的茶壶,发现空空如也,就飞身到了西院,喝了一杯邻里间的暖茶,从此一发不可收。 锦鞀带回来的卷册,偶尔也会带些和白练相对而坐。 白练对他的卷册表现出一种无视的态度,让他颇为满意,他哪里知道,白练是根本没有兴趣看,都是自己亲手整理的,有什么可看的。 和锦鞀这样的人相处,千万不能太过主动,忽远忽近即可。 锦鞀发现,他现在很不正常,每次在外奔‘波’心浮气躁后,回到西院,看一眼沉静的白练,就会随之沉静。 这个发现,让他颇为震惊,锦‘门’‘门’主不需要牵挂,也不允许出现扰‘乱’心神之人。 “‘门’主,锦‘门’主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接连三天没有见到锦鞀的身影,马岙疑‘惑’得问道。 “没有,”白练慢条斯理的合上书,如果锦鞀真的猜忌,他只要翻一翻白练的书,就会发现,何谓挂着羊头卖狗‘肉’。 “锦鞀如果觉得一个人可疑,他会怎么做?”白练反问。 “自然是抓起来,严刑‘逼’供。”马岙冲口而出,锦‘门’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恩……”白练似笑非笑的看着马岙,看到他面红耳赤的低头,绣‘门’的二把手,遇上锦‘门’的一把手,自‘乱’阵脚,可不是什么好事。 “明日开始,打开大‘门’。”白练灭灯前对马岙吩咐。 “是。”可是,为什么要打开大‘门’?马岙没敢问。 “大娘,您有空多来坐坐。” “大婶子,谢谢您送的蔬菜,很新鲜。” “大嫂,您手艺真不错。” …… 白练吩咐打开大‘门’,是为了欢迎周围邻居,睦邻友好。 西院热闹纷呈,东院冷冷清清。 锦鞀皱眉站在墙头,白练被一众上了年纪的‘女’人包围着,时不时被牵牵手,扯扯衣服,亏得他笑眯眯的,一点都没有生气。 他忽然觉得有点生气。 他在纠结“他”的影响力,可“他”心里,是不是觉得他是可有可无的。 锦鞀翻身而去。 棋逢对手千局少 003 白练似乎在三天内成了街坊最受欢迎人物之一,原因是,她能够掐指算命,趋吉避凶。.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终于送完了最后一‘波’大妈,白练扭扭脖子,饮了口茶,舒坦的半趴在石桌上。 “你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忽悠本事。”锦鞀冷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大步坐到她身旁,扶正他,如此夕阳‘逼’近的时刻,‘潮’气渐渐涌来。 “如果不是这具身体,我早就去金榜题名了。”白练高傲的昂头,指指桌上的史书,“做个史官也不错。” “就这点出息。”锦鞀探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发丝是出乎意料的细软柔顺,他撩了几根,摩挲着玩。 “我看你印堂发黑,今晚还是别出‘门’了。”马岙端着晚饭走近,正听到他家‘门’主说了这句,低垂的脑袋暗暗惊了一下。 “你知道我要出‘门’?”锦鞀冷厉的眼神晃过,搭在他头顶的手掌慢慢收回,改为搭在他肩头。 “你看看自己的鞋子,”白练呼啦跳了起来,嫩生生的指端戳向他的靴子,“你有个习惯,每次要出远‘门’,就会换这种黑底细软长筒靴。” 锦鞀失笑。 真是做惯了捉贼捉赃的活,看谁都觉得可疑,这个小家伙不过是心思细腻了一点,他怎么会怀疑她呢?报告上清清白白的,说他不过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富家子弟。 何况,他识人无数,这般干净澄澈的眼睛,面对他时落落大方,岂会…… “好了,我要出‘门’了,你乖乖在家。”锦鞀安抚的拥了拥白练。 “喂,夜‘露’更重,你还是喝点醒神养脑的茶,免得老眼昏‘花’。”白练嘟着嘴,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好。”锦鞀伸手接过,毫无异议的喝干。 “你呀你呀,夜路走多了都要怕见鬼,何况我都说你今日印堂发黑,算了,懒得理你……前几日送你的平安符还在不在,保平安的。”锦鞀义无反顾的走,白练急忙大喊。 锦鞀脚步顿了顿,他的自信和经验让他从来不会畏缩不前,即便告诉他此行有去无回,他都不会放在心上,非去不可。 回过头,从‘胸’口掏出一个小小的素‘色’锦囊,扬高让白练看到,白练眯着眼睛笑了,苍白的脸‘色’因为微笑多了几分生动活泼,锦鞀浅浅的,可能只有他自己清楚的觉得暖意融融,这是第一次他越过墙头那次,白练塞给他的,美其名曰‘见面礼’,他向来不收别人的礼物,非收不可的情况下,就随手扔进仓库。 想要他锦鞀命的人,不计其数,他不相信任何人。 可白练送的,他却留下了,没有任何理由。 “‘门’主。”马岙恭敬的叫道,他的手上,持着一枚绣‘门’令。 “派人去十里渡,按照我的要求布置,不能前进,不准后退,等到锦‘门’人到,再撤离……如果有需要,救人……”白练下达这些指令,有隐隐的迟疑,她的现身,暂时不愿意让各方势力掌握。 “是,‘门’主。”马岙告退。 “哈哈哈,锦‘门’主,别来无恙。” 十里渡外光头恶仰天大笑,眼看着锦‘门’一众人陆陆续续因为毒烟晕倒,他笑得愈发猖狂得意。锦鞀伸手扶住左右,他几个功力高强的手下,或半蹲下,或眼神渐渐涣散,他鼻腔若有似无的能够闻到香味,想必就是‘迷’‘药’。 “锦‘门’主,当日杀我兄弟百余人,想不到会有今天吧?”光头恶离他十米远,“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光头恶,少说废话,不要忘了他是谁,快点速战速决。”身后一个‘蒙’面客,压低声音焦急催促。 “哼……”光头恶想怒不敢怒,恶狠狠的瞪了锦鞀一眼,忌惮地饶了圈,他们下的毒烟分量,能够‘迷’倒一头大象,这活阎王还能屹立,难道是对他没用?如果他没有中‘迷’烟,这里的人恐怖要折损大半,光头恶想起他曾经带刀入‘门’,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身手之了得,平生罕见。 锦鞀只觉得有短暂的呼吸急促,却没有中‘迷’烟的征兆,他自己也疑‘惑’不已。 “喂,夜‘露’更重,你还是喝点醒神养脑的茶,免得老眼昏‘花’。” 小家伙的话忽然在他脑海闪现,这个小神棍,竟然真的算到他会遇上危险,锦鞀极不符合常态的,勾起一抹微笑,吓得对面不明所以的光头恶倒退三步。 “大家一起上,一定要拿下他。”呵斥光头恶的‘蒙’面客挥剑示意。 夤夜的十里渡,瞬间刀光剑影。 锦鞀是个不要命的,尤其兄弟们倒在地上生死未卜,他出手完全不留情面,离得近的,倒了大半。 “你快上。”‘蒙’面客指挥推了光头恶一下。 “你什么‘迷’‘药’,一点都没用。”光头恶嘀咕着,‘操’起自己的铁锤攻向锦鞀。 ‘蒙’面客绕到背后,从袖口悄悄掏出一包粉,借着夜晚疾风,洒向锦鞀。 围攻锦鞀的黑衣人机灵的撤了几步,疲于拼搏的,成了第一批牺牲在首领面前的无辜羔羊,光头恶就是来不及撤的其一,目瞪口呆的僵持着铁锤,感受‘胸’口急剧涌上的血腥,“咚……”沉重的金属落地声。 “你……” “你算死得其所。”‘蒙’面客怪笑,踢开光头恶,上头的命令,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必取锦鞀项上人头,无论多少代价,那么牺牲几个人,何足挂齿。 “锦‘门’主,只怪你惹到不该惹的人。”‘蒙’面客满意地看着锦鞀嘴角溢出的一缕鲜红的血丝,挽剑如风急速攻向他,这一击,报了十足的把握。 可惜,那是锦鞀。 足尖点地,身形微侧,果断以剑挡剑,叮,‘激’烈的撞击碰撞出火‘花’。 ‘蒙’面客惊了惊,手一挥,先行退出,让身后的手下展开车轮战,既然锦鞀中毒,那么他即使能够顽强抵抗,也不过时强弩之末。 气血翻腾,经脉紊‘乱’,事实上,锦鞀着实是拼着顽强的意志力在搏斗,他虚晃一招,洒出备用的‘迷’烟,趁着‘蒙’面人短暂迟疑的空隙,身子如飞鹏展翅,跃过他们头顶,窜往密林深处。 “噗……”强忍的鲜血吐出,四肢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难以再移动。 呵,想不到,他锦鞀会亡在这种渺无人烟处。 棋逢对手千局少 004 第121章 棋逢对手千局少 004曾经有人问过锦鞀,如他这般的‘性’子,临终之时,会想起什么人,是否会对往日的狠辣绝决而后悔。。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锦鞀冷笑而过,他一介孤儿,无牵无挂,至于愧疚就更谈不上,素来遵循的是帝王降下的圣旨,要说愧疚真是可笑之极。 ‘胸’口的鲜血滴滴答答,从他的指缝间奔涌,他的身体被毒素控制的七七八八,连往日最简单的点‘穴’都丝毫没有力气。 伸手‘摸’向硌着难受的地方,‘摸’出来的,是他的锦‘门’令,连带着,还有白练给他的一个小小护身符。 护身符在鲜血的浸透下,‘揉’成一团,锦鞀苍白的脸上掠过一抹笑,小家伙真是说对了,他今日印堂发黑,会遭遇杀身之祸。 他救他一次,想来救不了第二次了。 终究有点舍不得这个最后的温暖,他打算拧一拧血滴,重新放回‘胸’口位置。 手稍稍用劲,可纸团像是有自动回弹功能,在他手心里变了个模样,依旧是皱皱巴巴的一团,但没有变成凝固不可拆的那样。 这不是普通的纸。 锦鞀吃力的倚着树干,慢慢的蹭着蹭着往上,坐正一些身子,借着透出枝干的月光,看到了一行字,“卸内力,平心静气,隐匿。” 锦鞀当即就明白了字里的意思,要他封住自己的功力,保持心绪平稳,再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现在对白练是全身心的信任。 幸亏丛林密布,又是夜黑时分,要藏起来一个人身影,也不是难事。 呼吸调整到最低。 “该死的,还是让他逃脱了。”‘蒙’面客搜寻的声音远远近近,骂骂咧咧的。 “放心,这‘药’是专‘门’给他研制的,武功越高,内力越深厚,发作的越快,我们就等着明日收尸。”刀剑刺啦荆棘丛一番后,脚步声渐渐的离去。 锦鞀不敢睡,失血过多的他头晕眼‘花’,硬是咬着牙,死撑着一动不动。 “‘门’主,‘门’主……” 天微微亮起,晨光来不及升到当中,躺在十里渡的一干锦‘门’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见鬼了,不是都中毒身亡了吗?”安乐的扎营在边上的‘蒙’面客‘揉’了‘揉’眼睛,普通‘迷’‘药’只会致人昏‘迷’,可他们下的,并不是普通的‘迷’‘药’,这种‘迷’‘药’只要昏‘迷’时间超过两个时辰,就会自然死亡,这也是他们如此自信,‘迷’倒人后没有补刀,安心等待的原因。 “快走。”锦‘门’人训练有素,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马上反应过来,互相拍打着脸颊,整个人就像是足足睡了一觉,‘精’力充沛。 ‘蒙’面客的实力不是不能斗,而是,不利于斗,毕竟他们的身份…… 锦‘门’人个个成‘精’,一旦白日动手,极有可能被暴‘露’,唯今之计,只有先撤退。 一声哨响,尽数如‘潮’退去。 “快去找寻‘门’主。”锦鞀不是不负责的‘门’主,即便是认定弟兄已死,他也会派人前来探查,至少会将尸体带回,可是,他们冷冰冰地躺了一地,却没有见到‘门’主的丝毫消息,那就是,锦‘门’属下面面相觑,从彼此凝重的眼神中,得到统一的讯息,他们的‘门’主,一定是遭遇了危险。 锦‘门’找人的功夫还是不错的,往日抄家时,能把人家隐藏的地窖密室翻个底朝天,所以,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他们就能找到。 “‘门’主,”不到半个时辰,锦鞀就和他们汇合,说来也是奇怪,他闭气后,就感觉体内的躁动停歇,连血液都仿佛凝结了一般,尽管是有气无力,总好过当场丧命。 被送到医馆包扎,配了些延缓毒素的‘药’,就要回小院,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那个人。 “阿练啊,你说的太准了,要不是你让我昨日绕道而行,我就真的要被砸的头破血流了……” “对呀对呀,阿练,王婶要好好谢你,我家闺‘女’差点就嫁了个短命鬼,哼,死男人八字这么弱,如果再晚一天订了亲,指不定怪我家闺‘女’八字硬呢,你给算算,我闺‘女’适合谁,王婶一定听你的。” “阿练,你也给我家儿子算一下……” …… 锦鞀走到‘门’口,就听到西院七嘴八舌的村‘妇’讨论声,他靠着墙角,凝神听,只有少年隐隐的笑语,似乎没有在他面前那样的多言,丰沛的日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出一丝暖暖的光晕。 “活阎王还是活在阳间的好。”哗啦,打开东西院相邻的‘门’,白练背着双手,挑剔的上下打量他,除了脸‘色’苍白一点,‘胸’口鼓了一点,没有少胳膊少‘腿’,眼里划过一丝笑意,“进来。” 白练做好了被拷问的心里建设。 “谢谢。”锦鞀是来道谢的,也只是来道谢。 他平生已经够多疑,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却很嫌少。 因为少年对他,没有恶意,便就足够。 白练愣住,抬头时,圆圆的大眼睛猝不及防的僵住,她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完美说辞,包括针对他平日的刁钻会如何‘逼’迫,会如何…… 可没有猜中结局,也没有猜中过程。 “谢谢,”锦鞀再次谢,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保密,等以后再告诉你,”白练原本没有打算特意瞒着锦鞀的,如果他问起名字,她就回答,可惜两人比邻多日,他都不好奇,她反倒觉得不想说了。 “那我和她们一样,叫你阿练?”锦鞀为他的小孩子气失笑,试探着叫了昵称,留在嘴边回味的两字,猝然攻入心房。 “‘门’主,属下带了个人回来,您去看下。”赵趙快步进来,赵趙的身份,相当于白练手下的马岙,锦‘门’二把手,锦鞀的得力干将,他谨慎的看了白练一眼,低头禀告。 能让赵趙觉得重视,想必是关键人物,白练微微笑着,心思却已经百转千回。 “走走,”她挥挥手,把锦鞀推回到东院地界,自己拿着史书,摇头晃脑的回书房去,顺便提溜走了乖乖站在一边闷不吭声的马岙。 “‘门’主……”一回到房内,马岙就变回‘精’明的样子。 “赵趙带回了什么人,你去外头查查,记住,千万不要去东院,”白练扔下手里的书,江南一片,自从锦鞀来后,面上风平‘浪’静,底下的‘波’澜,就不得而知了。 可既然锦‘门’绣‘门’两‘门’出动,就绝对不会让人失望的。 棋逢对手千局少 005 赵趙防着白练,可是第二天恭恭敬敬敲‘门’的,正是这位,他与马岙那种丢进去找不出来的形象完全是天差地别,锦‘门’的二把手也堪称是位青年才俊,剑眉星目,高个长‘腿’。。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塵緣文学网.(CY) .↓ “练公子,”他弯了弯腰,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说吧。”白练挑眉,舒服的享受马岙的服‘侍’。 “请您帮忙劝劝我家‘门’主,从昨日归来后,就一直在审讯,还未曾休息。”牢里的那个犯人嘴巴和蚌壳一样硬,用尽了酷刑,但只字不语,他本来是想着锦‘门’机密,不愿意泄‘露’给隔壁,结果‘门’主说,人家一早就知道自己一行人,而且,可以信赖。 既然,‘门’主都说了,他也就顺便让人帮个小忙吧。 什么时候我家‘门’主成你家‘门’主的老妈子了?马岙低头腹诽得呲牙咧嘴,在赵趙看来,他依旧是老实的和木头没有区别。 白练也想亲眼看看被关押的重刑犯,马岙的调查结果是,他是江南道转运使下文书,区区一个文书会被追杀?一个文书,能够抵抗住锦‘门’刑法?有意思。 “带我去吧。” 简约的刑房,‘门’外十几名锦卫握刀把守,‘门’内同等规模。 赵趙带领下,她顺利见到了锦鞀,还有十字架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刑犯,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刺鼻。 白练别过头轻咳几声。 “阿练?”锦鞀站起身,他果然是熬得眼下灰青,浑身透出一股颓废之气。 白练对囚犯的兴趣,远超过他,绕着木架子转了几圈,轻笑,“仲兼礼,风和二百三十年状元郎,怎么,沦落到成为阶下囚?”她意味深长的盯着他的手指,惋惜的摇头,“大人的这双手,是用来丹青妙笔,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低垂着脑袋的仲兼礼闻言猛得抬头,被浮肿遮盖的眼眸‘射’出一道‘精’光,也隐约带着后怕的缩了缩。 “赵趙,给仲大人的手活动活动。”她慢吞吞的回到锦鞀边上,口型示意他稍安勿躁。 或许是架空王朝,这里并没有流传千年的夹手指一说,仲兼礼的手指修长白净,在红‘艳’‘艳’的映照下,尤其白皙如‘玉’,想来是常年保养得当。 火盆里的铁钳刺啦刺啦的响,赵趙拿起来时,已然烧到赤红。 “你们要干什么?”仲兼礼黯哑着嗓子急急的问,被绑缚的双手死命得往身后缩。 “盐水鞭笞,铁块烙‘胸’都不眨一下眼睛,还怕碰碰手指?”白练讽笑,天真的扬着笑脸,“真是可惜,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仲大人的妙笔生‘花’,可惜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她说着,赵趙的脚步到了仲兼礼的面前。 “不,我说,我说……”仲兼礼吓得尖叫,铁钳还有几十公分远,他就闭上眼睛,似乎怕到了极点。 “好了,回去吃饭吧。”白练展颜一笑,伸手拉拉锦鞀的袖子,“哦,对了,给仲大人松绑,好生伺候着梳洗,再送过来。” “按令行事。”锦鞀略一沉‘吟’,低声吩咐。 白练知道他也想通了种种过程中的不合理,才会由着她闹腾,回眸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午后,锦鞀睡了一个时辰,仲兼礼就被洗刷得白白净净送来,说来,他年纪并不大,风和二百三十年的状元,也曾经风华一时,弱冠之年摘得头名,自身眉清目秀,一度有传闻成为东‘床’驸马,可惜,偏偏官运不顺,出仕第一年,就因为得罪权贵而被远送江南,之后更是一贬再贬,成了一名名不见经传的转运使下文书。 这么一算,仲兼礼只比锦鞀大了一岁而已。 白练看了看他下巴上一尾长长的胡须,比对锦鞀的光洁,就这么当着两位当事人的面,来回多次,俏皮十足。 “仲大人,希望你把知道的,都告诉在下。”锦鞀拍了白练一下,转回正事。 “锦大人一定能够上达天听吧?”仲兼礼俯身下拜,眼泪唰地流出。 “仲大人尽管开口,锦鞀必会据实上奏。”锦鞀搀扶起他,坐与一旁,身姿如劲松般‘挺’拔。 “大人,江南已经分裂成独立小国,请务必告之陛下,”仲兼礼刚坐下的人,再次前鞠跪倒,“兼礼担任转运使文书,虽位卑言轻,可也是见得最多的,来往转运的银钱物资,只要经过江南地界,都会被偷偷变换成劣质品,他们行事缜密,手段残暴,除了涉案人员,其余所知之人,统统都已被杀害。” “如此大事,绣‘门’岂会不知?”锦鞀不动神‘色’,稳坐如山。 “只怕绣‘门’都被‘蒙’在鼓里。”仲兼礼长叹,“如果江南道上下一心有意隐瞒,不泄一点纰漏,绣‘门’根本嗅不到气息。” 白练‘交’握的手指紧了紧,额角有种想‘抽’搐的冲动,这是说她们绣‘门’不够警觉啊,“仲大人能侥幸存活,真是天庇佑啊,” “不瞒锦大人,下官有罪,下官手中的笔为他们平增了许多便利……”仲兼礼把被贬谪到江南的一系列事件都‘交’代清楚,他擅长丹青书法,可鲜少有人知道,他最擅长模仿,无论字画,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抄写账簿,誊写书信,桩桩件件,不胜枚举。 “家中老母‘操’劳一世,临终被恶徒‘逼’迫,下官不得不为之。”深深朝京都方向作揖,“如今家母仙逝,下官粉身碎骨都要揭穿‘阴’谋,锦大人,请将罪人押送进京。” 锦鞀凝目看他,眼光平静似水。 “仲大人有意作证,为何昨夜抵死不从。” “惭愧,下官昨夜心里并不相信大人,以往每个来江南的钦差,查案使,都会被买通,下官怕大人也……”仲兼礼尴尬的笑了笑。 “仲大人先行歇下,本官会派人送大人进京。”锦鞀拿起茶杯,正要送到口中,肩膀上被猛得一撞,原来是白练起身时脚崴了一下,身子跌进了他怀里。 手中的茶杯失手飞去,噼里啪啦跌碎。 跌碎前的弧度是经过了仲兼礼的胳膊,滚烫的热水洒在他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上,瞬间渗入。 “不妨事不妨事,”仲兼礼急忙摆手,面上没有痛‘色’,却是一意地推开白练前去搀扶的手,“下官自幼痛觉不敏感,重新去换个‘药’就好。” “那仲大人赶紧去吧。”白练微微笑道,没有纠缠。 棋逢对手千局少 006 仲兼礼‘交’待的每一个事件都怵目惊心。.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卖官鬻爵在他们看来尚且是小事,其次杀害官员,以次粮换细粮,将大批金银融化重铸,趁机少两以收敛钱财; “想不到,连一代大儒梁坚大人都是被暗杀的,”白练饮了口桌上的茶水叹息,“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应该是风和二百三十七年三月,那年京城特别冷,听到这个消息后,学子们仍是纷纷到陵水河畔祈祷。” “这位大人好记‘性’,确实是,风和二百三十七年三月十二,梁大人与我是邻居,那晚月光颇好,我正在凉亭闲步,结果下人来禀告说梁大人突然离世,又隔了大概一盏茶时间,他们便派人送来了梁大人往日笔迹与一封书信,目的是要临摹成绝笔信,说自己看透世事,不愿再留恋。” “原来如此,怪不得无人怀疑。”白练看了锦鞀一眼,“仲大人是先行回去,还是与锦大人一道走。” “仲某一介罪人,在他们眼里却是一枚重要棋子,如果大人允许,请让仲某戴罪立功。” “仲大人是否还记得那封绝笔信?”白练‘插’话。 “一字一句,不敢忘。”仲兼礼回答。 “那就请仲大人写下来,或许,以后还用得上。”锦鞀与她对视一眼,开口。 仲兼礼回房不过半个时辰,就送来了与当年现场搜罗到的一模一样的书信,另外还有的,是一份名单,罗列了这几年江南府和他有过接触联系的所有官员,包括他们所犯案件。 任谁看到这份名单都要大吃一惊,江南府果然泰半人数参与到暗黑勾当中,剩下的都是虾兵蟹将,不足挂齿。 锦鞀开始四处奔‘波’。 白练可闲的很,搬把椅子坐太阳底下,帮七姑八婆们算命。 “这位小哥额头开阔饱满,是一生富足命,”她上下打量着面前雄壮的男人,“可惜,荫族缘不佳,意思是,小哥你要靠着自己的双手打拼。” 本来凶巴巴叉腰站的男人一听到自己是富足命,顿时笑眯了眼,听到她说不能依靠祖上,要自己努力,也是拼命的点头,一副仔细聆听状。 “小哥,你主水生,命里缺水也防水。” “怎么个缺水防水法?”男人急哄哄的问道,抓耳挠腮。 “男人缺水,最好找个带水的‘女’人中和,小哥是否有婚配,如无婚配,就往这方面去找,绝对大和。”白练抛出解决之法。 “你家媳‘妇’的小名不就叫小水吗?”边上一个年龄相仿的‘妇’人叫道。 “这个可以吗?小名?”男人小心地问,似乎只要她说不可以,就要休妻再娶。 “可以,”白练点点头,“说你命里防水,并非是要你避开河道,水流;须知酒亦为水,是告诫你,不可贪,否则祸起瞬间,你去年是否曾经遇过一次小火灾?”她话锋一转。 “您,您怎么知道?”男人瞪大眼睛,那场火宅,是由于他酒后打翻烛火,烧了村里的柴堆,为了逃避责任,他当场惊慌失措逃跑去邻村,连家里的媳‘妇’老娘都没有说过,可现在就被一个算命人点出,当即态度更加恭敬。 “以后好好过日子,若你已有媳‘妇’,当和睦共处,将来必有益处。”白练挥挥手,打发他离开,她的规矩,一天只算一卦。 “回来啦。”白练远远的看到锦鞀边‘交’待身边的赵趙做事,边往她的方向走来。 “恩,”锦鞀恩了一声算回答,“还不下去?”他斜了笔‘挺’不动的赵趙一眼。 “您‘交’待的事情,公子都‘交’待我去做了,现在已放在您房里。”赵趙难得见他们‘门’主吩咐命令时被噎住,偷偷看了看旁边掩嘴闷笑的白练,还是忍住了。 “我们想到一处了,不是吗?”白练摊摊手,“你猜我现在最想做什么事情?” 锦鞀意味深长的望着她,嘴角一扯,“让仲兼礼担任江南府临时府主。” 默契的‘交’换一个只有他们互相懂的眼神。 锦鞀此行并非只带锦‘门’众人,也带了风和帝圣谕,可以就近调集官兵,他雷厉风行的掌控了原江南府府主李恒涯,虽然比起整个局,李恒涯也不过微不足道,但至少短时间内江南府群龙无首,上面再派人过来,他就有足够的时间重新调兵遣将。 “锦大人,这使不得呀,下官区区九品,可是,府主却是正三品,这这这……” “仲大人,危急时刻顾不得这么多,试问江南府还有谁比得过你更熟悉。”白练诚挚的邀请。 “如此,下官就愧受。”仲兼礼长揖到底。 为了保护仲兼礼,白天由锦‘门’六人随身护卫,晚上则是特意将他安置在锦鞀边上。 可即便是如此谨慎,杀手团依旧无孔不入。 “乒乓,乒乒乓乓……”从东院不断传来打斗声。 “‘门’主,需不需要我们?”马岙的问句被白练摆手打断,“月黑风高夜啊…马岙,我们‘花’园里的‘花’儿浇水了吗?” “…浇了,‘门’主…”马岙愣了愣,不明白他家‘门’主怎么关心起‘花’‘花’草草。 “去把我的小鸟儿放了,”她说完就拉拢披风回房。 马岙不得不去把挂在檐下的金丝脆鸟取下,打开‘门’闩,放它慢慢悠悠飞到空中,不到片刻,从西院****而来的‘蒙’面刺客纷沓而来,慌不择路间把他家‘门’主珍爱的‘花’圃踩踏的凌‘乱’不堪。 马岙跺跺脚,恨得不行,他家‘门’主的‘花’儿啊,他没有保护好,明天会不会被……‘门’主的手腕,他泪奔…… 除了伏诛的刺客,其余被擒获的都吞毒自尽,虽然要不到口供,可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了这些刺客的来历。 “太猖狂了,‘门’主,让弟兄们去探一探到底是何方妖怪作祟。”马岙愤愤。 “动得好,不怕他们动,就怕他们不动。”白练噙着一抹微笑,“马岙,注意你老实本分的车夫形象。”那双原意木讷的小眼睛里的‘精’光都要溢出来了有木有。 “我的小鸟回来,就送到我那里。” 马岙面部‘抽’搐中。 棋逢对手千局少 007 晚霞飘升时,金丝爱鸟终于回巢。(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 白练举到鼻端‘摸’了‘摸’光鲜美丽的羽‘毛’,放它离去。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白练男装装扮侧脸清冷俊美,锦鞀看着他时眼神带着一丝探究和…‘迷’离。 “谁?”白练扭头看他。 “一个…老朋友。”锦鞀犹豫间用了老朋友一词。 “什么样的好朋友?”她好奇追问,是谁能让锦鞀命名老朋友。 “我和他共事十年,知道彼此却有将近二十年,我们被选为锦‘门’绣‘门’下,我习武,他从文,我知道他,因为每次考核榜上,永远都是他文第一,我武第一,后来,我们同时通过重重关卡,我做了锦‘门’‘门’主,他成了绣‘门’‘门’主,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没有见过面,他怎么是你朋友?”白练以手撑下巴,慵懒的问道。 “我能从他的字里,读出他的喜怒哀乐。”锦鞀忽然正‘色’的说。 你的人生里,有没有体验过一种感觉,明明没有见过面,却对他了若指掌,你能从他的字里行间,了解他的需求,明白他的渴望,然后,他的需求,他的渴望,就变成了你的需求,你的渴望,你迫切的想要为他达成所有的需求,所有的渴望。 这段话,是从绣白练的日常摘要中看到的。 “你说我是不是疯了?”锦鞀皱了皱眉,或许是月光太柔美,软化了他刚硬的心,让他有种想要一吐为快的冲动。 “你没有疯,这样的感觉,我也有。”白练代替原主回道,“我知道他高兴时力度是多少,不高兴时笔迹如何,我还知道,他把我当朋友,因为从和我通信开始,他的字,都是带着积极上扬的笔锋。” “你也有这样的感受?”锦鞀豁然站起来,眼睛里亮亮的,绕着石桌连走了好几圈,喜悦的像个顽童得到了喜爱的礼物。 “是,我还知道,君心似我心。”白练字字顿顿,铿锵有力。 “对对,”锦鞀抓住她的胳膊,“我知道他能明白我的感受。” 他们不是家人,不是情人,不是朝夕相处的伙伴,可是,却能从只字片语中深刻了解对方,这是什么样的缘分,才能促成。 “你是他吗。”锦鞀幽深的眸子锁住她,带着点点期盼。 ……“我是绣白练。”……白练莞尔,锦鞀大笑。 惺惺相惜,他们彼此都太过熟悉对方了,反而没有震惊之意。 “所以,你的神算之名?” “我的神算之名自然是因为事无巨细,都在我记忆中,再加上合理的分析,及时的判断,就成就了。”她笑得恣意。 “仲兼礼,他……” “他愿意唱戏,我们就陪他玩。”绣‘门’无孔不入,江南府真的会如仲兼礼所说的固若金汤,答案是绝对不可能,从锦鞀的眼神里,她同样看到了他亦有所布置。 锦鞀给予仲兼礼十足的权利,他也确实做得不错,从百姓的口碑中,可见一斑。 与此同时,白练带着三万大军,秘密潜伏进入深山,金丝爱鸟有其独特嗅觉,‘露’昙‘花’与丝烟相碰能够产生一种淡淡的气味,这种气味普通人闻不到,唯有金丝鸟最爱,无论在哪里,它们都可以追寻而至。 白练提前放了丝烟,又算到刺客会经过她的院落,故而搬了‘露’昙‘花’到院中,最后则是派出金丝鸟,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了刺客老巢。 马岙的轻功来无影去无踪,最为适合探路,做为隐匿幕后的绣‘门’之人,马岙同样擅长记录,完全依照刺客的步伐,在机关重重的山****机灵穿梭。 顺手还救出了一名绣‘门’失踪已久的兄弟。 “‘门’主,属下发现仲大人才是江南府的真正‘操’纵人,他抓了我们好几名兄弟,属下因为是队长,才被他们留下来严刑拷打。”绣‘门’七队队长洪禄边咳边说道。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白练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好好休息。 “‘门’主,我们还攻吗?”马岙指着不远处的‘洞’口问道。 “攻,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夜深三更,在白练和马岙的带领下,一万士兵包围周边所有出口,一万人留守山下,其余的攻入山‘穴’。 ‘阴’气森森的山‘穴’,烛火全灭。 吆喝声成片成片,不绝于耳,“‘门’主,他们都撤退了。”马岙率先踢开几道‘门’,东西凌‘乱’,却不见一个人,“前面是他们的兵器房,先缴了兵器再说。”他救洪禄的时候,正巧经过。 “‘门’主小心。”斜对面‘射’出一支小箭,被马岙挥剑拦下,落在地上。 “兵器房,****,危险。”白练打开来,沉‘吟’片刻,“撤,所有人撤出山‘穴’,马岙,你快回去看住洪禄。” “可是‘门’主。” “快去。” “是……” 白练等人刚撤出山‘穴’,轰隆隆的巨响划破午夜宁静,整座大山像豆腐渣,碎成屑磨。 “洪禄没事吧?”白练问被马岙搀扶着的洪禄。 “幸亏副‘门’主来得及时,否则,属下就……”言下之意,便是有刺客想杀他灭口。 “我会让马岙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 “‘门’主,属下希望亲自为弟兄们报仇。”洪禄咬牙切齿,偏偏身体摇摇‘欲’坠。 “好了,有你出力的时候。”白练挥挥手。 “是……” 白练兼程回到小院,和锦鞀秘密会谈。 “你的意思是,我们内部有细作?”锦鞀听完白练的分析,叩着桌角沉声问道。 她才决定封山搜索,山****就人去巢空,她才进入,险些被算计的炸飞,还有那个字条的主人? “派人看着仲兼礼,或许,我们会得到意外的收获。” “放心吧,仲兼礼一直由赵趙看着,不会有事。”锦鞀拍拍她的后背,“快去休息吧,看你累的。” 白练的气‘色’十分苍白,肤质又几乎透明,连续几天熬夜,黑眼圈密密麻麻的,活像黑白大猫。 锦鞀的保证下了没过几个时辰,就传来仲兼礼中毒的消息。 “‘门’主,仲兼礼昏‘迷’不醒,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马岙回来就听到这个消息,急忙及时传达到白练这里。 “走,我们去看看。” 我不来,你不老 001 “歆萝姐,这次的‘女’主播一定是你,听说是闻台特意为你开辟的呢,恭喜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s电台新来的小助理拉着安歆萝的胳膊,眉飞‘色’舞,似乎是知道了天大的好消息。 “别胡说,还没定呢。”安歆萝温温一笑,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她为了这个栏目放弃黄金档新闻主播,不过是因为喜欢而已。 “肯定定下来了,有闻台在呢,歆萝姐,闻台对你真的好好呀,他怎么会想到替你独立开辟一个栏目的?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歆萝姐的声音‘迷’住了他?” “小于,这篇稿子有点绕,你过来先练几遍,”导播从麦克风里叫她。 “哦,就来,”小于虽然被打断话题不开心,但她回身看到玻璃窗透出的一抹颀长的身影时,顿时烟消云散,冲安歆萝比比手,表示自己告退。 “你怎么下来了?”安歆萝站起来把他迎进‘门’,闻荻自从升为副台,作为新官上任,平常忙得脚不沾地,鲜少有机会下楼找她。 “怀念栏目的主播确定了,”他顿了顿,深郁的眸子看着她。 “是吗?好事呀,筹备了这么久,终于要开播了。”安歆萝拨‘弄’了刘海一下,心里隐隐的有一丝预感,可又不愿意相信。 “主播不是你。”闻荻抢先一步,将安歆萝拥入怀里。 为什么呢?安歆萝等着他解释,可他没有,他一直是冷漠寡言的,不像“他”,凡事都会为她细致考虑。 “怀念是个很有故事的节目。”闻荻在他耳边说,眸中深深的爱恋她看不到,她从小娇生惯养,被父母兄弟,被他和“他”保护的太好,根本体会不到那种愁绪哀伤,怀念,与其说为她而设,倒不如说是“他”替自己寻找的发泄口。 “是文台介绍的人吗?”安歆萝心里怨他,可知道,按照他的个‘性’,即使知道她不合适,也不会反对,除非遇到了阻碍。 文易是电视台的另一位副台,照理双en合璧,可是这两位像是天生注定要陌路,永远各管各的,尤其是,文台对人气爆棚的安歆萝颇为不满。 “不是。”因为那个人真的很合适,闻荻不再往下说。 半小时之前的那场会议,文台否决他所有议案,并且直接将人带到跟前,当场较量,那个人的风采与出口时浑然的韵味,打消了他的辩驳,毕竟他也要考虑一档新节目的效果。 哄好了闷闷不乐的安歆萝,闻荻又匆匆回到上层,竞争正台长的关键时刻,他绝对不能出现差池。 市立医院 一双修长的美/‘腿’在过道上健步如飞,她外‘露’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可惜,幽黑的墨镜遮挡了大半小巧的脸颊。 “嘭,”意外还是发生了,撞在她身上的,是个六十开外的老人家,头发半白,身形微微有些蜷缩,‘精’神倒是不错,被她猛烈的撞击后也没有踉跄着倒步。 “对不起”‘女’子歉意的弯腰帮老人捡起地上的资料,整理整齐地‘交’到他手中。 “没关系,”‘女’子的声音出奇的好听,清润甜美,颇有徐徐如暖风之意,让老人习惯‘性’地愣了愣才回答。 “你住哪个房间,我送你回去吧。”‘女’子摘下墨镜,比起她的声音,她的眼睛绝不逊‘色’,不,应该是她的相貌绝不逊‘色’,即便细细的看,也只觉得无一不‘精’致绝伦。 “你先忙吧,看你行‘色’匆匆的样子。”老人家摆摆手,他是个气质儒雅的老先生,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华。 “哈…”‘女’子怔了几秒,弯‘唇’笑道,“其实我是第一天来的义工,不幸迟到了,哎呀,恐怕要被说不尽责了,嗯哼,正巧碰上你,可否帮我圆了这个善意的谎言,就说…我是在照顾你,而不是…”‘女’子俏皮的眨眨眼,比了个手势,她的表情丰富极了,一连串动作眼‘花’缭‘乱’可却不让人觉得厌恶。 “好吧,”老人家显然被说动了,把手上的资料放到她手里,自己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好,我叫白练,”‘女’子走在老人家身后自我介绍。 没错没错,这个‘女’子就是白练,她已然开启了新一段旅程。 “文先生您可回来了…”一路跟进贵宾区,和白练有过一面之缘的护士长王姐就站在里面,旁边是红着脸低头的小护士,那句话就是从她嘴里出来的。 “文先生回来了就好,”护士长带着职业的微笑,“莫小姐请跟我来。” 莫小姐,莫白练。 “莫小姐,你想去哪个区域照顾病人?”她特意打量了白练全身,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第一次见面时,这位可是典型的香车美人,妖娆的身姿,‘艳’丽的容颜,兼之紧身皮裙高跟鞋,哪里是来照顾人,分明是时刻准备着走T台。 “我想照顾那些重症病患。”白练毫不犹豫地开口。 “什么?”护士长皱起眉头,一般像她这样的,都是来讨个好名声,就算照顾人,也喜欢挑儿童区,毕竟孩子可爱,而且世人对孩子总会多一份爱心。 是呀,为什么呢?她们在房‘门’外就开始‘交’谈,所以一向注意周围环境的老人家,听得一清二楚。 “王姐,我是真心想要帮忙,而不是来玩的。”白练说得铿锵有力,她美目坚定灼灼,忽而,又呈现了淡淡的哀愁。 这是一个矛盾的有故事的美人,护士长心里想,伸手,“好吧,欢迎你加入。” “谢谢。”白练弯腰道谢,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盛典。 “呵呵,看来你已经发现了你的攻略目标。”回到住处,系统呵呵笑着出声。 “怎么可能认不出,”白练抚‘摸’着照片上男子的五官,“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出。” “你越来越投入真感情了,白练,注意点分寸。”系统冷言警告。 “只怪你们不该让我见到这么像的他。”白练流连与照片,这个,无论是外貌还是谈吐还是周身的气场,都让她心惊不已。 我不来,你不老 002 “各位,欢迎我们新同事加入。”人事在台上鼓动着说得激情昂扬,底下的掌声却是稀稀拉拉不够热情。 “歆萝姐,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小于暗中拉拉安歆萝的袖子,义气得表衷心。 台里混的都是人精,最初知道内定的位子被抢走之后,又听说是位美女,都以为是文台的xx,纷纷充满好奇期待,结果接下来文台一点反应都没有,渐渐地就淡了,理智回归,明白谁才是有后台的,再加上安歆萝确实人缘不错,她们自然偏心了。 “大家好,我是莫白练,我会尽最大努力做好节目。”白练怎么可能看不出这群人的小心思,只是她们不是她的攻略目标,仅是她的临时工作伙伴,只要和平相处即可。 呐呐,那个带着深意看她的,就是女主吧。 白练暗忖,不着痕迹地回敬了一回合,是个安静雅致的温美人,和她身体的主人完全不同的类型。 “哇,果然是大美女哎,”小实习生小于口无遮拦,被白练的这具皮囊震慑到,“声音也好好听哦。” 安歆萝微微皱了皱眉,闻荻把那天的面试视频给她看了,她佩服之余,却觉得淡淡的不舒服,原本她才是台里最美丽,嗓音最好听的,可现在一下子就要交出两座宝座,如何甘心,抿抿唇,装作不在意的低头,任谁也看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大家不得不承认,新来的怀念主播很出色,吐字清晰圆润不说,大小故事从她口中出来都令人仿若身临其境,跟随她的节奏忽喜忽悲。 “也没那么好么,我也可以。”安歆萝私底下嘀咕,她一贯形象是温柔大方知礼的,这种小家子气的话怎么会大咧咧说出口,即便是闻荻面前也会遮掩三分,只有在“他”面前,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因为是“他”特意纵容的她。 “喂,”跑到阳台上给“他”打电话,不出意外,没超过三声电话被接起。 “小萝,怎么了?”温柔到极致的男声,醇醇如佳酿,比她们台里任何男主播都好听,他有副好嗓子,学校的时候曾迷倒了大片女生,后来工作后为了显示威严,便特意练就了变声,别人都以为是男生年纪大了声线变动,唯有她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个小秘密的人。 “豫哥哥,”她叫了一声,内心的小人在深深打架,不应该和平豫哥哥联系的,闻荻知道了会生气,他可是个大醋坛子。 “怎么了,小萝,豫哥哥在,不要怕。”声音愈加温柔了,这个声音是世界她独享的,安歆萝觉得暖暖的,“豫哥哥,我没有当上怀念的主播。” 对方的声音出现了短暂停顿,“豫哥哥,你生气啦?” “没有,是豫哥哥不好,最近太忙了,没有关注这个事情。”男声安抚她,“交给豫哥哥来解决吧。” “不不,豫哥哥,我不是来告状的,只是心里有点难受,想找你说说话。”还是他心目中温柔善良的小丫头啊,男子忍不住轻笑,“豫哥哥不是不讲理的人,会帮你监督着,毕竟咱们小萝为了这个节目付出了很多,对不对?” 安歆萝的不满彻底被抚慰了,她生气坐不上怀念主播的位子,可她更生气的是别人都以为她嫉妒,她其实更加担心的是自己辛辛苦苦筹划的节目一团糟。 这点,连闻荻都料错了。 “hi,”下楼和白练碰面时,安歆萝还主动和白练打招呼。 “文栋,怀念是怎么回事?”男子挂完电话,嘴角的笑容逐渐冷凝,直接拨通台里号码,再也不复和安歆萝说话时的轻声细语。 “文台,每次遇上她的事情,您都失去了往日的理智。”文栋摘下眼镜,揉了揉重新戴上,他的电脑上滚动的是独家的画面,怀念是一档电台节目,不会播出画面,他看得确是演播厅里的真实情况。 “你真应该去听听。”文栋的声音不再是公事公办的冷淡,带着丝丝柔情,素来敏感的闻豫自然听出来了。 他果断挂了电话。 即使再重要的生意应酬,他都不可能错过安歆萝的节目,只是,前段时间真的遇上了人力无法逆转的危情,才会错过。 闻豫,前任正台长,已正式卸任。 “观众朋友们,欢迎大家每晚准时收听怀念,我是你们的新朋友也是老朋友白练,有人说,时间不走回头路,就应该活在当下,而不是无谓怀念…可是我想说,怀念不是悲情,只是我们珍藏过去某一时的云,某一条路,某一瞬间,或者,是某一个擦身而过的人…好了,接下去请聆听笨笨小兔投稿给我们的,我的初恋…” 闻豫不知不觉地听完了整个节目,随着直播道晚安和他关闭开关,房间里嘀嗒嘀嗒,静谧的只有他微弱的心跳和鼓噪的钟脚声。 安歆萝的声音是他从来听惯的,娇嫩软糯,时时刻刻给人以舒心,可是,这个女子的呢,她太契合这个主题了,似乎只要她声频稍稍调低,不需要丝毫辅助,便自然而来的带着浓郁的怀念气息。 白练,白练呵。 闻豫站在窗前眺望远方,万家灯火在他眼前,又恰恰遥不可及,深邃阗黑的眸子倏然划过一丝隐痛,快如闪电。 “白练,我顺路送你回家。”文栋拎着西装外套走到怀念的演播厅,敲门。 虽然晚上的电台寥寥几人,可不妨碍大家奔走相告消息。 “好,”白练无视这群看八卦的,简单收拾了一下出来。 “要不要吃点夜宵?”遇上红灯,文栋转头问她。 “不用了,”她靠着椅背,神情疲惫苍白。 “需要休息就说,我随时准假。”他伸手自然得拍拍白练的额头,带着宠溺。 “学长,您可真不是合格的吸血鬼,”学生时期大家都爱把班主任系主任和各种上司领导叫做吸血鬼,因为他们专门爱压榨。 “你是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跳回绿灯,文栋直视前方,踩下油门启动,漫不经心的问道,“明天有空吗,光达有个秀还不错。” “不了,我现在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喽。”白练迷糊的挥挥爪,躲开他的暧昧,何况,她是真的要加紧攻略任务人物了。 我不来,你不老 003 “咦,你回来啦?”白练在医院里又看到了那个撞到的老先生,他看着更憔悴了一些,“文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由着白练扶他坐到树下的石凳上,“莫小姐的声音很特别,是学播音主持的吗?” “不是,我学模特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白练如愿看到温雅的老先生脸僵住,哈哈大笑,“认识我的人都认为我应该靠脸吃饭,我想想也对,就选了模特班。” “不过,文先生还是让你说对了一半,我现在吃的是声音饭,就职怀念栏目主播,每晚十点哦。”她‘艳’丽夺目的俏脸神采飞扬,不忘为自己打广告。 “我听过,主持的很好,原来是你,怪不得觉得耳熟。”文先生肯定道。 “是吧,我就知道我可以的。”白练毫不低调地也为自己点赞。 “你说什么,她是模特出身?”电视台窃窃‘私’语的一角突然爆出一句大叫,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她压低嗓子,“可是,我看她‘挺’专业的呀。” “谁知道呢?你也小心一点,别‘乱’说话,你是没看到那天文台的表情,笑得有多温柔。”稍微资深一点的一位前辈提醒道。 默默不语的安歆萝沉着脸抱起桌上的文档大步往外去。 “豫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很笨?”抵着阳台栏杆,任微微的清风吹动她一头乌黑秀发,周身弥漫‘欲’说还休的惆怅。 “小萝,谁惹你不开心了,告诉豫哥哥。”闻豫的眉眼放松,就和他此刻的身体状态一样,被按摩得恰到好处,再不复之前的疲惫不堪。 “豫哥哥,我没事。”闻豫对她说过的最多的几句话,分别是,有豫哥哥在不怕,告诉豫哥哥,豫哥哥会帮你解决,安歆萝咬了咬下‘唇’,是她的错,如果她爱上的是从小就疼她如命的豫哥哥,现在,她一定像个小公主一样幸福,可是,她偏偏爱上了一个冷酷的王子,从被呵护到忍不住去追着另一个人的脚步,她没有资格再多抱怨,豫哥哥因为她辞去台长一职,去国外度假,然后好不容易从她的退婚事件中走出来,她不能自‘私’地打扰。 “小萝……”闻豫只能听到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 “文先生,我推你去外面走走吧?”这一个月里,白练风雨不变每个白天都在医院,照顾那些病重到随时可能离世的患者,当然,她也确确实实送走了几个。 文先生看她的眼神很奇怪,白练视若无睹,她过得一直这样,病人走了,她会沉思,却不会流泪,病人舒坦了,她会浅笑,却不会兴奋。 或许,是觉得她有些五感低弱吧。 “我不想出去。”文先生的头发泰半白了,短短一个月,他从几根银丝变成满头白发,从隐隐的皱纹,变得老态龙钟,面相上,渐渐地在脱离了昔日那个俊朗的模样。 “走喽…”白练推动他的轮椅,以最快的速度冲往电梯,文先生个‘性’温和,总是拗不过她。 “自从主持怀念后,许多人问我,是不是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的回答是‘ 有’。”白练丢开台里给她准备的台本,“我一生都在错过,错过母亲的爱,错过父亲的爱,错过我一生最爱的人…父母的记忆,在我六岁后,就成了空白,此后,我的生命里,就只有他。和他的故事,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白练的嗓音低低的淡淡的,萦绕着千丝万缕的无奈,“请大家先收听这首《你的背影》,”导播的暂停手势打了半天,她终于慢腾腾的离开位子。 “你在干嘛,莫白练,你当怀念是你家的K歌房,是你发泄感情的场所,我们所有的台本都是文台和闻台批过的,明天要是收听率下降,你自己去解释,我不管了……”导播劈头盖脸一顿骂,白练是个很随‘性’的主持人,有时候会参‘插’自己的语言,有时候兴之所至会哼上几句,她都忍了,毕竟人家是有后台的,可是,像现在这样的,完全抛开台本还是第一次。 “你要是不舒服,安正好在台里,让她替你代班吧。”导播缓了缓声音,她收到闻台的指示,如果出现状况,就把安歆萝顶替上去,她懂意思,怀念播出后反响很好,收听率几乎稳定,趁势把安歆萝调进来,正好坐收渔利,毕竟以她的人气和声音,也会带动一部分听众。 出乎她意料,一贯我行我素的白练,没有反驳,只是面无表情的转回演播室,在歌曲结束后,按照往常的状态,主持到最后。 白练是以媲美光速的节奏离开电台的,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VIP走道静悄悄的,值班护士看到她,只是疑‘惑’倒没有拦她。 病‘床’上垂垂老矣的男人,睡梦中都极度不安,白练暗叹,她怎么能够从这层层皱纹中,看到他皱眉呢? “闻豫,闻豫……”白练默念,她知道他是闻豫,而不是文先生,她为他而来啊,这张脸,她曾经多么熟悉,熟悉到寥寥几笔就能够把他刻画的栩栩如生,闻豫老了,他呢?他们之间,也许再过几年,也会面临苍老吧。 刻入骨髓的容颜逝去,白练白皙的双手怯怯的碰到他的皮肤,枯瘦,松弛,这个风华绝代的温润男人,自己都不能忍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吧。 眼泪唰得如珠滑落,闻豫只看到‘波’澜不兴,不悲不哀的她,却不知道,原主一生的眼泪都为他而流,只为他而流,即便是她控制了这个身体,本能的反应,还是让她抵挡不住。 “小萝……” 瞧瞧,多么可怜,莫白练爱他入骨,他爱安歆萝如命,莫白练啊莫白练,念念不忘,乃至临死都在想着他的幸福,白练问过系统,如果是莫白练,遇上现在的闻豫会怎么做,系统说,如果是原主莫白练,还是会默默地守护他,替他完成最后的心愿。 真是卑微的想法做法,系统冷嗤,难道像你一样,处处与你那位做对,恨不得把人‘逼’成仇人才罢休? 她瞬间不语,每一个系统任务,她都能够出‘色’完成,是因为,她始终置身于外,以最理智最合理的方法,其实,真的面对心爱之人,她自身比不过任何一个原身。 “我知道怎么做了。”莫白练和闻豫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可几乎没有‘交’集,他们不是传说中分手的男‘女’关系,所以,除了默默的,再无它法。 我不来,你不老 004 闻豫翻个身,白练仓皇而逃。 “医生,他怎么会老得这么快?”清晨医生一上班,白练就跑去询问,那一世她是医生,却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 “莫小姐,医学上暂时无法查出原因,闻先生也不肯说究竟是什么引起。”蔡医生爱莫能助,他联系了自己的导师,国外的专家,翻遍了医学书刊,可就是没有一个答案可以推敲一二。 “莫白练,来我办公室一趟。”白练下午刚到电台,便接到文栋****,他鲜少连名带姓的叫她,无奈地‘摸’‘摸’鼻子,按了副台一层的数字。 “这是怀念的数据,”啪,文栋丢给她一张纸,白练拿起来看,数据都是线条式,和往常相比,昨晚的数据蹭一下,仿佛来了个******,居历史最高,她斜眼看了看他侧脸,“收听率高你还不开心?” “莫白练…”文栋冷睨了她一眼,怒气从生,“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文栋,我从始至终都只告诉你,我们是朋友,不会有别的关系。”白练跟着沉下脸,她似乎不曾和他搞过暧昧,当年他追求她,她拒绝,之后更是不再联系,会在电台面试时遇上,纯属巧合,他表现的自然大方,她就当做不知,哪怕流言蜚语遍布,依然坦然自若。 “你……”他泄气的双手撑着办公桌,看着她清澈又妩媚的眼睛,无处发力,她没有说错,是他一厢情愿,每晚倾听她的节目是一种享受,可是昨晚,他嫉妒了,年过四十成熟稳重的他,竟然醋意满满,恨不得摇醒她的执着,“他在这里吗?” “他在这里吧。”文栋的疑问句变成了肯定句,“你不用反驳,我记得你说过,你转而学播音主持,是因为你喜欢的人喜欢这个职业。” 白练默认。 “是谁?闻荻?”筛选了一遍台里的青年才俊,除了他,最大的可能就是闻荻,一个家世才华长相并存的男人,再加上年纪相仿,“他有未婚妻。” “我没有机会和他在一起了。”白练表现的出奇冷淡,这个事实,她早已知晓,文栋说对了,她是为了喜欢的人来电台,却绝不是闻荻,闻荻不过是闻家的‘私’生子,她离开前,他甚至还没有资格进闻家‘门’。 “你就爱他到如斯地步。”文栋摇头苦笑。 闻豫的生命已经接近尾声,无论是原主还是她,都注定不可能和他一起走下去了,副台办公室三十四层,她站在窗口,白嫩的指端磨蹭玻璃,眼眸放空无神,人生的意外诸多,生死往往只在一瞬间,而她已经‘花’了将近半辈子时间和他置气,是不是做错了呢? 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的,行将就木的老人是他,她还能淡定吗? 心脏倏然一阵剧痛,不,她做不到。 即便只是想到,你就痛苦吗?文栋怜惜她,从了解那天起,他是她主持专业的教授,莫白练的相貌,是那种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绝‘色’,班上很多‘女’生不喜欢她,因为她的脸,他以为会很讨男生喜欢,结果,男生竟然也不喜欢她。 据说她是典型的毒舌,追求她的男生,总能被她从头嫌弃到脚,大学三年,无一例外。 她上课喜欢坐第一排,但只管自己低着头写字,偶尔往上瞟几眼算给面子,即便不听课,她却从未挂科过,‘女’生‘私’底下猜测她是不是潜规则。 文栋对她说不上偏见,他那时初进电台高层,对学生并不多关注,每次试卷也都是助理帮忙处理。 真正了解她,是在大四一个冬天,天气很冷,大部分学生已经放假回家,他因为有本书落在办公室就顺道过来取,从停车场到教工区的捷径是绕一个小‘花’园,那个小‘花’园只有一条小路,平常他是不爱走的,但现在校园冷清人烟稀少,他便选择了,可很不幸的,应该畅通无阻的前路被两个争执中的男‘女’学生拦截了,哦,不对,应该是男生单方面在争,‘女’生眉眼平静,冷冷得像在看戏。 “你这种‘女’人永远别想嫁出去。”文栋闻言挑眉,想不到这样高等学府,还有如此低素质的学生,不过,他还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等他们自行处理。 ‘女’生依旧淡漠的抱起她的一摞书本,准备走,方向正是他所在地方。 看到他,‘女’生似乎愣怔了一下,脚步停了,身后的男生见她一直不予回应,血气上涌地推搡了她一下,她没有防备的脚步踉跄,整个人往前扑去。 小路是鹅软石铺的,如果面朝下,即使不****,也要留下星星点点的小伤口,文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几个箭步往前,将‘女’生捞进怀里,她怀里的书本却不能幸免,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 “同学,你不应该道歉吗?”文栋压低嗓音,走进了,他对这个男生有点印象,不是‘女’生一个班,但应该也是他的学生,有点面熟。 “对不起,”男生道完歉,匆匆忙忙跑了,没有帮忙捡地上的书本。 于是,文栋好人做到底,弯腰帮忙一起捡。 好清秀的字体。 文栋诧异的瞥向旁边同样忙着捡书的‘女’生,这一看,他更加吃惊了,方才被骂的狗血淋头都没有变‘色’的人,此刻秀眉紧蹙,嘴角微微抿起,显然是一副心疼焦灼的样子。 ‘女’生捡书的速度很快,不到几秒重新回归她的怀抱,而他手上,也拎了四五本,或许是对她的字体感兴趣,文栋鬼使神差的打开其中一本他教授的专业书。 密密麻麻的评论,观点,虽然紧凑,却因为字体干净而不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快速扫了一遍,这下,他真是要刮目相看了。 评论犀利到位,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能够写出来的。 “文教授,谢谢您帮忙。”她说着谢谢,眼睛可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里的书,似乎急切得想要要回来。 可惜了,这副嗓音。 不能说不好听,如果她去歌坛,这副嗓音或能开辟一条新路,可她学得是主持,她的声音,未免太过娇媚了些,哪怕她语气再平淡,依然能够听出一丝媚意,与正统不符。 “文教授,如果我努力,是不是就能改变我的声音,”和他熟了之后,莫白练问他,看着她企盼渴望的眼神,想到她对于主持的热爱,文栋极为不忍心告诉她,嗓子是天生的,即便后天能够改变,也只是一小部分。 最后,他是点头的,说了句,“可以。” 以此,改变了这个人几年的人生轨迹。 我不来 你不老 005 “观众都想听你的故事。.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文栋坐回位子,昨晚白练突如其来的内心独白吊足了胃口,怀念是她的首秀,因为之前从来没有亮相荧屏,有许多听众在好奇她的容貌,她的身家,现她主动提供八卦,就更加引人沸腾。 “从今天开始,你讲你的故事吧。”他妥协了。 “各位听众朋友们,感谢你们一直的支持和鼓励,我之所以选择怀念,最大的原因是,是想把自己的故事讲给那个人听,我知道他一定在收听节目,也知道他一定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只要能把这份感情传达出去,我就满足了。” “都说‘女’儿相貌要随父亲才能过得幸福,这句话一点不假,我的父亲长相干净俊朗,若和他一般,即使不能貌美如‘花’,也定是清丽‘女’孩,可我却随母亲,自幼便娇‘艳’,很多人要说,长得好看,不是应该骄傲吗,可若是过头了呢?母亲的风华为她惹来大小风‘波’不断,在我六岁那年,她出‘门’时被一名爱慕者劫持,那人企图将她带出国,她不愿,在出洋的过程中,与之争夺方向盘而船翻人亡,我当时被她套着救生衣,箍着救生圈,才堪堪保住‘性’命等到救援。 很幸运,也很不幸,我当时年纪小,加之在海水中浸泡时间过长,而导致记忆丧失。 父亲很爱母亲,对她的死亡悲痛‘欲’绝,父亲的家族却恰恰相反,他们本就对母亲不满,为了使父亲不再颓废,他们谎编了一套说辞,说母亲是带着我‘私’奔而去,父亲不信,他们便一手策划了无数证据,包括,那个人,是母亲的初恋情人。 我有时候想,是不是一切都是天意,我的失忆,也成全了这虚伪的故事。 父亲似乎更加不愿接受母亲离世这个残酷的现实,而选择恨,于是,他回到了家族,在家族的安排下,重新和一位家世相当的‘女’子结成连理。 而我,起初父亲会对着我失神,后来,就变成了遗忘的拖油瓶。 我本是他们明媒正娶诞生的孩子,却逐渐被说成是外室所生的‘私’生子,同龄的孩子都不喜欢我,说我是狐狸‘精’的孩子,以后也是一只小狐狸。 只有他,不会。 在我六岁天翻地覆后,这个人用他的温润微笑,拯救了我。 有他在的地方,没有人敢讽刺我,敢动手打我,不夸张的说,他只要轻轻一笑,眉头一挑,就让人噤若寒蝉,明明是那么温和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有威严气势呢。 他其实并不是有意帮我,他只是认为,做为世家子弟,当有气度雅量,行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地位,嘲讽,动武,在他眼里,都是不入流的。 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小丫头,照顾好自己。 后来,我叫他表哥,他是父亲新夫人的侄子。 新夫人对我冷淡异常,她的目光总是追随变得冷清的父亲,偶尔,会回过头瞪我几眼,似乎是我把曾经笑容和煦的父亲扼杀成没有生命的形体。 他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宠爱无比。 十几岁的他,会抱着那个仿若小公主的‘女’孩,喂她吃饭,给她讲故事,甚至帮她扎辫子,穿鞋子,他对她的微笑是有温度的,宠溺纵容,她大哭的时候,他一直耐心的哄,丝毫不会不耐烦。 我以为的他对我的爱护,也许只是一时的施舍,只是,再明白的我也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想要那个人当我的哥哥,有一次,我偷偷小声的叫了他一声哥哥,那个小‘女’孩马上抱住他的胳膊大喊,“这是我的豫哥哥,你不能叫。”她冰雪可爱,圆滚滚的大眼睛娇蛮的叫嚣也是可爱地紧,不像我,细长的狐狸眼好像是无时无刻不在算计。 他失笑,溺爱地刮刮她的鼻子,转头淡淡地对我说道,“你叫我名字吧。” 就这样,连表哥都没有资格叫了。 我恼羞成怒,踢了他一脚跑开,发誓要讨厌他,远离他。 上学后,毫无意外地再次碰到。 我基础薄弱,不像班级其他人,从小被当成‘精’英培训,学前教育做得成功到位,我听不懂,不会做作业,而时常被老师叫出去罚站,我骄傲的昂着头,不屑地觉得不在乎。 那天,他从走廊上缓缓而来。 会不会被他嘲笑?他的眉头皱起来了,他会高兴吧,看,踢了我一脚的野丫头被罚站了。 我顾不得形象,像一只惊慌的兔子,惶惶逃窜。 他几个大步将我拎起来,拖着我不情不愿的手腕,去校长室,他是怎么做的,虽然听不懂,可是,我知道了他在帮我出头,随后而来的各‘门’任课老师被他的眼风扫到,吓得几乎发抖。 我呆呆的仰头看他,这个只比我大四岁的男孩,如神一般高大,这次,他没有抛下我,牵着我的手,告诉我,我可以找他借课本。 他的课本,他的成绩,他的字体,都是旁人无法逾越的高度。 我开始努力,开始认真听课,开始看他的笔记。 渐渐的,我跟上了老师的进度,渐渐地,我成了班级的小天才,渐渐的,我想要跳级,和他一起…… 我的童年,因为有他而不孤单,不寂寞。” 悠扬的曲调应和淡淡的回忆式的陈述,白练的脸上,笑意洋溢,柔声道别,“好了,今天的节目就到此为止。” 从演播厅出来,往日看她不顺眼的同事都用复杂的眼光偷偷打量她,她自若得和她们一一打过招呼,下班回家。 她的气质是极好的,礼仪也是极为到位的,只是,人很容易一眼只看得到容貌,而为她打负分。 “她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相处。”有一人喃喃道。 “好像一直是我们在针对她,她都是不吭声的。”另一名同事接口。 “她的履历很漂亮呢,虽然是半路转播音主持,可是在国外早有名声,还曾经是英法俄三国同声翻译,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人事科职员经过时接了一句。 白练不管旁人对她评价如何,她只是觉得,她应该要加快节奏了。 我不来,你不老 006 医院里的常绿乔木在寒冬来临之际,不畏不惧,傲立枝头。(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 白练推着闻豫走在医院小径上,他的脸上纹路愈加深刻,眼眶凹陷,只余眼神清明无比。 “莫小姐,你天天照顾我,是可怜我这个老人家孤独上路吧。”他的心态已然调整,竟会拿自己和她调侃。 “是啊,你下辈子不要忘记我。”白练拉了拉他滑落到膝盖下的御寒‘毛’毯。 “……不会……”他沉‘吟’片刻,温声回答。 不知从何处取来的笛子,置于‘唇’边,一时间,悠扬的笛声清脆,萦绕不绝,吹奏着‘春’日的烂漫渴望。 真像啊,他也爱吹笛。 一曲罢,他气喘不已,稍微片刻就陷入睡梦中。 白练蹲下身,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可能漏风的地方,她下巴靠着他轮椅的扶手处,痴痴的看着,只有在他睡着时,才敢肆无忌惮的看他,这眉这眼,仅仅是染上了白霜,就可以将仿佛无坚不摧的他,折磨地如风烛残灭一般。 可即便他变了,他还是他,终这一世,她也只爱这个男人。 白练颤巍巍的伸手,泪流不止而不自知。 为闻豫,为不同时空心心念念的他,如果有机会回去,她一定牢牢抓紧他的手,他们不要再蹉跎了。 只敢隔着毯子轻碰他手掌的位置,爱恋的目光经久不衰,直到,她被另一道目光打扰。 二十米开外,安歆萝捂着嘴巴,眼睛圆愣愣的大睁着,一副撞破什么的模样。 难道是真的能感应到她的气息,闻豫睁开了眼睛,敏感地朝着那个方向望去,是她,他最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她眸光从莫白练身上转到他身上,清澈中夹杂着不可思议,足足盯了他们一分钟,才拔‘腿’跑开。 “小萝……”低沉嘶哑的呢喃,“咳…咳…”剧烈的咳嗽猛然从他口中溢出,‘胸’腔剧烈的鼓动,躁红的脸痛苦不堪,白练急忙抓住他的手臂,掐住人中,避免他突然闭气。 “闻豫……”撕心裂肺的惊叫,“闻豫,你不能有事……闻豫……”她的声音变了,再无法保持住平日里的清新自然。 “医生,护士,快来……”旁边纷沓的医务人员很快将他抬上担架,送入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安歆萝并没有远离。 “莫小姐,他是你父亲吗?”她喏喏地开口,那个眼神这么炽烈,分明是看情人的,可她还是这么问道。 “……哈哈……哈哈……”白练被她问得傻住,仰头大笑,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珠,真想扇她一巴掌,告诉她,真为闻豫不值,相处几十年的亲密人,就只因他变老了,就…难道没有看到他始终如一深情的目光吗? “您真善良,”白练深吸口气,反过来讥讽,“他就算再多白发,再老再丑,我都会陪着他,更不会不认他。” 安歆萝倒退了几步,羞躁万分,回想之下,她确实认出来了,但她不敢承认,她的豫哥哥,一向是风度翩翩,姿容无双,怎么可能是那个老到快要掉牙的男人。 “能和他到最后的人,是我了。”白练盯着决定生死的灯一眨不眨,“安小姐,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半步,算你偿还…他对你诸多的疼爱,谢谢。” “一定要让病人保持好心情,他现在的身体机能禁不起再一次刺‘激’。”医生摘下口罩警告她。 “我明白,谢谢医生。” 陷入病‘床’的闻豫嘴‘唇’赤白,她棉‘花’‘棒’沾了水,一点一滴的喂进他嘴里,小心翼翼如对待易碎瓷品,他爱干净整洁,她就每日为他擦身,从不假与旁人之手。 “你醒了?”昏‘迷’了二天二夜,白练守在他‘床’头醒来时,对上他温柔的眼睛。 他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她也不惊慌,只像普通的某个清晨,彼此醒来时,一个眼神的问候,“我去买粥,你一定饿了。” 他眨了一下眼睫,嘴角的笑容暖意洋洋。 白练心想,他是不是更加看透了生命,这个晶莹剔透的灵魂,昔时他风光无限,围绕身边的人,都迎合他,奉承他,当他失去这些名利时,所有人都像遗忘了他一样,包括他的家人亲人,住院整整一个多月,好像他的一生中,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参与过。 他重新每日淡笑,用他枯瘦的手指,吃力的为她吹笛,护士劝他不要用力,多注意休息,白练却是笑说,由他开心就好。 除了凌晨主持的四个小时,其余时间,白练和他形影不离。 你的灵魂是一幅‘精’选的风景, 那假面和贝加摩舞施展着魅力, 弹奏着诗琴,跳着舞, 在他们奇异的乔装下面,却几乎是忧郁的。 正当他们歌唱着爱情的小调,歌唱那胜利的爱情和愉悦的生活, 他们似乎对自己的幸福也不相信了, 而他们的歌和月光在一起融合。 那宁静的月光,忧郁而又美丽, 她使鸟儿们在林中沉入梦境,使那些喷泉醉心地啜泣, 喷泉在石雕中间,苗条而又轻盈。 白练会用纯正的法语,为他朗诵各类‘浪’漫诗词,闻豫喜爱法文,尽管这个小癖好没有人知道,可她清楚,每次她开口朗诵第一句时,他就会静静地闭上眼睛,倾听,感受,在她结束后,微微点头,白练明白他是喜爱的,对诗,对她朗诵的肯定。 他们好像有一种默契,他的比划,他的眼神,她的比划,她的眼神,准确无误。 闻豫能开口后,告诉她,那个‘女’孩,安歆萝曾是他的未婚妻,他爱过的人。 尽管心里通亮,白练仍是有些感伤,以前每个故事的结局,男主都会爱上她,最起码对她产生了爱情,可是,这一个,她却连开口都没有资格,因为原身的个‘性’,是不要让他平静的心房,再‘荡’起涟漪。 “你想见她吗?”白练问道。 摇摇头,闻豫拉了拉她的袖子,“你呢?” “我的故事,每天你都能从怀念听到,我们算不算是同病相怜?”她笑。 “不一样。”闻豫怜惜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往别处,瞳眸深处,是刻骨的痛,忧伤,“讲完这个故事,就出来吧。” 跳离这个爱情的魔咒。 “好。”白练低头,不让他看到她依然的坚定与执着。 我不来 你不老 007 “他是一个样样‘精’通的男生,永远年级第一,各种奖项拿到手软,‘精’通音律,斯斯文文的样子,还是位运动健将,没有人会不喜欢他,无论长辈还是同龄,男生还是‘女’生,我已经陆陆续续跳级了三次,和他距离更近了,他早就可以跳级毕业的,可是为了那个小公主,他停留了,这也是我想要的,初中部的尖子班和高中部的尖子班,在同一层,隔着窗户,我经常可以看到他。 班上的‘女’同学无意间见到他就会尖叫,回来后一直在教室里兴奋的说“好帅好帅。” 我大概是那个学校唯一的异类,不喜欢他,不关注他,不崇拜他,这是同学对我的评价,说我经过他边上,从来目不斜视。 可天知道,我心里紧张地胜过任何人,我要让他看到我完美的一面,我的分数,我的奖状,证明了我想和他并立的迫切‘欲’望。 只是,我终归得信命。 我再出‘色’,也比不得那个人一颦一笑,简单的题目,我闭着眼睛都能满分,她却拉着他的袖子撒娇说不会,于是,他就弯腰,一题一题耐心的教导。 他的侧脸温润,轮廓完美。 谁让我自虐的找了和她最接近的一个房间呢,我们两家比邻而居,为了这个房间,我和形同陌路的父亲叫板,迫他首肯。 只是单纯想要一个哥哥,到后来,懂得了心动为何物。 我最骄傲的时候,是和他一起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我是初中部知识竞赛第一,他是高中部知识竞赛第一,他伸手向我表示祝贺,我握住他的手,‘激’动得汗水几乎湿透了掌心,脸上有隐隐的红‘潮’。 记者拍下了这一幕,第二日的版面,泰半是关于我们的,金童‘玉’‘女’,才子才‘女’,五‘花’八‘门’的溢美之词。 我得意,只觉得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谁能和他一样聪明,是我; 谁的容貌和他媲美,是我; 都是我。 整整齐齐的收罗所有报纸,叠好放入书包,哼着歌回家。 惯来视我如无物的继母,端坐在客厅,她的面前,有和我一样的报纸,我的歌声戛然而止。 她蔑视的撕毁了我们的合照,“莫白练,你小小年纪就懂得如此心机,真不愧是你妈生的,你妈毁了莫家一个好男人,你还想再来毁我娘家最有前途的好孩子吗?你休想……” 她疯了似得,我抱着‘胸’冷眼看她,她是多么端庄优雅的淑‘女’贵‘妇’,不是已经如愿陪着父亲了吗,还如此癫狂。 她怎么样,我是不在意的。 父亲都可以漠视,何况是继母。 “哥哥,他们说你喜欢姑姑家的姐姐。”那个‘女’孩泪眼婆娑的问他。 我躲在‘花’园外,听着她的控诉冷笑,都说我早熟,可她呢,她这样难道就是对的,何况,她比我还小。 气愤的推‘门’而入,她吓得躲入他的怀里,瑟瑟发抖,他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我,不置一词。 很明显,他在疏离我,在家里碰到他,他改为淡淡的点头,不会再给到温雅的笑容,站在领奖台上,我们各自双手捧着奖杯,再不会握手道贺。 我高考结束准备进他同一所大学时,他忽然意外的出国了。 优异的成绩于我,像是一道嘲讽。 可我还是选择了那个学校,只不过,我隐瞒了自己的高考成绩,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玩乐上,学会了击鼓,学会了街舞,在红灯酒绿中‘迷’醉。 还被经纪公司挖崛去做模特,过站在闪光灯下的生活。 终日烟熏装浓重,陌生的几乎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上完夜班,白练回了趟家,却在小区‘门’口因为身份被拦住,由管家出来接人,大半辈子在莫家的管家好半天认不出她来,随后似客人般热情得招呼,整个家里空‘荡’‘荡’的,一如离开时的样子。 她没有多停留,去房间的‘床’底下拉出一个铁箱,取了一点东西放进挎包,拎着往医院去。 “这么晚了,还不睡。”病房的收音机还开着,频率正是她主持的那个电台,叽叽呀呀的唱着和缓的歌曲,她直接按off键关闭。 “手上是什么?”闻豫笑笑,没有阻止她。 “有人让我带的。”白练故作‘阴’阳怪气的,“喏,你自己看吧。” 包里是一个洋娃娃,有些年代了,娃娃的衣服略微泛黄,但可以看出保存者的用心,“这是我送给她的八岁生日礼物,”闻豫‘摸’了‘摸’娃娃长长的睫‘毛’,这里,曾经有过破损,想不到被黏贴完整了,他阗黑的眼眸温柔无比。 “是啊,洋娃娃可是稀罕物,是你特意让人从国外定制来的,她还拿着炫耀了一圈,把大院的小姑娘们个个惹得眼红不已。”白练接口,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这些片段的话她吞口而出,意识到说的太过详尽了,他正直愣愣的盯着她,她站起来耸耸肩,“你那个青梅告诉我的故事,真‘浪’漫啊。” 糟糕,一开口又变成了一副妒‘妇’的语气,“你既然不想见她,我就不会让她过来,不过,如果她要带什么东西,举手之劳我还是会同意的。” “好。”闻豫欣然点头。 “好了,睡觉睡觉。”白练看他慎重地把娃娃放入被窝,贴着自己的耳际,不由得又是替原主满足,又是难受,她送的名义,可是安歆萝啊,可见,他还是念念不忘。 白练辗转反侧,最后索‘性’背过身盯着窗外的月光,身后的闻豫,同样翻了个身,望着她的头脑勺若有所思。 能见到第二日的太阳,就是一场奢望,多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赐,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我不来,你不老 008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麽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无论我如何地去追索 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 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淡 逐渐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 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 “我知道T台于我,不过是一个短暂躲避的地方,大三时,我幡然醒悟,决定重回校园,也恰在那时,遇到我生命中的贵人,我的教授,他的课,让我受益匪浅,他教导我如何吐字清晰,如何面对紧急状况,甚至,他是第一个指出我嗓音不足之人。.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我们真是很没有缘分的,我大学,他出国,他回国,我出国,他如预期般载誉而归,让虚度了几年光‘阴’的我自愧不足,我还有资格站在他边上吗?不,我没有资格,所以,我要努力。 国外的几年,充实又紧张,由于语言天赋,导师颇为喜爱,经常介绍一些主持,翻译等工作给我,累积了部分经验,最后,我不顾所有人的挽留,毅然回国。 有他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归属所在。 我已恢复记忆,想起自己‘艳’丽绝伦也至情至‘性’的母亲,她曾告诉我,她苦恼与自己的媚,便告诫我,不可做第三者,世人本就对我们容貌不公,倘若再行差踏错,只会更加严厉。 我牢牢谨记,所以对回国后的感情生活并不乐观,他们多年基础稳定,岂有我半寸余地。 我给自己的底线,是等他到结婚,从此,我就正式退出这份飘渺的守候,专心做他事业上的伙伴。“ ………… ‘花’样年华的‘女’子,芊芊‘玉’手按摩的,是一层苍老的肌肤,闻豫今日初醒时,觉得‘腿’酸的无法移动,他不想扰了夜班的白练,慢慢的蹭啊蹭,没几下,她敏感的起身走到他身边,挽起‘裤’‘腿’,熟练的推拿按摩。 这样松弛的皮肤,他第一次见时都险些尖叫,可她反而没感觉一般,神‘色’丝毫不变,冬日里,她的额头泛起薄薄一层汗珠,却是随手一擦,专心的帮他缓解着不痛快。 她按摩的比护士都专业。 “噔噔噔,收礼物的时刻到了。“等他觉得舒坦了,白练从‘床’头柜上拿过他熟悉的袋子,昨夜她来时他熟睡了。 “这是我们一起玩过的魔方。“闻豫语气淡淡的,转头向她时,才充满暖意,”谢谢你。“ “是呀,你玩魔方的速度,都超过jinisi纪录了,如果去比赛,一定稳拿第一。“她摇头晃脑,从他手中接过,三阶魔方她的手法也不赖,几乎是一气呵成。 “薄雪草,”闻豫拿着画板写写画画,撕毁了一张又一张,难得有个雏形可以分辨,白练在旁边一眼就认了出来。 “叶片银灰绚靓,白‘色’‘花’序如雪,朴实大方。”他继续手下的动作,仔细地看,他画的既像戒指,又像项链,似乎是‘胸’针也对。 “这幅?”闻豫苦战几 日,成功画了五个成品,在让白练挑选品鉴。 “这个款式不喜欢,太复杂。”第一幅被她否决,没给面子的否决,闻豫呵呵笑着没有不开心。 “这幅呢?“第二幅。 “太华贵,平常场合hold不住。“薄雪草的中间‘花’蕊黄‘色’部分太过浓密,黄‘色’是贵气的象征,被烘托的只能看到这点,她不满意。 “第四幅不错,清新高雅,很符合安歆萝的气质,“她素手点了点,突然有点意兴阑珊。 “我问的是你喜欢的类型。“闻豫微微收起笑,弹了她额头一下。 “不会是送给我吧?薄雪草在瑞士和奥地利把它做国‘花’,‘花’语是友谊,我可不和你做忘年之‘交’。“白练貌似很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不过,我喜欢的是简单大方,最后一幅就不错。“ 闻豫啼笑皆非,“我不过三十五,不是你的忘年‘交’。“ 白练削苹果的手顿住,她没有想到,闻豫真的会告诉她真实年龄,僵硬地转身,“为什么?“ “很小的时候,曾经看过一个国外的节目,讲述在世界上有个神奇的地方,拥有一种神秘的磁场,只要经过那里,它能够让一个青壮年瞬间变老,急速死亡,我以为是玄幻故事,从没想过,真实的发生在眼前。“白练自白 “南非一处盛产钻石的地域,发现了罕见的品种,据说是世界上最坚固的,‘色’泽最澄澈的,我变亲自前往,想要亲手采掘一块,用来做……“ “用来做求婚戒指…“白练闭了闭眼,‘胸’口倏地剧痛,强忍住心里的不适,背过身,把小刀扔到桌上,以免心不在焉的割了自己。 “对。“闻豫不会骗她,这是他的初衷。 “检查不出特殊的磁场吗?“和心痛比,她更加在乎他的‘性’命。 情侣间总是爱说情话,念叨着想和你一不小心到白头,可若是一方先白了头呢?就连探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安歆萝和她在电台相遇,次次都是低着头佯装没看到,匆匆地从她身边跑过。 为哄闻豫高兴,原主珍藏在铁盒里的纪念品几乎都贡献出来了。 “喏,这是给你们求的姻缘签,“白练觉得,她真是在做蠢事,也许是偶像剧看多了,觉得一个走到尽头的人,平生最大的心愿是和心爱的人共结连理,她去寺庙求了一份,闻豫&安歆萝。 “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闻豫颤抖着枯瘦的手指,把牢牢连接在一起的姻缘符拆开,各分东西。 “她是关心你的,“白练走到他身后,不让他看到湿润的眼角。 去上班时,闻豫早早吃了晚饭先行补眠。 “小萝……“她掖被窝时,听到了这个让人溃不成军的名字。 他们约定下辈子在一起 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 风轻云淡的享受生活 感受阳光、雨‘露’和清风 他们约定下辈子要第一眼认出彼此 《摘录》 我不来,你不老 009 “我很庆幸这次回国,因为他已解除婚约,虽然很不道德,他在黯然神伤,我却心里乐开了‘花’。,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这一次,我一定要主动站出来,光明正大的告诉他,我已经等了他很久,随时欢迎他脱单。 我想的多么美好。 兴致勃勃面试上班。 他离职了,人事怪异地看着我,纳闷我为什么要问这个人,又为什么不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 天空湛蓝,太阳晴好,周围无比热闹,而我心凉如斯。 放弃,不放弃? 在我孤独绝望时,竟然能够和他偶遇,我紧紧跟着他,到了他居住的地方,制造了一场邂逅。 无论容颜还是声音,都和当初全然不一,我慢慢地开始接近他,让他认识蜕变的我,他果然和我成了朋友,会告诉我许多的秘密,更多的是他小时候的故事,其实,这一切,我都参与其中,可是,我还是听得津津有味,无论是什么,只要他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他爱吹笛,每每长身立于树下,都仿佛远古而来的遗世公子,翩然出尘。 回报他的赠曲,我就给他朗诵各类诗词,从中文,英文,法文到俄文,他最爱听法文,一遍遍地听,不厌其烦……“ “白练,快来看公众平台的听众留言。“同事招呼她,顺道移了下屏幕,让她看得更清晰。 “莫大大,你一定要幸福,勇敢表白,(^ω^)“。 “痴情的姑娘,呜呜……“ “白白,快来我温暖的怀抱,爱你,么么哒。“ “白练,我想和你生猴子(*^_^*)” “既然那位在收听,回去就开口吧,直截了当……” “替我谢谢听众朋友。”不喜不悲,她拎着包,缓步走在电台的廊道。 “莫小姐,据我所知,闻先生的听觉已经丧失。”她出了演播室,首先接到的电话,便是医院的主治医生。 表白,鼓起勇气的表白啊。 又是一场泡沫之梦,白练仰头,长长的睫‘毛’颤动,对不起啊原主,我本想为你争取一把,至少在他心里烙印,可惜,没有成功呢。 闻豫的房间还是播放着她们的电台节目,他侧着头,倾听的颇为认真。 “啪嗒……”房内的灯突然熄灭。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门’从外推开,几张熟悉的面孔,护士站的护士长和值班护士。 “生日快乐。”闻豫倾身抱了抱她,放开,盯着她的‘唇’形。 “我很高兴,谢谢。”她哽咽着说。 原主的记事本里,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和他一起过生日,因为她的农历生日,恰好是他的阳历生日。 “快许愿。” “对对,白练,快许愿,祝你和心爱的人,早日修得正果。”这些护士,都是她节目的忠实粉丝。 & nbsp;“希望你们能够团聚。”白白闭上眼,心里默念。 闻豫送她的礼物,是亲手誊写的诗,都是她往日念给他听的,不对呢,最后一首错了,应该是另一首很接近的,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听不见了,只是靠着观察她的嘴‘唇’开合,来臆测。 “白练,跟爸爸回家。”多年不见,莫诚俊朗依然,只有眉间的细纹出卖了他的岁月流逝,“你喜欢闻豫,爸爸帮你。” “不用了。”闻家和莫家都还不知道闻豫的实际情况,因为安歆萝压根不敢说。 ‘女’儿很出‘色’,和亡妻百分百相似的容貌,莫诚看了眼,轻轻别开,亡妻爱笑,虽然天姿国‘色’,个‘性’却是‘迷’糊得仿若孩子,他经常笑她慢半拍,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的他一阵阵心软,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捧到她面前。 与之不同,‘女’儿偏偏聪慧的紧,顾盼生辉的伶俐劲,可不爱笑,镇日板着脸,一心扑在学习上。 他对闻心愧疚,明知闻心在为难白练,选择了漠视,他想,小孩子的感情,做得了什么准。 谁知,‘女’儿是个痴情人。 白练似笑非笑到看着莫诚,原主早就逝去,她这个冒牌货岂会再和他们有牵扯。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莫诚被她看得无所遁形,落荒而逃。 闻豫在开始着手准备遗嘱了,他把消息通知到了闻家人,于是,陆陆续续有人赶到医院,原来冷冷清清的小房间,霎时人满为患。 白练悄悄退了出来,她不想听他用虚弱的声音‘交’待后事,会心酸难耐。 何况,安歆萝也在其中。 ‘春’节来临,大街上大红灯笼满挂。 “嘟嘟……”她的手机震动,鲜少会有人打电话给她的,她好奇的掏出来,更好奇的,竟然是安歆萝。 “我知道你是莫叔叔的孩子。”安歆萝开口第一句,她的心思是复杂的,闻豫从小疼她到大,看他生病,她自然心疼难受,他对她太好,好的让她觉得理所当然,甚至是后来她喜欢上闻荻,要解决婚约,闻豫都毫不犹豫的同意,闻荻的股份,也是她求来的。 可是现在,她觉得莫白练心思更深,偷偷喜欢闻豫,偷偷收集他们的玩具,闻豫病‘床’边上的小玩意,她都隐约有印象,小时她爱新鲜,这些从来不缺,玩个三五天就随手丢,事后找过没发现,也就不当回事儿。 “豫哥哥把他的股份都留给了你。”安歆萝大叫,她一直觉得,她才是闻豫最爱的人,就算是分手,他也会护着她,为她着想。 “你就只惦记着他的股份?“白练冷笑,”在你安歆萝眼里,闻豫的命不值这些股份?”她根本不在乎他的遗产,如果能够用钱换命,她宁愿闻豫身无分文。 “闻家不止闻荻一个继承人,如果失去闻豫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可能就坐不上家主的位子,可能被旁支兄弟抢走。”何况,他还是‘私’生子。 白练气得心肺疼,不愿再和这个没心的‘女’人说下去。 闻豫不让她一个年轻姑娘‘操’心坟茔之事,所以,他们好几天都只能仓促见面。 我不来,你不老 010 “呀,白练,恭喜啊……”同事指着白练无名指上的钻戒,友好地眨眨眼,“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她但笑不语。,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这是闻豫留给她的,薄雪草钻戒,匠人‘精’雕细刻,款式简单大方。 她以为,这个最终会留给安歆萝呢。 “hi,别幸福的发呆了。”捅了捅她的手臂,“时间到了。” 秒针在九点五十九分和十点之间滴答滴答跳动,她灌了口清润养喉的茶水,拿起麦克风。 “在他农历生日的今天,我收到了一件很意外的礼物,他亲手绘制请人定做的钻戒,为了这颗钻石,他付出了太多,没想到,最后的主人竟然是我,开心,兴奋,‘激’动……都不足以表达那刻的情感。我很满足,在他的人生中,最了解他的人是我,陪他到最后的人是我……” …… 白练掐住自己的喉咙,‘逼’着自己停止颤动。 “就在三个小时前,七点整,他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闭上了他那双清透的双眼,我握着他的手,不敢放,不敢哭,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却不肯接受,他把所有的财富和个人物品都留给了我,他不知道,我只想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我宁可退得远远的,从此不扰他,不看他。 清风霁月如他,应该有再一个三十五年,四十年,甚至更久。 短短一个月,属于我的甜蜜时光太短暂。 我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把你抢走…… 你小时候拍过的皮球还在,玩过的魔方还在,你吹过的笛子还在,你的所有都还在,可是,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看不到你的笑容了,我心里空了一般,你说,我会不会疯呢。“ 白练深呼吸,红肿的眼眶泪水盈盈,她按了按,“很抱歉,各位听众,以后,不会再将‘私’人情感带到节目中来,祝各位晚安。” 怀念的本意,要珍惜身边人,多一份体谅,多一份宽容,相遇不易,相处不易,相爱不易,彼此珍重。 演播间外感‘性’的‘女’同事,都抹着鼻子,同情的看着她。 她道了声再见,脚步急促紊‘乱’,隐隐失去了平日的从容不迫。 闻豫不想让太多人看到他的丑态,吩咐过下属把他及时送走,现在,他是不是已经躺在冰冷的铁板上,接受熊熊烈火炙烤。 白练狂奔在午夜的街头。 每次任务,都是她先走,因此,不曾体验过,原来,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系统,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她承认她怯懦了,她怕急了这种失去的滋味,总有一种错觉,真的送走了那个人。 “马上了,给你点时间处理干净这里的牵绊。” “男主都已经走了,我还有鬼牵绊。”白练哼了哼,“系统,你丫不会故意虐我吧。” 系统不吭声地遁走。 被系统一搅和,她的心情平复了不少,走进临近不打烊咖啡馆,点了一杯苦咖。 “小姐,您的咖啡。”服务员甜美的奉上杯子。 “谢谢。”白练接过,“还有事吗?”她发现年轻的‘女’服务员正在看她的手指 。 “非常抱歉,不过小姐您的戒指真漂亮,送您的先生一定很在乎您。”她说。 白练原谅了这个会鲁莽盯着顾客看的小服务员。 “薄雪草的‘花’语是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念念不忘??白练耳畔始终响起‘女’服务员回身时的嘀咕。 “服务员,结账。”扔下一张大钞,往‘门’口飞跑。 “闻豫肯定还留下了别的东西等我发现。”白练心里猜测,他公寓的钥匙在她手上,如果真的藏了,迟早有一天会翻出来,所以不可能是在公寓。 闻宅更不可能。 当初他事无巨细都‘交’给了他的助理,那么,一定在…bin仪馆… 拦了的士,急忙给闻豫助理打电话,“等我过来,一定一定要等我。”她慎重强调。 没有温度的身体,即使再高明的化妆之术,都不过是欺人而已,白练深深呼吸了几口,才能慢慢靠近。 冷冰冰的寒气侵体。 闻豫的手心里抓着一张纸。 她心咚咚得跳得厉害,手指试了几次都没有真正碰到。 “莫小姐,闻台生前‘交’待,这封信必须随他火化。”他的助理一板一眼的制止。 “我只是看看,不会拿走。”她跑得急,咳嗽着,嗓子疏忽破音,变了另一种,怎么形容呢,更‘性’感更抚媚的。 “请便。”助理在最后时刻见证过他们深刻的感情,知晓即使是闻台在,也最终会认可,就背过身,只做没看到。 … 这个‘精’明聪颖的丫头竟然同时也傻得这么可爱。 她的容貌万中挑一,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眼熟。 莫练,莫白练,会是同一个人吗?当时这个念头滑了一下,没有深思,姑妈嫁入莫家不幸福,她憎恨姑父的无情,所以,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小表妹我自然也接触不多,只知道她长得漂亮,成绩也好。 那天医院确诊我得了衰败症,‘药’石罔效,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年轻的躯壳瞬间变老,多么残酷。 我突然有种自杀的念头,可她一句话却逗乐了我。 记忆中,小表妹的眼神永远骄傲,倔强,哪是这般温婉和煦。 她要照顾绝症患者?我几乎不敢相信,倒让她看看,我这种怪病,大概要吓得四处逃串吧。 小萝告诉我,怀念的主播位子被人夺走了,我又气又怒,这是我为小萝特意开辟的,文栋这个家伙,真是胆大妄为。 你应该自己去听一下,文栋斩钉截铁,这人对专业的要求吹‘毛’求疵,是谁让他信心十足。 竟然又是她,莫白练。 不对,我虽然不了解小表妹,可她的声音我记得一清二楚,不是这么清脆悦耳的,姑妈每次只要一听她说话,眉头就死命皱紧,我迄今印象深刻。 事实上,她真的比小萝合适,我默认了这个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 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和每一位听过她节目的听众一样,我也得出这个结果。 我不来,你不老 011 “闻豫……“我昏‘迷’前听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叫声,真的是她,我的小表妹。.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她的声音,究竟经历了怎样残酷的训练,才能把之变得完全不一样,且让听众丝毫觉察不到异样。 或许这一刻开始,我才有意识开始回忆过去种种刻意忽略的情节,真的把莫白练提入到自己的生活中。 越想越心惊。 安歆萝的出现是个意外,我醒来后,反倒坦然,她来不来,都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何况还是我的弟妹。 可是,这个小丫头居然比我还伤心,小心翼翼的深怕惹到我的痛处。 我如何还能伤心? 小萝要一个独一无二的戒指,我去非洲为她采掘,满身是伤回来后,她告诉我他爱上了闻荻; 明明看到了我,却扭头便跑,她不是恶毒,她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遇到了不知所措的事情,总习惯‘性’逃跑,把烂摊子留给爱她的人处理; 宠了几十年不会轻易跳离,大概源于我太清楚小萝这般个‘性’,所以并没有伤得太深,哎,就当原谅了自家不懂事的小妹妹。 我自幼爱护她,从来就知道以后这个人会陪我一生,她既是我的责任,我理应疼她,爱她,我从不想拂逆她的小心思,心里认定总该让着‘女’孩子。 小萝说我是她一个人的豫哥哥,别人都不准叫我哥哥,哪怕是表哥。 当时,小丫头倔强的睁着亮晃晃的眼睛盯着我,她期望从我嘴里听到不同的答案,可是姑妈告诉我的事情,让我狠下心拒绝了,我不能接受这个小丫头纯纯的情愫,未免她未来更为痛苦。 我竟然能够记得这么多和她一起的回忆。 她初入闻家,像头野‘性’的小豹子,看谁都充满防备; 她被人欺负时,眼泪忍进眼眶里的顽强; 她看我抱着小萝时,淡淡的羡慕崇拜; 她和我一起站在领奖台上,那种志得意满的骄傲; 历历在目… 虽然睁不开眼睛,却能感受到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时不时鼓励地轻喃细语。 这个丫头,为怕我失望,居然送给我礼物,说是小萝托她转‘交’的。 莫说小萝不可能这样的时期送我礼物,就算送了,也绝不可能是这些陈年旧物,她小时候的玩具何其多,安家小公主宠上了天,每天都有新的从国外送进来,就算是我,也变着法子的帮她张罗。 她玩个三四天,或者有时候玩一天,就扔的满地都是,洋娃娃算是小萝很喜欢的一个,抱在手上最长时间,可是因为有天被她拉掉了几根睫‘毛’,便丢弃在一边。 也只有这个小丫头才会去收集吧,还仔细的用胶水把掉下的睫‘毛’重新黏上。 每天,她都会带来不同的惊喜,依然是安歆萝的名义,其实,我每次都是对着她说谢谢,甚至,我等着她告诉我,这是她送给我的。 若我有余生,这个美好善良的姑娘,换我爱她。 可我没有余生了,既然她不愿意相认,我也 当做不清楚。 她每天在怀念里,倾诉我们幼时的记忆,心疼心忧。 令人忍不住想要挖掘她的过去种种,尤其是没有我任何参与的几年。 后来忍不住,我从文栋那里要来了她的档案。 大学前期的颓废,后期的发奋努力,以及在国外暗无天地的训练,研究声线演变过程,最终,创造出了她想要的声音,也是她觉得我会喜欢的声音。 用残忍的手法‘逼’迫改变,我简直无法想象,更想听一听她原来的声音,跳跃活泼,如珠似‘玉’。 薄雪草,昔年瑞士旅行时,深深被它的风采折服,一如,这个小丫头; 念念不忘,莫白练,此生辜负,来生再见了。 “闻豫,闻豫……“ 白练握着他的手,碰到自己‘唇’边,印了一个浅‘吻’,把信纸塞回他掌心。 “莫白练,你该知足了,他还记得你,此后,也会一直记得你。” 闻豫的信是个额外收获,在她以为和原主一样默默无闻守候,只想陪他快快乐乐走完人生最后一程时,他有所觉有所悟。 他,最终还是对“白练”不一样了吧,无论哪一个白练。 细雨霏霏的日子里,最后告别了闻豫。 结束掉这个悲情的故事。 “各位听众朋友们,很遗憾要和大家道离别,这座城市带给我全部的悲欢喜乐,如今,不得不说再见。” 言简意赅的挥手仪式。 据说很多听众发给电台消息,大多挽留她,也有人支持她离开,这一切,白练早已不关心。 辞职后,除了文栋起初能够联系上她,之后,她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视线里。 她实实在在离开了这个世界。 没有男主的世界,她该回归了。 “系统,放我回家吧。“她音‘色’疲惫。 渐渐沉入梦乡,不知醒来,又在哪里。 ** ** 豫哥哥走了,闻荻更忙了,忙到没有人陪我吃饭逛街,我听到‘私’下有人在说我绝情,抛弃了豫哥哥,我‘迷’茫了,告诉闻荻这件事,他‘摸’‘摸’我的脑袋让我不要胡思‘乱’想,他焦头烂额在应对董事会的折腾,失去豫哥哥的股份支持,最终没能竞争过文栋台长一职。 我懂事些,不打扰他吧。 文台以前就不喜欢我,现在呢,直接选择无视,这样更让我难堪。 同事们知道莫白练身世后,推敲出闻豫、我、她三者间的恩怨纠葛,或多或少疏离了我。 我的生活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闻叔叔看我的目光复杂,他最优秀的儿子因我殒落,而我还是他的儿媳‘妇’,安家还在,他无法动弹半分,只能早早内退,不再管理事务。 闻荻推迟了婚礼,他心情不好,再等等他吧… 寡妇难为 001 当今景崇帝素来自诩风流,最喜下江南游历秀丽风景,美其名曰“微服‘私’访”。,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 此次,陪伴他的,有荣宠多年的贤妃,爱将曲营瑜,文韬阁肖易南,御前‘侍’卫马忪等人。 一路边走边看,边看边玩,渐渐到了水城,这座城市以进贡出名,大米颗颗白皙饱满,进贡;莲藕节长笔直,进贡;蜜桃清香多汁,进贡;绸缎柔滑,品类繁多,刺绣‘精’美,进贡。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水城知府品阶不高,但日子过得滋润无比,这不,迎来了五十大寿。 知府‘门’口人山人海,一个个锦衣华服,从轿中马车里出来,身后仆佣提着沉沉的礼盒,鱼贯而入。 “难得赶上好时候,哈哈,我们也去凑个热闹。”景崇帝折扇一挥,大摇大摆的往‘门’口冲,负责行程的肖易南只好紧走几步,往迎宾的管事面前展示提前做好的身份牌,知府大人做寿,不请自来的人多得是,管事看他们个个气度不凡,自然不会阻拦,高高兴兴地迎入‘门’。 “王大人安好。” “陈大人别来无恙。” 沿途都是互相打‘交’道的声音,名义做寿,其实也是上下级,同级之间趁机互通往来而已。 景崇帝爱热闹,不愿在安排好的位子,非挑了离主桌最近的,让万能的肖易南去跑‘腿’。 “易南风度翩翩,难得的温柔脾气,缘何娶不上娘子?”不到片刻,景崇帝一行就坐上他想要的位置,看看长相俊美,能力一流的臣下,他禁不住念叨。 “扑哧…”肖易南来不及回答,身边的贤妃一口茶水呛住,掩着绢帕轻咳几声,吃吃笑道,“老爷不知道,肖大人的婚事可是京都十大难之首,可不是没有姑娘嫁,是您这位文韬武略的肖大人眼光太高看不上。” “眼光高?京城四美四才如何?看上哪个就说。”朕给你赐婚,景崇帝弦外之音。 “老爷莫要打趣,易南年老又穷、不要害了别家好姑娘。”肖易南温雅的摇头笑。 自然是谦虚之词,无人当真。 “肖大人这是和老爷哭穷呢,”曲营瑜拍拍他的肩膀,多年好友,他知他真心无意婚姻,帮着转开话题。 “好好好,回去加,一定加。”景崇帝心情好,左顾右盼,打量来往宾客,江南富庶,穿的戴的竟不比京城逊‘色’。 “江南‘女’子柔情似水,易南也可以看看。” 得,景崇帝还是没有忘了这茬。 “臣已有妻有子,不敢再另娶。”肖易南面上云淡风轻,喉口却只觉苦涩异常,美味佳肴入口如同嚼蜡。 “咦?”贤妃美目圆睁瞬间看向他,觉察不合乎规矩,尴尬的看了看其余几人,原来,不光是自己,连笑容满意的景崇帝都张着嘴巴合不拢,大概连他也不到一句玩笑引来一个秘辛吧。 “易南,你这样可不行,岂能养外室。”景崇帝故作严肃的诘问。 “老爷,是妻。”肖易南慎重的解释。 “难道你是怕老爷抄你满‘门’,提前把妻儿都扔到江南啊。”景崇帝爱开玩笑,放下酒杯,真的好奇了,他的治世爱卿,一代名士,多少名‘门’闺秀,风尘奇‘女’子爱慕,他都不屑一顾,那看中的‘女’子,该有何等风采。 肖易南了解这位君上,肯定已经脑补无数,索‘性’也不回应,抿了口茶,压住万千思绪。 “哟,隋夫人,恭喜恭喜。”此时,一名五十开外的老夫人被众人簇拥着从后堂缓步而来。 通身奢华富贵,体态丰腴。 “都请坐吧。”老夫人有淡淡的矜贵,在美婢的搀扶下坐上主桌。 “我嘴笨不会说话,只觉得老夫人穿这身衣服可真好看,”边上模样端庄的年轻‘妇’人酒过三巡之后开口赞道。 久经名利场的半边天岂是不会哄人之辈。 “对呐,衬得老夫人愈加慈爱高贵,咦,好像不是普通的织法呢。”另一人状似打量了一番,惊呼。 “我们家老夫人穿的这身啊,连京城的皇亲国戚都没得穿呢,就是宫里的娘娘…” “多嘴,”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呵斥,天家贵人,容不得人‘私’下讨论。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哪能进贡到皇帝跟前。”老夫人略微沉‘吟’,水城绫罗绸缎俱需进贡,若是让人听到流言蜚语,有心人传来传去便是欺君之罪。 “你看什么?”景崇问看得目不转睛的贤妃,‘女’人对这些真是超乎寻常的执着。 “那个小婢‘女’没有撒谎,隋老夫人身上这件衣服赛过宫里的规格,无论是纺织工艺还是刺绣手法。”贤妃仍是在研究,贤妃出身织造世家,她的话可信度颇高。 “哦,”景崇帝不悦地皱紧眉头,普天之下,还存在比他的老母,他的‘女’人穿的还好的现象,不是在打他的嘴巴么。 “这纱是好纱,布是好布,绣是好绣,可惜啊,出自寡‘妇’村,大家说说,怎么能够送到后宫娘娘们手里,不吉利啊。” 隋老夫人跺了下拐杖,环顾一圈,娓娓道出缘由,“寡‘妇’村出来的东西,也就我们这群上了年纪的老太婆才敢用,年纪轻轻的就忍忍吧。”她呵呵一笑,冲下首的隋夫人笑骂,“媳‘妇’你是不是也觊觎很久了,每次都像狼眼睛似的瞪着。” 众人领悟,当即大笑不止。 机智的老夫人解除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 走到五里桃‘花’渡,穿过十里杏‘花’村,九里桑园在前方。 九里桑园,便是寡‘妇’村的前身,村里家家户户养蚕织纱,技艺‘精’湛,谁料想,三十年前,一场八王之‘乱’,桑园所在地的瑞王‘抽’调了村里大部分成年男子,最终兵败,所有人丧生,于是桑园内几乎只剩寡‘妇’,男人死了,有能力的就带着孩子投奔娘家亲族,年轻的则改嫁,年老孤苦的和无所依的堪堪留下。 为何单单挑了桑园所有男子,因为瑞王无意间经过时,发现这里男‘女’老少都通武艺,且颇有些‘精’湛,后来也在作战时帮他出力不少,最终因实力悬殊被先王景文帝剿灭,他的一帮“功臣”就地格杀。 肖易南祖籍是这带人,听过这个传闻,便讲述给景崇帝听,打消了他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寡妇难为 002 “肖大哥,这是我自己做的香囊,送79小說”妙龄少‘女’娇羞地鼓足勇气将藏在袖子里的香囊塞到肖易南手心,她今天偷偷出‘门’,避开婢‘女’,就为了见一见心上人。。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杨小姐,小生不能收。”遭人倒追的肖易南神‘色’淡然,他一心只读圣贤书,期盼有朝一日功成名就,可也不知怎么就招惹了这位小姐,让她隔三岔五的来找自己。 “肖大哥,你,你别嫌弃…”少‘女’嗓子里带了哭音,不敢抬头看让她小鹿‘乱’跳的男子漆黑瞳眸,摆着手倒退着跑了,她有一双三寸金莲,急躁着跑就像一只无厘头的小兔子,蹦蹦跳跳,令人忍俊不禁。 肖易南摇摇头,回屋后随手将香囊扔到空箱内。 之后几个月,少‘女’又来了几回,幸亏没有再塞东西给他,只是在边上看着,安安静静地倒也无所谓。 “救命啊,救命啊…”黄昏时分,肖易南从山上打猎回来,快到家‘门’口时,突然听到‘女’子微弱凄厉地求救声,他扔下弓箭,疾步朝发出声音的干柴堆而去。 “‘混’蛋…”他斯文白俊的脸上看到眼前一幕忍不住咒骂出声,手上一用劲,就将满脸猥琐,‘裤’子褪到一半的小‘混’‘混’后颈压制住,扔到地上丝毫不解气,拳打脚踢了一通,喝道,“滚,再敢出现,打断你的‘腿’。” 小‘混’‘混’连滚带爬的逃了。 “杨小姐,没事了,你快起来吧。”君子风范让他始终别开头不看草垛上衣衫不整的少‘女’,“别怕,他已经被我赶跑了。” 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少‘女’穿衣声,肖易南放柔声音哄慰,他平素冷漠,可也不会对刚经历过悲催遭遇的‘女’子放任不管,“我送你回家吧。” “肖大哥,”咚,少‘女’娇嫩的身躯冲入他怀里,紧紧箍住他‘精’瘦的腰杆,“肖大哥,你会不会看不起我?”她抬头,美丽的眸子楚楚动人。 可惜,肖易南是个不解风情的,只觉得这和自己毫无干系,“杨小姐,天‘色’晚了,小生送你回去,以后莫要再单独出‘门’。” 他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少‘女’曲线玲珑的身姿,被小‘混’‘混’撕扯着以致白皙的脖子延伸至鼓鼓的‘胸’口。 他没低头,可他一动,少‘女’就瑟瑟发抖,让他无奈不已,只能目不斜视,双手规规矩矩地垂立两侧,像是少‘女’只抱了个木头桩子。 寂静的山林里,终被打破。 “小肖,于妈妈找你说个事。”是肖易南的邻居,喜爱做媒的于妈妈,肖易南家境贫困,可长得俊读书好,能下地能打猎,附近看上他的农家小姑娘不少,都托着来做媒。 “杨小姐,”肖易南眉头一皱,这个姑娘竟然这么不懂事,外人来了还不放开他,他手上略微使劲,将人‘弄’开。 “哎呀,小肖,于妈妈下回再来,下回再来…”于妈妈不是肖易南,他全程眼神不曾落在少‘女’身上,看不见她领口的衣扣被崩裂,‘露’出一大截白白嫩嫩的肌肤,发丝凌‘乱’,粉腮娇羞,肖易南背对着,于妈妈看不到他衣衫整齐,眼神无‘波’,以为自己撞破了好事,她出去前多看了少‘女’一眼,是村里大户杨老爷家的独生闺‘女’,经常跑小肖家跑,看来是郎情妾意,这不,孤男寡‘女’…于妈妈偷笑,估计小肖明天就会找她去说煤了。 肖易南没想太多,送了人回去,依旧过自己平静的日子。 他忘了,于妈妈心肠不错,可就这张嘴最是藏不住话,把他和杨小姐的事情渲染得沸沸扬扬。 “小肖,”几日后,于妈妈敲开了他家‘门’,双手搓着粗布短衣略显局促,“小肖…” “于妈妈有话就说吧。”肖易南放下手里的书,将蜡烛点燃。 “小肖,你和杨小姐那天?”她问得犹豫。 “于妈妈,我与杨小姐清清白白。”‘女’子遇上这等事肯定要保密,肖易南自然不愿多说毁人闺誉。 “哎哟,造孽…”于妈妈一跺脚,她心思伶俐,又对肖易南人品极为信任,稍微一思考,就大致猜出发生了何事。 “杨家小姐被齐家公子退婚了,”于妈妈慢吞吞地说出口,她仔细观察着肖易南的表情,见他一如既往的平淡,不见喜悦也不见愤懑,终于明白自己是完全误会了。 肖易南面上不显,心里微微一顿,这桩事情他是恰巧参与,杨小姐落得如此地步,他也无可奈何,要说愧疚是真心没有,一个‘女’子独身跑到荒野不说,有未婚夫的前提下还对他表示好感,倒是个糊涂人。 “小肖,要不,于妈妈帮你去提亲试试。”于妈妈试探着开口,她才是该愧疚的那个,不过若是能促成婚事,也是功德一件,男有才‘女’有貌,论家境明显是男方高攀,但‘女’方终究毁了清誉,未必不肯答应,越想越觉得可行,暗暗拍掌决定无论如何要运用自己三村不烂之舌搞定。 “肖易南无意婚事,于妈妈累心了。”肖易南直接一盆冷水浇下。 “小肖…”于妈妈被他清冷无比的眼眸一看瞬间说不出话来,明明是乡野长大的孩子,一名文质彬彬的书生,可是只要他一冷下脸来,那股气势哦,让人再也不敢开口。 肖易南即将准备行囊赴京赶考,这件风月事被他抛之脑后,再不关心。 他这边不关心,不代表杨家不着急。 齐家退婚后,杨老爷托生意场上的朋友找关系介绍,都快要成了结果不知对方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纷纷摇头反悔,哪怕杨老爷降低要求甚至提出丰厚嫁妆,也没一户人家愿意娶不清不白的姑娘。 “老爷,不如就将大小姐嫁给肖易南吧,虽说他救了大小姐,可也是因为他毁了大小姐闺名。”杨夫人温温柔柔的替着急上火的杨老爷敲背。 “这…”杨老爷不是没考虑过,可这样做不厚道,也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 “老爷,您就放宽心,大小姐那里妾身去劝,至于肖易南,虽然现在穷困点,可听说是个有文采的,指不定将来做大官,老爷岂不是有个官‘女’婿,多威风。” 几句话,说得杨老爷眉开眼笑,杨夫人哄好杨老爷,脸上温柔的笑意一收,冷哼一声,“做梦。” 她是杨老爷的续弦,膝下无子,迄今府上只有一位大小姐,如果大小姐嫁得好,杨老爷百年之后,‘女’婿接掌家财天经地义,她没有能力抗争,可如果嫁的不好呢… 杨夫人没见过肖易南,但是一介书生再出‘色’又如何,当官不是想当就能当的。 寡妇难为 003 “肖易南,你是读书人,欺负了我杨某的‘女’儿,难道不应该负责吗?”杨老爷带着家丁气势汹汹地冲到肖家算账。。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阅 “哎呀老爷,肖公子一表人材,配大小姐正正合适,”杨夫人一个眼神示意,来之前,她们就商定好了,软硬兼施,不怕他不服,“我们大小姐都**给肖公子了,自然要成婚的。” 拧了杨白练的手臂一下,暗暗皱眉,这个不成器的,看着男人一句话都不敢说,“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杨白练怯怯地看了看肖易南,羞愧的低下头,他镇定自若,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婚事,二娘说会帮她达成夙愿,嫁给他,她知道自己胆小,可也不蠢笨,如果今日承认了这点,虽然极有可能成功,可不但自己背上水‘性’杨‘花’的污名,也会连累到他,他是要考取功名的,怎么办,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他? 肖易南冷冷地看他们一家子演戏,平白无故被赖上,他千万个不乐意,倘若杨小姐认了,他不至于让她难堪,却绝对有法子解决。 他就等着… “大小姐,不害羞,你们都快成婚了,说出来吧。”杨夫人不断怂恿。 “不,肖大哥是好人,他救了我。”杨白练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尖锐的叫道,她赢赢弱弱,这一刻,如水清眸坚定的盯着肖易南,细眉微蹙,隐含眷念,做了这个决定,她们就再也不可能了,脚步悄悄后退,身后是陡坡,她已无心再存活于世。 肖易南何等敏觉,D悉了她的意图。 肖易南是文人,可也不是典型文人,他的父亲曾从战场归来,教给他一身的拳脚功夫和骑S本领,他多年来靠打猎为生,可说能文能武。 以至于他没有文人那么‘浪’漫的情怀,相信书中自有颜如‘玉’,或者期待着邂逅一位美丽的红粉知己以红袖添香,他只想找位懂事的夫人,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这位杨小姐,起码对他的心不假,关键时刻还有分辨力。 “我娶她,”他冷声开口,惊呆了一众人,更惊呆了心如死灰的杨白练。 在肖易南赴京前几日,和杨白练被敲敲打打送入D房。 “老爷,姑爷读书累,您就不要给他增加压力了。”杨夫人软声细语地和杨老爷撒娇,原本以为将大小姐随意配个穷鬼,哪知道他这么有本事,还懂得算数看帐,比有经验的老先生都厉害,乐得杨老爷每日开怀大笑,一口一个贤婿,似乎恨不得明天就由他接掌生意。 “贤婿是个有本事的,夫人真是好眼光。”杨老爷拍拍杨夫人的肩膀,满口赞许,噎得她气急,心思回旋,盘算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肖易南最终还是中招了,杨夫人把慢/‘性’/毒/‘药’下在杨白练为他准备的补品里,刚出家‘门’没几天,便颓然倒在山路上不知死活。 ** “娘亲,我们去找爹爹吧。”约莫十岁上下的男孩摇晃着少‘妇’的手臂,嘟着嘴嚷嚷。 “鬼知道你爹去了哪里?”白练心里嘟囔,面上一派和煦温婉,“爹爹在忙,我们不打扰他,宝儿乖…” 白练这次醒过来比较惨,家徒四壁不说,还有个小拖油瓶。 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名字取了宝儿已经显得娘娘腔,脾气‘性’格整个一娇气包,动不动就赖地撒娇。 “我说杨家妹子,你也别怪孩子,他一向是富贵荣华惯了,一下子都没了,当然不习惯,你慢慢来,不急。”于妈妈劝慰。 感情以前曾是富贵人家? 没有拿到剧本的白练自己猜测。 “你说小肖真是的,好好的出‘门’赶考,一眨眼十年过去,留下你们可怜的孤儿寡母,幸亏杨老爷就你一个‘女’儿,收留了你们母子,哎,真是屋漏偏逢连Y雨,杨老爷一去,家财被黑心的继母卷走,房子也烧得一干二净,可怎么是好哦…”于妈妈继续在边上絮叨,倒便宜白练大概理清了头绪。 这家的男主人上京赶考后不知所踪,额,不会是故事里经常说的,被大官看中招了东‘床’快婿吧? 白练不太相信他死了,不然,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系统,我接下去该怎么做?”白练询问始终保持沉默的系统君。 “…把你儿子培养成才…”系统说话声音再弱几分,“直到考中状元。” “什么?”白练险险跳起来,“把那个小包子培养成状元,那得何年马月,“所以,我这次的攻略任务是我儿子。” !!! 没法玩了。 “你亲自教导授课,”难度系数直接上升至五颗星。 “系统,你确定这次不是玛丽苏剧情,让我一个平凡的‘女’人把孩子教养成状元?有这个才华,我自己就去考了。”白练吐槽,让她在男主面前耍耍嘴皮子还行,真刀真枪传授学问,她可不做误人子弟的事儿。 那些穿越‘混’得风生水起,不是才‘女’就是财‘女’的活儿,她做不来滴。 “不是有本系统在嘛,你慌什么。”扬眉吐气有木有,系统觉得自己出场至今,纯粹都是打酱油的,这次总该轮到他,哼哼,发扬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精’神了吧。 “娘亲,我饿。”宝儿还缠绕在白练脚跟,‘肥’嘟嘟的手掌掰着她的‘腿’不撒手。 “喝粥。”她扳起脸,知道系统颁布的任务绝对不可能撤回,她必须从此刻开始就执行。 “不喝不喝,不要白粥,要燕窝粥。” 败家玩意儿,燕窝粥,拿不出,即使拿得出也是‘女’人喝的,你一个胖小子喝什么喝。 “哇…娘亲不疼我了,我要找外公,找姑婆…”宝儿说哭就哭,白胖的脸蛋上涕泪‘交’纵。 谁教的熊孩子,哭声快震天了。 白练抚着额头,猛‘抽’‘抽’,她的耐心几乎被磨尽啦… “不喝就饿着吧。”自己端着清汤寡水的白粥到院子里,咕噜咕噜的一顿灌,其实也没饱多少。 “娘亲,我要去找姑婆。”宝儿大概是哭累了,委屈的抹着泪水,不断‘抽’噎着挪到白练面前,“姑婆说过,她是除了外公外,我最亲的亲人,我有事情可以去找她。” 得,这小子还算有救,白练看他条理分明的说完,稍微叹了口气。 寡妇难为 004 “娘亲是‘女’人,不能长途跋涉,如果要去找姑婆,就要你一个人去,可以吗?”白练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宝儿坐下,她确实有意为难这小子,不吃点苦永远长不大的‘奶’娃娃。,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阅 “娘亲…”小胖子R乎乎的脸上有为难有纠结,却是真的在思考问题了,“我…我可以…”浓浓的不确定。 “好,”不给他反悔的机会,白练进屋收拾了简单的行囊,一把油纸伞,一些碎银,‘交’到他手上,“宝儿是小男子汉了,见了姑婆要懂礼貌,和姑婆借银子要告诉她一定会归还…不管是怎么样的结局,都要记得马上回家,娘亲在家里等你。” “娘亲,我知道了。”宝儿郑重的点头,稚气的小脸跃跃‘欲’试,从来没人说他长大了,他很兴奋,也兴奋见了姑婆就可以回到以前吃鱼吃R的日子,扯了扯身上粗糙的布料,磨得他全身不舒服。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白练明白小胖子此去不光是无功而返,还会受到三观洗礼,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定成了愤世嫉俗之辈。 “宝儿,娘亲爱你,永远等你回家。”她俯下身,狠狠的拥抱了小胖子一下,因为曾经吃得好,这个才十岁的孩子身量远超同龄孩子,直到她的颈窝。 “娘亲放心。”宝儿咬咬牙,虽然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可他似乎也懵懂地意识到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他的母亲娇娇弱弱,需要他保护。 托去邻县的村人带路,坐上牛车,白练挥别了她的儿子。 宝儿的姑婆家不算远,大约三四天左右的路程,不然她也不敢放人前去。 将军夫人时,她就有照顾婆母稚儿的经验,如今这个情况倒不算难,收拾收拾空空‘荡’‘荡’的家,坐等她小心脏受伤的孩子回来,准备传道授业当妈又做夫子。 ** “杨家妹子,你快躲起来。”于妈妈慌里慌张的跑进她家,“王恶霸带了人来抓你,说杨老爷欠了他家一笔银子,要拿你抵。” 已经到村口了,要不是她正巧在溪边洗衣服,也不能即时来通风报信。 白练稀里糊涂的被于妈妈拖着躲进了堆成山的草垛。 “杨白练,乖乖的出来,跟大爷回去,做大爷的小妾,大爷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真是下流的言语。 “王大爷,您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一个寡‘妇’而已。” “听说是十年的寡‘妇’,那滋味一定…嘿嘿…” 一阵一阵越说越Y/秽的对话听得白练火冒三丈,恨不得自己还是满身武艺的高手,揍得他们满地打滚。 “哎呀,于妈妈让她躲在那里了。”白练忽然听到不同的‘女’声,略微有些尖锐刻薄。 她自然不清楚开口的是昔日的“情敌”,可见时间也抹不去一个‘女’人的嫉妒之心。 没有心思瞎想,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随之头顶的草垛被一点一点的削平,再下去,就要碰到她的脑袋了,白练只好自己站出来,趁人不备,推开身边一人,往外跑去。 “快抓住她,一群废物。”气急败坏的怒吼。 白练只是可怜的只供观赏的三寸小脚,跑步上太吃亏了,她气喘吁吁,身后却已然*近。 跳河吧! 她会游泳。 至少可以争取逃亡。 一个纵身,往并不湍急的河流跳下。 可怜白练初来乍到,没有人告诉过她,这条看着不起眼的河流,其实深不可测,它的源头和尽头不知通往何处。 她更加不知道,十年前杨白练和杨老爷继母一家*婚,意‘欲’跳的就是这条河,肖易南防她香消‘玉’殒也是同意婚约的原因之一。 于是,她努力潜游潜游,可一直没有尽头,直到累到双脚‘抽’筋,骤然倒灌一股河水,脑子‘蒙’‘蒙’的,晕了过去。 流弊的系统这种情况下不会放任她自生自灭,金手指大开,护着她在水流中如鱼般随‘波’逐流。 “姑娘,你醒了?” 白练醒来时听到有人在边上出声,紧接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端着汤碗站在她‘床’前,慈爱的笑着。 “这是哪里?”她不会又穿了吧?? “这里是九里桑园,我们在河边发现的你,就把你救了回来。”‘妇’人帮着搀扶她起来,“你好生休息,等身体好了,再送你出去。“ “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我该怎么称呼您?“白练略略低首道谢。 “姑娘就叫我杨妈妈吧,“‘妇’人笑道。 白练疲累睡过去,第二天才彻底清醒,自己披着单衣开‘门’,才发现,九里桑园果然名副其实,四周都是一片桑园,普通的桑树都只和人一般高,这里的桑树尤其‘肥’沃,长成几乎参天大树,杨妈妈的家,隐匿在桑树丛中,不是熟人,大概会‘迷’路吧。 白练似真似假的编了一个故事,称自己已然无家可归,被恶霸*得跳河躲匿,还有一个幼子留在原地等她。 杨妈妈听得直抹眼泪,这才告诉她,九里桑园的别名,也叫寡‘妇’村,住在桑园里的人,都是可怜的寡‘妇’,如果她不介意,也可以留下来,直到有更好的归宿。 白练当然求之不得,她没有那么‘迷’信,觉得和一群寡‘妇’在一起不吉利,何况,她自己也是别人口里的寡‘妇’呢。 算算时间,如果宝儿没有成功借到银子,应该已经在返回途中。 幸亏古代的道路不是四通八达,基本都会走官道,她问了杨妈妈九里桑园的地理所在,模拟出宝儿的必经之路,打算把他接过来住。 “娘亲……“眼睛红肿的宝儿看到白练先是一惊,马上反应过来飞奔扑入她怀里,”娘亲……“看到亲人了,嘶声大哭。 这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连白练都看不下去了,只好轻轻哄着他,“不哭,不哭……“ “姑婆骂我是穷鬼,不借给我银子,还把我赶出来了。“小胖子上气不接下气,满是赘R的身躯一抖一抖的。 定是被冷嘲热讽的厉害了,小胖子其实有点粗线条,说他几句压根不会放在心上,白嫩嫩的脸蛋红彤彤的,显然是一路哭回来的。 “先跟娘亲回家,别哭了。“白练替他擦干眼泪,牵着他的手回九里桑园,宝儿一度觉得走岔了路,但看他娘亲的表情,抿了抿嘴,没有表示。 寡妇难为 005 “宝儿,娘亲以前很爱看戏,戏文里贫贱富贵凡事总总都有因果,如果你觉得委屈了,娘给你唱个小曲。.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母子两个拾掇干净,拜见了杨妈妈,白练把孩子虚揽在怀里,轻浅开唱, “说古人,道古人,古人有富也有贫, 既有仁义真君子,也有势力烂小人, 昔日里,有苏秦, 失意归来受寒贫, 同胞兄弟不理睬, 生身父母不相认, 苏秦立志不灰心, 悬梁刺股求上进, 后来官封六国相, 羞煞无情势利人, 羞煞无情势利人。“ “娘亲唱的真好听。”宝儿眯着眼,享受的靠着白练的胳膊。 “宝儿,姑婆纵然是势力,可是,她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帮咱们,凡事啊,总要靠自己努力,人穷不可志短,像苏秦,连亲身父母都不认,他不一样奋发图强,最后官封六国宰相。”白练放缓语调和小胖子讲道理,她自己在现代经历过种种,人情冷暖早就看透,是真心不怀疑宝儿姑婆为何会有如此行径。 “娘亲,我该怎么做?”宝儿似懂非懂。 “好好读书识字,将来,我们宝儿做一个人人敬重的大官,造福乡里,”既然系统的任务是培养孩子成才,她至少要教导他有正确的价值观,为官不仁,何以为官。 “于妈妈说爹爹可厉害了,不仅读书好,‘射’狩猎的功夫也好。”宝儿昂起头,清澈的大眼睛闪着崇拜的星星光芒,男孩子对父亲总是有种天然的追随,就算父子并没有见过,也不妨碍他的孺慕之情。 “对,爹爹很厉害,宝儿长大了,也会一样的厉害。”白练纯粹睁眼说瞎话,那个所谓的肖易南,系统未给她只字片语的信息,当然她是习惯了这种不靠谱。 说说容易做做难,当天谈得好好的宝儿,隔天就成了起‘床’困难户。 “娘亲,让我再睡会儿,就一会会儿。”小胖子‘蒙’头,胖‘腿’‘乱’蹬,拖着‘奶’音卖乖。 “起来。”白练直接掀开被子,顺手扔到地板上,“宝儿,和杨妈妈去学扎马步。” “不嘛不嘛…”持续撒娇… 白练不妥协,抱‘胸’看他能赖皮上多久。 “我的亲娘啊,”小胖子仰天长叹一声,耷拉着眼皮,不甘不愿的捡起‘床’尾的衣服,慢吞吞的穿起来。 “上身‘挺’直,背往后稍微靠一点,双‘腿’间距离不要太大,膝盖弯曲…”笑眯眯的杨妈妈教起马步来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手持鞭条,一有不对当场不留情面地挥舞,“‘挺’‘胸’收腹,你怎么还是往下塌?” 杨妈妈不悦地踢了宝儿下盘一计,小胖子全身虚浮,没有半点习武的样子。 “还不收?”啪啪拍了他肚子几下。 “回杨妈妈,这是赘‘肉’,收不回去。”宝儿无辜的抬头,特正经的吸气,再吸气,肚子上一坨微微颤动了几下,真的没有收回去。 白练捂着嘴扭头闷笑。 “算了,先去跑步。”杨妈妈带着宝儿嘿咻嘿咻地绕着桑园地开始跑,小胖子在娘亲面前会耍赖,在师傅面前,却老老实实的,可见是个窝里横。 早上先练武,吃了早餐后便识字读书。 宝儿长到这么大,认识的字不少,只不过他是囫囵吞枣,不求深意。 “系统,你出来,你让我上课,请问这些晦涩的古文都是什么意思?”除了四书五经,再稍难的课程白练明显吃不消,琢磨了几天几夜后,几乎抓狂。 “叮当,请看解释。”系统这次却是爽快的回答,没多久,白练只觉得手中的书本自动浮现了白话文类型,逐字逐条,明朗不少。 “话说三国时期,周郎赤壁…”如今景崇帝当政,景王朝,纯属架空朝代,白练并不熟悉其历史发展,可无论哪朝哪代,发生的战‘乱’,分裂,合并,等等事迹,总是有诸多相似,其中也有一篇诸葛亮版的出师表,当然,原作名字不是诸葛大大。 小胖子咬着笔杆苦思冥想,或许该庆幸这小子生父的基因好,记忆力不错,背诵不成问题,可行文内容终归是太艰涩了,白练决定让他先了解这个故事发生的大背景,由故事从浅入深,慢慢的,他就能够理解整文的情感所在,再不会当作死记硬背的文章一晃而过。 日子一天一天清贫冷淡的过着,小胖子期间也闹过几回,但在白练的以身作则下,渐渐的不再哭着要吃荤,不再赖‘床’,偶尔还会帮着打点水,抹个桌子,进步不凡。 “杨妈妈,我帮你一起挑。”适逢蚕桑期到来,杨妈妈开始忙碌,镇日背着筐出‘门’采摘桑叶,照顾蚕宝宝,蚕宝宝小小一粒孵化后,一点点长大,就需要搭架子从小窝挪到大窝,有经验的养蚕人会铺上厚厚的桑叶,等它们爬上桑叶枝后,连枝带叶挪动,自然,也会有一部分例外,这部分例外需要人手工的抓起来放。 没有见过蚕宝宝的人大多觉得可爱,其实不然,蚕宝宝和虫子外形特征上没多大区别,白白的‘肉’‘肉’的,头部黑黑的一笔,有人说是眼睛,也有人说纯粹是加点颜‘色’,底下的多脚接触到人体皮肤后会自动缩紧,然后在肌肤上蠕动,那感觉隐约有点小小的‘毛’骨悚然。 白练以前未曾见过,起初看到一大片“白‘色’虫子”心里相当抵触去碰,但杨妈妈实在是太辛苦太累,凌晨三四点起来干活,等宝儿起‘床’后雷打不动地督促他练功,等下课后又投入工作,忙得脚不沾地,让她这个白吃白住不说,还加重活计的人,委实过意不去,硬着头皮说要帮忙。 “你呀,娇嫩嫩的,还是坐着吧。”杨妈妈笑眯眯的,几十年寂寞惯了,现在有人说笑陪伴,对这个老人家来说是种安慰,她并不以为是负担。 白练默默地暗示了几次,才鼓起勇气去抓蚕宝宝,呐,只要你抓住头,不让它们的触脚碰到,其实,也不是一件难事,不是吗? “娘亲,我也来帮忙。”宝儿挽起袖子,颇是豪气干云。 “哎哟,你小孩子家家,看书看书,不要你干活。”杨妈妈急忙摆手,在她们看来,读书人高高在上,不能轻易惹尘埃。 “好…宝儿真‘棒’。”可白练却不想孩子成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寓教于乐,劳动也是一种成长,只需分得清轻重缓急,她乐于看到宝儿表达孝顺负责。 她也从来不阻止宝儿玩泥巴,上树下河,衣服脏了洗洗就好,不要拦了难能可贵的童趣。 寡妇难为 006 白练几次攻略以来,第一次遇上如斯金银拮据的境况。.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小胖子的‘射’猎技术从弹弓起步,他爱玩,对这‘门’课程是学得最认真刻苦的,加上他“爹爹”影响,天天发誓要学出个‘门’道来。 也算有天赋,学了不久,打个小鸟,‘射’个蜂窝,都不在话下,可如果真心要有所成就,就必须有正规的弓箭。 杨妈妈的常年辛苦劳作,只能维持她们日常的开支,加上她也时常会买点笔墨纸砚回来,根本没有富余。 通俗一句话,她们一家子穷到买不起一把弓,一只羽箭。 “杨妈妈,我想绣些‘花’样卖卖。”杨妈妈的绣架搁置在储物间,堆积了厚厚一层灰土,白练去找物件时偶然发现,于是心生一计,她的刺绣技艺,曾经上达宫廷不是么? “这……”杨妈妈神‘色’有点游移,“那就试试吧。” 白练典当了身上唯一的镯子,请杨妈妈买了布料和针线团回来,日以继夜的绣了一些年轻姑娘喜爱的‘花’型,有帕子,有香囊,还有一些扇面。 “真是漂亮,”杨妈妈捧着一堆‘色’彩妍丽,图案活灵活现的绣品,止不住的赞叹,“闺‘女’真是一双巧手。”对她是更加的好,本来‘女’子读书识字就够让人惊讶,她还能教导孩子,如今又是一手普通人家难以学到的刺绣绝活,怕不是凡人,不过,杨妈妈也不多问。 “杨妈妈,还要麻烦您去卖。”白练自知九里桑园和她落水地不远,不敢冒险跑出去,只好求助。 “好吧,我去试试。”杨妈妈虽然同意,脸上可带着一丝犹豫,让白练隐隐觉得不安。 这一丝不安,被第二日原封不动回来的竹篮证实。 不可能呀,她的刺绣功夫没有问题,面料没有问题,‘花’型也没有问题,应该是符合‘女’孩子眼光的,岂会连一片都卖不出去。 “闺‘女’,连累你了,在这一带,恐怕咱们的绣品都卖不出去的。”杨妈妈叹了口气,告诉她一件陈年往事。 昔日八王之‘乱’‘抽’走所有青壮年,正是因为杨妈妈的夫君杨正山在瑞王手下做一名小兵被发现,然后通过他得知九里桑园人人习武,战‘乱’结束后,没有一人回归田园,大部分人都理解是当权者的‘私’‘欲’作祟害了她们,但也有一部分觉得,是杨正山的错,要不是他,瑞王就不会注意到小小一个桑园,其中最痛恨杨妈妈的是远嫁入村的李家小姐,她‘私’奔到九里桑园,好日子过了没多久,一场灾祸让夫妻‘阴’阳相隔,不得已,她带着幼子回到娘家,在家里的安排下,改嫁年老的富商。 据说李家七拐八拐的是江南织造业支柱李氏的旁支,改嫁后的富商也经营布匹刺绣生意,怀恨在心的李小姐,发话说九里桑园都是一群寡‘妇’不吉利,严令不准收购其绣品。 生意场上总归都带着人情往来,既然李家发话了,别家就顺势拒绝,几次之后,关于寡‘妇’不吉利带煞气的传闻深入人心,从此以后,九里桑园出产的东西基本无人问津,热闹祥和的桑园再也不是理想居所,导致大部分改嫁,一部分出走,像杨妈妈这种的,都是娘家无人的,或是年纪大了,即使回去也不会被接受的。 “当心用了寡 ‘妇’村的东西也变成寡‘妇’。”仅是这句话,就是姑娘们心里的一把尖刀,再喜欢都会放手。 岂有此理,白练还真没受过这种鸟气。 当年太后都爱不释手的绣品,竟然被无稽之谈的传闻击溃,可是,形势比人高,她再不甘,也不能与地头蛇争锋。 太后,太后…… 模糊的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似乎抓住了什么概念。 “对了,太后,老年人。”白练一击掌,“杨妈妈,如果我把绣品卖给年纪大的,您说,会不会?”她满含期待。 “也许行吧。”杨妈妈想了想,回道。 是必须行了,白练暗想,她不能出去抛头‘露’面,唯一的生存能力就绝不能放过,但也不能随便找平常人家的老太太,消费力低不说,大概也会听信传闻,力求找个有后台一点的。 她一向耐心十足,不急着四处兜售,只是磨着‘性’子探听附近有头有脸的大家太太。 天不负她,在某一个午后,让她遇上了出‘门’的隋老夫人,用着自己的专业和谦和态度,成功让‘性’情爽然的隋老夫人订购了第一单生意,她的绣品,在接下来被隋府所包,每月能够赚得不少银两,足够为宝儿添置衣物和器具,当然都是最平常的。 “宝儿,在想什么?”白练和杨妈妈高兴地讨论完,才发现小胖子一脸若有所思。 “娘亲,这样是不是算峰回路转?”他白嫩的‘肉’‘肉’挤压着五官,唯有一双清澈的眼睛炯炯有神,带着探知‘欲’。 “对,”白练点点头,有些意外和惊喜,宝儿并非一无是处,他有点敏感,思维转的也快,只是有时候心太宽,才会感觉松散。 之后,白练有意给他讲寓言故事,现代的逆向营销故事,讲完后让他发表自己的见解。 从小被宠坏的孩子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特别自信,白练提出的问题再刁钻,他都敢答,凭着自己的思路开口,绝不会扭捏不决,太直白说话太快,在以后的职场里并不合适,但是现在,她不打算改变他。 由于辛苦习武,短短一年,宝儿的体重急剧下降,再也不能称之为小胖子。 能够清晰看到五官的宝儿竟与白练有五六分相像,是个眉目如画的小公子哥,加上他本就高,白练恍然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感觉。 纵然粗布短衣,也难挡扎马步时少年的英姿。 抹干汗水,走过去拉弓、搭箭、瞄准,发‘射’,噗,命中红心,宝儿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帅气十足。 树荫下的白练颔首浅笑。 宝儿宝儿,这个小名叫了这么多年,可他马上要参加童试,该取个大名了。 “肖善水,宝儿以后就叫这个名字,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虽不争但谁也离不开。”白练‘摸’‘摸’他的脑袋。 “谢谢娘亲。”宝儿郑重的行了大礼。 原主杨白练一直等着肖易南回来取儿子的名字,她已经等不到了。 寡妇难为 007 童试的结果出乎人意料,宝儿虽然通过了,但成绩并不理想。。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金手指白开了! 魂淡! 气愤过后,白练重新分析原因,可想来想去,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特意让系统把往年的试卷题都拿出来做参考比较,再琢磨猜测,自以为已经猜的**不离十。 “今年的试卷题是京城下来的。”宝儿把自己听到的消息说出来,他开始有点沮丧,不过转瞬就没事人一样,怪不得白练经常说他缺心眼。 卧槽,全国联考! 景朝开国至今都没有过的现象啊,让她赶上了,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事先为‘毛’一点风声都没有,在宝儿面前还能‘挺’‘胸’做夫子不? 你都骂两次人了,系统暗落落的偷笑,肖易南,干得好,居然能把这个‘女’人气得吐血。 系统心想,你天天冷着脸从我这里搜刮东西,我才不告诉你这个题是肖易南出的。 那么我们禁不住要问,此刻的肖易南在干嘛? 呵呵,他在御书房接受景崇帝的拷问。 “肖爱卿,”景崇帝看看底下面无表情的肖易南,“今年的童试合格人不多啊,说出去,就是我们景朝人才凋零,你怎么看?”肖易南啊,你出题太难了,我都不会做啊,景崇帝泪奔,自然,他是不会承认这点的。 “陛下想每天上朝就听歌功颂德?”肖易南眼眸一斜,反问。 “陛下真命天子,我景朝在您的带领下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陛下,老臣对您崇拜的五体投地。” “陛下真是一代明君,陛下说得都是对的,老臣坚决拥护。” … 景崇帝拿着杯子的手一抖,他想起朝堂上那位垂垂老矣的三朝老臣,靠着一张嘴一路攀升,每次他提出一个问题,这位大人马上就蹦出来,滔滔不绝表达对他的崇敬之情,含糖量之高令人叹为观止,做为君王需要人适时地捧捧他夸夸他,可是,相同的词汇,他当太子那时,听其赞美先皇已经听腻了好伐? “咳咳,朕岂是那种爱听好话的,实干型为好,实干为好。”景崇帝心累的挥挥手,他的口才不如看着沉默寡言的肖易南肿么破? “这位出题的大人倒是实干型。”白练听了宝儿复述的题目,所有怒气烟消云散,是她之前太注重应试教育,才输的一败涂地。 所以啊,肖易南告诉我们,挖坑也要有技术。 白练冷静后觉得也好,戳一戳宝儿的锐气,同时也提醒她过于急进了,宝儿年纪小,被他一个‘女’流之辈教导一两年就成绩优异,目标太大太晃眼。 “既然这位大人是实干型,我们也要做出相应改变。”白练早就想四处走走看看了,她不想真的当这么悲催的寡‘妇’。 导致她想出去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她被‘逼’婚了,寡‘妇’村出去的绣品虽然不被外人待见,但寡‘妇’还是被热烈欢迎改嫁的,尤其是十里八村实在穷得讨不上媳‘妇’的。 白练长相秀美,儿子也出‘色’,求娶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一群烂桃‘花’,她不胜其烦。 这两年下来,存了一些银子,刺绣得来的钱说是去买书的都被她‘私’藏下来了,和系统哪里用得着买啊。 “你们要出‘门’?”杨妈妈惊悚,她一辈子在九里桑园,听到白练夸口说走遍景朝,张大嘴闭不上来。 现代人俗称穷游。 “嗯,杨妈妈,我会定期寄绣品回来,您就告诉别人,我去投奔别的亲戚了。” ****风餐‘露’宿也挡不住宝儿的强烈兴趣。 以前白练‘交’给他最多的就是理论知识,但是一起出来后,他发现他学的更多了。 白练会指着太阳照‘射’下的影子告诉他如何计算时辰; 会告诉他不同土壤适合不同作物,南方为什么盛产水稻,北方为什么以麦类为主; 会让他去采购,告诉他物价不同的原因; 娘亲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宝儿以前由外公宠大,母子接触并不多,他心中不是没有过怀疑,可这世上,如果不是娘亲,会这般疼他爱他,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吗? 论语记载过这样一个故事,孔子和弟子到卫国,弟子问:“人口这么多,应该怎么发展呢?”孔子曰:富之。弟子又问:“那富裕了之后怎么办?”孔子回答:教之。 教育是一个国家朝代的根本,童试时肖易南出的一系列题都和其有异曲同工之处。 大路朝天,形形‘色’‘色’人都有,白练特别注重对宝儿人品的修养,她从不在他面前悲观绝望,哪怕她们遇上山崩也微笑着告诉他,冷静思考,躲不过便坦然。 她们艰苦出行,遇到没钱的时候,她会卖绣品也会让宝儿卖字画或是代人写信赚点小铜钱,哪怕只能换一两个包子,也笑得灿烂。 白练一贯从容,根深蒂固受过的教育让她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姿态,大口吃饭大口吃‘肉’,乃至豪迈饮酒都油然而有一种优雅。 她们母子走过高山,在山顶望苍穹;去过海边,像孩童般奔跑在沙滩上捡贝壳;领略过草原的辽阔,见识过沙漠的无情;和文人 才子打过口水仗,遇到武林高手拜师学过艺。 时光荏苒,七年悄然而去。 中间因为参加乡试等他们回去过几次,宝儿的成绩非凡,一次比一次出‘色’。 这个气质稳健,笑容和煦的少年是她的儿子啊! 白练感慨不已,孩子好,骄傲的都是她们为人母的。 她们逛过大部分县城,独独未去京城。 宝儿不知何时,有了句口头禅,“我娘亲说,我娘亲教育我…” 把白练维护得滴水不漏,又是崇拜又是敬重,这孩子,改掉少爷习‘性’后脾气好得都没有叛逆期,让她省心不少。 “善水,娘亲回去九里桑园,你直接去京城读书赶考。”白练把行囊替他准备好,一如第一次送他出‘门’去找姑婆。 “娘亲…”这些年都是他自己整理的,可母子从未分离,肖善水满含不舍之情。 “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见。”这晚白练重新给他讲了为人处事要端方圆滑但不失原则。 寡妇难为 008 “咦,九里桑园,新科状元肖善水不就出自九里桑园吗?”曲营瑜说道。.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是,”肖易南点头,他‘私’下里不和学生亲密往来,也不会替他们在景崇帝面前说话,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无情模样。 “难道咱们这位状元郎和肖大人一样,文武双全?”景崇帝兴味十足,他的爱将曲营瑜可不是大老粗,最喜欢结‘交’功夫好‘性’子爽朗还有才的同道中人,譬如肖易南被他引为平生至‘交’。 “很出‘色’,”曲营瑜赞道,他无意间和肖善水对过招,竟然能在他手下过百招而无丝毫败迹。 “咯咯…”贤妃掩帕笑出声。 “雅儿笑什么。”景崇帝见她笑得开心,问道。 “妾身在笑,是不是姓肖的大人都这般文武双全。” 她一说,景崇帝想想也跟着笑起来,的确有意思,本朝肖非大姓,唯二能够站在金銮殿回话的,竟然真的有诸多相似。 “不过有一点不同,易南冷淡,那位肖善水却是热情的很,天天的笑容满面,”曲营瑜揽上好友的肩膀,戏谑。 “他如今回到家乡任官,不知道政绩如何。”肖易南难得表示关心,他虽则冷漠,对学生们却默默地爱护有加,尤其是被他看好的肖善水。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景崇帝提议。 “臣先去办点事,稍后便来。”肖易南此行亦有‘私’事,他几乎片刻不离景崇帝身边,但此时时机最佳,也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缅怀故土。 暂时分道扬镳,景崇帝等人往九里桑园而来。 沿途所及,江南风光迤逦,桃‘花’杏‘花’过了‘花’期已败落,但枝枝桠桠也别是一番趣味,到了桑园,则是漫天的绿‘色’心旷神怡。 可惜,田园小路四通八达,他们似乎‘迷’路了。 “这位嫂子,向你问个路。” 背着竹篓的灰衣‘女’子背对着他们在专心采桑,马忪上前一步问道。 “请说。”白练听到有人问路心里惊了惊,桑园平静,十年八载不见有陌生人来,宝儿即使中了状元也低调行事,带着疑‘惑’,她回过身微笑开口。 “请问肖善水是否住在此处?”马忪接着问道。 找宝儿不是应该去衙‘门’,白练心想,不过看这些人个个气度不凡,应该是京都那些富贵老爷来游玩吧,“善水办公去了,若是不嫌弃,就到寒舍歇歇脚。” 白练衣着朴素,灰扑扑的一袭麻料衫,可她胜在气质娴雅,有种时间沉淀的韵味,脸上笑容淡淡的,很真诚也很自然。 杨妈妈的住所收拾得干净整洁,她老了,大部分活被游玩归来的白练接收,平常就爱在院子里打打拳练练身法。 古朴典雅。 景崇帝暗暗赞叹,住在这里的人心思玲珑,布局大气,怪不得能够培养出状元之才。 ** “老师?”肖易南的运气可就比较好了,刚和景崇帝等人分开到街上,就遇到肖善水在体察民情。 “这件差事办得不错,”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谈到了公事上,肖易南颇为满意这个初生牛犊不怕 虎的小子,有胆识有谋略,最重要的是正气十足。 “老师,我要是敢徇‘私’舞弊,我娘亲第一个废了我。”宝儿‘摸’着脖子状似怕怕的怪叫道。 “哦,你娘亲…”肖易南随口接了一句。 “是呀,我娘亲从小教导我为官当有道,不可肆意妄为。”逮着机会,宝儿就夸自家娘亲,去京城前,白练告诉他:善水啊,娘亲不希望你成为“妈宝”,以后说话不要再带着我娘亲,我娘亲了。 娘亲的话他从来奉若圣旨,可在老师面前要说实话吧,宝儿偷偷想,他佩服自家娘亲,到了京城后,又加了一个人,肖易南肖大人,他们全体学子的老师。 “你娘倒是位深明大义的‘女’子。”肖易南笑笑。 “老师,您要去哪,我陪您。”宝儿问道。 “去杨家村。”肖易南也不隐瞒,“我自己去,你快回家吧,家里有贵客。” 他强调贵客二字,肖善水果然听懂了,先是惊诧,而后迅速坦然,家里有娘亲在,一定可以安排的妥妥当当。 “老师,杨家村我非陪您去不可了,那也是我老家,您是有什么亲戚吗,说不定我也认识哦。”和崇拜的老师搭上关系,他觉得与有荣焉。 肖易南沉默不语。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杨家村,宝儿觉得老师看似随意,却恰似在缅怀旧情,经过外公家破败的残院时,他想说些什么,看看老师出神的样子,便闭紧了嘴。 绕过小路前方就是宝儿“爹爹”家,宝儿想走得也累了,让老师去家里歇息下,他前几日刚打扫过院落,也不至于太过怠慢,要是当年慈爱的邻居于妈妈一家还在就更好了,据说是很久之前被远方的富亲戚接到镇上生活了。 两人脚步一致地走到院中,宝儿伸手往怀里掏钥匙,肖易南也掏出来,两人的手在铁锁前“砰”得相撞。 “你怎么会有钥匙?”肖易南厉声责问,这把锁是他亲自打造的,十年前回来于妈妈‘交’还给他了。 “这是我家,我当然有钥匙,”宝儿哭笑不得,“老师,应该我问您,您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我家的钥匙。 一句话震得肖易南当场呆滞。 “小肖啊,于妈妈对不起你啊,你家媳‘妇’被王恶霸‘逼’得保清白而跳河自杀,你可怜的儿子去姑婆家走散在山林里,哎…” 这是当年于妈妈说的,儿子,他的儿子,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有个儿子,来不及见一面就遗落在不知何处,音信全无。 “你娘亲叫什么名字?”肖易南闭了闭眼,油然而生的狂喜和‘激’动让他声音嘶哑地问道。 “闺名杨白练,肖氏。”宝儿回答。 “你娘没告诉过你爹的名字吗?”肖易南喜悦过后,恨得几乎咬牙切齿,他没有改名改姓,结果儿子在身边这么多年不相识。 轮到宝儿词穷了。 外公说那个白眼狼。 继外婆说那个姓肖的。 于妈妈说小肖。 娘亲…好像只字未提… 寡妇难为 009 黑着脸的肖易南浑身冷峻多了三分,在宝儿的带领下,也回到九里桑园。。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 “娘亲…”外人看来端重的状元郎脆生生的大喊,蹦到白练跟前,整个一求关注的泰迪,只差摇头晃脑。 “胡闹,有客人在这般无礼。”白练把手中的菜放到桌上回头看他。 一模一样的两张侧脸,肖易南?咯噔,太意外了,不知道是不是原主情感作祟,白练只觉得自己呼吸略略急促了起来。 “请陛下容臣告退。”拱手对景崇帝致礼,肖易南一手钳住白练的手腕,不容置疑地将她拖出‘门’去。 “肖善水不知道他爹的名字。”肖易南冷声说,厉‘色’目光一直盯着白练。 “你知道宝儿现在几岁吗?”白练无畏的回视反问,如果不是她顶替原主,原主真是活生生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妇’,或者没有她出现,原主身死,留下孤苦伶仃的孩子一人尝尽世间困苦。 “二十岁。”肖易南声音低了下来,‘阴’错阳差他们相遇,结为夫妻,“当年岳母给我下了毒,我晕‘迷’在山道上,幸亏被走方郎中所救保住一条命,但等养好,还是错过了进京赶考的时间。” 毫无建树的他不愿意回来,因为岳母忌惮的只是他,他不出现反而能够保住白练的安全,他一咬牙,转而投奔去军营,从一名小兵攀升至仅次于将军地位的军师,整整十年,他足够强大,那次悄悄回来,心里想着杨白练如果改嫁就离去,如果她还孑然一身,他就带她回京城。 杨家庄园颓墙断壁,问了人,说是杨老爷死后,一家人分崩离析不知所踪。 他回到自己家,几间小草屋仍在,院落也算干净。 “小肖?”疑‘惑’的‘女’声在背后叫道。 是于妈妈。 “小肖…”做事爽利的于妈妈见了他只是一个劲得哭个不停,然后把家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他柔弱的妻子始终坚持在等他,为他生下孩子,对他之心可昭日月,哪怕杨家败落也不负他,最后投身在江河之中。 处置了王恶霸等人,他浑浑噩噩的回到京城,景崇帝问他要什么赏赐,他提出来要参加当年的考试。 头名状元,风光无限,他诰命夫人的位置,便替那个薄命的杨白练保留至今。 “谢谢你把善水教养的这么好。”肖易南真诚的道谢,他们都老了,面前的‘女’子再不是那个只要一看到他就羞得满面通红的少‘女’,她如今面对他从容镇定,昔日的长发牢牢挽起在脑后,用灰布包裹一圈,同‘色’一袭利落的裙装,脸上轻轻淡淡,秀美却隐有细纹。 两个人默默地回到饭桌,肖善水顶替白练简单的炒了两个素菜,刚刚入座。 “粗茶淡饭,几位不要嫌弃。”白练变回温婉热情的‘女’主人,招呼大家吃吃喝喝。 “我娘亲酿得桃‘花’酿、杏‘花’酿香醇浓郁,又不易醉,陛下和娘娘尝尝。”肖善水吱溜取来几坛酒,打开一一倒上。 “好酒。”曲营瑜一口闷,朗声赞道。 从不喝酒的肖易南端起,浅抿一口,复杂的黑眸看向满面笑容的白练,她嫁给他的时候,不会做菜,更不会酿酒,还胆小怯懦。 “好酒好菜好风光,不找点乐子岂不是无趣。”景崇帝随‘性’之极,他带来的一众人都是诗文斐然,除了肖易南肖善水状元出身,曲营瑜和马忪世家子弟,贤妃出嫁前是出名的才‘女’,“六个人来对对子吧。” “陛下,不是六个人,是七个人,我娘亲也是。”肖善水才不管景崇帝,护母心切,不肯把她落下。 “那夫人也参加吧。”显然是不看好。 一轮下来,白练对得中流,不出彩也不下乘。 相反,肖善水愈对兴致愈高,他的对手是肖易南,肖易南因着是自己儿子,有意考校,一点不让他,两人使出浑身解数来往过招。 “哎呀,娘亲,你来替我报仇。”不相上下许久,肖善水突然靠到白练肩膀上,像个孩子似的撒娇,他的心里,他娘亲是最厉害的。 “小肖大人,杨夫人是‘女’流之辈,怎么能和肖大人比,何况连你都败下阵来。”马忪开玩笑道,只觉得年轻人啊,不知轻重。 “怎么不可以,我的学识都是我娘亲教的,肖大人也是我老师,正好比一比。”他得意非凡。 “你的才学都是你娘亲教的?”肖易南猛得抬头,直直看着他,再看边上淡定悠然的白练。 “对呀,小时候家里穷,去不了书院,娘亲便买了书本在家里一字一句地教导我,老师,我娘亲之才绝不在您之下。”肖善水隐约猜到了自己的身世,故意借着机会挑事儿。 … 肖易南:蒲叶桃叶葡萄叶草本木本 白练:梅‘花’桂‘花’玫瑰‘花’‘春’香秋香 肖易南:童子看橼一二三四五六七**十 白练:先生讲命甲乙丙丁戊戌庚辛壬癸 … 你来我往斗了好几轮,都是机智、反应迅速,谁也不肯让谁,偏偏两人行为还颇为相似,不像旁人斗红了眼,急的转圈圈,他们两是越斗越冷静,各自坐在位子上,遥遥敬一杯酒,张口即来。 景崇帝笑眯眯得看戏,感叹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肖夫人若是也考功名,怕是要一‘门’三状元了。” 从肖易南进‘门’时怪异的行为到父子相似的面容,以及种种他与众不同的表现,要知道真相并不难。 饭后白练去洗刷,肖善水留在原地陪景崇帝等人聊天,逗得大家时不时哈哈大笑。 他是‘性’子直,但不会傻乎乎真的去得罪人,就像他时下说到自己不同的处理观点时,也能把意见相左的景崇帝说得开怀。 “小肖这张嘴,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景崇帝故意指着肖易南问,肖易南无声地摇摇头,他沉闷,这个孩子的个‘性’比他好得多,都是…她的功劳… “陛下,我可不敢‘乱’来,我要是做错事,我娘亲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她说官字两张口,多一张嘴不是用来欺上瞒下,而是一张为民请命,一张为天子叙职,他要我口才好点,能够懂得分析,懂得用最好的语言谈判,而不是一味的死谏,撞墙。” 他在努力的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寡妇难为 010 景崇帝在九里桑园简直乐不思蜀,吃嘛嘛香。,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79小說 每天光是看肖爱卿夫‘妇’高智商对决,就是好大一台戏,曾经总把他说得哑口无言的肖易南在其夫人面前被打压得哑口无言,他暗爽在心有木有。 早膳时间,惯例景崇帝等人的伙食是各类江南小吃,蒸饺,油条,大饼,煎蛋,发糕,豆浆,玲琅满目,到了肖易南的时候,一碗白粥,真的是一碗干干净净的白粥,一点小菜都不加。 肖易南整整喝了三天了,今天他没有像前几日一样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喝完,而是盯着白练忙碌的身影看。 “肖大人,白粥清润解毒。”白练‘抽’空瞟了他一眼,加重解毒二字。 肖易南苦笑着勾了勾‘唇’,认命的低头接着喝第四天的白粥,他看出来了,这人是在报复他不声不响离去,当年下毒的人是狠毒的继母,而不是对他情意深重的她,他不辞而别,说明也对她不信任。 肖易南想想那时候自己也是自‘私’居多,其实根本没有在心里把他当亲人当妻子吧。 难怪她生气。 “好了,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饭后,肖易南找到白练,撩起长袍帮她从井里打水上来,蹲下身抢着洗碗。 哼哼,肖易南,我有承认和你是夫妻吗,你这一副放下身段哄娘子的姿态是肿么回事。 “等着吧。”她漫不经心地应道,将挽起的袖子放下,站在一边看久不干家务的肖易南笨拙的忙碌起来。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再等难道下辈子?”肖易南哐当的把洗好的碗盘放入框内,带着笑意看她,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看到他就羞得满面通红的少‘女’,如今她行事落落大方,满头青丝被挽起在脑后,一块灰‘色’布包裹住,身上同‘色’系麻布短衣‘裤’子,显然的利索。 “谁和你老夫老妻。”白练炸‘毛’,她心理年龄一直是未婚的‘女’子,听到肖易南说老字,哪能开心,“你就等下辈子吧。” 气嘟嘟的转身要走。 “好了,不生气,儿子都这么大了。”肖易南连忙拉住她的手臂,笑了,他竟觉得这样哄她也不觉得无趣。 “别动手动脚,儿子都这么大了。”白练胡‘乱’地拍他的手,‘女’人啊,再老都需要男人哄。 “娘亲,咱们家‘门’前的灯笼坏了,你看我重新扎了两个,是你最喜欢的兔子形状,宝儿一手一个提着两只一模一样的兔子灯笼跑过来,小兔子‘肉’乎乎的身子,活灵活现的眼睛,上面的耳朵还勾勒成红‘色’,既漂亮又喜庆,白练看得爱不肆手,她是语言上的巨匠,行动上的一窍不通,但是这个宝贝儿子呢,总是能把她的描述实体化,“宝儿真‘棒’。”她笑眯眯的‘摸’‘摸’他的脑袋。 宝儿乖乖地弯着身子,任她搓圆‘揉’扁,乌黑乌黑的眸子眯成缝,享受异常,别家成年小伙都不爱娘亲‘摸’头,叫小名之类,他可恰恰相反,觉得这是娘亲对他爱的表现,巴不得白练天天叫他宝儿。 “哎呀,老师也在啊,不好意思没看到,我和娘亲就回去挂灯笼了,您自便。”宝儿等白练停下来,就改为他虚搭着她的肩膀,挑衅的看向肖易南,小时候他不懂事,觉得父亲很厉害,处处模仿,长大了,才发现娘亲更为不易,独自抚养照顾他,把他教养的人人赞叹。 他要为娘亲小惩大诫。 肖易南凝眉看着母子亲密离去的背影,思考着,该找个时机和白练商量一下,儿子这么恋母可不好,像个没断‘奶’的娃娃。 他可不承认自己在嫉妒。 挂个灯笼而已,肖善水你这么高个子,手一伸一挂就完事,还非得找你娘亲过去看,岂有此理。 不过,白练喜欢兔子?喜欢灯笼? 好像‘女’子都喜欢这些玩意儿。 肖易南的房间,一晚上没有熄灯。 隔天,白练仍是第一个起‘床’。 咦,她走错地方了? 白练打开房‘门’,左右两侧整整齐齐各挂着一排灯笼,最多的是形态各异的兔子,间或也有鱼儿状,美人图,五‘花’八‘门’。 “送给你。”迎面走来的肖易南,手上拿着和宝儿昨日类似的图案,看得出,他画得更为‘精’致一些。 衣服隐隐有‘露’水湿润,是一晚上没睡吧,白练心头暗忖,掩住险些溢出的笑意。 “娘亲,我帮你去割菜……”吱呀,宝儿的房间‘门’适逢其会也打开,景崇底等人住在稍远的客房,所以,他并没有压低声音,急哄哄的喊着,“呀,哪来的这么多灯?” 和儿子他娘搞‘浪’漫被儿子撞破该肿么办?在线等! 白练看肖易南先是不自在,后强行压制住面部表情,不免觉得好玩。 “哟,老师,咱们还没到元宵呢,你就搞灯谜会啦?”宝儿手长脚长,一个个的巴拉过去看,都是一些打字谜,当然,也有一些是隐晦的情诗啦,他当没看懂喽。 你老子是那种会写俗气情诗的人! 肖易南气得头顶冒烟,好好的氛围都被破坏了,白练本来态度转柔了的……坑爹儿子,“你不去习武,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着干嘛。” “遵命。”宝儿抱了娘亲一下,施展轻功,逃之夭夭。 “善水这个动不动就抱‘女’子的习惯得改。”肖易南背着手,神情严肃正经地提议。 说的宝儿和登徒子一样,“那是我儿子,再大都可以抱我,我还等老了走不动,让他照顾呢。” “有我在,哪里轮的到他。”肖易南嗤之以鼻,他也是习武之人,一定会是身强体壮的老头。 “把这些灯笼收起来,别让人看到笑话。”白练指使他,把一排排的灯笼放下来。 “你不喜欢啊。”肖易南凑到她边上,略略失落。 “都是你编的?”白练问。 “恩,竹篾编的,很简单,”他回答,好像说错话了,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松,“不过,一晚上做这么多,很辛苦的,我的手都被扎到了。”七尺男儿,上过战场,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可他就是可怜兮兮地伸到了白练面前。 冷漠的肖易南被宝儿附身啦? “你放哪里去,我让你放我隔壁房间。”白练手指指自己房间位置,说完,就加快脚步离开。 嘴硬心软,肖易南抿‘唇’失笑。 男神的女儿+卫医生 双番外 我在这个世界已经将近十年了,如果再加上失去身体控制权的那十年,整整二十年,久远到足够忘记曾经深爱的那个人。,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现在的我过得非常平静,每天去医院,救死扶伤,我很少有休假,同事有事我就帮忙带班,医院忙,我也加班,我知道‘私’下里大家都叫我怪人,我没日没夜的工作不是为了升职加薪,也不是为了荣誉,因为专业过硬,一年后领导点名让我做外科主任,我拒绝了,我喜欢这样的生活,靠着自己的双手,但也不需要过多拘束。 我叫卫白练,和我的卫哥哥纠缠至死,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成了一抹孤魂,飘飘‘荡’‘荡’,但很快,我找回了家,那个人是谁?她为什么进了我的身体,为什么我的身体没有死,又为什么回到了学生时代? 我愤怒地想要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把那个还是昔日美丽青‘春’的我还给我,‘诱’‘惑’太大了,我拼命地撞她,吼她,咬她,可她一无所觉。 她在走我的老路,出国。 她似乎也了卫哥哥,不忘给他留下线索。 笨蛋,卫哥哥怎么可能在乎你。 哈哈,等她回国,她会和我一样,爱而不得变得撕心裂肺,痛苦死去。 原来,旁观者看着夺取自己身体的人变得不幸是那么开心的一件事,我沾沾自喜,反而变得冷静下来,准备看戏。 不一样,居然不一样,她怎么跑去学医了? 拜了一位超级名医? 我眼睁睁看着事情朝着完全不一样的方向发展。 渐渐的,我累了,知道再也回不去,便开始用冷静的态度看待她。 看着看着,竟然隐隐产生了一种佩服之情,她孤身一人在国外,咬着牙,每日背诵拗口的专业名词,研究身体血脉器官,能够牺牲所有业余时间丰富自己,她年轻貌美,气质娴熟,与我截然不同,追她的男孩几乎可以围绕大半个医学院,可她无暇他顾。 她医术这么好,会不会以后可以救好卫哥哥的‘腿’? 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她会不会打败那个白莲‘花’小护士,成功嫁给卫哥哥? 五味杂陈,好像自己的身体赢了我与有荣焉,可那毕竟不是真正的我啊。 算了,还早呢,她还得在这里学习很久。 我和她形影不离到最后,发现自己的魂魄原来已经无法飘‘荡’,真的成了她的影子。 她每日学的也就是我每日学的,她背诵的我也会,她掌握的我也会,唯一的区别,她实际握着手术刀,而我是在无形的脑子里无形‘操’作。 几千个无声无息的寂寞日子,磨平了我所有凸出棱角。 她回国后,果然和卫哥哥在一起了,在我面前得意的白莲‘花’成了彻底的打酱油一族,这个时候,我已然完完全全放开,再不复羡慕与报仇后的快感。 万没想到,她的结局竟不比我好,坠落山崖而亡。 没有了她的气息和温暖,我觉得好冷,虽然我并没有身体和感官。 有种预感,我即将神魂俱灭。 老天爷待我究竟是好是坏,好的是,一睁眼,重新拥有了久违的**,坏的是,无依无靠,一个仗着已故父母的遗产支撑到如今的大一医学院新生。 我秉持着和她一样的‘精’神,一心只为医道,然后毕业后拿着金灿灿的履历进入省医院。 我好像和她融为一体了。 “卫医生,有个紧急病人,请赶紧到一号急救室,卫医生听到请赶紧到一号急救室。”临时办公室装了扩声器,我今天正好代新来的同事在值急救室的班。 我披上白大褂,匆匆往一号急救室跑去。 “医生,请您救救她。”手术室‘门’口,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我最厌烦别人碰我,哪怕这双手骨节分明修长,还沾满血?得,消毒白消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是个极好看的男人,我心里诧异了一下,眼角瞥到另一边站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只不过气质更狂野一些,在猛‘抽’烟,大概是他表情太凶狠,急救处吸烟都没人阻拦。 我重新消毒进手术室。 是个小孩? 血‘肉’模糊。 爆炸伤。 “卫医生,”比我先来的医生冲我摇摇头,仪器上的心电图化成一条直线,“伤患刚刚停止心跳。” 他出去向家属报讯。 护士还在继续清理孩子的血迹,就算人走了,也要干干净净的。 我终究不忍心这么小的小孩离去,握了握她的小手。 “这孩子好眼熟。”身边的护士说到。 我也循声望向孩子唯一被擦干净的小脸… “是st的‘女’儿哎,好可怜啊…”小护士小小声讨论着。 轰,我只觉得浑身发凉。 这孩子很眼熟,但绝不是因为那个所谓的st,这张脸,我太熟悉了,和我上辈子的相比几乎只是‘迷’你版。 我不知不觉的握紧了孩子的手掌。 “天啊,心跳恢复。” 谁大声喊了一句。 ”嘭…”与此同时,手术室的‘门’被一左一右大力推开,“两位先生,你们还不能进去。”那个医生微弱的抗议声。 “如果你们不想替她收尸,就转身出去,关‘门’。”我抬头冷漠的瞥了他们一眼,那个文雅一些的,眼熟里的绝望瞬间被狂喜取代,他反应很快的拽着狂野男出去,轻轻的关‘门’。 我定了定神,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挽救孩子身上。 孩子伤得很重,其中碎弹穿透了左侧小‘腿’,导致经脉伤断,说起来,其实和卫哥哥很相像,按照现在国内的技术,恐怕无法完成。 可是,我能。 我苦笑着想,老天爷把我扔到这里不管不顾,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来救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孩子。 手术很成功,但是伤筋断骨至少几个月才能养好,所以,在外人看来,这个孩子的‘腿’算是废了。 我也不愿解释。 狂野男不满我的手术,被他哥哥st拦住,他倒是好脾气,还对我道歉又道谢。 小‘女’孩醒来后状态良好,可她居然更爱粘我,要知道我可是冷着脸的。 何况也是个冷静的小丫头。 小‘女’孩同名同姓叫白练,真的好巧。 最巧的是,我在她身上嗅到了“她”的气息。 “妈妈,”小‘女’孩在几个月后慢慢恢复了行走能力,她迈出第一步时,忽然张开双手朝我欢呼。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我抬头,忽觉得身边也有一道暖意融融的注视,转过去,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漆黑如墨的星眸温柔无比。 寡妇难为 011 江南之行下一站为隐寺,传闻中有得道高僧指点,使其终年香火不断。79小說 白练随着他们一起走,虔诚的跪拜磕首,她养成一个习惯,凡遇庙必烧香,神灵一说宁可信有不可信无,何况她一缕孤魂。 留到最后添了香油钱回大师处时,发现他们早就开始解签。 “这位施主,仕途先苦后甜,不可限量,可惜婚姻上是天生的孤煞命,难得圆满。”大师半眯着眼,指着肖易南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白练,极其复杂。 “大师说的不可尽信。”肖易南拉着白练出来,见她低着头,仿若郁郁寡欢,急忙安慰。 “可惜大师说的是真的。”白练心道,她相信这次攻略,她自身又会是悲剧收场,“能过一天,我就会享受一天,何必数着日子让自己过不下去。”她耸耸肩表示随意。 “善水何时回来?”独独少了宝儿,白练心里不知为何,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他去处理事务,过几天就会回来。”肖易南没有具体说明,他倒不担心,男孩长大‘成’人就应该多出去历练历练。 本以为会在隐寺多留几日,结果隔天早上景崇帝吩咐说即刻启程回京,原来,肖善水是去边关迎接羌族的队伍,景朝和羌族‘交’战多年,在位的景崇帝为皇子时就亲自出征过,肖易南和曲营瑜更是知之甚深。 这次自然不能把白练留下,因为轻车简行,只有景崇帝和贤妃两人坐车,白练想着和两位**ss在一起不自在,就要了一匹马自己行进,让肖易南再次刮目相看,她的骑术居然相当稳练。 京都果然非一般繁华,白练跟随入住肖易南府邸,可他又受命负责接待事宜,忙得不见人影。 没几天,肖善水回来,把羌族一行几百号人扔到驿馆,‘交’接给他老子,便跑来找白练。 “娘亲,京城我最熟了,我们去玩吧。”楚歌坊的名伶,万巷楼的酒,宝儿讲得滔滔不绝,他们母子没有隔阂,白练也不会刻意的阻止他去这些地方,只告诉他要经得起‘诱’‘惑’,当然,很多时候,他们是一起的。 “娘亲,告诉你个秘密,”宝儿俯下身在她耳边说道,“楚歌坊的黎俜姑娘,是肖易南的头号粉丝,‘迷’他‘迷’得一塌糊涂,声称只让他做入幕之宾,这次啊,也请了她表演节目呢。” 这是提醒她要注意情敌。 白练笑而不语。 我不犯人,人未必不来犯我。 宝儿提醒她后,还是把她带到楚歌坊听小曲。 “肖公子,我们姑娘有请。”机灵的红衣丫鬟来到他们面前,行礼说道。 “黎姑娘客气。”宝儿淡淡道,转头看白练的意思,有免费的包厢坐,她哪有拒绝的道理,“姑娘带路吧。”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肖夫人吧?”厢房内,美人轻摇羽扇,倚着榻沿,见她们进来,也不站起来,只挥挥手,让丫鬟倒茶。 传说中的?可不就是传说中的么,不过,这消息也太过灵通了点,肖易南都不曾开口说明,真正关注得深沉。 “能养出状元郎,肖夫人一定蕙质兰心吧,”美人终于坐了起来,不再一副软骨虾状态,染着朱‘色’的丹蔻指轻轻梳理青丝,“肖大人找了夫人和公子这么久,终于是如愿了。” 她的嗓音如泣如诉,娇嫩异常。 “妾身乞求常伴肖郎左右,请夫人成全。”美人话锋急转,敛裙下跪,“妾身不求名分,更不会与夫人争宠。” 我这身体一个半老徐娘了,你年轻貌美,说什么不会争宠。 白练嗤笑,“这点,你可以直接去问肖易南。” “依兰盛会,凡胜出者,都可以提一个要求,妾身求得,仅此而已。”黎俜娉婷身姿,楚楚怜人的眸子迸‘射’出别样的神采,是自信,也是喜悦。 依兰盛会,白练听说过,京城特有的习俗,三年一届,平常都是一些官家少‘女’参加,也有一部分是颇有名气的名伶,只要取得头名,官家‘女’可以求赐婚,伶人可以求脱离奴籍。 此届依兰盛会正和接待羌族的时间重合,所以,索‘性’就归拢到一处举办,相当于是搞了一次名流聚会。 “黎俜善歌善舞,是夺冠的热‘门’人选,娘亲……”宝儿担忧道,在他心中,娘亲是最好最‘棒’的,但不知道在肖易南心里,是否也一样,有美人拼劲心思投怀送抱,会不会? 尽管宝儿表面不待见肖易南,可他只是替娘亲抱不平而已,为人子的,总希望父母恩爱长久。 “别担心。”白练不会杞人忧天,她也是能歌能舞的呀,只是,废弃了几辈子了啊。 晚上肖易南回来,嘴角噙着笑意问她这件事,“夫人要为为夫努力啊。”他说得好像很委屈似的,你这似笑非笑的得意神情,当我眼瞎呐,白练愤愤的,剜了他一眼。 得亏十年来辛勤劳动,以至于身体不是僵硬的过火,但她早上总要起来压脚练功。 依兰盛会如期而至。 地址选在京郊的皇家园林,泰半的皇亲国戚和世家子弟都会赴约,美轮美奂的园林内人声鼎沸,热闹纷呈。 肖易南去和马忪接头,负责巡防工作,白练因着默认和黎俜PK,所以到了专‘门’的化妆间梳洗打扮。 好家伙,这些个大家闺秀们,出‘门’时衣服都是扛箱子带的,相对而言,她真是低调中的低调,如果是弹琴画画就把披肩一脱,如果是跳舞,就再剥一层,‘露’出最里面的舞衣。 好巧不巧,黎俜的化妆室和她是同一间,她也不例外的带了箱子,还不止一个。 “把这些水‘露’按照我写的清单,送到各位夫人手里。”竟带的不是衣服,而是满箱的瓶瓶罐罐,黎俜吩咐丫鬟去送礼,在依兰盛会上互相送礼是不被限制的,只要彼此满意就好。 黎俜自己也打开一瓶,满室盈香的玫瑰味,水‘露’即香水的早期别称,“肖夫人要不要来一瓶。”她递过来。 “不用了,”白练背过身去,用绢帕轻轻掩住自己的口鼻,她闻不惯太过浓郁的味道,即使是香水味也一样。 寡妇难为 012 房间里的味道经久不散,白练一直捂着鼻子难受,就起身离去,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可以梳妆打扮的。,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好像闻到了硫磺的味道。 经过舞台临时等待室时,白练皱了皱眉,是被香水熏坏了鼻子吧,据她所知,这个时代根本没有硫磺一说。 不对,真的是闻到了,她有过在炸弹中被硝烟弥漫的经历,怎么都不可能认错的。 ‘门’口的‘侍’卫严正以待,距离盛会开始不过一个时辰左右。 “宝儿,跟我来。”白练没有冒然行动,先是找了肖善水,他有权利进去检查而不会怀疑,把自己的疑虑告诉他,她自己乔装成清扫的宫‘女’。 “娘亲,都是一些普通的烟‘花’。”宝儿翻箱倒柜,只发现了一捆放在桌角的烟‘花’,“每个房间都有,是晚上的节目,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侍’卫拿出来,按照约定的时辰,统一点燃。” 不是烟‘花’,是简易炸弹,白练闻了闻确定,虽然是小小几个,可毕竟是炸弹的威力啊,何况这里距离观赏台那么近,一旦爆发,绝对死伤无数,此刻,她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爆炸品。 “还有备用烟‘花’吗?”一时之间要查幕后主使太困难,唯今之计,只能先不动声‘色’的换掉。 “有,我知道在哪。” 看来只‘混’进来一部分,查看之后,白练能够肯定没问题。 “肖易南,你先听我说,一定要把这些烟‘花’换掉,否则会出大事,”即使她形容得多么惨绝人寰,估计也会被当做笑话,只能赌肖易南信不信她。 “我知道了。”出乎意料的,肖易南直接转身安排相关细节。 “我们再去别处看看。”有了他的肯定,白练拉着宝儿四处佯装观赏,目标基本锁定在景崇帝可能出现的附近。 绕了一圈,没有别的发现。 依兰盛会正式开幕,所有宾客就坐,羌族人被排在贵宾区。 首先是宫中伶人的表演歌舞,一曲袅娜多姿的结束。 随后便是陆陆续续的某家小姐上台表演,无非就是唱歌,弹琴,跳舞,偶有武将家的小姐耍剑,不过终归是力道不足,软绵绵的韵味缺缺。 “肖大人怎么不携夫人出来?”羌族王子看得意兴阑珊,中场休息时,问姗姗来迟的肖易南。 “王子稍后便能看到。”羌族王年逾六十,这个做为使臣的王子也已经四十多,胡子拉碴,外观看着颇为粗犷,但听他的话语,就觉得不过是小心眼一枚,肖易南知道这位王子之所以找茬,是因为昔日一役,败在他手上,损兵折将近十万,使得羌族王大怒,宣布他绝不能竞争王位,其后,就一直是默默无闻的度日。 “爱卿,请夫人和黎俜姑娘一起上来吧。”景崇帝笑眯眯的坐在上位,他也听到了八卦,自古美‘女’爱英雄,他的爱卿好不容易找回了妻儿,又碰上桃‘花’运,嗑瓜子看戏才是正途。 “请陛下恩准,倘若黎俜侥幸赢了,希望能够入肖大人府上,”黎俜盈盈下跪,美眸柔情似水的看着肖易南。 “肖某的这一票,一定是投给夫人的。”肖易南仿若未闻,走上台把投票的珠‘花’提前‘插’入白练的鬓角,同样温柔无比。 白练无声的闷笑,高冷的站着,不动不移。 宝儿翘着嘴得意的笑,他的票,海枯石烂都要给娘亲的,老头一看就不‘浪’漫,‘插’得一点都不好看,等会儿要好好给娘亲戴。 “西风咋暖还冷……谁念奴家情……”一曲‘春’闺调,黎俜的嗓音先天条件好,随着乐师边歌边舞,极具穿透力,她身着彩衣,如蝶儿翩翩,身上喷了香水,随她动作越来越快,而传播的越来越广,满场都是浓郁的香味,优美的曲子,宛若游龙的舞姿,偶见芙蓉多情面。 “好,”年轻的公子哥拍掌喝彩,美人的计谋相当成功。 白练看到一半,心思转动,明白自己该表演什么了。 黎俜退场,她就上台,依然普通的装束,没有因为表演而改变,没有通知乐队,只是手上拿了一个空的绣架,步子从容不迫,温雅娴静。 唱过戏的人,有天生的优势,几乎可以清唱以驾驭一切曲子。 听着风 吹开枝叶一丛 低着头 手紧握 绣‘花’针 一针一线 绣不出细水流 ‘春’意浓 却惊觉泪眼朦胧 小河弯弯‘门’前淌,小村儿静静鸟雀儿飞 只化作 郎君安好勿念 她的声音低低哑哑,如夜间母亲的‘床’头曲,却又好像唱进了人心扉,朴质的歌词,诚挚的感情,不说情却道遍情。 最深的爱,不是要他常伴左右,而是无论你此去千里万里,十年八载,我只要你安好,勿念,家里还有我。 几句词,好像说的就是她自己一生的故事呢。 满怀青‘春’,在等待中消磨老去。 宝儿握紧了拳头。 肖易南的笑容僵在‘唇’边。 与她不疾不徐的歌声想比,细细的手指忙碌翻转,飞速的在小小的绣架上,‘插’、入,‘抽’、出,一跟二跟,穿着无数不同颜‘色’线的绣‘花’针七零八落的散布,然后汇聚成一幅画,一个景。 轻柔的江南小调停止,她的针线也恰好完工,简直不可思议,究竟是什么样的技艺,能够在短短一首曲内完成一幅作品,又是怎样的磨练,让她似乎闭着眼都能巧夺天工。 “娘亲这双手教我握笔写字,娘亲这双手白日耕种,夜里挑灯刺绣,她用这双手,养活了一个我。”宝儿噙着泪水走到肖易南边上,父子对视,久久不语。 白练平平静静的,拆下绣框,她轻巧的好像只是把绣‘花’片对折了几下,可人看到时,俨然是一个‘精’致荷包。 她微微弯腰,系到肖易南腰带上。 这双手并不美丽,比起刚刚黎俜的纤纤‘玉’指,甚至是丑的。 可是,肖易南却珍惜无比,他的夫人,风华内敛,举世无双。 默契的,一左一右,清俊沉稳的肖易南和温暖阳光的肖善水牢牢地守护在她身边,不肯放她离开。 周围人的反应,早不在这一家子人的眼里,此生,他们有彼此足矣。 ...q 寡妇难为 013 “陛下,是否开始观赏烟‘花’?”大总管在景崇帝耳边轻轻问道。,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准。” “噼啪……”一窜窜烟‘花’升到上空,绽放出五彩绚丽的画面,紧接着,从远处也传来遥相呼应的烟‘花’图,众人都仰头沉醉在热闹喜庆中。 肖易南悄悄握住了白练的手心,嘴角翘起淡淡的弧度。 白练挣扎了一下,被他握得更紧。 羌族王子的笑似乎变得狰狞了一些。 三五分钟的烟‘花’时间悄然而去,羌族王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死死的盯着头顶璀璨的天空。 在旁人眼里,他是被烟‘花’眯了眼,可在肖易南看来,这是败事后的震惊和愤怒,他低头看着悲喜不惊的夫人,心情竟然也异常平静宁和。 “有刺客……”有人大喊一声。 ‘蒙’面黑衣人像是忽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潮’水似得涌向高台,羌族王子身后人也纷纷站起来,脱下外袍,‘抽’出包裹在腰带中的软剑,也有几个奔向休息室拿方才表演过的木棍和刀具。 景崇帝不慌不忙的在马忪亲自护送下快速离场,‘花’容失‘色’的妃嫔,官家小姐则是由‘侍’卫们边保护边撤退。 白练没有武功,被宝儿拉着离开是非之地。 转眼间,喧闹的盛会只剩下刀剑声,实力强盛的东道主‘侍’卫压倒‘性’的转守为攻,步步紧‘逼’。 明明是偷袭,为什么会败得这么快?羌族王子后背冷汗涔涔,除非…他们在请君入瓮?他不想就这么死去,没有杀掉仇恨之人,他不能死去。 “黎俜,快杀了他。”羌族王子高声大喊。 败了比赛的黎俜一直呆呆的坐在边上,局面‘混’‘乱’时,谁也顾不得救一个伶人,而她,离肖易南最近。 肖易南果然扭头看她。 “不要……”黎俜失声尖叫。 冷森森的刀锋直‘逼’而来,肖易南如果退开,刀就会落在黎俜身上,君子之风的他,定会硬生生接受,这就是羌族王子的声东击西。 黎俜扑上前去,挡在了肖易南面前,长剑深深的没入她的身体,鲜血霎时淋漓喷涌,可她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掌击在刺客脑袋上。 一场血‘肉’堆积的闹剧临近终点,羌族王被人合力击杀,头颅高高抛起在半空,其余刺客见状,一半跟随自杀,一半扔下武器投降。 “肖大人…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先遇到你…”半躺在肖易南怀里的黎俜吐出一口血,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会没事的。”纵然她是位杀手,也是一位救他的杀手,肖易南弯腰抱起人,往休息室去找御医。 ***** “太过分了,他是准备娶她吗。”宝儿在房内踱来踱去,愤愤道。 黎俜最终没有死,不过伤得非常重,仅差分寸就是心脏处,在御医的极力挽救下保住了‘性’命,可惜下半辈子都要靠‘药’物维持生存了,因此,肖易南将她接回肖府照顾,羌族王子如此鱼死网破一战,城‘门’禁严,曲营瑜点兵点将,重新回边塞出征。 肖易南负责京城事宜,镇日里忙着,‘抽’空会去黎俜住所看看她,反而是白练这边,已经几日不曾到访。 “娘亲,你都不生气吗?”宝儿苦恼了半天,他家娘亲气定神闲的坐在窗口赏月。 “为什么要生气,气他不来?气他有了别的‘女’人?”白练摇摇头,“如果他是这么绝情的男人,我就拎着包裹,带着我的宝儿继续天涯去闯‘荡’。” “对,我会一直陪着娘亲。”宝儿笑嘻嘻的伸过脑袋趴在她身边,他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娘亲,再也不是软弱幼小的男孩。 “乖~”白练‘摸’‘摸’他的脑袋,沉‘吟’了片刻,才轻轻说道,“你爹爹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 “可是他都把人带回来了。”宝儿不服,“就算现在还不是,您不怕他们朝夕相处就……” “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而已,”她自言自语,语气一转,“人家真刀真枪的救了你爹爹,让其入府再正常不过,瞧你这小心眼的样儿,”白练不轻不重地拍了他后背一下,“放心吧,依肖易南的个‘性’,黎俜不会是他想要的。” “您怎么知道,”宝儿垂死挣扎自己的理论。 “我自然是最了解他的人啊。”白练微笑,她对肖易南有信心,明白他如此做,就一定有他的目的。 “我们宝儿这么气愤,真替以后的儿媳‘妇’高兴。”白练忽然捏住宝儿近在咫尺的脸,调侃道。 “娘亲,”宝儿躁红了脸,娘亲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他了。 “说吧,有没有看中的姑娘,娘亲豁出老脸帮你去提亲。”她说的是真心话,这唯一的儿子,相依相伴多年,如果能够在她离去前看她成家立业,那是最好不过了。 话说白练,你不是自诩自己是云英未嫁的姑娘么,肿么也一副老妈子心肠? “大人……”巡逻卫队看到肖易南,想要行礼,被他示意停止。 房内母子俩温馨的互相打闹着,脸上浓浓的都是开怀笑意,肖善水的长相,如果是站在肖易南身边,会觉得父子特别像,但如果把他放到白练身边,又会觉得儿子果然随母亲样貌。 肖易南看了一会儿,脚步轻轻的离开房‘门’外。 “我自然是最了解他的人啊。” 白练,你的确是最了解我的人,我做这一切,自有我的目的,我欠了你们多年的疼爱,呵护,会慢慢的补偿过来。 你的笑容,就是对我最好的鼓励。 前半生,我们各自飘零,后半生,有彼此就不会再寂寞。 如果你愿意,接下去的四海漂泊,让我代替儿子,我们一起去看高山流水,一起去听‘春’雪消融,一起,慢慢的老去。 “大人,您猜测的没有错,五王子果然早就在京城安‘插’了眼线,这么多年没有风吹草动,就是想要一举得逞。”五王子即是依兰盛会上死去的羌族王子。 “现在的管事是谁?”他叩了叩桌面淡淡的问道。 “目前查出来的,是他和我朝一名‘女’子的‘私’生子,名叫李羌,但谁也没有见过,无法画出他的样子。” “继续查,务必一查到底。”原本他打算放长线钓羌族那边的大鱼,配合曲营瑜,现在,他更希望速战速决,这里也有他想要保护的人。 ...q 寡妇难为 014 “娘亲,您这几天气‘色’很不好,真的没关系吗?”宝儿端过汤‘药’吹凉一些递给白练,忧心忡忡。 “一点小风寒而已,”她一口而尽,果真是当牛做马的时候身体‘棒’‘棒’的,松懈下来舒服了,反而各种小病小痛缠身,前几日突如其来的一场风寒,让她直接转成重伤风,浑身软绵绵的无力,只能卧与病榻。 这不,才喝完‘药’,就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娘亲睡下了,你等会儿再来。”宝儿出来换水时,和肖易南撞个正着。 “你先回去吧,今晚我陪她。”他们重逢至今还没有真正待在一起过。 肖易南放轻脚步进屋,靠坐在白练的‘床’边,房内只余她因鼻子阻塞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合拢的窗户透不进半点月光,仅有案台上朦朦胧胧的亮着一盏灯光。 “身体不舒服就好好躺着。”白练醒转过来时,肖易南在替她换额头的降温布,她想坐起来,被他一把按住。 “放心吧,我哪有这么弱。”白练失笑,挥挥瘦弱的拳头。“说不定明天我就可以上山打老虎了。” “那就等明天再说。”肖易南见她‘精’神状态还不错,放缓了心,脱了靴子,和衣躺在她身边,睁着眼睛陪她说话。 白练还真是一语成谶,隔天早上,她觉得‘精’力充沛,好像消失了许久的力量统统回到了体内,再也不想躺‘床’上,跑到‘花’园内吸取新鲜空气。 “娘亲,您起来了?”宝儿在练拳脚,蹦跶蹦跶的过来,左看右看,见她脸‘色’红润光泽,裂开嘴笑,“太好了。” “他呢?”肖易南没有陪伴在身边,他不满的哼了声,“真不靠谱,说要陪您一晚上的。”不过,为什么他照顾了娘亲这么多天,娘亲一点起‘色’都没有,他才照顾了一会会儿,娘亲就像吞了神丹妙‘药’一样。 肖易南按照现代时间,大概是四点多起来出‘门’的,他这个高管爵位,却是当得无比辛苦。 “客房的那位身体更加不好了,接连吐了好几天血呢,御医都查不出原因。”不怪宝儿心狠,他是看着黎俜总觉得有深深的违和感,打心里抵触她,尽管最终救了肖易南的‘性’命,他还是不喜欢,不能亲自去斩草除根,可如果她自然身亡,不参合到他们家来,他是鼓掌庆贺的。 ********** “大人,府里传来话,说黎俜姑娘快不行了,她求着要见您。”刑部地牢内,肖易南在审讯羌族留在京城的探子。 “回府。”他顿了顿,起身说道。 “肖大人,”黎俜长发披散,任由丫鬟扶着,昔日美丽倾城的她只着白‘色’单衣,面容枯萎,‘胸’口盛开一朵朵血‘花’,嘴角断断续续仍有溢出,“您终于回来了。” 肖易南淡淡的居高临下,没有走近。 “肖大人,我可以抱一抱你吗?”她擦拭嘴角,仰头问道。 “李羌,你知道不可能。”肖易南冷然回拒,他没有兴趣抱男人,何况是宿仇之子。 “你早就知道了?”黎俜猛然抬头,狭长的凤眼震惊,“所以你不会爱上我?”这么一想,他似乎觉得好受了一些,败在了世人不赞同的‘性’别上。 “昨日审问了你的手下,才得出的结论。”肖易南说道,他猜测的**不离十,而且黎俜就算是‘女’子,他也不会顾惜。 “即使我是为你才变成这么不男不‘女’的样子,你也不会觉得我好吗?”黎俜问。 “这是你的选择,我从来没有参与过。”肖易南更加冷厉,他还有很多疑点要和黎俜问清楚。 “我要见了肖夫人才说。”黎俜挣扎着自己坐起来,颓废的眼眸内隐现血丝,“放心吧,我会‘交’代的一清二楚,因为我和你一样恨羌族。” ************* 我是李羌,羌族五王子和景朝‘女’子的‘私’生子,两朝战火不断,所以我很不被待见,加上天生男身‘阴’体,容貌如‘女’子般秀丽,更是人人可欺,我的父亲从来不加阻拦,有时候甚至也会拳打脚踢。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蛊族蛊师看中了我,‘欲’收我为徒,父亲毫不犹豫的答应,蛊族以毒‘药’出名,他觉得说不定可以加以利用。 和肖易南一战,羌族损失惨重,决定鸣金收鼓,我离开羌族已许久,几乎忘了他们,可就在那时,父亲亲自来找我,要我前去景朝,他会为我安排一切,目的自然就是替他做卧底。 我心内嗤笑,忍不住对那个叫肖易南的感‘激’万分,好奇万分,便同意了。 我到景朝那日,就是景朝班师回朝日,大将曲营瑜盔甲在身,威武不屈,可我只看到身边一袭布衫之人,文质谦谦,气度不凡,那不正是我一直想要的吗?不像我,好像无论怎么努力,都是一副‘女’儿样,怪不得父亲会将我送进青楼,不怕我‘露’馅。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就是肖易南。 父亲准备的一批死士归我调遣,却全被我用来记录肖易南的点点滴滴琐事,发到羌族的情报,都是经过特殊润泽的,我那个从来没有父子情分的父亲,这个时候仿佛又很信任我了,深信不疑,可怎么办,我已经不想为他所用,被他摆布。 肖易南几乎从来不涉足烟‘花’之地,也从不与‘女’人暧昧,他越是这般清高,我越是对他好感重重。 我的名声极为响亮,许多官家请我去表演,但只有他去的地方,才能请得动我。 我甚至放出风声,愿让他成为我的第一位入幕之宾,可他,无动于衷。 对着铜镜梳妆,容颜娇‘艳’,眉梢隐含魅‘惑’,比之京城的闺阁小姐不知美上多少倍,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呢?难道是?鼓鼓的‘胸’口用手一碰,就发现,不过是两个海绵,因为我是男人? 蛊族医毒双绝,书中记载,每日服变生草可以把男子变为‘女’子,除了下边,****和其余都会变成与‘女’子一般。 服用了一年后,丫鬟说我更美了,哈哈,我现在真正是大半个‘女’人了呀。 ...q 寡妇难为 015(完) 肖易南迎回了他分离多年的夫人,哼哼,人老珠黄的‘女’人而已,我冷笑连连,或许有了对比,他就会发现我的年轻美貌。。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他怎么可以‘露’出那么温柔的笑容?似乎总是不经意间视线飘回那个丑陋的‘女’人身上,不明白不明白,她根本不懂得打扮,整日粗布短衣;手掌怎么可以那么粗糙,厚厚的一层茧子。 父亲即将进京,届时就会发现我的谎言,或许我的好日子该到头了,而唯一翻本的机会,就是对肖易南下毒,毒‘药’在我手里拽紧又放下,我生无可恋,却绝对不忍心对他下手。 “肖某的这一票,一定是投给夫人的。”他信誓旦旦,满怀情谊。 我难道唱的不好吗?跳得不好吗?他如此笃定的,伤我真心。 那个‘女’人对他也是真心实意的,一针一线如泣如诉,同样熬了多年,可她现在幸福了,有疼她爱她的丈夫,聪明孝顺的儿子,站在这样两个男人中间,她再淡定,也能感觉到心情之好,这都是我求而不得的。 我觉得刺眼。 为他挡住一刀,心满意足,可惜,我最想要的,是他记住一辈子,哪怕是以恨的方式。 ************** “夫人请。”‘门’外传来通传声。 白练在宝儿的陪伴下,悠然的走进黎俜的房间,她还不知道黎俜其实是男儿身的事实。 白练今日神清气爽,满腔的力气仿佛真的可以去打老虎。 “身体好些了吗?”肖易南接替宝儿的位置,他顷刻收起冷面孔,轻柔的问道。 面‘色’红润光泽,眼神带光,哪里能不好呢,白练瞥了他一眼,看向黎俜。 “咳咳……”黎俜猛然又咳了起来,吐出的竟然是一口一口乌黑的血,肖易南急忙将白练拉到身后,他并没有收到消息说黎俜中毒了。 “你先回去。”朝宝儿示意。 宝儿点头,“娘亲,我们先回去吧。” 白练心想,既然父子俩都不想让她看到,她也见了黎俜,算任务完成了,不用再纠结留不留下的问题。 “噗……”走了几步,毫无预兆的,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白练只感到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拼命的在朝着同个方向挤压,挤压…… “白练……” “娘亲……” 同时惊呼。 “是你下的毒?”肖易南回身到‘床’边,一把抓住黎俜的前襟。 “是呀。”笑嘻嘻的承认,不以为意的看着他的眼睛。 “‘交’出解‘药’。”肖易南眼含‘阴’霾,只听背后宝儿大叫一声,他回过头,白练又吐了一口,她的脸‘色’瞬间变成了惨白。 “快‘交’出解‘药’,我答应你任何条件。”他的语气隐约有了乞求。 “我最想要的,是陪在你身边,现在我没有这个时间了,所以,你没有任何条件和我‘交’换。”黎俜桀桀大笑,“还记得前几日,我让你陪我吗?” 肖易南狐疑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肖易南,害死她的人是你,不是我。”黎俜手指向白练,“你不是很忙吗,只要你不去看她,不整夜整夜的陪她,她就不会有事,只要你陪着我,我们两个都会没事。” 悲喜醉,一分为二,一半下在白练身上,一半下在黎俜自己身上,其解‘药’在肖易南身上,气体状。 下毒的过程和方式,便是在休息室弥漫的香水。 悲醉是黎俜,需要解‘药’综合,喜醉则相反,只求平平静静修养,可一旦解‘药’去错了地方,则会‘诱’发两毒并发,无‘药’可解。 “肖夫人,来世我们再公平竞争。”黎俜滚下‘床’,捂着‘胸’口艰难地爬到白练的位置,气若游丝。 白练的状况不会比她好,她真想骂一声,太意外了有木有,每次死亡她都会得到提示,这次没有,完全完全没有,她真的是被暗害而亡的。 tot,好痛,系统给我滚出来。 “娘亲,我们去找御医。”宝儿颤巍巍的抱起白练,他的手在发抖,只能语无伦次的念叨,“我们去找解‘药’……” “没用的,蛊族的禁‘药’,神仙在世都没用。”黎俜仰头,表情扭曲,他们承受着相同的痛,内脏会随着剧痛,一点一点的腐蚀,试问,一个空空的躯体,还怎么存活? “滚……”宝儿一脚踢到他‘胸’口,骨碌骨碌的滚了几圈,到墙角才停下。 “白练,”肖易南单膝点地,从宝儿手中接过她,脸埋在她的颈窝,滚烫的热泪滑落,“白练,白练……” 白练握紧了他的手,死死的,张了张嘴,发不出声。 “不要说话,乖,别说话……”他的手垫在她的下颚,只要她张嘴,血丝便会涌出,落入他的手掌,再从指缝中渗漏。 空气凝结一般的死寂。 “肖易南……”黎俜大叫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呃……”,再也没有声响,只有昔日妩媚的眼眸睁得大大的,不甘的看着他。 “肖易南,宝儿……”白练感觉自己也能说话了,她把父子的两双手叠在一起,再牢牢包住,千言万语,已然来不及‘交’代清楚。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 宝儿去边疆找曲营瑜参军,我就辞去官职来到九里桑园。 这里本应该是我们两个人并立的足迹,如今,却是一前一后才到。 一场荒唐的婚姻,一次继母的设计,让我们靠近后又远远相隔,我真的以为缘尽于此,却没想到,她不但等我,还把儿子教养的非比寻常,再次见到,我几乎找不到过去羞怯懦弱的她,她如此聪慧隐忍,面对我时,淡定自如,反倒让我时时刻刻患得患失,生怕被潇洒的她抛下。 黎俜找她比试,我期待着,觉得她一定会再给我惊喜,惊喜有,更多的还是震惊与怜惜,没有我的日子里,她是如何艰辛苦熬。 来不及过几个舒坦日子,黎俜害她中毒生亡。 太快了,相对于宝儿的‘激’动,其实,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抱着她,她全身暖暖的,嘴角淡淡的,一点都不狰狞可怖。 肖易南心猛得‘抽’了一下,扶着桑树喘息,白练,你还好吗? ...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01 “自己哥哥看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看腻啊。,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宋阿姨进来时,白练正在看娱乐播报。 电视上被疯狂fans包围的男人,显得不慌不忙,脸上和煦温雅的笑容始终没有褪去半分,镜头拉长,清晰的照在他仿佛毫无瑕疵的脸上,衬得其宛如书中下来的谦谦君子。 “哥哥很帅。”白练作势喝了口水,掩饰自己动‘荡’的情绪。 “大少爷从小就特别招人疼,做了明星,听说喜欢的人可多了。”宋阿姨倒了一碗燕窝给她,继续喋喋不休的夸耀她家万人‘迷’少爷。 那真是一个很帅的男人。 白练边喝边欣赏,一米八几的身高,长身而立,他穿着简单大方的蓝‘色’针织套头衫,下面配上休闲‘裤’,整体清爽又阳光,步子迈的很大,显然是为了躲开粉丝的围追堵截。 似乎,好年轻? 白练突然想到这个,随手拿起身侧的手机,点开照相,屏幕中的人表情‘迷’茫,嘴‘唇’有点失血的苍白,总体却是青‘春’靓丽。 系统,系统…… 没有反应,她呆呆的愣了好一会儿。 “少爷近段时间会回b城,大小姐,你可别和少爷闹,他一个人在外漂泊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宋阿姨叹气,看她的目光既宠溺,又带着隐隐的不赞同。 “恩。”白练嗯了声,她自然不会去为难这个“哥哥”,她喜欢这个无论何时都笑容温暖无比的男子。 “小姐,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刚刚问过医生,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啦。”宋阿姨欣慰地‘摸’‘摸’她的头回家? 白练心思一动,面对一个宋阿姨,她可以忽悠过去,可是如果回到家,她莫名有点躁动。 父母还是一样的不和吵闹吧,想到这里,她的眉头微微蹙起。 等宋阿姨整理好保温瓶,就看到她正默默流着眼泪,白练的皮肤雪白,伤重痊愈后的脸上显得缺乏血‘色’,她长长的卷发披散而下,因为抱着膝盖,整个人看着就像是‘精’致的娃娃一样,无助可怜。 “哟,这是怎么了,我的大小姐。”宋阿姨急忙‘抽’几张餐巾纸帮白练擦不断溢出的眼泪,晶莹剔透的泪珠滚滚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阿姨,我好像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带着鼻音的浓重哭腔一哽一哽,她埋在宋阿姨的怀里不肯抬头。 “没关系,小姐,都过去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怕什么,咱们家里现在就老爷子一个人,他最疼你,要不是前些天受了风寒,非得来陪你不可。” 难道父母都已经各自出国定居了?也好。 白练嘴角微微一勾,终于放下心。 ********** 车子缓缓开往郊区,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宽阔平坦,四周青山苍翠,绿意盎然。 大‘门’外全副武装的警卫分列两侧,虽然是老爷子的座驾,因为不是本人,受到了严谨的排查。 “大小姐,我们到家了。”她们往东边方向,停在最里面的一处别墅群。 四层楼高的别墅,带着一丝古韵,又有欧式风格,‘花’园内盛开当季鲜‘花’,迎风摇曳,扑面而来阵阵清香。 “练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穿着白‘色’功夫装的老爷子,打开‘门’,一脸慈爱的看着白练,感受到老爷子的真心,白练淡漠的表情渐渐化去,绽开抹笑容,跑过去,叫道“爷爷”她小‘女’儿似的撒娇。 老爷子一愣,孙‘女’极少对他撒娇,她小小年纪做事却稍显狠辣了点,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兄长,也……如今这样,倒是真难得,想必是人脆弱时会选择改变吧。 白练的房间在三楼,与普通‘女’孩子的房间不同,居然全是黑‘色’调,‘床’上用品,沙发座椅,唯一有亮‘色’的大概就是窗帘,阳光洒在窗前,一片静好。 白练环顾了一圈,实在是太陌生,太久远了,她仿佛闯入城堡的流‘浪’人,不知所措。 再次跑到镜子跟前。 小心翼翼的抬头,那是‘精’致妩媚的瓜子脸,有着白皙柔嫩的肌肤,配上清澈得仿佛能说话的眸子,她的眼梢微微上扬,使得本就美‘艳’的五官多了三分妖娆,有些像传说中的狐媚眼。 ‘摸’着脸上的手慢慢下滑,落在洗漱台上,险些碰下东西,她低下头,是一副黑框眼镜,便顺手放回。 因为是病号,从她回家后就再没有出去,中饭晚饭都由宋阿姨送到房间。 白练寻宝一样一寸一寸研究房间,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被急促的铃声吵醒。 “白总,刚刚得到消息,钟沛弋的飞机将在凌晨抵达,参加新戏《快穿之我的男神》发布会,我会按照之前您拟定好的计划,展开行动。” 是白练的助理打来的电话,行动,什么行动?难道是那个将钟沛弋赶出北方的行动吗? 她暗忖,喉口淡淡的干涩,“于助,行动取消。” “白总,您怎么了?”于助小心的问道,她们计划这件事计划了很久,钟沛弋做为皇娱的一线男星,她们这么做,无疑是挑衅。 “不用多问,我自有安排。”白练拧了拧自己的眉间,这是她工作累时养成的习惯,“你替我查查最近有什么适合新人出道的节目,综艺,选秀都可以。” “是,”于莓尽管疑‘惑’,但她一向尊重上司,便没有再继续问。 “‘蒙’韬,你马上组织人员,秘密开始查账,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抓住那群老狐狸的尾巴。”挂了于莓的电话,白练又拨通另一个助理的号码。 “白总,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蒙’韬笑呵呵的耍滑头。 “恩,查到后先按兵不动,我暂时不会回公司,你替我全权处理,有问题打我电话。”白练‘交’待道,‘蒙’韬看着吊儿郎当不着调,可做起事来完全相反,几乎一丝不苟,最重要的是,对她忠心耿耿。 “我知道了。”‘蒙’韬果然正经的回道,旁人说起白练都是冷血无情之类的贬义,可他不认为,他一直知道,她对他十分信任,所以,他也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她坐稳江山。 ...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02 “白总,您吩咐我的事情,我筛选了几个,不知道符不符合要求。”于莓办事效率不错,当天晚上给她发了电子邮件。 白练点开来看,一个是草根唱歌比赛,需要从海选晋级,从全市一路比拼到省里,再到全国,她嗤了声,太‘浪’费时间,就果断放弃。 另一个是一部古典神话大剧,缺n+1号以后的‘女’配角,大概也就晃两三个镜头,一带而过,没有兴趣。 剩下最后一个竞技类戏曲大赛,邀请当代歌坛或者影视圈的知名明星参加,任选国内任何一种戏曲,可以翻唱,也可以流行歌曲改版,再或者是原创。 白练曾经是绝对不会不会关注这些小道消息的,可现在她想变一变,动一动,“于莓,替我安排个名额到‘戏曲盛典’。” “白总,如果是没有名气的小明星,我不建议她去参加戏曲盛典,那里面个个都是成名已久的老戏骨老前辈,太吃亏了,比赛制度是两场淘汰一名,您想想,肯定会被刷下来。”人家举办方自己也说了,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欢迎小透明,面对演技扛扛的一线大咖,小明星容易胆怯,‘弄’个不好,太小家子气,丢尽了脸,就得不偿失了。 于莓想了想,以为白练要培养另一个“钟沛弋”来取代驱逐计划,“要不,我和剧组打声招呼,在神话剧里换一个重要一点的配角,多加点戏份,后期着重宣传,只要他底子好,肯定会红起来的。” “于助难道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白练反问,话外之意,要淘汰可以,但是人员必须变一变。 “这,白总说的是,”于莓咯噔一下,顶头上司不开心了,看来很重视这位新人,忙表态,“当然没问题。”她们白氏自己的节目,要暗箱‘操’纵还是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白总,是谁要参加?”于莓最后问了一句,白练虽然掌管白氏娱乐,可她鲜少亲自过问,这次一反常态,做为助理当然也要重视起来。 “我。”白练回答的简洁。 *********** “哎呀,于助,您怎么亲自来了,白总有要求,吩咐一声就好。”戏曲盛典在三日后正式开演,临时从六名选手增加到七名,还是于助亲自护送,负责人员态度当然恭恭敬敬,瞥了眼乖巧站在一边的白练,“小姑娘很有灵气,等会儿带过去给评委们认识一下。” 小姑娘?这位可是赏你饭吃的**oss啊,于助险些伸手擦汗,她从昨晚就胆战心惊到现在,不明白好端端高高在上的上司为何要下凡历险,还严正申明不准泄‘露’身份,她紧张,她害怕啊,白总这要是受了委屈,回去被‘抽’经扒皮的可是她。 “老王,要多多照顾我们白练。”于莓加重语气强调,希望在场工作人员都是有眼力见的,不过,白练,好拗口的叫法,她还是习惯叫白总有木有。 “您放心。”姓白,没听过白总有兄弟姐妹什么的,不过即使不是白氏小姐,也肯定是沾亲带故的,老王玲珑心思。 “于助先回去吧。”于莓还想再反复强调,白练听得不耐烦,开口赶人。 “好的好的,那你好好玩。”我等会儿再来接您,于助不好做,大晚上的不能休息,要熬夜,啊啊啊。 “小白,你想要哪个化妆间,选一个吧,”反正其他人都还没来,老王,人人尊称一声王哥的,卖个顺水人情给她。 “就这个吧。”最边上,安静一点。 “你有想要的化妆师也可以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老王说道。 “没有,不要画成鬼画符就好。”她淡淡点头,坐在位子上,一副不想搭话的样子。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旁边陆陆续续的人员到齐,对应的戏曲导师也顺利就位,每个人会根据‘抽’签选择自己要表演的曲种,白练“幸运”的‘抽’中京剧,路上于莓偷偷问过她喜欢哪个。 首堂课,导师给每个外行徒弟看视频,都是一些当代大家的作品,白练有底子在看得倒不吃力,不过也看得漫不经心,论唱功身段姿态,在她心里,只怕无人能够越过沈天斐去。 “你看西厢记怎么样?”导师被打过招呼,明白并不眼熟的小明星也不可得罪,耐着好‘性’子询问。 “没问题,老师教我吧。”白练不叫他师傅,她的师傅永远只有一个沈天斐,哪怕那只是她的一次攻略任务。 “小红娘全程都是很俏皮,很活泼的,所以你的眼神一定要灵活,不能死死的盯着一处。”导师是祖传戏曲传人,要求还是很严格的,边说边亲自表演给她看,“你来学一遍。” 白练毫无压力的做了,不过她也没有表现的太出众,只是她的这点天赋,足够导师对她刮目相看,“很不错,很不错……” 教了一天,剩下的就是自己回去对着原版临摹练习,毕竟大家都是知名的影视歌明星,还有一大堆的通告推不掉,没有太多的时间。 于莓紧张兮兮的说要替她请一位专职的教导,被白练拒绝了。 比赛当日,现场五百名观众和四位评委打分,被排在前面的是几位歌手,他们的声音各有特‘色’,选的曲子也不错,有黄梅戏,评书,小调,发挥的不错,却没有特别出彩的,不过,拥有粉丝团和相对的名气,鼓掌喝彩的声音不断。 轮到白练出场,于莓紧张的快要呼吸停滞了,她的上司请老师不让,她要旁听练习不让,不知道会是什么状况。 叫张生隐藏在棋盘之下, 我步步行来你步步爬。 放大胆忍气吞声休害怕, 这件事倒叫我心‘乱’如麻, 这也算是一段风流佳话, 听号令且莫要惊动了她。 细致的妆容让白练看着仿若二八少‘女’,她动作轻巧明快,手中端着棋盘,步步前行,眼神儿则灵活的转动,观察四面八方的状况。 ************** “我想问4号选手,你真的没有科班唱戏过?”所有人表演完,到评论阶段,京剧大家梅派传人宋显赞赏只针对白练询问。 “没有。”白练说道,她是‘私’下拜过师,只是说出来也没人肯信。 “等参加完比赛,你要是还感兴趣,我收你为徒。”宋显比较清冷的个‘性’,莫名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可是大师的肯定啊。 白练笑而不语,底下的于莓心放回了远处,不愧是她上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回现实)003 笔趣阁手机端 “沛弋,沛弋……”经纪人范泽推了推盯着电视目不转睛的钟沛弋一下,“你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白练唱的不错。”钟沛弋端起面前的白开水喝了口,眼神不离屏幕。 “的确不错,差点你们就成对手了,之前节目方也发了邀请函,可惜你档期满了,马上又要进男神剧组,我就拒绝了。”范泽没有听出他说的是白练而不是4号,以为他也想参加,顺便解释了一下。 “恩。”钟沛弋应了声,如果能够细心点,就会发现他眼底的宠溺与疼惜,他的小妹妹长大了,变得这么聪慧漂亮,可是,她怎么会选择进娱乐圈? 现场的白练首战告捷取得第一的成绩,她淡定的站在台上,嘴角微微翘起,有点小骄傲,钟沛弋知道她其实渐渐不耐烦了,这个小丫头的耐心一向有限。 “咦,说曹操曹操到,戏曲盛典邀请你参演不成,现在又请你去做特邀嘉宾,”范泽在一旁接完电话回到沙发坐下,“我告诉他们会看看行程,如果方便,去一下也无所谓是不是?” 钟沛弋手一顿,点头,“尽量帮我抽出时间来吧。” 看来沛弋还真的很喜欢戏曲,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电话又响起来,范泽摇摇头再次出去接听。 *********** “沛弋,我们有时间去参加了,男神剧组通知我们延迟进组,说是投资方有点小问题要解决。”这年头都是怎么了,一个二个的小变故,范泽纳闷的嘀咕。 “那你赶紧通知吧。”钟沛弋有点迫不及待想看那像头狂野的小狮子一般的妹妹看到他会是何种表情,瞪大眼睛吼他,跳到他身上抓他,还是两者皆有。 “你也这么反常。”沛弋是个尽责的好演员,可他哪次如此主动过了?范泽狐疑地看看他,他似乎还沉浸在戏曲的世界里不可自拔,只好认命的继续去煲电话敲定行程。 “听说没有,钟沛弋要来参加我们戏曲盛典,”白练等上场时,旁边几个打杂小妹叽里咕噜的在讨论八卦。 “当然听说了,钟沛弋哎,据说他只唱歌演戏,从来不参加任何综艺,咱们节目组为了提高收视率,请了他不下三遍,人家都推说没时间,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突然同意了,你说会不会?” “uli钟沛弋太帅了,这逆天的颜值,这大长腿……” 花痴的都快流口水了,白练冷眼剜了一眼,皱皱鼻头,她实在不高兴有女人觊觎自家哥哥,当然,男人也不可以。 每场第一名的可以直接晋级入半决赛,所以白练只是参加了一场就空闲下来,“于莓,《男神》还在找几个配角,你帮我弄个来,最好是和钟沛弋有直接接触的。” “是,白总,我马上去安排。”于莓收到任务信息,当即和导演联系,要到了相应的角色和剧本,跑腿送到白练目前的公寓,“您的角色出现的很靠前,在第一个小故事里,您先看看。” “沈天斐,沈笑笑,白练……”白练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直接翻到第二个,第三个小故事,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剧本就是按照她攻略过的顺序来的,“这个剧本是谁写的?”她勉强压下心里的躁动,低哑着声音问道。 “这个倒不清楚,如果白总您想知道,我马上派人去查。”于莓机灵的回应,她看过剧本,女主名叫白练的时候咯噔了一下,觉得很巧,有种冲动想把那位演员刷下来,直接让“名副其实”的boss顶替上去,不过既然boss大人不发话,她也按兵不动。 “你先去查,把我尽快安排进去。”白练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头疼。 *************** “系统,系统……”身边没人的时候,白练已经呼唤了好几回,可系统仿佛不在服务区,一直都没有回应。 太吃惊了! 她不但回到了现代,回到现实中,她还回到了十多年前,他的哥哥钟沛弋在南方发展顺利,回到了京都,那时候她是怎么做的,她使用自己的一系列手段,想要把他逼出娱乐圈,让他整整十年时间,在北方的圈子里,几乎被雪藏,可他没有抽身回到她身边,而是,默默的进取,最后凭借一部青春剧,华丽回归,最后还冲进了好莱坞,最终让她鞭长莫及,彼此彻底失去联系。 “你还想重新来一遍吗?”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第一遍的时候,就被否决,生离死别太多太难,她唯一想要的,就是和他修复感情,快乐的生活下去。 ************************ “练子,快出来玩,别整天捯饬得跟个老太太似得,”有白练私人电话,能够叫她练子的人,有且仅有他,盛一橹。 外人眼里典型的花花公子,挥斥千金,可对白练而言,这是她最掏心掏肺的哥们,当初年轻气盛的她大刀阔斧改革,把公司的股东得罪了一大半,有人私下抛售股份,引得股票动荡,是盛一橹毫不犹豫的注入资金,才让她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而且,他们俩都是终身未婚,寂寞的时候,彼此喝一杯,聊聊心事,堪称人生知己。 这样一个人请她出去,她怎会拒绝。 一路来到灯红酒绿区,盛一橹所在的夜吧在最中心,古堡式的建筑物,突兀又奇特,再次站在门口,她还是觉得感慨,这座宵金窝,是盛一橹的私产,为了替她筹措资金,在最鼎盛时期毅然出售,盛一橹本人也不得不回归家族,接掌家业,这对性喜自由散漫的他,无疑是苦差事一件。 夜吧,现在,应该可以保留了吧。 “练子,真漂亮,来,给哥哥亲一个。”才刚靠近门口,盛一橹就嘻嘻笑着站在大厅,朝她张开双臂。 白练轻巧的落入他怀抱,温暖清爽,一个常年在脂粉堆的公子哥,身上却仅有淡淡的烟草味,她总是觉得很神奇。 “咦,练子,”盛一橹抬起她的下巴,左右打量,白练绝对不是他伸手就让抱的,不给你几个眼刀子就算心情好了,可今天居然这么配合,“谁给你气受了,哥哥帮你去揍。” 他可不是随便说说,如果有人真的敢动她,他就敢真的去揍人,有一次,还莫名其妙把把钟沛弋一顿,理由是,对她板脸了。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04 “进去吧,”白练深抱了他一下退出。 “练子?”盛一橹时不时低头看她几眼,她没有戴平日的黑框眼镜,没有把头发一丝不苟的盘起来,穿得时髦大方,说实在话,很漂亮,可他就是觉得不习惯,总觉得她是不是受了刺‘激’。 幸亏很快包厢就到了。 “盛哥,你怎么突然跑出去了,呀,又换了个妹妹……”才推开‘门’,就有人起哄,暧昧地朝白练全身瞄。 “把你的眼睛放回去,”盛一橹不动声‘色’的挡在白练面前,然后拉着她的手臂坐到墙角,“去拿点果汁进来,”踢踢最近的一人。 “盛少,”原先的两个‘女’伴,不甘心好不容易缠上的金主被抢走,狠狠瞪了白练一眼,娇嗔着靠过来。 “出去,”没眼‘色’的‘女’人,盛一橹皱皱眉,握着白练的手心紧了紧,“别理她们。” 白练如果关心一下别的娱乐新闻,就会发现,这两个‘女’人都是目前崭‘露’头角的小明星,经常爆出些和某某老总的‘花’边新闻。 “盛哥,我们先回去了……” “对对,盛哥,我们先走了……” 白练进了包厢后,没有喝酒划拳,不能搂着美‘女’上下其手,不能高声说话,不能唱歌跳舞,这还是夜吧么?几个小弟泪奔,纷纷找借口离去。 她喝果汁,盛一橹陪着喝果汁。 他们离开夜吧已经是凌晨,街上依然热闹,商场虽然大‘门’紧闭,可是大屏幕的幻灯仍是不断变化无穷。 白练停下脚步,她看到了巨幕上一点一点刷新出钟沛弋的身影,温雅的气质,深邃的眼神,明明只是一层纸,却真实的好像他真的在对你脉脉含情。 “你这个哥哥好好的家业不管,跑去当什么明星,哼……”盛一橹嗤之以鼻,让家里的妹妹承担责任,自己跑去逍遥,他才看不惯。 换做旁人说钟沛弋,白练肯定喷回去,可惜是盛一橹,她好脾气的摇摇头不语。 “练子,你真的好奇怪。”盛一橹抓住她的肩膀,凝神观察她的眼神,褪去了‘阴’翳,却变得有隐隐的愁绪,她该是狂妄无谓的。 “我也进了娱乐圈。”白练说道。 “你高兴就好。”盛一橹怔住,接着浅笑,拍拍她的脑袋,才算放心,就说么,她小小年纪,喜欢光鲜亮丽的生活才是对的,哪里能过修道士一样的隐居日子,“有哥哥罩着你。” 你忘了,我自己家里才是开娱乐公司的啊。 白练抿‘唇’忍笑,真好,她还年轻活力,有几个挚友,有心爱的人,还有许许多多的未来。 ********************** “喂,你坐过去一点。”白练没想到,男神剧组会遇上“老熟人”,昨晚盛一橹的其中一个‘女’伴,名叫玫姣,在男神剧组和她一样是‘女’配,今天来完成定妆照。 “枚枚,”对角单独的化妆间‘门’拉开,走出来一个高挑清美的‘女’子,白练见过她,和钟沛弋合作过一部剧,两人被赞年度最佳cp,《男神》男主定了后,‘女’主选角在线上被炒的沸沸扬扬,最后‘花’落“老家”,由汤挽茹担任。 “师姐,”玫姣收起尖刻样,乖巧的站起来走到汤挽茹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师姐好漂亮啊,这身旗袍太凸显你气质了。” “你也很漂亮,”能当演员的,外在形象一般都差不了,“那是你朋友吗?”汤挽茹没有看到方才一幕。 “哼,师姐,人家是盛少的新宠,我可不敢认朋友。”玫姣嘟着嘴酸溜溜的嘀咕。 敢情刚才对她大小声的是鬼?白练瘪瘪嘴不语,这要是过去的暴脾气,她肯定随手‘操’起物什,分分钟秒了。 “白总,第一个故事的‘女’二迟到,我和导演打了声招呼,由您顶替。”于莓看到白练果然不习惯喧闹的片场而跑上车,低眉顺眼的说道。 迟到还不到十分钟就换角‘色’,这是不是太随便了些,白练看了看表,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于助,“嗯。” 却是若有若无的嗯了声,于莓一颗心缓缓回落,猜中了boss的心事会不会被灭口啊?后背陡然一凉,她是善于察言观‘色’的特助,跟在白练身边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本来以为boss和钟沛弋有什么深仇大恨,一直不断给人家下绊子,哎…仇是仇,不过估计是情仇。 boss无人时,好几次神情缱绻的看着小小手机框里的一张张照片,手指细细的抚‘摸’,那温柔的模样姿态,亮瞎了她的眼有木有。 “导演,你说沈笑笑和沈天斐好歹是师兄妹,就算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吧,我觉得可以加一些互动在里面。”于莓一边给导演打电话一边偷偷瞄两眼白练,嗯,没有瞪她,就是赞同,淡淡的回视她,就是赞赏,懂了,“而且,这些戏份应该加在最前面,有了亲情的对比,后面的感情显得更加难能可贵对不对?” 你一老板特助的建议,就是上头的旨意,他们打工的导演编剧哪敢不听?那头连声回应,于助说的有道理有道理。 “于助今年的奖金该提一提了。”白练不再是过去的黑面煞,于莓在不触及她底线的情况,为她筹谋划策,她也不吝啬鼓励。 “谢谢白总,”于莓‘精’神一振,免力压住被肯定的雀跃,“钟沛弋已经进去化妆间,您也该过去换衣服了。” 了解白练不喜欢与人挤,特别是换衣服,所以她有特权的‘弄’了个简易小隔间。 “别以为榜上了盛少就了不起,走着瞧。”玫姣经过她边上冷笑一声,扭着腰肢走开去找她‘女’主师姐去。 尽管剧本上的服饰描写的一清二楚,白练已经吃惊过,但真正拿到后,扔是愣了片刻,太像了,一时间有种时光荏苒,回到那个年代的感觉。 “钟沛弋出来了,出来了…”剧组成员蜂拥着跑去一睹为快。 白练被挤在人群中。 出来了…… 一袭淡蓝长衫,衬得他颀长消瘦的身躯如劲松‘挺’拔,干净利落的短发,面庞不是时下敷粉的白,而是真的白皙剔透,冬日的暖光下,盈盈如‘玉’。 他眼眸澄澈湛黑,眼瞳内无‘波’无纹,静如止水。 钟沛弋=沈天斐 就是这样的,他们几乎融为一体,同样倾国倾城,同样享受鲜‘花’掌声,同样淡雅如菊,白练似乎终于明白她为什么第一个攻略就入戏如此之快,她早已期待习惯那个人。 像是发现了她,钟沛弋徐徐朝她看过来… ...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05 漆黑温和的眸子见到她似乎亮了一下,随即隐没,白练却是能够捕捉到如此细微之处,能为她而心情起伏就好,她噙着笑意,从容回望。。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钟沛弋留给她最后的印象是,紧锁眉头,俊朗不凡的脸庞浮现淡淡的沧桑,他说,“白练,哥哥以后不会再见你。” 她心如死灰。 钟沛弋,哥哥,我回来了,你也不要离开。 忽然身边传来一阵大力推搡,沉浸在思索中的白练并没有发现,惯‘性’地朝着地面倒去。 “你没事吧。”虽然没有接住她,可第一时间把她拥入怀里的人,正是拨开层层人群的他。 钟沛弋在圈内一向以爱护提携后辈出名,有人因为看他而跌倒,他表示关心,倒也不算太出格的事情。 只有范泽约莫猜出不一样,方才想要帮他扶起白练,被他不动声‘色’的避开。 白练借着宽大袍子的遮蔽,小手偷偷‘摸’‘摸’的伸向他的腰迹,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安心,让她痴恋不已。 “我没事。”白练摇摇头,自己试图站起来,“啊,”她低低惊呼一声,双脚摇晃了下,再次侧倒。 “别怕。”钟沛弋脱口而出,时刻关注的他果然毫不费力的将她接住,他低头,怀里的小‘女’人红‘唇’微嘟,有点懊恼,有点羞荏,他们兄妹这么多年,岂会看不出她在逞强,这个倔强的丫头。 钟沛弋心疼的揽紧她,微微弯腰,直接打横公主抱,“导演,我送她去医院,你们先拍别的戏份。” 你是主角啊! 导演‘欲’哭无泪,看着他潇洒‘挺’拔的背影。 白练窝在他的‘胸’口,嘴角的弧度保持灿烂,哥哥,我不会再害你,可是,允许我耍些甜蜜的小计谋,虽然投怀送抱这个桥段很恶俗,可是,对你非常有用,不是吗? 钟沛弋从小疼她,在外‘女’霸王气场全开的白练到他面前就是彻头彻尾的小白兔,撞一下摔一下,连点淤青都没有,可非要他哄半天才会罢休。 在范泽安排下走特殊通道进医院,医生检查过没问题,只是需要稍稍注意一下,其实真的一点都不严重,连休息都不需要,白练自己做过医生清楚这点,她有一定的武学功底在,尽管被推倒,却本能的就避开了危险处。 可她怎么会不抓住这么好的独处机会,“哥哥,我没事,你回去吧。” 适时的柔弱,总会让钟沛弋心疼不已。 “白总,听说您受伤了?”病房‘门’忽得被大力推开,因为范泽被遣去拿‘药’,没有人守‘门’。 于莓风风火火的进来。 才几秒钟的两人时间啊!白练恨的牙痒,暗想她是不是给于助工作太小了,让其时刻在自己眼前晃悠。 “白总,您前几天才刚刚出院,身体多虚弱啊,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推的,我非揪出来‘弄’她不可。”于莓一把扑到白练面前,表忠心。 “为什么住院?”钟沛弋皱皱眉头,他的妹妹体质极好,加上厌恶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愿意去医院,每次都是他陪同才肯。 “没事啊,就是不小心撞了下,流了点血。”白练云淡风轻的耸耸肩。 “流了点血?”于莓大叫,自从听到钟沛弋的声音,看到屏幕上出现无数次,真人第一次的时候,就目瞪口呆,此刻才回过神,“白总,是几千cc,医生都说你差点失血过多就…” 千万豪车被撞的面目全非,人还能生还是奇迹好不好。 “以后不准再去飙车。”钟沛弋语气变冷,他无法想象她倒在血泊中的场景,只要一有这个念头就会吓得胆战心惊,不知不觉的靠近,蹲下,检查她的身体。 小‘腿’处有道浅浅的疤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钟沛弋不舍的碰了碰。 果然有jq,于莓灰溜溜的遁走,顺便站‘门’口执勤,免得boss一个不小心,上了头条。 “哥哥,”白练扯了扯他的袖子,她的嗓子很好,该清亮时清亮,该高亢时高亢,时下撒娇,也有种糯糯的娇气。 “你车技不好,还敢学人飙车,”钟沛弋点点她额头,如果他在家,一定让人把这些跑车都拖走,卖掉也好,报废也好。 他也有很大责任,因为他一直把白练当小娃娃,亲力亲为到开车都不舍得她动手,导致她技术颇差。 本以为可以护着她一生一世的。 “哥哥,我不敢了。”白练经过系统攻略,每次都几乎是自强不屈的个‘性’,加上多次异国他乡漂泊,开车这种生存技能,她早就学得杠杠的。 “明天我就让人都‘弄’走。”她小脸靠着他的手腕,爱娇的讨好。 “乖~”钟沛弋像小时候一样,拧了她的鼻子一下,‘揉’‘揉’她的头发。 “为什么要进娱乐圈?”温馨时刻结束,他扳起严厉哥哥的形象。 “哥哥在,我也要。”白练回答。 “这个圈子很‘乱’,不适合你,”钟沛弋正肃,“你看你第一次拍戏‘腿’就受伤。”他虽然没有看到是谁动手,但绝对不可能是她自己摔倒的。 我能说我是看到你太着‘迷’了,才丧失了警觉‘性’吗? “敢暗算我,她们有几个胆子。”白练昂头,像准备去战斗的大公‘鸡’,脖子伸的长长的。 骄傲,自信。 “算了,你玩玩可以,玩腻了就回家,公司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钟沛弋对她只有妥协的份,他会派人去查,伤谁都可以,敢动他妹妹… “公司本来就是哥哥管的。”白练嘟囔,相反与她的手忙脚‘乱’,钟沛弋十八岁开始到公司实习,一步一步,稳重踏实做到经理职位,无人敢说半个不字,以为接‘棒’是顺理成章的事,结果他突然宣布进入娱乐圈,商场铁血‘精’英摇身一变为炙手可热的影视明星。 “傻丫头。”钟沛弋不吝啬他‘迷’人的微笑,“好好休息几天,剧组那边我会和导演请假。” “可我想和哥哥演第一场对手戏。”白练认真的回答,她本就为他而来。 这种哥哥被人抢走的紧迫感,小丫头从小就有,戏里的角‘色’是一对师兄妹,‘迷’恋师兄的小师妹,和她对他的崇拜一模一样,不,不一样,师妹对师兄单方面有超乎亲情的爱,而他们,不是。 ...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06 “小白,你记住等会儿见到沈天斐一定要表现出活泼开朗,做为暗恋完美师兄的小师妹,既要力求在他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同时,也有隐隐的失落自卑。。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副导在给白练讲戏,她默默点头,其实,本‘色’出演就好。 “Action…” “师兄,喝水,”沈笑笑递过水杯,挽住他的胳膊,目光似是而非的扫过对面抑郁不平的“顾白练”,“师兄,爹爹想你回去一趟,好不好,好不好嘛?”她清清脆脆的,像个耍赖的小‘女’孩。 明知道是在演戏,在工作,可是钟沛弋还是忍不住放柔了表情,只因他习惯被这个小丫头闹着心软了,“好。” 没有这一幕的,副导演看了看导演,他没有喊停,便继续看下去。 “那师兄,我先去位子上,快轮到你出场了。”沈笑笑蹦蹦跳跳的掀开幕布,即将消失时,猛然回头,咧嘴一笑,捂着嘴巴加快奔跑速度。 戏份暂时结束,白练回到化妆间,‘阴’魂不散喜欢冷嘲热讽她几句的玫姣,迎面妖娆的扭着步子,“哼,勾搭上盛少就是好。”从n号的配角,到第一个故事的二号,还硬生生给加戏份。 我能告诉你,这部戏的出品方是我旗下的娱乐公司,最大投资人是我的总公司吗?白练冷笑。 “‘腿’受伤了,还敢蹦蹦跳跳的,”她溜进钟沛弋的‘私’人休息室时,他刚好也下来补妆,逮着她就教育,“坐下来,把‘腿’搁到凳子上。”按着她的肩膀靠坐在椅子上,自己也跟着搬了一把坐下,抬起她放在凳子上的‘腿’放到自己‘腿’上,手指无比自然的按上她的脚踝,“这里,痛不痛?” 早就没事了,白练摇头的却动作一滞,改为点头,“有一点点。” “等脚好了再回来,”钟沛弋手上动作愈加轻柔,细心地按‘揉’了一遍,重新帮她穿上鞋子,见到是细高跟,又是极为不赞同的瞪了她一眼。 “我就乖乖坐着看你演戏,哥哥是前辈,一定值得学习。”我要亲眼看着你们卿卿我我,顾白练和沈天斐一开始都是纯纯的,你们要是敢有‘激’、情,戏,嗯哼,我后期一定剪了。 白练首次拍戏,她并不清楚,很多戏都是参差着来的,为了节约成本,相似的棚景会压缩到一起拍,就比如,戏台子和白练的房间在同一处,拍的正好就是后期的‘激’、情、戏。 ‘女’方主动,最后被反压。 等知道时,她托着下巴,清冷的看着汤婉如换了一套居家服,袅袅娜娜的出现在房间的‘床’边! 钟沛弋无奈的朝她看了一眼,一个小孩子家家,他都怕带坏了她。 “停……”导演第三次喊停,疑‘惑’的看看钟沛弋,这位的演技鲜少出现NG,据说和他合作过的‘女’演员都感慨,他的‘吻’戏好,该温柔时温柔,该狂野时狂野,几乎都是一次过的,何况,和汤婉如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应该默契十足了。 “对不起,导演,我今天状态不太好。”钟沛弋道歉,工作人员再多,他都可以做到泰然自若,可爱护的妹妹在,他拥‘吻’别的‘女’人,还要表现急切,肿么有种猥琐的感觉。 白练满意的点头,亲不下去多好,如果不是非要有这场戏烘 托气氛,她估计就示意删了吧。 “师姐,好羡慕你啊,可以和钟沛弋搭戏。”玫姣粘着汤婉如,盛气凌人的看着白练,“你们两个真配啊,不愧是最佳CP,好想看你们接下去的这场戏。” 口中接下去的戏,还是‘吻’戏。 “小汤,今天就到此为止,沛弋的状态不好,改天再拍。”副导演过来通知。 “怎么回事嘛,钟大一向很敬业的,”玫姣抱怨,“师姐,你去和他说说嘛,他会听你的。” 凭什么钟沛弋会听汤婉如的话?白练憋了一股气,只是银幕情侣而已,好像显得现实中也是一对似的,你要他留下,我偏要他走,大不了不演了。 “沛弋,你没事吧?”没想到,汤婉如真的过去找他了,一线‘花’旦的风采不是凭空捏造的,素来以长相清纯,气质出众广为好评的她温温婉婉表达关怀时,显得情真意切。 “谢谢,我没事。”钟沛弋对她印象不差,谦和的回道。 “钟大,你看我师姐多关心你。”玫姣仿似邻家小妹妹般,可爱的边调侃,边还轻轻推了汤婉如一把。 “娇娇,别胡说。”脸红红的低声斥道,听得出并没有生气,能‘私’底下和钟沛弋打好关系,是许多‘女’人都梦寐以求的。 “钟大,我是你的铁杆粉丝,帮我签个名吧。”白练横‘插’一脚,破坏粉红气氛,她现在年纪比她们几个都小,装的娇气任‘性’一点,并不突兀。 “你有盛少还不满足,跑来招惹钟大。”玫姣红蔻丹指指着白练大叫,瞬间吸引了剧组其余人的注意力。 ‘混’迹娱乐圈的,有几个这么没脑子的,公然大声喧哗,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故意的,在钟沛弋面前,抹黑她。 白练真的怒了。 “白小姐,玫姣心直口快,你不要怪她。”汤婉如拉住玫姣,抢先开口。 呐,说来说去,还是她的问题,心直口快,好一句心直口快,坐实了她的罪名。 白练首次有了换‘女’主的念头。 “小白是个单纯的小妹妹,我喜欢的紧,”钟沛弋快走几步,大手罩在白练的脑袋上,宠溺地‘揉’了‘揉’,“你要签名,我让范泽给你送一堆过去。” 白练既然单纯,那说那句话的人,岂不就是不单纯了? 白练默,心里真是有悲有喜,喜的是他不顾一切维护她,悲的是好像他真的只当她是妹妹,暗恋,一直是她一个人的艰巨工程。 “白总,她们太过分了,要不要直接踢走?”于莓听说后,比她还气愤,打电话上上下下骂了一通。 “你替我宣布,不再饰演沈笑笑一角。”白练眯缝着眼,意兴阑珊的随着留声机的旋律哼歌。 “为什么?白总难道就放任她们不管了?”于莓惊诧。 “我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白练似笑非笑,狭长的凤目促狭无比。 公司里的老狐狸都恨您恨得牙痒痒,您当然不是善茬,于莓哦了一声,似乎懂了她的意思。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07 “哎呀,你不是已经不演沈笑笑了嘛,怎么还尽是往剧组里窜,”玫姣那天被钟沛弋埂了下,结果第二天就听说白练不再演沈笑笑,觉得特别解气,天天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尤其是,听说可以重复角‘色’,那凭她和汤婉如的关系,和导演说说,指不定就能拿下了,哈,可以二度扇她耳光子,想想就舒坦。 “投资人不会想要看到你出现的。”白练高深莫测的浅笑,丝毫不在意其挖苦,只要有点理智,就会觉得玫姣靠着整出来的蛇‘精’脸,并不适合演清新的沈笑笑,至于她天天跑剧组,当然是因着钟沛弋有单独的戏份要拍,包括他上台演出,独自一人在书房内沉思。 “你以为你是投资人,敢说大话。”玫姣气得不行,她最近又傍上了一个冠名商,底气十足,“有本事你去和盛少吹耳边风,让他取消了我的角‘色’啊。” “我想,如果由你主演,投资人会撤资。”白练拍拍手站起来,气定神闲。 竟然成真了! 玫姣盯着白练的后脑勺,苦思冥想,究竟她是运气好说对了,还是真的有后台,但是,男神剧组的最大投资商并不是盛少啊? “你说‘京鸣集团’要撤资,好端端的,我们的故事都拍了好几个了,他们现在撤资损失也会很大吧?”制片人吴三放苦恼的,抓抓头顶并不多的头发,资金是他筹措来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反而是最后一个被通知到。 “喂,‘蒙’特助,您好,有没有时间?想请您赏脸吃个饭。”他拿着手机站到角落给‘蒙’韬打电话。 剧组里阿猫阿狗都能‘混’进去,我们boss对此失去了信心,决定撤资。 吴三放脑子里重复这句‘蒙’韬给他的提示,究竟是谁?他浏览了一遍说得上名号的演员,娱乐圈本来就是个龙蛇‘混’杂的圈子,里面的龌蹉比比皆是,只要不闹到明面上来下不了台,他们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看看谁都觉得有可能,但好像又谁都不可能。 “最近有谁离开了剧组?”他偷偷问导演这第二个提示,‘蒙’特助说,“把不该走的放走,不该留的留下了。” “每天来来回回这么多人,还真不好说。”导演也烦躁,拍了这么久停掉,不光是‘浪’费了心血,他还觉得可惜,这应该是部受欢迎的戏。 “老宋,你再仔细想想?”吴三放拍拍他的肩膀。 “好像是有一个,”宋导想了想,“之前演沈笑笑那个小姑娘,是白总助理于莓亲自带过来的,宣布离开也是她帮忙开的口,你说会不会?”他就觉得诡异么,这么有背景的小姑娘,和人闹脾气受了委屈不但没有发作,反而自己乖乖的退出,不合乎逻辑啊。 “你……”吴三放正想说他糊涂,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便懂了,肯定又是某个大爷塞进来的,都得罪不了,“白总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京鸣又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赶紧把人先‘弄’出去,看看那边的反应。” “玫姣是个小角‘色’,我想上面还不至于为了这么个人,大张旗鼓,她和主演汤婉如是同‘门’师姐妹,感情不错,我大胆猜测,会不会是因为她?”宋导脑‘洞’大开,他和吴三放合作多年,‘私’底下也是好友,才会无所顾忌。 “那,我去探探口风看。” “吴制片大有前途啊。”‘蒙’韬开着视频和白练汇报工作,当场还接吴三放电话,满意的点头赞许,懂得闻弦知琴音,延伸到汤婉如,算是头脑清醒。 ‘女’主角换掉?那接下去又要重新找?吴三放转的很快,灵感一现,白练,顾白练,太巧合了,压低了嗓音小声建议道,“我看过白练小姐在戏曲盛典上的表演,后生可畏啊,是不是可以试试看这个角‘色’?” ‘蒙’韬闻言浑身一震,瞥向视频上的白练,无声的询问。 “恩,”白练点头。 哦了,boss要亲自上阵,他必须保驾护航,“吴制片有任何问题,尽管找我,资金上无需担心,京鸣鼎力支持。” 赌对了。 吴三放乐晕晕的摇回去,“老宋,我们赌对了。”不但不撤回资金,反而有求必应,“我们自己悠着点,对白小姐的态度要得当。” ‘蒙’特助的意思是,不要让人感觉太明显,要不着痕迹的护着,可见对小姑娘是真的很上心啊,不管是家庭背景,还是上面看中了她,都轻易碰不得。 “汤婉如也是一线‘女’星,必须找个合适的理由把她劝退,否则也是个隐患。”吴三放又开始头疼。 有时候,瞌睡了,总有人会来递枕头。 下午一则娱乐爆料,在剧组炸开了锅。 某枚姓‘女’郎被拍到在夜店与多名男子亲密互动,随后勾肩搭背一起进宾馆,直到第二天午时才离开,画面是玫姣的侧脸,虽然距离远,但还是能看清她的面容,深V包裙,姿态娇娆‘性’感,左手勾着一个略胖的西装男,右手还拉着一名身着休闲服的男子。 “哎,这个是不是汤婉如啊?”不知有谁说了句,众人的视线转到一个边角的身影,只是一个后背,但可能是因为最近相处的时间太久,非常熟悉,剧组人一致都觉得,肯定是。 不光是剧组发现了,擅长八卦的娱乐记者火眼金睛也给出了评价,虽说是圈子里的人都进进出出很习惯,但也不该被发现,一旦爆出来,堪称丑闻。 “小汤啊,你也知道,我们剧组不能爆出不好的传闻,会很影响投资商的声誉,现在已经有不少老板给我打电话要求个说法,只能委屈你了,”言下之意,就是请你主动离开。 汤婉如咬了咬牙,默默点头,她这次还真是冤枉的,那天不过是刚好经过,和玫姣打了个招呼,哪想到会被喜欢兴风作‘浪’的记者抓拍,看来,以后还是离那个师妹远一点,这次吃亏也吃定了,希望自己的主动示弱,可以创造不一样的效果。 “哥哥,请多多指教。”白练笑颜如‘花’,在钟沛弋面前旋转一圈,娇嗔的说道。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08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一部爱情故事吧。。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钟沛弋头疼的看着他的妹妹兴致勃勃的对他念叨,想到他要在剧里抱她,‘吻’她,简直下不去手啊! 可是,哥哥,怪得了谁呢,玫姣的离开,汤婉如引火上身,难道没有你的功劳? 导演把曾经特意加给沈笑笑的戏,咔擦一刀删除,按照白练的意愿增加了不少顾大小姐和沈天斐的温馨画面。 “不错啊,是个好苗子。”吴三放原本担心小姑娘家家,刚出道就担任‘女’主,加上演对手戏的是成名已久的钟沛弋,会hold不住,没料到,不但没有怯场,还表现得相当可圈可点,瞧瞧,把军阀家的小姐表现的淋漓尽致,该霸气就霸气,该柔弱就柔弱。 钟沛弋也对她刮目相看,难道,她竟然不是来玩玩的? “我的小练子……”刚换装准备下一场的白练,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轰动,紧接着,就是这个魔‘性’的叫法。 盛一橹桃‘花’眼灼灼的盯着白练纤细窈窕的旗袍,“哎呀,我的小练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盛哥哥不放心将你展示出去。” 话随声动,他的西装披上了白练的肩膀,挑衅的看了钟沛弋一眼,要知道,以前有钟沛弋在场的情况下,白练都不让他靠近一步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渐渐的和自己很亲近,思来想去想不通,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他是很高兴的。 吴三放如果在现场,一定会脑‘抽’,白练怎么和这位小祖宗也有关系。 “借位借位,”听说有亲密戏,盛一橹第一个跳出来撩袖子,意味深长的看着钟沛弋。 京鸣财力雄厚,盛家便没有在这个剧组的资金上多‘插’手,但作为名声不亚于娱乐明星的盛少,多少都会给面子。 “就借位吧,”钟沛弋顺势点头,兄妹真的发生什么,“他们”在国外也会发疯吧。 白练失落了下下,可也知道不能太过冒进,便欣然接受,不过,做为惩罚,她要在这一幕上,NG几次才甘心啊。 即使是借位,两个人的距离肯定也不能太远,不,应该是很近,才只有几毫米的间隙,如果一方稍微脚步不稳下,会立马接触上。 柔软的‘胸’口碰上刚硬的‘胸’膛,白练刻意把全身的重量依偎入他怀里,谁叫她脚受伤了呢,下盘不稳呐。 钟沛弋想推开她,但对上她清泠泠无辜的眼睛,只有无奈的揽住她的腰,解除一些压力,怀里阵阵的淡香盈溢,********在手,如果沈天斐遇上的是这样一个白练,应该就会沉‘迷’吧。 眼神渐渐放软,他想象着、揣摩着沈天斐该有的情绪,头微微放低,鼻尖抵在白练乌黑的青丝上,宠溺无法抑制的弥漫,浑身上下,散发着无言的爱恋。 导演都不得不承认,两人在一起的气场胜过当初的汤婉如,顺利的完成当天进度收工。 “小练子,我们都好久没见面了,给盛哥哥一个机会请客呗。”狂‘浪’不羁的盛一橹,在白练面前装可怜,旁人纷纷绕道,觉得有什么幺蛾子,但她清楚,他 是在担心她拒绝,她拒绝过太多次了,早已不忍心。 “走吧。”‘抽’空给钟沛弋发了短信,将手机扔进包里。 盛一橹开车直奔高架,往外环而去。 白练清楚盛家有个度假山庄在城西,拍了一整天戏有点累了,她闭上眼睛假寐,或许身边萦绕着是自己熟悉的气息,陪着她的是信赖的人,没过多久,真的睡过去了。 “到了吗?”醒过来时,外面天黑‘蒙’‘蒙’的,‘胸’口沉甸甸的,原来搭着一‘床’薄毯,转头过去,盛一橹静静的坐在驾驶位上,手搭在方向盘,沉默的偶尔敲几下。 “怎么不叫醒我?”看看手表,比她们的行程超了至少一个多小时,她问道。 “小练子,你睡着的样子有点可怜。”盛一橹探过身来,帮她解开安全带,状似无意的咕哝了句。 白练眼眶骤然转红,借着下车的姿势,背过身,看似无心的盛一橹,总是能够戳中她的软骨,她众叛亲离的时候,他‘挺’身而出;她意气风发的时候,他说不要逞强;她在系统的帮助下回到十多年前的开初,只觉得万事都还来得及,满心的快乐,可他却看出她潜藏的忐忑。 可怜么,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她呢。 盛一橹是享受的主,度假山庄刚造好,自己先划分了一大块‘私’人领域,最出名的就是温泉庄,这个被称作是山庄噱头的玩意儿,他不顾底下意愿,直接圈起来,不准任何人碰一下。 “进去,好好泡澡。”递给她一套全新的浴袍,自己回屋。 ‘露’天的温泉,烟雾缭绕。 白练脱了衣服,滑入泉中,温暖的水沁入肌肤,许许多多的疲惫仿佛就烟消云散。 盛一橹裹着浴巾,手指夹着烟,慵懒地站在窗口吐出一圈又一圈。 “香槟玫瑰配美人儿……”白练泡了半个小时左右,踢踏着拖鞋走进屋内,嘭得被吓了一跳,竟是香槟开启时,塞子冲出去的那股气。 盛一橹同样没有换掉浴巾,头发隐约还有几滴水珠滚落,可他丝毫不在意,大大咧咧的一甩头,只见正中长桌上放满了七七八八的西式餐点,都每一盘都用玫瑰‘精’装而成,“小练子,二十二周年快乐。” 二十二周年,这个日子不是盛一橹的生日,也不是白练的生日,说起来好笑的很,是盛一橹第一次见白练的日子,彼时,白练还在白母的肚子里,鼓鼓胀胀的皮球团,盛一橹知道肚子里藏着个小妹妹后,嬉皮笑脸的隔着肚皮打招呼,“哈罗,小妹妹,初次见面,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个么年幼无知的承诺,他遵守了整整几十年。 “干杯,”白练碰了他的杯子一下,仰头一饮而尽,可她毕竟不是多年后浸‘淫’商场,酒‘精’免疫的老手体质,这急急的灌下,直呛得口鼻火辣辣的,也掩饰住她满腔的泪意。 …… “盛少,外面来了个人,说要见你。”山庄‘门’卫的电话打到盛一橹这里。 是他来了吧。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09 “她累了,就在山庄歇下吧。”盛一橹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钟沛弋找来,开‘门’侧身让他进来,开口说道。 都穿着浴袍,钟沛弋明白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可还是额头跳了跳,盛一橹总是爱捉‘弄’白练,小时候抱着她又‘揉’又捏,毫无顾忌到比他这个哥哥还亲昵,但是都已经各自长大了,难道不知道避开。 “先吃完再走。”自动忽略盛一橹的话,可看到白练似乎真的疲惫的样子,钟沛弋心软了。 盛一橹中途出去就没有再回来。 “盛少说他有事先走了,白小姐可以留下来过夜。”山庄管事经理转达意思。 白练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十几年住惯的地方,直接上楼左拐,推‘门’而入,果真一如当初的布置,舒舒服服的蹦进大‘床’。 如果不是‘花’‘花’公子一位,凭着他对白练的上心,倒也合适做他的妹夫,钟沛弋打量了房间一遍,他任‘性’骄纵的妹妹,‘私’下里其实是个娃娃控,房间里喜爱放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具,这里果然被填塞地满满的。 “你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天要去上个综艺节目。” “综艺?你不是从来不上综艺节目吗?”白练翻坐起身,抱着双膝抬头问他。 “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揉’‘揉’她的脑袋,钟沛弋拿起她放在一边的‘毛’巾帮她继续擦头发,“如果你不想去,那就推掉好了。” 宋导等人知道会吐血吧,凭着他们的脸面好不容易才把一个新人推进全国顶尖的综艺节目,看过节目的人都清楚,里面去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大咖,二流三流的,连‘门’都‘摸’不到的。 “不用啊,我去。”白练回答,综艺节目是更新最快的,这周录了节目,可能下周就会播出,她需要在观众面前‘露’‘露’脸。 ********** “各位观众朋友们,欢迎来到每周五晚的,智能大挑战,哇,今天演播厅来了这么多‘女’‘性’朋友,肯定不是来看我的,”眉清目秀的男主持笑呵呵的自我调侃,“导演和我说他会来参加节目的时候,我真是愣了好一会儿,是他,居然是他啊,那让我们一起大声叫出他的名字……” 话筒转向观众席。 “钟…沛…弋…”伴随着‘女’观众尖锐的喊叫声,后台的幕布打开,音乐缓缓响起。 钟沛弋踩着优雅的步子而来,炫了一段‘花’式探戈,绅士的弯腰行礼。 “钟沛弋,钟沛弋,钟沛弋……”现场的气氛达到鼎盛,主持人的话都被淹没在尖叫声中。 白练既然是和钟沛弋搭档,出来后,搭上他的手心,两人联手,再度来了一曲‘激’情的探戈,男的颀长温雅,‘女’的年轻貌美,舞姿都是翩翩然,很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钟大我们都认识,小白应该是刚出道没多久吧?给我们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主持人惯例让他们先自我介绍。 “各位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叫白练,在《快穿之男神》剧组饰演那个穿越到五‘花’八‘门’地方的‘白练’,也是男神钟沛弋的合法持有人。”白练俏皮的挥挥手。 “哈哈,好特殊的说法,男神钟沛弋的合法持有人,小白就不怕钟粉围堵你?”男主持开玩笑。 “不怕,我会把男神带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白练笑嘻嘻的,心道,那本来就是我的。 果然来的都是大牌,号称几十亿票房的影帝秦海,‘花’样人气组合双胞胎姐妹,去年一举夺下最佳男演员的图拓,主持人转型成功的空气美人宋恩绘,摇滚歌手巴拉特。 “各位如果没有看过我们节目,要先有心理准备,第一,我们有五个很无良的主持人,第二,我们的题目很变态,相信现场都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美少‘女’美少年。”快嘴‘女’主持装作恐吓,一边也努力他们。 前面是一些很普通的访谈,期间大概做一下宣传,对于钟沛弋和白练,便透‘露’一些剧情,吸引观众去观看即将播出的《男神》,“接下来是我们的游戏时间。” 工作人员搬上道具。 “我乐我骄傲”,游戏规则,每个人根据自己‘抽’签的运气,站到相应的位置,如果‘抽’到吃的人,可能面对的是酸甜苦辣咸的任何一种;闻,香臭各种不拘;看,视频放的有喜剧也有可能是变态杀人场景;‘摸’,未知的盒子里是小猫小狗,当然,不排除蛇鼠蚂蚁虫子。 说起来,谁也不比谁好过。 最变态的是,无论你‘抽’到什么,面临的是怎样的场景,脸上都要笑,分为两组,一组上去时,另一组猜,单项选择题,八位嘉宾加上四个主持人,六人一队,六人中只有一个人会‘抽’到真正好的,考的是演员的演技和观察力。 白练、钟沛弋、秦海,宋恩绘,还有一男一‘女’主持人为一组,她们的策略是放肆的大笑,越浮夸越好,第一局白练‘抽’到的是看,很不幸,一上来就是开膛破腹,血淋漓的心脏从人体被挖出来,再放到另一个空空的‘胸’膛内,换了别的胆小的‘女’人,不会惊叫出声,可能也会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心脏位置,可白练是谁,她是做过医生的人,人体有多少器官,怎么开腹缝合,她习以为常,脸上乐呵呵的笑。 看着不远处‘抽’到喝的钟沛弋,先干为敬,嘴角噙着淡淡的浅笑。 宋恩绘好像闻到奇香,‘挺’翘的鼻子一吸一吸的,状态痴‘迷’。 两个主持就笑得夸张了,他们是玩游戏的行家了,表情到位的除了浮夸还是浮夸。 秦海也是尝,不过是固体,他先咬了一口,再一口一口,动作越来越快的塞进嘴里。 表演结束,猜的一组看的云里雾里,一个说小姑娘胆小,看到恐怖画面不可能做到面不改‘色’,不会是白练;一个说宋恩绘是闻,应该比较简单,有可能;当然也有猜主持人的浮夸表演,但是,最后的投票却给了钟沛弋,喝下去要控制住表情是最难的。 “那么我们就来看看,到底答案正不正确?”唯一剩下的一名主持人,示意各自做好准备,打开神秘帷幕。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10 很好很变态。.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白练的开膛破腹,宋恩绘的臭气,男‘女’主持‘摸’的滑溜溜的青蛙,钟沛弋的是…芥末茶,所以,唯一好的,就是慢条斯理吃饼干的秦海,他摊手大笑,“我是很享受啊,”。 “恩…我一定要尝尝芥末茶,是不是看到男神,所以后台‘女’导演放水了。”主持人边嘀咕,边端起还有一点剩的杯子,“噗……”刚碰到就悉数吐了出来,“呸呸……”他不顾形象的吐舌,接过旁边递来的矿泉水,咕噜咕噜灌了大半瓶,“我作证,最毒‘妇’人心,钟大,你可真淡定,”整杯都下肚了啊,他一口脸都黑了。 “再让我们看看小白的视频,”白练看的视频停留在最后一幕,只是红呼呼的双手,并不狰狞可怕。 “谁来救救我的小心脏……” “瞎了我的眼吧。” 有些看了几秒果断扭头过去,白练再次聚‘精’会神的看完,嗯,手法不够熟练,‘操’刀的动作不对,容易割破经脉,她暗暗给出评价。 “我个人觉得,以后钟大和小白可以起一个组合,叫‘淡定兄妹’,”主持人苦笑,导演玩得真狠啊。 淡定两字,在接下来再次得到印证,白练估计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抽’到的没有最悲哀,只有更悲哀,工作人员上的道具蟹忘了拔钳子,刚伸进去就直接夹住了她细嫩的手指,她暗暗叹息自己霉运,他们和另一队已然打成平手,现在这局很关键,所以无论如何要忍住啊忍住,论演员的职业修养有木有。 “小白流血了,快去拿急救箱过来。”主持人惊呼,他们还是第一次在节目里让嘉宾受伤,幸亏是个螃蟹,要是换了别的有毒动物,天呐。 “我自己来吧。”白练看他们一个个想帮忙,但是七手八脚的,自己倒了消毒水清理伤口。 “别动。”钟沛弋握住她的手,将沾血的棉‘棒’丢掉,拿了一个创口贴撕开,小心翼翼的裹好。 “小白,不好意思啊,我们郑重的和你道歉。”主持人收起台上的嘻哈,态度诚恳。 “哈哈,没事没事,能得到男神的服‘侍’,这一口没白咬。”白练的确不在乎这小小的伤口,可爱的弯弯受伤的手指,表示不用放心上。 钟沛弋勾了勾‘唇’角,方才的气愤一扫而空,这个小丫头啊,要说服‘侍’,他服‘侍’她的次数还数的过来吗。 “如果没问题,我们继续下一个环节。” 智商对对碰,可以有选择,三级程度是九九乘法表的基础算术,正确得一分;二级是二位数加减法,正确得二分;一级是开平方,算次方,正确得三分; 白练看过类似的综艺节目,或许是为了增加综艺‘性’,总是有明星连5乘以5,7乘以4,这些个小学生都会的题目算错,或是反应不过来,她干脆的选了三级,钟沛弋自然也是,兄妹两个一向成绩优异,大学毕业于高等学府。 “快来快来算一算,28-15等于几?”两队‘交’叉排位子,给秦海出题目的,是对方双胞胎组合中的姐姐。 “13,”秦海轻松回答。 “快来快来算一算,8乘以4等于几?”给双胞胎妹妹的题。 “33。啊,不对,是32。”来不及了,裁判无情的把分数翻到-1。 “快来快来算一算,2的八次方?”白练的前一位是主持人之一,抛出一个。 “256。”白练脱口而出。 “快来快来算一算,144开方?”轮到钟沛弋的题目。 “正负12。”他淡淡回答。 …… “不行不行,钟大和小白都还没有错过,必须来个大的了。”尽管压倒‘性’的胜利,但支持人和嘉宾玩嗨了,题目一个接一个蹦出来,尤其是针对他们两个。 “快来快来算一算,333*14等于?” “4662。”白练应声回答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睁大眼睛瞪她,她慢吞吞的补了句,“超纲了。” “钟大和小白又有了新名号,叫‘学霸组合’。” 世人对学习成绩好的,总是会高看一眼,这不,原本还觉得白练不够上节目的观众们,都口口声声喊,“小白加油,小白加油。” “太烧脑了,我感觉我都不会爱数字了。”算数薄弱的‘女’主持,捧着自己的脑袋,夸张的猛捶。 “放松一下,relax,秦海的歌唱得不错,要不,来我们来一首。” “那我就唱之前电影的主题曲吧。”秦海自知躲不过,明星么,镜头多一点也是好事,他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开唱,低沉忧郁的男声,不愧是影帝,引人入胜。 “除了我们压轴的钟大,还想看谁表演?”主持人又卖互动。 “小白,小白……”学霸‘女’,也该秀秀文艺范了。 “小白啊……”主持人拉长调,“看什么?” “京剧,京剧,京剧,”朗朗上口的两个字,演播厅内不需要播放录音鼓掌,现场观众的掌声就要掀翻天。 “小白,来一段吧。”话筒地给她,“什么,你们要听杜十娘?” 谁这么恶俗,非要指定,指定不说,还唱哀怨的杜十娘。 白练‘抽’了‘抽’,沈天斐不曾教过她这个选段,是她自己根据曲调哼的,“好吧。” 戏曲是几十年功底培养而成,所以,比之演戏,她们更加难,更加扎实,白练上场后,一颦一笑,俱是带着妩媚,眼‘波’流转,恰如其分的把古典‘女’子的温婉柔约,伤情后的痛苦绝望表现的淋漓尽致。 “啪啪啪……”钟沛弋带头鼓掌,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他的小妹妹,竟然还能学得如此出‘色’的另一面,他看过电视直播,但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现场听来的震撼。 白练的声音仿佛能够透过耳膜,穿透到心扉,空灵,澄澈。 “小白,好‘棒’,”男主持大力鼓掌,他本就对嘉宾个个捧场,以至于真正觉得不错的,变得特别起劲。 “我好期待小白在男神中的‘精’彩表现。”节目最后,还不忘替他们最后再做一次宣传,“谢谢大家在周五晚上收看我们的节目,我们下周再见。” 所有人站成一排,朝观众挥手告别。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11 出了电台才惊觉是凌晨,节目组邀请他们去吃饭,都被婉拒,大晚上的,还不如早点回酒店洗洗睡觉。 钟沛弋和白练是一个剧组,理所当然的选了同一个酒店。 “白总,您和钟大先别回酒店,楼下的粉丝太多了。”有范泽在,于莓没有跟着来,而是在酒店留守,之前发出的短信没有收到回应,想想时间差不多了,急忙给白练打电话通知。 “去我那里吧。”白家在各地都有房产,之前因为剧组给安排好了住宿,她也懒得折腾,看来是不行了,“稍微有点路程,我导航一下。” 孤男寡‘女’,一起住宿,要是被拍到可了不得了,范泽觉得好笑,这小姑娘是年纪太小不懂事吧,沛弋肯定不会同意的。 “范泽回酒店,我来开车吧。”钟沛弋略微沉‘吟’了下,却是同意她的做法。 “沛弋……”范泽目瞪口呆,这两人真的有那种关系? 虽然是资深经纪人,十几年的工作伙伴,钟沛弋并没有告诉他自己过去的身份,要不是白练的突然出现,估计他提都不会提一句。 稀里糊涂被赶下车,范泽眼睁睁看着商务车呼啸而去。 开了将近四十分钟路程才到,是该市的富人区,保安系统很好。 “先去泡澡,等会儿下来吃饭,”钟沛弋拍拍白练的脑袋,他拍戏日夜颠倒习惯了,可她困得哈欠连连,在车上已经小眯了会儿。 “不要吃饭了,我要睡觉。”白练胡‘乱’挥手,往楼梯走。 “小丫头又眯着眼睛走路,”钟沛弋哭笑不得的拉住她,白练小时候陋习特别多,仗着他在边上会护着,危险动作层出不穷,摇摇头蹲下身,轻松地抱起,她‘迷’‘迷’糊糊的,咕嚷一句,双手搭在他脖子上,安心的睡去。 ‘女’生睡觉前最麻烦的是什么?一定会有人告诉你,卸妆。 可钟沛弋还真怕把她摇醒去洗澡时,她会跌倒在浴室。 看来,又要兼职洗脸工了。 哥哥读书时代是酷酷的男生,这方面接触不多,入行后就不一样了,不管他乐意不乐意,多少会需要,尤其因为皮肤好,代言了某个面膜品牌后,学过一些知识。 打了温水,化妆棉,动作轻柔的一步一步,帮她洗清。 中途去换水时,他并没有看到,躺在‘床’上的白练已然睁开眼睛,意识清醒。 再苦再累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她这点意志力还是有的,之所以装睡,不过是想多和他亲近,看他是否一如既往的疼惜她罢了。 涂好面霜,钟沛弋熄灯悄悄地退了出去。 转到厨房。 拉开冰箱,满格的蔬菜瓜果,他看了看保质期,都在合格范围内,不由出神了片刻。 这个规矩是他多年前定的,白家长辈都忙碌,家里剩下他和白练,而白练呢,总喜欢出去玩,偏还吃不惯酒店大餐,为此,他学了厨艺,吩咐每到一处,就让该地负责的管理人员提前往冰箱塞东西,以保证他们不会被饿到。 白家,会心心念念他喜好的,也唯有她了。 以至于,他为她做任何事情,都甘心情愿。 简单的炒了两个小菜,端上楼,白练呼吸平稳的睡着。 钟沛弋在‘床’沿坐下,她的小脸粉嘟嘟的,没有了看惯的婴儿‘肥’,倒显出‘女’‘性’的柔媚,他微微一笑,掐了把脸颊,嗯,触感依然好。 “练练,吃饭了。” “不吃嘛。”白练转了个身,被子下的手指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压抑住满满的幸福感。 他不能放纵她落下一顿饭,进了这一行,三餐不定,很容易就沾上胃病。 “乖,哥哥喂你。”他好脾气的继续哄道。 “哥哥……”白练娇气的叫道,身子往上蹭了蹭,半躺着等待被喂食。 仅有的两个菜,都是她爱吃的,她其实胃口不好,钟沛弋打上来的饭,她才吃了一个角落而已,“哥哥吃过了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回答她的,是钟沛弋开始吃她剩下的饭菜,筷子都是同一双。 这事在他们之间,习以为常。 放到外面,赤果果的闪瞎人眼呐。 钟沛弋的官方评价之一便是洁癖,为此,化妆用品,衣物都会尽量做到独一份,做不到的就重复消毒,确保没有别人的气息。 可见,所有的不合适,不舒服,都只是因为不愿意而已。 白练痴痴的看着他平常的动作,明明普通,只觉得永远都看不够。 “睡不着了?难不成哥哥还要负责唱催眠曲。”钟沛弋收拾完碗筷,一抬头,他的小妹妹眼神愣愣的看着他,乌黑的眸子深的瘆人,他不喜欢她这个沧桑的样子。 “哥哥,哥哥……”你自己挖的坑,就该自己填满,白练顺势巴住他,搂着劲腰不放手。 “好了,哥哥看你睡着再出去。”钟沛弋果真轻轻哼起曲子,不是催眠曲,是他单曲里的一首,曲风柔和婉转。 这样的你,我更加舍不得放开手了呢。 甜甜地真正沉入梦乡。 梦里,他的身边没有出现另外一个人,他也没有告诉她,“xx等了我这么多年,我于情于理都应该娶她,爱她。” 他在颁奖典礼上,身边也没有‘女’人,他的致谢词里,更没有说,“感谢xx一直以来的鼓励与支持,xx,你愿意嫁给我吗?” 可惜不是。 “哥哥,不要……” 眼泪不知不觉的溢出,滑落锦被。 撕心裂肺的痛楚,蔓延在四肢百骸,“不要……”,大喊一声,从噩梦中惊醒。 光着脚啪啪敲隔壁的房‘门’。 “练练……”钟沛弋来不及问原因,白练一个猴窜,直接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哭闹不止。 “不哭不哭,哥哥在,练练乖……”抱到自己‘床’上,看她哭‘花’了脸,真是又疼又气,谁敢给她委屈受。 “哥哥,我想睡在这里。”她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说道。 “好,”他对妹妹宠溺无度,只要她开心,其余都是小事。 “哥哥,我不要嫂子。”白练咬着指甲歪头卖萌,事实是手脚僵硬着,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个时候,那个人已经出现在他生命中。 “哥哥连你一个都应付不过来,再找个人来折腾吗?”钟沛弋放心了,丫头感情是担心有人抢她小公主地位,个小醋坛子,学校时没收‘女’生送他的礼物,撕毁情书不说,总爱霸占他的业余时间,恨不得天天摇旗呐喊,哥哥是我一个人的,“看来哥哥这辈子是甩不掉你这个麻烦了。” “哥哥说过我是甜蜜的麻烦。”白练嘟嘴不服。 “是是是,”点点她的额头,钟沛弋闷笑。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12 智能大挑战播出当晚,于莓看得津津有味,大呼“boss牛气。” ‘蒙’韬看得失神,他最初是在钟沛弋手下做事的,后来才换做白练,时隔多年,对第一任老大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白练自己也在看,站在镜头外,点点滴滴都能看出钟沛弋对她的用心,他做得不着痕迹,她看得一清二楚。 “白练,你是有多蠢,才会选择用‘逼’迫的手段将他驱赶出自己的生命。” 她‘花’了十年时间不断雪藏他,他也‘花’了十年时间韬光养晦。 最后各自在不同的领域占得一席之位,却终归桥归桥路归路。 “嘟嘟……”想得出神,铃声打破了一室静谧,白练起身去拿手机,瞄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窜陌生的国际号码,不是他,就是她吧,她苦涩的抿了抿‘唇’,划至接听,却离耳边稍稍一段距离。 “白练,你竟然和那个人搅合到一起,你是堂堂白家的大小姐,是白氏的继承人,他算什么东西,听妈的话,赶紧离开他,别和他搭上一点关系。”孟葶尖锐的声音,压抑克制着尽量温柔的对她说。 “妈妈,他是我哥哥。”白练淡淡的回道。 “哥哥…你没有哥哥,白氏就你一个继承人啊,白练,乖孩子,你还小,不知道险恶,他和他那个妈是一样的,最会蛊‘惑’人。” 如果你知道你‘女’儿的杀伐决断,还会说这句话吗?不,你当然不知道,从小你就忙着东奔西走,‘女’儿的生理期,叛逆期都撒手不管,涉及到家产利益了,倒是跳出来表示关心,白练顺手从柜子上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晃了晃,放到‘唇’边轻啜一口,“我自己有主张,你好好在国外旅游吧。” 人总是越得不到的,会越加珍惜怀念,像是吸食毒品一般。 孟葶和白练关系疏远,但白练心里,第一重要的是钟沛弋,第二重要的,就是从来匆匆来匆匆去的孟葶,当初,钟沛弋离开后,孟葶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听从了她的建议,不断打压他,挤兑他,以满足自己变态的寂寞孤独。 与此同时,钟沛弋也接到了孟葶的电话。 无声的听完她的诅咒和怨骂,挂断时,眼中一闪而过凌厉‘阴’翳,转瞬即逝。 “沛弋,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小姑娘啊?”范泽离开他屋的时候,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喜欢?毋庸置疑。 谁会不喜欢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钟沛弋浅笑,他可以离得远远的,真正置身事外,但事实是每隔一段时间,都忍不住回来一趟,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看看她是不是又长高了一点。 哥哥,她总是糯糯的叫他,然后窝在他怀里,像只慵懒的小猫咪。 他承认,多年后她面对面重新开口叫他,毫无芥蒂的展示对他的信任,他觉得,整个人都仿佛鲜活过来一般,心‘花’怒放,从不后悔离开白家,但后悔不与她联系。 练练,是哥哥想得太卑鄙,以为你会憎恶我。 “哥哥,”正想着,这个丫头就通过语音软件找他。 “哥哥,我在看《大脑冲击‘波’》,觉得还是哥哥厉害,”钟沛弋打开电视,一个一个频道往下按,“也没有那么帅,哥哥才是名副其实的,男神,学霸,高富帅…” 钟沛弋再度失笑,他可以想象,那个丫头此刻一定是靠坐在沙发,一副挑剔的模样,呐,鼻子太大,眼睛像绿豆,嘴巴是蛤蟆吗,矮冬瓜… 她连毒舌都可爱到让他心软。 *** “钟沛弋,你不配做她哥哥,你抢走了她所有的父爱,你不配,不配…” 梦葶的控诉言犹在耳。 钟沛弋烦躁的起立,扒拉了下头发,退出app,返回电话键盘,“哥哥…”白练第一时间‘精’力十足的叫道。 “练练,你知道我不是你哥哥…不是亲哥哥…”口中咸咸的,隐约渗出一丝血红。 电话这头的白练停顿住,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我亲哥哥,很早很早,远比你想象的还要早,否则,我会爱你至此?难道,我真想‘乱’/伦? “那又怎样?”白练反问,“我不是你疼大的?你不想再疼我了?” 钟沛弋错愕,脸上的‘阴’云尽褪,俊颜郎朗,舒心而笑,只要他的白练是这么想的,那么梦葶再多的阻拦他都可以视而不见,“你这个小麻烦,哥哥看来是要背负一辈子了。” “哼哼,”白练哼唧,却不由的弯了嘴角。 … “喂,是我,最近你们领事馆签证应该严一点了,免得改了国籍的人随心所‘欲’的又回来。”钟沛弋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话果断挂,呵,也不怕别人听不懂… “‘蒙’韬,给夫人账上多打点钱,帮她安排接下来的行程。”白练沉声命令。 *** “哥哥,你陪我对下戏。”第二天回剧组,白练趁着旁人不注意,拉着钟沛弋开溜。 “好,”他赞同。 “师傅,明天我就要嫁给佐藤了,”白练坐在镜子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自己的辫子,神情忧郁,丝毫没有一点新嫁娘的喜悦。 钟沛弋油然觉得一股不舒服,嫁人,他的小妹妹嫁给别的男人?浓眉一皱,不对,只是演戏而已,他安慰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要幸福…”郑重的祝福。 可我的幸福,只有你啊。 这句剧本中的留白幻化成无形的惆怅萦绕空中,久久不散。 真正的戏服是一袭凤冠霞帔,白练身为主演,又是此剧的幕后大老板,绝壁不会在服装上吝啬。 “哇,白练好漂亮,这喜服真的像为你量身定做的。”她们一起的工作人员率‘性’的大叫。 不光是穿得合身,通身的气质更为服帖吧?钟沛弋有片刻的**,他好像真的化身成为沈天斐,面对‘艳’若桃李的新娘,心‘潮’澎湃,那是他心爱的‘女’子啊,眷恋有,怜惜有,牵挂有,心肠寸断,也有… 刻意忽略对戏时那种酸酸涩涩的情绪。 阗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白练,脚步沉重的,慢慢,慢慢走近,猛然将她娇小的身子悉数揽入自己怀里,却最终只敢用‘唇’形默默对着她的后背说“我爱你”。 “我走了,”他扭身回到窗棂。 “沈天斐…天斐…”白练脱口而出,双手胡‘乱’的去抓他的衣襟。 一个站在窗口,一个站在他身后。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13 “沈天斐……”白练抱住他的腰,他僵硬着缓缓回身。。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唔……”白练倏然踮起脚尖,凑上红‘唇’,柔软的触感让钟沛弋震惊不已,他低头探寻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却被她哀伤的眼眸吸引,忘了拉开她。 白练怎么能够有这样绝望凄婉的眼神?好像亲身经历种种一般,这绝对不是演戏,他看的出。 仅仅是‘唇’瓣贴合,没有‘激’、情的拥‘吻’,没有火辣的缠绵,可俊男美‘女’,美好的令人不忍打扰,或许,这就是民国烽火四起时,情侣间特有的表达方式。 “卡……”一‘吻’结束,导演喊停,钟沛弋悄悄地拉着白练离开。 小丫头谈恋爱了?失恋了?他心底猜测。 “练练,你…”哥哥无论如何对妹妹说不出亲‘吻’之类的词汇,皱了皱眉,她好像还没有从那个角‘色’中出来,显得几分郁郁寡欢。 “哥哥每部剧里都有‘吻’戏。”白练嘟嘴,她真的吃醋有木有。 “那不一样。”钟沛弋哭笑不得,那些都是陌路人,只为工作而已。 “哦,”白练攀着他的胳膊,“那我以后也会有很多‘吻’戏,与其初‘吻’给一个陌生人,还不如亲哥哥。”她说的像是小孩子赌气一样。 “以后不管和谁搭戏,都借位。”钟沛弋不悦的拧眉,无法想象他如果看到有男人亲她,会不会直接上去揍得人满地找牙,可如果已经入了这行,注定是不可避免的。 “哥哥……”白练看他不赞同的别扭样子实在有趣,恶作剧的亲了他脸颊一下,狡黠的眯着眼睛偷笑。 “白总,您的粉丝在暴涨哎。”于莓送饭来后,一直低着头刷微博。 白练哪里关心过什么粉丝不粉丝的,甚至连什么时候注册的,她都不太清楚,全权‘交’给助理打理。 “这张照片的角度拍得真好。”于莓叨叨,“白总,您穿旗袍身材超赞,和钟大简直般配极了。” “给我看看,”白练听到有钟沛弋的名字,伸手要过来,是那天她抱着他,而他坚忍的握着双拳无奈的回抱她的照片,画面上,他深情温柔,她娇俏可人,堪称绝配。 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往下看评论。 …… 一楼:cp感太强,不忍直视 二楼: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看出来,钟大动真情了吗?眼神柔得快滴出水来了… 三楼:二楼胡说,钟大是我们汤碗(汤婉如)的‘老公’ 四楼:三楼滚粗,我们钟大要后宫佳丽三千滴,好想进宫了,啊啊啊… 三楼:冷宫行不行? 五楼:大爱钟大 六楼:10086 七楼:小白真的很美好不好,小白,爱我爱我 …… 翻了十几页,大部分都是夸她和钟沛弋的,白练看得神清气爽,粉丝很有眼光,很好。 “沛弋,你不澄清一下?”相对于白练微博下的乐观,钟沛弋的微博闹翻天,忠实的钟粉表示,一个新出道的小透明,怎么配得上他们完美的钟大。 “一定是那个小明星炒作,想借钟大上位,其心可诛啊。” “长得辣么丑,一点都不配。” “老实说,还是蛮漂亮的,可真的不想把钟大拱手相让啊。” “钟大,你要扛住啊。” …… “我发一条。”钟沛弋笑眯眯的,范泽放心的递过手机,沛弋是圈子里出名的理智又有分寸的男明星,从来不会刻意炒作,也不会哗众取宠。 修长的手指轻轻滑动,打下几个字。 谁家妹妹,倾国倾城。 配图是一张剧组里,白练卸妆后的素颜照。 …… 钟大微博被人盗号了吗? 智商严重欠费,竟然看不懂钟大的意思。 钟大在秀恩爱? …… “白总,快看快看。”于莓用白练的账号加了钟沛弋关注,还特意设置特别关注,只要对方一有动静,就会跳出来提示。 “谁家妹妹,倾国倾城。”好像真的有点暧昧哎,于莓偷偷看boss笑成月牙状的眼眸,内心也是喜悦的,顶头上司高兴,她们底下好办事,尤其这个上司原本是位喜怒无常的。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第一个小故事的标题,当天晚上的连续剧播出,不少人哦了一声,仿佛明白了,钟大应该就是为新戏做宣传。 “哥哥,你为什么发这个微博啊。”白练小得意,明知故问。 我的妹妹轮不到别人说,钟沛弋心想,“练练本来就是小美人胚子。” 白家小姐是朵带刺的玫瑰‘花’,电视上那个傲娇倔强的样子,总能在现实中找到对应的影子。 一晚上两集,男神的反响却超乎寻常的好,本来么,有钟沛弋为男主,吸引了一大批‘女’观众,临时顶替汤婉如的白练原本不被看好,结果她一出场,美‘艳’绝伦的容貌,举手投足大家小姐气派,折服了许多反对声。 …… “白练的眼神绝了,又傲又萌。” “钟大快收了这个萌货。” 早间新闻的头条,刷屏了一整天,到晚上,却被另一条抢了。 “我的练练,倾国倾城。” 素来被称作‘女’明星老公的盛一橹公然挑衅。 之所以被称作‘女’明星老公,是指盛一橹‘交’往过的‘女’明星可以组团凑个连队,他出手阔绰,有家世有手腕,和他一起过的,要么收到巨额分手费,要么成功跻身圈内前流。 可是,他在乎过吗? 都说他见一个爱一个,生活放‘荡’,可他的微博反其道而行,堪称清流,时常讲讲笑话,发发‘鸡’汤,发的最多的是哪里要下雨,哪里要刮风,温度多少。 “小练子,盛哥哥够义气吧,以后尽管拿我的名字作威作福。”盛一橹乐淘淘的跑来找白练,大有夸我赞我的意思。 “盛哥哥‘女’朋友们的眼泪,都会把我淹死。”白练倒还好,没有觉得自己被关注了不高兴,她本就是高调的‘性’子,除了家族的事业不方便拿出来炫耀,不介意狐假虎威,从她可以把一线的汤婉如拉下来,可以随意变换角‘色’,就应该知道她身家不菲。 外界穿成了什么样子,几个当事人不关心,但不可否认,白练是真的出名了,一秒变成当红炸子‘鸡’。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14 “白总,您下一场戏要出国去拍,m国境边上的沙漠,正好连着拍‘赌城的夜空’。.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于莓整理行程,向白练报告。 “赌城的夜空?”白练疑‘惑’的回头,“有这个小故事吗?” 她经历了所有的故事,对里面的人物特征,心里演变,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并没有特意去看剧本,每次都是快要开拍时,就翻一翻,记牢台词。 “是呀,这个故事是比较靠后的,因为刚好需要去m国,就挪上来一起拍摄了。” “把剧本给我。”白练豁得站起来,眉头微皱,连语气都冷冷的,夹杂着淡淡的紧张。 不对,不对,她应该只是到‘寡‘妇’难为’就回到了现代,根本没有后面所谓的‘赌城的夜空’,也没有别的,剧本上,连着还有好几个故事,完整的串联的,甚至解释清楚了“白练”如何回归,不是像她本人一样,就莫名其妙的回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实还是梦境? 这么‘私’密的一场场穿越,除了她和系统,难道还有第三人知晓?最后写成一个个故事,集结成卷册。 “于莓,去查一查这本书的作者。”白练凝神片刻,她迫不及待想知道前因后果,吩咐道。 “如果白总是想见这个作者,很遗憾她已经去世了,”于莓回答,做为资深助理,老板参与的戏份,她‘摸’透整个剧组的身家,也包括作者本人的平生,“是一个很深居简出的普通‘女’孩,所有作品只有《男神》,投给了白氏旗下的出版公司,连版费都没有拿到,就躲不过疾病的折磨去了。” 不在了吗?白练隐隐有种感觉呼之‘欲’出。 “怎么了?”剧组把两个主演放在头等舱一排位置,钟沛弋觉得奇怪,白练从登机开始,就时不时得看他几眼,神情游离。 “你看过结局吗?”白练问。 “看过。”钟沛弋点头,这是个悲剧故事,国内喜剧市场固然广,但是,最后能够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往往是悲剧带来的强烈共鸣,他历年的戏份,大多悲情,已经没有太多的感慨,“傻丫头,演戏而已,不要伤心。” “可她叫白练。”白练故意嘟嘟嘴抱怨,脸上欢笑,心里的忧伤无限扩大,如果“她”经历了完整的故事,那么,最后的最后,她依然无法和他在一起。 “不许胡思‘乱’想。”钟沛弋拧了她的鼻子下,幸亏他们的位置没有走动人流,不然,这么亲密的一幕,非得被搬上头条。 不过,被白练这么一说,钟沛弋倒是也有点触动,每次看到白练小故事结束时,无一例外的倒在他怀里,心里说不出的复杂纠痛,他心理调适能力强,可依然会觉得心疼,根本无需演,仿佛真的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小妹妹,为了男人,奋不顾身,抛弃一切。 他有时候都会控制不住的整个人发颤,从内到外的冰冷,只因白练的演技太好了,胜过了曾经的任何‘女’演员,她弥留之际的不舍,爱恋,都从那双美丽清澈的眸子里,澎湃而出,好像真的生离死别,真实而感人。 沙漠王的拍摄很顺利,普通的采景对白,其余基本都会靠后期特效制成,钟沛弋完成后,就急匆匆回国。 赌城的夜空并没有钟沛弋的戏份,演白练对手戏的都是十足十的老外。 “你按照台本的中文念对白,英语部分我们会请专业人士来配。”这是导演组给的良心建议,虽然演员之间语言不通,可能导致搭档的时候,形如‘鸡’同鸭讲,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可以完成所有的对话,不需要-专业人士,更不需要翻译。”没错,导演组还贴心的安排了生活翻译。 “你知道,白练是位从小生活在m国的华裔,英语说得比母语更溜。”意思是,你根本没法说这么好的英语,但是了解白练一部分后台的导演不敢像对待别的演员一样喝斥,耐心的解释道。 “这点我承认,可是,我也坚持自己上。”说白练有一点点的强迫症也好,她不希望自己的作品里,突然出现另一个人的声音或者身影,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忘记,她在卫医生里曾经做过同声翻译,很多故事里也都有留学的经历。 ythingyousaycanandillbeusedagainstyouinacourtofla。fyoucannotaffordanlayer,oneillbeprovidedforyou。doyouunderstand 白练合上台本,站起身,从容的打量了一圈大家,字正腔圆的吐出一串最初的文字,那其实不是她的台词。 面面相觑,几个翻译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向导演组请辞,“这位小姐根本不需要翻译,她的语言风格很‘棒’,应该是潜心研究过本土发音吐字的。” 白练没想到,她开拍前和导演组呛声,开拍第一天又遇上了乌龙,而且是直接进错了剧组。 剧组斥巨资挑了赌城最大的一家酒店地下赌场拍戏,好巧不巧,临时来了另外一组当地的,据说是和酒店关系密切,酒店当然不愿意为了白练他们剧组而拒绝,就问能不能一同拍,导演想着今天戏份不算重,而且赌场内的大多数是静戏,没有武打,就同意了。 可还来不及通知白练啊。 白练换了一身相当奢华的晚礼服,从电梯直达而下。 “喂,你赶紧就位。”她一出电梯‘门’,手腕突然被拉住,拉她的金发‘女’‘性’嘟嘟囔囔的还在抱怨,“一个替身这么磨蹭,大家都等急了,快。” 谁是替身? 白练好笑,金发‘女’语速再快,她也听懂了,掰开她的钳制,还来不及辩驳,忽然耳畔传来一道凌厉的攻势。 下意识的,她身子往后一仰,在即将倒地时猛地旋转三百六十度,直接避开虎虎生威的拳击。 是个体格强健的黑人壮汉。 她偷眼瞄了眼,拳击猛烈,虽然有隐约的杀气,但不浓烈,更像是-演戏? 她想喊停,可不知来路的壮汉接二连三的攻势‘逼’得她不得不认真对待。 她当时毕竟是处在武林故事中,个个靠强大的内力支撑,实打实的拳脚功夫反而不擅长。 当然幸而底子在,瞅准时机轻巧的旋身,她竟然借着黑人的双掌,脚尖微微一点,整个人翻过对方将近两米高的个人,华丽的晚礼服像五彩的蝶翼划出优美的弧度,轻飘飘落到了他身后。 然后在其‘蒙’圈的时候,潇洒的整了整裙摆,转身而去。q 赌城的夜空 001 youhavetherighttoremainsilent。。шщш.㈦㈨ⅹS.сом ythingyousaycanandillbeusedagainstyouinacourtofla。fyoucannotaffordanlayer,oneillbeprovidedforyou。doyouunderstand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承堂证供。你有权请一个律师。如果你付不起律师费,我们能免费指派一名律师给你。清楚了么? 手腕上突然冰凉,白练低头,一副噌白瓦亮的手铐锁住了她的双手。 身着警服的几名孔武有力的白人,站在她边上宣告个人权利。 她被捕了,做为嫌犯? 而且,她如今处的国度,是m国,警服上印着xxpd,剧中经常能够看到。 “白小姐……几位警官,你们知不知道我们白小姐和市长是旧识,还不快放开她。“西装经理匆忙跑过来,拦住去路。 白练趁着这个空隙,看清了她所处的位置,典型的赌场,眼之所及,老虎机,轮盘,百家乐,二十一点……金发美人手持托盘穿梭在赌客间,金光灿灿的装潢闪耀璀璨。 “请放开白小姐,”经理一招手,四处涌来配枪的警卫,团团围住,个个手放在腰侧,似乎随时准备掏出来大干一场。 “白小姐,您也不想在公众场合闹吧。”其中一位警察说道。 “你觉得我现在还不够出名?”白练下巴努了努边上,大部分停了赌局,好奇打量的眼光纷纷飘来,各自和身边的同伴在讨论指点。 “即使是把我当嫌犯,也应该有证据,否则,我不会跟你们走。”她索‘性’坐下来,这里是她的地盘,何况她的人居多。 “我们白氏每年捐赠给政fǔ的大笔资金,就是用来养你们这些闲得无聊的人吗?”经理肆无忌惮的嘲笑一声,富人圈里没有妨碍公务一说。 白氏成员隔三差五出现在电视上,陪同的都是市长、州长一类人,他们的确不能轻举妄动,悄悄去壁角打了个电话,两拨人玩起了一二三木头人。 “啦啦啦,恭喜你成了华裔首富家的大小姐,还不快谢谢本系统,每次都安排这么好的身份给你。”白练在缕清状况时,出现系统得意的声音。 “快把资料传给我,免得我出丑。”白练避过它,直奔主题。 …… 还来不及接收。 “白小姐,现在怀疑你和一桩谋杀案有关,请回警局配合我们调查,”她背对着,因此并不清楚后面又来了一位警察,正是先前警员的上司,‘操’纯正的口音,深沉浑厚。 “哦,证据呢?”她挥挥手,懒洋洋的依然低头倚靠着问道。 “三小时之前,在你的总统套房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浑身被砍了数刀,经过调查,证实是你的专属按摩师,”来人说着,递给她一叠照片。 喷‘射’状的血液溅在墙面,流淌遍整块雪白的‘波’斯地毯,死者口眼未闭,画面血腥无比,白练一张张冷静的看完,“死在我的房间,就是我杀的人,你们警察当的可真够简单的……” 抬头,她剩余半句讽刺卡在喉中,这位,好似巨人伫立,膨胀的手臂肌‘肉’,坚实的双‘腿’,果果断断是“猛男”一枚,深邃立体的五官被一身磐石般的肌‘肉’湮没,失去了他本该拥有的地位。 “这间总统套房,只有你有钥匙,我们问过,另一把备用钥匙并不在前台。”他回答。 白练哪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头雾水。 扭头看酒店经理,他微微点了下头,“钥匙在我那里,可这也不能说明白小姐杀人,我马上给市长打电话,相信他一定能够派人好好调查。” 恭敬的态度说着毫不客气的威胁。 “不用了,我就陪这位警官走一趟吧。”白练站起来,“走吧。”嚣张至极。 m国l市的赌场集酒店,商场,以及各类娱乐消遣与一身,方才他们在赌场中心,出来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无论是抬头还是低首,都可以看到仿古罗马的壁画艺术,每一幅都是一个故事,每一笔都‘精’巧奢华。 远远的就能听到音乐喷泉的叮咚声。 不夜城的深夜,才是最热闹喧哗的。 “白小姐,听说你因为杀人而被警方扣押,请问对此有什么要说的?” “白氏是l城的创城家族之一,曾经发誓要永远守护这座城,是不是从今天开始要打破这个誓言?” “公然带走白小姐,难道意味着政fǔ和白氏坚不可摧的关系即将破裂?” “观众朋友,现在为你直播的是白氏小姐杀人一案,我们现在看到白小姐戴着手铐,警察不置一词,后续报道将持续播出……” 记者的消息永远是最灵通的,赌场不允许携带手机拍照打电话,并不意味着消息不能外传,等他们出来,四面八方长枪短炮,如果不是警察和警卫拼命拦截,光是话筒都能够埋了她。 “强森警官,你应该亲自去找市长解释了。”经理先是愧疚的看了白练一眼,而后狠狠瞪着那位巨人警官。 强森,god,名字都一样,白练没仔细听经理的口水战,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笑。 “快走吧。”一路护送着,好不容易到了警局。 “白小姐,这是您的律师团。”好家伙,她还没到,一溜的律师早已严阵以待,西装经理带着他们到一边洽谈片刻,留下一名叫山姆的陪同白练进去审讯。 “白小姐,接下来我将代替你回答所有问题,您有权保持沉默。”山姆律师支招,警察没有有利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强行‘逼’问,这和国内其实是有很大区别的。 白练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闭上眼听取系统的资料信息。q 赌城的夜空 002 “白小姐,希望你近期不要离开L城,配合我们调查。,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负责的警员态度友好的出声,这座城市谁不认识白家大小姐,年轻狠戾,管理赌场风生水起,虽然这次‘阴’沟里翻船被逮到,但相信很快就能平息。 瞧,辛辛苦苦把人请进来,结果一句话都没有问到就要送客,不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毕竟白家天价律师团绝对不可能是吃素的。 “强森警官,那我们改日见。”白练两指搭在红‘唇’边,做了个飞‘吻’的告别礼,这是原主张扬的招牌动作。 “白小姐好自为之。”强森脸部肌‘肉’动了动,回道。 “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人会死在我房间?”一出了警局范围外,白练立马翻脸,冲着西装经理一通骂,“千佛手还在不在?”莫了,关心的急问。 这个千佛手“白练”追寻了很久,是L城镇宝,期间遗失过一段时日,刚刚找回,她不放心就放到自己房间的保险柜,结果呢,不但保险柜被撬,东西盗走,还被警察发现一具莫名其妙的尸体。 西装经理吓得低首只敢摇头,“不是我们下的手,我们到的时候人就在了,警察也…白小姐,我马上派人去查。” “行了,我自己想办法。”先回去再说,转身之际,她瞥了眼隐秘处的小小黑点,那是一个针孔摄像头,系统方才通知的她。 回到酒店,白练的秘书Jenny为其准备了新的房间,并带来市长的慰问,大意便是让她尽管放心,一定给她个说法。 “把科特家族最近的动向都查清楚‘交’给我。”科特家族和白氏一样,老牌大家族,创始L城之一,同样势力稳固。 白练摇着手中红酒杯,心里排查着系统资料,微微眯眼,显得漫不经心。 ** “您的男友珀西邀您共进晚餐。”Jenny试探着问,显然她上司心情不好。 “嗯,说我准时到。”白练缓了缓‘精’神,据说原主很是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热情颓废的西部牛仔风,喜爱奔走在天涯。 但同时,也是秘密为她做了不少事,看他的那副样子,谁能猜到他是黑客排行榜上的第二名呢。 千佛手的情报就是来自他手,他在网络上通过排查搜索引擎,电话记录,‘交’易信息等,最后确定持有者身份。 “亲爱的,夜‘色’这么美,跟我去山上吧。”珀西绕过桌子,身子下俯,附在白练耳边,暧昧的征询,那一根根打惯键盘的灵活手指,悄无声息的爬上白练的翘‘臀’。 果真是肆无忌惮的男人,白练暗叹。 “恐怕你要失望了,白小姐暂时不能离开太远,最好是在我们的视线之下。”生硬的男声蓦然横‘插’一脚。 “强森警官,坐啊。”白练推开珀西,整理了下稍稍凌‘乱’的裙摆。 强森不是擅长打‘交’道的‘性’子,所以虽然坐了下来,可全程就是默默的切牛排,仿佛他来的唯一目的,就是破坏先前‘浪’漫的气氛。 中途白练使眼‘色’让珀西离去,“强森警官,我真是十足十的合法者,你怎么就不信呢…”语气中诸多的感慨喟叹,配上她‘精’致优雅的动作,让对面的强森确实有片刻的呆愣。 “如果杀人都算良民,白小姐,这世上还有什么恶人。”他叩着桌面望着她淡淡回答,心底感叹,她怎么可以有这么澄澈的眼神?警局里的失踪案件,少说有二三十人和白氏有关,如果真的都已死亡,那么种种,不得不感慨她手段高超,仅仅留下蛛丝马迹,再多一点线索都没有,像这次的,已经算是大意中的大意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个话题一起,马上陷入沉默。 索‘性’就拿出随身笔电,也不管场合对不对,自顾自灵活的滑动起来。 “你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玩游戏?”强森起身时无意间瞥了白练的屏幕一眼,是几乎已经淘汰在游戏圈中的切水果,食指纤纤,莹润如‘玉’,当然,你必须忽略她‘操’作时的果断狠戾,指端所到之处,无数品种颜‘色’七零八落,眼神之准,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无趣。”满分通关,白练随手塞入手提袋,优优雅雅的在他面前飘忽走过,然后在保镖团的护送下,扬长而去。 身上背着杀人罪名,总归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她决定亲自介入。 压力山大的西装经理翻来覆去查了无数遍,得到的证据依然都少的可怜,很显然是被高手抹去了,包括整栋酒店当天晚上的所有视频监控,干净得彻底。 “没有找到监控,那人呢?把晚上所有的人都揪出来。”白练冷哼。 这边人刚刚到齐,那边强森警官二度来访。 于是,场面变成,左边清一‘色’黑‘色’墨镜白氏保镖,右边制服笔‘挺’警察团,中间,魁梧的强森警官站立,娇弱的白大小姐坐着。 “你们谁和死者一起值的班?”白练问道。 “白小姐,您的房间特殊,除了死者,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出,即使她临时有事需要代班,也必须经过经理点头。”领班回答。 西装经理默默点头。 “那谁和她关系最好?”白练接着问道。 “是我,白小姐。”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瘦弱的黑人‘妇’‘女’,“我们是邻居,平常我和她基本是‘交’接班会遇上。” “她家境如果?” “家里有三个孩子,都不到十岁,丈夫是普通的出租车司机。”黑人‘妇’‘女’说道,神情掩饰不住的悲伤。 “你家呢?”白练睨了她一眼。 “我家?”没有料到突然转到自己身上,呆了呆,“我家里稍好些,只有一个独子,”说完又低头。 “白小姐,按照现场的情况,死者当时应该正是在打开您的保险柜,”强森警官递给她一个档案袋。 “在你的卧室里安装针孔摄像头,窥探你输密码进而破解,白小姐,我以为凭你的敏锐,不会没察觉?”粗犷的壮汉脸上竟也能显得似笑非笑。 ****,还有这茬?原主到底知不知道?难道真是她杀的? “强森警官说笑了,为了区区几千万杀人,我还怕脏了手呢。” “千佛手。”强森忽然咧嘴一笑,清晰的吐出三个字。 白练咯噔,如果是为了千佛手,白氏的手段,别说人,遇神都会弑神。 赌城的夜空 003 “亲爱的,我找了你好久。。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剑拔弩张的时刻,珀西笑眯眯的到来。 “千佛手已经找到,”走到白练身边,附在她耳边低语,脸上依旧是一副放‘荡’的笑意,好像情人间不顾场合肆无忌惮的**。 “还是要麻烦强森警官给我一个清白。”又不紧不慢地问了几个问题,白练终于停下来,扯着淡笑说道。 一行人离开酒店,可没有去参加市长的演讲,而是去了珀西查到的废弃仓库。 团团围住的千佛手现任持有人正是“白练”的老熟人,L城后起之秀卢‘蒙’家族的二代继承人科.卢‘蒙’。 “你以为从我手上夺走就一劳永逸了,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我能从你手里拿走一次,别人也可以,哈哈哈…”科.卢‘蒙’猖狂大笑。 “我信任我的身边人,当然,如果他们都不可信了,我定会选择真正合适的办法,不劳卢‘蒙’公子费心。”白练小心翼翼地捧起千佛手,在珀西的帮助下装入特定容器,直到封锁完毕,忽而展颜微笑,“谢谢你,珀西。”她主动投入珀西的怀抱,仿佛卸下了所有‘女’强人的包袱,在他面前变得温柔小意。 “我应该做的。”珀西愣了愣,反抱住她,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丝,神情松懈,但没有往日的漫不经心。 手挽手的两人出来再次与强森警官照面。 “白小姐,下周三是科特家族成立百年纪念日,家父的邀请函已经送到白府,希望你能拨冗参加。”强森一改审讯犯人姿态,谦谦有礼的说道。 “当然,我定准时到。”白练微微笑,丝毫不惊讶。 强森.科特,明明是科特家族第二顺位继承人,却跑去当警察,尤其在这个富人聚居的城市里,四处受气。 “白小姐保重。”强森警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投入工作。 “呵,今晚是怎么了,一个个提醒我当心。”白练失笑地摇摇头,挽着珀西的胳膊靠的更紧。 回到酒店,西装经理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她的犯罪嫌疑被解除了,受害人被害当晚,她曾经出现在某个酒吧的视频被找到,距离事发酒店相差极远,所以她是完全没有时间作案的。 既然如此顺利,白练表示她也不再关心,但尽责的西装经理还是把视频发给了她。 “这是你的三儿,”白练捅了捅身畔陪她看的珀西,画面上一个金发妖娆的‘性’感‘女’郎在找“白练”对峙,肢体语言丰富,很像情感纠纷。 “亲爱的,和你在一起后,我就再也没有找过别人。”珀西深情款款地抱着她,低头迅速的‘吻’住她,一个缠绵悱恻的法式热‘吻’诞生。 “相信我,她真的已经是过去式。”如果不是记忆力太好,可能早就忘了曾经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了吧。 千佛手妥妥的被存在白练的保险柜,避免麻烦,密码只有她一人清楚。 科特家族百年纪念日邀请的都是上层名流,邀请函发的非一般苛刻,直接点名人数参加,白氏有资格的,就是白练,连舞伴都不准,换言之,珀西没能加入。 所以,当白练在宴会厅看到珀西时,真的是足足傻了三十秒才反应过来。 “珀西.科特,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科特家族第三顺位继承人。”强森警官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声音沉稳的宣布。 kao,白练暗骂一声,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科特家族也在找千佛手?” 几不可觉的颤抖嗓音。 “是的,找到千佛山,他就是第二顺位人,第一顺位人是家父。”强森淡淡解释。 坊间早有传闻,科特家族不以长幼排名继承人,全凭能力,原来竟是真的,即便,那人是‘私’生子,可她,似乎要成为促成他的炮灰了呢。 “你没事吧?”难得强森冷硬的脸庞上挂着担忧问道。 “没事,”无论是原主白练还是她,多少风雨走过来,被背叛,她还输得起,接过‘侍’者端来的红酒,浅抿一口,再抬头,还是呼风唤雨的白大小姐,悲伤埋在心底。 “原来这就是千佛手啊…” “千佛手不是白氏的镇宝吗,什么时候到了科特家族?” “不愧是千佛手…” … 果然,宴会到一半时,科特家族拿出了杀手锏,千佛手。 猜到是一回事,真正发生又是另一回事。 听着周围人议论纷纷,而白练始终只能保持得体的微笑。 高‘潮’过后,她信步走出大厅透气。 “为什么不上去拆穿他?”强森紧随其后。 “就当还完了这些年的陪伴,他也曾带来快乐,不是吗?”白练倚着阳台上的栏杆,头往后仰,半个身子几乎探出去。 “你不像传闻中的冷血。”强森拧着眉总结。 “传闻?不过是人想要听到的罢了。” “他为你拒绝了家族联姻。”静默片刻,强森冷冷的又补充了一句。 “你在安慰我?”白练挑挑眉,月光下强森刚硬的脸庞倒比任何儿都有温度,不过,此刻她没有心思开玩笑,“我是不是该谢谢他对我情深意重?”白练站直身体,“诚然,我赢了其她‘女’人,却赢不了他的权势。” “最重要的是,白氏的负责人可以多情,但绝不能执‘迷’不悟。” 倘若他坦言,大概“她”会借着婚约而奉上千佛手吧,毕竟,是真的爱上一个男人。 可惜,一切都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亲爱的…”珀西脸上‘精’彩纷呈,愧疚,怀念,爱恋,白练经过他身边时,他轻轻叫道,没有昔日底气。 “珀西,我不愿在最后,反倒给你一个泼‘妇’的形象,当然,如果你想看,就不要放手。”白练冷冷地动了动手腕,她没有当场发火,不代表她不想发。 几大老牌家族争斗不断,新兴家族兴起,每个人的使命都身不由己。 “白练”昔日自欺欺人,觉得可以掌控自己的婚姻,谁能料到,都是虚伪… 赌城的夜空 004 白练的叔伯辈借着千佛手的由头闹腾了一阵子,幸亏是“白练”积威已深,才不至于闹出太大的动‘荡’,不过,也确实因此‘浪’费了一些时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接到强森警官的电话很意外。 约她到警局外的咖啡厅一聚。 “强森警官,难道你是要和我合作一起干掉珀西?”白练入座,拨了下头发揶揄道,她们一个损失了珍宝和面子,一个损失了继承人位子和面子,很搭配。 “找到凶手了,也追回了你丢失的珠宝。”强森递给她一个袋子。 白练接过来,放到桌子上,却没有打开。 “你不清点下?”强森皱了皱眉。 你本该在警局专业途径下‘交’还,却偏偏选择这样悠闲的场所‘交’付,我岂会示弱? “强森警官办事,我放心。”白练似笑非笑。 低头专心搅动咖啡,浓郁的香味袅袅钻入鼻腔。 “你不好奇凶手是谁?”他略显郁闷的说道,仿佛觉得奇怪,怎么还有人比他更加不爱说话? “是谁还有意义?”白练反问。 没有。强森动了动‘唇’,“其实你问过她话,就是死者关系最好的同事兼邻居。” “哦,人啊,似乎总是死在自己最亲近的人手里。”说道这里,白练才稍稍抬头,看了强森一眼,转而望向大街上人来人往。 “珀西他…” “可是,如果不亲近,又怎么杀的了人?强森,我不难过,一个想要杀我的人,在我心里就不再是亲近的人,为了不亲近的人,难过没有意义。”白练看了一轮人‘潮’,近似绕口令的说了一大段话。 神‘色’淡淡,不悲不喜。 强森很想问她,难道真的轻易放下了?可他不会问。 咖啡见底,白练就准备走。 右手边的珠宝袋子不动,似乎没有带走的意思。 “被碰脏的珠宝,我还会要?”她高傲的微抬下巴,连余光都吝啬给这些千万价值的珠宝,“你替我处理掉吧。” 她的背影纤细柔弱,和她正面的形象天差地别,强森目送她远去,忽然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这个别扭的‘女’人,表达爱心也不忘维持身份,若不是他亲眼见到过她的另一面,只怕,他真的会觉得她奢侈到变态。 珠宝他收好,自会送去给死者家属,可怜一家嗷嗷待哺的小孩子。 白氏和科特家族无可避免有生意往来,只要是白练负责的,珀西也会亲自处理。 “亲…白练,我们谈谈?” 挥退下属,珀西稍显讨好的轻声请求。 “你说吧,我听着。”白练安然的坐下。 “为了抵御新兴家族兴起,我们两家联姻是最好的方式,甚至胜过和任何政fǔ高官联手,不是吗?亲爱的,我们一向配合默契,我爱着你,你也…爱我,我们和好吧!” 谁给你的自信,说背叛就背叛,说破镜重圆就破镜重圆? 白练哭笑不得,却是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说道,“联姻?嗯哼,不错的法子,可据我所知,科特家族不止你珀西一人,强森更合我口味呐。” 如愿看到珀西脸‘色’转为铁青,她就兴致盎然地摆摆手,以几乎要飞起来的状态拉开虚掩的‘门’。 轰… ‘门’口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座巨山! 系统你为‘毛’不说强森在‘门’外? 强森你堂堂一个护卫城市安全的警察,大白天还有空往家跑? “联姻啊,我觉得不错。” 最诡异的是,巨人强森不苟言笑的脸笑成了‘花’一样。 白练想要落荒而逃。 咳嗽一声,故作镇定的优雅漫步。 “你要和我抢?”直到白练不见,珀西渐渐变成冰冷的样子,盯着强森问。 “抢?你配不上她。”强森收起玩笑,总结的说了这句话,再也懒得搭理他“亲爱的陷入躁郁的弟弟”。 一山不容二虎,随着科特掌‘门’人身体恶化,科特家族内部两大派纷争逐渐加剧,他们分别支持强森和珀西。 白练只管自己,一心在想办法‘弄’回千佛手。 当然她也在考虑,到底谁的胜算大一点,可以在最后关头,让她获益。 桌案上关于千佛手的资料堆成了小山,白练心里隐隐有个猜测,正打算去确认,科特家族紧急宣布:老科特病退,强森.科特正式接‘棒’科特集团。 看来,终究是本土的势力强劲。 因为另一个继承人,猛然间就销声匿迹。 “白小姐,我想,你可以考虑联姻了,”强森正装在身,稍稍低下头,湛蓝的眸子认真地建议道。 “十里红妆。”他说了四字中文成语。 “十里红妆?”白练噗哧笑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玩味地反驳,“科特家族事业横跨五大洲四大洋,十里,抠‘门’了点吧。” “你说了算。”强森一摊手,似乎颇为无奈。 白练肯定不会轻易的许下婚约,她对强森不熟,尽管半年来陆陆续续见过无数次,可真的回想起来,特别的,能够留下深刻印象的,好像就只有一两回,但他竟然真的会要求联姻。 “珀西好像过得‘挺’惨的。”晚上上网时,他们曾经共同的一个朋友告诉白练这个消息。 “科特家族冻结了他所有资产不是问题,因为按说身为顶尖黑客,他‘私’下会有存款,却没想到,帐上的资金一夜间被莫名其妙转移,从而导致身无分文,最悲剧的是,他好像被什么人盯上了,一旦网上涉及资金,系统马上自动重启,如今是想捞一分钱都难。” 朋友的意思,大概觉得老情人余情难了,希望她施以援手。 “你给他汇钱了?”强森不请自来,神‘色’莫测的坐到她对面,一开口就关于珀西。 “是呀。”白练爽快的承认。 “你自己看吧。”强森从她边上拿过关闭着的笔电打开。 满屏的莱茵河畔晚霞图,霸气侧漏的一行字点缀:亲爱的,等我归来。 莱茵河畔,他们初见的地方,珀西曾说,他对她一见钟情,晚霞下美人的侧脸,瞬间掳获他那颗飘零的‘浪’子心。 呵呵,归来么,很好,很好。 白练不动深‘色’的默默看了几秒画面,淡定地翻盖阖上,仿佛轻轻呢喃,“规则不是只有一个人说了算的。” 赌城的夜空 005 圈圈个系统,游戏玩到一半居然仍然不告诉她最终boss是谁。。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没错没错,她之所以两边不敢帮,两边不敢得罪,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攻略对象,被动到天天在所有人面前展开翅膀招蜂引蝶,活像荷尔‘蒙’分泌过度。 “你还是忘不了他?”强森开‘门’见山问道。 白练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她汇钱给珀西虽然没有遮遮掩掩,可也没有敲锣打鼓公告,不过,随即她就想明白了,这位用的该是警局系统,怪不得,能够短时间就控制住珀西,官方势力看着不起眼,可你千万不能小觑。 要说白练对珀西的看法,纯粹就是觉得一个多情‘浪’‘荡’又兼具野心的公子哥,和“他”差的太远了,她真投入不了太多真心。 所以面对强森的盘问,她一笑置之。 “千佛手,物归原主。”他右手拎着一个袋子,放到桌上。 最普通的塑料袋,强森其人,似乎再贵重的东西,他都不会区别对待,就如眼前的千佛手,随意桌布一包,就拿了过来。 “谢谢。”真诚的。 “‘露’西家人让我代为表达谢意,哦,‘露’西就是那个死者。”强森避开的她的谢意,转而讲起那个被遗忘的故事开局。 “她应得的。”‘露’西是为了阻止最好的朋友偷窃财物,才会反被‘乱’刀捅死,珠宝在白练这类富豪眼里九牛一‘毛’,可在穷人眼里,可能胜过她们的‘性’命。 “在你们眼里,我白练是冷血的‘女’人吧。”可是,看过l城的历史,真正成为她,就会明白她的苦楚。 有些人,天生注定寂寞。 “白小姐,您的内线。”jenny拿着她的‘私’人电话过来,阻断了不愉快的话题。 “嗯,好的,我知道了。”白练不动深‘色’的说了几句,对方是珀西,希望她午夜去机场见面,说要和她做最后的告别。 l城的夜晚比白天更星光璀璨,白练亲自开车去的机场,甚至没有带保镖。 “亲爱的,”她刚踏进进口,身后一道黑影尾随上来,轻轻揽住她的腰肢,当然是珀西,全副武装的装扮,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声音也压低了几分,“跟我走。” 白练毫无疑义地被他七弯八拐带到某个停用的杂物间。 “亲爱的,我要走了,”若说珀西没有爱过白练,绝对不可能,他的眼神,他此刻紧紧拥抱着她的姿态,一目了然。 “我给你留了份礼物,记得去拿。”他几乎是呢喃着报给她一个地址,然后,狠狠,狠狠地啜了她的耳垂一口,“要记得想我,哈哈。” 珀西落魄到只有一个手提包,人看着消瘦了几分,隐约有点苍白。 “等等,”白练叫住他,“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她从自己的手提袋里拿出一包东西,塞到他手上,“希望你一路顺风。” 包着的,是一叠钱,白练觉得自己绝对玛丽苏上身了,被背叛,还不忍心,眼巴巴上去送钱。 珀西的眼神更温柔动容了,“亲爱的,我是为了…”他‘欲’言又止,却是‘摸’‘摸’她的脑袋,“保重。” 大步离去。 “砰砰砰…”白练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枪击声,心猛地一抖,下意识地拔‘腿’就冲。 可快到了时,枪声归于平静。 “听说是在抓逃犯…” 她身边有人讨论。 “什么逃犯,要用重武力镇压?也不管机场人多。” “谁知道呢,幸好我们没事。” … “jenny,让我的直升机过来。” 白练掏出手机命令,“对,直接定位我的位置,立即马上。” 她像只无头苍蝇,开始满机场的搜罗珀西的身影。 家族继承的恩怨,往往骨‘肉’相残,不死不休。 “珀西,快到天台,”jenny的办事效率奇高,不到十分钟,直升机袅袅停在上空,白练十指如飞,快速在珀西的网路上公布密语。 “快走,”珀西果然出现了,灰头土脸的,胳膊上残留少许血渍。 白练将他紧急拖进直升机,直到坐到位子上,才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这不是你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珀西懒洋洋地靠着,居然还能吊儿郎当地甩着手里的一叠钱开玩笑。 “白小姐,我们的直升机被锁定了,”驾驶员惊恐的叫道,所谓锁定,就是指被对空导弹瞄准。 白练往窗口一望,地下黄‘蒙’‘蒙’的一片沙漠,人迹罕至,很…适合杀人放火。 “zs01,请降落,我们不愿意伤及无辜。”直升机接口传来一道劝告声。 “亲爱的,我爱你。”珀西拥抱了她一下,示意驾驶员下降。 “你…”白练抬头,想说的话卡在喉边,“你的眼睛?” “我可是和你一样土生土长的黄种人。”珀西摊摊手,他的特殊道具-美瞳,不知何时拆下,‘露’出幽黑炯亮的双眸。 白练有种自己从西方童话世界回到中国寓言故事的即视感。 珀西不是白人,那他为什么要‘混’入l城,难道他也不是真正的“珀西”? “叮咚…白练,好好保护你的男主-珀西哦。”系统的声音撒欢的叫卖道。 “你现在才告诉我,”白练恨的咬牙切齿,如果有人感慨她之前一系列的圣母行动,那么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完全不够圣母,之所以愿意帮助珀西,给他提供资金,让他跑路,只是想要在他穷困潦倒时,趁虚而入,做个雪中送炭的好人。 唯一的目的-千佛手。 强森手上的千佛手是假的,不对,应该是从始至终,白练拿到的千佛手都是假的。 中间经过了珀西的手。 “你为什么要埋伏在科特家族,为什么要勾搭白练呢?”白练复杂的望着对面一贯淡定浅笑的珀西。 “千佛手需要回归它真正的故土,至于科特家族,贩卖军火给恐怖分子,‘私’下传播毒品,导致人心惶惶,相信大家都想除之而后快。”珀西收起招牌笑容,正经回答。 白练暗叹,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 “走吧,我陪你下去。” 说狡兔三窟不合适,可是做为l城最有权势的代表,她们在沙漠边缘,也有自己的产业,而且,每套房子内,都藏有一定自卫武器。q 赌城的夜空 006(完) 下了舱‘门’,白练拉着珀西遁走,一览无遗的沙漠最不适合藏身,唯一能够借助的,就是漫天的风沙,她倒是宁可遇上沙尘暴,还有侥幸的可能。,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总比眼前的风平‘浪’静来的有安全感。 “前面的人立即停止,否则我们就开枪了。”追兵赶到。 “他倒怜香惜‘玉’。”珀西恢复中文,死里逃生时不忘调侃白练。 的确,强森对她真有几分真情,否则,直接下令扫‘射’,他们俩纵然有几百条命都不够用,白练心知,她就是卑鄙的利用了这点。 拖字诀不是办法,这群叫嚣着的枪手万一真的恼了,估计也不会听命令,直接就开枪了,怎么办?怎么办? “叮咚,你似乎忘了你的御沙术…”系统乐呵呵的开口,然后马上闭嘴不再吱声。 “沙炙,”白练几乎快忘了他,猛然听到心里总会禁不住难过,不知道他孤独的一个人是否安好? 默默念着御沙诀,原本太阳炙热,微风徐徐的沙漠上,好像凭空来了一股龙卷风,飞沙走石,瞬间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白练没有受到影响,她能够看到追击他们的人别说护住枪,人都险些被刮走。 完全没有‘精’力管她们了有木有? 珀西神‘色’凝重,自然也猜不透这诡异的一幕,连忙反手牵住她,“快走,”顺手牵羊还从地上捡了把枪备用。 灰头土脸的终究还是躲过了追兵,到了其中一处临时住所。 “除了千佛手,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珀西气喘吁吁,那双乌黑的眸子洋溢着笑意直望着白练,这人的乐观程度,难以想象。 “那我要你吧。”白练顺口说道。 “好。”珀西应得更加顺口。 “你来自z国的特殊部队?” “白练”土生土长的老m,对国内的军队并不熟悉,只是偶然间会在影视作品上看到全身‘迷’彩,穿梭在丛林里的,称之为“特殊部队。” 这次,珀西但笑不语。 “老大,得到可靠消息,千佛手目前已经运送到z国,存放入国家博物馆。”宽大办公内,强森得到下属的报告,一言不发,“啪……”突然桌上的咖啡杯被他狠狠的甩落,“白练……”眼神中的‘阴’翳忽明忽暗。 如今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援兵。 “在我的房内安装摄像头,全程盯着保险柜,这似乎不是z国部队的风格啊。”将储藏室的食物拿出来简单水煮,一顿饭倒也管饱,白练擦擦嘴角,对着珀西揶揄道。 “我们当然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珀西潇洒的摊手,“这更像是……”他话语停顿住,蓦地和白练面面相觑,明白对方都读懂了彼此的意思。 如果,在酒店房间内安装摄像头的人,不是她从始至终猜测的珀西,那么还会有谁?当然是强森。 如果说她的行踪一直被人看透,那么她随身的定位仪,自然也是强森的杰作。 不好,“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强森追踪过她,所以,她以为的秘密场所,再也不是秘密了。 “白练,既然你要跟着他做亡命鸳鸯,我就成全你们。”来不及了,‘门’外扩音器强森的语气带着隐隐的嚣张狂肆。 苦笑,白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又要死在枪下了,一个个血窟窿并不美观啊。 “我数一二三,你从前‘门’出去,我从后‘门’撤。”珀西抓紧她的肩膀,郑重的‘交’代,“不要忘记我说的话。” “一二,三……”珀西抓着她的力度企图把她往前‘门’推,白练却灵活的在他手上溜出,反其道一推,而后速度极快的,奔向后‘门’,拉开,敏捷得短短几秒钟内完成。 自负如强森,以为自己看透珀西和白练,认定他们一定会从小‘门’偷溜,火力主要集中于此,相对的,大‘门’反而松懈,白练有自知之明,她这具身体的身手无论前‘门’后‘门’都不可能逃脱,和珀西在一起,只会拖累他,而显然,珀西也会相同的担忧,不过,他想的相对乐观,觉得强森的主要狙击对象是他,白练说不定能够逃过一劫。 男主不能死定律啊。 白练想到这句话后,身体一痛,整个意识已经‘混’沌不堪。 天空的直升机轰隆轰隆作响。 ***************************** “白小姐,您醒了。”m国最好的综合医院,“白练”悠悠转醒。 听到护士惊喜的叫声,病房‘门’被呼啦一下打开,冲进来一群人,七嘴八舌说开。 “白小姐,白氏股票一跌再跌,董事会要求您给出合理理由,否则就……” “白小姐,我们应该怎么做……” “白练,不是我们不通情理,可你也知道……” “白小姐……” 群龙无首,惊慌失措。 白练冷冷地看着眼前一切,这就是她拼死维护的家族,是她咬牙维系的公司,可她此刻重伤在身,嘴‘唇’干裂,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只关心利益,股票,分红…… 不过,因为她的转危为安,股市暂时得到了控制。 在外一贯雷厉风行的个‘性’不是虚传,在病‘床’上发布一系列命令,等她出院时,白氏重新有了抬头的起‘色’,董事会表面也终于安静下来。 “你说你要解散白氏?” 白练回归后的第一次董事会,震惊了所有人。 “你疯了吧,你又不是唯一的持股人。” 白氏是块香饽饽,谁愿意嘴上的‘肉’被叼走? “我想我手上的股份,完全可以自由做主。”白练将手上的股权说明书丢给最近的一位股东阅读。 从几十层往下看,会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也会有孤独感,一如白氏这把权势财富的双刃剑,给了她荣耀,也给了她寂寞,如果不是这次她之前的“意外死亡”,可能,她一辈子都会默默耕耘着。 回来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在问自己: 白氏真的还是她的家吗? 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真的是家吗? 她总归是累了,不想再过冰冷的生活。 **************** “西柏,想什么呢?”战友拐了他胳膊一下,“得了一等功,首长特批我们去乐呵下。” “我洗个澡。”训练地大汗淋漓的西柏兴趣缺缺的往浴室走去,他被部队外‘交’手段送回国内,都不曾多看一眼那个最后关头将他救下的‘女’人,只知道她受了伤,出院后大刀阔斧的整顿白氏。 她应该会过得很好吧。 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千佛手,被她送来。 所以,他的一等功,应该是她的功劳,若非她放手。 “你小子,看不出来啊,不打结婚报告的结婚,都属犯法啊。”西柏边擦湿发,边出来,转眼被战友们一拥而上按在墙边,“我军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莫名其妙。 “西柏,你老婆在‘门’口等半天了,你个大老爷们,洗澡这么磨蹭。”他的直属上司洪亮的在‘门’口大吼。 老婆? 他倒是在ls时和白练有开玩笑‘性’质的拿过结婚证,但他的证件和身份都是假的,根本不作数,即使是真的,他的军人身份,也不能允许。 在首长的瞪视他,西柏乖乖的小跑步往岗亭跑去。 背对的身影袖长纤细,可再熟悉不过。 他小跑的脚步停下,‘胸’口呼呼的鼓噪,仿佛挤压已久的情感,悉数澎湃而出。 “白练……” 闻声转身的‘女’子,嘴角笑意盈盈。 “你来了。”他用训练时的百米冲刺,牢牢得将人锁在自己怀里。 从来不敢想象,真的有这一天。 他不是不想,是不敢想,身份的差距,国别的差距。 “我现在不是白氏的**oss了。”白练仰头略带娇嗔的说道。 “没关系,我会努力建功,争取奖金给你买衣服,买鞋子,买包包。”她的身上,穿的是普通的款式,不再是往日动辄千万的装备。 “好啊,不能后悔。”她蹭了蹭他的‘胸’口,低低的笑。 “不后悔,”你千山万水而来,我岂能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足矣,有你足矣。 白练的满足,由内而外,她是真正的白练,不是那个穿到她身上的“西贝货”,她满足与有心爱的人共度余生的幸福。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15 “好,收工。”导演满意的点头,进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白练是个配合的好演员,有天赋肯吃苦,让他惊喜的是,到m国完全不需要翻译,整场戏下来,和金发演员对答如流,一言一行仿佛真的是华裔‘女’郎。 剧组里的人都三三两两组队去逛街,白练虽然是主演,到片场时间也最多,可她和谁都只是泛泛之‘交’,便婉言拒绝了邀请。 没有了机位的酒店安安静静,她按了电梯,百无聊赖的低头把玩手机,纠结要不要打个电话,现在国内是清晨,六点多了,哥哥是仍在睡呢,还是起‘床’了? “查尔斯小姐,我明白,一定会谨遵少爷的命令,服务好贵客。”白练远远地就听到一向对他们剧组略微高傲的酒店经理,用着谦卑的语气在对谁说话,她随意听听,也没有东张西望的好奇。 “好的,经理多辛苦,少爷虽然不能亲自前来陪伴朋友,可他心中是希望一切顺利的,”‘女’子的声音清婉好听。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越走越近,白练疑‘惑’他们谈完事情怎么不往外走,反而走向电梯,有人的场合,她就不能随心所‘欲’的,按下手机黑屏,略略抬头,礼节‘性’的朝来人的方向看去。 “是她……”白练心里一震,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索‘性’这么久以来,系统锻炼了她面不改‘色’这项技能,否则,此刻的她,一定压不住满心的嫉妒。 “哦,是白小姐,”酒店经理率先开口,比前几次见要来的亲切,身体微微弯了弯腰,“您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和我们联系。” “谢谢。”白练点头,不动深‘色’的瞥了身边的‘女’子一眼,‘女’子浅笑着,无一处不‘精’致的装扮,温柔又疏离的目光,那种无形的骄傲和气质,压得人透不过气。 白练再强势的人,凛冽的场合都经历过,早已学会从容以应对,可现下,她的心还是免不了一‘波’三折,太像了,‘女’子的气质,分明是钟沛弋的翻版,她想到当年两人宣布婚讯后,媒体给出的评价是,夫妻相,无论笑容,无论气质,都如出一辙,真正天生一对。 平绿查尔斯,m籍华人,查尔斯家族领养的小姐,查尔斯家族不是华人家族,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异国年轻‘女’子,不但能够站稳脚,还频频亮相,出席活动,引得媒体一阵追捧,曾经有人说,钟沛弋能够这么顺利的冲出亚洲,走上国际尖端舞台,其中定有他妻子的手笔,白练每次听到都嗤之以鼻。 情敌见面,她心里恨得翻江倒海,对方却是冷冷淡淡的一眼带过,这种感受并不舒服。 习惯了系统任务里掌控全局,面对未知的情态走向,面对让她万分在意的人,她只觉得有一瞬间的窒息感。 如果不是在这里巧遇,她和钟沛弋现在融洽的关系,让她几乎忘了有这个人存在。 可她毕竟是存在的,不然,天下几十亿人,为何独独让她们碰上。 狭路相逢,这次,她不会傻到自己把自己zuo死。 平绿查尔斯,袅袅娜娜的离去,白练回到自己房间,越想越不忿,也不管钟沛弋现在是不是真的在睡觉,直接拨通了电话。 “喂,”才响了三四声,钟沛弋很给面子的接起,属于初醒后慵懒的嗓音,就这么毫不防备的传过来。 “哥哥,”白练其实气消了大半,想想也是好笑,纯粹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么,看不到他彷徨,听到了他真实的声音,就不再那么担忧害怕,“我刚刚碰到了一件生气的事情。”她掰着自己的手指,告着不着调的小状。 “谁敢惹我们的白练公主生气,哥哥帮你出气。”白练听到钟沛弋的声音好像高了几分,淡淡的开玩笑里,透出几分认真,顿时心情更加转晴,“是我们下榻的酒店经理,看我们时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对别人就各种奉承讨好。”她小‘女’儿娇态的哼哼,完全忘了,做为白氏的大小姐,她也一向是高高在上,俯视众人的。 “哼,不就是一个比我不好看的‘女’人么,叫什么查尔斯的,”白练继续扯,她其实带着几分试探的。 “查尔斯?”钟沛弋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语音顿了顿,“她欺负你了?” “哥哥认识她?”白练敏感的听出了什么,抓住这个话柄追击,“哥哥,你认识那个查尔斯小姐?”她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让急促的呼吸透‘露’不平静的内心。 难道,在她如此紧密防守的背后,他们还是有了接触? “工作上的…合作关系,”钟沛弋斟酌了下。 “真的?哥哥可不要突然宣布她是嫂子……”白练幽幽地咬牙。 “哈哈……小丫头想什么呢,”钟沛弋大笑,拧了拧眉,心里疑‘惑’重重,他和平绿查尔斯都是通过电话邮件联系,正面‘交’谈一只手数的过来,白练她是怎么会猜到他们身上去? “我去逛街了,”白练觉察钟沛弋没有完全说实话,醋意翻滚,不舒服的只想挂他电话。 “好了好了,等你回来,哥哥和你坦白所有事情,不要生气了……”钟沛弋好言好语哄她,他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可也是出了名的清冷,能让他这么捧着哄着的,除了这个宝贝妹妹,不做他想。 何况,也不是特意瞒着的秘密,往日他觉得麻烦,才没有多说而已。 白练满意了,钟沛弋被她质疑时表现出哭笑不得的态度,让她读懂了,此时此刻的平绿查尔斯,还构不成威胁,她只要稳住,并且让他明白她的心思,相信… 心情一恢复,也就不想待在房间发呆,换了套衣服,拎个小手袋,哼着歌准备去逛街。 …给哥哥去挑几件衣服,他是衣架子,肯定穿什么都好看… 如果系统在,一定会讽刺,白练啊白练,你哪里还有每次算计人的‘精’明狡猾? ****************** “hi‘女’士,”走到大厅,白练发现自己被人搭讪了,一个满面胡须的大叔。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16 “‘女’士,没错,我叫的就是你,”胡须大叔指指白练,“你的功夫很不错,”他带着几分赞赏。 白练蹙眉,她整个剧场里都没有动手过,这位艺术感颇强的大叔什么意思,“谢谢,”她淡漠的回礼。 “‘女’士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剧组来客串一个角‘色’?”大叔接着问。 “没兴趣。”干脆利落,白练不靠演戏的钱吃饭,她诸事总总,都是冲着钟沛弋,在这个金发碧眼的国度演个小角‘色’,并非她想要的。 “我们的戏也是走向c国的。”大叔神‘色’一正,说道。 白练沉默不语,宣告自己的立场。 “喏,那位可是我们的男主角,你真的不想参演?”胡须大叔揶揄地忽然指着她的后背,呵呵地反问。 “当然……”白练顺势转头,猛然见到那张脸,口中当然两字竟然变得微不可闻,“切尔特?” “你好,”切尔特博格,淡淡点头,‘精’致的东方‘女’子,他向来欣赏不来,“斯蒂文,大家都在找你。” “没事没事,让他们等着,”胡须大叔摆摆手,“这是我选中的东方‘女’警,你看看,是不是很符合?” 斯蒂文典型的暴脾气导演,抓狂程度和他的知名度成正比,整个剧组都眼巴巴等着他,可愣是没人敢来劝他回去,他唯一顺眼的人,就是切尔特博格,“您已经和c国jiangshan影视的人签好了‘女’警人选,明天就会进组,不是吗?”切尔特无奈的提醒他,不要随便更换角‘色’。 “nono,那是不得已,现在我有完美的人选了,为什么还要将就?”斯蒂文扯着白练的袖子,不肯放她走。 切尔特博格‘迷’人的绿眸诧异的转向白练,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心头,熟悉?他平常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和东方人合作,理由很简单,他看东方人的面孔一模一样,分辨不出美丑。 有种强烈的预感,他能够记住这个‘女’人。 绿眸闭上,再张开。 切尔特博格的表情更加困‘惑’了。 白练从见到他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忽而笑了,兜兜转转,该遇到的人,总会遇到。 切尔特博格,我们又见面了。 诚如钟沛弋有平绿查尔斯,而她的蓝颜知己,就是眼前这位,切尔特博格。 寂寞烦躁的‘女’人,和沉默内敛的男人,和谐得共处了将近十年之久。 白练生气时谁的话都不听,包括盛一橹也不行,有时候实在疯的像‘精’神病发作一般,切尔特博格总是二话不说,一把扛起她,丢到车里,再呼啸着送到医院打镇定剂。 白练一直觉得切尔特博格是厌烦她的,等她破产后,抵押了比邻的豪华公寓,购买者,就是他,然后,他把钥匙再次丢回给她。 回到国内,盛一橹帮她东山再起,她在过程中渐渐学会了隐忍,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公寓。 是助理出差去m国,帮她整理物品打包,顺手带回了一张巨额支票,金额之大,令人咋舌。 才知道,这个人,冷漠归冷漠,却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她。 原以为,今生她没有买房,没有在m国发狂,他们就不会见面,谁知,就这样不期而遇。 “切尔特,你也觉得这位‘女’士更适合对不对?”斯蒂文不死心的寻求同盟,眨眨眼示意切尔特博格,做为绅士,要懂得赞美漂亮的‘女’士。 “恩,”切尔特淡淡地点头赞同,他竟然点头?白练忍不住看他,他有多事不关己,她一清二楚,否则,也不对对着一个疯‘女’人多年,眉头都丝毫不皱一下。 “‘女’士,你忍心伤害全m国最有魅力的男士心吗?”斯蒂文眉开眼笑,高兴的胡须都要翘起来。 “好,我愿意加入。”切尔特博格,这份难得的友情,她委实不想错过。 剧本当天就送到了她手里。 真的只是一个小角‘色’,统共不过三幕。 轮到白练的戏份,第一幕,跟在国际刑警的领导身后,这位扮演国际刑警的,自然是国内的一线大咖,名叫周维,此人红的发青发紫,四十多的黄金年龄,拥有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 “大家好,我是来自c国的betty。” 小‘女’警年轻秀美,浅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她的英文字正腔圆,带着美式风格,因为是技术人员,长发飘飘也不算过分,所以没有人要求她剪发。 警察角‘色’,用上白练平常待人处事的手腕,略微收点锋芒,尽量表现得单纯,这一场顺利落幕。 第二幕酒吧‘混’战算时间最长的,镜头要拍到她在打斗过程中从容不迫,又尽显东方柔美的面部表情。 白练琢磨了这么久,且在自己房间里像孙悟空翻筋斗云似得练习了无数遍,所有动作都‘门’里清。 “你的替身来了吗?”休息的时候,有人问白练,显然是不知道她会武。 “不,我自己上。”她莞尔一笑,没有多深入,就扯开别的话题。 “什么,没有动作指导?”演白练对手戏的,是个纯粹的黑人,哇啦哇啦大叫,“这么个小娃娃,我一个手指就捏碎了,”他是专业武术选手,专‘门’拍动作大片,和他对打的,哪个不是影视圈排得上号的武打人物,遇到危险的,就会找皮粗‘肉’糙的替身顶。 “直接上场,机子就位。”斯蒂文不为所动,利落的命令人各就各位。 黑沉沉的夜幕下,郊外的某个废弃仓库里,有两方人马在进行‘交’易,都是几十人的队伍,真枪实弹,互相防备。 “警察来了,”忽然有人大喊一声,原本紧张沉肃的气氛蓦然变得停顿,然后,一方眼明手快,抢过对方的箱子,熟‘门’熟路的夺‘门’而去。 破‘门’声,打斗声,枪声,‘混’杂一片。 ‘女’警betty跟着一小队追了几条弯道,对方手里拎着箱子,极有可能就是她们出国来的目的,‘激’战了几分钟,枪膛里的子弹用尽,此刻,她已经不是警局里娴静温婉的气质‘女’‘性’,她的面容坚毅,长发被随意打卷盘在后脑。 前方是死路,见追赶的是个‘女’流之辈,剩余的两三人索‘性’就光明正大的‘露’面,一人继续守着箱子,两人齐齐向她发招。 betty外套一甩,往后退了几步,修长的‘腿’横空一扫,正中右侧一人的‘胸’口,果断将其扫落在地,借着这份力,她又一个翻腾,双脚夹住另一人的脖子,按倒在地,手刀一落,五大三粗的汉子软软倒地。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 守着箱子的,才是真正的高手,这点,她心知肚明,稳稳落地后,她美丽的眸子转向那个,高大威猛的黑人。 高个黑人哼笑了声,一手提着箱子,率先发动攻势,靠着蛮力成功的压制住她灵活的动作,所有的拳打脚踢,在他面前,成了隔靴搔痒。 即便是冷静如她,也逐渐变得焦躁,转眼间,已经互相拆招了几十回。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让她稍稍安心,可就在这时,那黑人却猛然将箱子投掷过来,趁着这个空隙,他滑溜的从原本堵着的出口一晃而出。 “箱子到手了吗?好样的。”年轻的白种警察对她竖竖大拇指,表示赞赏。 她却依旧神‘色’凝重,这么重要的东西,这群亡命之徒竟然会舍得放弃吗?当然不会。 回到实验室比对结果,这只是一种类似的配方,而不是他们极力在追寻的新式毒源。 “卡,”斯蒂文喊停,面‘色’温和的说道,“都休息半个小时,最后一场结束,可以早点收工。” 制片人和统筹小组倒明显喜形于‘色’,为了这场打斗,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加班准备,好莱坞场地每天的租赁费是按小时算,忙的时候按分算,赤果果的天价,这种一次过的,可以给他们多少刀啊。 最后一场中弹,因为她只是一个小配角,没有给她过多的感情戏份,上司在护着箱子,分身乏术,毒贩的子弹‘射’过来,她以身相当,嘴角溢出鲜血,轰然倒地。 白练原本看到的剧本是,“betty倒在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嘴角缓缓勾出笑容,她知道任务已经完成,而她暗恋的人没有受伤,真好啊,幸亏没有告诉他,否则,他会很伤心吧,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情,可是,她选择缓缓闭上眼睛,她不想泄‘露’这个秘密,就让她,带着上天堂吧。” 平心而论,一个漂亮的‘女’警最后以牺牲告终,总归是个煽情噱头,现在变成被推进手术室,就显得寡淡了。 她觉得是越改越平淡,别人可不这么想。 切尔特博格缓缓走到她面前,神‘色’莫名,“斯蒂文要求改了剧本?他为你改了剧本?”他自言自语的有点莫名,也是在反问自己,为什么会特别关注她? “警察故事一般都有续集。”他冰冰的扔下这句话,不等回复,就匆匆地离开。 白练浑不在意,伙计,但愿这辈子,我们做一组普通的朋友。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17 c国夜晚,钟沛弋十指如飞的敲击着键盘,口中偶尔飘出几句‘交’流,直到屏幕上出现一行小小的文字,让他停顿下忙碌的节奏,顺便摘下眼镜,起步到透明窗口,长身而立。。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 剧组休息时刻,切尔特博格自然而然的端起白练特意准备的润喉茶水,仰头喝了几口,随着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窜过喉口,他冷硬的表情莫名也放松了些,为了避免麻烦,切尔特博格一贯是不和人过于亲密的,尤其是‘女’‘性’,所以,白练第一次倒水给他时,他犹豫了许久,出于绅士风范,才最终接过,对,一定是因为该死的绅士风范,才不是觉得这位‘女’士特别。 切尔特博格偷偷看了眼眉眼恬淡,只静静坐在一旁玩手机的白练,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在追他,可这么多天了,除了正常‘交’流,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没在追他,又事无巨细帮他准备吃食? 困‘惑’地挠了挠头,决定暂时先搁置,先拍完戏再说。 “滴滴滴……”原始的手机铃声响起,白练按键,笑靥如‘花’地叫道,“喂,哥哥,什么……你在m国,在哪里,我去找你……” “哇,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白练兴奋地奔向本不该出现在此的钟沛弋,他一袭过膝的深‘色’风衣,双手微微斜‘插’在口袋,宠溺地望着她。 “结束了吗?哥哥接你去吃饭。” “白练,刚好我的戏份也结束了,早就说过要谢谢你的点心,今天一起吃晚饭吧。”切尔特博格扬扬眉,突然走过来‘插’嘴说道。 钟沛弋嘴角一勾,“点心?” 这人啊,越是不高兴,越是笑得飞扬。 “恩,剧组的伙食有点吃不惯,我自己做了一点小点心,也给切尔特带了一份。”白练闷笑,不知为何,看到钟沛弋一副不爽的样子,她就显得格外得意,哥哥这是,吃醋了? 要知道,我都没有吃过你做得点心,还有还有,宝贝妹妹从小锦衣‘玉’食,什么时候会做点心的?钟沛弋暗暗腹诽。 最后的结果是,三人行去吃饭。 上菜过程中,白练自然而然的把切尔特博格喜欢吃的菜拨到他面前,钟沛弋闷闷地看着这刺眼的一幕,问的却是,“怎么没有住自家酒店?” “恩,我租了一个,酒店不太方便。”除非真的拍戏太晚了,她会将就着住一晚,白练租的就是前世和切尔特博格一起合租的地方,想到这里,她撇了眼坐在对面听不懂他们对话的伙计,“就在美奈儿大道上。” “美奈儿大道?”听不懂中文,可这个英文地址,切尔特博格听明白了,他抬头,“我也住在那里。” “真巧。”白练笑笑,不以为意,她入住时,特意问过房东,得知边上房子还是空着的,并没有切尔特博格。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等吃完饭各回各家,两辆车始终保持平行,同一条道,同一个转弯,同一个小区,同一幢楼……同一层楼。 “真巧。”切尔特博格略带揶揄的扬‘唇’,比邻而居呐,是不是心有灵犀呢? “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他住我边上。”白练目瞪口呆,上辈子‘阴’错阳差,这辈子依然‘阴’错阳差。 钟沛弋的脸‘色’青了青,“理他远点。” 为什么要理他远点?切尔特博格可是少见的有绯闻缠身的男明星,虽然喜欢的他的‘女’人不胜枚举,媒体评价其为人正派低调,无论容貌财富都足以拿的出手,可一旦想到他会做自己的妹夫,自己宝贝妹妹的眼光会追随着他走,钟沛弋就浑身不对劲,心里更是火烧火燎的想揍人。 白练想解释的话卡在喉口,她为什么要解释呢?钟沛弋啊钟沛弋,你只是哥哥哦。 “为什么?”白练隐隐的觉得,钟沛弋现在对她的态度有点不一样了,心里有点小雀跃,晶莹的眸子盯着他问。 为什么……就是不想看你去关心别的男人。 “点心呢?”钟沛弋卡带,故作镇定的解开风衣,扔到沙发上,自己也跟着坐下来,反问道。 白练一头雾水。 “你给他做得点心呢?有点饿了。” 晚饭到现在才不到一个小时……白练哭笑不得,“冰箱里还有一点,可是都一天了,应该味道不好了。” “没关系,我喜欢。”钟沛弋边说边站起来,往冰箱位置移动,三两下把剩余的小蛋糕塞进嘴里,骨节分明的手指又打开冰冻隔,“水饺?你做得?” “哦,是的,那天和切尔特说起c国美食,他说想尝尝水饺,超市买的肯定不正宗,我刚好会,准备明天带一点去剧组给他。”白练暗地里笑翻了天,面上是一副一心为切尔特博格考虑的样子,事实是,她吃腻了西餐,想要‘弄’点中餐吃,水饺是最为方便的,冷冻着,随时拿水一煮就ok。 “哥哥要在m国住一段时间,这些就留给哥哥吧。”钟沛弋神态淡淡的,一锤定音。 “啊?那好吧。”白练一脸失望的表情,“我以后有机会再给切尔特做吧。”她小声的嘀咕,却恰好能够让钟沛弋听到。 抢食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钟沛弋身上呢?他一贯都是毫不在意,云淡风轻的呐。 白练透过转角的玻璃柜看着钟沛弋听到她的嘀咕后一脸纠结,不悦,只觉得圆满异常。 “我才不会让哥哥一直吃水饺,我的手艺可好了,以后八大菜系,轮番做给哥哥吃,谁叫哥哥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呢。”白练玩够了,回过身,一蹦三跳的跪坐在沙发上,纤长的手臂绕上钟沛弋的脖颈,白皙细嫩的小脸贴着他同样光洁无瑕的脸颊,亲昵的磨蹭。 “鬼丫头。”钟沛弋被哄得舒坦,揽过她的腰身,捏了捏她的鼻子,“快去洗漱,不能熬夜。” “是。”白练‘挺’直上半身,嫣红的嘴‘唇’忽得凑到他面前,啵得浅啄一口,部位就在他的‘唇’角,咯咯得笑着跑了。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18 当你太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属于你的聪明才智似乎都会随着天上的浮云而去。。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白练是个“狡诈”的‘女’人,一旦她心里有底气,就会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相对于她的好心情…… 钟沛弋今天过得极为憋屈,她的妹妹,明明昨天晚上才说过自己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今天一大早,接到切尔特博格的电话,就乐颠颠的跑出去了,只丢下一句,“哥哥,你对m国很熟,自己玩吧。” 熟,有土生土长的m国佬熟吗?为了一个男人,抛弃自己的哥哥。 抛弃,啧啧,说得和怨‘妇’似的。 “哥哥,我回来了。”正想着,罪魁祸首神采飞扬的开‘门’进来,手上还捧着几个娃娃,“快看快看,这些都是切尔特给我抓的,他的技术可好了,一晚上可以抓这么多。”五颜六‘色’的娃娃一一平摊在沙发上,嘴里喋喋不休的继续夸耀某男,什么不光长得帅,而且温柔,对她也好,有全m‘女’人的梦中情人宠溺,实在太幸福了。 “这不需要技术,需要计算,分析好角度,力量,很简单啊。”钟沛弋涩涩的拎起一只,弹了弹,一本正经的回答,“一晚上就抓了五六只?我以为应该把整个柜子掏空才对。” 白练的笑意抑制不住,把玩娃娃的动作停顿,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闪闪发光,像是森林中‘迷’路的麋鹿,看到救世主似的崇拜,“我记得哥哥帮我抓过一柜子的娃娃,现在都在我房间里呢,可是哥哥好久都没有陪我玩了。” 失落感满满。 钟沛弋从小就聪明,成绩好,尤其是数理化,和普通青‘春’期冲动的少年不同,他做事总是喜欢三思而后行,包括去游乐园这种地方,都会先分析各种力学等等,觉得可能超出白练承受范围的,他坚决不会同意,数学学得好的人,算术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掷飞镖,套圈圈,包括抓娃娃,那是一玩一个准,把小小的白练稀罕的连身喊,“哥哥好‘棒’。” 钟沛弋显然也想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涯。 白练总喜欢跳到他后背,故意蹬几下,然后趴在钟沛弋耳边,可怜兮兮的问,“哥哥,我是不是很重?” 钟沛弋就会习惯‘性’的拍她嫩嫩的小‘臀’部,为她的爱娇,觉得可爱又无奈。 “哥哥,接着我。” 沉浸在回忆小白练娇蛮思绪里的钟沛弋,听到耳边传来这句再熟悉不过的话,下意识的伸手去接,稳稳当当将人接在背上,白练故态复萌,扭着小细腰上下蹬,双‘腿’更死死夹着他强健的腰身。 “小丫头,”钟沛弋好笑地伸手拍她,手掌下传来与小时候截然不同的触感,让他身子倏然僵住。 他的妹妹,早就不是七八岁的小姑娘,她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纤腰丰‘臀’,这样想着,浑身陡然一颤,只觉得本没有在意的后背,被鼓鼓的两团贴着,随着他们彼此的呼吸,忽紧忽松。 最可怕的是,白练贴着他,大概是她笑得不行,急促的吐纳,酥酥麻麻的近在耳畔,软软的红‘唇’时不时会划过他的肌肤。 看不到,接触到的,最是难捱。 白练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了若指掌,更知道这个妹妹的身材样貌,足以惹到男人癫狂,现在,他背着她,紧紧贴着,竟然窜过一阵快意,迅猛的让人措手不及。 不行不行,钟沛弋深呼吸,为自己的不冷静觉得羞愧。 白练经历了几次任务,对于男‘女’之间已经不再纯情到察觉不到男人的身体变化,得意的偷笑,继续火上浇油的紧了紧双‘腿’,软糯糯的问道,“哥哥,你没事吧,怎么出汗了。”边说边还伸手温温婉婉得帮他擦,手心里透出灼热的体温。 哥哥啊,你真的想当我的哥哥吗? 钟沛弋不好当着妹妹的面狼狈逃窜去洗冷水澡,只好随手拿出经纪人给他参考的几个剧本和综艺节目单,状似认真的看起来。 “真人秀?哥哥也要参加真人秀?”白练靠着钟沛弋坐下,伸长脖子,一窥究竟。 “于莓也帮我安排了一个竞技类真人秀,说是明星组合和冠军组合,我的搭档是汤建奉,”白练抠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聊天。 “汤建奉?不行,他风评不好。”钟沛弋皱起眉头,他虽然不多关注演员的‘私’下生活,可架不住经常有人在身边八卦,尤其他们曾经共处过一个剧组,多多少少也看到了一些。 何止是风评不好,汤建奉做为富二代出身的明星,仗着一张小白脸,可谓是横行霸道,凡是他看上的‘女’明星,非得搞上手不可,偏偏他家颇有势力,尽管各种惹事,也没人奈何得了。 “哦,有盛哥哥坐镇,他还不敢对我怎么样,”白练笑眯眯的,一点都不担心,懒洋洋的瘫倒在他怀里,“倒是听说搭档要住一个房间,有点烦呐,想到要被那种人看日常起居,我就觉得有点恶心。” 还要住一起,不可以。 钟沛弋果断的在自己心里否决,嘴上也马上说道,“让于莓推掉,不值得参加这样的节目。” “可是现在真人秀是大流,观众们都爱看,比连续剧的反响好多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以参加别的节目嘛,可是,看来看去,就是这档节目的前景最好,一流的卫视台黄金档播出,除了汤建奉,别的演员知名度都很高,还有冠军的噱头。”其实,单是知名度,汤建奉也很高,毕竟人家是金钱包装上来的,‘露’脸机会多多。 “那换搭档。”钟沛弋知道白练心里已经决定参加了,只好退而求其次。 “除了哥哥,谁当搭档不是搭档啊,无所谓啦。”摆摆手,白练无辜的眨眼,“我听说节目组也邀请了哥哥,哥哥为什么不参加啊?” 钟沛弋在镜头前多年,不过是根据剧本需要,把剧中的角‘色’诠释出来,‘私’下里,他极为注重**,鲜少透‘露’日常的生活习惯,更别提是二十四小时的聚焦,演绎真实的‘性’格。 “你和哥哥一组。”钟沛弋拧了拧眉,终究不放心嫩生生的小妹妹被别的人窥探,万一汤建奉兽‘性’大发,不买盛一橹的帐,他找谁哭去。 可怜的钟沛弋,忘了他妹子本身就是娱乐圈幕后**oss,也忽略了她往日狠辣的作风,白练的‘性’子,不欺负别人就很好了,还担心别人欺负她,呵呵哒。 “于莓,替我‘插’一个名额进‘挑战非凡’,和钟沛弋搭档。” 意外搞定钟沛弋参加真人秀,白练急忙潜回房间给经纪人打电话。 我的姑‘奶’‘奶’,您不是说不喜欢镜头一天到晚对准自己么,人家节目组之前三请四请,您都不答应,好么,现在人家已经搞定了,据说签证机票什么的也都搞定了,马上就要出发了,您突然就要参加,要不要这么任‘性’啊。 以上都是于莓心底的小人念叨,可不敢说出来,专业的语气问道,“那您的意思是,再多加一组呢,还是顶替一组?” “汤建奉这种渣渣,就别参加了,踢掉。”冷冷的,酷酷的。 “汤氏餐饮赞助了这档节目,恐怕……”白氏对上汤氏,有胜算,但只怕也会出血不少,做这行的,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于莓不无担心。 白练知道她的顾虑,“你尽管安排,别的我会派人搞定。” 对对对,白总身后还有盛一橹盛总,于莓觉得自己真相,屁颠屁颠的跑去处理。 殊不知,白练还有另一股势力,‘蒙’韬对付这类小事可说是轻而易举,她就坐等着节目开拍,她拎着行李参加便可。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19 于莓、‘蒙’韬的办事效率超高,钟沛弋的经纪人手腕也不差,有志一同的,合力刷下了汤建奉和他那位刚捧上去的嫩模小‘女’友。.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白练不是新手,她曾经任务里,有参加过真人秀节目,知道基本是不能带助理之类的,如果再真实一点,的确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原谅她已经被‘操’练成了无敌小强,衣食住行一类的压根不必担心。 “城市逃生”是出国拍摄的,因为国内委实不合适,凭借着这么多明星的人气,到时候光是拦截粉丝就要耗几百号安保人员,加上沿途的‘交’通等等,还不如出国安全。 前几站基本锁定在欧洲国家,制作组出发前问他们,普通的英文‘交’流行不行,白练她们当然可以,不光是英文,她自身还懂法语,德语,俄语,更别说身边这位,可谓深藏不‘露’。 第一站是冰火之国冰岛,它的首都雷克雅未克,一座据传夏季会有极昼景象的城市,四面环海。 以地热为主要能源的国家,使得环境干净非常。 蔚蓝天空,这是一行人到达时最直观的感触。 分配房间时,果然同白练说的,根据搭档安排一间房间,而不考虑男‘女’问题。 也不能说节目组不拘小节,当时打的旗号就是,冠军组,都是曾经或现在的队友,伙伴;明星组,都是夫妻档,兄弟档,兄妹档,闺蜜档等等。 一共7个组,唯一的意外,就是钟沛弋和白练,这对外人看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组合。 制作组偷偷想过,要不要为了他们,考虑改变规则,还是惯例的男男房,‘女’‘女’房,结果被上司驳了回来,直道规则就是规则,不能改。 自觉愧对他们的制作组,于是给了一个最好的房间,**的朝阳的大房。 呵呵,能够在最后时刻跻身进来,怎么会没有猫腻呢?可惜他们都被自己的以为给以为了,也或者,钟沛弋的形象太过美好,令人丝毫联想不到,这两人之间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尽管,网友们纷纷组过cp “好了,各位,我们今天的第一项任务,是双人骑自行车,从这里出发到山顶,总计路程是20公里,最先到达的组,可以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赢得优势,另外有一点要提醒大家,晚上下过雪,路面比较湿滑,注意安全。”主持人出来宣布任务。 如果是平地上用山地自行车,20公里压根不在话下,不过是2个小时左右的事情,可偏偏是双人普通自行车,又是在蜿蜒的山道上,地面还有冰,可见困难重重。 冠军组倒还好,运动员不服输的‘精’神让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明星组就不一样了,出行都是前呼后拥,连行李都鲜少自己推,哪里做过这么耗费体力的运动。 钟沛弋就一脸担心的看向白练,印象中,他妹妹也是属于被呵护的,专车专职司机接送,有他在的时候,他就负责当司机,自行车,她当然碰过,不过,都是坐在后座,揽着他腰,轻松惬意‘舔’冰棍的那位,好像他有问过她要不要学,她是怎么回答的,骄傲的一昂头,“有你在,我学这玩意干嘛。” “等会儿,你就好好的坐着,身子保持平衡,其余的,‘交’给我。”他压低声音支招,一个人骑是困难了点,但他甘之如饴,丝毫没有觉得后面带个拖油瓶是多么可恶的一件事。 白练瘪瘪嘴不答应,白家大小姐的她不会骑自行车这么大众的‘交’通工具,可她经历过最平民甚至比平民更不如的生活,吭哧吭哧骑着去打工时,那速度叫一个风驰电掣。 索‘性’没有人在第一天撂挑子不干,纷纷驾好姿势等待哨响出发。 钟沛弋考虑到白练最讨厌和一群人挤,就慢吞吞地落在最后。 白练听话的没有动,甚至没管眼前的方向,搭着钟沛弋两侧腰,悠然自得的欣赏风景,把跟拍的摄影师雷得眼角一‘抽’一‘抽’的,差点忍不住喊,你丫动动手动动脚啊。 幸亏除了速度慢点,钟沛弋果然搞定了这辆两人车,他倒也乐呵,为妹妹加倍努力,觉得理所当然。 渐渐的,白练发现钟沛弋出汗了,白‘色’体恤粘在脊背上,没有平常男人散发的汗臭味,只有淡淡清新的味道,极其‘性’感撩人,美男‘性’感归‘性’感,她却觉得心疼了,默默收回爪子,扶到把手上,双‘腿’也从闲闲搁着转为轱辘轱辘地动了起来。 钟沛弋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惊诧,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是对她的赞赏,也仿佛是肯定,多年宠溺已成习惯,她再大的变化,他都习以为常。 白练心情奇好,脚下虎虎生辉,和钟沛弋默契的你来我往,到半山腰时,竟然已经赶超了三组明星搭档,位列第四。 “各位,到达第一组的,可以得到我们节目组的奖励,五百美金打车券呐…”装在自行车头的扬声器里传来主持人‘春’风得意的“鼓励”,就一句话,点到为止,但各位都是聪明人,无非就是告诉大家,以后第一名轻松坐着taxi的时候,你们可能正在大汗淋漓的步行或者奔跑,白练磨牙,欠扁的语气真和她家系统有的一拼。 效果还是明显的,排在他们前面的一组排球运动员夫妻,开始发挥大长‘腿’优势,噔噔噔的加快速度。 你们是运动员,我们兼着武打明星,实力也不差,白练微微一笑,“哥哥,该加油了唷。” 边说边提高了频率,钟沛弋肿么可能不配合呢,顺着白练的速度,他更是卯足了劲,某人始终坚信,他吃力一点,他家妹子就可以稍微轻松一点。 于是,这组不靠谱组合跟开了挂似的,在半个小时后,一鼓作气再超两组,遥遥排在了第二名,和第一名仅有百米左右的距离,当然,终点线也在眼前不远处。 “哥哥,我‘腿’酸。”白练捅了捅钟沛弋的腰,对扭头的他展‘露’一个似俏皮似撒娇的笑容,额头上细密馥郁的汗水,在清朗的苍穹下仿佛是晨光里的‘露’珠,使得,钟沛弋被萌的一愣,“不能让妹妹白费力气。”他想着,使出了最后的拼搏冲刺‘精’神,呼呼呼地只顾埋头前进,略微长的刘海像调皮的蝶翼,扑闪扑闪。 看着摄像头的节目组眼前一亮,温文尔雅的国民男神钟沛弋,竟然也有这么狂野的一幕,剪辑下来做宣传片,还愁没有收视率嘛,嗯哼,‘女’粉丝们威武。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20 白练在其余几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斯斯然上前接奖金,然后拿着硕大的喜气红包,挥扬的哗哗作响地走回钟沛弋身边,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钟男神得第一名,好像有点意外啊。”主持人撩道,“李荥,你怎么看?” 李荥,主持界‘女’快嘴,名声响亮。 “我的男神,我只想抱一下。”李荥避重就轻,夸大得捂住嘴咯咯笑道,边说边走过来,做出伸手的动作,要知道,钟沛弋‘私’下里从来不和‘女’明星过往甚密,更加不会做拥抱这种亲昵的动作。 凭什么! 白练不高兴了,她承认自己是小肚‘鸡’肠,本来么友好的拥抱无可厚非,可她好像就是不乐意,紧紧拽着他的胳膊,惹得钟沛弋好笑异常。 “男神现在是我的。”白练觉得既然自己不高兴,又有光明正大的拒绝理由,她为什么要违背心意,心随意动,整个人像无尾熊似的,扑进钟沛弋怀里,双手牢牢得圈着他的劲腰,企图不透一丝缝隙。 “好好好,是你的,是你的。”钟沛弋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抚,他不清楚自己的眼神到底有多宠溺爱护,可旁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通过高密度的摄像头。 “沛弋,你觉不觉得,你对她……”范泽‘抽’空找到钟沛弋,他指的她,两人心知肚明,不禁摇头叹息,自家艺人要么不暧昧,一暧昧就太过真实了些。 “她是我妹妹。”钟沛弋笑道,对妹妹没原则的宠爱,无可厚非呐。 “你自己看吧。”范泽自觉多说无益,把从导演那里要来的小片段打开,画面里,正是白练抱着他,而他呢,满脸的宠爱,一向不会喜形于‘色’的人,一腔热情都几乎溢出来。 “没有人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的妹妹。”范泽意味深长。 谁说不是呢。 谁会用这样热烈的眼神看自己的妹妹?谁会看到妹妹对自己投怀送抱就恨不得一辈子禁锢在自己怀里?谁会看到妹妹吃醋就心‘花’怒放?谁会听到妹妹提到别的男人就火烧火燎到漂洋过海来宣示主权? 钟沛弋扶额低叹,他其实一直在压抑,在他自己意识到时候,以为可以掐断在萌芽之中,可如今非但没有,还生根发芽,明显的让路人都一看便知。 第一天比赛只是小试牛刀。 第二天开始才是真正的开始。 “我们节目的名字叫做‘城市逃生’,顾名思义,就是要完成指定的任务,从这个城市解围,进入到下一个城市,共计8站,现在我来讲解一下规则……”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四幅图画,一副是夕阳下少‘女’偏偏起舞图;一副是战火纷‘乱’,行人奔走的场景;一副是火车上温馨的母子相拥图;还有一副是政fǔ官员的演讲。 “每组可以随意挑选一辆车,请出发去4个任务点完成任务,提醒大家的是,一定要仔细看图哦。”主持人神秘兮兮的解释。 有心急的匆匆看完拿出手机拍照就赶着出发。 白练他们惯常的留到最后,不是他们不积极,而是两个人都属于深思熟虑型,既然主持人这么说,一定有其含义,他们决定再分析一下。 “四幅图有先后顺序,”钟沛弋首先指着战争图,“这是二战的象征,时间上来说最早;接下来就是战争结束,流亡的家人团聚回家;再接下来物质水平上升,人们重新载歌载舞;最后一幅政fǔ官员图,是前不久新上任的市长演讲,而每幅画都寓意着一个特定的场所,比如出名的老火车站,大剧院……” 白练心里默默点头,“城市逃生”就相当于游戏上经常玩的“密室逃生”,“城堡逃生”等等的放大版,如果他们没有猜错,即使先到了某个地点,也不可能真正开始游戏。 必定是第一站取得的物品,是打开第二站的钥匙,第二站决定第三站,以此类推。 节目组的梗不难,只要稍微静下心想想就可以想通,包括已经出发的几组,如果第一战碰壁,也会马上联想到时间轴。 “hi,男神,我们可以一起出发吗?”过来打招呼的是歌唱双人组合betoseetgirl,青‘春’靓丽的美少‘女’,甜笑ing。 白练撇撇嘴冷笑,这两人可不是李荥纯粹开玩笑,自从看到钟沛弋后,‘玉’‘女’姐妹眼神或有意无意,或肆无忌惮地往这边瞟,吃饭往他们身边凑不说,连睡觉的房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门’道,安排在了他们隔壁,真是越看越心烦。 “这是比赛。”白练背起自己的双肩包,扯了扯钟沛弋的袖子,加快步伐找车子出发。 后视镜里看到‘阴’魂不散的两人也跟着走到邻边的车子打开。 “车子怎么动不了啊,男神,男神,帮忙看下,好像车子坏了。”其中一人大叫,隔空对着钟沛弋撒娇,“男神,大家都说你开车很‘棒’,对车子一定很了解吧,帮我们看看吧,拜托了呐。” 得,白练以眼刀警告钟沛弋,“你要是敢下车试试。” 钟沛弋岿然不动,只嘴角微微噙笑。 但这毕竟是一个节目,有摄影师跟拍,要是钟沛弋真的不下车,也会被说成没有一点绅士风度,虽然他们不惧媒体粉丝的捕风捉影,为了少点麻烦,也是为了不给那两人兴风作‘浪’的机会,白练抢先开了副驾驶‘门’。 “早就知道是这个汽车品牌冠名,你们好歹先看下使用说明。”白练手上啪嗒啪嗒按了几下,一直安安静静的车子终于启动。 “冠名商会心寒给这个节目代言的。”白练回到车上不无毒舌的凉凉吐槽,做为金主,汽车冠名商‘私’下里要求每组成员都先试开他们的指定车型,以便在节目播出时,能够显得最普通的打方向盘‘操’作都如行云流水,衬托他们产品的高端大气优雅。 “做得好。”红灯停下,钟沛弋伸手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做得好?究竟是白练助人为乐的‘精’神做得好呢?还是她义不容辞帮他挡烂桃‘花’做得好?大概只有满面‘春’光的钟沛弋自己知道了。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21 “这节目是为我们量身打造的。” 白练洋洋得意的双手撑脸颊嘟囔,第一站考吃功,她基本就靠着钟沛弋,反正等他吃得差不多了,自己就补上,制作组总不会让人真的撑坏为止,于是先到达的三组打个平手。大部分都是生鲜,刚刚从水里掏出来,田野上采摘过来,没有通过烹煮。 第二站是到老铁路口找到三对平均年龄在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并与他们一起合影,不得不说,grl组合真的没有下限,因为稍微晚到一会儿,白练他们已经找了第一组老人正在合影,她们便一屁股坐等拍完,然后拉着相同的老人合影,硬生生省下许多时间,这就是游戏bug,并没有限制说不能重复。 第三关考记忆舞蹈,凭着钟沛弋和白练的舞蹈功底加上记忆能力,完全可以一遍过,最后还是低调的选择重复了几遍;可恶的是,再度给了那对姐妹‘花’机会,让她们顺利通过,周而复始黏上他们; 差距出在最后一站,过了这一关,就可以去终点站拿下一个城市的机票。 在公众场合即兴演讲,有2个方案,如果用节目组的台本,就要背诵计时约莫五分钟左右的稿子,如果是自己写稿子,则可以缩减到两分钟。 要求观众人数不少于五十人。 公众人物发表个演讲不难,背诵稿子也不是大问题,毕竟两个人可以合作,你讲一段,我讲一段,最大问题出在语言上,在异国他乡,你要吸引人,不可能用c文?又不是唱歌,人家说音乐无国界,这是正正经经的演讲啊演讲。 白练他们看了看主题,依旧是关于战争与和平,就果断的选了自己写稿子,自己说多简单,想说什么说什么,背诵虽然不难,可是他们都不稀罕,太死板了。 姐妹‘花’咬着嘴‘唇’愤愤不平,她们是青‘春’偶像,才不是学霸,说会讲英文,因为之前出过专辑,其中有些词句参杂,所以,说不会岂不是啪啪啪打自己的脸? 真实的水平,大概半瓶水还要差几十毫升。 怎么可能自己写稿子呢,当然用制作组提供的呀。 等到拿到稿子,新一轮纠结雪上加霜,看不懂,看懂了读不通,读通了背不来。 说不怨恨节目组,那是假的,不光是grl姐妹,大部分小组都是,面面相觑,主持人组合本身学历高,和白练他们一样,不慌不忙地退到一边去准备了。 “这不公平。”小姑娘急的跳,可到底为什么不公平?不公平自己学历低,还是不公平人家水平高?你的履历上明明写着‘精’通呀。 “我们放弃,”两人中显得稳重一点的,举手示意,“我们姐妹负责美貌如‘花’,实在不适合政治上的弯弯绕绕呢。”俏皮的嗓音,加上俏皮的动作,有些可爱,本来颜值还可以,大概,真的融化了一部分人的心。 “放弃要加时2个小时,你们确定吗?”制作组负责人问道。 “确定。”异口同声。 有了先例,另外接着另有两组表示也要放弃。 聪明狡诈。 白练撇了grl姐妹一眼,继续低头和钟沛弋商量。 前面大家应该看到过,白练曾经做过同声翻译,在金发碧眼的国度加起来少说待了二三十年了,张口而来的,不就是字正腔圆的英文么? 洋洋洒洒的一篇小演讲稿一蹴而就,各自分配了上节下节,马上开始征集观众来观看。 温柔优雅和彬彬有礼的俊男美‘女’邀请,起到了很大作用,不到十分钟,场上已经站满了围观群众。 “‘女’士们,先生们,午安,站在这片净土上,不禁让人觉得身心都在接近上帝的待遇……”白练开头,昔日里征战过无数毕业论文,在母校各种演讲,现在周围不过几十号人,真心不值得她紧张。 紧接着钟沛弋自然不会拖后‘腿’,两人的风格就像各自的‘性’格,沉静徐缓如百年佳酿,男声和‘女’声截然不同的表述,却是殊途同归的吸引人,低沉的麦克风,让他们的文字飘扬在空中,渐渐的,人流更加多了起来。 不过简短两分钟的演讲,他们毫不意外的成功了。 掌声雷动。 大概,有些人,真的天生适合鲜‘花’与掌声。 “恭喜你们,是第一个到达终点站的组合,这是飞往bl的机票,与此同时,你们将可以获得一次豁免权,即如果哪一关发现理不清先后顺序时,拿出此卡,我们节目组会给予提示,并允许你们提前五分钟出发。” “好玩吗?”回酒店路上,钟沛弋看她虽然眼底眉梢有些疲倦,‘精’神却是满足惬意的。 “好玩,就像回到小时候,和哥哥一起玩通关游戏,哥哥还记得吗,我们两人一起,总是可以大杀四方,把对手远远的甩几条街。”白练驯服地贴着他的手臂磨蹭,“好怀念啊,真想永远和哥哥长不大,一直一直在一起。” “傻丫头,长大了也可以一直在一起啊。”钟沛弋低低浅笑。 话落恰好绿灯亮,钟沛弋凝神回到他的方向盘上,让错愕抬头的白练错过了他眼中的温柔缱绻。 “哥哥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吗,真的吗?”白练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打滚,钟沛弋的话太暧昧了,完全不是他的做派,“哥哥也是喜欢我的,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好像做梦一样,平绿查尔斯像是打酱油的从她生命里飘过,没有站在钟沛弋身边,钟沛弋没有搂着她介绍未婚妻身份,一切都还很美好和谐。 ********* “是的是的,你已经重复了几百遍了。”突然,空气中传来一句略带机械味道的冰冷声音。 “系统,是你吗?” 白练小心翼翼的问道,从回到现实生活后,她许久没有听到系统的声音,往常觉得冰冷冷漠的声音,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很可爱,她表示,她实在是怀念这个老伙伴了。 ...~亲,你可以在网上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22 “嗯哼。。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绝壁是傲娇的系统声音。 “系统,你说哥哥也喜欢我?” “嗤…”系统懒洋洋地哼声,“不喜欢你被你打压得甘之如饴,在你失踪后疯了一样找你。”甚至为了你,第一次背信弃义解除婚约。 “我一直以为,他把我当成长不大的小妹妹疼爱。”白练低低的呢喃,上一世她骄傲得不可一世,却也自卑的无处容身,父亲对她不喜,母亲一味警告她提防钟沛弋,她在爱恨两重天里过得小心翼翼,以至于他身边出现合适的伴侣后,彻底的疯狂焦躁,只想撕碎了一切。 “你其实很聪明,不然,也不会顺利的完成每一个任务,”只要跳脱出钟沛弋这个圈子,白练是真正的智慧,或可温柔,或可俏皮,或可知‘性’,她虽然张扬到几乎疯癫,可依然有切尔特博格,对她朦胧的爱恋;盛一橹对她的全心全意; “你们人只有经历了生离死别才会懂得珍惜后悔,每个任务结束,都有什么想法?” 倾国倾城的沈天斐孤独晚年;展稽浑浑噩噩如梦似醒一辈子;左度颉抱憾终身……情之一字,伤人太深。 故事里,她也投入了真情,否则,也不会刻骨铭心。 但是,最后,她越来越想念钟沛弋,她后悔了自己的愚蠢莽撞,她想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好好把握。 系统不想告诉她,通过监测,她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因为每次都以悲剧收场,导致伤心伤身。 起先倒还好,先走的人总是悲伤的少一点,把痛苦留给了活着的人;最后几个任务,她送走了“心爱”的恋人,那股骨子里透出的凄惶无助,令她心力憔悴,哪怕面上,她还是坚强倔强的‘女’强人。 一步步看她成长,冷漠的系统都几乎不忍心,后面还有一系列的攻略任务,它却突然放了她回来。 “不要再忐忑,和他好好过下去。” 系统你这么温情,我承受不住啊! “练练,你在和谁说话?”钟沛弋进来时,正看到白练急慌慌从‘床’上跳起来跑进浴室,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他有点不放心,敲了敲‘门’,忽然听到里面微弱的声音,可她的手机分明摆在‘床’头。 “我快好了。” 白练忙忙的答应,随意擦了擦湿发,进来的太急,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拿,她脸红了红,挑起折叠的浴巾裹上,豁的拉开‘门’。 “练练……”钟沛弋还来不及撤退,猛然看到如此********的一幕,不惊呆了呆,把脸别开,“没事就好。” 脸红了呐。 白练窃笑,钟沛弋脸红往往不是红的脸庞,而是耳根,一点淡淡的粉,不是非常熟悉的人压根不知道。 哥哥原来这么好玩?她该包的地方一点都没有‘露’。 她不知道,在钟沛弋看来,雪白的肩膀和‘胸’口鼓鼓的起伏,可不就是赤果果的‘诱’‘惑’么。 “哥哥,抱抱。”白练张开双臂,爱娇地眨眨眼,看你抱不抱。 一般情况下,只要她放柔声线,半撒娇半耍赖的,钟沛弋都拒绝不了。 浴巾只是松松垮垮的别在身上,她一伸开手,钟沛弋就十分担心随时会掉下来,加上她还不时娇娇的扭着身子,塞在肌肤上的一角隐隐都已经松动了。 咳了咳,钟沛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触手所及,是满手细腻柔滑,他感觉自己神经瞬间绷紧起来。 哥哥,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缓缓的,在他的错愕中,贴上了他的薄‘唇’。 ‘吻’戏一向被称道的钟沛弋僵硬到不知如何反应,‘唇’上的温热软地不可思议,不是拍戏那次,身边无数的机器和工作人员,他不敢多想,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尤其是对方还衣衫不整。 “哥哥,我们在一起。” 喟叹一声,经历诸多,她早不在乎谁先开口说爱,哪怕,她爱得更深,也无所谓。 雪白的纤手摩挲他的脸,一遍又一遍,流连不已。 钟沛弋放在她腰侧的手掌,慢慢收拢,“好。” 他宠了这么多年,换另一种形式再宠,也不错。 白练的表情太怀念太深刻了,让他疑‘惑’之余心疼万分,没有他的日子里,究竟经历了什么,心里也跟着无端的紧缩微痛。 “切尔特博格说要去c国,可惜我们还在拍摄节目,不然真该好好带他玩一玩。”白练把玩着手机,指着其中一条信息惋惜。 你躺在我怀里,这么遗憾另一个男人不来,真的好么? 钟沛弋眯了眯眼,“他没有时间去c国的,你放心。” “为什么,他说要来的。” “没时间。”钟沛弋拿下她掌心的手机,丢到一边,将她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重逢之后,他总有种他们硬生生的错过了很多年的错觉。 “妈妈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受她影响的。”白练说道。 他们的障碍,有泰半原因来自于白夫人,白练的生母,一个痛恨钟沛弋的‘女’人。 “好。”钟沛弋点头,他不在乎白氏的继承权,也不在乎白夫人同意与否,他在乎的,从来就只有他的宝贝“妹妹”。 只是,对于白练来说,能够为他做到这点,委实不得不令人动容。 “白练,白练……” “哥哥,哥哥,我在,你怎么了?” 半夜时分,白练听到隔‘床’的钟沛弋略带凄厉的喊着她的名字,等她起‘床’过去时,看到他似是陷入了梦靥,额头大汗淋漓,嘴里始终不停地念叨着她。 “醒醒,我在,钟沛弋,你快醒醒。”使劲地摇晃了几下,他终于停止了呓语,白练见此,便去洗手间拧了一块湿‘毛’巾出来,没想到对上他无神黯淡的阗黑眸子。 “练练。”钟沛弋不顾一切的朝她飞扑过去,“练练,我的练练。” 白练被他箍得太紧,险些喘不过气来。 “你真的在?”他眼神里还有丝丝的迟疑,虽然抱着她,却相碰又不敢碰她的脸。 “我又不是鬼,当然在呀。”白练好笑,拉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脖子。 跳动的脉搏和体温,让他倏尔展颜一笑,“练练,你在,真好。” 到底做梦梦到了什么,白练问了钟沛弋,他什么都不肯说,只用宠溺的温柔眼神,就让她败下阵来,不说就不说。 ...~亲,你可以在网上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23 全部人员在大厅集合时,钟沛弋受到了广泛的目光洗礼。→79,.↓.o≥ “男神今天怎么穿了一身粉,真特别。”grl组合之一忍不住开口,有意无意地瞥向白练,隐隐的在嗤笑她的恶俗品味,钟沛弋自出道以来都是稳重成熟的想象,哪里会穿这么粉嫩嫩的颜,又不是自诩小鲜‘肉’的少年们,一定是他的搭档‘逼’迫的。 穿粉的同款运动服,的确是被‘逼’迫,可不是白练‘逼’迫的钟沛弋,反之,是钟沛弋‘逼’的白练。 其实,从节目一开始,白练就发现了,其余几组都是穿的情侣装,姐妹款,亲子服,只有他们这对,因为名不正言顺,就按照自己的习惯在穿。 今天早上刚起‘床’,‘门’口有人按铃,钟沛弋去开的‘门’,回来的时候,手上捧一叠衣服,各种款式颜的情侣装,钟沛弋以眼神示意她,自己挑。 哥哥,你这么冷不丁的,是要公开么? 最后,白练还是把挑衣服的重责大任‘交’给了一旁始终兴致勃勃的钟沛弋,谁能想到,一向黑灰白高冷男神形象的他,一眼就看中了粉,还说了句,“你小时候最喜欢这个颜,好久没见你穿了,就这个。” 把来帮忙收拾行李的经纪人范泽都吓得一愣一愣的。 语重心长地劝导,“沛弋,你就算要公开,咱们挑个合适的机会,你的粉丝有多可怕,你知道吗?她还是个新人,会被说成靠你上位,炒作,各种难听的抨击都会有。” “我们像是会在乎的人吗?”钟沛弋十分酷霸跩的回答。 白练捂着嘴偷笑,为可怜的经纪人默哀,她是不在乎啊,做为**oss,进入娱乐圈本来就是为了钓哥哥,目标已经达成,她随时可以功成身退。 “你还笑,”范泽把枪头对准她,“盛少要是知道你和沛弋在一起,也懒得管你,到时候谁给你处理善后。” 钟沛弋听到盛一橹的名字,明显的皱了皱眉,些微不悦,“范泽,我会处理。” “你处理还不是我处理,”范泽嘀嘀咕咕,不过,他面前的“皇帝不急”,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解决方法。 这种拈酸吃醋肯定不会被剪辑出来,节目组也有保密协议,不准擅自透‘露’信息,除非是白目,否则白练也不担心grl姐妹四处八卦,而等节目正式播出,大概他们两个早就牵手回归各自的领域,无所谓掀不掀起风‘浪’。 前四组同一个航班飞西班牙,grl姐妹因为昨天最后一个任务放弃的早,勉强又凑上第四,继续跟着他们的步伐走。 彼此间本来也不熟,白练他们又看着最为难以亲近,所以,独自在一边说话聊天。 钟沛弋习惯了照顾她,端茶倒水丢垃圾都是一手包办,连餐点过来觉得烫了,他都会承担起吹凉的工作,他们俩大概太熟络了,没有觉得违和感,可在旁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那是堂堂的男神哎,连个眼神都吝啬施舍的人,像个保姆忠仆似的伺候着。 “我们甩开她们,真讨厌。”白练靠着钟沛弋的肩膀,悄悄地吹耳旁风。 “好啊,就我们两个人。”钟沛弋欣然同意。 白练觉得钟沛弋愈加把她当宝一样捧着,基本能不让她动手,他就全部担下来,尤其是稍微会有一点危险的项目,比如高空独木桥,水上飞艇之类。 导演组‘私’下里也希望他能够学会放手,让白练参加几个,钟沛弋都是笑而不语,即使是他一个人做项目,也能够一路顺风顺水,得第一,而且只要是需要两个人配合的,白练绝对不会拖后‘腿’,互相一个眼神,就默契十足,以致有人想发作也无处可发。 连续跑了四国后,国内正式开始上档播出。 钟沛弋的粉丝果然吆喝着讨伐白练,说她靠着钟沛弋,做任务不积极,高傲的像只孔雀…… ****** 吾是白果子后援团:我承认钟男神很完美,可是我们白练也不差啊,你没见她一口流利的英文,都可以去参加同声翻译了……你真相了! 最爱白果子‘女’王:我们白练不但有颜还有才,她唱歌更好听,比某些装腔作势扮可爱的好多了,居然还会京戏,妈妈呀,‘诱’‘惑’得从此爱上了国粹。 邂逅酷霸跩总裁:路转粉,‘女’王气场收服男神,大写的服字。 清纯grl:内部消息,这个‘女’人不简单,勾搭上盛少,现在又来引‘诱’钟男神,可耻啊可耻。 邂逅酷霸跩总裁:是那个盛少么,经常娱乐版头条的盛少?我去搜搜……哇擦,不能再厉害了,‘女’神,请收下我膝盖。随附一个视频,某酒宴上记者提问盛一橹与白练的关系,他眨了眨桃‘花’眼,深情款款的说,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 此后的留言都是一面倒的赞扬,节目组瞪大了眼睛搜索,好像所有负面消息都凭空消失了。 不是敌人不愤慨,而是白练后台太强大。 起码有三股势力同时在保驾护航,当天被黑的水军呼呼哀哉一大片,顺道还崩了他们整个系统,亏大发。 蹭蹭组grl姐妹的隐患还在,白练烦不胜烦,终于悄悄又出了一手,得到第一名的,每次任务都可以提前出发,这样一来,她们可以永远甩开别的组,正式踏上双人神秘旅行。 等到他们穿着情侣装一同出现在屏幕上那晚,钟沛弋首先更新微博,强调本人首次亲自更新的,“等到你长大,练练。”简单简洁,配图是一张少年怀抱小萝莉的背影图,怀里的小萝莉长长的头发遮掩住脸庞,只‘露’出的手臂雪白纤细,她双手牢牢地圈着少年,可爱娇憨又颇为信赖少年郎。 神马情况? 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这画面,美得眼睛都要怀孕了。 太甜太甜,虐死了一群单身狗。 …… “幸好你没有放手。”白练随后转发并艾特了钟沛弋,同时也附了一张图片,歪歪扭扭的文字写的一句话,“我的生日愿望,长大后要嫁给哥哥。” ...~亲,你可以在网上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24 这是‘女’方主动求婚吗? 路人纷纷臆测。 隔天,一则报导登上了头版。 “扒一扒白练的身家史。” 东都娱乐报,发表了一篇关于白练身世背景的文章,意指白练是白氏企业的唯一合法继承人,身价不菲,白氏旗下不光有娱乐公司,更有房产建筑,酒店,餐饮等一系列配套产业。 其本人更是国外名校深造回来,年纪轻轻独掌白氏大权,眼光独到,雷厉风行,得董事会一致赞同。 钟沛弋则只是白氏的养子,成年后因得知无法继承白氏愤而离去,后开始闯‘荡’娱乐圈,东都娱乐报还指出,娶了白练,等于娶了一座金山银山,讽刺的反问,你愿意娶一位德才兼备的千金大小姐,从此不用奋斗,还是愿意在贵圈被沾染的满身风雨? 媒体的评价,粉丝的各自维护,水军的浑水‘摸’鱼。 做为当事人的白练和钟沛弋却都悄无声息,没有回应。 “白总,需要我们出手吗?”‘蒙’韬打破沉寂,白练从来到公司后,一直在看东都娱乐的报道,一字一句,面无表情。 我们完全有能力挡住这篇报道的,‘蒙’韬心里想,为什么任由它发表出去。 “母亲酝酿了这么久,不让她发泄,岂不是不孝。”白练合上报纸,冷哼一声,她以为可以‘插’手到自己这里,却忘了,白练早就不是那个躲在背后需要人庇护的小姑娘。 不阻止的原因还有一点是,他们的身份总有一天会曝光,既然有人愿意帮忙解释,她乐得轻松自在。 “您就不怕钟总介意?”‘蒙’韬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不会,否则,你也不会效忠他这么多年,不是吗?”白练似笑非笑的转头看向他。 “您?”‘蒙’韬怔愣片刻,整了整表情,“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蒙’韬隐藏的很好,或者他本身就在全心全意的拥护她,所以,上辈子白练从来没有发现他是钟沛弋的人,所以才会在白氏破产后,不离不弃,任劳任怨。 若非系统陆陆续续把她离开后的片段场景放给她看,大概她这辈子也不会知道,钟沛弋人不在身边,却自始至终在密切的保护她。 钟沛弋明白有白夫人在,他终有一日会离开,就提前绸缪,手把手带‘蒙’韬进公司,培养成骨干‘精’英,代替他管理公司,遇到问题,在暗地支援他。 白练曾经输在放不开幼时渴望母亲的枷锁中,任由钟沛弋远离,在她支招说打压其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就会回头,她也信以为真,使得“兄妹”疏离的关系更加如冰火‘交’融,不可调和。 “沛弋,我们赶紧发声明。”另一边的范泽气得摔杯子,刚刚解决了两人的恋情,又冒出来一个钟沛弋‘欲’夺权白氏的传闻,把正面的形象破坏的一塌糊涂。 钟沛弋气定神闲的坐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也不理会范泽的喋喋不休。 “我就躲在妹妹的羽翼下吧,”他微微一笑,眼神中依旧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似乎笃定了对方会为他遮风挡雨的小模样。 现在都说你在吃软饭,你真的要吃软饭么? 摔,他也不管了,范泽一屁股坐下来。 ********************** 东都娱乐报第三天,另一则轰动的消息淹没了沸沸扬扬的传闻。 真的求婚了,白练你要不要这么霸气! 同一版面,隔天换了新的内容。 嘭嘭两声,在娱乐界造成了不啻与氢弹的威力。 你们公布个恋情,有必要甜到满城皆知么? 等等,网友吐槽过后,又发现了新的问题,钟沛弋就钟沛弋,为什么是钟沛弋查尔斯? “说,查尔斯是怎么回事?”不光是热心的网友,白练也是一肚子狐疑,因为系统并没有‘交’代他有别的身份呀。 “我们并不是亲兄妹,所以,我来自查尔斯家族。”钟沛弋轻描淡写的回答,好像那个传奇的富贵查尔斯家庭,在他眼里不过是阿猫阿狗一样的存在。 拜查尔斯家族多金所赐,兄弟姐妹纷争夺权不断,导致伤亡惨重,反而是一直流落在c国的钟沛弋渔翁得利,老查尔斯或许也是带着愧疚的心理,把整个权柄都‘交’到他手上。 钟沛弋喜欢c国,这里有他关心爱护的妹妹,以致尽管接了查尔斯家主之位,却鲜少回去,甩手掌柜的请了职业经理人,管理人帮忙打理,每年向他做一次年终总结即可,反正已经够有钱了,没必要再去开疆拓土。 “查尔斯家族给我玩?”戳戳他的‘胸’口。 “恩,正好省个经理人。”钟沛弋笑眯眯的‘摸’‘摸’她的头。 你的兄弟们以命相搏都不得的财富,你却毫不在意,当心他们晚上从地里爬出来趴你窗口!!! “平绿查尔斯又是怎么回事?”白练之前不确认关系没敢问,现在是彻底翻身做主,势必要傲娇到底,追究到底。 “父亲的养‘女’,”钟沛弋身子僵了僵。 “不是你的未婚妻?”她在他面前一贯没有口舌遮拦,不管是不是误会,都要说清道明。 “曾经确实有这个打算,父亲一心培养她做为我的贤内助,”钟沛弋低叹一声,他没有刻意隐瞒,只是觉得解决了就没有必要惹白练担心,谁晓得她心思细腻至此,“这几年,一共见过平绿查尔斯三次面,我会把查尔斯家族三成产业给她,希望她找个好归宿。” 钟沛弋把自己的决定方式告诉她,对白练来说,定然是不会在意这些产业的,他有这个自信。 白练的确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钟沛弋虽然没有和平绿查尔斯在一起,却似乎对她有格外的关怀。 “练练,我承认上辈子我和她订婚过。”钟沛弋抿‘唇’,捧着她的脑袋忽然说道,阗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紧紧的看着她清澈的眼睛。 轰,上辈子? 白练傻乎乎的抬头,却对上他心疼怜惜的目光,上辈子吗?哥哥你怎么会也知道上辈子的事情?q 娱乐圈:哥哥,我不会骄傲 025 (正文完结) “练练,你有任何不满,一定要告诉我,不准消失。”钟沛弋说得几近咬牙切齿。 ***************** “蠢‘女’人,”系统华丽丽登场,“这原本就是你该有的结局,和你心爱的哥哥白首偕老,可是你呢,蠢的被挑拨,把好端端一个疼你爱你的人‘逼’出自己的城市,国家,送到另一个‘女’人手里,等他要结婚了,你又蛇‘精’病发作,发誓要抢回来,结果,一zuo就zuo死。” “听‘蒙’韬说你两天没有进公司,也没有联系他,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等赶回来,查遍了所有线索,也没能找到你,监控最后的记录是曾经出现在我们一起度假的海湾。”钟沛弋抱紧她,“小时候你喜欢在小屋前的木板上奔来跑去,下面是汹涌的海水也仿佛不怕。” “那是因为有你在身边,我从来不怕。”白练心道。 “娇蛮的小丫头,你从小水‘性’就不好,我每次都严令,只有我在一旁看着的时候,你才能去玩,在我离开白氏前,就先封锁了那里,但你还是去了,越靠近那里,我越加清晰的感受到,你一定在那里,哪怕,我可能已经永远的失去了你,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没有找到你,也没有别的线索证明你落海,我凭什么确定?我也不愿意相信,可该死的,我就是确定。” 白练轻轻地碰了碰钟沛弋略显苍白的脸,他说起这段,身体绷的很紧,额际甚至有冷汗冒出。 “我在那里坐了几天,每时每刻都在后悔,为什么要和你置气,为什么在觉察到自己对你的心意,看到你对我不谅解的时候,选择狼狈逃去,如果我能够陪着你,像小时候一样耐心呵护,你一定还在,我没有想过自杀,但等我意识到时,双脚已经在往海水里逐渐淹没,‘你是不是也是这样一步一步往下走?’‘还是一下子从高空跃入?’许多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闪现,每一个都痛的我心如刀绞。” “很奇怪,突然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其实还在,问我愿不愿意去看你?”钟沛弋的神情似喜似惊。 是系统吧,白练猜测。 “它告诉我,它是系统,你就是被它带走的,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去你在的每一个世界,我当然同意了,那一刻,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会答应。然后我仿佛看到了一本书,里面有无数个小故事,每个故事的‘女’主角都叫白练,而男主角则千奇百态,唯一不例外的是,结局都是悲剧。” “所以,哥哥你就是那些悲情的男主角?”白练‘插’嘴道,有点惊喜,也有点心疼他的遭遇。 “一开始,我也以为我是,定是在要惩罚我对心爱的妹妹‘残忍’,让我尝尝无数次失去的痛苦滋味。”钟沛弋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是我天真了。”他摇摇头,苦笑不已。 “我只是一个旁观者,连书中说的男配都不是,我游魂一般,看着你为了任务,接近一个又一个‘男主’为他们付出无数想象不到的艰辛,尤其是每次‘死去’都凄惨无比,真恨不得冲进去;我最爱的妹妹,‘爱上’别的男人,我却无能为力,大概,这真是最残忍的处决。” 白练微微脸红,虽说她在系统中并没有真正爱上,可情义却是真真切切的付出了的,否则,那些‘精’明敏锐的男主,岂会感受不到她的虚情假意。 “每次看到长得像我的人,你就会失神,比别的任务更积极,更投入,带着一丝丝痴‘迷’怀念,我就明白了,我的妹妹,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爱我,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爱情……看着你从初始的愧疚,到伤心,到悲痛,到麻木……我太了解你了,你在逐渐濒临崩溃,即便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倔强。” “我想求系统,让你早早的脱离出来,可游魂没有躯体,不能说话,直至有一天,我突然看不见你了,系统才终于现身告诉我,因为你心里的执念在忽强忽弱,某个极点你渴望回到现实中找我,某个点又担心现实中的我早已成家立业,我的存在,全凭你的执念而生。” “懊恼和悔恨不足以说明我的心情,是我一手将自己骄傲的小公主变成如此不自信,明明你越来越出‘色’呀,即使回到现实中,没有我这个笨蛋,也足以匹配更完美的人。嗤笑,总说要保护你的人,最后总会成为留给你大风大‘浪’的罪魁祸首,我就是。” …回来前,系统和钟沛弋的对话… “系统问,如果你们都回到现实,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好好陪伴白练一生一世。” “你不觉得你辜负了另一个‘女’人,平绿查尔斯。” “惟愿时光流转,但如果非要辜负,我只能选择辜负平绿查尔斯。”我很自‘私’,也从来偏心。 “你们可以回去,但是,她会记得你,你却不会记得这段故事。”系统说。 “为什么不是让她忘记这些痛苦的往事,让我留着记忆去爱她?” “她拼命学了这么多知识,你忍心她一朝全部忘记?”系统凉凉反问,“你是担心,一旦没有这个记忆,你会犯同样的错误吧。” 我不会! 我们已经错过了一世,决不能再错过另一世,练练,原谅我一开始的‘迷’糊,但记得你迈出一步,留下九十九步,让我来走。 ************对话结束****************** “他的心智比你坚定。”白练听到系统再度出声。 “哥哥一向是我的后盾。”她微微浅笑。 “系统任务,需要的是你的聪明,也是他的心智,倘若他不够坚强坚忍,你不够执着执念,你们两个,早就灰飞烟灭;在你们之前,也有许多错过的情侣参加考验,最后都以失败告终,男人觉得‘女’人在一次次的任务里,早已千仓百孔,不再是自己单纯的爱人,嫉妒痛恨着想要撤退;‘女’人呢,‘迷’失在一个个优秀的男主怀抱,分不清到底爱的是现实中的男友,还是任务里各式各款的男主;恭喜你们吧。” 他做到了,坚定的心智,让他短暂的‘迷’失过后,重新恢复了记忆,他没有问到底白练有没有爱过任务里的男主,因为最后,能够陪伴她的,只有他一人。 白练懂,从此至终,只有爱过你一人,我的哥哥。 相视一笑,有你,真好!q 哥哥,你嫁好不好? 笔趣阁手机端 冥瀚星球是个很特殊的星球,没有男人女人之分,只有攻攻,受受区别,攻攻为雄性,相当于地球的男人,受受?就比较好玩了,既有女人也有男人。 当然,最有意思的,攻攻几乎都是高大挺拔健美,而受受呢,却多是面黄粗糙,一副背朝黄土地的庄稼老农,如果偶尔出现一两个貌美肤白的,就可能成为攻攻们抢夺垂涎的猎物。 攻攻有地位区别,比如王子,将军,高官富豪,对受受就宽容多了,只要你长得漂亮,才不管你是不是出自贫民窟,一旦被王族选中立马可以晋升到王妃夫人之位,所以说,受受就是一个完全看颜值的公平群种。 令白练就是受受一员,幸运的是,正好属于体态婀娜,冰肌玉骨的类型,令家父母大概吃错药了,不光把白练生的比攻攻们颜高,连她的双胞胎哥哥也是,兄妹两个一放,令白珽除了身高略高外,其余和白练一般无异,哦,不对,他弱柳扶风的姿势,比妹妹更甚,大有西施附身的感觉。 明显,女受受的概率还是比男受受低,白练的地位也比她哥高。 令家倒没有想过要靠她们兄妹去攀富贵,加上白练是自幼附身,一直强调低调低调,否则,也不能安然过到十八岁,而没有被攻攻们抢去。 剧情君不会因为某人的插、入而放弃它的路线。 在两人十八岁生日去城际游玩时,恰好遇上大将军穆穆尔斯战胜归来,在护城河畔接受狂喜百姓的热烈欢迎,结果因为人流太多,弱不禁风的兄妹俩被挤到最角落,一不小心扑通扑通掉进水里。 白练能游水,关键时刻推了令白珽一把,使得他抱着一棵浮木飘到了岸边,而白练呢,精疲力尽后被大将军队伍救起,由于水里泡的时间太长,脸上刻意修饰的草木灰掉了七七八八,隐隐露出白皙秀美的脸庞,把一竿子小兵卒迷得不行。 “大将军这些年为国征战,还缺一个将军夫人,就你了。” 好随性的媒妁之言! 白练被噎得目瞪口呆,说这句话的是,还不是穆穆尔斯的父母,而是他的老管家,“回去准备待嫁,五日后将军府派人上门迎娶。” **************** “哎,哎……”白练唉声叹气不绝。 “妹妹,你为什么一直叹气?”令白珽眨着湿漉漉的眼眸,奇怪地问她。 “我不想嫁,不想嫁啊……”和这个单纯的哥哥接触久了,她说话也变得直白没遮掩。 “嫁给将军很好啊,可以不用干活,”令白珽无辜的皱皱眉,觉得这个妹妹真是怪异的要命,好好的美貌要遮起来不说,连嫁给大英雄都像是赶赴刑场一样。 很好,不用干活? 敢情她这么多年拼命帮他拦狼他一点没有知觉啊。 白练呕血,摊摊手,“哥哥,我不想嫁,要不,你嫁?” “好啊。”令白珽似乎欣然同意,“那你帮我干活。”他把手上一叠书册推过来,笑眯眯的说道。 “可以呀,”比起嫁给一个莫名其妙的将军,还不是系统指定的攻略对象,她原意干活。 “哥哥真好。”抛开娘一点的个性,令白珽真是一枚标准的好哥哥,她说什么他就是什么,从来不会反驳,不会抱怨,连他手上的工作,其实也是两个人的工作量,只不过,白练狡猾,某次找了个借口推给他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回过。 白练起初还觉得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这次又坑了自家哥哥一把,但看他是真的高高兴兴待嫁,没有一星半点的勉强,终于放下心来。 三天后,将军府全副武装来迎亲。 当时白练穿的是男装,脸庞也若隐若现,加上双胞胎本身就像,于是,令白珽出嫁得毫无违和感。 恩,来迎亲的穆穆尔斯除了外表冷了一点,倒是攻攻界典型的型男帅哥,配她白白净净的哥哥正好,白练满意的点点头。 又三日回门。 这次阵仗比迎亲更大,甚至出动了机器人军队沿路派发喜糖,从将军府一路到令家,绵绵不绝。 “妹妹,我回来了。”令白珽娇娇柔柔的率先冲向白练,和父母亲族相比,当然是双胎妹妹更加让他怀念,“我好想你啊。” 快要碰到白练的双手硬生生卡住了,卡住了…… 白练眼角抽抽,谁说穆穆尔斯是个冷酷冷血的大将军,这一脸怜惜疼爱的痴、汉样,要闹哪样? 全程公主抱令白珽进门,坐下来时把他放在膝盖上,现在连碰一下妹妹,他都来阻拦。 “你只能碰我。”霸道的宣布,男人味十足。 果然,原本还扭扭捏捏,委委屈屈的令白珽,瞬间破涕为笑,脸红红的小声道,“好,不过,她是我妹妹,不一样的,我,我只爱你一个。” 白练恨不得自己瞎了双耳,秀恩爱请关上房门,please。 拉拉杂杂了一大堆家常,临要回将军府时,令白珽再度闹别扭了,无论穆穆尔斯怎么哄都不听,只是望着白练眼泪汪汪。 “乖,你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没辙的穆穆尔斯依然哄得温柔。 “妹妹,妹妹……”令白珽喃喃叫道,果然和你有关,穆穆尔斯瞪了白练一眼,似乎在怪她为什么惹他的心肝宝贝伤心。 忍不住躺枪的白练也很想问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好哥哥,真是有人撑腰了啊,前面十八年怎么没见他这么娇气过。 “哥哥,妹妹怎么了,你要是再不说,妹妹会被你家将军杀死的。”眼神凌迟而死,白练抠抠手指甲,无奈的叹息,她招谁惹谁了。 “不准动我妹妹。”小兔子被逼急了,蹭得从穆穆尔斯的怀抱里窜出来,一把抱住久违的白练,“妹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哟哟哟,学会威胁了,不过是为了她,白练心甚悦,不用担心大将军一个不爽就拿她出气。 “她是你妹妹,我怎么会杀她呢,不会的。”穆穆尔斯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将美人搂回怀里,安抚道。 “那,我要妹妹陪我回将军府,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令白珽挺直腰板,一手死死拉着白练的袖子不松手。 不就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么,值得这么留恋? 白练发誓,她从穆穆尔斯的眼神里,读懂了这个可恶的信息。 “你妹妹在家不会有事的,她是我将军夫人的妹妹,谁敢碰她。”这丫头精明的样子,哪里像是会被人欺负的,最重要的是,她去了将军府,会不会宝贝就天天跑去找她,和她一起就寝,那他岂不是要疯了,总结,绝不能让她去将军府! “你果然不爱我?”令白珽幽幽叹气,怨妇范十足。 002 哥哥,你嫁好不好? 笔趣阁手机端 白练尽可能的缩到一边去,她才不要去将军府,希望穆穆尔斯给力一点,说服令白珽。 “我和妹妹从小在一起,我,我不要离开她……”令白珽泪眼摩挲的执着地望着穆穆尔斯,白练就知道不好了,要是他一味哭闹耍赖不一定能够打动人,可一旦一个柔美的-你放在心尖尖的人儿用眼泪攻势,好吧,换了她,也会心软点头。 “好好好,让妹妹去。”反正将军府不差一个人。 ***************************** “妹妹,我给你送点心来了。”令白珽穿着一身标配将军夫人服装,裙裾翩翩,婉约秀丽,被穆穆尔斯滋润爱护的小脸袋红润光泽,气色好的真如一颗水水的蜜桃。 “哥哥,我不饿……”相比他的好待遇,白练觉得自己就是被奴役的可怜人,人家都以为进了将军府,做为一个受宠万分的将军夫人的嫡亲胞妹,会享受****笙箫,哦,不对,至少是奴仆成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谁知道,她就是一个算账师傅。 “妹妹,将军说要把他的财产上交给我,你也知道哥哥现在新婚,没有时间看账本,你是我最心爱最信任的妹妹,你帮我管理好不好?”这是令白珽在她进门第一天说的。 当时自己怎么想的,还大赞了穆穆尔斯一把,会上交工资的,都是好男人啊,于是,就满口答应下来。 第二天,令白珽又把将军府内务账目交到她手上。 等于,不知不觉中,白练成了穆穆尔斯的内外府主管,还是不领工资的那种。 “妹妹,昨天将军又送了我一套珠宝,可漂亮了,我今天要穿着去参加国宴……”巴拉巴拉,令白珽在一旁秀恩爱兼炫富。 “哥哥,你别跟我说话……”我怕我揍你。 “妹妹,你以后也会嫁人吗?”令白珽突然凑上前,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问道。 “不知道,应该会吧。”如果系统有命令,白练心想。 “不嫁可不可以?一直住在将军府。”他追问。 “其实我也不想嫁啊,”最好是平平安安度过几年,系统把她收回,那就完美了。 “恩,那就不嫁吧。”令白珽眉开眼笑,抱着她紧紧的,“已经让将军找了个会记账的,你太辛苦了,我会心疼的。”抹了她脸颊一把。 “哥哥,我爱死你了。”白练和他平常玩闹惯了,示弱的在他怀里撒娇。 “真的吗?”令白珽脸红红的,把她抱得更紧了。 果然,没几天,白练就基本交出了自己的财务身份,轻轻松松的过上了米虫生活,最多就是穆穆尔斯不在的时候,去陪令白珽聊天嗑瓜子。 不过他们倒是很少出门,令白珽以前就爱静,现在更加是宅在府里,对她也特别抠,真的,不是吃食上,而是衣服首饰上,自己照着一日三餐的换,给她呢,总给又土又旧的款式,幸好是全新干净的,不然,白练都觉得他在虐待她。 “近日王子选妃,街上十分热闹,你们要不要出去逛一逛?”穆穆尔斯吃饭的时候提议,他本来也是喜欢令白珽呆在家里的,毕竟长得太过秀色可餐,怕被抢;可令白珽真是不爱参加各种活动,除了,爱黏着宝贝妹妹,或许多出去走走,可以解除他的妹控属性。 “王子选妃关我们什么事。”令白珽媚眼一转,看白练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满意的点头。 “说不定你妹妹就可以选上。”穆穆尔斯开玩笑,这个小姨子看久了也不是那么丑,至少五官端正,不,应该算是比较精致的,毕竟和自家夫人是双胞胎,但一身肌肤就不敢苟同,令白珽白白嫩嫩又细致,她黑不溜秋的很。 “我们冥瀚星球对受受的要求不高的,哈哈……”穆穆尔斯继续打趣,没注意到他身边的令白珽已然放下筷子,脸色冰冷得几乎结霜。 “我妹妹才看不上什么王子。”啪,他把碗一扔,拉住白练的手腕。 不是你妹妹看不上,应该是王子不挑剔才对吧。 “我只是开个玩笑,王子素来在各个星球游历,说不定已经找到如花美眷了。”虽然觉得令白珽发脾气的莫名其妙,但是穆穆尔斯仍然耐着性子哄。 最终,她们两个还是出门了。 令白珽的身份放在那里,由不得他任性,特别是迎接王子回归的重大日子,他必须陪在穆穆尔斯身边。 白练呢,偌大一个府邸,就剩下她一个主子,想想都觉得寂寞,带了一把钱币,上街溜达去。 大街上果真人山人海。 以往少见的受受,仿佛一夜之间都冒了出来,令人受不了的是,明明五大三粗的人,个个穿得修身,活像猪八戒穿了芭蕾舞裙,肉都是一条条横着的,加上脸上惨不忍睹的妆容,真正是“如花”。 白练深深觉得,自己还不够丑! 王子必经的主干道拥堵不堪,她想着,好久没有去郊外踏青,正好走走散散心。 借了辆类似甲壳虫的小车子,吭哧吭哧的往城郊而去。 对了,你们一定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刚刚说到将军,王子,好像是古代,现在又冒出个车子,事实上,是现代,是现代,据说有机甲部队,有军队,也有君王制,简直是多合体的星球模式。 令白珽看着娇娇弱弱,却偏偏能够御兽,普通的麋鹿,兔子,狐狸不在话下,夸张的是,人家连老虎,豹子,豺狼也手到擒来,简直是,一个被玩坏的BUG。 这里有一个他们的秘密基地,种了无数种植物,也养了许多可爱的小动物,环境比他们在令家要好的多,也自由的多,最值得一提的是,那里还有一个天然温泉,颇有美容养颜功能,他们的肌肤常年被灰炭遮掩,定期来泡一泡温泉,以避免真的有黑色素渗进皮肤内。 “哗啦,哗啦……”远远的听到温泉内传出一阵泼水声,白练莞尔,除了她和令白珽,就只有一对顽皮的鸳鸯会跑来戏水。 “你是谁?”温泉内一个健壮的背影,伸展着健美的背部肌肉,正哗啦哗啦的拍打全身。 白练厉声喝道。 003 哥哥,你嫁好不好? 笔趣阁手机端 很显然,这是一个攻攻,有身份有地位的攻攻。 背影转过身,不慌不忙的伸手勾住岸边的衣物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末了,才慢条斯理的抬头看向白练。 好俊的攻攻,白练在这个星球看惯了各式各款型男攻攻,也免不了为他点个赞,剑眉星目,俊脸如雕似刻,修长均匀的身材比例,如果手头上有个尺子,她大概会忍不住去量量是否是黄金比例。 擅闯私人领域,还如此目中无人,孰不可忍! “阁下是不是应该先向我这个主人道歉。”白练拦住这位长手长脚的攻攻,语气不善。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这可不是你的私宅,更不是你的领域。”嚣张的攻攻冷嗤,不知何时手里拿了个电子工具查询,“这座山,既然没有被拍卖,那就是皇家庄园,小受受。”他向她展示了领域区分图。 “你……”这点是理亏心虚,她跟着令白珽来的,哪里知道是谁家地盘。 从王宫里出来的令白珽回府后照例问道,“小姐在哪里?” “回,回夫人,小姐出去了。”负责照料白练的仆人之一中饭找不到人,就跑到门房去问,得到的消息是,将军夫人出门后,小姐也跟着出去了。 “去哪里了?”令白珽皱眉。 “小姐一个人出去的,我们也不知道,已经派人去找了。”将军夫人明明娇弱美丽,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可不知为何,府里上下都有点怕他,丝毫不敢有半点不敬。 “下去吧。”他略微烦躁的说道。 “喂,妹妹,你在哪里?”白练和令白珽的联系方式是电子手表,“好,我马上过来,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听到没有?” 令白珽几乎气急败坏的挂了电话。 白练和对面的攻攻面面相觑,换来对方得寸进尺的到她房间竹榻上躺下。 “小受受,你那是什么表情,就你这副模样,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低沉戏谑的托着下巴调侃道。 “呵呵,我怕我一不小心吃了你。”白练嘲讽。 “哈哈,你这小受受挺有意思的,”攻攻坐起身,忽然一伸手,将毫无防备的白练拖到踏上,俯身圈住她,“仔细一看,你长得还不错,回去让人天天准备牛奶浴,说不定能够变白。”他本是玩笑的打算碰碰白练黝黑的皮肤,哪知道一碰到,才发现视觉和触觉宛若天差地别,细腻柔滑,比上好的锦缎更令人爱不释手。 “好滑……”禁不住又摸了摸她的脖子,最后魔抓攀上一头乌黑的秀发,“连这里都这么舒服,小受受,我带你回去吧。” 一副登徒子的样子,但他表情倒没有丝毫猥琐,好像就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 “请王子殿下放开小妹。”令白珽火急火燎开车赶过来,正见到心爱的妹妹被人调戏,气得直发颤,他强忍着不满,上前要去扶人。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图也冶眯眼,危险的扫向令白珽,手指不动神色的摸向后背的武器。 “你这家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随后赶来的穆穆尔斯高声说着,快步进来挡住令白珽,王子血统高贵,他要杀个人,哪里需要什么理由,自家的夫人平日里聪慧可人,一遇到妹妹的事情,就冲动莽撞。 “路上太烦。”他没有说,是因为一路上不停有受受跑上来偶遇,还好死不死都喷了香水,把他恶心的不行,中途趁机脱离队伍,恰巧看到这里有个温泉,便打算洗一洗满身风尘和刺鼻味道。 “这是我夫人,令白珽。”穆穆尔斯正式介绍,“这是夫人的妹妹,令白练。” “这位是图也冶王子,”抱歉的冲图也冶示意。 既然是好兄弟的夫人,能够认出他来,也不算太奇怪,将军府肯定有他二人的合影。 “小受受,跟我去王宫吧?”图也冶和穆穆尔斯叙旧了一会儿,准备回宫前,还不忘逗弄逗弄白练。 这真是他们英明神武的王子殿下?不是和他有的一拼的冰山脸么,干嘛去调戏他貌不惊人的小姨子,难道是真爱,和他一样陷入情网不可自拔?穆穆尔斯腹诽,看看自己怀里艳若桃李的夫人,果断的点点头,觉得还是他运气好,眼光好。 登徒浪子!能滚多远就多远!令白珽低垂头,挡住眸内的一丝厌恶。 白练反而是最淡定的,觉得这位纯粹就是在开玩笑,当不得真。 “以后不要随便出门了,你看,你一出去,就碰到坏人。”令白珽坐到后座拥着白练,语重心长的告诫。 “白珽,那是王子殿下,不是坏人。”穆穆尔斯哭笑不得,背后议论王族本就不对,还说王子是坏人,也真是,醉了。 “哼,欺负我妹妹的,都是坏人。”令白珽气哼哼的一把抱住白练,脑袋在她胸前蹭啊蹭,将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发髻弄得有些凌乱。 “好好好,”他在后视镜看了一眼,觉得可爱又无奈,只能自己在王子面前说说,希望他不要介意。 “哥哥,你压到我了。”白练被令白珽抱得紧,他的脑袋挤得她胸口鼓胀疼痛,忍不住推了推。 “呀,真的吗?”我帮你揉揉,说着,双手自动自发的帮她按揉起胸口。 “不用了,没关系的。”虽然是一起长大的哥哥,且是同一个“性别”的受受,白练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依然把他当男人看的。 “不行,痛了就要揉揉呼呼,你小时候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令白珽执拗的继续手中动作,直到柔弱的他累的脸颊通红,浑身冒汗,才停止。 “叮咚叮咚……”晚上,系统熟悉的声音响起,“白练,你的攻略对象出现了,就是白天看到的图也冶王子。” “哦,”白练淡定的应声。 “咦,你不问我要剧情?”系统疑惑。 “你说吧。” “哦,这个一条隐线任务,图也冶王子会遭遇……kao,白练,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狡猾,居然套我话,不说了不说了,不过,嘿嘿……你会有意外的发现哦,记住是切身相关,我走了……” 直接遁走。 004 哥哥,你嫁好不好? 笔趣阁手机端 出了图也冶王子一事,令白珽几乎寸步不离白练,连穆穆尔斯来劝都没有用,晚上居然也隔三差五的去查房。 白练很想说,图也冶王子没有那么闲,大老远跑将军府,她呈现的容貌也不值得人半夜闯香闺。 她却是希望人家把她记在心里,方便攻略任务。 心想事成! 半夜十二点送走令白珽,白练打着哈欠回房,猛一抬头,她的床上斜躺着一名身材高大的攻攻,不是图也冶又是哪个?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这人能够透过表象看内在? “别摸了,你没有变美。”图也冶磁性的嗓音揶揄道,一手撑着脑袋,打量她的房间,清清爽爽,连受受最基本的化妆工具都没有,还有,墙上挂的都是什么衣服,灰不溜秋,唯一拿的出手的身材,也被限制在宽松异常的衣衫内。 “您怎么在这里?”不会是躲避刺客追杀? “白天看多了美人。”图也冶懒洋洋的坐起来,朝她招招手,“还是你这张脸顺眼。”左右扯了扯她的脸皮,觉得再白一点就顺眼多了。 美味佳肴吃多了,想要喝清汤小菜的节奏。 对于对你有兴趣的人,你越不理他,越能增加他的浓重探索欲。 一晚上的默不吭声,第二天白练就在将军府的大堂重新见到图也冶。 “王子要在我们府内住上一段时间,”穆穆尔斯如是说,令白珽当场黑脸,如果不是白练死命拖着,他绝对做得出翻脸离去的事情。 “王子是贵客,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就不能看在我面子上注意一下吗?”私下里,穆穆尔斯的脸色也不好看,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兄弟兼上司,“你究竟为什么这么排斥王子,他不就和你妹妹开过一次玩笑。”值得这么大惊小怪,怀怨在心? “那是我唯一的妹妹。”令白珽气急败坏,“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和你相伴下半生的人。 简直不可理喻。 各种滋味萦绕,穆穆尔斯说不出的心累,想到白练,那才是罪魁祸首。 “姐夫,我代哥哥向你道歉。”眼尖的瞟到穆穆尔斯气急败坏冲进来,白练急忙调整表情,率先示弱,如果说最初她不愿意进将军府,那么现在,她不能离开将军府,否则,离攻略目标就太远太远了。 她五官像极了令白珽,兄妹都是楚楚动人的气质,尤其是如出一辙的闪亮眼眸,一眨一眨的令穆穆尔斯心倏然转柔,是呀,她有什么错,从来不爱多说话,气质沉静,倘若非要说有错,就是令白珽太过在乎她而已,况她也并没有恃宠而骄,仗着这个哥哥胡作非为。 图也冶王子的态度,她反而是看得最清的一个,淡淡一笑,接着泯然于众。 “你哥哥要是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穆穆尔斯非但没有找她算账,反而如是感慨。 “哥哥只是性子单纯,姐夫不要和他计较才是。”白练劝慰,暗自腹诽自己妥妥一朵白莲花,令白珽以前挺正常的,和他相处了一十八年,他就像个普通哥哥一样,对她关心爱护有加,确实有时候会保护欲过度,可从来没有神经质啊,难道是嫁进将军府刺激他了?也不对,整个将军府上下恨不得把他捧上天,穆穆尔斯对他更是一心一意。 “姐夫放心,我会劝着点哥哥的。” 穆穆尔斯看她的目光更柔和了。 穆穆尔斯不知不觉在白练的院子待了半个时辰,因为白练怀着目的性的借和他聊天套到了些许图也冶王子的信息,而他也把自己的情绪透露给她知道,一来二去,可谓互惠互利。 来时的阴郁阴霾一扫而空,只余下神清气爽,穆穆尔斯本来往令白珽院落而去的脚步一顿,他现在心情真是好,不愿意再去听他的抱怨,也不愿意再哄他,深怕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度变糟,还是找另一个当事人,他的好兄弟喝酒吧。 “他是我夫人,那是我小姨子,你能不能不招惹她?”酒过三巡,穆穆尔斯借着酒疯对图也冶说道,家和万事兴,他还不想看到后院起火。 “小受受很有意思。”图也冶停杯顿了顿,继续抿了口,“说不定,我们真能成为亲戚。”他玩笑。 “你可别开这样的玩笑啊。”穆穆尔斯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不过,真的碰了她,你就真得给我做妹夫了。”试探性。 “未尝不可。”图也冶想到那个逗趣的小人儿,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我已经去劝过图也冶王子,让他尽可能的不要接触白练。”晚上,穆穆尔斯拥着令白珽抚慰,“没见过你这么护短的,难道还能一辈子留着你妹妹不嫁,你愿意她也会怪你的。”点点他小巧的鼻子戏谑。 “才不会,妹妹最喜欢我。”令白珽挺了挺腰,似是想到了小时候种种,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要是妹妹真的能一辈子不嫁人多好。”他呢喃道。 换来穆穆尔斯的啼笑皆非,还真是个天真的孩子呐,冥瀚星球本来就缺受受,何况是精巧的女受受,国家律法都不允许她一辈子不嫁人。 令白珽一有机会就会带着白练出门溜达,以尽量避免和图也冶王子见面,而这也正中穆穆尔斯下怀,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其闹去。 当然,令白珽也不是所有时间都有空,自从接掌将军府内外事务后,他每日午后都需处理一个时辰,或是核对账目,或是接见各地管事,关于这点,只有穆穆尔斯和白练两人知晓。 每当这个时候,穆穆尔斯就会来找白练,向她寻求哄令白珽的技巧,了解他的喜怒,白练呢,神不知鬼不觉的套资料。 “姐夫和小姨子不得不说的故事。” 白练某天突然想到这个禁忌的标题,猛然觉得,她好像信息套的差不多了,不该和穆穆尔斯太亲近,而应该接近主角啦。 005 哥哥,你嫁好不好? 笔趣阁手机端 “你最近一直在说小受受,”图也冶微微敛眉,看着穆穆尔斯。 从他住进将军府以后,穆穆尔斯每日都有意无意的和他说令白珽的事情,希望他能够谅解其拳拳爱妹之心,可最近,他换成了说小姨子如何如何温柔,如何如何善解人意。 图也冶有些不悦,也隐隐的对白练失望,至于失望什么,他也说不清道不明。 “哥哥近日心情不错,姐夫就不用担心了,”穆穆尔斯想到方才白练委婉的说辞,她是玲珑心思,应该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过分殷勤。 沉默不语。 “妹妹,如果哥哥要找曾经欺负过哥哥的人报仇,用些非常手段,你会不会讨厌哥哥?”令白珽光鲜亮丽的出现在白练面前,托腮问她。 令白珽一贯是小白兔个性,嘴上说的再凶,行动上也没有狠厉。 “谁敢欺负哥哥,妹妹帮你去报仇。”白练挥挥拳头,没有当真。 “哥哥怎么舍得你的拳头。”令白珽呵呵一笑,宠溺的抱抱她,“好好在家,不许去找图也冶王子。” 太被动了,白练握爪,这要是连续剧,剧情过半了,男女主角还没有正式过招,会被观众抛弃的! 她想着怎么接近图也冶,图也冶也在想着,再见一面她,看看是不是还能够让自己产生兴趣? “你说要我尽地主之谊,带你逛将军府?”白练掏掏耳朵,严重怀疑自己耳背了,他是谁,将军府的常客,这里的一砖一瓦不要太熟悉哦,搭讪技能out,她偷笑。 “那就带我去上次的竹屋,快点。”图也冶恼怒,拎起她的后领往外走。 白练素来是个装扮高手,竹屋虽然是令白珽起意建造,可也是她费了大部分心血设计,图也冶问她的问题,她都能够一一答上来,加之有意在他面前展示,就格外神采飞扬。 其实,受受们从出生就自带光环,基本都被家人授意,只要你平安长大,一定会有人娶你,有没有才无所谓。 能够进入王子选妃行列,不乏全星球各地赶来的佳丽,姿色不俗,却几乎无人能够让图也冶多看一眼,他有个隐秘的小癖好,爱书法,电子进化很先进的时代,书法早被当做老古董淘汰的不行,甚至还有人觉得老土。 当图也冶看到竹屋壁上挂着一幅幅山水字画,心里就油然升起一股知音感,现在听说是白练所写,又听她说起种种,更加惺惺相惜,早就忘了之前的点滴不悦。 所以说,白练也是****运,书法是她在古代的基本技能,到了图也冶这里,居然能够成为打开他心门的钥匙,也不知该哭该笑。 “我想要创办一个学校,学习老祖宗的精华,而不是任由电子化消灭。”图也冶状似不在意的说道。 “那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白练深有同感,现代虽然不至于说让国粹完全流逝,可随着年代变迁,仍不由自主的在一点点磨灭,申遗之类的,毕竟只能保存一部分。 “你不觉得是多此一举?”我们有高科技电脑,有信息化的机器人,有克隆技术…… “国粹无论何时都不应该消亡。”白练坚定。 小插曲一晃而过。 白练带着图也冶接着漫无目的晃荡。 “美人儿,想死我了。”越走越偏。 忽,寂静的山林除去他们细微的脚步声,竟然传来一道略带流气的调笑声,和图也冶逗弄白练不一样,声音的主人充斥着浓浓的qingyu色彩。 白练装作懵懂的看向图也冶,是走是留看他的意思。 “王子请自重。”啪,气愤的呵斥,加手心拍掌的响声。 “是哥哥,”白练这下顾不得其它,朝着声源地跑去。 也是我哥哥,图也冶满脸抑郁的想。 “哥哥……”白练失声叫道,令白珽的前襟被扯得七零八落,隐隐露出雪白的肩头,他那打理的整齐漂亮的短发湿湿的黏在脸颊。 “滚……”精、虫上脑的攻攻一把挥开前来阻拦的白练,yin笑着继续胡乱撕令白珽的衣服。 “大哥好威风。”图也冶快步上前,顺手接过踉跄的白练,冷哼着说道。 “老二,你怎么在这里?”衣衫半褪的攻攻尴尬的停了动作。 白练趁机拉过令白珽,帮他整理擦拭。 “姐夫不会放过他的。”白练恨恨道。 “他是王子,你姐夫奈何不了他。”令白珽落寞的理了理发梢,抱紧了白练。 “老二,我可不知道他是穆穆尔斯的人,不过,就算玩了,一个受受而已。”图也牧耸耸肩,丝毫不在意。 “你……”图也冶知道他素来无赖惯了,一时居然无法反驳。 “太过分了,”穆穆尔斯听到白练委婉的转述,气得险些冲出门去揍人,“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了?”他似在喃喃自问。 “当然不行,”白练慢悠悠的放下杯子,“找不到机会,我们不能创造机会嘛,揍一顿是必须的。” 她故作腹黑的高深状,仰头微笑。 这个笑容,美好又恐怖。 穆穆尔斯的观感,心里对这个小姨子的绮丽心思顿收,还是自家小白兔一样的夫人可爱,有时候凶悍归凶悍,至少没有锋利的爪牙啊。 “哥哥,你就等着看戏吧。”白练捂着嘴窃笑,她了解令白珽此刻必定是不愿意说前因后果的,所以,她也没有问。 “妹妹果然是最懂我的人。”令白珽低叹,纤白的手指抚摸着白练的脸蛋,“哥哥真是舍不得你离开啊。” “妹妹当然不会离开哥哥啦。”白练顺着他说道。 “也包括图也冶吗?”他打趣。 白练缄默,系统要她嫁,她不得不嫁好么。 “看来是想着嫁人了。”令白珽嘴角微勾,眼神里一闪而过阴霾。 谁能想到,穆穆尔斯只是派人跟着图也牧,想要趁机套上麻袋揍一顿的小事,突然上升成揭发他企图宫变的大事件。 图也牧韬光养晦,呵呵,装疯卖傻了几十年,风流纨绔的形象深入人心,居然是表现啊表现,人家心机深沉到早就招兵买马,卧槽,整个府邸外观奢华,內局更令人想象不到,几乎各类高科技设备都有,地下室更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挖出一大个武器仓库。 大概最郁闷的要数图也牧本人吧,偶尔调戏一个受受,几十年心血功亏一篑。 006 哥哥,你嫁好不好? 笔趣阁手机端 “妹妹,你嫁给穆穆尔斯吧。” 政治这种东西,不适合受受们,任凭图也牧事件闹得轰轰烈烈,也没有白练此刻的震惊。 “哥哥,你在说什么?”她严重怀疑自己耳背了。 “令白珽。”刚疲惫回府的穆穆尔斯同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要我娶你妹妹?”他心里还压着一丝惊疑,难道是自己前度时间过于暧昧了,被夫人发现,他来试探的? “干嘛这么惊讶。”令白珽微微一笑,“你不想嫁人,对吧?”针对白练。 “你不会碰我妹妹,对不对?”扭头对穆穆尔斯。 两人双双点头。 “这不就是了,冥瀚星球的受受不嫁人是不现实的,所以,要想保住妹妹,留在将军府是最好的选择。” “图也冶王子,他……”穆穆尔斯想起好友临出门时要他照顾白练时的温柔,略带迟疑。 “他如果真的有心,一定会有所行动。”令白珽回答。 白练和图也冶来往每次都隔着穆穆尔斯夫妇,正经的单独见面其实不过两三次,她只觉得这个提议有点疯狂,但隐隐的也有期盼,如果对她有好感,至少会先阻止她嫁人,不是么? 婚礼如火如荼的筹备中,图也冶那里一点动静都无,别说回来,派人送个信,发个信息都没有。 “哥哥,我们取消吧。”这场闹剧一点都不好玩。 “别心急,王子现在是非常时刻,一定是担心让图也牧的人发现,才不捎消息回来,说不定已经在回来路上,婚礼上来个抢新娘呢。”令白珽点了点她的翘鼻。 可等到婚礼当天,也没有等来图也冶,反而是准新郎,说接到秘密任务,要临时出门。 怎么办! 取消婚礼? “宾客都到场了,不可以。”令白珽当即反对,“不能让人笑话我们将军府。”他强颜欢笑。 “我真的要出发了,时间紧迫。”穆穆尔斯急道,“要不,找人代一下,我有个堂弟,身形较像。” “不行,”令白珽再度反对,他抿了抿唇,温柔的说道,“你堂弟尚未婚配,以后传出去,说和嫂子拜堂成亲过,与他不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门外副将催了一遍又一遍,穆穆尔斯略显责备的看了令白珽一眼。 “既然是我惹出来的祸,我来承担。”令白珽挺了挺胸,“我先暂代将军迎娶,和妹妹叩拜天地。” 虽然传出去也不好听,但至少不会有流言蜚语。 穆穆尔斯走了。 关于这段对话,白练一无所知。 喜娘替她梳妆打扮,戴上盖头,送入新娘车。 绕都城中心行驶了一圈,回归将军府,哦,对了,她不是令家出嫁的。 白练心想,这个闹剧是要唱到最后了。 无奈的摇摇头踏进正堂,突然,右手被牢牢握住,握住她的那人手心****,显然紧张的不行,这双手,她再熟悉不过,从小握到大,“哥哥。”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我,将军有事出门了,委屈妹妹。”他低低的附在白练耳边,灼热的呼吸透过头纱,吹拂进来。 “恩,”白练回握了一下他,令白珽轻轻的笑了,手掌不再握得那么紧。 一拜夫妻。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和任何朝代都一样的流程。 随着送入洞房的声音,白练依靠着令白珽。 “啊,”走了没几步,她忽的低呼一声,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身形一歪。 “小心。”令白珽眼疾手快,揽住她,不清楚她是否受伤,看着周遭宾客云集,他略一弯腰,将新娘抱了起来。 很奇怪的感觉。 兄妹自小亲密,搂搂抱抱不在话下,令白珽小时候也很爱背她,但从来没有这么公主抱过。 尤其随着年岁的增长,白练知道受受身体是男性,但力量等基本属于女性,每次他提出来要抱她,都背她善意的拒绝。 原来,男体受受,和女体受受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他的怀抱坚定结实,一点都不像外观的弱不禁风,脚下也不曾踉跄虚浮,一步一步,稳健从容。 “新郎真俊。”有人在窃窃私语。 令白珽脸上笑容明媚,大红喜服衬托得他面如冠玉,俊美非凡。 “请新郎揭开盖头。”喜娘笑呵呵的进行步骤。 没必要这么专业吧,现在都没人了,新房里静悄悄的氛围,使得白练知道,并没有人来闹洞房,自己伸手要去掀盖头,半空被令白珽抓住,“我来。”醇厚的嗓音,性感低沉。 “好美。”他痴迷的看着白练。 黑不溜秋的,哪里有什么美感,白练自我吐槽。 “请喝交杯酒。”喜娘唱道。 手里被硬塞了酒杯,白练只好绕过他的手腕,微微低头浅吟一口,她倒没有多想,令白珽自小喜爱和她玩过家家里的拜堂,喝交杯酒游戏,想不到,今天也是由他们来唱这一出。 “妹妹,我好高兴。”喜娘出去,令白珽咕哝着埋头在她脖颈处,轻轻说道。 “我在和你抢老公,你还高兴。”白练拍了拍他的后背,开玩笑道,他一动不动,继续埋在那里,双手搂着她的腰。 “这样,你以后就会一直在我身边了,真好。”他一点都不介意穆穆尔斯可能被抢。 “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屋去吧。”白练被他一直抱着,有点腰酸背疼。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怎么可以回去。”令白珽耍赖的翻身躺倒在床上,“不回不回,今天我要和妹妹睡。” 受受和受受,相当于姐妹,即使男女不同,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可白练不是啊。 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咦,哥哥,你的喜服好合身,没有大吗?”呈大字躺在床上的令白珽一袭红袍,宽肩窄腰,修长的四肢伸展,慵懒又性感,但他的身形和穆穆尔斯的身形还是相去甚远,他要更纤瘦,略矮一点。 “娶你当然要用最好的。”他揉了揉白练的头发,“等会儿还有一场烟火,哥哥带你去看。” “哦,”白练傻乎乎点头,其实,忽略了很多。 007 哥哥,你嫁好不好? 笔趣阁手机端 一夜的烟火璀璨,令人称道。 喜庆的将军府,没有给穆穆尔斯将军本人带来喜气,就在他出发当晚,因为先于大部队前进,被一批叛军包围,最后被逼入毒气氤氲的沼泽地,落得尸骨无存。 消息传回,令白珽神色莫测,兄妹转眼都成寡妇,他静静地拥着白练,不知是在感叹自己,还是在慰藉妹妹。 白练心想,幸亏将军府事务早在他们手里,否则,可能就会被扫地出门了吧。 图也牧的叛军最终还是在内外夹击下被消灭,可图也冶回京已经是来年开春。 “你为什么要嫁给穆穆尔斯?”这句话卡在图也冶的喉口,一时却不能说,如果穆穆尔斯尚且在世,他们可以通过决斗,或是通过和平沟通,来重新各归各位,可惜,好友已逝,他此刻再去抢夺其未亡人,只怕不用别人说,自己就过不去那个坎。 “将军府如今只剩我兄妹二人,王子请回吧。”令白珽一身白衫,缓缓而来。 他能说什么,委婉的说受受是不需要守寡,随时可以重嫁的,还是说,我看上你妹妹了。 图也冶苦笑的摇摇头,“有任何需要我帮助的,派人进宫。”我一定竭尽全力。 意思是,再不相见了? 白练比他还急,忍不住就要去拉他的衣袖,“妹妹,别难过,有哥哥在。”令白珽顺势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入怀里。 白练不是不怀疑的。 令白珽对她的态度太奇怪了,以前有穆穆尔斯在,他每日过来看她二次,现在没有穆穆尔斯,他们几乎每时每刻黏在一起,刚刚他好不容易离开去处理事务,现在图也冶一来,他又立马出现。 难道? …… “哥哥,我想……”离开将军府。 “我与将军恩爱日常,定要为他守孝,再不二嫁,妹妹,你愿意陪哥哥一些时间吗?”令白珽神色淡淡,只喉结处突然滚动了下,说明他的情绪波动。 令白珽一定很伤心,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想要她做妹妹的陪伴。 白练好笑的暗自责怪自己,怎么可以有那么匪夷所思的念头,“哥哥,你放心吧,我永远都在。” “恩,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 喂,我只是说相伴一些时间,不是永远啊! 图也冶黯然离去。 将军府的运作有条不紊,让穆穆尔斯往日的政敌恨得牙痒痒,连白练都惊叹不已,素来低调内敛的令白珽竟有如此经商的魄力和手腕。 他最大的兴趣爱好,是投入药材行。 白练偶尔翻下账本,发现将军府盈利的三分之二,都被用来采购各类珍稀药材。 “哥哥,你生病了吗?” 不光是采购,令白珽还每日里变着法子的喝药材,白练总能在他身上闻到中药煎熬的味道,忍不住忧心的问。 “不,哥哥只是想要做回自己。”令白珽捧着她的脸,笑得格外温柔,“别担心这些,哥哥身体很棒。” 这倒是真的,曾经弱不禁风的令白珽,现今变得身强体魄,他也一改名流夫人的装扮,只穿简洁大方的款式,白练每每看到他,都要赞他一句“风流倜傥”。 如果是个攻攻,大概也是独秀一枝。 此外,令白珽还收服了穆穆尔斯的部下,将军府的亲兵因为群龙无首,成了他们的保镖,索性他们开价高,使得皆大欢喜。 ******************************* 稀少珍贵的受受在伴侣攻攻亡故后,会被单身的攻攻继续追求。 然令白珽义正言辞的拒绝,加上背后图也冶的推波助澜,一段时间后总算安静了下来。 最郁闷的,大概数白练了。 不知道是接近不了图也冶焦躁的,还是脸上的伪装术太久了,她最近长痘痘了。 “一颗,二颗……”对着镜子,边数边挤,太丑了有木有,没脸见人。 “妹妹……”门外令白珽在敲门。 “哥哥,我还没有起床,你先去吃饭吧。”一把扣下镜子,白练跐溜一声钻回被窝。 “怎么了,生病了?”令白珽果然没有离开,轻缓的走到她床沿坐下,见她捂着被子不放,皱了皱眉,忧心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长痘痘了,不想给哥哥看。”闷闷的回答。 “不行,不给谁看,也不能不给哥哥看。”令白珽好笑的舒展眉宇,伸手一捞,把白练拉了出来,“恩,还是我最可爱的妹妹。”他似乎毫不嫌弃的特意摸了摸那一个个凸起的小包,小颗粒。 “哥哥要是攻攻,该吸引多少受受投怀送抱。”白练故作遗憾感叹。 女票生痘痘了,绝对不是说亲爱的,我送你去医院配药,也不是说我爱你,而是一边搂着她用行动表示,一边在想办法帮她解除困扰。 令白珽就是其中典范。 ******************* “你……”迎面而来的图也冶惊愣得说不出话来。 白练同样惊呆。 因为痘痘缘故,她现在除去了伪装,真真也是唇红齿白的美丽受受一枚。 图也冶脸一红,落荒而逃。 对,你没有看错,霸气侧漏的冥瀚星球,图也冶王子殿下,见到一个受受,第一反应是落荒而逃。 这纯情的没谁了吧! “以后不准图也冶王子进府。”白练还在发呆,后脚紧随而至的令白珽气急败坏的冲着一干府兵大怒,轻轻拍她的肩膀,“妹妹以后不要理他。” 可我很想理他,白练抓狂。 好不容易天赐的机会啊,被她这么一犹豫,就玩没了。 ***************************** “王子殿下,你该用膳了。”王宫里,图也冶的伴读劝着他。 “再等等。”再等等,等什么,他不过是在发呆而已么。 伴读连续几日已经习以为常,带上门,悄悄告退而去。 白练明显觉得令白珽心情变得很差。 尽管看到她都是笑意盈盈的,可是,一背过身,他的眉头就会不由自主皱起,可问他却不肯说。 直到,某一日清晨,她终于知道了原因。 等人清场后,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砸碎了所有瓶瓶罐罐。 然后把有点吓到的白练紧紧抱在怀里,不肯松手。 008 哥哥,你嫁好不好? “图也冶欺人太甚,竟然要你无名无份去伺候他。”令白珽气得青筋暴起,重重地吸了几口气,方才放缓声线看着白练说道,“妹妹,你放心,哥哥绝对不会同意。” 下午,王宫里派人传来王的口谕,宣令白练进宫服侍图也冶王子,不得怠延。 “白练,我没有,不是我要求父王的。”来人刚宣读完毕,图也冶冲进将军府,急切的解释。 “不是你要求的,可正好符合你的心思,不是吗,王子?”令白珽冷冷嘲讽,那样子似乎在说,既然你没有这个心,就去把事情解决掉。 “我会去求父王,明媒正娶你。”图也冶保证。 “王子似乎忘了,妹妹是我娶进门的。”令白珽毫不退缩。 “你是她哥哥,何况,还是受受。”图也冶只是面对白练会手足无措,面对令白珽已然恢复王子的尊荣仪态。 “如果我不是受受呢?”令白珽沉声反问,眸子牢牢地盯着白练的反应。 “什么意思?”白练忍不住插嘴问。 “冥瀚星球明文规定,受受一旦变为攻攻,即自动解除与原亲属之间血缘关系,”令白珽清脆分明的宣告,宠溺的目光凝视白练。 不是受受?变为攻攻? 白练没有搞清楚目前的状况,扭头看向图也冶,希望他帮忙解惑。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攻攻?”图也冶亦是诧异的眯起眼,受受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被攻攻们捧在手心里呵护,让人羡慕不已,也因此素来无人愿意改变,他? “你服用了禁药?”图也冶脱口而出。 何谓禁药。 昔日王宫里,为了惩罚犯了大错的受受,会强逼其服下。 禁药有虎狼之力,压根不是瘦弱的受受们承受的起,据说其疼痛时,往往让人宁可一头撞死。 有些侥幸活下来的,却也最终躲不过自杀的结局,想想,从千娇百媚的受受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攻攻,从万千宠爱到令人唾弃…… 其实,图也冶已经信了,不过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你需要去做一个新的身份鉴定。” “我还是令白珽,光明正大迎娶的令白练。”令白珽星眸璀璨,从衣袖里掏出一本身份证明。 姓名:令白珽 性别:攻攻 配偶:令白练 籍贯:京都 身份代码:00xxxxx890 “白练嫁给的是穆穆尔斯,怎么会是你?你如何弄到的身份证明?”图也冶惊呼,要知道,受受变攻攻是需要全国通报的,而京都之下,他不动声色的做到了,其一是心机深沉,其二是政府纰漏百出,无论哪点,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不是你们突然搞了这么一出,待时机成熟,我就带着妹妹远走高飞了,哪里还需要向谁证明。 令白珽恨恨的想,“如果连身份都搞不定,我为何要变性,如果还是受受,我怎么能够保护我的妹妹,让她免受颠簸之苦。” 受受明面上享尽荣华富贵,追根究底不过是攻攻们的玩物,没有强有力的实力基础,了不起是从这家换到那家,譬如穆穆尔斯一死,他们兄妹不就是被人觊觎垂涎。 这种感受,就像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最好的是被君王养入金丝后宫,可一旦遭到君王厌弃,或是被打上妖姬称号,轻则流浪,重则生亡。 白练此刻深深有同感。 “白练,你怎么选?”图也冶定定的看向白练。 令白珽至始至终未曾移开过视线。 白练懵了。 来不及从令白珽变性成攻攻的事实中回过神。 原来,一直不是自己的错觉,令白珽真的对她有私情,而不是兄妹之情。 清风朗月的男子,痴情不悔。 白练动容。 可惜,她的攻略目标是穆穆尔斯。 想着,不由自主的望向他。 “夫人,你知道主子为你做了多大牺牲吗?”跟在令白珽身后隐形人一般的属下,愤愤的喊道。 “闭嘴。”即使此情此景,他依然舍不得她有半分为难,“如果真的是你想要的,我,尊重你的决定。” 白练动了动唇,却说不出口,那么黯然神伤,苍白脆弱的令白珽呵。 幼时一起玩耍,读书,同床共枕的记忆恍如昨日,他从来温柔,从来爱护,从来把她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 这是个多么坑爹的选择题! 而她只能有一个答案,白练几乎要为自己的绝情喝彩。 “来人,拿下令白珽。”图也冶挥手命令。 “为什么要抓他。”白练一惊,挡在令白珽跟前。 “怂恿图也牧篡位,故意传送假消息给穆穆尔斯,致使他身受重伤,派刺客暗杀于我,每一桩每一件,足够他死千百次。”图也冶道。 不可能,白练摇头不肯信,令白珽如此斯文儒雅,“图也牧没有篡位之心,难道凭哥哥三言两语就让他有了此等野心?穆穆尔斯下落不明,更加不能说明是哥哥的错。” 令白珽微微笑,满是赞赏的望着她,仿佛被束缚住双手,将要沦入阶下囚的人不是他。 “我就是证据。”随着一道洪亮的声音,穆穆尔斯走了进来。 他果然没有死。 令白珽眼神一闪,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买通我身边的心腹副将,将我引入沼泽地,再谎报军情,令白珽,你好,很好……”穆穆尔斯的右腿仍包着厚厚的纱布,一拐一拐的走到他面前,用尽了力气踢出一脚。 “哥哥。”白练心疼不已。 令白珽被踢得踉跄了一下,不忘抬头安抚地冲她一笑,“哥哥没事。” “将军府的产业被你悉数划入名下,那些账册都是假的吧,真正的金银,绢帛,粮食究竟藏在哪里?”穆穆尔斯生吞他的心都有了。 令白珽缄默不语。 “关起来,单独再审问。”图也冶搀扶了一把穆穆尔斯,白练一直安安静静的,让他心里有点难受与不安,只怕亲眼见了他们用刑,她会恨上他。 “我们先回宫,你也养好身体再说,人跑不掉。”拍拍穆穆尔斯的肩膀,示意卫兵将令白珽押走。 009 哥哥,你嫁好不好? 笔趣阁手机端 白练求了好几天,才终于让图也冶松口,放她去狱中见令白珽。 她来的很巧,穆穆尔斯亲自施刑逼供。 令白珽白色的衣衫上血迹斑斑,新的旧的,暗的鲜的,层层叠叠在一起,看着怵目惊心。 “你想让她看到你像狗一样残喘吗?你想吗,想吗……”穆穆尔斯边挥鞭边问,凌厉的鞭笞声回荡在空旷的监狱,格外响亮。 白练亲眼见到亲密的哥哥被毒打,却无能为力。 “哥哥,”她不会劝他交出来之类,依照穆穆尔斯因爱生恨的态度,即使他交出来又如何,大概只会加剧死亡吧。 抱着令白珽,替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顾忌着图也冶对她的爱慕,穆穆尔斯已经不甘不愿的扔下鞭子,甩手离开。 “你来了。”令白珽眯眼微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哥哥,你是在监狱,不是在度假。 白练哭笑不得。 “你要嫁给图也冶吗?”他蓦地一本正经地问道,委委屈屈地垂下嘴角,“不嫁给他可不可以?” 纯粹又晶亮的眼眸,充满期盼。 不嫁给他,不在关键时刻给他挡刀挡箭,我就完不成攻略任务了。 白练暗忖,同时,她也不忍心拒绝令白珽。 “哥哥,我曾经偶然梦到过,图也冶王子会遭遇生死困境,而我是能够为他消灾的‘贵人’。”她似真似假的解释,哎,什么‘贵人’,不过是一个替死的冤枉鬼,“如果我能够帮助他逃过死劫,我就不嫁给他。”直接pass成鬼魂,当然嫁不成功了。 “所以,你并不是真心想要嫁给图也冶?”令白珽倏得眼睛发光,眉眼舒展。 “是是是,所以哥哥,你找到机会一定要逃出去。”白练凑近他耳根嘀咕,把这些天她暗地里打听来的换岗信息告诉他。 “哥哥陪你一起走,你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图也冶会遭遇袭击。”令白珽高兴的像慵懒的大猫,随她拨弄。 剧本不完整,白练根本不清楚具体时间,连时间都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明年初夏,会有人携军队逼宫,图也冶会被突袭成功。” “明年初夏?冥瀚356年?逼宫?那不是……”令白珽浓眉微蹙片刻,转而意味深长的看着白练,“我的傻妹妹,你不需要担心了。” 为什么? 白练瞪眼。 “这场逼宫已经过了,就在今年。”令白珽溺爱地摸摸她细软的发丝,他语音袅袅,说出来的,却是惊天大案,“冥瀚356年初夏的逼宫由图也牧发起,呼应西北二十万,京都三万人马,做足了准备,趁王病重发动攻势,最终图也冶死在乱军之下,穆穆尔斯被生擒,王子府,将军府被焚毁。” “哥哥,你怎么知道?”白练瞠目结舌,他比她更了解内幕,除非? “我自那场大火中重生,前世,我也是穆穆尔斯的夫人,”确定没有从白练脸上看到惧怕,令白珽徐徐将人拥入怀里,“成王败寇,我与穆穆尔斯并非痴情不渝,无辜丧命倒也不恨,可是,我有了你,便不能让你陷入危难之中。” “那令白练…就是我,前世是什么结局?”白练问道。 “前世,并没有令白练。”令白珽黑湛的眸子里有看透一切的睿智,“妹妹,我不管你为何而来,我只知道,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既然来了,我必不会放手。” 白练并不傻,听到这里,大概也猜出了**分。 “图也牧外界的形象风流多情,骨子里,也确实如此;图也冶温文,却略显优柔;穆穆尔斯暴躁易怒;我派人收集了他们许多情报,如果这辈子和他们没有交集,那么谁最后称王都与我无关,我会一直隐而不发,可惜,穆穆尔斯惹到了你,想娶你,哼,做梦……”令白珽说道此处,嘴角勾了勾冷笑,转到看到白练目不转睛的样子,重展笑意,“你个傻瓜,居然要我待嫁,可知正中我下怀,只有我足够了解他,对付他。” 白练皱皱鼻子,不满的哼哼,她自以为聪明的建议,其实就是跳进了他的套子不成? “我的妹妹太可爱了,”令白珽埋在她肩窝笑出声,“看你对我愧疚殷勤的小模样,我要是不虐一虐你,岂不是亏了。” 于是,“你就让我天天管账本,数银子?” “不是,我是让你提前清点,以后这些都是你的,我可不藏私房钱。”刮了刮她的翘鼻,令白珽宠爱满满,能够一直陪着她,他心满意足。 “那你既然熟知一切,为什么还要让我进将军府,让自己承受牢狱之灾?”害得我忧心忡忡了这么久。 “令家没有那么老实,如果不是我暗地里压制,他们早就把我们兄妹送去给达官贵人亵玩,而你,我岂能把你放在一个看不见的地方。”会想念疯的。 “我利用图也牧的色心,故意与他邂逅,原是想要图也冶撞见,念着两方都是兄弟之情私底下会找他,那就能够发现他府上并不是纨绔子弟会有的格局,但是他习惯了不惹事,并没有行动,而我的妹妹,你给穆穆尔斯出了一个套麻袋的点子,倒意外的碰上他会见大臣的场景。” So,我又被无意间摆了一道,白练郁卒。 “王族子弟个个多疑,图也冶果然展开调查,我再暗中稍微推波助澜了一下,所有真相浮出水面,图也牧狗急跳墙,急于逼宫。” 稍微推波助澜,黑线,大概是提供了大量人证物证吧! “你的目的是什么,说。”白练双手叉腰,明明整个事件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他还设计了接下去的一幕又一幕。 “我的目的,是迎娶我心爱的妹妹。”令白珽低低的浅笑,“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热热闹闹,光明正大的娶你。”而这要付出的代价,痛苦,我会一一埋在心底,不让你一起同苦。 “穆穆尔斯的心腹是你的人?为什么要让他陷入沼泽地?”避开伤口,小心翼翼拧了他的胳膊一下。 “他想娶你,难道不应该付出代价?”令白珽笑咪咪的反问。 娶我,难道不是你怂恿的么! “他该庆幸,我只是给他一个教训,没有真的要他性命。” 腹黑啊! 白练几乎要仰头长叹。 “那你想玩到什么时候出去?”她彻底明白了,人肯定还有自己的手腕,指不定,要出牢狱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愿意跟我走,随时。”果真如此! “我们走吧。”白练表示心累,她想方设法想要攻略的任务,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人替她完成。 “好。”令白珽在白练的注视下,手上稍一用劲,挣脱了枷锁。 “来人,”他朝外一喝,走进来一人。 超级幕后**oss,我真是服了你了,白练不可思议的看看令白珽,再看看来人。 “穆穆尔斯知道的泄密心腹是买通的,这个才是我的人。”他附在她耳边低语。 走吧走吧,挥一挥衣袖,不要带走一片彩虹。 等白练离开令白练的身体以后,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是一场游戏。 而游戏中,总有许多的bug,比如,令白珽金手指大开,隐藏幕后帮她解除攻略,比如,她在这里的性格思维能够被完全复制,随着令白珽一起浪迹天涯。 上仙留步 001 “看这暴雨连续不断,不会发洪水吧。。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白练和一群村里的大婶大姐们坐着绣‘花’唠嗑,嘀咕了一句。 “放心吧,妹子,就算外面被大水淹没,也不可能伤到咱们镇子半分。”村长家刘大婶笑呵呵的回道,不等白练问原因,她又一股脑的说开了,“咱们镇有神仙娘娘保佑,改明儿天稍微好点,我们大家伙儿一起去拜拜。” “应该的,应该的。”其余人连声应和。 白练所在的镇子,叫做和平镇,他们的村子,叫做详礼村,刘大婶口中的神仙娘娘,据说曾经是位凡人,在修道成仙那日,恰好遇上百年一遇的山洪暴发,为了避免无辜人员伤亡,她舍弃飞天,毅然选择坐化成巨石,挡住了那场惊天动地的洪水。 “神仙娘娘曾经在天穹山修炼,每隔五年,天穹山对外开放收徒,同时放出一批资质并非上佳的学徒,”刘大婶语气骄傲,她们是天穹山下最近的一个村子,虽然日子过得简朴平淡,可几乎没有任何匪徒恶人敢来侵犯,尤其是,村里的孩子大多数都曾经进过天穹山学得一招半式,自保绝不成问题。 整整七日的倾盆大雨,终于勉强放晴。 果然如村民们料想的,白日不断上涨的水位,夜晚总是无声无息的平息。 “谢谢神仙娘娘。” “神仙娘娘保佑我们。” …… 白练跟着一起三跪九磕,叩谢神灵。 ************************ “白练,千年惩罚已到,你本可以重新开始修行,为何拒绝?” 白练低着头,却突然听到浑圆厚重的声音,似乎叫了她的名字。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隐隐约约仿佛看到半空中漂浮着一个白须老头,就像电视剧上呈现的太白金星一样。 “多谢上仙惦记,白练已经无所求,成不成仙早已不妨。”清泠美妙的‘女’子嗓音轻轻说道。 “痴儿。”上仙拂尘一抖,“再次逆天而行,你可知又是千年。” “我知。”淡淡的,千转百回。 白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她看到的,是叩拜的石像在开口说话,“刘大婶,你听到有人说话吗?”她悄悄扯了扯靠的最近的刘大婶,指指湖水中的巨石。 “不可对神仙娘娘不尊敬。”刘大婶快速瞥了周围一圈,老老实实的低头继续跪着。 不过是一尊拟人的雕像,甚至做工并不出‘色’,白练却能够想象到其一身白衣飘飘,‘玉’华如仙的场景。 等她回神,“太白金星”已经消失了。 “好苦涩的笑容,这位神仙娘娘难道也有心烦事?”白练喃喃。 “你能看到我?”‘女’声好奇的开口。 “是呀,”白练实诚的点头。 “如此看来,你倒是有仙缘,去天穹山修仙去吧。” “比起修仙,我更愿意过普通生活。”白练拒绝,修仙界就是个坑,她要是进了修仙任务,少说百年,恐怕千年万年都是家常便饭,她又是六根不净的普通人,只怕会过得煎熬。 “呵呵,你说的对,要是当年不入修仙行,我们……罢了,陈年往事而已。” 神仙娘娘闭口,任白练如何,再也没有多说半个字。 ******************** “白练,接下去是一个修仙任务,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重走那位的路,体会她的心情,帮她解开心结;一个是从现在开始,你想方法成为新入‘门’的‘女’学徒,让天穹山老祖收你为徒,主动敞开心扉讲解他的故事。” 系统在把她踢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几十天后,冷不丁的出现了。 “为什么这次有两个攻略对象?他们有什么关系?我是不是只要攻略一个就行,还是必须两个同时攻略?”她连珠炮的问道。 “你如果能够同时攻略两个,会有额外奖励,现在,马上做决定。”系统可没有耐心详细回答她的疑‘惑’。 “我选一,”只因对方也叫白练,她有些好奇这个声音清泠的‘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连修仙都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还能有什么呢,聪慧的‘女’子,遇上感情,便免不了折服。 她的故事,也是从五年一轮的收徒说起。 “表哥,听说你要去天穹山修仙?我也去。”富丽堂皇的府邸,貌美的少‘女’拉着少年的手撒娇。 原来,昔日里,她是再活泼不过。 “不行,你是公主殿下,陛下不会同意的。”少年五官俊朗,却稍显清冷,拨下少‘女’纤细的双手,提起一旁的行囊。 “父皇同意了,噔噔噔,这是推荐信哦。”少‘女’笑颜如‘花’,接过宫‘女’打包‘精’致的包裹,有模有样的斜挎在后背,利落的打结。 她的一身行装,不是繁复的公主必备,而是清清爽爽的,适合远行。 既然是陛下首肯,少年就没有再多说,先行大步走出府,跨上准备好的马背。 少‘女’亦步亦趋,虽然上马前有意停顿了下,期待少年搀扶,可见他目光清湛,憧憬的看向远方,瘪瘪嘴,也轻灵地上马。 两人都顺利进了天穹山,借着身份的特殊‘性’,分别拜在掌‘门’光禄道人和光棠道人‘门’下。 少年名叫源汐,光禄道人的徒弟; 少‘女’名叫白练,光棠道人的徒弟; 光禄是掌‘门’也是师兄,所以,少年成了少‘女’的师兄。 “表哥,我们一起来练剑吧。” “师妹,我们现在是天穹山的弟子,要跟着辈分叫,不能再叫我表哥,要叫师兄。”少年紧锁眉头,一副老成的模样。 “不要,天穹山的师兄少说也有百八十个,我才不要,表哥……” 自从来了这对冰与火极端的表兄妹,天穹山上天天都要上演这一幕。 “表哥,你教我这套御剑术吧。” “师妹,你是光棠师叔唯一的弟子,由他亲自教导比较好,而且,你的进度比我快吧,师兄教不了你。”源汐拒绝。 “那我教表哥你吧,师傅说不准教别的师兄弟,可没说不能教表哥。”少‘女’洋洋得意的挑漏‘洞’。 “鬼丫头,快回去练剑,别白白‘浪’费一身好天赋。”脾气急躁的光棠道人,照例在掌‘门’阁找到吃里扒外的宝贝徒儿,后劲一拎,飞奔而去。q 上仙留步 002 源汐天资聪明,从一干师兄弟中脱颖而出,掌‘门’光禄道人对之赞赏不已,时常‘私’下里格外照顾,他更是不负期望,每回比试时,都能够拔得头筹。.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白练比谁都得意,大概总能笑一整天。 她的‘花’痴状,惹得光棠道人嗤鼻不已,如果源汐是天赋异禀,个小丫头就是千百年年难得一遇的奇才,骨骼清奇适合修仙不说,思维更是活络,别人‘花’个三五个月才能参悟一二的,她看上几遍就融会贯通,不然,也不会在他的超负荷训练下多出这么多时间去纠缠她的表哥。 修仙的日子,漫长而遥远,一晃眼,他们已经在天穹山待了五个年头。 昔日的少年长成了高大‘挺’拔,身姿伟岸的男子; 昔日的少‘女’褪去青涩,俨然成了娇‘艳’的国‘色’牡丹。 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应该是会下山的。 白练一直没有告诉源汐,她的父皇早有意将她许配给他,才会荒唐的让一国公主陪着他远赴山野。 “表哥,我偷听到师傅和掌‘门’师伯的对话,想培养你成为关‘门’弟子。” 她说这话是带着试探‘性’的,所以一直牢牢的盯着源汐的面部表情,才没有错过,源汐短暂的欣喜表神一瞬即过,“一切自然凭师傅做主。” “表哥并不想下山,对吗?”她心思灵敏,一点就透。 “师妹,多少人想要修仙都不得,我们有这么好的天赋,为什么要放弃?”他颇为不解的反问,俊逸的秀眉间一片清朗。 可是,我想和你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白练咬了咬‘唇’,“那我们再在山上待五年,好不好?” “表妹,”只有在特殊情况,他才会叫她表妹,“你是公主,有陛下倾心爱护,理当回去,我只是一介孤儿,无牵无挂,留在山中无妨。” “那就这么说定了,表哥,我会再陪你五年,说不定五年后,你会厌烦了山中枯燥的生活,选择离开呢。”白练妥协的故作不在意般挥挥手,一锤定音。 ********************** 事实证明,有些人,天生就不知道何为枯燥。 每日里耍剑,背口诀,练习掌法,日子过得平平稳稳,无‘波’无澜。 白练已经二十三了,从十三岁到二十三岁,宫里每年都派人来召她回宫,陛下并不知她的修仙天赋,只道既然源汐一心求道,那就替她重新删选驸马,可她都不予理睬,后来烦了,就索‘性’将身边人全部赶出山外,以至于,从一开始的有丫头陪伴‘侍’奉,到只能自己‘摸’索着照顾自己,到最后能够熟练掌握生活起居技能。 她的‘性’子也相对娴静了一些,不再总是蹦蹦跳跳。 光棠道人对她是又爱又恨,吩咐她的功课她会一丝不苟的完成,恨也就是只完成基础的,多了的,她就放在一边,等时间到了再学,好像刻意在放慢速度。 也许,是为了不超过源汐吧。 新一‘波’放下山的弟子名单逐渐在草拟中,白练决定,等下了早课,就去问源汐。 “源汐师弟,白练师妹,你们等一下。”他们的大师兄,光禄道人的首席大弟子重览,叫住他们,“师傅让我们三人去一趟万蛇岛,你们稍事整顿,明日辰时出发。” “大师兄,我们要去多久?”白练明白既然是重览来通知,必去无疑。 “多则半年,少则一个月,”重览气质稳重,向来是众师兄弟学习崇敬的对象。 “这么久?”白练低低惊呼,“我听说十天之内,下山弟子的名额就会确定实施。” “的确如此,”重览点头,“咦,难道师妹你要下山?”他奇怪的看了看她,“你可是光棠师叔唯一的徒弟,他一贯对你赞不绝口,以后的前途还广着呢。” 白练默默不语,看了看源汐,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听着,沉静的侧脸隽永无比。 哎,又是一个五年呐。 去万蛇岛的路途不如他们想象的简单。 期间遇到了至少几‘波’植物毒气,猛兽袭击,有些的修为甚至与他们持平。 怪不得要派‘门’内数一数二的他们。 白练在源汐面前都是柔弱的小表妹,有大师兄和表哥护着,她一路却是没有多少机会施展身手。 “表哥,师兄,快闭气。”相对路上的艰辛,万蛇岛的地理位置简直辜负了它的名字,普普通通的一座小岛,歪歪扭扭的‘插’了块木牌,上面写了“万蛇岛”三字,植物也是普通的,没有传说中的万金难求,千年一遇。 走到腹地深处,依然一成不变,三人于是从全神戒备到逐渐放松警惕。 修仙者五感敏锐,虽然不相信万蛇岛如此平凡,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掌‘门’‘交’代的任务是找一株“芨芨草”,可不就有漫山遍野的一片么?各自轻而易举的摘了几株放入特定的饲养瓶内,他们决定快快回山。 就在芨芨草被放好的同时,白练忽然感受了一股似有若无的气息,她看了看重览和源汐,他们神情正常,定是毫无察觉,难道是她的错觉? 不对不对,是芨芨草有问题。 于是,她就喊了那一句。 白练跟着光棠道人剑术没有学得过于出类拔萃,但她感兴趣的炼‘药’倒是学了不少,从口袋里迅速掏出几个‘药’丸,弹指扔给他们,自己也顺手服了一粒。 原本在地上安静生长的芨芨草,突然像是受到牵引,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三人急忙‘抽’出佩剑,背对成三角形,快速的砍起来。 砍完一‘波’,就会有第二‘波’,砍完第二‘波’,第三‘波’接踵而至,最可怕的是,等你砍到第四‘波’的时候,发现原本枯萎的第一‘波’恢复了生机,再次加入战斗。 这是有意念的芨芨草。 白练猛然意识到这点,那么,一定有其关联‘性’物体,就像是阵法中常见的阵眼。 趁着重览和源汐拼命打斗,她四下里打量可能的控制物。 一无所获。 芨芨草的外观几乎一样,眼前的一幕,分明像是吃人的藤蔓,哪里值得采摘。 “唔,”源汐的手臂一不小心被划了个口子,鲜血滴滴答答的渗出来,被靠近的芨芨草迅速吸收。 白练焦急不已,转过身要帮他包扎伤口。 “师妹,我没事,注意应战。”源汐急急的说道。 可白练怎么会任由他流血不止呢? 半侧过身,一手继续持剑,一手帮他包扎伤口。 “师妹好身手。”疲于打斗的重览还极有兴致的朝白练努努嘴,赞叹鲜少有人能够左右手做到如此娴熟二用。q 上仙留步 003 “表哥,快把你的芨芨草扔掉。.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白练之所以能够一心二用,也是由于芨芨草对她的攻击力度远没有对源汐的大,想通了这点,那么,她很快就猜出关键所在。 源汐听闻,略略犹豫了一下,从怀里取出芨芨草,往远处丢去。 近乎同时,进攻就变得缓慢而没有杀伤力,又不到片刻,芨芨草一如初始状态,安安分分的伏在地面,乖巧而宁静,仿佛厮杀从来不曾出现过。 **************************** “一眼就看到芨芨草之王,师兄这个爱徒,名不虚传。”全程掌控万蛇岛景象的光棠,呵呵笑着抚着胡须调侃。 “运气好罢了,”光禄没有他的喜闻乐见,专注的眼神随着白练移动,“师弟才是好眼光,收个徒弟,能够短短时间内判断出芨芨草的意图。” “可她不会坐那个位子。”光棠自然得意与爱徒的出‘色’,听到这里却皱眉,那个丫头,除了她的表哥,对别的事情都不会感兴趣的,哪怕是世人梦寐以求的天穹山掌‘门’之位,“她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师弟我逍遥‘浪’‘荡’吧。” “不光是天赋如同师弟,看来是‘性’子都像的十足十了,怪不得师弟如此喜爱。”光禄摇摇头,论资质天赋,他当年远不如师弟光棠,可最终喜爱自由散漫的师弟都没有接掌掌‘门’位,一心一意在辅佐与他。 “三人都不错,以后再考校一下。” 光棠点头表示同意。 ************************** “你过去吧。”白练聚‘精’会神看着“白练”生平的影像,忽然听到系统的声音。 “额,这才故事的开端,你现在让我下去,我岂不是真的要耗费千年?”白练不干了,为什么不给她看完大部分,让她直接穿到最后剧情**的几年。 “嗤,你哪来的自信,源汐可不是平常的男人,他是真正天生就冷心冷清之人,加上多年潜心修仙,已将自己脱离与尘世之间,只等机缘巧合,一飞成仙。” 既然要成仙,你为何还要我去? “少在心里嘀咕,快去吧。” 翠绿‘色’的帷幔,简朴的修饰,白练一看便知,这就是“白练”的闺房。 推开‘门’,天穹山不愧是修仙圣地,眼之所及,云雾渺渺,呼吸间仿佛能够闻到最纯粹的空气味道,整个人都忍不住‘毛’管扩张,心旷神怡。 “师妹,你还没去看源汐师弟?”重览惊奇的看着每日一早就跑去给人上‘药’的小师妹,此刻还在伸展四肢,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哦,就去了,大师兄。”白练微微一笑,引得重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师妹又活泼,又温柔,可只针对小师弟源汐一人,哪里有单独给过他人一个笑容,这是对自己在笑吧?四周看了看,没有源汐的身影。 “小师兄,我进来喽。”白练来到印象中源汐的房‘门’口,咚咚敲了几声,径直进去。 在万蛇岛源汐是受伤最多的,除了手臂,后背也被扎了个大口子,此刻正****着上半身在上‘药’。 见到白练进来,他往后伸的动作停下来,自然而来的递给她,等着她来上‘药’。 白练岂能辜负他的“信任”,慢慢地踱上前伸手接过‘药’瓶,塞入手心,坐到一边。 源汐不解的看着她,却没有开口问,阗黑阗黑的眸子,认真而执着。 在画面上看到时,白练对他是有气愤的,觉得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冷心到伤害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可现在,正对正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纯粹无比的眼睛,白练忽然就明白了,这个人呐,并非有意要招惹‘女’人,让‘女’人伤心,他只怕是不懂的。 就像他说,师妹你应该回宫,是真的认为,一个公主应该回到有亲人的地方。 再比如,他说你应该叫我师兄,是觉得,在师‘门’就该有师‘门’的规矩,并非刻意撇清两人的亲属关系。 …… 一个继续装傻,一个继续不解地盯着她看。 白练脑海里竟然产生了一个新词,“冷萌。” 恩,的确是冷萌冷萌的,冷冰冰的面容配上懵懵懂懂的表情,可不就是么,扑哧,她先挡不住这个念头破功,“谢谢师兄。”摇摇手上的‘药’瓶,“解释”道,“我在万蛇岛擦破了皮,伤‘药’之前都给了师兄,来拿点回去,师兄不会介意吧?” 他叫我师兄?白练从他皱皱眉的表情中,大概读到这个意思。 “不要紧吧。”他口气淡淡的问,像是在说陈述句。 换了“白练”,怕麻烦他,肯定会说,没关系,一点小伤,或者直接就隐瞒不说。 可我们这位白练,恨不得小事化大,惹这位兄台注意,“师兄帮我看一下吧,免得你担心。” 开玩笑哦,谁在担心? 白练不给源汐拒绝的机会,自动自发的开始撩起头发,解开衣领盘扣。 “师妹……”源汐再是不懂男‘女’之事,可也长与皇族之内,稍稍侧身避过。 “师兄,我的脖子自己看不到,你帮我看看。”敢情你大张旗鼓地脱衣秀,只是为了解开一个扣子? 源汐觉得自己想岔了,小小责怪了一下,面上还是冷冷的接过,帮她上‘药’。 这个时候,‘露’不‘露’‘肉’,‘露’‘肉’多不多完全是没有意义的。 依着源汐的心思,最多觉得,师妹皮肤比我白,师妹‘胸’口比我鼓,师妹的伤比我轻,仅此而已啊。 白练等他替自己上完‘药’,终于良心发现了。 “师兄,礼尚往来,我也替你涂‘药’吧。” 源汐一想,觉得颇有道理,极为自然的把‘药’瓶再给她,自己坐下来。 “师兄,你坐高点,我脖子有伤,不能低头。”白练拍拍他赤\/‘裸’的后背说道,对外界不敏感的人,你千万不能藏着掖着,他们并非不愿为你改变,而是,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白练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先培养源汐对她的关注度。 果然,源汐没有任何异议的,用眼神比对了白练的高度一下,挑了个最合适的位子坐下。 白练安静的帮他上‘药’,没有多费‘唇’舌和他套近乎。 上完‘药’就打完招呼走人。 师妹今天没有说很多话? 师妹今天开始叫我师兄了? 师妹好像有点不一样? 源汐几个问号一闪而过,却不会去纠结,套上衣服打坐。q 上仙留步 004 “咦,小师弟,白练师妹不在你身边吗?”重览拍拍源汐的肩膀,再看看身后,没有那抹纤细美丽的身影,顿觉不可思议,‘摸’了‘摸’鼻子。。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为什么师妹必须和我形影不离? 不过,被这么一说,源汐也感觉到了,好像师妹真的好几天没有见到了。 隔天,没有。 再隔天,还是没有。 “师兄们,快来快来,看我为你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直到五天后,白练才出现,手上拿着瓶瓶罐罐,“大师兄,你是火属‘性’,这瓶适合你,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你们都过来拿。” 白练忙着分丹‘药’,原先的“白练”凡是有好东西都只留给源汐,全心全意为他炼制丹‘药’,以至于和同‘门’师兄弟关系都一般般,最终源汐舍她而只为修仙,也没有人觉得意外和同情。 可白练不愿意啊。 她深知人脉有多重要。 源汐原本不在意的,可白练实在“太吵了”,叽叽喳喳的和师兄们讨论着炼丹过程,属‘性’,功效等等,让他都静不了心。 “咦,小师弟,白练师妹没有给你丹‘药’?”看白练分完就走,没有和安静待在一边的源汐搭腔,捧着丹‘药’眉开眼笑的三师兄,心情颇好地问他。 “没有,”他用摇头回答了答案。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师妹的事情?”三师兄迅速往怀里一塞,师妹这么喜欢小师弟,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不理他,一定是师弟的错,他觉得有必要给善解人意的小师妹撑撑场子,毕竟,一来一往的收了人家好多珍贵到有价无市的宝贝不是。 源汐莫名其妙的就躺枪了,可他从来不会解释,提剑准备去修炼。 “小师弟,三师兄知道你一心修道成仙,可你也要考虑一下小师妹的感受对不对,不要伤‘女’孩子的心嘛,”三师兄过来人似的教育他,“去给小师妹赔个礼道个歉,她就气消了。” “不去。”源汐回答,他什么时候惹师妹了?明明最后一次很和谐的彼此给对方上‘药’来着。 “小师弟,这样可不行,一定要去。”三师兄化身为白练的护‘花’使者,义正言辞。 源汐闪身躲过三师兄的阻拦,朝外飞去。 “小师弟,你站住……”三师兄气愤的紧随而去。 半空中,一个要躲,一个要留,互相比划起了剑术。 最终,以三师兄的惨败而告终,他哭丧着脸来白练屋寻求安慰,“师妹啊,我看小师弟不适合你,他冷冰冰的,半天吐不出一句话,身体也硬邦邦的,下手又狠,哪里配得上你,不要他了,三师兄给你找,一定找一个家世不凡,英俊倜傥,身娇体软,保证不会修仙丢下你的如意郎君,你看怎么样……” 白练哭笑不得。 忽而瞥到源汐站在‘门’口,“师兄?” “呀,小师弟,你怎么来了?”三师兄手忙脚‘乱’的撩起自己后背的衣服,一副被捉jian在‘床’的慌张样子,可事实是,他只是为了增加告状的真实‘性’,才敞开自己的衣衫给白练验收,当然,他是心虚的,背地里把某人贬个一文不值,还被抓现行。 “那个,我先走了。”急急火火的夺‘门’而出,他可不想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师兄,进来坐吧。”白练不疾不徐的收起被三师兄摆‘乱’的书册,末了,问道,“师兄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你以前天天往我房里跑。 如果是白练肯定会这么强词夺理。 他还真是有事,“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源汐皱眉问。 这是终于意识到我的重要‘性’?习惯了我的陪伴,离开我就不舒服了?白练暗暗得意,她就知道这招若即若离有用,不无小雀跃的道,“师兄是想要我每天来找你?” 师妹怎么答非所问? 源汐酷酷的皱眉,“师兄们问,你回答。” 霹雳巴拉,白练玻璃心碎了一地,原来他就只是嫌烦不想回答,把麻烦丢回给她这个始作俑者而已。 “师兄,你有没有想过,父皇会将我许配给你?”她觉得必须刺‘激’一下。 “我们是修仙者,”源汐面无表情的回答,言下之意,修仙者不能谈情说爱,更不能谈婚论嫁。 白练词穷了。 一个一心一意求仙之人,看他平日无‘波’无澜,独独看到新鲜招式,剑法才会欣喜,连她都不忍心破坏了这个执着认真的未来仙人了。 可是她能放弃么? 当然不能。 除非她不想回家,不想见“他”了。 咬了咬牙,是个神仙,我也要把你拉下神坛来。 “我明白了。”白练定定神,目光澄澈的看向他,“以后我和表哥就一起专心修炼,师傅说,我的天赋一点都不逊‘色’与你哦。”她娇俏的示威。 换了别人,一定不高兴别人挑衅,可纯粹的源汐,却是希望能够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陪伴者,在修炼路上互相比划,共同进步。 “好,表妹。”源汐郑重点头。 两个天才相加的结果是惊人的。 源汐对修炼之术一丝不苟,没想到白练也是,两人几乎一拍即合,加上练习的功法不同,竟然有互补之意。 源汐对白练是喜爱的,惺惺相惜之爱。 每日里,都是他拖着白练,一待就是一整日。 他们的功法很快超越早进师‘门’十几年的几位师兄,分列一二,连光禄和光棠都不得不承认,他们将来的成就,必定远胜先人。 原白练本就天赋在源汐之上,换了白练,她也运用得当,各类奇思妙想引得顶多只会皱眉、冷心冷情的他频频大笑,眼神里熠熠生辉,亮的好像半空中皎皎的星月。 “表妹。”他高兴时会不由自主的抱抱她,称呼也会从师妹变成表妹,好像小时候在宫里得到奖赏后的兴奋难以自持。 ****************** 一眨眼,修仙界百年转瞬。 白练最近发现了一个很不能接受的现象。 她变成真正的面瘫了。 可爱的眨眨眼睛,好像‘抽’搐; 裂开嘴角往上微笑,好像‘抽’搐; 皱皱眉头,更像‘抽’搐。 魂淡,没人告诉我,修仙会变成面瘫啊。 找到光棠询问,他高深莫测的看了白练半天,“你尽量控制表情,就好了。” 说了等于没说,意思就是她以后得端端正正板着脸,再也不能用‘迷’人的微笑‘诱’‘惑’了,好心塞有木有!q 上仙留步 005 要说白练面部有多僵硬,连迟钝的源汐都发现了。 “师妹,你心情不好?”他问。 首先,恭喜一下,我们素来只知道修炼的源汐也懂得关心人,尤其是知道心情不好这么个复杂的词汇。 然并软,白练背过身,把‘欲’哭不哭的表情收敛,“师兄,我们去练功吧。” 软萌漂亮的妹子你都看不上,这都长成面瘫大妈了,还能让你动一动凡心么?前途渺茫呐。 不过,幸亏脸还是这张脸,没有破相,大概,就是修仙最大的好处了,永葆青‘春’。 天穹山上下都知道,白练师姐(师姑……)不能惹,冷着一张脸,扛着剑,挥手斩敌,劈手擒兽,笑起来和恐怖的招魂使者似得。 ***************** “今天把你们召集起来,是为了下一任掌‘门’选拔。” 晨练结束,山里轻易不会撞响的铜钟咚咚咚的响了起来,听数量,是最高规格。 白练和源汐对视一眼,同时收剑,飞回大厅。 没想到,是为了掌‘门’选拔之事。 似乎提出的有些意外。 “我昨晚参悟修仙道,相信不出一月,便能飞天成仙,”光禄道人抚着胡须解释,“本想让你们光棠师叔接任,没想到,他也已经参悟,如此,就要从你们师兄弟中选一人出来。” 能够有资格的,当然是他们两个‘门’下的直属弟子,源汐师兄弟五人,白练一人,其余的千余弟子,尚不能竞争。 其实,修仙本就是随机的事情,有些人几百上千年,本以为马上可以成功,可终究不可得,有些人却突然天降机缘,天穹山一下子要出两位仙人,众人都是欣喜多过震惊的,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绝。 “好了,静一静,”光禄洪亮的嗓音一开口,强大的气场瞬间压制住满厅纷‘乱’,“大家觉得谁能够担任掌‘门’一职?” “师傅,小师弟源汐天赋最高,也是我一众师兄弟功力最深厚之人,理当由他担任。”大师兄重览率先出列提议。 “师傅,我觉得小师妹白练更合适,不光剑术高超,炼丹之术也是一绝,”三师兄自从白练赠丹之情后,一直和她‘交’情匪浅,隔三差五还能打个牙祭,当然是倒向她。 “大师兄最为受人敬重,天穹山上下事务繁复,应该由他接任。”二师兄又有不同意见。 “大师兄,小师弟,小师妹,我都没有意见。”四师兄向来不爱管事,双手一摊,表示无所谓。 “我和四师兄一样,只要能保天穹山百年荣誉。”五师兄也开口,他们师兄弟几个,从来没有闹过矛盾,的确是谁合适就由谁当,不会有刻意抹黑之意。 “师弟,你看?”光禄道人看向始终站在他身后的光棠,征询。 “让他们再商量一下吧。”光棠回答。 “也好。”光禄知道光棠如此说,是‘私’下会和他也再推敲一下。 ************************* “源汐过于冷清,怕是不能得人心;重览是为人厚重,却不免缺些灵活;老三玩心过大,不可托付;老四太过温和;老五又不喜‘门’内事务,哎,真是不好选,师弟,你说说你的想法。”光禄道人急的踱来踱去,这几个徒弟平日里看着都不错,天赋也好,真的要接任掌‘门’之位,他却又不太放心。 “徒儿们也都百岁以外,对敌经验丰富,师兄不要‘操’心。”光棠劝慰道。 “我知道,可你看他们一个个的‘毛’病,我是真不放心。”他以为自己少说还要再百年才能修仙成功,以至于一直都不急着培养接班人,现在真是后悔不已。 “师兄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我的白练徒儿?”光棠反问。 “可她是一介‘女’子,天穹山从未有过‘女’子掌‘门’,况且,她镇日只知道缠着源汐,不堪大用。”光禄不甚在意的挥挥长袖。 “师兄还是这般严肃?”光棠懒洋洋的倚在榻上,半眯着眼,“早些年师兄看不得男人……” 光禄瞪了他一眼,光棠微微一笑,“好了好了,我不说,我是真觉得我这个徒儿合适,师兄也不可否认,她的天赋远在所有弟子之上,包括源汐也不能匹敌,不是吗?况且她为人足够圆滑,相信只要她接任,所有人都会信服。”她会有本事收服这群人的。 “她若是‘性’格如你一般,我自然放心。”光禄嘀咕。 光棠嘴角缓缓勾起笑意。 “只怕她没有你这般懂事,知道轻重缓急,修仙之道是崇高伟大的……”光禄继续说道。 “师兄,”光棠从榻上起身,面上清清冷冷的,“就定白练做掌‘门’吧。” 光禄无言。 ******************************* “什么,师傅,你要我做掌‘门’?”白练被光棠从掌‘门’阁抓回自己的住所,听到竟然是要她接任掌‘门’之位,惊奇的大叫,她以为只是三师兄‘挺’她而开的玩笑。 “怎么,区区一个掌‘门’之位就让你大惊小怪了?”光棠恨铁不成钢的崩了她脑瓜子一下,“你给我好好表现,不准丢我脸。” 区区掌‘门’之位,这可是修仙界至高无上的天穹山啊,师傅。 白练缩了缩头,“我能不能不做?” “不做?”光棠冷哼,“你想让谁做?重览一个木头疙瘩,源汐一个冰块,他们两个全心修炼都不一定能成仙,要是再接任掌‘门’之位,绝对没希望,你想看到他们飞仙失败?” 这个帽子扣的太重了,白练腹诽,且,师傅您老人家说话太毒了,重览能不能修仙成功我是不知道,但是源汐是一定可以的,比你们都要早几百年,他修仙成功时,还是一枚年纪轻轻仿若二十出头的少年郎,再看看你们,都是胡子邋遢的中年大叔了。 “让你接就接,别人我不放心。”光棠终于不耐烦了,拍拍她的脑袋,“以你这丫头的狡猾,终有一天会知道原因,我还等着你报答师恩呢。” 含义太深,我听不懂啊师父。 白练‘抽’‘抽’她的脸皮,换来光棠嫌弃的撇开脸,“师父,你可不要做作‘奸’犯科的事情,徒儿怕保不住你。” “呵呵”,光棠高深莫测的笑了。 白练于是--惊悚了。q 上仙留步 006 “表哥,师父让我接掌掌‘门’之位。.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白练小心翼翼的看着源汐,准备只要一发现他有发怒的征兆就扑上去灭火。 果然,源汐皱眉了…… 她也时刻准备着…… “那谁陪我修炼?” hat? “表哥,我说我要做掌‘门’了。”白练再次字正腔圆的重复一遍,以防他是错听。 “谁陪我修炼?”源汐眉头已经褶皱的堪比马里亚纳海沟,不悦的瞪着她。 “你不怪我做了掌‘门’之位?”抢了原本属于你的位置啊,亲。 “你要继续陪我修炼。”源汐拉住她宽大的袖子,紧紧的,“你陪我修炼。” 嗯哼,他没有漏听,也没有听错,只不过,他在乎的只是一个小伙伴,而不是庄重的掌‘门’之位。 “好,我陪你。”把一个痴‘迷’修仙之人培养成一个痴‘迷’双修之人,额,说错话了,是痴‘迷’有小伙伴陪伴的修仙人,也不知道是她的成功还是失败。 光禄和光棠选定人之后,马上开始闭关。 所以,白练其实没有经历‘交’接工作,就‘迷’‘迷’糊糊坐上了大位。 “恭喜新任掌‘门’。”大钟敲响,天穹山几千号弟子跪伏殿外,高呼庆贺。 白练沿袭光禄的传统,没有让几位师兄在下面拜她,而是一律站在自己左右两侧,其中源汐离她最近。 仅仅有条的天穹山历经“政权更迭”,也是难免事务繁杂。 光是接见各个负责事务的管事,就‘花’费了好一段日子。 几个师兄都是老实本分人,对她的倡议决定一律保持肯定,唯一一个不正统的三师兄是她的铁粉,当然也没有问题,除了二师兄。 正直到刻板的二师兄在做事上不会‘乱’捅幺蛾子,只是言语上不免呛上,索‘性’有嘴皮子利索的三师兄帮她,倒堪堪能够灭火。 白练决定变一变策略。 她不应该无限制的“宠”着源汐,应该冷一冷他了。 “师妹,我们去练剑。” “师兄,我还有‘门’内事务要处理,你先去吧。” …… “师妹,有套剑术我参不透,你看。” “师兄,不好意思,我真的是没有时间。” …… “师妹,一起修仙飞天。” 白练默…… “师兄,如果有一天,你一个人修炼成功,会不会怀念师妹?”白练停下手边琐事,抬起头问他,陪了你这么久,可别做狠心的白眼狼啊! 师妹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是我一个人? “师妹,一起。”他坚定的说道。 总算还有点良心。 白练暗道。 “好了,我陪你去修炼,听师傅说过,天穹山仙气最充沛的地方,就是专供掌‘门’闭关的‘虚怀‘洞’’,我们就去那里看看吧。”她其实就是在晾源汐,早几日就和三师兄说好,要闭关一段时间。 “好。”源汐看着很高兴。 虚怀‘洞’地理位置险峻,又有奇‘门’遁甲之术防御,所以,从不用人把守。 白练和源汐一前一后到了‘洞’口。 啪啪啪,硕大的青铜圆‘门’环敲击三下,大‘门’朝两侧缓缓打开,吨重的分量和地面摩擦发出悠远的响动。 扑面而来的浓郁仙气,让两人浑身一抖,骨子里顿时迸发出强烈的修炼渴望。 他们心有灵犀的彼此一点头,各自寻了个宽敞的空间,盘膝打坐。 约莫过了三天,才完成一周运转。 “师兄,”白练自己受益匪浅,再看源汐神清气爽的样子,知道他也大有进步,“我们再进去看看吧。” 源汐自然应允。 ‘洞’内狭窄,一路沿着亮光朝里走。 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另一个‘洞’口。 还未靠近,比‘洞’内更加浓郁的仙气滚滚涌来,苍苍茫茫的雾气氤氲,几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师妹。”源汐忽然叫了她一声。 白练循声看去,不远处有一个石桌和二个石凳,石桌上摆放了一盘鲜‘艳’‘欲’滴的瓜果,颜‘色’极其‘艳’丽,大红,大绿,大紫,大黄,说不出名的。 修炼到他们这种上百年的怪物,是不需要再吃五谷杂粮乃至水果的,以免影响了纯净的仙气,所以,会发现食物,源汐觉得奇怪,白练也奇怪不已。 “难道这里还住着别人?”白练心里咯噔了一下,天穹山的掌‘门’‘洞’府,即使有人,也该是比他们更为厉害的前辈,而不是像普通凡人一样,需要进食,且如果是凡人,怎么进的‘洞’? 脚步声。 一对脚步,一个轻缓,一个稍重,正向着他们的方向缓缓走来。 修仙人即使是步行,也会控制力道,不会发出声响的,白练更加好奇了。 浓雾微微散去,来人的轮廓逐渐清晰。 “师傅。” “师傅。” 白练和源汐异口同声叫道。 居然是早就应该飞天的光禄道人和光棠道人! 他们不是应该在白练接任掌‘门’的第二天晚上就飞天了吗?那一晚璀璨的霞光布满天空,照的整个天穹山美轮美奂,山内弟子奔走相告,整整一晚都兴奋的没有合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怎么看怎么违和的场景。 光禄道人被光棠道人微微搀扶着,光禄似乎是不认识他们,侧着头疑‘惑’的看看白练源汐,再回头看看光棠,而光棠呢,除了果然你们会出现的释然,就是从容淡定。 “他冲破最后一关时,仙力不足,险些走火入魔,我废了他全身功力,才勉强救回。”光棠说道。 几百年漫漫修仙之路,最终却落得这个地步,白练和源汐面面相觑,都心有戚戚焉。 “那师傅你呢?”即使光禄飞天不成,他为何也还在? “没有他,我即使飞天又有何意义。”光棠温柔的眸子望向光禄。 错愕。 白练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如果她没有眼瞎,那绝对不是一个师弟看师兄那么简单的眼神吧。 莫怪当日光棠说她终有一日会明白,想必,他早就算到了今日的结局。 “为什么没有意义?”源汐显然不懂,“师傅继续修炼,师叔飞天。” “傻小子。”光棠以前的脾气大概直接就敲上源汐的头,不过此刻,他只是摇摇头,冲白练意味不明的笑,是笑她找了个榆木脑袋吧,不懂情情爱爱。q 上仙留步 007 光禄道人和光棠道人晚上就住在‘洞’内,白天则会到附近的山头走走看看玩玩。 白练决定留下来,和他们生活一段时间。 “掌‘门’师伯一直都是这么的,嗯,活泼?”白练幻灭的努努嘴问光棠,不远处的小溪处,光禄道人脱下鞋子兴高采烈的在捉鱼,可是手脚笨拙的他连一条都没有捉上来,偶尔能够碰到一次鱼鳞就哇哇大叫,十足的顽童模样,一旁的源汐看的不住皱眉,直接挑了一根竹竿,唰唰唰的几声戳上十几尾壮实丰硕的大鱼,光禄开心的接过,崇拜的看着源汐,惹得某个冰块眼角‘抽’‘抽’,眼不见为净的躲到一边去。 谁能接受自己德高望重的师傅一夜间变成了自己的‘迷’弟,而原因仅仅是因为一手捉鱼技术? “师傅打算就此隐居下来?”白练问道。 “这是最好的结果,好到我曾经从来不敢想。”光棠眼神轻柔地看了光禄方向一眼,转回看她,“师兄以前就是一个‘性’格外向的人,自从知道了我对他的心思后,为了光明正大拒绝,就慢慢收敛,最后变成一个严肃正经之人,他不愿意接受我,我就做他最好的师弟,他想要修仙飞天,我也陪他,其实,如果他能够循序渐进,几十年之后,必定能够顺利晋升,可他大意了,或者,他还是不放心我,他知道我十年前就大圆满随时可以离开,为了他才留下,所以他想要尽快的飞天,毕竟仙人是不会再有七情六‘欲’干扰的,在他参悟那晚我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清楚他会在最后关头前功尽弃,我没有提醒他,想要再最后关头,问问他是否后悔?” “你毁了师傅。”源汐过来正好听到这句,不赞同的蹙眉。 白练拉了拉他,光棠算是源汐生命中的贵人,他冷心冷情却也不至于忘了这点,当即替师傅抱屈。 “你确定你要这个笨蛋?”光棠气结,不接他的话,反问白练。 “您懂的,”白练摊摊手,觉得自己对自己,也是爱莫能助了。 在基佬遍地的年代待过,白练十分淡定,可源汐不是,他看不惯。 比如: 光棠给光禄擦嘴,源汐会阻止,“师傅自己会。” 光棠喂光禄吃饭,源汐会‘插’手,“师傅有手。” 光棠带光禄去捉野物,源汐会嗤鼻,“‘浪’费。”天赋。 他会替光禄争取,“师傅可以重新修炼。” …… 可惜,没有人回应他。 但对于白练来说,这是一个好现象,要知道源汐是个多么不爱多管闲事的,就算外面天翻地覆,他也会潜心打坐修炼,可如今他这副念念叨叨的模样,说明,他并不是十足十的心冷,至少对于关心爱护自己的人,他也会给予回报,尽管,这个回报对于别人来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师兄,如果有一天我也废弃了一身仙术,你会不会像师傅对待掌‘门’师伯一样好?”白练故意歪曲中间“情侣”含义问他。 师妹为什么总是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不会,”源汐的声音听着冰冰凉凉的,斩钉截铁。 还是这样吗? 白练郁闷了,瞪了他一会儿,无奈的低头,还以为每日看到一对卿卿我我的“秀恩爱”,他会略微开窍,有必要这么一口回绝她么。 “师妹不会变成这样。”源汐碰了碰她的头。 “那如果真的会呢?”白练似乎听出了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执拗的问道。 “我不会让师妹变成那样,我会提醒师妹。”源汐很认真。 白练哭笑不得。 修仙之路实在枯燥无聊,回到天穹山内,她又要做个仙气翩然的掌‘门’,大概在这里,反而落得自由自在。 “师兄,我也下去捉鱼。”光禄还是没有学会捉鱼,白练自告奋勇要帮忙。 “师妹,”源汐拉她,手臂比划了一个动作,意思是就算把整条小溪的鱼都捉上来,也易如反掌。 “师兄不能用仙术。”白练咯咯笑,嗯哼,虽然看上去比哭还难看,难得源汐没有嫌弃,居然默认了她的要求。 “师伯,在你左边,快抓……” “哎呀,师兄,过来了过来了……” “噗通……”脚底一滑,白练半个身子浸进了水里,眼看着小屁屁要碰到光滑的卵石,腰上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揽住她,将她带出水面。 “呵呵,还是师兄厉害,”白练拍拍自己的脸,“表哥,你看像不像我们当年在御‘花’园的池塘内捉锦鲤,每天都要偷偷去抓一两条烤着吃,等人发现的时候,几乎已经被我们偷光了。”她趁机回忆往昔。 本来没抱多大希望,那么一件小事,早已过了百年,想必源汐已然忘记。 “表妹被揍了一顿。”源汐却是点点头,仿佛在思忆,然后,冲她咧嘴笑了一下。 白练受宠若惊,半天张不开口,也忘了继续。 *********************************** “师傅,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闭关三年,白练带着源汐和光棠光禄告别。 “这里欢迎你。”光棠兴味十足的开玩笑。 可能这里接触的人太少,也可能真的是日夜朝昔相处,源汐对白练间或拉拉他的手,间或碰碰他的脸已习以为常。 值得赞赏的是,他偶尔也会关注一下白练的情绪,最最厉害的是,能够从她僵硬的面部表情中,读懂她是高兴,难过,委屈,等一系列高难度心理反应。 众所周知,每个修仙之人都会遇劫,有些会在瓶颈时期,有些则在飞天当日。 源汐碰上了瓶颈期,而白练,是飞天当日。 这点,和他们师傅光禄光棠的际遇恰恰相反,光棠在瓶颈,光禄在飞天日。 风火雷土,源汐碰上了传闻中最可怕的雷劫,据说天惊地动,随时可能万劫不复。 其余几劫难,都可有人帮忙护法,但雷劫却鲜少有人愿意相助,一个不小心,容易引到自身,被一起咔擦咔擦掉。 当年,“白练”就是意外的相助者,不过,她也没有逃脱掉被牵连,修为废了几层,靠着无数仙丹灵‘药’才勉强恢复,以至于到最后属于自己劫难时,回天无力。 她做得最蠢的是,都已经牺牲到这样,还要想着源汐会不会难受,会不会愧疚,不敢告诉他自己真实的情况,摔喏,凭你们这样平平淡淡的‘交’情,他怎么可能关注你?q 上仙留步 008 四月四午时,天穹山被乌云笼罩,电闪雷鸣。 源汐晨起就略略浮躁,到了此刻,更是觉得满腹抑郁都恨不能发泄出来。 白练命令其余弟子都躲入安全地,以免误伤,包括几位师兄,只有她自己一人,决定现身帮他护法。 雷劫共分九层,起初一两层是伴随着淅淅沥沥小雨的雷声闪电,源汐沐浴其中,凭他的定力和功力,笔笔‘挺’‘挺’的,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白练暗中一边关注他的身体变化,一边不要钱的往嘴里塞灵丹妙‘药’,他们再怎么功力深厚,此刻也不过是**凡胎,禁不住************。 渐渐的,乌云更黑,明亮闪烁的雷电如密密麻麻的银丝小网布满了整个天空,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与此同时,雨在慢慢停止,雷声在逐步增加,源汐已经不能安静的打坐,在一道尤其强烈的闪光下,他的身体像是导电源,不由自主地接受着来自空中的能量,衣服早就变成一堆废料,零零碎碎的贴合着他‘混’着雨水和汗水的躯壳。 才不过到五层,白练虽然看到心焦,可知道还不是她相助的时刻,否则,源汐的雷劫之路反而会更加艰难。 人会不会在雷电下变成一具焦炭? 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不是能够时不时看到源汐举手抵挡的动作,白练几乎以为他已经是一具尸体,漆黑漆黑的。 等到了第七层,源汐整个人已经处于被动状态,在偌大的山坡上翻来覆去打滚,以企图避开最‘激’烈的冲击,这还不够,祸福相依,雷劫越高,相对应的仙气就越充沛,他要在躲避的同时,不忘汲取这难能可贵的馈赠资源。 完完全全的应接不暇。 “源汐,护住自己的心脉,我守着你。”白练大喝一声,猛然一头扎进了雷电范围内。 “kao,比想象中的疼千百倍。”白练暗暗吐舌,不敢有丝毫怠慢的运起全身功力抵抗。 原本应该落在源汐一个人身上的雷电被他们平均分担,白练疼的呲牙咧嘴,本来就面瘫的脸,浑然已被‘弄’得诡异莫名,当然,他们两个都是黑炭界的代表,谁也好不过谁。 “出去。”源汐推了把白练,一个侧身挡住了三分之二的攻势,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比往日多了几分焦灼担忧。 总算不负有心人,知道怜惜她。 其实,这种疼痛换了任何人都会想逃,可她偏偏是不能逃的,否则,攻略的小船说翻就要翻。 “与其费心赶我,不如一起抗‘敌’,看我们是不是能够人定胜天?”白练反手握住他那双看不出轮廓的手掌,两人的仙气剧烈碰撞,11大于三的效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扛住了一‘波’冲击。 有戏。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将功力外泄,一‘阴’一阳,一刚一柔的缤纷汇聚,‘交’融,仿佛形成了一道保护膜,把他们紧紧地笼罩住。 就这样度过了第八层! 感觉希望的曙光越来越近。 咦! 天朗气清,草长莺飞。 地狱般的雷电疏忽消息的无影无踪,他们两个瞬间来到了一个美丽的园子,百‘花’争‘艳’,奇山巨石,瀑布小溪,鹅软石铺就的蜿蜒小道,仿佛四通八达,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酒香,果香,胭脂香。 “表妹,”源汐展开大大的笑容,朝她缓缓伸出手。 他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不对,是稚嫩,顶多十岁上下,白皙红润的小脸还带着隐隐的婴儿‘肥’,他笑得太明媚了,几乎完成了月牙状。 白练被他感染,不知不觉将手递到他掌心里,两小无猜的童男童‘女’,晃晃悠悠的奔跑穿梭在‘花’园内。 这应该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御‘花’园吧?白练有一刻清醒的想到。 画面一转: “娘,娘……”源汐趴在一具美丽少‘妇’的尸体旁,哭得凄厉哽咽,“娘你不要走,我不要一个人,爹,舅舅,表妹……”他喊得声嘶力竭。 他的四周是横七竖八被砍死的宫‘女’,太监,‘侍’卫云云,尸横遍野,鲜血漫天,腥味弥漫了整个‘花’园,这再也不是曾经的天堂。 白练看到小小的“白练”躲在假山后面,有个宫‘女’死死的捂着她的嘴巴,她扑腾着小手小脚,却没有能够挣脱开。 “公主,危险,”宫‘女’小声的在她耳边提醒,终于让她停止了动作。 然后,火光蔓延,‘逼’近源汐,“白练”想喊快跑,发不出半点声响。 源汐自己站起来了,流淌着泪水的小脸坚毅,却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白练”父皇当政时期,一次宫变,长公主被残杀,驸马在抗敌中不幸身亡,独剩下未成年的源汐一人。 每个人改变都必定有其原因,这想必就是源汐变得冷漠的起因吧。 不在乎了,就不会在意死亡,在意离别。 白练边看边摇头。 “我是不是应该去救他?从源头阻止他的冷心冷情?”白练暗忖。 …… 眼神一闪,她的动作变缓,她好像看见“他”了,卓绝‘挺’拔的背影,一步一步,走的坚定沉稳,似乎在宣告着即将走出她的生命。 “不要”白练大喊,“哥哥,不要离开我。”撕心裂肺的痛楚弥漫心头,像是刀片一寸一寸凌迟着她的心。 再也没有源汐,再也没有解救,再也没有攻略。 白练只想跟着那个身影走。 ******************* “白练,醒醒。”系统机械的声音穿透障碍,传达到白练耳边,“白练,白练……” 涣散的眼神渐渐恢复清醒,“我怎么了,突然变成了这样。”她气若游丝的问道。 “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 “记得,我在帮助源汐度过雷劫,我们已经过了八层,第九层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危险痛楚,我们以为已经过去了。”她们放松了警惕。 “最后一层是心劫,释放你们内心深处最大的魔障,能克服就是渡劫成功,否则就功亏一篑。”系统解释道,“源汐回到了小时候,你呢,哎……你想想应该怎么做吧。” “我还能进到源汐的心劫中吗?”白练发现只有一个人躺在烤焦的山坡上,没有了源汐的影子。 “去吧,也许,这对你是一件好事。”q 上仙留步 009 “表哥,我在,我在……”白练挣脱开宫‘女’的束缚,上前抱住瑟瑟发抖的源汐。 “表妹?”源汐涣散的眼神渐渐回笼,看清是白练后,一把反抱住她的身躯,一滴冰凉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渗入白练的脖颈。 满园的血腥味,他只闻到表妹身上淡淡的清香,能够舒缓人心。 在平定战‘乱’后,源汐请求他的皇帝舅舅让他入军营历练,他没有变成冷心冷情之人,少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坚毅之气,不过,的确已经不是阳光爽朗,隐约带着几分清冷。 只有在面对表妹白练时,才会平添温柔怜惜。 “你要去征战可以,但是先成婚。”皇帝对胞姐的独生子素来关爱有加,加上对他父母双亡的愧疚,为保住源家血脉,本来不同意他出征,可他实在‘性’子倔强,不肯屈服,只好退一步商量,“你与你表妹青梅竹马,舅舅做主把她嫁给你。” “舅舅,等我回来吧。”源汐抿‘唇’,思索了片刻,恭敬的作揖。 以前,他是世家少爷,只要享受荣华富贵,可现在,他已经知道残酷的战争,死亡,都说战场无情,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要马革裹尸,小表妹温柔娇弱,绝对忍受不了空闺愁绪,且如果他真的去了,那么,她会?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还是,放手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不再返朝。 “表哥,我等你回来,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三军列队城‘门’口,白练身着他最爱的浅黄襦裙,笑容浅淡,却莫名让他看得眼热。 ************************ “表哥,军营中一切都还好吗?我听父皇说条件很艰苦,你定要好好保重身体,要定时让太医把脉,不能吃生冷之物,咳嗽发热不要忍着,要及时吃‘药’……” 这是源汐收到的第一封信,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大页,都是反复叮嘱他注意身体,随之而来的,是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药’物。 他没有回,小心的藏入枕下。 …… “表哥,训练一定很忙吧?父皇夸你有姑父之风,短短几月,已经做到了前锋将军,只是,以后会身先士卒,更加危险,表哥,我其实不希望你这么厉害的,越是厉害的人,越是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表哥,恭喜你。” 军中通信不便,这是源汐收到的第二封信。 他没有回,帐外号角声起,他将信仍在书案上,转身便走。 …… “你表哥收回了一座被侵占百年的城池,这小子,好样的。” “表哥,早上还没有进殿,就传来父皇洪亮的笑声,他真的很高兴,还给我讲了你作战的细节,俘虏了多少敌军,收缴了多少兵器,城池面积有多大,说你未来定是更加不凡,他说的兴起,可我只想问他一句,‘表哥有没有受伤?’,表哥,你一切安好吧?” 源汐‘摸’了‘摸’信角的褶皱,神‘色’深沉,少顷,‘胸’口又觉得淡淡的痛意,他闭了闭眼,将信夹入书卷。 …… “表哥将我们东部的国土扩展了几十里,堪称开朝以来一大壮举,消息到来,全国欢庆,尤其京都今日放了一天一夜的爆竹烟火,我现在抬头,还能看到五彩绚丽的星空,表哥,沿途的风景美丽,偶尔,也要停下脚步,歇一歇。表哥,望你平安康健!” 这封信是和圣旨一起收到的,皇帝赏赐了大量了金银珠宝,擢升他为靖国大将军,通令三军嘉奖,身边的兄弟都格外高兴,几乎喝的酩酊大醉,源汐却是滴酒未沾,仰头望向天空,表妹清澈温婉的笑脸,恍如眼前。 …… “表哥,父皇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如果愿意,他派人送我来边疆。你猜我是怎么回答的?我拒绝了,呵呵,我竟然拒绝了,期盼了这么多年的我,竟然会拒绝,父皇一脸不可置信,问我为什么?我没有吭声,但我心里知道,我不会成为你的包袱,如果我的存在,会成为你战场上分心的因素,我宁可不要。表哥,都好,勿念。” 经过那么多年,从来只有来信,没有回信,大概所有人都觉得我已经忘了你,只有你始终懂我。 你从不是我的包袱,表妹,望你安乐幸福。 源汐微微笑着,把信放入木盒,所有的书信,都被他整理在一处,整齐干净。 …… 源汐打拼的疆土越来越大,也离白练越来越远。 皇宫内,白练凝重的看着手中的书信,随后扔进火盆内,等到焚烧殆尽,就起身出‘门’。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白练父皇坐在高位,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跪在殿下,不敢置信地再问一遍,“你真的要这么做?” “求父皇成全。”白练磕首。 “源汐离开前,曾经求我,让你婚姻自由,你们这两个孩子哟,明明互相有情,何苦要如此折磨。”白练父皇摇头叹息,两个孩子他都心疼,一个为他在浴血护国,一个安静恬淡的让人揪心。 “他都知道,原来他都知道……”白练喃喃的低着头。 “随你吧。”孩子们长大了,他也老了,折腾不了多久了。 “表哥,一别经年,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御‘花’园中捉‘迷’藏的孩子,父皇昨日和我说起一人,说他身高八尺,雄才伟略,是个堪舆表哥匹敌之人,我心中好奇,或许,这也是我们新的开始,表哥,以后我应该不能再给你写信了,你要保重。 表哥,有些事情,不要太过执着,一生太短,而我们能做的终究有限,放过自己……” “终于放弃了啊。”源汐拽着信纸扭曲成团,傻姑娘等了他这么多年,他却懦弱的说不出拒绝的话,这个唯一在黑暗给过他光明的心上之人,要属于别人了。 当晚,源汐和人拼酒,大醉狂笑到天明。 …… 源汐的战役陷入胶着状态,他们必须横渡一条大河才能到达敌方阵型,而擅长陆地马上的将士们,其实都不适合水上生活,尤其是作战。q 上仙留步 010 半年后,皇帝快马加鞭派人送来密信,和一拨能工巧匠。。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军营中时不时能够听到劈劈啪啪的做工声,源汐也会隔几天过去查看。 “将军,今儿是你生辰,兄弟们让我来叫你,大家喝一杯。”副将掀开帐‘门’进来喊他。 “有收到京都送来的书信吗?”源汐穿着一袭常服,长年军旅生涯让他脊背硬‘挺’,即使是斜躺在榻上,也是说不出的阳刚之气。 “好像没有。”副将挠挠头,“我再去看看,每年今天是有将军的书信还有包裹的,”副将咕咕叨叨的自言自语了一通,出‘门’去了,隔了没多久,又进来,“将军,我去问了,真的没有。” 是啦,表妹应该是成婚,有她自己的生活了。 源汐微微叹息。 ************************* “杀……”西海宫廷片刻被冲天的火光笼罩,笃定西海河天然屏障的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活活生擒在自家地盘。 源汐戎装盔甲,大步流星闯入。 “将军,没有见到西海太子。”清点俘虏时,他们发现少了未来的西海王。 “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宫廷已经被团团包围,必定是逃不出去的。 “不用找了。”人群后,西海太子持剑劫持一人,小心翼翼挪动出来。 那人是? “表妹。”饶是源汐历经杀戮,练就了钢枪不入之身,此时此刻,也是面‘色’苍白惊慌,“放了她,我饶尔等不死。” “放了她?”西海太子仰天大笑,“是我引狼入室,是我教她的水上训练,是我告诉她的渡江捷径……” 英雄难过美人关,西海太子仰慕大国文化,只身在外学习,直到某日在街上遇到白练,清丽优雅的‘女’子,撞进他的心扉,他向她不断求爱,没想到,她居然同意了他的求婚。 他主动告诉白练,他是西海太子,问她是否可以随她远嫁,白练怔愣片刻说,她很喜爱江河,喜爱在水上漂泊的感受,被幸福晕了的太子,就将自己家国传统的技艺,以及融合自己的想法,都告诉给了白练。 他们决定,回到西海成婚。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无辜躺枪的可怜太子。 “表哥,放过他们吧。”开疆拓土无可厚非,可惜,源汐已经有些病态了,他的生命中,只剩下这一个目的,只有看到地图上不断扩张,才能让他满足。 “西海撤国改府,保留西海所有风俗民情,”源汐一字一顿,征战以来,这是他首次妥协。 “太子,对不起。”白练真诚地道歉,利用了一个无辜之人的感情。 “西海能留,我却不能再留。”斯文的西海太子已经是国之罪人,背着亡国之名,不如一死了之,拦在白练颈上的刀锋外移,突然发狠的往自己脖子上抹。 “不要……”白练靠的这么近,防到他会自戕,急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使劲往自己身上夺,关键时刻有种神力附身般的她,大力过猛,刀尖收势不及,朝着自己的肚腹而去。 “表妹……”源汐离得太远了,不敢用刀劈,只徒手抓住了一点尖柄。 “噗……”白练疼的战栗,系统可以控制现实世界,可控制不住心劫中的世界,所以,她的痛,深深切切。 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一颗颗滚落。 “表妹,表妹……”源汐声音嘶哑,抱着她,就好像当初绝境时抱着她一样,只不过,那时是希望,此时是绝望,怀里的身躯惊人的速度在变凉,他几乎傻了,如果没有这个牵肠挂肚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源汐觉得,自己的心,也在渐渐变凉,变冷,变得听不到跳动。 “表哥,放下吧,都放下吧。”白练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她好像看到系统了,气得皮口大骂。 “系统你安排这个结局,是嫌源汐不够冷情是吧,你难道不是应该安排他们表兄妹历经沧桑,终于幸福美满的在一起嘛。” “别急别急,这要是幸福大结局,源汐一转头就忘了,但是,现在让他痛彻心扉,等回到现实,他看见你一定会有别的惊喜。”系统讪笑。 ******************************* “表妹……”天穹山顶,源汐依旧抱着白练不放,整个身体保持着蜷曲的状态。 白练悄悄伸手‘摸’自己肚子,再捏捏按按,没有疼痛,也没有****的感觉。 她们这是,回来了。 “师兄?”等了一盏茶时间,源汐一动不动,白练受不住了,轻轻叫了他一声。 云层中的旭日在徐徐升起,暖暖的,烘烤在人身上。 “师妹?”源汐貌似眨了眨眼,一副不确定的样子。 “师兄,恭喜你度过雷劫,以后,修仙之路必能顺畅坦‘荡’。”白练刻意不提心劫中发生的点点滴滴,让他独自去回味探究。 “多谢师妹。”他神情莫名的道谢。 系统没有说错,接下来几天,源汐见到她有与众不同的反应,他似乎在躲避什么,见到她要么扭头不正视,要么匆匆一瞥就走。 个“负心薄幸”的,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白练气哄哄的,推开某位竹林小居。 “师兄,你在躲我。” “师妹,关于心劫中发生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md,神马叫不要放在心上,不放在心上,我费尽心机的进你心劫,我干嘛不自己做个和“他”的美梦。 “如果是事实,我没有死,师兄会怎么做?”白练忍了忍问道。 在一起。 源汐蹙了蹙眉,他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他们是修仙之人,怎么能够贪恋人间的情情爱爱,“师妹,倘若真是现实发生的,我们更应该一心修仙飞天,人间不过几十年,可是只有仙界,才会有千万年的陪伴。” 批判你不合时宜的好口才,白练气哼哼的想,像是普通仙友彼此打声招呼么。 ********************************** “如今掌‘门’师伯和师傅都已经飞仙,光耀天穹山的大业就‘交’给我们几人了,三师兄,由你负责招收新弟子,五位师兄和我,都该收嫡传弟子了。”白练在掌‘门’训话环节,先是大力表扬了源汐度过雷劫,接着就抛出新的任务。 “师妹……”源汐表示他是拒绝的。 “源汐师兄如今远胜我师兄妹几人,就由你多负责几人。”简单粗暴的打断他的推却之责,白练面上一本正经。 “师妹,小师弟应该潜心修炼,以争取早日渡仙。”大师兄重览帮源汐开口,其余人纷纷点头赞同。 “师‘门’规矩,我相信源汐师兄一定能够带出不一样的徒儿,”白练一句师‘门’规矩,堵住了几个尊师重道的师兄。 哎呀呀,某位不是冷心冷情么,不是爱安静么,给你‘弄’点活蹦‘乱’跳的小徒弟玩玩。 白练不无恶作剧心思的想。q 上仙留步 011 三师兄果然深得白练心,把新招收的弟子中最活泼,最桀骜,最特殊的,都给了源汐。.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白练每日里心情大好的坐等源汐主动告饶。 “师妹啊,我对不起你,”只不过,没有等来源汐,倒等来了他,恩,除了源汐,就是跳脱三师兄没有改口叫她掌‘门’,“小师弟对他徒弟太上心了。” “哦,”真是出乎意料,白练面瘫地‘抽’‘抽’脸,“哪个?” 几个徒弟,白练都是见过的,说实话,没有一个是源汐喜欢的菜。 “最小的。”三师兄退到了角落,虽然眼前小师妹做了一‘门’之主,又随时可能飞天,他还是隐约有种预感,小师弟和小师妹最终会有猫腻产生。 “小胖墩?”白练惊呆了,那身高那体重,那看不清五官的白嫩小鬼,她当然印象深刻,源汐难道是‘肉’包子控? “不是,”三师兄又挪到了‘门’口,“我最后招了一个‘女’徒弟。” ‘女’徒弟?你难道不知道尊上总会爱上呆萌小徒弟这个桥段吗?日夜朝夕相处,日久生情。 额,虽然对源汐来说有点困难。 小师妹的脸‘色’不对,三师兄很明智的猜出了她的想法,“师妹你先别生气,我就是看着她长得很像刚进师‘门’的师妹才勉为其难同意的。” 你确定你不是想看热闹?白练白了他一眼,“哪里来的?” “哎唷,说到身份,这‘女’娃娃还不简单呢,正正经经皇室的小公主,”三师兄啧啧称奇,对他们修仙人来说,富贵如浮云,可对凡间,也是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地步呐。 公主,那岂不是她的后辈,算算得是隔了多少代?反正她是已经懒得算了。 白练决定一探究竟。 “祖姑‘奶’‘奶’,”刚飞到源汐住处刹车停下,大‘腿’被冲过来的一团抱住,“祖姑‘奶’‘奶’……”甜美的小萝莉嗓音。 这称呼,白练汗了。 “站好。”跟在身后的源汐喝道,却并不严厉,小萝莉果然乖乖的放开了她的大‘腿’,仰起头来。 真像,脸型,眉眼,无一处不像,白练暗暗惊奇。 就好像心劫中的白练,忽然来到了现实,脸颊还是粉嘟嘟的婴儿‘肥’,最奇特的是,声音都像了五六分,此刻,笑眯眯的活像撞上了天大的好事。 “师傅,她就是我的祖姑‘奶’‘奶’,对吗?”小萝莉扯了扯源汐的衣摆,指着白练问道。 出乎意料,源汐点头了,虽然淡淡的,可他却是真实的回答了小萝莉的问题,声调一低,“去练功,昨天的心法背熟了吗?” “哎呀,师傅,我才刚刚见到祖姑‘奶’‘奶’,你就让我们叙叙旧嘛。”小萝莉竟也不怕他的冷面孔,撒娇的晃啊晃,湿漉漉的大眼睛还卖萌的眨巴。 可惜,你撒娇错了对象。白练心想。 可惜,白练想错了。 “再罚背一篇。”源汐拂开小萝莉的手,朝外走去,算是默认了她的请求。 这世上,居然有人能够改变源汐的决定? 白练五味杂陈,她陪了他百来年,到头来,竟然抵不过一个小丫头的撒娇卖萌,心里不可抑制的开始狂吃醋。 “祖姑‘奶’‘奶’……”小萝莉一见源汐离开,噗通地再度扑到白练怀里,噼里啪啦的开始做做我介绍。 小萝莉名字叫念白,按她的说法是后面改的名字,因为随着她年岁增长,越来越像在天穹山修仙的祖姑‘奶’‘奶’,靠着这张脸,她在宫里横行霸道都没人敢管,她的祖姑‘奶’‘奶’是谁啊,天穹山的掌‘门’,未来的仙人一员,整个皇族都是依仗这个名号而得以发扬壮大,宠个小公主又怎么滴。 念白会到天穹山,也是同一个原因,太好奇默默当她靠山的祖姑‘奶’‘奶’到底几个鼻子几个眼? “祖姑‘奶’‘奶’,你和画卷上不太像,”念白胆大的搂着白练的脖子,小小的手指戳戳她的脸。 白练不吱声。 “祖姑‘奶’‘奶’笑得可漂亮了,”一说完,念白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宫里的孩子都是人‘精’,“祖姑‘奶’‘奶’,我没有说你现在不漂亮。” “哈哈哈……”充当隐形人的三师兄笑得前俯后仰。 白练这张面瘫脸,平生第一次被明晃晃的‘抽’。 自从天穹山来了个念白,整个山头都活跃了。 个熊孩子。 祖姑‘奶’‘奶’是掌‘门’,师傅是天赋修为最好的预备仙人,镇日里带着一群比她年纪大的师兄们东边烤个火,西边踢个窝。 于是,天天有被欺负的外‘门’弟子告状到白练跟前。(没办法,别的人都不敢管。) 鉴于公正公平原则,某天白练决定训一训这无法无天的小丫头。 “师妹,她还是个孩子。”源汐拦住她。 白练呆了。 源汐在为念白求情? 他可是最为尊师重道的,尤其是面对不潜心修炼的弟子,更是不会轻饶,冷飕飕的一眼就可以吓坏一群人,可他居然如此纵容自己的小爱徒。 白练神‘色’复杂的看了念白一眼,又看向源汐,小丫头泪眼汪汪的嘟着嘴在无声哭泣,源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破坏了他从来的冷静自持。 “师兄,”遣退所有人,白练‘私’底下找源汐商量,“念白年纪不小了,该要好好修仙才行。” 说完这句话,白练自己就囧了,他们好像角‘色’对调了一样,本该是源汐一心求仙,她漫不经心才对。 “再让她玩一年吧,才十岁而已。”源汐轻轻呢喃,意味不明的朝白练撇去一眼,然后仰头看往窗外,丝绒般乌黑长发被风吹的飞飞扬扬。 还能说什么呢? 此后所有的投诉,白练都扔给了源汐,他不负期望的让告状之人敢怒不敢言,念白被他护的比在宫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年时间,对姑娘家的成长是至关重要的,尤其是豆蔻年华,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白练和念白站在一起,仿佛是一对姐妹,一个面瘫版冷‘艳’高贵,一个笑颜版活泼娇俏。 这三年,因为中间的念白纽带,他们接触的时间更多,除去一起修炼,就是一起讨论念白的未来。 不管教归不管教,该有的功法心法丹‘药’,源汐一样不落的都会给念白‘弄’来。 白练总有种错觉,好像是在给心爱之人安排一条霸道不可欺的道路,以免她前途艰难。 当然,白练没有想歪到男‘女’之情上去,可她有时候也会小小的嫉妒一下,当年青葱年少时,可不见源汐这么疼宠爱护自己。 “师妹,”源汐一见她翻白眼,就几不可觉的扯扯嘴角摇头叹息。 所以啊,不管是心劫,还是突然到来的念白,至少有一点好,让源汐略微染上了尘世之气。q 上仙留步 012 白练有预感,她的仙劫即将到来。,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祖姑‘奶’‘奶’,祖姑‘奶’‘奶’,我要回一趟宫。”念白一大早就跑到她跟前,说要回宫去。 按照祖制,除非是有任务,或者是被遣送出山,‘门’内弟子一律不准下山,白练了解,念白自然也懂。 白练头疼的按按太阳‘穴’,修仙养心,她许久没有如此心烦气躁了,懒得和其讲道理,只得强迫自己闭了闭眼冷静,才说道,“念白,不许胡闹。” “祖姑‘奶’‘奶’,我才不是胡闹,你知不知道,山下到处都是洪水肆虐,连京城都不例外,我要回去陪父皇母后。”念白被她略冷的腔调唬得愣了愣,随后恢复一贯的小霸王作风,一屁股坐到她边上,“祖姑‘奶’‘奶’,你让我去嘛?” 原来是心系家人。 白练心里软了下来,她甚至都没有搞清楚那个朝代,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父皇”的感‘激’,‘揉’了‘揉’念白的头发,“念白乖,天穹山千年以来,规矩分明,你也不能例外,何况山下既然不安全,就更不能回去,免得你父皇母后担心。” “你就是掌‘门’,规矩还不是你说了算,”念白不以为意地瘪嘴。 真是被宠坏了,如果是自个‘女’儿,白练都想狠狠揍她一顿,“念白,即使是我,也不能仗着掌‘门’的身份胡作非为。” “你不答应,我去找师傅,师傅他最疼我了。”念白一咕噜的站起身,要往外跑去。 “站住,你想让你师傅为你触犯条律?”白练一把拦住她,神‘色’冷峻,“你师傅最为注重规矩,你会让他两难的。” “规矩规矩,你这么注重规矩,当初为什么偷偷跟着师傅跑到天穹山?祖姑‘奶’‘奶’,你是在嫉妒师傅宠我吗?” 听听,这是小姑娘说的话么?几乎可以算是尖酸刻薄了,偏偏她还笑眯眯的一副天真烂漫模样。 “念白,道歉。”源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素白颀长的身影,彷如漫步云端,一步一步,优雅而来。 念白不甘的跺跺脚,可她还是怕源汐的,“祖姑‘奶’‘奶’,对不起。”声音小小的如蚊蝇。 白练并不想听她的道歉,所以也没有在意,示意源汐,“你来劝吧,就她修习了这么几年,下山后对付普通人还好,要是遇上同样修仙者,只怕撑不过几招。” 念白冲动不知收敛的个‘性’,没有人跟着,她该会四处捅娄子吧,留在山上还能保住小命。 “师傅,师傅……”念白一听,急忙拉住源汐的袖子,“可我真的想回去嘛,就算死,我也要和父皇母后在一起。”她抬起小脸,楚楚动人的模样,竟然隐约有几分柔弱。 闹什么生生死死,洪水轻易是灌不进京城的,白练好歹在那里住过几年,颇为了解。 “我陪她去吧。”源汐自然而然的松开念白拽着他袖子的手,他这话是冲着白练说的,“念白的确不适合一个人远行,我们快去快回。” 得,你倒真够宠的。 白练险些气炸,“我可不会帮你们隐瞒,说你们去修炼之类的鬼话。” “随你。”源汐浅浅一笑,正如念白吃定他,他也同样吃定了白练,嘴上说的再硬,却是豆腐心肠,软的要命。 “我送她回宫,就不接她回来了。”念白急躁易怒个‘性’不适合真正踏上修仙路,何况她是皇室宠爱的小公主,这个年纪,理当考虑谈婚论嫁。 最重要的是…… 源汐深深的看了白练一眼。 “随你。”白练用他的话堵他,心里是好过了些。 源汐对念白太宠了,虽然现在是类似父亲对‘女’儿的宠,可浸\/‘淫’在现代无数师徒恋中的她,还是有点担心,在某一个临界点,纯洁的感情突然发生变故,那她准会‘欲’哭无泪,心塞至死。 ******************************* 源汐御剑飞行,当晚就拎着念白走了。 按照他的速度,白练推算,快则三日,慢则十日,定能归来。 这一年的洪水,好似惊涛骇‘浪’。 白练有收到山下弟子的传信,临海靠河的不少村庄都被顷刻毁灭,希望得到援助。 因为官府自顾不暇,压根没有人在乎偏远地区的灾情,白练几位师兄纷纷请缨,想要救洪水中的百姓。 她欣然同意,人心仁慈,何况天道。 能够御剑飞行者,通通下山,除了白练自己负责镇守。 洪水渐渐蔓延,‘逼’近距离天穹山最近的和平镇,据说最外围的三个村庄,一夜间无一活口。 祥孔村就在山脚下,历年来负责天穹山一应蔬菜稻谷供应,他们求到‘门’前,白练于情于理都必须帮助。 **************************** 白练,你是水劫。 白练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别去,你是应水劫,只要不管这桩事,就能够顺利度过劫难,飞天成仙。”一个声音告诉她。 “不行,修仙之人更应该救万民于水火,一定要去。”另一个声音反驳。 特喵的,白练觉得,她遇到的绝对不是什么水劫,而是为难好不好,她没有修仙之心,能不能飞天无所谓,只是,她还没有攻略源汐啊,这哥们对她不冷不热的,到底几个意思? “你不用去,安心等待源汐归来。”系统竟也蹦了出来,“这是宿命,和平镇当有这么一劫,除非你逆天而行,否则,今晚他们注定要葬身洪水之中。” 逆天而行? 白练忽然想到那尊被称做神仙娘娘的“白练”,所以,那就是她的选择。 在飞天和救人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如果换了白练。 白练知道自己也是一定会去的。 “她虽然有慈悲之心,可若不是被源汐伤透了心,故意要与其反向行事,也不会这么干脆,你好好想一想,值得吗?不光是这个任务失败,你回家的时间也将无限期延伸。”系统总是能够扔出杀手锏。 从上往下俯视,就像在看渺小的蚂蚁和天争斗,不自量力。 惊呼声,哭闹声,洪水的拍打声,惊慌失措,仓皇逃命的人群,这些电视上看到的画面,真正真实的摆在面前,是如此的不同。 她不狠心,即使狠心,也不够狠心。q 上仙留步 013 (完) “系统,告诉我方法。。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白练不知觉的咬了咬‘唇’。 “去你最开始看见过的地方,释放自己的所有仙力。”系统没好气的回答,为她的一意孤行不满。 白练很快的找了那里,此刻,已经只能看到隐约的一些屋顶,她看到浸泡在奔腾洪水的人们,有些已经虚脱到不能挣扎,只能听天由命的任之拍打。 身体浮在半空中,凭着御剑飞行术,她把自己体内的能量不断往外疏导。 在白练觉得差不多时,狂虐的洪水慢慢平静了下来,虽然没有褪去,却足够让一些身强体壮的人找到生存的希望而拼命扒拉游泳。 她轻轻松了口气。 “啪啪啪……” 不能歇气,她只要一放松歇气,水‘波’就有卷土重来的意思。 “咦,只要你和源汐通力合作,就可以挡住。”系统意外又惊喜的对她说。 柳暗‘花’明。 那还等什么。 白练用他们之间特有的秘密传送方法,向千里之外的源汐求救。 “他没有反应。”等了大概一炷香时间,神识里却没有得到丝毫动静。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源汐出事了,他的神识不能让人看到;二是他故意不理会。 系统给出以上结论。 以源汐的修为,第一种原因的概率好比火星撞地球,那么…… 白练全身疲惫,她觉得自己快被耗尽了,可该死的洪水不过才堪堪褪去十公分左右。 “是不是还有另一种可能,此时,他也在渡劫?”白练弱弱的问道。 “有可能。”系统静默片刻后回答。 渡劫时全身心投入,哪里有功夫在乎与人‘交’流? ************************** 白练没有猜错,源汐回程时路过一片空旷的草原,他不知为什么停了下来,一步一步走过面前的满城废墟,却在霎时间‘胸’腔鼓动,意外的变得心境开阔。 机缘如此,他该要飞天成仙了。 立刻全神贯注盘‘腿’打坐。 时间空间一时间通通静止,他陷入了无我的境界。 “我的‘腿’…”白练呼呼哀哉,心理早就有预感,可真的看到自己活生生的大‘腿’变成硬邦邦乌七八黑的石头,她还是觉得惊恐。 随着仙术的流逝,水面的下降,白练的石化程度,从小‘腿’到大‘腿’,从手指到手腕手臂,‘胸’腔到‘胸’口,慢慢到了脖子处。 唯有眼睛能够骨碌碌的转动。 “你随时做好准备离开。”系统无可奈何,可也不会真的放着白练做活化石。 “好。”白练闭上了眼。 ************************ “表妹。”白练仿佛觉得有只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的脸颊。 源汐? 一定是错觉,源汐不会有这么温柔似水的声音,更加不会对她“‘摸’脸杀”。 “表妹。”源汐低低的笑了起来。 好像很真? 白练偷偷的睁了一只眼睛。 “源汐,”她惊喜地叫了起来。 “源汐?”下一刻白练惊叫出声,源汐和她一样,不顾一切的往外释放仙力,所到之处,水面尽数干涸,奄奄耷耷的庄稼开始摇曳生姿,山顶的泥石流停止了滑坡。 人们像做了场噩梦,猛然间惊醒了。 彼此面面相觑,为劫后余生庆幸着。 相应的代价是,他也逐步在变成巨石人。 “为什么?”白练不敢相信,她就这么攻略成功了。 明明临走之前,他还一副冷清的模样。 *************源汐*******回忆第一世********** 我在心劫中过了两世。 第一世,在我最痛苦的时候,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陪伴,我默默发誓一定要变得很强,也要变得冷情,因为失去在乎的人太痛苦了,如果能够无牵无挂多好。 幸运的上了天穹山,幸运的被师傅收为关‘门’弟子,一切都如我所想的,过得很顺遂。 除了,偷偷跟上山的表妹。 她喜欢我,我自然知道,可我不能回应她,我注定是要修仙飞天的,于是,我故意冷落她,忽视她,让她知难而退。 可她变得原来越执着。 我也越来越不愿意搭理她,她和我一样有着修仙的慧根,为什么要自甘堕落?(那世我觉得这是一种‘浪’费天赋的亵渎。) 凡人不过匆匆几十年,疾病,灾难,意外,都有可能身亡。 修仙就大不相同,高高在上,不必担忧种种,且一旦成仙,将会成千上万年的无限生命,多好。 师傅飞天后,将掌‘门’之位传给我。 我倒更乐意轻松,虚名与我无用。 很快,遇上雷劫,虽然过得惊险,索‘性’修为大大提升,也是好事一桩。 没想到师妹的天赋,其实远胜于我。 在我雷劫后不到百年,她遇上了飞仙机缘。 水劫。 真是逆天的运气,所有的劫难中,水劫是最容易突破的。 我祝福她。 可她一副受到刺‘激’的模样,语出惊人的说,她曾经进过我的心劫,她小时候并非故意放弃我,而是因为被宫‘女’死死的拽着,不能过来。 多久以前的事了,这虽是我幼年的心劫,可毕竟已经过去了,我已然淡忘。 表妹问我,如果再有一世,她奋不顾身冲到我身边,是不是就可以改写结局。 我告诉她,不会。 她失魂落魄的离去。 第二天,我就听到她费尽仙力坐化成石,只为了护住山脚下遭受洪水的普通百姓。 真傻啊。 我静静的等着自己的飞天机会到来。 这一等,就是遥遥无期的千年。 最后时刻,我看到早该成仙的师叔师傅一千一后来到我面前,都没有说话,可师叔的表情里带着一丝谴责。 他们怎么会? 我视线移到那双‘交’握的双手。 终于要结束了…… ******源汐***************回忆第两世**********两世记忆不重叠********** 第二世,表妹真的来到我身边,带给我全部的温暖与希望。 可我又害怕,我害怕失去表妹。 在乎的人,她一举一动,都会担心。 更担心她尝到失去的痛。 父亲身前遗愿,‘欲’要统一被侵占的疆土,他不能完成的,我要代替他完成,顺便,也可以远离表妹。 可表妹深情厚谊,点点滴滴都铭记着我。 我时不时的会动摇,但一想到源家男人的短暂的生命,不得不放下。 只有淋漓的鲜血能够抚慰对她的想念。 我愈加嗜血。 疯狂的攻城略池。 没有想到,她终究因我而殇。 只因为我执着与渡江一战,她便把自己抛做引子。 她不知道,我压根不在乎胜利。 *********回归现实**************** “我陪你,不好吗?”源汐微微笑道。 他是在心劫之后,才慢慢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对白练,他并非没有感情。 只是一直在压抑。 有点不真实。 白练心想,除了见到过少年的他阳光灿烂,之后就一直是冷着脸的。 源汐岂会不知她在想什么,“我本想着,我们既然都有修仙能力,就一起携手共度日后万年光景,不离不弃,他顿了顿,“看到念白,我就想到了小时候的你,才会多宠几分,有点想把对你的遗憾,通通都转嫁给她。” 可也不见你有多在乎我,白练嘀咕。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关注你,连修仙都‘激’不起太多的冲动,便想,应该好好冷静,正巧,念白吵着回宫,我就送她去了,宫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无相似之处,可我依然能够回忆起和你的种种,不顾念白挽留,我又来到你‘陨落’的地方,偏偏逢上觉悟,才坐下没多久,我想起了前两世的所有一切。预感到你有危险,我就来了。” “此后,我陪你千年吧。” 源汐绵绵低诉。 虽然不是修仙,可是,可以长长久久,相依相偎。q 台言文里的坏女配 001 “我们离婚吧。” 无言的晚餐过后,等佣人收拾妥当,白练拦住从她面前经过的冷‘色’男子,平静的开口。 “我认真的,我们离婚吧。”白练微微叹息,男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证明他根本不信,只好重复一遍。 “好。”这次,男人终于施舍了一记眼光给她,幽深莫测的眸子略带一丝复杂,却是脚步都不停留,朝外走去。 徒留下偌大的餐厅,豪华的餐桌餐椅孤零零的屹立着。 白练顺利的搬到客房暂住。 毕竟是开口了,她忙着打包属于自己的行李,“原主”的服饰,太过‘性’感撩人,被她当做垃圾扔掉,一些名牌包包,她也没有习惯用“二手”的,也都处理了。 算来算去,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 “夫人,您今天不去做spa?”见她从房里出来,管家笑眯眯的问道。 哪有人用得着天天spa的,白练记得自己前天穿来时,就刚刚做完spa,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车祸,没有自杀,原主就咻得不见了,换成了她这个白练。 “以后我就搬出去住了,这些年,谢谢管家照顾。”白练礼貌的道谢,大概是管家的专业素养好,不管“原主”脾气如何火爆任‘性’,管家待她始终亲切,事无巨细。 “夫人,夫妻吵架没有隔夜仇,您等少爷回来吧。”管家面有难‘色’,规劝道。 “我们已经谈好了,”白练拎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回头望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家,轻轻道别,“再见。” 白练不知道,她走后,管家立即拨了电话给她家少爷。 “喂,梁婶,孜博在开会,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也一样,我替你转达。”许嘉玏翘着二郎‘腿’鸠占鹊巢地坐在某人的位置上,嬉皮笑脸的开口。 “许少爷,那麻烦你让我家少爷回个电话吧。”管家口风严,坚决奉行家丑不外扬。 得,肯定又是那位的事情,许嘉玏‘门’儿清,扣了扣桌子,正准备挂,眼风一扫,“梁婶,你等等,他回来了。” 把电话递给梁孜博,许嘉玏就挨着他,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少爷,夫人走了。”管家语气带着急切。 走了? 梁孜博怔了怔,“好,我知道了。” “少爷,要不要派人去找下?”夫人没有留下地址,也拒绝了司机送。 “不用了。”梁孜博回答。 “谁走了?”许嘉玏凑过来,十足八卦模样,“不会是她吧?” 换做平常,梁孜博当然不会搭腔,可鬼使神差的,他居然回答,“恩,她要离婚。” “离婚?”许嘉玏哇哇大叫,“你确定?不会又是她搞的新‘花’招?” 回想她的表情很平静,比认识的一千多个日子任何一天都平静,梁孜博觉得他似乎是信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许嘉玏继续蹦跶,“一定还有大招在后面。” 离开的太仓促,白练来不及找房子,便一边委托中介,一边找了家酒店先将就着。 系统给她的剧本十分符合台言,简而言之,霸道总裁vs小白‘花’灰姑娘,而她是那里面的一枚炮灰‘女’配。 白练之所以决定的这么急,是因为按照剧情发展,不出七天,梁孜博的前‘女’友就要面试进梁氏上班,职位为总裁办秘书,老情人相见,分外亲热,(那副鬼神不近的冷面孔能够热起来?先表示一下怀疑。)白练听说有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跑去梁氏大吵大闹,结果惹得梁孜博心烦,原本只是加班到深夜的男人,彻底以办公室为家。 灰姑娘曾怡心疼,每日各种营养餐照顾,还顺便负责洗洗衣服啥的,不但得到全公司认可,梁孜博一群哥们力‘挺’,也动摇了梁孜博冷硬的心肠,让他打定主意离婚。 如果故事到这里结局,那么原主也顶多是做了一场单相思的梦。 可她不乐意啊,一方面接收梁孜博给她的巨额赔偿,一方面用着这些钱找‘私’家侦探,把小白‘花’的身世扒了个底朝天,赌债缠身的父亲,生重病的母亲,年幼的弟弟,这些原主当做笑料的资本,到了别人眼里,就变成了心疼怜惜,梁孜博大手一挥,分分钟搞定了一个贫困家庭。 原主当然更加气愤,又扒出‘女’主贪图富贵,四年前收了梁家的钱和梁孜博分手远走,这件事情倒是造成了一定影响,可是小白‘花’是谁,泪眼朦胧的一阵哭诉,说她也是迫不得已等等,这些年一直在努力赚钱,希望能够归还。 很显然,曾怡完胜,原主最后癫狂到请人绑架撕票,结果,以她锒铛入狱告终,男‘女’主感情急剧升温结婚,完美ending。 如果没有记错,梁孜博每个月都会打十万给她做零‘花’钱,只做日常用,买奢侈品之类的就另外签单付,应该是有钱的。 白练翻了翻原主的银行卡,无奈的发现,只剩下三万左右。 得,就这点钱,租一个房子,稍微买点普通家具,买点衣服,基本也就用完了,当务之急,她要准备找工作。 总算原主还是本科毕业,读的是行政专业,当然成绩是差的一塌糊涂,毕业证也是勉勉强强‘混’到手。 白练自己家境富裕,做习惯了领导者,对于怎么吸引上司注意力有自己独特的理解,‘花’了半个小时搞定简历,她开始在人才网上搜寻。 一家名叫博嘉建筑的,无论是企业简介,理念还是薪资水平,都在同比中遥遥领先。 必须牛啊,那可是男主梁孜博和好哥们许嘉玏从大学开始一起奋斗,拼搏下来的,梁孜博回归梁氏后,嘉博基本由许嘉玏负责,遇到重大决策时,再由两人共同商量。 既然‘女’主去梁氏,那她就去嘉博吧。 白练打定注意,嗖的发送了简历过去。 之前穿的都是原主的衣服不觉得,如今左看右看镜子里的‘女’人总觉得不协调,她长发妖娆,烫成了酒红‘色’,显得‘性’感抚媚,偏生又和她喜爱素净的穿衣风格不搭,倒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想了想,决定去换个发型。 想到就做,她拎个小包就出了酒店。 台言文里的坏女配 002 清爽利落的齐耳短发,对于白练来说,是一次新鲜的体验,理发师其实给她推荐了无数个发型,可她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瞧瞧,果然很合适,路过商场外玻璃镜,她忍不住做了三百六十度转圈打量,稀罕的拨‘弄’并臭美了一番,才高高兴兴的挎着包冲进去拼杀。 “许总,您在看什么呢?”不远处一辆‘骚’包红的兰博基尼内,‘艳’丽的美‘女’朝许嘉玏娇滴滴的发嗲。 “看错了。”许嘉玏收回视线,一定是他看错了,那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素丽的妆容,再说头发可是她的宝贝,才舍不得减短,但是,还真‘挺’像的,踩油‘门’前,他又多看了那抹窈窕的背影一眼。 “孜博,你家那位真的没有来找你?” 因为路上意外的这一幕,下午去梁氏,许嘉玏忍不住好奇的问。 “没有。”梁孜博淡淡的应道。 “我开车看到有个‘女’的和她‘挺’像的,就是气质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是那个‘女’的,啧啧,和你很配。”尽管是远远的瞟一眼,可许嘉玏敢以他阅、‘女’无数的超高水平打赌,那个‘女’的气质偏清冷,和他好友这种成天板着脸的,绝配。 梁孜博抬头警告的朝他看了下,继续埋头批文件。 没多久,人事部找梁孜博商量事情,许嘉玏想到秘书对自己说过要他回公司看下刷选过的简历,好安排正式面试,就晃悠悠的准备打道回府。 “许总,这五位是我觉得最适合的人选,您看下。”刚坐下,金秘书职业的递上打印好的简历表,退到一边等待。 “金秘书,我们要招的是专业秘书,这个可是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呐。”许嘉玏漫不经心的把其中一份‘抽’出来,“难道我们金秘书也想看美‘女’,不对呀,是美‘女’还是野兽都不清楚,没有照片……” 不着调的许总作势翻翻简历,其余都有照片,只有这个人没有附上,“苏白练……等等,苏白练?” “孜博,你老婆叫什么名字?”他当场拨通电话,“好好…我知道了。” 再度拿起那份简历,许嘉玏似笑非笑的调侃,“金秘书,虽然他是前上司夫人,你也不用徇‘私’吧?” 金秘书是公司的老人,跟过梁孜博,有些别人不清楚的内幕,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许总,举贤不避亲,您看下这份策划再决定吧。”金秘书不疾不徐的帮他从底下挑出另一叠打开。 知道白练脾气不好,现实中的白氏企业,底下一大堆特助团秘书团,为了不触霉头,平常给她做得计划文案一个比一个用心‘精’简,她每日里看着,自然而然的记在心里,所以,在没有任何学历经验的优势情况下,她投机取巧的秀了一手。 “没看出来呐。”许嘉玏嘀咕,不得不承认,白练做得计划深入他心,嘴上却不依不饶,“就她吧,总要给孜博一个面子。” 别当我没看出来,你最想的,就是看好戏。 金秘书暗暗腹诽,面上是一贯的专业沉着,“需要面试吗?” “不用不用。”许嘉玏摆摆头,恶作剧的因子早就飞散着思考怎么给梁孜博一个“惊喜”。 “苏小姐,请您明天早上九点到博嘉人事部正式报道。” 白练刚回到酒店,就接到甜美的人事小妹电话,确定了一下需要准备的资料,上下班时间,安心的洗漱睡觉。 ************************* “许总早……” “早……” 许嘉玏难得起个大早,准点到公司。 兴致勃勃的等待某人来报道。 大概白练也没有想到,她见完人事主管后,第一个见的就是终极领导,许嘉玏,她前夫的好友。 啧啧,居然真的是她。 许嘉玏一口咖啡含在嘴里,艰难的咽下,面前的苏白练,和他见过的完全不一样,酒红长发变成栗‘色’短发,‘露’出小巧‘精’致的耳朵,浓妆变淡妆,清新雅致,名牌服饰转为职业套装,却丝毫不影响浑身的气度。 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对方也毫不示弱的睨着他。 “嫂子啊。”他脱口而出。 “许总,您可以叫我苏秘书,小苏,都可以。”白练微微欠身,神情淡然。 这下,他莫名的相信了先前的离婚事件。 “额,小苏,你跟着金秘书,有什么事情,他会帮你的。”许嘉玏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情,这夫妻真是一‘门’诡异的课程,难道真的是相处久了,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好友的影子。 “谢谢许总。”白练退出去找戴着金框眼镜的金秘书‘交’接工作。 早上在熟悉整个工作流程,时间流逝的很快,一下子到了午餐时间。 “小苏,要不要一起吃饭?”白练敢打赌,许嘉玏绝对是故意的,当着整个办公室人员,亲昵的招呼她,风流颀长的身姿在她的位子边半弯腰,眨着一双桃‘花’眼。 “许总,我老公在楼下等我。”白练可不上他这个当,轻飘飘的撒谎,本来打算上班第一天和同事们吃吃饭攀攀‘交’情,这下是没戏了,可更加不能背上勾搭老板的名声。 “哦,老公啊……”许嘉玏意味深长的笑了,明晃晃的在笑她,要是你老公会等你吃午饭,我给你…… 没过几天,白练就基本和办公室人员和平相处了。 拜她无形气场所赐,没有人会当她是新来的小妹指使,加上‘交’给她的事情都处理的清晰果断,于是,很快就顺利上手。 又由于她是已婚身份,在美‘女’如云的秘书室虽然还是佼佼者,可等于是死会,也就不加嫉妒了。 “苏白练怎么样?” ‘私’底下,还是习惯叫全名,几天后许嘉玏向金秘书打听情况,金秘书推了推他的金框眼镜,“很不错。” 严谨刻板的金秘书是梁孜博一手调教,能得他一句不错,许嘉玏还是有点措手不及的,“这么说,苏秘书应该陪我出去应酬了,你说呢?”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鬼主意,他笑得一副‘荡’漾。 金秘书默默离开。 “小苏,明天有个宴会,你陪我参加。”白练接到内线,那头管自己说,“礼服自己挑,找财务报销。” “许总,我想先预支。”她停了所有信用卡,目前只有一张一万金额的储蓄卡,还准备要支撑吃喝呢。 错愕,梁孜博的夫人不够钱买衣服? “好。”挂断电话,许嘉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他发誓,他一定会把这个故事传播出去的。 台言文里的坏女配 003 人啊,总要为自己满满的恶趣味负责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白练‘摸’了‘摸’细长的眼角,她岂会觉察出许嘉玏挡也挡不住的愉悦心情,原本只想和财务支个一千二千的买套普通的过过场,这下,该让某位老总出血了。 原主的记忆被她拷贝,曾经的奢华礼服店,她还记得,下班后直奔而去。 面对老面孔老主顾,服务员显得格外热情。 “梁夫人,我们店里新到了一款X牌著名设计师的镶钻礼服,您可以试试?”连续介绍了几件,随便一看就是六位数的价格,白练摇摇头,指了指另一套几乎没有突出特‘色’的,“给我那件吧。” “好的。”幸亏白练的梁总夫人身份摆在那里,否则,大概以为是来了个穷酸姑娘寻开心吧? 白练眼光并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差,她很确定自己适合穿戴什么,因为剪短了长发,浑身又没有可配的珠宝饰品,自然是能简单就尽量简单,何况,她以前的专业设计团队对她做过一个评价,美丽无双的衣服能让她变得风情万种,但是,越是简单的风格,越能凸显出她的气势。 一个人在试衣间试好出来,付了款。 由于她的腰围纤细,需要稍稍收下以更好的彰显身材。 白练于是拿本杂志窝到待客区,任硕大的纸张挡住了她的眉眼。 “刚刚那个‘女’人好幸福啊,身边的男人不但长得帅,出手也阔绰。”‘女’人多的地方免不了可以听到八卦消息。 “那可不,人家啊,可是堂堂梁氏企业的总裁,典型的高富帅,就是可惜,早就结婚了。”另一名略带羡慕的小声说道。 白练努努嘴,侧耳倾听。 “啊?结婚啦,那身边的就是他夫人喽。” “什么夫人,他夫人是咱们店里的老客,长得也是蛮漂亮的,就是不得宠,我来了两年,从来没见梁总陪过一次。”似是内部员工的‘女’人压低嗓音,“我刚刚还在‘门’口碰上梁夫人了,一个前脚带着小三离开,一个后脚就到了,要是再早几分钟,估计凭着梁夫人的个‘性’,直接撕起来了呢?” 不光‘门’口碰到,我还坐在你身边呐,姑娘! 而且,我像是撕X的泼‘妇’么?白练收起杂志,慢吞吞的从她们身前晃过。 ************************************** 一大早梁氏常客许嘉玏大摇大摆的来到总裁办‘门’口,意思‘性’敲了三下,不等回应直接推进去。 “孜博啊,别说我不够朋友,看你都没有拿得出手的‘女’秘书,我就忍痛割爱,把我最得意的苏秘书先借你一晚。” 梁孜博头都懒得抬。 “许学长?”突然一声娇娇软软的称呼,让许嘉玏意识到,原来办公室还有第三者。 “你是?”能够叫他学长的,就是他和梁孜博同一个学校毕业的,他望过去,是一张熟悉至极的脸,‘精’致白皙的瓜子脸,清纯动人,只是因着往事总总,一向喜爱美‘女’的许嘉玏反而觉得特别不顺眼,曾怡,啧啧,“不好意思,美‘女’,我不认识你,lily?梅梅?” “许学长,我是曾怡。”曾怡微微红了红脸,羞怯的往梁孜博身边靠了靠。 “我和孜博有事谈,你先出去吧。”许嘉玏摆摆手。 “曾秘书会陪我出席晚上的宴席,”梁孜博终于出声,不是他不相信老友,而是许嘉玏其人,总是习惯捉‘弄’他,要是答应了,指不定有什么好事在等待着他。 “好好好,随你。” 看曾怡出去,许嘉玏又不安分了,“孜博,你们这是旧情复燃?那你那位怎么办?”一句你看‘女’人的眼光真不咋地,被他硬生生吞下,苏白练如今可是他的秘书,否定她,也就是在否定自己看人的毒辣。 白练的工作并不忙碌,到三点零点基本都已经完成上‘交’。 “小苏,我们走吧。”许嘉玏敲敲她桌面。 看来他很重视今天的晚宴,这么早出发,定然是要去换装做下发型的。 贵圈很小,小到昨天刚买走礼服,隔天又来报道做头发。 “你买了什么礼服?先穿出来看看。”本来许嘉玏只是想要把白练推到梁孜博面前开开玩笑,并无所谓穿着,结果碰上曾怡后,他改变主意了,两相比较取其轻,苏白练虽然也不厚道,可和那人一比,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什么,这乌漆墨黑的什么鬼?”看到袋子里静静躺着的黑‘色’长裙,翻来覆去都没有看到一丝‘花’纹,许嘉玏气急的指着白练,“又不‘花’你钱,省什么省,换了。” 白练是那种会对非攻略对象妥协的人? 绝对不可能。 拿着袋子径直去隔壁更衣室,才不管后面哇哇大叫的许某。 除了发型,白练觉得,此刻的苏白练是最像自身的,不由自主就会散发出浓烈的商场‘女’干将气息,一身不出彩的黑‘色’,穿在她身上有股浑然天成的韵味,真正是语言形容不出的。 至少,许嘉玏撑着下巴左看右看后,连连举手赞同。 本身皮肤白皙细嫩,只淡淡扫了一遍,就大功告成。 “孜博都没有给你买珠宝么?”许嘉玏嘀咕,好看是好看,就是忒素净了一些,咋一眼望去,光脖子就空空落落的,“去挑一套吧。” 边上就有大商场,白练理所当然地往珍珠柜台走去。 这年头,年轻‘女’子鲜少会用整串的珍珠,压得住的显得太富态,压不住的好像暴发户。 可在她身上,偏生挡住了一丝外泄的霸气,浑圆的珠子让人都从容三分。 “你是怎么把孜博‘弄’丢的?”许嘉玏疑‘惑’了,他不是没有接触过苏白练,对她的印象除了浓妆‘艳’抹,就是黏人的要命,后来知道他们一干兄弟不喜欢,梁孜博就再也没有带她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如今真正认识她,却好像天差地别,凭她挑选搭配的这个能力,能够挑到梁孜博也不意外,可一个魅力四‘射’,自信飞扬的爽然‘女’子,会让丈夫逃之夭夭,最后离婚收场,他表示非常非常的不理解。 台言文里的坏女配 004 一场建筑界‘精’英荟萃的盛宴。。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举办地点为梁氏世纪酒店,许嘉玏和白练到时,正是宾客纷至沓来的繁忙时刻。 白练看到西装笔‘挺’的梁孜博做为主人,端着酒杯,不停游走在宴厅内,与人寒暄,他的身后,跟着一名秀丽的‘女’子。 许嘉玏不耐烦应酬,拉着她找吃的,等到差不多梁孜博转了一圈休息,才跑去汇合。 这厮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走路都生风了,白练闷笑,大概等的就是他们夫妻见面的可笑场景吧。 “孜博,”从后拍了梁孜博肩膀一下,嬉皮笑脸的揽住他脖子,“看看,我把谁带过来了。” 别指望梁孜博会大惊失‘色’。 梁孜博斯文俊雅的脸上仅仅晃过一丝异样,淡淡点头,“如果有事,稍等我会儿。” 他以为白练是来找他谈离婚事宜的。 “哈哈,梁总,您可真是贵人事忙。”白练还来不及说话,梁孜博又被大腹便便的不知名老总缠住,“这位是夫人吧?怪不得藏得这么深,梁总好福气。” 在自家地盘,带的不是自己夫人,被误会了吧。 白练带着点看戏的心情,看他怎么回答。 “王总客气,这是秘书科曾怡小姐。”梁孜博似有若无的朝她方向瞥了眼,倒是‘交’代的清清爽爽。 “曾怡小姐,幸会幸会。”王总不以为意,这个圈子,秘书不就是变相的情人。 “你不过去宣示主权?”许嘉玏碰了碰白练的酒杯,揶揄道。 “我们已经离婚了。”白练无动于衷,享受的轻闻醇香的葡萄酒气,浅浅抿了一口。 “正在离婚,不是已经离婚…还有,她在充当你的角‘色’,你看的顺眼?”曾怡亦步亦趋,帮着倒酒搭腔,十足十‘女’主人的模样。 “不说了是秘书,这难道不是秘书应该服务的项目?”白练低低的笑了,至少到目前为止,曾怡还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梁孜博从头到脚毫无动摇。 “就你心宽。”许嘉玏耸耸肩,看不到白练发飙,他也就了无生趣了,不到一会儿功夫,溜进美‘女’堆里搭讪去了。 等到宴会结束,白练依然孤家寡人一枚,直到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发现许嘉玏搂着丰满的佳丽,站在梁孜博边上,看到她,便朝她招招手。 “孜博,小苏和你住的进,就由你送回家,我先走喽。” “苏小姐,你住哪里,我们先送你吧?”曾怡听出许嘉玏话里的暧昧,‘挺’了‘挺’腰,微微笑着问道。 “曾怡,她是我太太苏白练,我们先送你回去。”梁孜博拉开副驾驶‘门’,示意白练上车,动作自然无比,却让不知情的曾怡脸‘色’顿时煞白,喏喏得退了两步,进了后座。 “学长怎么不让苏姐姐来梁氏上班呢?”平息心情,曾怡又甜甜的问道。 这话咋一听没有问题,但做为在攻略里快成‘精’的白练,马上觉察出,曾怡是万分不乐意承认她的身份的,否则,就不会故意拐个弯,学长学长的,反而把自己的关系拉近不少。 “她高兴就好。”梁孜博澹澹的。 “恩,许总那里能学到更多,要是在梁氏,大家都知道我是谁,岂不是……”白练故意点到为止,她和梁孜博离婚是夫妻间的事情,可在外人面前,尤其是觊觎她位子的人跟前,不恶心一下都对不起这个身份。 梁孜博‘抽’空往右看了她一眼。 白练得瑟的表情哽了哽,收敛了些。 曾怡吃了回小亏,也就跟着消停。 “我们谈谈。”送走人,只剩下他们独处,梁孜博开口说道。 “好吧,我承认我刚刚是刺‘激’她的,我还没有大度到让别人怼我。”白练摊摊手,主动承认,毕竟是梁孜博前‘女’友,表面上看着冷冷清清的,指不定心里在埋汰她呢。 你真的想多了。 “她已经是过去式。”梁孜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扬了扬嘴角,他压根没有想到那里去,“你真的要离婚?为什么?” 一句迟了将近半个月的询问。 “恩,我不想再只是能看到你的背影。”白练的脸垮下来,浑身萦绕着一股清浅的愁绪,“四年前是我使计嫁给你,你对我冷漠也是正常的,就当我用时间买了爱情这杯毒‘药’,不对,是单相思!” 她肯定的点点头,骨碌碌的乌黑眸子,让她狭长的眼角也看着不那么妩媚,反而有种俏皮感。 梁孜博沉默不语。 他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 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发现没有合适的语言,转过头去,“恩,你想要什么,告诉律师,能做到的,我一定满足。” 除了不爱白练,梁孜博称得上一个好男人,没有出轨,不小气,连离婚都随对方开口。 “我还没有找好律师,你底下应该有很多好律师,让他们起草一份吧。”白练‘摸’‘摸’后脑勺,酡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 ‘女’人呐,该小白的时候,不要太‘精’明。 “你……”梁孜博几乎失笑,摇摇头,以前只觉得她世故,却原来是只纸老虎,连基本的维权都不在意,如果换了别人? “我知道了,会让律师联系你。”第一次和即将离婚的妻子轻松对话,很新奇的体验,“住哪里?” “哦,四季连锁酒店,就在我们家拐过去的飞鸿路上。”白练指路。 “回去住吧,那套房子给你,我搬出去。”约莫是“我们家”三个字打动了梁孜博,他顿了顿建议道。 “别别别,太大了,我不喜欢,一个人住着会冷。”白练连连摆手,“已经找好房子住,三十多个方,一室一厅一卫,足够了。” 连我们家的客厅面积都不到。 梁孜博想想就觉得狭窄,但对于她说的理由,油然萌生出一种愧疚感,“什么时候搬,到时候叫我。”他本来想说,如果你要小点的房子,再买一个,做为建筑界‘精’英人士,要‘弄’个‘精’装小户型一句话的事情,不过,他已没有资格置喙。 “不用啦,我就一个箱子,新家具到了就付点小费叫师傅们帮忙下,”白练乐观的呵呵笑着。 让一群五大三粗的工人进她房间?还没有任何人陪伴?安全问题呢? “你一个人更要当心,记得提前通知我。”梁孜博皱眉,“我的号码还有吗?” 他说的号码,是他的‘私’人号,白练手机里看到过,“恩,有的。” 看她进‘门’,确定落锁,梁孜博才回家。 除了‘门’口一盏路灯。 几百平米的复式房间安安静静,乌黑一片,晚上佣人都回家,难道是错觉,今天听了白练的“抱怨”,连他都隐约觉得有些孤寂。 本书来自 台言文里的坏女配 005 白练最终没有“使唤”梁孜博。。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许嘉玏身为老总,却是个包打听,自觉对底下员工关爱有加,拍着‘胸’脯说帮她,金秘书在边上也表示愿意加入,结果,演变成秘书科的全体男‘女’同事都跑她家,把小小一个地方,占得水泄不通。 顺便,还举办了进屋仪式,疯狂的闹到半夜才停。 白练“无意间”在许嘉玏面前透‘露’,说本来梁孜博会来,但她一想人这么多,他要是出现肯定‘弄’的同事们不自在,就放弃了。” 这不,许嘉玏就跑来邀功了。 “孜博啊,小苏还是蛮不错的嘛,漂亮温柔,烧的一手好菜,简直贤妻良母的标配呐,哦,对了,我发现她还很有设计天赋,一堆‘乱’七八糟的家具,被她一指挥,完美的布置了空间不说,还温馨的不得了,让一大群人直呼要她帮忙室内设计。” 梁孜博停下手上的工作,微微抬头看他。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昨天帮她去搬家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太惹人心疼了,我做为上司,当然要好好善待。” 不是说好我会去? 梁孜博蹙眉,“在哪里?安全吗?” “你放心吧,由我出手,找了最好的安保公司给安装的一流防盗报警系统,”许嘉玏信心满满的道,偷偷瞟了眼脸‘色’不大好的哥们,“你们的离婚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律师在起草。” “她提了什么条件?”换做别人不敢过问这种家事,可他们是从小一起穿开裆‘裤’的情谊,“按照你的身价,小苏怎么也会分到个九位数,你说,我会不会雇不起她呀?” “她没有提条件,”更没有要公司股份之类,这也让梁孜博对前妻产生别样的感觉,难道,真的只是看上他的人而已,才会虚废青‘春’,站在他身后经年。 “什么?”许嘉玏真的震惊到了,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表情一变再变,最终叹了口气,“是我们错看了她,以前觉得她配不上你……或许以后,她会得到幸福。”他虽然是胭脂堆里的风流‘浪’子,却不是真的无心无情,也佩服干净单一的感情。 “恩,”梁孜博其实也不会绝情到真的不给,至少他已经通知律师,把名下的几套房产,一定金额的现金转到她户头。 白练把新家收拾好,才总算找到了点归属感。 “叮咚叮咚……”周末一早有人按‘门’铃。 “梁…孜博,”白练捋了捋舌,发现叫什么都不对,只好叫全称,“你怎么来了?” 心里偷笑,绝壁是许嘉玏去耀武扬威了。 “我来看看,说好要帮你搬家的。”梁孜博心里尴尬,来的路上找了无数个说辞,翻来覆去,仍是选择了这个,“习惯吗?” “还不错,”她大大方方的开‘门’请人进来,“坐吧,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他道。 “那就尝尝我独家的果茶,解咖啡毒的。”白练笑笑,边说边拉开冰箱‘门’,捧出一盒搭配好的水果进厨房,不到五分钟就端着杯子出来,“给。” 淡淡的果香,梁孜博不爱吃甜的,没有喝果汁的习惯,但他还是抿了口,竟然是出乎意料的清新味道,隐隐的有柠檬的酸味提神,又仿佛有绿茶的爽口,“不错。” “恩,许总和同事们都爱喝,我每天都在办公室煮上一大壶,”白练略微有点小得意的扬眉。 原来我是最后一个尝到的,梁孜博觉得手里的美味都失了几分味道。 “以前家里每天都会准备,你可不爱喝。”白练状似玩味地把玩着杯子,这并不是她带来的bug,而是原主的手艺,原主有钱有闲的报名了‘插’‘花’班,学了点‘花’艺,还顺便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果茶泡制,满怀踌躇的跑公司送温暖,结果梁孜博在开会,没能喝到,家里泡好的,梁孜博每晚都凌晨左右回,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只好清晨全部倒掉,久而久之,也就歇了心思。 还有这么多故事曲折。 对面的‘女’子简单的家居服,短发微微凌‘乱’,可看着舒服怡人,“对不起。” 这场婚姻,他称不上真正的受害者。 “说什么呢,我纯粹只是为‘自己手艺被雪藏’抱抱屈,可不是为了让你道歉,”白练笑眯眯的,仿若在是说别人的事情,“我也不是善茬,你不喝,我还大闹了总裁办一场。” 她像是想到了那时候的情景,咯咯得笑个不停,梁孜博无奈的跟着扬起弧度,可不是大闹一场么,双手叉腰把他的一干秘书吓得躲厕所不敢出来,直到他开完会,冷冷地将她扔进电梯,才罢休。 “你在学室内设计?” 他走到窗口无意间看到打开的笔记本有粗略的细条图,内行人一目了然。 “恩,多亏了许总提醒,让我这个学渣发现,我还有设计师天赋,打算先下个教程看看,然后再去报名上课。”其实是,她目前还‘交’不出巨额的培训费。 “这个教程不好,我替你下载一个。”梁孜博自动自发的退出界面,在专业的设计平台上点击下载,“这里要注意采光,最好采用暖‘色’调……”不知不觉中,他开始担任起启‘蒙’老师的角‘色’。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白练听着享受。 “这样……”白练确实是有天赋的,梁孜博说过一遍,由她‘操’作时,慢慢的有条不紊的按照步骤进行。 身边的‘女’子满脸真挚好学,眼眸亮晶晶的盯着屏幕,遇到困难时咬咬下‘唇’,歪着头思考,原先两人间隔了大概五十公分距离,随着她不断的提问解‘惑’,渐渐的越来越近,因她只到他下巴处,他能够看到她‘精’致白皙的耳垂带着粉粉的‘色’泽,更闻到从她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香味,可她分明是素面的,自然是没有喷香水。 “你不是建筑设计师么?连室内设计都这们厉害?”白练伸个懒腰,眯缝着眼睛好奇道。 “都是同一类型的,室内室外不分家,当时陪着曾……”梁孜博猛然顿住,有些僵硬的看向白练。 “曾怡吧?”白练了然,“怪不得呢,陪‘女’朋友。” 她知道曾怡是自己前‘女’友? 梁孜博尴尬了,在前妻面前聊前‘女’友…… 事实上,白练的语气并没有拈酸吃醋。 可仍免不了空气中隐约的窒息紧张。 “哈,要不是梁总学费太高,真想聘请你做专属老师。”为了破除,白练保存好文档,站起身调侃。 “免费教学如何?”她主动化解,梁孜博心里一动,暗暗赞赏她的善解人意,跟着好心情的提议。 “恩,还是通知律师从财产分割里扣除吧。” 她嘻嘻哈哈,毫不避让离婚案,大概,是真正的释怀了。 本书来自 台言文里的坏女配 006 “小苏,你进来下。 ” 金秘书周一上班来,神‘色’颇为凝重的先是找了许嘉玏,接着把她叫进去。 “我太太胎位不正,昨天晚上送去的医院,医生说看情况随时可能生,小苏,原本我打算把手上的工作分摊给别的同事,但现在要提前请假,剩下的怕是来不及再一一找人谈,只能先都‘交’给你。” 金秘书要放陪产假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白练听同事提起过,但她有点意外会‘交’接给她,“金秘书,你说。” 她不是遇事退缩的人,一个多月时间足够她了解公司的基本状况,何况,金秘书说的严重,实则大部分早处理妥当,她要‘操’心的,估计是许总的‘私’人事务为主。 金秘书满意的点点头,把手头上提前备好的一份记事录‘交’给她,同她讲述轻重缓急,末了,补充了句,“许总的‘私’人电话很多,如果是上班时间,你都帮他挡掉,当然,许总特别‘交’代的除外。” ‘花’边新闻被他说的一本正经,白练暗暗好笑,这个简单,在职场上的她装柔弱需要十分功力,冷飕飕的骂人却是本‘色’出演,“你放心吧。” 吃过午饭,正式上岗就位,她的办公桌也从格子间调到许嘉玏大办公室外的隔间。 “小苏,我先下班啦。”许嘉玏刚过下午五点,就拎着他的外套出来。 “许总,如果我没有记错,一点半的时候提醒过你,晚上七点要约建委刘主任吃饭。”白练作势翻了翻,金秘书特别‘交’代,这个饭局很重要。 “这个,你打电话给梁孜博,由他搞定,人家刘主任的‘女’儿看上他了,不关我事。”许嘉玏倚着‘门’框似笑非笑的,“怎么样,陪你老公一起去,一次‘性’搞定她。” “许总既然提到我‘老公’,你是不是应该觉得愧对我?”白练慢条斯理的合上本子,“要不是许总各种借口不出去应酬,梁孜博也不会天天深夜回家,他不天天晚归,我们夫妻就不会形同陌路,这么算起来,许总,你也算一把屠刀,割断我们的恩爱缠绵。” 许嘉玏目瞪口呆,‘女’人还能这么强词夺理? “苏秘书,你陪我一起,不然,我就不去。”他索‘性’耍赖。 “好啊。”白练答应的爽快,金秘书最快十天,最慢一个月肯定回来上班,她就是天天出去,也左不过三十天,“报销服装?” “你报销的可是你老公的钱,”许嘉玏被她的财‘迷’‘弄’乐了,“说不定他会给你一部分嘉博的股份,你‘花’的还是自己的钱。” “哦,那我更加心安理得了。”白练气定神闲的拾掇桌子。 不死心的许嘉玏见到刘主任和刘小姐时,迫不及待的介绍她是梁孜博的夫人,一口一个嫂夫人,什么嫂夫人是来见习的,嫂夫人以后可能坐镇嘉博,嫂夫人云云。 意图给她制造情敌厮杀。 果然把刘小姐气得够呛,饭桌上拼命找白练拼酒。 等回到家里,时钟已然划过十点。 翻开包里的手机充电时,才发现有个未接来电和短信,显示人梁孜博。 她快速回道,“我刚刚到家,晚上有点事情,不好意思没接到你电话。” “好”。梁孜博回复。 ************************* “孜博,谢谢你,”许嘉玏见到梁孜博,立刻贱贱的上前和他来个拥抱,引得一群未散去的高官面面相觑。 扯下挂在他肩上的手臂,梁孜博凉凉的,“什么事?” “谢谢你把小苏送给我。”他语气轻快,显得眉飞‘色’舞。 谁把人送给你了? 梁孜博听着不爽,“说。” “哈哈,快翻翻我全身,发现我少了什么没有?”许嘉玏反问着,自己主动的脱了西装扔给他,再把西‘裤’口袋翻出来,钱包车钥匙放桌上。 梁孜博隔开衣服,没有闲工夫陪他玩无聊游戏。 “就知道你猜不到。”许某人心情好,不和他计较,“我的手机,你猜我‘交’给谁了。” 关我何事? 梁孜博摇头,不对,会这么巴巴的来找他,肯定是和他有关,“你给苏白练了?”手机可是‘私’人物品,他为什么要‘交’给白练,联想他说把人送给他,难道,他们在一起了,不,绝对不可能! “我发现我今年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把小苏留在身边,太有用了,你知道刘娇吧,建委主任千金,昨天被她四两拨千斤的气得差点打滚,估计以后看到我都会有‘阴’影了。” 许嘉玏傻乐,只差掰着手指细数丰功伟绩,“这丫头看着娇娇柔柔的,飙车比我还猛。” 得,从小苏升级到丫头了。 他怎么会知道,白练本就出生豪‘门’,某些圈内的恶习想不碰都难。 “刘胖子逢人就先拼酒,不喝够不谈公事,可碰到滑铁卢了吧,竟然直接****趴下,小苏十几杯白酒下去面不改‘色’心不跳,反正我是服了,哦,她还不忘让醉酒的刘胖子签字,我们周旋了这么久的事情,她一顿饭搞定了,你说厉害不厉害?”扬扬手里的审批通过书。 许嘉玏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好友面‘色’从开始的发黑变青再发黑各种转换,“你让她去陪酒?”摩拳擦掌的问道。 “别呀,人家已经不是你老婆了,”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干笑着,“她现在是我‘私’人秘书,金秘书把工作给她了,她也是尽本分对不对。” “我们还没有签字。”梁孜博哼道,“以后不准再带她去‘乱’七八糟的地方。” 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正常的‘交’际应酬,他小声的嘀咕,“你不会舍不得签字吧?” 梁孜博面‘色’一凝,想到被他压在‘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看许嘉玏更加不顺眼了,“今年所有应酬都你自己搞定,我没空。” “喂,你当心我欺负你老婆。”许嘉玏大叫,他美好的晚上是用来约会美人的,可不是为了见一‘波’‘波’的糟老头子。 “你确定你压制地住她?”梁孜博冷笑。 “你们夫妻一个比一个狡诈,”连冷笑的表情都如出一辙,要是重新双剑合璧,那他?想想就‘毛’骨悚然。 “算了,我回去上班了。” “把话说清楚,为什么把手机给她?”进了这个‘门’,总要‘交’代清楚才能走不是? “哎,最近在躲一个‘花’痴‘女’,想到小苏嘴皮子利索,‘交’给她肯定没错,等解决了,我会把手机要回来的。”许嘉玏提起这朵烂桃‘花’,龇牙咧嘴的好不郁闷。 所以,我们夫妻都被你用来收烂摊子了! 梁孜博眯了眯眼,眼神中‘精’光一闪而过。 本书来自 台言文里的坏女配 007 “什么?你说你晚上给我上课?”白练意外的接到梁孜博的电话,说要亲自教她室内设计画图,她以为那天是开玩笑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恩,每天八点钟开始。”梁孜博看到曾怡敲‘门’进来,略略压低了声音,“不要迟到,我来找你。” “我可能晚上要加班。”八点,按照这几天的情形看来,她基本都是在外面的。 “许嘉玏已经同意不让你加班。”梁孜博说完就挂了。 “学长,听说你最近经常加班到深夜,我熬了点汤给你喝。”曾怡巧笑倩兮,把提着的保温盒打开,一股浓郁的香味飘散开来。 “曾怡,你不需要做这些。”梁孜博皱了皱表示不认同,他们如今只是上下级关系,虽然秘书很多时候同样被用来解决生活上的事情,但不是衣食住行都要包括。 “学长,我只是……”曾怡手上动作停住,眼眶红了红,“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望着夺‘门’而去的曾怡,梁孜博一样五味杂陈。 曾经捧在手心里的恋人,经历了分手,离别,随后他又经历了结婚,再如今的即将离婚,感情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他几乎有点忘了当年买醉时痛彻心扉的感觉,面对她的眼泪,他也似乎从头至尾都没有心疼怜惜。 果真是个冷血的人啊。 他自嘲。 下班点,许嘉玏真的没有叫上白练,“灰溜溜”的走了。 算算日子,曾怡应该正是猛烈展开柔情攻势的时间段,肯定看不上不够‘精’致的“家常便饭”,所以白练自己吃过饭,并没有给梁孜博留餐。 可怜的梁总,匆匆忙忙结束工作过来,连口热饭都吃不到。 “我以为你吃了爱心大餐。”白练无辜的眨眨眼睛。 哪个碎嘴的把消息传递给她的! “给我煮碗面吧。”他‘揉’‘揉’太阳‘穴’,叹息。 看他几乎把汤喝的底朝天,白练‘抽’‘抽’,曾怡没有把他喂饱? 一堂课上到十点,看他的神情微微显出疲惫,白练泡了杯茶塞到他手里道,“梁孜博,我还是自己请老师吧,你每天上班这么辛苦,再跑过来教我会吃不消的,何况咱们两家住得也不近。” 两家?梁孜博出神。 “你住得太偏了,搬回家那边,也方便你上下班。”他加重家字。 “我有地铁直达,倒无妨。”白练摇摇头,知道劝不过他,想着除了这样的方式,她也没有别的途径可以接触男主,便不再开口。 临走时,让他带走了一大罐‘花’茶,“是饮鸩止渴,你少喝点,多休息才是最好的。”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梁孜博享受到白练热腾腾的米饭菜肴。 曾怡毕竟是最熟悉梁孜博的人之一,了解他是在拒绝,苦涩的‘摸’‘摸’‘胸’口,当年是她选择的离开,现在追悔莫及,可还来得及吗? 她听到过秘书室老员工议论纷纷,说总裁夫人‘性’格火爆,泼辣,蛮不讲理,她想,有个好家世真好,这样的人,都嫁给了他,哪像她,被梁家一张支票打发的远远的。 可是,又有人告诉她,苏白练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其出身不过普通家庭,为什么?她困‘惑’了,没有优渥家族与出‘色’才干的人,坐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位子。 据说梁孜博在准备离婚官司,那么,他这些天不加班,急匆匆出‘门’,是不是就是为了和苏白练‘私’下谈判? 如果苏白练死咬着不肯离婚呢? 如果苏白练要巨额赔偿金呢? ******************** 接到‘门’卫电话说有人找,白练颇感奇怪,她在这里无亲无故的。 “苏小姐。”曾怡一袭及膝长裙温柔典雅。 和她的职业黑白套装,好比一个是水,一个是钢,风格迥异。 挑了附近的咖啡馆落座。 “曾小姐找我有事?”白练主动开口。 “苏小姐,你要怎么才肯和孜博离婚?”万万没料到,曾怡更直接,只是,这脑‘洞’开大了吧。 白练细细打量这朵小白‘花’,她倒不是心机深沉,只是太过娇弱自卑,一贯喜欢躲在强者背后,想来,能够鼓起勇气找她,是做了十二万分心理建设了。 “孜博一直过得很累,他是很有责任心的男人,如果不是你太…他绝对不会主动提出离婚的。” 梁孜博的确不是会主动说在一起,或是放手的人。 离婚也是她建议的,但是,一切都没有必要和外人细说。 “曾小姐是让我腾位子?”白练压低嗓音,她只要一收敛笑容,就显得格外盛气凌人,那双狭长的狐狸眼,怎么看怎么是‘逼’宫的小三。 “不不,你误会了。”曾怡埋下头,她不敢看白练凌厉的眼神。 “哦,那是想旧情复燃。”白练低笑,‘摸’着手上的戒指把玩,摘下婚戒后,蓦然发现手指上有道小淤痕,她自己买了一个戴戴,只是尺寸偏大了。 “苏小姐何必挖苦我,我和孜博已经分手四年了,但是,我和苏小姐不一样,我很爱他,离开他是情非得已,我家里有病重的妈妈,年幼的弟弟,爸爸又喜欢赌博,梁家不喜欢我,派人不断警告我离开,我没办法,只好离开。” 曾怡哭得泪眼婆娑,楚楚动人的惹人爱。 可惜白练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曾小姐,我很同情你的家庭,但是,这不该成为你们最后分手的关键原因,你既然知道梁孜博是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家的实际情况,让他帮你?为什么在梁家人来后,刻意隐瞒?说到底,你并不信他。” 曾怡哽咽,面对她的“咄咄‘逼’人”,不知所措。 难道说,她怕他看不起她,觉得她是累赘? “曾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白练只带了一个手机出‘门’,需要去柜台买单。 “苏小姐,我求你离开他吧,”曾怡抹干眼泪,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当年梁家给我的钱,我都补上了,你留着吧。” “曾小姐,我是梁孜博明媒正娶的老婆,如果我要钱,我会直接问他要,而不是从你手上拿。”白练冷着一张脸,她站着,居高临下,隐约有种大魔王在欺负小白兔的嚣张气势。 But,这才是正室该有的霸气! 尽管,离过气不远了。 本书来自 台言文里的坏女配 008 “梁孜博的正牌老婆?” 从身后响起一道戏谑的男声。。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白练不动神‘色’的回过身。 好邪气的男人,她暗地皱眉,这张脸很陌生,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那就是认识曾怡? 她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男人虽然吊儿郎当和她在扯皮,可‘私’下看曾怡的眼光中,隐隐透着关心爱护。 努力回想剧本里的蛛丝马迹,符合这鲜明特征的人,是? 男二号,‘女’主的忠犬,一个为‘女’主立地成佛由反派变圣人的****老大,项广赫。 意味深长的上下扫描,邪魅霸气,武力值爆棚的坏男人,配上一朵柔弱娇小的小白‘花’,才是真的绝配,“‘交’给你照顾了。” 白练挥挥手,扬长而去。 ************************* 茶几上放着一份律师发来的离婚协议,白练盯着它看已经很久,一直到固定的‘门’铃声响起。 梁孜博坐下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它。 “有问题吗?”他清了清嗓子问道。 “有问题。”白练点点头,在他的困‘惑’眼神下苦笑,“你给的太多了。” 四处房产,三处价值过千万,一处是‘精’装单身公寓,现金三千万,零零碎碎的股票,证券一堆,按照这么算,她每天吃吃喝喝,下半辈子都不愁了。 梁孜博怔了怔,听到她说有问题时,心里仿佛揪了一下,但接下去延续的意思,又让他哭笑不得,哪有人嫌分得多的。 白练的观念里,不是自己的,她不会想要挖空心思去索取,她觉得有这个空闲算计人,踏踏实实早就赚个盆满钵满。 如果以白练自身拥有的实力,她可以从事的职业有很多,包括从小公司创业,医生,翻译等等,可她不能这样金手指大开‘乱’来。 系统给的故事的结局,原主并没有死,所以,她不确定一旦她的攻略任务完成,原主是不是会回归,如果原主回归了,面对她留下的,不但不是优势,反而是祸害。 “我今天见到曾怡了。”白练淡淡的开口,曾怡被梁家驱逐的事情,梁孜博一直被‘蒙’在鼓里,以后会成为他们感情的突破口,所以,她要提前打破这个魔咒。 “她说了什么?”梁孜博挑眉,回忆了一遍,实在想不出曾怡有什么紧急事情要绕过他直接找白练。 “她劝我离婚,”白练迎着他的视线,忽然翘了翘嘴角,“不过,我并不打算告诉她,我们已经在协议离婚,且是我提的。” 你这一副小朋友恶作剧成功的模样是要闹哪样。 梁孜博冷峻的脸微微破冰。 “她还跟我说了一件事,关于你们分手的事情,”白练停住,见他没有好奇追问,“她说你们分手是因为你们梁家派人警告她,她不得已才离开。” “我知道。”出乎意料,梁孜博沉‘吟’片刻,回答。 “你知道?”白练觉得好像一切都不是剧本里说的那样在发展了。 “恩,我还知道,梁家不但找过她,也找过你,”梁孜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此刻想起,禁不住莞尔不已,“你说了,‘要嫁给梁孜博是我苏白练的决定,除了梁孜博本人,谁也别来劝,警告可以呀,尽管把命拿去。’” 小太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拼命‘精’神,让梁家彻底没辙,毕竟不是真正的黑社会,能杀人埋尸,梁孜博想,当时决定娶她,就是看到视频中她提到他名字时那种神采奕奕的坚定眼神。 “那是因为我无牵无挂,人曾怡有父母弟弟,”白练嘀咕,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原来原主这么彪悍。 白嫩的耳垂红润润的,泄‘露’出主人气血上涌的秘密,梁孜博看着她,蓦然变得温柔,“既然给你,就拿着吧。” “梁孜博,当初我要嫁给你,只纯粹是喜欢你,无关你的身世背景,现在我们离婚,也一样,我只得我的一部分,”白练前一刻还是正经倔强的反驳,后一刻瞬间开启自讽模式,“可怜你娶了一个灰姑娘,注定要被刮走些财产,我要是白富美,说不定大发慈悲的给你留一笔‘精’神损失费。”她说完,自己都忍不住乐得前俯后仰。 白练从始至终只打算收下一笔“教育基金”供接下来学习室内设计,再给原主留几十万以备其将来有意外之用,其余的,第二天通知律师修改后,然后果断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梁孜博身边不乏‘女’人倒追,可几乎都是冲着他梁氏公子,梁氏掌舵人身份来的,生命中真正‘交’集的两个‘女’人,倒都不是,但前一个因为诸多因素主动离他而去,第二个,因为他的不珍惜,也正在远离。 签字的手,仿若有千斤重,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找个工作日早上,白练请了半天假,两人低调的去民政局,把鲜红的结婚证换成了鲜红的离婚证,随着啪啪几个大章一戳,从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一起吃饭吧。”嘉博和梁氏很近,回去路上,梁孜博邀她共进午餐。 “好呀,”附近都是同事,他们特意找了一家稍微偏离的,以避免引起口舌。 谁知吃到一半时,靠近他们的一间包房‘门’忽然拉开,先出来一个老朋友—曾怡,随后,是她的守护者项广赫,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 大概都没有想到这么巧合,白练和曾怡盯着对方出神,梁孜博意识到不对劲,也转过身,这下,变成了四个人八双眼睛互相探究。 “梁总,苏小姐,”竟是曾怡首先反应过来,轻巧的避开肩上亲密的手臂,“好巧,你们也来吃饭,这是我朋友,之前帮了我大忙,想感谢他吃顿饭。” 冠冕堂皇的解释,可是,你和朋友吃饭,似乎不需要解释呢。 白练腹诽,曾怡身后的项广赫脸‘色’可不大好,相对的,梁孜博面‘色’一片平静,不愧是男一和男二的区别,光是这份镇定,就甩了几条街。 她贱‘性’发作,痞痞的劝道,“曾小姐的朋友看着一表人才,曾小姐可以考虑一下哦。” 曾怡脸‘色’一白,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为什么偏要在他面前胡说? 不由幽怨的看了她眼。 白练捂着嘴,等他们走后,俏皮的眨眨眼,“努力啊梁总,你的曾秘书可有大把的人追。” “我现在只想把你这个顽劣的徒弟教导成才。”梁孜博斯斯文文的朝她一笑。 本书来自 台言文里的坏女配 009 换了本本之后,白练以为梁孜博不会再给她上课,可当晚,他准点敲响了‘门’扉。.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态度自然娴熟的,仿佛不是离异夫妻,而是普通朋友。 “哎,小苏,你看,这人像不像你?”吃过午饭,秘书室一群人睡觉的睡觉,上网的上网,白练出来倒水的间隙,被小张秘书一把拉住。 电脑屏幕上放大着一幅香‘艳’的男‘女’搂抱图,男猪脚埋头在‘女’猪脚的脖子上,‘女’猪脚呢,‘胸’口半开半敞,丰满的浑圆若隐若现,‘波’‘浪’长发披散,她的表情‘迷’醉,略带放‘荡’。 “啧啧,要不是你们妆容发型不一样,我真的以为是了,”小张秘书像是在玩找茬游戏,一会儿看看屏幕,一会儿看看真实版白练,引得其余同事频频点头。 “这戒指少说要六位数,我的夜市买的,六十块钱一个。”白练煞有介事的转转自己手上的,神‘色’不变的淡定往自己位子走去。 “就是,我就说不是小苏,气质差十万八千里,你什么眼神。”身后同事叽叽喳喳的继续讨论不休。 与此同时,梁氏总裁办公室。 “你先出去吧,我知道了。”梁孜博冷声对曾怡说道。 “总裁……”她还想再说什么,刚刚无意间看到这则新闻,她惊得目瞪口呆,真是不惜福,好好的总裁夫人不做,跑去夜店买醉,和‘乱’七八糟的男人搞暧昧,连累的梁孜博被媒体明朝暗讽,她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不为所动,捂着嘴委屈地跑出去。 “来我这里一趟。”梁孜博见她离开,打电话给许嘉玏,两人‘交’谈了一会儿才挂断。 “她怎么样?”许嘉玏来的很快,梁孜博开口直接问道。 “好的很,你这个老婆可不一般,我出来的时候,她还在陪着同事们一起津津有味的看照片呢,”许嘉玏说这话时表情有点怪异,谁被‘弄’成yan照‘门’,都会惊慌失措的,可她好像一点不在意。 再看他,得,果然是夫妻。 梁孜博失笑的摇头,紧锁的眉头倏然展开,笑得满面‘春’风。 你可是被戴了顶绿‘色’的帽子哎! 这副‘荡’漾的面孔给谁看? “你不会是觉得抓到把柄,可以少分点财产给她吧?”许嘉玏一不小心脑‘洞’大开,颇为‘谨慎’的问道。 梁孜博眯起眼,他吓得摆手,“我开玩笑的。” “你找人把这件事查清楚,”知道他结婚的人不少,但是知道他太太是谁的人,却少之又少,新闻稿内容虽然写的模糊,但字里行间都直指他梁孜博,其目的如果不是为了毁她,就是冲着他们梁氏来的。 “我知道了,”许嘉玏点头,补充了一句,“虽然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我还是要问一问,如果真的情况不对,要不要直接推她出来,撇清自己的关系。” “先保护好她,别的不重要。”梁孜博郑重的说道。 “明白,”许嘉玏比个OK手势,开始联系各路关系处理。 ******************************** 白练在思考一个问题,她要不要用自己前面攻略里的黑客手腕,直接把网上水军都黑了。 “专心点。”梁孜博拍了下她的后脑勺。 “哦,”白练无辜的眨眨眼,“那个,你看到新闻了吗?”如果看到了,他怎么会这么淡定,不对,他们已经离婚了,好像真的不管他事了。 “恩,”梁孜博淡淡的点头。 就这样? “照片上的人是我,但不是那么回事,我没有去勾搭他,那个时候喝醉了,糊里糊涂地就被人蹭了下,事后他向我道歉了。”白练想想还是要解释清楚,很多事情虽然彼此有那个信赖,但该说的依旧要说,不能给有心之心可乘之机。 “以后不准喝酒。”梁孜博听完脸‘色’黑了,喝醉酒被占便宜?不能接受。 没等到白练出手黑,网上的水军一夜之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你们俩真的在闹离婚?”梁孜博的嘴像蚌壳,许嘉玏调转枪头朝白练打听,“不会是背着我暗度陈仓吧?”他自言自语。 白练懒得理他。 “唔……”下班路上,白练走到偏僻小路时,听到背后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她急忙提高警觉,随后一块沾了‘蒙’汗‘药’的帕子朝她口鼻捂来,她顺势一倒装晕。 白练这个原文里的坏‘女’配,现在除了脾气差一点,别的好像真没有做过坏事。 绑架,之前是发生在曾怡身上的。 策划者,便是她。 “老大,我们把你要的‘女’人绑来啦。”白练被扛到车上,颠簸着开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到了一处类似废弃的仓库。 “谁让你们干的?”邪气的男音怒声反问。 “老大,我们那天看你一整天都看着她的照片,以为……”不敢再多说。 以为你看上人家,所以,直接掳人? 闭着眼的白练‘抽’‘抽’,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理由,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这男声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从哪里‘弄’来,就送回哪里。”极其不耐烦的命令。 白练舒了口气,是搞错了就好,没有必要纠结。 “慢着,”男声阻止,糟了,她松气的太快了。 “一群废物,连掳人都不会。”男子蹬蹬的走到她面前,“醒着就睁开眼睛,别装死。”踢了踢她的大‘腿’。 白练张开眼。 是他。 项广赫。 “被你看到了,我是不是该考虑杀人灭口?”他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嘴角的笑容邪狞。 “你的曾怡看到你杀人,会不会怕你,再也不敢和你在一起了?”白练呵呵笑道,无畏无惧的迎视他的目光。 “你还知道些什么?”他收起笑意,统共不过才见第二面。 “我是‘女’人,‘女’人的直觉让我看出来你喜欢她。”白练摊摊手,“你可以杀了我,但是,凭着梁孜博的手段,他一定可以查到事情经过,到时候,你和曾怡绝对没有可能‘性’。” 现在也没有可能,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离开这里。”项广赫说道。 “什么?”白练困‘惑’。 “离开这里,给她和梁孜博一个机会。” 你堂堂****老大,做出一副痴情汉的脸真是不合适呢。 不过,谁让这是本没有节‘操’的言情小白文! 本书来自 台言文里的坏女配 010 “不如我们做个君子协定。.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白练深吸口气,压住满满的吐槽。 说,他以扬下巴示意。 “我可以离开,但不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走,你好歹让我去和他告别。”项广赫眼神危险的睨着她,“哎,你这样把我‘弄’走,和秘密杀了我有何区别,梁孜博一样会查,相反的,倘若我主动走,就可以消除这项顾虑。” “我怎么知道放你回去,你还会遵守。”他冷冷道。 “就凭我爱他。”白练脱口而出,“我们现在关系紧张,我离开一段时间,让彼此冷静一下,这个时间段,其实也是给我们四个人机会,我想知道,没有他我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新生活,曾怡可以试试能否让他再度爱上她,梁孜博可以确定他最终想要的是谁,至于你,能不能打动佳人的芳心。” “难道你不想要这个唯一的机会?”白练小心翼翼的怂恿。 曾怡可是你心里一道永恒的光芒啊。 项广赫似乎在认真思考。 “三天。” “可以。”白练同意,原文中,项广赫为曾怡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他打定主意要成全她,只怕真的会因清除障碍下狠手杀人。 “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晚上上完课,白练拉住梁孜博,语气平静的说道。 是因为我吗? 梁孜博眼神里分明在问。 “不是,我打算专心学习室内设计,刚好Y市有个不错的机会,”白练解释。 看她的样子,已经下定决心了,梁孜博猛然有种,似乎离婚是个错误的念头,至少,没有签字以前,她绝对不是通知,而是商量。 “什么时候走?” “公司的事情‘交’接完。”那等于是没几天了,毕竟金秘书已经回来。 果真,白练走的很低调,一个人拎了小包独自打的去的机场。 一切,似乎都回到正轨。 *************三年后******************* “苏,帮我个忙呗。”白练身后缠上一只八爪鱼,对着她又摇又晃。 “说。”她头也不抬的专心盯着屏幕上的设计图,时不时的鼠标点动几下。 “你帮我看看这份设计。”同事兼室友的肖枇马上狗‘腿’的递上自己的作品,“又被boss打回来了,哎,幸亏我不是白骨‘精’,要不然再多张皮都打现行了。” 图画的很漂亮,可是实用‘性’不强,白练直接掏红笔在不合理处打大叉叉,直接将美轮美奂的家具图变成了行刑现场。 “唉唉唉,这可是我赶工了三天三夜的成果。”肖枇大叫,却已经来不及挽救。 “换了我也给你退回来。”白练毫不客气的说道,顺道点评了几句,字字犀利不留情面。 肖枇面有菜‘色’,“苏,你确定不是专业设计毕业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难怪怪兽boss喜欢你,巴巴的收你为徒。”比她们这种吃了多年行业饭的人,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没错,白练现在已经是Y市小有名气的室内设计师。 初始她想着做打杂小妹吸取经验,谁想到,刚好年终因为同行恶劣挖角,许多老员工纷纷跳槽,白练就顺势顶上,结果,凭着认真负责的‘精’神,硬是打出了名气,客户介绍客户的,源源不断,不过,大多还是‘私’人小单为主。 他们的怪兽boss不是实际老板,而是跳槽风云后特意请回来的老板弟弟,他能力太强,心气太傲,普通人压根请不动他,事实上,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一定是顶级客户,诸如豪华公寓设计,五星级酒店等等。 “苏苏,你把手上所有工作移‘交’出去,”他们口中的怪兽boss刑一进敲敲白练的桌面,一头被染红的短发格外耀眼。 “有大ca什么”白练感兴趣的抿嘴,每次说要她放弃原定计划,就必定是大挑战,在等着师徒联手创造。 “还没定,”他扒了扒引以为傲的发型,“不过势在必得。” 没过多久,大老板邢一前召开全体设计师大会,正式分配工作。 “S市梁氏最近推出一个高端度假区,目前就室内设计向全国发英雄帖招标,这可是个大项目,而且,如果做好了这一次,以梁氏的业界地位,咱们打响了一炮,以后单子还不是源源不断。”和万事不理,一心画图的邢一进不同,邢一前是典型的嗜钱如命,你瞧他侃侃而谈,兴致越来越高,颇有展望未来,已见钱财进账的得意感。 “说重点。”亲弟拍桌抗议。 “这个案子当然还是‘交’给邢副总负责,小苏你们组辅助,务必要拿下,等成功了,我请大家在豪庭吃海鲜餐。” 抠‘门’至极的老大难得说要破费,底下却是稀稀拉拉的掌声,热情度不高。 “这顿我们可是吃不上喽,”肖枇‘私’底下兴叹,“梁氏哎,那个高高在上的梁氏,人家要找合作伙伴,起码也得是同等级的上市公司吧,才能‘门’当户对,咱们怪兽boss是很厉害,可是毕竟来自小公司,敲‘门’砖不够镀金闪亮,苏,你说是不是?” “也不一定,说不等梁氏就看上我们小庙了,”白练想到梁孜博各路千金小姐不爱,偏生娶了她这个毫无身家背景的梁太太,前任‘女’友也是家境贫寒,忍不住就觉得好玩。 “我虽然不愿意说自己不好,可真的差距太明显了,真的。”肖枇还是消极打击。 白练笑笑不语。 首轮PK很快结束,白练所在的飞扬创意只排在中流,没有特别突出,当然也没有被剔除。 “看吧看吧,”肖枇一副果然如此的摊手,这个结果基本就是宣告没戏。 “咱们老大除了爱钱,还是有些怪才的,说不定他有别的‘门’路,可以直达天听呢。”白练调侃,邢一前以前是中规中矩的,后来被公然挖角闹了个世纪大笑话之后,观念急剧转变,只要不犯法,他也勘称无下限迎合客户。 一般他都习惯做下市场调查的同时,顺便把人家老大的‘私’生活也过一遍。 白练还真没有说错,未雨绸缪的刑一进真的收到了侦探社的资料,此刻,正埋头苦苦研究,“呀,梁孜博离过婚啊?”他自言自语,“谁这么舍得,放弃一直金龟婿。” “苏…白…练…”他一字一字的读,“怎么和小苏一模一样的名字,同名不同命啊。”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 S市,苏白练,三年? “小王,给我调苏白练设计师的档案,快,马上发给我。”他‘激’动的跳起来,手忙脚‘乱’的连打翻咖啡都懒得理会,一刻不停的给人事处拨电话。 本书来自 台言文里的坏女配 011 “小苏,来来来,坐。。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 白练依言坐下,觉得今天她家大老板邢一前格外客气,说话瓮声瓮气的不说,嘴角还一直保持着向上的弧度,倒有点在“讨好”她,可他们分明在梁氏的选角中不出彩呀! 一个无功之臣,何以受禄? “邢总?”邢一前直愣愣的看得她‘毛’骨悚然。 “哦,是这样的,我决定梁氏的半决赛由你主要负责。”他仰后靠回boss椅。 “为什么?”白练狐疑,“论设计我不如邢副总,论讲解我不如‘玉’姐(负责演讲PPT的)。” “小苏啊,你怎么能这么自贬呢,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上进优秀的好员工,你看你这些年为公司带来了多少新客户,新资源,把我们濒临破产的小公司带回正规,你简直是肱骨之臣啊……” 说到新客户,没见你给我加薪升职; 说到挽救公司的人,是邢一进,不是我; 肱骨之臣,呵呵……你个周扒皮。 联想此次客户目标梁氏,再看他一副恭敬样,白练心里大概有底了,微微一笑,“邢总,请说人话。” “小苏啊,听说你是梁总夫人?”他虽是问话,可语气是笃定的。 “是前妻,”白练没好气的翻白眼,“我们已经三年多没见面了。” “都一样都一样,”邢一前得到答复显然很高兴,自动忽略了“前”字,“我觉得‘交’给你最合适,就算梁总没时间管,底下人看到你,还是眼熟的。” 言下之意,多少会给前老板娘三份薄面。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被休下堂的呢,”白练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似真似假的反问。 “小苏,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的,”邢一前先是一副吞了臭‘鸡’蛋的表情,随后高深莫测的摇摇头,“从容貌气质到才学人品,以梁总的‘精’明,相信他不会做出如此错误的决定。” “承‘蒙’您的夸奖,我愿意一试。”白练站起身,欣然接下挑战,如她自己所说,和梁孜博已经三年不曾见面,更无通话,她也很想知道,没有恶毒‘女’配的煽风点火,一个如此冷淡的男人,是否还会爱上一支娇柔的小白‘花’。 回到S市的首个拜访目标定了许嘉玏,以他们两人的关系,建筑设计方面,肯定会‘交’给孜博,或许她可以取得一些灵感。 “你走得可够彻底的。”许嘉玏很给面子,电话不到半个小时,人已经到了白练面前,“好久不见,我的苏秘书。”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许总,我来参加梁氏的设计大赛,”白练开‘门’见山。 “那你找错人,应该找孜博呀。”他努努嘴,怪模怪样的。 “直接找梁孜博,这个后‘门’开的太直接了,万一要是他拒绝,我的脸搁哪里,只怕要灰溜溜的从梁氏大楼滚出来。”白练唉声叹气表可怜。 “噗……”许嘉玏喷了,“小苏秘书不是这么不自信的人呐,”他侧了侧头,“相信我,只要你开口,别说一个度假山庄,就是以后所有的业务,你家梁孜博都愿意拍板给你,是不是?” “他不是我家梁孜博。”说不定已经是曾怡家的了。 “你敢说他不是你的过?” …… 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么无聊的问题,明明是来讨论工作的。 “恕我爱莫能助。”许嘉玏跑了。 白瞎了一顿咖啡呐。 白练苦哈哈的付款结账。 没有套到有用的信息,可该做的还是必须完成,她先前研究过度假山庄对外视频图,以及他们想要的风格。 只觉得奢华,过多了点人工雕琢的刻意感,反而没有应有的休闲娱乐。 果然是冷汉子,从他们的设计风格就可见一斑。 白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夫妻居住多年的房子,最市中心的地段,堪称辽阔的面积,超一流的品味,单独拉出来哪个不让人啧啧称奇,可真正组合在一起,竟然莫名让人觉得寂寞。 “下面有请飞扬创意的苏白练苏小姐上台。”白练的胡思‘乱’想被梁氏主持人打断,她合上本子,整了整衣服,姿态端庄的站起身,优雅兼具淡淡的气场。 “首先谢谢梁氏能够给我们飞扬创意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也谢谢在座各位同行的拨冗倾听,梁氏度假山庄既是以高端休闲为主,我以为在高端的基础上,休闲也很重要,而要让人产生休闲感,无非就是产生一种家的温馨,在家的温馨之上,再增加高端,这两者不矛盾,应当相辅相成,当然,这是我个人的观点,个人都会有其独特的品味习惯,譬如有些人天生喜爱冷‘色’调,有些人喜爱暖‘色’调,你冒然改变,反而是错误的,我建议,成一个多元化的度假山庄,一模一样的设计,固然可以产生震撼的视觉冲突,但变化多端又和谐的建筑群,同样可以产生效果,以下是我们飞扬的设计图……” 白练的讲解还算成功,三十分钟的时间眨眼便过,底下倒是静悄悄的,偶尔有人轻声‘交’谈。 其实很奇怪,白练查询了相关资料,竟然发现从未出现过度假山庄多元化这个概念,所以,她大胆的提了出来,这个方案一开始遭到集体反对,创新风险太大,谁也不敢冒险,得亏了刑一前因着她身份的盲目鼎力支持,当然,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要求等白练画出设计图再打算,白练画了三组后,邢一进也跟着松口,放弃了自己原先的设计稿,进而全力帮她,整个小组加班加点,终于提前一晚完稿。 “好了,谢谢大家,请大家休息一下,稍后我们会公布结果。”主持人所谓的公布结果,是在十家企业中留三家,最后再修改一轮,以确定真正的合作方。 “苏小姐,我想找你谈谈。” 从洗手间出来,曾怡袅娜多姿的站着,相比几年前,她的眉宇间也多了几丝从容,少了怯懦。 “说吧。”到了顶层的阳台。 “苏小姐,求你不要来扰‘乱’孜博的生活,”曾怡说道。 刚夸过你,一开口“求”字就破坏了形象,白练不动深‘色’的皱皱眉,“曾小姐,我不懂你什么意思,这是我的工作。” “难道你不是借着工作来见孜博?” 我是,白练毫不在意的抱肩,可我没必要对你说,予以一笑。 本书来自 台言文里的坏女配 012 “苏小姐,能谈谈你的设计灵感吗?” 对于这个问题,白练心里早有预想,缓缓地站起身,朝着尾随她进来的曾怡投去一眼,只是普通至极的眼神,却令观者胆战心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说起灵感,大部分市内设计师的灵感都来源于‘家’,我也一样,但显然,比起别人,我的起步更低,我从小便没有家,于是,我渴望家的程度就分外强烈,曾有一度,我发誓,如果有人敢破坏我的家,我必以命相搏,幸而老天对我仁慈,让我遇上了我的丈夫,对于他,我爱之入骨,拼命的讨好他,他也对我很好,好到我时常惴惴不安,只怕失去。越爱就越想抓住他,我使劲了一切手段,却反而让彼此分离更远,让他觉得窒息。终于有一天,我醒悟了,爱不该是束缚,而是温暖,我放下了执念,试着用另一种方式走进他的生活,走着走着,竟然豁然开朗,他能设计外部整体大局,我能为他在内描摹,每一次接到客户要求,我都会设身处地的想象,如果是我和他的家,那么,再多的烦恼,再琐碎的细节,也能克服。梁氏度假山庄,相信是很多中上层人士都希望入住的圣地,我能做的,就是在已有的完美布局上,增添几分自己的绵薄之力,让所有入住者真正舒心。” “苏苏,你说的很感人,可是,我真怕这些人听不进去。”商人都是利益至上的。 白练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她还是觉得有点冷汗潸潸,希望梁孜博没有怀疑。 曾怡不敢置信的捂着嘴,在梁氏内告白,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梁孜博耳中吧? “苏小姐,我们梁总有请。”端庄的秘书小姐弯腰邀请道。 白练心里对稳了,淡淡的道谢。 “苏小姐,梁总刚去开会,不过他让我代为转‘交’两份协议,请你过目。”‘精’明干练的律师先生,白练对他有印象,她和梁孜博的离婚案子就由他负责。 自然不疑有他,随手翻开第一份,果然是梁氏度假山庄的装修合同,她粗略的浏览了一遍,条件开得非常优渥,比他们预期的都高,“我需要带回去和我们刑总商量。”她毕竟不是老板。 “这个自然,”律师没有异议,收拾着自己的公文包,“另一份,梁总‘交’待你亲自和他谈,苏小姐,再见。”公事公办的打完招呼离去。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兮兮的。 “房屋装修合同”。 白练一怔,封面上的地址她再熟悉不过,分明就是他们住了几年的婚房,据她所知,那是国际知名设计师的作品,几乎是以天价谈下来的成果。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使得房子的装修出现了问题? 难道是觉得设计风格不够时尚了? 不可能,那位大师最出名的是,他的设计风格绝对不会在短期内淘汰,相反只会展现古韵之感。 “我听说这是你最擅长的户型。” 梁孜博独有的低沉嗓音,猛然响在耳边。 “三室一厅一厨二卫,儿童游乐房,书房,按照你的喜好替我设计。”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白练撩了下耳畔的短发,顾自低着头问道。 “对你的设计很感兴趣。”梁孜博低低的笑道。 “那是国际大师的作品,你不觉得‘浪’费了嘛?如果你有需要,我帮你设计别的房子吧。”堂堂梁氏总裁名下房产无数,再整一套便是,没必要暴殄天物不是。 “这个房子对我意义非凡……是我的婚房。”他压低的声线莫名有点急促。 “好,我尽力,你…真的没有要求?”白练微微抬了抬眼。 “温暖。”梁孜博的眼神幽深,他抑扬顿挫的说道,“我要你的温暖。” “好。” 白练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梁氏大厦的,大概是被梁孜博最后那个认真的眼神蛊‘惑’了。 “小苏,好样的。”肩膀上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刑一前兴奋的说道,“你知道吗,梁氏决定把度假山庄的case‘交’给我们了。” “我知道,”白练回过神来,掏出包里的文件袋,“这是合同,您先看,如果没有问题,直接和他们负责人联系签约。” “好好好。”刑一前差点手舞足蹈,打响了梁氏一战,可以想象他们未来的前景是何等开阔。 ************** “梁总,飞扬虽然创意很好,可也不是最顶尖的,尤其苏小姐的设计稍显稚嫩。”梁孜博办公室,白练走后没多久,负责此次度假山庄的副总王路进来报告时提到。 “我知道。”梁孜博摩挲着手心里的一叠图纸,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她还年轻。”才三年就能有此成绩,已经很不容易。 “我手上有一份设计很不错,和苏小姐的不相伯仲。”这句话生生的卡在喉口,能得梁总亲自关注,联想他们往日的关系,王路心里有底了,都是人‘精’,他才不会做得罪未来老板娘的事情。 “我知道了,关于苏小姐的一应问题,我会及时汇报。” 其实关于这次度假山庄,不光是对业内人士发起过英雄帖,也在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意图也在与挖掘人才,梁氏不介意培养一个自己的专‘门’团队。 白练漏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曾怡是学市内设计的,也已经小有名气。 原著中,曾怡设计的风格梁孜博很欣赏,加上他们那时已经处于暧昧时期,兼之她的投票一路遥遥领先,他就顺水推舟将人拱上了高位。 得到梁氏认可的曾怡,也奠定了后来能够被梁家人认可的基础。 王路拿着的设计图,就是曾怡的。 因为白练,她错过了一次完美逆袭的机会。 这是不是意味着,白练无意中做了一回“坏事”,阻止情敌前进的脚步。 ************************ “你怎麽了?”项广赫蹙眉看着曾怡,从回来后,她明显心情极坏,连续摔了好几次沙发垫。 “她又回来了。”她气急败坏的吼道。 “她?苏白练?”项广赫眯了眯眼,顿时明了一切,一把擒住她的下巴抬起,危险的问道,“你吃醋了?” “我……你不是说她走了吗,为什么还让她回来。”如果一开始曾怡很怕项广赫,那么这么几年认识下来,她已然清楚,他在外威风八面,对她,却是不会真的动手。q 台言文里的坏女配 013 “绑架我。.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你说什么?”项广赫不敢置信的松开她,几乎听不懂她的话。 “再绑架苏白练。”曾怡接着说道,那双他一直以来珍惜爱怜的水润眸子,此刻居然能够散发出堪称恶毒的目光。 “绑架案最佳解救人质时间是四十八小时吧,”她仿佛说着稀松平常的小事般从容,“我又不是真的要她‘性’命,只是让我们都消失几天,看看梁孜博最在乎的是谁。” 项广赫一定会答应,关于这点,她内心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啊,她似乎忘记了,绑架案不是撕票才叫绑架,无故扣押他人已经足以构成犯罪。 *************** “梁总,设计部曾怡今天没有来上班,打电话和到她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人,”要说企业内部的秘密,‘私’下里都是一清二楚的,不过是彼此在装傻,真的出事了,才会忍不住捅出来,譬如,底下都知道曾怡是梁孜博的前‘女’友。 “联系她家人没有?” “问过了,没有回家,也没有打电话回去。” “报警。”梁孜博回答。 “还没有超过24小时,”不能立案调查。 “恩,我知道了,”他沉‘吟’片刻,拎起西装往外走。 步履匆匆,直奔梁宅而去,曾怡为人怯懦,似乎唯一能够想到的“仇人”,就是素来不愿她入梁氏的梁家长辈。 “你?”梁孜博进‘门’先顿住,坐在沙发上和他古板爷爷相谈甚欢的,不是白练又是哪个。 他们什么时候有如此‘交’集? 老爷子可是用一张支票打发过她的人呐。 “我邀请她来的。”梁老爷子虽然拄着拐杖,可中气十足,“你来的正好,送小苏回去。” “爷爷,我有事找你。”梁孜博歉意的朝白练点点头。 “我自己回去好了,老爷子再见。”白练自然的起身告辞,面上没有丝毫不悦。 不过,梁孜博还是送她到了‘门’口,招呼司机送人。 “曾怡失踪了,我来问问爷爷。” “是兴师问罪还是请求支援?”白练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眸子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澄澈,梁孜博忽然就笑了,她也丝毫没有怀疑,梁家人的品德会干绑架这类事,“你觉得呢?” 老爷子既然当初‘逼’迫曾怡离开,就一定对她做过深入调查,他想要的,是全部信息。 “回去吧,早点把她找到。”白练挥挥手。 那转身的动作潇洒而利落,明明该是欣赏她的明理善良的,可见她如此,他却又尝到了一丝苦味,对他一往情深的姑娘,不在意他去解救另一个昔日在乎的‘女’人。 和老爷子大概讲解了一番情况,他便从书房‘抽’了一个卷宗袋出来。 “拿去。”皱成一团菊‘花’的老脸笑眯眯的,显示心情不错,“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解决掉,否则老婆又要跑了。” “是,爷爷。”梁孜博回了他一个遵命的语气,他也深有同感。 他们不会想到,白练让司机放她在繁华的闹市区,还是躲不过项广赫手下的绑架。 这不,陌生的老熟人再度见面了。 “为什么?”白练知道无非又是为了曾怡的事情。 “你没有信守承诺。”项广赫拉了把椅子坐到她对面开口。 “我说过离开一段时间,三年,足够了不是吗?”书中的项广赫尽管被形容得不折手段,却并非是残忍杀害无辜‘妇’孺之人,以至于白练敢理直气壮的和他对簿。 一时无言。 白练叹了口气,算她倒霉,只能暗自平了平心绪,说道,“曾怡没有失踪。”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废弃仓库,气定神闲的项广赫,稍微联想一下,得出的结论是,某人在自导自演,她这个原剧中头号坏‘女’人,如今被朵小白‘花’按着脑袋欺负,冤不冤呐。 “聪明的‘女’人通常不长命。”项广赫刻意‘阴’森森一笑,配合他额角的伤疤狰狞无比。 “值得吗?”白练不惧,盯着他冷峻的面庞反问,“据我所知,你多年来努力在为她漂白,几乎已经成功,那现在呢,要重‘操’旧业?我是不是该夸你痴情,愿意为她成佛,为她成魔。” “你懂什么。”项广赫豁得站起来,烦躁的绕了一圈,接连踢翻了就近的桌椅。 “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还是舍不得放弃你心中完美的‘女’神?”他的行为表示他本身也是不赞同此事的,白练心里更安定了。 “你……”他站定,居高临下。 “如果是因为救命之恩,那么相信你这些年为她付出的已经足够报答,还有,下次麻烦你受伤了需要人救时,请自觉摔倒在我面前,我绝对不挟-恩-求-报,”nnd熊,不就是救死扶伤么,她更专业更‘精’湛,且绝对保证无痛楚,“落魄枭雄遇上好心相救的良家少‘女’,从此一见钟情,项广赫,你真的在演电视剧。换了我,好吧,我承认我没有曾怡漂亮,温柔,做不成你心里的天使,可好歹也不是歪瓜裂枣不是,咱们要么银货两讫,要么做哥们,反正不会让你在之后的日子里风里来雨里去。” 项广赫呆住,平生第一次被个‘女’人当面骂,还不按牌理骂的他无言以对。 “曾怡就这么自信你会任她一直胡作非为?第一次是你心甘情愿绑架我,第二次怂恿你绑架我,下一次呢,直接撕票还是索取赎金再撕票?”白练从头至尾扫‘射’项广赫,身材高大结实,脸是不如梁孜博‘精’致,却是另一类的型男,怎么看都是不怕没‘女’人喜爱的,怎么就偏偏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是一棵一心朝外的树,“爱一个人应该是美好的,我佩服你始终如一的守候,可不赞成你一味的愚恋,你绑架我,成全她,换来锒铛入狱的结果,是她想看到的,还是你能接受的?用这样的方式证明梁孜博的感情归属,真的对吗?倘若他选择了曾怡,你会黯然退出?倘若他选择了我,直接造成曾怡崩溃呢。” 嘴巴都快说干了,这货到底听没听进去? 项广赫背过身去,他隐隐的觉得眼前的‘女’人说的是对的,心里却不甘认。q 台言文里的坏女配 014(完) “你在梁孜博心里值多少,几百万,几千万,几个亿,抑或是整个梁氏?”白练看到‘门’口慢慢走来的曾怡,调转枪口诘道,“就算他愿意付出全部,你得到了什么,得到一个为你倾家‘荡’产的男人?哼,我倒会鄙视他不顾大局。,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 骨子里还是懦弱成分居多的曾怡,心虚的往墙角挪了挪,没有了开口说绑架时的那抹豪言壮语。 一个被麻绳捆绑着落落大方,一个身无束缚却表现的唯唯诺诺,只因为一个有理,一个无理,项广赫抚了抚酸痛的额角,首次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给梁孜博打电话吧。”白练嗤笑道。 “我……”曾怡慌的六神无主,她毕竟第一回胆大包天,下意识的扭头看项广赫,幽幽的黑眸诉说着无尽的哀求。 “你自己问他,想救谁,曾怡还是苏白练。”非要‘逼’她。 白练自然没有如愿,说到这里,不得不赞句项广赫忠犬属‘性’杠杠的,他神‘色’中的挣扎分明那么明显,临到最后,却依旧不肯放弃曾怡。 不知接下去剧情如何,反正她等了几个小时,只等来项广赫的一记手刀,从此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是不是要回去了? 白练满心期待,解决了她这个‘女’配,多好,没有因为她的丑闻让梁氏动‘荡’,没有因为她的出现导致‘女’主受伤,一切都是happyending。 真的是想多了呢。 “头痛不痛?”‘迷’‘迷’糊糊听到梁孜博的声音,略微带着点沙哑。 “我在哪?”其实一看就是医院。 “医生说你有点轻微脑震‘荡’,其余没有大问题。”两个人一致的都没有主动说起这桩乌龙绑架案。 ***************** “系统系统,我什么时候‘死’掉?”趁着独处时,白练赶紧召唤系统君,依据她以往的经验,大难必定会死,此刻能够活着完全就是个意外。 “谁说你要死了?你一没有救梁孜博的机会,二没有死的理由,为什么要死?”系统反问。 “那难道我要活到长命百岁?”白练乐了,她攻略任务里,每次不都以死亡结束的嘛。 “无缘无故死了,留下一个对你怀有情愫的梁孜博痛苦半生,你到底是来做拯救任务的,还是来害他的?”系统觉得自己颇为有理。 哪次不是楠竹悔恨半生,痛苦半生?系统你倒是举个例子给我听听。 白练不敢,和没血没‘肉’的系统讲道理,她是疯了吧,还是乖乖认怂,反正ta说的都是对的。 “这是我画的?”一连在医院住了好几天,每天无聊到看窗外的白云变幻,她手贱得一翻二翻,翻出来一叠文件,打开来都是以往的设计稿。 “恩。”梁孜博装作不在意的嗯了一声,加快速度收拾。 “为什么在你这里?”她的设计稿,一份给客户,一份在办公室留底,“怪不得你知道我擅长设计的户型。”喃喃自语。 梁氏成了飞扬的大客户,依照刑一前的‘狗‘腿’’‘性’格,会给他也不奇怪。 *************** “你准备一下,可以撤退了。”出院那天,白练收拾着一应生活用品,突然听到系统的提示音。 “我该怎么做?”她疑‘惑’,好端端一个人,总不可能无故失踪吧? “原主会回来。” hat? “你确定原主回来不会延续恶毒‘女’配的故事?”白练失笑。 “跟着你学了这么久,要是还让自己限于困境,不如趁早自我了结。”系统毒舌的不留一丝余地。 也就是说,原主的意识一直留在这个躯壳里,与她共存亡?现在她的任务完成,“她”就正式回归。 “老实说,我并不明白这个攻略的意义所在,我能够感觉出梁孜博对我的好感,但还没有深到非卿不娶,就像是恋爱初期的懵懂兴趣。” “爱上你了,让苏白练去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完成一个良好的开端,过程和结局由‘她’自己书写?”白练大概理解了。 “对,一个全新的故事即将开始。” “我们‘性’格差异还是很大,只怕她会‘露’馅。”白练嘴贱的补了一句。 “说的对,还是要先隔开一下,‘交’给你想办法。”系统永远会替她找麻烦。 “你……” ***************** “你要去Y国?”梁孜博刚好红灯刹车,猛得转过头来看她。 “不奇怪呀,Y国是设计师的摇篮国度,多出去走走看看,能拓宽我以后的设计路线,”白练故作洒脱的摊摊手。 “去几年,三年?五年?”梁孜博喉口苦涩,他们总是在等待中渡过,先是她一味等他,后来就变成了他等她,“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 “是啊,只希望不会物是人非。”白练认真的看着他的眸子。 手续办的很快速,也是一种迫不及待想要物归原主的情绪作祟。 “解脱了。”白练只是一抹虚幻,可她还是装模作样的伸伸懒腰,“她们接下去应该会幸福吧,不会再重蹈覆辙。” ‘女’人都不笨,只是陷于爱情之中才会智商下线。 有时候,需要旁人稍稍点拨。 苏白练跳脱出困局,用着清醒的头脑看着整个脉络延续,应该会知道,这是很好的反扑机会。 “你想看他们现在的相处吗?”系统仁慈的问道。 “不想了,祝他们幸福就好。”白练摇摇头,别人的故事在上演,而她的故事,还未可知。 ******************* Y国皇家设计学院,草坪上坐着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人手一个画板,对着眼前的建筑物苦思冥想,而后奋笔疾书。 “Su,你画的真快。”苏白练身边的黑人姑娘赞叹的说道。 “我以前工作上接触过。”她谦逊的微微一笑,顺手撩了下已及肩的乌黑秀发,重新全心投入作画。 “Su,那边有个帅哥一直在看你,整整一节课了,你快看快看。”热情的黑人姑娘等她放下笔,兴奋地摇摇她的胳膊。 “下课了,一起吃饭?”树荫下,梁孜博长身‘玉’立,徐徐朝她走来,自然熟稔的语气仿佛从来没有分开过。 “好久不见,来开会?”苏白练静静的凝视着他,鎏黑的眼眸中却是流泻出与之相反的‘激’动神情。 “恩。”更是想来看看你。 小径两边枝丫上的樱‘花’纷飞,缠绵飘落,又是一个适合讲故事的好时节…… 本书来自 侦探的世界 001 那是一个漆黑漆黑的夜晚,整个校园空落寂静,只有偶尔刮起的一阵凉风,呼啦呼啦显得‘阴’森恐怖,这时,坐落与最北面的废弃塔楼顶端突然传来清晰响亮的铛铛裆声,不多不少十二下。。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原来,是午夜时分到了。 一行人松了口气,面面相觑,随即,他们浑身一抖,只觉得更加‘毛’骨悚然了…那口大钟…不是早就坏了吗? 听说,它最后的功能,就是吊死了一个初三年级学生,随着指针滴答滴答的转动,满屏的鲜血如开闸的洪水,飘洒向雪白如纸的墙面,眨眼间绘出一幅令人终生难以忘怀的壁画…… “哎呀,拜托你下次不要讲恐怖故事啦。”由美樱子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笑骂道,“就你喜欢吓人。” “怕什么,都是故事而已。”山田一本合山恐怖故事书,耸耸肩,“医生说我们应该多加强自己心脏的抗刺‘激’能力,以免一个不注意随时停止工作。” “可是,真的有点恐怖哎,你的声音也好恐怖,我以为自己真的成了死亡学校的学生。”六井瞳不由自主的拉拉自己身上单薄的外套,一连三个真字,听得出她的恐惧。 “胆小鬼,白练就从来不怕,你们看她还喝红‘艳’‘艳’的西瓜汁。”山田一本眼尖的拎出了默默靠着墙角的白练。 几十只眼镜乌凛的朝向白练。 “不是不是,我在背书呢,明天要考试,”白练摆摆手,这些人动不动就凑在一起讲鬼故事或者恐怖故事,她一开始还有兴趣听听,现在基本都麻木了,懒得参与。 “这么恐怖的故事,你还能认真看书,真不知道该说你胆大,还是该说你太勤奋。”由美樱子托腮靠着椅子调侃。 “读那么多书干嘛,反正我们这类人看得到今天,不一定能看到明天的。”六井瞳语气哀伤的手心贴‘胸’,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充满落寞。 空气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默默低头,沉浸在独自的思绪里。 “睡觉了。”值班护士小林昭子及时推‘门’进来,拍拍手,“九点了,大家都回去洗漱睡觉。” “走了走了……”呼啦一下,聚集在一起的十几人或单独,或两三人招呼着走出了集体会议室。 白练没有跟着他们走,她的注意力被小林昭子身后的小少年吸引住,“柯南,快过来。” 清瘦的小少年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绽开一抹浅浅的笑容,乖乖的走向她,“我回来了。” 他从来不叫自己姐姐,可是白练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瞧瞧,白净俊逸的少年只有面对她才会展‘露’笑颜,别的人再怎么逗他,讨好他,他都不屑于多丢一个表情。 “学校里累吗?” “今天学了些什么?” “晚饭吃了没有?” …… 例行的问题,少年好涵养的每一个都仔细回答她。 “今天给你换了新被子,马上入秋了,睡在地板上冷。”白练指指理她‘床’不远的塌塌米,焕然一新,厚厚的一看就觉得温暖,大概因为自己是C国人习惯睡‘床’,她总以为塌塌米不够舒服,当然也不够保暖。 “以后这种活让我干,你应该好好休息。”少年一脸严肃的板着脸,鼻梁上黑框眼镜后澄澈的蓝眸透着执着。 “扑哧……”白练笑了出来,“太像了,柯南,太像了。”她说的柯南,正是风靡全球的名侦探柯南里的那个缩小版工藤新一,“柯南,你应该去做一个名侦探。” 把少年郎‘弄’得莫名其妙。 让柯南早点睡觉,白练自己却是辗转反侧睡不着,回想来到这个世界的种种,拼命寻找蛛丝马迹,谁能想到,来了九年多,系统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包括最初的信息都没有给,似乎是将她放逐了一般。 “不舒服吗?”少年轻轻的,不知何时来到她‘床’前,弯着腰担忧的问道。 月光下,摘掉眼镜的蓝眸璀璨的比之星星都耀眼。 “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情景。”白练‘摸’‘摸’他细软的棕发,柯南顺势坐上‘床’,搂住她的腰肢,依赖的蹭蹭。 “我也没有忘。” 饭田白练,白练这世的全名,出自R本最古老的家族。 可惜,上苍给了“她”一个奢华的身份,没能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崇尚武士道‘精’神的饭田家族自然而然的放弃这个可能连联姻都做不到的娇弱少‘女’,将“她”放逐到家族自立的清心疗养院,除了日常的安排衣食住行,“她”几乎不需要参加任何活动。 这个困局直到白练到来才打破,每日被闷在屋中,她是绝对受不了的,加上要积极主动的探寻自己的攻略对象,她选择申请学校就读,饭田爸爸考虑后让人帮她安排了信得过的学校,前提是她不准透‘露’自己的身份,她欣然同意。 柯南正是在她下课途中遇上的。 当时他全身破破烂烂的,被一群不良少年追着打,白练在车窗里瞟见,心里猛地感到阵阵悸动,有个声音一直在不断重复,“救他,救他,快救他……” 命令有一定功夫底子的司机下车处理小‘混’‘混’,白练亲自跑去搀扶的柯南。 彼时,柯南还是个无名氏,白练将他洗白白后,发现黑不溜秋的少年出乎意料的白嫩可人,尤其是双眼‘迷’人无比,抿嘴的小模样像极了柯南,她就偷懒又恶作剧的,直接叫他柯南。 颜值决定一切,于是,白练更加坚定,这是冥冥之中的宿命,柯南就是她的攻略对象。 一晃眼,多年过去,除了越长越妖孽,柯南倒是个普通小少年,没有惊天的智商,也没有特殊的天赋,心理也健康无比,每日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考着中流的成绩。 虽然一开始很失望,可是,与少年接触久了,发现他像是一杯清茶,无形中会给她以安定力量,加上人是感‘性’动物,白练渐渐的不纠结了,反正没有任务,就当是养一个小弟弟,把他拉拔长大,也不枉费来此一遭。 以白练的零‘花’钱,完全够给柯南在外租个房子,可是柯南死活不愿意,宁愿躺在她房间的地板上睡得腰酸背痛,也不愿意有舒舒服服的大房子住。 侦探的世界 002 “啊……” 打破清晨宁静的,不是窗外的鸟雀,而是分贝恐怖许多的‘女’‘性’尖叫声。 “怎么了?”白练随手披了一件外套,距离她的房间似乎很近,她急忙踢踏着拖鞋往外走去。 “死人了,死人了……”六井瞳‘精’神恍惚的从会议室的方向木愣愣的‘飘’出来,凌‘乱’的长发配上她过于苍白的脸‘色’,咋一看,以为她才是‘死人。’ “在哪里?”白练定了定神,她毕竟做过医生,见过死人,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六井瞳,好冰冷的手心温度,脱下外套小心帮她穿上。 “那里。”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六井瞳慢慢的恢复了点理智,可是她的牙齿还在打颤,尝试了几次,还是没有说清楚具体地点。 “你先在我房间休息下,我去看看。”白练打定主意,搀着她到自己‘床’上坐下,往她手里塞入一杯热水,“柯南,你陪着六井姐姐。” “那你去干嘛?”柯南皱了皱眉头,看都不看六井瞳半眼,问道。 “我去看……”死人?白练默了,对着一个高中还没有毕业的少年,她斟酌了一下。 “是有人死了吗?”柯南拨了下头发,清澈的蓝眸似乎在说不要骗我,我听到了,“你不怕吗?”他紧接着问。 “怕呀,”但是出了命案要报警。 “我陪你去。”柯南抢先一步,拽住她的胳膊往外走,顺道带上了房间‘门’。 白练哭笑不得的任由少年拖着,这么一耽搁,出事地已经围满了人,一眼看去,大多是昨晚的那‘波’,另外还加了几张生面孔,看着像是隔壁那幢的病人。 “山田一本没来啊,真是怪了,他可是最爱看热闹的。”‘门’口碰上由美樱子,她瞄了一圈人群,笑着打趣道。 “在里面。”从里面出来的某个病友捂着嘴巴,指指房内。 陆陆续续的又有人干呕着出来,腾出了一丝间隙,白练三人就顺势扒拉着往内冲。 “山田一本。”由美樱子冲得最快,伸头一探,忽然大叫一声,整个人瘫软下来,白练手忙脚‘乱’的一把撑住她,“樱子,樱子你怎么了?” “是山田一本。”她带着哭腔。 死的是山田一本?白练缕清了思路。 怪不得那个病友语气诡异。 昨晚还在喝他们嘻嘻哈哈的人,此刻已经是‘阴’阳两隔,这种心理落差简直触不及防。 “真惨,把人杀了,还开膛破腹一番,什么仇什么怨啊。”又一个摇头叹息着离开,由美樱子好不容易止住的干呕听到后立马反弹上来,挣扎着靠在墙边几乎把水吐干。 聚满贵族的清心疗养院找来了据说是国内顶尖的侦探,可惜白练这种被漠视的没有资格见到,只是被通知,没有特殊原因不准离开房间,即使在房内,也最好是结伴而居。 六井瞳雏鸟情节爆发,躲到了白练这里,谁劝都不肯走,白天黑夜的从头到脚裹着被子,让人可笑又可怜。 白练虽然觉得凶手不是针对自己,可是,她很不放心小柯南,希望他能给住校,直到案件破获。 “我不去,”柯南推推眼镜,眼角瞟了六井瞳一样,颇为不善的道,“让她出去。” 真是莫名的闯入者。 劝了许久拗不过他,想想是在眼皮子底下,白练便作罢随他去了。 期间有几个小警察找她们了解了当天的情况,因为‘门’口有走廊的二十四小时摄像头作证,故而显得清清白白。 ******************* “白练,六井瞳,尾‘花’泽侦探好帅好帅,”那天吓得‘腿’软的由美樱子元气满满的敲开她们房‘门’,脑袋后酒红‘色’的马尾一甩一甩的可爱。 “尾‘花’泽是谁?”白练足不出户,自然不知外面腥风血雨。 “尾‘花’泽半,负责调查山田案的名侦探啊,”由美樱子嘟嘟嘴,梦幻的继续说道,“像西方人一样刀削般的脸庞,‘迷’人的眼睛,修长的大长‘腿’,聪明的脑袋,简直完美无比。” “你们可不准和我抢,”她警惕的瞪了白练和由美樱子各一眼,“是我最先发现的,等我离开疗养院,就让我爸帮我安排到尾‘花’泽侦探事务所去工作。” “你可以出去?”白练疑‘惑’的反问,她以为这幢楼里的都是家族的弃子。 “哈哈,当然了,我只是摔伤了‘腿’嘛,以后不能跳舞了,”由美樱子短暂的落寞,“爸爸把我放到这里,是让我看看,这个世界上比我惨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不能跳舞算什么,我们由美家族又不差我赚名声,大不了以后就当我的大小姐。” “樱子,山田才刚刚惨死,你这么嘻嘻哈哈的不太好吧……”六井瞳从被窝里探出头,踌躇了下说。 “山田的事我是很同情,可是,他本来就是胃癌晚期,活不了多久的…”由美樱子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辫子,或许意识到自己不该说的这么冷淡,“好了,樱子,白练,你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回家了,以后可能就不能见了哦,这个送给你们。” 噔噔噔,她从后背变出两套‘精’美的樱‘花’套娃。 “白练,你想离开这里吗?”六井瞳趴在垫子上,全身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曾经活泼的大眼此刻没有太多神气,显得无‘精’打采。 “我啊,不想,早就习惯了。”白练笑了笑,饭田家族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符号,她自由自在的,有柯南相伴,‘挺’好呢。 “可是我想回家,”六井瞳换了个平躺的姿势,定定的望着天‘花’板,“我从小住在这里,连家族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兄弟姐妹们更是不能见面。” 白练以为,六井瞳只是发发牢‘骚’,谁知下午就找不到她的人。 窗外风雨肆虐,让人忧虑。 “她回六井家了,”找寻的路上巧遇由美樱子,拉住她好笑的摇摇头,“不知该说你什么好,消息一点都不灵通,六井瞳偷溜出院,跑去六井家族本部,跪了几个小时,人家硬是不开‘门’,现在正在被遣送回来的路上,真是的,何必呢……” 果然,熄灯之前,六井瞳被一名黑衣大汉抱回来,身后还跟着三四名,她浑身湿漉漉的,紧闭着双眼,脸颊红彤彤的发着高烧。 六井瞳回的是自己房间,有六井家族的人照顾,白练就探望了下便回自己房间。 “你想回去吗?”柯南小大人似得,满脸纠结的站在窗口,扶着眼镜,见她进‘门’,劈头盖脸的问道。 “不回不回,”白练失笑,一个个的问她回不回饭田家,她真的没有兴趣啊,“我只想和我的柯南在一起,越久越好。”至少等到你长大,我才能放心的离开。 “恩,你一定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柯南郑重其事的点头。 “哈哈…”白练被逗得仰天大笑。 侦探的世界 003 “嘭嘭嘭……” 白练睡得‘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敲‘门’声震天响。,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什么事?”她整理服饰时,柯南已经起‘床’,拉开一条缝隙,问道。 “请问有看到我家樱子小姐吗?”‘门’外人语气焦灼。 “樱子?”白练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柯南,让她们进来。” “白练小姐,我家樱子小姐和你关系好,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进来的是一名微胖的‘妇’人,其余男保镖依旧被柯南拦在屋外。 “她没有回家吗?”白练困‘惑’。 “我们今早过来接她,发现房间里没人,被窝也是凉的,显然离开很久了。” “我没有见过她,你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人影都没有,就想着来问问,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妇’人急的转圈。 “六井瞳房间有没有?”会不会去探病号了? “去过了,没有呢。” “等等…会不会去……”白练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急忙急刹车。 “会不会什么?”‘妇’人却是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抓着她的手不放,迫切的要得到答案。 “她之前提到过尾‘花’泽侦探,你们不妨也去问问。” “好好好……”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柯南你自己带上早餐出‘门’,我去看下六井瞳,”白练洗漱完,对在隔壁换衣服的柯南扬声说道。 “我陪你去。”柯南踢踏着木屐匆匆跑出来。 “不用啦,你上学要迟到了。”墙上的时钟正好定在七点四十五分。 “今天休息。”柯南扬了扬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 “哈,睡糊涂了……”白练拍了拍自己酸痛的额角,“睡了这么久,反而更累呢。” “走吧。”柯南习惯‘性’的拉住她的手。 “快退烧了,”白练坐到六井瞳‘床’边,看她还是神‘色’萎靡,就劝道,“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 “恩,我想通了。”六井瞳勉强拉开笑脸,从被子里伸出胳膊,轻轻握住白练的手掌,“一早就有人来问樱子,她没事吧?” “不清楚,由美家派人在找,应该很快会找到的。”白练安慰得拍拍她的肩膀。 “呀…”六井瞳惊呼出声。 “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白练边问边撩起她的袖子,手臂上青青紫紫得骇然一片,血丝点点渗出,夹杂着淡淡血腥味儿。 “不小心碰到了碎玻璃。” “恩。”白练心知肚明,心疼的帮她折好衣角,以免碰到伤处,六井瞳才二十岁‘花’样年华,不但得了绝症,更得不到家人的关怀,不像她是伪少‘女’,心理承受能力强。 明明身边一群保镖环绕,可叹都是人在心不在,必定是深夜让她拖着病体自己去倒水,一不小心头晕脑胀就摔倒,恰巧倒在碎杯子上。 “我昨天看到尾‘花’泽侦探了,真的很帅呢。”六井瞳乖巧的靠着她,眯着眼睛慵慵懒懒像是在讲述童话故事。 “真有那么帅?”白练浅笑着打趣,换来柯南一记隐约的白眼。 “大概是‘艳’丽绽放的罂粟‘花’,怪不得樱子着‘迷’。”她咯咯娇笑,伸手够到桌上由美樱子赠送的樱‘花’套娃把玩。 “是让人上瘾的穿肠毒‘药’,”白练评价道,点了点她的额头,“把你们都‘迷’得七晕八素的。” “你也会喜欢他的。”六井瞳喃喃低语。 “不会。”一旁柯南清冷的抢先反驳。 ******************** “真不喜欢我们是这样的场景见面,尾‘花’泽侦探……久仰大名。” 偌大的会议室,白练略显疲惫的撑额对着面前的男子说道,如果六井瞳在面前,她一定会说,‘我一点都不觉得尾‘花’泽侦探帅,因为这场见面,意味着陷入了人命官司。’ “白练小姐,请问你昨晚在哪里,做了什么?”尾‘花’泽半肃着脸问。 “在房间睡觉,我有点困,八点就睡了。” “谁可以证明?” “柯南。” 世事难料,先是七天前山田一本被开膛破腹而死,接着是昨天早上由美樱子失踪,然后就是今早疑似六井瞳尸体漂浮在观赏湖心,浑身泡得浮肿。 所有的矛头神奇的都对准了白练。 “尾‘花’泽警官,我能问下为什么怀疑我吗?”这个问题很白,她也就是随口问问。 “从山田一本尸检报告里查出用‘药’,以及他的伤痕深浅程度来看,我们断定是个力量比较小的‘女’‘性’,凶手可以完美避开疗养院各处监控巡逻,证明她是内部人员,而你是最符合我们侧写的。”尾‘花’泽半竟然完整说出了他们的怀疑。 “那为什么不是护士?等等…你其实没有怀疑我……”白练戛然而止,尾‘花’泽半是名经验十足的侦探,不可能对着凶手详细的解释。 “不,你依然在我们的嫌疑名单上。”他低头时勾了勾‘唇’,“出去吧,希望这段时间随时配合我们调查。” “好,更希望你们早日找到凶手,把樱子找回来。”无论如何,暂时洗脱嫌疑还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尾‘花’泽侦探,你确实蛮帅的。”白练调侃道。 “恩,毒‘药’。”他收起文档,经过身边时低头轻道。 白练觉得自己也蛮冷血的,看到六井瞳的尸体时,她诡异的没有发憷,只是瞬间觉得物是人非,更是反而有种剧情在推动,自己即将离开这里的冲动感。 “柯南你怕不怕?”白练回来后问柯南。 “不怕。”柯南同样出乎意料的镇定,让她稍微安慰了些,“似乎六井瞳也被开腹过?”纳闷,虽然是远远望了一眼,可耐不住她视力好,正巧看到‘六井瞳’翻起衣角的雪白肚子上有道明显的刀疤。 “大概有别的用处吧。”柯南漫不经心的做着自己的作业。 “死人还别有用处,你说的‘毛’骨悚然的。”白练抱着被子抱怨,之所以没有那么惊恐,归根究底是湖水把人的面貌身形都泡模糊了,以至于脑海里始终不敢确认那个人就是六井瞳,“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人并不是六井瞳?” “恩,可能。”柯南抱着被子蹭蹭蹭到她‘床’边铺平。 “怎么到这边来了?” “保护你,睡得这么沉。”柯南淡淡道。 “哦,好像睡眠质量是太好了点。”发生了那么多恐怖事件,她还能呼呼大睡。 侦探的世界 004 饶是经验丰富的尾‘花’泽半侦探也彻底陷入了侦破瓶颈期,干净利索的现场,毫无头绪的案情,受害者都是同一幢楼,却明显没有相同关联点。 “太可怕了,这个凶手一定是个医学奇才,短短两周时间,刀口从歪歪扭扭到现在变成媲美外科医生的‘精’湛,”侦探事务所的几名同事在‘激’烈讨论。 “天才和魔鬼总是并存的,论手法,没有几十年临‘床’经验,根本出不来,而且,你们看,这是典型的验尸官手法,从颈部开始开一个V型口,”负责分析筛选资料的中野挑出几张照片说道,“法医说刀锋所过之处,甚至没有破坏任何经脉器官。” “可是,也不对,折磨人的方式依然毫无章法,除了加强了杀戮。” “是过度虐待吗?”每张照片几乎都是血‘肉’模糊,绝大部分受害者都看不清面部容貌,需要靠DNA鉴别,“也没有xing侵现象,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女’人作案。” “会不会是两个人?不同的手法,不同的目的?”尾‘花’泽半忽然‘插’嘴道。 太违和了,对比伤口和解刨手法,简直南辕北辙,除非是有双重人格,否则他绝对不相信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你的意思是,一个把人虐待死,一个还在死后负责解刨?”中野皱了皱眉表示不理解,“不合乎逻辑呀,虐待是为了泄愤,那解刨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总不至于是为了科学实验吧?”想了想这个理由,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个人觉得饭田白练‘挺’可疑的,我一个习惯血腥场面的大男人看到都会不适应,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算不是亲人,也是朝夕相处的病友吧,是太冷血了,还是她早就知道了。”天河子首先提出怀疑对象。 “不会吧,看着很亲和柔弱的‘女’子,再说,人家还有心脏病呢,说不定还没等拿起武器,自己就先喘气倒下了。”中野反驳。 “在你眼里,美‘女’都不可能是凶手,”天河子白了他一眼,“老大,你怎么看?” “当案件一无所获时,我们需要重走案发地。”尾‘花’泽半站起身,与其坐在这里钻牛角尖,倒不如再去找找额外线索。 很不巧,我们好管闲事的白练也有此想法。 于是乎,他们就巧遇了。 “尾‘花’泽警官,”白练朝他打招呼。 “你应该待在自己房间,”尾‘花’泽半蹙眉,患病的单身少‘女’独自在案发现场,如果碰上凶手折返呢? “我们以前经常到这里来野餐,山田最爱热闹,怂恿大家铺上一块桌布,堆上杂七杂八的吃的,就当做是去远足了。”白练轻叹口气,山田一本嘴巴贱了点,可真心是个好人,真要说起来,大家都本‘性’不坏,都是可怜人而已。 “走吧,我送你回去。”尾‘花’泽半说道,眼前的少‘女’思念的表情太真挚柔软,让他不由自主的就会担心她的处境,正如中野一样,他其实一直都没有当她是最大的嫌疑人,会这么认为的原因,是多年的办案经验…还有她的眼神…清澈通透… “我想再待一会儿。”白练‘摸’了‘摸’老柳树,轻轻靠上去。 “说说她们的‘性’格吧。”尾‘花’泽半没有继续坚持。 “山田‘性’格偏向小孩子,想说想做很随‘性’,偶尔喜欢恶作剧吓唬大家,新来的或许不习惯,但是相处久了,就会看懂他,也不会计较了。” “由美樱子大大咧咧,活泼好动,尽管有点小姐脾气,却难得直爽,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好的是,她从来不记仇,今天和你吵架,明天还是勾肩搭背。” “六井瞳算是我们中间最可怜的,入院十多年从来没有亲人探望过她,使得她处处小心翼翼,对人对事都不敢大声,她最大的心愿是能够回六井家族,想不到这样的她,凶手也不放过。” “你呢?”尾‘花’泽半问。 “我呀,最普通,以前会去学校上课,现在身体越加不能剧烈运动,就基本在院里,平常喜欢看看书,有个可爱的弟弟,”提起柯南,白练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你很乐天知命。” “没有那么高的境界,只是要‘逼’自己静下心来,既然不能改变现状,至少要让自己活得轻松自在。”白练摊摊手,她也很焦急呢,糊里糊涂的,何时才能完成此次攻略。 “我们会尽快抓到凶手,还你们平静。”尾‘花’泽半允诺道。 “谢谢。”走在前方的白练回过身来道谢。 她似乎忘了,这是湿滑的湖边,昨晚才下过一场雨,加之这具驱壳是有史以来体质最差的,居然脚下一个打滑,硬生生的往湖里栽倒。 “小心。”尾‘花’泽半反应迅速,一手攀住树枝,一手俯身一捞,白练往下坠去的身形如一只轻飘飘的蝴蝶,在他手掌旋转了一圈,安安稳稳的落地。 只是……他们似乎靠的太近了些…… 咚咚咚…… 白练‘摸’着自己‘胸’口,好剧烈的心跳声,不是心脏病发前的急促,而是,而是什么呢,是遇到了‘激’动的喜悦的事情。 这种本能的反应,在这个时代,只有遇到柯南的时刻才有过,此刻,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就是我要攻略的男主! 白练当即反应过来。 “你怎么样,我送你去急诊室。”尾‘花’泽半见她呆呆得发愣,以为她病发了。 “没事,我没事…只是有点吓到了。”这下子,她反而不急着走了,“抱歉,尾‘花’泽警探,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到楼上。” “当然。”本来就打算如此。 “我身体不好,可应当是这里目前来说最了解的人,欢迎你随时询问。”到房‘门’口,白练柔柔的对尾‘花’泽半说道。 “好,”尾‘花’泽半点头,“一个人不要出‘门’,想去哪里叫我,”他走了几步回头,不经意对上白练依然‘凝望’着他背影的眼神,娓娓开口。 “恩”惊喜的连连答应。 能不惊喜么,他都主动伸出橄榄枝了。 忍不住嘴角弯起高高的弧度。 侦探的世界 005 “你喜欢他?” “虾…柯南,你吓我一跳。,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白练被柯南冷不丁的出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虚弱的心脏咕咚咕咚的表示抗议。 “对不起。”柯南急忙帮她轻轻按摩背部,“好一点没有?” “好多了,你怎么突然窜出来?”别说她有颗残破的心,就是正常人也会吓死。 “你为什么和尾‘花’泽半在一起?”柯南递给白练一杯温水,坐到她身边问道。 “刚刚在路上碰到了,他怕我有个意外,就送我回家。”白练笑眯眯的抿了口水,“尾‘花’泽侦探比你年长,算是你哥哥辈,不可以没大没小的直呼其名。” “我连你都不叫,”言下之意明显,他算老几。 ********************** 白练时不时借着回忆提供线索的便利去找尾‘花’泽半,一来二去,勉强‘混’了个脸熟。 “又杀人了。” 这天正午两人在食堂吃饭,楼下小厨房方向轰隆间仿佛砸开了锅,从上望去,好几个白卦胖厨师拿着锅铲,勺子五‘花’八‘门’的厨具从里面夺路而出。 相视一眼,他们立即起身往出事点疾走。 小厨房是冰柜地,多为放置冷冻食物,诸如‘鸡’‘肉’,牛‘肉’,羊‘肉’类,此刻,一个全身赤果果的尸体,严严实实的被冰在里面,双眼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德田大叔。”白练一眼就认出了是谁,“他是‘门’卫德田正大叔。”下意识的往尾‘花’泽半身后挪了挪。 “先不要动,等我们的人来。”尾‘花’泽半临时拉了一条警戒线,隔绝外面好奇的围观人群,另外通知侦探社其余人赶来。 “老大,这次又是谁啊?”中野痞气的抢先跨进,溜了圈,“哟,不是‘门’口老德田么?难道是看到不该看的被灭口了?” 尾‘花’泽半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负责查看现场,找法医要死因,得到准确的死亡时间。” “我们先走吧,”回头对白练说道。 “哎,老大,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又不是……”犯罪现场证据采集员。 “先安心睡一觉,关于德田正的相关情况,还需要和你了解。”尾‘花’泽半果然还是送她到房‘门’口。 “好,我等会儿来找你,们。”白练微微一笑。 *************** “柯南?”白练才放下手包,竟然看到柯南从洗手间出来,不禁好奇的问道,“你不是去上课了吗?” “下午的课太无聊,先回来了。”柯南扯了下自己的衣摆。 “哦,刚到吗?”白练无意间瞥到他明显与早上不一样的衣服装扮。 “恩。”柯南状似无意多谈,更没有如往常般亲昵的凑上来,而是回到自己的榻榻米上,拿了本书安静的看起来。 “我要去找尾‘花’泽侦探,柯南你要去吗?” 白练最后还是一个人去的,柯南对身边发生的种种命案,半点没有兴趣。 “喔,老大,你猜我查到了什么?”临进‘门’时被后来居上的中野挤到一边,他神秘兮兮的摇了摇手上的文件袋。 “呀,白练小姐你也在,正好,你一定会吃惊的。” “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天河子不屑的甩了他一记白眼。 “之前我们问了一些人,都说山田一本除了脾气暴躁一点,绝对是个好人,结果,人面兽心呐,殴打老人,强bao‘妇’‘女’,猥亵儿童,所有的坏事都做尽了。”中野一屁股坐下来,得意洋洋的分发资料,顺便耀武扬威一番,“幸亏我没有只看表面,深挖到底。” “会不会是误会,我认识山田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白练迟疑的问,她平常都只关注柯南的事情,但总不至于一点都没有发现呀。 “这家伙聪明的很,清心疗养院个个都是有身家背景的,他才不敢惹,动的都是外面的平民百姓,”中野说道。 “山田一贯嘻嘻哈哈的,就算胡闹也不会真的得罪人,除了之前樱子说过,和德田大叔吵过一架,差点打起来,被保镖拦住了。”白练陷入回忆。 “德田大叔,就是刚死的那个?一个是富家少爷,一个‘门’卫,为了什么事情吵起来,值得深究。”天河子质疑。 “不知道,樱子消息算最灵的,如果她都不清楚,那就真的是个‘迷’了。”白练叹息不已。 “我们是不是可以总结几个方向,第一,山田一本在外做的事情,导致受害者来寻仇报复,那这个范围就很广了,偷偷潜入?‘混’入疗养院伺机而动?” “第二,德田一个‘门’卫,社会地位悬殊,有没有可能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情景,被人灭口?” “第三,山田樱子消息灵通,她是不是也发现了一些端倪,而被人杀害?” 以上是天河子的结论。 “你认为全部问题出在山田一本身上,其余几人都是被牵连者?”中野思索了下,“那么六井瞳呢,她似乎和所有人都扯不到一起。” “从我们之前分析,凶手应该有两人,一个是狂躁的负责杀人,一个冷静的负责解刨,首先要‘弄’清楚,这是合作犯案,还是各自有不同目的?”尾‘花’泽半说道。 “一点线索都没有,苍天呀,我们还要在这个死气沉沉的疗养院多久啊。”中野仰天长叹。 “咳咳……”天河子虚咳提醒,眼神撇过白练,示意他这里还站着一个长年累月在疗养院,直至死亡的可怜人呢。 “山田一本能够隐瞒所有事情,这其中必定有山田家族的手笔,老大,该是动用你的关系了。”中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如果以上都属实,完全是山田家族的丑闻,你觉得他们会开口?”政治家族,最怕如此。 “如果再加上饭田家呢?”白练微微笑道。 “饭田家族是老牌贵族,谁敢不卖面子。”中野唏嘘,“白练小姐的意思是,你可以去饭田家族?” “我毕竟还流着饭田家族的血液。”和别的家族不同,饭田家族素来自诩爱护公正正义,如果族人有难,不可能做出像由美家族不认不管的姿态,所以只要她提出来,就必定是有机会的。 侦探的世界 006 “人面兽心,人面兽心……” 中野啧啧称奇,通过饭田家施压得到的资料显示,山田一本犯下的错事简直罄竹难书,而之前大家查到的,不过是边边角角而已,“呵,如果是我,也想杀他。。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 被毫无头绪的案情拖累,整个办公室氛围几乎愁云惨淡。 “我们当做有两个凶手,那么就拆分开来,先找出一个,相信另一个很快也能浮出水面。”尾‘花’泽半凝眉分析道。 “怎么找?一看就是高智商犯罪,没有留下丝毫把柄让我们追查。”中野快言快语,扔下手中的档案,不由自主的点了一根烟。 尾‘花’泽瞥了他一眼,天河子直接上前抢过烟蒂,熄灭扔进垃圾桶,眼看一场大战将起,白练开口说道,“我觉得很有道理,至少有一个的目标比较清晰,有医学经验的,或者是正在从事相关行业的人。” “有道理哎,”中野不再纠结,扭转过头,眼神亮亮的,“我们可以朝着这个方向侦查,”他抓了抓头,旋即一副苦瓜脸,“不对呀,这里可是疗养院,有医学背景的人多的是,还是大海捞针。” “ta的手法虽然日益‘精’湛,但明显可以看出是新手,我们可以从刚入疗养院的医务人员和‘私’下学习的学生中入手。”天河子渐渐明白意思。 “还有从力量上排查,要么是‘女’‘性’,要么是未成年,还是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中野打起‘精’神,“这个‘交’给我来处理,先‘交’叉比对一下山田一本的事迹,看看会不会有发现。” “我岂不是还是嫌疑满满。”白练想要活跃下气氛,便自我调侃道。 “对呀,不光是你,你家那个帅气的小弟弟也是,”中野哈哈大笑,紧随其上。 白练心里一咯噔,突然听到柯南的名字,让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嘴上却说,“一个小孩子而已。” ******************** “睡觉了……”柯南连叫了几声没有反应,便轻轻推了推白练,“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睡不着。” “你身体不好,不要胡思‘乱’想。”柯南难得的放缓语速,扶着她的肩膀,认真的说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都习惯了,没事的,”白练怔了怔,握住他略冰凉的手微笑回道,“不管我发生什么事情,柯南,你都要按照原先的想法继续坚持下去。” “没有你,算什么。”柯南冷声。 继‘门’卫德田死亡后,清心疗养院似乎打开了地狱大‘门’,从原先的一周发生一起,变成了天天有骇人听闻的杀人案发生。 作案手法如出一辙。 白练收到饭田家通知,建议她搬出疗养院,如果有需要,可以回家族本部,被她拒绝了。 “我总有种想法,ta在做医学实验,”又是会议讨论时间,白练看遍最新案件的现场图片,摇了摇下‘唇’,艰难的说出口。 让她如此心神不宁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她始终觉得柯南不对劲,尽管他们日常都在一起,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佐证,可偏偏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告诉她,柯南有事瞒着她。 “噔噔噔,你猜我们拿到了什么?”中野兴高采烈的哼着歌,见她愁眉不展,打趣道,“这个制胜法宝,一定能够得到意外收获。” “是什么,这么神秘兮兮。”白练被他逗得失笑。 “一份搜查令而已。”天河子刚好经过身边,斜了眼凉凉道。 “哎,你你你……”中野追赶着天河子跑了。 “我们始终把目标锁定在疗养院内部,既然如此,不如打草惊蛇,来个突击检查。”尾‘花’泽半对她解释,“走吧,我们去看看,应该有不少收获。” 整幢宿舍楼被拉起警戒线,周围站满了指指点点的吃瓜群众,楼下空地上陆陆续续有不少“违禁物品”堆积。 “老大,你猜猜是不是作案工具?”中野拎着一个银‘色’工具盒,朝他们边摇晃边过来。 “行了,赶紧去物证科检查。”尾‘花’泽半话落,中野就点点头急匆匆的走了,毕竟谁都想快点破案。 “饭田小姐,你弟弟也不简单呐。”天河子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手套,看着像怪异博士,他的手里同样拎了东西,只不过不是小箱子,而是一个塑料袋。 白练眼神极好,隐隐的看到了部分封面内容,只觉得呼吸一紧,险些一口气喘不过来,不过,也没有幸运到哪里,瞬间就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 “等会儿我们会找柯南聊聊,你先不必担心。”尾‘花’泽半示意天河子先走,自己扶着白练慢慢的踱回去。 柯南向来不爱理会外人,尤其没有实际证据的前提下,他肯定不会说什么的,白练心想,他们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果然,柯南在审讯室里清凌凌的坐了半个小时,便优哉游哉的出来了。 “借过。”似乎把脾气一直‘挺’好的天河子都被‘激’怒了,经过白练身边的时候,故意加重了口气,惹得后面的柯南眉头紧锁,不悦的拉过她。 “柯南,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白练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谈,“我不希望你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更不必说是……” 杀人害命之事。 “我不会让你有事。”柯南抿嘴浅笑,黑框眼镜后的眼眸乌黑湛亮,隐约有些邪魅之气,白练心里叹气,她认定的乖弟弟,不知何时变了。 不过,她心里打定主意,既然柯南天天和她同居一室,她一定要多注意动静,务必阻止他夜间行动。 可惜,白练忘了,她现在这具身体,是差中只差,每晚都是睡得沉沉的,别说阻止了,能够偶尔醒一醒已经是难得得很。 大概隔了三四天,看她镇日忧心忡忡的,尾‘花’泽半才告诉她,其实他们派了人员每晚轮流盯梢,鉴于始终没有发现异样,所以,柯南没有嫌疑。 只是,清心疗养院照旧出人命。 侦探的世界 007 “六井瞳被山田一本欺负?这是怎么回事?” 白练豁得站起来问道。。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现在新闻上铺天盖地的报导山田一本的斑斑劣迹,指责山田家族包庇败类,六井家族为了面子和生意不敢替无辜‘女’孩报仇雪恨。”中野不断的刷新网页,偶尔抬头解答大家的疑‘惑’。 “山田怎么会?六井瞳也从来没说过,是我们对她的关心太少了吗?”白练有些自责,她该是六井瞳身边最亲近的,可是除了关心柯南,她竟然丝毫察觉不到那个文静秀气的‘女’孩身上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是你的错,”尾‘花’泽半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你们说,会不会是和六井瞳有关的什么人在替她报仇,我看了这么多消息,说的最多的,就是六井瞳事件,爆料者一定有ta特定的目的。”中野扶着笔电的屏幕,提出问题。 “可以再追查一下。”天河子同意。 “除了我,六井瞳并没有什么好朋友,加上她不被家族接受,应该也不会有亲人会愿意做这些,”白练仔细回忆了一遍往日的相处,实在想不到六井瞳还有别的瓜葛。 “那就从六井瞳和山田一本事件查,越细越好。”尾‘花’泽半敲定。 ************************* “柯南,过来我们谈一谈。”白练叫住换好家居服的柯南。 “嗯,”柯南淡定地跪坐到她面前。 “柯南,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告诉我,虽然我的能力有限,但我一定会尽自己全部力量来帮助你解决。”白练想到发生在六井瞳身上的一切,不免心有余悸。 “我没有被山田一本为难,他也动不了我。”柯南闻言了然的嘴角微微上勾,虚抱了她下,“我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我会保护好你的。” “是是是,我的小柯南长大了。”白练身子向前倾去‘摸’他乌黑的短发,柯南十分配合的低下头,当年小不点一样的正太,如今长成了颀长俊美的少年,一起并排坐着,他居然不知不觉要比她高上一个头。 ************* “查到了。”中野连蹦带跳的冲进‘门’,“我查到六井瞳事件的始末了。” 一群人急忙围上去。 “不光是山田一本,‘门’卫德田也是帮凶之一,他是继山田之后直接参与‘欺负’案的,另外最近死去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目击者。” “有什么证据?”天河子问道。 “我带了一名目击证人,进来吧,星旺。”中野拍拍手朝外叫道。 磨磨蹭蹭的进来一名中等身材的男子,帽檐压得很低,双手哆嗦着‘交’叠在一处,似乎紧张至极。 “如果我说了,你们能帮我离开吗?”他抬起头的那刹那,白练认出他是位保安,尽然长得不起眼,可经常见面,确实主要是负责巡逻她们这幢的。 “可以。”尾‘花’泽半答应他。 “那是三年前八月的某个晚上,我和另外一位同事小鸠值夜,正准备巡逻完最后一个地下室废弃仓库‘交’接班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隐隐的哭声和压抑的咒骂声,我们两胆子都比较小,不敢轻易进去,就急忙call对班的两名同事过来,并且告诉他们可能有情况,不到五分钟,他们来了,顺道还带了‘门’卫德田和另外几个哥们,这下子,我们底气足了,几个人用随身工具撬开‘门’,准备来个突击。” “里面的情形超出我们的想象,山田一本少爷和六井瞳小姐全身赤/‘裸’地抱在一起,我们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尴尬得进退不得,小鸠机灵的扯了扯我的衣摆,打算快点撤离,谁知,就在那时候,六井瞳小姐大声叫道‘救命’,救命?这应该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为什么要喊救命,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反应,六井瞳小姐努力抬头看向我们,她的脸上涕泪‘交’纵,眼睛红肿,‘露’出来的肌肤淤青遍布,看着实在惨不忍睹,我小声说道,‘那我报警吧,’。” “结果,我们没能报警,山田一本少爷威胁我们,如果我们报警,不但让我们丢了现在的工作,依他山田家族的势力,完全能够令我们在R国待不下去,我们不敢‘乱’来,向他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放过我们吧。” “后来呢,如果只是这样,你们也不会被报复……”白练依稀猜到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只是,抱着侥幸追问道。 “我们正要关‘门’时,山田一本少爷叫住我们,他丧心病狂的要我们,要我们一起欺负六井瞳小姐……”星旺搓手的动作更快了,“我们当然不敢,山田少爷又不准我们走,一时间陷入了僵局,其实只要僵持下去,总会让我们走的,可是,德田他却行动了,他说自己孤身一身,没钱没房没‘女’人,这是天赐的‘艳’/福,打那以后,他们两就狼狈为‘奸’,合伙多次欺负六井瞳小姐,而我们,则是负责替他们把风。” 星旺明显是愧疚谴责的,说完后,牢牢地低着头,不敢对视任何人。 “送他离开吧。”尾‘花’泽半搀扶住白练摇摇‘欲’坠的身子,朝中野,天河子等人挥挥手示意。 “原来不止一次,六井瞳到底是如何‘挺’过来的,这个傻瓜啊。”白练悲痛,抓着尾‘花’泽的手臂,呢喃,“如果是我,一定承受不住吧。” “不可能是你,”柯南的声音骤然响起,他在进来,和出去的星旺撞个正着,“我决不允许是你。”他说的冰冷而坚定。 “我先送你回去。”白练只要一‘激’动就会‘胸’口闷痛,此刻她捂着孱弱的心脏位置,急促的呼吸几口。 “不用了,我会陪她。”柯南抢先一步,挡住尾‘花’泽的胳膊,“谢谢你的好意。” 两个男人谁都不肯让谁,从一只手演变成两只手对决,可怜的白练,失去支撑,禁不住头重脚轻,步子微微挪移了几步,猛然往地上倒去。 “白练……” “白练……” 在昏‘迷’前,她听到两人异口同声的焦急呼唤着她的名字。 侦探的世界 008 白练醒来时,发现自己手上包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隐隐的传来痛感。。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她看了圈四周,除了柯南寸步不离紧张地陪在她身侧,其余尾‘花’泽半,中野等人都是在两米开外探究地盯着柯南。 “怎么了?”她捏了捏柯南的手臂。 “是柯南帮你包扎的。”尾‘花’泽半率先说道,意味深长的目光依旧不变。 “柯南?”白练疑‘惑’的低头重新看自己左手臂上的伤口纱布,干净利落的包扎手法,松紧适宜的分寸,柯南怎么会有媲美医学工作者的技能? “柯南消毒的水平也一流呢。”中野‘阴’阳怪气的补充,一副认定他是凶手的样子。 “我自学的。”柯南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没有恐慌,更没有紧张不安的神态。 “我相信柯南。”白练忐忑不安,可她选择相信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弟弟。 尾‘花’泽半犀利的目光转到她身上,她不安的动了动身子,让攻略对象不爽了,任务是不是要失败了?心情变得不太美好。 “我答应过你,绝对不会杀人。”柯南似乎鄙视的冷哼一声,回头对着白练却是说不出的诚挚老实。 “我们先回去休息吧。”白练不想再纠结更多,以免被尾‘花’泽半打入黑名单。 “等等,这不是六井瞳的套娃吗?”她手上不小心碰到办公桌上的什么物品,轱辘轱辘的往桌角转去,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不小的噪声。 套娃上活灵活现的六尾小鱼摇晃着尾巴在碧水蓝天间自由遨游。 “你说这是六井瞳的套娃?可我们是在由美樱子卧室找到的。”中野一个跨步,接住套娃,在手心里打了个转转把玩。 “是樱子送给六井瞳的,”白练蹙眉回答。 “那就没问题了,蛮可爱的,小‘女’生都喜欢,送人的时候说不定自己也留了一套,”中野失望的在桌上放好。 “不是,樱子和我说过,她每种‘花’型都只买了一套,自己留的是‘浪’漫樱‘花’,和她的名字十分符合。”之前六井瞳对这套套娃爱不释手,时常盯着看,白练就打趣由美樱子送对了礼物,樱子很骄傲的告诉她,她是经过细致分析才选的,可不是‘乱’送。 “由美樱子找到了吗?”天河子幽幽的问道。 由美家族势力庞大,自从由美樱子失踪后,都是本家家族派人手内部调查,此刻,站在这里的一干人忽然反应过来,到底由美樱子有没有找到? “我去问,”尾‘花’泽半不负众望,掏出手机到一边去打电话。 不到五分钟,他进来,摇了摇头,“没有找到,说没有任何端倪。” “六井瞳的死和由美樱子难道也有‘交’集?或者由美樱子的失踪和六井瞳是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细节掌握的越多,反而越是陷入团团‘迷’雾之中,难以理出头绪。 ***************** “老大,又发现了两名受害者,一个已死,一个还活着。”叮铃铃,刺耳的铃声宣告宁静的午后破灭,中野接的电话。 “我们过去看看。”尾‘花’泽半说的去看看,自然指的是幸存者。 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凝重肃穆的,按理,如果仅是六井瞳事件,为她报复杀人的行动应该停止了,毕竟仇人都已殁,清心疗养院也已经连续三天风平‘浪’静。 “他不是受害者,是受益者。”病人脸‘色’苍白,此刻正在熟睡着,负责治疗的医生却抛出这个震撼的结论,他的神‘色’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受益者?医生你在说什么笑话。”中野嗤笑。 “吉川雄登记的病历是先天‘性’心脏病,我刚刚替他检查发现他心脏跳动有力强健,心脏处发现微小的疤痕,已经‘抽’了点血去检查,如果不出意外,他刚刚被人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医生边说边从‘抽’屉里取出照片佐证,“如果真是心脏移植手术,那不得不说做这个手术的人是个天才,伤口缝合做得太完美了。”他的语气不乏崇拜。 “把死者的血液做对比,看心脏是否是从死者身上取出来的。”尾‘花’泽半其实已经相信了这个推论,“麻烦等病人醒了通知我们。” “没问题,”医生答道。 相比较活着的受害者,死去的那位显然要凄惨的多,面部血‘肉’模糊,年轻的身体上伤痕累累,死前定然受到了巨大的折磨。 “一个少年郎而已,竟下这样的毒手。”天河子沉声,“一定要尽快把凶手找到,他开始加快杀戮了,目标也从原先的报复变成了杀害无辜者。” “另一个的试验成功了。”尾‘花’泽半如是说,此次受害者是一老一少,他们要抓的凶手,是不是也是一老一少的组合呢? “老大的意思是,他们真的在做试验?”中野始终不敢相信,拿活人做实验,即使是成功了,那身上背负了多少条人命,累累白骨堆积不会良心不安吗? “很明显了,但只有一个人,”天河子解‘惑’,“且他们的目的完全不一样。” “如果他们根本没有合作呢?”尾‘花’泽半提出另一种想法,“做试验的那个智商高于杀人者,每当有人死亡,他就顺手做个试验。” “太变态了吧?”中野搓了搓全身冒起的‘鸡’皮疙瘩,“他就这么运气,每次都能遇上。”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的计划,为了自己的目的隐瞒不说,再顺水推舟。”天河子说道。 “聪明,既不需要杀人,又满足了自己。”中野承认自己得为凶手的高超谋算点赞。 “肆意破坏尸体,在法律上也要判刑的,”天河子看白痴一样的白了中野一眼。 “我当然知道要判刑,但肯定没有杀人罪重。”中野被‘激’得大声反驳。 “你们着重关注最近的心脏移植手术,他的试验成功了,应该要迫不及待的行动了。”尾‘花’泽半打断他们的抬杠,“对了,清心疗养院有多少心脏病患者?” “实际人数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饭田白练小姐就是心脏病,老大,你说对不对?”中野揶揄道。 侦探的世界 009 饭田白练…… 柯南…… 先天‘性’心脏病…… 医术…… 这些词汇联系在一起,产生了惊人的巧合。 “让饭田小姐加入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中野苦笑着看向尾‘花’泽半,“老大,你觉得,饭田小姐知道吗?” “她…不会…”不会什么,不会知道凶杀案真相,不会故意透‘露’案情,还是不会包庇凶手? 那一头,深居简出的白练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曲折,不过,她每天还是会惯例问下发展动向。 尾‘花’泽半给她的答复是,连环杀手倾向于杀害无辜者,让她尽量不要单独在家,最好让柯南陪伴左右。 众人都想隐瞒的事,谁又知道白练很快也知道了呢,她有万能的系统君,尽管大多时候,不是失踪就是不负责任的失踪。 她的猜测一样,直指柯南。 哎,真是个坑爹的世界。 “真希望赶紧找到凶手。”白练吃饭时试探‘性’地对柯南抱怨,“每天都心慌慌的,深怕哪天就莫名其妙被杀了。” “不可能。”柯南不悦的反驳,然后放下筷子安抚似的劝解,“你又没做过亏心事。” “我是没有做错事,可我是六井瞳唯一关系不错的,说不定替她报仇的人想着她在底下孤单寂寞,把我送下去陪她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会,真的要去,也是她去。”柯南冷笑,“都舍命帮她报复了,还舍不得下去陪她。” 笃定的语气,让白练心中对柯南的猜忌又上了一层楼。 “尾‘花’泽警官说,凶手同时在做实验,可能是为了最亲的人治疗,将心比心,我也是心脏病患者,如果我的病要在**实验的基础上实施,我一定是不乐意的。”她轻轻叹息,眼角余光观察柯南的神‘色’变化,可惜,大概是他面无表情惯了,脸上平淡至极。 ************************ “病人醒了,你们可以过来看他。”医生发简讯到尾‘花’泽半手机。 一行人急忙赶去。 “你确定你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中野不死心的再三追问,唯一一个存活的受害者,竟然没有丝毫凶手的线索,不得不让他们感到颓丧。 “真的没有,”吉川雄坚定,“昨晚我快走到自己房‘门’口时,忽然头上一痛,似乎被什么钝器打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醒来时看到医生。” “吉川先生,最近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吉川雄虽然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可他个子很高,超过一米八,身材因为‘药’物作用,臃肿‘肥’胖,按照分析,凶手是个子十分娇小的,要拖动他非常费力,所以毫无理由得选择这样一位受害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没有。”吉川雄再度否认。 “吉川先生,您是清心疗养院的老人,这里的人你大多认识,包括无辜死去的六井瞳和失踪的由美樱子小姐,希望你再好好想想,任何小细节都可能帮助我们抓住凶手。”尾‘花’泽半微微朝他弯了弯腰,郑重无比。 “我听说了山田君的事迹,”吉川雄布满皱纹的脸上一片愤然,“由美樱子小姐虽然是脾气躁了点,可她懂礼貌,是个好孩子,至于可怜的六井瞳小姐,就更加难得了,平常见到我总是笑眯眯的打招呼,看到我行动不便也是会伸出手来扶助,她死的那天晚上,我还在走廊上看到她,没想到竟然是最后一面,早知道我该拉着她的,可惜啊可惜……” “要是拉住她,可能你当时就……”死了,中野的话还没有说完,被尾‘花’泽一个眼神打住,“吉川先生,你是大概几时看到六井瞳小姐的?” “四点半。”吉川雄很快回答。 “你如此确定?”天河子问道。 “当然确定,那天我心脏又疼了,想叫医生又怕麻烦他们,就自己坐起来走走,房间里太闷了,我想着去‘花’园走走,一看时间才四点就作罢,一直等啊等,等到天‘色’有点泛白,时间刚好过去半个小时,才打开‘门’,才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六井瞳小姐,绝对不会记错。” “她和你打招呼了吗?” “没有,大概是怕声音太大打扰到大家,她走路有点小心翼翼。”吉川雄回忆道。 “那还记得她当时穿了什么衣服吗?”天河子接着问。 “我眼神不好记‘性’又好,忘记了,但是,她那天一定有急事,衣服皱皱巴巴的,头发也有点‘乱’,这孩子平时穿戴可齐整了,我还好奇的多看了她两眼。”吉川雄道。 “你们看了那晚的监控没有。”出了病房,尾‘花’泽半问中野。 “看了,老大,怎么可能不看,查监控是第一反应,不对……”中野反应过来,“明明我们看了完整的监控,可压根没有看到六井瞳和吉川雄啊。” 是吉川雄记错了?在撒谎?还是六井瞳出现的事实真的发生了,只是发生了别的故事? “如果是吉川雄撒谎,他为什么撒谎,明明是受害者,可当我们提到凶手他一点都不害怕,甚至我隐约觉得他在包庇;如果吉川雄没有撒谎,那么当晚出现的六井瞳在干嘛?为什么监控里神秘消失了这一段?”天河子总结两种可能‘性’。 “都要查,吉川雄这边派人盯着,监控那边马上再去查一遍,”尾‘花’泽半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他们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 监控室 “六井瞳死亡那天晚上,是谁值班?”尾‘花’泽半命令保安组长把所有人员集中起来后问。 鸦雀无声,几十个保安面面相觑,有些在低头查自己的登记记录。 “组长,记录显示是大友仁和代法两人。”过了会儿,有人在值班记录上查到对应名单。 “他们人呢,不是要求全部到齐吗。”保安组长生气道。 “今天也是他们值班,我催过了,代法说他们还有最后一个地方,稍微迟点,马上就到了。”方才回答值班问题的那人说道。 “组长,对不起,我迟到了。”‘门’口急匆匆的跑来一人,中野看了看,很眼熟,当时他查监控,问的就是这个人。 侦探的世界 010 “大友仁呢?”保安组长不悦地责问。。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他刚刚对讲机响的时候肚子疼去洗手间,我是巡逻完才来,”代法挠了挠头表示不解,照理应该是他到的比较晚,大友仁居然还没到,真是奇怪? “他是对讲机响才喊肚子疼的?”天河子问道。 “是呀,看他捂着肚子这么难受,我就说自己去好了,大友仁人很热心,也经常帮我顶班。”代法憨憨的笑着回答。 “六井瞳出事那晚,你并不在监控室吧。”尾‘花’泽半眯了眯眼,他想他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可能,我当然在。”代法急促地反驳,脸‘色’涨得通红,“我们有规定,必须两个人以上在监控室,那天是我和大友仁一起值班,他可以给我作证。” “说实话吧,大友仁或许在,但是,你一定不在。”尾‘花’泽厉声呵斥,“把实际情况说清楚,我们可以替你求情。” “是,是……”代法抹了把虚汗,“那天晚上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到了半夜突然开始拉肚子,连续跑了五六趟,整个人都虚脱了,大友仁就让我先去睡觉,我想着破坏规矩要被辞退就不敢,考虑要不找个人代班,可他说,反正大晚上的不会有事情,何必那么麻烦,有他在,放心吧。” “组长,我们找遍了附近的所有洗手间都没有找到大友仁。”派去找人的一组人归队报告。 “把大友仁家地址调出来,”尾‘花’泽半指挥,朝自己的队伍一使眼‘色’,疾步往外走,“让人查刚刚的监控,大友仁是不是已经出清心疗养院了。” 他们驱车才开出大‘门’,保安组长便回复他们,大友仁确认乔装打扮离开疗养院,看院‘门’口的监控录像,方向正是他家。 **************************** 白练趁阳光明媚,想着把自己和柯南的被子都拿到窗口晾晒,没想到啪嗒,掉出来一本书。 “柯南,这不是我送给六井瞳的书吗,怎么会在你这里?”疑‘惑’的翻了翻,上面还有她手写的生日祝福,不会有错,喃喃道,“撕掉了这么多页啊?” “我从垃圾桶捡的,”柯南抬头,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六井瞳打算撕毁扔掉,正好被我撞见。” “六井瞳和我说过,她很喜欢,每天晚上都要翻看一遍,”白练继续翻,发现整本书应该是被人大力撕扯才导致的歪歪扭扭。 “心灵‘鸡’汤,呵呵……”柯南走过来,从她手里夺走,轻轻抚‘摸’着首页,“六井瞳不需要童话故事,下次送她恐怖故事吧。” “下次?”六井瞳不是死了吗?白练猛然抬头,“柯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六井瞳她……” 匆忙掏出手机通知,“尾‘花’泽君,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六井瞳并没有死,极有可能是她策划了一系列的事件。” “嗯,我们正在证实的路上,等我消息,”他末了补充道,“你注意安全。” “柯南,和我说实话吧。”白练挂断电话回头看向柯南,表情冰冷淡漠,她心目中可爱的小弟弟,陌生的让人仿佛从未见过一般,“你明明知道是六井瞳做的,为什么不指认她,为什么放任她杀那么多人?” “尾‘花’泽半真的这么重要?”柯南反问,清隽的脸上竟然有一丝落寞,“你每天陪他查案,和他朝夕相处,甚至因为他的怀疑而怀疑我。” 因为他是我的攻略对象啊!白练压抑着这个不能说的秘密。 “清心疗养院是我们住了这么久的地方,是我们的家,难道不应该让它尽快恢复平静吗?”她痛心,柯南连二十岁都不到,居然对命案无动于衷,何其冷血。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他压根不在乎身处何处。 “我明白你在乎我,柯南,放任这样一个杀人狂魔,你不担心她终有一日也想杀了我。”白练动之以情,柯南唯一关心的,她唯一的筹码,大概就只有她自己了。 “她不会。”斩钉截铁。 “你和她做了约定?” “没有。”柯南摇摇头。 “是你在做实验吧?”白练深吸了口气,艰难的说出这个猜测。 “是。”他倒是答得爽快异常。 “啪……”白练撩起一巴掌,“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一条条的人命啊,你当他们都是什么?” “小白鼠可以做实验,他们也不过也是一条命,何况是已经死了,”柯南满不在乎,只要你能好好的,“我答应过你,我不会杀人,我发誓我没有杀人。” 白练‘欲’哭无泪。 她不清楚柯南在被领养前经历过什么,可她一直都是按着积极光明的方向引导的呀,“我曾经和你说过,如果是用这样的手段得到的医学成果,我不会接受。” “医学院里也浸泡着无数福尔马林的尸体做解刨,都是尸体,为什么他们可以做实验,我不行?”他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浓眉剑目深锁,“死后还能做出贡献,他们应该感到骄傲。” 那是经过国家部‘门’审批的,合法的呀。 “柯南,陪我去向尾‘花’泽警官说明一切吧,你周岁未满十八,可以申请……”白练拉住他的胳膊,企图说服他。 “不去,”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是不是就更需要他的陪伴? “喂,”尾‘花’泽半的电话好巧不巧的进来,“我们来迟了,帮助六井瞳的保安被杀死在自己家,现场没有搜集到相关指纹。” “即使我们知道六井瞳是凶手,因为没有证据,也不能起诉她吗?”白练说着看了柯南一眼,希望他能够站出来。 “嗯,他是直接参与者,他的证词很关键,看来重点还是要找到另一名凶手。”尾‘花’泽半的语气里带了别的意味,白练心想,他也希望通过自己,让柯南主动指证。 “柯南……”她恳求道,早日解决完这个杀人故事,她就可以早日回家。 “我会说出来,但不是现在,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他保证道,眼神中势在必得的奕奕光彩。 侦探的世界 011 柯南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包庇六井瞳的,还是在她苦苦哀求之下的包庇。。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白练不傻,她很快想通了这点,秘密联系上尾‘花’泽半,把这个消息告知,接下来,就是静静等待他们的会面。 果然,不出三天的深夜,柯南悄悄起‘床’,在她的‘床’边饶了一圈,放心的开‘门’出去。 白练以前一直纳闷自己为何会睡得如此死,后来仔细推敲了一番,柯南既然懂医,就必然是对她下‘药’了,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她每晚的饮用水里加无副作用的安眠‘药’,所以此次,她故意避开方向,将‘药’水倒掉,换了一杯新的,当着他的面喝干净。 “我们跟上他了。”尾‘花’泽半的信息如约而至。 柯南既然曾经能够甩开监控,兼之无数的保安,靠的太近反而打草惊蛇,白练出的主意,让他们直接在各个出口处盯梢,以免功亏一篑,现在看来是正确的。 漆黑的夜晚,总是静谧的吓人。 “咔嗒……”‘门’锁开启的声音,显得清晰而诡异。 一张熟悉至极,陌生至极的脸,缓缓,缓缓地出现在白练面前。 “你终于来了。”白练轻叹一声。 还能有谁,她们在极力追捕的六井瞳。 “你竟然知道我会来?”六井瞳表情有瞬间的错愕,随即变得讥讽,冷笑道,“果然你也不简单,也对,调教出柯南那样一个变态的‘女’人,能简单到哪里去呢。” “你没有资格说柯南。”白练怒斥,纤细柔弱的‘女’子,残忍的杀害十几人,‘弄’得人心惶惶,最后却丝毫没有愧疚不安之意。 “都是你的好柯南害的我,山田一本把我骗到仓库,第一次侵犯我的时候,他就在场,我拼命地求他救我,可他连眉头都不眨一下的从身边走过,也没有报警,不过也要谢谢他,如果没有这个刺‘激’,我现在还是胆小怯懦的隐形人。”六井瞳五官狰狞,神情‘激’动的形如疯子一般,“一群臭男人,你还记得德田那个脏兮兮的‘门’卫吗,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恨不得‘抽’他筋扒他皮,还有所有见死不救的,一个一个,都不能放过。” “那么樱子呢?她做了什么?”让你同样丧心病狂的报复与她? “呵,那个千金大小姐啊。”六井瞳‘摸’了‘摸’自己血红的丹蔻,“她的出现本身就已经不可饶恕,清心疗养院的人都应该是被抛弃的,凭什么她还能得到家族的宠爱,凭什么她生病了还有康复的机会,凭什么她能自由自在的来去……” “当然,她最大的错,就是在我面前炫耀,以为买了一堆破烂送给我,我就会感‘激’,做梦,给我买套娃,哈哈,她难道不知道我平生最讨厌圈套,套子之类的么?” “可是樱子是真心的疼惜你,她对谁说话都是颐指气使,甚至对我,但是她和你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吓到你。”白练忍不住为由美樱子抱不平。 “谁要她的区别对待,谁要她的同情,我当时恨不能把套娃塞进她嘴里,让她去死,”六井瞳咯咯咯的笑起来,“我也这么做了,她说什么,希望我以后的日子能够像鱼儿一般,自由逍遥的生活,难道她忘了,鱼儿再自由,也不过是被圈养在池塘的,供人观赏供人玩耍,既然她说了,我便成全她,我把她杀了扔进塘里喂鱼,让她万众瞩目。” “既然讨厌男人,为何要利用男人?”白练瞥了眼桌上那个‘迷’你的小音箱一眼,喟叹不已。 “你说大友仁?那个笨男人,”六井瞳说道这里,愤懑略微收敛了一些,“他说他爱我,不在乎我的病,不在乎我过去的种种,他还帮我一起杀山田一本呢,可惜啊,我不爱他,我怎么可能爱他,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他以为配得上我?” “你利用他杀人,利用他帮你处理监控,到最后偏又杀了他,”也许人错事做着做着,早就‘蒙’蔽了所有的良知,“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唯一爱你的人啊……” “我不要任何人的爱,”六井瞳一把掀翻桌布,桌上的瓜果盆轱辘轱辘的往下滚,白练只来得及抢救柯南送她的小音箱,轻轻置于地面,“他跑回来让我快逃,逃去哪里,我为什么要逃,我只剩下一个目标了啊,不杀了她,我哪里都不会去。” “你最后的目标,应该是我吧。”白练苦笑一声。 ********系统出没********* “系统,我帮助尾‘花’泽半捉拿真凶,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吧?” “算,你猜原著中,杀人的是谁?” “柯南。”白练脱口而出。 “不笨嘛,原著中,六井瞳只遇上山田一本一人,没有发生其余事件,所以她杀人后,当场自杀了,但是,柯南却因为亲眼目睹整个事件,深受影响,并爱上了嗜血,他不断的杀人救人,以一命换一命的形式游走在暗夜里,后来尾‘花’泽半查到他头上,但因为他出神入化的医术,被高官政要们喜爱,力保下来,尾‘花’泽半受到家族制约默认为无头案,但内心自觉愧对死者,从此退出侦探界,浑浑噩噩潦倒一生。” “我……”白练缄默,她肿么觉得自己攻略柯南的更多,虽然这孩子,为了她的病,终究是走上玩手术刀的命运。 ************************ “我当然要取你的‘性’命,”六井瞳掏出随身携带的刀具,“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辜,明明对我那么好,我却反过来要杀你。” “你杀我不需要理由。”白练闭了闭眼。 “当然要,饭田白练,怪你人缘太好了,山田一本这个人渣告诉我,他很欣赏你,清雅的让他不敢亵玩,柯南那个变态对你百依百顺,如果出事的是你,他一定会拼命吧,可是我呢,我难道生来就是被人欺负,被人漠视的吗?” “不过没关系了,你如今落在我手里,任我宰割,想想哦,小变态要是看到你被我捅得七零八‘乱’的,会不会当场吐血?嗯,一定很好玩,他还想要我的心脏来救你,说我们的心脏契合度最高,哈哈,你不知道他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在容忍我吧?” “你的心脏,我并不想要。”白练艰难的挪了挪身子,她感到自己脆弱的心脏不停在收缩收缩,正是发病前的预兆。 长公主殿下 001 “长公主殿下,陛下对您真正是恩宠有加呢,不但将您如愿许配给心仪已久的江南第一公子绍卢憬,还将盐邑都一并封赏。,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白练醒来后,这句话至少听到了十遍以上。 “长公主殿下,奴婢知道您不爱听,可是,您实在不能离开京城,一旦离开,就是昕贵妃独大,到时候想再回京,就难如登天了……”‘私’底下,唯一一个持反对意见的教养嬷嬷却如此告诫。 “系统,快出来告诉我剧情梗概。”白练催促,‘门’外的小太监喊了三遍去养心殿领旨谢恩,是去是留,端看系统的提示。 “不要离开京城,你的男主角还在天牢里等着你去挽救。”系统言简意赅。 “是谁,叫什么名字?”白练眼角瞥到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弓着腰进‘门’,急忙打住。 “尚儿,父皇即刻下召让绍卢憬进宫受封驸马,江南六省盐邑归你所有,珍珠‘玉’器一应物什自行去库房挑选,你还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肇庆皇帝云筑满头银发,端坐在高位,陪伴他身侧的是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一颦一笑皆是妩媚十足,让人轻易就将视线转移到其身上。 传说中的昕贵妃? “父皇,云尚不离开京城。”白练微微笑着拒绝。 “什么?”‘女’子蹭的站了起来,“长公主殿下,”她咯咯得娇笑着掩饰方才的过‘激’动作,“你是陛下唯一的子嗣,陛下巴不得把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只求你开心,江南第一公子是多少少‘女’的闺梦夙愿,想必你更清楚,若不是陛下亲自下旨,想必绍卢憬,呵呵……” “父皇,云尚要留在京城。”白练深谙皇帝才是有决定权的那位,面对‘女’子的挑衅,便暂时充耳不闻。 “尚儿,要去江南的人是你,公主府早在几年前就开始缔造,现在正式竣工,你却说你……”肇庆皇帝满脸无奈。 “长公主,如今之势,只怕你留在京城,再不会有人向陛下提亲,陈年旧事不提,光去年打伤兵部尚书的儿子,今年踢残吏部老大人的外孙,常年在京城开赌坊,吆喝皇亲贵族捧场,桩桩件件,早已怨声载道,再加前几日,你骑马撞得崇亲王世子当场昏‘迷’,迄今未醒转。”昕贵妃“耐心地”一件件细数她的过错,“陛下,您和崇亲王兄弟之情深重,若不罚公主伤到兄弟心,若罚了公主,怕您又心疼,倒不如,趁着婚嫁,让公主远远的离开,等过几年,事情淡了,再回京吧。” “昕贵妃所言有理,”肇庆皇帝点点头,“尚儿,父皇不会害你,你在江南一样可以过得富贵悠然。” 嗯,你是不会害人,可不代表昕贵妃不会,白练腹诽,面上却是一副恭敬听话的乖巧模样,“父皇,云尚知错,云尚现在只想陪伴父皇左右,至于嫁人,过几年也可,我可是皇帝的‘女’儿,才不愁嫁人呢。” 小‘女’儿的爱娇让满脸肃容的肇庆帝舒缓了笑意,“你年纪也不小了,想当年你母后十五岁就嫁入皇宫。” “陛下,崇亲王世子那里……”昕贵妃脸上僵了僵,“只怕……” “父皇,云尚愿意去给崇亲王叔叔道歉。”白练抢先说道,“云尚错了,求父皇给云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样吧,我等会儿就亲自去牢里把那些无辜的人放出来,以彰显诚意。” “尚儿长大了。”肇庆帝欣慰的赞同,“不去江南,就让驸马留在京城吧。” “谢父皇。”白练叩谢。 **************************** “走,我们去天牢。” 长公主有一支专属护卫队,一离开养心殿,她便召集起来决定打道去天牢救人。 “哎,这真不是我的主意,你们秦家家主委托我送进来的。”天牢独立牢房,一名白衫白扇的公子哥慵懒地倚着铁杆,戏谑的说道。 “少爷,老爷让奴婢为少爷留下子嗣。”角落里跪着的青葱少‘女’,闻言怯怯的抬头,素净的脸蛋,带着天然的白皙细嫩。 “我说,得罪长公主就说些好话糊‘弄’一下,你非得把自己‘弄’进天牢,好玩啊?”白衫公子扇子一收,揶揄,“皇帝最是宠信这位独一无二的长公主,指不定真的砍了你脑袋,要我说,你的姿‘色’虽然逊‘色’我一筹,可还不赖,要不要,我去和公主说下,封你个‘侍’郎做做。” “多谢了,驸马爷。”牢房里的男子头都不抬,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后,灰扑扑的囚衣穿在身上,竟不见半丝邋遢。 “好了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办事了。”白衫公子脸蛋似乎扭曲了下,却随即站起身,惬意的扑打一番自己一尘不染的白衣。 “你下‘药’了。”不是疑问句,坐着的男子只觉得‘胸’腔内一股血气往上涌,浑身不受控制的燥热难耐,“真是我的好友。”他苦笑着咬牙说道。 “别冤枉我,是你家老头子对你的一片心意,知道你喜欢清纯干净的,就挑了清纯干净的,知道你倾慕未婚妻,还特意选了三分相像的,太够意思了。” “快去服‘侍’你家少爷吧。”白衫嘻嘻哈哈的随手推了一把跪着的少‘女’,然后率‘性’的大摇大摆扭头往天牢外走,边走边不忘传来声音,“等你好消息哦。” “长公主殿下,您想找什么人?天牢‘潮’湿,您有吩咐尽管命令,小人马上去办。”牢头颤抖着问,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尊贵的长公主殿下会亲自来天牢,当然,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听说当朝长公主‘性’子暴虐荒诞,一言不合就会杀人砍人,他的牢房里就关了无数条无辜的‘性’命。 我比你还捉急。 白练心想,她是急匆匆来天牢了,系统却一点都不急,任由她怎么呼唤,都没有再出现,此刻脚下站的,是京城最大的天牢,关了一千多名犯人,让她一个个看过去不现实吧?但就这么无功而返,下次又以什么名目来呢? “那边是什么声音,过去看看。”白练隐约听到一阵朗笑声,思忖系统让她拯救的,应该是与众不同的,正巧她也毫无线索,过去看看不会错。 长公主殿下 002 “呀,真是风景这边独好。,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一行人正巧见到牢房里的‘春’意盎然,美人雪白无暇的美背半敞半遮,青丝如泄妖娆的缠绕脖子,整个身子仿佛虚脱的依附着男子的‘胸’口,而男子的双手正抓着‘女’子的双肩衣衫。 如果来迟一步,男子手一撕,只怕见到的就是一个完整的chun宫图了。 白练身为纨绔长公主,调侃几句是必然的。 “放肆,长公主殿下在此,还不快快请安。”牢头顾不得抹满头大汗,也顾不得回忆这个牢房关押的是谁,厉声大喝。 “没事,你们继续吧。”白练摊摊手,她也好奇,是什么样的男子,能够在牢房风流快活。 “出去吧。”男子嗓音略微有点嘶哑,却听着十分清明理智。 白练忍不住驻足多看了两眼,一双漆般深邃的黑眸,亮的仿佛能够折‘射’出星光,五官立体,线条柔和,脸庞苍白了些,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清贵。 咦,他是什么时候抬起的头? 横看竖看都不是纵情欢乐之徒呀。 白练总结。 “长公主,他就是得罪你的那个秦家废物,”一直在白练面前念叨去江南的小宫‘女’莲儿大叫,“您让他到公主府一游,被他严词拒绝了。” 坑人的蠢宫‘女’啊。 白练险些扶额,哪有什么去公主府一游,分明是看中人家的美‘色’了吧,等等,不会公主府真的有一大堆男宠吧?她有些忧忧然。 “呀,公主,驸马爷来了。”莲儿眼尖,忽然指着一处娇声大叫。 “绍卢憬?”迎面而来的翩翩公子‘骚’包无比,白练扭头又看了眼端坐在牢内的男子,不由得怀疑全江南人们的眼光,一个是第一公子,一个是废物,偏生的不协调啊。 “参见长公主殿下。”绍卢憬眉眼微勾,虚打了一下手中的扇子,仿佛见礼了一般。 “白钦是在下挚友,自幼体弱,还望公主殿下开恩,允其出去。” 白练看那人颇为顺眼,做个顺水人情而已,自然不会不答应。 “把人‘弄’进你府里,他是男主角。”系统猛然悠哉的对她说道。 “既然是因为本宫受的伤,本宫理应负责将人医治完好再送回,否则父皇该说本宫不懂事了。”白练清咳了声,压抑住跳跃的小心脏,果断的弯腰跨进那道牢‘门’,一把抓住男子的胳膊,“白钦先随本宫回府吧。” “长公主殿下,”您可是明抢啊! 绍卢憬傻眼,他是不是将好友卖了? 谁知,白钦关键时刻,两眼一闭,竟晕了过去。 “快把人扛回去,去请太医。”天赐良机,白练不会放过,吆喝一句,率先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那急促的模样,像极了强抢民‘女’的二流子。 “不知道你的未来会怎么样?”望着七七八八撤退的人流,绍卢憬眯缝着眼喃喃自语,“起来吧。”对跪着的‘女’子挥手道。 ************************ “长公主殿下,您去歇息吧,这里有奴婢们伺候着。”白钦昏‘迷’到次日凌晨仍未清醒,虽然太医说并无大碍,可白练依然跟着蹲守了一夜。 “没事,我等他醒过来。”继续靠着‘床’头,盯着男子那张清隽的脸,‘迷’‘迷’糊糊出神的想着这样‘性’情的人该如何攻略。 “长公主,不就是一个废物嘛,不值得您费心。”莲儿瘪瘪嘴,虽然长得好看,可是,就是一个废物而已,而且,真是比不过驸马爷的俊美无双。 “为什么叫他废物,他又不傻。”白练反问,一个有着如此清亮眼神的男子,她无论如何不相信他会一无是处,何况,人家还是妥妥的男主。 “不是指他脑子傻,是他出生时辰不好,堂堂男子汉,偏要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时,可是大大的凶兆啊,”莲儿重重的说道。 “就因为这样?”白练‘蒙’圈。 “对呀,”莲儿手舞足蹈,“听说他出生的时候,整个天空都是漆黑漆黑的,一点亮光都看不见,像是天空被吞掉了一样,恐怖极了。” “星象转换很自然啊,”白练摇头,“什么时候出生又不是一个小婴儿能决定的。” 仅凭这点说他废物,无稽之谈啊。 “可是,秦家人相信了,”莲儿道,“将他放逐在寺院,****抄写佛经度日,接回来没多久,就碰到长公主殿下您,随后被打入天牢,这不但是废物,还是灾星了。” 敢情她也是帮凶之一。 “你们都出去吧。”她示意人都出去。 “长公主殿下,您是千金之躯,岂能单独和外男共处一室?”嬷嬷心痛的劝慰,“让老奴一起留下吧。” “嬷嬷,你啰嗦什么呀,快走快走。”莲儿扯住嬷嬷的手臂,一拉一扯,将年迈的老人家拉出几米远,一副深谙其道的挤眉‘弄’眼,“公主殿下,奴婢懂的,您慢慢来,不急。” ****************** “流言累人,希望你日后过得轻松自如吧。”白练倾身,替他掖了掖被窝,常年生活在众人异样眼光里的人,总是不能深度睡眠,他能够听到外界的声音,她深信不疑。 “长公主殿下,秦公子该如何处置?”几日后公主府的管家向她汇报情况并问。 “让他去管理藏书阁吧,除了绍卢憬以外,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白练思量片刻说道。 软禁啊。 这是一半人的反应。 高啊,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驸马也。 另一半人如是想。 “哈,看你红光满面的样子,公主府的伙食不错哦。”绍卢憬不负众望,踏足公主府。 “啧啧,人人都说你可怜,被个蛮横公主囚禁,我看你是老鼠进了米缸,其乐无穷吧。” 四面高墙,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各类书籍,自上到下,分为十五层,从论语史记,到人文风情,应有应有,“你看到哪里了?” “一面,”秦白钦面朝南,随口说,左手保持翻开书页,右手快速的滑动,好像不是在看书,而是扫描仪高速运作中。 “这么一想,长公主也不是那么人见人憎啊,白钦,你考虑一下,要不要陪我一起,只要她高兴了,皇宫里的书也都是你的。” “你当真了?”绍卢憬边欣赏边胡言‘乱’语,眼角一瞥,正看到秦白钦正若有所思的在思考。 长公主殿下 003 “长公主殿下好剑法。.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藏书阁和白练的院落仅一墙之隔,白练最初考虑到不动深‘色’让秦白钦注意到自己,才做的安排。 虽然不记得原身的功夫套路,可白练也是当做一代“‘女’魔头”的武林高手,要模拟出一套类似的闺阁剑法,并不大难。 桃‘花’灿烂的季节,通身贵气,娇‘艳’丰满的少‘女’手持佩剑,举手投足间英姿飒爽,配合漫天飞舞的粉‘色’‘花’瓣,景象美得仿佛可入画。 绍卢憬话声落,携带着秦白钦翩然翻墙而过,轻巧到一如树叶落地无声无息。 “驸马爷才是好身手。”这面墙可不低啊。 打这之后,绍卢憬成了公主府的常客,在外人看来,一个公主,一个驸马爷,每日里相聚,必定是在谈情说爱,可事实上,她们总是三人行,白练练剑,绍卢憬喝茶吃点心,秦白钦看书,互不干扰。 “你想学练剑?”白练发现今天的秦白钦只专注于盯着她练剑,手上并没有拿书卷,便问道。 “嗯,”秦白钦点头,漆黑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清亮。 “手要这样握剑,出去时,剑要稳,注意不要‘弄’伤自己。”白练先示范了一遍,再让秦白钦自己演练。 “真聪明,一点就通。”师傅带徒弟,遇上天赋高的总是特别欣喜,白练也是,秦白钦的悟‘性’丝毫不逊‘色’于曾经那个被誉为武学奇才的“自己。” 相处的时间久了,白练渐渐的明白,秦白钦保存清亮的眼神,是因为他真的单纯简单,寺院的单一环境,让他很多事情只有理论知识,没有实际经验。 包括那回牢房的光,他也只是在抗拒而已,用绍卢憬的话说,自己这个兄弟是真正的白璧无瑕,依他清心寡‘欲’的‘性’情,都不用念清心咒,随便闭上眼睛‘挺’一‘挺’,再厉害的‘药’都得失效。 但他也不是单纯到如稚童,对朝政格局,自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每天待在公主府,再好的风景都看腻了。”绍卢憬伸个懒腰,“不如去外面走走。” “好呀,”白练附议,秦白钦对她有一定程度的欣赏依赖,可却远不及对绍卢憬的信任,多出去多接触,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两人并排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懵懂的他,好像一家三口在逛街。 “长公主殿下如此打扮,一点都不符合你往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形象,”所谓损友,绍卢憬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这不,他开始打趣白练,“你现在往人群里一站,娇娇媚媚的,指不定有人当街抢你。” “驸马爷当心被抢去当个郡马爷,压寨夫君,”白练回敬。 “那我可不干,还是驸马爷更威风一些,何况还是长公主殿下的驸马爷,咱们肇庆帝下唯一的驸马爷,多独特,白钦,你说是不是?” “白钦?”两人异口同声的叫道,可身后哪里还有秦白钦的身影? 走散了。 “白钦,白钦……”出‘门’没带‘侍’卫,他们只好焦急地分头去找。 “秦家那个废物,被秦大公子当街逮住,教训的真惨。” “可不是,棍‘棒’鞭子都用上了,亲兄弟,也太残忍了些。” &nb sp; 白练拐过一个胡同,忽然听到身边有人议论。 “兄台,你们说的秦大公子在哪里?” “那里。”白练得到答案飞奔而去。 “你以为进了公主府,靠着这张脸,长公主就会罩着你,做梦吧,你就是一个傻子,废物,灾星,才回来就害的爹爹官降一级,还被陛下责骂,来人,给我狠狠的揍他。” 白练拨开人群,只见秦家眉清目秀的大公子狠厉的用着恶毒的词汇辱骂,命令仆役动手。 “住手,”秦白钦鼻青脸肿,却丝毫没有防抗,明明他已经练了一定武力,“你,你是不是……”傻啊。 白练恨恨的想,急忙挥手挡住身边的攻击。 “你是谁,少管闲事。”秦皓并不认识长公主,皱皱眉不耐烦道,“少多管闲事,不管你是谁,我们百年世家秦家也不是好惹的。” “云尚。”白练冷哼一声,帮秦白钦拉了拉歪歪斜斜的紫‘色’云锻领子。 “云尚,长公主?”秦皓脖子缩了缩,“这是我们秦家的‘私’事,希望您不要管。” “秦大公子,你不知道我云尚的‘性’子,也该知道天家凌驾于任何家事吧。”白练眼眸一眯,闪出危险的亮光,她动作迅速,从腰间‘抽’出编织成腰带的软鞭,刷刷刷的‘抽’在秦皓身上。 “公主能够护得了他一时,可护不了他一世,他总有一天要回到秦府,”秦皓倒也硬气,没有哼哼唧唧,仇视着秦白钦说道。 “为什么不能?”白练收回鞭子,拉住秦白钦往外退了几步。 “难道公主还能嫁给他不成?”秦皓咬牙死撑着。 ************** “尚儿,你又胡闹什么。”与秦家杠上的消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后迅速传入肇庆帝耳中,都说长公主好不容易消停几天,如今看上了一个废物。 “你都要大婚的人,那可是驸马的好友,你说你……”肇庆帝抓着瓷杯眉眼严厉,似乎随时恨不得丢掷过去。 “父皇,尚儿亦不敢慢待秦白钦。”白练乖乖的认错。 “长公主殿下是‘女’孩子,传出去总说是陛下教导无方,可怜皇后娘娘去的早,”昕贵妃作势抹泪哀叹,提到皇后娘娘,肇庆帝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是更加的恨其不争气。 “尚儿恳请父皇降旨赐婚。”白练一跪到底。 系统告诉她,原著中,云尚公主被昕贵妃等人哄出京城,不久肇庆帝重病虚弱,她想要进京伺君,却被拦在城‘门’之外不放行,直至皇帝殡天,昕贵妃一众扶持新帝上位,随之编造出谣言,说云尚公主不孝,不愿服‘侍’君侧,新君更是颁布旨意昭告天下,将其遣至千里之外思过,顺便剥夺了所有封邑,长公主人缘极差,任谁都看得出是故意为之,偏偏无人为她喊冤。 历经大起大落的云尚公主,终于明白自己被耍了,原有的暴虐因子瞬间喷薄而出,她不顾一切,席卷自己所有财务招兵买马,恰在此时,秦家伸出橄榄枝,送来秦白钦取代绍卢憬为驸马。 打着皇帝独生‘女’的旗号,又暗里召集一些军队,一路杀进京城,反抗者死,最终血洗宫廷。 成为史上第一位‘女’皇帝。 长公主殿下 004 秦白钦才是云尚长公主真正的驸马爷。 “你真的要嫁给秦白钦?”肇庆帝失望的摇头,大概在他心里,这个‘女’儿不过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推脱而已。 “是,”白练郑重的点头。 “不后悔?” “绝不后悔。” “恭喜长公主殿下,”昕贵妃娇娆的祝贺,忍不住的喜上眉梢,长公主殿下本就不得人心,原还在担心江南绍家支持,可最终她却自己选了个最下下之人,怎么不让她兴奋。 这句恭喜,是昕贵妃有史以来说得最真诚的一次。 “恭喜长公主殿下,”回到公主府,绍卢憬嘴角扯了扯,吊儿郎当的脸上笑的有点勉强,他看了看白练,又看看木讷的秦白钦,不知是在感慨自己被下线,还是感叹他们未来的婚姻生活。 “白钦,好好对待长公主吧,她……哎……”绍卢憬仰天一笑,折扇收回腰后,大步朝外走去。 一如原著时间,肇庆帝偶感风寒,忽然大病不起。 连续几日罢朝后,重臣纷纷上书,希望皇帝册立太子监国。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册立长公主为‘女’帝,还是从皇族中选一位男‘性’继任,这个选择题最终摊到肇庆帝面前。 “陛下,公主是您唯一的血脉,理应由她为太子。”老态龙钟的礼部尚书请命,白练如果在场,只怕要震惊,原来她还是有人相帮的。 “陛下,不可,自古从未有‘女’帝,陛下诸多兄弟,就论崇亲王世子,便一表人才,文武皆备,臣以为可担重任。”兵部尚书是云尚公主死对头,自然不会愿意她上位。 “臣附议。” “臣赞同礼部李大人。” …… “陛下,长公主是‘女’子,哪懂什么朝政大权,况且,有陛下亲赐的封号,不愁荣华富贵多好,何必蹚进朝堂浑水,”朝臣退散,昕贵妃温温柔柔的捏着肇庆帝肩背,语态亲昵的劝慰。 “朕何尝不知道,只是云尚这个‘性’子,如果没有人相帮,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不把她托付好,朕有何脸面去见皇后……” “崇亲王世子是个好孩子,之前被长公主伤的厉害,结果醒来后还主动求情,要不怎么崇亲王都没有来陛下跟前告状。” 昕贵妃满脸笑意。 “云焘随你这个姨母,都是一贯温和良善的,若是像他生母一般刁钻刻薄,哼……”肇庆帝顿了顿,显然是想起了前尘往事,气得猛咳了几声。 “是臣妾无状了,后宫妃子哪能随意议论朝堂之事,”昕贵妃连忙端起‘药’汤吹了吹,举到肇庆帝嘴边,软声道,“陛下,您可要好好保重,快点好起来。” 肇庆帝体力不支,很快倒下睡着。 “来人,去崇亲王府,告诫世子一定要谦和行事,尤其在陛下面前一定要维护云尚长公主。”昕贵妃招来心腹太监,秘密吩咐道。 ******************** “长公主殿下不想争一争?”绍卢憬好奇的问,滔天的荣华富贵唾手可得,真的会有人舍得不管不理? “那要看谁,如果是别人,我照样做自己的逍遥公主,如果是崇亲王府,可就由不得我不争了。” “我听说崇亲王当年是皇后的救命恩人,长公主殿下为何反而对他有成见。” “你信吗?”白练反问,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皇后两次临盆时期,都在崇亲王府的重兵范围内,第一次生长公主平安脱险,第二次生长皇子却落得一尸两命。 云尚长公主身后不是没有后台,只是多年来她自身作风不正,皇后的势力不敢轻易显‘露’,此次白练附身,上下疏通,其实早就做好了夺嫡的打算。 系统当时调侃,恭喜她即将成为千古一‘女’帝。 绍卢憬是聪明人,白练的讥讽冷笑,让他意识到长公主并不像表面那么无所谓,扭头看向秦白钦,意味深长,“你找到了一个好帮手。” “白钦?”白练惊,一个水墨画般淡雅的男子,实在和朝局‘阴’暗扯不上关系,尤其是,她深信原著,原著里秦白钦虽然作为一个驸马爷,却是匆匆带过,直至‘女’帝暴政被杀之后,他才被秦家推出来,正式踏上摄政王之路。 当时史书评价他,空叹多情秦家郎。 “白钦虽未涉足政治,可他有双过目不忘的眼睛和善于分析的好脑子,只要是他看到的资料讯息,就能迅速融合整顿,当场判断此人是否可以为己所用,历年来从无差错。” 简直是神器了。 ‘混’‘乱’争斗中,最难掌握的便是人心,如果能够清晰确定敌我关系,她们岂不是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白练人在京城,昕贵妃自然做不到禁止其入宫,她甚至好心的告诉肇庆帝,公主殿下应该大婚了,一来是年纪不小,二来是冲冲喜,说不定陛下心情一好,病就好了。 肇庆帝深以为然。 “你不愿做驸马?”绍卢憬呷了口水,问对面敛眉沉思的好友,“王渔想见你一面。” “不用了。”默了许久,秦白钦轻轻回道。 白练尴尬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绍卢憬遁走。 “我很欣赏你,如果你愿意,我们相敬如宾过日子,如果你不愿意,等一切风平‘浪’静,我会安排机会让你出去,你自己选择吧。”白练自称“我”,大方地给他一个抉择的机会,只是‘交’握的双手出卖了她的紧张不安。 秦白钦阗黑的眸子清清澈澈的望着她,良久良久,才缓缓点头。 “那么,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驸马,王渔和你只是表兄妹之情。”白练圆润的眼眸中隐隐的透着窃喜与兴奋。 长公主出嫁当日,金银‘玉’器,珍稀古玩,绫罗绸缎,如流水般从皇宫大内抬出,抬嫁妆之人个个都是身杆笔直守卫京城的禁军,声势之浩大令人拙舌。 为了喜庆,宫人甚至一路从宫‘门’撒钱至公主府,只为了有更多人来围观,来为长公主殿下祈福。 崇亲王世子请命,愿做公主堂妹的护驾卫队长,此举更是赢得了肇庆帝欢心,连连夸他身为兄长有担责有爱护弟妹之心。 长公主殿下 005 所谓‘洞’房‘花’烛夜,不过是盖着被子纯聊天。。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只是这样的悲催场景,仍要被破坏到底。 “驸马爷,驸马爷,求您去看看王渔小姐,她自杀了。”新房‘门’外,属于‘女’子的尖利哭喊声骤然响起。 秦白钦蹭的坐起来,只着白‘色’绸衣的他伸手撩到外套,作势起‘床’。 “我去,”白练急忙拦住他,动作迅速的披上大氅,看向他乌黑的眼眸,平静的重复一遍,“我去。” “禀告长公主殿下,王府的丫鬟喧哗,‘侍’卫们已经在清理,”莲儿附耳过来说道。 “什么时候,我长公主府变成了大街,任人来去自由,”白练冷哼道,对面披头散发的丫鬟已经被控制起来,捆绑的严严实实,“把她嘴里的布拿掉,我有话问她。” ‘侍’卫按令行事。 “说吧,谁派你来的?” “奴婢是王渔小姐的贴身丫鬟,我家小姐她……”对上白练略显‘阴’狠诡谲的眼神,小丫鬟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普通人家闹事,而是堂堂的长公主府邸,一个不好,连累到王府存亡,便聪明的不敢再造次,“我家小姐重病,恳请驸马过去。” “原来是驸马家的表妹病了啊……”白练故意拖长尾音,“倒是情有可原,可惜驸马不懂医术,来人,派人去请御医随这位姑娘去王府,务必要好好医治。” 如此宽宏大量的处理手段,可见给足了秦白钦面子,他本人亦无话可说,只不过流传到外,就变成了长公主仗势欺人,新婚之夜不忘前往驸马爷前未婚妻府邸羞辱,‘逼’得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上吊自杀。 一传二传的,宫里的昕贵妃岂能错过。 大婚隔后,白练携秦白钦进宫谢恩,饭桌上除了肇庆帝,作陪的还有崇亲王父子,世子云焘饮了杯酒,语气亲昵的说道,“云尚妹妹,听说昨日有人来公主府闹事,要是哥哥在,一定帮你将人打出去,绝不会让你亲自动手。” 白练停箸,偷眼瞄了眼肇庆帝,只见他浓眉深锁,似是极为不赞赏。 “世子‘操’心了,不过是驸马的表妹病重,来公主府借御医而已。”她轻描淡写的回答。 肇庆帝眉头微松。 “云尚妹妹不要袒护了那个‘女’子,一定是她过分,你才会还手,哎,你的个‘性’哥哥最清楚不过……” “我什么个‘性’,残暴?冷血?刁钻?”白练似笑非笑的打断云焘,“本宫和驸马的大喜之日,本宫实在高兴,这些暴脾气还真忍住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再说,”她撩了撩袖子,傲气道,“本宫是父皇金枝‘玉’叶的公主,谁敢闹事,打杀了就是,何必动手教训。” 肇庆帝眉眼含笑,嘴上却是训她,“朕的重臣之‘女’,岂能随便打杀,你这丫头真是不懂事。” “云尚不是仗着有父皇疼宠嘛,”她冷言冷语一收,俯低姿态娇嗔。 之前通过系统研究过肇庆帝生平,了解这位君王看似温和礼贤下士,实则内心因才学平庸而自卑不已,当年只是出自皇后宫中,才被辅佐称帝,当中过程凶险,差点被其余皇子上位抢占,以致十分重视嫡庶,在意地位等级,亲疏有别。 “好了,吃饭吃饭。”肇庆帝招呼。 你既然挖坑给我,我也要礼尚往来不是,白练冷笑。 给秦白钦夹了一筷子菜入碗,娓娓道:“云尚听街上百姓说,崇亲王叔武功盖世,金戈铁马才会有如今我们的太平盛世,”她带着崇拜的口气,观察到天下掌权人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不给崇亲王反驳的机会,枪头一转,继续再接再厉,“世子哥哥一定也十分厉害,云尚斗胆,想和世子哥哥比试一番。” “云尚妹妹开玩笑了,我是男子,哪有和‘女’子比试的道理。”云焘被突如其来的比武邀请镇住,连连摆手推脱。 “怎么不能,我是父皇的‘女’儿,想替父皇争光。”白练鼓动。 肇庆帝心下一动,看她高高昂头自信满满的模样,就当做没听见,和昕贵妃耳语了几句。 “你这孩子,忒任‘性’,云焘虽然不上战场,可也是自幼习武,要是误伤了你怎么办?”等到宴席结束,只剩下父‘女’两人,肇庆帝念叨她。 “我就要比过世子哥哥,别人都说父皇不如王叔厉害,可我心里,父皇比王叔厉害了不止千倍百倍,做为父皇的‘女’儿,一定要努力,绝不能丢脸的。” “要是输了怎么办?可别到父皇面前哭成小‘花’猫。”肇庆帝龙心大悦,显然被说服了,乐呵呵的拍了拍爱‘女’的手,“当做玩玩即可,你要是赢了,人家也会说是做哥哥的让着妹妹而已。” 您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可不是不在乎的样子吧? 呵呵,常年生活在崇亲王的‘阴’影下,必然不好受吧? “我输了别人当玩闹看,我要是赢了,就是在替父皇争光,父皇,您到时候一定要叫些懂真功夫的,正直的人给我评评理,免得我赢了还受委屈。”白练撒娇地晃他。 “你们都是朕的好孩子,父皇看着你们长大,哪有输赢之说。” “才不,我是父皇的亲血脉,只会听父皇的,云焘世子是王叔的儿子,他肯定要先听王叔的话,才会听父皇的。” 白练装作毫无心机的说了一番血脉亲疏论,目的是给肇庆帝提个醒,人家有自己的父亲,可不会听您摆布。 “好好好,看你这胜券在握的得意样,赢了重重有赏,输了可要受罚。”肇庆帝笑眯了眼。 ***************** “你太莽撞了,本来应该由我开口才是,”昕贵妃回到自己宫里,劈头盖脸的训了云焘一顿,主动开口就算了,结果是被个小丫头伶牙俐齿的表现了一回,“回府后专心练功,别的什么都不要做,比武当天该放水的时候要放,让人觉得你对妹妹爱护有加。” “姨母放心,一个小丫头片子,”云焘傲慢的回答,不复在肇庆帝面前的谦和温雅。 “别小看她的那手鞭子,”昕贵妃蹙眉自语,“我总觉得,那丫头变化‘挺’大……” “我看不出来,除了一样的讨厌,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早有一天我要……” “别‘乱’说,”昕贵妃打断他的‘豪言壮语’。 长公主殿下 006 “你看出来了。Ω 笔Ω趣『阁 . ”拙劣的挑拨离间计,马车上,白练问专心看书的秦白钦。 “嗯,”他点头,云淡风轻。 “如果我不这么做,最后倒霉的人,一定是我,”天家的孩子,从来不可能单纯无邪,后面半句,白练没有说出来,她不想一开始就打上悲情的标签,让人同情。 ? 对招的陪练对象是绍卢憬,她出手招招狠辣,快如闪电,一个不小心就能让人皮开肉绽。 “他可不是你的仇人,”秦白钦闲暇之余开玩笑道,难得好心的扔了一块巾帕过去,邵卢憬武功虽然奇高,可耐不住某位矜贵的小祖宗不要命似得打法,几百招下来,居然狼狈得喘息连连。 “就是,我差点以为自己和你有深仇大恨呢。”邵卢憬插腰无奈的摇头叹息。 白练之所以这么拼命练功,不过是怕曾经深藏在体内的绝世武功一瞬间暴露,那样,就显得太过诡谲异常。 云焘的身手和邵卢憬一流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对付他,她绰绰有余。 肇庆帝看似健壮,其实是外强中干,这点深谙历史展进程的白练太清楚了,她能做的,就是加快夺权的度,不能再让云贵妃等人继续蒙蔽作乱。 白练没有把云焘当做对手。 岂不知,云焘更加没有把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堂妹放在眼里。 然而,在外人看来,一个在潜心准备,一个却肆无忌惮,总会有有心人把如今截然不同的情况报告给肇庆帝。 “公主真是长大了,懂得为陛下分忧。”随驾在侧的贤妃状似无意的轻声感慨,无儿无女的她,宁可让长公主得势,也不愿自己的死敌云贵妃猖狂,前者尚且能留她一条生路,后者她必死无疑。 “贤妃觉得云尚胜算几何?”肇庆帝漫不经心的问道。 “陛下,臣妾不懂武艺不敢妄猜,不过呀,臣妾最是偏心,自然是要帮长公主殿下的,她可是皇后姐姐唯一的孩子,姐姐在时,对小公主百般疼爱,哪容得人半分欺凌。” 贤妃此番提起皇后倒不算矫情,皇后在时,虽然后宫独宠,可内里是一位深明大义的主,行事不偏不倚,让人敬重,与后面的云贵妃一比,高下立现。 肇庆帝暗暗点头,他何尝不希望亲身骨肉继位,如果云尚是个男孩子,那该多好。 “长公主毕竟一片孝心向着陛下,绝不可能有二心……不是臣妾护短,长公主身份天生尊贵,不免带着皇家的傲气,以致有些人看不惯指责说嚣张跋扈,真真是可笑至极。”贤妃边说边观察肇庆帝表情,心思细腻大胆的故意用了“指责”这种严厉的词汇,果不其然,在自尊心极强的天子面上看到了一丝怒气和不平,微微一笑,继续缓缓说道,“坊间传言世子深肖其父,必定堪当大任,臣妾小女子心思,倒觉得公主不定会差过去,光明磊落,处事果断,这些优点像极了陛下呢……” “好了,你先下去吧。”肇庆帝打断,高高在上的帝王气息微乱,掩在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拳。 贤妃见好就收,恭恭敬敬地拜别。 都是在宫中的老人,又做了多年的枕边人,她岂能看不出肇庆帝生气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能够瞬间点燃肇庆帝的怒火,那必定是崇亲王无疑,当年若非生于东宫,太子之位早就被深受朝臣拥护爱戴的崇亲王夺走,别看陛下如今与之兄友弟恭,又十分疼爱世子,内心深处,绝不可能毫无芥蒂。 当然,此刻白练还不知道,她在宫里多了这么一个不动深色的得力助手。 也该感谢原主,没有一味将人得罪干净。 是夜,肇庆帝辗转反侧,他居然迫切的希望,云尚真的能够打败云焘,为他扬眉吐气,也为他未来的计划,能够顺利铺开。 比试,终于还是来了。 皇家武场,主判为兵部和刑部两位大人,肇庆帝更是亲自坐镇。 而文武百官,则是看热闹为多。 “云焘,长公主是妹妹,你下手要知轻重,不可野蛮。”云贵妃温柔的对云焘世子说道。 明明是诸多亲切懂事的叮嘱,贤妃却是掩帕轻笑,斗了一辈子,临了映证了关心则乱,肇庆帝陡然黑沉的脸色,可见的他有多么不喜欢听这样长他人锐气的话。 “世子也要当心,不要手软腿软。”云尚不客气的抨击,连一声世子哥哥都懒得应付。 云焘挑了他并不擅长的长棍,大概是为了显示曾上过战场这个事实,白练轻蔑的笑了,她也不擅长,可自信要胜过“花拳绣腿。” 谁都没有先动手。 倏忽,云焘像是受了刺激,一个腾空而起,手中棍棒如泰山压顶之势直直劈向白练,别问他为什么放弃了君子之风,他只是再也看不得面前小小的少女用云端之上,睥睨,不屑的目光俯视他,他才是未来的君主,肇庆帝亲女又如何,不过一介女流之辈而已,总有要她哭的一天,而今天,他要先教训教训。 白练身形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棍棒直面面门,嘴角的笑意微勾,在对手以为即将成功之际,轻飘飘的往后仰倒,千钧一时,避开了险境。 “呼……”高台上的肇庆帝似乎松了口气,眼神中迸裂出浓烈的心疼与不满,他的女儿,在他面前就被人咄咄逼人,置于死地,那么,在他看不见的背后,是不是就在被不断欺凌压迫,贤妃说的对,皇后在时,护犊情深,哪里容得别人伤害半分,是他这个做父皇的失职,若不能护好云尚,以后有什么面目去见皇后呢? “世子的功夫真是不错呀。”贤妃轻喃。 “云焘一向做事认真,约是比作了战场,才会如此和公主较量,等他下来,我定要好好教育他。”云贵妃娇嗔的骂道,可她的眼里,分明就没有一丝愧疚不安。 联想云贵妃的身份,和云焘的感情,以及往日在自己面前对云尚的种种小抱怨,肇庆帝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他拂袖继续观战,眉目深沉。 一来二往几十招,白练心想,与自己预估的差不多,云焘果然没有太大实力,自然,她也不想结束的太早,身子一旋,再次避开夺命招数,用了另一种比较轻松惬意的功法,周旋起来,大概到了三百招左右,她从懒洋洋的姿态忽然一震,暗中用劲,灵巧的在场上旋转了三圈,手中木棍如蛇般,柔软机敏的攻向云焘前胸。 云焘没有想到她忽如其来的进攻,急迫的连续后退,可是,那木棍像是认定了,只会追踪,不会停歇,心理上和身体上的双重压力,吓得他额头青筋凸显,大颗大颗的汗珠滚滚滑落。 “收,”白练大喝一声,那堪堪逼到云焘鼻子的木棍仿佛听懂了主人的命令,稳稳停住,随后,她素手一翻,轻轻回落到掌心。 静,安静,沸腾的围观者都停下交谈,面面相觑。 “好”,直到武场外有个粗犷的声音,率先拍手称赞,而后,满场掌声雷动。 长公主殿下 007 白练一副没心没肺地蹦上高台领赏。Δ笔趣 阁』. “不能骄傲,”肇庆帝佯装责怪的点了点她的脑袋,“你这点功夫,还是老老实实让侍卫们保护吧。” “陛下,长公主殿下功夫绝伦,您可不能昧着心说话,”武场下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股浑圆厚实穿透人群,直达天听。 敢说肇庆帝昧着心,这人真是胆大包天? “威武将军,你怎么也有兴趣来看小儿女玩闹?”天子未怒,却是好奇地看着台下一身粗布短衫,装扮犹如柴夫的高壮汉子。 “不来看,哪能见到如此精彩的长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有没有兴趣和老夫一起战场杀敌啊?”他双眼圆睁,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精光奕奕。 “胡闹,”肇庆帝斥道,但并不生气,他此刻心情巨好,拨云见日般的爽快无比。 “陛下,是云焘错了,忘了妹妹身份,实在不该先蛮横动手,所幸妹妹没事,云焘愿意领罚。”云焘懊恼归懊恼,可理智还在,加上云贵妃等人的劝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上前来致歉,他此言一出,倒是有点为自己的失败开脱,好像是因为顾忌长公主尊贵身份,故意落败一般。 “陛下,世子谦恭仁义世人皆知,这样的结局也是意料之中,”礼部尚书上前一步奏道。 “你个老匹夫,不懂武艺便罢了,还老眼昏花,哪是世子手下留情,分明是长公主步步退让,若非公主心善,只怕三招就要世子好看了……”威武将军抓了把杂乱的胡须,怒瞪着反驳。 肇庆帝轻笑,挥挥手道,“早已说过,不过是他们兄妹玩闹,当不得真,谁输谁赢都无妨。” 真的无所谓吗? 只怕是要变天了吧。 “长公主,你的最终目的,不过是那个位子吧?”回公主府途中,邵卢憬憋了许久,还是问出了禁忌的问题。 “是啊。”白练答得理所当然,自己阵营的小伙伴,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何况,据她观察,肇庆帝显然也动摇了,如果她真的能够独当一面,必然不乏支持者。 古往今来,贪官污吏就是掌权者最为痛恨,也最为无可奈何的。 朝堂上,闹闹哄哄的已经持续十数天了,针对如今江南上缴赋税减少,赈灾款不翼而飞的情形,分为两大派,一派认为是官员中饱私囊,一派则认定是当地奸商土匪做祟。 委派调查的大臣去一个死一个,不是翻船,就是被暗杀在山间小路。 如今,由谁负责调查都成了头痛的事情。 “崇亲王世子年轻有为,又兼武艺高强,不失为好人选。”兵部尚书永远是崇亲王府的忠实拥护者,官员被杀案,都是文官,所带随从也都是护院家丁,哪像王府不但有正规军旅出身的侍卫,更有江湖上搜罗的绿林好汉,以致,他并不担心安全问题。 “不妥,世子身在武将之位,被派去处理文职事务,不妥啊不妥……”礼部尚书反驳。 “世子文韬武略……” “还是该由吏部选拔人才调查……” “陛下,臣提议由长公主殿下持皇命赶赴江南,随带御林军护驾,另立一位钦差大臣辅助,不知陛下意下如何?”沉默不语的吏部尚书忽然扔出这么一颗炸弹,像在战火纷飞处投入烟雾弹,让人摸不着头脑。 “长公主殿下千金之体,怎能前去。”兵部尚书气怒。 “既然世子能去,长公主为何不可,长公主殿下聪慧伶俐,武功尤胜世子,臣以为再合适不过。”吏部尚书坚持己见。 “云尚缠着去江南却不是一次二次了,”肇庆帝似在沉思,“文卿以为,谁为钦差比较妥当?” 文卿,意指吏部尚书文涛路。 “驸马爷秦白钦堪当重任。”此言一出,底下一群老狐狸都敏感的嗅出隐匿味道,派公主和驸马一同前去,这难道不是肇庆帝预先安排好的?如果不是,他们就白混了官场。 “呵呵,驸马爷素来有才子之名,有他辅助公主,老臣以为极妥。”礼部尚书墙头草,一贯以奉承为原则,既然板上钉钉的事实,他落得讨好。 “那就这么定了,散朝后宣公主驸马进宫领旨,明日午时出。”肇庆帝一锤定音。 众人费尽心思,白练其实并不乐意离开京城,原主是因为邵卢憬去的江南,肇庆帝及朝臣无一支持她继位,所以她的对手们慢条斯理的,等所有细节都铺设完美,再动政变,可现如今,她明显得了帝王的偏颇之心,难保崇亲王府不孤注一掷。 “父皇,我舍不得离开您。”江南之乱,她看在眼里,却大可以等大权在握后派心腹干将收拾,并不需要自己亲自前往。 “傻孩子,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再不为你打算着想,你母后非得痛骂我一顿不可,云尚,你该知自古帝王寂寞,可也只能寂寞,****之事,定要量力掌握,”女子多痴情,肇庆帝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未来坎坷,被男人牵着鼻子走。 “父皇,您放心,我有杀伐决断之心,绝不会心慈手软。”白练保证。 “那就好,那就好。”比起心软,他宁可她心冷,女王之路艰难,只要踏上,注定没有回头路。 转念一想,此去江南除却不能更快的了解京城局势,也有一大好处,那就是,她可以趁机培植一批心腹,或是挖掘可造之材,以便日后所用。 “江南的美景,美酒,美人,绝对让长公主殿下乐不思蜀,”邵卢憬一手执杯,半眯着眼乐陶陶地描述纸醉金迷的温柔水乡,出来已久,倒真真是有点怀念了呢。 “你别带坏了驸马便好。”白练吐槽,她又不是男人,岂会醉心这些。 “驸马爷有要职在身,不像我白衣自由,您就放心吧。”拍拍秦白钦的肩膀,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都巍然不动,话锋一转,“你们打算如何查起。” “有你这个地头蛇在,我可从来没有担心过。”白练微笑道。 官场风云变幻,耐不过一句真言,只要你地位够高,手段够狠,人脉够广,就必定能够查到水落石出。 白练本来就想战决,“只要有问题,一查到底,全部拿下。” “你就不担心到时候整个江南官场空空如也,”邵卢憬半揶揄问道,秦白钦微微侧头,似也在好奇她的答案。 “与其继续被他们**侵蚀,我宁可架空,何况,我也不信,这世上真的就没有一心为官,真心为民的热血男儿。”白练斩钉截铁,“白钦,无论是谁的人,背后有多大的靠山,我都希望你不要有所顾忌,父皇既然命我代天巡守,我必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白练没有说的是,为防万一,肇庆帝已经将大半兵符都交到她手上,即使政变,她也有万全信心。 “我们分头行事,等到江南宣旨后,白钦你留在府衙办案,我去民间走一走,”不亲自走走看看风土民情,听听百姓的心底之言,她不放心。 “好,”秦白钦沉吟片刻答应,他本想让邵卢憬跟随白练,想想长公主出来,定然有大内高手案中保护,就歇了这个念头。 长公主殿下 008 经过几日乔装走访,白练大致摸清了江南这摊浑水的起源,无非是为首官员在此地多年,牢牢掌握军政大权,随着权利增加,野心也日益增长,笼络了一批贪官污吏,铲除异己,弄得整个官场乌烟瘴气,清明之风不再。 同时,秦白钦圆滑地与之虚与委蛇,也慢慢套出了许多有用信息。 三百多名上下级官员涉案,令人触目惊心。 “真的都要拿下?”这个问题,是白练和秦白钦等人心里都划过的念头。 多事之秋,江南之乱,很可能牵涉到朝廷中诸多大员要员,有谋士建议她缓一缓,先处置一批,等待回京后,再慢慢做处理。 白练想到自己在现代时,虽富甲一方,却依然有许多时候免不了与官员打交道,最是痛恨那些拽着权力不放,要么谋财谋要谋利的不法之徒,后来,政府大力倡导反腐倡廉,从上到下,拿下了无数老虎苍蝇,如此举措,非但没有造成社会动荡,反而让百姓拍手称赞,更加的信任当权者。 时局尽管不同,但相信人心所向都是一致的。 “我还是那句话,不要有所顾忌,犯罪事实一旦确定,即刻拿下。”白练说得铿锵有力,秦白钦点头,那双清隽剔透的眸子,隐隐带着赞赏。 长公主殿下的雷厉风行,朝野轰动。 有人说长公主行事过于狠戾,不能做治世君主;也有人说,长公主果断睿智,再是合适不过。 就在太子之争如火如荼时,肇庆帝突然病倒,严重到接连三日罢朝。 等到白练收到朝廷通知,已经是十几天之后,整个京城戒严,东西南北四城门关闭,只有取得崇亲王府印信之人才能出城。 如果浩浩荡荡整军回京必然太过缓慢,如果是轻车简骑,则要面临沿途无数危机,最终,她决定和秦白钦,邵卢憬以及四个护卫装扮成普通商旅,另有十几人高手暗中尾随。 然而,对手怎么可能放过大好机会,当天夜宿客栈,便遭到四五十人的刺客团毫不留情的包围,对她们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血洗,大内高手死亡两人,不等伤情无数。 “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等重新整顿好,白练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一个人上路,其余人按照原定路线行进。 “你疯了,”邵卢憬瞠目结舌,“要不,我和你一起吧。” “不用,我一个人灵活,想变成什么样就变成什么样,用水路陆路都没人清楚,才能最好的避开耳目,争取最短时间到达京城,父皇如今病况不明,我很担心他,就算再危险,也要闯一闯。”白练拒绝。 “注意安全。”秦白钦深深地凝视了她一会儿,叮嘱道。 ******* 白练选择单独行动,是要利用她惊人的易容技术,如她所料,果真一路安然无恙的抵达京都,并且在暗桩的配合下,成功进城,躲入一处秘密地。 “长公主殿下,现在街上都在流传,说您不孝,陛下病重多日,非但没有回京,连书信慰问都没有,”暗卫每日都会将最新消息传达给白练。 重兵把守京城,沿途追杀,兼之谣言中伤,看来,云贵妃(昕贵妃)和崇亲王府,是做足了准备,即使不能将她斩杀,也要她身败名裂,彻底丧失太子之位。 “陛下久病卧床,我等老臣也该拜见慰问,请崇亲王允许,”皇帝寝宫外,一干忧心忡忡的大臣交头接耳,由礼部尚书上前交涉。 “既知陛下病重,各位大人就不该来打搅,陛下龙体,本妃会妥善照顾,”云贵妃微笑道,“难道,各位大人信不过?” “臣等只是担心陛下,请娘娘恕罪。” “娘娘请回去服侍陛下,大人们都是明理之人,不会胡来,”崇亲王上前一步,和肇庆帝年岁相仿的他长得斯文儒雅,语气温和恭谦。 “如此就麻烦王爷,”云贵妃推门而去。 “我等不能去见陛下,那长公主殿下总有资格吧?”一个洪亮的嗓音从转角处大大咧咧而来,威武将军魁梧的身材配上一身盔甲,端得是雄壮如熊。 “长公主殿下至今下落不明,我们也在极力寻找。”崇亲王不慌不忙,笑意不变。 “本宫在此。”白练从大熊背后缓缓而出,俏皮的男装衬得她眉清目秀,“皇叔,我可以去见父皇了么?” “呀,原来是长公主殿下回来了,”云贵妃不知何时竟然去而复返,美丽的身影盈盈的走过崇亲王身边,来到白练面前,亲热的拉住她,“陛下惦念许久,也极是想公主呢,快快随我进去吧。” “陛下驾崩了……” “陛下驾崩了……” 白练和云贵妃才没走两步,内宫太监尖厉的哭喊声,撕心裂肺传了出来。 噗通,噗通,候在门外的大臣侍卫们跪了一地,霎时间,各种哭腔弥漫宫廷。 白练疾步跨过门槛,飞奔一般窜向龙床,只见,脸色苍白铁青的肇庆帝,毫无气息的躺着,他的身子骨瘦,和离开有前天壤之别,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神色还算安详。 “父皇……”白练跪倒在侧,紧紧得抓住肇庆帝的手腕,悲痛欲绝,又实在忍受不住,扑倒在他胸口,箍住发髻的簪子似乎也有所感应,竟然在此时此刻绝望的滑落,累的她一头如云青丝随风而泻,遮住了肇庆帝的面庞。 “太医,父皇究竟是什么病,为什么才短短旬月不见,他就已经……”白练痛苦了一盏茶时间,终于停下来抹了抹通红的眼睛,厉声责问随侍太医群。 “长公主恕罪,陛下病的蹊跷,我等查不出具体病因,应该是年轻时战场旧疾引发的,臣等万死难辞其咎。”为首太医拼命磕头。 “陛下殡天令人悲恸,可眼下也要尽快让太子继位,安排相关事宜,以免朝野动荡。”兵部尚书提议,他的司马昭之心,可谓路人皆知。 “陛下走的匆忙,尚未立太子,然长公主是唯一血脉,臣以为应有长公主主持大局。”礼部尚书紧接着。 “陛下方才就在拟定诏书,本宫是为了避嫌才出门等候,相信赵公公手上,就有陛下的遗旨,”云贵妃揩了揩泪水,楚楚动人的说出惊人之语。 众人的目光,齐齐刷转向一旁仿佛是隐形人般不存在的太监大总管,赵公公。 “陛下有旨,崇亲王世子德才兼备,当为太子之尊,”赵公公高声宣布。 “圣旨呢?”威武将军嚷道,“难道只有口头之言。” “陛下来不及宣诏书官进宫,只好口头传旨,让奴才务必转达,各位太医大人也同样听到了。”赵公公低头不卑不亢的回答,跟了肇庆帝几十年,忠心耿耿,他的话,其实大部分人都信了。 “没有圣旨辅助,未免儿戏。”礼部尚书据理力争。 “陛下新殇,允不得奸人造谣生事,本王已命人全宫搜索,相信在场的各位大人都会赞同的,对吧?”崇亲王啪啪啪三下,一批全副武装的侍卫持刀剑闯入,围得水泄不通。 “皇妹,你放心,哥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崇亲王世子云焘“动情”地对白练允诺,“等处理完陛下的后事,哥哥亲自挑最好的封地给你,绝不让你孤苦无依。” 一股子的幸灾乐祸和志得意满,几乎要从眼眶中迸裂而出。 长公主殿下 009 “世子就这么迫不及待即位?”白练玩味地睨着云焘。笔趣阁『. “妹妹说的哪里话,陛下留下的圣旨,我不敢不从啊。”他笑滔滔的,嘴上恭敬,可眼角余光都未曾给床榻上的肇庆帝一丝。 噼啪…… 不知为何,大白天的京城,皇帝驾崩之际,竟然有人放起了五彩烟花,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集中在半空中的盛事璀璨之景里。 大约持续了一分钟左右,才结束这一场糜烂奢华的烟花。 “崇亲王和世子奇怪?”白练似笑非笑,“按照你们的约定,是不是应该放震天的炮仗,威武轩昂地宣誓占领京城,而不该是美丽的烟花。” “你……做了什么?”崇亲王脸上自信满满的笑容中隐隐带了一些不安,可他毕竟是老狐狸了,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暗道,只要肇庆帝在他们手中,遗嘱对他们有利,就万事好商量了,再说,他绝不相信,自己安排的三万精兵会被攻陷。 “崇亲王,这是在提醒你,除了咱们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其余的,都被我掌握了。”白练微微浅笑。 “不可能……”云焘嚷嚷起来,“我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未来的陛下,你们谁敢造反。” “造反?”白练咀嚼这个词,歪着头纯良的反问道,“难道一直以来不是只有你们在逼宫造反?趁着我离开京城,先是给父皇下药中毒,再紧接着买通赵公公,威胁太医,重兵把守京城,对我赶尽杀绝,嗯,真是好手段呢……” “长公主殿下严重了,陛下身染痼疾才会病来如山倒,”崇亲王夹着怒气愤愤地,“来人,请长公主去休息,来人……” “够了,游戏也该终结了。”白练冷笑,“进来,拿下这两个密谋造反的乱臣贼子……”应声而入的,正是秦白钦和邵卢憬。 “是你们?”崇亲王似乎吃了一惊,“你们怎么会?”没等他说完,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直指他的胸腔,邵卢憬亲自动手,和他缠斗起来。 云焘不如崇亲王老道镇定,此刻,他额头的汗珠潸潸如水,早已忘了自己有一身功夫可以反抗。 “我是太子,我是太子……”他重复着喃语。 “长公主殿下,世子说的没错,方才赵公公已经传达陛下口谕,封世子为正统太子,您这样,岂不是让陛下心寒,他可尸骨未寒呐……”这个时候,还能跳出来为崇亲王等说情,兵部尚书的忠心程度倒是令人佩服。 “陛下蒙歹人暗害,他怎么还会传位给他们,”白练无辜的晃晃脑袋,“要不,让父皇亲自来说,你瞧你瞧,父皇就站在你后面呢。” “长公主真会开玩笑,”兵部尚书边说边回头,“啊……”他忽然吓得尖叫起来,他看到了什么,真的是肇庆帝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那不是死人吗?怎么会死而复活? 鏖战不休的崇亲王听到动静,瞥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心神不宁,也让他瞬时惨败,明晃晃的钢刀从胸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从此,不会再有反抗的机会,“我明白了,这是你们父女给我们父子布的局。” 故意一退再退,让敌人以为稳操胜券,却猛然给到迎头棒喝。 “赵公公和父皇一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岂会为了你提供的荣华富贵而叛变,再则,以你崇亲王的人品,他可不相信你会让他好好活着,只怕是知道的秘密太多,要斩草除根吧。”白练冷嗤。 “陛下,崇亲王和世子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您宽恕他们一二。”云贵妃跪爬着挪动到肇庆帝膝前,“陛下,妾身求您……” 太像了,这泪眼朦胧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皇后,一样的娇媚无双,一样的让他心软心动。 肇庆帝此时,眼中有了丝丝动摇,他从来,不会不满足皇后愿望的。 “陛下,您要为皇后姐姐报仇啊……”贤妃也来凑热闹? “你说什么?”肇庆帝心神一震,“皇后怎么了?” “皇后姐姐是崇亲王和云贵妃合谋害死的,”贤妃矛头直指,“为了给云贵妃腾位子,他们趁着陛下狩猎,给皇后姐姐下毒,导致她香消玉殒。” “你胡说,皇后死时,我尚未入宫。”云贵妃尖声反驳。 “这正是你们的高明之处,因为那个时候,你和崇亲王生的云焘世子已经周岁,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上太子,你们不仅谋害皇后,你更是不惜委身进宫,企图里应外合。”贤妃冷笑,“无论是对崇亲王还是陛下,你都只是一个替身,想通这点,进宫为妃就没有什么为难了,不是吗?” “云焘是崇亲王和云贵妃的儿子?”肇庆帝大怒,额头青筋凸现,那他这么多年,就是顶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被他最不乐意看到的人,明里暗里的嘲讽? “当年无辜被杀的秦坚大人,就是整个事件的知情人,为怕他泄漏秘密,云贵妃故意制造了一起宫廷冤案,说秦大人企图轻薄她,陛下得知后冲冠一怒为红颜,毁了一个忠臣世家。” 秦白钦适时上前一步,撩袍跪下,“贤妃所言句句属实,臣愿作证。” 同样姓秦,如今秦家的少爷,只怕,是另一个秦家吧? 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崇亲王世子,受不了巨大打击,意识迷糊,竟然就这么疯了,被终身圈禁在府。 崇亲王自杀,云贵妃一条白绫。 风风雨雨的变乱,终于还是雨过天晴了。 处置完紧急事务,肇庆帝只觉得疲惫不堪,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老了,该禅位给年轻人,他唯一的女儿。 长公主在变乱中表现出来的从容不迫和临危不乱,已经大大取信与朝臣,江南大案,她又果断处置,任人唯才,使得民心所向,似乎,女帝一词,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 “云尚,父皇把江山留给你,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得很出色。”肇庆帝临走时,没有过多担忧,只是骄傲又信任的将千斤重担交付。 “父皇保重。”白练深揖。 贤妃没有一儿半女在侧,选择了随肇庆帝远离朝堂,或许,他们会做一对普通夫妻回归山林,或许,他们会游山玩水,想想,那样的生活,也是宁静美好的。 *********** 女皇登基,册封驸马秦白钦为皇夫。 邵卢憬无心入仕,封了个有名无实的侯爷。 谏官纷纷建议女皇,当广开后宫,选招美男入宫,开枝散叶。 不怪他们焦急,云氏皇族一向子嗣不封,先帝一辈只有兄弟二人,到了云尚只有她一位公主,真是让人担心,她将来依旧凄苦膝下。 长公主殿下 010 白练不是急功近利之人,但预知一切让她不得不变得急功近利。 她大兴改革变法,破格提拔人才,特别是将土地划分给平民贫民,诸多举措自然让原本享受特权惯了的贵族豪门不满,曾经大力支持她的朝臣表面上不显,私底下早就拉帮结派。 秦白钦虽有二心,可他静下心来细想,不得不承认自己佩服这个女子,无畏无惧,是个一心考虑江山百姓的好君主。 白练为了赢得他的真心,从来对他掏心掏肺,所有事情,所有原因,她都会一一细说,并且和他认真分析利弊得失,她不止一次放权,让其言行等同天威。 其实,白练这么不管不顾,也是在给秦白钦机会,她越是狠戾刚愎,底下人越是会迫不及待找新主子,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深受她信任,独得宠爱,个性温文儒雅好脾气的皇夫大人。 这么一来,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要催白练广开后宫之事。 邵卢憬来皇宫找她喝酒的时候,开玩笑的问她,“陛下该不是为了白钦才不愿意再纳新夫吧。” “是的。”白练倒是认得干脆,帘子外轻缓的脚步声一顿,“秦白钦是个极其敏感的人,要得到他的认可比登天也简单不了多少,如果我一登基就将他弃之脑后,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与他交心。” “这么说来,等时间久了,你就……”邵卢憬故意拉长调子揶揄,有时候,连他都觉得迷茫,究竟是将白练当作好友,还是当作敌人,或者,两者都变质了。 “做皇帝和普通人有什么两样,我一生一个秦白钦足矣,”这话不假,比起时下别的男子,秦白钦的确足够优秀,抛弃他只爱那个青梅竹马的小阿妹,他几乎没有缺点,她说得淡然,可在听的人耳中却是解读成,她爱秦白钦爱得疯狂痴醉。 “即使他只爱王渔?” “只是我迟到罢了,可是怎么办呢,偏偏我运气好,最终与他一起之人是我,既然如此,除了加倍和他好好过,我不想考虑别的。” “我开始羡慕秦白钦这家伙了,”邵卢憬仰头,一干而尽,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落,“如果有一天,我对不起你,希望你不要太难过,”他复杂的看着面前娇颜赛花的年轻女帝,再一想,摇了摇头,那时候,大概她的痛,都被秦白钦的背叛所充斥。 毕竟,秦白钦造反是迟早的事,他呢,是帮凶。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且来得轰轰烈烈。 在白练即位后仅仅三年整的朝会上,满朝文武上表具奏,希望女帝退位让贤,由秦白钦代为管理朝政。 所有忠心与她的臣子,要么被扣留在府,要么已喏喏不敢声言。 白练内心发笑,有种解脱的感觉,她已经很对得起这个国家,能够做到兵不刃血的移交皇位给秦白钦,而不是像之前一样,经历种种的政变兵变,血流成河之后,才回归正途。 在这里,爱情是其次,家国大业才是关键。 “你还有什么心愿吗?”问这句话的人,是邵卢憬,他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同情怜悯,和几步之外那个平静镇定的翩翩公子截然不同。 “希望你能善待他们,择贤留用,”白练淡淡的对着秦白钦说道,不要因为曾经跟过我的关系,而赶尽杀绝,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血腥。 “没有别的了吗?”邵卢憬焦急地追问,比如,放你回归山林,比如,留你一命,怎么样,都比说些和自己无关紧要的话好吧。 “表哥做事自有他的分寸,”消失许久的王渔,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冷漠的接过话,美丽的娇颜上尽是阴冷。 自始自终,秦白钦默默无言。 “你忘了她是如何对你好的?”邵卢憬终于压抑不住怒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么多年,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放纵,你能这么轻而易举得到皇位。” “也正是她们,害得表哥堂堂的皇家血脉流落民间,受尽磨难,害得秦王两家,满门抄斩。”王渔再次抢过话,她猛的逼近白练,讥笑道,“公主,你大概不知道吧,我表哥名义上是你的堂哥哦,所以,即使抛弃所有种种,他也不可能爱上你的。” 我当然知道他的身份,白练低下头,在心里默默的回答,否则,我岂会真的轻易将皇位让给一个外姓之人,那样的话,肇庆帝岂不是要吐血。 秦白钦的亲身父亲,是肇庆帝的兄弟,一个从来没有被皇家承认过的皇子,只因为,那不过是皇帝酒后一时贪欢的结果,一夜后宫女以魅惑君主的罪名被逐出宫外,当时自不知她已怀有龙种,宫女身无分文在京城郊外流浪,正巧被秦家某位公子好心带回家中,几个月后,这位善良的公子既欣赏宫女的美丽大方,又可怜她独自怀孕遭弃,便编了借口说是自己的骨肉,不顾一切,取其为妻。 宫女平安欢乐的在秦府生活多年,不料最后整个秦府无辜被牵连进谋反案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本打算终身瞒下的秘密,因为心爱的丈夫儿子惨死,被逼迫得终于说了出来,她对皇家是有恨的,只不过这份恨因为温馨家庭带来的爱意而隐瞒了下来,最终一发不可收拾,她要求唯一幸存的孙子记住,一定要报仇,夺下这个江山。 天牢内的白练只着内衫白衣胜雪,秦白钦到来时,微微怔了一下,看惯了她穿贵气的紫色,黄色,原来,她穿白色竟然有股翩然如仙的气质,似乎,一点都不逊色于自己。 “你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白练淡淡的笑着问道,“我该谢你没有亲自动手杀我,”一盏茶以前,王渔带着人浩浩荡荡来过,自诩仁慈的送了她一杯毒药上路。 “我送你出去,以后,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吧。”秦白钦说着,竟忍不住伸手去拂她肩上不可避免沾染到的天牢尘埃。 这是对她最好的结局吧。 “我不认为我还有命活着出去。”白练从容镇定。 我让人调换了王渔的毒药。 秦白钦心里暗道,嘴上却没有说出口,对她,他不知该抱着何种心态,恋人不行,亲人不是,放了她,却是他最清楚最想做的。 “噗……”白练口中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虚弱地靠着墙壁,悠悠然道,“看吧,注定,你是要最后陪我之人。” 她的样子太吓人了,面色苍白如纸,身体软飘飘的仿佛能够随风倒,尽管心里认定已经换走毒药,秦白钦还是禁不住的担忧,“叫御医,快叫御医。” 等御医到时,白练已然停止了呼吸。 “陛下,公主已经去了。”御医扑通跪地,冷汗直流,这药的死相竟然和他配制的假死药一摸一样,只不过,人是真的去了。 “你说什么?”秦白钦居然懵了,呆呆得停顿了许久,才哑着嗓子道,“拿解药过来。” ********* 白练自然死了,死在她自己配的毒药之下,她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摆王渔一道,那个女人心狠手辣,终究不适合秦白钦,不适合后位,如果她不这么做,念在王府一家同样惨死,王渔和他相依为命多年的交情,他定会娶她,而她白练,看不惯,所以,即使死,她也要改变。 她没有算错,回归山林,孤独终老的人,是王渔。 教授 对不起 001 “求求你成全我们吧,我们是真的相爱啊。” …… 五十寸大屏电视八点档电视剧如火如荼地播放着小三和正妻火拼的肥皂戏码,白练摇摇头,深感无力吐槽。 不对不对,她猛地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在看电视? 难道是又进了另一个故事场景? “咔嚓……”身后传来门锁开启的声音,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一抹不算高大的身形渐渐从阴影中显现出来。 “我回来了。”来人脱下外套,顺手挂在门后衣架上,淡淡的说道。 “嗯,”白练也随口应了一声,并不敢多接话,系统尚未给到她剧本,也没有介绍过此人,甚至自己的角色,也一无所知。 所幸,那人也无意和她多聊,径直进了其中一个房间,从门缝处约莫可以推断是个书房,她松了口气。 “系统系统,快出来。”她蹭蹭蹭地跑进就近敞开的卧室,小声呼喊。 “他的名字叫季栋,h大人力资源管理教授,你这具身体本名何白练,小型贸易公司女老板,彼此关系是夫妻,结婚十五年,目前因为双方关系不和,正在协议离婚。” “他们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的?我好做应对措施。”白练冷静的问道,在她看来,这样的故事版本一点都不复杂,“我是要让他们避免离婚,还是关键时刻给男主挡刀挡枪?”她揶揄,反正牺牲自己早就习惯了不是。 “这个,你就慢慢领悟吧,稍后,我会把他们过往的记忆通通输入给你,bye bye啦。”从来不太负责任的系统,说走就走。 ********* “你在这里干嘛?”季栋从书房出来倒水喝,见自己房内的灯光大亮,不免好奇的进来看看,只见他许久未曾踏足此地的妻子正略显迷茫的坐在床上,皱了皱眉,忍不住问出疑惑。 难道这不是卧室吗? 白练眨了眨眼,床上深灰色的四件套,简单明了的布局,竟然丝毫没有女主人存在的气息,想起系统刚刚说的,他们正在协议离婚,莫不是,早就分房睡了? “我有个发卡找不到了,到你这里看看,先出去了。”她故作镇定的摸了摸发际。 几年没有进来了,哪里来的发卡,何况,你是利落的短头发,根本不需要,季栋心里好笑,却没有说出来拆穿她,默默地看了几秒后,反身去了厨房。 有了第一回走错道,白练显得谨慎了,摸索着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房间。 她盘腿靠坐在床头,想想,比起历任男主,这个季栋,既没有盛世美颜,又似乎不算富豪,家里是普普通通的三室一厅,没有太好的装潢设计,倒觉得有一定的年代感,她猜测起码有七八年没有重新装修过。 教授啊,文人一枚。 隔日起床,冷清清的,季栋似乎早已离开家。 白练摸出手机,给署名秘书的小李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休假一段时间,打算跑去季栋所在的大学探探风,多了解一些情况。 因为昨晚想的太困直接趴床上熟睡,此刻在衣帽间,她才看到自己这身体的容貌,四十开外的年龄,保养的再好,脸上也逐渐有了岁月的痕迹,大概是得益于偏娇小的身段,身材倒不错,整体依旧瘦瘦的,穿衣服很有样子,加上皮肤白,看着比季栋小,事实上,他们同岁。 h大不难找,季栋的名声也似乎有些响,随便抓了个同学,就告诉她,他在三号教学楼502室讲课,白练溜了进去。 教室里人还真是不少,和她想象中大学课堂稀稀拉拉的场景完全不同,不但座无虚席,走廊上还有人站着在听课,她便混在其中,努力和自己的老腿做抗争,不过也幸亏如此,讲台上的季栋,并没有看到她的到来。 白练来的比较晚,距离第二堂课下课只有不到十五分钟,已经是同学们自由交流时间,所以她并没能听到季栋讲课。 “同学,你的作业呢?”正在低头发呆时,有个女同学站到她面前问道。 作业?什么作业?白练蒙圈,“我……”她犹豫着该找什么借口蒙混过去。 “呵呵,你一定也是听说季教授的名声,特意跑来我们学校听课的人力资源相关工作人员吧,”女同学捂着嘴窃笑,指了指最后一排位置,“那些人都和你一样,是社会人士,以前总跑来占同学们的座位,学校每次都找人来筛查一遍后才能上课,特别麻烦,后来季教授说不必赶出去了,但是,必须都坐最后一排,或者站着,不要挡了同学们学习。” 不就是一堂人力资源课嘛,搞得明星见面会一样火爆,白练暗暗吐槽,何况,台上那位,委实称不上帅哥呀,在这个看颜的时代,他是凭啥积攒人气至此。 “小如,你那里收好了吗?” “好了好了,哎,人也太多了,都怪我们季教授魅力大,”白练面前这个叫做小如的女同学故作抱怨的嘟嘟嚷嚷,捧起一堆作业往前排叫她的另一位女同学走去。 此刻,季栋收拾好一应教材,大步离开教室。 白练见他离开,也转身准备走。 “等一下……季太太……”起初听到身后有人叫,白练并没有联想到自己,直到听到季太太,她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身份,驻足。 “季太太,我能找你聊几句吗?”是那个站在前排的女同学,记忆中并不熟悉,她找自己有事? 不过,白练还是顺势答应了下来,两人找了个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坐下。 “找我什么事?”白练微微笑着问。 “季教授很不容易,”没想到,这个女同学一上来竟然说了这么一句,完全出乎白练预料之外,她愣了愣,看对方坨红着小脸,却是明白了些什么,便静静的听她说下去。 “季教授和学校别的教授不一样,别的教授有后台有门路,只有季教授是全凭自己扎实的专业才赢得同学们的喜爱,并发表了无数论文,才得以评上教授头衔的……”她欲言又止。 少女怀春总是诗,白练这种老江湖一眼就看穿了,不过,她不会去说破,学生暗恋老师,不新鲜,就不知道那位成熟稳重的季大教授是怎么想的,不会也像电视上一样,给自己来个小三哭诉真情吧。 “季教授申请了去m国进修,也为我特意争取了交换生名额,下个学期一起出发,我听说他正在和你办理离婚……” “这不是你一个学生应该过问的事情,另外,恕我冒昧问一句,你是哪位?似乎从来没有听老季说起过呢。”白练轻描淡写的截住话题,看她脸色骤然一白,心里觉得玩味,果然是个天真的小姑娘呢。 “小三”示威不成功,白练心情也不错,在外面溜达了一天,吃过晚饭才回家。 没想到,季栋在家,更没想到,他坐在客厅,看,呃,动画片。 “我就看会儿,”季栋清咳了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把遥控板递给白练,“你看吧。” “不用,你想看就看吧。”白练摆摆手,季栋脸色一僵,缓缓别过头,轻声低喃,“你以前不准我多看动漫的。” 那是他们新婚时候,多久前的事情了啊……原主白练喜欢看侦探片,每天霸占网络电视搜索类似片源,还硬是拉着季栋一起看,季栋偶尔要翻个动漫看,白练就瞪他,一次都不例外,简直堪称无理取闹,只有季栋好脾气的总是听她的,乖乖的关掉。 原来,他们也有过甜蜜的往过。 一时间,两人都静静的坐下来。 教授 对不起 002 “听说你要去m国?”白练打破沉闷的气氛,语调一转,“还是带着美丽的女学生一起呀。” “还没有决定,什么美丽的女学生?一共有五个学生要去,”季栋浓眉微皱,“主要是女儿在那里,我不太放心。” 他的眼神明明只有担忧,白练却硬是读出了一丝谴责。 他们的女儿,年方十四,在m国读初中,之所以这么小出国,也归功于任性的白练,觉得国外的教育好,老师好,反正哪哪都好,必须出去,季栋舍不得小姑娘异国他乡吃苦,极力反对,最后,女儿还是被她偷偷送出去了,此事的后果,便是他们首次谈论离婚。 “你怎么看?”季栋认真地问道,“我…出去照顾女儿,好吗?” 白练练就的口才一时语塞,说好,白白把男主送到国外去,说不好,那可是季栋的宝贝女儿,只怕谁来反对都没用吧。 “好歹,等我们的离婚手续办妥,”她用了个拖延战术。 “嗯,是的,”季栋好似有点失落,头靠后,微微抵着沙发,声音带着点沙哑,“协议我让金律师起草好了,你有空就去看下。” “好,不过我最近有个大生意要谈,恐怕没有空,等我二个月,可以吗?”白练诚挚的询问,她哪里是有什么大生意,只不过是不想这么快就和季栋断绝关系,好歹拖着夫妻的名份,方便后面办事。 “没问题,既然你没空,那就算了,本来学校周末有个慈善活动,邀请教职工夫妻和一部分爱心学生去福利院……” “周末还是有时间的,几点?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好了。”白练急忙打断,和季栋亲密接触的机会,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八点出发,”季栋有点意外,白练竟会如此积极? 到了那天,白练特意穿了休闲装,休闲鞋,一副是去帮忙的模样,巧合的是,和季栋着了同色系的,远远看着,有些情侣装的意思。 她猜测,那天那个女学生,也会过去。 果然如此。 宋美涓俨然在列,看到白练跟着来,期盼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既怕她拆穿那天单独会面,又介意她能够光明正大的跟在季栋身边。 白练视而不见。 季栋和别的教授寒暄回来,宋美涓磨磨蹭蹭的就凑了过来,甜甜道,“我和季教授您分在一组,正好有个照应,家里的弟弟妹妹都是我照顾长大的,有经验。” “你季教授有女儿。”白练淡淡道。 “什么?”宋美涓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你季教授有女儿,照顾小孩,他有经验。”白练笑眯眯的补充,“说起带孩子,我可真不如你,”白练忽然对着季栋说,“女儿刚刚出生那会儿,像只软绵绵的小猫咪,我连碰都不敢碰,你却是帮她换尿不湿,洗澡,泡奶粉,样样都干得像模像样,而且我抱她她总爱哭,你一抱立马就笑开花,真是让人嫉妒。” “嫉妒吗?我才委屈,就去楼下拿个热水瓶上来,看到你抱着女儿,她哭,你哭得更厉害,害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是,要哄你们大小两个宝贝。”季栋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那是他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心爱的老婆,心爱的女儿,日日相伴,每天都过的很累,可也过得如蜜般的甜。 如果你看到现在他们夫妻相敬如冰的生活,一定会以为他们是随大潮相亲结婚的。 如果你看到现在沉默寡言的季教授,一定会以为他没有恋爱过。 事实上,当年的季栋确实一样的沉稳,有超出同龄人的理智。 可他对白练一见钟情。 在同事的饭局上,那是新年前最后一天上班,同办公室的女同事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他说好,没想到,饭桌上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的女孩。 白皙的脸庞,腼腆的笑容,笑起来甜甜的,甜到让他有些悸动,他以为,那不过是一次邂逅,没想到,同事有意做月老,主动把她的联系方式给到他。 “我们真是老了,竟然开始回忆过去,”白练仿佛尴尬的冲宋美涓笑笑,“都忘了还有你的学生在。” “我明天要给女儿寄东西,你有什么要带的吗,一并交给我。”季栋毫不在意,依旧说着女儿的事情。 说来福利院看孩子,不过就是教她们读个故事,有特长的就弹个钢琴,画个画,并不需要像自己孩子那样真的换尿不湿之类,季栋虽然冷漠,不过,他确确实实比白练受欢迎,小朋友们都爱围着他,此刻,白练就甘心充当搬运工,递递水果瓜子啥的。 倒也配合默契。 “第一次见到季教授夫人,才子佳人,当年是谁追的谁呀?”吃饭时,不知道谁突然问了这么老套的问题,白练没想到竟引起轰动,不断有人起哄应和。 季教授的玩笑,不是每天都有得开的。 “我追的她,”季栋笑笑,破天荒的开口,太出乎意料了,至少,对打趣的一群人来说,他是绝对不会回答的。 “说说呗。”有人胆子更大的怂恿。 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是在情人节,二月十四号,新年上班的第一天,中午在女同事的催促下,季栋给白练发了个信息,问她是不是已经回程,晚上可不可以一起吃个饭? 他本没有抱希望,正月初一鼓起勇气和她微信聊天,说了大概三四句话就没有下文,忐忑,女孩应该会嫌弃他寡言吧,他长得也不帅,只是办公室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事,工资也不高。 何况,特殊的日子。 白练同意了,他喜悦之余,紧张万分,下午上班频频看手表,考虑是不是提前出去买个礼物,最终,他什么都没准备,只是把公司发给员工的一盒巧克力给到她,说了句,节日快乐。 吃的是自助烧烤,白练一直低头玩手机,他为掩饰局促心情,时不时跑去拿菜,负责烤东西,全程没有交流。 没啥机会了,他想。 隔天,女同事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我朋友说你人不错,实实在在,继续加油啊。” 后来白练告诉他,真正打动她,让她愿意尝试和他交往,是因为元宵节的一碗汤圆…… 季栋做人事的,下班比较早,他匆匆跑去超市买了一包七彩汤圆,回到出租房内烧好,自己试好味道,挑出破的难看的,把好的都装在保温瓶里小心翼翼存着,去接白练下班。 来来回回的,自然就迟到了,白练本来很生气的,虽然已经提前告诉她可能迟到几分钟,她还是讨厌男士约会迟到,心里在计较着要让他出局。 季栋说,出门在外,节日里,希望她能够像在家里一样,吃到一碗汤圆。 白练其实不爱吃甜的发腻的汤圆,可她真的好多年没有在家里过元宵节,没有吃过汤圆,那一刻,她异常感动。 白练做事大大咧咧,忘性大,之后她们所有的纪念日都要靠着翻笔记才记起,唯有这个日子,她始终记得。 而季栋,全部记得一清二楚。 季栋只回答是他追的白练,其余细节,不管同事学生们如何想尽法子套,他都不愿说,那是他心底的温暖回忆。 教授 对不起 003 全球艺术文化交流节,今年在本国举行,地址选在古镇溪潭,季栋会参加,白练知道。 她也会去,那是她回忆的第一站,也是攻略的第一步,只因为,那是季栋和白练第一次旅行独处之地,他们曾经在那里度过诸多青涩美好的时光。 白练到后,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季栋,原主记忆里毕竟是十多年前的,她想要重新走一遍,一边体味那种心情,一边思索如何“不着痕迹”地不期而遇。 呐,呐,呐…… 有些人命中注定是要相遇的。 白练刚走进甜品店点了杯冰茶坐下,余光就见到季栋进来。 他是真的怔住,足足呆了十几秒,才迈开步子,缓缓走来。 “你也在?”他问。 “嗯,和客户约了,顺便也逛下古镇,蛮好。”白练说着早就想好的借口,“真巧,一起坐下喝杯茶吧。” “服务员,来杯冰红茶。”她直接帮季栋点了他平常最爱喝的。 白练选的位置极好,靠窗,窗外是一条小河流,上面有几艘只呀吱呀人工划动的小船。 悠闲宁静。 他们夫妻记不清多久没有如此刻,如好友重聚般,谈笑聊天。 他说他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她说生活中点点滴滴。 季栋要送她回酒店,一问,才知道住的是同一家,当然是同一家,白练岂会连这点心机手段都没有呢。 “何小姐,你想要的806房间已经有顾客入住,是否可以给你安排住别的房间?”刚走进酒店,前台小姐颇为抱歉的向她报告这个消息。 “没关系,”白练虽然眼神中带着遗憾,面上还是微笑着回覆。 “为什么要住806?”等电梯的只有他们俩,季栋忽然问道。 “哦,我们当时来玩的时候,住的房间。”白练脚尖踢了下面前的墙壁,老夫老妻了,回忆起年轻时候,还真是有点羞涩呢。 “为什么?”季栋盯着她微垂的脸庞,感觉喉头一紧,低低地追问。 “你还记得给我们介绍的小马姐吗?”白练抬头问他,季栋点点头,“我前几天遇上她了。” “她问了我们的情况,我如实告诉她正在协议离婚,她觉得很可惜,介绍我们认识是觉得我们个性很互补,以为我们一定可以一辈子走下去……她还问我,到底是什么原因非要离婚不可?” “嗯?”季栋心想,我也很想知道,莫名其妙走到了这步。 “我竟然回答不上来,别的夫妻因为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迷失了,可我们似乎没有,也没有第三者插足(宋美涓还排不上号),后来我想,大概是我狮子座的性子太强势,总爱一意孤行惹得。” “从前就很佩服小马姐的睿智冷静,她说,如果我真的找不到原因,就回到过去走走看看,人不能稀里糊涂做决定。”白练说这话的时候,淡定宁和,和她往常喜爱“趾高气扬”的模样全然不同。 季栋有瞬间以为回到了最初相识的时候,那会儿白练还没有自己开贸易公司,只是一个爱笑腼腆的姑娘,虽然偶尔有点小任性小倔强,可总不会强势的做所有决定。 她还很爱吃醋,连女儿的醋都吃,他疼爱女儿,只要一休息就抱着不放,经常看着女儿夸她漂亮可爱,白练就会嘟着嘴抱怨,“是不是你眼里就只剩下女儿了,不管不管,我也要抱。”就呼啦一下子跳到他背上,硬要他走上几圈才罢休。 季栋以为,白练接下去会邀请他一起逛溪潭,他想着,他应该会接受邀约。 谁知道,白练心里,只是想挠他一下,相遇过后,她就要开始新的旅程。 第二站,南边一座四季如春的城市。 厦江--尽管是旅游胜地,可这里的治安并不好。 发生抢劫偷窃一事时常发生。 白练就这么幸运的遇上了。 刚从机场出来准备打车,才发现包括手机,钱包,身份证件,一应物件全部不见了,身无分文到一个硬币都摸不出。 五分钟后,她坐在机场警察局发呆,思索着,是否该给季栋打个电话求救哭诉。 “喂……”最终是借了警局的电话,“季栋,不好意思打扰你,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我的东西被偷了……” 季栋问了她的地址,就挂了电话。 白练猜测,以季栋的为人,不会对她撒手不管。 猜到他会帮忙,可没猜到,季栋的身影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 “我以为你只是路痴,”季栋领她出来后,居然和她开起玩笑,厦江的道路七拐八弯,稍不注意就会迷路,白练没有方向感,以前来玩,季栋总是牢牢牵着她的手,深怕一个放下,就再也找不到。 白练也说过,和他在一起,他就是唯一的指向标和导航,如果只有一个人,她一定会沿路拍照做记号,以免迷路。 “你是孙悟空么,一个筋斗就翻到厦江。”距离她电话求救不过一个小时左右,即使季栋人在机场,赶最快的飞机,也来不及。 答案只有一个,季栋坐的是别的航空公司,和她几乎同一时间到达,因为比较顺利,他甚至快了一步坐上计程车到达旅店,接到电话后再折返回来。 白练被季栋收留在自己住处,她呢,心安理得跟着蹭吃蹭喝蹭玩。 来了海滨城市,艳阳高照,最大的乐趣便是玩各种海上活动。 正午时分,他们排队等到了拖曳伞,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穿上防护服,然后迅速被拖上了高空,湛蓝的天际,蔚蓝的大海,和煦的海风,从高高在上的视角俯瞰下面,远处的海岛都几近一览无遗,仿佛把这片土地踩在了脚下。 随后,拖曳伞有个俯冲像海面的动作,因为他们选择的是落海,所以有几秒钟半个身体会浸在海水里,凉凉的海水让全身的细胞都变得活跃敏感。 “季栋,好好玩啊。”白练扭头看边上的季栋。 “季栋……”季栋的脑袋大半个沉入了海里,似乎无法呼吸很痛苦的样子,更惨的是,还在被摩托艇拖着游动。 “快停下,停下……”白练激动的大喊,艇上的人大概也发现了异样,慢慢的速度放慢了下来。 “扑通……”白练伸手解开安全带,不顾一切一头扎进了海水里,奋力的游向季栋。 她距离近,果然率先到达身边,一把托住他的脑袋,浮出海面,紧急做了几口人工呼吸,“季栋,你醒醒?”原主或许水性一般,但她却是水性极好,纵然拖着一个笨重的大男人,倒也勉强可以游动,终于在救生员的帮助下,平安返回岸上。 “你傻了,就这样跳下来,有没有听说过,跳海死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之一,”季栋抿着唇,略带愤怒,略带激动的道。 “我只想救你。”白练不假思索的应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对你见死不救。 季栋哑言,忽而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温暖的说道,“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教授 对不起 004 虽说虚惊一场,可厦江是待不下去了。 回到家,季栋安心修养,白练也继续当甩手掌柜,照顾着。 说照顾,原主白练的手艺平平,季栋却也不在意,吃得津津有味,他的厨艺其实远胜过她,空下来时,做菜的人往往是他。 “叮咚,叮咚叮咚……”有人按铃。 白练开门,只见宋美涓心急如焚的站在门口。 “季教授,您身体怎么样了?”她夺门而入,忽略了一旁的白练。 如此目中无人,白练瘪了瘪嘴,都怪季栋,和女学生透露什么家庭住址呀。 “你不在学校专心准备论文,跑来这里做什么?”季栋蹙眉,不悦的责问,虽然他举荐了宋美涓去留学,可最终拍板的是她们的论文水平,换句话说,还是有可能被刷下来的。 “我……”宋美涓委屈的泫然欲泣,她从别的教授那里得知季栋受伤的事,哪里还坐得住,当然是第一时间过来探问,不料被这么冷冷的泼了冷水。 假装在准备茶水的白练闻言忍不住嘴角微勾,如她想象的一样,宋美涓的确是一厢情愿,季栋对她除了学术上的欣赏,并没有带丝毫的男女感情。 “把你手上的东西放下。”季栋忽然说道。 “什么?”宋美涓愕然,呆呆地低头看自己的双手,揪在掌心的不过是一个灰不溜秋的小毛绒兔,毛掉了部分,款式更是过时n年了,要不是猛地被他责备导致心情失落,她才不会去碰这么个玩意儿。 “你先回去吧。”季栋向来平静的脸上,居然带着隐隐的不耐烦,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白练,帮我送下。” 白练自然乐意代劳。 看得出来,宋美涓是被打击到了,一路走到小区门口都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好一个满腹才华的女大学生,因为不靠谱的暗恋而心伤,真是可怜可悲呢,白练摇摇头暗叹,她是越来越心软了。 “那个毛绒小兔子,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她好心的解惑。 白练那时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谈恋爱,压根不知道该送男朋友什么礼物合适,思来想去,把刚到手的小绒兔给送出去了,总说是心爱之物么,她解释了下,季栋倒是高高兴兴的收下了,直接挂到自己的包上,以至于,后面换了无数包,包上的挂件始终没变,直到,他们开始闹矛盾。 “你在炫耀吗?”宋美涓仿佛找到了心情不佳的突破口,很冲的语调问道。 “我只是在告诉你,不要做无谓之事,季栋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多情,更不冷情,男人真正爱你时,会为你费尽心思,我收藏了一堆他以前送我的礼物,都不值钱,但是可以看出,每一个都凝聚了他独特的想法。我也不用和你炫耀,因为我根本没把你当作情敌。”小姑娘而已啊。 ***回忆线**** “老婆,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他们买了一套80方的房子,二线城市冲一线城市的节骨眼,所有人都在疯狂买房,房价被炒到天价不说,地产公司甚至要求全款付清,季栋所在的公司凑巧有个在家不远的楼盘,说内部人员可以打折,且首付允许三成,为了女儿,他们考虑着即使咬紧牙关也要买一套,无奈前几年工资都上交给了早早因病内退的父母,二三十万的首付款,竟让白练付了大半,其余的都是亲戚那里借来。 婆婆身体不好,月子后白练开始自己尝试着带女儿,掏出嫁妆全部积蓄,没有经济来源,兼之负债,总总压力逼迫着她,有段时间,她天天晚上愁得睡不着觉。 季栋晚上会体谅她,主动承担抱娃换尿布的责任,可毕竟上班也累,有时候眯一会儿就会沉沉睡去,白练就偷偷抱着孩子躲到隔壁房间,以免打扰到他。 实在她也困了累了,碰巧遇上孩子不乖,她就情绪崩溃到哭。 此刻,靠坐在沙发上的季栋,同样在想着他们艰难的过往。 结婚时,想着要给妻子最好的生活,最美满的婚姻,结果才仅仅一年,就让她尝到了人生中从未有过的酸苦。 白练家家境也一般,可从来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她性格温和朋友多,休息时间基本都是在外面玩耍,哪里有过几个月只能待在家里面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的时候。 季栋惭愧又歉疚,“老婆,以后,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生活。” 这是他的誓言。 白练委屈过后,想想季栋的不容易,想想这座城市遍地都是艰苦奋斗的年轻人,也就释然的抱抱他,“我希望女儿有个自信的父亲,你努力升职加薪,家里有我,等女儿再大点,不需要抱了,就让奶奶看着点,我也会继续工作分担经济压力。” 也就是在那时候开始,白练一改之前的散漫性子,工作上拼搏再拼搏,拼成了一枚女强人,行事作风迥然不同。 季栋闲暇之余发表诸多论文,最后被一所高等学校青睐聘请。 他们,算是有了各自的事业。 有了面包的爱情,渐渐的不如最初的甜蜜。 白练工作中的憋屈,对下属命令式的语气,通通带回家里。 一次两次,季栋不理会,三次四次,季栋沉默,可白练对女儿学业的苛刻,让季栋不能接受。 他一直希望女儿做个单纯快乐的小公主,健康幸福的成长,做她想做的事情便好,学习名校算个鬼。 白练不一样,她吃过学历的亏,没有名牌大学的敲门砖让她在底层窝了好几年,所以,女儿绝对不能走同样的路。 他们各执一词,谁都觉得没有错。 季栋不知为何,眼眶有点湿润,年轻时的白练,从来没有对不起他,她为他的付出,以致远远不是语言能够形容的。 可惜,他们还是矛盾恶化,走到了要分离。 ****** “怎么突然送我发箍,我又不是小姑娘,何况我头发少戴不住的,”白练送完宋美涓回家,收到季栋递给她的发箍,不由得把玩着,觉得莫名其妙。 “送给女儿的,她发质好,觉得款式怎么样?让你看看。”季栋轻笑。 曾经的你,有一头乌黑特别浓密的长发,每次去理发店,就不停的叮嘱理发师,给我打薄打薄,越薄越好。 生完女儿后没多久,白练压力大到大把大把的脱发,才……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季栋轻喃。 教授 对不起 005 一个女人无条件的支持,对一个男人的影响大到简直难以想象。 季栋顺利评委教授,任职大学。 闲暇时间逐渐变长,女儿的接送教育于是都由他一手安排,他便经常带着小姑娘去玩耍,白练不满,和他吵过几次,吵到凶的时候提出了离婚。 她发现,只要一提这二个字,季栋就会立刻噤声,任由她做决定。 白练仿佛抓住了季栋这个“把柄”,动不动就说离婚,虽然每次都成功有效,可是,无异于把男人的耐心磨尽,也顺带磨灭了她曾经无数的付出。 “何总,按照您上次要求的订立遗嘱,我今天带过来了,需要您签字。”白练的律师某天来找她,开门的是季栋,他看到略微吃了一惊。 白练将人带到书房,确认无误后签字。 “遗嘱?”等律师走后,季栋似有不悦的盯着她依旧年轻的脸庞,“你才几岁?” “哈哈……”白练愣了愣,哈哈大笑,“你一个堂堂的教授,也会忌讳这些,不过是先立好,再说,人有旦夕祸福嘛。” 她开的玩笑没有应验,反而是季栋,学校里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校领导一早电话将他叫走。 “小季,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是百年名校,对从教人员的要求是严中之严,你出的这个事情,影响太坏了,一定要想办法解决。” “我和宋美涓不过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其余没有任何私情。”季栋起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领导把校论坛上的文章打印给他看,他才清楚自己被卷进了所谓的师生恋漩涡。 无稽之谈。 “小季,不是我们不相信,这上面言辞凿凿,你总不能用一个没有就堵住攸攸之口吧,这样,把夫人叫过来,让她一起澄清,就说你们夫妻关系融洽,没有离婚一说。”给他提出可行的方案之一。 “我们确实在准备离婚,”季栋坦然,他不愿意让白练来帮忙,更是不希望让其扯进这桩无妄官司中,“但是,不管我个人家庭情况如何,我绝对没有和女学生有恋情,更不会徇私,这是原则问题。” “目前校方正在调查,在这期间,你先停课,等解决完了再说。”领导也头疼,季栋是个好教授,他的教授能力有目共睹,何况人是那么孤僻淡然,他们也不相信所谓的粉色绯闻。 “季教授,不是我发的帖子,你要相信我。”季栋刚出办公室,宋美涓眼泪汪汪的等着,像见了救星,急忙哭诉,“他们都说是我发的,真的不是,我没有想害教授……” “好了,我知道了,”季栋蹙眉,退开几步,“你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说,清者自清。” 流言蜚语是很可怕的东西,看不清摸不住,却让人失去理智。 宋美涓一开始谨记季栋的告诫,关在宿舍不闻不问,直到学校取消了她留学的资格,她真正坐不住了。 **** 我和季教授是简单的师生关系。 他在学业上确实对我比较照顾,时常指导我写论文,但是,我能够取得留学资格,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希望大家不要误解,希望校方调查,让我能够继续拥有这个名额,谢谢! 宋美涓的声明也不能说她错,强调了自己的努力,点名了季栋爱才。 可惜,她平日里骄傲,人缘一般,季栋对他的确没有私情,可她对季栋的爱慕之情却是人尽皆知,此稿一出,下面多的是骂她的声音,有些为季栋抱不平的,直接让她圆润的滚。 白练从系统那里早已得知这个消息,她也没有问季栋,保持正常交流。 不过,她报名了季栋学校的mba,正式上课启动。 上课的自然不是季栋,是先前一起去福利院见过一面的同事。 课后,方教授特意找她说这个事,问她要不要出面解决? “方教授,谢谢你的好意,但以季栋的为人,他不会需要我出面,我很相信他,尽管我们处于正在离婚阶段,可他依然是我最相信的人……” 听说白练在上课前来寻找的季栋脚步一顿。 “季栋从来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他不轻易允诺,但他答应的每一件事,都会认真做到,他说过会对我们的婚姻忠诚,而我也坚定,他一定是做到的。”白练语气真诚执着。 “你们为什么离婚呢?”方教授摇头不解。 “我的职业病惹得祸吧,”白练言简意赅的解释。 “只要你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绝对不会背叛你,”这是白练对季栋做过的承诺,可是,他没有错,她却先要离去了。 “你相信我?”方教授走后,季栋从身后出来,走到她面前,问道。 “当然,你是我朝夕相处十多年的爱人,我女儿的爸爸,即使我们不是夫妻了,也会是交心的好朋友。”白练笑着,上前自然的帮他拿走肩膀上飘落的叶子。 “我可以告诉你,我遗嘱上的受益人,不是女儿,也不是我父母,而是你,”他们并排走在散发青春气息的校园林荫道上,连沉重的谈话都变的轻松了,“只有你,才会事无巨细的帮我处理好身后的所有事情,因为在我心里,你一直是这样的。” 季栋震惊。 那为什么要离婚?他很想问。 结婚可以冲动,可以在一朝一夕间完成,而离婚,往往在漫长的磨砺中,将感情一点一滴用尽,然后遗憾收场。 “真巧,我也把自己的家财都留给了你。”季栋轻笑。 ****回忆线****** “老婆,我发誓,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让我净身出户。”季栋在亲友团的起哄声中单膝跪地,喜宴中震天的鞭炮声和周围嘻嘻哈哈的欢笑声遮盖住了他的誓言,只有被附耳的白练听得一清二楚。 ******回忆线结束****** “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要离婚的也是我,为什么要净身出户?”白练听懂他这句潜台词。 “让你想要离婚,不就是我做的最对不起你的事情吗?”季栋苦笑,“我答应过你,等退休后一起去旅行,等老了还会牵着你的手去散步,都做不到了。” 季栋鲜少说甜言蜜语,被白练逼着说时,也是朴实到不行,比如,我们要在一起至少五十年,而不是说生生世世在一起; 季栋曾说,有了白练,他好像一下子变得幸运了,马上有了宝贝女儿,接着有了房子,有了心仪的工作…… 但是,他似乎弄丢了最初的幸运。 “我们能不能……”重新好好在一起? 白练哑然未完,这个攻略让她体验了一把中下层夫妻拼命努力,爬到了中高层,最后却反而分手的滋味,恋爱是糖,婚姻是柴米油盐,糖都是甜的,柴米油盐却是缺一不可,夫妻间纵然有情,也逃不过一点一滴摩擦。 此次任务,说难并不难,说简单也不见得。 她五味杂陈,抬头间,看到了同样欲言又止的季栋。 教授 对不起 006 白练似乎停滞不前了。 她在想,和季栋如此好友般相处会不会比做夫妻更合适? 系统的剧情是,季栋最终出国陪伴女儿,一去之后杳无音信,白练则在国内找了个同样开公司的小老板,生活没有激情,却也平静的过到最后。 “你什么时候出国?”想到这里,她问道。 “暂时不出去,”季栋略低头,遮住了他的大半神情,其实,他很迷茫,反反复复在问自己,到底离婚对不对,到底该不该出国,他生性内敛,很多疑惑总是放在心里不肯说出来。 “嗯,也好,慢慢考虑……”气氛稍显沉闷,“你说好不好笑,我都还没有正式签字呢,就有人忙着替我做红娘了,介绍了物流公司的老板给我认识,”白练故意嘻嘻笑着开玩笑,暗暗观察季栋的反映。 季栋一向很在乎白练,白练说公司里有人给她送了巧克力,他担心自家漂亮老婆被人觊觎,非得让她把雪藏了许久的戒指带回无名指,宣誓主权。 事实上,那不过是白练逗他的,圣诞节,公司给每个员工都发了福利。 而此刻,他淡定的端坐着。 白练心想,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没有那么在乎了。 季栋苦涩,白练是个很好的女人,尤其是脱离他之后,已经自然而然地恢复成可温柔可大方的性子,她是天生丽质的,艰苦奋斗的几年仍抹不去她窈窕的身段,她素来淡妆,只显得成熟端庄。 “女儿有给你打电话吗?”白练转移话题,她来了这么久,每周末会收到小姑娘发的一封邮件,告诉她本周的学习内容,学业进度,以及身体健康诸如此类的文字,内容大同小异,有点公式化,不像是亲密的母女间该有的样子。 “我们每天都会视频聊天,”季栋说着,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她在学校适应的很好,交了很多好朋友,据说还有男孩子追她。” 当然,他是不希望宝贝女儿这么早就被小男生骗走了。 “这么偏心啊,她都没有和我说这些,”白练佯装吃醋,“不行,我晚上要好好拷问她。” “女儿有分寸的,不会乱来,”季栋急忙解释,他一不留神泄露了和女儿的小秘密,“她有点怕你,你耐心和她说,我也会引导她,不会让她有事的。” 白练是虎妈,论对女儿的疼爱她只多不少,可就是严厉,好好的关心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责备,后来小姑娘就抱怨说不想和妈妈聊天了,改成了发送邮件交流。 当天晚上,季栋找女儿视频,发觉一直占线,他猜测,肯定是妈妈找她“沟通感情”中。 果然…… 等了一个多小时后。 “爸爸,你太禁不住妈妈的糖衣炮弹了吧,她刚刚找我聊天了,还拐着弯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呢?”小姑娘一上线就叽里呱啦的说开了,“幸亏我聪明,糊弄过去了。” “对妈妈不可以用糊弄这个词,”季栋指正,“以前每次和妈妈视频完都不开心,今天这么开心?” “爸爸,我发现妈妈好像变了,她都咩有骂我,和我摆事实讲道理的说了一堆女孩子不能太早恋爱,哦哦对了,还和我道歉了呢,说之前太凶,以后她会试着当我是朋友一样对话,爸爸,你给妈妈吃什么药了?” “没大没小,”季栋轻斥,看着女儿兴高采烈的模样,他也跟着染上笑意,女儿对妈妈都是孺慕的,倘若能够解开心结,那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妈妈说你们在协议离婚,哈哈,妈妈突然好幽默了,爸爸你那么爱妈妈,怎么会要离婚呢?我才不会傻傻的相信。”女儿可爱的吸吸鼻子,娇俏的昂起头一副谁也骗不到我的样子。 “妈妈没有开玩笑,”季栋深吸口气,他其实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女儿开口,两人先前的约定是瞒着,等女儿再大一点,有真正成人的思维了,再告诉她,也比较容易接受些,谁知…… “爸爸,我不希望你们离婚,妈妈虽然霸道,可是你爱她,如果没有她,我怕你孤单……” 季栋眼眶忽得就红了,女儿懂事的一句话让他窝心,怕你孤单,他是个男人,拼搏努力都是应该的,女儿小小年纪,竟懂得关心他了,白练说的很对,女儿表面开朗像她,实则心思细腻,十足十是他的翻版。 每对父母分开时都担心儿女受伤,只有他的女儿,首先想到是深爱的父亲会不会受伤。 隔壁房间的白练同样心潮澎湃。 “妈妈,离开爸爸你会幸福吗?”小女孩扑闪着稚嫩纯真的眸子问她的这个问题,让她觉得惭愧。 她应系统而来,对这份感情有接触却不深,抱着局外人的想法,以为如此挥挥衣袖做朋友的结局也很不错,却忘了问,季栋是不是一样的想法,他们的女儿是不是同样的感受。 如果她离开这个世界,真的白练回来,再度走回原先的轨道,那么,她来此有何意义? 彼此相爱的夫妻,只要想办法冲破那道心结,定然会有美满的未来。 教授 对不起 007 人总是矛盾又怯懦的,想要尝试,却更害怕最终得不到满意的结果。 白练真心希望这个家庭幸福美满,反倒变得裹足难行。 直截了当的告诉季栋,他们再试一试?不行,多年累积的问题,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如过眼云烟的。 白练思来想去,最后求助了系统。 能不能让他们一起回到过去,再重温一遍当年的艰难困苦? ************** “老婆,我考虑换个工作。”季栋偷偷看了眼忙着给孩子做辅食的白练,觉得愧疚又自责,新工作的收入自然会有所提升,但随之而来的是,每日不停的加班加点。 原本,他拿着稳定的工资,虽然上班地点远了些,但好歹是双休,可以带娘俩出去放放风。 上周原本身体还算稳定的季栋妈妈突然高烧不退,送进医院说是肺炎,开始长时间住院,医生建议退烧后还要动个手术,这样一来,起码上万的医疗费,更为不方便的,需要靠照顾的季栋爸爸,也只能送进疗养院,初步预计,每个月费用超过五千,这对他们这对小夫妻来说,压力委实是大了。 “你自己决定吧。”白练内心苦笑,脸上却只能装做淡然,“如果你觉得有前途,喜欢的话,就换吧。” “老婆,”季栋搂过她,轻轻拍了拍她纤细的肩膀,有说不出的心疼,别人生完孩子,都会胖上一圈,只有她,变得更瘦了,经济压力,生活压力,一下子给这个无忧无虑的女子增添了多少烦恼呐,“爸爸妈妈的事情,不能改变,我只能尽努力做好,但是你,你是我最亲爱的人,我在乎你的感受,我实在怕你吃不消,或者,等熬过了这阵子,女儿长大一些,我再换工作?” “如果是个好机会,你别放过,”女儿如今八个多月了,过了一周岁就能走路,她偶尔可以带出去玩耍,总不会比天天闷在家里难受,“老公,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决定,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老婆。”季栋激动的抱紧她,再次庆幸,上天赐给他一个如此美好的妻子。 ************ 这当然不是真正的穿越回去,而是系统安排的一场梦,回忆之梦。 全程关注着的白练,也忍不住为那时的“白练”鼓声掌,“她”也是真的很爱这个男人才会愿意做出那么多的牺牲。 相信那时候,他们根本不会想到,后来有一天,什么都不缺了,他们竟然会选择分开。 ******** 果然如季栋说的,他开始没日没夜的加班,甚至还要两边医院跑,往往是半夜回家,凌晨五点左右起床出门。 中间白练因为长时间抱孩子,导致手腕扭伤,回娘家住了半年。 女儿长第一颗牙齿他没有看到,女儿会叫第一声爸爸,他也没有听到。 当然,白练为了纪念,都有发到朋友圈,可季栋哪有多余的时间看呢。 白练闲暇和朋友们也会聊天,朋友们个个唏嘘,有为她心疼的,有为她抱不平的,她们眼中的白练,温柔柔弱,总觉得她应该嫁个好人家,过舒舒服服的日子。 白练都会告诉她们,季栋是个好男人,有责任,有担当,她相信他。 ************* “妈妈,你的宝贝还在吗?”白练忽然想起某天和小姑娘聊天时,她问起的一个事情。 宝贝? 白练压根不知道是什么。 “哎呀,就是你锁在木盒子里的,很大一个的,小时候我经常看你打开,但是你从来不给我看,我也不敢偷看,怕你骂,妈妈你以前太严肃了,可怕你了呢。”小姑娘俏皮的吐着舌头唏嘘。 白练听后找过一次,并没有找到,后来就把这事给搁置了。 或许,梦境里,她能找到呢。 从卧室翻到书房,终于在书柜的最内侧拉门柜里,找到了“传说”中的木盒子。 所谓的宝贝,是季栋送给白练的“情书”。 她翻开了信封上标注1的。 *****以下为信件内容***有点冗长****** 亲爱的老婆: 生日快乐! 很抱歉今年的生日不能陪你一起过了,不过,再过两天老公就会到你身边给你补上。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我们在一起已经两年多了,有时回想起来,我还不敢相信,这匆匆两年,我有了你,有了属于我们的家,也有了我们的小宝贝。如果回到两年前去告诉那个不曾与你相遇的我,那个我肯定不敢相信。 时间虽短,但老公爱你很深,喜欢与你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享受有你在我身边的每分每秒。 还记得第一次写信给你是我们第一次吵架的时候,那时我想用我的大道理得到你的认同,结果适得其反,我们差点分开,而这一次,我只想和你谈谈心,说说情。 你是一个美丽的老婆,为了女儿你已经一年多没有用化妆品了,但素颜的你更漂亮,我这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由衷的认为我的老婆是一个美丽的老婆,不施粉黛依旧那么美丽。 你是一个可爱的老婆,少女心十足,喜欢可爱的东西,喜欢把女儿打扮的萌萌哒。 你是一个贤惠的老婆,结婚以后就开始精打细算。你总说结婚之前还过得潇潇洒洒,结了婚以后日子拮据了很多。现实也确实是这个现实,但你也从不曾抱怨,把钱省下来都用在女儿身上。 你是一个勇敢的老婆,更是一个伟大的母亲,还记得刚刚怀女儿的时候么?你每天吐的不行,你憔悴的很,那时我不忍心就跟你说,不行我们就不要了。后来还是你坚持下来了。还有生女儿的时候,你跟我说里面很多人都打了无痛了,打了针就直接推进产房去生了,我当时在外面着急,想着不行我们也打无痛吧,不行我们就剖吧。可是,你又坚持了下来,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姑娘。你生的那个晚上,我在外面紧张了一个晚上,而你在里面痛了一个晚上。马上你的“受难日”也要一周年了,看着现在健健康康的小宝贝,老婆你受的苦没白费。 你是一个调皮任性的老婆,有些小脾气,需要我哄哄的老婆。其实老公还挺享受你发脾气的,因为很多时候你发脾气全是因为心痛我,是因为想跟我在一起,很高兴你那么关心我,那么喜欢和我在一起。老婆,希望你能永远保持在我这里发小脾气的任性,愿我们永远都那么的甜蜜。 老婆,未来的路很长,会有喜有悲,会有小收获,也会有一些不舍得的失去。但你永远是我美丽,可爱,贤惠,勇敢,调皮,任性的老婆,也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总能找到生活中的小确幸。 就算一千年以后,至少还有你。 再祝你生日快乐,爱你! 老公:季栋 *******书信结束********** 还挺闷骚! 白练闷笑,转而却觉得又酸又甜。 “你和季栋那时的感情一定很好很好吧。”她喃喃道,才会把一封普通的生日信,珍而重之的收藏。 教授 对不起 008 白练知道大部分情节内容,可她不清楚很多小细节,比如,这些信件。 约季栋出来吃饭时,她就拐着弯的打听,“你猜我刚刚整理东西时,找到了什么?”她神秘兮兮的问道,其实,她翻箱倒柜还是没有找到。 “不知道。”季栋摇摇头,面容温和舒缓,他一向性子端稳,不善猜测。 “是你年轻时写给我的情书。”白练捂着嘴轻笑,“现在回过去看,有点小肉麻,哈哈,”她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并没有说肉麻这个词的贬义感。 季栋也不恼,看她这么打趣自己,倒让他觉得浑身舒适,好像,这就是应该有的生活的样子,他应该就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你说会珍藏一辈子,想不到还真的做到了。”他放松的将身体靠在后面的椅背上,有些恍然,也有些说不清的情绪起伏。 “你还记得一共给我写了多少信吗?”白练搅拌了下被子里的饮料,追问。 “考我?”季栋莞尔,“我们结婚多少年,我就给你写了多少封,第一年没想到,后来在结婚纪念日的时候补了一封,一共15封。”他说完,不知为何,忽然变得莫名的低落,“可惜,之前的你当作宝,如今却再也不在意了,才会……”他心里默默念叨。 有故事? 白练从他的微表情能够看出一些端倪,好好的氛围被她搞得一团糟,她决定不再追问下去,反正,实在不行就去逼问系统好了。 果然,她还是没能找到。 但隐隐的,她有个直觉,“白练”不够绝情,对曾经的一份真挚感情绝对不会轻易扔掉,一定是藏在某个地方。 “系统系统,快出来,告诉我,藏在哪里了。”白练紧急呼叫。 “原主有个银行柜,一些重要的饰品和不动产资料,都被她锁在保险柜里,并且委托给律师,一旦她有任何不测,这些都是要留给她女儿的。”系统不紧不慢的回复她。 白练最开始是个做事随心所欲的女子,后来经历的多了,慢慢的就变得谨慎,变得思虑周全,所有没有发生的事情,她都做好了准备,以防不测。 可是,就是因为想的太多,甚至联想到和季栋的感情会出现如何如何的变故,所以,她也经常会说一句话,“季栋,如果你以后爱上了别人,记得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不要让我做最后知道的那个傻子。” 患得患失症。 她对季栋的人品又是百分百信任,才会把遗嘱的受益人写了季栋。 白练等不及,当天就去银行提回来宝贝“木盒子。” 然后一封一封,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每封信二千字左右,不过三万字,她足足看了一个下午,尤其是最后几封,还是完完整整的,没有拆封,原本,她想要尊重“白练”,等她回来亲自看,考虑到自己的任务,还是昧着心拆封。 “哎……”她看完忍不住叹息,闷骚的季栋,书信里真情流露,当面一句好话都不会说,更要命的是,两个人发脾气都喜欢冷处理,不像别人家夫妻,一吵架就吵得惊天动地,什么都说出来,他们两吵架,一个装做毫不在意,一个解说无门。久而久之,矛盾激化,各自以为对方把自己驱逐到心门之外,又自作聪明的去成全对方。 *******摘取的书信内容*****比较短***** 第13封: 亲爱的老婆: 我很爱你,虽然不是经常说,可我以为你明白……今天你又说要离婚,知道吗,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处理方式来结束我们的感情,所以,我狼狈的逃跑了,我想了很久,回忆了很多我们过去的点滴,实在想不通,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我们一路走来,互相扶持,互相鼓励,多少艰难险阻都过来了。 我想求你,以后不要再说这句话了,我承受不住。 第14封: 亲爱的老婆: 好像你对我越来越冷漠了,即使对我失望了,能不能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我们再坐下来谈一谈,究竟有什么矛盾,什么不满意,都说出来,好不好? 我最怕你生气时对我不理不睬,让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今天是你生日,女儿在学校,晚上我们两去**商城,对,就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店,一起吃饭,好吗? 第15封: 亲爱的老婆: 去年这个时候,我还满怀希望,能够和你好好聊聊心事,期盼重拾往日感情。 你知道吗,我是最早到那家店的,等了你一整个晚上,等到全店打烊,你也没有出现,说不出有多心酸,只是,忽然发现,你真的对我彻底失望了。 我竟然变成了“老赖”,明明清楚你的意思,还假装不知不觉,继续和你做平淡的夫妻,只为了,你平淡惯了,就不想再离婚。 可是,我真是痴人做梦,今天你还是提了。 你的表情很无奈,那一刻,我心疼了,为了我的私欲,竟然要你陪我一起痛苦,我做不到。 老婆,我知道,说再多也不能改变你的主意。 老婆,我成全你,所有的条件你开,我,会签字的。 *********** 傻子,你只怕根本不知道白练没有拆信吧。 白练将信原封不动的归位,托着下巴沉思。 既然季栋是深爱白练的,这岂不是说明她这个任务根本不需要攻略? 不对不对,季栋是为了成全白练的离开,原结局也是季栋远走,白练另嫁,如果白练是真的对季栋没有夫妻感情了,那么她现在千方百计哄回了季栋,等原主一回来,岂不是弄巧成拙,全是白搭。 得,峰回路转千千弯,拐到最后,变成了要确认女方的心意,究竟对季栋只是单纯的信任赏识,还是对他依然有男女感情? 这都是什么任务! 白练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季栋你一个大男人,女人冷漠,你就不能直截了当的表明心意,还玩“暗恋”。 还有系统,原主都不在,我怎么去确定她的心意?你也没说她后面二嫁过得不幸福啊? “呵呵,你不是很聪明,就不能自己去发现细节。”系统延续无良作风,只会在旁边冷嘲热讽,丝毫没有助益。 任凭白练本事再高,也不可能去揣度一个压根“不存在”的人的想法,对吧? 她这些天显得比较无精打采,反正她“女儿”和“前夫”都看出来了。 足足在家窝了三天后,终于被季栋提着出门散心去了。 嗯嗯,至少她的男主还是配合的,白练强颜欢笑,不过,季栋你一点都不浪漫了哎,说散心就是到高端一点的酒店吃吃法式大餐?我又不是吃货,才不相信凡是吃能解决的,都不是事情。 教授 对不起 009 然而,吃货在幸运界霸占一定地位绝对是有原因的。 白练很巧就遇上了。 甜点吃到一半的时候,走过来一位即使穿着美丽晚礼服也略显干练的女性,“白总,好巧,看你气色不错,最近睡眠应该还好吧?” 哪有人上来就问睡眠的? 除非…… 电光石火之间,白练想到了一个可能——医生。 “看来我提议的成效不错,”被邀请坐下的赵医生微笑,“我是白总的心理医生,季先生你好。” “你认识我?”季栋诧异。 “白总给我看过照片,果然本人一样的成熟稳重,”赵医生似乎认定了季栋知道内情,“白总觉得和你生活工作中都产生了分歧,在考虑离婚,而我则建议她与你开诚布公的说明白,从她对你字里行间的评价和极度的肯定,我相信她只是因为压力过大造成的逃避心理,并非真的想要分开。” “心理医生。”季栋听到这里已经清楚,白练她究竟有什么压力,导致必须看心理医生?他深深的看了对面的女主角一眼。 当然,我们的白练自己都还是懵的,她倒不想说这个这个医生八卦,只想她再多说一点,越具体越好。 想多了吧,心理医生都是按小时收费的,哪能平白和你聊那么多! 果然: “还是希望两位有空能够一起来我的诊所,一个人的心理问题产生,往往和身边人有很大的关联,季先生不要小看了这个心理病,这种病可大可小,小的看不出,一旦大到无法纾解,谁也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赵医生任务完成,起身就走。 留下两个人略微尴尬。 “明天我陪你去吧。”季栋喝了口水,微垂的眼睑让人看不到他的内心,哪怕,此刻他已然波涛汹涌。 ******* “季先生,季太太说你们最大的矛盾是从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产生的,尤其是送出国这件事,直接导致你们爆发,”赵医生的诊所在偏郊区,一座温馨典雅的独立小院,穿上白大褂的她看着亲切知性许多,她改口白练叫季太太了,“从季太太的角度来说,给孩子良好的教育,优越的教学环境,并没有错,自然,你也有自己的想法,大家只是观点不同而已。” 季栋和白练同时点头。 “那么,你们何不退一步,一起看看孩子有什么天赋,什么兴趣,再问问她的想法,再综合考虑呢?”赵医生给他们两本册子,“夫妻间产生问题,第一反应千万不要是分手,人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动物,一个词说多了,在脑海里留下印象,就会在不知不觉中逐步逐步的将它化作事实。季太太和我讲过很多你们的故事,季先生最大的缺点是不擅长沟通,季太太最大的缺点是生气时容易太自我,现在,我问几个问题,你们不要讨论,凭直觉写在板子上。” “第一个问题,你们的结婚登记日,对方的生日,孩子的生日?” 太简单了,两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写了下来。 “第二个问题,对方喜欢的颜色,数字?” 季栋喜欢黑色,他的电脑手机几乎一应物件都是黑色系,白练很清楚;白练喜欢绿色,她很爱摆弄花花草草,老家的阳台大,被她种满了各种绿植,连她的办公室都堪称是绿化一绝,季栋经过花鸟市场时,也会不由自主的帮她带上一盆。 “第三个问题,最满意对方什么,可以是外表,也可以内在……只要你想得到。” 这个问题的难度系数一下子成几何倍数递增,想了想,他们还是落笔写了。 “呵呵,”赵医生接过答案,居然禁不住就笑了,一摸一样的答案,这把狗粮她吃了呀,“全部,全部,”她还是首次见到给彼此百分百满意的,你们确定是来咨询感情问题的? “第四个问题,你觉得对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失望的?” 一开始。 赵医生和白练都没有想过,季栋给了这么一个答案,白练听系统介绍时,曾听到过一句话,季栋的内心是有点自卑的,当时她就笑笑,现在看来,并非是假的。 “从你开始嫁给我的第一天,我就觉得对你有愧,让你的生活品质直线下降,虽然你就只是开开玩笑,但我心里是知道的,那就是事实,哪怕后来我们日子好过了,我还为了女儿和你争执,女儿不想去国外,她不敢反抗你,私底下求我想办法,结果,我也没能做到,我觉得自己辜负了你们两个人,给不了你们想要的日子。” 难得见到季栋语气激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抿了口面前的茶杯,“如果女儿愿意,我绝对尊重你的做法。” “好了,”赵医生打断,“我们的问题暂时告一段落,季太太麻烦你先出去,我先和季先生单独聊几句。” 白练被请出办公室,等了约莫十来分钟,季栋就出来了,示意她进去。 她也就没有打听什么。 “针对你们的情况,我和季先生提了一个方案,就是让你们去过下久违的两人世界,”赵医生嘴角含笑,“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我们一起回到过恋爱最初的旅游地,一起坐着聊天喝茶,可似乎并没有实质性的进步,我不认为这个方法可行。”白练否决。 “不是让你们去旅行,是让你们隔绝一段时间,没有i-Fi,没有电话,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你们两个,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倒是个新奇的主意。 ****回忆线****** “季栋,你要陪我一次邮轮游?” 白练早就想好的蜜月计划。 “你负责找旅行社,做攻略,带钱,筹备所有细节,而我,负责带上自己。”白练傲娇的窝在他怀里,拱了拱自己的身体,“好不好?” “好,”季栋含笑,摸摸她的黑发,只要她开心就好,“等我忙过这阵招聘,就请年假陪你去玩。” 可惜的是,等到一切都安排好,白练就查出来怀孕,只好暂时搁置,她对季栋说,等生完孩子就去,结果生完孩子要哺乳,那就等孩子断奶去,呵呵,没想到顺应时势买房背债了,他们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个话题。 ****回忆结束***** 季栋是个行动派,没过几天,就告诉白练,他找好了地方。 赵医生提议他们只能带一些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品,还有适合山村生活的衣物,季栋主动上缴了银行卡,现金等等。 一张机票,两人从大都市飞往落后的山村。 坑坑洼洼的泥路,拎着两个大箱子,他们就这么踏上了未知路。 房子是问村里买的,两间两层闲置的老式木结构,因为他们给的价格还不错,村长额外赠送了离房子不远的耕地,说可以供他们使用。(土地只有使用权,而不是所有权) 家徒四壁。 教授 对不起 010 (完) 白练过去的任务里是学过室内设计的,不用刻意就仿佛带着设计图稿,但此次,她却决定做个小女人,任由季栋发挥,她负责添添补补。 屋檐漏水,季栋主动上房去铺木板,钉钉子。 白练在底下扶着梯子,看他笨手笨脚的忙活,不厚道的哧哧偷笑。 季栋看看自己鼓出来的肚子,和不甚苗条的身材,苦笑不已,他爬的上去就很不容易了好嘛? “我现在只带了三万块现金,我们要省吃俭用,正好给你锻炼身体兼减肥,”她说得理直气壮,“乖嘛,粑粑。” 女儿出生后的一段时间,她爱称呼他为粑粑,季栋有点恍惚,稀里糊涂得就答应了这个极具挑战的任务。 不惧风雨了,白练手一挥,将二楼划为两室两卫一书房,楼下则是厨房,客厅,工作室,再加一卫,老农村流行地下储物间,正好省了空间。 他们就地取材,问村里人买了木材工具,自己乒乒乓乓的搞起来,当然,一些技术活,还是请了村里专业的木匠。 “我想回归质朴也好,在繁华忙碌的大都市,我们有太多的紧张压力,到了这里,没有电脑手机,外界打扰不了我们,我们也不联系外界,是不是可以静下心来思考下,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花草树木都是现成有的,房子里原有的瓦罐瓦盆,都是花卉的最好栖息地。 没有油漆化工,如此折腾一番,约莫一个月过去了。 “好快呀,”白练感概,山村的星空明亮澄澈,坐在阳台上,仰望天际,呼吸着新鲜空气,只希望时间能够停止,或者是慢一点,再慢一点。 季栋看着她的侧颜,微微出神,他似乎,有点看不懂,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采茶季节,热心的村人邀请他们一起去采摘,他们欣然同意。 陡峭的山路,背着背篓,他们毕竟外来,不像熟门熟路的村里人,一下子被甩在队伍最后,尤其是白练,运动鞋带了点跟,走得竟有些踉跄。 季栋几次伸手想握她,最后都默默的收回,他不确定白练会不会愿意和他牵手。 “季栋,把你的手伸出来,”白练喊道,抹了抹额头的泪珠,真是个呆头鹅,居然让她这么主动开口。 温软的手放入掌心时,季栋的身子一震,有多久,他没有牵着她了?一年?二年? “呀,你怎么出汗了,热了吗?”白练满意于他的反应,窃笑不已,“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季栋一紧张就会手心出汗,据他自己说,第一次牵她的手时,为了显得自然,找了无数个理由,什么天冷啊,我帮你拿包啊,却只能心里想想,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还是商城的地面,给了他最好的说辞,“下雨天地滑,你穿着高跟鞋不方便,我扶着你吧。”面红耳赤的就握住了她的手,牢牢的,不肯放开。 那天手心里的汗,一如今天一般。 “你们夫妻感情真好,”有村人羡慕的打趣。 季栋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他的心底,从来没有想过要放手的。 系统给她挑的男主,从来没有无药可救的,在白练面前的季栋,隐约有点自卑的,害怕不能给她想要的日子,害怕她受伤,害怕她不喜欢。 可是,这么多的害怕,还不是源自于爱与在乎吗? 白练,你应该是爱他的,对吧? 一如既往的爱着的。 白练问赵医生要了她之前的治疗记录,都在显示原主矛盾犹豫的个性,她很在乎这个家庭,更在意它是否有一天分崩离析,纠结来纠结去,倒自己选择做个了断。 有人会觉得这样的性子很zuo,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白练是相信会有这种人存在的,日积月累的压力,工作生活家庭多重压力,太容易造成人心里分裂,抑郁症狂躁症,都是这样衍生而来的。 “季栋,以后我们要多聊聊天,可以发泄抱怨吵架,可千万别像以前一样,做锯了嘴的闷葫芦,”白练提出要求。 “好,听你的。”季栋点头,郑重而虔诚。 他是真的有听进去,从那之后,每晚,只要有时间,季栋就会找白练“聊天”,最开始不习惯当面聊,就用书信方式给她,讲述一天自己的心情感想,到后来慢慢的和她找个话题谈,他们本来就对彼此很熟悉,久了,只觉得曾经的亲近感一下子变回来了。 白练偶尔能够感受到自己似乎脱离了这个躯壳,就在她以为任务圆满结束要离开时,又回来了,隐居的半年时间里,如此反复了多次,她也懒得问系统,既然做了这般安排,定然是有其深刻含义的。 季栋觉得,白练变得很像他们初恋那会,温和,爱笑,只多了一份坚强。 白练眼里的季栋,除了身材依然不能看,的的确确是个完美的好丈夫,知识渊博,谈吐文雅,比之年轻人多了稳重,比之中年大叔少了世故,嗯,要是能再幽默一点就更好了。 ************ 手机电话都关着,但也不敢真的搞失踪,给家人和好朋友都留了村里的公共电话,告诉他们有急事联系。 “季先生,季先生,有你的电话……”某个下午,村里有人来喊季栋。 季栋回来时,一脸凝重,“女儿的电话。” “女儿?”白练吓得惊跳起来,擦桌子的抹布一丢,“她怎么了,现在国外时间是凌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你先别急,”季栋赶忙扶住她,“她放弃了参加学校的数学精英考试,偷偷的去考了历史学。” 什么? 白练的第一反应是“这孩子疯了吧?” 难得她数学有天赋,从小到大数学成绩遥遥领先,各种竞赛的奖杯奖状拿到手软,白练送她出国就是觉得她应该接受更好的栽培,不同的教育体系,将来哪怕继续独攻数学也好,跳到物理系,工程学,生物学等等都好。 去读历史?见鬼了? 岂不是相当于培养了一个理科天才,到最后,却跑去读了不擅长的文科。 季栋在等着白练发火。 是的,为了孩子的事情,他们一次比一次走得更远。 “都是你宠的,要不是你一味的护着她,她早就听我的话去上补习班了,你倒好,瞒着我一起去游乐园玩。”季栋看着女儿休息天无数补习班兴趣班,心疼的不行,想带女儿去游玩,女儿怕妈妈,就央求他私下里去,不要“正式批准。” 不过是少上了一节补习班,他们父女就被白练批评了一晚上,何况是这样的升学大事。 白练压着满腔怒火,她确实想要跳起来骂这个熊孩子的…… 有多久没有和女儿谈心了? 有多久没有带女儿去游乐园了? 有多久没有一家人欢欢喜喜吃顿饭了? 一个个问题自脑海跳出。 …… 她慢慢,慢慢的冷静下来了。 没错! 她是真正的原主白练,就像是一场噩梦,她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很偶然很偶然,才能回来一趟。 眼前的,是她爱了多年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他在自责,可他的眼神里,流露的却是对她的关心,他是爱自己的,不管她怎么闹腾,他一直是迁就她的。 “我们不要控制女儿,让她做个快乐的孩子。”言犹在耳,当时愤怒的她,压根就听不进去,只觉得自己的决定是一定对的。 白练反身回了房间。 季栋如坐针毡。 ******** “走吧。”半个小时后,白练拉开房门。 “去哪里?”季栋错愕,愣愣地看着她手上的行李箱。 “去接我们女儿回家,”白练笑得好不温暖,嘴角的酒窝都仿佛渗出了蜜汁,“女儿长大了,该让她学会自己做选择。” “好……”季栋微垂下眼,很快的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心,“我们去接女儿回家。” 有我们这样爱她包容她的父母,给她最好的分析建议,那么聪明的孩子,一定能够找对她的人生方向。 一家人,在一起,快乐,幸福,就好! 摄政王妃捡着做 001 我怕是这周朝最平平无奇的名门闺秀无疑了,虽说祖上也曾战功赫赫,被皇帝亲封侯爵,但随着一代一代的发展,到了父亲一辈,伯父已是最后一任无权侯爷,至于父亲,更是只能靠自己努力考取功名,才能换的一官半职。 说我平平无奇一点不假,六岁上母亲一病故去,我也跟着大病一场,从此身体患上恶疾,每年有大半时间不是在郊外的庄园修养,就是在庵堂里跟着静心诵经。 连几位伯父家素来爱欺负我的姐姐妹妹,从那以后,也觉得我可怜,再也不会有事没事来捉弄几下,看见了都尽量绕着走,生怕我突然倒地不起,让她们平白惹得一身骚。 父亲娶了继母,有了更多的子嗣后,对我的关怀也自然的少了,若非祖母健在,还算公允,大概,我连踏进府门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可是,今天,我会做一件事情,彻底改变这平平无奇的命运,从此,踏上不一样的征途。 因为,我早已不是原主,我是带着任务而来的,了解周朝历史的人。 项白练,铜镜中印出的少女苍白温婉,只嘴边的一抹笑,自信而从容。 插完最后一支金步摇,转身,她还是那个让人熟悉的病弱娇嗔的项家五小姐,“阿萍,扶我去大厅参加三姐的婚礼。” “哎,小姐,你一向不喜欢热闹,今儿怎么有兴趣去看,外面鞭炮声啊什么的,可别吵到你了,”一路走来,红绸翻飞,灯笼遍布,府上丫鬟仆人都是行色匆匆,但似乎皆对这位五小姐不甚知悉,鲜少有停下来行礼请安的。 走进大厅,祖母高高端坐着,显出了当家祖母的威仪,三位伯父在外招呼宾客,而我父亲,则是作陪祖母,他也素来不喜官场奉承的,凭着文采考了功名,十多年下来混到从五品官员就再也不能前进一步,同僚都称他不够圆滑老练。 “三小姐呢?”眼见吉时逐渐逼近,还不见三小姐身影,祖母吩咐人前去查看。 不多久,祖母的贴身丫头靠在她耳边禀报了几句,惹得正经严肃的祖母居然怒气冲冲,不过,她终究还是忍耐住了,又让人速速去请了大伯父过来商量。 “老大家的,你知道?”祖母的拐杖重重的点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老大你也知道?你们夫妻好大的胆子,你们以为三丫头要嫁的是谁?是当今的十四皇叔,正正宗宗的皇族,你们有几个脑袋闹腾……” “母亲不要动怒,儿子也是为了项府着想啊,您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小皇帝不过十三岁,软弱无能,都是几位皇叔掌权,尤其是三王爷,手握重兵,随时有可能……”大伯父隐晦了大逆不道的话语,“他和十四王爷不和,从皇贵妃起就已经开始,前几日,还私下里派人来威胁儿子,说若是这门婚事顺利进行,就要灭了咱们家。” “你这个混账,”祖母气得胸口起伏,险些倒在地上,“当初是你千方百计求了这门婚事,一心攀高枝,要让女儿进皇家,现在又是你要悔婚,你以为十四王爷就是个好糊弄的,任由你摆布。” 身为皇子,没有母妃的护庇尚且安然长大,你以为他就没有手腕?祖母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把猜测往台面上说,只能指着他训斥,心里一面想着解决方法。 “祖母,我不嫁。”早就被清场的议事大厅门呼啦一下被推开,当事人之一的三小姐眼泪婆娑地冲了进来,“祖母,您一定要帮帮我。” 这位准新娘的三小姐,此刻居然还没有换上嫁衣,祖母她真是气得白烟直翻,若不是怕满门遭罪,只怕也宁可闭眼了是。 “母亲,三王爷答应过儿子,会全力维护,您,您放心吧……”大伯父小心翼翼的回道。 “你和三王爷早就想好了?”祖母已然没有余力责怪,“难道想要给十四王爷难堪……”多么聪明的老太太,一眼就看穿了这个天大的恶作剧,可惜,她生的这个儿子,愚蠢至极。 他们兄弟不和尚且顾及一帮老御史不能摆到台面上吵,何况为了你这么一个无足轻重之人? “老太太,侯爷,十四王爷的花轿到了。” 看了一场闹剧,白练悄悄的退出了大厅,她无声无息惯了,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没有人留意。 项家的后花园堪称美轮美奂,白练让人搬出画了大半的梅花图出来,屏退众人,继续勾勾画画,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为什么你画的梅花只有枝桠,没有花?”不知何时,她的身边居然站了人。 “有的,只是都是小花苞,看不太出来。”白练头也不回,不过,她顺势就开始点描小点点,虽不起眼,但胜在粉嫩而富有朝气。 “你一个小丫头,倒有想法。”来人似在隐隐的笑,不过,他也很快就走了。 白练心里清楚,这个人,就是前来迎亲的十四王爷,赫尔温。 ************ “既然三小姐不愿意嫁,本王也不愿勉强,”回到大厅的赫尔温,笑容和煦,一如世人对他的印象。 “回王爷,小女不是不愿嫁,是突然染了恶疾,卧病在床,”大伯父被祖母教育了一顿,自以为聪明的补充道。 “呵呵,”赫尔温不怒反笑,真真是个蠢货,他都已经决定暂时放过,这项南培还得寸进尺,当着他的面撒谎,真当他是让人捏着玩的软柿子不成,“既然项侯爷有此诚意,不如本王等贵千金康复如何?”他面上说着等待,心里自是极度厌恶的,探子给到的情报,让他对这位项府三小姐毫无好感,即使娶进门,也不过是冷落而已。 “王爷是贵人,小女贫贱,哪能让王爷等,”大伯父赔笑,暗暗擦了擦冷汗。 “哼,项府好一门尊贵,竟是无人愿意嫁入我王府之中。”赫尔温邪肆地环顾众人一圈,明明是轻柔的脚步声,听在人耳里,却像是来自地狱一般。 他,似没有再掩饰自己的霸气。 “我愿意。”一句清脆的少女声,打破了满室寂静。 项白练手中还捧着她的画,就这么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屋外的风声阵阵,吹的她单薄的身体微微晃动,可她的表情是认真的。 赫尔温一时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真的有人敢搭腔,还是一个看着娇娇弱弱的小姑娘。 “你说你愿意嫁给我?”他忽而就笑了,小姑娘画画有个性,连性子也是,“为什么愿意嫁给我?” “因为你也爱画梅花。”项白练歪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认得你的声音,你画的梅花很好看。”她纤细的手指指了指他别在腰间的折扇。 不过隐约露出一丝墨迹,她如何就认定了是梅花。 “王爷恕罪,小女不懂事,”项西培急忙起身跪下,“小女她自幼爱梅,才会胡言乱语,白练,还不跪下。” 摄政王妃捡着做 002 赫尔温从腰上拿出折扇,缓缓地打开,对面小姑娘居然垫着脚,脖子伸得长长地,往他这处窥探。 “我果然没有看错,”白练轻轻拍手欢呼,她的眼神清澈明净,透着一股不染世事的纯粹。 “能不能借我看一下?”她居然伸手来讨,真是,赫尔温哭笑不得。 他鬼使神差的就递了过去。 白练爱不释手,从研究梅花开始,赫尔温确是她见过的最擅画梅之人,风骨秀丽,凛然不畏,就像在画他自己一样,蛰伏等待着机会,一飞冲天。 项老太太按兵不动,静待事态发展。 “王爷……”项西培继续跪着。 “岳父大人请起吧。”赫尔温哈哈大笑着,转身往外走去,“本王三日后前来迎娶五小姐。” “不懂事的丫头,”人一走,项南培就恶人先做怪,冲着白练大发雷霆,“我好不容易解决了这桩婚事,你出来搅什么乱,真是混账。” “老大,小五如今是十四王爷未过门的王妃,不是你可以随意教训的晚辈,还有,管好你自己的闺女,不要再出来惹事。”项老太太不管内宅已久,可该知道的,一点不少。 “希望你的决定对我们项府是有利的。”老祖母经过白练身边时,微不可见的轻叹了口气。 五小姐一举成名,有人羡慕她三言两语抢了堂姐王妃之位的,也有人等着她倒霉。 “以为十四王爷是个王爷就巴巴的迎上去,谁知道十四王爷还能活多久,”三小姐项白绒就在闺房内吐槽,方才偷偷躲着看十四王爷,那清俊挺拔的身姿让人惊艳,如果不是父亲分析了当下的局势,只怕她还真就不肯让了呢。 “希望三王爷不要怪罪到我们头上,”她喃喃自语。 不管别人怎么议论,白练心情是极好的。 三王爷是昔日得宠的沈妃所生,子凭母贵,他很受老皇帝宠爱,宠爱程度远超当时的太子先皇,谁知后来忽然冒出来一个民间贵妃,长得倾国倾城,迷晕了老皇帝,加上给他晚年又添一子,三王爷母子瞬间失宠。 后来,十四王爷的贵妃母亲早早病逝,沈妃重新受宠,可三王爷也失去了和太子一较高下的机会,所以,他这辈子最恨的人,莫过于此。 “小姐,你就不担心我们会被三王爷……”阿萍在脖子上做了个咔嚓的动作,害怕的吐吐舌头,“您怎么就被一副梅花图给骗走了呢。” “这些事情交给王爷就好了呀,我们瞎操心。”白练拍了小丫鬟的头一下,继续研究她手里赫尔温没有收走的折扇。 除了白练信誓旦旦,谁都没有料到三王爷的倒霉日子会先来到,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大婚前一日,赫尔温不仅送来了数不清的聘礼物资,还有就是让人送来消息,三王爷因毒害小皇帝被擒,阖府上下都被送往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入京。 这是小皇帝仁善,顾念皇叔情份,但白练知道,三王爷的悲催日子不可能就这么结束,按照赫尔温有仇必报的个性,只怕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弄得他生不如死。 白练是被项府当做了福星,没有了威胁对象,她这个王妃做得名副其实,大伯父一家子悔得肠子都青了,无奈老太太压着,他们也不敢做些别的小动作。 ******** “御医说你的身体不适合……” 赫尔温了解白练的身体不好后,特意请了御医重新来诊治,得到的结果是,他们并不适合洞房,“算了,你还是个孩子。” 他摸了摸白练的脑袋,莫名有些纵然她,大概,就是所谓的合了眼缘吧。 项白练十三岁,他赫尔温二十六岁,年龄相差整整一倍,这么多年,为了养精蓄锐,暗地里培养实力,故意装做被老三压制,连大婚都一拖再拖,没想到,最后熬出头了,居然娶了个小丫头,他忍不住为这桩离奇的婚事觉得可笑。 “你放心吧,我一定尽好王妃的职责。”白练很是用力的点头证明自己的决心。 “嗯,”他也不在意,王府素来要求严格,有专门的管家打理,她并不需要操心。 三年,赫尔温用了仅仅三年时间,肃清三王爷留下的残余势力,将一干王爷们斗得都像脱了毛的公鸡,死的死,残的残,逃的逃,最后,只余他一人辅佐小皇帝,成了一人之下的摄政王爷,权势滔天。 “来来来,王妃娘娘请坐。”白练定期会回项府去看望,如今,已没有人敢看低她,小到奴仆,大到她的侯爷伯父,见了她都是战战兢兢的伺候着。 十四王爷护短是出了名的,曾经京城一度有传闻,说摄政王爷迟早会休妻,一个病唠王妃而已,本来也是不得已之下娶得,打赌看能当到何时? 赫尔温听说后,不光拆了那座赌坊,连带着名上下赌注多的人家,也一一送上了“大礼”。 发出严厉警告,他的王妃,只有他才有资格评论,若再敢说三道四,一律杀无赦。 “你这孩子不知该说你福气还是没福气,”老祖母近年来日子过得顺畅,满头白发梳的整齐发光,她怜爱的拍拍白练的手心,“眼看着王爷娶了妾室,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只有你这位正宗的王妃,却没能求得一儿半女。” “老祖母,王爷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爷说了,但我看上的,立马继到我名下,”赫尔温的确说过这话,他在外面威风八面,回到府里,倒爱来她的院子里坐坐,尤其是遇到烦心事的时候,白练总能耐心的听他发泄,她的口风又紧,绝不会随意到外面传嘴。 “别人都求着我,希望我多给她们一点好处,你想要我的什么?”赫尔温问过她。 “王爷给了我想象不到的安稳日子,让我能够随心所欲,难道还不够?”白练笑着,比起以前,她现在的日子简直堪称幸福无比,院子里种满了她喜爱的梅花,不断有画梅高手送来画作,有工坊讨好送来最好的纸张,颜料。 白练原是拒绝的,不想让赫尔温欠人人情,赫尔温浑然不在意,手一挥,直接说挑好的送。 偶尔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给她留副墨宝。 “那你想好了没有?孩子总要小的时候抱过来养才亲热,前几年你自己年纪小不懂事,眼看着现在已颇有风范,祖母也放心了,”老祖母继续劝导。 “所有孩子我都一视同仁,一样请夫子读书,习武,没有别的想法。”白练摇头,至少她做的一切,都是符合赫尔温心意的,所以,他才会对她一再包容肯定。 摄政王妃捡着做 003 项府几兄弟才干普遍一般,唯一有野心的大伯父侯爷,之前闹过笑话,也不敢提过分要求。 他不敢,却有人逼着他去敢。 “侯爷,你去找王爷说说情,让他提携提携,你看看你弟弟,从五品官一下子平步青云,升到了二品,出门那个威风凛凛,谁见了不是点头哈腰,你呢,说好听点是继承的侯爷,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这么点俸禄都不够日常开支,”侯爷夫人,白练的大伯母不断怂恿着,往常都是她在府里趾高气扬,如今呢,让那个身份普通的继室夫人穿金戴银,享受着最高的待遇,最可气的是,要不是侯爷听信三王爷的威胁,这一切的荣华富贵都是她的,她的女儿,才不会生不出孩子。 三小姐项白绒后来嫁了当年的状元郎,无奈她悔婚过十四王爷婚约,情况特殊,连带她的夫君都官场失利,她的肚子倒是很争气,三年连生了二个儿子。 “趁着王妃在,你去说说看,你可是她大伯父,她还能不听话。”大伯母认定了软弱的白练会答应。 “伯父,王爷的公事侄女一向不管,但我知道王爷素来赏识人才,您有才绝对不会被埋没的,”白练四两拨千斤,一句话堵得项南培语塞。 “我至少是忠于王爷的,不像你那个父亲,作为王爷的岳父,不知道为他卖命,在朝堂上故意装清流,”前些日子,摄政王爷外出公干,有大胆的御史趁机弹劾他,项西培全程冷漠,只顾汇报自己的工作,并没有为其开脱。 赫尔温这样的人,哪里需要人帮忙呢?朝堂上多的是他的心腹,根本不缺一个项西培多嘴。 “父亲,”白练转头向一旁没有吭声的项西培,“女儿望你保持做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官,不要结党营私,一切,王爷自有主张。” 项西培点头同意。 “看在我的面子上,王爷多少都会照顾项府几分,但是,我们谁都不能拖王爷后腿,如果有人敢打着摄政王府的旗号胡作非为,不用王爷出手,我也会亲自斩断这层关系。”白练难得沉下嗓音,她在赫尔温面前拼命刷好感值,绝不能为了猪队友功亏一篑。 ********** “王爷,今天王妃在项府发火了。”夜晚,赫尔温的书房,他的探子禀报道。 “发火?”赫尔温错愕,他的王妃娇娇弱弱的,最是好脾气不过,哪怕是他爱争风吃醋的妾室,说起这个王妃,也只说她好说话,没有别的形容。 探子一五一十的讲述了整个过程。 没想到,整个项府,最明事理的,竟然是他的小王妃,赫尔温低笑,想起还有事情要找她商量,便提前合上折子,她身体不好,睡的早。 白练果然准备灭灯休息。 “王爷今儿怎么来了?” “身体还好吗?”昏黄的灯光下,白练的面容莹白似雪,少了几分血色,赫尔温皱皱眉头,这群御医真该换了,将人越调理越差。 “都是最好的药材,最好的御医,用在我的身上真是浪费了,”白练苦笑着摇摇头,打小留下的病根,哪里还能好得起来。 “今天府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赫尔温扶她坐回床沿,迟疑了下,“如果你开口,我自会想办法的。” “王爷为我做的还不够多吗?”白练浅笑,“如果不是王爷,我那几个堂哥进的了最好的学府?我的几个伯父得罪人能够活到现在?白练虽然不通政务,可总看得清事情。” 她说得时候,语气肯定,没有半分试探之意。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赫尔温回道,他对身边人不是吝啬,只看对方值得不值得,桩桩件件,都证明,他的王妃-做的恰到好处。 “王爷还没说为何来此?”白练不管赫尔温在,自然的掀开被子钻进去,牢牢的裹住,只露出脑袋,她的身体,一到入夜就发寒,不管春夏秋冬,常常冻的发抖。 “明日晚间,太后宴请百官家眷,大抵是要替皇上选后,你也参加吧。”小皇帝长大了,看着资质平庸无奇,可一旦找到强势的外家,朝堂局势瞬间就会诡谲多变。 “好……”白练的声音仿佛是从远方传来,轻轻的,闷闷的。 “王妃,您怎么自己就穿好了,呀……这么素净的衣服,会被别的夫人小姐比下去的。”白练的贴身丫鬟如萃进门,看到白练穿了一身淡紫到偏灰的衣裳,立马放下手中的水盆,急匆匆的跑过来,上上下下的看个遍,直摇头。 “我又不是去选后的,何必穿的花枝招展,”白练拍下她来解衣扣的手,“再说,摄政王妃的头衔顶着,就算穿个乞丐装,也没人敢笑话。” “是这么个理,”如萃点点头,“可是,您这穿的真的显得有点臃肿啊……”她吐吐舌,后面的话只是嘀嘀咕咕的小声吐出。 赫尔温知道白练不喜欢与人接触,也顾念她的身体,特意让人把出宫前住的宫殿打扫出来,让她能够安静的待着。 “咱们王爷真体贴,”如萃得意洋洋的一边帮白练拿下发簪,一边说着宫里的八卦,白练好静的性子,居然找个了包打听的丫鬟,趁着空隙,总爱出去打听小道消息,回来当故事说给她听。 “宫里不比王府,你切不可惹事,否则,我也救不了你。”白练从镜子里望向如萃警告道,她睡觉时不喜欢旁边有人,又好说话,总是约定个时辰,随丫鬟们去玩耍,现在她要休息了,这丫头定是要去走动走动的,不过,不耽搁正事即可。 偌大的宫殿,静悄悄的,白练从窗口看去,处处亭台楼阁,好不精致。 这是人人都向往之地,男人渴望成为这里的主人,女人渴望成为女主人,可谁能知道,深宫寂寞孤独。 可是,又关她什么事情呢? 白练返身关好窗棂。 ********* “有刺客,有刺客……”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如萃慌慌张张的回来,口中高喊着刺客之类。 白练动作迅速的披上外衫,整理好领口,打开房门,训斥道,“大呼小叫的,让人看了笑话。” “王妃,宫里出了刺客,如萃听说后立马跑回来了,”如萃大口喘气,她的身后,呼啦啦跟着一群侍卫,“本来觉得皇宫挺安全的,原来还不如我们王府。” “别胡说,”白练阻止这胆大的丫头继续胡说八道,看向身后,是王府的一等侍卫首领,“高侍卫,我这里很安全,你去保护王爷吧。” “回王妃,属下奉王爷之名,务必保证王妃安全,”高侍卫低首,“请王妃放心,王爷身边有别的兄弟保护,不会有危险。” “王妃,我听说刺客朝着咱们这个方向来了,要如萃说,一定在咱们隔壁,都是宫外来的夫人小姐,人多又杂,刺客趁机混进来了。” “你这丫头,”白练好气又好笑,“那么兵荒马乱的场面,还能让你打探出刺客的动向,真是不容易啊。” “那是,”如萃昂头,“哎呀,光顾着说刺客,王妃您还要装扮呢,”小丫头不光嘴皮子利索,手脚也是麻利,不一会儿,就给白练拾掇的端庄贵气。 药女郎 001 白练才知道,自己竟又再次穿越到清末民初时期,这次,她没有幸运的成为大小姐,而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村女。 不,也不普通。 至少,年过十八还待字闺中,就是一件不普通的事情。 十里八乡的媒婆过来,都惋惜她白长了一张清秀的脸庞,偏生是一双大脚拿不出手。 要知道,那个年代十分崇尚三寸金莲,一双美丽的小脚可以让一位姑娘飞上枝头变凤凰。 “要不,给你找个家境稍微清寒点的?”媒婆这么安慰她。 本来就是山里人家,嫁不到富贵公子,所谓的稍微清寒,大抵真的是穷的揭不开锅了。 白练一一拒绝好意,她已经换了芯子,总该有她的命运了,不是吗? “白练,你又上山采药去呀?”一路上,村里人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足足过了两年,白练都没有等来她的男主,倒是熬的家里虚弱的父亲彻底卧病不起,上山采药的重任交到了她一个女孩子身上。 幸亏原身因为独女,自小没有母亲,也没有兄弟帮衬,已经习惯了陪父亲上山下地,倒也做的自然。 和往常一样,白练采好药,哼着乡间小曲一路往家走。 “哟,白练回来了,恭喜恭喜啊。” “你这孩子总算是熬出头了。” “别忘了请我们喝酒。” … 一头雾水的白练,直到到家看到家门上挂着一条条半旧不新的大红布条,才猜出了些什么。 “白练,快快过来”她的父亲虽然疲惫的靠在床头,脸上却是极度兴奋的泛着一丝红光。 “你快看,”他手指指角落。 “阿爸,他是谁?”白练疑惑的问道,屋子里一下子多了很多鲜少走动的邻居,所以她方才并没有注意到还夹着一个陌生人。 “你的夫婿呀。”她父亲笑呵呵的回答,“还多亏了村长保的媒。”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练蹙眉问道。 听到她的问话,角落上的男人微微的抬起头,中等偏上的个子,文文弱弱的模样,只是,他的眼神-很-迷茫。 “是这样的,这个小伙子是我们从海边救起来的,谁知他居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从哪里来,我们救人救到底,也不能放任不管,正好孟老头说起你的婚事,我就索性做了这个媒人,也是两全其美的事儿,对不对?” “对对对……”白练的老父亲连连点头。 我就这么嫁不出去了? 白练哭笑不得。 哎,好像在这里还真是这样。 “不要急着拒绝,你的任务线开始了。”久久没有听到的系统声音,忽然响起在耳边,白练差点跳起来,漫长的等待,让她觉得这么个机械的声音都如此悦耳动听。 “丫头,你就当成全我这个弥留的老头吧。”孟老头知道自家脾气倔的闺女吃软不吃硬,马上收起他的开心,摆出一副垂头丧气的姿态。 行吧。 她还能说什么呢。 孟老头琢磨了几天,终于给“她的夫婿”取好了名字,孟新,意欲着新生活的开始,至于姓孟,一是跟着他们姓简单,二是以后有了孩子也正好姓他们的,想想就满意。 孟新几乎不爱说话,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大白菜小青菜的能够发一整天呆。 有人和孟老头开玩笑,不会是招了个傻女婿上门吧? “白练啊,这男人的心是要靠捂热的。”孟老头一个当爹的,有些话毕竟开不了口,只能这么遥遥的提点她。 谁都看出来,这对被硬凑成的小夫妻,并没有感情。 “让孟新随你一起上山采药去吧,也有个伴。”别人劝她。 他哪里是干这种活的料,行为举止都显出他的家教极好,白练吃饭时打量过他的手指,纤长白净,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 为了了解时事,白练曾经拜托过村里一位常年在外打工的嫂子,帮她带些书籍报纸回来。 “妹子,我不认字,怕买了乱七八糟的书不好,就只好带了最近的各类报纸给你。” 白练欣喜的道谢,捧着宝一样的回家。 孟新照旧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仰头看着空空的葡萄架。 想着时间还早,白练也就随意的坐到石凳另一边,翻开报纸认真看了起来。 “能借我看下吗?”不知何时,孟新站在了她边上,一直混沌的眼神此刻竟闪闪发光一般,盯着她手上的报纸。 也是到此时,白练才看清他的长相,瘦削的脸庞,鼻子蛮挺,算是长得可以,要说有特色,便是他的单眼皮,都说小眼聚光,他灼灼的样子,竟有些魅力四射。 “你自便吧。”白练大方的点点头,她的男主,她当然要伺候着。 “你也识字?”等把所有报纸都翻看了一遍,孟新主动开口说话了。 “没认得几个,让嫂子带来就是想多学几个字,你看,这个,这个,我都不认得。”白练故意示弱,山里姑娘不认字才是正常的。 “为什么?” 是问为什么要认识。 白练懂他的意思。 “我听说城里有开设女学,很多人家的小姐都去读书了,有点羡慕呢。”白练腼腆的笑笑,摸着报纸仿佛爱不释手一般。 真是个简单的姑娘。 “有不认识的来问我吧。”孟新抿了抿嘴,慢吞吞的说道。 “真的吗?谢谢你。”白练蹭得蹦了起来,意识到自己过于高兴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麻花辫,“你上过学堂呀?” “不知道,”孟新苦笑,他还是想不起来自己的身份。 “没关系,这些都急不得,你就住在我家好好养好身体,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想起来的。”白练安慰他,“你知道我们是采药的农户,虽然不能和正经的大夫比,好歹也懂些调理的方法,会治好你的。” “嗯,”孟新应了声,他其实一点都不傻,平日里混混沌沌的,可该听进去的一点都没落下,比如,关于面前这个大龄姑娘,都说她是被孟老爹耽误的,小时候不缠脚,长大后嫁不出去。 “我没觉得大脚有什么不好。”白练敏感的意识到孟新在看她的脚,也毫不避讳,落落大方的任他打量,“大脚不影响我走路。”她俏皮的眨眨眼。 “嗯,新学堂的女学生有好多是不裹脚的。”孟新脱口而出,“我…”他戛然而止,为什么他会突然就蹦出这么一句话,难道他真的上过新学? 药女郎 002 一叠报纸被孟新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都快烂了他还舍不得放,每天都忍不住再看看,托他的福,白练也把上面的字认得清清楚楚。 “孟新啊,你要不要找点活计做做?”孟老头毕竟心疼自家女儿,以前是照顾他一个人,本来以为找个女婿帮忙,结果变成照顾两个大老爷们。 “阿爸,孟新身体还没好全,等他好了再说,您别急,采药的事情我也忙的过来。”白练急忙开口相帮。 “明天我和你一起上山吧。”从孟老头的屋里出来,孟新开口,他是个男人,平白住在人家家里,光吃喝不干活,心里也的确过意不去。 “别理我阿爸,你又不懂药材,怎么采药,”白练快言快语,“你是读书人,应该有别的出路,没必要硬学我们的。” 听到她的前半句,孟新心里着实难堪了下,但听到她的后半句,就彻底释怀,相处了几个月,他早知道这个姑娘做事勤快,言语俐落,但也最是心善不过。 他们这对假夫妻,晚上各睡各的,说出去只怕没人信,大部分时间都是他睡床,白练睡地铺。 孟老头卧床,白练负责生计,财政大权自然也在她手上,省省抠抠的,勉强存下来一点钱,白练仔仔细细的数了,用帕子裹住,回到房间。 “明天你进城一趟吧?” “为什么要进城?”孟新心里一动,可他知道这个小家的现状,只能压制住自己自私的想法,问道。 “去找找工作,顺道也试试能不能回忆起一些过去的事情,”如果直接说为了帮他找回家的方法,孟新定然愧疚,白练索性就说让他去找工作,“不要推辞,带上这个,方便点。”她把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帕子推出去。 “好…”孟新喉头微动,拒绝的话吞回肚里,“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工作的。” 哪有那么简单,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过是一个再小不过的小镇,孟新兜兜了一天,回来只是带回来一捧过时的报纸,其余什么都没有。 孟老头气得晚饭都没吃,闷头就睡了。 白练却没有任何不满,“哪有一次就成功的,”她安慰着,“大不了过几天再去过,多走走看看总没错的。” 她不是刻意的安慰,而是真的这么想,孟新望着她澄澈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就这么认定了,原有些疲惫的身体,竟也觉得舒坦了许多。 白练卖药回来的钱,除了偶尔买点肉,其余都给了孟新,哪怕每次他去县城都空手而归,她依然坚信他能成功。 平静的小山村因为他们一家的遭遇,已经有些风言风语,感慨孟老头千等万盼却等来一个“活祖宗。” 连村长都自觉自己做了恶人,偷偷找到白练问她,“孟家姑娘,如果你开不了口,我去说,本来就是我保的糊涂媒,应该由我来处理。” “村长,你不必担心,我相信孟新,他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白练斩钉截铁的回答。 小屋后的孟新,双拳紧握,似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多次打击下,连他自己都对自己丧失了信心,他以为白练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她居然还信他,说他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 “我想去省城。”当天晚上,孟新就对白练开口说出这个他犹豫不决很久的想法。 “好,”白练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 “你放心我出去吗?”孟新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只要是你做的决定,我都会支持。”白练侧过身去,眼角似乎有些晶莹剔透,可她依旧有条不紊的帮着铺床单。 女儿家嫁人后,从一开始的没有感情,渐渐的就会有所改变,孟新俊俏,有才华,对他产生好感是迟早的事。 白练明白她沦陷了。 问周遭的亲朋好友借了一圈,加上她最近跑进更深的山坳采药赚了点,算算大概够他在省城过个十天半个月的,白练提着的心才放下。 “不要太强求,如果没有合适的,你就回家吧,我想过了,我们自己贩点小药材,也能过日子。”外面兵荒马乱的,如果可以,真希望你留在如此安宁的环境里。 “好,我会给你写信,家里有事情也记得叫我回来,我…也是一份子……”孟新压下了心头本想说的话,语气很是轻柔。 孟新走了,家里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孟老头知道女儿不容易,絮叨了几天就不管了。 白练欠着债,以至于只能更加勤快的采药,她进山的时间越来越早,出来的越来越晚,只因为,她进的腹地更深了。 说好的经常写信,可走了差不多一个月,都没有孟新的只字片语。 有人说孟新本来就是外来客,出去看到外面的世界,说不定早就忘了小山村,也有人说孟新找到了自己的家,不想回来了。 白练心里虽然惶恐,却只能充耳不闻。 “孟新来信了。”到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有外出的村人带回来一封皱皱巴巴的书信。 *** 白练见信安好! 我已经平安到达省城,这里很好,我很幸运遇上了一位亦师亦友的好兄长,他把我推荐到学堂做老师,每天和一群学富五车的有识之士相谈甚欢,学生们也很敬重我,你不用担心,等这里一切都安顿好,我来接你,送你去上新学。 … 还有,你不要太辛苦采药,学堂包食宿,另有工资,我几乎用不到花钱,我会留着交给你的。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老爹,勿念! 孟新笔 *** 白练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和孟老爹说了这个喜讯,把老头子高兴的起来喝了几口酒,看着精神都好许多了。 不过,白练并没有放松她的采药工作,孟新说会接她进城,就可能要面临租房,要自个买菜做饭,要做衣物,处处都是开销,她要趁着自己能赚钱的时候,多赚一些。 发自我的iPhone 药女郎 003 元旦前白练收到孟新的口信,说他要参加学堂活动,不能回家。 父女俩就盼着过年,可等到过年,依然没有等来孟新,倒是转来转去,托人把他的工资送来了,还给白练送了一叠据说是时下最红的诗集册。 “闺女,你说孟新会不会是不想回来了?”孟老头苦涩的说道,他们家徒四壁,哪里比得过外面的花花世界。 “不会的,阿爸,孟新不是那种人。”白练摇头,她不相信。 孟新始终没有回家,如果不是定期会有书信和钱送到,谁都会觉得他肯定忘记了这个小山村。 孟老头身体每况愈下,大部分时间躺在床上喃喃自语,凑的近了听,才发现他一直在喊着孟新的名字。 白练迫不得已,只好给孟新写信,告知他阿爸病重,希望他抽空回来一趟。 她心里是沉重的,孟老头的身体败坏的太快,省城又远,不知能不能等到孟新回来,即使送到了,他,愿意回来吗? 约莫就在这两天了。 大夫给他们下达了最后期限。 “闺女,我走后,你好好过日子,如果孟新不回来,就不要等他了,重新找个好人疼你,我闺女这么好,这么好…”就是没有享过一天福,孟老头说得断断续续,眼泪汪汪,枯瘦的手掌握着女儿并不娇嫩的手,心疼怜惜不已。 凄冷的夜晚,只有摇晃的油灯在善良的陪伴着。 “咚咚咚…”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来了,”白练匆匆跑去开门,“谁…”拿着木栓的手顿时僵住,“孟新,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孟新声音嘶哑,“阿爸怎么样了?” “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白练喜极而泣,引着他去看孟老头。 孟老头临终见到了女婿,当天凌晨,嘴角带着笑容走了。 和出去前的懵懂不同,回来后的孟新能干了很多,把孟老头的后事操办得井井有条,连村里的长辈都夸他会做事。 等所有事情处理完,他们夫妻才有空坐下来说说话。 “白练,如果你愿意,这次就随我一起进省城吧。”孟新踌躇着开口,之前有孟老头在,她定不会同他前去,现在唯一的牵挂走了,她应该会愿意的吧。 “我愿意。”白练果然很快就点头,瘦削的肩膀微微颤动,没有了血脉亲人,孟新就是她新的依靠,他主动让她靠,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孟新喝了口水润润干燥的嘴唇,“我的家人找到我了。” “真的吗?”白练替他开心,“恭喜你。” 可是,孟新好像并不高兴? “我只是想起来一部分,”他说道。 “能想起来一些就说明在慢慢好起来,你尽管耐心点。”白练安慰他。 明明没有正式读过书,可你永远都是如此明理豁达又乐观。 孟新赞赏,与此同时,他更加憎恨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回到省城,你只能当我的妹妹,我们就不再是…夫妻…了…” “为什么?”白练几乎是咬着牙才吐出三个字,她以为自己苦尽甘来了。 “我早就成婚了。”即使这个时代可以三妻四妾,我也不能委屈你做小呀,孟新苦涩的想,都说相见恨晚,他们是迟到了太久太久。 “成婚了…”白练的脸色煞白,“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或许,我曾经龌蹉的觉得,可以和你有另一个家,私心里想,理智却不允许,所以才会拖拖拉拉,耽误你这些年。 他没有解释。 “对不起。”到口的,只有一声对不起。 *** 白练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晚上,想通了,日子终究要过下去,孟新虽然对她不厚道,可却也不曾骗她哄她,大概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哥哥,”她打开房门,说的第一句话,“以后,你就做我哥哥吧。” 初晨的阳光下,她的面容姣好温婉,暖暖的光,一如她的性格,朝气向上。 怪不得孟新来的这么快,原来,他是开车来的,白练熟悉的老爷车。 真的是富家子弟呀…… 先前以为的千山万水相隔,不过花了短短几个小时就到了。 孟新在路上和她简短的介绍了目前的身份。 孟新真名赵容信,赵家是省城书香门第,主营产业是笔墨纸砚一类,当然也有粮食纺织一些,算是后边加了许多副业,因子弟各个饱读诗书,颇负盛名。 孟新,她还是不习惯改口,没有和她说起只言片语的赵夫人。 那是一个优雅秀丽的大小姐,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 白练险些踉跄,她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孟新说的成婚,竟还有这么多的不可知在等着打击她。 她只是为了剧情投入其中的“白练”尚且如此难受,那么,真正的“白练”在此,是不是痛不欲生了。 “这就是我电话里和你说的妹妹,在家里休息几天就要去学堂读书,你安排一下。”孟新和赵夫人说话时语气平和,也不见亲呢,是做给她看的吗? 白练不住的想,不对,她不能成为那样被嫉妒心包围的女人,她该是憧憬一下她的新生活,她会进学堂,她会遇上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她可以有一番自己的成就。 赵夫人对她礼貌客气,自然也不会过分热情,除非孟新回家了一起吃饭,其余的都是让下人打点好。 “学堂找好了,就在我所任教的同仁学堂吧,你初来,还是有熟人带着方便些。”孟新亲自来告诉她这个消息。 “你还在学堂吗?”我以为你回归家族事业了。 “嗯,我喜欢这份工作,简简单单,能把知识传播给渴望的人,有一种成就感。”孟新笑笑,“刚从国外回来那段时间,想不好要做什么,对生意不感兴趣,也不愿赋闲在家,就跑去游山玩水,结果呢,就碰上了麻烦,差点溺死在江里。” 他三言两语说的轻松,白练听的心惊胆战,他遇上的麻烦,正是各路军阀混战造成的,一艘满载普通人的船只都被炮弹说轰就轰,可见世道不安。 发自我的iPhone 药女郎 004 学堂的气氛很好,都是一批先进思想的年轻男女,知道她是老师的妹妹,就更加照顾有加。 孟新信守承诺,给她在学堂附近租了个小院落,这样,她既方便,也不必天天面对他一大家子心烦。 白练爱上了写新式诗,那个年代极为盛行的一种文学体系,和同学们交流沟通后,慢慢的摸索出了门道,写的也是像模像样,竟然有些被刊登在学堂的报纸上。 孟新惊喜不已,不愧是他最欣赏的“妹妹,”他的好友里总是有人有意无意的打听白练的兴趣爱好。 孟新岂会不知,白练性格开朗活泼,文采好,早就成了他那群“豺狼虎豹”好友的目标。 “容信,”他的好友叫他真名,“这么好的妹妹你可不能耽搁她,该给她找个乘龙快婿了吧。” “我…”孟新语塞,他内心很抗拒这个话题,“我妹妹出身贫寒,可配不上你这个高官子弟。” “哎,亏你还是新学老师呢,思想这么腐朽,新时代只讲究自由恋爱,我才不在乎门当户对呢。” 祝必泓摇头大叹,他对白练有好感,自然就要说出来,“当你是好兄弟才提前通知你,我要展开追求啦。” 多好,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追求二字,我却是失去了这样的资格。 祝必泓说到做到,不停的给白练写情诗,有夹在她课本里的,有塞进她家门缝的,有邮政人员送的,还有亲自交到她手里的。 老实说,祝必泓的条件很好,热情又不黏糊,如果不是心里早就有了孟新,她想她可能会接受吧。 可惜,没有如果。 “哥哥,祝老师,我答应了出版社写一本,现在实在不想恋爱,希望你们谅解。”白练抱歉的拒绝他的追求。 “嗯,答应的事情就要全心全意完成。”孟新拍拍她的肩膀,窃喜的赞同。 “是不是我兄弟。”祝必泓这句话咽在肚子里,白了孟新一眼,“嗯嗯,我也很赞同你的想法,练练真是好有才华。”转过头看白练时,已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白练扑哧笑出声,她倒觉得祝必泓会是个很好的朋友。 毕竟是乱世,愉快的时光转瞬即逝。 军阀暴虐无道,对外敌却软弱无能,惹得热血沸腾的学生们义愤填膺,一时间各种反对的言论满天飞,尤以新学堂为代表,几乎每日都有大版面的文章问世,有讥讽的,有嘲笑的种种不一。 抓人入狱也成了家常便饭。 “一定要把罪魁祸首抓住枪毙,以儆效尤。”军阀司令官下命令。 矛头竟然对准了孟新。 “这次袁司令真的下了必死令,我们快去通知容信逃吧。”祝必泓的父亲是袁司令身边的机要秘书,从他口中传来,定是八九不离十了,白练急的上火。 孟新性子倔强,一定不肯配合。 “如果,我是说如果表哥不配合,求你让人打晕他,把他送出去。”白练强忍着泪水,求祝必泓务必帮忙。 “我会的。”祝必泓郑重点头。 “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学堂怎么办?”孟新果然不同意。 她们最后终究还是把人带走了。 学堂没有幸免,手持长枪的军队把整个学堂围得水泄不通。 “我数三声,没有人出来认罪,我就一小时杀一个人。”领头的手里拿着一本诗集,正是他们精挑细选刊登的,用优美的文字,讽刺了时下政局。 总编辑是孟新。 “一…二…”仿佛来自地狱的催魂者。 “是我…”白练挺身而出,她不愿意学生们受伤,如果孟新安然回来后发现,因为他而让他的学生牺牲,他一定会自责悔恨。 “你就是孟新?”领头眯着眼打量她。 “是的。”白练斩钉截铁,知道孟新是赵容信的,除了她就只有祝必泓知道,她暗暗地对祝必泓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拆穿。 “带走。”白练被五花大绑的押进监牢。 不管如何严刑拷打,她都坚持认定自己就是孟新。 鲜血淋淋,手上脚上脸上,白练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汗水哪个是血水,尽管有系统外挂减轻疼痛,她还是时常痛的受不了,如果不是想见到孟新,她想她一定挺不住了。 “现在有个办法救她,”祝必泓对潜伏回来的孟新说道,他偷偷进去看过,也打点过,可还是心疼不已。 “快说。”孟新急迫,他宁可受折磨的是他,何况本来就应该是他。 幸亏是祝必泓拉住他,劝他千万不要让白练白受苦。 “你知道我父亲的职位,如果我去求他…救他未来的儿媳妇,他不会袖手旁观。”祝必泓道,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祝家独子的他,介绍了多少名门闺秀他都不屑一顾,祝夫人头疼的早就放话,只要他肯成婚,什么身份地位都不用在意。 “既然是祝家的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袁司令冷笑,他是心狠之人,事情闹得如此大,倘若轻飘飘放过,他颜面何存。 狱中,白练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完好如初的孟新,“表哥。”她用嘶哑的嗓音叫他,她脏乱不堪,但她眼神里的清澈无人可比。 孟新清楚,这一刻,他已然彻底沦陷。 “祝少爷,对不住了,兄弟们要执行袁司令的命令。”还是那个领头抓捕之人,阴阳怪气的腔调。 他缓缓的拔出皮套里的手枪。 “司令答应放人的。”孟新冲过去挡在白练跟前,他会为他遮风挡雨。 “放心吧,出不了人命。”那人怪笑,“把他拉开。” 跑上来四五个强壮的士兵,孟新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对手,被牢牢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嘭…”一声刺耳的枪声,白练只觉得自己的右手好像脱离了身体一般,她傻傻的看着泉涌一般喷洒出来的鲜血,忘记了喊叫,忘记了哭泣。 “不…”孟新和祝必泓大喊。 挣脱开来的孟新抢先抱住白练虚软的身体,“白练,不要怕,我们马上去医院。” 发自我的iPhone 发自我的iPhone 药女郎 005 白练的右手最终没有保住,残废了。 她再也不能写字,画画,连基本的生活自理都困难重重。 可恶的是,袁司令一面下狠手,一面还假惺惺的来祝贺,逼迫得祝家不得不操办婚礼。 “孟新,以后,我真的只能是你妹妹了。”白练浅笑,她就是这样,每每遇到祸事都是坚强面对,从不气馁。 孟新千言万语哽在咽喉,他有家室有儿女,早就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所以,他已经决定投身到革命中去,真正保家卫国,至于白练,这么好的女孩,值得祝必泓呵护怜惜。 “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保护好自己。”孟新叮咛再叮咛。 “你也是。”白练点头,他们的故事,不会就此划上句号的。 孟新走时变卖了部分家财,但他留下了足够多的钱以备家用。 谁想几年后的一个夜里,外敌忽然入侵,一夜间如潮水一般席卷了这座美丽的城市,烧杀抢掠,赵家四分五裂,有能力的带着家人各地逃亡,而孟新的妻儿,没有男主人当家,决定继续留在原地,但他们的日子大不如前,几乎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白练在祝家过得也一般,起初祝必泓的母亲对她还算不错,可是长久下来,她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祝太太心里就不舒服了,三不五时的挑机会挑拨他们夫妻。 “又去赵家送东西?”白练回来时,祝太太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喝着最新淘来的咖啡。 “嗯,去看了下表嫂。”白练回答。 “这赵容信走了这么久都不回来,把妻儿丢给外人照看,也真是不够负责。”祝太太绢帕擦了擦嘴,语气略有些轻蔑。 “表哥不是这样的。”白练脱口而出,她何必解释,说完之后就有些懊恼了,祝太太不过是看她不顺眼,才会扯到孟新。 “呵呵,不说赵家了,几个大洋我们祝家还给得起。”祝太太出乎意料的没有追究,她的脸上笑容满满,却让白练看得心里一抽。 “必泓有后了,我高兴,下次去打牌,再也不会让那群小姐妹笑话了,最好多生几个,越多越好。”祝太太自顾自的拍手,“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给必泓找了个外室养在公馆里,今早来报喜的,快满三个月了。” 看来,祝家她是待不下去了。 “我妈告诉你了?”祝必泓回房后,有些手足无措,他想说那次是他酒后失态才会如此。 “恭喜你。”白练说,照顾了她这么久,她感激不尽。 “你从不在乎对不对?”祝必泓苦涩,“我是真的想等你爱上我,”他顿了顿,“你爱的是赵容信,对吗?” 白练不语。 默认了啊,祝必泓扯了扯嘴角,“看来我们这对假夫妻再也没有机会做真夫妻了。” “必泓,你永远是我心里那个阳光爽朗的好友。”白练抱了抱他。 期盼了无数个日子的拥抱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祝必泓失落,“还是住在家里吧,外面太乱了,你一个女孩子实在不方便。” “嗯。”白练点头,她随时做好让贤的准备,但正如祝必泓所说,兵荒马乱的年代,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太危险了。 战区 “孟新,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开完会已是深夜,大家都急着去睡觉,只有孟新一人仍坐在草地上发呆。 “马上要回去了。”他似乎在自言自语。 “对呀,那是你老家,怪不得睡不着,想家里的老婆孩子了吧?可惜我是个光棍,体会不到,哈哈哈…”他的团长粗犷的开着玩笑。 孟新笑而不语,家里自然是担心的,可他还在忧心一人,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一别数年,再见她自己是否忍得住冲动。 *** “祝太太,谢谢你让我们学习医护知识,现在家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再也不担心了,我自己就能照顾好。” 白练没有闲着,她创办了一所女子医护学校,利用祝家的关系,专门请了一些有能力的医生来教授,而她自己出生在采药村,当然也懂些药理,将所学所知悉数交给了她的学生们。 她的学生有部分是有理想的富家千金,可绝大部分是苦人家的女孩,她不但不收学费,还提供食宿,成绩优异的毕业生更介绍到各大医院上班,才会涌现出一群努力拼命的学生。 祝必泓问过她为什么,她只说是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她没说的是,这里马上就会得到解放,到时候一场恶战,将造成无数的伤亡,希望,她可以略尽绵薄之力。 “同学们,我们虽然是女子,不能够扛枪上战场,但我们有我们的优势,我们可以做一名更优秀的医护人员,细心细致的照料病患伤者…未来的局势变幻莫测,我们要随时做好为祖国出一份力的准备,因为我们的学习不仅仅是为了出色的毕业,更是要用到实际,所以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做到不慌不乱,沉着冷静。” 白练在每周的晨会上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学校里学到的毕竟是理论知识,真正的战场上何等凶险,满目皆是血肉横飞,倘若被吓傻了,岂不是做不到救死扶伤。 “轰隆轰隆…”一阵大炮的轰鸣,开启了解放这座城市的序幕。 三天三夜,易守难攻的地势,使得孟新他们打的非常吃力,人员折损日益增多。 至于城内的军阀,采取观望态度,早早的躲了起来。 “不能打了,再打下去没等到援军就要全军覆没啦。”孟新的团长懊恼地一拍桌子,他是个血性汉子,不拍死,就怕兄弟们死得不值得。 “自从打起来,城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敌军的兵马粮草之类,最好能够进去探一探。”有人建议。 “城里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团长摆手,“孟新,你有没有什么主意?你们读书人点子多,快想想。” 孟新点头,他本就是负责出主意的指导员,“放心吧,我来想办法。” 药女郎 006 孟新事前打听到情报,城内的粮食蔬菜都不缺,可以支撑一俩个月,唯有医疗物资缺乏,必须每三天补充一次。 按照他们的计算方法,肯定会派人出城采购,那可是一个混进去的办法。 “哎,居然派我们出来采购药材,”一行人都是年轻的女子,拉着普通的马车,略微焦急的在赶路。 “医院里猛的都是伤者,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就我们这群实习的有空。” “我听说不是的,医院现在几乎被外国军队控制了,他们要进一批特殊药,派兵去怕被拦截,我们去就可以避开风险,而且就算真的死在半路,他们也没损失。” 几个人刻意压低声音,窃窃地讨论着。 “祝太太让我们帮忙在城外顺道找一下她的表哥,这战火纷飞的,从哪里找起哦。” “去,祝太太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一般,别说找个人,就是要我的命,我都舍得给,”豪爽性子的女子拍拍自己的胸脯道。 “孟家茶馆”女子指着前方飘扬的一个旗子,大喊道,“就是那里。” 孟家茶馆,是白练和孟新约定好的,如果对方有事情需要通知,就去找那里的掌柜,可惜,这么多年从来没用过。 孟新坐在简陋的茶馆内,说是茶馆,其实就是搭了一个遮风挡雨的篷,在荒郊野地供过往商旅歇息片刻,但,谁能想到对他们是一个重要的联络场所呢? “老板,向你打听个人,有没有一位孟新先生?”三五个女子一起走进茶馆就急着问道。 “我就是。”孟新站起身,他是个清秀的书生形象,几个女子打量了一番便不再怀疑,“祝太太让我们问下您最近过得可好?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我和表妹许久不见,甚是挂念,不知几个姑娘能否带我去见见她?”孟新谦和的征询道。 “我们是公派出来干活的,现今城里守卫森严,怕是不方便,不过你放心,祝太太一切都好,她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呢。” “校长?”孟新惊奇。 “您不知道?祝太太创办了女子医护学校,招收一切想努力学习的女学生,我们就是那里毕业的。”女子们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把白练这些年的丰功伟绩都说了一遍。 “她,真是了不起。”孟新低首浅笑,白练总是能够带给他惊喜。 “哦,对了,祝太太还托我转交一本书,说是问您借的,她最是喜欢的,总爱在夜灯下细细品读,受益匪浅。”豪爽性子的女子从自己宽松的衣衫内取出书,交到孟新手里。 孟新自然没能成行。 “哎,孟新,你不是想办法混进城里去了吗?怎么回来啦?”团长大嗓门的一把拍住他肩膀,问道。 “回来看书。”孟新笑着揉揉被拍疼的肩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书?等打完这一仗再看吧。”团长咋乎不已。 孟新路上思考过,白练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托人送本书来,尤其是挑如此危难的时刻,她这么做一定有特别的目的。 “在夜灯下细细品读…在夜灯下细细品读…”孟新回味着这句话,突然脑海一动,嗖得窜向他的卧室,团长在后面哎哎的叫着跟着跑。 白天的油灯摇摇晃晃的,远没有夜晚来的迷人,孟新将书册靠近再靠近。 满满的,好像出现了不一样的纹路,是书中有书。 等孟新将书一页一页拆下来,按照白练给的提示重新拼接,他蓦然发现,那根本就是一张地图,详详细细的记载了城内的兵防布置,人数分布,还有弹药库。 他就这么信了。 毫无理由。 “要是能进去再探一探真假就好了……”团长还是有点小遗憾。 “不,我们幸亏没有进去,否则就是敌人的瓮中之鳖了,我们能够想到他们的弱点,他们自己难道不知道?如果猜测的没错,他们一定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孟新想通了这点。 城内医疗所 采购回来的几名女子被城防兵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她们的马车更是被翻的一个角都不放过。 “她提醒我们了。”孟新低喃。 “那一定是个天才。”团长啧啧称奇,也亏得他一个莽夫能够夸赞起人来。 “有了这张图,我们就方便很多了。” 孟新始终没有透露是谁给的,他私心里不愿意白练曝光。 越来越期待和她重见那一刻了,尽管,只是表妹。 战役打得艰难但很成功,外敌无奈之下仓皇出逃,留下一座千苍百孔的城市。 “都不要担心,有我们在,一定能够治好你们的。”白练和她的学生们,穿着白大卦穿梭在伤者中间,周围都是哀嚎声,呻吟声,急促的说话声,那么纷乱的场景,孟新却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遗世独立。 他想到了这个词。 她的笑容总是最温暖最甜的,她的神情永远都是从容宁静的,她在,晴空便在。 “表哥,你回来啦。”这么清浅的一句话,孟新激动到几乎流泪。 “你的手还好吗?”他走时,她的绷带还没有解开。 “早好了,我有做复健,简单的小事难不倒我的,”她作势抬抬手,其实只能抬到一半,根本过不了胸口位置。 “爸爸…”闻讯而来的三姐弟,欣喜若狂地扑进孟新的怀里,她们的身后,是她们略显沧桑的母亲,一家人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属于孟新和白练的温馨时光,戛然而止。 白练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继续有条不紊地指挥众人救死扶伤,只她心里的苦,没有人懂得。 药女郎 007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孟新的太太放下茶杯,拨了下鬓发,期待得问。 “只能待上十来天,还要赶去邻省。”孟新偷看了白练一眼。 “你不在的时候,多亏白练妹妹帮忙,否则我们母子四人非得吃些苦头不可,可毕竟妹妹自己家里也一堆事情,总不能一直烦她。”孟新太太说这句话有意无意似在提点什么。 女人心思细腻,白练猜想她大概已经琢磨出自己和孟新的暧昧关系了。 “祝必泓太过分了,我去找他谈。”只剩下她们俩人时,孟新听了整个事件,气得不行。 “你看我像是怨恨愤怒的样子吗?”白练拉他坐下,“祝家有后是好事,我真心替必泓高兴。” “可你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太。”孟新强调。 “是啊。”白练扯了扯嘴角,“除了明媒正娶,我还无媒无聘嫁过一回。”她语气里的苦涩太浓了,浓得孟新想甩自己几巴掌。 “你放心的去追求理想,家里有我在呢。”白练安慰他,“嫂子身体不太好,你在的这段时间,多陪陪她吧。” 我也想陪你。 孟新只敢在心里一闪而过这个念头。 果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孟新看到家里病弱的太太终究觉得亏欠,加上三个活泼可爱的孩子缠着,他们最多只是偶尔在饭桌上互相看上几眼。 孟新离开的第二年,他的太太因病去世。 白练只好把三个孩子接到祝宅附近的公馆派人照料着,她自己也尽可能多的陪伴他们成长。 随着各地的抗争,新军的讨伐,军阀的势力在一点点削弱,已蔓延至她们所在的城市。 祝老爷是个很有眼光很有谋略的政治家,果断的和袁司令断了关系,并且决定一家人远渡西方,去开展他崭新的事业版图。 祝必泓让白练也一同前去,她拒绝了,因为她要替孟新照看他的三个孩子,哪里都不能去。 “何苦。”祝必泓惋叹,他已经放弃了,白练爱得太过执着了,终其一生,他都不会有机会。 失去祝家的大靠山,白练的日子过得比先前要艰难得多,外面风传,祝家举家搬迁,抛弃了她。 往常看在祝家面子上的政府官员,也不再和颜悦色,医疗学校举步维艰。 “姑姑,我们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孩子们经常问她这个问题。 “你们爸爸去完成自己的梦想,他是个很棒的人。所以等你们一样有出息的时候,他就回来了。”白练哄他们。 只知道孟新所在的部队一路南征北讨,战功赫赫,可谁也没见过。 战争太漫长了,长到懵懂的孩童都长成了有理想有抱负的少年。 赵一珂,大姐选择商业,出国学习; 赵一帆,二哥子从父业,跑去参军; 赵一诺,三妹爱黏着白练,从小跟着她学医,考虑到国内医学水平有限,白练将她也送去国外,并托付给了祝必泓。 很讽刺,她和祝必泓常有书信来往,越聊越像老友,反而孟新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 “你等他头发都白了。”祝必泓笑她,也是心疼居多,的确,孩子们都长大了,她哪里还会不老? 白练和系统抱怨,自己跟个老妈子似的,凡事尽心尽力,却连男主都见不到一面,系统压根不回应半句。 也就是说,她的任务还远远没有达成。 新军掌控后,内部分为二派,其中强势一派坚持认定要彻底解除内部的危险分子。 什么是危险分子? 家里有人是奸商,曾经是军阀方,出国去崇洋媚外的… 很不幸,白练统统躺枪。 在举报有奖的机制下,白练被五花大绑的送到广场示众。 皮鞭啪啪啪得打在脸上,身上,后背上,鲜血潺潺,不断有人来逼问她,家里到底有几个反动派?目的是什么? 她咬牙坚持自己是清白的,孩子们都是好样的,绝对不会做危及家国的事情。 实在问不出来,她最后被秘密送走了。 绿色的铁皮火车开了整整二天二夜,拥挤的车厢里都是和她一般皮开肉绽的人,难闻的气味让人闻之想吐。 白练发烧了,身体和心理双重压力使得她迅速倒下。 一蹶不振。 “我还没有把孩子们交到孟新手上,我还没有把孩子们交到孟新手上…”她一直在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等到了地方,病拖着好了,白练也忘了很多事物。 她的记忆力在逐渐消退,当然是和她的年龄不符的,她忘记自己来自哪里,家里有什么人。 偶尔清醒时,她会叫“孟新,孟新…” “干不了活,还是个精神病人,还是把她送走吧。”有人建议。 “这么个老婆婆,怪可怜的,不如送她回原籍。” 有这样人性化的讨论,已是发生在内乱结束,与她一道来的,只要没死,不疯不傻都得到国家补偿,顺利回归家乡。 只有她,记不得了。 “听说以前是富人家的太太,享过福的呢,沦落到这么凄凉的地步。” “要不是做过富人家太太,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场无妄之灾,希望她的子女还在,还认得她吧……” 真正的白领好像是被封印在这具身体里了,她清晰的明白自己在做任务,可看着自己,就是那么又老又丑又痴呆。 发自我的iPhone 药女郎 008 (完结) “爸,您从哪里找来个疯阿姨?”赵一帆弄不明白,眼前这个悉心照顾人的男人,是他一向清冷的父亲。 “对呀,爸,您要再婚我们不反对,可好歹是个健康,和您般配的呀,这位阿姨看着年纪太大了。”赵一珂也摇头无语,说年纪大算是给面子,又老又丑还是个残废加痴呆。 本来他们姐弟几个私下里讨论,觉得父亲年纪大起来了,需要有人陪伴,母亲死后一个人孤孤单单几十年足够尽夫妻情份,人活着总要学会向前看。 他们还托人给父亲做介绍,都被父亲一口回绝。 他们想着可能还惦念他们母亲,也不强求。 可前几日,父亲突然告诉他们,说家里要来一位很重要的阿姨,让他们回家一趟。 他们是抱着好奇,恭喜的心态来的,谁知一进家门,看到的是一位老得足以当她们奶奶的妇人,最不可理喻的是,他们父亲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打了不还手,叽里咕噜被骂了还乐呵呵的笑。 他们父亲是谁,军功赫赫的老将军,兼之学识渊博,任何人见了都要恭敬的叫上一声赵老或者孟老。 他战场惯了,待人向来严厉清冷,他们几人也是又敬又怕。 孟新小心的给白练擦干净嘴巴,才缓缓站直身子,他也不年轻了,“叫姨。” 他的声音清亮笃定,刀锋般的眼神看的人像要被凌迟似的。 “姨,”他们鬼使神差的就叫了。 “不行,父亲绝对不能娶这样的女人,传出去我们赵家多丢脸,好歹我们几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出了门,赵一珂首先表示不同意,她是商人应酬多,可不想成为人酒桌上调侃的对象。 “父亲是我领导,我还能和他叫板不成。”赵一帆无奈得摊手。 “得想个法子阻止,对了,打电话给小妹,让她回国,父亲最偏爱小妹,说不定能听进她的话。”赵一珂不放弃道。 “白练,我们都老了,遭人嫌弃了,”孟新老狐狸,岂会看不出儿女敷衍的态度,“不过,我不告诉他们你是谁,从小把他们拉扯大,竟然认不出你,该打。” 白练暗暗翻白眼,都这副模样了,她都认不得自己,况且那几个孩子。 有孟新鼎力护着,姐弟二个除了叫人不情不愿外,别的也翻不起浪来。 “爸,小妹快回来了,您可不能先偷偷去领证啊。”赵一珂紧张的提醒。 “不去不去,还要再结一次婚,多麻烦。”孟新挥手,推着白练去外边晒太阳。 “一帆,你说爸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再结一次婚,难道他们已经结过婚了?我怎么不知道。”赵一珂扯扯弟弟的袖子。 “爸很高兴,”赵一帆望着窗外草地上俩个老人,脱口而出,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半蹲在轮椅旁,一个在闹一个在笑,画风格外温馨美好,“姐,或许我们不应该阻止…” “你也疯了吗?爸的身份找什么样的人不行,没必要非挂在这颗歪脖子树上,我绝对不答应。”赵一珂气哄哄的,“你们一个在军队没人敢嚼舌根,一个在国外听不到,只有我最可怜,凡事都要面对。” 赵一诺如约而至。 最小的待人接物反而最是周到,或许是她跟在白练身边最久,性子上都跟出几分相像来,这也正是孟新偏宠小女儿的原因。 “爸,她是…”赵一诺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眶渐渐湿润,她上前握住白练的右手,翻开袖子,手腕上一个明显的弹孔伤疤,这是岁月如何变迁都不会消散的印记啊。 “大姐,二哥,她是孟姑姑啊,你们都不认得了吗?” “孟姑姑?”赵一珂和赵一帆同时失声尖叫,飞一般冲到白练跟前,来来回回的打量。 “孟姑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赵一珂也跟着哭了起来,“送我上船时,姑姑站在岸边,美得好像仙子一般,我当时心里就羡慕,要是有姑姑一半风采就足够了。” “姑姑何尝不是我心里的仙子。”孟一帆拭了拭眼角。 “爸,您和孟姑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您是不是一直暗恋她?”说开了身份,赵一珂就觉得可以接受这个丑妇人,居然开起孟新的玩笑。 “这个故事要从最开始说你…你们孟姑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我的婚姻,更是把你们仨视如己出,辛辛苦苦抚养长大,谁知临了晚年还遭遇劫难…结婚不结婚不重要,重要的是,余生我都会陪她一起走。” 孟新把他和白练的相识相知相爱相离讲给了儿女们听。 他自始至终牢牢握着白练的手,尽管外貌变得那么丑,在他心里永远还是那个烟雨江南里温柔美丽的俏佳人,盈盈一笑,镌刻入心。 白练,何其有幸,最后牵着你的人是我。 陪伴你的人,是我。 我会耐心等, 等你记得我, 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孟新,你的孟新。 皇帝吾孙 001 “老夫人,明儿是老太爷忌日,您真的不打算回府吗?” 白练听得身边有个妇人一直在絮絮叨叨,便睁开眼睛,好吧,她又穿越了。 这是一间佛堂,从满屋弥漫着的香炉味,正前方的一尊佛像,还有她手上一串佛珠就可以猜测到。 撑着膝下的蒲团慢慢站起来,谁知身体一晃,险些摔倒,毕竟不年轻了啊,她感慨。 不年轻? 怎么会有这种感慨。 白练迅速的检查自己的身体,一袭做工考究的褐袍大衣,脚下蹬同色绣鞋,手腕上戴着的翠绿玉镯看着沉甸甸的,只是,这双手有皱纹。 白练穿越无数回,即使有活到晚年,也都是循序渐进的,这一下子就成了老人家,真是,新鲜的体验。 ”老夫人…”见她发愣,钟嬷嬷连着唤了几声,“过去的都过去了,您何必再伤心。”以为她是再次想起前尘往事,禁不住一再劝慰。 “嗯,”白练淡淡的应了声,她只想弄清楚现状,摸了摸掌中圆润的珠子问道,“府上什么情形?” “府上也是不太平,大房袭了老太爷的爵位,二房不甘心,论学识才华都是二房老爷好,何况同是庶子,这些年明争暗斗的,快拆了承恩侯府了。”钟嬷嬷一脸复杂,她是跟着老夫人娘家陪嫁的,老太爷对老夫人不厚道,她看在眼里恨在心上,无奈一家子都在人家那里混饭吃,又只能祈求平安顺遂。 【系统,我的攻略主角是谁?】 爱情什么的,应该不是了,总不会潮到在古代搞黄昏恋吧? 【你孙子.】系统答。 肿么骂人呢… 【你的孙子,承恩侯府大房的长子,未来万人之上的皇帝。】 系统补充道。 【是要改朝换代嘛,好复杂呀。】 白练自始至终不太喜欢政治斗争题材,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王位易主。 系统懒得再理她,发了一个简介框给她,噌得就消失不见了。 【郑启渊,承恩侯府第三代长子,按理应当是受尽宠爱,可偏偏过得比仆役都不如,有人猜测是因为他生母早逝,继母作祟。 事实却是,他生母王氏是带球嫁进郑府,八个多月就生下他,别人不敢猜疑,做为男人的郑平心里可是很明白,他和王氏压根没有发生过关系,除了洞房花烛夜喝醉了躺在地板上,其后他都是睡隔壁小房间的。郑平爱王氏,王氏自来是京城出名的美人,他自见一面后就念念不忘,本来没抱希望的随大流去求亲,结果王氏居然万里挑一的选中他下嫁,他自然兴奋不已。嫁进来后,尽管王氏的种种要求十分无理,他也都一一同意,直到知道王氏有孕,他才知道王氏愿意嫁过来的原因。 因为爱王氏,也因为这样的丑闻太伤颜面,郑平表面上表现的很期待孩子的降临,如果王氏没有死,如果王氏没有死又对他妥协了,郑平可能真的就认了这个莫名而来的长子,可惜没有如果,王氏死了,郑平长期积压的郁闷情绪统统发泄到了年幼的郑启渊身上。 后来娶了继室孙氏,温柔小意待他的孙氏弥补了郑平受创的心灵,他便什么都听孙氏的,包括让孙氏处置郑启渊。 孙氏虽然不是狠辣到杀人的毒妇,但也用尽了后院的龌龊手法,以致郑启渊后面认祖归宗,继承王位后,不顾底下臣子劝谏,将郑府满门抄斩。 自小受尽折磨的郑启渊,性格暴戾刚愎,杀了心头大恨不够,凡是和他唱反调的,不管忠奸,一律格杀,好好的王朝,开始乌烟瘴气,各地起义不断。】 哎,论家庭教育的重要性。 白练抚额,按照剧中描述,郑启渊该是个聪明机智的孩子,才能够在便宜父亲和便宜继母手下活到大,如果没有这么悲惨的经历,他很可能是一代明主。 【所以我是来拯救这个可怜的孩子的吗?】 系统没有回答她。 “钟惠,”白练叫钟嬷嬷的小名,“你说的对,我和老太爷的恩恩怨怨已然过去,再怎么样,也该给他上柱香。” “老夫人说的是。” “那我们明日回府吧。”白练一锤定音。 没有见到攻略对象前,白练不做任何多余考虑,悠哉地躺在床上,闻着佛堂特有的香味,一夜好眠到天亮。 马车出了门,才知道原来“郑老夫人”尚白练是住在庵堂的。【系统没有提及】 说到这里,有必要提一下尚白练和郑老太爷的感情故事。 尚白练出身江湖世家,从小跟着父辈学了一身好武艺,她性格活泼,爱打抱不平,才会在十七岁那年遇上不幸遭到伏击受伤的郑老太爷郑勃,出于武林中人的侠义,她不顾一切的救他脱险,很俗套的在之后的相处中,俩人日久生情,互定终身。 江湖与庙堂素来不愿多有交集,尚家不肯嫁,郑家不肯聘。 怎么办呢? 索性郑老太爷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一名沙场宿将,更是郑家的骄傲,他直言非尚白练不娶,否则宁肯辞官隐居,关系到利益,郑家长辈慌得一愣一愣,终于松口,所以,白练是离家出走嫁入郑家。 甜蜜的日子过了三四年,郑勃的母亲开始催促他们生孩子,母亲在儿子心中地位非凡,长久是疼着护着的,甚至所有人反对的婚事从头到尾也支持,让郑勃感激不尽,母亲这么说了,他们夫妻也认真重视起来。 可是一等二等,又等了两年多,尚白练还是没能生一儿半女,郑勃的母亲却染上重病,眼看就要一病不起,每次郑勃去看她,都要听她痛哭流涕的表示自己没能见到孙儿的遗憾。 郑勃谁都可以逆,母亲不行。 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接受了母亲安排的俩个妾室,安置在外,隔个十天半个月去看一看。 因为事情瞒得太好,尚白练性子又粗,兼之对郑勃过度放心,直等到外室各抱回一个孩子,她瞬间觉得五雷轰顶一般。 一怒之下,破门而去。 郑勃哪怕跪在庵堂门外祈求她,尚白练都不为所动,几十年来,从郑勃到郑勃儿子,再到孙子,每年都会有人来请她回府。 皇帝吾孙 002 郑勃做了负心汉不假,可他心底到底是最爱尚白练,把所有家产都留给了她,二个儿子除了日常开支,其实是没有多少私产的,这也是府里从不敢忘记,每年都恭恭敬敬请她的原因。 白练去的低调且突然,派来的人根本没来得及回转通报,一行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进了府门。 大房继承了爵位,也是白练的目的地,因此他们径直往那里。 所到之处,皆是雕栏玉砌,院内栽种着千奇百怪的花卉苗木,好一派殷实人家。 “爹,大哥哥抢我的玉佩。”正堂中,一个垂髫小童向端坐正位的男子告状,他看着不过三四岁,后脑勺拖着一根长长的寓意长命百岁的小辫子,白白嫩嫩的小脸肉嘟嘟的,长得煞是可爱,只是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睛有些嘲讽的睨着安静垂首在一旁的小少年。 “侯爷,源儿还小,理当把好的给哥哥,”孙氏上前牵住郑启源的小手,一副温婉大方的气质。 “源儿是弟弟,这个孽畜竟然敢抢弟弟的东西,该罚。”郑平右手重重的拍在椅把上,身子嚯得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踢人。 被责骂的少年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他已经八岁了,该懂的早就懂了,过往的经验告诉他,反驳是一顿毒打,不反驳也是一顿毒打,没有人会在意他是否真的做过,他们只是想要找个理由来折磨他而已。 “侯爷,算了,亲兄弟之间打打闹闹在所难免。”孙氏盈盈浅笑着拦住生气的郑平。 哪知,她一句话惹的郑平更加大怒,亲兄弟,怎么可能是亲兄弟,这个浑小子是个野种,是王氏给他戴的绿帽子。 少年的侧脸精致白皙,有五分王氏的影子,那剩下的五分,绝对不可能是像他的。 “来人,请家法。” 郑平大声喊着家奴。 白练在院外看了足足几分钟好戏了,郑平如果够狠,他当家的侯府早就弄死了郑启渊,可他偏偏又是胆小,多年来轻易不敢下手,手段一流的孙氏,三言俩语挑拨离间,被宠坏的稚子郑启源耳濡目染的跟着一起欺负,还有隐忍看不透的小少年郑启渊。 “侯爷好大的架子。”白练冷哼一声,纵然没有仆人通传,她站在门外许久,也该注意到才是。 “您是…母亲…”郑平怔了怔,他是没有见过尚白练的,府里除了一俩个老人,谁都没有见过,她怎么突然回来了,脑子里闪了闪,却不敢怠慢,“母亲来了,请上座。” 白练施施然的就坐了,这府里,她是辈份最大的,也是理所当然的资产继承者。 “这几位是?”白练淡淡的看了几人一眼,问道。 “这是您儿媳孙氏,这是儿子的老大郑启渊,这是老二郑启源。”郑平一一介绍,说到郑启渊时,他的表情僵了一下。 “哦,”白练不咸不淡的应声,“你们都上前来。” 指的是俩小只,郑启渊默不作声的规矩上前,郑启源不情不愿的扭着跟在后面,“见过祖母。” “好孩子,”白练对着小萌娃也不板脸,一手拉一个,郑启渊的手和他的脸一般,带着丝丝的凉意和抗拒,郑启源肉乎乎暖呼呼的,真是同人不同命啊,白练对着这可爱的小手轻轻拧了拧。 “爹,祖母拧我。”小家伙立马喊了起来。 “胡说,不准冒犯祖母。”郑平沉下脸来,尚白练五十开外的老人怎么会去拧一个小童,说是开玩笑,那张正经肃然的脸怎么看怎么不像,只能说,郑启源撒谎了。 “请母亲恕罪。”孙氏急忙唔住还在嚷嚷的郑启源,把他拖着跪下,自己也跟着跪下。 “算了,小儿之言。”白练摆摆手。 “早就盼着母亲来,儿媳让人收拾了主屋,母亲舟车劳顿请先去歇歇。”孙氏主掌中聩,她说这话也是合适。 “不了,先去给他上柱香吧。”他自然是郑老太爷郑勃。 老太爷的忌日没有大操大办,这是郑勃的遗言,他后半生悔恨,对一切热闹事宜都兴趣缺缺。 等到白练进去,本来守着的一些仆人都退了出来,让这对老夫妻叙叙旧。 哪有什么旧可以叙,白练拿了三支香拜了拜,插入香炉,略微等了等时间就出来了。 “老夫人,老太爷留了东西给您。”老管家和老太爷年纪相仿,也是他的得力助手,信赖之人,故此将遗物都交与其安排。 东西留在老太爷和她先前的厢房,一切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这里每天会有人打扫,老太爷吩咐的,他随时都在盼着您回来。” 做错事了,才懂得珍惜,晚矣,白练叹息。 留的是一些房产地契,还有几封书信。 大概受到原身的影响,白练回到府里后,心情就慢慢变得低落。 尤其是看完信件。 原来,郑老太爷是知道郑启渊不是郑平亲生子的,留给她的书信里,详细的说明了经过,老太爷千方百计要她回府,也是希望她能看到这封书信,给她最后的忠告是变卖家产,远离是非。 即使郑启渊的生父被认定客死异乡,可他终究是皇室中人,当今皇帝最为忌惮的皇长兄,此事一旦被有心人利用,不管有没有实锤,郑府必定会有灭门之祸。 因着白练的到来,郑启源告状这种小事暂时被搁置到一旁,大房更担心二房会得宠,从而得到丰厚的资产。 “大少爷,侯爷和夫人也太偏心了,每次听都不听解释就惩罚你。”郑启渊的小厮一路跟在后面埋怨。 “不要在人前说这些。”郑启渊警告,他们才是一家三口,他嘴角勾着冷冷的笑,眼眸里深沉深沉的。 “我知道。”小厮点头,他也只敢私下里说说,“老夫人回来了,看着慈眉善目的,要不要…” “慈眉善目?”郑启渊讽刺的回味了一遍这个词,承恩侯府还有善人?他不信。 除了自己,谁能靠得住。 皇帝吾孙 003 郑启渊六岁那年就知道自己不是郑平的儿子。 他有一个奶娘,王氏的陪嫁之一,对他算是比较尽心尽力,可惜在一次意外中不幸丧生,只来得及告诉他,不要奢望郑平的父爱,却没有说谁是他的亲生父亲。 “我一定要离开承恩侯府。”这是每天晚上,郑启渊都要对自己说的。 尚白练回府了,大房二房赶着来请安,她索性就吩咐下去,以后午膳每隔三日阖府一块儿用,其余时间不必来打扰。 今天是第一顿聚餐。 白练坐主位,郑平郑安俩兄弟在左右手边,二个儿媳也坐着。 “爹,二哥哥抢我鱼。”郑启源小朋友真的是被宠上天了,开饭没多久,他就开始闹腾起来。 “哼,谁要抢你的鱼,这是我先看中的。”郑启流是二房长子,也是被宠大的,哪里会示弱,当场就怼回去。 “爹…”郑启源大哭。 “爹…”郑启流也大哭。 孙氏和樊氏纷纷放下筷箸,跑去安慰自家的小祖宗。 小孩子的哭声好像有穿透力似的,白练听的耳膜一震一震难受,她看向此刻小孩桌唯一一个不受影响还慢条斯理吃饭的郑启渊,只觉得这孩子定力真好,怪不得能成大事。 好不容易哄好了,孙氏樊氏尴尬的回座请罪,“让母亲笑话了,小孩子不懂事。” 俩房争斗惯了,小孩子才会有样学样。 “开始上学了吗?”白练正巧找着机会侧面询问郑启渊的事,否则她上来就只关心主角,显得格外突兀。 “启流七岁,刚开始上。”樊氏抢着回答,“先生说他资质不错,好好培养将来定有出息。”她说话的神态似乎已然有所成就一般。 “启渊和启源还未上学。”孙氏说。 “哦?”白练皱了皱眉,“我看着启渊比启流更大,为何还不上?” “呵,”樊氏嗤笑,“母亲说的是,启渊八岁了,嫂子都不让他上学,也不知什么用意…”她话里话外的就差说继母恶毒了。 “母亲,启渊早产,身体一向不大好,妾身和侯爷想着再大一点比较好。”孙氏耐得住,柔柔的起身解释。 “身体不好还三天俩头打人,我做婶婶的看着都心疼,可怜的启渊呀。”樊氏居然当众抹起眼泪。 “启渊,”白练叫道,“你上前来。” 郑启渊应了声是,不疾不徐地走到白练面前,“祖母。”他略微低着头。 他似乎永远一副低头的模样,“男子汉当抬头挺胸,”白练拍了一下他的背,郑启渊愣了愣,倏然看向白练,虽然昨日也见过这位祖母,却是毫不在意,懒得多看一眼,现在才是他第一次认真看她,不胖不瘦的身形,没有上了年纪的发福姿态,脸庞白皙恬静,据说年轻时曾是一代美人,隐约能够窥见几分,她的眼瞳沧桑而慈爱,看着他时,不带丝毫的算计和复杂。 “俊秀的少年郎,”白练笑了笑,拉起他的胳膊,拧了拧,“太瘦了,你们祖父是马背上的将军,不要丢弃了祖辈吃饭的家伙。” 郑启渊眉头似有若无的动了动,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郑鲁,你找个靠谱的师傅,明日开始教小少爷们学武。”白练喊出郑府的老管家,直接下达命令。 “祖母,我不想学。”郑启源嚷嚷,他知道学武是什么,每天一大早起床扎马步,嘿哈嘿哈的打拳,看着就太累了,他才不要呢。 “祖母,我喜欢读书。”郑启流瘪瘪嘴,他也不喜欢。 “每日练一个时辰强身健体,其余时间根据个人爱好,”白练看郑启渊不反对就满意了,那俩只小家伙反对,她也无所谓。 “谨遵祖母令。”在各自父母的眼神威胁下,终于达成统一,各怀心思不甘不愿的回答。 “侯爷,您说老夫人是什么意思?”这老太太几十年不曾踏进府门,一回来就对小辈指手划脚,孙氏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 “能有什么,想通了吧,老夫人和父亲以前感情很深,虽然闹翻了,心里想必还是惦记着父亲的。”郑平郑安兄弟对尚白练绝对没有母子之情,可他们对生他们的姨娘同样没有感情,原因是,他们被抱回府抚养,姨娘们还是留在别院,一年也就见一回。 “我隐约觉得老夫人对启渊态度不一般。”孙氏的直觉告诉她,老太太好像在关注郑启渊,已经占着侯府嫡子长孙的位置,要是还得到老夫人的支持,那她的源儿就危险了。 “你想多了,就他那个闷葫芦性子能够讨老夫人欢心?即使有,也是我们可爱活泼的源儿。”郑平一点都不担心,他坚信自己的儿子才能让人高看一眼。 “可我还是纳闷老夫人突然回府?”孙氏玲珑心思转个不停。 别说孙氏不解,连尚白练身边最亲近的钟嬷嬷也疑惑万分,“老夫人,您不是最不爱管府里事物,怎么对几位小少爷如此关注。” “钟惠,我可以相信你吗?”白练郑重的问道,她身边只有一个钟嬷嬷常年跟随,而偏偏有些事情她并不方便安排出面,这就需要有个绝对信任之人。 “老夫人…”钟嬷嬷怔愣,她们几十年相伴,她忽然觉得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看不透了。 “你知道老太爷把资产都留给了我,而我呢,孤独一人,百年之后又将留给谁,郑平郑安俩兄弟?”不可能,这兄弟俩人都是只顾自己的自私个性,她看不上眼。 “原来是这样,老夫人考虑的周详,”钟嬷嬷信了这个解释,“也就大少爷合适,二少爷三少爷…”太过娇蛮任性了,这句话被她压在嗓子底。 白练心想,从这一刻开始,钟嬷嬷也会把郑启渊当作重点关注对象,“不过你也不能做的太明显,几个孩子都还小,或许有不一样的境遇呢。” “也对也对,”钟嬷嬷连连点头赞同。 皇帝吾孙 004 郑启渊和平常一样起得早,洗漱完毕后脚步平稳地朝练武场走去,昨晚老管家通知他们教习师傅已到。 郑启源和郑启流竟然到的比他早,他心底嗤笑一声,身边还是跟着他们各自的母亲。 “管家,老夫人没来吗?”所有人到齐,樊氏尖着嗓子问道,她家二爷给她分析利弊,她立马就反应过来,老夫人可能在找继承人,所以天蒙蒙亮就把宝贝儿子从被窝里拖出来,特意站在瑟瑟冷风的练武场,希望老夫人看到她们的诚意,可等半天人影都没见到,她气得翻腾,尤其是大房心机深沉的孙氏一副嘲笑的表情,膈应的她想吐血。 “老夫人不来。”老管家郑鲁回道,“三位小少爷,这就是你们的师傅,名叫杨穹。”他的身侧站着一名精干的男子,有些黝黑的面庞,左脸面一道三寸刀疤,宽浓眉,略有些厚的嘴唇紧紧的抿着,看着严肃谨慎。 “师傅好。”三人恭恭敬敬的行了拜师礼。 “请二位夫人回去吧,”郑鲁见孙氏樊氏都不走,便下逐客令。 杨穹先讲解了一遍注意事项,让他们拉伸手臂腿部预热,然后就是初学者都会经历的扎马步。 郑启源和郑启流娇生惯养的,哪里吃过苦,没几秒就哇哇大叫,被杨穹一掌拍回去。 郑启渊也好不到哪去,他身体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噗嗤噗嗤的往外冒,他咬紧牙关忍着。 “好了,你们都刚开始练,今天到此为止。”杨穹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半个时辰就放他们下课自己玩。 “几位小少爷辛苦了,老夫人让你们都去她那里用膳,”不知何时奉命等待在一旁的钟嬷嬷笑眯眯的上前邀请。 白练没有如樊氏愿出现在练武场,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在自己的小厨房内捣腾。 惭愧惭愧,为了吸引三小只,她偷偷用了现代厨艺,西式牛排,意面,蛋挞,还有改良的冰激凌面包。 侯府富贵人家,各种材料都不缺,冷库里还能挖出点冰块,让她欣喜不已。 “不必行礼了,赶紧洗洗吃饭吧。”一蹦一跳的郑启源,慢吞吞的郑启流,还有不紧不慢的郑启渊,三兄弟真是个性鲜明。 丫头伺候着更衣梳洗,菜恰好上桌。 “祖母,这些都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郑启源骨碌骨碌转转眼珠子,饥肠辘辘的他闻着饭菜香味,口水都要下来了。 “都是祖母做的家常菜,你们尝尝看,”白练切好牛排,按照离她座位的近远顺序一一分到。 郑启渊道了声谢,跟着埋头吃起来,他也饿了,只觉得入口的牛肉鲜嫩爽滑,一口咬下去就不想再停。 撅着嘴巴来的郑启源已然忘了自己要早早回去的誓言,啊呜啊呜的扒饭,“好吃,”他肉肉的小脸被撑的鼓鼓的,白练捏了一下。 “祖母,您又捏我…”他含着吃的,含糊不清的嚷嚷,却不是第一次那般真的在计较。 郑启渊抬头看着这出,他们的祖母眼角带笑,看着亲切仁爱,可是,这一切都是属于郑启源和郑启流的,从来都没有他的份,他忽然觉得嘴里的美味失去了味道。 从懂事开始,他就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他以后会离开郑府。这里的人事都与他无关。 难道,他也想祖母捏捏他的脸! 想着就觉得别扭,内心ooss,郑启渊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扭曲极了。 “快吃,饭菜要凉了。”白练半弯着腰,手穿过饭桌够过来捏了他的脸一下,嗯,不错,也是嫩嫩的小骚年。 “是,”郑启渊脸倏得烫烫的,低下头,快速的往嘴里送饭菜。 但是,他好像并不是很讨厌那双温暖的手。 饭后甜点一上来,三小只又吃得津津有味,虽然天气不热。但冰激凌从来不用分季节的好吃。 郑启源小朋友最小最单纯,几乎要被收买了。 白练很满意,只要没有孙氏和樊氏教唆,郑启源和郑启流都只是普通的孩子,她没想过以后让他们成为郑启渊的助力,至少,不要成为欺负他的帮凶。 想到这,她眼神复杂的看向认真吃饭的郑启渊。 恰好,郑启渊抬头,然后低头。 “祖母为何这么看着我?”他心想。 “祖母,我能在这里睡觉吗?”吃得好撑呀,郑启源打着哈欠都不想走回去了。 “可以,我给你们准备了。”白练有先见之明,在自己房间的隔壁给他们弄了个小休息间,里面布置了儿童的游乐设备,还有床铺。 结果,说要睡觉的郑启源玩得飞起,郑启流也玩得小脸红扑扑的,只有郑启渊坐在一边。 “为什么不去玩?”白练拍拍他的肩膀,坐到他身边。 “不喜欢。”他长大了,不能玩物丧志。 “即使再大也可以玩的,人要自己学会释放解压,才不会过得累。”白练轻声道,她的目光放在窗外,眼神有些空灵,或许是想到了她不断穿越的境遇。 郑启渊却误会了,他想起后院碎嘴的丫头们讨论过祖母,说她是被祖父伤透心才会一气之下跑去庵堂静心念佛,一走就是几十年。而她伤心的原因,就是祖父偷偷和外室生了他名义上的父亲郑平还有二叔郑安。 郑启渊看着玩得上串下跳的郑启源和郑启流,再看看沉思的祖母,皱皱眉头,他真的不喜欢他们啊。 郑启源小朋友不做妈宝时很可爱,不拘小节。 居然卡在睡觉上。 “我不要和他们睡,我要一个人睡。”平常都是他母亲哄他睡在香香软软的床上,要不然也是丫鬟姐姐哄,在祖母这竟要他自己脱衣服睡觉,还是和俩个哥哥一起睡。 白练安排的是大通铺,三床被子挨着。 “祖母。要不,我还是回去睡吧。”郑启流说道,他也不愿意一起睡觉。 不过,这里最不愿意的应该是郑启渊了吧,他那么独来独往的性格。 白练毫不客气的又是一掌拍到郑启源后背,“你们是兄弟,血脉相连,睡一个大通被都应该,快躺下,祖母给你们讲故事。” 皇帝吾孙 005 习武之人的手势偏大,白练即便上了年纪也是一样,郑启源终于老实了,郑启流也爬上去别扭的盖紧被子,郑启渊靠墙睡。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英雄好汉…”白练娓娓得给他们讲梁山好汉的故事,改变掉历史大背景,目的也不是想推翻宋王朝,而是为了抵御外敌,男孩子最爱英雄故事,他们个个听得入神。 “后面呢,祖母…”只讲了十章,郑启源紧追不舍。 “这个故事很长,每天只能讲一段,你们乖乖睡觉。”白练帮他们拉好被子。 没过多久,俩只小家伙就睡着了,郑启渊睁开眼睛,幽黑深邃的眼瞳望着关门离去的白练,“祖母是故意的吗?她是不是一直在有意无意强调兄弟之情?”可惜,我永不可能把郑家人当作兄弟,他冷冷的勾唇。 从孩子房中出来,白练去见了杨穹。 “老夫人,论习武的天赋,应当是三少爷郑启源最好。” 什么? 白练有点意外,他记得系统的描述中,郑启渊是上过战场的,并且大杀四方威武无比。 那一定是武学天赋极高,并且有奇遇才是。 “三少爷如果肯下苦功学习,将来定是老侯爷一般的人物,二少爷怕不是习武的材料,大少爷…”杨穹犹豫了一下,“心志坚定,只可惜身体底子弱,但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这就是变相说郑启渊资质普通了。 白练暗暗思忖,她本是打算借郑启渊有习武天赋一说,将他送出郑府去细心栽培的,看来要换个法子了。 孙氏和樊氏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倒也没有作妖,白练房里没有他们安插的人,不知道中间是怎么度过的,只知道孩子每天回来都开开心心的,她们也高兴的觉得肯定是被重视且照顾的很好。 “男孩子长大终归要建功立业,报效祖国,不能总是腻在父母身边享福,”等下一次的全府聚会,白练提出来自己的想法,“启渊下月和启流一道去书院上学。” 郑平和孙氏听闻面上一僵。 不等他们反驳,白练接着说,“启源还小,又最是可爱,我想留他在身边俩年,也让我这个老婆子享享天伦之乐,你们夫妻没有意见吧。” “应该的,应该的,”孙氏先是不悦老夫人重视郑启渊,再听到自己的儿子要被老太太贴身照顾,就所有的怨气都散了,脸上笑得开花一般灿烂。 二房樊氏气得差点冒烟,大房二个孩子都被老夫人亲自点名,她的儿子呢? “昨日正巧遇到教书先生,他对启流评价十分之高,说他小小年纪文章做得像模像样,指不定能让我们这草莽将军府出个状元郎呢,”白练一碗水端平的功夫可是厉害的紧,喝口清茶笑眯眯的开着玩笑,“启流,继续好好努力,祖母相信你。” 被祖母肯定的郑启流急忙大力点头,乌黑的眼睛晶灿灿的。 一席话表面上得了好处的是郑启源和郑启流,但细细分析,才会发现,只有郑启渊才是实际受益之人。 郑启渊是聪明人,一下子就领悟到。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一副温和无害的祖母,心里多少有些佩服。 星夜,郑府后山。 一道如闪电般的身影从屋宇房梁之上窜过正堂后院,赶往密林山野,即使面对守夜军士也是从容不迫,所过处无声无息,仿若真的只是一抹影子。 “来了?”早有人在等候。 “来了。”回答的声音还略显稚嫩,正是郑启渊无疑。 “开始吧。”那人全身黑衣蒙面,却不废话,只见手上如银月闪亮的长剑出鞘,身子一纵,在空中挥舞出一套凌厉变幻的剑法。 “记住了几成?”待得完毕,黑衣人问道。 “招式都记住了。”郑启渊边说边从荆棘丛里找出藏匿的木剑,按照刚才所见,也腾得跃起在空中演练,他的剑法乖戾狠毒,竟是丝毫不输黑衣人。 “很好,”黑衣人点头,他似乎不在乎一个小小的孩子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教习告一段落,黑衣人和郑启渊一南一北分道扬镳。 “老夫人的房间还亮着灯?”郑启渊不知为何,好奇心突生,他刻意放轻脚步,慢慢的靠近窗棂。 屋内,钟嬷嬷靠在床边已然睡过去了。 白练盖着被子半坐半躺,她的目光有点涣散,似乎在盯着什么看。 郑启渊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床尾帐上悬挂着一把精美绝伦的匕首,看着不是凡品,鞘上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 “咱们老夫人年轻的时候那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武功高强,连老太爷都是她救的。”郑启渊想起侍女们说的这番话。 女侠?嗤,连有人靠近都不知。 但她究竟为什么要帮自己? 郑启渊定定的看着灯光里一闪一闪模糊了容颜的白练,她有什么目的? 他从来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他也不屑,宁肯那是一场利益的交换。 临走时,他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那张平静又忧伤的面容。 郑启渊现在每天都过的充实。 早起和师傅练会儿拳脚功夫,坐马车去书院上课,到晚上回来,几乎整天都见不到郑平夫妇。 他的小厮最高兴,自家主子不用动不得就受家法,跟着的人也轻松自在。 最高兴的是,他家少爷相貌好,脾气好,在书院里颇受一群富家小姐的亲睐,经常有俏生生的丫头给他送好吃的好喝的,人都长高长壮了不少。 书院每月末都有一场摸底考试,郑启渊考得不上不下,郑平孙氏很满意,樊氏很满意,书院的老师很满意,才刚开学就能排在中流水平,孺子可教也。 皇帝吾孙 006 转眼,六年一晃而过。 郑启渊摇身一变,从青葱小骚年变成玉树临风的少年郎,唯一不变的是他不温不火的冷淡个性。 着实让人气馁。 白练的六十大寿即将到来,郑府从一个月前慢慢地就变得忙碌起来,采购布置,发请柬。 她虽然回府多年,但几乎足不出户,从不见外客,是以京城富 《大脑拯救宝典:系统君,滚粗》皇帝吾孙 00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