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最亮的光芒》 第1章 简介 .这是一台故事放映机. .故事挺长. .四字概括. .纯属感慨. .开端是眼泪?结局是成长. (数据加载中1%……) 第一胶卷1∶ [苏漓淋以后会一直坚强] 苏漓淋,下过手术台,贪恋过氧气罐,蹒跚学过步,孤独过六年。 “模糊的画影,是我独自追随过的快乐。” 路至随苏漓淋找过记忆,走过夜路。 苏漓淋送路至回过家。 眼泪湿过画卷,时间送过故人。 剩下的路,苏漓淋会一个人潇洒自如地走到极至。 第一胶卷2∶ [叶苡一定会一直漂亮] 谢尘以前一直喜欢看星星, 叶苡以前一直喜欢谢尘那只有星星的眼。 以后谢尘再也不会喜欢星星了, 以后也只有叶苡还会喜欢星星了。 钟情可能从来没有猜错过, “皖乡的星星不够亮了” 谢尘好玩,叶苡好酒,钟情好胜。 这戏真的太真。 结局,没有人会不体面。 第一胶卷3: [夏佳木一定会接着善良] 剩夏屋子挺大。住的人一直以来只有夏佳木。 农村条件差,夏佳木会亮着蜡烛睡觉。 等天明的时候,夏佳木学会了怕黑。 天明的时候,夏佳木目送了也要离开的柏钧喻。 “只要笑着,眼泪也会是甜的。” 柏钧喻在另一个城市许诺过夏佳木微光。 可惜了,夏佳木想要的是一场天明。 还好,她可以自己得到。 (数据加载中55%……) 第二胶卷……... 该放映机已卡死,由于作者太穷,买了一个山寨的…… (数据加载中99%......) 最后双手奉上一句话:生活不会越过越糟,你会越过越好。明天不会太高傲,你在奋尽打江山的时候,它已经为你服臣。 第2章 前言 前言: 你好,我是这部小说的作者,钟离慕歌。 我很热爱生活,也同样热爱写作。很喜欢故事,也听了不少人的故事。关于这部小说,全是听故事的人有意,讲故事的人无心。 关于这部小说,我想当一个推引者。 这是一部长篇治愈系小说。主要是以人物的命运推动情节。在全篇里我会以打量的笔墨来描写人物的性格和内心独白,突出他们的主体形象。人物众多,人物关系复杂,所以在开端的时候多处运借代、象征等修辞手法(环境描写多指象征)。所以请读者阅读时不要跳过描写阶段,不然读完了中心也不突出!且在整部小说中没有明显的主角、配角的分类。个人认为每一个人物命运都值得被重视,所以不分有主角、配角。 其次,这部小说没有以完整的故事情节按先后因果关系所描写。所以阅读起来可能会有一些疑惑。但是插叙的片段会补充你们的疑问。 再次,小说整体体现的是治愈系精神。整体层面上来看,所谓突出的治愈精神不仅仅展现在爱情这一方面上,而更多的描写在友谊、亲情、感恩等感情层面和不同人物的三观态度上。在开端描写上是以悲剧色彩为主。故事在经历一段过程后,许多主要人物会有欠缺。但情节还是会继续发展。也会有新的人物参与。而剩下的人物命运会平淡一些。我会更详细的描写他们内心的成长。在结局的时候,我会还各位一个比较完整的结局。 整部小说的中心也只是想说中你的故事,还你一个结局。 我是钟离慕歌,感谢你的翻阅。 第3章 少年,后会无期 .我是一个失忆者. 对不起,忆北。 我,来晚了。 我整整负了你六年。 终于,我回来了。 带着光辉的回来了,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望,回到了这里。 两年了,跟你辞行的画面还在深深的烙印在心底,迟迟不能褪去。 我回来了。 忆北,安桥还是一样被你护得周全,只是在身边略加了几盏夜灯。还蛮看的。我几乎每天都会来这一次,独自一个人走过安桥。亲自抚摸它的温度,还是蛮暖的。我也比较贪婪这里的美好。 我站在安桥上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也不算遇见,只是偶然。他每天都会来桥下走走,他的神情很压抑,步伐也是很沉重。但是,他也会笑。弯弯的眼眸,俊朗的面庞,有弧度的嘴角,也很搭这的景。我每天都会在安桥上等他,等他一个人走过海岸,等他那弯弯的眼眸和有弧度的嘴角。我对他的情感并非深刻,只是觉得是同一种人罢了。 同一种人,同一种得不到还会愈发期待的人。 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来过海岸边。我也等过他一段时间,到最后我还是决定把他给淡忘。 苏漓淋 2013?年7月29日 …… 八月晨时,浅蓝天景。雨散,雨落。音,轻而绵。桥上一片寂静。放眼望去,只隐约望见一个手持透色雨伞的女孩儿。薄幕下,黝黑的长发肆意的洒落在腰间,模糊的五官略显精致。那双独特的眼确实异常的引人瞩目。一袭浅色的长裙正是融情于景的最佳配制。 那正是贪恋安桥余温的,苏漓淋。 苏漓淋的过了桥,下了木梯,沿着沙和海水的边缘走。她的步伐很轻,不足以在沙上落下她的脚印。海水打在她的脚上,左脚不自觉地向外退了几步。继续沿着海岸边走。 忆北,海水很凉,沙石很磨脚。 过了很久,苏漓淋才在某个海岸边落脚。她的眼睛就这样注视着远方。持着伞的左手持得更紧了。海水毫无忌惮地敲打。她仍是无动于衷。海风伴着海浪,声声作响,声声如泪。裙摆随风仰着。她的唇角微微颤抖,紧接着垂眸。海水沾湿了裙角,苏漓淋睁眸,向前进了几步,海水浸湿裙摆。她慢慢的蹲下,将伞放在沙与海水的中间。她退了。 几滴雨下的伞里,沙和海水的距离出其的明显。伞到是格格不入。 雨散,跌落在苏漓淋的发上,鼻尖上,右手上。一种完全融入的雨里的美感无遮拦的显现出来,令人怜爱。 发上最后的雨滴滑落时,只清楚的听见雨打在伞上的声音。 苏漓淋侧脸,看了一眼身后撑伞的少年。 又是他。 “谢谢,但我从来没有说过需要。”苏漓淋带着冷莫应道。 少年失声笑了,轻声反问道:“那他需要吗?” 少年的声音很轻,很烈,很恨。 苏漓淋迟迟没有回应。少年将自己的伞递给了苏漓淋,一个人向前,拾起间隔在沙和海水间的透色的伞。将伞还给了苏漓淋。 “我见你,每天都如期来桥上,想听你讲讲故事?”少年带玩弄般的神情深刻的让人不敢相信。 “不存在故事。”苏漓淋干净利落的回答让少年略显尴尬。两人的对视,又似乎是相见恨晚的写照。 “雨大了,我们去避避吧。”少年的语气沉重了许多。 …… 雨声,清晰,滴答的。两个持着伞的人,一个前,一个后。 少年荡然地看着雨下。前一刻玩弄的神情已经消逝了。眉间下的眼似光,很亮。同样耀眼,遥远。 苏漓淋看着少年的神情,有些呆住了。心里反复回想忆北最初的模样,某一刻觉得也不及他丝毫。六年的记忆似乎全赋予了他,一个旁人,苏漓淋不经冷笑。 忆北,他可能是一个有温度的人。 苏漓淋用手撩起头发,用一个黑色的发圈扎起。用手捋了捋耳边的发,看着雨下。少年用手撩起后苏漓淋背后多余的几缕发丝,再放下。用手把发圈顺着发丝拿下,一头长发洒落在腰间卓是动人。 “你这样更好看。”少年浅笑。“黑色不适合你。太浓,浅色跟你更搭。” 苏漓淋并不在意,仍然学着少年看着雨下。 “那你给我啊。”苏漓淋随意的应道。 清晰雨声,滴答。 “你给得了吗?”苏漓淋垂眸,用左手撩了撩头发,用左手拾起伞。正想离开。 “你听不见吗?这是雨声,很大。你留下来吧。” 留下?这又不是你的,主场。 雨声清晰滴答,我看着你看着雨下。 刚下过雨的路段都带一股清新的味道。雨露顺叶间滑下在小水塘上回旋。浅蓝天景映在小水塘里,亦是美丽。苏漓淋匆忙地脚步很易地打破了这片宁静。她无笑意的脸倒映在破碎的小水塘里。少年跟在后面。 苏漓淋一个人走过很长的一条路,少年跟过很长的一条路。最后才到了安桥。 “这是你的安全领域吗?”少年无意地问候,“你要的答案:铭,刻在器物上记述生平,事业,或警惕,勉励,自己的文字,又比喻牢记。记,记忆。……我觉得我可以帮你……” …… .铭.记. “什么才是铭?记?” …… “……我的老师希望我用铭记为主题完成一幅画作。我……已经没有记忆了。没有说铭记的资格。”苏漓淋握紧了的右手又送开了。很自然的回应:“谢谢。” “你能帮我画一幅画吗?”少年的语气柔和了很多。“就一幅肖像画。画一个女孩,她很漂亮。其他的都任你想象。” 苏漓淋看着少年弯起的眼眸和有弧度的嘴角。 “你的记忆在哪?”少年问道。 “在这。”苏漓淋应道。 “你能想起什么?”少年顺口问到。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苏漓淋应和到。 “那你家在哪?”少年问到。 “有一段时间在这。”苏漓淋应道。 “你想去哪?”少年问道。 “我想呆在这。”苏漓淋应道。 “多长时间?”少年问道。 “一直。”苏漓淋应道。 晨时的小雨,午时的烈日,夜时的黄昏。就这样一直。 “你想起了什么?”少年侧脸看着苏漓淋扎头发,看的有些动容了。 “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苏漓淋带歉意的应和道。“你的画,三天后给你。就在这里分开吧。” 桥头,反方向,各自安好。 …… 忆北,我失忆了吗? …… 苏漓淋站在画架前,看着纸上的偏偏少年模糊的模样,她淡淡的笑了。她将画纸取了下来,再将一张新的画纸固定在画架上。用左手拾起铅笔,在画纸上临摹着少年的轮廓。 夜色降临,苏漓淋才放下画笔。起身向后退了几步,看了看画纸上的少年,犹豫几分。最后才放下顾虑走出了画室。 “墨老师说的作业你完成了?”一个将近五十来岁的女人站在苏漓淋的面前,亲切的问候道“饿了吗?现在想吃点什么?” 我听过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消失在全世界里。一定会有人在找你。跑遍全世界又何妨? “老师说的作业我已经完成了。我会将画转交给蒋零就好。妈,我饿了,帮我煮碗面条吧。”苏漓淋说道。 苏母应了一声,去了厨房。 …… 2013年8月13日 …… 晨时,海风袭袭,阳光很暖。苏漓淋同样的长发易扬,一身长裙,左手拎着画筒朝桥对面走去。 “你想要的画。”苏漓淋递给了少年画筒。 少年接过画筒,关切的问道:“你得作业完成了?” “你还是好好看你的画吧。满意吗?”苏漓淋躲过了少年的眼神。 “没必要。我相信你。我可能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你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人。我可以问你的姓名吗?”少年问道。 “没必要。我和你以后都不会有交集。”苏漓淋说完便转身走了。走得很潇洒,没有半步犹豫。 ……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半夜了。但苏漓淋还是辗转的不眠。终于,她起身离开了房间。她一个人靠在阳台,被冷风吹着。 铭?记? 之后,苏漓淋借着母亲的手机给蒋零打了一个电话。 …… 后,苏漓淋回到了简陋的画室,用左手勾勒少年的模样。 第4章 一个人的爱情故事 [前言: 我写了她的故事,她并不知道。她知道,也不会让我写。 故事蛮长,四字概括,爱而不得。 一个关于星星的故事, 一场她自己参演的爱情故事。] ·星星陨落了· 午后七时,暮色黯淡无光,唯一昏黄的光缕若隐若现。切近切远的感觉令人深刻。雨下的大。声声坠落音像是哀乐。堕落的整个过程中,雨婀娜的身姿却从来不失。它的动作极其的优雅,即使它知道这就是深渊,它也毫不褪去。它的的热情又是那样的淋漓尽致。听,它的声音,哀乐的形容像是不恰。更匹配它的亦是命运的交响乐。 一声,彻底;二声清欢;三声,不悔…… 不悔则终不悔。 …… 她手持着毛笔在宣纸上留墨。一笔墨,染尽了整张宣纸。就见她那轻盈的手姿,在宣纸上留下一片沉寂。她突然提笔,将毛笔轻置在砚台上,沾了少许墨。最后在纸上写下最后一笔。松手,毛笔轻落在宣纸上。洒下了几笔墨,但不失雅性。 “可否望得旧人归? 苍山负雪浮生尽歇。” 她,叶苡。 叶苡先前走了几步,守在在窗外。她很漂亮。背影特别的漂亮。不长且微卷的发简易的捞起。身着一袭浅蓝色的露肩长裙。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单薄的后背上有深色的纹身。十分显眼。 她不喜欢太湿,更不喜欢忆北,也不喜欢任何别的城市。 她只喜欢她的故乡。 雨,坠落的声音在回旋。别多问为什么,那是自己想要的宿命。 今天温度低了许多,叶苡索性把窗户关上了。整个屋子很安静,就她一个人住。谈不上寂寞,但也不热闹。冷清?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叶苡的手机响了。 “……嗯?”叶苡语气自然,没有热情,也没有绝望。 “……在哪?”低沉的男声。 “……家。”叶苡,你什么时候虚伪到这个地步,说出了自己都觉得好笑的一个文字。 “……晚点的时候,无敛。我们见面。”男声依旧。 有的人生性好赌,一旦错了就是倾家荡产,他们是在所不辞。 无敛是忆北最具有特色的一家酒吧。陈设简单,规矩繁多。好酒也不少。酒香,味烈。 叶苡很漂亮。风髻露髯,淡扫额眉。一双犀利的眼所寻着。如光若腻的脸略显妖媚,惹了不少青睐之人。桃色的唇,硬是美的体现,两旁发丝随风轻拂添加了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身妖蓝的的短裙,背后的纹身很显眼。美,很美。美的如此无暇,美的如此不识人间烟火。 看着她,索寻.他的方向。 叶苡在不远处找到了谢尘。就在那个方向?。叶苡在深思?什么身份。许久,叶苡走上了前去。 她叶苡根本不需要考虑。他就在哪里,那是就是他。 谢尘。 她终于走过去,很自然的坐下。 即使地方选的准,整个无敛也是嘈杂的。谢尘表现的很自然,没有多情绪。就只是玩弄着手机。没有多问一句。 “苡姐,需要点什么?”一个服务生问道。 “照旧。”叶苡应和着。 “等一下,她喝不得酒,多帮我点一份果汁,少糖。”谢尘说道。 “尘哥对苡姐真好。”服务生笑着应和。 “……我不记得她喜欢这个口味。”谢尘硬生生的回应。 …… 你放心的走,我跟着就行。 …… 谢尘灭了烟,放下了手机。他不耐烦的眼睛在索视。过后,他才提杯,一口吞掉了所有酒。 “阿尘。” 声音及其干净。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有力。在耳畔回响。 闻其声,寻其人。 过肩的发,薄刘海下的眉,干净。眼睛,不含杂物,干净。顺着鼻向下的唇,微开。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一身昂贵的便装。 她很聪明。有手腕住了谢尘的手臂,并没有孩子气的撒娇:“我是不是让你等久了?” 谢尘的目光细腻了许多,勉强的说了一声:“还好。” .钟情. 钟情很亮眼,尤其是她不深色的裙子。今天和谢尘的妆扮真撘。 钟情松了谢尘的手,自己很乖的坐在谢尘旁边,顺眼看见了叶苡?。钟情先是微笑.伸出来了手,很热情的问候到:“小苡,很高兴见到你本人。我听阿尘提起过你。我是,钟情。” 叶苡看了看钟情,顺手跟钟情握了手。 钟情的手挺凉的。 叶苡索性用纸擦了擦和钟情握了手的手。再扔进垃圾桶。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叶苡解释道。 钟情点头示意。 谢尘有意的摸了摸钟情的头发,目光柔和,放慢了语气,宠溺的问候:“怎么这么晚?” “堵车?”钟情笑了。她的笑很坦然?。 叶苡只在旁边看着。 …… [我第一次见她彻底哭的时候,她说她很不喜欢钟情。她太聪明,知道的太多。她说,她也不笨。喜欢看透,但不喜欢说透。钟情也是。只是她们的剧本不一样。不是同一部剧。] 雨声荡漾,叶苡提着伞走在回家的路上?。高跟鞋踩在水里的水里的声音,很干净。 她的故事,还没有开始。只是序幕。 …… 夏夜的皖乡很是独特,温度刚刚适宜,风也带一股浓烈的人情味。谢尘一直喜欢在坐在高的地方,看星星方便,看等的人上来也是很方便。 叶苡每次都会来。在高的地方找谢尘。谢尘偶尔也会等等叶苡。谢尘以前一直对星星情有独钟,所以叶苡也喜欢。喜欢看着他眼里的星星。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星星?” 这是谢尘第一次问。 “因为它亮啊。” 叶苡第一次看着星星入眠。 “你为什么不喜欢星星了?” 这是叶苡第一次反问。 “因为当初说的喜欢是假的。” 谢尘第一次那么坚决。 全都是假象。我也相信过,只是现在清醒了。 夏夜的皖乡还是很独特?,温度刚刚适宜。风的人情味也还在。叶苡后来一直对星星情有独钟。 第5章 南风久等北寒暖 .我怕黑,我想给我自己点亮一只蜡烛. 刚起的太阳,亮了整个城市。模糊的天空,日光也是一样的耀眼。城市还很安静,行人也是稀少。不会是冷清,刚临过雨的路段上,还余有雨的样子。 这城市很好,关于海。叫,淮南。 清脆的脚步声,应了前刻的安静。经阳光洗礼过的她,也是特别的好看。仅长到锁骨位置的发黝黑,无刘海的下精致的前额也是亮眼。含着日光的眼留意着这城市。她唇角飞扬,笑得似锦。一身便装。 我听所有人说,淮南是,一座关于海的城市,很美。很美,它是关于我的一座城市。 夏佳木. 这条繁华的路段很难找到公交站,夏佳木走了很久才到最近的公交站。站点上就她一个人。可能来的早的人就她一个人。 公交车如期而至。夏佳木喜欢风景,坐在靠窗的位置。夏佳木透过玻璃看着淮南。淮南四顾环海,整体看来主要的色调都是浅蓝色的,挺好。玻璃外的风景不停的在更换。景色越是越远越加迷人?。 玻璃外的行人行驶匆匆,这是夏佳木不喜欢的生活态度。 公交驶去了另一个站台,带还在等的人离开。 夏佳木站在了门前,整理了一下稍凌乱的发,紧接着按门铃。三声铃响。来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说的女人,女人外表并不光鲜。褶皱的前额很显眼,衣着简朴。一双犀利的眼看了一下夏佳木,轻声问道:“请问,你是?” “我是来应聘家教的夏佳木。刘婶,您好。”夏佳木的谈话自然。 刘婶也带礼仪的低头示意。然后把推开了门,请夏佳木进来。 刘婶不是话多的人,她把夏佳木带到了楼道,嘱咐道:“我们家小姐人很好。受过高等教育,为人处事想来不失雅性。真心希望你能教得了她。” 夏佳木点头示意。刘婶直接推开了门。首先入眼的竟是一片狼藉。只见空旷的屋子里有着许多被撕成碎装的证书。一些有玻璃做的奖杯碎成了块状。书架里空空的。书全跌在地上。轮椅翻到在地上,最显眼的是瘫倒在地上的女孩,和一摊鲜红的血。她举着手,看着血流。看不见女孩的脸,她凌乱的发后的脸也肯定苍白无力。此刻异样的安静。能清楚的听到血滴落的声音。 嘀嗒,嘀嗒,嘀嗒。 刘婶的眼眶湿了,沉默,走了。 夏佳木就愣在那。 “哼,你——想死吗?”女孩似乎察觉到外人的存在。她压低声:“老子她妈的需要你吗?滚!” “……”夏佳木愣住了,说去不出话来。 女孩仰头,眯着眼,用左手拿起身边的玻璃向右手腕割去。动作很快,还好少年回来了。他一手强过来玻璃片,像她一样直接割在右手腕上。就只看少年皱了皱眉。接着扔掉了玻璃片。一把保住了女孩,轻声的说:“我做不到看着你离开。我身边的人,只剩下你了。” 少年的血,染上了女孩的裙子。 女孩在不停的挣扎?最后她放弃了挣扎,同样的抱着少年。 两个人紧拥的样子,看起来真暖。 “上天,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戒我?” 夏佳木看呆了。 …… 少年看着女孩睡熟了才舍得离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在女孩房间散发。一个浑身带气质的女人走来。关怀道:“雨阳,你的伤不要紧吧?你快去跟刘婶包扎一下。” 少年应了一声,便走了。女人目送着少年离开后,才将目光凝聚在夏佳木身上。问候道:“你就是佳木?多漂亮的一个孩子啊。哼,我姓陈。你可以和雨阳一样称呼我陈阿姨。真惭愧,让你目睹了这一切。受惊了,孩子。其实,那个一直哭闹不得的是我的女儿,静宁。唉,这一切都拜命运所赐。不说这些了,佳木?,你可以考虑做静宁的老师吗?” 夏佳木迟疑了一会,回答道:“嗯。为师之本就是因材施教。我一定会尽力。” “陈女士嘴角轻微上扬,回复道:“那一切就麻烦夏老师了。噢,忘了介绍。刚才走的男孩子略比你大几岁,他是静宁以前请来的老师,韩雨阳。雨阳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要考虑他马上就要念高三了。怕他照顾静宁会分神。影响成绩,以免耽误他的前途。所以,我希望你能替代雨阳照顾静宁。” “嗯。”夏佳木应了声。 “我不同意。” 这声音利落,带愤感。 此时,少年脸上印着几分高傲,与刚才相比,天壤之别。眉眼干净,不含任何感情。 “我们真在聊着你……”陈女士在缓解气氛。 韩雨阳斜着眼看了看旁边的夏佳木,面色难看的说道:“一个反应迟钝,无所作为,只知道阿谀奉承的废人,怎么能做静宁的老师?” 韩雨阳向前走了几步,用手随意撩起夏佳木的发,嗅了嗅,“真香,真漂亮。一定没有人见过你摘下面具的样子吧。丑,真丑。?” 他重重的甩开了手,仰着头走了。 “等一下。”夏佳木不禁提高了音量,“你身边,可能,连她都会离开。” …… 心渐渐的沉下,像夜幕降临后的星空。如此渺小,如此明亮。 陌生的大街上,少年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寻找。 少年在前路灯下的路口,隐约看见一个类似夏佳木的背影。少年加快了脚步。 “柏钧喻?你怎么来了?”夏佳木惊奇地追问道:“你不是在北京享受大学时光吗?怎么来这?” “我回来办点事,顺便看看你。”柏钧喻的语气平缓。 “哦。”夏佳木不自觉的应道。 只有两个什么都不愿意多说的傻子,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 …… 夜稍静了,浪涨潮了。 夏佳木赤着脚踩在海水上。一步一个浪花,溅起了的浪花多了,她便会笑。夏佳木侧着身子走在水上,低着头,脚步轻盈。 “好看吗?”夏佳木忍不住笑了?。 柏钧喻也笑了。 “好看。” “柏钧喻,我们过年和漓淋一起回家吧。” “好……” 家在,桥。 深夜的时候,下起了滂沱的大雨。雨声格外的清晰,就好像世间所有的凡尘都不再有。或者,化作那止步在地的雨。那样明亮,透彻,而真正睡熟的人就不知道了。 “我们走的都很干脆,没有人回头。各自走开罢了。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我去送过他。 他回了北京。” 第6章 后来的人 .你来的真晚. 连绵不断的雨,湿了安桥。还好,今天,雨停了。还早,风正慵懒着身姿慢袭着浪。 蒋零一个人站在安桥上。 安桥向来不是他的。借花献佛的闹剧,他一直是主演。他很优秀,没有做错任何事,就是来的晚。安桥,不是他的。 一阵阵的风声,从未停息。 蒋零哆嗦了一下,最近有点冷。 苏漓淋在桥对面,蒋零远远的看见了。她今天扎高了马尾,很好看。 蒋零会主动向前,并说出第一句话:“怎么这么晚?” “吃饭耽误了点时间。”苏漓淋今天状态很好,胆怯的本性还没有显露。 “躲了两年,干嘛还要回来?”蒋零有意说笑的话,又让她深刻了。 “……我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苏漓淋低了低头,回应道:“……有点想家……” “想家就回来。”蒋零的话说的很潇洒,“最近在偷偷学什么?你的分又比我高。唉,又被骂了。” 蒋零逗的,苏漓淋失声笑了。 昙花一现很难得,但它终究会开放。它什么时候为了一个人开放过? 安桥的路不长,只是有的人爱慢。 “你打算以后做什么?”蒋零永远站在旁边。 “考大学。”苏漓淋的话很简练。 “然后找一个合适的工作,再找一个男朋友成家,对吗?”蒋零终于忍不住笑了,余角看了一眼苏漓淋。她变化真大,站在旁边的人,可能从来都不是她。 两年而已,她变了好多。为了回来,真的很努力。 “你什么时候胆怯到这个地步?”蒋零追问道:“你真的会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你会接受将来的你吗?别傻了,淋,我懂你,你不会喜欢的。” “……梦想一直都是有钱人的借口。我消费不起。”苏漓淋眼神淡掉了许多。“……蒋零,我要不起梦想。” 我一直都喜欢奢侈品,只是得不到而已。 蒋零沉默了。浪声清晰了许多。 “……蒋零,医院就在对面了。你别说了。”苏漓淋微动唇角,眼睛无神。“我不能再让他们失望了。像我这种人,输不起。” 有的人爱的就是光鲜亮丽,他没有错。他的光鲜亮丽,他自己可以得到,你永远也不需要赠与他什么。 …… 这是忆北的一家医院。 蒋零跟在苏漓淋身后。 苏漓淋敲了敲门。闻声,请进。 在办公桌上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衣着白色的大褂,这个房间有一股浓烈的药味。味道,很熟悉。男人正牵着字,脸上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 “……陈叔叔……”苏漓淋有些不自觉。 男人抬头,看着面前的苏漓淋,脸上一惊,猛然站了起来,一脸笑意,问候道:“小漓?你怎么来了?” 男人向前,一把抱住了苏漓淋。脸上的酒窝陷得更深了。感慨不已:“哎呀,原来真的是你。这么久没来,你的阿姨们也是特别的想你啊!最近怎么样?”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这温度是属于忆北的。 “我很好,叔叔。”苏漓淋眼眶有点湿了。“我可以留在忆北了!叔叔,我……考上了!” 真好,你得到了你想要的。 “嗯。”男人慢慢的松手,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苏漓淋。“变化真大。长得越来越漂亮了。我记得你以前还是一个小胖子勒。现在,这么漂亮啊……” 苏漓淋收了收眼泪,笑着不说话。 男人是,苏漓淋口中的陈叔叔。 “考上了就好。我和你阿姨会尽力帮你妈妈找合适的工作。一定会把你留下来。”陈叔叔就这样牵着苏漓淋的手,像牵女儿一样。“再让我看看,你的改变。” 苏漓淋和陈叔叔非亲非故。 蒋零站在一边看着不说话,满脸笑意。他知道,她想回来,回来告诉她的亲人,她可以回来,带着光辉的回来。 陈叔叔用手轻轻地摸了摸苏漓淋的左脑,关怀的问道:“你得注意这。嗯,摸起来都没有什么变化。多注意休息。别太伤脑了。别为了分数伤害自己。” 陈叔叔和苏漓淋类似亲人。 “嗯,我会注意的。”苏漓淋紧紧地窝着陈叔叔的手,很自然的笑了。 蒋零偷偷的拿手机拍下了这画面。他怕她会冷,看着画面,她能暖。 苏漓淋守在陈叔叔身边,守了一天,手也暖了一天。蒋零跟了一天,也高兴了一天。 浪退潮了,人也少了,天也黄了。蒋零带苏漓淋来到了安桥。 “叔叔什么时候来?”蒋零问候道。 “还要等会。他还在成都。”苏漓淋似乎又恢复到了原样。她特别喜欢安桥,今天,又守在这。 “嗯。你每天都会来,他每天都不会回来。那你在等什么?我们关系也是亲密无间,我想听你说。”蒋零暗掉了声:“为他回来的?” “不是,我在等涨潮。”苏漓淋回答的简练。 蒋零心里暗地里骂道:“妈的,你来的真晚。” 对啊,你来的真晚。如果当初先出现的人是你,她也会像现在一样,时刻想着你。可惜了,你搭错了航班现在才到。 “我等退潮。”蒋零回应着。 蒋零递给了苏漓淋一部手机,“喏,给你的。里面有我和阿姨的号码。你可以随时打给我。想骂他了,我洗耳恭听。哈哈!” 我洗耳恭听,你说不爱他。 苏漓淋愣住了,接过手机。吱了一声:“蒋零,我会还给你的。” 我要不起这样东西,你给我,我终究会还给你。 “那我等你还。”蒋零一脸不正经。“你以后梳头发的时候得注意,伤口都露出来了。” 苏漓淋摸了摸左脑,知道他在说笑,只是在配合。 “你怎么不做小胖子了?”蒋零打趣道。 “……蒋零,我也爱漂亮。” 忆北暗了下来。 苏漓淋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蒋零守在后面。看着她的影子,直到她到家。 你蒋零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只是你来的晚,是后来的人,得走后来的路 第7章 体面 .她教过我,体面很重要. 屋子里的灯都亮着。 叶苡一个人在家。 天黑了,路灯微弱的光芒凝聚在这个城市里。还是不够亮。她不喜欢。 听,急促的脚步声。镜前站着叶苡。叶苡很漂亮。微卷的头发,简易的扎辫起。完美的脸型上有适宜的妆。不奢侈的礼服成了深色。礼服不长,只是恰好的过膝。高跟鞋,很美。 叶苡只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服饰。侧身,借镜子看看了后背上被遮拦的深色纹身。挺美的,形状像极了她自己原来的样子。叶苡转身,给自己画了画眼影。今天,她叶苡特别漂亮。 夜又深了一些。 酒会的简单陈设是普通人家的奢侈。有节奏的私语声是有钱人礼仪的象征。几句是轻声的问候是关系及其亲密的表现。各异华丽的礼服是身段层次的缩影。 叶苡还未到。今天的主场又属于她钟情。 钟情今天的妆扮也是显眼,灰色的礼服较长,止在脚踝间。她的手挽在在谢尘的右臂上,眉眼如画。 “钟情,我不喜欢你挽着我的手。”谢尘靠在钟情耳边轻语道。“请你拿开。” 钟情眉眼湾了,轻声回应:“我也不喜欢。但是这场宴会喜欢。有的时候,忍忍就过了。” 谢尘稍仔细的看了看他旁边的人,有些醒悟了。 叶苡一个人站在酒宴里。她也喜欢光,站在了中间。她稍仰头,这光很亮。和路边可怜的微光好了许多。时间久了,她看的刺眼了,就自然转身了。她后背上的纹身,被光照的鲜明。 叶苡独自举杯,饮了几口。看着这场关于的为社会做贡献的戏。入戏别太深,别太认真,你会失去太多。 “小苡。”钟情挽着谢尘的手,迎面走来。眉眼又深了些。带宠溺的情调询问:“怎么现在才到?我和尘都挂念着你。我听他说,你一直不喜欢这种场合,为什么你还是来了?” 钟情真聪明。总能点在叶苡心坎上。 叶苡看了看沦陷的谢尘,无意的回应:“我喜欢的东西,不是我的,不喜欢的东西,自然是我的。” 你不过一个虚名,什么时候这么有勇气来挑衅一个已经沦陷到这部场戏深处的老演员?你的一句话,我可以表示敬你三分。 “嗯……如果有幸,我就多问一句,你叶苡喜欢什么?”钟情说话真漂亮,犀利的问题从来不给别人留下任何回应的余地。“小苡,说的真好,喜欢的,得不到。嗯,我记住了。谢谢,指教。” 叶苡沉默。本无多情绪的脸阴沉着。回应:“不客气。” 谢尘一直没有说话,就看着她们有礼貌的交谈。只是较多的目光全给了钟情。她真出色,这场戏,让他入了三分。另外的七分,给了谁?他也还不确定。 “走吧。”谢尘偷瞄了一眼叶苡,催促着钟情:“别在这浪费时间。今天,你的收获会很大。” 钟情还是带笑,点头给叶苡表示歉意。挽着谢尘的手,顺着他的速度和叶苡擦肩而过。叶苡拧紧了酒杯,再优雅的举杯小饮。这的酒都太柔腻,不够味,不够烈,不够香。 第一次,谢尘转身回眸看了一眼一直以来身后的叶苡。他的目光黯淡。索性,回头。 “怎么?后悔了?”钟情轻易的抓住了谢尘的异常。“戏是你写的,我和她都是按你的剧本出演。我已经入戏了。难道你要因为她抛弃你千里迢迢请回来的助演伙伴?你敢,我就敢让这场戏属于我。还去吗?尘。” 钟情挽的更紧了。眉眼带笑。 钟情不是坏人。只是她要的多。 谢尘沉默,带着钟情走了。 你谢尘也是笑话,我的怜悯之心这一次给你。 酒宴的高潮正在进行,为了自己的利益,没有人表现这谦让,更没有很狼狈的撕扯掠夺。都是带笑的在背后捅一刀,便亲切的询问一句:“你怎么在流血?” 关于钱,叶苡表示有些反感。便离开了宴会的中心。进了洗手间。 刚打开的水龙头的水流声较大,能隐约的听见有人呕吐的声音。叶苡愣住了一会,整理自己的仪态。走出来的是钟情。钟情的脸惨白,妆扮也只能遮掩她一直以来的不适。礼服有些褶皱,可能刚才蹲下吐的时候没太在意。凌乱的发还拦在脸上。叶苡看着现在的钟情,心里莫名的感慨。 有的时候,她真像我自己。 钟情带嘲讽的笑了,问道:“你不打算出去吗?” 叶苡打量了一番钟情,离开了。 钟情也是人,喝多了也会吐。就像她叶苡一样,喝的烂醉没有任何理由。 夜安静了。 叶苡一个人站在这看夜色。 高跟鞋踩踏的声音回响在叶苡耳边。她能想到钟情来了。 果不其然,钟情来了。钟情做事真仔细,换了礼服,整理了发饰,连鞋也是。没有人会察觉到她刚才的异常举动。真厉害。 “我听他说,你喜欢星星。可惜了,这的星星都不够亮了。”钟情饮了几口烈酒,说话还是不给别人留任何余地。 叶苡失声笑了,回应:“嗯?它亮了,我也只能看着。有什么不同?” 钟情笑了:“亮,还是你的。不亮,那肯定不再是你的。” “是吗?他可能一直都是你的。”叶苡眼神舒松了许多,“我是赌徒,但也要节操。” “小苡真是说笑了。”钟情不禁笑了,再饮了一下口酒。侧目,“纹身挺美的,痛过吗?” “……酒挺烈,喜欢吗?”叶苡也不笨。 纹身挺美,痛。酒挺烈,喜欢。 两个聪明的人交谈,从来不简单。 “喜欢啊。”钟情话语轻烈。“你难道不是一样?都是同一种怎么还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钟小姐真是抬举了。”叶苡看了看身旁的人,迟钝了好久再回应:“我们只是像而已。” 我们真像,但就是不一样。 钟情眉眼深了几许:“果然,小苡这么聪明。也难怪尘需要你。也是劳烦小苡了。现在我来,就不再劳烦小苡出面了。还有,我刚才失态的样子,希望你不要记忆犹新。” 这场戏,我也想争取主角。不是为了男主,只是想越过你,越过我自己。 叶苡轻笑了。 谢尘拿着大衣来了。直接披在钟情肩膀上,带温度的提醒道:“这地方较冷,你先回去吧。” 钟情点头示意。 叶苡和谢尘站在一起,中间隔着距离。 “……我想回家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叶苡低声问道。 “国庆吧。”谢尘回应。 夜里,两人别无其他话题。 第8章 听,风在耳语 .今天真好风吹过. 这周围都布满了昂贵的车与漂亮的饰品。夏佳木依没有选择很显眼的服饰。一条很奢侈的路段,夏佳木走的轻快,真巧是风逆反的方向。 有的人天性高贵,还需要你的服饰起辅助作用吗? “快开学了,要忙的事特别多。你?一样?” 声音远在另一个城市。 “我是新生。不就一个开学典礼嘛?” 这条路挺长,挺安静。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有点似律了。夏佳木会很幼稚,她会单着脚跳在落叶上,步子跳的安稳。 “唉,羡慕你们新生。” 声音里有风的足迹。 夏佳木回应道:“有什么好羡慕的,高中生活不是挺难熬的吗?我还是比较期待大学生活。” 夏佳木的右脚跳累了,换了左脚。落叶声还是一样。 “谁说的?大学生活也挺难熬的。” 声音里风声冽冽。 “你说的。”夏佳木不淘气了。“你上次过年的时候还跟我们炫耀,大学生活好。好得不得了。怎么现在反悔了?” 落叶也带有了柔情,有点眷家了。 “嗯……不就逗你玩吗?你们怎么认真了?” 声音里带笑。 夏佳木安静的,不怎么说话。她抬头望了一眼,到尽头还早。她不想走了,即使落叶很美,但也只属于秋天。她恋冬天,可能那时候落叶已经被安葬了。 “啊……”夏佳木应了一声。 “怎么了?” 声音里全是回忆里的样子。 “柏钧喻……” “嗯?” “我不想走了。” 淘气的孩子说自己不淘气了,我想也没有人愿意相信。 夏佳木也捂着嘴笑。她真正笑起来的时候,是快乐的。 声音那头,清冽的男声也是带笑。 “你在哪?我来接你?” 声音有些沉重了。 “嗯……我才刚来这。我怎么知道我在哪?” 昨天忘了今天要来这。 太阳升起来了,夏佳木走的快了些。 他们谁也没有再提这事。生活一直很现实。它不仅要诗和远方,它也要钱。 “柏钧喻……今年过年,你会不会回来……” 夏佳木愣住了,树上的落叶还在落。树丫枯得有些惨淡了。一点也不像他们说的淮南。 “会。一定会。挺想回桥的。毕竟这么多年没回来过。” 声音里有小时候奶糖的味道,真甜。 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让落叶无情,风有意罢了。夏佳木还是会期待明年的花开。一定会和现在一样那么的灿烂,那么完整。只是,过路的人会成为谁,谁会成为过路的人,未知而已。慢慢期待吧。 夏佳木走过了那段路,一个人走过的。所以没有太留意。她现在在海边,海风有些不温柔,和声音里的一样,风声冽冽。 “起风了。” 声音那边的人真仔细。 “真巧,今天刚好风吹过。” 夏佳木笑了。 不是追随你,只是想知道风吹过会怎么样。 “这地方真不行,时不时就起风。看来我得多穿点衣服。” 声音里的人仔细的很真。 “嗯。” 夏佳木在回应,走出了岸边。还是路上的暖。不想让自己给自己熬姜汤。 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两人都很热情。是听的人有意,写的人不才,看的人无意。 距离他来过已是一个星期的事,这是四年来无音讯的第一通电话。他们没有太复杂的感情关系,只是用旧友的虚名互相问候一句而已。他们的话都说真了,对彼此也很坦诚。 午后。 一阵钢琴声入了午后。轻松的旋律很是难免的让人感到舒松。弹琴的人手指一动便是一乐,闭着眼,琴谱永远在脑海里。房间很大,饰品多的有些拥挤。人就一个。弹琴的人脸上无多余的情绪,只是背着谱而已。 在乐外,嘈杂的脚步声让弹琴的人警觉了。硬着撑着笑,眼睛轻轻的盯着乐谱,嘴角倾斜,做成快乐的假象。 门被推开了,推门的人是陈母,背后的才是夏佳木。 弹琴的人自然成了卓静宁。 “妈妈,佳木姐姐。”卓静宁很注重礼仪,笑的弧度与标准也偏差无几。“你们怎么来了?” “宝贝,你雨阳哥哥今天可能在外面学习吧。所以妈妈把佳木姐姐请过来了。”陈母也很好的回应,气氛有点隆重了。陈母拉了拉夏佳木,很亲切的问候:“宝贝,今天有没有不快乐?” “没有,妈妈。”卓静宁的笑不在僵硬了,她反应很快了。她推了推轮椅,在夏佳木面前。“佳木姐姐也很好啊,雨阳哥哥忙我明白。妈妈你去忙吧。” 快乐?我可能买不起吧。但我可以卖快乐。 房间里就只剩下卓静宁和夏佳木了。 卓静宁一直都这样很好。只是第一天见了面的情景成了迷。 “佳木姐姐,会弹钢琴吗?”卓静宁突然问道。 “以前学过。现在,应该不行吧。”夏佳木略是尴尬。 “佳木姐姐,来试试吧。”卓静宁退了几步,“这是孟依姐姐写的谱子,我特别喜欢。可惜的是,孟依姐姐现在不在这。我很想她。佳木姐姐的身形很像孟依姐姐。我想看佳木姐姐弹琴。” 总有人会认为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但有的人眼神自带幻术。 卓静宁看了看夏佳木,有些失落的深情应了这个本来就不热闹的屋子。 夏佳木笑了笑,坐在白椅上。右手摸了莫白色的琴键。认真得看了一眼琴谱,深吸了一口气。第一乐落在白键上。 夏佳木很快融入到了曲乐中。一旁看戏的卓静宁勾了勾唇,不怎么说话。 这曲子写的真好,弹起来的人也觉得舒心。 卓静宁再退了几步,离钢琴很远。她闭上了眼,想做一个睡熟了的人。 夏佳木越来越近的入了曲子。 猛然,一只手直接捉起夏佳木的手,很气愤的问道:“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他下手真重,拧得夏佳木的手发红。 夏佳木皱了皱眉,应:“又不是你家的钢琴。谁碰跟你有关系吗?” 他甩开了手,神情更加严肃了,不带好气的说:“夏佳木,我警告你,不是你的东西最后不要碰。树都要皮,你不想要脸吗?” 睡熟了的人在梦里笑。 夏佳木愣了,心里不自觉的在想:“静宁的老师居然这样的人。” 卓静宁的老师一直是,韩雨阳。 韩雨阳拿起身边的毯子披在卓静宁身上,动作轻极了,还是弄醒了她。 卓静宁睡眼朦胧:“……雨阳哥哥?你怎么来了……妈妈说,你忙的……佳木姐姐陪我就好。” 韩雨阳语气平缓的应道:“还没开学,怎么可能那么忙。我看她好像并不了解你,所以我来了。我们去晒晒太阳吧。” 卓静宁自己笑了。 在最近的公园,韩雨阳拖着轮椅在前,夏佳木在后。 夜深了,夏佳木从终点走在树叶林里,想走到起点。这的灯光照的很舒服。还是一样的安静,只是行人多了几个。他们走的急,想回家。夏佳木走的慢,想等明年和他一起回家。 这的风往往不及北京的冽,但吹得真让人陶醉。 第9章 出租屋 ln?my?memory,?Nancy?has?always?been?a?happy?girl. 忆北天气一直很好。今天又是天晴。 苏漓淋在屋子里整理东西。她不是一个多事的人,自然也就那本书,那笔记本,那支笔仅此而已。这些,都一直属于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屋子里,有时候真觉得暖。苏漓淋先是看了看光缕,再借着镜子,照了照。没有什么异样,僵硬的笑笑了,会好看些。长发还未干,她只能简单的捞起。今天换了新衣,新鞋,出了屋子。 苏漓淋走路很轻,但还是扰了一直入不眠的苏外婆。 她老已过八十,身体还是硬朗。 “走了?”苏外婆不是一个多事的人,说话很简练。 “……嗯。”苏漓淋现在不怎么喜欢说话。自然简单的话也能惹得苏外婆喜欢。 “……在新学校要做事得仔细点。”苏外婆不是有知识面的人,自然说的话也不会太深奥。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爱行走的医者,老了自然想安享晚年。这个房子是她用岁月换来的家。住的一直也只有她一个人。苏漓淋及苏母的出现早就扰了她的生活。 “……嗯。”苏漓淋应了一声,离开了屋子。 老式的门被推开的时候总有奇怪的声音出现。声音总给苏漓淋一种压抑感,所以她从来不喜欢住在这。但是露宿街头的潇洒样似乎也很狼狈。想要有个家,在这。是苏漓淋七年以来一直的愿望。 门被关上了,苏漓淋的神色好了许多。她大步的下楼,怕误了时间。好不容易被苏母出高价才勉强拦下的出租车司机还不知道能等到什么时候。 这条街被两岸的乔木遮掩着,进得了的阳光也只占少许。但这条路一直都很亮,从来没有变暗过。 苏漓淋的脚步还是会仓促,刚过了的单元门外,没有看见出租车,只有蒋零。 蒋零笑起来的时候也很不会输给现在的亮光。 “阿姨,你看,淋来了。”蒋零一直都很会和长辈说话,不是因为他会花言巧语,只是因为他一直都很真诚,从开始到结束,从来没有变更。蒋零在向苏漓淋招手,刚偷溜出来的一缕阳光映在蒋零修长的手指上。 苏漓淋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笑容一直都是她两年来想拼命想留住的奢侈品。现实还在告诉所有人,苏漓淋太穷了,有了面包,就再也没有机会买橱窗里好看的奢侈品了。 “妈,刚才的司机呢?”苏漓淋在周围巡视着。“……蒋零,你……怎么也在这?” “等你一起上学啊。”阳光映了蒋零的肩上。 “……蒋零,真的……我不需要……”苏漓淋把话说的很干脆,没有留什么余地。 苏母也只是沉默,不语。 在忆北,他们早就得到了太多,一直都得不到的东西。哪里还有颜面继续向不亲的人索要? “……上学快迟到了。”蒋零帮忙拉开了车门,阳光映在蒋零手上。 苏漓淋沉默很久了还是上了车。 如果你没有资本,装着清高不向别人索要,生活也会很遭。 苏母目送着离开的人。苏漓淋没有回头,她一直不喜欢离别的场面。 车里是异常的安静,苏漓淋并没有准备好说辞面对蒋零,只好看着路过的风景。苏漓淋拿着的那本书和笔记本叠加在一起,右手拿得更紧了。 “……我该什么时候还你?”苏漓淋不想做被动的人,她没有办法回答蒋零的一切询问,只好问出第一句轻而无力的话。 蒋零真的不习惯现在的苏漓淋,自然没有回答。真的是恰巧又发现她苏漓淋最想努力护着的东西。 “听说了吗?那本书的原作者会在十一月的时候会露面,很巧的是他的新书发布的首次露面会在这。”蒋零太了解她苏漓淋想要什么了。“门票我已经帮忙你订好了,我会给你。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如果真的是他,我一定让他还你一个迟了七年的道歉。如果不是他,我就再陪你等,他。” 蒋零说话一直很暖,能暖得了她几分也只是碰运气。 苏漓淋没有低头,看着被右手握的很紧的那本书,只是回应了一声:“好。” 这一次算我贪婪,下一次算你索要。 蒋零说话很分尺寸,他递给了苏漓淋一个卡通的眼镜盒,忍不住的笑了:“……咳咳……可爱吧?我亲手画的呢……噗嗤……哈哈……你刚做完激光手术,别太大意。像今天的强光,你最好带着眼镜。知道了吗?对了,可爱吗?” 蒋零一直都这样,细心。 苏漓淋应着。蒋零使了个眼色,催促这着苏漓淋带上。他已经好久没有见那个会笑微胖还带着眼镜的苏漓淋了。真的有点怀念。苏漓淋很顺他的意,带上了眼镜。眼睛微微张开,看的比之前清晰了些,但有种强烈的刺痛感。光缕有些煞白,看的眼睛有些挣不开。苏漓淋猛的一回头,躲在背后,圆形的框架被带的很可爱,眼睛眯着不愿意睁开。 蒋零取下了眼镜时,苏漓淋还觉得梦幻。 苏漓淋侧脸看了看玻璃外的阳光,并不刺眼。 原来,她那么排斥自己的过去。 苏漓淋看着一路倒退的乔木,没有多说什么。蒋零把眼镜收拾好后放在苏漓淋旁边。 她还是需要,只是怕了用便宜的东西。 一树树的乔木倒退在匆促的时间里,一缕缕阳光深刻的烙印在心口。 蒋零从手机相册里找到了一张女孩回眸笑的照片,说道:“那,快看看。漂亮吗?” 蒋零把手机递给苏漓淋看,苏漓淋看着手机里的人,蒋零看着手机外的人。苏漓淋的神情有微型的起伏,蒋零咧嘴笑了,补充道:“是不是真的很漂亮?嗯?她就是以后你的师姐了。我女朋友,顾若。” “真的吗?”苏漓淋望了望眼。 蒋零笑了,应了。苏漓淋脸上勉强有了些笑容。她没有选择追问缘由,只是信了她即将是蒋零该遇见的人。作为朋友,只是送上一句属于'真心的祝福。 愿所有真心都会被善待,没有例外。 车子开过了乔木林,去了更远的地方。 在距学校几米处,先下车的是苏漓淋。 这地方她很熟悉。走过很多次,但每一次的终点都只是在校门口。这一次终点会在校内。苏漓淋捋了捋发,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忆北,走进了忆高。 忆北,我回来了。 忆高和其他学校没有什么异同。唯一显眼的就是整个校园的祥和不会太吵闹,也不会太沉闷。顺着每个季节,有每一处相印的风景,和该认识的人。 苏漓淋一个人游历了整个校园,路走多了也想找个歇脚的地方。风景看多了,对一个休息的地方也有了更多的期待。四处走走停停,找属于自己的凉亭。 苏漓淋找了很久,显在前面的是一片树荫。树荫密集,但也会有光缕溜进,像极了刚走出的乔木林。苏漓淋随性逆着风吹得方向前行。路过的人都是反着苏漓淋的方向回去。他们都不是一个人,也只有苏漓淋才会是一个人。风吹得真凉,苏漓淋的脚步也急促了。 穿过树荫后的是一片空地。只是空地,不是荒地。秋草染绿了整片天。空地里有一棵硕大的乔木树。秋真急,乔木叶飘着四处都是。绿茵上有枯黄了的乔木叶已在润土上享安年,刚青了的乔木叶还在追随阳光,经过了整个盛夏的乔木叶落在对面的木椅上,过剩夏。 苏漓淋向前走到了乔木树旁,用右手摸了摸粗糙的树皮,真的挺搁手。刚才暗地里硕大的乔木树在心里已变得渺茫。苏漓淋凝视了老乔木许久,才舍得转开目光。有左手拦了拦木椅上的乔木叶,走了下来。落叶真多,六月走了的人走的时候可能是忘了清扫。苏漓淋还在凝视老乔木,看着,真的很健康。 一直以来,坚强的人一直不会让自己哭的狼狈。 后来,苏漓淋拿着纸笔在老乔木后做那本书的翻译。 书读到了深处,笔自然落到了深处。 同样的方式,同样的力度,苏漓淋的长发又被他解开了。长发挺柔顺的,发圈已洒在了后背上。 苏漓淋一直很敏感。 她猛的起身,迅速的转身,连退了好几步。认真看了很久才认出了原来的故人。 那个曾经说要陪她找记忆的人。 “第二次见面,路至。” 路至说话的语气很平缓,声音很温柔。弯了的眼眸,有弧度的嘴角这段记忆才让苏漓淋觉得舒心。路至伸出的右手一直落在半空中,苏漓淋没有同样的表示友好。路至渐渐的笑了,收回了右手。 “……苏——漓——淋?是吗?”路至回忆着报名测的上的文字。 路至在上午见过苏漓淋离开。 风,袭过了老乔木,乔木叶又落得多了。苏漓淋是先来的人,路至是后来的人。自然是路至扰了苏漓淋的安静,所以苏漓淋坐在木椅上,路至站在木椅后。 “......第二次见面,苏漓淋。”苏漓淋也同样的在表示友好,只是没有太多热情,热情早就败给了现实。 路至替苏漓淋打开了一个小礼物盒,并给了苏漓淋。 “黑色的,一直不适合你。浅色的,是我绕了整蓉城才找到的。”路至一直记着苏漓淋说过的每一句话。“你...会喜欢吗?” 这个浅色的发圈真的很好看。它并不是卡通像,浅色的发圈围着着湾婉的花纹。看起来级适合苏漓淋的长发。 “会。”苏漓淋回应道。 路至附身伸手去拿苏漓淋手里的发圈,她抓的不紧,很轻易的就被路至拿走了。苏漓淋侧着脸,路至弯了的眼眸里有苏漓淋的眼眸。这并不是心有灵犀的对视,只是一眼深陷了彼此的眸子。 “我可以帮你扎头发吗?”路至没有躲苏漓淋的眼,躲了的人一直都只是苏漓淋。路至起了身,问了一句:“可以说好吗?” 苏漓淋沉默了很久,也没有做答。 “可以。” 两字可以清净了苏漓淋今天所有的勇敢,右手莫名沉了沉。 被染绿了的天又变回了蔚蓝,秋草都浅末了风,乔木叶已遍地。该清扫了,这一切都只属于过去。路至用手撩了撩头发,动作很轻,也很细心。 “找到记忆了吗?”路至的询问。 “没有。”苏漓淋垂眸,回应了一声没有。 路至捞起左脑旁的头发时,不小心显露出来一直被遮掩过的伤口,阳光照的真好,真巧在伤口上。苏漓淋有一种不适感,反应极快的用左手盖住左脑旁,路至还是慢了盖住的只是她的手。 “你的家不是在这吗?为什么想不起来?”路至松了手,自然苏漓淋也松了手。 “家是租来的。”苏漓淋并没有觉得异样自然也松了手。 路至的动作更轻了,用手扶过左脑。软了头皮下还是软的。他简单的把头发扎起。 “租?租期多久?”路至扎的头发刚好,靠在老乔木树旁看着苏漓淋讲故事。 “三年。”苏漓淋没有抬头看路至的眼睛,就只是在翻书看。 “你出钱买下,不就是一辈子吗?”路至说话很有意思。 苏漓淋抬头望了望老乔木后的阳光,刚好被路至的后背遮盖。余晖也很亮眼。苏漓淋再抬头,再望眼,终于望见了全面的阳光。只要等到看得刺眼了,她就会自己回头。 “你也会喜欢Zero的的《Those?who?left》吗?”路至感慨道,“真的很喜欢Zero的那句问。” “In?my?memory,?Nancy?has?always?been?a?happy?girl.Are?you?still?happy?” 这叫默契吗?异口同声啊。可惜了,们两个想的从来不一样。 “Never.I?have?forgotten?what?happiness?is.” 风吹得老乔木憔悴了,木椅上的落叶已随风了,蔚蓝天空也昏黄了。苏漓淋拿走了那本书中夹着的笔记本和笔,顺便催促了还在原地的路至:“走吧,第一天迟到可不好解释。” “Never.什么意思?”路至问过。 苏漓淋答过:“这个问题你得问原作者。我只是他的一个读者。刚刚回答过你的那句话,纯属猜测。” 风送走了两人,遗留了一切疑问。 苏漓淋走在前面,路至走在后面。教室里刚好有两个空座,正好隔的遥远,苏漓淋走的时候看过一眼路至,然后再向右的方向走过去的。 弯了的眼眸深陷着忧郁,爱笑的人不一定常快乐。 坐在苏漓淋旁边的是一个男同学,他就直接趴在课桌上睡觉,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这教室很吵,是少了治理的人。 路至的旁边坐着一个女孩,女孩长的很是漂亮。微卷的头发今天扎成了马尾,一股清醒的香水味扑鼻,那双厌的眼又在用余晖讽刺这可笑的人间。她一眼望过,看见过路至一直在看隔的遥远的苏漓淋,嘴角稍微上扬,眼眸紧了些。 又是一个悲剧的爱情故事。 教室很吵,苏漓淋压抑着自己的坏情绪继续做着翻译。'她没有做任何遮拦,直接拿出左手拾笔写起字来。反方向的笔画勾勒出的文字有一种脱俗的笔风的风貌。有人今天见过,聪明的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感慨,她写起字来的潇洒自如。 过很很久,一个拿着资料的男人走到了教室。教室里渐渐的安静了,男人跨着大步站到了讲台前。并没有站太久,就坐了下来。他翻着资料没怎么说话。 苏漓淋抬头看过,他满头的白发还杂掺了一些黑丝,显眼的黑眼圈绕过了整个眼睛,不高的鼻梁下,唇齿闭着。微胖的轮廓下随意的衣着搭配并没有什么特别。 他可能就是以后要共同过三年的班主任。 “......现在...各位同学都收收心。该进入学习状态了啊。”他说话带一股川普味,也是亲切。“想必,两个月的休整,大家的生物已经协调了吧,有体力都给我省着。明天有体育课,你们体育老师会让你们慢慢释放。接着,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杨,子方。” 他拿起了粉笔在在黑板上写着自己的姓名。缭乱的字体,让不清楚的人认了很久。 他是班主任,杨子方。 杨老师接着坐着,开始暖气氛:“欢迎各位同学来到一班,以后的美好记忆就靠大家一起创建了啊。我也没什么想特别强调的,同学之间以和为贵,班级之间,和为贵。” 杨老师很注重班风,提倡的是和。苏漓淋听见过,停过笔。 “...现在我按照报名测,点各位同学的名字,大家都做一下自我介绍,互相认识认识。”杨老师清了清嗓子,“苏漓淋同学。” 苏漓淋停住了笔,起了身。环视了周围,四十几双期待的目光焦聚在苏漓淋一个身上。她不想乱了别人的兴趣,勉强笑了:“大家好,我是苏漓淋。很高兴认识大家。” 同学之间能相互照顾,就得相互照顾。 苏漓淋不喜欢这种场合,自然有同学愿意让她不尴尬的下场。一阵鼓掌声送走了陌生。 “......大家以后都得学苏漓淋同学啊,她可是县上有排名的同学。”杨老师翻着报名测,说话很自然:“叶苡同学。” 叶苡起了身,没有带什么感情的回应:“大家好,我是叶苡。以后,多多关照。” 两次的冷淡让周围的人稍觉得异样,但还是努力的想要去迎合。班风的和还在现限。 苏漓淋望眼看过叶苡,她真漂亮。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以身俱来的美丽吗?还是那种不用努力,同样可以得到一切的人的命运吗?真不公了,上天。 叶苡也笑着回应过。 这女的想要的真多。 叶苡压着声:“诶,路至?” 路至转身回应过,叶苡也可看见过苏漓淋。 夕阳景也更换成了夜幕,杨老师按着报名测接着念自己学生的名字:“白歉泽。” 起身的那个人是白歉泽,他很热情。 “各位同学好,老师好。我是白歉泽。很有幸认识大家。希望以后能和给位好好相处。再能带一个女同学一起玩就更好。”白歉泽坏眼笑了。 同学都笑了,杨老师也笑了。这才是白歉泽。 接着被叫到名字的是一个女孩。 女孩站了起来,很是害羞,压着声:“大家好,我是......安亦言。希望...以后大家一起好好相处。” 微弱的声音并没有赢得热烈的掌声。 白歉泽索性提着音量说道:“同——学——你——叫什么来着?” 白歉泽一直很会玩。 “安亦言。”女孩叫的大声了,掌声也不可能不热烈。 新班级刚开始还是让苏漓淋觉得舒心,真期待以后的相处,会多么的勾心斗角。 最后被点到名字的是那个一直熟睡了的人。 他起了身,身体没有站太直,睡眼朦胧,僵着脸打着招呼:“......大家好,我是余诤。” 不热情的人同样也能得到热情人的热烈掌声。 余诤靠在墙上,眯着眼,伸手指指向了另一个方向。喊了一声:“喂,第一名。看到哪个刚才很害羞的女孩了吗?” 苏漓淋看了一眼敷衍的回应着。 “你得叫他嫂子。”余诤的坏脸笑的确让苏漓淋信过。 夜深了,教学楼的灯都亮着。一整个办公室就只有蒋零一个人。一直回响着键盘被按的声音。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认真。 苏漓淋压着声,提了提眼镜,说道:“......蒋零学长,外面有个叫苏漓淋的人在找你。” “好”蒋零并没有移开视线,只是做了回应:“你让她等等,我一会去接她。” 苏漓淋先前走了几步,说道:“谢谢啊,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蒋零笑了,松了手,伸了个懒腰。 “好看吗?蒋零学长?”苏漓淋故意提了提眼镜,一直走在教室里。 “好看。”蒋零看着苏漓淋走。 “你女朋友呢?我是专门来看她的。”苏漓淋也会亲近人,也会喜欢跟热情的人说笑。 “隔壁办公室,她在打印文件。”蒋零笑着回应。 今天,有点像以前。 后来,一个手里拿着文件夹的女孩进了办公室。她也是长发,披在身后,好看的眼睛一直围着蒋零。蒋零接过来文件,说道:“顾大小姐,我师妹来看你了啊。” 苏漓淋强硬着笑:“师姐,好。” 原来练习那么多次还是不喜欢笑给生人看。 顾若很自然的回应:“别听他的,不用叫学姐的。我叫顾若,听他提起你很多次。一直都很期待看到你。今天,是我疏忽了,没有料想到。抱歉。” 顾若也很热情。 蒋零笑着回应:“是的,不应该叫学姐,得叫嫂子的。” 苏漓淋终于笑了,喜欢跟热情的人说话。上天欠她的笑,今天要一并偿还。 星星布满了夜幕了,该走的人你还是留不了。今天离开的是苏漓淋。 苏漓淋离开后,办公室就只剩下蒋零和顾若了。顾若询问道:“怎么跟你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蒋零迟疑了一会,回应:“坎坷太多,人自然就会长大的。阿若,我还是不放心她。演讲稿还差最后的结尾,你帮我完善吧。我得去找她。” 蒋零走的匆忙,顾若应着回应。 蒋零跨着大步才在距苏漓淋不远处停下,调整了呼吸。想弄成巧遇的假象。蒋零向前走了几步,拍着苏漓淋的肩膀说道:“怎么还在这?” 苏漓淋脸上的笑还余有,自然可以说笑给别人听:“享受时光。” 蒋零笑了。苏漓淋很久没有见蒋零笑了。想起来,也是整整躲了他两年。蒋零来桥找过苏漓淋,那么狼狈的苏漓淋没有抬头看过蒋零的眼睛,也不想把自己的委屈说给他听。躲在没有的角落,独自抹眼泪。今天的偿还也包括勇气对吗?蒋零长高了不少,苏漓淋望眼看了看蒋零的眼睛,很亮。里面倒影着一个家。 “怎么了?”蒋零弯了眼,里面的家更清醒了。 苏漓淋眯了眼,回应:“蒋零,你眼睛好丑啊。” 蒋零笑了,家也还在。 “说明我眼里的人也不漂亮啊。”蒋零笑着回应。 顾若还没有退场。 原来,小胖子一直不是外号,而是格外的爱称。 蒋零把苏漓淋送到门口,才离开的。 苏漓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接着做翻译。还在怀句“Never.”。路至绕路过来,想看着苏漓淋下记写那句“'Never.”苏漓淋没有犹豫,直接笔记本上记上了一句“Never。 “为什么一定会是Never?May不可以吗?”路至看完了下决心的整个过程。 “不用,Never。你觉得他自己信吗?”苏漓淋收了笔记本。 “笔记本和书,能借我一样吗?”路至说话越来越轻狂了。 “不能。”苏漓淋回答过。 ...... 夜深了,苏漓淋随苏母回了家。 ...... 余诤坐在吧台上,弹着吉他,唱过歌。 第10章 信过生活的人 在不同的领域,努力一直是优秀的代言词。 酒吧里不仅有引人注目的玩世不恭,也有会有很少人注意到的多愁善感。今天回旋在整个酒里的是余诤唱的一首老歌。吉他的声音也会清耳。 七色的光晕悬虚着,调酒师配的新酒真合失意人的味。味入了胃,那女人一直喜欢坐在最显眼的地方,听余诤唱的歌。很好的音质没有被规则的培训过?,还是有杂音。追求完美的人一直很排斥,但也无法用余光遮住他的光芒。 余诤曾经也认同过苏漓淋说过的一句话,梦想一直是有钱人的借口,穷的人从来不敢奢求。今天,他余诤又的考虑哪家的超市销售的泡面会更低价?回家的公车该付的零钱还拿得出手吗?今晚住宿的地点会不会在街头? 梦想?不就是三岁的孩子说不会再吃糖一样,你会相信吗? 一首歌过后,又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登台。光照的他很显眼,哪怕再俊朗的面庞也只不过几分钟的事。 余诤在休息室里,拿着杯子喝了一口白水,润了润嗓子。一口白水咽下后,他放下了杯子,长叹了一口气。过后这酒吧老板也进了休息室。 “怎么了?阿诤。又是你一个人。”老板打趣道。“又和阿久吵架了吗?” 余诤扬唇跟笑的样子一样,低着嗓音答道:“唱歌太累了,不想她来。今天上午刚吵完。” 吵架原因一直很繁琐,关于生活,败于生活。 老板已经是成年人,自然只是一眼笑过,询问起余诤的打算:“那女人天天来,看起来也挺带有诚意的。你怎么就甘心在这唱呢?怎么不考虑更长远的打算?” 这问题一直称不上问候,只是一个老人喜欢看小孩强糖一样逗趣。 余诤顺手摸了摸音弦,斜眼望过答道:“比我唱的好的在这,也是多了去了。她又不是完全为了我的声音,只是喜欢不吵不闹的小孩罢了。干嘛要跟他们一样要跟着别人走?” 现实的人说话不带韵味,没有比拟。只是句句都是现实而已。 老板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纸袋,顺手给了余诤。说道:“你的工资,请效劳。” 余诤手里的纸袋厚了几张,沉默没有多说什么。 这现实一直很残酷,但每一个少年都值得被善待。 酒吧过后,便是忆北的高楼大厦和属于物质的灯光辉煌。 余诤背着吉他走在人行道上,路边的车开的急促,路过的人根本没有。对面的高楼又吸引住了余诤路过的眼睛。在这条路段上这栋高楼一直是独树一帜。余诤每一次都只是在一楼的外侧见过。有的时候也安慰过自己,会拿下这栋楼。安慰过后还是久违的失望和一直的失意。 余诤走了,走过了对面的高楼。还没有走过这条该死的路。 余诤进了附近的一家超市,推着购物车闲逛在超市里。绕了很久,余诤拿了两包卫生巾。又逛到零食区,伸手随意的拿了好几包薯片和很多的面包,盖住了卫生巾,再去的收银取。 87元。 余诤给了刚拿到的一百,收银员找回的是不起眼的零钱。余诤拿着一大袋不属于他的东西回了住宿的地方。 走了很久的夜路,余诤在附近的小超市买了一包烟和两包廉价的泡面走在回家的路上。 租的地方条件很差,走的路也很窄,破旧的房子还得叫家。余诤今晚走的慢,不会是悠闲,只是觉得太累想休息。邻居家的狗很一直很热情,最近几天都是它陪着余诤回家。 屋子里很安静,余诤开了灯,锁了门,放下东西,坐下才勉强觉得舒心。他斜眼看见了垃圾桶边瓷器的杯子被摔后留下的碎块还在,皱了皱眉,用扫把又清扫了一边。多走了几步,推开门担心的人已经睡熟了。 余诤站在墙角看玻璃外的高楼,点燃烟,吸了一口,在等泡面变温。 9月2日。 天已经亮了,余诤醒的时候背上披着一个单件。昨天才买的东西还在桌子上没有动过,一碗已经凉了的的稀粥还端在眼前。余诤揉了揉了太阳穴,拿着筷子喝完了被放了很久的稀粥。没有怎么拖延,出门了门往学校里赶。 时间已经晚了很久,余诤没有再去选择追赶。走的更随性了?。今天的开学典礼,也只不过是好学生拿着稿子念出来罢了。好学生都聪明,念的带情感就会有人信,有的时候自己都信了。像他,余诤?好学生的证词就显得真的无力了。什么朝阳,什么未来,什么前途都比不过找到一个可以躺会儿的木椅上休息重要。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限制的时间真长,余诤站了好一会,才等到绿灯。和大多数的人同一个方向走在斑马线上。急得人在看表,闲的人也不会出现在这。余诤不急,但也不甘心做一个闲人,今天伪装成一个每天做事都很积极的样子就好。别人已经信了,至于他自己,信不信重要吗?现在的他,不伪装不就是别人眼里不思进取的样子吗? 生活里也有爱情故事,想听吗?敢相信吗? 余诤一直不信生活,许久也从未信过命运。两人没有什么交际,就只是都很差才会相遇。成绩拿不出手,家底说不出口,父母?不都是社会渣子吗?一起拼过酒,一起打过架,一起埋着头哭过,苦过。时间久了,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心里所说的爱情吗?许久哭倒在余诤怀里过,不是梨花带雨,但值得让人心疼。许久是个好女孩,余诤就从那一刻爱上她。想给许久所有好的东西。 故事过后还是现实。 余诤没有去参加开学典礼,回了教室后就直接趴在课桌上睡觉。 余诤不是拿成绩生活的人,但每天睡觉也会很累,想的东西太多,太杂。学校玻璃都是透明的,关着窗户也能看见亮光。 扰了余诤清梦的第二个旁人是,安亦言。 安亦言进了教室后才知道操场上一直少了他余诤。安亦言手脚很轻,放下笔记本后,看了看坐在靠窗边的余诤。沉默了很久,轻着脚步往余诤的领域走去。 安亦言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行为想法也不会很独特。 余诤趴在手臂上,只露出了闭上了的左眼。额头上有一层蒙蒙的薄汗。安亦言顺手拿出了纸巾,折成了方形放在了余诤的眼边。 安亦言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阳光,真刺眼。想来秋天还是来迟了。她不想热醒一个睡得很安心的人,所以推开了窗户。 推开窗户就只是一瞬间,让一个人醒悟到底需要多少年? 余诤眯着眼似乎看到了眼前的纸巾,白色的,真纯净。他记得他用左手抓住了。 安亦言走的时候打开了风扇,风吹得不是很大,但余诤确实觉得很舒服。 余诤一直没有用那张纸巾擦过汗,他怕脏了。 今晚来唱歌唱的是许久,过多的都是青睐者。许久一直很擅长各种音色,但适合的还没有找到。所以每一次唱歌后都需要润喉。 许久在台前唱,余诤在台后等。刚装好的雪梨水还是温的。 一首歌过后,下了的人是许久。青睐者自然也不会走。 许久才刚下台,就有人双手奉上润喉的饮品,手不自觉的搭在许久显露出来的肩膀上,很是亲密的举动没有遮拦。亲切的问候道:“阿久,唱歌辛苦了。给你准备好的,会喜欢吗?” 许久推脱了那人,只是接过饮品,笑着答应::“谢了,明哥。” 明哥的称呼也只是因为他愿意多花钱听许久的一首歌才换来的虚名。他平时一直是西装革履,仪表堂堂。谁又能真实的知道他不是衣冠禽兽呢? 余诤站的不远,能清楚的看到他们的举止。许久还笑着给那人看,余诤的手不禁握成了拳。很久没有见了,还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痛快一次,顺便发泄发泄。 许久了解余诤的想法就只是随随便便的跟明哥聊了几句,便推脱了。 “他,怎么又来了?”余诤靠在镜前,询问道,“他想干嘛?” 许久在镜前整理着发饰,回复道:“来听歌的吧。” 余诤压抑了很久的脾气,因为许久随便的一句话终于爆发了。他直接把许久拉到了墙角,将身子扑在许久身上,手不自觉的摸着……嘴恶狠狠地咬着许久的唇。许久很不喜欢被束缚,一直推着余诤,但是许久越推脱,余诤越来劲。 持续很久,余诤才舍得松手,许久的衣角早就开了,头发乱级了。余诤用手撑着墙,闭着眼,一脸很累的样子。 许久直接给了余诤一耳光,质问道:“你……要干嘛?余诤……这是第几次了……你真的让我失望了……” 许久撇开了脸,刚才确实被余诤吓到了。记忆里,余诤一直一直不是那种人。 “……我?在干嘛?”余诤压低了的声突然突然变了音,“……你们在干嘛……你难道......让我亲眼看着你变脏吗?阿久……你是……我玩过最舒服的人……我不想扔了。” 许久就硬生生的看着余诤那张生冷的脸,陌生的到了极至。 两人都沉默了。余诤先松了手,许久过后整理了衣服,想走。余诤从背后保住了许久,闭着眼,压着声说道:“别走,阿久……我刚才我是……不想的……” 许久的眼眶湿了,扔掉了身上的昂贵饰品,愿意去吃沿街超市里廉价的泡面。 “……好……”许久也累了。 余诤抱得很紧,吻了许久的脖子,再到耳朵,吻得很深。 一个月前吵架的画面没有被抹灭,两个人都还记得。 第11章 败给爱情的人 你曾经说过,你喜欢海。现在你被他埋在靠海的地方。你快乐了吗? 自从皖乡到忆北以来,谢尘一直都住在这个屋子里,无论多晚都没有在外面露宿过。以前做工的人也因为谢尘的不熟悉而被辞退了。今天也得谢谢远来的客人,空阔的屋子里有了三个人。 几道简朴的家乡菜被悬挂在顶部那耀眼的灯光照的格外清晰。有些不适感体现的更加全面。追求完美的人也只是拿出朋友专们送的白兰地来做点缀。追求完美的人已过做荒唐事的年龄,那自然是谢尘的父亲。钟情虽然一直居住在国外,但是她也明白尊重长辈礼仪的重要性。她坐在谢尘的旁边。 谢尘的父亲伸手拿水晶玻璃做的高脚杯装了少许的白兰地。杯子被染成了深色,谢尘的父亲拿酒对着白光,照的有些诱人。他伸手给了谢尘。再询问了一遍钟情:“你想要点什么?钟——情?” “谢谢叔叔的好意,一杯白水就好。”钟情看着谢父的的架势,笑着谢绝了他的好意。 谢尘的父亲望了望眼,放下手里的酒,专门给钟情倒了一杯白水。可能是经历的过多,知足常乐的雅兴也是谢尘父亲所追求的清静。他笑了笑,递给了钟情一杯白水。打趣道:“钟情?钟……情……名字真好听。也是你爸妈有心了。打算在我这住多久啊?” “我还有课程。所以明天早上的飞机。”钟情侧脸看了一眼一直没有介入的谢尘,笑着说一些客套的话:“以后有机会我也肯定会麻烦叔叔的。在这,就先说声感谢咯。” 钟情拿起杯子,微微点头表示敬意,饮了一小口白水。 谢尘的父亲听了也是爽朗的笑了。谢尘微抬头斜眼看了一眼在他影像里从来没有笑过的父亲。 年轻的时候谁也没怎么见他笑过,现在,因为一个疏远了很久的故友的女儿他居然能笑出来。看来,他真的老了,也真的想找一个归宿了。但是,现在残破的画面难道不是他所为吗? 谢尘回头,咽了一口酒。 “我怎么没有见阿姨在这呢?”钟情笑着,看着谢尘的父亲显异样的微表情,再侧脸看着谢尘突然僵住的动作。钟情笑的更深了,谢尘的父亲还是面带着笑,谢尘继续他夹菜的动作。 “她已经病逝了。”谢尘的父亲看着酒,回答着钟情的问题。 谢尘的表情还是一样的无谓,觉得口里嚼着的东西有些淡盐,还带一点甜味,强烈的不适感到了他的全身,强行咽下,喉咙像是在受罪。 “原来如此啊。”钟情带挑衅的目光看了谢尘很久。她真的好奇了,如果她再说,会有怎样的效果。 “叔叔和尘的关系好像有些...”钟情说着带笑。 谢尘伸手给父亲夹了一块他刚才无法咽下的菜。 谢尘的父亲是满是欢喜,回应道:“怎么会呢?” 钟情抬眼望了望。 “看来叔叔很了解尘啊。我也想跟小苡一样跟尘保持着亲密的关系。叔叔方便透露一些吗?” 谢尘的父亲硬撑着笑,回应:“好啊。” “您给尘夹一块他喜欢吃的菜吧。”钟情说话一真很有意思。 谢尘的父亲伸出手,正在几道菜前琢磨。 这画面惨淡极了,你相信冰箱会了解猫吗? 谢尘靠近搂住了钟情的腰,笑着反问道:“你刚才还挽着我的手,到现在,难道就不够亲密吗?” 这场僵持了很久的饭局,也因为谢尘的提前离开,而终告结束。 谢尘站在夜空下,仰着头,在看星星。 “这的星星怎么样?”钟情从后面跟了过来,抬头看了看叶苡一直都用生命护住的星星,他表现了的所有不屑加重了这件事悲愤感。 钟情越觉得好笑了。 “小苡喜欢星星,是因为你喜欢,对吧?而你喜欢也只是因为阿姨喜欢;现在,阿姨已经逝世了,你自然就不喜欢星星了,现在真心喜欢星星的也只有小苡了。”钟情有意的观察着谢尘的动作。“其实,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这样东西。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我猜对了?” 谢尘没有回应,仰头看着的星星,这似乎跟她说的一样,不亮。 “阿姨,逝世那天,也没有新闻报道有说陨石袭击地球吧?哪怕,有。我现在看你也是安然无恙啊。”钟情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你就想这样亲近我吗?”谢尘仰着的头低了下来,反而侧脸看了一眼钟情。 钟情笑了,这事本来就跟她无关。 “你就没有觉得你剥夺了我的权益?”钟情打趣道。 “没有。”谢尘回了头,回应道。 这地方,星星很快就散了。谢尘看到散了为止。 “原来,你就是追念逝世了的人吗?”钟情抓住了谢尘的关键情绪,再了问了一遍:“那你猜,她现在会不会知道你的痛苦?” 谢尘脸上没有什么神采,沉默了没有说话。 “我是不是说到了你敏感的地方了?放心,我只知道这些。知道的太多,我怕你会杀了我。”钟情一直在猜,没有任何的信息提示的猜。“那我们现在,聊聊叶苡吧。” “我觉得,我们更应该聊聊我们。”谢尘侧脸看了看钟情。 “我...们?”钟情稍皱了的眉有舒展了,带笑的回应:“我们可以聊什么?” “你什么时候死在这场戏里。”谢尘说完就走了。 钟情只是笑了,这一次没有跟着谢尘。 第二天钟情就要走了。 “怎么?奉父命来送我?”钟情站住了,有意的问道。 “没有,自愿的。”谢尘帮钟情打开了车门,示意让钟情进去。钟情欣然接受了。答过一句谢谢。谢尘坐在钟情旁边。 全程距机场不远,中途没有一个人主动说过一句话。 过后,谢尘拿着行李箱送钟情到登机口。 “你需要留我的联系方式吗?我总觉得你会麻烦到我。”钟情接过行李箱,用她的方式道别。 谢尘迟疑了一会儿,递给了钟情手机,钟情没有接过。只是回了一句:“你父亲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需要你找他吧。” 谢尘收回手机,没有多说什么。 “你要抱我一下吗?谢尘……先生。我怕你以后见不到我会难过。”钟情笑着看着谢尘。 谢尘迟疑了一会,向前了几步。钟情不是会表现矜持的人,主动伸手挂住了谢尘的脖子。她侧着脸,唇靠在谢尘耳边,轻言道:“尘,别在深夜问死人,这值不值。这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谢尘挺住了钟情的腰,唇映在他她头发上说了一句:“钟小姐提醒的是,我疏忽了。” 钟情走的时候,在忆北留下过这样一句话: “小苡,除去他谢尘,我们是不是就像照镜子一样亲密?我现在越发的期待完整了的你,会不会胜过现在的我?” 谢尘去了母亲的墓地。 墓地是靠在海岸边的,每天日朝日落都可以清楚得看到,通过这个角度也可以隐约的看到那头的海岸线。但是这也只是是一场墓地啊! 谢尘站在墓前,低着头看着碑上的遗像。她笑得那么灿烂,为什么要是黑白的啊?因为那是还活着的人对死者的墓哀方式啊! “你曾经说过,喜欢海。现在你被他亲手埋在靠海的地方。你快乐了吗?”谢尘带嘲讽的问道。 没有人回应,但能清晰的听见海敲打岸的声音。 谢尘仰了仰头,努力的让眼泪倒流。海浪的声音压抑了整个气氛,谢尘慢慢的跪了下来。面临着他最亲的人的遗像,他低头不语。 谢尘没有亲眼看见母亲死的场面。他只是听很多人说出过很多种答案。母亲的朋友说,母亲亲自走进了海里面的深处;佣人说是母亲自己割腕泡在浴缸里淹死的。可是,谁都知道母亲在多年前就已经坐轮椅了啊! 谢尘跪够了一个小时才忍心起来的。他起来的时候是硬按着墓碑自己站起来的,因为腿是发麻的啊!他迟疑很久,才离开了墓地。 追念你,天堂有多远,我就离这个世界有多远。 酒精才是最安慰人的东西。 谢尘往嘴里灌了很大一口酒,整个口腔都用一种被灼烧的感觉,他不经皱着眉,勉强的润了润喉咙。这经精准推算后的酒精度数达88.8%的烈性伏特加刚被他全咽下了。 谢尘睁眼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全是那些恍惚灯光,再紧闭眼连着睁开,才看清了些。全身都是不适感,他再连着咽了第二口时,脑海漂浮的都是幻影,浴缸里浮出了被血染成红色水面上的死尸,一场婚礼,一场车祸,一片死海,一个轮椅。这乱了的顺序的回想一直缠绕在谢尘脑海里。 手机铃声的响起,加巨了谢尘内心的的烦躁,谢尘忍着难受拿过手机,是叶苡的电话。谢尘正要接的电话,一个女人跳海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脑海里,墓碑上爱妻的伪名吓得他全身发抖。他松了手机,用手护住头,想缓解疼痛。那为什么现在墓碑刻的名字会是叶苡?为什么要那么不公? 谢尘紧闭着眼,伸手摸着手机的位置。没有任何头绪的摸索,很久才摸到手机,他直接将手机泡到了酒杯里。他的心沉静了,但是他内心的恐惧感越来越清晰。就像死了一场的倒数……三、二……一…… 谢尘推倒了酒杯,及其缓慢的睁开了眼,没有安静。酒吧里的歌舞声显得更加奔放了。谢尘将额头靠在了桌面上,喃喃:“……靠一会儿,三分钟就好……” 三分钟就好。 三分钟钟后,谢尘依然没有抬头。他抬不起头来!眼泪顺着眼角在流,过了下巴就滴在地上了。 你不就是那眼泪吗?拿不起。 “我已为你守孝三年,已过孝道。” …… 直到晚上,谢尘才彻底清醒。暂时离开了无敛,回了家。他哭的没有超过三分钟,但也是哭尽了! 明天,他预约了心理医生。 第12章 刚好的人 现在深爱着你的少年,他可曾是过去多少女孩的青春啊? 淮南是一个海域的城市,对于九月也没有配上标志的金色。但是出于尊重,被蓝色染成一切的事物也褪去了一些光泽,没有逃掉的海声也哑了许多。淮中也只是淮南的一角,自然也是追随着这座城。 淮中的早晨运动时间线没有规定要求,所以学生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运动。出于喜欢,挥洒下的汗水也不再是无用的脏东西。 夏佳木在以前早就习惯了晨跑,今天也是一样。在所有人眼里淮中一直是一个很理想的高中,所以建设的规模自然会大于许多普通学校。就连操场一圈的距离也是遥远的。所以,夏佳木停在了操场一圈半的余路上,她反向去了阶梯边休息。 夏佳木是一个善良的好女孩,所以愿意照顾她的同学也会很多。 有同学热心递给夏佳木一包纸巾和一瓶矿泉水,问候道:“佳木,你还好吧?看你出了很多汗。” “我没事。就是很久没有运动了,突然跑步有点不适应。”夏佳木抽出纸,擦了擦汗,同样的问候:“我刚才看小惜被很多同学扶着,怎么了吗?她不舒服吗?” 在这个世界上,你永远都得弄懂一个道理,你想得到别人的善良的对待,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按倍数的善待这个世界。 “喔,小惜身子差。贫血。已经被同学送到医务室了。”旁边的同学解释道:“别担心了,很多人都去了。” 夏佳木笑着回应了。 这或许就是不公,但是你还得做到善良。 沿海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可以被说成美景。那只是取决于摄影师的看观。那处被阳光洒尽的余角成了夏佳木手机里的像。只是出于喜欢的拍摄,记录了这画面。 夏佳木在整理相册的时候,才发现原风景多出了的少年。少年肩膀上是背负了希望的白光。这处景色更加宜人了。夏佳木拿下了手机,就静静的看着那少年跑完她没有到达的余路。 少年,韩雨阳。 “佳木,我们去吃早饭吧。”同学正引领着夏佳木离开。 “好啊。”夏佳木很爽朗的答应了。 少年跑完了剩余的路,而那人已不在。物是人非的现状已经维持到了现在。再问你一遍,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是打扰? 韩雨阳围着操场跑了数圈,也是累的大汗淋漓。一个人呆坐在阶梯上,咽了一大口的水。他现在真想用矿泉水灌在自己头上,让自己清醒清醒。 “疲惫不堪了的神经,又让我想起了你。” 韩雨阳咽了一大口水,什么都没做。 “雨阳,走!我们吃饭去。”关系好的同学正催促着。 韩雨阳唇角微微上扬,回应了一句:“好。” 很多异地来的学子都说过,淮中是一个很理想的高中,核心理念是尊重学生。学校食堂里有请了很多来自不同地区的工作人员来按地方特色做餐饮。别具一心。 韩雨阳走过了食堂的一路,走路带风,匆忙。夏佳木侧着脸目送着路过的韩雨阳。 “怎么了?佳木。”同学似乎发现了什么,笑着打趣道:“佳木,你不会是喜欢韩雨阳学长吗?别逗了。” 夏佳木回了回神,看着一边笑的同学。回应道:“谁说喜欢他了。我才不喜欢呢。我才刚来这,怎么可能喜欢这的人?” “啊?这样吗?那最好了。”同学突然聊起八卦:“佳木,我可是帮你打听了好了的。韩雨阳学长是真没戏!他们很多人说,韩雨阳唯一喜欢过的女生还是他念高二时喜欢过的孟依学姐。他们这真的是神仙眷侣咯,很多人都羡慕。只是后来……” 夏佳木寻问道:“后来怎么了?” “孟依学姐申请了出国。听说他们还大吵了一架。就这样了。唉。”同学垂眸感慨,“现在想来,韩雨阳学长,到底又会是多少女孩的青春啊?” 夏佳木没有回应。 青春故事的情节都是一样,会有一个遥远的人。韩雨阳会是多少女孩遥远的人,谁也不应该妄自菲薄。对于青春,也只是那层薄薄的雨雾,不戳破还会跟以前一样密;戳破后的画面会怎么样,谁也不应该下定义。或许也会是因人而异的般的美好。只是这青春是关于你而又终于你的。或许,成长后的我才可能会与青春的你成为同一种人,哪又会怎么样?我已经变得更好,也会遇到更好的人。只是初心说一句,感恩。我的少年。就像《最好的我们》里说的一样,之前的你是最好的你,之后的我才是最好的我。 夏佳木之后才笑着回应。 那架不能让人碰的钢琴,原来就是韩雨阳的青春。 淮南的十点整。 夏佳木守在二楼看操场上的韩雨阳。 操场外面是海,操场内有韩雨阳。这样这的画面让夏佳木深思了很久,叹息了很久。夏佳木回首的时候感慨过,韩雨阳的青春是关于孟依学姐,真心喜欢他的人的青春又是关于他,而这一场故事又始于青春……我的青春也会关于故事吗? 夏佳木以事假出了校门。 韩雨阳因特殊学生的身份出了校门。 出了校门就是社会,你们都应该站稳你们的社会角色。做好你们的社会义务。 白色的床单和一直不醒的人这一直是医院的一种现状。还有白色护士服的出现就更加让人感到压抑了。粉色康乃馨的花束似乎有些突兀。护士拉开了紧闭的窗户,阳光照的整个房间都有了新的定义。康乃馨成了点缀,不醒的人好像已经在返航死亡的路线上。 韩雨阳推开门,第一眼的看见了的是那束康乃馨。他再一次追问道:“谁送的?” “没有署名。”护士做着记录表随声应和道,“可能是你们家的亲戚朋友吧。” 韩雨阳看了看康乃馨,应和着。 之后,这个病房就只剩下了韩雨阳一个人。 韩雨阳扯下了纸条,他看了看,纸上手抄的字迹有些潦草。但那句“愿一切安好”却从来没有变过。韩雨阳喃喃:“你不回来,我一个人怎么安好?” 韩雨阳一直守在母亲的病床边。母亲勉强微笑的表情已经僵持到了现在,没有任何变化。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该患者已成植物人。主治医生确认的签字让韩雨阳崩溃过。 什么是崩溃吗? 这一份崩溃是出于家庭的破碎,和最后一位亲人的现状。 韩雨阳是直接瘫坐在一个无人街的死角里,眼泪使劲了的在留,但是却没有一点声音。他自己的呼吸,他都没有承认过听见。天没有塌啊,但属于他的最后的希望也没了啊!世界那么的美好,为什么这份稀有的悲伤却一定要加在我身上? 孟依找了韩雨阳很久,她很害怕,最后找不到他。 还好,孟依能找到韩雨阳。 孟依守在韩雨阳身边,很认真的在听他的呼吸声,是极度不匀的,但是他也没有张开嘴呼吸。 “雨阳,我们回家吧。”孟依一直抱着韩雨阳,低着声说道:“阿姨还等着我们回来呢。” 孟依也是僵着脸在笑,用脸贴在韩雨阳耳边,又说了一边:“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韩雨阳伸手一直拉着孟依的手,想说很多,但都话哏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哑着声说了一句:“嗯。” 韩雨阳扶着身子,轻轻地吻了孟依的唇,最后再将所有的力都加在孟依身上,抱着她,闭着眼,眼泪在流。像个孩子一样说着童言:“永远不要离开,好不好?” 夏佳木的说的没有错,对于这个世界,你得保持按倍数善良,就也只是为了接收他的一份温情。 韩雨阳握着母亲的手,眼神里没有绝望,也没有不相信。 钢琴不是不能碰,只是你弹不出她的曲子。 卓静宁弹着属于他们的曲子,僵着脸在笑给所有人看。她笑的很灿烂,眼神也很有力,夏佳木在一旁信着她的故事。 “佳木姐姐,你会不会生气?”卓静宁突然停了下来,将目光转移到了夏佳木身上:“我真的不知道雨阳哥哥会突然回来的。平时,我也不敢在他在的时候碰这钢琴。” “没有。”夏佳木正想着,笑着问了一句:“静宁,你说,韩雨阳会是谁的青春?” “我的。”卓静宁笑着看着在一旁笑的夏佳木。 原来完整的故事是这样:韩雨阳的青春是关于孟依,卓静宁的青春是关于韩雨阳,而这个故事又是关于青春。 夏佳木突然沉默了,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吧,我们去前面等雨阳哥哥吧。”卓静宁自己推了推轮椅,斜眼看了一眼夏佳木。 夏佳木反应挺快,推着轮椅送卓静宁到外面等韩雨阳。 韩雨阳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昏了。他站在很远的地方,看见了外面等的卓静宁。他加快了脚步,笑着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外面?”韩雨阳问候着卓静宁,也顺眼看了看夏佳木。“我们进去吧,别着凉了。” “好。”卓静宁的笑,让韩雨阳心里欣慰了许多。 夏佳木不是这故里的人,自然就走了。 夏佳木走在高于海岸的木桥上,反向回学校。她拿着手机删除了那张照片。 关于他们,夏佳木是看客。 关于夏佳木,她是接到了柏钧喻的电话。 “柏钧喻,你到底是多少女孩的青春啊?” 主动打电话的是柏钧喻,主动说第一句话的是夏佳木。 “……什么?” 北京的空气干燥,连南方的问候语都略过了。 “我是想说,哪一个女孩会是你的青春?” 夏佳木靠在了木栏旁,看着无垠的海。 “我也很想知道她会是谁。” 柏钧喻看了看身边的女孩,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哦。” 夏佳木不喜欢这海,因为他没有岸。 第13章 遥远的白光 为什么阳光那么耀眼?因为它有你无法想象的遥远。 浅秋已经来了,忆北的风貌还是没有倒,就例如所属于忆北的早晨是彻底明亮的,没有灰暗的地方。 6:25,自然也是明亮的。在这时苏漓淋已经进了校门。老人都说得没错,早行人的日子都过得很难过,但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过。苏漓淋贪图的是明天,所以自然会当早行者。 空着的教室里面有一束很亮眼的向日葵正放在苏漓淋的课桌上。苏漓淋左手拿起了花,透过玻璃的阳光就如同花一样被苏漓淋捡起。苏漓淋侧脸看了看窗外被自己握住的阳光,嘴角微微上扬,她在笑。 “这是谁送的?”蒋零会猜到苏漓淋会来,所以在外面等。现在又是一个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巧遇。 苏漓淋先是看了看花,再看了看蒋零,回应道:“没有纸条。” 苏漓淋的左手不经往后退了一下,示意着让蒋零拿着,神色淡了许多,说道:“可能是送错了吧,该还给谁?” 这束向日葵真奢侈。 蒋零扶着花硬给了苏漓淋,回应道:“可能是哪个同学送给你的吧,他是在表示友好。你现在都回到忆北了,就不要再回想在桥的生活了。” 蒋零看着苏漓淋拿得紧了,就自然松手了,打趣道:“万一是哪个小男生送的,你给我,我怎么解释?” 苏漓淋瞪了瞪在偷笑的蒋零,没有多说什么。 “蒋零——学——长,你好。”路至在后面拖着声音叫了学长。 蒋零转身看了看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的路至,微笑着说一声:“你好,同学。” 蒋零打量了路至很久。最后蒋零说了一声:“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晚上有美术课,我在画室等你。” “嗯。”苏漓淋应了一声。 蒋零走的时候拍了拍了路至的肩膀,轻笑了。 我是后来者,你是局外人,无所谓。 苏漓淋紧握着花,侧着脸在看外面属于忆北的明亮场面。 “忆北,我现在真的有些喜欢这向日葵了。它和你一样,值得我花时间等待。” 靠在后面的老钟正低唸着,路至仰头看了时间,再回头看了身前真正在笑的苏漓淋。她笑的真的很满足。路至也应和的笑着,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散步吧。” “嗯。” 苏漓淋回应了一声,将向日葵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再跟着路至走在后面。 蒋零说的没错,既然回家了。为什么还要表现的那么拘束?苏漓淋,你已经可以在你亲人面前放肆了。请你放肆,好吗? 路至也很喜欢苏漓淋走过的树荫,再到乔木的距离。今天,两个人可以一起走过,这一次不会孤单。 “你和蒋零是什么关系啊?”路至走的很快,在应和苏漓淋的脚步,他的眼睛在看树荫外的薄云。 “他是我朋友,仅此而已。”苏漓淋没有太在意路至。以前一个人走路,走久了,就只想走到目的地,不关心路过的人。 路至没有再多说话。走着路,看着天。 穿过树荫便是那片空地。树荫走得太久,突然看见空地外的彻底阳光,没有人会很快适应。 苏漓淋在原地站住了,她抬头勉强用眼睛看远在高处的阳光,模糊的白色光点让她感到一种惊慌感,迅速的低下了头,不想让路至察觉她的异样。 对于阳光,苏漓淋也曾想要得到。 路至只是抬头看过天,顺口地说了一句:“我们到乔木树下去吧。” 路至踏出了树荫很久,苏漓淋再走出了第一步。 “你能站在我右边吗?”苏漓淋侧着脸躲在阳光后面,询问了一遍:“可以吗?” “可以。” 以前是我得不到,现在也是我看不起。 路至走在右边,苏漓淋躲在左边。 还好忆北是一个彻底明亮的城市,东起的太阳,西边也能看到光芒。 苏漓淋硬睁着眼看着路至旁边的阳光,透白而又模糊的光真的有些遥远了。近在咫尺,路至眼睛里的眸子深陷得看得清晰些了。 苏漓淋收回了头,不奢侈那些模糊的光。 “苏漓淋。” 苏漓淋侧脸正看着旁边的路至时,路至已经靠近在苏漓淋眼睛所对视的距离。苏漓淋能够在路至眼睛里清楚的看见自己的眼睛。 路至的眼睛笑弯了。嘴唇正动着,说了一句:“我的眼睛够干净吗?你看,里面有你。” 路至说话说得很轻,但唇角也是触过了苏漓淋的唇角。 苏漓淋一直睁着眼,看着路至眼里的自己,没有回应。 路至站直了身,也远了苏漓淋的眼。 “我看见过他给你带眼镜。”路至背对着阳光。“我知道,你可能不方便看强光。你可以闭眼,我带你走过去。” “谢谢,不用。”苏漓淋收回了刚才的多有信任,低着头自己走到了乔木旁。 路至也只是笑了,跟在苏漓淋后面。 乔木叶落得更多了,而木椅上的乔木叶却没有了。可能有人来过,他也可能知道今天有人会来这,他清扫过。苏漓淋坐在木椅上,路至靠在老乔木旁。 “你喜欢我送你的那束向日葵吗?”路至扬声问过。 苏漓淋看着靠西边的白光,回应道:“喜欢。” “这是我第二次来这。对这城市的一切都很不熟悉。”路至看着苏漓淋不再看西边白光了,再接着说:“我亲近过的人也只有你。我不喜欢一个人。以后,我们在忆北都一起,好吗?” 苏漓淋抬眼看着路至,迟疑了很久,才应了一声:“嗯。” 路至弯了眸子,安静地微笑地看着苏漓淋。 “你为什么会来忆北?”这是苏漓淋事后第一次主动问候别人,她很认真的想了很久,但也只是问出了一个顺便的问题。 她会更好的,当她彻底信任你的时候。 路至的笑有些僵住了,很不自然的沉思了很久,才回应:“我中考分数没有过那的任何一个高中。现在是因为我的户口在这,给钱补考的。当时心情不好,所以才在海边散散心。” 苏漓淋回想了一下路至当初一个人很崩溃走在海边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 “那你以前的城市在哪?”苏漓淋不想把气氛搞得很尴尬,所以顺口问了地域。 “蓉城。”路至很快就笑了回来,自然的回应苏漓淋。 “路至。”苏漓淋不自然的笑了,问道:“你让我画的那个女孩是不是……” 路至也是第一次见苏漓淋坏笑,心里也是很感慨:原来她也可以在你面前坏笑,还那么一本正经的搞怪。 “是。”路至也笑了,看着苏漓淋一脸轻视的样子。回应道:“我挺喜欢她的。” 苏漓淋也笑了,笑得很自然。这种笑就是和普通朋友正常交流中最平凡的笑。这些年,她早已丧失了这权利。 “'这离蓉城还有一段距离吧。”苏漓淋说道。 “对啊。”路至将头靠在了老乔木树上,仰着头看乔木叶跟风嬉闹。笑着说:“而且,她想要的和我能给的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你还记得我送的那个发圈吗?是她觉得我在忆北找到了喜欢的女孩,而专门为你找到给我的。” 苏漓淋沉默了。 “我是不是真的应该给你说声抱歉?”路至看着苏漓淋变样了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解释道:“是她那天说要送我。我很生气。所以我才跟她说,我想给你买礼物。而她,好像很替我感到开心,还亲自为你调了她最喜欢的……” 苏漓淋又想起来了路至那张玩世不恭的脸面,和一个彻底崩溃了的背影。原来,这就是感情里的一厢情愿。 “路至,我们回去上课吧。” 路至的感情是在蓉城,但生活还在忆北。这些事也只能说成过往。 教室还是很安静,只有一个人,白歉泽。 苏漓淋和路至来了才勉强三个人。 “原来你们也这么早。”白歉泽正感慨着,他朝着路至地方向走了过去。 “刚开学而已,以后就真起不来了。”路至正说笑着,白歉泽坐在了路至旁边。 “苏漓淋同学,你抽屉里有一包糖果。送给你的。”白歉泽伸手重重地打了一下路至的肩膀,笑着说道:“希望你喜欢。” 路至用手拿开了白歉泽的手,只是笑了。 “谢谢。”苏漓淋看了一眼路至回应道。 现在已经是忆北的夜晚了,画室里的灯都还亮着。蒋零一个人正在画室里画石膏像。过了很久苏漓淋才到了画室门口。 “你怎么现在才到?”蒋零停住了笔,侧脸看着正拿出笔的苏漓淋。 “数学老师拖堂,现在才刚下课。”苏漓淋拿着正在白纸上勾勒。问候道:“你高二学习压力不是很大吗?怎么还有时间上美术课?” “就因为压力大,画画能让我感到放松些。”蒋零就看着苏漓淋。蒋零突然问道:“我中午吃饭的时候看见了有两个男生坐在你旁边。他们是……” “就同班同学相互关心一下而已。”苏漓淋并没有太在意,正画着画。 “同班同学为什么会是两个男生?”蒋零讯问道。 苏漓淋停住了笔,转过了身,硬僵着笑,应和道:“因为我人缘很差。没有女同学愿意和我一起玩。还好,有那两个男生愿意跟我说说话。就这样而已。可以了吗?蒋零学长?” 蒋零笑了笑,他站起身,走到了苏漓淋背后说道:“你画一个简单的几何体给我看看。我一会儿我帮你矫正你的不良习惯。这会很印象你的考试时的影响分数。” “蒋零,你是认真的吗?”苏漓淋抬眼问道。 “认真的。那你是怎么想的?”蒋零问道。 “以前想过,现在不敢想。” 苏漓淋淋迟钝一会儿,再伸手在白纸画着几何体。 蒋零一直都是站在后面默默帮忙的人。 苏漓淋停住了笔,正等着蒋零审视。 “淋,你左手画画的时候总会有些小动作。”蒋零俯身在苏漓淋背后,伸着右手指出在了阴影的部位说道:“你看,这条弯了的排线就影响整个美观。” “但是,这次我还是赢了你。”苏漓淋正打趣道。 蒋零笑了,说道:“是赢了,你天资聪明。可以了吧?但是基础绝对不能有差错。” 苏漓淋正认真的听着。蒋零拿过了苏漓淋手里的铅笔,在阴影部分做了补救。 “淋,你试试右手吧。”蒋零将笔给了苏漓淋。 苏漓淋用左手接过了铅笔,再用左手将笔给了右手。右手握笔握的很紧,也有些轻微的抖动,很勉强的在白纸上轻轻地画了一笔,但最后还是因为落笔的时候下手过重,将笔芯划断了。苏漓淋也松了手,铅笔落在了地上。 “不行。”苏漓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蒋零,我们可不可以不试了?” 蒋零捡起了铅笔放在一旁,拿起自己的铅笔给了苏漓淋,说道:“不能。这艺考机会我已经向老师申请了。国外的艺考可能会和中国的不一样。它也不会因为你的特殊情况而放低对你的要求。你自己能接收吗?” 苏漓淋还是没有接过笔。 “没关系,淋。我可以跟着你一起画。”蒋零把笔塞给了苏漓淋,再用自己的右手支撑着苏漓淋整个无力的右手,放慢了速度。画着一个大概的几何体。 顾若来找过蒋零,她在外面看见过蒋零握着苏漓淋的手。 蒋零握住苏漓淋的手画过一次后,苏漓淋一直用右手练到下课。她的酸痛感一点也没有少。 苏漓淋下楼的时候看见了在等的路至,轻笑着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这了?”苏漓淋问道。 “等你一起放学。”路至拿着那束向日葵递给苏漓淋看,打趣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送的向日葵?” “没有。”苏漓淋很快接过了向日葵,解释道:“我就是忘记拿了而已。” 蒋零突然走到了后面,看了一眼路至,说道:“淋,我送你和阿姨回家吧。路至同学是吗?这个时间你也应该回家了,不是吗?淋以后每天晚上都得来画室补课。就劳烦你给你们班主任帮她请一下假。谢谢。” 蒋零拿过了苏漓淋手里的向日葵,先走了。 第14章 两个人不等于我们 .我不是不懂体面,只是已经爱到深陷. 忆北的天气很有特色。勉强维持到现在的晴天,还不能让人预料压抑的雨天又会长达到多久。叶苡不是住校生,自然不用去操场做晨练。现在还是晨练时间,教室也只有叶苡一个人。叶苡在上楼的时候看见过苏漓淋和路至在朝树荫的方向走去。叶苡看了好一会儿他们的背影才上了的楼。 现在,距路至和苏漓淋进教室已经过了很久。教室里也有了很多人。路至刚坐下的时候,叶苡侧身,给路至主动打了一个招呼:“早,路至。” “早,叶苡。”路至正整理着桌面上的书本没有太在意,只是应和了一下。 “你难道不知道?苏漓淋,是你路至玩不起的人?”叶苡刚说过话,路至的动作有些僵住了,没有很快的回应。叶苡转动了一下右手里的笔,接着说道:“高二那个家伙,可不是买不起向日葵。” 叶苡望眼看了看对面的苏漓淋,接着说道:“这花是顺便送的吧?那你怎么好意思去问她是不是真心喜欢?现在它在校门口的垃圾桶里。” 白歉泽一直借坐在苏漓淋前面一个同学的位置上逗苏漓淋笑。 白歉泽是一个很好的人。这件事叶苡一直知道。长达九年的同学关系,让叶苡愿意亲自为他的人格做担保。 谢尘主动问过父亲有关钟情的联系方式,父亲也很爽朗的给过。谢尘存的联系方式备注只是钟情,但是谢尘把叶苡列为特别联系人。谢尘主动给钟情打过电话,问过她忆北最好的心理医生是谁。钟情给过医生的个人资料,并且帮助谢尘准备好了一切。 今天只需要他谢尘配合而已。谢尘整整请了一天的事假来认真对待这件事。谢尘来得很早,推门进入时,医生已经是坐着等候了。 谢尘自然的坐了下来,递给了医生一份手抄的病历单。 医生接过了病历单,较仔细的看了一遍,问候道:“谢尘,你最近身体有什么不适?” 谢尘迟钝了一会儿,回应道:“什么都没有。” 医生的嘴角轻微的上扬了,把刚才说过的话当成了笑话。他放下了病历单,说道:“我本人姓廖。我本来一直在国外,但因为科研,现在回国一段时间。我听钟情小姐提起过你,但是因为个人隐私她只说了一些基本资料。所以,我希望你能尽量配合的回答我一些问题。” “嗯。”谢尘回应了。 “你和你的家人的相处方式怎么样的?”廖医生提着笔在病历单上作记录。 “以前很好,现在不怎么交流。”谢尘压低了声,回应着医生。 “知道原因吗?”廖医生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还勉强自然的少年。 “知道……部分。”谢尘看着对面医生在纸上记录的动作,不想再多说。 “能说吗?”廖医生放下了笔,直接盯着谢尘。 “不能。”谢尘只是敷衍的回答。 “你平时亲近的人是谁?最近亲近的了的人是谁?什么关系?”廖医生再次翻了翻那份手抄的病历单,询问着:“这个能说吧?” “平时没有。最近,钟情。”谢尘看着廖医生的架势,有些信服了,但还是有怀疑。 “你怎么说明你亲近过她?”廖医生闭了眼,揉了揉太阳穴。 “我抱过她。”谢尘失声地吸了一口气。 “……你现在知识水平?”廖医生睁开了眼,直看着谢尘。 “高一,在读学生。”谢尘被问得烦了,直接说了一句:“医生,我们能不直接催眠?” 廖医生带笑的腔调回复着:“可以啊。只要你自己愿意。” 廖医生医术精湛。自然,谢尘很快就进入了被催眠状态。 “你现在回想一下,你觉得最幸福的画面。”廖医生站在谢尘旁边,用言语控制着这刚开始的意境。 谢尘在很努力的回想着记忆里的幸福在哪。方向是及其遥远的,没有东西的指南。谢尘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亲身父母丢弃了的孩子无助,在陌生的街道里穿行。他没有最终的目的地,只是在不停的走。这条街是灰白的,行人的脚步非常匆促。谢尘就像是被静止的一样。行人走得越来越急,谢尘心里也越来越慌。他应和着行人的脚步,在拼命的往前走。 我……在哪? 这样的问题一直徘徊在谢尘心里,没有被抹去。 谢尘的两只手卷曲着,用力得在抓着病床上的床单,抓得很紧。紧得像刚才的无助感一样那么飘渺。 廖医生看着这样的状态,他没有急着去诱导谢尘的思想,只是在等他主动去找到自己认为的幸福感。而现在,廖医生唯一能确定的是,谢尘整个治疗的过程会花很多时间,也少不了痛苦。廖医生不经叹息了很久。 谢尘抓床单抓得越来越紧,意境里的画面也越来越恐怖。谢尘眼前恍惚着这个灰白色的城市,自己像失了力一样在中间漂浮。谢尘自己内心的恐慌越来越多,掩盖了整个清晰的神经。难道,幸福两个字就是这么遥远,没有方向吗? “尘……” 一个微弱地女声回响在谢尘的耳边,就唯一一声及其微弱的呼唤警觉了他整个大脑的神经。他在努力在寻找,声音源于哪?声音似乎被空气消耗过一样,再也没有了方向。整个城市的色彩黯淡了许多,也没有了人。谢尘一个人游走在街上。刚才的声音是幻觉吗? 谢尘的额头前出了很多汗,眼角也溢出了眼泪,只是顺着汗往下留没有被发现而已。 “尘……” 女声再次响起,谢尘没有了反应。他还再街上走,他一个人还在街上走。 “尘,到妈妈这来啊!” 谢尘猛的回过了头,看见了一直站在身后的母亲。他疯了似的在往回跑,也想被别人拥抱。 谢尘将头狠狠的埋在了自己母亲的怀里。今天所以的委屈都跟着眼泪在流。 “妈妈……” 谢尘紧抓住床单的手松了,眼泪也一直地在往下流。廖医生用笔记录过他的状态。 谢尘被母亲抱得很紧,需要喘气了才勉强舍得推开了母亲。刚才灰白的城市都新染上了色,很亮眼的那种颜色。谢尘转着看了整个城市,怎么看也看不够。谢尘再侧身看是一个礼堂,一个穿着白纱的女人带上了一个男人的戒指。她笑得特别好看,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这个男人很爱那个女人。他们很幸福。男人侧着脸,喊着:“阿尘?来到爸爸这来。” 谢尘愣住了很久,正往男人怀里铺去。谢尘空倒在地上,看着眼前满地是水的浴室,起身看见的是漂浮在浴缸上的女人,女人的肤色全发白了,浴缸里都是红色液体。这是血? 谢尘的身子都动弹着,但他还没有醒。他脸上出了很多汗,嘴里说着什么,但是都没有说清楚。廖医生尝试性的喊了一声:“谢尘?” 谢尘还没有清醒。或者,他从来没有清醒过。 谢尘跪在海边,看着母亲自己主动走进海里…… 谢尘猛然睁开了眼,手紧抓着床单。很用力得起了身,用手领着廖医生的衬衣,用低弱的声音说了一句:“她为什么会死?你说啊……” 廖医生没有回复谢尘,只是用眼睛看着这个孩子。他想尽可能的给这个孩子一个放纵的机会。虽然廖医生一直没有问谢尘的意境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那会有多痛苦。 谢尘逐步清醒的时候,才慢慢地送开了自己的手。他瘫坐病床前,轻声问了一句:“医生,我……还……正常吗?” 操场被布满了阳光,没有余角。操场上的人的影子被光拉长了许多,满目朝气的青春感十足。但是实际上的汗水却没有被列入光荣榜。 苏漓淋放慢了脚步,一直侧脸盯着操场上另一处的熟悉的少年。她心里有点莫名的有了一阵慌感。苏漓淋在回头时不没有迎合自己的实际速度而扭到了脚。突如其来的刺痛感让苏漓淋的身子有些像右边倾斜。叶苡拉着苏漓淋的胳膊硬让她站直了身,低声道:“还有一点距离就到了。” 叶苡一直硬拉着苏漓淋跑完了全程。 操场的西边上有一棵硕大的金银木,树是被种在操场上面,但枝叶已经可以笼盖操场的一角了。凉风追逐的的方向大多都会穿过金银木。所以苏漓淋正坐在树下休息。她一直盯着那个不和她同班的男同学,盯着越紧,心自然就越慌。对于这个新的集体,苏漓淋也算是满怀期望,不想被她自己的过去所毁掉。 叶苡递给了苏漓淋一瓶矿泉水,自然得坐在旁边。 “谢谢。”苏漓淋接过水,表示过谢意。苏漓淋记得很准确,她是叶苡。苏漓淋第一眼见,就觉得很漂亮的那个女孩。 “你刚才扭到脚了,没事吧?”叶苡看着远处,问候着。 “没感觉。”苏漓淋坐在叶苡的下一个阶梯?仰着头看了一眼叶苡。 叶苡只是笑了。 苏漓淋没有再多说,她生理上确实没有感觉。 “苏漓淋,我们一起回教室吧。”叶苡没有再向远处张望,她切实的看着旁边的苏漓淋。 “嗯。”苏漓淋应和着。 忆北真的很好。 今天放学的时候,苏漓淋看着路至收拾好了一切东西,他很急切的离开了教室。 爱上一个人,爱上一座城;失去一个人,空等一座城。可能,路至爱得就是那天那个送他走的女孩;而苏漓淋确实空等的城就是忆北。 苏漓淋在回家路上巧遇过叶苡。那是在一个桥上,叶苡俯身在护栏前,看着这片海域。这是苏漓淋第一次见这样见叶苡,叶苡的目光是一直缠绕着这片海域,海域似乎都快都被溢出了水,她还是这样看着这片海。 叶苡眼眶是湿了很久,只是没有流出来而已。苏漓淋伸手递给了叶苡一张纸巾。叶苡顺手接过纸巾,她没有忙着掩饰自己此时的忧伤,只是笑着向苏漓淋要了一个拥抱。 两个都怕冷的人,没有火堆。能给彼此的也只是一点的余温。 叶苡的眼眶都湿了,抱着苏漓淋没有说话。 叶苡给苏漓淋说过的第一句话还是今天上体育课时源于那句话的坚持。 苏漓淋也抱着叶苡,她不知道为什么,就真的觉得很暖。 叶苡松手后,脸上明显没有哭过的痕迹。 “苏漓淋?我奉劝一句。”叶苡严肃了很多。她故意停顿了一好会儿,才接着说:“路至不会是好人;白歉泽不会是坏人。我和白歉泽认识了九年。” 谢尘清醒后自愿离开诊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谢尘才刚进无敛的时候,就有人亲密的将胳膊压在谢尘肩膀上打趣道:“哟,来这么晚啊。你媳妇儿都等你等到现在。怎么了?忍心让她守空房?嗯……她今天穿的裙子就真好看了……” 谢尘反手拽着那人的手腕,将他抵在墙面上,压着声说了一句:“滚……” 谢尘很快松了手,今天不想闹事?。那人也不笨,自然就走了。 谢尘迎面走来,刚坐下。叶苡就递给了谢尘一杯酒。 “你怎么请假了?”叶苡玩弄自己手里的酒杯,问候着。 “……不舒服。”谢尘一口气咽下了被子里的所有酒,接着说道:“……病假。” 叶苡仍然玩弄着酒杯,很敷衍的回应了一声嗯,再接着说道:“尘,我叫了朋友,我们今天一起玩吧……” 谢尘看了旁边的叶苡,没有回应。谢尘现在越加的觉得这的酒真的有些烈了。 “你喜欢就好,我无所谓。”谢尘清了清嗓子,没有多说。 叶苡自然笑了。 这个晚上确实很让人销魂,只是恰好的是叶苡只是坐在旁边看戏,谢尘一直是在不停灌自己。 人都走光了,那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谢尘埋着头在桌面上睡觉。叶苡扑在桌面上,侧着脸看着睡熟了的谢尘。 谢尘睡觉也很不安稳,刚才开始睡熟的时候,谢尘总是在抓东西。叶苡想用手想摸谢尘的额头,刚伸出手,谢尘就抓住叶苡的手。谢尘抓得很紧,也一直抓了很久。他抓到叶苡整只胳膊抓都到发麻的时候才松开了手。叶苡收回了僵持的手,手被抓得通红。叶苡咬着唇,没有喊出声来。 谢尘已经很久没有安稳得睡过觉了。 谢尘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谢尘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着,叶苡侧过身,睡在刚被谢尘抓过手的手臂上。 谢尘有些不耐烦得接过了电话。 “……说……”谢尘起了身,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应和着。 “……尘,你怎么能挂我电话?”钟情的声音透过手机溜进谢尘耳膜里时,谢尘顿时清醒了许多。 “……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谢尘侧脸看了看旁边睡着了的叶苡,低着声回应:“我刚才在睡觉。” “这算道歉吗?”钟情站在高楼上,正俯瞰着这璀璨夺目城市。 “……对不起……”谢尘很敷衍得回应着。 “……这么来的吗?”钟情正调侃着。 谢尘正回应着:“我现在还有事,一会儿会儿打给你。” 谢尘挂了电话,顿时觉得世界安静了许多。谢尘咽了一口已过时间的酒。味道还好,只是没有刚调出来的有味。 谢尘单坐在旁边,看着眼里睡熟了的叶苡的背影,看着真的很满足。这也只是因为,谢尘不敢再贪叶苡更多。谢尘起身,想将一件大衣披在叶苡背后,但他还是没有做这个动作。而是直接走了。 也只有谢尘才愿意相信叶苡真的睡着了。 叶苡闭着眼。眼泪终于像被束缚了的海域一样溢了出来。这眼泪真疼,染在红肿的地方上,比动手术开刀还要痛出了好几倍。 谢尘刚走出无敛,吸了一口冷空气,自自嘲自讽着:“你对她好,就像你对她犯罪一样。” 谢尘站了很久,才离开。他想走回家。 叶苡睁开眼时,眼泪都干了。叶苡用冷水洗过泪痕,独自走出了无敛。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想快点回家。 第15章 又梦一场如南柯 .讲真了,我只是在努力的续演南柯一梦的故事. 起风了,沿沙的海水正没过了顾若那袭白色的长裙。顾若用右手捋了捋背后的长发,正潇洒自如地走在岸边。顾若的眼睛明亮而幽长。她的眼睛直注视着远方,一个及自信的微笑似乎早已占据了远方。 蒋零就站在距顾若很远的后面。他正静静地看着可以遥远的顾若。这画面真的值得被画得很美。蒋零现在正拿着这手机想记录这一刻。他们会很有默契,顾若无意间的一个回头刚好被蒋零拍下。手机里被蒋零记录下微笑了的照片真的很值得被别人拿来所记忆。 顾若看见了后面正玩着手机的蒋零,她只是笑了笑。蒋零真的是特别好。顾若走出了画面,匆促得想跑着去见蒋零。 蒋零没有多抬头去见顾若,他只是急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想等顾若跑过来后亲自给她披上。 “都九月了,你还穿裙子干嘛?”蒋零带着笑的腔调正说着,他将外套给顾若披在身上,接着说道:“好了,你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顾若抬头用带孩子气的目光望着蒋零,她再穿上衣服,接应道:“我看见你在拍照了。你给我看看。” 蒋零一脸得坏笑,说道:“不给。” 顾若整理着衣服没有太在意蒋零的玩笑。 蒋零把手压在了顾若的肩膀上,头就靠在顾若脸边,他正给顾若翻着手机,随意地说道:“怎么样?好看吧?这画面跟淋上次交得作业肯定没有多大差距。” 顾若捋了捋头发,她只侧脸看了一眼蒋零,然后再看的照片。 “淋每年都会来这吗?”顾若正应和着蒋零看着手机。 蒋零突然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再收回了手机,接应道:“嗯。我每一年来见她都是在这。她已经来这都有六年了。但是她熟悉的地方也只有这条路。” 蒋零说得自己都笑得格外的开心,顾若只看着蒋零,很有默契地应和着。 “这里离淋的外婆家还有多远?”顾若打断了蒋零的节奏,她只是抬着头,呆呆地看着蒋零。她说道:“你不是找淋有事吗?我现在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见淋。” “不远。” 蒋零主动牵着顾若玩水玩得透凉的手,带着她上安桥。 顾若那天晚上是有看见蒋零握住了苏漓淋的手。但在她走了不久后,也频繁地听见笔落地的声音。 画室的左侧是紧靠着海对面的阳光,顺着这角度寻觅,可以清楚地看见苏漓淋的整张脸上都密布了薄汗。她紧闭着眼,汗水都顺着睫毛在往下落,她的唇瓣也颤抖着,她深吸了很大一口气。她再伸出左手掌控着已经被练僵了的右手。右手紧握着笔很勉强地能在白纸上画一条比较弯曲的直线。这已经是反复练习一下午的成果了。练习后的效果也很显著,但还是由于白纸上已经有了很多条排线而整体看起来不显著。这也只够人看一眼。 手机铃声得突然响起,苏漓淋慌得又松了手。铅笔又落在了地上。苏漓淋紧皱了一下眉,捡起笔,再接的电话。 “……喂?蒋零。”苏漓淋用手扶了扶额头,接应着。 “淋,你在家是吗?”蒋零正回应着:“我在楼下等你。你现在方便吗?” “……可以。”苏漓淋无声地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到。” “好。”蒋零主动挂了电话。 顾若主动松了一直被蒋零握着的左手,回应着:“我手心出汗了。” 蒋零只是笑了笑,然后松了手。 顾若的右手还是冰凉的,她现在只想用自己已经热出虚汗的左手勉强的暖暖自己的右手。顾若地动作很轻,她不想被蒋零发现。 蒋零正侧着身看着眼前顾若的微妙动作,不经笑了笑。蒋零很无奈地走到了顾若面前,用自己正热着的手紧牵着顾若那只凉了很久的右手,打趣道:“出汗了吗?是出冷汗了对吧?” 顾若没有回应,只是笑着看着蒋零的后背。顾若知道,蒋零的眼睛期待的人,可能不会是她。 苏漓淋刚出小区门的时候,便看见了蒋零对顾若的所有好。苏漓淋看得很满足,她知道那就是蒋零想守着的女孩。现在苏漓淋扬着一脸地坏笑,默不作声地走到了蒋零跟前,打趣道:“说好的找我有事,原来就是在我面前秀恩啊?” 蒋零没有很快的回应,反而侧脸看了一眼在笑的顾若,他再回应着:“真的有正事。不过,你自己说的啊,秀恩爱也是正事。” 苏漓淋只笑着,没有再回应。 苏漓淋每年回来,除了会花上一天时间等待他回来以外,还会期待每一年都会更好的蒋零。 这是跟忆高相似的那片树荫,下午的余晖也能亮着这条街。苏漓淋走在沿街道最近的路边,蒋零陪在旁边,顾若被蒋零牵在身边。 “你怎么这么开心?”蒋零突然问起。 “有吗?”苏漓淋正想着怎么样敷衍过去,但脸上的笑都印在脸上,回应着:“我看见你开心,再说阿若也在。我就笑出来了。” 蒋零只笑着不说什么。 蒋零看着苏漓淋笑,他心里真的觉得很满足。 你只是一个朋友身份。 蒋零牵着顾若的那只手握得跟紧了。 至于对她的感情,你自己压抑着就好。 顾若的右手被蒋零握的很暖也很痛,他握的特别紧。 “你们需要杯奶茶吗?”蒋零抬头看见了前面的奶茶店,又特别注意地问了一遍顾若:“你要吗?” 顾若再抬头的时候又看见了蒋零那双满是柔情的眼睛,她笑了,回应着:“嗯。” 蒋零松手的时候松得比较慢,余温自然就全给了顾若。顾若的右手真的不再冷了。其实一点的余温就能暖顾若的手。 蒋零走的时候侧脸看了一眼苏漓淋,他笑着没有多说话,就走了。 “淋。”顾若将右手放进了蒋零的大衣口袋里,问道:“你和蒋零认识多长时间了?” “五年。”苏漓淋特别注意地看到了顾若身上的大衣和她正穿着的长裙。苏漓淋没有多说话。 “你们怎么认识的?”顾若笑得很好看,满脸的柔光。 “过程很简单。”苏漓淋正回想着,说道:“当年,他拿了比赛的第一。我用不屑的目光的看着他。你也知道他的习惯。他肯定会特别生气,之后就认识了。” “嗯。”顾若有意地看着苏漓淋扎成马尾的长发,顺口问道:“你长发留了几年?” “两年。之前也有剪短过。”苏漓淋没有太在意顾若随口说的问题。 顾若知道后,她情不自禁地捋了捋背后的长发。 “阿若,你们怎么认识的?我之前还没有听他说过。”苏漓淋正笑着。她知道顾若会是好女孩,毕竟蒋零那么喜欢。所以苏漓淋对顾若也是特别的友善。 “高一的时候,我是班委。我会很多事要做,蒋零又很热心。所以很多事都是他帮我做好的。”顾若很满足地笑着说道:“之后我们就成了朋友。” “哦,之后朋友就成了……”苏漓淋又笑了,故意的欲言又止,她就等着顾若继续说。 顾若笑了,没有太在意苏漓淋没有说完的后话。 走出树荫后会有一个十字路口,苏漓淋和顾若正站在这路口等蒋零。 蒋零走到这时,先递给了苏漓淋一杯插好了的奶茶。他在亲自用手把吸管插进另一杯奶茶了,再拉着顾若的两只手硬让顾若用双手握住那杯刚好能到暖手温度的奶茶。蒋零笑着说:“好好握着,别感冒了。” 顾若很听话的用着两只手握着奶茶。顾若很自然地笑了,这笑容跟在海走路时地笑容一样那么自信。顾若撇了撇眼,说笑道:“蒋零……能不能不要那么肉麻……” 蒋零来了之后,苏漓淋就一直背对着蒋零,没有说话。苏漓淋听顾若这么说,她本能地笑了出来。 蒋零侧脸看了一眼旁边在偷笑的苏漓淋,有意的揉了揉顾若的头发,回应着:“不能。” 顾若也看见了蒋零回头去看苏漓淋,蒋零看的目光是格外的专注。这和平时看顾若的目光相比,这就成了玩腻。顾若只紧握着奶茶,没有多说话。 “走吧,淋。我们一起去逛逛。”蒋零看了一眼真发神的顾若,再放眼去看离自己较远的苏漓淋。 苏漓淋就走在蒋零旁边,听蒋零分享他刚才知道的新鲜事。顾若就跟在旁边看着他们。 蒋零的大衣真的让顾若穿的不适,顾若全身都排斥得出了一身冷汗。这炽热的感觉让顾若昏着得觉得是温暖。 顾若走得越来越慢,全身都觉得很累。蒋零和顾若真的很有默契。蒋零回头看见了在后面一直没有多说话的顾若。蒋零向前走了几步,看着顾若全身都出了汗。他寻问道:“你怎么了?阿若。” 顾若看着现在站在面前紧张了的蒋零,顾若笑了笑,回应着:“可能是低烧吧。” 蒋零有些愣住了。蒋零牵着顾若的手就直接走了。还没有走出几步,蒋零又突然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声:“淋,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苏漓淋并没有察觉到顾若的异样,只是应和着蒋零说会等他。 蒋零站在繁华的路口用另一只没有拉着顾若的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最近的医院。” 蒋零主动帮顾若来开了车门,说道:“阿若,你不舒服。你就先去医院看看。” 顾若被蒋零催得坐到了车里,蒋零给顾若塞了钱,解释道:“你先自己去医院好吗?淋不熟悉这边的路。” 顾若硬撑着笑,说了一句:“好。” 顾若刚拉上车门,就从出租车的后视镜上看见了匆忙离开的蒋零。顾若紧闭了一下眼睛,再跟师傅说了一声:“师傅,我们走吧。” 顾若放下了手里握到现在已经凉透了的而又舍不得扔的那杯奶茶。顾若熟悉地从蒋零大衣口袋里拿出了发圈,简单地把头发扎起。顾若瞪着眼,提了提神。顾若一直很爱潇洒两个字。 苏漓淋当时没有说完的话…… 话是蒋零当时站在顾若身边。所以的目光都积聚在顾若的头发上,蒋零当时说笑着:“你能不能为我留长发?我喜欢长发的女孩。” 蒋零说得很不正经,而顾若却把头发留到了现在。 蒋零,你敢说你没有跟淋一起去安桥吗? “师傅,我们掉头去安桥那里。”顾若侧着脸,在看车旁边的极速消失的风景。 顾若就一直站在能一览安桥全景的百货高楼里等待蒋零的出现。蒋零还没有出现,顾若已经看完了安桥的全景。顾若正闭着已看得疲惫不堪的眼,不停的安抚着自己烦躁透了的心。顾若缓解后,顾若睁开眼睛时的第一眼,就看见了蒋零。 同样的路途,同样的经过。蒋零一直陪在苏漓淋旁边,他和苏漓淋一起走过了岸边。 顾若只看了这一眼,便下了楼。 忆北的秋天没有再像以前那么热忱,满幕的余晖占据了整片天。在安桥上安置的路灯也都亮了起来,只是现在没有那么夜晚时那么的夺目。 “蒋零。”苏漓淋突然侧着脸,看着一直没有多说话的蒋零。苏漓淋寻问道:“阿若怎么了?” 蒋零沉默很久没有说话,只是说了一句:“她……可能不舒服吧。” “蒋零,你知道的,我不想欠你东西。”苏漓淋自己说得都觉得好笑。“我已经还不清了。你真的还想让我负载累累吗?” 蒋零没有再回应,只是看着还在涨潮的海水。 “蒋零,我想回家了。” 苏漓淋说完后就转身走了,蒋零只是跟在后面没有多说什么。 你到底想要让我向你贪图多少东西,你才舍得向我索要?我真的越来越受不起你放纵的温柔。 夜色已经入了众人的眼。蒋零目送着已经着离开了很久的苏漓淋。蒋零再转身看见的是一直跟在身后的顾若。顾若僵着脸在笑。。 “蒋零。”顾若在距蒋零一米外的位置喊了一声蒋零的名字。 蒋零没有回应顾若。他只是一直看着站在后面脸色已经惨白透了的顾若。蒋零真的后悔了。 顾若还在撑着笑,她不想闹得太惨。 顾若主动跑向了蒋零。她将手架在蒋零的脖子上,头埋在蒋零的肩膀上,说了一句:“蒋零,我们以后一起对淋好吧。” 顾若的身体都是发烫的贴在蒋零身上。蒋零抱着顾若,抱得很紧,只是说了一句:“阿若,我送你去医院。” 第16章 不等风也不等你 .你永远不要去辜负那些真心对你好的人. 凌晨的时候忆北突然坠起了雨滴,苏漓淋隔着玻璃清楚的听见雨声后,她才缓慢地闭上了眼,缓解着这一晚上无眠对眼睛的疲劳。 雨飘零坠落在玻璃上,真正入了人耳的是凄凄惨惨的声音,融入到心底的是彻夜未眠的惆怅。苏漓淋闭着眼,眼角顺流着的全是眼泪。苏漓淋用左手捂着口鼻,她并不想让她哭到抽噎的声音扰了这个入了梦深处人的祥和夜晚。苏漓淋的身体都卷缩在一起,她用右手遮盖着这张哭惨了的脸。上天真的有意了,一直让彻底坠落的雨声迎合着她的哭腔。 苏漓淋放开自己紧缩着的身体的时候已经是后一段时间的故事了。 苏漓淋借着城市里路边的灯光,一个人站在窗内静静地看着雨下。雨,都紧靠在这片玻璃上。它们似乎真的不再想四处飘零。但是苏漓淋也真的不敢对它们温柔。她怕雨太猛烈,怕湿了她自己的眼,也怕雨占据了她空着的心口。 雨的最终归宿到底是在哪里? 苏漓淋看烦了雨的牵强以后,便拿着《Those??who??left》再读。 苏漓淋一直很喜欢Zero写的那句话:“Dear?Nancy,?I?have?been?perfecting?myself?since?you?left.?I?hope?you?will?be?proud?of?me?when?we?meet?again.?Finally,?I?really?miss?you.” 苏漓淋用铅笔在书上的最后一页写下了一句话:“忆北,我也在不停的想念你和阿遇。” 那天晚上苏漓淋又看完了一遍书,又做完了一次笔录。她趴在桌子上一直睡到了六点。 雨在六点之前就已经被忆北拥护在怀里,这可能就是雨最终的归宿吧。忆北很好,雨也会被他善待。苏漓淋推开了窗户?看着已经升起了的太阳,它又照亮了忆北。原来,值得被苏漓淋花六年时间苦等待的忆北就是这般模样。 苏漓淋正看着这只属于忆北的景。这被白光渲染过的蓝天旷阔得让人感到满是期望,这一树树的乔木,安静得耐人怀恋。这美得真的让人感到无暇了。 “你怎么起那么早?”苏外婆走在后面寻问道:“怎么不再去睡会儿?” “昨天晚上睡得早。起早点可以多花时间练习画画。”苏漓淋正扶着苏外婆,苏外婆很快得就避开了。苏外婆训斥道:“你干嘛?以后真的等我走不了路了,你再来扶着我不行吗?真希望那时候你会来扶着我走路。” 这也是在磨合了很长时间后的相处下,苏漓淋和苏外婆才勉为其难地开始接受对方的具体表现。 苏外婆正站在苏漓淋旁边,说道:“你喜欢每天都能够看见这样的景色吗?” 苏漓淋回应着:“很喜欢。” 苏外婆轻笑了,说道:“如果你不比别人在更多方面更加拼命的话,你连这样普通的景色都喜欢不起。” 苏漓淋正应和着苏外婆。苏外婆并不会和其他长辈一样会偏袒自己的子孙。她反而会用各种方式训斥自己的子孙。苏外婆对自己后代的期望特别重,尤其是女孩。但是整个家庭里也只有苏漓淋一个女孩。所以苏外婆从来没有在言语上表示疼爱苏漓淋,行动上也是很少。 “我看你整天都在画画,怎么?以后打算当画家?”苏外婆寻问道。 “我并没有这样打算。艺考生的前程太漂渺了。我还是计划着考大学,然后再找一个稳当的工作。”苏漓淋自己也长叹了一口气,望着苏外婆深陷了的眼眸,皱纹侵占占了她整张脸。 “真的吗?”苏外婆也同样看着苏漓淋,说道:“你觉得你自己会甘心吗?” “不甘心,但是我拿不出钱跟机会赌啊。”苏漓淋也是无奈的笑,不想说再说后话了。 “唉,你知道你妈妈吗?也是因为我和你爸爸耽误你妈妈。”苏外婆正感慨着:“如果我当初没有重男轻女,你妈妈也不会和你爸爸有这么大的差距。这些年来也是苦了你妈妈。还好,你爸爸一定也是善待了你妈妈。” 苏外婆突然拉着苏漓淋的右手,语气声长地说:“你爸爸和你妈妈都不是势力的人,他们也从来没有苦了你和你哥。如果你真的是想学美术,顾虑不要那么多。你大胆的去追求你自己的梦想。钱,你最不应该说的就是拿不出。你应该用自己的方式去赚钱。而不是因为家庭给不出钱,而放弃你自己喜欢的东西。” 苏外婆说话很感染力。苏漓淋一直看着苏外婆的经透了沧桑的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外婆松了手之后,笑了笑,说道:“现在还早。我现在再去睡会儿。你也别太吵。” 苏漓淋目送着离开的苏外婆。 梦想,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让这么多人为他着迷? 苏漓淋轻笑了,拿着手机给蒋零打了一个电话。 “嗯,淋。早。”蒋零站在病房的窗口主动地回应着苏漓淋。 “……蒋零……”苏漓淋现在有些说不出话来,迟疑了很久才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在精神层面上接受你对我的过分的好,我会理解成怜悯就。我真的很难过,我也表示很抱歉,对不起啊!蒋零,我不想让你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懂你。”蒋零还是会说笑给苏漓淋听:“我就是两年没见你了,就这么突然来见你觉得心里很激动。啊哈哈,所以,你懂我吧……” 苏漓淋知道蒋零不会很正经,她也跟着蒋零笑。跟着快乐的人一起交流,你也会快乐。 “阿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苏漓淋看着乔木林后面的海域。 “低烧。”蒋零换了一口口气说道:“现在在医院。医生说等她醒了,再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很不好的,就是她现在还没有醒。” “……我能来医院看看阿若吗?”苏漓淋问候着。 “可以啊。她一直挺喜欢你的。说不定,她知道你来了就醒了呢?”蒋零脸上的负面情绪不会有很多。至少他得每天保证自己很开心。这样才能对别人对事都充分做到尽责和全面。 “嗯。哪家医院?”苏漓淋眯着眼睛想看清楚那片海域。 “就你叔叔一直工作在那儿的医院。”蒋零看着远处。 “好,我一会儿去找你们。”苏漓淋揉了揉眼睛应和着蒋零。 现实里面或许更多的还是事与愿违吧。不然,为什么苏外婆也会局限在家庭里呢? 雨湿透了整个忆北,忆北也因为远客的到来而更真实的拥护着她。雨会有多孤单,才会在这座环海域的城市上留得她那么多的尽情?苏漓淋也亲眼见了雨的尽情,她也愿意相信忆北的一直以来对所以人的钟情。 “苏——漓——淋!” 一个陌生到苏漓淋完全想不起名字的喊声彻底地打破了苏漓淋的平静的心境。 苏漓淋正围着四周寻找。原来,声音远于隔着这条公路反方向的另一个桥头上。那个彻底打破苏漓淋心境的是一直很阳光的白歉泽。白歉泽正站在安桥上笑着给苏漓淋看。苏漓淋也逼着自己一定要笑给白歉泽看。白歉泽没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去发现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他就在那里说着:“苏漓淋,你等着我。我来找你。” 白歉泽说完后便向着另一个桥头跑了过去。白歉泽迎着反方向的风拼了命似地在向另一个方向跑着过去。苏漓淋亲眼看了白歉泽跑过来的全过程,这真的很值得让人有所感动。苏漓淋递给白歉泽一张纸巾,说道:“其实我也可以走过去。你不用这样做的。” “我愿意啊。”白歉泽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你每一次跑完步,都是一副很累的样子。我怎么可能还会让你跑啊?” 白歉泽一直猜不透苏漓淋的想法,但是他也一直在用他自己寻找了很久的方式努力地对苏漓淋好。 苏漓淋看着白歉泽的眼睛,真的透彻到有些惑人了。苏漓淋问道:“你不会就是为了跑过来跟我打个招呼吧?你原来是想去哪?” “随便逛着玩。”白歉泽也同样寻问道:“你呢?你想去哪?” “我现在要去医院看望朋友。”苏漓淋答复着。 “我陪你一起去。”白歉泽很自然地走在苏漓淋前面,并催促着:“走啊。” 苏漓淋没有多说话,就跟在白歉泽后面。白歉泽没有路至那么细心,他就站在没有阳光的地方,等着让苏漓淋看着阳光。苏漓淋还是不敢多看。她为了看得清楚还是会偷偷地眯着眼看。 “对了,哪家医院?”白歉泽突然停了下来,就等着苏漓淋说。 “一院。”苏漓淋也故意地停下了脚步,试探性地说:“你怎么也不走了?我不知道怎么去那里。” 白歉泽不自然地应付着:“我小时候去过。应该还记得路吧。” 苏漓淋憋着没有笑出来,说道:“我是第一次来忆北。你这么说,我走不回来怎么办?” 白歉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没关系。我绝对不让你丢。” 苏漓淋终于没有憋住笑了出来,在内心中感慨着:“真是好人,真单纯。” “我记得路,你跟着我走就好。”苏漓淋站在了白歉泽前面,模仿着白歉泽的腔调说道:“走吧。” 白歉泽也只是笑了,默默地在内心中感慨:“明明可以笑得那么好看。平时还舍不得给别人笑吗?” 苏漓淋站在左手边,白歉泽跟在右手边的后面。白歉泽还是没有帮苏漓淋挡住阳光。 过了安桥之后,苏漓淋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路对面走在前面的那个女孩。白歉泽没有多说话,就紧陪着苏漓淋。白歉泽怕她不小心摔倒。 对面的那个女孩的着装打扮都给人一种久维的成熟感。女孩烫卷过的头发用发圈扎在一起。上身是很松垮的衬衫,衬衫的右肩上有着一个挎包。女孩用着一只手拎着一束花,下身是一条长裙。一双特别明显的高跟鞋更充足了她现在的气质。 “你看她看够没有?”白歉泽忍不住的问了起来:“你怎么一直看着她?” “啊?”苏漓淋回了回神,说道:“没有。我总觉得她好像是我的一个同学,冉苒。” 白歉泽也望眼看过去,大声得喊着:“姐!” “你姐?”苏漓淋正感到意外,转过身看着对面的女孩。 对面的那个女孩便回了头,看着白歉泽和苏漓淋,迟疑了很久,她突然捧着花,笑得接应道:“歉泽!漓……漓淋吗?” 苏漓淋看着对面的人是冉苒,很惊喜得接应着:“冉苒?” 苏漓淋的嘴角上扬着,她也不知道这是在笑还是在哭。对面的人是谁,她自己也不知道。冉苒的眼睛很快得就红了一圈,她在努力的笑。冉苒现在像是脱了缰绳的马,级奔放地跑向前面很远的十字路口跑。冉苒现在就想见到苏漓淋。苏漓淋眯着眼看了看前面模糊的十字路口,她也没有任何顾及就奔着十字路口跑了过去。冉苒是她过去唯一一个最美好的回忆。无论苏漓淋现在是怎么样,关于过去她也只认冉苒一人。 白歉泽也跟在苏漓淋跑在后面,打趣道:“我怎么没有见你平时上体育课的时候那么积极?” 苏漓淋一边寻视着冉苒的方向,一边拼着命地跑,还回应着白歉泽:“那不一样。” 苏漓淋正想横穿过马路,她现在就想让冉苒站在自己面前。白歉泽硬拉着苏漓淋的一只手,说道:“……你……疯了?被撞了怎么办?你等着她跑过来不行吗?你看啊,她现在就在你前面。” 苏漓淋瞪了一眼白歉泽。苏漓淋看着前面捧着花跑得级不方便的冉苒,她很主动得跑了过去。 还差这一米的距离,苏漓淋和冉苒都放开了手想紧抱着对方。终于,她们抱在了一起。刚被冉苒捧着的花现在被丢在地方,白歉泽很是无奈地把花捡了起来。 苏漓淋抱着冉苒,抱得很紧。她真的很害怕自己也会失去冉苒。冉苒也抱着苏漓淋,她望着眼,不想让今天的眼泪花了她的妆。 苏漓淋松手后,看着现在很陌生的冉苒,迟疑着,没有说话。 “怎么了?漓淋。”冉苒笑着的时候看起来特别成熟,花了妆的辅助作用真大。冉苒打趣道:“我也只是两年没见你,你的变化好大。现在漓淋是完全变漂亮咯。” 苏漓淋也只是失声笑了,说道:“现在是会爱自己了。冉苒,你真的变化好大。让我感到出乎意料。” 冉苒也勉强的微笑还维持在脸上,接了白歉泽手里的花,说道:“歉泽,你去帮我买两瓶水。” “行,冉大小姐。”白歉泽看了一眼苏漓淋才离开。 “这花是……姜洋帆送你的吗?”苏漓淋看着冉苒现在手里捧着的话,她开着玩笑:“没想到?他还会挑花。这花真的好看。” 冉苒应和着苏漓淋看了一眼花,好一会儿后才回应着:“不是。我和他早分手了。这花是现在男朋友送的。” 苏漓淋很抱歉得看着花,沉默无语。 “你也是啊。明明跟我说你会经常来这的,我天天等你,但这两年我就从来没在这见到过你。”冉苒正开玩笑地责备着:“这两年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来?” “主要是没脸来。”苏漓淋僵着笑,换着话题问:“你不是独生子女吗?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弟弟来?” “你说歉泽吗?他是我表弟。”冉苒带笑的说道:“我刚来这的时候,没有住的地方。所以我爸妈把我安排在歉泽家暂住。就住到现在。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同班同学。”苏漓淋接应着。 “喔。原来,歉泽天天跟我说那个不一样的女孩就是你?”冉苒拉了拉苏漓淋的手,说道:“你们什么关系?是不是快到见家长的地步啊?” “冉苒,别闹。今天才刚认识。”苏漓淋说道:“你真的误会了。” “没关系。同班同学嘛,感情还是能培养的出来。”冉苒一脸坏笑的样子也是很久没有这样了。她说道:“不过说真的,歉泽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漓淋,千万不要辜负他。” 苏漓淋看着冉苒认真的样子,笑着应和道:“好。” “漓淋,你认真点。真的,千万不要辜负这种人。”冉苒还是拉着苏漓淋的手,忠告着:“你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人,你怎么还有资格去辜负那些真心对你好的人啊?” 苏漓淋看着冉苒自己说到笑的样子,她也只能开着玩笑接应:“比如,你男朋友?” 冉苒自嘲似地笑了,说道:“希望吧。我也在忆高,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多。我现在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在这好好等歉泽,他一定会很快回来。千万不要辜负他。” 冉苒紧握了一下苏漓淋的手,就离开了。苏漓淋一直站着目送着冉苒。冉苒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熟悉的街道上,她直接将花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鬼稀罕这东西。”冉苒自嘲后,便走了。 冉苒在心里默默地期望:“她不会去辜负那么好的歉泽。” 苏漓淋一直站在原地等白歉泽,等了好一会儿,白歉泽才来。白歉泽递给苏漓淋一瓶水,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了?我姐呢?” “你姐嘱托我叫我好好照顾你,她有事就先走了。”苏漓淋就望着眼静静地看着白歉泽,说道:“我比你姐姐大两三个月,你也应该叫我姐姐,歉泽弟弟。” “好的,漓淋姐姐。”白歉泽自然的说道:“漓淋姐姐,你不是要去医院看望病人吗?你不打算买点东西吗?” “……要……买吗?买什么?”苏漓淋弱着声问道。 “姐姐啊,你不会真的看病人就是看着病人吧?”白歉泽压着想笑出来的本性,说道:“你是不是也没有带钱。” “……嗯。”苏漓淋瞪着前面的白歉泽,低着头说道:“借点钱,有钱了就一定还给你。” 白歉泽笑着说道:“好。我看前面好像是有一家花店。我们也买花吧。” 苏漓淋望着看了一眼白歉泽,领着头带着白歉泽走,说道:“走,弟弟。” 那么好的白歉泽帮苏漓淋买了花,帮苏漓淋捧着花直到医院,陪着苏漓淋进了医院。 蒋零一直用两只手握着顾若的右手,不想让她的手变冷下去。现在的蒋零已经疲劳到趴在病床边闭眼休息。 苏漓淋正指着一个空位置,小声的跟白歉泽说道:“你把花放在那里就好。你小心点。” 白歉泽刚将花放下,蒋零就突然抬起头了说道:“淋,你来了。我特别熟悉你的走路声音和呼吸的声音。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来了?” “阿若怎么样了?”苏漓淋看着已经醒了的蒋零,寻问着他:“你呢?” “还没有醒。”蒋零见苏漓淋来了,便慢慢地松开了顾若的手,他回应着:“我很好。” “阿若父母呢?知道这件事吗?”苏漓淋问道。 “她父母都在外省。亲密的人也是一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伯伯。”蒋零睁着眼,在跟苏漓淋说话:“你旁边那位是?” 苏漓淋顺着蒋零目光的反方向的看去,说道:“新交的朋友而已。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帮你看着阿若。” 蒋零摇了摇头,说笑着:“我怕她知道我不在,她就不醒。” 苏漓淋只笑着不说话。 “学长……学姐,她醒了。”白歉泽突然看见顾若的眼睛微微的张开了,便提示道。 蒋零很快又用双手捂着顾若的右手,笑着给顾若说道:“你终于愿意醒了。” 顾若睁开眼只看到了一点亮光,和一直守在的蒋零。蒋零将头埋在了紧握顾若右手的两只手上,没有说话。 “……蒋零,我的手被你压得发麻了。”顾若弱着声说道。 “别说这些,我不想起来。”蒋零就这样回复着。 顾若只是笑着不说话。 蒋零真好,真的特别想得到。 顾若侧着脸看了一眼旁边保持着沉默的苏漓淋,然后再回头看蒋零。 “学姐,学长。再见!”白歉泽拉着苏漓淋的手就走了。 门被关上后,顾若说道:“万一我醒不来了,该怎么办?” 蒋零抬起了头时,眼眶都湿了,硬说一句:“阿若,我不会让你有万一的机会。” 顾若伸着发麻的右手,本来想给蒋零擦眼泪,但还是打在了蒋零脸上。顾若笑着说:“真的发麻了。” 蒋零只笑着,不说话。 她已经有了她的新生活,我也应该在意我的眼前人。 对她的情感,我正在努力戒掉。 苏漓淋摔开了白歉泽的手,训斥道:“你干嘛?拉着我就跑。我们不是来看他们的吗?” “你没有刚才看见那学姐的眼神吗?她就等着你走。”白歉泽打趣道:“你都几岁了?还不会不知道人际交往吗?” “我不会。我从来不会和人交往。”苏漓淋白了一眼白歉泽,然后就走了。 “喂!苏漓淋。”白歉泽喊住了苏漓淋,硬憋着笑说道:“汪——汪——汪!我不是人,你可以和我交往。” 苏漓淋只是笑了。 第17章 伪善者 .我等不来风,也等不到你. 两对面的包间厢里隔着一条窄道。窄道里弥漫着一股很浓烈的香水味。那香水味应称着一阵高跟鞋鞋跟踩在地面上的清晰脚步声。冉苒一个人走在窄道上的样子也因为它们的伴随而不在显示孤单。 冉苒用手把头发捋到了右耳耳畔后,她随着垂眸,桃红色的眼影美到极致,好看的睫毛正舒展着,深邃的的眼窝毕显无疑。冉苒慢慢地正睁开了眼。刚走出包间厢的林辰昱顺眼看见冉苒距这已经不远了,便站在门口等冉苒走过来。 冉苒刚站在林子羡面前没过多久,林辰昱便主动地用手搂着冉苒的腰,他带伪装成宠溺的目光一直盯着冉苒,说道:“亲爱的,怎么才来?” “堵车啊。”冉苒抬头望眼看着林辰昱,她微微地笑了,提醒道:“辰昱,我们进去吧。他们看见我们这样不好。” 林辰昱笑了,硬把冉苒按在了墙上,一脸不满足的样子,他说道:“你认为,这样打发我就可以了吗?” 冉苒应和着笑,用手敲了敲林辰昱的胸口,打趣道:“那你……是想怎么样?” 林辰昱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将自己的唇贴在了冉苒的唇上,舌头不本分地围绕着冉苒的舌。林辰昱将手搂在了冉苒腰上,冉苒也很配合地将手搭在林辰昱的脖子上。冉苒放纵着林辰昱狂野地吸允的动作。 林辰昱将手摸在冉苒臀部上,才松了口,打趣:“怎么样?满足吧?” 冉苒收回了手,笑着回应:“……我……有点……不能呼吸了。” 林辰昱很直觉的将手收在了冉苒的腰上,再压在冉苒身上。他的鼻子紧闻着冉苒头发的味道,唇靠在耳边低语道:“那怎么办?我晚上是想干事情的……” 冉苒很用力地推开了林辰昱,冷淡地说了一句:“那改天吧。” 冉苒说完后就直接进了包厢,林辰昱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他先笑了,再进的包厢。 真有时候照镜子看自己都觉得恶心。 你一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你就应该笑着。因为可能所以人都等着看你的笑话。 冉苒刚推开门,便笑着接应:“对不起啊,大家。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罚酒。”坐在最里面的张甜最早说出了提议,还特别亲昵地喊着:“冉苒,坐我这里啊。” 冉苒笑着,走到了张甜旁边,她还没来得及坐下,三杯满的白酒已经倒好了。冉苒只笑着,只在心里咒骂着:“这女的真婊子。” “那么多吗?”这坐在张甜旁边的肖琪正看戏,嗲着声提议道:“这么多啊,冉苒可是一个女孩子。班长呢?他不是冉苒的男朋友吗?应该让他帮冉苒喝完的。” “小琪,他得学习。就没有时间来这和大家一起玩。本来他是叫我跟大家说抱歉的,现在这样,就趁机我代他说一声,对不起!”冉苒接应着,正拿起一杯刚偷偷被张甜多添了很多的酒,她正想一口咽下,又被起齐俊打断了。 “琪说得没有错,冉苒是女孩子。怎么能让她喝那么多。”齐俊侧脸看着一旁没有多说话的林辰昱,说道:“辰昱,今天可是你生日。你不应该带个头吗?况且,你跟班长一直都是很好的兄弟关系。他今天不在,你兄弟之妻也不能被别人害了吧。” “怎么了?不就三杯酒吗?怎么就叫害了?”张甜接应着。 “我口误!”齐俊正将双手闭拢,道着歉。 冉苒在一旁没有多说话,一口咽下了一整杯白酒。这酒真带味。冉苒深呼吸了一口气,整个口腔都有被烧灼的感觉。冉苒斜着眼看了一眼旁的林辰昱,正等着他打破这僵局。 林辰昱笑了,说道:“我兄弟的妻,你都敢欺了?你们这可是一天没大没小了。尤其是你,甜甜。你今天怎么话那么多?还有你齐俊,你要不要和甜甜喝杯交杯的?” 林辰昱刚说完话,暗地里笑的人都笑出了声。冉苒只坐在旁边没有多说话。 “好了,大家都别闹了。今天好歹也是我生日。我们切蛋糕吧。”林辰昱正拆着蛋糕,他又说道:“琪儿,你过来啊。我想和你一起去蛋糕。” 气氛一下子就暧昧了起来,肖琪一脸高傲的样子,仰着头走了过去。冉苒在一旁道满了一杯果汁,笑着递给了张甜说道:“来,甜甜。别生林辰昱的气。” 张甜接着果汁,笑着应和:“嗯,冉苒。” 林辰昱站在肖琪身后,两只手握着肖琪的手切着蛋糕。他还一直在肖琪耳边轻声地说着话:“怎么?你喜欢我吗?你怎么走过来的时候那么开心?” 肖琪只切着蛋糕,没有多说话。 林辰昱将第一块蛋糕端起时,郑重的说:“我突然想喂你吃,可以吗?琪儿。” “哇哦”一阵起哄的身音萦绕着肖琪的耳畔。 林辰昱割下了一小块蛋糕,再将蛋糕送在肖琪的嘴前。肖琪笑了,微张开了嘴咬下了蛋糕。 “琪儿,吃了蛋糕,就是我的人了。以后说话注意点。”林辰昱将手里的蛋糕扔在桌子上,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说道:“以后,你和你和张甜,少欺负我嫂子。” 肖琪自然尴尬的笑着,走了回去。 “还有谁想让我喂她吃蛋糕?”林辰昱坐了起来,他扔了纸巾后,说道:“好了,大家分蛋糕吧。记得最大那快留给嫂子。” 冉苒也只是装着笑,说了一句:“谢谢,弟弟。” 冉苒就是那种玩得起暧昧的人。 包间想里已经没有了噪声,隔着很远的距离也只有林辰昱和冉苒,他们两个人都坐着,保持着沉默。冉苒咽下了一口果酒,看了一眼旁边正坏笑的林辰昱。林辰昱向冉苒挑了挑眉,冉苒一直笑着接应着他。 林辰昱走到了冉苒背后,他将头靠在冉苒的肩膀上,温着声说道:“我帮你挡了张甜,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呢?嫂子。” 冉苒放下了一直被她拿着晃的酒杯,自然的笑了,轻声回应:“你希望我怎么感谢你?” 林辰昱将头靠着冉苒的头,做成两个人都很情愿这么亲密的假象。他说道:“嫂子,亲亲我吧。可以吗?” 冉苒侧着脸,笑着说道:“你这样,我也亲不到啊。” 林辰昱也侧着脸,又亲了上去。林辰昱摁住了冉苒的头,这一次只是很温柔的吸允着冉苒的唇瓣。林辰昱习惯闭眼着,而冉苒却一直睁着眼想着自己的犯贱的样子。她一点也不想反抗,更想去迎和。 林辰昱越来越容易暂性满足了。也或者说,他也可能开始觉得冉苒脏了吧。 “你爱江浩钊吗?”林辰昱突然站起身,走到冉苒旁边,等着她说。 林辰昱现在的样子比冉苒想象中的更会玩。冉苒自己都觉得好笑,应和着:“爱,是什么脏东西?我们这么纯洁,为什么要讨论这问题?” 林辰昱笑了,突然牵起冉苒的手,说道:“走吧,我们去酒店吧。” 冉苒抬着头看了一眼拉着她的手的林辰昱,他的手握的让她觉得烫手。冉苒站了起来,就这样跟着林辰昱走。冉苒的手彻底凉着的,林辰昱的手再烫,她也觉得温暖。 林辰昱的动作也只是在重演冉苒和姜洋帆的爱情故事。 这故事注定是悲壮的模样。一句话概括也只是,姜洋帆当初和冉苒有多深爱,现在彼此离别得就会有多决绝。 林辰昱直接把冉苒扔在了床上,他再清了清嗓子,说道:“宝贝,现在说拒绝还来得及。” 冉苒只撇着脸,没有回复林辰昱。她自己也没有觉得自己干净过。她早就比爱情更肮脏了。林辰昱想做的也只是一个过程,她自己让他放纵就好。 林辰昱笑了,他开始俯下身紧靠在冉苒身上。林辰昱再次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你不是认真的吗?我不是认真的。你就会让我走吗?”冉苒对视着林辰昱,自然的笑了,说道:“你让我走吧,我真的不想跟你……发生关系。我想回家。” 林辰昱再一次特别主动地吻在了冉苒唇上。他吻得像是在玩腻一样没有归途。林辰昱迫不及待地想看冉苒满脸羞红的样子,想看她后悔到哭出来的样子。 冉苒一直应和着林辰昱的动作。林辰昱的动作真的让冉苒觉得越来越觉得不舒服。冉苒紧皱着眉,而林辰昱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放肆。一种完全被侵辱的强烈感觉一直围绕在冉苒的心口。 林辰昱正吻着冉苒的脖子,冉苒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等一下。” 林辰昱很快停了下来,接应道:“怎么了?后悔了?” “林辰昱,我们……最好不要这么做。”冉苒侧着脸,低咛道:“我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而且他还是我最好的兄弟。但是这也不影响我今天弄你的心情。”林辰昱直了身,说道:“怎么?第一次?想留给谁啊?他吗?不可能吧。那是?” 冉苒保持着沉默,手紧抓着自己的手心。林辰昱的话说的真的是特别的难听。就连他发音的每一个腔调都像是他在侵辱冉苒身体一样的让人感到罪恶。 “林辰昱,请你滚。”冉苒的唇动着说出了几个字。 林辰昱轻蔑的笑后,就走了。 冉苒有时候真的能感受到那个叫现实的奢侈物彻底的脏了她的身。 这高楼上的风景看得是及其的靓丽,这不停转换的灯光完全没有扰到房间里强光的寂静。冉苒一直瘫在床上,眼泪是顺着眼窝一直在流。这没有光彩的眼睛呆着没有动过。此刻冉苒脑海里是完全空白的。整个屋子都可以清楚的回荡着冉苒自己的心跳声。再仔细点听,就是眼泪留下来的声音,这声音一直荡响在这个屋子里。 冉苒斜着眼看着自己的眼泪,是沾了所以肮脏的东西的水,这水无期限的一直在流。这让她自己来想,都觉得恶心。 冉苒突然站了身,直走向了卫生间。 冉苒睁大了眼直看着镜前那个眼睛一直在滴眼泪的废人。冉苒自讽的喃喃道:“真没用!” 冉苒抽出纸给自己擦擦了眼泪,再拧开水龙头,她用双手捧着冷水。她直接将手里的冷水打在自己脸上。这还干净的的眼被冷水虐待的睁不开。冉苒突然急促了的呼吸在她空白的大脑里不断连续地浮现了林辰昱亲吻她身体的晃影。 冉苒跟疯了一样不停地将冷水打在自己脸上。这被打到发热的脸一触到冷水又是一种难言语的痛感。 冉苒紧睁着眼看着现在自己,被打红了的脸和那双被她自己逼得哭红了的眼,她喃喃道:“为什么那么脏?为什么洗不掉?为什么我在哭?” 冉苒再捧着水,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的将水打在了自己脸上。一种直到被打到麻醉的感觉一直围绕在冉苒已经烦透了的心口旁边。冉苒一瞬间就带着完整的哭腔喊了出来。冉苒的眼睛弯了起来,她在不停地用手指去抓镜前特别不堪的自己。 “我怎么那么脏?” 这样的问题一直在回问在冉苒心里。冉苒及其缓慢地收回了刚才一直在往前抓的两只手。冉苒向后退了几步,再仰着头放肆般地大叫起来。 只是一个啊的发音,却回应了关于冉苒的整个故事。 冉苒已经喊得无力了,自己直瘫坐在地上。 这个世界就这么突然安静了下来,还没有关掉的水流已经进不了冉苒的心口了。这窄小的空间就像一个无边无际的牢房。已经完全麻木了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去想办法自救? 冉苒用右手挽开了左边的衣袖,显露出来的是很多刚结了疤的伤口。冉苒缓了缓呼吸,她用右手将左手扶起,扶到自己嘴边。冉苒用着嘴将刚结成了的疤亲口咬了下来。血很快地就留了出来,冉苒唇上含着自己曾经割过口子现在已经结了的疤。冉苒将伤疤吐了出来,她再接着咬第二个伤口的疤。 冉苒完全放开她自己的时候,两个口子流出来的血已经围了整个手臂。这样冉苒就自然将左手放开了。 冉苒需要永远的清醒。 两个伤口都被流出来的血遮住的时候,冉苒才站起了身。冉苒站在镜子前笑着,而眼泪也在掉着。冉苒用双手捧着冷水洗掉了所以脸上的泪痕,再将伤口送在水龙头前冲洗。 冉苒走回了刚才的房间,从床上拿起单肩包再走回卫生间的镜子前。冉苒从的单肩包里拿出了一只眉笔,照着镜子给自己画眉。 有的时候你真的应该骗骗生活,不然他更会虐你。 冉苒离开的时候跟之前走在窄道上的人没有大的异样,微妙的变动也只是她是笑着的。 冉苒走出来的高楼就是余诤一直望穿了眼还在望的高楼啊。这不就是戏剧化的人生吗? 冉苒有时很爱自己,她去过最近的店铺去包扎过伤口。 你要爱自己,爱给生活看。生活才会爱你啊! 冉苒回家一推开门,便笑着接迎着:“叔叔阿姨我回来了。” 正坐在饭桌上办公的白父就很亲切的回应道:“冉苒回来了,你快坐下来休息休息。一会儿就吃饭了。” 冉苒走进了厨房,还在回应着白父。冉苒突然跟在白母身后,将头靠在白母的肩膀上撒娇似地说道:“阿姨,冉苒回来啦。你在做什么好吃的?我都饿了。” 白母笑着说道:“我在做你爱吃的啊。” 冉苒更近一步地将头贴在白母后背上,撒着娇说道:“阿姨,我来帮你吧。” “最后一道菜了,马上就好。你和歉泽先在沙发上看电视吧。”白母轻轻地推开了冉苒,说道:“你这么抱着我,我都不能做饭了。” “好吧,我就是想亲近阿姨而已。”冉苒说得白母笑了,冉苒看见白母笑了后再走出厨房的。 “姐,快坐。我给你剥好了一个橘子。”白歉泽正坐在沙发上给冉苒打着招呼。 冉苒接过橘子,坐在白歉泽旁边,笑着低声寻问道:“歉泽,你快给姐姐说说,你和漓淋的约会怎么样了?” 白歉泽很不自在地四处张望着,迎合道:“哪是约会啊?就只是想帮助同学而已。” 冉苒正吃的橘子,听着白歉泽的回复,她很快就笑了出来。说道:“你是不是把漓淋惹生气了?” 白歉泽看着一直在笑的冉苒,很自然地回应道:“你猜的没错,确实把她惹生气了。” 冉苒看着现在表示得很无奈的白歉泽,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歉泽啊歉泽,你果然把漓淋惹生气了。我就知道……你真厉害!” 白歉泽没有太在意冉苒的打趣,反而正琢磨着:“姐,我怎么觉得她不喜欢别人亲近她?那为什么路至可以?我对她好的方式为什么总是能惹她不开心?” 冉苒看着现在特别认真的白歉泽,心里也是很感慨。冉苒拍了拍白歉泽的肩膀,说道:“因为你不懂她的心思。” “那,姐怎么才能懂得女孩子的心思?”白歉泽就这么直看着冉苒,他正等着她说些什么。 冉苒正开着玩笑:“你直接问我怎么懂得漓淋的心思就好,不用串到女孩子上面。” 白歉泽只傻笑着不说话。 冉苒看着现在的白歉泽心里有了许多想法,她说道:“你只要做到永远不要让她一个人就已经不错了。她以前特别害怕孤单,现在可能更会是这样。” “就够了吗?”白歉泽问道。 “当然不够啊。”冉苒突然放下了橘子,朝着饭桌走了过去。说道:“好了,歉泽,我们先吃饭。” 冉苒拼了命的考上忆北,那也只是为了追逐姜洋帆。对于忆北这个绝对陌生的城市,冉苒也只能一直以亲戚的关系暂住在白歉泽家。现在爱情死了,还好冉苒还有一个家庭的躯壳。 白父刚用一块筷子夹住鸡翅,白歉泽就夹住白父的筷子,打趣道:“爸,你别再夹鸡翅了。这是我转了半条街专门买给姐姐吃的。你夹完了,我怎么办?” 白父看了眼认真的白歉泽,再顺从道:“行行行,我不夹。冉苒,你快吃,这是歉泽专门买给你吃的。” 冉苒憋着笑,夹了一块鸡翅,回应道:“好,我现在就吃。” “歉泽,你怎么突然对冉苒那么好?”白母也看着现在表现不自然的白歉泽打趣道。 冉苒憋着笑,回应着:“阿姨,他那是有事要求我,所以今天特地来好好照顾我。” 白歉泽很快地回应道:“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平时对你一直很好啊!” 冉苒笑着接应道:“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嘛?阿姨,歉泽一直对我很好。” 没有说错,白歉泽对冉苒一直很好。 白歉泽一直是以弟弟的身份来宠溺被自己天天喊成姐姐的冉苒。 白歉泽一直很好,只是他不够懂苏漓淋而已。 这是时间晚了的原因吗?整个夜空都是及其静谧的。冉苒一个人站在天台上仰看着星空。 忆北的星星离海到底有多远?海流到天际,不就是为了追逐星星的一个回眸吗?它那么爱星星,爱得那么彻底,而星星也只是施舍给了海一点的星光。 冉苒自嘲似地笑了,捋了捋头发。一件衣服突然披在了冉苒的肩膀上,冉苒瞬时地回应了:“歉泽,你怎么来了?” “怕你冷。所以来送件衣服。”白歉泽就站在冉苒旁边看着海的傲慢。星星都落在了海面上,无垠地海还在反映着这座城。 “歉泽,问你一个很认真的问题。”冉苒侧着身,看着白歉泽此时很无奈的样子,笑着问道:“你真的喜欢漓淋吗?” 白歉泽看回了满幕的星辰,再听着冉苒的提问,他很认真的想了很久才回答道:“喜欢。” 冉苒看着白歉泽认真的样子,越是欣慰,说道:“歉泽,漓淋做过开颅手术。你还能接受吗?还能喜欢她吗?” 白歉泽底下了头,他沉默着想了很久,才回应道:“她是不是完全健康,这不影响我对她的喜欢。” 白歉泽真的很好,冉苒也是一直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的白歉泽。 “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漓淋,那我就请你对她的感情从真心喜欢坚持到深爱,行吗?”冉苒连续向着白歉泽退了好几步,突然向白歉泽鞠着躬,万分诚恳地嘱咐着。 冉苒不信爱情,但是她信白歉泽。她愿意让白歉泽给苏漓淋一个叫做一辈子的爱情的她得不到而奢侈了一辈子的珍宝。一直到最后,冉苒也坚持认为,白歉泽和苏漓淋的故事才是爱情。 冉苒鞠下躬地那一瞬间,那视角的星辰也连同着一起俯身致敬。白歉泽连忙扶着冉苒,慌乱中说道:“姐,你快起来。我一定会做到的。” 冉苒信了白歉泽,才起了身。 能守你一辈子的那可能就是爱情,冉苒很信白歉泽能守苏漓淋一辈子,那就是他们的爱情。 “歉泽,你觉得现在的漓淋优秀吗?”冉苒再向前走了几步,看着现在表情很严肃的白歉泽。 “她很优秀。”白歉泽低着头没有多说什么。 “她现在展现得有多优秀,那么我就请你爱她爱到有多深。”冉苒眼神也严肃了很多,她就直看着现在不多说话的白歉泽。她接应道:“歉泽,你应该知道的是,她现在有多优秀,她当初就有多想彻底地逃离那座叫桥的小镇。你也可想而知,她就受过多少屈辱。歉泽,现在就请你弥补本来就属于她而她又没有得到的一切。” 白歉泽看着现在一直在嘱托的冉苒,白歉泽很认真的回应道:“嗯。” 冉苒说得眼泪都掉了,再接着说:“如果,你们的感情不真挚,我就真的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白歉泽伸手帮冉苒抹掉了眼角的泪,说道:“姐,你怎么哭了?” 冉苒一把地抱住了白歉泽,再次嘱咐道:“歉泽,爱一个人,是一辈子的事。” 第18章 往事已成落幕电影 .你看着我的眼睛,心里想着她. .你嘴里说着爱我,心里住着她. 这些画面,是不是像极了爱情? 白色的阳光是透过了这病房,好巧的是病房也是白色的。阳光更热烈得围绕着病房,病房终于被阳光感染了,更豪爽地接迎着阳光。知道为什么医院的墙壁会被漆成白色?因为有著名的心理学家都证明白色会给人清洁的印象,也可使痛苦的病人安静下来,这样有利于治疗,恢复健康。所以,白色病房和死亡的联想往往就是杞人忧的天。 顾若侧着身子,抬着眼很认真的看着背对阳光,同样对视着她的蒋零的眼睛。顾若的眼睛看得它那么明亮,所以顾若看得越来越深陷,唇情不自禁地得绽弯了。蒋零的眼睑有些上移了,嘴角笑得有个特别大的弧度。顾若看着在笑的蒋零,所以顾若也自然地笑了。 “你看着我干嘛?”蒋零用右手撑着头,打趣道。 “蒋零你的眼睛好漂亮啊。”顾若特别着迷蒋零的笑,他的笑就如同是顾若看过了一辈子昙花一现还会贪图的梦境。 阳光一直对积极的人很温柔。就例如现在的蒋零。蒋零的左眼是是阳光刚好透过的。温柔的白色光芒就绕着那一束渺茫的目光,让它变得更加悠久,让在意的人守得更久。 “蒋零,我怀疑你是女孩。”顾若撇了撇嘴,眼睛还是没有移动得看着蒋零显像得没有多少光彩的眼睛。顾若也垂眸了,只停止在瞬间。顾若又抬起了眼,打趣道:“明明女孩的眼睛才会漂亮啊!为什么你的眼睛那么漂亮?蒋零,我想要……啊哈哈哈……你给我吧。” 蒋零上眼睑高了许多,嘴角又笑弯了。蒋零伸着左手揉揉了顾若的头发,玩笑着:“我眼睛漂亮,还不是多亏我女朋友漂亮。因为我眼睛里一直有你呀。” 玩笑,笑笑就好。如果信了,你就输了。 顾若故意得更用力地用眼睛瞪着蒋零,试探性地问道:“我今天出院,淋不来看看我吗?” 蒋零也低着眼,摆弄顾若的头发,玩笑似得回复:“你不是想跟我独处吗?她来了,你让我怎么做呢?” 顾若仰着头,她的眼睛朝着天花板望去,再跟说笑一样般地说道:“莫尚淅对淋很重要吧?不然淋也不会因为他等上这六年。真希望淋能如愿,Zero就是莫尚淅。你呢?” 在这场已经结局了的感情里,谁都会活得像钟情一样警觉。 笑话都被别人敞开了的说,谁还会有颜面。 蒋零听完顾若说的话后,其实真实地停顿了那么一秒的时间。脑海里闪过的是一直站在安桥上在等苏漓淋的莫尚淅的脸。他也可能已经真的说服自己放下,所以才会继续揉着顾若的头,抬起了主动注视着顾若的眼睛,带着跟之前一样的笑,向着顾若说道:“嗯,我也很希望他就是莫尚淅。如果他真的是,我们好好祝福淋和他重逢就好。如果更好的就是他陪着淋走到婚礼礼堂,我们牵着手去祝福他们幸福就好。毕竟,整个忆北,淋也只挂念他莫尚淅一个人。不是吗?蒋太太。” 蒋零的眼睛真的是特别的明亮,顾若真的很迷蒋零的眼睛。蒋零说过的假话,顾若都信了。 “打住!”顾若很直白地就翻了一个白眼,故意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跟蒋零打趣道:“谁愿意跟你结婚啊。别乱讲,好吗?” 蒋零收回了手,像是享受一般地仰在椅子上。他静静地看着顾若那双在笑的眼睛,真的很漂亮。顾若的眼睛自带光芒,像是永远不会消逝一样的美。蒋零打趣道:“啊?蒋太太不愿意吗?嗯?” 顾若转过身,故意当做没有听见。蒋零说话真的很容易打动人,顾若那么聪明的人就信了。顾若的眼睛笑弯了,嘴角自然地扬了上去。 蒋零看着没有很大反应的顾若,他没有忍住地笑了,笑得很坏。蒋零直接得俯下身,将头靠在顾若的肩膀上,撒娇似地问道:“不愿意吗?” 酥麻声音已经侵进顾若的耳朵,它还在一直回响。 顾若已经笑到了羞红的感觉,她轻轻地闭着眼,轻轻地回复着:“你快起来。” 蒋零微微地抬起了头,俯瞰了一眼笑得很幸福的顾若。蒋零情不自禁地咬上了顾若的耳朵,力度级轻。蒋零不均匀的呼吸让顾若感到全身发麻,嘤嘤地说了一句:“蒋零!” 蒋零真要吞下地动作被顾若的喊声扰到终止。蒋零松了口,起了身,很本性地笑了起来。 顾若用两只都被白色床单遮完了的手轻轻地提了一下床单,盖住了耳朵。 “你不会不理我了吧?顾小姐,我再也不敢了。”蒋零忍着笑说道:“真的知道错了。” 顾若只是探出了一双眼睛,并没有说话。 敲门示意后推着药瓶地张护士看着现在笑得坏极了的蒋零,她出于怀念的打趣道:“怎么了?漓淋又感冒了吗?” 蒋零侧脸看了一眼他一直因为苏漓淋才熟悉的张护士,再笑着回复道:“阿姨,你误会了。淋现在肯定还没有起床。这是我女朋友。刚被我惹生气。阿姨,你看在淋的面子上,是不是该帮帮忙?” 张护士的眼神困惑着,再因为蒋零的暗示才缓解道:“你还在念书呢,就敢有女朋友了?胆子不小啊?不怕被开除。” 张护士拿着药包正调理着药量,蒋零只默着声笑,没有其他动作。顾若用着手探出整张脸,再伸出了右手臂。蒋零看见这样后,才走出了病房。 这白光直接地亮在了地方,这是不是也像极了爱情吗? 蒋零一直等在门口。最后张护士才推出了药车,看着现在的蒋零,很有意地开着玩笑:“我们以前还一直以为你会喜欢漓淋呢,真没想到啊。现在的小年轻,比我们想象得还让我们感到意外。” “阿姨,你可别这么说,薄荷糖也是糖啊。”蒋零正玩笑得解释道:“它只是没有像奶糖那样那么粘人了,没有再像以前一样那么表现得那么明显的甜了。薄荷糖咽下后才会有真正清爽的感觉啊。奶糖只值得让人怀念。” 张护士听了之后,笑了。她就走了。 蒋零等这么久,的确只是想告诉所有人,他想做苏漓淋那颗被真正咽下的薄荷糖,那个让苏漓淋再牵肠挂肚的二个人。 蒋零整个人都靠在墙上,像极了全身疲惫的劳做者。他仰着头,长叹了一口气。蒋零望着天花板,望得有些晕眩,才闭上了眼。他的记忆里不停漂浮着苏漓淋在海边带着哭腔说过的那一句话:“蒋零,我不想欠你东西。” 原来只是相欠啊! 蒋零自顾自地笑了,再深吸了一口气,他才睁开了眼。他眼里不自觉地浮现了那天晚上他横腰抱起顾若,在医院里疯喊着医生的画面。 画面都是真的,蒋零一直抱着全身发冷的顾若,不知所措地乱跑在医院里,他提着嗓子一直在喊医生这两个字。顾若被蒋零亲自放在病床的那一刻。蒋零紧拉着医生的衣角,不受控制地说道:“医生,她现在是低烧,你一定要让她醒。我想要等那个醒的人不是她啊!” 医生推掉了蒋零紧抓住的手,面色严肃地回应着:“我们一直尽力而为。” 蒋零还是直看着那医生,急着说了一句:“陈医生呢?陈康健,陈医生呢?让他来啊!他一定能让阿若醒!” “……陈医生是骨科医生……”旁边的医生愣愣地看着现在已经急疯了的蒋零,医生安抚着:“你是病人家属吧?我是内科医生,我一定会尽力让我的患者醒。你们家属先去办住院手续吧。” 蒋零低着头,长叹了一口气,应了一声:“对不起,医生!我情绪失控了……我现在……也控制不住我自己……唉……我现在就去办手续,你一定要让她醒。” 医生直视着现在低着头的蒋零,他正处于完全的紧张状态。医生伸手拍了拍蒋零的肩膀,意图安抚他,后医生便走了。蒋零一直看到那医生的背影完全消失为止才离开这一个站点。 凌晨的时候,蒋零一直握着顾若的手。药水滴落进药管的声音及其轻简,但一直围绕着这病房。蒋零握着顾若的手,一直带情感的眼睛直看着顾若闭了眼后更好看的睫毛,但心里想到还是苏漓淋说的那些话。 “蒋零,我不想欠你东西。” “蒋零,你给我的,我一定会努力还给你。” “蒋零,我真的很感谢你给我的所以帮助。” “蒋零,他什么时候才舍得回来这一次啊?” “蒋零,做朋友,你已经做到够敬职了……” 忆北也下雨了。 雨飘零坠落在玻璃上,真正入了人耳的是凄凄惨惨的声音,融入到心底的是彻夜未眠的惆怅。苏漓淋闭着眼,眼角顺流着的全是眼泪。苏漓淋用左手捂着口鼻,她并不想让她哭到抽噎的声音扰了这个入了梦深处人的祥和夜晚。苏漓淋的身体都卷缩在一起,她用右手遮盖着这张哭惨了的脸。上天真的有意了,一直让彻底坠落的雨声迎合着她的哭腔。 天都知道,她在想莫尚淅了啊! 蒋零握住顾若的手握得更紧了,眼泪也顺着眼角在流了。蒋零强迫着自己在笑,缓慢地低下头,他用唇轻轻地吻了顾若冷的手说道:“下雨了,阿若,明天雨停,你就醒,好不好?” 天会知道蒋零会有那么一天特别地挂念顾若。不是今天,在将来…… 顾若俯瞰着亮在地上白光,看得有些发神了。蒋零地脚步声才扰了顾若的清静。 “在看什么呢?”蒋零走在另一头,正招呼着顾若:“你看得那些有我好看吗?” 顾若太熟悉蒋零的情调,很自然地笑了,转过身打趣道:“有。” 蒋零眼睛笑弯了,他伸着手拉着顾若的手。 “蒋零,如果我是淋,你是莫尚淅,那……”顾若抬起头有意的质问道:“你愿不愿意一直守在病床边,等我醒?”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昏迷不醒的。” 顾若醒的那一刻雨早已经停了,是事与愿违吗?顾若亲眼看见的蒋零和苏漓淋玩笑似的谈话,之后再由一个旁人——白歉泽提醒着蒋零,她,顾若醒了。再到后来的后来,顾若才感受到蒋零暖着的手,和那滩在指尖的热泪。 顾若只是忘了问一句:“你还有理由要解释吗?” 原来,关于我们的电影故事已经快落幕了。只是因为爱了钟情说的一句体面,所以我才会再以女主角的身份陪你续演。 顾若演到故事结束也忍着没有给蒋零说那一句:“原来,你和淋的故事叫一生相随,我和你的故事叫机缘巧合。” 顾若的眉眼都因为蒋零的一句话笑弯了,她压低了声弱弱地说了一句:“蒋零,我们去安桥吧。我现在也是特别的喜欢安桥。我希望你是尚淅,我是你日夜思念的淋。好不好啊?我觉得这样很浪漫。” 蒋零用手轻轻地敲了一下顾若的头,打趣道:“浪漫都是他们俩的事。我们去干嘛?” “体验啊,多浪漫啊!这跟电影情节一模一样。”顾若抬着眼看着现在笑得很无奈的蒋零。 “以后我帮你拍一部电影,关于我们。你会不会觉得更浪漫?”蒋零正琢磨着细节,明亮的眼睛又看向了白光。白光就顺着他的目光着,很微妙。 在很久很久以后,蒋零确实拍了这部电影《关于我们》。电影饰演的男女角分别是以后一举成名的音乐天才余诤和妖娆多姿影视天后叶苡。真正是戏中人的顾若只是在电影院里从帷幕来开一瞬间笑着哭到电影结束。电影成名后,网络上一直相传电影的男女主角饰演者演过这部电影后都伤感了数月。但是蒋零以后只是知名画家啊。这就是事与愿违啊,这就是那场落幕了的电影啊。 钱是什么?穷人在社会上生活的精神支柱。 你会败给钱吗?会,你没有钱在任何地方都如同死人一样无能。 昨天晚上凌晨三四点的才走回出租屋休息的余诤一坐下就瘫在椅子上就睡着了。余诤回家的动作不大,但也引得一直没有睡着的许久很容易地就知道余诤回来了。 因为生活很难,所以他们一直是一起抗。 许久站在余诤身后,用着手再帮余诤捏着酸痛的肩膀。力度重了些,但这也是为了让明天工作时不会有酸痛感的最好方式。更好的方式是费钱买药,可是余诤不舍得浪费这省给未来生活的钱。 余诤早就一直感知许久醒了,他抬起了一只手放在许久手上,压着声说道:“……阿久……” “嗯……”许久也只是应和了余诤一声,再帮他着捏着肩膀。 “还有稀粥吗?我现在饿了。”余诤睁开了眼,望着现在的许久,他笑了。 “有,我去帮你盛。”许久收回了被余诤扶着的手,反着用自己的手压着余诤的手,说道:“我现在帮去你去盛饭。” 许久说完话就走了,余诤就一直目送着才离开一小会儿的许久。余诤起了身,一个级满足的笑后,他温柔地催促着:“阿久,快点!我真的饿了。” 许久用手端来一碗滚烫的老鸭汤,直扔在桌子上,她再摸了摸耳朵,说道:“好烫啊!你快吃啊。” 余诤看了那个碗很久,他笑了,大口得喝着汤。 余诤一直记得那碗老鸭汤,特别香,特别美味。 许久就坐在旁边看余诤吃得很急,很满足的样子。她也笑了。 许久帮余诤拉了拉领口的衣服,对余诤说道:“你早点睡吧,我明天早上会去吧台练习唱歌。那女人又来找你了吗?” “嗯。”余诤正回应着。 “条件还是一样吗?”许久收回了手,直看着余诤。 “她愿意给更多的钱。”余诤长吸了一口气。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她?”许久就等着余诤说。 “我对唱歌不感兴趣。”余诤皱了皱眉,催促着许久快点休息:“好了,你快去休息吧。” 许久不会主动去引导余诤的想法,她太孰知余诤的欲望有多强大。他绝对不可能会愿意屈身做一个被别人安排的小人物。他图的是一世成名,他想要的是成为世界顶尖的人物。许久走的时候拍了拍余诤的肩膀后,她才走的。 余诤很爱许久每天随便熬成的稀粥,但是他也会在某一天更怀念今晚这碗暖得有些烫手的老鸭汤。 余诤今晚还只是十七岁的少年,但人情冷暖他早已经孰知。社会里他只是一个一直不甘平凡的游离者。对于家庭,余诤逃出家庭已经有三年那么久了。父母也没有跑遍各地寻找他,当然他自己也不在意这些。因为余诤自己也害怕自己在未来会沦落到做社会最底层的人,所以他打工所赚的钱还是攒成了学费。学习不是他的希望,只是他的心灵寄托。 余诤试做过很多工作,但还是没有一个应手的。唱歌算吗?唱歌只不过是他发泄的一种方式。但好巧的是上天确实赐给他了一个极好的嗓子和一颗终于愿意安心拼命学好的心。吧台老板已经是渡过沧桑的人,所以有时会很照顾余诤这样一个不甘示弱的年轻人。老板给过很多机会,余诤每一次也是拼尽全力,几乎没有让老板失望过。余诤唱歌的机会越来越多,每一次回屋的时间也越来越晚,许久每次都是等到余诤到家才能睡下。 他们都是未成年,但是因为诸多原因都守着社会的谴责。 余诤喝汤整整喝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汤太味美,他想一直有喝这种汤的机会。所以余诤在想高楼,想高楼的管理者会是哪位拼命才换来这成就的伟人,再想他什么时候成为他。 可能梦也太美,余诤现在还是更愿意贴切地把碗刷干净,明天还得接着用。 许久突然从背后抱住了许久的腰,头靠在余诤的后背上,许久放低了身姿主动地说:“……我想和你一起睡……我和你一起刷碗。” 晚上睡觉的时候,余诤是一直抱着许久睡的。 床上只剩下余诤一个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今天阳光正好温和,它温柔待着忆北。走在大道上的人也因为这些比平时多出了许多。余诤几乎每天都走在繁华路段上。可能是因为昨晚的思索深刻地让他感到羞愧,所以他今天走在小街上。小街也被阳光照得彻亮,余诤背着吉他的影子被拉长许多。 住在这条街上的人多是一些低素质而又靠社会低保生活的大妈。她们是紧靠社会给予活下去的弱势群体,而她们却在所有人面前有高傲的姿态。她们一度认为像余诤这种人只能混社会,以后活得可能比她们自己更惨。余诤每次路过这条街,都会忍不住笑她们的狂傲。同样,余诤也害怕过以后就是她们说得那样可怜,所以余诤为未来是格外的拼命。 我今天让你们讥讽嘲笑,明天我让你们高攀不起。 余诤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他跑了起来,带着笑,向着未来。 生活,请你让我信你一次的机会。 余诤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逃离了那可怕区域。余诤自己也是窃喜,舒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啊!” 余诤的心已经被劝慰得平静下来,突如其来的女生惨叫又让余诤感到压抑。声音远远的来于前方,余诤站住了,他正思索着。 “救命啊!” 声音源于前面的小巷口。 余诤抬起眼看了看声音逆流的方向,方向很远。但是那女生想存活下来的情感却强烈极了。这条街的人没有什么道德知识,更不会多管别人的事。管了就是自己的麻烦。余诤也不是英雄,只不过是一个混社会的无为青年。更准确的说,他只是一个靠社会底层给予工资的普通人。余诤知道女生的惨叫声意味着什么。这件事,余诤已经做好为那女生默哀的准备。 这就是社会上永远值得关注的话题“扶不扶”?在社会规范的束约下,每一个公民都应该怀着良好的心态,主动帮做那些人。但是在自身经济条件的束缚下,“扶不扶”这问题就是一个个特别完整的道德绑架的案例。“扶不扶”、“想扶吗”、“扶得起吗”这种问题的答案只是因人而异而已。 原谅余诤,他就是那种“想扶,却扶不起的穷人”。我们最不应该做的就是道德绑架。 余诤直着眼一直往前走。女生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女生被逼迫哀求的声音也一直萦绕在余诤耳畔。余诤直咬着牙,手紧握着拳,逼着自己要直走。 余诤直走在小巷口前就停下了脚步。余诤的牙咬得更紧了,手握的更紧了,步站得更稳了。余诤的一个转身遮住了女生眼前所以的亮光。 余诤直看着不停猥琐动作的张东,和瘫坐在地上一直在往前挪的安亦言。安亦言哭成梨花带雨的样子,余诤看得心疼极了。 “妈的,老子都不舍得碰的人。你张东居然敢!我今天让知道什么叫断子绝孙。”余诤真喃语着。 余诤扔下了背后的吉他,直接跳了起来。余诤一脚踢在了张东的后背上。毫无准备的张东就被踩在余诤脚下。张东不是什么干净的人,话也自然不干净。张东喃语道:“卧槽,哪家的乖孙儿居然敢踩爷爷了?” 余诤用力踩得更重了,压着声说道:“张东,你不想活了吗?” 余诤的声音让张东一下子就改了口:“诤哥,诤哥。你怎么在这?久姐呢?没有和你一起吗?” “少废话。你刚才在干嘛?”余诤用脚踏着不敢多动的张东。 余诤此时的叱诧风云也只是因为整天陪别人打架赢来的虚名。余诤是真实的打过别人,也被打过。就是因为余诤一直对朋友以来的仗义,所以才在混社会中成了高级人物。知道为什么张东只适合做最底层吗?因为他只会说。 安亦言完全哭湿了的那双眼睛一直望着余诤。这条狭窄的街道上所有的光芒都背负在余诤一人身上。安亦言看了余诤的眼睛很久,余诤的很亮,亮得可以引出安亦言所以的眼泪。 余诤抬眼看了一眼此时及其狼狈的安亦言。讲真的,余诤真的害怕自己来晚了。他也说不清楚这感觉是来源什么。 余诤突然俯下身用手把张东拎了起来,质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安亦言被余诤的问话给吓到了,连忙用手捂着胸口看着别处,帮自己辩解道:“他什么都没有做……” 余诤看了一眼真的快委屈死得安亦言,他现在真的越来越心疼这个及其干净的女孩。 张东连忙接应着:“看嘛,真的没有作……还没来得及,你就来了……” 余诤用手扔开了张东,再往前走向安亦言。 安亦言不自觉地退了几步。余诤很细心的只站在安亦言旁边,并递给安亦言那张及其干净的白纸,温柔的说道:“你好,我是余诤。我们是同班同学,谢谢你上次给的我纸。” 余诤确实一直没有舍得用安亦言给得那张纸,他真的怕极了不小心把纸弄脏。 余诤很小心得笑给安亦言看,他的眼睛笑弯了,背上的阳光还追随在后面。安亦言就这么一直望着余诤,就这么一直望着。 余诤看着一直望着她看的安亦言,余诤脸上的笑,笑得更加从容了。余诤主动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擦掉了安亦言脸上吓出来的汗。 “你是不是当时特别害怕?”余诤说话说得很轻,眼睑都弯了,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苏漓淋永远画不完的笔下少年。余诤接着说道:“好了,不怕了。以后都不会有这种事再发生这种事了。” 张东扭捏着身体勉强地站了起来,嘴里喃喃着骂语。张东从地上随意地捡起一个钢管,直冲着余诤的方向扔过去。 安亦言吓得,张大了眼睛,她直接扑在余诤的身上,用自己的手臂捂着余诤的头。安亦言直低头低在余诤怀里。余诤只是笑了笑,伸手搂住了安亦言。 这钢管直接得装在了安亦言的右手臂上。 安亦言松手的时候,两只手已经完没有力气了。她用着全身的力气问了一句:“你没事吧?余诤。” 安亦言这样的问话让余诤感到异常地敏感,余诤直推开了安亦言。安亦言的头也应和着抬了起来。余诤明显得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手臂更重了。 安亦言的眉眼都弯了,幽黑的眼里满是透色的泪。安亦言的嘴咬着唇直笑着,吸了很多口气才勉强得说了一句:“谢谢你,余诤。你对我太好了。” 余诤看着现在很无助的安亦言,他的心真的沉了下来,被压抑了很久的情感也在此刻涌上了心口。余诤从背后拿起了钢管,直接使了很大的力向后扔去。还在逃跑的人,已经被打得站不起身。 余诤地将安亦言横腰抱起,他笑着对安亦言说道:“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安亦言完全无力的手勾在余诤的肩膀上,身体被余诤抱着。安亦言抬起了头,紧靠在余诤的怀里。安亦言的唇轻轻得就靠在余诤脸庞,不均匀的呼吸一直响在余诤耳边。 安亦言闭着眼,说道:“余诤你真好。” 安亦言也不是被很多人善待过的女孩,她想要的只是一些及其普通的东西。只是一些想法多的人会曲解这种人的想法而已。 余诤刚走出小巷,一辆车子就停了在了余诤面前。 女人直白地说:“走,上车。我送你们去医院。” 余诤愣了一小会儿,问道:“你的条件呢?” 女人笑了,说道:“跟我去录音棚。” 余诤第一次见妥协了,妥协的原因只是因为安亦言的急时需要。今天是余诤的十八岁生日。许久一直守在高级餐厅里等余诤回来,直到打烊。余诤也没有离开过医院。 顾若就站在安桥上看着蒋零在沙滩上写苏漓淋的名字,顾若亮着声喊道:“蒋零,游戏结束了。你不再是尚淅了 第19章 相欠的北光 她怕黑,我将来一定会为了她,用烛光照亮整个淮南。 北方的秋天容易冷。九月中旬才起的风,吹掉了树枝上许多还成青色的树叶,而早枯黄了的叶还残留在树丫上。北方的风一直这样令人念旧,这样待人温柔。 可是枯黄了的残叶,还能熬得过十月吗? 旧的记忆,念了,就能补失你的所以不在吗? 黑了的天,还有路上的微光撑着。路上的人已经百倍念家了,那路人可能想撑起那个残损的家;也可能他只是想在那个所谓家的地方,找一个可以靠的墙角靠着。 柏钧喻之后一直住在北京。南北气候的差异,他已经整整的适应了十四年。他现在真正适应不了的可能只是南风。柏钧喻已经习惯性的了解到,北京九月的晚上要冷起来了,所以他加快了回学校的脚步。 寂静的夜晚上,伴随柏钧喻的是他自己的影子。 手机声音的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片久违的寂静。 柏钧喻拿着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给她的备注,佳木。他不由自主地笑了,接道:“下午给你打的电话,你没有接。现在打过来是赔罪吗?” “……咳咳,不好意思。我不是夏佳木。”手机里传来的是一个让柏钧喻感到及其陌生的男声,男声持续着:“……我是夏佳木的……同学,韩雨阳。只是同学关系。她现在是胃出血,住在医院里。她手机上通话记录上,最频繁联系的就是你了,所以……” “胃出血?”柏钧喻紧皱了眉,眼睛低垂着,感到诧异。他出于尊重地接应着:“好的,我知道了。同学,现在先麻烦你照顾佳木一晚上,可以吗?我现在还在北京。可能现在回不来。” “……那她父母……是在这吗?”韩雨阳转过身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夏佳木,出于好心的问道:“那我要联系她的父母吗?” “她父母都在海南工作。同学,请你先照顾一下佳木,行吗?”柏钧喻加快了自己地脚步,正嘱咐着。 “……嗯。”韩雨阳看得现在昏迷着了还装笑的夏佳木,他默默地只应了一声。 原来,会笑的人也不够快乐。 苏漓淋正用左手正扶着笔在画纸上涂阴影部分。 手机铃声的突然介入,让苏漓淋感到非常反感。她放下了笔,接通了柏钧喻的电话:“喂,怎么了?” “苏漓淋,你知道佳木生病了吗?”柏钧喻的语气也重了许多,他并没有顾及苏漓淋怎么想,只是一直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生病了?哦,我不知道。”苏漓淋也很不耐烦地回应着,她再向前走了几步,在窗口受着吹来的冷风。 苏漓淋和夏佳木的关系一直都只是像那一根被两个人都拉紧了的绳。没有人愿意松开,她们都很强势。就是想法不一样。 “你不知道?淮南离忆北有多近,你能不知道吗?”柏钧喻突然停下了脚步,跟苏漓淋争辩着:“苏漓淋,你太冷漠了吧!佳木是一个人住在淮南,你又不是一个人。那么多人围着你转,你就不能换位思考,为佳木想想吗?况且……” “况且?你是想跟我说,况且她夏佳木那么善良,对吗?”苏漓淋突然抓起在窗口的一只快用尽了的铅笔,抓得很紧。苏漓淋反驳着:“柏钧喻,不管怎么说,你和我是存在血缘关系的亲戚,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苏漓淋冷眼一横,又看向了另一头。 “我再过分,也没有你冷漠吧。”柏钧喻吸了一口冷气,加快了回学校的脚步,他正斥责着苏漓淋:“苏漓淋,我现在真应该以长者的身份好好的说你一顿了!你真过分!你根本就不知道佳木每次跟我聊天都提起你,她都是真心真意的跟我说,想跟你一起回桥。你现在的冷漠对得起她吗?” “那是她欠我的。”苏漓淋伸着拇指直接插笔尖上,她横着眼,咬着牙接应着:“我知道你们都会觉得她很善良,应该有好的运气。我也承认了,她很善良,她对所有人都善良。但是,她唯独却没有对我一个人善良。到后来,她自己一直才以为只亏欠我三年。但她真正欠我的,还不止这七年。” 电话那头完全不了解故事开端和发展的柏钧喻顿时沉默了。 苏漓淋也慢慢地松了手,但还是抓着笔不放。她抬高了眼,看着远处的灯塔,接着说道:“柏钧喻,说真的,这七年,我就是在卧薪尝胆,我就是在找机会永远地离开那个叫桥的鬼地方。我没有一个故乡,叫桥,我的故乡只叫忆北。” “……苏漓淋,你真的太不可理喻了。”柏钧喻压着即将发泄出的情绪,硬挂了电话。 苏漓淋脸上的神色暗淡了许多,她直接将笔扔在了地上。接着苏漓淋喃喃道:“柏钧喻,你真的忘了问我一句,我是怎么熬过这七年的。她夏佳木哪里过得不够舒心了?需要你,这样来指责我?” 夏佳木确实欠苏漓淋三年,三年的善良。苏漓淋可能就是你们所理解的那样,她就是怀恨在心。所以她,夏佳木补了四年,也没能补失曾经划伤了的苏漓淋心口。 美好的现在已经随绿叶落到了地上,树丫上由过去制成的枯叶,难道真的熬得过十月吗?柏钧喻现在及其的害怕,他怕在十月前,距离就消磨掉了仅剩下几片的枯叶。 柏钧喻跑了起来,拼了命似的在跑。路上正行驶的车,他跑不过。但是他害怕他搭上了那车,在中途车又放慢了速度。他怕夏佳木特别想要的东西,别人给了。他,柏钧喻就真的只能守着枯叶过十月了。 后来,柏钧喻给再夏佳木说起这事时,他自己说的是一直跑到宿舍为止才停下。 “……你们……现在……谁有钱?”柏钧喻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门口,直白地说:“你们借我点钱。我有事要回淮南。” 一直和柏钧喻关系很好的陈光接问道:“淮南在哪?去那干嘛?” “在四川。我现在急着回四川。”柏钧喻向陈光扑着过去,一把拉住陈光的手,殷勤地看着陈光。柏钧喻说道:“我回来就把钱还给你。我现在要买机票,我现在急着回去。” 陈光也直看着被柏钧喻紧抓着的手。陈光针扎了好久才伸出了一只手,他从兜里拿出了几张一百的人民币,直递给柏钧喻,说道:“看,就一千啊!你借了得还。这还是我唯一的私房钱啊。话说,你不是去实习吗?实习不给钱吗?” 柏钧喻接着钱,解释道:“我换地方了。感觉之前那地方学不到东西。我现在走了,回来一定还你钱。” 话音刚落,柏钧喻便转着身想要离开。 陈光连忙接应着:“等一下!现在能买到机票吗?你还不如明天去。” 柏钧喻也被陈光的问题问得站住了身,他沉默了。沉默这件事,柏钧喻也有说给夏佳木听。把这些事都说给她听,只是想让她知道他柏钧喻对于她夏佳木的尽心,这件事有多认真。他想把热情全都花在她身上。 “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就要最早的。”柏钧喻的上眼睑低垂着,嘴角扬起的笑。夏佳木在以后承认过,她特别喜欢柏钧喻的笑,想南风那样温柔,想北光那样明亮。 “哦。还有一件事。”陈光突然翻起了法典,从法典里抽出了一张申请单。陈光拿着申请单很不正经地说:“啊,你和班长关系好啊!她什么都为你着想。唯独两个的申请去斯坦福的名额,她给她自己省了一个,还留一个给你。怎么的?你们这是要双宿双飞吗?” “陈光你长点脑子去吧!班长喜欢的不是你们法系的人吗?”柏钧喻回头白了一眼在窃笑的陈光,嘱咐着:“你帮我填一下申请,我回来谢你。” 空阔的画室里只响着铅笔走过白纸时的脚步声,苏漓淋无神的眼低垂着,她咬着下唇,左手肆意地在白纸上画。扭曲的轮廓让苏漓淋顿时清醒了许多。 苏漓淋收回了左手,她直看着那座被她画得扭曲的老桥。单单的一座桥,被几条多余的排线遮盖着,裂开的缝撑不得,就好像马上就要断了。那几笔多余的排线像极了在桥上呆着的人,他在不停地往下抓。他在求生!他想逃离这座桥! 但是你来看,那也只是几条及其乱的排线而已。 苏漓淋看着画,她的神色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冷眼横着看这座断了的桥,她的眼里没有半点的情念。这也是苏漓淋生活了十七年的故乡啊,她多决绝啊!那桥又多伤了她多少啊?才能换来她现在的冷眼旁观。 苏漓淋将笔放下后,她连着退了好几步,再仰着头,跟自己说了一句:“原来,我已经恨你,恨到恨之入骨的地步了。” 你现在再看这几笔的随意勾的排线,你看得有感觉了吗? 苏漓淋连退了好几步,才逃逃到了有苏母在的厨房。苏漓淋愣愣地看着在洗碗的苏母,苏漓淋说道:“妈,我帮你洗吧。” 苏母抬头笑了笑,额上的皱纹深得跟苏外婆一样了,她轻轻地说了一声:“你去画画吧。这种事我来做。我就是害怕你以后的手会跟我的手一样苍老。” 苏漓淋特别主动看着苏母,看着苏母那双不在光亮的眼睛。苏漓淋伸出手紧紧地握着苏母的手臂,她说道:“妈,你也希望我能真的去学画画吗?” “我只是希望,我和你爸爸能尽力地实现你的梦想。”苏母接应道。 苏母和苏父确实就是那种一辈子都在维护孩子梦想的人。因为现实,他们两个人都是那种亲手把梦想给丢掉了的人。他们的寄托全在孩子身上。 苏母的眼睛还是没有抬起来。实现梦想的经济压力,他们也能预料。 苏漓淋只能看着苏母的垂着的左眼,她将头靠在了苏母的肩膀上,有意地说道:“妈,我的梦想就是钱……我听柏钧喻说,夏佳木好像病了。她父母都在海南,她姐姐又在蓉城。她和她的同学,关系怎么样,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她?” 苏母听得停住了忙着手,抬起眼看着现在的苏漓淋,问候道:“什么病啊?” 苏母就是那种败给孩子的人。不是亲生的,她也是百倍疼爱。 “……胃出血。”苏漓淋的眼睛很不自然,一副开始后悔的神情直挂在脸上,她嘟着嘴说道:“……妈,我们去看看她吧……” 苏漓淋至今记得她说出那句话时,内心有多矛盾。 “嗯。最晚去淮南的车是几点?”苏母正接着围裙,她的动作突然停顿了,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们走之前最好跟你外婆说这件事。把她一个人撂在家里,怎么说都不好。” 苏外婆有多高傲,她就有多孤独。苏母才是最了解她的人,还好苏外婆有这样懂她的女儿。但是惭愧的还是苏漓淋,她还不够懂苏母。可能是她年龄小,不懂生活。将来一定加倍奉还。 苏母并没有太在意现在不怎么说话的苏漓淋,苏母直接地走在了前面。 “妈。”苏漓淋站在苏母背后,喊住了走得挺急的苏母,她说道:“妈,我不能释怀。我永远忘不了她过去是怎么对我的。我现在跟你去了,我怕到医院看着她的惨样,我会忍不住笑出来。” 恨得入骨了,释怀这个词不就是在讽刺她自己吗? 苏母突然也站住了,苏漓淋说得话让苏母感到有些痛心。她还小,却又受得了太多伤害,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些恨。 “嗯,漓淋。时间都过去很久了,该放释怀的,我们都释怀吧。”苏母没有回头多看苏漓淋一眼,只是弱弱地劝了一句。 苏母真后悔了,她让苏漓淋背负了太多的责任。 苏漓淋抓紧地两只手,在颤抖,她睁着眼,咬着下唇,撑着笑,说道:“妈,我知道。我会释怀的。” 断了的桥,还可以重修;相欠了的人情,一辈子也说不清了。 苏母也是恨桥,恨到恨之入骨。但是她必须做给苏漓淋看啊!只要她们多给点爱,那些贪婪的人说不定就会善良了。 苏母简单的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便要出门。苏母才刚拉开门,苏漓淋紧跟在苏母后面,很难地说了一句:“妈,我要跟你一起去。” 恨到入骨了,你还能把那把插进她心口的剑拔起来吗?你拔得起来吗?你愿意拔吗?你应该害怕的,大概是怕自己再往剑深陷的地方,推得更深吧。 苏漓淋跟着苏母搭在公交车上。这是去客运中心的路,是去淮南的必经之路。苏漓淋和苏母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苏漓淋真的恨他们啊,苏母也是恨啊。但是为了给苏漓淋做榜样,苏母硬压着苏漓淋的右手,轻轻地说了一句:“你睡吧,你睡醒了,就到了。” 苏漓淋闭上了眼睛,她一路无眠。 刚下了公交车,苏漓淋一直拖着苏母走在后面。苏母没有回头,她硬拉着苏漓淋往前走。 “妈!”苏漓淋甩开了苏母的手,她很无奈地说了一声:“我不想去,我不能去。我怕我去了,就真的能笑出来,再成为我觉得恶心的那种人。” 苏母还是背对着苏漓淋,她轻声道:“那你回去吧。明天早上还得去上学。” 忆北很美,晚上的时候有路灯。桥很穷,晚上的时候只有星光。所以,苏漓淋会喜欢忆北。 “妈!”苏漓淋再裂声喊道:“你能不去吗?” 苏母僵住的身子,让苏漓淋看得很气愤。 “她胃出血,又不会死人。关我们什么事?”苏漓淋直等着苏母的背影,她直白地说:“她没有同学吗?没有朋友吗?她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 这句话一直是苏漓淋这辈子说过最恨的话。 苏母的一个转身,让苏漓淋期待了很久。苏漓淋一直以为苏母会跟她一起回家。但是苏母的转身只是为了给苏漓淋一个耳光。 苏漓淋捂着被打得通红的脸,她眯着眼,唇都在颤抖,她连续退了好几步,很不解地看着苏母。 “……你太让我失望了。”苏母还在刚打完苏漓淋的右手也在颤抖,她咬着牙说道:“……是谁让你活的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了?我那么努力让你上忆北,就是为了让你受这样的教育吗?” 苏漓淋的眼睛被苏母打出了眼泪,苏漓淋直着眼,咬着牙,说道:“那……我祝愿她去死!” 苏漓淋放开了手,就一步,她转身跑了。 苏漓淋没有方向,就是跑了。她顺搭上了回家的公交,这样的巧合,或许是上天赠予她的新礼物吧。 苏母也后悔极了,但她没有做错。 谁敢说苏漓淋做错了?她没有! 错的是人心和无知! 苏漓淋没有大哭,只是眼泪不争气。它自己流出来了。 苏漓淋回家的时候,脸上没有泪水流过的印子。只是眼睛肿了而已。 屋子的灯都亮着,厨房水煮得沸腾发热的声音有些明显。苏漓淋跟着声音走到了厨房。苏外婆正在做晚饭。 “外婆。”苏漓淋和苏外婆的关系还是很紧绷,苏漓淋只站在外面,不敢走太近。 “……要吃面条吗?”苏外婆转身来,打量了一眼苏漓淋,问候道:“我煮的的面条,可不是一般的面条。要吃吗?” 苏漓淋咧嘴笑了,她的眼睛弯着绷着很痛,所以只笑了一小会儿。她接应道:“外婆,我一直不爱吃面条。” 苏外婆不是很在意,她正忙碌着切葱花。苏漓淋沉默了之后,苏外婆才说道:“你帮我拿柜子里的面条,别拿多了,你又不吃。” 苏漓淋忍不住笑了,她太熟悉苏外婆说话的犀利。苏外婆说得越犀利,苏漓淋反而越适应了。可能是相处久了,大家都懂彼此了。苏漓淋从柜台里拿出了一束面条,握在手里。 “愣着干嘛?”苏外婆看着呆住的苏漓淋,命令道:“水都开了,快下面。” 苏漓淋接应着,她手脚很不灵活得下着面条。 事后,苏外婆还是耿耿于怀地说道:“你妈就是太疼你了,连下个面条都不会。看你以后读不出书来,怎么对得起你妈?” 苏漓淋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话。 苏外婆直白地瞪了一眼苏漓淋。 “外婆,你有没有恨的人?”苏漓淋听苏母说过,苏外婆在学医的路上,经历过很多的见闻。苏漓淋有意地看了一眼苏外婆,说道:“你恨的人多吗?” “有。特别多。”苏外婆停住了再切葱的手,侧身回应着苏漓淋的问题:“我恨的人特别多。不喜欢我的人,我恨;不懂我的人,我恨;束缚我自由的人,我恨;我爱的人不爱我,我也恨他。我也恨我的家庭,恨我的父母和我的兄弟姐妹,所以我已经恨了有80多年了。” “外婆……”苏漓淋看着苏外婆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很快欲言又止。 “恨他们有什么用?”苏外婆看了一眼呆住的苏漓淋,说道:“我现在也没有放弃对他们的恨。只是年龄大了。所以,你现在的年龄最好,你想恨谁就恨谁。永远不要委屈自己。等长大了,你也恨不起了。” 苏漓淋听得很认真,她只回应了一声:“外婆,我想吃你煮的面。” 这面吃了,能解忧。 苏外婆冷眼看了一眼在笑的苏漓淋,说道:“你再去拿一点面,别拿多了。你又吃不了多少。” 苏漓淋本能地笑了。 苏外婆说过的恨不起了,可能更多是记不起了。记不起好的东西了,记得的东西都是坏的记忆。 半夜的时候,苏漓淋和苏外婆迎着路灯吃着面。 “外婆,你为什么不问我,我为什么回来了?”苏漓淋突然问起。 “因为那是你恨的人啊,你自己说的。”苏外婆在碗里给苏漓淋赶了很多的面,说道:“面下多了,你必须给我吃了。” 苏漓淋一直愣着笑,她睁着眼睛看着一直活得很自由的苏外婆。 “外婆,我妈妈说,你去过很多城市?”苏漓淋不自觉的低着头,吃着面,顺口的问道。她并不知道苏外婆会怎么接。 “嗯。去着玩的。”苏外婆很自然地回答道:“当时桥那个小地方只有几个小诊所,也学不到什么。所以,我才逃出来的。” “……外婆,你为什么没有成名医?”苏漓淋探出一双眼睛,很小心地问道。 “因为中途被他们逮了回去。”苏外婆瞪着苏漓淋,她没有多说话。 对啊,原因只是被束缚了。如果没有被束缚,苏外婆迟早会成为名医。这不是因为苏外婆天资聪明,只是因为她会做“骄傲”这一件事。苏外婆一生都很骄傲,不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有多出名,只是因为她自己天资本性而骄傲。 柏钧喻在飞回淮南的路上一直在想夏佳木问过的问题:“他的青春会关于谁?” 原来,他的青春终究还是关于她。 柏钧喻终于走到了距夏佳木住的病房前,夏佳木在病房里随口问得问题让柏钧喻止住了脚步。 “阿姨,淋,怎么不来看我啊?” “……刚开学,她作业多。就没有开看你。但是,我有让我带话给你听,她很担心你呢。” 苏母温和的语音,柏钧喻太熟悉了。这血脉相连的情感似乎被夏佳木的提问,彻底的升华了。 柏钧喻愣住很久了,然后连退了好几步。他靠在墙上,在心里,静静的想怎么说出那一声,抱歉。 柏钧喻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多问过苏漓淋一声:“过的怎么样?”苏漓淋的意外也是苏父联系父亲时,他才偶然得知的。他当时只是在心里叹息啊!更多的可能全是祈祷。这浓烈的血液早已经被他无用的叹息给冲淡。 他们不亲了。这相同血性,可能已经让苏漓淋感到反感。 柏钧喻沉默了多久,就在内心训斥过自己多久。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当一名哥哥的职责。 他们不亲了! 柏钧喻紧皱了眉很久,在内心里说过千万遍抱歉后,他主动的给夏佳木打了一个电话。 夏佳木永远都不知道,柏钧喻背弃了亲情,只是为了夺得她夏佳木一笑。 “柏钧喻?你又怎么了?有闲心给我打电话。”夏佳木正避开了苏母,很小心地说道:“嗯?” “……你猜猜我现在在哪?”柏钧喻整个人都很释怀地靠在墙上。他微微皱起的眉,可能也在担心苏漓淋的感受吧。他并不想因为他的所有不在,弄丢了这真正的亲情。 “……你不会在我家门口吧?”夏佳木不然地笑了,询问道:“我要给你开门吗?” “……啊哈哈哈,没有。”柏钧喻笑得自然了,说道:“我在,曾经承诺过要背你走过去的树林的路上。” 上一次只是因为,他不在。她才不闹的。 “啊?”夏佳木的神色又惊又喜,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心里不停酝酿着这情感,她只是简单地回答:“认真的吗?” “你觉得呢?”柏钧喻突然站直了身,很细心地往前走着,脚步声及其地轻。他应答道:“信不信我十步后,就能找到你?” 夏佳木一下子就愣住了,她没有及时应答。柏钧喻还在后面慢慢地靠近。轻极了的脚步声,和她不安的心跳声都凝聚在了一起。这声音奇妙极了,一个后知后觉的故事,可能在此刻就已来开序幕。 故事就是从柏钧喻推开门的那一刻,夏佳木惊喜极了。她笑弯了眼,真诚极了。她真正快乐地样子维持了好久,好久。 柏钧喻很不在然地收回了手机,他低了低头,再很恭顺地给苏母打着招呼:“……姑姑,好!” 苏母先是放下了碗,再很自然地笑着接应着柏钧喻的问候。 柏钧喻的一这声姑姑,这隔的可不只是这十四年啊! 柏钧喻迟缓的反应,让苏母感到异样。苏母轻咳了几声,说道:“……我去给佳木打水。你们好好聊。” 苏母走的干脆利落,柏钧喻在中途喊住了苏母:“姑姑……我……我好像是把漓淋惹生气了,你能帮我说……抱歉吗?” 苏母笑得自然,轻声道:“嗯,她不会多生气你的气的。你们是亲人,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 他们是亲人,将来他们的距离不会太远。 柏钧喻一路走马观花。虽然不能太快适应南风气候,但是他也爱上了淮南。 “夏佳木……”柏钧喻直看着抬眼注视着他的夏佳木,他唇瓣向后扬了,很深情地应道:“我的青春可能会是关于两个城市,而终于一个女孩。” “哦。”夏佳木很自然地应道。她低着头,没有再多问。 夏佳木不太信感情。因为她亲眼见过,苏漓淋整整花七年时间,只是为了来等一个莫尚淅,而什么都得不得的惨样。 柏钧喻看着夏佳木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带自讽地笑了。 可能他柏钧喻赌上了亲情,也没有夺得她夏佳木多的留意。 叶苡是赌徒,柏钧喻何尝不是呢?他们筹码终究都只是过去的零星记忆。差距只是叶苡想赌个倾家荡产,而柏钧喻还想给自己留余地。 在这谁不是赌徒? 赌得倾家荡产又不止她叶苡一人。 “……我们去树林吧。”柏钧喻以前很冷淡极了地眼神被十月威胁得都快融化完了。 夏佳木抬眼看了一眼现在的柏钧喻。他的眼睛好长,那长度是她永远走不完的距离。 夏佳木才是整个故事里最清醒的人,她不好赌。但是,她此刻已经恋上了柏钧喻的眼睛。赌场的大门已经为她开了,进不进只取决于她自己的意愿。 “你背我咯?”夏佳木笑了,她笑得及其简单。 今天开心,就是因为你回来了。明天难过,就是因为你走了。夏佳木不笨,只是因为她不是那种喜欢遥望整个世界,而再不停揣摩的人。 她仍是爱生活如初,生活也待她如初恋。 “夏佳木,你这么主动吗?”柏钧喻忍不住笑了,他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么好的夏佳木,某一刻他又想背弃亲情了。 他迟早会把夏佳木宠成他的全世界,但是他终究会失去很多。 “你答应的,为什么说是我主动?”夏佳木突然问起:“你为什么知道我在医院?为什么阿姨会来医院?为什么淋不来?” “我猜的。”柏钧喻挪过脸,看着别处。他刻意地回答着:“我猜你会在医院,所以叫姑姑来照顾一下你。本来,我猜漓淋会来的,然后,就突然不灵了。” 夏佳木蔑视着柏钧喻,说道:“那你猜我接下来会不会让你走?” 柏钧喻坦然地笑了,说道:“不会。我还能猜到,我可能是你日思夜想而得不到的人。” 夏佳木憋着笑,接应道:“你快走吧,别在这丢人了。” 柏钧喻快要赌过十月了。 他们到那条街的时候,淮南已经昏了。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只是不够夺目,要等夜深它才会璀璨。落叶似乎更多了,清扫这条街的人也不见行踪,但是路过的人都很爱这样走在铺满落叶的这条街。如果落叶是过去,那他们都会是释怀了的人。他们会有新的生活,新的诗,新的远方。 夏佳木突然停在了最初的路口,她正等着柏钧喻回头。柏钧喻走了好久步,才故意停下来,故意地问了一句:“你要干嘛?走啊。” 夏佳木撇了撇嘴,喃喃道:“我走不动了。” 夏佳木真的很想像孩子一样放肆一次,她也背着很多责任。 “那你上来,你上来,我就背你走。”柏钧喻故意地拉了拉令口,不经意间,他又笑了。 夏佳木望了一眼对面的路口,真的很远。所以,她才级奔放的跨到了柏钧喻的后背上。夏佳木将头靠在柏钧喻耳边说道:“嘿嘿,我就喜欢这种感觉。你得背着我走完,不能把我丢下来。” “现在就丢。”柏钧喻正说着。 夏佳木抱紧了柏钧喻的脖子,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喃喃道:“你敢!” 柏钧喻背着夏佳木自然地转了好几圈。他都在笑,同样也打趣道:“你怎么这么重?” 距离那一个路口真的很远,夏佳木紧紧地抓着柏钧喻的脖子,柏钧喻也紧紧地背着夏佳木。 夏佳木怕柏钧喻会丢下她,柏钧喻怕夏佳木会自己逃了。 “夏佳木,你说这算不算猪八戒背媳妇儿?”柏钧喻正套路着夏佳木。 夏佳木没有多想,直白地说:“算啊!” 柏钧喻忍不住笑了,说道:“走吧媳妇儿,咱们回家。” 夏佳木抓了一下柏钧喻的衣领说道:“谁是你媳妇儿啊?我明明是你的齐天大圣。” 柏钧喻只是笑了。 柏钧喻背着夏佳木走完了那条街。 在路灯完全璀璨的时候,柏钧喻才把夏佳木送到家楼下。 夏佳木低头捋了捋头发,很刻意地说了一声:“……我走了啊……” 柏钧喻表示也极不自然,他伸手摸了摸夏佳木的头发,跟开玩笑似的说道:“你快走吧。” 夏佳木抬眼看了一眼现在很不正经的柏钧喻,她撇了撇嘴。之后就走了。 “夏佳木!跟我回家吧。” 夏佳木对“家”那个词及其的敏感。那天晚上柏钧喻说的那句话才是夏佳木一辈子都听不腻的情话。 一个男孩很正经的跟你说,带你回家。 柏钧喻深吸了一口气,他闭着眼,很坦然地承诺道:“我会给你一个家,佳木……” 夏佳木的眼睛已经被柏钧喻说的那一句情话给感染到全湿了。她抬头看了看星星,笑着,憋着眼泪,问了一句:“你喜欢我吗?” 柏钧喻说的那一个家字,夏佳木感动了很久,很久。曾经那个破旧,且就她夏佳木一个住的空屋子叫家;柏钧喻现在说的家,是夏佳木一直很想得到的一个独一无二的珍品。 “喜欢。” 柏钧喻回答得越来越坦然。 夏佳木转过身,她弯着眼,抿着唇,表现得级拘束的样子。接着夏佳木向前走了好久步,站在柏钧喻面前,很幼稚地问了一句:“你的青春想关于谁?” “我的青春里面,以后不会再有其他人,只有你。” 柏钧喻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大白兔奶糖,他拿着糖在夏佳木眼前晃了晃,接着他剥开了糖,说道:“跟我回家,我请你吃糖。” 那天风里奶糖的味道散到了整片树林里,味道不太浓了。但是,每走一步都会奶香。所以,夏佳木走了那条街很多次。她在品糖香,同时也在等送糖的人。 夏佳木看了糖一眼,再接着看着柏钧喻。柏钧喻伸手把糖喂到了夏佳木嘴边。糖才刚被塞进一点,柏钧喻就松了手,说道:“自己吃。” 夏佳木瞪了一眼柏钧喻后,就在她刚要把糖送到嘴里时,柏钧喻突然伸手挺住了夏佳木的腰,他再低头咬上了夏佳木的唇。他的舌在不停的萦绕夏佳木嘴里的糖。 柏钧喻突然离开了夏佳木的唇一点的距离后,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了一句:“抱紧我。” 夏佳木呆呆地看着现在近在唇边的柏钧喻,她的眼泪直白地流了出来。 柏钧喻看着现在的夏佳木,他真的觉得后悔。所以,柏钧喻松了手,向后退了几步。 夏佳木突然抓住了柏钧喻越来越远的衣角。她踮着脚咬上了柏钧喻的唇,咬得特别重。咬了很久,想归为己有。夏佳木才松嘴后,直接扑在柏钧喻的怀里,大哭起来。 大哭不需要理由,就是我难过了,你得给我肩膀靠。 夏佳木瞒着所有人,忍了十四的感情,继续喜欢柏钧喻,害怕了十四年的夜黑,他的突然回来就是那束束璀璨的烛光。夏佳木一直坚持觉得,那只是执念。但是,最终感情还是侵占了她的理性。就是那么一刻,夏佳木突然明白了:苏漓淋七年的孤独,只要等到了他,那就不是白过的时光。 现在,夏佳木是认真的想为苏漓淋祈祷:她能等到莫尚淅。 “……你想异地几年?”夏佳木用手擦了擦眼泪,很直白地问着柏钧喻。 “等你二十岁了,就结婚。”柏钧喻伸着手用纸帮夏佳木擦了擦眼泪。他说道:“只要你愿意,等你十八岁生日。我们可以去民政局拍一张合影。” 夏佳木学着柏钧喻,坦然地笑了,说道:“怎么办?我相信你了……你今天住哪?” “我没有订酒店,你可以让我露宿街头。” “走吧,我带你回家。” 深夜的时候,柏钧喻是抱着夏佳木睡得。他都没有睡着,可能画面太美。 “柏钧喻,你想……”夏佳木欲言又止。 “我不想。”柏钧喻很尴尬地回应着。 “我是想问你,想不想睡觉……” “……没事,我想多了。” “……” 第二天柏钧喻走的时候,给夏佳木留一大袋奶糖之后,才叫醒夏佳木,让夏佳木陪他一起去机场的。 异地的爱情长跑,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