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青春一个交代》 回忆的起点 每年的七八月份,洱海边总是熙熙攘攘,又一次看不见了洱海的静谧,只见到人头攒动。现在的我不知哪里是我的故乡,但我肯定的知道我会在洱海终老。在这片海的不远处有座小山,或许以后那儿还会立一块我的墓碑,上面的的墓志铭我都想好了,就想安安静静长眠在这儿。 我本来今天是不打算出来的,我现在都是被别人催促的,感觉没有一丝自己的空间。但我今天真的是脑袋空空的,什么也写不出来,索性我把手机关了,这样我会认为谁也不会在找到我了,过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一天。 但我出来以后已经就后悔了,这儿不在是我初来时候的景象了,或许这儿没有变,只是这几年旅游业好了,人也多了,我内心中的景色也变了。 现在放眼望去全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的在逗孩子,有的搀扶着老人望着远处的山,大概这些老人以后再也不能看到这些了,他们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遗漏点什么似的。 无聊的我总是想避开这些人群,但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他们的踪迹。看来今天是无法自己一个人呆了,我准备扭头回家。忽而一对情侣出现在我的眼前,那个男的一手抓着一个风筝,两只风筝浩浩汤汤的在天空飘着,为了使两只风筝线不要搅在一起,他的动作幅度特别的大,女的则在旁边认真的拍照。 这个场景我感觉到好熟悉,看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初的我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看到他们的样子,我的内心感觉到十分的安静,这久违了的感觉再次出现了。我感觉我在这一片地方快要迷失了,曾今认为我一定会和我喜欢的一切在一起,我的梦想我会一直坚持到底,现在慢慢的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只是现在的我还不想醒来。 “来我帮你拿一只吧,你这样太吃力了。”那女孩把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跑过去抓住男孩右手里的风筝线。 男孩小心的把线递给了女孩,并从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套给他说:“带上吧,小心把手给割了。” 看到这一幕的我呆住了,想起曾今的我,那个乐观开朗、天真活泼,又有些自我的我,那时的天是那么的蓝,穿着是那么的讲究,你是那么的好,我是那么的不懂事,不体贴。你给我的手套还在哪,但我从不关心你冷不冷。 此刻的我好想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再也不想走动了,索性就径直的坐在了不远处的沙滩上,愣愣的盯住眼前的一对情侣,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青春,看到了七年前发生的一切。 那个女孩突然抱住了男孩子,男孩亲亲的凑了过去,吻了一下女孩的额头。女孩娇羞的脸上泛起了微红,把头埋进了男孩的胸口。 他们就那样依偎了好长时间,不知不觉间女孩手中的风筝线从手中滑落了,那只风筝随风飘走了,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苍穹之中。 这时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走了过来,轻轻的拉了拉女孩的衣角,指着天空说:“姐姐,风筝飞走了。” 女孩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小男孩,又看去了远方,然后满脸无辜的盯着男孩看,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没事宝贝,飞走就飞走了,但你一定要抓紧我,别把我弄丢了。”男孩摸了摸女孩的头说道。 “我的心就在你那儿,不管你走到哪儿,我都会找到你。”女孩把男孩抱的更紧了。 男孩的左手中还紧紧握着风筝线,小男孩也眼睛死死的盯着男孩手中的线,生怕眼前的这个叔叔不小心再让风筝飞了。 男孩看到旁边的小男孩认真的样子笑了说来,说:“你喜欢这个风筝,那我送给你好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伸出了手,好像期许已久的东西要到自己的手了,既有些惊喜又有些紧张。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一起蹲下,把手中的风筝线递给了小男孩说:“既然你喜欢它,那我就送给你,但你一定要紧紧地抓住它,别让它飞走。” 小男孩很坚定的点了点头,俨然用大人的口气说:“我才不会让它飞走,我既然那么喜欢它,我一定会保护它,如果我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抓不住,那我不就成了个傻子吗,我才不傻了。”说着小男孩独自拉着风筝线跑走了。 的确,如果连自己最喜爱的东西都抓不住,那就是傻子,多么浅显易懂的话,我却整整用了七年才明白,我就是那个傻子。 看着小男孩在自由自在的跑动,我的心也随着跑走了,跑过了这片洱海,跑过了远处的山峦,跑过了三千多公里,最终却不知道要跑去哪儿,也不知道该在哪里停歇。 就在我思绪乱飘的时候,我感觉有什么撞了我一下,我回过头一看,正是那个拉着风筝跑的小男孩。 他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用那只胖嘟嘟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我后背上被他弄上的沙土,并小心的说了声叔叔对不起。 这时那一对情侣也走到了我的身边,抱起小男孩说:“没摔疼吧?”女孩也非常礼貌地对我说了声抱歉。 我起身说:“没事,小孩子嘛都这样的,他没事就好。你们是孩子的什么人?” 男孩放下小男孩说:“这个小朋友喜欢我的风筝,我就送给他了,看他把你给撞了,我们怪不好意思的。” 这时小男孩朝着远处喊道:“妈妈,妈妈,我在这儿。”并用手在空中不停的挥舞着。 远处穿着讲究的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的跑过来一把抱住小男孩,大声地呵斥着:“你想急死妈妈啊,你真是不听话。”然后转过头来看了看我们,大概是想问问刚才所发生的事。 每一个母亲大概都是这样,他们希望知道自己孩子的全部。那种急切的表情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他或许还在那儿等着我回去,但我现在好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女孩不好意思的对孩子的母亲说:“小孩子挺可爱的,刚看到他喜欢风筝,我就送他了,他在这儿完了好久,让你担心了。” 中年妇女看了看小男孩拿着的风筝,非常客气地说:“谢谢你们了,风筝多少钱,我给你。”她已经手在兜里去掏钱了。 “不用,我已经送给小朋友了,他答应好好保护它,我们都很高兴。”,并对小男孩做了个鬼脸,“是不是啊。” 小男孩看着他的妈妈说:“是的,我答应叔叔了,一定要好好保护它。” 中年妇女对小男孩说:“那还不赶快谢谢叔叔。” 小男孩道了谢之后就被他妈妈带走了,我也准备要走。觉得这片刻的宁静还是挡不住现实的琐事,回家准备去琐事中挣扎。 我准备也向这一对情侣说再见,但我看到他们在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我也不好打搅,就转身走了。 刚走了几步,那个男孩蹑手蹑脚的跑到我前面,小心翼翼地说:“你是作家张弛吗?” 我先是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自从写作以来从没有人认出我,也没有在公众场合露面过。我怕我的读者对我失望,怕他们知道美好的文字出自这样糟糕的我。 但我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毕竟张弛就是我,我就是那个畅销书作家,这也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女孩也走过来了,吞吞吐吐的说:“我看过你的《给青春一个交代》,感觉这本书描写的青春是一个真正的青春,我特别喜欢你” 她是我的读者中第一个面对面的说喜欢我,让我有种久违的激动,感觉自己的人生还是有价值的。 但我还是做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举动,就是头也不会的走掉。 这时男孩快我一步的走在我前面站下,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点力不从心的说:“我女朋友非常喜欢你的小说,但是你的《给青春一个交代》怎么停更了,他非常的伤心,我不想看她伤心,我恳求你写完。”说着说着男孩有点哽咽了。 也说到了我的内心深处了,我为什么要停更,我是在害怕什么,我是对什么耿耿于怀,那我当初为什么要写了,这些问题充斥在我的脑子里,感觉脑子要炸裂一样。 我真的不想说话,但又看看男孩恳求的眼神,我说:“你真的很爱你女朋友,但要记住,要一直一直爱下去,你最终会非常幸运的。我停更的理由就是没能把握住我曾经的爱,但我不想让你们的爱也停更,如果你们愿意我们一起去我的书屋讲给你们听。” 好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现在的感觉好像有点迫不及待的讲我以前从不愿提及的往事。 我的书屋本来离洱海不是很远,走路过去二十分钟,早上可以看到洱海非常宁静的样子。因为最近实在是懒得走了,就开车过来的,回去的时候也自然是车了,我们仨不到五分钟就来到我的书屋了。 我的书屋不大,但我最为得意的就是我的书桌,那是根据自己儿时的幻想打造的。 我问他们喝什么,他们说什么都不喝,我也就懒得给他们端茶送水了,看到他们急切的表情我感觉不得不快点说我的故事了。 说起故事,就应该有酒,但现在是酒喝多了,故事却始终讲不出来。现在趁此机会,回味着以前的酒,讲述回忆中的故事。 高考的余热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的,给人以平淡无趣,结果也是老生常谈,但重要的是故事的过程,那是对青春的回忆和对生命的认知。 我们村子不大,一年总有几个高考的。这儿的人们认为考上大学就坐在凉房里,手拿笔杆子,不再像他们一样在大红太阳低下种地,不会去陌生的城市当农民工。走在路上,总有人问我考的怎么样,要上什么大学。我只是苦笑着说我没考好,可能要补习一年。 这几天的日子真的是不好熬,他们都以为我是一个好学生,天资聪颖,可是我真的没有那么好,只是一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几百万考生中的一枚。 六月二十日如约而至,骄傲的太阳肆无忌惮地宣讲着他的才华,大地上的万物好像都被烤蔫了,丝毫没有一点生机。家里唯一一部电话如约响起来了,我感觉到了一丝害怕,但还是飞快的拿起了电话。“喂,哥,什么事?”我心里忐忑的问道。电话那边直接问了句你的成绩查了没,不知那时怎么了,我一下不知怎么回答。紧接着又听到那边说:“把你的准考证号发过来,我帮你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电话已经嘟嘟嘟的响起来了。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是身心俱惫的那种。 我打开柜子,慢吞吞的找我的准考证,我好想慢一点找到,但他还是那样醒目的在那儿躺着,仿佛在向我招手。我无赖的拿着它,仔细的往手机里输着上面的一串数字,输入之后也没有按发送键,只是一遍遍核对着。这倒不是怕输错,主要是为了拖延时间。但心里明白,该来的还是要面对,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按了发送。 下午四五点钟,热了一天的人们也慢慢开始活跃起来,他们好像特别有精神,说笑着去地里干活。他们的声音很大的在说些什么,但我却怎么也听不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寂静,眼前的世界好像与我无关。 猛的一声“哥哥你走西口”打破了这片寂静,反应特别快的一把抓起电话。“喂,多少分?”我有气无力的问道。“总分329”这是的我已经懵了,后面的语文91,数学……英语……我都没听清。 过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电话还没挂,对方好像还在说着什么,我也没心思再听他说了,我就挂了电话。四周的环境感觉到特备安静,与这炎热的夏天非常默契的向我说笑。 这时妈妈进来了,她问我今天吃什么,我就说随便。也许是这随便说习惯了,也许是真的随便,因为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这时的我只是很想睡觉,恨不得一直安静的睡下去,永远都不要醒来。这真好印了我经常开玩笑时的一句话,睡他个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现在便是一个好机会了。 “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不对劲,是不是感冒了”,妈妈边系围裙边问道。我终于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妈妈看到我真的吓坏了,因为我在我妈眼中就是一个任性,爱玩,有点放纵不羁,无忧无虑,乐观开朗的男孩子,被我的这一段感情戏吓的不禁手一抖,说:“你怎么了,快告诉妈,不要吓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妈,我考了才三百多”我流着泪说。妈一下子轻松多了,大概是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健健康康,完完整整。 其实我妈对我的态度就是只要身体健康,能够快快乐乐的成长就可以了,没有给我太大的压力。我不想做作业她不会逼我,看到我看书睡着了,她会把书放在一边,帮我把身体扶正,盖上被子。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感觉到愧疚,因为我看的是。妈妈的这些优待让我成为健康,开朗,乐观,但好像有点过了,有点放纵不羁的味道。 “没事,再补一年”,妈妈笑着说。听到妈妈的这句话,我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我就知道妈妈是最支持我的人。“妈,我帮你做饭,你歇着”,我抢过妈妈的围裙说。妈妈笑着对我说:“这傻儿子。”没错,这就是我的乐观,很强大吧。 其实我的高考成绩我早就可以猜到了,每次模拟下来都差不多,都是三百多,可是这次却前所未有的难过,大概就是怕妈妈伤心,鉴于妈妈的态度,我打算好好犒劳一下她。 菜很快就做好了,其实我的做菜手艺还不错,没怎么做过,但就是味道不错,我对这事情没法解释,最后想来想去,就归结为遗传的我老爸基因。我把菜端到桌子上,“妈,吃饭”,我边盛汤边叫。妈手拿她那部诺基亚走了出来问道:“你准备去哪补习?刚才二卓打电话过来说要去党校补习。”党校其实就是一个专门补习的学校,不知道怎么就成党校了,在市里面,离家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说:“好啊,明天我们过去看看,你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呵,小子,不错啊,看起来就不错”“您尝,尝完再说。”妈妈加了一筷子我炒的辣椒炒肉,放嘴里嚼了嚼说道:“不错啊,又有长进啊.”我打趣的说道:“那敢马虎,你不看是谁做的,我们老张家的天才。”妈妈白了我一眼。 此时天不怎么热了,晚霞印的天空通红,忽然一阵清风拂面,这生活太惬意了,这时听一阵音乐,躺下来看一阵天空是不错的选择了。 夏天天亮的特别早, 还没睡醒我家的那部老洛基亚就开始响起来了,我听到我也是醉了,心想:“这谁呀,大早上不睡觉,真是有病啊。”我揉了揉眼睛,拿起桌子上的电话一看,原来是这个有病的,还病的不轻,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 “怎么了,这么早干啥去?”我没好气的问。 “你准备要在哪补习,我们要去报名了,华新中学要的分数高,我们进不去。” “进不去,怎么回事?” “最低线是三百八。” “那你准备去哪,党校?” “恩,你快点,我们在我家等你。” 我刚还想说,那边已近把电话挂了,他总是这样,替我做决定,让我感觉到无法抗拒。 这个人就是张卓,因家里排行老二,我们都叫二卓。 说起这个二卓,那可以说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我爸和他爸就是多少年的好朋友,到我们这代感情就更深了。也就是他家就是我家,我爸就是他爸,我和他就差点没同穿一件内裤了。 我接到这个似命令非命令的电话后,我就又躺了几分钟,这是我一贯的做份。 过了一会,我猛的一下惊醒,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我赶紧穿上衣服,大概的洗漱了一下,我二卓家飞奔而去。 我家到他家的距离也就七八分钟,但以我今天的非一般的速度来看,应该是三分钟都不到吧。 我还没进门,就说:“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大清早的。” “你妹,你看我们已经叫了了你多长时间了。”二卓指着他家挂在墙上的表说。 “赶紧的,不然车赶不上了,你吃了没,赶紧桌子上有馒头。” 我刚想吃个馒头,他已经出去了,我只能也饿着了 “你跑这么快干啥,还不是离车到还有而十分钟吗?”我说。 “他们几个在等我们,他们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二卓说。 我就知道他们几个一定在,这已经是公理了,经过大量实践证明得来的。我们现在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了,吃饭睡觉也经常在一起,用我们几个家长的话说应该是臭味相投吧。 我俩跑到车站,刚好车来了,我拿上他们买的票就上车了。 “你怎么才到,我们在二成家给你打电话之后我们就已经买票来了。”小颜埋怨道。 “那是二卓慢,我都等了他好长时间,上个厕所就不出来了。”我看到二卓上厕所走远了小声的说。 这话只能小声的说,不然让他知道了,他有要犯二谁能拦住啊。 “他妈的,他妈给他吃了什么,一天要上几次厕所,你看他又去上厕所了。”大长指着二卓说。 现在本来是早上,要上厕所的人就很多,二卓还在门口排队。他看到我们在议论他,就过来了。 “小驰你靠不靠谱,我等了你多长时间,想上个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二卓撇着嘴说。 “我就说嘛,他都起来这么长时间了,即使再慢也该都收拾好了,原来是这样。”大长诡秘的一笑。 “二卓,他说你今天吃了什么,你一天要上几次厕所”大长说。 二卓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这种小伎俩我们已经用的太多了,是谁都知道了,我也准备好逃了,畏罪潜逃家常便饭了,但看来这次是情况不妙了,这么小的空间我又能逃到哪里。 那就只能是B计划了,那就是说好话,但我也觉得这会儿不好用了,但不试一试就认输也不是我的风格。 “我错了,保证以后不敢了。”我强颜欢笑的说。 “下次……”他们露出邪邪的笑容。 “你还说我慢,我看你是找打。”二卓的拳头已经过来了。 “我请你吃牛肉面。”我忙喊着说。 “你?他一个人?”他们已经一人一个手的把我摁在座位上。 “不,你……你们……”还不见他们松手,我只好有说,“再加一个蛋。”这时他们才松开。 “他妈的你们弄疼老子了。”我大骂道。 这时对面坐的一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女生看过来了,我觉得不好意思,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这样骂人,我一向自定义为一个谦谦君子。我不好意思的朝她一个微笑,她也非常有礼貌的对我笑了一下。 初见的疑惑 我和女生的对视正常情况下不能超过三秒,三秒之前总会一闪而过,如果我对一个女生能有三秒钟的对视,说不定我就会喜欢对方了,但传统的我总熬不过三秒。这也正是我之前总结的我没有女朋友的经验,我没法看一个女生到三秒。 这次也不例外,我和她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的瞬间我就躲闪了,并傻乎乎的朝她笑了笑。不经意间看到了她包里装的准考证,我才知道和她怎么打招呼了。 “你也刚高考完,准备去哪啊?”我看着她准考证问道。 “我去报名,准备再补一年。”他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么巧,我也一样,你去哪报名?”我问道。 这时旁边传来了笑声,并带着一句专业的嘲讽,“这么老套啊。”小颜在旁边笑道。这我也习惯了,他们是我的最佳损友,他们对我做出什么样的事我都已经不奇怪了。 对面的女生看到他们在笑,脸好像红了,她转过头去,和一起的一个女生说话去了,好像在掩饰着自己的不好意思。 这时的她看起来很传统,这年头还有一说笑就脸红的女孩,我对这样的女孩产生了莫名的好感。大概是因为我身边有太多的女汉子类型的女生,所以对她产生了兴趣。 被他们这样一笑之后,那个女生就和一起的一直在说话,我也就和他们在一起胡侃。 一路上就这样打打闹闹的,说说笑笑,这应该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有兄弟相伴,世上的快乐莫过于此了吧。 不知不觉中,车已到站了,但我的心却还没到站,我多希望一路上永远有他们相伴,不变的兄弟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还不下啊,在等什么?”二卓大声喊道。 我有点不舍的下了车,看到刚才的那个女孩也一起下来了,我不想错过这个我感觉特别好的女生,我整了整在车上坐得有些皱褶的衣服,不顾兄弟们的起哄,径直的往她身边走过去。 “嗨,你们去哪报名?” “我们去党校,你呢?” “那我们一起吧。” “你也去党校啊,这么巧。” 对方的这个巧字刚说出来,又听到一阵起哄声,他们一个推着一个慢慢的走过来。 “驰仔,这么有魅力啊,这是女生和你主动搭讪啊。”小颜起哄的说。 “只是搭讪有点……不过和驰仔有点像。”二卓补充。 “上帝真会造人啊,这搭讪两者怎么有异曲同工之妙。”大长露出一副奸诈的笑,拍打着二卓说。 他们的这段三人相声说的那个姑娘脸上有点不自然, 两只手不知道怎么放,放在了牛仔裤兜里还是两只手交叉相握,她好像做着艰难的选择。我这时也不好说话,不能帮着外人骂兄弟吧,我只好看着他们傻傻的笑,只当事不关己。 真的是老天佑我,突然学校门打开了,一位穿着白色短袖,下面穿着七分裤,面色和蔼的老人走出来了,他给我的映象是看起来非常的舒服,这从他的穿衣服的风格就可以看得出。但更重要的是感觉眼前的这位老人好像什么都懂知识非常渊博的样子。可以说是我对这位老人非常的尊敬。 “大家好,我是我们学校的校长,非常高兴你们来到我们学校,有人说这儿是你们展翅飞翔的地方,是梦想开始的地方,当我想说的是这是你们开心、快乐的家园。我不奢求你们高考会考的怎么样,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快乐幸福的成长。”这位老人说的是如此的平静,但每一句话都非常的有力,“我没有豪言壮志的话要鼓励你们,只希望你们能做好自己,做一个非常宁静、淡泊的人。我这儿不说高考,我就从我一生的感悟向大家推荐一些作品。”他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穿的比较正式的人走了过来,再他耳朵边说了什么,他好像很着急的就走了。 “对不起,我们校长有点事,大家要报名的看看门口的通知,按程序走。”说完他也飞快的走出了人群。 刚才这位老头,也就是校长说的话与我的观点不谋而合,我的生活就是充满了快乐,我不会去追求那些别人眼中的成绩,你可以说我一天浑浑噩噩,无所事事,但你不得不承认我比你过得快乐,我有个愿望,就是这样一直“胸无大志”的活着。 这位老头不由的让我有点敬佩,我也就对这个学校有了期望。我本来是来看看的,结果是毫不犹豫的报了名。在我的带动下他们也报了名,但那个女孩不知去哪了,怎么也找不到了。 报名之后不多几天,正式开学的日子就到了,这天我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穿着件绿色的的外套,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行头,预示着我的重新开始。 由于开学的时候拿的行李太多,也是我第一次去学校寄宿,我和他们就没一起去学校,我和妈妈包了个车去的学校。 母亲对孩子的关怀总是让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孩子感到厌烦,这带了没,把那穿上,就这样行李都几大皮箱,当时我就不能理解,我虽然是在寄宿,但每周都可以回家,现在看来好像我几年都不用回家似得。 我知道我拗不过她,只好乖乖地拿上他让我拿的一切东西,一路上她给我讲些注意事项,其实我一样都没听进去。 路程说远不远,母亲感觉自己的注意事项还没说多少,已经到学校门口了,母亲这才不舍的停了下来。 她帮我把宿舍收拾了以后,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让我注意身体,多吃饭。 我一个人趴在床上无所事事,真的是无聊的蛋疼,太无聊索性在床上做起了俯卧撑,宿舍的其他三个人还没来,其实我不想再有人来,住个单间是多么爽啊。 但事情总不是你想的那么好,突然一阵敲门声。 “进。”我不耐烦的说。 “怎么你在这儿住着,我们是一个宿舍吗。”二卓一手拉着皮箱,一手还抓着门把。 “那就进来吧。”我强忍着喜悦说。 其实我是非常高兴的,总算一个宿舍住的全是自家兄弟,以后的日子可以尽情的挥洒青春了,管他高考不高考,先玩着再说。 “他们两个还在后面,快去帮他们,他们的东西重的搬不上来。”二成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说。 我现在心情好极了,赶紧跑下去帮他们把箱子全部搬了上来。 “既然兄弟齐聚,我们应该出去聚一聚。”小颜说 “聚什么啊,我们应该去网吧,已经多久没玩游戏了。”二卓已经手里拿着耳机和数据线说道。 这样意见已经不一致了,但是这好办,用我们的老办法——猜拳,三局两胜。结果三局下来,我们就去网吧了。 我们四个相互簇拥,一路上打打闹闹,经过操场的时候,看到有一群人在哪好像在搞什么活动,我本来不想过去凑热闹的,但隐约听到校长什么的,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一定要过去看看。 过去一看,只见一个横幅上写着献爱心,只要您能付出一点血,你将挽救一条生命。通常来说,我对这种事没有好感,我们捐的钱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没有一点助人的感觉。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一个人走在人群中间说 “校长家有难,你们大家帮帮忙,看有没有熊猫血的同学,救救校长的女儿。” 我当时有点激动,因为我就是熊猫血啊,我非常急切的想去救人,因为我救助的人在我面前,不在是捐钱,钱捐了救得的是谁都不知道,甚至有时在想,这些捐的钱能不能到需要帮助的人手里。 “我,我是熊猫血。”我当时有点兴奋,大声的喊道。 周围人投来惊叹,赞许的目光,而我很享受这种感觉,仿佛我就像大英雄一样,等着众人的膜拜。 “你一定要救救她。”他拉着我的手,激动的眼泪快要下来了。 “我只是有熊猫血,我愿意献血,救人我可真的不会。”我掩饰住内心的激动,故作平静的说。 “谢谢,谢谢……”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说。 看到这场面,我就意识到来不及炫耀了,立马要过去救人,哦不,是献血。 “那我们赶紧去吧。”他拉着我的手,我不好意思的说。 他带着我一路小跑,穿过操场,出了校门,向左拐跑了一段路来到了市第二人民医院。走到一个抢救室旁边,看到报名时的那个老头在一旁焦急的等着,应该说是校长吧。 我刚准备向他打招呼,不料出来了个医生问我说 “你是来献血的,请跟我来。” 我走进抢救室一看,怎么会是这个女孩,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的第一眼我就非常情切,即使那次我不能和她对视三秒钟,我没有爱上她。 她平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看起来很虚弱,长长的头发在枕头上显得有些凌乱,苍白的脸色上看到她非常好看的嘴唇和长长的睫毛。如果他现在睁着眼睛的话,我一定可以目不转睛看他三秒钟,或许我就会爱上她。 意识初成长 纯白色的床单照的我大脑中一片空白,在缘分的道路上无法看清前方路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一切在这条路上变得无法确定,无法捉摸,有的只有自己一个人默默接受。 “这位同学,先给你做个血检。”带眼镜的医生走过来说。 “嗯。”我回答道。但我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哪,看这她那张干净的脸。 “快点。”戴眼镜的医生又催促道。 我意识到我的不礼貌了,赶紧起身跟着眼镜医生出去了,但当时是退着走的,因为我想再多看看她。 出去之后,又进入到了一个小房间,上面写的是血检室,里面不大,到处都是瓶瓶罐罐,但放在一起井然有序,看起来特别舒服。 由于环境的舒服,我心情莫名的好起来了,就和这位眼镜医生闲聊了起来。这倒不是我真闲的没事干,只是想探探她的病情。 “这不会太疼吧?”我边挽袖子边说。 “怎么一个大男生还怕疼啊?”他这时已经拿针往进扎了。 “我只是问一下疼不疼,又没说我怕疼。”我故作轻松的把手放过去。 还没等我说完,他已经扎进去了,娴熟的手法显得他没有一点同情心,好像和冷血动物一般。 屋子在我的眼中一下变得不那么好了,那些瓶瓶罐罐好像他的凶器一般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好像在炫耀着什么似得。心情也莫名的感到不好了,但为了达到我的目的——问问女孩的病情,我还是保持非常愉快的心情和他搭话。 “那个女孩怎么了,她得了什么病?”我这次直入主题问道。 “你不知道?”她表情上显得非常惊讶,但还是手上娴熟的做着他的工作。 有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想自己也够傻得,不知道就过来献血,但转眼一想,不知道怎么了,我不管怎样我先救人再说。一想到这儿,我一下子感觉和来医院之前一样,瞬间就化成英雄了。 “不知道又怎么啦,我只要能帮助人就行,何况是救人性命。” 这时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推推眼镜,朝我脸上看了看问道:“你们不是一家人?” “一家人?一定要一家人才能输血吗?” “当然不是,那你们认识吗。” 他现在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工作,好像我的话对他有很大吸引力似得。 “我们我不知道算不算认识,就昨天见过,但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决定要献血前还不知道是她,直到过来看到他,我才知道是缘分。”我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反正就给这位带眼镜的医生很认真的说了这些话。 “你相信缘分吗?”眼镜医生一本正经的说。 “遇见就相信,遇不到就不相信。”我摸摸头,假装思考状说 他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又去干他的工作,我不知道是不是话说错了,他不高兴和我不聊了。 我一个人感觉到无聊,就顺手拿了他手中的一本杂志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就打起盹来了。突然听到一个人说了句什么,我起来看了看眼镜医生。 “怎么睡着了,昨晚没休息好?” “没有,今天报名,累了一天了。”我起身伸了伸腰。 我忽然记起我还有事,兄弟们在一起还要庆祝一下,不要在这地方消耗掉我大半天的时光,青春时光就应该快乐的玩下去。 “我的血检出来了吗?”我问。 “出来了,你的血完全可以,都是不多的熊猫血啊,你要是现在可以,现在就可以输血。” “我准备好了,就开始吧,需要我的多少血。” “需要四百毫升,但看你体型比较偏瘦,还正是长身体的阶段,我们建议你分两次输,每次个两百毫升。” “好的,那还等什么,赶紧的。”我已近小跑到门外,准备去抢救室。 “你在这儿抽血,抽完你就可以走了。”他指着凳子示意让我坐下。 我以为是面对面救人,结果还是这么老套不由我的心里凉了一截;我以为我英雄的时刻就要到来,结果是个无名英雄,谁会记得;我以为我可以在多点时间静静的多看她一会儿,结果缘分这东西忽远忽近,让人捉摸不透。 我以为始终是我以为,但我还是要献血,起码我知道我的血有用,我的血救了我不算喜欢,但是有好感的人。 我不紧不慢的挽起袖子,准备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献血,做一次自己心中的无名英雄。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眼镜医生打开了灯,这些瓶瓶罐罐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照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我隐隐约约的感到,我可能也会发出这样的光芒。 理想的家园 走出医院大门,天已经全黑了,路灯下面的路白的渗人,回头看这座医院,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非常的神秘,好像将要发生与我有关的大事一样。 我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离开这攸关人生死,看起来庄严肃穆的地方。 一个人的路上,一向热闹惯了的显得有些不自在,无聊中的我想哼唱几句歌,但又不知要唱什么,好像冥冥之中我得到了什么,然后转眼又失去了,给人以无比的压抑。 就这样一步一步走着,突然觉得我人生是不是太单调了,是不是应该有精彩的事缀点我的人生。 突然我脑海中闪现了这几个问题:我到底想要过怎样的生活,到底这样整天傻了吧唧是好是坏,是玩物丧志还是知足常乐,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还是一天积极向上,认认真真的过好每一天? 想到这儿,不由的出了一阵冷汗,我才觉得我的每一天庸庸碌碌,没有一点新鲜的感觉。 就这样一直走到学校门口,刚准备进学校大门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一个身穿白色短袖的人走过来了,那人走路的样子显得有些疲惫,但步伐还是一步一步显得异常的坚定。 这人慢慢的走了过来,我也停下脚步,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让我停下来的。 “你怎么还不去休息,明天早上还要开班会,发书。”那人远远的再那边走过来说。 我一愣,然后才用声音和走姿判断出这就是那个老头,好像是校长,早上给我们讲话的那个。 还没容我回答他的话,他已经在我身旁了。 我盯着他,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吞吞吐吐的说:“我这就回宿舍。” 好奇是我一直以来的优点,或是缺点,但不知怎么的,这个好奇就一直伴随着我,想甩都甩不掉。 我就想知道那么远的他是怎么看到我的,我可是那么远怎么也看不到他的脸啊,这好奇有时候非常的可笑,但我就是这么可笑,这么好奇,以至于刚才怔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回答了这老头的话。 我们并排走着,谁也没说一句话,反正我也不想说话,这样正好,可以尽情的分析我的好奇——他那么远看到我的原因了。 最终原因终于出来了,分析的结果有两个。一个就是他压根就没看清我是谁,只是看我到学校门口,他是校长,见谁都会问还不回宿舍休息,那么远只是看了一个大概;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的眼睛近视了,这可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我一直都以眼睛非常好而自豪,一起念过书的,他们带眼镜都有两三年了,甚至有些初中就带上了,而我就是笑他们其中的一个。经常说看我的眼睛有多好,经常看远方和他们比视力,但就在刚才,我有点不知所措,我想我的眼睛怎么可能近视了。 正当我大脑极速运转时,我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口,然而门却是锁着的,刚来学校第一个晚上,我竟然就被锁到了门外。 我只好过来敲门,看有没有人来开门,正当我敲得时候,那老头拿着插到锁里,啪的一声开了。 我很惊讶的说:“你不会也住这宿舍吗?” 他转过身来把门又锁了,淡淡的说:“我怎么就不能住这宿舍。” “你不是校长吗?”我不假思索的说。 他只是笑了笑,说:“早点睡吧,你今天献过血,明天一定要吃早餐,平时注意营养。” “嗯,好的,你也早点睡,晚安。”我就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二卓说,小驰怎么还没来,我们出去找找他吧。 在他们面前,乐观一直是我的作风,刚才所想的所有问题我必须在见到他们之前清除,那样他们一定会笑话我变了,或是说我故装深沉。 我清了清嗓子,一脚踢开门,喊着说到:“我回来了,我救人回来了。” 小颜说:“我们还以为你挂了,准备出去替你收尸。” 二卓问:“你的人救的怎么样了?” “是不是救了个美女?”大长还没等二卓说完就说到。 “你看你们思想龌龊的,能不能好好的,我可是去救人,这可不是儿戏。”我一本正经的说。其实说了这句话之后我都想笑。 “你们怎么还不睡,明天早上八点开班会,不然明天起不来了。”我边脱那件绿色T恤边说。 已经躺在床上的二卓把耳机拔掉说:“我们还不是等你,赶紧睡吧。” 我把灯关了之后躺在床上,耳边又想起了那几个问题。我到底想要过怎样的生活,到底这样整体傻了吧唧是好是坏,是玩物丧志还是知足常乐,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还是一天积极向上,认认真真的过好每一天? 想着想着便入了梦乡,原来还是没心没肺。 美丽与暴力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中照进来,伴随着几声鸟叫,感觉生活十分的美妙,昨晚对我现阶段人生的质疑全然不存在,有着只有对着美好生活的享受。 我也没什么看时间,我们之中只有小颜有手机,我就只好打扰他了。 我用脚蹬了蹬上铺,也没出声,我以为他还没起来,想叫醒他问问几点了。 “干啥,才几点,你不睡了?”小颜说。 “几点了,太阳都出来了。” “六点五十” “哦,我再睡会。” 但这么好的天气,我怎么能辜负了他,躺着躺着就睡不着了,决定出去走走。 昨天的行头还是没变,绿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径直走到了宿舍前面的花园。 阳光无限好,天空湛蓝湛蓝的,偶尔有一朵云飘过。树枝上还有小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相对珍珠而言,我更喜欢大自然的这种鬼斧神工。一只小鸟突然落到树枝上,露珠垂涎欲滴的样子更让人喜爱,心情随着露珠欢快的摇曳起来。 感觉这情与这景绝配,绿色的树,绿色的T恤,绿色的心情;蓝色的牛仔裤,蓝色的天空,蓝色的梦。这些都是毫无违和感,想着想着这心情越发的好了。 这美景让我久久不能自拔,让我入神的欣赏着这一切。顺着小鸟飞过的方向,看到了让我久久不能忘怀的人,即使她永远的离开了。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头发非常顺滑的披在肩上,一尘不染的脸正在专心的看着一本说。这么漂亮的女生我还是第一次见,我有点不知所措,我的本能让我上去和她打招呼,但我不想打破这么美的画面,这梦一样的美景我怕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正欣赏着这幅梦境,却还是被人打破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老头,也就是校长。 老头走过来对她说:“走吧,吃点早餐还要去医院。” 那女孩把脸扬起来,笑的那么灿烂,仿佛一切美景都显得不再那么的自信,阳光仿佛也暗淡了下来。 我有点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怎么又见到她了,并且一次比一次都漂亮。这是在做梦吧,他不是在医院吗,昨天不是还让我去输血吗?我想我是认错了,这可能是她的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吧,这老头应该有两个女儿吧,我只能这样理解了。 既然不是她,是她的姐姐或妹妹,我们也不认识,我就没过去打招呼,就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在我的视线。 “小驰,你站在那傻看啥?”二卓站在宿舍旁边叫我。 “哦——没——没什么。”我含含糊糊的答道。 我之后又听见他在说什么,只是我脑海中还是她一袭白裙在舞动,一直撩动着我的心弦,我也懒得理他。 “我就上来了。”我随便说了句。 我还是舍不得上去,不想失去刚才的美景、美人,即使是回忆也好。我又在那站了好一会儿,才不舍的回到宿舍。 宿舍的一切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只见他们都一个个把自己的床收拾的特别的干净,只有我的被子还在那卷成一团,好像是被孤立了一样。 “你们都干嘛了?”我不解的问。 “你起来难道都不叠被子的吗。”二卓拿起拖把一边说话一边说。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还有这习惯,把我都吓呆了,你们经常这样吗?”我不可思议的问。 “你起来都不叠被子的吗?”二卓白了我一眼。 “你们都叠被子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反问道。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赶紧去叠被子,过一会就有人来检查了。”小颜拿着昨天买的饼子说到。 “我怎么说叠被子,原来你们屈服权贵了,真没出息。”我假装一副鄙夷的样子。 我赶紧过去把我的叠了,也不能说是叠了,是把那一团变得稍微整齐的样子,有了被子该有的造型而已。 “你刚才在那儿干嘛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又看到哪家美女了。”二卓问道。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眼前又浮现了刚才的场景。 “没有,我在熟悉环境。”我慢吞吞的说。 那个样子真的太美了,我梦中的仙女也就这样了,我真想早点认识他,但我更想知道我是不是第三次见到她了,就是在第一次报名去的车上,在医院输血的时候。如果不是,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这千丝万缕的事情在我脑海中浮现,觉得那女孩冥冥之中我还会再见到。 快到去开班会的时候了,我们一起去了教学楼,这学校虽然不大,楼也不高,但要找楼也不怎么好找,什么明理楼,致知楼,格物楼,知行楼,光名字我就不喜欢,听起来好像里面全是圣贤一样。我有时无聊的时候就想,照古代取名的话,这学校应该叫圣贤庄或圣贤书院什么的,好满足校领导的虚荣心。 我们也是一阵好找,在明理楼穿来穿去,又走到什么致知楼,格物楼,就始终没找到高三二班的字样。转来转去,来到了一座比较不一样的建筑物旁边,上面写着知行楼。 楼的进口是圆形的,旁边有几棵大树立在大门口,给人第一感觉就像是一个天然山洞一样,旁边的一个水龙头好像是坏了,一直流水,看到这些场景,真叫人哭笑不得。 真以为自己是世外高人,我们好像在这儿呆一段时间以后,出来个个都能剑指江湖,匡扶天下。 “这感觉和水帘洞一样,进去是不是就成齐天大圣了。”大长指着那个洞说。 “那还不赶快进,谁先进去谁就是齐天大圣了。”二卓说着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里面光线不怎么好,而且灯异常的昏暗,但能听到有什么声音。 “你听,是不是里面有猴子,我的齐天大圣。”小颜向二卓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赶快去找你的猴子猴孙吧。”我推着二卓说。 我们顺着楼道走了过去,只见门口写着高三一班,在这个教室旁边有个教室的门开着,里面的灯光顺着门洒了出来,里面有一群猴子好像在开心的讨论着什么。 走到门口,看到没老师,我们也就找了一排坐了下来。 由于我们几个的个头比较大,尤其是我已经有一米八,我和二卓就直接坐到了最后一排,小颜和大长坐在我们前面的一排。 其他同学都聊的很热情,我们也没管他们,我们开始了一如既往的打闹和调侃。 就在我们畅聊的时候,一个穿着个紧身坎肩,下面穿着一件很猥琐的大裤衩的小伙走了过来。 “小子,让座。”这位大裤衩说。 我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一般情况下我嘻嘻哈哈,没个正型,但如果有人和我过不去,我就会用我的解决方法,要么文斗要么武斗。但有些太嚣张的话,场面还是比较血腥的。 照现在这情况,在我眼中他已经摊上大事了,这场面只有动用好久未曾出现的武力了,活动活动筋骨也是不错的。 我从头到脚看了看这位大裤衩,和我第一眼看的有点区别,穿的虽然有点猥琐,胳膊上还有个欠揍的纹身,但脸还是比较白净的,仔细一看,倒是有那么几分颜值,长的倒也算俊俏。 打量了一番之后,我故意没理他,又转过去和兄弟们说话去了。 没买大裤衩的帐,显然已经激怒了他。 他一拳砸在我桌子上说:“你没听见老子的话吗,让你让座,这是老子的座位。” “大裤衩,这座位不管是谁的,我现在坐着就是我的。”我看都没看他,还是假装在和兄弟们说话。 我背着他,他对我的这种蔑视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在后面把我的衣服扯了一把,这劲还是蛮大的,我差点就被他拖到。 我顺势扶了一下桌子,借桌子的力一下站起来抡起拳头就他到他的面门上。这一拳打的确实有点重了,他一个踉跄靠在前面的桌子上。 这时又跑进来了一个挨打的,上身光着个膀子,下面也是一个大裤衩,脚上还穿着个人字拖。我对这种人没什么好印象,虽然我不是什么三好学生,对学校的制度有所不屑,但还是有个学生样的。他在学校穿成这样,和混混有什么差别。 他虽然欠打,倒有一副好身板,看起来肌肉特别的结实,和我有的一拼,要是单挑的话,我未必是他的对手。 “想死啊,我老大是你打的啊,想不想混了。”他一脚踢开挡在他前面凳子。 这时候,场面已经有些混乱了,有些同学吓得的出去了,有些很久没见过打架了,准备过过眼瘾,还有个别同学想给老师留个好印象,肯定去打小报告了。 我其实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尤其是眼前的这幅小肌肉,我真想和他好好的干一架。 那小肌肉把他的老大扶着坐在凳子上,我以为他会和那些小角色一样说什么你等着,你别跑之类的话,但他没有,转过身来狠狠的瞪着我,那眼神好像我是他杀父仇人似的。 我也当作没看见,对旁边围观的人说散了吧,就招呼哥几个出去散散心,眼前这些影响人心情的东西不想再看到了。 男人的对决 还没走到门口,这小肌肉就叫嚣了起来。 “人打了就想走啊。”那小肌肉说。 我没有理他,就还是往出去走,小颜走在最后,不料却也因此受伤了,小肌肉的一个凳子砸在了小颜的腿上。 我听见嘭的一声,我转过头一看,他坐在地上,血在小颜的裤腿上流了出来,我赶紧冲过去扶起小颜。我把裤腿挽起来,看伤的重不重。 这时二卓已经冲过去,准备打那小肌肉,不料那小肌肉倒是块打架的料,二卓的拳头一次次的都落空,反被小肌肉的拳头不小心打在肚子上。 我看小颜的伤口不是太严重,就让大长带着小颜先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我把这事情解决了再和他们会合。 看着他们走出去之后我转过头看看二卓的战况,显然那小肌肉已经占上风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二卓肯定要输的。但我想和这小肌肉一对一打一场,但转眼一想,时间不够了,老师肯定一会就来,必须马上速战速决。 背后偷袭不是我的强项,但到这节骨眼了,要想速战速决也只能打他个出其不意了,再说他打伤我兄弟,我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看到二卓又一拳落空的时候,我提起一个凳子打在那小肌肉的腿部,这是他打我兄弟之后应该还的。 这小肌肉顺势趴在地上,来了一个典型的狗吃屎,这个造型一出来,我觉得解气多了。 这一摔摔了个小肌肉七荤八素,站起来的时候有点不稳了,但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 “怎么样,小肌肉,还来不来啊。”我说。 “小子,你使诈,有本事我们单挑。”小肌肉伏在桌子上说。 现在的他显然已经站不稳了,只好扶着桌子,但眼中的愤怒还是很明显。 “单挑,你行吗。”我有些不屑的说。 “今天显然不行了,有种的话我们有时间再约。”小肌肉说。 看到他眼神坚定的说着,仿佛有种侠义的感觉,让我有点佩服他了,但打了我兄弟,再怎么说我也不能拒绝。 “行,但下次别再穿人字拖了,不然输了还赖上人字拖了,哈哈……”我故意笑得特别夸张。 小肌肉狠狠的看着我,他不敢动,毕竟他现在处于劣势,只能看着我的猖狂了。心里大概吃了我的心都有。 我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但这次让这小肌肉下不了台完全是因为兄弟,替兄弟出口恶气,是我义不容辞的。 小肌肉大概知道这样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样只能我羞辱他更厉害,索性一瘸一拐的出去了。但临出门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好像再告诉我下次见面他一定会还上的。只是那大裤衩坐在那儿略有些尴尬了。 这学校的第一天就这样开始了,毫无征兆,不知是好是坏,是对是错,但凭借着年轻的一腔热血,凭借着自定义的对错,对每一件事有着自认为对的解决方式。 年轻的我们太相信未来,觉得未来一定是美妙的,触手可及的,只要我们努力,一切都是属于我们的。每碰到事与愿违的事情,一定会想着用暴力使对方屈服。 世界这么大,我一定会走到耀眼光点的尽头,和我的兄弟共享美丽世界。 年轻的我会这么想,大概小肌肉替他老大出头也是由于这缘故吧,想到这儿,我不禁一笑,不知是笑小肌肉的莽撞出头还是在笑我们对青春的错误理解。 “小驰——小驰——。”二卓小声的叫道。 我才看到教室已经坐满了人,刚才那些乱糟糟的场面仿佛是一场幻觉,而我好像个傻逼一样站着。 “这位同学,你怎么了,不坐?”问我的正是那个老头,也就是校长,早上起来那个女孩的父亲。 “哦——我——我站会舒服。”我吞吞吐吐的说。 “好,那我们就先点一下名,点到谁,站起来,大家认识一下。”老头说,“李雪,赵……胡……”名一直往下点,而我也在我聊中。 “云霓” “到” 随着这声到站起来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没错,这就是早晨还穿着一件漂亮的雪白裙子的那个女孩。没想到我们竟然是一个班,缘分竟然这么垂青我,我竟有点不知所措。 我嘴里一直默念着云霓这个名字,怕一不小心就忘记了,索性写在了书的第一页。 任性与迷惘 思绪漫无目的的游走,晃晃悠悠直到那老头走了,我才意识到我还站着,这不是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我内心无比的开心,缘分二字又在我生命中作祟。 随着同学们一个个走出了教室,我最关注最神秘的女生也收拾了一下书往教室门口走去,我想冲上去跟他打招呼,却好像又被什么束缚住了,一直在那站着。 “还不快走,想啥了?”二卓拍拍我的肩说。 “哦——没——没什么——”我吞吞吐吐地说。 “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姑娘了?”二卓说。 “哪个姑娘?”我故作平静地说。 “就坐第一排的那个,我们报名路上碰上的那个,你第一次看到人家就有意思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二卓说。 “你懂个屁。”我说。 难道这姑娘就是报名路上碰到的那个,我觉得非常像,但不敢确定,但照二卓这样一说,我觉得肯定是了,世间哪有如此相像的人。 “赶紧走吧,我们去看看小颜怎么样了。”我想赶紧跳过这话题就故意这么说。 “说你的事了,别打岔。”二卓说。 “说什么” “就那女的,叫什么泥的。” “是云霓。”他好像怕他说错名字就抢着说。 但这一抢就露馅了,我是真的太关注她了。如果不关注的话,一班有那么多人,那老头只点了一次名,我怎么就轻而易举的记下了。 “你看你看,这还不是对人家有意思。”二卓说。 “她真的是我们在报名路上见到的那位吗?”我问。 “是啊,你又不是没见过。”二卓说。 “我最近我是不是患脸盲症了,现在我好像总是能看到一张同样的脸,到底刚才的云霓是不是我们报名路上碰到的?”我盯着二卓的眼睛问道。 “患你妹啊,是同一个人,你不会真的爱上她了吧。”二卓说。 “没有,这张面孔我还在医院看到了,她就是需要我血的那个女孩。”我说。 “不会吧!”二卓瞪大眼睛说。 但随即又出现了他那种惯用嘴脸说:“你是见鬼了吧,哈哈哈。” “你妹,我是认真的,我也不敢确定,今天我还要去输血,要不和我一起去,你帮我看看,我已经不太相信我的眼睛了。”我说。 “好啊,我正好也去看看这么神奇的事。”二卓说。 “哦,不对,她在输血,不可能啊。”二卓喃喃的说。 “对,她在输血,这怎么可能了。”我跟着二卓说。 “这太神奇了,我一定要看看,那我们赶紧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二卓说着已经推我向前走。 走到校园,青春的人们在操场上肆意挥洒着汗水,如雨后春笋般的用尽全力生长着。电线杆上的麻雀欢快的跳着,操场上更是活跃的好不热闹,但我的人生却有好多疑惑要解,忽然觉得我与这蓬勃的景象有些出入。 我和二卓走在这蓬勃的路上,都有着揭开所有未知的冲动。 快走到校园门口的时候,迎路走来了那个老头,也就是校长,还是我们的班主任。 “老师好。”我和二卓齐声说。 “张弛,你们——你来一下。”老头说。 “我,好吧。”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一路没说什么话,就和上次晚上见到的一样一路走到了我们的住宿楼,来到216宿舍。 “你怎么回事,刚来就打架?”老头收起了一如既往的和蔼,严肃的说。 “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站的特别笔直,头低下,一副道歉的样子算是做足了。 “你很聪明,态度很端着。”老头好像被我逗乐了,笑着说。 我不知怎么接话了,一直站在那儿,等着老头说话。但老头也没开口,只是一直盯着我看,我被看的有点不自在了。就这样大概持续了几分钟。 “老师,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小心翼翼地说。 “哦,你去吧。” 我走到门口,老头又问了一句今天有事吗,说这话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有,我准备去献血。”我自作聪明的想在这老头面前表现一下。 “哦。”老头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 等着老头表扬却等来了老头这么简单的一句回答,我有点失落,但一想到我马上要去弄清楚一件事,立马像打了鸡血似的。 出去找到二卓,他正在网吧门口晃来晃去,这不是他的风格,怎么不进去,莫非是没钱了。 我悄悄的走从他的背后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旁说:“怎么了,今天怎么不进去,不会是穷的连网都上不起了吧?” “你总算来了,我刚才看见那大裤衩了。” “大裤衩,谁啊?”我一脸迷茫的问。 “就今天你打的那大裤衩。”二卓白了我一眼说。 “哦,怎么了,他没找你麻烦吧?”我上下打量了二卓,急切的问。 “没有,他只是说让你等着。” 我当作没听见说:“我们去医院吧,你不是还要帮我确认呢。” 说完我就走开了,二卓先是愣了一阵,然后就跑了几步追上了我,我们一路上没说什么话,径直走到了医院。 还是走到了医院的那间血检室,那眼镜医生还是那么专心的工作,我们敲了敲门,也没等他让我们进去,就走进去坐了下来。 眼镜医生还是没停下手上的工作,甚至看都没看我,只是淡淡的说:“你来了。” “嗯,来了。”我回答道。 然后就再没有说话,我和二卓也没有往常的打闹,就一直静静的坐在那儿,没有一点声音。只是时不时那些瓶瓶罐罐在眼镜医生手里发出“啪啪啪”的碰撞声。 “好了,我们去抽血。”眼镜医生突然打破了沉默。 他起身往出走,我准备跟上去,却不料手不小心碰倒了一只瓶子,里面的液体流了出来。 眼睛医生平时看起来不是特别的爱动,但就在那一瞬间,他飞一般的跑过来一把扶起瓶子。 我马上意识到我错了,就立马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干什么,赶快给我出去。”眼睛医生吼着说道。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眼睛医生突然大发雷霆,我也不敢说什么了,就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我感觉也怪抱歉的,转过身说:“真的对不起。” “滚。”眼镜医生大声的说。 我们来到外面,又听到眼镜医生手上的瓶子响起来了,我不敢再去打扰他了,就一直在门口等着。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来献血的吗?”二卓小声地说。 “嗯,就这个眼镜医生是那女孩的主治医生,他负责输血。”我说。 “那我们不输了,你看那四只眼的态度。”二卓有点不甘的说。 “你妹,你不想看看那女孩了,你的好奇心了。”我淡淡的说。其实好奇不是主要的目的,我主要想到那女孩是需要我的。 “好吧,你说的对。”二卓便不在说话了。 大概等了十几二十分钟,那眼镜医生处理完我做的坏事出来了,他的脸看上去有点惨白,走在我前面,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他没有啃声,直到走到女孩病房,他还是一句话没说。 “你留在外面吧,”眼镜医生终于打破了沉默,冷冷的说,“毛手毛脚的,我不想再有什么差错”。这眼镜医生看来还对我刚才的事耿耿于怀了。二卓哦了一声就退出了病房。 病房里就有两张床,但一张还空着,再加上医院这气氛,女孩显得非常孤单,但看样子她是睡着的,或许是昏迷的吧。 眼镜医生示意我坐下,我挽起袖子。他熟练地拿起了那个看上去不怎么粗的针向我的手腕扎来,我还是老样子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说我不爷们,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然后机器的另一端也有一根针,由于女孩的血管不够明显,眼镜医生用一根橡皮筋绑住女孩的手腕,还不时的拍打着。 女孩就不像我一样躲了,她压根就不知道有人扎她。血慢慢的从我的身体里流出来,留到机器,再留到女孩的身体,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畅,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看到这画面,我好像没有刚来献血时的那份豪情,没有那种救人的成就感和当英雄的自豪了,好像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一份责任,一分使命了。仿佛眼前躺的就是我至亲至近的人。 血在一直不断的流淌着,流淌在这个女孩的身体里,一切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和谐。 眼镜医生看了看那台机器上数值的变化,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的脸,慢慢的把针从我的手腕拔下,然后一直注视着那台仪器,直到最后一滴血流进女孩的身体,才拔下女孩手上的针并关掉机器。 “你可以走了。”眼镜医生淡淡的说。 “这女孩叫什么名字?”我轻轻的问,生怕被女孩听到。 “云霓。”眼镜医生慢慢的吐出这两个字。 “什么?” 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或许是我听错了,但是又千真万确的听到了,一切来临的是这么突然,是这么的巧合。 一探究竟 生活中往往是这样,毫无防备,一个陌生人就走进你的生命中,成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切来得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悄无声息,但不可否认,你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 云霓大概也是这样的,我或许真的离不开她了,命运像一张大的蜘蛛网一样栓在了一起,没有发力点,谁都不可能挣脱,只有接受命运,让彼此在这张网上有个陪伴,这大概就是相濡以沫了吧。 眼镜医生在收拾着输血用的机器,但他脸上没有了我第一次看到的轻松,仿佛他将要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挑战,他必须要全力以赴。 做完输血过后的整理工作,眼镜医生把云霓苍白无力的手放进被子里,他的眼睛凝视着云霓的脸。看了许久,好像陷入的沉思。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打断了眼镜医生的思考。 “陈医生,云霓该输液了。”护士走过来凑到耳边对眼镜医生说。 眼镜医生没啃声,他起身把云霓的病床往低调了一点,好像还在思考着什么,但脚步一步步向门外挪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走还是留在这儿,这时候我不该打扰这个眼镜医生,他忧郁无助的眼神告诉我他现在不想说话,但我还没有解开我心中的疑惑,我怎么可能走了。再说,云霓是否还需要我的帮助,我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行,我一定把这件事要搞清楚,起码我一定要尽力,不然我哪天会后悔的。 眼镜医生已经回到了他的那个放满瓶瓶罐罐的小房子里,我蹑手蹑脚的进去,这次是敲门的,但他没说进去我还是不敢进去。 我敲了几下门,眼镜医生抬头看了看我,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让我进去。他指着我刚才坐过的凳子说:“坐下吧。” “我能帮你什么吗。”我小声的问。 他还是没有说什么,过了良久。 “现在几点了?”眼镜医生突然问。 我不知道,因为我一般是不会带表的,那时候手机虽然已经普及,但妈妈还是一直不给我买手机,他有个很好的理由就是我要手机干啥,没用。 但我看到眼镜医生头顶就有一个大钟,但看起来有点年龄了,不知还准不准,要是准的话,他抬起头就能看到几点了,干嘛还问我。 但这个大钟看起来也没坏,它的秒针一直在“嗒嗒嗒”的走着。 “现在几点了?”眼镜医生再次问道。 不管这么多了,我还是看着那个复古大钟回答道:“五点五十七了,如果你的大钟是准的话。” “下班了。”他淡淡的说。 我想知道的答案还是一团乌云,他怎么能下班了,我有点生气,难道他让我坐下来就是为他看时间。 我有点不耐烦了,就直截了当的说:“云霓……”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打断了。 “出去陪我喝两杯。”他淡淡的说。 但他眼神里露出了恳求,使我不得不答应。 我们一起出了医院大门,走到马路对面的一个凤仙阁,那老板立即和眼镜医生打招呼,看起来他经常来,和这儿的老板很熟悉的样子。 “陈医生,下班了?”老板走过来说。 “嗯。” “今晚不值夜班?” “不值。” 我们走过去坐在靠窗户的座位,大概是那儿比较人少,眼镜医生心情不好,不太喜欢热闹,所以这儿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老板走了过来,边倒茶边说:“今天还是老三样吗。” “嗯,老三样。” 这老三样看起来是他必点的菜,看来这老板已经对这眼镜医生非常的熟悉了。 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就见此说:“你经常来这儿吗?” 他还是没有说话,二卓此时有些尴尬,他从进医院就没怎么说话,现在又碰上这场景,他实在是不想在这儿待了。他今天中午对这件事的激情已经被这眼镜医生磨得所剩无几了。 “哦,对了,我的衣服还在水里泡着,再不洗就臭了。”二卓两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说。那样子好像真的他刚想到的样子,这演技确实有点逼真,但还是被我看穿了。 看穿了但不能说穿啊,我只能不动声色,看着眼镜医生怎么说。 “菜马上就来了,你还是吃几口再走吧。”眼镜医生说。 二卓已经站了起来,推辞说:“不了,我先走了。” 说着二卓已经往出走了,二卓看起来是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待不住了,其实我何尝不是,但我更想知道云霓的事,所以我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眼镜医生不说话,我怎么感觉到云霓的病好像就是他现在心里所想,好像云霓要有什么大的变故一样。 这老板怎么还不上菜啊,我有点急了,就问老板。 “老板,菜好了没有,怎么这么慢。” “好了好了,马上来。”老板回应道。 眼镜医生白了一眼,“急什么,”他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以后能干成什么事。” 我生气了,我的确生气了,这眼镜医生凭什么这么说我,我爸妈都没有这样说我,他凭什么。 “你以为你就能干成什么事,说的自己很成功的样子。”我大声的吼道。 老板端了一大盘牛肉走了过来,把茶杯往两边推了推,把牛肉放在了中间。 老板站起身来朝我说:“你一个小孩子胡说什么啊,这可是我们市最好的内科大夫。也是最年轻的。” 我有点愣了,没想这眼镜医生还是有点能耐的,可能比我这样一个玩物丧志的少年强的多。 老板又往过来端了一盘花生和一瓶衡水老白干,放在桌上。对眼镜医生说:“老三样,齐了。” 老板又回过头来对我说:“小伙子,还在念书吧,陈医生这么大的时候也经常来我这儿,他那时候可点不起这三样,他进来就是一盘花生米,一瓶二锅头。那时候他特别调皮,还总是打架,打架输了就来我这儿一个人喝一场,第二天又去,保准能打赢。” 老板说起以前,可谓是滔滔不绝,恨不能把你拉回过去让你真实的再看一次。 这老板说的正起劲,不料有个服务员叫他,他才依依不舍的走了过去。 眼镜医生把酒倒满,是整整一次性大杯子倒了两大杯子,那瓶一斤的老白干已经所剩无几,他把一杯推向了我,这时我已经懵了。 “来,走一个。”眼镜医生说。 我呆呆的看着那杯快要流出来的酒,也不好推辞,就咬着牙喝了,毕竟我不常喝酒,最多几瓶啤酒,结果一下子就喝了那么多,一纸杯结果被喝了一半。 眼镜医生看了看我,看来也下了一跳。“你喝慢点,”他说,“快吃两口牛肉压一压。” 我不想让他觉得我不会喝酒就赶紧说:“习惯了,以前就是这么喝的。” “好,够痛快,我没看错你。”眼前的这个眼镜医生立马看起来有精神多了。 “今天是我心情不好,我骂你真是感到抱歉啊。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说着已经把酒杯举在了空中。 我连忙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张弛,”我说,“叫我小驰就可以了。” 这次我没有上次那么傻了,只是让酒碰到了嘴唇,可以说是一点都没喝。 “好,小驰,我们算是认识了,你可以叫我陈哥。”他筷子上还夹着一块牛肉说道。 既然话说到这儿,我也再没有什么顾虑的,就开门见山的问关于云霓的事了,我迫切的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云霓是怎么回事,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我问他。 他先是一愣,然后端起杯子猛喝了一口酒,他大概不知怎么说,从哪儿说起。 想了一会儿,他说:“这不知道从哪说起,就她的病而言,是非常棘手的,我有点不知所措,国内还没有真正行之有效的技术。” “也就是她没救了吗?”我急切的问。 “不能这么说,还是有奇迹的,有很多得这病的人医学界用很多办法没有救过来,但有几个到医生最后没办法的时候,自己竟然好了起来,但这毕竟是少数。” 说话间他又拿起酒喝了起来,好像在掩饰他内心的孤独与无助。 “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问。 “凝血功能障碍。” 他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然后把那老白干瓶子里的酒全部倒到了她杯子里。 又继续说:“凝血功能障碍是指使血液由流动状态变成不能流动的凝胶状态的过程,实际就是血浆中的可溶性纤维蛋白原转变不可溶性的纤维蛋白的过程。” 他说这么专业的话我一个门外汉怎么能听懂了,但我又不能打断他说话。我只好举起酒杯,我们俩又喝了一个,这时的我已是晕晕乎乎,感觉到特别难受,但我不能半途而废。云霓的情况我还不是很清楚,我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 当时的我感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我扶着的桌子好像比我人转的更快,以至于抓不住它,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下来,掉在了地上。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醉酒余波 第二天醒来,我看了看四周,觉得这地方不是昨晚喝酒的地方,好像我躺在床上,而不是地上,因为现在的躺姿没有昨晚地上舒服了。 我努力的想坐起来,但头刚从枕头上起来,就又落下了,头像炸开了一样的疼,全身酸痛,比打上一整天篮球的还难受。我只能轻轻侧过头,看到隔壁床上正在熟睡的二卓的脸。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好奇的毛病又开始作祟,不顾全身的难受,又开始了半天的推测。我是怎么进宿舍的,是谁送我回来的,晚上宿舍门十一点不是就关了吗,陈哥是怎么带我进来的,宿管阿姨难道不管吗,要是宿管阿姨放我进来,那校长应该也知道了……想着想着感觉不对,一口凉气吸入口中久久不能散去。 小颜这时醒了,他好像是被尿憋醒的,没穿衣服就往外冲了出去。可能是由于小颜出门的时候关门声太大的缘故,他们两个都醒了。 “二卓,我是怎么回来的。”我扭头看着二卓说。 “你小子,干嘛要喝那么多的酒,是眼镜送你过来的,校长开的宿舍门,那时的你就是一滩烂泥。”二卓露出鄙夷的眼神,“不知道在外面你是怎么给我们哥几个丢脸的。” “你大爷的,真这样的话事情可就大了,学校明令禁止不能在在校期间饮酒,一旦发现就是退学,而我不仅喝了,而且喝的烂醉。”现在的脑袋好像比刚才还要疼了。 他们听到这话,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马上都坐了起来。 这时小颜进来了看到几个大男人都光着膀子坐在床上,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了。 “小颜,说实话,是不是校长知道我喝酒了?”我盯着发愣的小颜急切的问道。 他好像还在发愣的状态,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 他们这次看起来没开玩笑,真的是被校长抓住了,要退学了,虽然当时不怎么喜欢读书,但是不念书了怎么办,还真的是没想好。 现在宿舍里静多了,没有往日的争吵,喧闹,开玩笑,谩骂,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好像各个都在尽力的思考着什么。 “还不起来吃早餐啊,这都几点了,快要上课了。”我强忍着糟糕透顶的心情,把声音故意调到比以前大了一倍。 他们看了看我,没有说话,然后一个个都下床洗漱去了。我不能把我的糟糕心情带给兄弟们,也赶紧起来收拾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总是不经意间就出现了,让我避之不及,但还好,我人比较乐观,对这些不幸有着特有的免疫力。 七点半准时上早自习,我们四个准时七点二十从宿舍出门去了教室,这期间没有一个人说话,一个个都走的特别的慢,活生生的把七八分钟的路走到了十几分钟。好像这就能逃避过该有的惩罚。 进教室门的时候那老头就站在门口,我们都没敢进教室,就站在了老头面前,因为我走的最慢,站在了最后一个,老头什么话都没说,用手一挥示意让他们三个进去。我没办法,准备也跟这进去,却听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句话。 “张弛,你留下。”老头面无表情。 我只好站在那儿,不敢抬头看这老头,以表示我认错非常诚恳的样子。 老头转过身把教室门关上,动作也非常的慢,好像对我说什么话自己也没想好一样。 “你昨晚喝酒了,和陈医生?”看他这么说,肯定所有事情都已经知道了。 我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承认错误,更希望这老头能宽大处理。 这老头一直看着我,也没有说什么话。我不知是要开除我还是要怎样,此时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动着,其实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只是等着命运的最终宣判。 人其实都这样,每次到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就等待命运等待时间使自己解脱。 “你以后少喝点,你毕竟是学生,要有学生的样……”老头好像还要说些什么,却又在此刻停止了。 “哦,哦……知道了,我一定会改,以后一定注意。”我感觉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马上表现出一副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样子。 “你……你进去吧,下课了来我宿舍一趟。”老头显然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我没事了,这事过去了,这老头在我心中的高大形象又在我心中提升了一大截。跳动的心马上在肚子里安安稳稳的呆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进到教室,第一排的云霓在安静的看书,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飘逸的长发此时也非常的安静,长睫毛下的眼睛一丝不苟的在书里游走,面部的表情和蒙拉丽莎有的一比,但显然比她更多的是一份宁静和认真。 本来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但好像老天非要和我作对似的,马上又看到这么不和谐的一幕。 没错,就那个大裤衩,这么不识时务的坐在云霓的身边,他们是同桌。苍天啊,你这是要干嘛,是要显示你的公平公正吗,是为了显示你造物主的神奇力量吗,你在炫耀造人鬼斧神工的技艺吗??现在的感觉是来到了西安,或许是大地湾,眼前深刻形象的展现了一副从野人进化成现代人的历史长卷。 一看到大裤衩的这张脸,我下意识的转过了头,往我的座位上走去,二卓同时也在小声的喊这儿这儿。 现在的位置还是我们自己坐的,这老头还没有给我们排座位,还是老样子,我和二卓坐在最后一排,前面也是兄弟小颜和大长。但我就纳闷了,这大裤衩怎么就坐在了第一排,而且和云霓当上了同桌,真是世事难料。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大家把心收一收。”老头走进来说。 底下的说话声立马停了下来,大家都疑惑的看着这位老师,更应该把他称之为校长。中国人对权利一直的态度是卑躬屈膝,同学们也对校长的权利有着天然的尊敬。 “大家好,我是云飞扬,大家都可能已经知道我了,我们也在报名的时候见过面了,以后大家会经常见面,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我想我们会非常愉快的度过这一年。” 一听到校长给我们代语文课,底下明显有了一些唏嘘声,当然这唏嘘声有的是惊叹,有的是不屑。 “当然大家也许不会喜欢这语文课,因为你们觉得你们的语文成绩已经不错了,你们来这儿也不是来学语文的,语文不会拉你们的后腿,你们的目标是高考,你们今年的目标是学习数学和理综,只要这两门分数上去了,你们就如愿以偿的踏进了大学的校门。但是我们是中国人,学好语文是我们的义务,更是我们中国人的责任。当然,我不认为你的语文成绩高就代表你的文学水平高,我也不会去刻意的给你们灌输课本上的知识,相反,我认为语文就是应该多看一点闲书,但这闲书并不闲,是人类智慧与文明的结晶。” “那赶紧让我们看闲书吧,我的《狼图腾》还没看完了。”正在看《狼图腾》的小颜有点不耐烦的书。 “好,你继续看,我说话声音小一点,我尽量不会打扰到你。”老头看样子一点不生气,反倒语气诚恳的说。 听到这话,不仅小颜呆了,所有的人都呆了。这是中国的应试教育吗,这是破坏中国社会主义制造人才的流水线啊。你这么反动还能当校长,你这么叛逆祖国母亲知道吗!不过,你这么不着调,我,喜欢。 崭露头脚 这世界真的是太美妙了,总会发生着你意想不到的事,就像我们最爱戴的人民公仆哪天一不小心就拿几千万移民一样,始料不及中又有着必然的结果。 这老头还是有点意思,打破传统,有着自己的风范和对世界的认识,但愿老头的学生中没有公仆。 老头这节课讲了许多,大都是和高考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唯一有关系的就是让我们多看书。 最后,老头在黑板上写下了两首诗,我对诗一向不怎么感兴趣,但他写的不是传统的唐诗宋词,好像看起来是两首情诗。 老头的字确实不错,写字的那个力道好像和黑板有仇一样,扭曲的黑板发出吱吱呀呀的惨叫,不多几分钟黑板上呈现了一部老头的杰作,只见写道 班扎古鲁**的沉默 扎西拉姆*多多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在你的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写完之后,老头欣赏的看了一眼自己写的别人的作品,大概看有没有错别字,看写的有没有那点意思,然后转过身来。 “大家看看黑板上写的这首诗,可能你们有人看过,不妨我们做一下调查,看有没有人读过这首诗,有的话请举手。” 教室顿时议论开了,大家都在底下窃窃私语,有的在讨论老头,猜他到底是什么人,有的在对这首诗评头论足,更有甚者对旁边坐的女生开始了背诵式的表白。 大家的讨论声越来越大,但是还是没有人举手。就在这时,下课铃声响了。 “好了,大家讨论的都很热闹,下课了,既然你们都没有读过,我就占用大家几分钟时间给大家简单的介绍一下。”老头打断了教室的喧闹。 “读过。”老头要占用下课时间,我马上下意识的举起了手。 教室的脑袋在这一瞬间齐刷刷的转过来了,看我就想看怪物似的。其实现在的学校坐在后面的都是不爱学习的学生,这倒不是学生不想学,是老师把他们放弃了,老师对后排的学生都是采用眼不见心不烦的战略。 大家看我举手,肯定是以为我要捣乱了,马上进入了看笑话模式,我想拉登之死他们都没有这关注。 “好,这位同学读过,还有那位同学读过?”老头问。 教室的人都在看我怎么把这戏往下演,直接忽略的老头的说话。 “张弛,来,给大家普及一下这首诗。” 一听到普及,我马上镇定了,起码他们的笑话是看不成了,还是让他们去关注拉登之死吧。 这书我家以前不知怎么就出现了这本书,可是随后又不见了,只是那时候看了其中的几篇,恰巧有这首。 “这首诗出自《疑似风月中集》作者是扎西拉姆*多多,这首诗的灵感是来自莲花大师非常著名的一句话,但这首诗的初衷跟爱情,跟风月无关,这首诗表达了上师对弟子不离不弃的关爱。”我脑海中的记忆在波涛汹涌的翻滚着,想用记忆的波涛吞没你们一颗颗看笑话的心。 教室此刻没有了什么声音,准备看笑话的人都一个个默默不语的低下了不屈的头。 “张弛,不错,大家给点掌声。”老头带头鼓起了掌。 铃声又一次的响了起来,老头竟占了我们下课仅有的十分钟,我心中的草泥马瞬间奔腾而过。 不过,话又说过来,这十分钟是让我给占据的,我非要说这么多干什么。但转眼一想,我算是在这个班崭露头角的第一人,这还是对我有利的。 人总是在矛盾中分析着利弊的事情,利弊的事情往往有着自己的矛盾,所以“弊”开矛盾才是智者的选择。 共同话题 那时候的我们感觉上课时间过得很慢,一节课总要问同桌好几次几点了,以至于形成一套特殊的手势,只有两个人或几个人懂,旁人看来好像很神秘似的。 我是真呆不下去了,数学老师讲他的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还叫我们看某一坐标书数值值在第几象限,真是够无趣的,我只能看到他的头在第三象限。 三角函数正余弦在我脑海中正反转,通过原点和不通过原点一直纠结在我心中,如果再不下课,我怕我会被这数学的海洋淹死。老天看样子还是比较垂青我这样的人,铃声竟不自觉的响起来了。 这数学老师还是比较严谨,没有那老头对生活的恣意妄为,一切听从学校的安排,下课铃声像命令着他一样走出了教室,但严谨的学科让数学老师看起来那么呆板,和他的一套西服一样呆板。 大长,小颜不约而同的转过来,我们四人一起讨论着中午吃什么,我想上午的第四节数学课听的我够累的,不应该的食堂吃,去外面好好补补,主要是补补脑,补成数学老师那样的脑,即使有点古板也无所谓了。 大概是由于外面美食的诱惑,我的肚子瞬间不舒服了,好想去趟厕所。 “你们先走吧,我去趟厕所,肚子不舒服,我出来找你们。”我说。 “你行不行啊?”二卓露出鄙视的表情。 “那好,我们去宿舍等你,你快点,吃完饭还要上课。”小颜说。 我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离开,我迫不及待的来到厕所,一泻千里,前所未有的舒服。这大概是昨晚喝酒留下的后遗症吧。 此时的我感觉软绵绵的,晕晕乎乎的走出厕所,正准备朝仅有一个的水龙头下面洗洗手,洗掉晦气,忽然一只白净的手出现在水龙头上,我幸亏收手的快,不然有了肌肤之亲,多尴尬啊。 水哗哗哗的留下来,那女孩显然是已经尴尬了,她脸转了过来。不可思议的是竟是云霓,在我心中有许多疑团的云霓。 “你先。”这话我们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 “还是你先吧,女生优先。”我一只手朝上,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云霓也再没有说什么,纤细的手放在水中冲了一下,便急匆匆的走出了厕所。 “等一下。”我还没洗手,只是顺手关了云霓给我留下没关的水龙头。 “怎么了?”云霓转过身疑惑的问。 “没什么,我们一起走。”我赶紧快走了两步,以掩饰我内心的惴惴不安。 我们俩并排走过楼道,顺着楼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到一楼,谁的没有快一步,谁都没有慢一步,都在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到了操场上还是没说一句话。 快到操场的尽头了,云霓突然转过身问我:“你平时也喜欢看书?” “那要看看什么书了,要是闲书的话也偶尔翻过。”此话一出,我怎么感觉我有教语文老头的腔调。 “你喜欢诗吗,那首《见与不见》我也挺喜欢的。哦,不对,那应该是《班扎古鲁**的沉默》我以前还以为这是仓央嘉措写的了,那天你一说,我才知道不是他的。”云霓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这小姑娘倒是挺坦诚的,我觉得活的好真,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有一点虚伪,她的世界是如此的纯净。 “是复杂的世界混淆了我们的视听,很对人都认为这首诗是仓央嘉措的,的确和他的风格很像。”我说。 我和云霓正沉浸在诗歌的气息里,不料我的三个最佳损友出现了,这真是成也损友败也损友。 云霓一看我的几个朋友过来了,就和我打完招呼去食堂了,怪就怪这三个的突然出现,要不然我就问问她的姐姐或妹妹是不是生病了,以解开我心中的疑团 。但话又说回来,现在总算和云霓认识了,以后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想到这儿,我不禁笑了起来。 “你傻乐什么,是不是喜欢人家云大小姐,不错,她可是校长的女儿,你小子有眼光。”小颜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急忙问。 “这有什么难的,全班都知道了,她爸就是我们的语文老师,课上写情诗的那个。”小颜不正经的说。 “你真猥琐,你说出的话更猥琐。”我假装对小颜鄙视的摇摇头。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等你多长时间了,你竟然在这儿泡妞,你重色轻友,这是病,得治。”二卓说。 我一个怎么能说过他们了,还不如投降,好给我留个全尸,孤掌难鸣的我只好认输了。 “好,我的错,中午这顿饭我请。”我说。 “好,你请,那去外面去好好吃一顿,你不可能这么没诚意吧。”大长嘴角露出诡异的表情,显然胜利在望了。 “不好意思,现在这个点了,去外面肯定是来不及了,对不起大家了,现在只能是牛肉面了。”我面带诚恳的说。 “就牛肉面?”二卓说话间显然已经开始动手了,他们两个紧随其后。 “好好好,那就肉蛋双飞。”我连忙说。 时间已经快到了,那些学霸们已经在去教室的路上,我们也匆匆的吃完饭,去了教室,毕竟这是多出来的一年,是我们过去不努力遭报应的一年,现在必须要好好学,要死就死在你手里。 他们吃饭总是非常的快,有时候我们一起要的牛肉面,我还没吃一口,小颜的只剩下一碗汤了,他们现在已经去教室了,我的半碗还在碗里,我常常给自己找借口说吃慢点消化好,其实我就是吃不快。 一个人的我越吃越慢,更索性筷子夹起面条,而眼睛在看电视。这也在我生活中习惯了,一心两用就是这么练成的。 “嗨,还没吃完。”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嗯。”我机械的点点头。 “我们一起去教室吧。”身后又说。 “嗯。” “你也喜欢看熊出没?”身后又传来声音。 “嗯。” “你看熊二又偷吃熊大的苹果,哈哈。”我笑出了声。 身后没有了回应,我回过头一看,云霓在我身后眼镜也盯着电视,认真的看着。 此时的我感觉非常的尴尬,和一个女生一起看熊出没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就好像国家领导人在讨论喜羊羊剧情一样可笑。 “原来是你,你怎么也喜欢看?”我强行走出尴尬说。 “嗯,以前看过,觉得很好玩的,熊大,熊二光头强只间的矛盾冲突展示是生命中的和谐,如果没有这些冲突,感觉生活太过于虚假,只有这些冲突,才能展现出生活中的快乐和幸福。”云霓眼睛一直盯着电视,但非常认真的说。 有人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我不敢苟同,我认为认真的人最帅。就像云霓,她已经帅进我的生命。 “你怎么这么认真,看一个动画片都这么认真,你真是与众不同啊。”我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只能你看这么认真,就只许你废寝忘食啊。”她指着我的碗,开玩笑的说道。 “废寝不知道,忘食可以有,哈哈。”我也打趣的回应道。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戴在手上银白色的表,看起来是多么的优雅,这怎么可能是熊出没的魅力可以代替的。 “你要是还这么专心的看熊出没的话,我想你会迟到的。” “我刚才是看你……”我突然说到你就停了下来,我想应该有下文,但不知怎么就停了下来。 “啊??”她有点吃惊的看着我。 “我刚才是看你看的这么认真才不想打扰你。”我不情愿的把后半句话补上。 “呵呵,怪我咯,赶紧走吧。”云霓说。 我俩一前一后走出了食堂,穿过的操场,来到了水帘洞知行楼,这次没有上午放学时走的那么认真,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 幸福总是来的那么突然,就是同样的一天,早上还是提心吊胆,下午又是满怀欣喜,这是多么奇妙啊。这使我想起了一句话,生活没有到不了的明天,太阳明天会照常升起。所以面对生活要乐观积极向上。 回到教室,虽然是开学上课的第一天,大家好像都忙碌的写着自己买的参考书上的习题,忙的都不亦乐乎。云霓还是在那安安静静的看着书,这女孩一向是这么安静,这么认真,想过去和她说话,但又不忍心打扰她。 他们三个也在看书,只不过口里时不时的出来句“操”“FUCK”之类的话。我过去问小颜几点了,他是我们四个中唯一有手机的,这也是他作为独生子女的一点任性吧。 还有二十分钟才上课,闲着也是闲着,我就索性去了第一排,云霓的那个大裤衩猥琐同桌还没来,我就坐在了云霓旁边。 “你这么闲,怎么不看看书,高考没给你带来打击。”云霓一边看书,一边打趣说到。 “你还不是一样,闲书高考是不考的,你就不好好看看书,看看细胞的组成,看看麦克斯韦是如何磁生电的,看看小车做匀速直线运动阻力是多少。”我努力的还击着,顺手把他看得书拿过来,看她到底看的是什么闲书。 翻开书一看,原来是韩寒的《可爱的洪水猛兽》这么认真的姑娘看这么“反动”的书,这不符合常理啊,但如果生活只有常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眼前的女生越来越给我带来了不可思议,娇小的身躯竟蕴含着如此大的爆发力,传统的外表有着前卫的思想,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或许在云霓的身上我将会看到非常神奇和惊叹的地方。 如果有一天你的好奇心在不可思议的缝隙中迷失了方向,那就索性把这缝隙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