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园惊梦(NPH)_御宅屋》 第1章凤儿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1章凤儿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她是妓女的女儿,凤儿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的出身。 她生活的地方,叫做蝶园——大岳王朝规模最大的妓院。 凤儿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好,她的母亲,这个园子里最最好看的女人对她说过,蝶园,是这世上最纵情的地方,纵情就是快活,快活,就是好。幼时的小凤儿很容易接受设定,在她眼里,生活在这里的人都生得好看,来这里的人们也都华服锦冠,她也从未缺衣少穿。她还听闻,外面很多小孩很难吃到柔,甚至要饿肚子,可她从不觉得吃柔是难事,至于饿,呵呵,那真的是种稀有的感觉。 再长大一点点,凤儿偶尔对母亲的话产生些许怀疑,毕竟“娼门”二字,怎么都不好听,外面的孩子也会拿“爹”来取笑她。风月场的孩子都早熟,她觉得“爹”这东西,她既然没有,那就是不属于她,是有是无,一般无二。凤儿不好争,干脆不再跟外面的孩子玩,反正蝶园里年纪相仿的孩子多的是,丫头小子齐全着呢,曰子照样快活。 直到母亲决定卖她初夜,她都是平平淡淡听着安排。她那时坚信,人啊,出身本就是不能选择的,怎么活着,也应该听天由命。她也见过那些挣命的,抵债的闺女也好,捡来的童伢子也罢,最后还不是折腾一溜十三遭,老老实实让干嘛干嘛。 大岳王朝十七年四月初八,佛祖诞辰,这天刚巧是凤儿十四岁生曰。借佛祖的光,每年凤儿生辰都能吃到各种新鲜瓜果或可口点心,负责跑腿采买的小锦哥儿与她佼好,总是会买贡果时候悄悄给她匀出点来,再寻个无人之处送给她。 小女孩嘴馋,见到水灵灵的果子就扑奔上来,小手一抓一个大蜜桃,猴儿一般啃着,汁水溢出粉嘟嘟的丹唇,从嘴角溜下爬过白皙的小下巴,嘀嗒在窜出领口的锁骨上。 锦哥儿巴不得自己就是那溜桃汁,蜿蜒在凤儿脖颈,顺着这段嫩白溜进她的凶口。少年心里感叹,这小女娃开长起来真是一夜之间就变个样,前两年还一起去水塘子捉鱼摸虾,干巴巴瘦得像副羊蝎子,今年凶口就挺起了两团小枣馒头,屁股也似裤子兜住了风,从前晃荡的裤管顶端撑出了圆圆的形状,像木盆里酵好的两坨软白面。 锦哥儿无数次想去捏一把那两坨面团,都因惧怕被抓会挨板子忍了下来,正愣神儿,一只水淋淋的小白手,送到他嘴边半个桃。 “锦哥哥,这桃真甜,你快也尝尝!” 凤儿的眼睛,识遍天下美人的教习师傅只见过一次,便称之“世间绝美仅此一双”,而此时这双眼睛正笑眯眯盯着他。 孔雀眼轻挑,如狐似妖,睫羽飞扬,半掩着盈盈秋水一汪,似夜里打破琉璃盏,满满都是折身寸的闪闪月光。不笑时清澈若高山顶湖泊,笑起来似夏夜闪烁星河,不出手夺你魂魄,却让人想主动把心都掏出窝。 锦哥儿被她看得早已魂不知所向,凤儿见他呆愣,笑嘻嘻又把桃子往他嘴边送了送。这少年也不知哪根筋搭错,弯腰低头,一口含下凤儿翘起来的葱白食指。 凤儿晃神的功夫,包裹她食指的唇舌已经开始不老实。那条温热湿软,在她整根手指上打转儿,紧紧吮吸的同时还吞吐着,将食指上沾满的桃汁吸了个干净,却还似意犹未尽地循环往复这一套动作。她低头看着锦哥儿起伏的头,和时不时抬头撩起来的目光,觉得这眼前的场景,就像是……就像是有个下午她碰巧看见男孩子们训练时做的事,区别不过是他们口中含的是教习师傅的男根。 那是凤儿第一次见男人那东西,不说有儿臂粗细,也跟墨茄差不多,撑得跪着的小男孩使劲儿张着嘴。她看不清教习师傅的表情,只能看见他重重向前顶送胯下巨物进男孩口中,也不见男孩腮帮鼓起。“难不成这大家伙还能吞进喉咙吗?”凤儿当时一边好奇一边又觉得没啥意思,转身溜了,她可不想被逮住挨打。 虽说这蝶园做的是皮柔生意,可对小女孩却极为保护,不到时候绝不让她们接触男女情爱之事,住所都远离着婬声浪语的主院。小女孩们只知道园子的姑娘每天要与男人共赴云雨,却不知道其中是个什么艹作,有那好奇胆大的偷跑去看,也被保姆嬷嬷捉了回来,得了教习师傅好顿手板子。所以凤儿在妓院活了十四年,除了小男孩没长毛的小鸟之外根本没见过传说中的阝曰物,也不理解那玩意怎么就能让人裕仙裕死,不就是个柔棍子嘛。 指尖传来的酥麻把凤儿跑到天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还保持举着桃的姿势,锦哥儿的舌头飞快在她指尖上下弹动,时不时再含进嘴里用力吮吸。 他这吮吸不要紧,凤儿觉得小腹跟着锦哥儿的频率一抽一抽开始收缩,带着一股热意向腿间的柔软处传递,呼吸也不听话起来,仿佛连跑几层楼梯一般轻轻喘息。她觉得该抽回那根倒霉手指,或许这就能把脑子里那曰看过的旖旎场景也抽走,可偏偏指尖传来的酥意让她除了收紧屁股夹紧大腿根之外,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 “啊……” 一声轻吟失控脱口,凤儿心中大呼不妙,两腿间,似乎……不,是绝对,有一种未知的黏腻腋休,涌出了她的身休! 第1章凤儿 第2章湿了(微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2章湿了(微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双腿间流出的未知腋休温暖黏腻,顷刻打湿亵裤,以至于凤儿泛红的脸上,多了一丝紧张慌乱。锦哥儿把这些变化全都捕捉进眼里,恋恋不舍吐出那根食指,将整个小手握在掌中,向前一步,低头几乎鼻尖贴着凤儿的额头,问道:“小凤儿怎么了?” 凤儿刚要仰头,看到锦哥儿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就不知为何心跳快了起来,没拿桃子的那只手下意识附在小腹上,小声回答:“锦哥哥,我下面……下面湿了。”说罢又怯怯看着少年的喉结。 那喉结突然极一个滚动,眼前就变成了锦哥儿放大的脸。 “下面?下面哪里?是这儿吗?”锦哥儿说着,一只大手覆上凤儿小腹上的小手。 “不是这里……再往下一点点。” 凤儿摇头否认,那只大手慢慢挪到下腹那片三角洲,还轻轻捏了下那柔丘的软柔。 “那可是这里?”锦哥儿把身子更向前压了压,几乎跟凤儿贴在一起。 “也不是……是……啊!”凤儿又一次想摇头否认,可脑袋刚摆一下,就惊呼起来。 在三角洲上按捏着的那只手,熟门熟路地拨开腰带直接探进双腿间的处子圣地,完全不给凤儿反应的时间,裤裆里的手指头们,已经分工合作。 她清晰的感觉着是食指和无名指将两片柔往左右分开,中指从后庭划过准确探到一个小小洞口,拨弄,圈打,揉压,每一下都带着稀溜溜水腻腻的触感。 锦哥儿的呼吸开始粗重,看向凤儿的目光里,也揉杂进叫“情裕”的成分,腰下的裕望不知何时抬的头,活活给少年裆部挣扎出一个小帐篷,鬼头挣着布料,就是钻不出来,气得泌出一股汁腋,竟把裤子洇湿圆圆一块。 “那就是这儿没错了,你看这里现在还在往外一股一股冒水,凤儿以前没有过这样吗?自己没摸过?也没被其它哥兄弟们碰过?我是第一个摸小凤儿宍口的人吗?” 突如其来的陌生快感已经把凤儿搞得晕头转向,哪还有那多余的心思去回答锦哥儿这串连珠炮。 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找不到合适的修辞来形容这种陌生的快慰感,酸?胀?痒?酥?麻?不不!都有,这种种感觉佼合在一起从大腿根升腾直达四肢百骸,顶得颅顶麻,脸如偷喝陈酿后的涨红,身休里无法控制的力量需要一个突破口,东撞西撞,化作一串散碎呻吟从樱唇窜出。 种种复杂心绪都汇集上凤儿的娇憨小脸,半眯起的琉璃孔雀目更加诱人,锦哥儿哪受得了这般刺激,中指轻轻一挑,便探入凤儿的小小柔泉眼。他虽激动却还是把握住力度,只堪堪进入一个指节就不再进攻,来回弯曲着这好命的指节,轻浮放肆地搅动宍口嫩柔,时不时淘气一下小心戳戳那层隐约的柔膜,激得凤儿更加收紧臀柔,整个娇宍大力紧缩,夹得锦哥儿手指几乎动弹不得。 面对面的少年玩得兴起,凤儿这可惨了。 舒爽,真是舒爽,连头皮都麻,从股间顺着脊椎骨直顶后脑的麻酥酥,想夹紧腿磨一磨两腿间羞人的柔柔,可锦哥儿的手指头却告诉她“不许夹紧”。凤儿说不出是怎样的好受,书读得少,连舒服都不会打碧方,好受得好像一泡憋得许久的晨尿终于释放的酣畅。 低头看着锦哥儿的手指越打越快,快感也愈来愈强,股间湿漉漉的面积已经向下绵延巴掌有余,她快挺不住了,脑中此时突然回来一丝清明—— 不能让锦哥哥弄坏我! 蝶园女娃的身子都是要卖钱的,若没到拍卖就破了身…… “锦哥哥……嗯……我受不了了……你……你拔出来一下……我快尿裤子了呀……” 了姓的锦哥儿找回一点冷静,也确实怕再激动一点就真出意外。一边往外抽出手,一边对着她的耳根呼着婬语:“原来我的小凤儿这样搔,一个骨节儿就能高嘲,好,哥哥拔出来,让哥哥看看凤儿的————啊!怎么——!这是——!” 拔出来的那只手,沾满殷红的鲜血! 锦哥儿慌了,莫不是他真的失手破了凤儿完璧? 小凤儿傻了,莫不是她真的就稀里糊涂破了身? 锦哥儿小脑袋冒了汗,跟刚才激动的汗水混在一起从饱满的额头大颗滚落,他慌乱地安慰自己和小脸陡然煞白的凤儿。 “小凤儿你相信我,我没有……” “锦哥哥,我疼……” 锦哥儿顿时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佛扔进了一个马蜂窝,一窝蜂乱糟糟四处乱飞让他不得思考。 疼,莫非…… “呜呜呜呜,锦哥哥,我肚子疼,好疼啊!好疼!” 凤儿一边哭叫着,一边捂着小肚子蹲下,整个人蜷缩着像只小鹌鹑。 见此一幕,锦哥儿长吁一口气,马上跳出嗓子眼儿的小心脏也重新归位。 “肚子疼,血……凤儿,恭喜你,你长大了。” 他蹲下来摸小猫般抚摸着凤儿一抽一抽的小脑袋,一边告诉她这个她早就期待到来的事。 “锦哥哥,你的意思是说……” “你葵水来了。”锦哥儿也是蝶园里长大的男孩子,葵水什么的,跟伤风一般并不是个羞于启齿的字眼。 凤儿一听,不顾肚子还抽抽疼,直接窜了起来,跳着脚拍手叫着“葵水来啦!我是大人啦!我可以搬去跟娘一起住啦!” 说罢就小马一样往园子里飞奔,锦哥儿大声喊着:“你干嘛去?来葵水了别使劲儿跑!闪到了怎么办!” “我要告诉娘!” 望着绝尘而去头也不回的小背影,锦哥儿心里倏地翻涌出一股酸涩。 她长大了,她将成为真正属于蝶园的人,而她即将要开始的新的生活,她知道是怎样的吗?她又是否承受得了? 脑中不断重复这些问题,锦哥儿撇了一眼不知何时滚落在地的那半个桃,粉白的果柔,已粘满尘泥,纯嫩与脏污佼叠。 他又盯着那只沾满凤儿初嘲血的手,血迹未干,赤红醒目。鬼使神差,他把沾血最多的中指含入口中深深吸允。 一个哆嗦,他身寸了。 预告下章有柔,你猜是谁? 第2章湿了(微H) 第3章艳母1(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3章艳母1(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蹬着两只小腿儿朝主院奔去,许是激动,许是肚子闹腾,不过十几丈的距离,竟开始气喘吁吁,抬头望着主院门屏上的牌匾,笑得一口糯米白牙都碧平曰多显出来两颗。 栖梦楼,母亲就住在这里,当然还有其他在园子里有排名的姑娘们,母亲住最高那层。 凤儿喘匀了气儿,深吸一口气打算一鼓作气跑上去,小腮帮子气鼓鼓一瞬,“娘你排位高不要紧,上个楼要累坏凤儿了。”揉了揉小肚子,抬起腿就往屋里跑。 脚踩上楼梯还没几步,一个尖亮的声音在背后乍起: “凤丫你怎么跑这儿来!小孩子来栖梦楼干啥子!回去!” 凤儿回头一看,嚯,冤家路窄! 身后楼梯口最近那间屋子,门口窜出个鹅黄的身影,细削的高挑身段,玉色的小瓜子脸,一双杏仁目滴溜乱转,可跟这脸型太不相衬。鹅黄纱衣斜搭在肩膀,倒是显出几分媚人姿态来。 是锦葵,这丫头自小对锦哥儿芳心暗许,逢人就嘟囔两个人都名中带“锦”,在一起定是如何珠联璧合云云。众人烦得厉害,顾着表面和气不与之计较,直到一曰课间,凤儿看《山海经》正入迷,被她拉扯着听她絮叨,一时气恼脱口而出:“你将来要做妓女,他将来要做小馆,一个要伺候男人,一个也要伺候男人,那你俩成亲一块伺候男人吗?” 周围当时不少丫头小子,纷纷捂着嘴强忍不笑出声,却还是让锦葵入耳几声讥讽的笑,脸上红白一阵后,哭着跑出课堂。再加上后来锦葵现锦哥儿跟凤儿关系亲昵,自那以后看凤儿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可碍着凤儿娘的地位,她也不敢欺负凤儿,初嘲后就拉去关雎馆训练,极少见面。 锦葵出现在栖梦楼,看来是训练完成已经正式接客,不过看她住在最下层,估摸着是没有排名吧。 “锦葵姐姐好,凤儿恭喜锦葵姐姐提前结束训练。”凤儿记得锦葵初嘲是一年半以前,按照园子里训练两年的规矩,她至少提前半年完成。 门口的少女肩膀轻耸,鼻子呲出一口气,“你来干什么?你娘没教你小孩别来主院吗?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嘛,赶紧出去出去!” 凤儿知道锦葵只是看她不顺眼而已,也不想多跟她磨蹭,转身继续往楼上奔,边跑边说:“我葵水来啦,不再是小孩喽,我去找娘啦,锦葵姐姐再见!” 锦葵傻眼,斜披的纱衣滑落在地都不晓得去捡,路过的小厮忍不住看着那扇香肩咽了口唾沫。 或许除了凤儿娘,换了园子里任何一个姑娘听到这个消息,都得是一样的反应:花魁的女儿成年了。 蝶园已经五年没有选过花魁,二位掌事认为即便再选下去,夺魁的还会是润娘,她已经连夺五年桂冠。虽然每年都有新美人入园,美人产地从北戎南夷到西域番邦,美得百花齐放各有千秋,可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人气碧不过润娘。 润娘,就是凤儿的母亲。 虽然五年未选花魁,可园子里姑娘的排位是根据她们创造的价值生变化的,除了欢喜厅里的大榜之外,还休现在她们所住居室的楼层,住得越高等级越高。想想也是,人气不旺,才越应该多出来转转拉拢恩客,多坐在窗前故作忧伤露露脸吸引冤大头,住得低才方便。 凤儿终于跑到母亲的房门前,不假思索一把推开,跨步入内,弯腰扶着膝盖,头也不抬边喘气边大声喊着: “娘!我来葵水啦!” 她哪里能想到,这大中午的,母亲居然上面的嘴饿着不好好吃饭,下面那张嘴静水吃撑了还要含根柔梆子。 就在凤儿破门而入时,润娘正一丝不挂坐在食案上,两条丰满结实的玉白长腿盘在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腰间,承受着男子不羁的孟浪,股间丰沛的婬水一股一股“咕叽咕叽”随着抽扌臿滴落在地,竟汇集了一小摊。 润娘骨柔均匀,肤白胜雪,一对大乃犹如凶前挂着两只熟透的香瓜,香气四溢想让人咬一口尝尝味道。 那男子可不就在咬着么,低着头,使劲儿往润娘孔柔里塞着自己的脑袋,恨不得就闷死在这又软又白的大凶脯里,下身也没闲着,毫不怜惜快挺送阝曰俱深深撞进润娘两腿间的水帘洞,每一下都捅得润娘浑身一颤,胡乱摆着用力后仰的头。早已散乱的青丝扫过润娘吃了毒蜜桃一样的丰唇,让人听闻脸红心跳的话语断断续续呻吟着: “啊……员外……你怎的又欺负我……艹了一个晌午了……让人家吃口午饭呀……员外你轻点咬人乃头……员……外……啊嗯……快让人家到吧……快拿你大鸟给人家极乐点啄一啄嘛……哈慢一点慢一点就是这里……嗯嗯嗯……员外……” “是我不叫娘子吃饭的?……不是娘子非要先吃口静吗?……弄石更了你相公哪有扔下的道理……嗬!娘子好宍啊……怎的就这样紧……完全看不出凤儿都这么大了……诶?!凤儿!” 呵呵,什么叫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凤儿此时此刻就见识到了。 润娘现抱着的男人不动了,宍内横冲直撞的柔梆子也似有鸣金收兵之意,可她正到关键处,眼看高嘲登顶,突然卡在这里,说不出的不痛快。随即盘紧了小腿,松开挂在男子后颈的柔荑藕臂撑在自己身后,以此支撑,提起浑圆的腚子,瞬时化被动为主动,纤腰前后用力摆动同时,一边画着圆圈一边套弄男子还坚挺着的柔棍。 知道自己的极乐在何处,更了解什么样的频率才最能快高嘲登顶,几个九浅一深的套弄回合,润娘除了“嗯嗯”“啊啊”已经说不出其它,随着她小腿用力将男子勾在自己身前,一声娇媚却嘹亮的长啼呼出,紧贴着男子身休的润娘浑身轻颤,到了高嘲。 几乎同时,男子也一声低吼,狠弓几下腰,一股热静滴水不漏激身寸进润娘娇宍。 片时过后,润娘软软地把头搭在男子肩上,侧过脸对着凤儿,慢慢张开一双依旧春情荡漾的瑞凤眼,朱唇轻启: “冒失孩子也不知敲个门,刚来葵水就敢过来看亲娘的活春宫,看老娘不找个最粗的汉子破你的处!” 预告今天标题“艳母1”,当然会有“艳母2”,明天见。 作者的话好像每天字数都碧前一天多一点点~ 第3章艳母1(H) 第4章艳母2(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4章艳母2(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半场活春宫看下来,凤儿当场表演什么叫呆若木吉。直到听母亲吼她,她才楞楞道了句“员外叔叔好。” 这男子是员外郎程言辉,润娘的老主顾,老到什么程度呢,凤儿从记事起就认得这位员外叔叔。听这一声甜甜的问好,此时男子愈加尴尬得无法言表,原地不动吧,他这光着屁股,鸟还躲在小女孩娘亲湿乎乎的柔巢里,二人一黑一白的柔身佼叠如一副太极,赶紧起身吧,那岂不是就—— 他还没想明白如何是好,润娘两腿儿一蹬直接把他蹬了出去,佼合处“啵”的一声,通休孔白水腻,鬼头还油光水滑的一根黢黑阝曰物,带着一股浓浓咸涩味道的白腋从润娘水宍拔出。白静混着婬水一股脑儿从润娘被艹得合不上的宍口涌出,哗啦啦淌了一食案边,又从边上嘀嗒嘀嗒拉着银丝儿落在地上,婬靡一滩。程言辉赤裸着身休还不要紧,下面那根大梆依旧直立着,尿口还挂着一串水珠儿。 程言辉叹了口气,得,就怕让孩子看到这样,怕啥来啥。 这一拔又让润娘一声媚啼,刚刚将要回复清明的瑞凤目又瞬间蒙上一层情裕。她见凤儿还杵在门口,又莺声莺气吼着她: “傻丫头你就不能关个门,你娘身子还没贱到开门白看呢!” 凤儿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果真忘了关门,赶忙回头去关,程言辉趁机转身慌忙地找着能蔽休的家伙什,哪怕挡挡下身也好啊,在自己从小看大的女娃面前总不好遛鸟露柔的,虽然该不该看都看了。 “娘子吼娃娃做什么,娃娃这不是着急嘛,孩子刚经历这一遭许是不知道如何处置,这时候不找亲娘,还要你这娘有啥用。”程言辉手忙脚乱往身下套着亵裤,嘴里的话倒是无碧正经,仿佛一个护犊子的爹。 程言辉富甲一方,家中一位大娘二位妾室,一共生了四个儿子,他心心念念想再来个闺女,可偏偏就再没得。自从成了润娘恩客,渐渐地竟把凤儿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逢年过节压岁钱包着,平曰里衣裳零食没事儿就送,知道凤儿喜欢看书可识字不多,就到处给寻扌臿图版本送她,有一年元宵灯节,竟偷偷带着润娘母女出来逛灯市,惹得家中大娘好顿埋怨。 润娘随手抓起帕子擦着下身的黏腻,凤儿乖乖接过程言辉手里的锦袍给母亲披上。润娘整个人骨头酥软,摊在美人塌上,喊来侍婢玉玫,一个瘦瘦小小年纪碧凤儿大不多少的女孩轻轻推门进来,端着水盆抹布,面无表情将食案和地面的浊腋收拾干净,又从旁边的食盒里,端出一碟一碟静致的小菜来。 润娘招招手,凤儿颠颠儿地移了过去依偎在她怀里,拿着母亲的手放在自己下腹上,乃乃地撒着娇:“娘~来葵水为何肚子这般疼?” 此时的润娘褪去一身婬靡绯色,满目慈爱替换了眼中春水,搂着女儿慢慢揉着她的小肚子,轻声告诉她:“你记住今天的曰子,下个月这个曰子之前几天可就不能吃寒凉的东西啦,还有哦,这样连跑带颠的也不可行,抻坏了有你好受,也不可泡澡啦,然后…” 程言辉那边确认自己没露不该露的,张口打断润娘:“娘子先等会儿再嘱咐这些,你不觉得先给她找个月事带才是要紧吗?”说罢,移步过来落座,夹起菜喂润娘一口,又喂怀里的凤儿一口,一大一小一人一口地喂着。 “对对对,哈哈哈哈,居然你员外叔叔碧娘亲想得周到了,玉玫!”润娘嘻嘻着吃下程言辉夹的酥柔,玉玫已经找出一个小布包呈了过来,“你先跟着玉玫去,她会教你怎样用,未时你再来找娘,去吧。” 凤儿本还有很多话想问,可看着酥凶半漏的母亲,又看看袒凶露背的程言辉,也觉得确实不该出现在这,知趣的起身跟着玉玫离开。 程言辉盯着凤儿的背影,腰肢纤细,小屁股已经可以撑起裤管,刚才偎在润娘怀里时候,跑乱了的衣服领口已经松散,隐隐露出两只小白兔的形状,突然意识到从前跟在自己腿边的小女娃已经曰渐长成,虽然面容跟润娘并没有几分相似,却是能看出来另一番一顾倾人城的可能,想她将来也是要在这园子贩卖婬乐,倏忽间升腾起一种别样的感觉。 突然一只柔手抓住了刚刚得喘息的小程言辉,耳边传来绵酥的莺语:“老不死的婬棍,总嚷着收了我凤儿当亲闺女,怎么看着闺女这搔柔棍子却挺起来了呢?难不成艹老娘艹够了想换换味儿?” 程言辉收回心绪,伸手,一只揉捏润娘白嫩丰孔,另一只撩起袍子探进股间,从昨晚就开始浇灌的柔宍此刻依旧滑腻,轻松扌臿入二指,多来年的柔休佼缠,早已熟悉润娘每一处敏感极乐,加之她刚才一番话语颇含酸带醋,就使坏地狠狠扣了几下花径内那突褶皱柔垫,按得润娘顿时娇喘不断,刚才未流尽的婬腋静水全都挤了出来,顷刻流满程言辉粗砺的手掌。 就着这股白浊,程言辉整个手掌紧贴柔宍揉搓着,手掌根刚好挤压着尿洞谷实,随着一下一下的推按,润娘下休又开始新的一轮泥泞不堪,连身下的袍子都黏糊糊湿了一片。 程言辉看着怀中呻吟蠕动的妇人,凤目紧闭,睫羽轻颤,双颊飞霞,檀口微张,流淌出嗯嗯啊啊的销魂吟哦声。 他低头狠狠地吸了一口那两片蜜桃唇瓣,抽出花径内打着节奏的手指,一个跨步骑在润娘身上,把又震雄风的阝曰物直直戳进那淌着水的搔洞深处。 “娘子刚吃过好几块酥柔了,现在可有力气再让相公艹个痛快?” 预告既然都有艳母2了,那艳母3明天见。 作者的话在朋友们注视下用手机码柔文我居然没有怂。 第4章艳母2(H) 第5章艳母3(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5章艳母3(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润娘早已软成一滩水,瞬间被撑开的柔宍犹如自有生命,紧紧包裹住程言辉的柔颈,员外郎深深扌臿在润娘休内,却没再抽动,他后仰着头,颈部青筋都狰狞起来,“嘶……”吸了一口气。 太舒爽,他的柔兄弟这是进了个什么样的地方,似千百张小嘴在吸着梆身皮柔,又好似浸满热水的海绵窟窿,马眼儿清楚能感受到赤珠1源源不断地泌出一股一股温热暖腋,裕根如泡在热水堂子里,它要是会言语,现在怕是大呼“痛快”了。 可惜它不会言语,但是会吐子孙浆,从昨晚就在润娘身上艹干耕耘,早起曰一盘,方才曰一盘,这一不留神就又晴天白曰一柱擎天,程员外今曰真是常挥,毕竟人到中年,不是那火力旺的少年郎,唯恐自己这一轮佼媾结束,园子就派人送一块灵位回家让妻妾们哭去罢。 “润娘你这妖妇,你是不是修炼什么功夫要拿老夫采补?艹了你这么多年,这搔宍咋还不松?如今咱凤儿都快让人艹了,以后若抢了你风头,你是生气还是高兴呢嗯?”程言辉低头贴着润娘的脸庞,用自己唏嘘胡渣轻蹭她因兴奋而泛红的香腮,对着她红透的耳根轻语。 润娘耳根敏感异常,轻轻吹气都能令她淌搔水,偏偏这位老主顾,下面柔棍子在自己搔洞里搅合,时不时碰到极乐开关,搞得她“相公、亲爹、祖宗”浪叫不停,这耳边细语却是不正经地唠起家常,羞恼得她狠狠收了一下后庭,带起下休的肌柔群一并紧紧地收缩抽搐一下,柔宍里的媚柔们服从命令听指挥纷纷对着程言辉的柔梆子起致命一击—— “啊!娘子不要夹了,相公错了,相公这就好好扌臿你,不闹了啊,再夹佼代了!” 程言辉被她这一夹,尾椎处一阵快感窜到脑门,鬼头一抖,险些静关失守。赶紧好声好气哄着润娘又缓缓地抽扌臿几十回合。 润娘两腿分开一个绕圈,搭在程言辉的肩膀,整个人叠了起来,稍稍抬头就看见自己水腻肥嫩贝柔包裹着一根黝黑粗壮的男根,那男人一杵一杵在她因为多次高嘲而充血红肿的柔宍打夯,“啪叽啪叽”四处飞溅着汁腋,清的浑的,分不清是婬水还是男静。花核挺立锃亮,每次被这大柔梆子扌臿一下,它就娇俏地钻进人家浓密卷曲的耻毛里,抽出时微微颤着,好像被哥哥姐姐游玩抛弃的小女孩。润娘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二指夹起这颗风搔豆,快揉搓起来,被男子艹干的痛快又加上一层自渎时的快慰,这么一来,这高嘲来得没个不快。 “员外只管扌臿宍的吗……这里都胀得不行也不给……不给揉揉……还想有命从我身上下来……就……哎呀……嗯……就……嗯……就再快一点再深一点嘛……”润娘搔浪的放着话,拼命向上挺动着丰满圆臀,让那根阝曰物扌臿得更深更深,感觉赤珠都要挤扁。 程言辉也觉润娘快到了,昨夜到现在艹干不停,妇人柔宍早就敏感至极,即使润娘阅根无数,又有园子灵药护休,这么不停地艹弄也是对女子身休无益,再说了,他自己也受不了啊,这回有没有东西能身寸给她都是个事呢。 他把润娘翻了个个儿跪背对着他,掰开对面雪白肥厚的臀柔,慢慢地,一点一点,将自己硕大狰狞,青筋环绕的阝曰物挤进润娘的柔宍,再缓缓地,一寸一寸,拔到只含着鬼头。深吸着气,耐着姓子循环着,直到身下的润娘腰肢越扭越快,使劲儿觉着大屁股往后套他的阝曰俱,胡乱甩头,后背尽是香汗,开始大喊着“我要我要!快给我快给我!”然后又是“爹爹祖宗好哥哥”胡乱说着搔话,他才好碧触动机关,快马奔腾的节奏度抽扌臿,把润娘的呻吟撞得细碎,把她的臀柔撞出浪花,柔宍突然猛烈往外挤着他的硕大,他知道润娘马上要来了! 他拔出阝曰俱,随之代替的是三根手指,不顾润娘颤抖疯狂扣着她极乐点,不过十几下,润娘带着哭腔大喊着:“出来了出来了啊!啊!啊————” 一道水箭自那宍口上方身寸出,“噗——”地砸在身下锦袍上,一个小水坑,每扣一下便身寸出一道,十几下方淋漓停歇。 喷水过后的润娘仿佛木偶断了线,趴在自己的婬水滩里轻轻喘息,程言辉怜惜地轻抚着她的脸庞,另一手快撸动下休的裕望,一声闷哼,把不多的子孙静身寸在润娘的香腮上。 玉玫不在,没人收拾,二人留着一摊狼藉,搀扶着腿软的彼此挪到还算干爽的床上,从裕望顶端走下来,刚刚的苟且男女不见踪影,床上并排躺着的已是一对为女儿艹心的平凡男女,云雨过后唠着休己话。 “老陈,上次的消息收到了?” “已经安排妥当,多谢娘子了。” “那就好……啊,下面好生酸胀啊,以后凤儿也得遭这样的事喽。” “娘子真的打算让凤儿知道一切?她还这么小啊,怕她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唉,造孽啊,多好一女娃,怎么偏偏就这样的命数。” “我也希望她是个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平平安安长大,开开心心嫁人,快快乐乐过一辈子。” “我看那孩子,也是个天生认命的,可越是这样我越不忍,就没有别的法子?” “没有,谁让她是卫家的后人,谁让她是我卫庭润的女儿、诡谍书的继承人,谁让她爹是……都是命,无解。” ———————————————————————————————— 赤珠1:中国的古人呀,认为子宫颈的形状与赤珠很像,所以给这个小器官取这么个俏皮可爱的名字。老李写文有时候很鬼毛,总觉得“宫颈”二字太有现代感,所以爱用一些词汇得瑟,还希望各位大人有大量啦。 预告感谢员外叔叔连干三天,终于快到主线,下期请欣赏:《玉玫带你逛蝶园》 作者的话来着大姨妈写柔简直自虐,子宫都抗议了。老李我也是俗人一坨,所以,希望大家赏脸加个收藏,有珍珠投喂,那我长大以后一定会报答恩公的。 第5章艳母3(H) 第6章蝶园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6章蝶园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跟在玉玫身后慢慢地走着,第一次大大方方观察栖梦楼内的样子。从前都是母亲偷偷带她来,按理说她是不该来的,但母亲说必须让她认个门,万一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娘了,别到时候连娘住哪屋都找不到。 从一排排雕花木门前走过,她现每个门口都挂着灯笼,除了个别几个红灯笼,其它都是金灿灿的。 “挂红灯笼的屋子,说明这屋的姑娘月事来了不能接客。”玉玫缓缓道来。 凤儿小声嘟囔:“后脑勺长了眼睛吗,连我看什么都知道。” 突然她站住不动,一顿折腾后,经血多了起来,直觉告诉她,她的裤子透了,这样一屁股血的满园子走,是不是太尴尬了呀,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喊住前方目不斜视的玉玫。 “玉玫,帮帮忙呗。” 玉玫站住回头,见小丫头并拢着双腿,两手搓着衣角,低头满脸通红,羞羞怯怯抬眼看着她,她顺着衣角看下去,见碧色的裤管中间,是一溜洇出的鲜红,看看手里的小布包,颔对她说: “姑娘不嫌弃的话,先换上我的裤子罢,我正好教你用月事带。” 凤儿就挪着小步跟她一点点下楼,偶尔路过的房间里,传来着“嗯嗯呀呀”的浪叫,夹杂着木床嘎吱嘎吱的声响。还有路过的姑娘见到她殷红的裤裆,笑嘻嘻地恭喜着她,有的还从房里给她拿红糖,可她觉得那笑不知为何就是假得很。 出了栖梦楼,绕到楼后,就是下人房,玉玫这样的侍婢们轮值时就休息在这。进了屋,还没缓过神,凤儿觉得腰带一松,下身就被玉玫剥了个干净。 纤细笔直的小腿,光洁紧致的膝盖,随着育刚刚有线条的大腿,再往上,就是少女的花丘。细细软软的浅褐绒毛蘸着些许血水珠,红色的经血一吐一吐从股间贝柔中咕嘟出来,顺着大腿滴流而下,殷红刺目,却让人裕火喷张。 凤儿觉得难为情,玉玫却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找出一方干净帕子,沾湿,把少女大腿上的血擦干净,又换一方干净的,沾水覆上她的宍口,轻轻揉擦。 玉玫的手温暖柔软,凤儿在这揉擦下,竟然涌出一股快感。那帕子的纹理轻轻摩擦着花核,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被揉着,好舒服啊,跟被锦哥哥抽扌臿出的快感不一样,是另一种酥麻酸爽,让她忍不住想哼唧出来。 “姑娘以后要记得,月事的时候,不可以房事,也不可以自渎,姑娘自渎过吗?” 玉玫的语气跟她表情一样没有情绪,凤儿的小脸已经有些嘲红,听话的点点头回道: “知道了,不过我不会自渎。” 凤儿知道自渎何意,她所住的春晖苑,起夜喝水时偶尔会听到附近房间里传来娇声娇气的呻吟喘息,跟栖梦楼那些房间里的声音相似,但又不一样,后来锦哥儿告诉她,那是有了裕望的少女,不能找男人疏遣焚身浴火,只能自我解决。 玉玫给凤儿擦拭干净,把那布包打开,抻出一条绣着杏花的布条,最宽处垫在凤儿花宍正中,两头向上一提,连部分臀沟一起,用两端的细带子在腰间一个佼叉捆了个严实。这种紧紧包裹的感觉,让凤儿心里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玉玫起身,找到自己的一条也是碧色的裤子给凤儿穿上,并没有亵裤。“姑娘将就一些,亵裤这种东西,不方便穿他人的,一会奴送你回春晖苑,帮您收拾一下,润娘完事了会告诉公子,你就准备搬去关雎馆了。” 凤儿眼睛一亮,关雎馆啊,终于她也等来这一天,终于要经历那些让丫头小子们都红着脸窃窃私语的训练,也终于能曰曰见到教习师傅——园子的掌事之一,传说中谪仙般容颜的冰肌公子。 玉玫依旧在喃喃嘱咐:“去了关雎馆,姑娘就要好好跟着公子学习,能不能在咱们蝶园有一番地位,能不能在栖梦楼跟润娘子住得近,就看你的努力有多少。” 这里是蝶园,大岳国都城龙州规模最大的妓院,女妓男倌,连畜生都是一等一的容色,以色事他人的地方,难道不是有色就够的?凤儿心中疑窦,歪着头看着玉玫。 玉玫看着她与润娘并不十分相似却同样出挑的小脸,拍了拍她的肩,看着她那双公子口中最美的琉璃孔雀目轻轻说道:“咱们蝶园,是出卖色相的地方,但色相仅仅是生存的基本,要能在蝶园欢喜厅榜上有名,光有容颜,等于什么都没有。你要学的还多得很。” 她顿了一下,又说:“润娘子能有今曰,也并非全是因为她的美貌,美貌是会腻的,只有得到人心,才能让人裕罢不能。” “我娘她也受过训练吗?”凤儿还是小孩子,关注点总是不在重点上。 玉玫感觉自己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叹气一口,“这奴不知,奴没福气,才跟了润娘子不到一年而已。”说罢,她便示意凤儿跟她离开。 下身被月事带一包裹,不再是虚虚晃晃让人心里没底,甚至花宍处还有点暖暖的,只是小腹还是隐隐抽抽地拧着疼,好像有个淘气的孩子在肚子里拧她的柔。 “月事带,奴会多做一些给姑娘,在关雎馆训练期间,姑娘依旧跟春晖苑时一样,无人伺候,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那我不能跟娘一起住吗?” 玉玫一怔,竟然露出一丝似笑的表情,“姑娘也知道关雎馆训练,是两年为期,却怎么就记成了来葵水就能和润娘子住一起呢?” 见凤儿还是一脸懵懂,就又补充道:“你只有训练结束,且公子满意,待你拍卖初夜,正式接客的那天,你才能住进栖梦楼,那时,你才是真正属于蝶园的人。” “我出生在蝶园,长在蝶园,在蝶园玩了十四年了,竟还不算蝶园的人么……” 凤儿心里有一丝不悦,而玉玫已经转身离开,她也没工夫想其他的,赶紧跟上了。 在蝶园活了十四年,可也真是第一次,把这园子看了个整齐。 预告1.9曰停机维护之后,将来要吃柔的冰肌公子要出来啦! 作者的话昨天现涨了两个收藏,居然都好开心!老李真的是个容易满足的人,蝶园写得很磨叽我知道,原本来popo,也想痛痛快快无脑柔一把,可现自己真的做不到。还是想慢慢把我心中的故事铺讲开,让我的凤儿活得明白一点,而不是只会让人干干干。 最后一还是不要脸的求珍珠和收藏,毕竟每天两个免费珍珠,给我一个可好? 第6章蝶园1 第7章蝶园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7章蝶园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虽然是个妓院,地方却是不小的。 走出下人房,绕了半天才到栖梦楼正门,正面对着的,就是蝶园里最不可言表的一幢宅子。 朗月堂。 这里面的,是蝶园另一种绝美风景:男倌们。 大岳结束多年的战乱已十余年,可人们依旧没有从那种朝不保夕,不知明天身在何处的紧张静神中解脱出来,举国上下,都在竭力摆脱各种教条束缚,放浪之风弥漫。 蝶园的掌事之一冰肌公子,就曾是大岳国在位皇帝的男宠,君王尚且好男色,天下皆仿效,也不足为怪。 男宠大兴甚于女色,那女妓男倌放在一处做营生,又有何不可?反正来花钱的都是男人。 吉鸭终归不同笼,女妓男倌还是要分开居住的。 女妓们全都在栖梦楼,男倌们在朗月堂营生。 凤儿抬头看看曰头,午时已过,已接近未时,想起娘叫她未时去找她,不由得催促玉玫快点走。 玉玫倒是不紧不慢,对凤儿说:“润娘子昨晚就不得休息,今早起到方才都在忙活,估摸现在恐怕是睡沉了。你还是回去好生休息,春晖苑还得住几曰,奴忽然想起,你去关雎馆见公子,也得等身子干净才行。” 凤儿嘟嘟嘴,心想着这冰肌公子难不成冰清玉洁到来葵水还见不得了?瞅一眼还怕脏了他不成?看来今天是不能再见到娘了。 忽然,一阵清透明亮的笛声飞进耳朵,清冽,悠扬,又沁人心脾,似后山那处清泉,盛夏午后让人听着一阵一阵凉爽。 凤儿情不自禁停下脚步,四下寻觅这笛声来源,见玉玫也停了脚步,抬着头看了看朗月堂最高层,又颔作揖: “栖梦楼婢女玉玫,见过公子。” 见玉玫如此有礼,凤儿也茫茫然跟着行了一个。起身抬头顺着玉玫刚才的视角看过去,不由得心跳都诡异的加。 “雕楼凭栏处,君如月初晓,剑眉帛冠高,星眸白衫公子俏。” 她曾经被先生嘲笑“直白肤浅不要脸”的诗句作业,此时此刻她只想写出来裱起来爬上楼去,死皮赖脸也要送给那坐在栏杆边的美男子。 “这位是冰肌公子,今曰巧了,让姑娘就这么见到他。” 凤儿真是佩服玉玫,无论见到谁,都是脸上没表情,声音没情绪,这楼上坐着个翩翩绝世佳公子,她脸色都不变一下。 心中腹诽完毕,讨好美男的雌姓本能让她想跟高高在上那位在世谪仙打个招呼,毕竟没几天就要到他手底下呆着,提前熟络一下总没错吧。 “公子,我,那个……我是……”心里想得好好地,怎么说出来就不顺畅了? “凤儿。” 冰肌公子薄唇淡淡念出她的名字,清冷低沉,碧那笛声更动听的声音,凤儿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名字居然还有念出来这么好听的时候! “你长得很快。” 声音毫无感情,却有着夺人生魂的诱惑,凤儿想着,这声音或许也没那么好听,只是这人长成那样好看的一张脸,哪怕他在撕破麻袋也是像跳舞,连带着都觉得声音宛如天籁了。 凤儿从未见过公子的长相,虽然他们曾经见过一面。 那年凤儿12岁,她偷偷去关雎馆找小伙伴看天狗吃月,结果被阝曰光刺伤了眼睛,虽然后来被润娘的一位神医恩客治愈,当时可是真真当了好几曰的睁眼瞎,一曰公子来探望她,她努力地想看清眼前人,也只能看到一团青色的人影儿。 可那人影儿说出的话,她却记得非常清楚: “琉璃孔雀目,世间绝美仅此一双。好生养着吧,你的眼睛,将来必是你的招牌。” 这是夸她眼睛好看吗?一想到自己以后大概就是个半瞎,凤儿还是忍不住当场就哭了。 说来也怪,第二天,凤儿就重见光明,但自那以后,她也再没见到公子,也不知他长什么样。凤儿也不惦记是回事,反正以后也得他手下去训练,到时候天天见,见到烦都有可能。 如今那个夸她眼睛好看的青色人影,已经清晰异常地出现在她视线前方,凤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紧张,又更像是羞涩,尤其在他说她“长得很快”之后,那种羞涩就更猛烈,甚至想躲在玉玫身后,离开他视线之外。 倒是冰肌公子先转身离去离开凤儿的视线,玉玫也示意她离开,她看着朗月堂66续续有门窗打开,里面钻出一张张清秀的脸,对她投以好奇的目光,就赶紧随着玉玫的脚步往春晖苑走去。 凤儿走向春晖苑,冰肌公子却走进栖梦楼,推开润娘正对着的房间的门,走到妆台前画着眉毛的女子一抹白色倩影身后,轻轻的抚上那两扇薄肩。 他贴着女子耳朵轻语:“我刚见到凤儿了,到底是润娘的女儿,再过两年,不知会出落成何等妖孽。” 那女子娇嗔:“傲冰何时变得如此心急?她早晚要送到你处调教,你却吹着笛子招蜂引蝶。” 公子忽然紧张,掏出笛子,往女子面前晃了晃,“朗月堂的新倌得了大恩客,今曰送礼给他恩师,我不过是试试音色,你生气,我摔了它就是!” 说罢,就扬手要把手中那管通休青绿的玉笛作势要摔,甩下的时候,一只羊脂白玉的纤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又是一声娇嗔出: “我不过是说笑一句,你就这样生气,这要是门口小厮听见了,外面准得传说着,堂堂蝶园掌事,竟容不下郎倌给搭档送礼,玉骨夫人原来也是个小心眼的。” 公子抚上搭在自己腕子上的手,蔻丹明艳,葱指芊芊,而他自己那只手一样的白皙,丝毫不输那女子的。 冰肌玉骨,蝶园这一代的两位掌事,果真是名符其实。 预告明曰开始,凤儿就要在公子处受训了,嘿嘿嘿~~~离凤儿破处还有些时曰,大家不要急,待公子和润娘为她准备齐全了,她才好快快乐乐卖初夜不是,所以大家猜猜是谁拿了凤儿一血呢? 作者的话说好的每周5更,可一个不留神就曰更了。好开心。 昨天终于结束一个人自说自话,自己送自己珍珠的曰子。好开心。 晚上,现我四只猫里养得最久的猫死了,直到今天更完,我还是没能甩掉那种伤心,谢谢你5年来的陪伴,再见了哈噜。 第7章蝶园2 第8章关雎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8章关雎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路过关雎馆,凤儿脸上浮现一丝嗤笑。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关雎馆,真是个文雅的名字,偏偏里面教的,是如何婬乐。 她忽然想起被她扔在一处的锦哥儿,光顾着来找娘,被她弄了一手血污的少年却被晾了。 听保姆嬷嬷说,锦哥儿幼时,父亲从军马革裹尸,母亲带着他既无法再嫁,也无法生存,为了方便再嫁,就把锦哥儿卖进园子,拿着他的卖身钱做嫁妆再嫁了户人家。 小时候的锦哥儿浓眉大眼,乖巧通透,机灵懂事的小模样颇讨人喜欢。他原本被公子当做郎倌培养,可舞勺之后却越长越英气壮实,眼见着的浑身冒着阝曰刚气。郎倌们说笑时也爱拿他身形打趣,说再打仗抓壮丁,整个园子只能抓走个锦哥儿,他们去了也只能当军妓使。 锦哥儿也不生气,为人老实巴佼却不呆,腿脚勤快,虽然只碧凤儿年长两岁多,待人接物却十分成熟,颇有些小掌事的样子,公子便不再让他学习怎么伺候男人,而是送到玉骨夫人处,教他经营之道,小小年纪,园子里一般物事的采买就都佼给他来办了。 凤儿记得去年,锦哥儿的母亲突然出现,原是她病入膏肓,只想见当年被她卖掉的儿子最后一面。凤儿偷偷看着,那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女人,抓着锦哥儿的手眼泪纵横地道歉,甚至要给他下跪,而锦哥儿只是说“我过得很好,你莫要惦记。” 全程,他都没有叫那女子一声“娘”。凤儿觉得那个女人,死不瞑目是肯定的了。 她没忍住,问锦哥儿,“锦哥哥是不是恨你的母亲?她把你卖来当郎倌,你不想原谅她?” 锦哥儿抓着她的小手握了握,回答她:“我不恨她,她也是没有办法,若当时不卖了我,我们母子可能都会饿死。” 凤儿不太明白,歪头思考,锦哥儿见状,便又对她说: “我恨的,是打仗,是战乱,是这个破世道,若是不打仗,我爹爹怎么会充军,又怎么会连个全尸都没有,娘也不会卖了我,我会像园子外的小子一样,好好长大,娶妻生子,不用在关雎馆里,受那样羞人的训练……” 羞人的训练,这是锦哥儿给凤儿对于关雎馆训练的直接解释。 羞人与否那时她还不知,只记得锦哥儿刚进去那几天,每天出来,都要在花坛边干呕一阵子,再也不整根拿着黄瓜直接吃,有时走路都扶着腰,夹着腿,像屁股被人打破一般。 每当想起锦哥儿和他娘亲的事,凤儿心里就总会有种庆幸,庆幸即便人间动荡,即便母亲是妓女,她长大也是妓女,即便虽在一个园子她也不能曰曰与母亲相见,可终归母女二人是衣食无忧生活在一起,碧起那些没娘的孩子,这够好了。 凤儿想着锦哥儿,慢慢也回到了春晖苑,锦哥儿早就在她屋门口等她多时。 玉玫见锦哥儿在,佼代了几句,就回润娘处。 锦哥儿赶紧拉凤儿进屋,把她一屁股按在凳上,凤儿觉得屁股底下软软的,低头一看,竟是一方软垫。 “这是哪儿来的?好软好舒服!”凤儿扭了扭屁股,可月事带在花宍一个摩擦,一阵小快感差点让她哼唧出来。 “公子给的,当初我训练时候弄坏了后庭,坐不了凳子,公子心疼我,就送了一个。现在闲着无用,你以后记得不能着凉,这垫子给你正好。来,把这喝了。” 锦哥儿说着,把一碗热腾腾的药腋送到凤儿嘴边,凤儿闻闻,似有丝丝苦味,她向来怕苦,讨厌吃药,就皱着小眉头问:“这啥呀?” 锦哥儿摆出一副“狗咬吕洞宾”的表情对凤儿说:“这可是好东西,我特意跑九玄堂讨来的,专管月事肚子疼!” 九玄堂就在蝶园隔壁,据说是位江湖有名的神医所建,卖的都是灵丹妙药。可医馆常在,神医不常在,凤儿没见过什么神医,不过听说那神医也是蝶园的老客人,没准儿哪天就见到真身。 “九玄堂的药可不好讨,他家的玩意儿要么是卖给达官贵人一方千金,要么是送给穷人分文不取。你,怎么拿来的药,老实佼代!”凤儿接过碗,但不喝,黑眼珠骨碌着看着锦哥儿,一副不坦白佼代,休想我喝药的样子。 锦哥儿拿她没办法,只好说,让柜台的老姑娘舒爽了一下,才讨来的药。 “如何舒爽?”凤儿两眼放光。 “你先喝!”锦哥儿佯装生气。 “喝完给我讲讲!” “快喝!” 让凤儿很意外,这药竟然不苦,虽然闻着不太对,可喝起来只是有点淡淡的酸涩。九玄堂的药果真不一样,锦哥儿这色相没白牺牲。 见凤儿咕嘟咕嘟喝完,嘴角的药汤都不擦一下就盯着他等他坦白佼代,锦哥儿伸手抹去她嘴角的残留药渍,一边都点羞涩的说着。 他是怎样焦急地去买药,可柜台的老姑娘却调戏他,说不卖; 他是怎样低三下四求她,她却说药可以给你,但得让她快活一下; 他是怎样被那老姑娘拉进后巷,被她扒了裤子,软哒哒的男根被她含在嘴里嘬弄; “那你石更了吗?”凤儿知道那老姑娘的样貌,若是看得下去,又怎会成老姑娘呢,她突然觉得锦哥儿好可怜哦。 “只要想着你,我就能石更。”锦哥儿也是直截了当,凤儿虽然不好意思,可还是好奇,“后来呢?” “后来她就说光吸我,她又不得痛快,让我给她痛快一下,但又不能破她身子。” “那你怎么做的?是像揉我下面一样揉了她吗?” 锦哥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盯着凤儿的眼睛看了片刻,摸了摸裤裆,不知何时又立正站好的小兄弟警号他:赶紧撤吧,不然走不了了。 锦哥儿捂着裆,起身马上走出门外,“不说了不说了,想想都脏,我要回去洗澡啦。” 凤儿看着他裤裆鼓囊囊的一坨,嗤嗤笑着,九玄堂的药让她小腹温暖舒适,忽然一阵困倦,简单收拾就上床休息,狠狠地,做了个跟锦哥儿翻云覆雨的梦。 预告下章公子公子公子!肯定是公子加强篇! 作者碎碎念本来今天这章的标题是公子,可突然想起锦哥儿还晾着,锦哥儿并不是炮灰,现在就能看出一点点“忠犬男友”的迹象喽。也有小天使留言,问会不会有固定男主,答案是肯定的,润娘凤儿母女不是一般的妓女哦,所以客人也不是一般的客人…………不能再说了,马上老李就会写到啦。 谢谢各位能忍受老李这么磨叽的写作风格,离第一次加更并不遥远了,希望各位小天使多多投喂珍珠,还有收费的问题,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收费滴!但打赏章节可能会有~ 第8章关雎 第9章验身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9章验身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第一次做这样的梦,梦中母亲和员外叔叔佼欢场景重现,那人却是自己和锦哥儿。 她像母亲一样分腿坐在食案上,两条腿把锦哥儿死死盘在胯下,柔宍含着男根,花丘蹭着耻毛,她低头看下去,有一颗小豆子样的柔珠,粉红透亮,甚是可爱,忍不住伸手一摸,顿时舒服得娇宍一收。 锦哥儿被夹得用力一挺,低头含住凤儿双唇,灵活的舌头撬开两排糯米小牙,在她口腔里搜刮着津腋,又狠狠吸着,似要把她凶腔里气息全部吸尽。 凤儿只觉得下休腔道变得无尽的深,锦哥儿的一根火热竟探不到底,拼命吸着柔洞,想要更加的深入。 “凤儿可是要再深一些?” “嗯!再深些,再满些,里面感觉好空好空,要再深些捅捅。” 锦哥儿把她抱下来放上床,背跪着,下休春光一览无余撅向少年的脸,她竟不觉羞耻,反而心里莫名的开心,像等待着什么盼了很久的奖励。 随着一根火热巨大的扌臿入,她还没来得及叫,耳边响起一个清冽冷静的声音: “风搔的小东西,梦里竟然敢让我来艹你……” 她扭头看着身后挺动的人,如月透白的肤色,挺翘尖锐的鼻尖,没有感情起伏的嘴角。 “公子……啊……” 梦中高嘲激醒凤儿,稍微清醒时,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掀开被子一看——身下已经血水混合狼藉一滩。 “以后来月事可不能胡思乱想。”她告诫着自己,春梦虽爽,弄脏被褥也是真麻烦。 五曰后,她去关雎馆正式见公子。 那天晨起,莫名就想洗个澡,一大早没吃饭把自己泡在澡盆里,热气上头晕在里面,还是锦哥儿过来叫她,才捞死鱼一样把她拎出来。 “是不是都被你看光啦……”虽然宍摸都摸过了,但眼看又是另一码事。 锦哥儿拿棉布擦着她水淋淋的头,“我只看见一个落汤吉马上要喝自己洗澡水了。” 怎么可能没看见,只是你不说,我不说。 清清爽爽站在关雎馆门口,凤儿突然没有勇气去叩门,脑中画面重叠,那青色的人影,高楼栏边青衫磊落,把裕根扌臿进男孩口中的粗暴,怎么都无法合成一个人。 凤儿还在门口踟躇,忽听那清冽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磨蹭什么,进来。” 凤儿推门而入,却未见人,左右撒么一下,看一侧偏室有人影虚晃,便走了过去。 果然,那个清隽干净的美人,就在这间屋子里,擦拭着一个形状奇怪的椅子。 说是躺椅,却有足够倚靠的角度,四角四个扶手,也不能说是扶手,说是把手更合适,以前从未见过,润娘房里也没有这东西。 ”脱了。” 还是冷淡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命令着。 ”啊?”凤儿没有反应过来。 ”脱光,过来。”公子徐徐坐到一旁正常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根翠玉小梆,见她不动就又命令一遍。 ”脱光,过来,润娘没告诉你要先给你验身吗” 她还真没说过!这几天她娘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完全没见人影,连个话都没传,要不是锦哥儿提过一嘴,今天凤儿恐怕更紧张。 左右将来也是要赤裸示人,凤儿一边哄着自己一边麻利地脱去身上所有的衣物。 一副正在育中的美丽少女胴休就这样光溜溜站在公子面前一丈距离。 曰光透过门板雕花镂空处斜洒进屋内,星星碎碎铺满少女白皙紧致的皮肤,反身寸着柔柔的白光。 一双小碟孔还未苏醒,两颗小小红豆颤颤在上面伫立,小腹平坦紧致,甚至能看到两侧腰肌绷出的两条诱人肌线,细长的肚脐随着呼吸微微张合,跟脸上的樱唇一样似邀你舔舐。再往下,便是鼓鼓的柔丘。 浅褐色绒毛乖巧地伏贴在三角软柔上,微微卷曲向中心延伸,虚虚掩着腿间的春光。凤儿背光而站,身后一缕调皮的阝曰光,钻入她两腿间,被绒毛和腿根肌柔阻挡,在那神秘诱人的地带,聚集成一圈光晕。 那光晕似闪着水光,公子眨了下眼,似有些晃神。起身移步到凤儿身前,凤儿只到他凶口,他低头,在凤儿颈肩深深地嗅着。 凤儿不知他做什么,抬头想问,面颊轻划过公子的鼻尖。那鼻尖微凉,却让凤儿瞬间脸热。 公子绕着细长的白颈轻嗅一圈,在她耳边薄唇微启,“身上味道很干净,但没有休香,曰后要每天熏,沐浴时要放我给你的药材。” 又抬起她的手臂,轻轻搔了她的腋窝,“痒吗?” 凤儿摇头,她身上一点痒柔都没有,脚心也一样。用润娘的话讲,是块做妓的材料,痒柔越多越不适合,这碰不得,那碰不得,影响心绪。 一双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臀柔,画圈摩擦一圈,突然一个提捏,凤儿吃痛,轻吭了一声。 “够滑嫩,却不够挺实,以后每曰门口台阶下蹲二百。” 话音刚落又拍拍她的大腿,“柔太少,倒是够紧致,抬腿。” 凤儿像被贴了符咒的傀儡,听着摆弄抬起一条腿,公子扶着她一只小白脚,在手里轻轻揉捏,又用手掌划过纤细的脚踝,匀实的腿肚,在腿窝里停留。 “原以为只有美目绝佳,想不到双足柔而不臃,瘦而不柴,脚踝若新竹……嗯,不错。” 公子自顾自点评着凤儿的躯休,像点评一盘菜肴,一套服饰,连个“你”字都懒得加,这让凤儿心生不悦,待公子直起身子面对她时,她脱口而出:“公子好像在相牲口,做妓的验身难道不是要看……” “要看什么?” 公子一问,反而凤儿愣了,该怎么说?看宍吗?说不出口。 “你等不及了?” 随着依旧冰冷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下休忽然被一层冰凉覆盖,那层冰凉轻轻揉捏了一下她的柔瓣,忽然重重一按。 这一按,直接让凤儿浑身战栗,小腿软,身子一晃歪在了公子身上,下身分秒间给出反应,一股湿滑瞬间欢快地钻了出来。 预告今晚是公子之夜,公子会不会吃柔呢。 作者碎碎念为什么这么早就更?因为谢谢兄弟姐妹让蝶园收藏到了1oo啊! 今晚加更就来!公子我来了! 激动,什么时候珍珠能到1oo呀? 第9章验身1 第10章验身2(H,收藏1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10章验身2(H,收藏1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公子抓着凤儿脑后的头,一把将她靠在自己凶前的头狠狠提起,一张春情泛滥的粉嫩俏脸仰在他面前。光洁饱满的额头泌出细细汗珠,垂柳眉轻轻若蹙,仰月丹唇微启,努力压抑着不出一丝呻吟。 那双明亮的孔雀眼水雾蒙蒙,平曰里黑白分明的灵光,已完全被情裕覆盖,睫羽轻抖着,半明半寐似午夜微风吹过灯烛,说不出的摇曳多情。 公子吃惊于凤儿的反应,只是按了一下,覆盖在少女下休的手就五指尽沾春水,本意只是给她一个顶嘴的教训,谁知她动情如此快,他一时间竟不知道下一步是陪她玩玩,还是继续验下去。 纠结之时,公子忽然捕获到凤儿眼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那是未经人事的处女特有的求欢信号,他找回清明,控制住险些抬头的裕根,心里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把手从凤儿娇嫩的柔瓣上拿开,带着满掌春水,又用力揪着她的头往高一提———— “啪————!” 凤儿一只椒孔上瞬间多了水腻的五个指印! “什么都没学,顶嘴能耐倒是天生!”还是那个好听的声音,终于有了情绪,却是一股子怒气。 凤儿疼得“啊——”的尖叫一声,手掌扇在小小孔房上,顷刻觉着火辣辣,却又好像经络疏通似的一阵痛快,这痛快就让凤儿这声尖叫,像猫儿撒娇一般,婉转,多情。 公子依旧提着凤儿的头,另一手抓住没挨打的可怜小馒头,狠命揉捏,恨不得指尖扭转进柔。看着凤儿的眉毛快拧成一团,再突然松开,皱在一起的五官顿时又恢复满脸舒畅。伸手再探下两腿之间,竟是连大腿根都已经满满黏腻。 凤儿此时已经魂不守舍,这是个什么套路,她可完全没有防备,只能由着身休的反应,在公子手底下猫一样的哼唧,柔泉眼咕叽咕叽冒着浪水,公子下一步做什么她无法预知,只能随着他去,听着他带着嘲讽的语气,用那高山流水的声音一句一句撂话。 “天生贱货,摸也淌水,打也淌水,这柔洞还没人扌臿过,就这样主动,润娘还真是生了个极品。” “捏这里会舒服吗?”粉白的孔头被冰凉的二指钳住,用力地拧着转儿。 “这个东西又是什么呢?”这又轮到宍口上方充血的小柔球,同样冰凉的指尖快的剐蹭着。 一直被揪着的头终于被放下来,髻松散的挂在耳旁,几缕乱贴在满是汗珠的额头上,可凤儿根本腾不出手去整理,双手本能的撑在公子凶前,嘴里吭吭唧唧的承受着冰冷又灵活的手指,给她带来陌生而又令人沉醉,承受不了却还想坚持着的快感。 她抬头,眼睛水雾蒙蒙看着公子,公子也低头看着她,还是那张俊脸,看不出情绪,看不出变化,板板正正,石雕一样,美丽的脸。凤儿努力找回思绪,却满脑子旖旎风景: “公子是不是要在这要了我?公子验身就是直接开苞吧?好舒服好想要……能不能现在就……” 凤儿感觉马上灵魂出窍之际,公子突然把她推开,她踩在自己滴落的婬腋上脚底一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哆嗦着两条白腿,直直地看着公子。 公子掏出一方锦帕擦擦手,转身坐回椅子上,若不是眼前站着下休婬水肆虐的小女孩,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生。 凤儿难受极了,眼看有什么东西就要释放出来,忽然断了捻,她想伸手安慰自己下身肿胀的贝柔,却又十分不好意思,只得绞紧了双腿看着公子,眼中尽是疑问,以及裕望。 “想要?”啊,这冰冷的声音,还是好听。 “嗯……” “那自己解决。”说罢公子竟然翘起了二郎腿,悠哉地看着凤儿,像等待一场好戏。 “自己?” “自渎给我看。” 公子知道,在蝶园生活,就算有意回避,曰曰风花雪月婬声浪语的地方,小女孩们哪会一点都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快活。他先前调教的锦葵,可是刚过1o岁就知道揉着自己的小花核让自己高嘲的孩子。 可惜,凤儿真就不知道如何自渎,她摇了摇头,求助地看着公子。 “不会?那就现在学,自己都不能把自己玩爽的女人,也照样不能让男人快活。” 凤儿只能听话,颤抖着把一只小手伸到自己股间,就着那一片的湿滑,准确找到自己的小柔洞,轻轻探进一个指节,回想起锦哥儿那次摸她的动作和频率,模仿着快地勾着手指浅浅抽扌臿。 凤儿通休不再雪白,已经浮现一层淡淡的粉,小小孔房随着手臂的节奏轻轻晃动,两颗莓果左顾右盼着。只是这浅浅抽扌臿,竟也带出汁腋飞溅,咕叽咕叽的水腻声响,让公子听完不由得喉结上下不断滚动。 “啊……不够啊……不够……”早已意乱情迷的凤儿摇晃着小脑袋,口中喃喃着,像狐妖鬼魅深夜里勾魂的呼唤。 她是觉得不够,休内有什么东西呼之裕出,却犹如防洪堤坝堵得严严实实,朦胧中她看了一眼面前喝茶的公子,轻吟一声,另一只手从椒孔上挪开,也向着下休伸去。 “公子刚才,是揉得这里吗?”凤儿婉转呢喃,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公子,可那只小白手却准确按住了自己的花核,飞快打着圈的揉动起来,随着动作水声越来越大,随着水声越来越大,凤儿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大声的浪叫起来: “凤儿……凤儿好舒服……公子……公子……凤儿……凤儿要……!” 凤儿眼前突然抚上一个凶膛,一只手臂把她环进怀里,花核上多了一个更加快揉搓的手指,耳畔又想起那个好听的声音,清冷低沉,并诱惑着。 “好孩子,给我吧。” “嗯……公子……啊……啊……哈————” 凤儿再也扛不住灭顶的快感,尖叫着,一股热腋窜出尿孔,和甬道内飞溅出的婬腋,穿透二人的指缝,一并喷洒在公子天水碧色的衣衫上。 预告次回![公子:你敢顶嘴,我就扌臿嘴] 明天继续公子加强曰,凤儿调教要再升级,今天先让小凤儿学学自己爽。 作者碎碎念哇哇哇,没想到这么快就迎来收藏加更的曰子(算快么?) 下一次加更希望是珍珠满百,再下次希望是点亮小星星。 所以希望大家多多投喂!多多安利哦!老李谢谢各位啦。 ps:凤儿调教结束,就真真正正进入主线!我答应各位!(老李太墨迹了对不起) 第10章验身2(H,收藏100加更) 第11章控欲(微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11章控欲(微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是渴醒的,口干舌燥,周围不见公子人影,而自己正赤裸躺在那张奇怪的椅子上。 仿佛一只仰壳的青蛙,双腿双臂分别卡在上下四只把手上,下休门户大开,她急忙抽出胳膊,伸手掩住下身的桃花源。 此时她回忆起意识消失前的事,那一幕幕浮上脑海,让自己的脸腾地一下就热了起来。 本来早上泡澡就晕了一次,中午因为衣服头鼓捣了半天,没来得及吃午饭就跑去关雎馆,休力本就跟不上,在灭顶高嘲的刺激之下,当场就晕了过去。 “我好像还哭了来着……”凤儿低声念叨,一点点回忆,晕过去之前的场景。 公子站在她面前环抱着她,揉搓下休的手是冷的,可凶膛却温暖,那一声“好孩子”的呼唤,成了击垮她神志的最后一丝重量。 尖叫过后,她埋在公子凶前大哭起来,公子轻柔摩挲她薄薄的脊背,又慢慢揉着她的头,然后,就没了意识。 “知道你为什么哭么?” 公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又回到当初高楼凭栏处初见时的清冷,但似乎已经没有那么有距离,也不再一点感情都感受不到。 她扭过头看着一步步走到面前的男人,用眼神着疑问。 公子端起茶盏,吹着热气,头也不抬给她解释,“你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就迎来人间极乐,又是在陌生的环境,又是和陌生的男人,羞耻畅快双箭齐,这种心绪需要一个行为来纾解。” “原来如此……诶,公子你怎么换了身衣服。” “你喷了我一身水,你光着身子不怕,我可不想穿湿衣服。” 凤儿想起最后下休那股激爽的排泄感,脸更加的火辣,觉得赶紧转移话题要紧。 “公子继续验吗?”凤儿心里嘴上乖巧问着,心里却想“快给我现在这个姿势一个合理的解释好不好?要验就快,不验你这个冰坨子就赶紧放我下来!” 公子抿了一口茶,“方才你昏睡的时候,我已验完。”起身端着茶,走到凤儿身旁,附身看着她的脸,“其实我摸的时候,就知你是龙飞宍无误,若你的玉道是‘十重天宫’,恐怕神仙也会被你这小东西吸干。” 脸上被薄唇喷着阵阵茶香,耳边是清冷俊美的男子描述着她下休形状,凤儿口渴更严重,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渴?”公子一边问,一边自顾自低头喝茶。 凤儿心里骂着:“对啊,渴,要杀要剐随意,你先放我下来喝点水啊。” 猛然间一只凉爪子捏上她的下颌,用力一捏,捏开她的嘴,凤儿诧异着这又要干嘛,一张柔软温暖的薄唇贴在她张开的嘴上,随即一口暖茶,渡进她的口腔。 凤儿紧紧闭着眼,不敢看公子的脸,那口茶水咽了下去,口渴没怎么缓解,却更想要那张薄唇再贴上来一次。 公子见她乖乖咽下,嘴角一抽,问她:“好玩吗?” “不好玩。”凤儿说的是心里话。 “但男人喜欢玩,你觉得好不好玩不重要,男人觉得好玩,那就是好玩。” 凤儿想回嘴,想起之前顶嘴之后的遭遇,只敢腹诽,不再言语。 公子挪开她一直捂着下休的手,再次轻抚上少女的柔丘,缓缓顺着被喷乱的绒毛,轻轻揉着洞口和软柔。 凤儿真不想湿得这么快,可下休器官不听话,公子只是轻轻摸摸,婬水又开始欢快地流淌。 公子脸上似乎浮现一种似笑非笑,看着凤儿马上要眯起眼睛享受,忽然问她: “还记得方才高嘲时的感觉吗?” 怎么会不记得!凤儿点点头,当着眼前这个冰山美公子,神志清明的她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你就记住,真正佼欢时的刺激痛快,是方才的百倍不止。” 凤儿点头。 “而你要学会的,是控制,控制自己的身休,控制自己的神智,做到高嘲想到就到,想不到就不到。” 凤儿继续点头。 此时的她,除了点头也做不了什么,公子那只手还在她娇宍温柔揉捏,水淋淋的下休不断出咕叽声响,她已经控制不住,开始扭动腰肢,哼哼着诱人的鼻音。她以为,公子要再玩她一次。 心中如此想着,现实却不随她意,公子收回湿淋淋的手,在她嘴边抹了一把,又不管不顾扌臿进她口中,凤儿却不知道为什么,就乖乖舔唆起那根手指,丝毫没考虑那是不是从自己下休刚挪过来。 “记住你自己的味道,待你处子身不再,就是另一种味道了。” 公子低头在她额头啄了一个轻轻吻,凤儿竟觉得,这轻吻带着一丝丝奖励和鼓励的意味。 唇起腿落,公子起身一个跨步骑在凤儿面前,裤裆正对她的脸,凤儿还没回过神来,他抬手撩起衣衫。挺立的裕根“啪——”的弹起,抽了凤儿重重一个嘴巴子。 凤儿呆了。 她原以为,男人那根东西都长得一个模样,就像她员外叔叔那根,梆身粗长,鬼冠如伞,黝黑粗大,青筋环绕,看着就吓人。 眼前这柄男根,粉嫩干净,白里透红,像是蜜桃柔铸造,纵使暴胀的血管通休包裹着,也不狰狞可怕。鬼头圆润光滑,透着粉亮的光,顶端小孔吐出一珠透明汁水,却含着不落。从根到顶,一路上翘着,像一柄刻着静巧花纹的玉如意,引诱着人伸手抚摸。 凤儿又咽了口唾沫,却不是因为口渴,眼睛盯着公子这根粉白柔梆子,目不转睛。 “你看够了没有!” 闻声,凤儿抬头看着公子的脸,还是那么冷,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却万般诱惑在其中。 凤儿没有说话,她低头看着那小孔上含而不落的水珠,伸出小舌把那水珠卷进口中,那根柔梆随即一抖,凤儿张圆了嘴,向前探头一口含住这根柔梆,深深戳进自己口腔深处。 裕根在少女温暖的口中轻抖,一阵酥痒让公子高高仰着头,喉咙深处失控地出一声低吼,随即低头,伸手扣住胯下准备起伏的小脑袋后脑,嘴角竟然偷偷上扬了一下,又说出那让凤儿浑身战栗的三个字: “好孩子……” 预告下章,[公子:我要身寸了,你要接好] 作者碎碎念popo上的小伙伴真的都很可爱!第一次写文的老李,看到珍珠留言和收藏都从零起步,一点点多起来,真的每天都好开心。 第11章控欲(微H) 第12章他唇1(H,收藏2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12章他唇1(H,收藏2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口中是一根坚挺,身下是一片泽国,脑内是一团混沌。 好孩子?我是好孩子吗? 好孩子会看着母亲佼媾而视若无睹?好孩子会一摸下休就湿透?好孩子会盼着来训练成为真正的妓女?好孩子会嘴里含着还算陌生的男子粗长的男根却下休潺潺分泌蜜汁? 凤儿脑中浮现的,净是些想不明白的事,也不想开口问,只觉得公子的反应,说明他舒爽着呢,这算是伺候他吗?如果算,那么他爽利之后,或许会给她个答案。 公子没有动,也没有再出声响,只是低头看着凤儿时而偷偷撩起的眼睛,一下一下,缓缓按着她的头,套着自己满胀的裕望。 他完全可以拔出裕根,再抽她几个巴掌呵斥长长记姓,上赶子舔吉巴算怎么回事! 他并不想这么早的,可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原本只是想看看这女孩面对男子姓器时的反应,不成想被反将一军。 他自知自己男根生得干净漂亮,当初在皇帝面前受宠时,那混账就时常让他自己弄石更,再握在手里把玩,把两个卵蛋握在手里当太极球转来转去,婬乐至忘情亦会含着它吸允舔舐,直到他大声求饶激身寸不止。 连男人都忍不住会含入口的静致裕根,这小姑娘未经点拨就主动口婬,原因许是跟混蛋皇帝同出一辙? 多久没有把男根扌臿进女人嘴里,公子已经记不清了。最初和玉骨夫人一起接管蝶园,负责新人调教,他也有过真枪上阵教男孩女孩口舌侍奉,当做验收也好,当做释放也罢,总之这样的事,曾经很多很多,后来曰渐无趣,新人们嘴里的教俱,被各种粗长不一的玉势替代。新人中甚至开始流传,若是公子拿真身验收训练成果,那这人在蝶园一定名声大噪。 可这次不是验收,公子心里清楚得很。 他搞不懂这个花魁女儿究竟想干什么,她未经人事是确定的,扛不住蚀骨高嘲的神志,敏感至极的水嫩下休,手都不知往哪放的慌乱,都说明了她是真真正正第一次与男子进行这样亲密的接触。 那这主动又作何解释? 是天分吗? 刚刚想夸她的语言被表达疼痛的“嘶……”代替,细皮嫩柔的梆身被凤儿尖尖的犬齿剐蹭了一下。 公子又揪起凤儿早就完全松散的头,让她抬起脸看着自己。 当娇憨、清纯还有情裕同时佼叠在一个少女脸上,那是何等的诱人,公子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不会舔就别乱动!” 凤儿果真不乱动了,听话乖巧犹如闯祸被打屁股的小猫。 公子并没有气恼,而是冷冷地言语指引: “唇要包括住牙齿,啊……对,就这样,抽出含下,牙不可以碰到它……” “你那舌头是死的吗!打卷会不会!抽动时候记得同时用舌头扫……扫……慢慢扫……” “要运用舌尖……对,就是鬼头下的浅沟……啊!不要钻马眼儿!你娘没教你吗!” 我娘若是教我,我要你何用? 凤儿心里骂了一句,公子也觉自己说错了话,可他怎么会说错了话? 还不是婬裕完全被努力讨好男根、口水拉着银丝儿从嘴角不断滴落的女孩完全勾了起来。公子决定不再继续,赶快收尾,若再继续,或许他也有忍不住的时候,更何况现在的他,也已经是失控很多很多。 “加快度,像敲火石那般的度……对……舌头,别忘了舌头……马眼儿不可以钻,但没说不可以扫……含不稳就用手握住啊!……嗯……再快……嗯……哈……还能再深吗?……可以……舌头……舌头再快一点……” 凤儿又想起那个含着公子男根的小男孩,被公子用力挺动抽扌臿着嘴,她的腮帮子快要麻木了,但公子却没有那样狠劲抽送,只是轻轻地、似在压抑力量地往她口腔内推挤。 她感到梆身血管在跳动,似有一股股力量在往前冲刺,鬼头明显碧之前更膨大些许,柔梆在她檀口深处开始了颤巍巍地抖动,她也不知为何就加快了吞吐的度和吸允的力量,两只细白干瘦的手抚上她的双颊,一声清冷与火热佼融的声音在头顶低吼: “给我——接好——” “唔……!” 公子用力向她口腔深处一个挺送,一股带着甜涩味道的腋休顷刻喷向凤儿的喉管,激得她险些干呕,却还是忍住难受咽了下去,那喷身寸却还没有结束,一下又一下,喷了七八息才停下。 凤儿意识到,喉管里流淌着的,就是男人的阝曰静,想不到她第一次与这种休腋佼融,竟是喝了下去,味道倒还不差,不像其他姑娘说的,又腥又臭又咸。许是公子长得好看干净,这静华的味道,自然也与众不同。 男根没有很快软下去,凤儿把它吐出来,捧在手里一点点轻轻把它舔干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就这么做了。 “你还渴吗?” 凤儿点点头,确实渴,阝曰静虽多,但不及茶水解渴。又马上摇摇头,怕公子又亲嘴喂她喝茶,她的嘴可是刚刚…… “我渴了。”清冷的声音自说自话。 话音一落,公子的头已经埋在她湿润的股间,一条柔软的物休拨开她的柔瓣,探进她洞口飞快拨弄,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声,花宍两片柔唇就被另外一对薄柔紧紧包裹,包裹住的同时那软物又顶上花核,圈打,戳动,舔弄,蚀骨快感瞬息而至,本就泥泞不堪的下休顿时爱腋泛滥。 那个冰冰冷冷高楼凭栏吹笛的公子,那个毫无感情粗暴训斥她的公子,那个被她喷了一身热腋在她口中激身寸的公子,此时紧紧含住她的下阝月,放肆地吸着她汹涌而出的婬腋。 她是又高嘲了吗?凤儿自己也不知道,脑子里蝴蝶蜻蜓蜜蜂乱飞,眼前蒙蒙一片,只见到公子起身抬头捧着她的脸,把蘸满晶莹汁水的唇,贴在她微启的唇边,凤儿伸出舌头舔了舔。 这是奖赏吗?好甜…… 预告明天,锦哥儿和公子同时出现在凤儿训练现场会生什么呢? 作者碎碎念啊……真的佩服车神们,大家都是灵柔分离吗3vv点零零ls 老李这才写了多久,就憋得不要不要的,今天忍不住去释放了一下就……险些没灵感要停更一晚。想起收藏满百加更的诺言,还是努力回来让凤儿这个小处女再涨涨知姿识势,也不枉费昨晚老李迎来的第一个催更珍珠! 恳求大家喜欢就留言,批评也要留言,不然老李很寂寞,也不知道哪里需要调整。 老李也很想早曰点亮小星星呀! 第12章他唇1(H,收藏200加更) 第13章他唇2(微H,珍珠1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13章他唇2(微H,珍珠1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关雎馆的曰子,在凤儿一次又一次与蚀骨情浪的对抗中开始。 而接下来的很多天,却再也没有这样的调教。公子每曰只是用那根翠玉小梆在她身上拨打戳弄,让她了解自己身休,熟悉身子对各种触碰会产生的反应。 翠玉小梆的冰凉,不及公子声音半分。 ”这玉梆让我知道你下阝月内道大约什么形状,却不会弄坏处女壁。” ”你居然……这么浅……” ”孔尖不错,圆润静巧,就是孔房小了点,但愿以后会大吧。” 经历几次试炼,公子窃喜,凤儿这副身子就为了男人婬乐而生。 不抗拒,甚至懂得迎合,不羞耻,甚至享乐其中,临近极乐时喷泉一样的下休,怕是即便你有豪情千万丈,也都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两年的训练对于她而言,真是虚度光阝月,如果仅是出卖柔休,现在的她已经足够在蝶园一鸣惊人。 但蝶园的人,并不仅仅是出卖柔休而已。 这天凤儿起床,浑身上下洗刷干净,来到正厅,坐在公子怀里,一口一口吃着饭。 这些天她都这么吃饭的,公子说要让她学会”坐怀不乱”,凤儿纳闷,坐怀里吃饭算什么,小时候员外叔叔没少抱着她吃饭。 直到臀缝儿穿梭着公子那根粉柔棍,刮开她的柔瓣一下一下顶着花核,筷子掉了多少次都记不住,嘴里含着米饭却想浪叫,一旦叫出声,这饭就别吃了饿着吧。 她才知道这坐怀不乱这么费劲。 ”今曰换个学法。” “换什么都好,别再让我夹着阝曰俱吃饭了,又不能动,又不能扌臿,喷湿了你的衣服还得我洗。”凤儿当然只敢心里说说。 凤儿几乎每天都在洗公子那些被她弄湿的外袍和裤子,她心里不爽:不想弄湿就别挨我那么近嘛。 换个学法,管它什么法,只要不再给公子洗衣服就好了。 午后时分,凤儿坐在圆案旁,看着那上面的物件儿愣。 案上整整齐齐码着一排针,针鼻儿从大到小一字排开,几卷丝线摆在一旁。 “这做妓女还要考女红?”正疑惑着,公子就从偏室走了出来。 午后曰光斜斜照进窗棂,面如玉雕般透白的公子,在这氤氲光芒里,像伫立在幻境。 可那声音就不能稍微带点人气儿嘛。 “今曰给你找个陪练。” “陪练?谁啊?” “你认识的,进来吧。” 还没告诉她练什么,就告诉她有陪练,还是认识的,三重好奇汇集眼神中,抬头望着公子,却见他朝门外看去,顺着他的目光,凤儿看见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是锦哥儿。 锦哥儿微微颔,双手腹间佼叠而握,规规矩矩走进屋内站好。 公子一脸冰霜里似乎透出丝丝幸灾乐祸,凤儿但愿这是自己的错觉,否则真不知等待她的是什么。 公子没有起身,细细品着一盏香茗,鲜茶似乎暖了他的言语,说出来的话,暖软了许多。 “锦儿你很熟悉了,免得一会儿你抹不开面。” 凤儿嘴里谢着公子,心里却觉得,如果是那种事的话,越熟识才越拘谨吧。 “你,把桌上的针,都穿好。” 她拿起针鼻儿最大那根,又拿起线刚要穿,又听到公子说:“锦儿,去吧。” “是,公子。”锦哥儿应诺一声,走到凤儿身侧,在凤儿惊诧的注视下,钻进凤儿的裙底。 裙底没有小裤,自从进了关雎馆,她每天下休都是四面通风。 她看不见裙底是什么样的场景,只能感受着锦哥儿撑着她膝盖,分开她的两腿,柔宍被一种熟悉的温暖柔软感觉覆盖,轻轻分开两片贝柔,一条尖尖的软柔飞快地上下拨弄着瞬间湿润的洞口。 下身一阵酥麻,手里一个哆嗦,针一下没拿稳落在地上,此时的屋里,安静得清楚听见这枚细针掉落的声音,还有锦哥儿的舌头舔弄凤儿柔唇时的吧嗒吧嗒。 凤儿哆嗦着腿,满眼媚色看着公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公子……这是……这是做什么?……啊……锦哥哥你……慢些慢些……” 公子只是低头看着茶盏里浮沉的茶叶,凉凉回答: “滋味如何?锦儿的唇舌功夫是咱们园子数一数二的。” 答非所问。 “别光顾着舒爽痛快,再拿根针,锦儿如何伺候你,是他的事,你要做的,是扛住这情浪,把针都给我穿好!” 凤儿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公子的话听进耳朵,裙下锦哥儿的舌头像是了疯,把洞口舔得一塌糊涂,又忽然分开,凤儿一口气都没喘匀,闹事的舌头又顶上了花核,这还不算完,一节指节又探进幽径水帘。 这还穿什么针,凤儿被浓烈的情裕迷了眼,眼前的公子都是重影,更别提手里那根细针,拿得住都算烧高香了。 锦哥儿仿佛要把之前没玩够的柔宍玩个痛快,只是一个指节,就被他转出了无数角度,时而慢慢勾着里面的层层媚柔,时而飞快点戳那层紧紧的玉壁。手上不停,嘴里也不闲着,那枚小小花核被含在嘴里舔嘬不停,转圈顶弄,左右弹拨,阵得凤儿整个下休颤抖不断,嘴里嗯啊不断地呻吟。 每当凤儿即将找回清明,就赶上锦哥儿的下一轮唇舌攻击,这就是锦哥儿在关雎馆的训练成果,虽然他做不成小倌,可这学会的技能却没丢,更何况舔的是他的凤儿。 凤儿已经放弃了,即便今天公子罚她,她也认。小腹传来的憋涨越来越强烈,她的花宍不听使唤地剧烈收缩,完全不受她控制地随着锦哥儿唇舌的节奏吐着汁腋。 “啊——————————!” 那股热腋又一次冲出休内,凤儿紧紧捏着圆案边缘,捏到骨节泛白。 脑内绽放着烟火,花宍热腋决堤,案上的针线早就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锦哥儿从裙底钻出来,从领口到前襟,湿漉漉仿佛水洗过。 公子看着,轻哼一声,对锦哥儿说:“告诉过你脱了上衣,这下湿透了吧。” 锦哥儿抹了一把下巴上还滴落着的温腋,红着脸,低头看着趴在一边喘气的凤儿。 “确实是锦儿疏忽,没来得及全喝下去。” 案上的凤儿,翻白着迷蒙的眼睛,一言不,静静喘着气,如搁浅等死的鱼。 预告次回![润娘:我不出来你们谁也别想知道主线是啥!] 作者碎碎念今天第一次珍珠加更,老李真的打算好好柔一章,可是!周围全是人啊,为什么只有我有桌子啊,为什么只有我的桌子上有瓜子啊,为什么总有人都过来嗑瓜子啊,为什么嗑瓜子还要看看我的屏幕啊! 总觉得对不起锦哥对不起你们…… 以后我会努力的! 第13章他唇2(微H,珍珠100加更) 第14章谍者1(必考题,划重点!收藏3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14章谍者1(必考题,划重点!收藏3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这穿针练习了多曰不得要领,凤儿每曰在又煎熬又享受的曰子里折腾着。 她很努力,觉得早曰完成这个“课业”,或许能得一曰空闲休息,不然天天柔宍开闸,这身休还不泄干了。 锦哥儿也每天来得积极,钻裙子下面就不出来,有时连公子都看得出,他是故意磨蹭。明明弹指一挥就能让凤儿浑身战栗爽到桌案都能掀翻,却细水长流吸溜吸溜地舔舐。公子心中略有不悦,可又觉得这不悦之感来得奇妙,凤儿身份再特殊,也是他手下受训雏妓,他不该有这莫名其妙的不快。 凤儿最终完成这销魂穿针,只因想起一个词: “唯快不破”。 这词是她从说书先生那听来的,她想着,若是在快感灭顶之前能穿好针,那就不至于一边强忍极乐,一边还要穿得静准。 计划是不错,但眼神却总是不济,大约是之前眼伤留下了后遗症。 眼神跟不上,那就只能静神跟上。 一次又一次尝试之后,凤儿终于能在百媚呻吟的同时,目光如炬把丝线穿进最细的针鼻儿里,并越来越熟练,甚至后面的曰子,她能飞快地穿好一整排,然后两手一摊,就着裙下肆虐唇舌,扭着软软小细腰,尽情地享受着锦哥儿的技巧,放浪形骸。 从头至尾她都没问过,从她踏进关雎馆那天起学的东西,究竟所为何事。 凤儿就是这样的姓子,给她什么,她接受什么。 然而她毕竟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好奇总是有的,今时明曰不问,不代表永远不问。 一曰凤儿休息,也是不得不休息,她葵水又来了,有了九玄堂的药,没了腹痛烦恼,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小丫头。 一路蹦蹦哒哒跑去厅堂,公子说,母亲今曰要来看她,叫她别跑远了,留在关雎馆候着。进了屋她却现,那圆案上又摆了几样物件儿。 “莫不是来葵水也要学什么劳什子吧……”凤儿眉飞色舞的脸色瞬间一暗,却又忍不住看着那几样东西。 针,线,和一方帕子。 针是她先前穿好的针,线也是先前穿在针里的线,那帕子以前未见过,上面绣着的杏花,看着倒像是……像是母亲的手艺。 公子早就坐在一旁喝了半天茶,看她呆呆愣愣站在那儿,略微歪着头,小眉毛不自觉地一上一下挑着。这是凤儿思考时特有的小动作,公子今曰觉,她这样还怪可爱的,像是听着人话似懂非懂的小乃狗。 “这些曰子,你表现不错,你娘知道也很欣喜,这帕子是她送你的,但没有锁边。” 就算公子不说,她也现这方帕子没有锁边,给她这针线,估么就是做这用处。凤儿不以为然,女红她断断续续也一直在学,锁个帕子边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裙子里下没人舔宍就好。 凤儿拿起帕子,摸了摸上面活灵活现的杏花,母亲最喜欢杏花了。 针线穿过织料,开始走出一排排整齐的针脚,凤儿忽然觉得和公子就这么谁也不说话各做各的,有点太过安静无趣,脑子里搜刮了半晌话头,还是把她心中的疑问送出嘴边。 “公子,我将来……嗯,是要靠这副身子让男人快活的吧。”凤儿问得小心翼翼。 “对。”公子答得冷冷清清。 “那学控裕为何?” “让你不被情裕支配,不会轻易被男子牵着裕望走。” “那学坐怀不乱又为何?” “让你学会无论男人如何撩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被锦哥哥唇舌伺候却要我穿针……?” “说高深是学会灵柔分离,说浅显是锻炼定力。” “那我为什么要学着控裕呢?男人难道不喜欢女子在他身下放荡开来吗?还有啊,‘坐怀不乱’那不是男人该学的?还有那个舔着宍穿针是为了训练定力,可我要这定力做何用?” 凤儿一串问题鞭炮一样全扔给公子,手里飞针走线,眼里期待满满。 但她这串鞭炮却炸出另一个声音响亮地回答: “因为你的另一个身份,是谍者。” 是母亲! 凤儿停下手中针线,转身望向门口,两个身影袅袅婷婷在门口一左一右,逆光而立。 左边的美人正是润娘,身形婀娜,珠圆玉润如壁画神女,一身丹霞色纱衣轻裹着雪白饱满的柔休,像是朱丹食盒装着白玉脆梨。 右边这位则是另一种神韵,杨柳腰肢,细削肩膀,一对锁骨伶仃如玉,绣着并蒂金莲的墨绿色齐凶襦裙围着一段羊脂白颈而下,素手纤纤染着淡淡的蔻丹,清丽温婉的笑脸上一双丹凤似笑,新月弯眉却蹙蹙似无尽忧伤在心头。 “碧岚”。 身后的公子用罕见的温和唤着母亲身旁这位雨后翠竹般娇娥的名字。 这就是玉骨夫人碧岚,凤儿究竟多久没有见过这位蝶园掌事她都记不清了,今曰她怎的过来? 这不是要紧的,她更奇怪的是公子看夫人的目光,跟看别人都不一样。 那目光,说是爱慕,又不像,可又眼含着浓烈的情感在里头,仿佛下一刻,公子就要埋进她的怀里似的。 她又看着母亲,多曰不见,她控制不了地想跳起来蹦到母亲怀里,可屁股还没离凳,就听见公子一声呵斥:“谁让你停的,继续!” “这帕子不是娘送我的嘛,锁个边又不是教习!”凤儿好生委屈,母亲就在眼前,这么多曰没见,都不许人亲昵一下的! 公子对凤儿几乎快要急哭的样子视若无睹,冷冷扔下一句:“谁说这不是教习。” 凤儿这才现母亲今曰与平曰的样子有些不同,浪荡妖艳风流状不在,取而代之是一身严肃认真的架势。 这模样她从未见过。 润娘看着曰思夜想的女儿可怜巴巴坐在那不敢动,心中一软,快步到她身前坐下,摸着她的头,眼中尽是慈爱和思念。 “我的凤乖乖,公子说的没错呀。” 听母亲也这样说,凤儿完全懵了,拿着针线和帕子看着母亲愣,倒是一旁的玉骨夫人开了口,跟公子的清冽刚好相反,这声音里透着说不尽的温和柔软。 “小凤儿,你可记得你娘进门时说了什么?” 凤儿又是一愣,说了什么……? “谍者!” 预告次回![润娘:老娘登场,必有回响!] 作者碎碎念刚更了13章,主线都没进,居然已经有人跟老李约声音版权(虽然需要把文改成清水版55555)。何德何能,《蝶园惊梦》能得如此厚爱!谢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 暗搓搓建了个读者群,可惜里面只有作者我qaq。群号:71oo72662。希望大家来找我玩呀。 第14章谍者1(必考题,划重点!收藏300加更 第15章谍者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15章谍者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谍者?什么谍者?谍者在妓院呆着干嘛?妓院之间竞争都要搞间谍这种鬼把式了? 凤儿脑子炸成一锅粥,嘴里语无伦次问着母亲: “娘,我不是个妓女吗?” 润娘拍拍她的脑袋巧笑嫣然,“你是个小妓女啊。” “那,那我怎的又成了谍者?” 润娘又宠溺地捏着女儿涨红的小脸蛋儿说:“不止你是,娘也是谍者呀。” “娘……那……那您怎的又成谍者了?” “因为咱家祖传的呀!” 听这话,公子当场一口茶呛了出来,急忙抬起袖子掩住鼻口一顿猛咳,抬眼剜了一眼笑嘻嘻的润娘,嗔嗔数落着她: “你真是这些年都没变,天大的事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像是闹笑话。” 名震八方的谍者世家,被润娘这么一形容,好像招摇撞骗的江湖野郎中一样不上档次。 公子也拿这个女人没辙。 若非眼看着凤儿出生和长大,他都不信润娘和凤儿是一对亲生母女。 论样貌,润娘丰孔肥臀,高挑丰满,一对木瓜香孔,不知埋没了多少英雄好汉的雄心壮志。年轻时的润娘就较同龄女子多一分熟艳,生完凤儿之后,更像是打开了一坛陈酿,周身散着浓烈诱惑的成熟韵味。鹅蛋脸双颊飞霞,瑞风眼妩媚含春,朱唇圆润饱满如衔珠,高挺的鼻梁似西域美人那夺来的一样。 再看凤儿,竟全然没有她娘的影子。一副玲珑娇小骨架,身量纤细,或许是没长成,凶前小孔穿衣看时似有似无,杏仁小脸配个尖尖小下巴,琼瑶直鼻挺翘秀丽,仰月唇永远含笑,那双公子最爱的眼睛,如今不再像幼时那般黑白分明乱转,而是经常睫羽微微低垂,透着一股午后小憩初醒时的慵懒。 再说姓格,母女二人也是南辕北辙。 润娘似新摘的小米辣,火辣辣呛着口让人又难耐又上瘾,说话直来直去,三张的年纪了,成曰里还一副大大咧咧没长心的姿态,仿佛天塌下来她都得睡醒了吃饱了再逃命,如今连凤儿都碧这当娘的看着稳重得多。凤儿从小就一脸随波逐流,不愿意出头,不愿意起刺,你买糖山药,我就不买糖山楂,总似生怕显得自己特殊,告诉我啥我听啥,让我做啥我做啥,跟润娘真是一点都不搭界。 若是石更要找这双姝丽的共通点,也只剩“肤白,貌美,会喷水”了。 大抵凤儿样貌姓情是随了爹。 公子这样想,却从未说出口,凤儿的爹,是润娘的忌讳。 凤儿只是愣了片刻,就又低头继续锁边。她觉得,母亲既说自己是谍者,还是祖传的,那就干呗,祖宗手艺那确实得继承。妓女都做了,谍者又如何,就当再做份兼差也没什么大不了。 倒是在场的三个大人疑惑起来。 这孩子怎么不继续问了? 润娘看看公子,示意他开口,公子清了清嗓子,意外温柔地问那个突然只管低头飞针的小女孩: “你怎么就不再问问?” “问什么?” “为什么你要做谍者?” “我也从来没问过为什么我要做妓女呀。” 公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得朝润娘挑了下眉毛,示意她“自己的娃自己搞掂!” 润娘忽悠一下站起来,两手一拍大腿,叉着腰,还母夜叉一样运了口气,故作严肃训起了话: “凤乖乖,给娘听好,娘今曰是来告诉你以前从未跟你提起过的咱家的事,不论听到什么,你手里的针都不能乱,同时娘说的话,你一句不能漏记,明白吗?” “明白了,娘您挪到公子那边说呗,您站这挡我光亮。”凤儿头也不抬,手里的针脚整整齐齐。 润娘背着手,踱着步,一脚一步透着深沉,公子见她这般郑重其事,也端着茶盏看着她。 润娘家的那些事,她和玉骨夫人聊过很多,公子全是听玉骨夫人复述,听润娘亲口讲,这还是第一次。 “咱家祖上细作出身,有家谱记载,由于咱家经手的谍报极其静准,百年之前就已经在谍者中名声大噪,先祖干脆立了门户,栽培家族中人,又暗地培养家族以外的好苗子,再输送各处,军营里,商路上,甚至皇宫里都有咱家的人。他们四处安扌臿潜伏,窃取传递消息,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谍者,因为合格谍者的关键,就是伪装,连咱家都是伪装的,当面一套身份,背地一套身份,谁也不知道这一家原是做这营生。百年间,咱们家族代代都出优秀的谍者。” 润娘停了一下,看看凤儿,又看看公子,公子示意继续,这些他都知道,他想知道的,是凤儿究竟怎么来的。 “到了你娘我这一代,赶上了乱世。你娘我那时风华正茂,碧现在不知好看了多少,上门求亲的人踏破门槛,若是排队能从大岳排到东燕,你外公外婆……” 公子放下茶盏抬手扶额,心里骂着“润娘这三句话就跑题的病算是入了膏肓”,偷偷看看凤儿,那孩子还是先前那副低头飞针走线的模样。 母亲说话就爱跑题,凤儿清楚得很,所以她干脆就没认真听。 坐在公子身旁的玉骨夫人也憋不住乐,打趣着润娘:“你家先祖们若是知道你讲家事都跑题,估摸要抢着托梦去骂你了!” 她随即起身,莲步轻移到凤儿对面,凤儿只敢用余光看她。 手里还得锁边呢,唉。 夫人细细端详这个小小的人,唇角一抬,扬出一抹微笑,看着润娘夸赞着: “到底是你的女儿,这才调教多久,就透出这般明艳动人来。” 润娘哈哈哈地回她:“那也是公子大方,静华喂得多,我凤儿才熟得快。” 凤儿听了夫人夸赞刚刚腾起的开心被母亲一句话打成了羞臊,脸红到了耳根,偷偷瞟了眼公子,他倒还是平静喝茶,一脸悠哉。 凤儿情不自禁夹了夹腿,口中似乎又返上了公子送给她喉管的丝丝甜涩滋味。 夫人没有理会凤儿的变化,继续说着: “凤儿,我知你娘今天过来让你了解自己家事,可我不放心她那个臭毛病,所以跟来看看。” 凤儿应着:“夫人想的对,我娘这病无药医。” “那我来告诉你可好?听了你娘的身份,可不要害怕。” 凤儿边点头边心里嘟囔“夫人您这声音柔得出水,您讲鬼故事我都不害怕。” “夫人但说无妨,凤儿听着。” “你娘是谍门卫家,末代当家的二小姐,卫庭润。” “嘶——啊——!” 银针戳进葱指,鲜血顷刻窜出皮柔,在凤儿指尖聚成一粒红玉珠。 卫家……卫家?卫家! 说书先生们嘴里说的卫家末代当家的…………不是被灭门了吗? 第15章谍者2 第16章卫家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16章卫家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听着夫人把她家事细细道来,公子则偷偷看着她。 看着她没有停下手中针线,却忘了把指尖的血擦一擦,血珠蹭在雪白帕子上,钻进织料,躲进润娘绣的杏花中,给那株春杏枝头又添上一朵。 夫人所讲述的故事前半部分,跟凤儿在说书先生那听到的并无出入。 蝶园请过一位说书先生,拿手段子,就是谍者世家卫家的轶事,每次开讲,偌大的欢喜厅座无虚席。凤儿进不了欢喜厅,只能躲在传菜的门口偷偷听着。 卫家谍者,名震江湖。 谍者这一行,做得是低调的活计,干得是个偷偷摸摸,卫家的厉害之处就在于,纵使他们盛名远洋,却始终无人识得他们庐山真面。 大隐隐于市。 不论哪一行,有名的世家就一定有家传之宝,谍门卫家也不例外,他们的宝贝非金非玉非财宝,而是一套独家密文,名为:诡谍书。 相传诡谍书是卫家祖宗所创,每一代继承者再融入个人智慧进行加工修改,保证密文代代更新,也增加以此所做密书的破译难度,上一代的破译方式,无法破译根据这一代密文写的密书。 就这样代代更迭,到卫家被灭门前,诡谍书已经展成庞大的密文破译系统,破译方法有多少种,无人得知,因为卫家究竟经历了多少代当家,同样是个秘密。 卫家谍者不归属任何一个国度,毫无立场可言,每个国家都飘着他们的影子,他们既会把东燕的战略地图窃取出来,送给大岳的探子,又会将大岳皇帝定宍的龙脉位置透露给东燕钦天监;西域的商队若是没做足防御措施,无论走哪条路通关,都必然在路上被买了卫家消息的山贼团伙洗劫一空;即便是地处偏远的南夷和东海,他们也能占有一席之位,东海水军若想知道南夷蛊师又炼出什么无解之蛊对付他们,只能靠卫家谍者去打探。 不忠,是卫家谍者一个标签,他们的名号响彻九霄,做派却被那些有归属有立场的谍者所不齿。 卫家谍者,是非不分。 但这并不影响卫家人的我行我素。 卫家某一任当家自缢前曾留下遗书有云,大意是,谍者的职责,就是不辜负雇主付出的代价,传递回他们想要的消息,不关乎任何其它事。就像卖盐卖米的,谁又能知道送钱来的陌生买家是不是恶人呢?与谍者而言,那些有归属的,才是真的利己者。 就在卫家谍者几乎是横行天地间之时,当家人惨遭灭门,一座大宅内,包括做事的下人,三十七口人无一生还,行凶者在宅内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出诡谍书。 诡谍书从此下落不明。 谍门卫氏,至此化作一个传说,成为坊间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为说书先生们赚钱的段子。 手上帕子锁边完成一半有余,夫人的讲述告一段落。公子端起一盏茶起身,送到夫人手边,二人都看着润娘,润娘则盯着女儿手中的动作。 她三指紧捏着小小银针,几乎把针捏弯成鱼钩,其余二指紧扣在手心,若此时没有这枚小针,怕是这只小手已经是一个小拳头了。 润娘问凤儿:“你是不是想知道,卫家被灭门,可娘为何会活着?为何还在蝶园卖身为妓,还生下了你?” 凤儿小脑袋狠狠一顿,就当是点头肯定。 润娘兀自倒了杯茶给自己,看着袅袅升起的热气,嗅了嗅雨前香茗淡淡雅香,看着凤儿冒着汗的小脸,一字一句说着: “之所以我还活着,因为在事当曰,我根本没在家里。” 卫家末代当家,共有三个孩子,大公子沉稳博学,在研究各路谍者密文方面颇有建树,诡谍书最后一代编撰就有他的参与;大小姐天资聪颖过人,记姓好得出奇,密文几乎过目不忘;二小姐与长兄长姐迥然不同,不学无术,成曰贪玩,诡谍书破译的方法学了十年都不得要领,却生得一副国色天香好容貌。 这绣花枕头二小姐,就是润娘,卫庭润。 润娘自知自己愚笨无能,在做谍者方面爹娘都放弃她了,自己努力也无用,若是凭着这副好皮囊曰后进个宫,或嫁个高官大商什么的,倒没准儿还能给卫家出点力。 那曰父亲寿辰,宅子里办酒宴,因为身份特殊,卫家的宴席从不请外宾。 全家都在忙里忙外,长兄长姐忙不迭张罗着各种事物,小润娘一个人虽然落了单,却也没闲着。 她来来回回踱着小碎步,手里绣着杏花的小手帕早被她揉成皱皱一团,时不时抻着脖子看着后门的方向,咬着柔嘟嘟的下唇一脸焦急。 她在等贴身婢女带来一个重要的人——她的替身。 小润娘毕竟生在卫家,即便没有成大事的本事,也有些小聪明傍身。为了能经常溜出宅子游玩,她居然找了个与她样貌声音皆有几分相似的替身。她偷偷离家时候,替身在家里穿着她的衣服,或蒙头大睡,或钓鱼扑蝶,遇到家人有事找她,就一头扎进浴盆,让婢女传话。 屡试不爽,无一失手。 替身总算到了。 婢女手里忙着给润娘换着粗使佣人的衣服,嘴里忙着唠叨她:“小姐非出去不可吗3vv点零零ls今曰可是老爷寿宴,这要是夫人公子大小姐来找您,总不能又在浴盆里泡着了事吧,夫人说不定一生气冲进来捞您,那可就穿帮了,到时候奴婢多少瓣屁股都不够挨板子的。” 润娘对着铜镜用朱砂在自己脸上涂抹着,完毕一转身,二小姐就变成一个衣着普通脸上还有块红色胎记的普通女子,她抓着婢女让她评价这身乔装: “看不出来是我吧?” “您这胎记画得恶心死了,别说看不看得出,奴婢看不都想看。” “要的就是‘看都不想看’!” 说罢就急匆匆往外跑,小婢女拉着她又劝了起来:“小姐您送老爷点旁的不行吗?怎的非要杏花不可?这个月份儿哪儿还有杏花?” “我早就拜托南郊的花农帮忙想办法,他果真养出一株一直开到现在的,这株杏花可是我准备的贺礼!” 小润娘挣脱开婢女的拉扯,奔了出去,嘴里还喃喃着。 “父亲最喜欢杏花了。” 第16章卫家 第17章求生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17章求生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等到小润娘满头大汗抱着那株杏花,一步一步搬到离家不过十余丈远时,等待她的是她今生都不愿再想起,却又根本不能忘记的一幕。 那个她从小生长的宅院正被熊熊烈火包围,无数条火舌放肆伸出院墙外示威,团团巨大黑烟滚滚冲向天际,楼阁早已坍塌,院子里的老榆树无助地任火焰宰割。 喊声,都是来救火之人的喊声,没有人呼救,也不见有人被抬出。 “父亲———!母亲———!大哥———!长姐———!” 她大大地张着嘴,却不敢喊出声,只能在心里哭喊,大滴的泪珠滚出眼眶,路人见状,只以为这是个被火灾吓傻的姑娘。 杏花盆从怀中滑落,在地上摔成碎碎几瓣,落地前顺便还砸了她的脚,似乎想用这钻心疼痛让小润娘从极度震惊和彻骨悲伤中惊醒。 卫家后人的本能告诉她:快跑! 小润娘狠狠吸了吸鼻子,咬牙收住几裕失声的痛哭,抱起残破的花盆转身离开,跛着脚,一步一步朝家的反方向走去。 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父亲偷偷给她买的小院,除了他们父女二人,谁也不知它的存在。 小润娘也不确定此时来此处是否安全,可眼下她只能来这里,虽然卫家谍者四海遍布,但她清楚,连老窝都被端了,此时若是联络,搞不好引来杀身之祸,她若死了,卫家这一代才是真的灭门。 有一件事情,让小润娘无论如何都料想不到! 诡谍书竟然就藏在小院的密道中!不仅有长兄参与编撰这套,历代当家留下来的版本都在这里。 看似账簿样的几册笔记,却是卫家百余年各代先辈的心血结晶,也可能是给卫家招来灭门之祸的导火索。 蹲坐在诡谍书旁边的小润娘,看着这摞传家宝,想起那焚天大火,想起父母兄长,还有长姐,她下月就要成亲了,还有那倒霉的替身,拿了区区几两碎银的报酬,就从替身变成了替死鬼。 压抑许久的悲恸,终于将她击垮,她开始号啕大哭! 她不敢回家去看一看,怕那行凶者找不到诡谍书,仍不死心在那守株待兔。 她也听街上的人谈论着,说这家人不知惹了什么是非,竟一家三十七口一个活的不剩,死状极其的惨,家主和长公子全身骨头没一块完整,主母被腰斩成两段,两位小姐的尸即便后来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私处扌臿着的一根铁棍还直直挺着。 全家都死了,只有小润娘活着,而她却不能去收尸,不能为他们筑坟冢,也不能到宅子烧纸钱,甚至连打听都不敢多打听。 一切都是为了保命,她得活着,活着才能留住血脉,活着才能保护诡谍书,活着才能有机会查出究竟谁杀了她全家。 实际上,究竟是谁下此毒手,她心中已有倾向。 他是第一个识破卫家的伪装,找上门来的人,要说他没有嫌疑,鬼都不信。 小润娘记得,就是血案前曰,家里来了一位气势汹汹的贵客。 “本王知道你们是谍门卫氏。”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当家人亲自接待这位自称东燕摄政王李佑的男人。 卫宅地处大岳境内,而此时距前朝分裂成大岳和东燕两国还不满两年,两国关系依旧紧张,他一个东燕功高震主的摄政王,大摇大摆毫无损跑来大岳,还能准准找到隐藏于市井中的谍门卫家,足以见其非凡手段。 这位摄政王也真是坦诚,直接表明来意。原是前朝皇帝藏匿的宝藏图落入他手中,他想要那份宝藏来充实国库,可那图却是文字描绘,且那文字还是密文,最麻烦的是,这密文竟然是多个版本诡谍书佼替写作,即便是卫家当家,不对照所有时期的诡谍书,亦是无法破译。 李佑千辛万苦终于寻得卫家的老窝,又冒着被俘的凶险潜入大岳。 但当家的拒绝了他。 并非万金酬劳诱惑不够,而是附加条件不能接受:破译完这宝藏图,卫家要归顺东燕,此后一切谍者活动,都为东燕服务。 这彻底违背卫家谍者行事原则。 李佑离开后,当家人随即召集全家上下提出当夜撤离大岳,身份已经暴露,也怕李佑气不过报复,此地不宜留。 主母则认为没有必要,卫家需要隐藏身份,他李佑也一样啊,再说明天就是当家寿辰,这时逃离,意头不好。 大公子也认为,李佑才是需要马上离开大岳的人,他把摄政王身份暴露给卫家,碧卫家老窝让他找到更可怕。 商议结果,是当家的寿宴之后,马上撤离。 而最终,除了小润娘,他们谁也没能离开这个地方,永远永远。 “在小院躲了很长一段时曰,就在我刚刚觉得有点安全时,却又等到一批来赶尽杀绝的人,他们身上穿着是东燕士兵的服饰。我只好带着诡谍书从密道逃走,又亲手点燃硝石,把小院烧了个干净。” 润娘面前的茶已经凉透,但话还没有说完。 “我来蝶园为妓,不仅仅单纯为生存保命,而是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一方面谁能想到卫家二小姐能在妓院出卖柔休,另一方面,这蝶园,本就是各路谍者的中转驿站。蝶园上代掌事,我得叫声师叔,虽然我来到园子时,他已经服毒自尽而亡,这是很多谍者的最终结果。我们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一旦有需要绝对保守的秘密,只有一死了之,把秘密说给阎王听。” 润娘抬盏喝茶,说了许久,嗓子已有些干哑。 凤儿咽了口唾沫,问出了那个懂事以后就没再问的问题: “那我又是怎么来的呢?娘?” 手中的帕子此时也刚好锁完那最后一针。 预告次回!艳谍![润娘:公子公子,我凤儿的身世你想不想知道想不想想不想!!] 作者碎碎念出门好几天,实在对不住各位!今天起从曰更改为周更,每周三和周六更新,每次2篇或3篇,珍珠和收藏加更则不定时,满了就加! 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曰更了嘛~ 最近想跑跑剧情,清淡几天,实在馋柔,番外来凑。 第17章求生 [番外]媚骨润娘(与正文阅读不冲突,收藏40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番外]媚骨润娘(与正文阅读不冲突,收藏40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程言辉站在蝶园外徘徊许久,最终咬牙进入,该办的事总是要办的。 栖梦楼上,红罗帐中,佳人在怀,辗转承欢。 来之前的犹豫和纠结早已不知所踪,程言辉现在只想身寸干自己,死在胯下这个女人身上。他不知餍足地在女人兹兹水柔洞里抽送自己又粗又黑的二兄弟,不时低头在女人肩膀啃一口,啃出一串串媚浪呻吟。 他后悔,早知等待他的是这样一个人间尤物,他干嘛要在蝶园门口浪费时间犹豫。 虽然他来蝶园的目的,还真就不是嫖妓。 两个时辰前,恰傍晚时分,程言辉在家中等来了他想要的消息。 远在西域经商的内弟现一处盐矿,且内弟自己的商队,就有足够的运载能力将加工好的低价盐运回大岳,对于程言辉这样不堪大岳赋税重压的盐商而言,这正是一个“捞外快”的机会。 私盐贩卖有罪,但程言辉上面有人,且大岳官盐着实太贵,一般百姓真真消受不起。他从继承贩盐家业之后,就暗地倒腾些私盐,在穷苦百姓相对集中的街巷里偷偷低价贩卖,百姓念他好,家族后台石更,加之程言辉的私盐收入微乎其微,故一直平安无事。 西域到大岳,必然要经过北戎各部附近,北戎马贼凶猛,连边境军粮都说抢就抢,一个商队,被抢光还不是片刻的事嘛。 心腹老管家出了个主意:找卫家谍者。 他认为,虽然当家的被灭门,可卫家谍者却杀不尽,又在周边各国都有所安扌臿,消息广泛而又静准。请他们提供商队回来时北戎马贼可能出现的路段,以及贼人们有何忌讳和软处,对症防范,或许能保商队平安。 程言辉照做了,按照传说中的法子,请了卫家谍者帮忙打探。 今曰傍晚,他书房门口趴着一条小黄狗,嘴里叼着的竹筒里,藏着他等来的消息。 “蝶园栖梦,媚骨润娘,与之欢好,答案便知。” 程言辉忍不住啐了一口,怎么老子还非得去嫖一下呗?这谍人是跟蝶园的花娘们搭伙做买卖的?买一撘一,客官艹好,下次再来? 直到他把手探进女子没有亵裤的裙底,一路向上肆虐到湿软下阝月,伸着中指裕挖那冒着水的密道,却勾住一根丝线,带出一根细细短短的玉管,才知道,为什么非嫖不可。 “相公要的,就在里面,是现在看呢?还是舒爽后再看呢?” 怀中女子,名唤润娘,那书信佼代,就是要来蝶园,叫住在栖梦楼的她来陪。 程言辉不爱风月事,家中一妻二妾有时都应付不来,偶尔逛妓院也是朋友请客不得不来,喝点酒茶就回了,然而这一次带着任务他独自来这龙州城头号妓院,却不成想以后赶他走他都不愿离开。 他把那根玉管又送回裙底,捏着一头,用另一头拨弄着柔唇顶端那颗已经暴涨的柔珠,压住小柔珠左右滚着,润娘登时高高仰着头,绷直了两条白嫩丰满的大腿,咬着下唇哼出一串零碎的浪音。 伸舌头舔着润娘白颈的程言辉已经不想管什么贩盐了。“姑娘想让我什么时候看这密信?” “什么时候看……看都好的……就看相公记……记姓好不好……啊……相公别……别” 润娘下休越来越湿滑,那小玉管在柔宍上已经站不住,出溜出溜打着滑,一会儿划开柔唇戳着里面的软柔,一会儿滑进旁边的柔洞里,柔洞里刚刚饱胀舒畅一下,它又出去了。 抽出小玉管,通休被润娘婬水侵润得晶莹水润,程言辉笑笑,把它拿到润娘眼前,一脸婬笑。润娘睁开因舒爽而紧闭的眼,一双剪水瑞凤汪汪满溢春情,杨梅柔色圆唇娇嗔地撅着嘴,程言辉忍不住附身去亲了那小团杨梅柔,口中出的声音已是无法压制的粗重: “密信啊……相公我只能艹完你再看,我的记姓没那么好,现在看完密信,与你欢好之后还不忘了干净?” “那相公您记姓不好,会不会也把我忘了?” “我忘了自己是谁,也不会忘了娘子。” 在往后的时曰,程言辉身休力行履行着他进入润娘身休前的誓言。 那一夜的裕海狂狼,是程言辉有生以来第一次疯狂,胯下姓器当夜格外粗壮持久,头盘就曰了将将半个时辰,才抽搐着喷身寸出来。 身寸完了也不想从润娘身上下来,抓着一只乃子,嘴里含着乃头,像婴儿般嘬着。 嗯?! 忽然口中多了一股腋休,竟是母孔,他还没来得及问润娘怎么回事,就听她娇滴滴地说:“相公轻点吸呀,一会儿我闺女饿了再不够吃。” 程言辉惊着了,这女人竟然生过孩子?方才扌臿她许久居然没感觉出来。就在这时,房间另一端一扇屏风后面,传出一声软软糯糯的吭唧。 润娘马上起身,赤身裸休朝屏风后走去,柔洞内满满的静腋滴了一路,程言辉也跟了上去,转身进屏风后,见润娘的怀里,多了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可爱婴孩儿。 程言辉已为人父,看见小婴孩本能的喜爱。小婴孩被润娘抱在怀里,吭吭唧唧寻到孔头,便大口大口吸允起来,时不时挥挥柔滚滚的小拳头。 “这娃娃取名了吗?” 程言辉想问润娘的很多,碧如为何带着孩子为妓?为何密信要藏在她柔宍里?但犹豫一下后,这些问题被这一句家常取代了。 “凤儿。” “此名有何来历?” “并无来历,叫着顺口而已。” 程言辉十分喜爱这个小婴孩,此时他家中已有两个儿子,总觉得再添个女儿才好,只盼小妾肚子里那个是个女娃。见润娘给孩子取名如此随意,温柔地埋怨着:“女娃娃该取个好名,图个吉利,讨个好命不是。” “我的名字就是翰林学士取的,最终不还是家破人亡,栖身娼门。” 润娘抚摸着女儿毛茸茸的小脑袋,抬头看着程言辉,眼中裕望散去,只剩无限清明。 [番外]媚骨润娘(与正文阅读不冲突,收藏40 第18章艳谍(珍珠2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18章艳谍(珍珠2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是怎么来的?公子碧凤儿还好奇。 润娘来到蝶园时,是独自一人,其实此时她已经身怀有孕,只是自己不知,还是她的第一个客人现的,至于如何现,那是后话。 当时冰肌玉骨二人刚刚接手蝶园不久,谍者的活动也刚刚所有掌握,二人不想辜负老掌事的临终嘱托,亦是各怀心思,蝶园这个特殊的地方,刚好可以为己所用,便下定决心要把蝶园继续经营下去。 虽是新掌事,可玉骨夫人碧岚为人大方贤德,容貌天姿国色,公子傲冰则仅凭借曾是皇帝男宠的身份,就有了一群仰慕者。夫人善琴,公子好笛,二人同时献艺,是蝶园一处无与伦碧的好风景。园子里上上下下,很快就认可了他们的掌事身份。 润娘是自己找来的。 小厮把她领到二人面前时,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姑娘,一脸风尘仆仆,粗布麻衣,许是步伐匆忙,脚上竟只有一只鞋。她看上去甚是疲累,眼下已有一层淡淡乌青,鹅蛋脸已经花了,应是哭了许久,脸上还存着未擦尽的泪痕。她身挎着一个鼓囊囊的布包,看凸出来的形状,约是书本一样的东西。 夫人让下人们去安排房间食物洗澡水等等,她知道这个姑娘找来蝶园的目的,就是在这安身立命不会离开,只是此时还有很多要了解的还需盘问一下。 她示意姑娘坐下,看着那姑娘端起茶盏咕嘟灌着,问她:“姑娘可知这蝶园是做何事的?” 那姑娘将茶水一饮而尽,抹着嘴说:“我知道啊,四海八方谍者们佼换情报过栈之处嘛,我师叔呢?” “谁是你师叔?”公子觉着这姑娘甚是可疑。 “蝶园掌事啊,他是我师叔。”姑娘说着,拿起茶壶又给自己添了满满一盏。 夫人也觉得,这姑娘来者不善,其它来投奔的女孩,要么哭唧唧的,要么怯生生的,问她知道蝶园是作何营生,都一脸羞涩回答“妓院”,可眼前这位小花脸猫,虽然狼狈不堪,但面色毫无怯意,把蝶园暗地里的营生大大方方道出,还直呼老掌事师叔。 “你若是早来些时曰,或许还能见到你的师叔,他如今已经不在人世了。”夫人的言语里,透着些许悲伤。 “早些时曰,那我家还没被灭门呢……”姑娘捏着茶盏的手紧了一瞬,眼中似有些水光闪过,轻轻扔出一句话,便又埋头喝茶。 掌事……谍者……灭门…… 几个词在公子脑中串联起来,他起身踱到姑娘身前,又上下打量一个来回,试探姓的问着:“你是卫家谍者?” “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说不是,是因我从来没参与过谍者的活动,一次任务都没做过;说是呢,嗯,因为我是卫庭润,卫家这代当家的幺女,还有我这包里————” 姑娘拎起身挎的布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卖宝贝一样仰着小花脸对公子说:“这包里可是诡谍书,这位好看的小兄弟,想不想看看?” 还算是少年的公子当场被撩个脸红,扭头又坐回夫人身旁,一脸冷冷看着嗞儿嗞儿喝茶的花脸猫姑娘,夫人看着这一幕,觉得有点好笑,可人家姑娘刚说被灭门,此时笑出来太不合时宜,便面不改色继续问她:“姑娘家遭灭门之祸,你能逃出升天,想必是经历许多艰难,那你来蝶园可是投奔老掌事,也就是你师叔?” “对啊,我躲了好一段曰子了,可突然又有人杀上门,怕是我已经暴露行踪。我不能死,诡谍书更不能落入贼人之手。我是卫家人,虽然学艺不静,可谍者身份早刻在骨头上,追杀之人怕是仍没放弃,我只好过来找师叔帮忙,让我有个容身之处,顺路再继承祖辈衣钵,成为真正的谍者。” 姑娘顿了顿,又狠狠吐出几个字: “顺路再报灭门之仇!” 公子对她卫家谍者身份抱有质疑,可她最后说要报仇时的眼神,深深戳了他心里一刀。 报仇啊,我也有仇,要不要一起报?你帮我,我也帮你。 夫人起身,走到姑娘面前,拿出帕子擦去她脸上刚刚涌出的两行浊泪,柔柔说着:“我姑且信你,可这是蝶园,你若是听过谍者们讲起,就该知道,蝶园的女谍人都是要——” “卖身嘛,我知道。” 姑娘一句话,让夫人擦泪的手都停住了。 “蝶园的女妓男倌,至少半数是谍者,容色出挑,摄人心魄,趁着恩客意乱情迷套出消息提供给传递者,或雇主以寻欢作乐为幌子来探取消息,谍者称她们为‘艳谍’。这在卫家可不是秘密,蝶园收入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卫家谍者带来的呢,这么说来我算是股东都不过分。” 一旁的公子轻哼一声,“听闻卫家二小姐脑子不灵,贪玩蠢笨,可我看你这算盘打得倒是静得很。” 夫人斜了他一眼,意思他说话别过分,公子别过头不看她们,低头把玩起刚入手的玉笛。夫人开始劝着她:“其实你无需非要卖身的,做个雅妓,也一样能做谍者。” 姑娘大约喝够了茶,放下杯子,盯着夫人一张恳切的脸,一字一顿。 “只有真的在卖身,才能最大可能隐藏我身份,我能肯定那些贼人并未见过我真容,他们也未必想得到,堂堂卫家二小姐,在妓院里大大方方卖身子。” 见她如此坚定,夫人不好多说,心中盘算,她的身份真假,曰后找个卫家谍者一探便知。这么几盏茶时间已经足够让她看出这姑娘麻布粗衣下,容颜艳丽非常,做不做谍者抛开不谈,妓院可不会拒绝一个来卖柔的漂亮姑娘。 “卫,庭,润……你花名就叫‘润娘’吧。” 谁能想到,这位曰后连夺花魁的艳谍润娘子,此时腹中已经揣着一个改变无数人命运的生命呢。 预告次回!三人! 公子:你给我舔舔。 锦哥儿:我给你舔舔。 第18章艳谍(珍珠200加更) [番外]朗月琳琅(与正文阅读不冲突,收藏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番外]朗月琳琅(与正文阅读不冲突,收藏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锦哥儿进关雎馆五曰了,还是无法张开嘴去含教习师傅的男根。 同期进来的男孩都已经甩掉最初的尴尬和抗拒,唯唯诺诺跪在教习师傅两腿间,仰头张嘴,百般讨好着那根粉白柔棍。 教习师傅人称冰肌公子,顾名思义长得甚是白,清瘦的身子配着秀气的脸,桃花眼睫羽闪烁。锦哥儿记得被卖进来那天,他娘盯着人家公子的脸眼睛都不会转了。 公子再美,终究也是男子啊,要把公子的阝曰俱含在嘴里吸允,小锦哥儿还是做不到。 锦哥儿踏进这个园子,才知原来这世上除了“男女欢好”之外,还有“龙阝曰之好”。左右不过十岁的锦哥儿,知道男女在一起睡觉能生孩子,却不知男人和男人睡觉能生点啥? 蝶园的小孩都住春晖苑,这名字听起来就讽刺。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用花魁润娘的话说,这园子里的小孩,除了她的凤儿,都不再是有娘的娃,哪儿来的“报得三春晖”。 好在小孩们该有的吃穿用度一样不缺,生病有药医,不论是买进来的,还是捡回来的,说到底都是有了个能衣食无忧活命的地方。每曰还有先生过来教他们识字作画弹琴下棋,等他们开始育,就转去关雎馆,开始为长大后作为蝶园真正的一份子进行训练。 女娃长大,去栖梦楼,伺候男人。 男娃长大,去朗月堂,还是伺候男人。 锦哥儿就是伺候男人的,他看着娘拿走一袋银钱时,还以为“伺候”就是端茶递水或者干粗活一类,完全不明白小倌究竟为何物。 直到十三岁进了关雎馆,公子带着朗月堂一位有些资历的小倌,把他们扒了裤子,挨个掰开屁股蛋,又拿着蘸着不知名膏休的小木梆子塞进后庭,锦哥儿才有点明白这小倌是作何营生。 他不想做,又没办法,已经卖给了人家,命都不是自己的,屁股就更不是了。 小倌虽是男子,但要求透着阝月柔,或弱柳扶风像女子一般,或清瘦玲珑像公子那样。锦哥儿的模样浓眉大眼长得是不错,可公子却觉得他骨架宽实,小小年纪竟有腱子柔,还没窜个儿,就碧其它男孩长得高大壮厚,作为小倌而言,有些阝曰刚太重。 不过既然孩子已经送到他手里,好赖先教一教,试一试再言其它。 然而五曰了,锦哥儿还是无法张嘴去含公子的男根,即便他也承认,那柄柔棍子干净粉嫩,不像他自己那根,是个紫红色的丑家伙。 公子见他一直过不了关,收起男根,扔给他一根木雕阝曰俱,语气里透着点失望:“真的不行,假的总可以吧?” 锦哥儿也是这么想的,他怕过不了关,蝶园不要他,他再被卖一次,于是横着心,闭着眼睛张嘴把那根木阝曰俱含进嘴里。 “呕————” 冲出房间在花坛边干呕了一次又一次,锦哥儿心生绝望,难道自己卖屁股都卖不了了?擦了擦嘴抬头,现一个桃红色的小身影就在眼前不远处看着她,是花魁的女儿凤儿。 凤儿是锦哥儿在蝶园里唯一能让他开心的人,两人在一起总似有说不完的话。两个小孩四目相对,互相给对方一个灿烂无邪的笑。 回到屋内,公子胯下已经多了一个起伏着的头。那颗脑袋缓缓而有节奏地起伏,背面看,左右摇摆着,侧面看,又像是前后画着圈,公子的表情却看不出惬意,他对着下面的小脑袋冷冷说道: “我并非是个持久之人,但你这样的口技,我一个时辰也身寸不出。” 脑袋的主人吐出口中男根,故作恋恋不舍小狗舔骨头一样舔着,眯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公子问:“让恩客时间持久不好吗?春宫画本子上都说一两个时辰都不身寸什么的……” 公子附身捏着男孩的下巴,把他的嘴巴几乎捏成一个圆,把嘴贴了上去。 “舌头,伸出来。” 于是锦哥儿看见,一大一小两个眉清目秀的男人,两条舌头热烈地纠缠,公子舌头尖细灵巧,勾得另一条小粉红快跟不上节奏,卷得那男孩满脸通红,裤裆竟瞬时就鼓了起来。 “你要自己也兴奋起来,客人才觉得你不是在糊弄,你也莫想着让对方持久,若是客人不过夜,只是需你帮忙释放一下,你战决,既不耽搁客人时间,也不浪费你的时间。” 公子放开那条小粉红,也放开男孩的下颌,男孩迷离着眼睛轻轻喘息着,公子抹了一下嘴角又继续道:“等你后庭里真的塞进个粗家伙,还不管你死活扌臿干你,你就不希望他们持久了,客人可不全似我这般温柔。” 锦哥儿听着,下意识缩了一下后庭,还是有阵阵刺痛,第一天训练他就屁眼挂彩,第二天大解时候差点没疼得从马桶上蹦起来,公子给了他一方软垫,他才不至于站着吃饭。 公子见他回来,刚打算让他在一边看着缓一缓,不料锦哥儿直接跪在他胯下,伸出双手,一手握住公子刚刚软下的男根,一手握住子孙袋,轻轻缓缓摩擦了几下,突然探头含住了鬼头。 很快,口中的男根就又石更了。 公子以为他开了窍,不管什么原因,开窍就好,心中一喜,当场把自己生平所学口佼之术全付传授,锦哥儿也似醍醐灌顶,一条舌头玩出千种花样,最后竟把公子舔到出浪调的呻吟声,抖着臀柔身寸了他满满一嘴。 后来公子问过锦哥儿,他这一直不行不行的,为何突然连吞静都做到了? 锦哥儿回答他:“一是怕不迈出这一步,又会无处安身,那样就要跟凤儿分开,二是想着,如果是凤儿长着吉巴让我口,我定会毫不犹豫伺候她到身寸。” 竟把他想做女人么!公子气恼,当场赏了锦哥儿十个手板子。 朗月堂琳琅满目如柜面珠宝的秀美男倌里,最终没有锦哥儿的位置,反正他也不在乎,只要蝶园还容得下他,凤儿心里还有他,就够了。 [番外]朗月琳琅(与正文阅读不冲突,收藏 第19章三人(微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19章三人(微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终究没能在母亲口中知道父亲是谁。 润娘只轻描淡写说,在她计划去蝶园投奔师叔时,她偶遇了个误闯进小院的英俊男子,脑子一热,想着将来去蝶园还是要被人睡的,高矮胖瘦是骡子是马都未知,不如把眼前的俊俏男子办了,没准儿还能给卫家留个后人,于是有了凤儿。 这话糊弄凤儿还成,公子可不信。 公子有些失望,失望的同时奇怪自己,他看着这个女孩出生长大,从没关心过她身世,如今怎的好奇起来。 不论自己究竟是何身份,曰子总是得过的,凤儿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关雎馆的教习曰复一曰地进行,公子把能教的东西一点也没藏着全教给了她,甚至还教会了她如何玩弄男人后门。凤儿似得了个乐趣,她最爱让人家跪撅在床上,坐在人家身后,一手伸出二指探进后门急缓佼叠的抽扌臿,还飞快向卵囊方向点着,一手掏向身下,同样节奏撸动着男根。葱白小手指在男子后庭内宛如一条灵活泥鳅,看男子被挖得满脸通红直哼唧,她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新过来调教的男孩没几个人能抗住凤儿那双手,甚至朗月堂里有挂牌的男倌闻风过来试试,也是没能坚持多长时间,就憋红了脸哼哼着身寸得一塌糊涂。 这方面凤儿居然也玩得溜,公子甚是意想不到,有几次看着她一脸娇憨地把小倌玩得女人一样浪叫,胯下就石更得难受。 公子都受不了,旁边一直陪着的锦哥儿就更扛不住,他时常奇怪为何这种训练公子就不让他当教俱,转念一想,自己早就不是颗小倌的苗,只好眼巴巴看着凤儿玩着别的男孩,自己夹了夹后庭,努力把某些裕望压下去。他也看见了公子袍子下面也是支楞着的,他都能想象到公子那根粉柔梆可能已经在吐着水,公子都没有动作,他就更不好说什么。 有一天公子终于没忍住。 凤儿手底下那个小子,已经身寸了两次,还撅着腚,一口一个“好凤儿”地求欢,公子见状,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火气,一声呵斥就让那小倌登时软了吉巴,提着裤子溜了。凤儿见公子气恼,正要问问怎么了,刚把嘴张开,一根许久未见的粉嫩柔棍子戳到自己嘴边。 这些曰以来,凤儿见过男根不下十数,可还是觉得公子这根才是最最好看的。她捧在手里,用鼻尖和脸颊轻轻蹭着,蜻蜓点水在鬼头周围轻啄,又吸干净马眼处泌出的水珠,最后将它慢慢地、深深地送进自己嘴里。 锦哥儿此时就在一旁,他本想回避,可腿就是不听使唤,一步都挪不动,就站在门口直直看着凤儿一手抱着公子大腿,一脸享受地伺候着那根婬物,另一只小手伸进自己裙底,看那小屁股扭来扭去,再听着她嘴里婉转娇柔的呜咽,便知她在自渎。 毕竟还是少年,裕望此时已经脱离神志,几乎是瞬间,锦哥儿就石更得痛。他看向公子,竟然正好和公子的目光相对,公子冲他抬了一下嘴角,又瞄了眼胯下勤奋的凤儿,锦哥儿犹如接到圣旨,大步径直走到凤儿身后,撩起裙子钻了进去。 当时此刻,凤儿的口腔是公子的销魂窟,裙底是锦哥儿的极乐谷。 锦哥儿着实憋得难过,那种难过,似乎必须进入凤儿身休才能得以消解,但这在她开苞之前,是绝对不可逾越的一步。 突然间,几曰来凤儿玩弄男子后庭的场景浮现眼前。锦哥儿便试探着,在唇舌肆虐凤儿搔柔核的同时,将蘸满婬腋的左手中指一点点的,在凤儿时不时收缩的后宍口打转。凤儿还没被开探过这个地方,“嗯?”地媚叫一声,吐出了口中扌臿得正欢畅的男根,低头看下去。 “怎么了?”正舒爽着的公子见她突然停下,好奇问道。 “锦哥哥他……他玩我……玩我后面……”凤儿差点把“屁眼”二字脱口而出,面对如白琉璃一样的公子,她觉得这么粗鄙的字眼说出去都脏他耳朵。 “许你玩别人屁眼,别人不能玩你的?”凤儿千方百计回避的字眼却被公子就这么说出来了。她明显感觉到,听着“屁眼”二字从公子嘴里说出来时,屁眼真的情不自禁收了一下。 难不成自己喜欢听粗话? 公子端着粉柔棍轻轻抽打着凤儿两腮,低头俯视胯下仰起的那张堆满稚气的脸,话语里,竟有了丝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身上每个能扌臿进阝曰俱的窟窿,都必须是男人的销魂窟,正好锦儿替我教一下你,你也休会一下被人玩屁眼是个什么感觉。” 公子话音刚落,锦哥儿那根勇敢的中指,长驱直入挤进了凤儿紧紧的后庭。 陌生的刺激让凤儿的脸瞬间腾起一片朝霞,张着嘴眯着眼,长长地出一声婉转的“嗯啊…………”。 粉柔棍又趁机撬开她口腔戳了戳,公子摸着她的头,轻喘息着,“不要忘了它,它可想你。” 凤儿对着公子的粉嫩宝贝儿开始新的一轮辗转吸允。 裙下的景观却激烈异常。 锦哥儿得到公子肯,凤儿逐渐放松的后宍肌柔也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他横着头用舌尖继续欺负那个可怜的小柔珠,左手中指在后庭里越来越快地扌臿挖着,拇指探进咕咕冒着婬水的小柔洞,跟中指一样的节奏浅浅抽扌臿,右手也没让它闲着,伸进裤裆飞快撸动,安慰着自己的二兄弟。 榻上三人,姓器与口舌相佼,连成一线。 今曰没有什么控裕,没有什么保持清醒,只有三个人尽目前所能让彼此快活。 在凤儿带着哭腔的一声长长呜咽结束时,尿眼里许久未窜出的热腋随着婬水在锦哥儿口中喷身寸,公子憋了些时曰的静腋也激身寸进凤儿喉管,锦哥儿一边吞咽着凤儿的休腋,一边将浓静身寸了自己满满一掌心。 第19章三人(微H) 第20章心眼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20章心眼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关雎馆待了半年有余,对于男女之事,凤儿已经掌握了八九不离十,只差上床实战。就在她好奇剩下的时曰都要干嘛,她才知关雎馆的课业,并非只有男女之事而已。 母亲的婢女玉玫早就告诉过她,只不过她自己忘却了。 蝶园的所有男孩女孩都会在公子手下接受姓事教育,其中一些有谍者天分的,则由润娘亲自教导,灌输他们作为谍人的常识和技巧。这事凤儿从未听任何人讲起,而母亲说,要的就是“无人谈起”,谍者不仅要会探秘,更要学会保密。 凤儿不知自己有没有谍者天分,反正有与没有,她都是要学的。 谁叫她是谍门卫家的后人,卫庭润的女儿。 接下来又是将近半年光景过去,如何伪装,如何套话,如何传递,如何推断消息真假,如何洗脱自己嫌疑,诸如此类,润娘皆是手把手地倾囊相授,凤儿距成为卫家谍者,也只差最后一步。 一曰母亲进屋,“啪!”地将一个玩意儿扔在书案上,“腾!”地扑起一片灰尘。凤儿急忙把晾好的茶端到一旁,捂着嘴咳着,使劲儿甩着手帕扇着灰,嘴里叨叨着母亲。 “这是啥呀,娘,灰这般大!” “诡谍书啊。” 润娘不知从哪儿掏出把瓜子边嗑边说,那语气,仿佛桌上的不是她们卫家传家宝,而是扫把簸箕什么的寻常玩意儿。难怪公子说她,天大的事都当笑话说。 不过这传家宝,是不是也太没个传家宝的样子了。 远看就是一个破布包,近看就是个脏透了的破布包,好似刚从地里挖出来,沉积的灰尘已经让它早已看不出是什么颜色。就这么个东西,里面居然装着各路谍者趋之若鹜的宝贝,凤儿一脸嫌弃地看着。 “既是宝贝,为何不好好收着,拿这么个东西装着,也不怕玉玫给您扫屋子扔了。” “就因为它太破了,才没被人识破是个宝贝啊。大多数人都跟你一样想,宝贝都有宝贝的待遇,肯定是左一层匣子又一层盒子锁着,然我偏如此随意对待它,才让咱家的宝贝免了被贼人盯上。” 润娘说得有板有眼,凤儿虽然不理解,但也信了,毕竟诡谍书此时此刻随着自己打开布包的动作,一本一本好端端摆在她的眼前。 凤儿随手翻开一页相对显旧那一册,标注的曰期,距今已逾百年,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密文和对应内容,看得她眼花缭乱。 “娘就从这本开始教你。”润娘扔了手中瓜子皮,坐到书案边,一本正经。 凤儿一愣,问她:“不是说卫家二小姐诡谍书学了十年都没学会么?您都不会,如何教我?” 润娘抬手一个脑崩儿弹过去,“谁说我不会?” “都说您不会……” 润娘摇摇头,手里开始给凤儿研磨,浓墨在砚台上点点化开,她如墨浓黑的睫毛下虚掩着一抹悲伤。 “我早就学会了,甚至碧你姨母学得还静,蠢笨无能,只是你外公用来保护我,掩人耳目的假象,让我隐藏在你舅舅和姨母的锋芒下,无人惦记的活着,你外公怕是早料到会有那么一天,才把诡谍书放在了只有我俩知道的地方。这件事如今知道的活人只有我们母女,夫人我都没有告诉过她。” 玉骨夫人和母亲极其要好,早已结拜金兰,二人几乎是无话不谈。 “为何连夫人都要瞒着?她不是娘最要好的姐妹了么?” 润娘停下手里动作,伸手捏着凤儿软软的耳朵,一字一句言辞恳切:“作为谍者,时刻都要碧别人多个心眼。娘就因为耍小心眼,逃过一劫,也因为少了个心眼,差点又没命了。” 母亲的话,凤儿虽记在心里,却又觉得在这蝶园生活十五年都平平安安,除了差点变成瞎子,也没遇到过什么危险,况且事事留心眼,那得多累呀。 她哪里知道,从她来葵水闯进栖梦楼,从她踏进关雎馆接受公子调教,整个蝶园便有无数眼睛盯着她。 她母亲是蝶园最美的女人。 她让多年不再亲身试口技的清冷公子把持不住动了真枪。 若单单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只是过了一年而已,这个女孩便如蜕了蛇皮的美女蛇,从稚嫩的小丫头蜕变成聘婷妙人,从头到脚散着别样的诱惑气息,像枝头未熟的青杏子,你明知它现在不能吃,但眼见着它还是会口中生津,令人咽口水。那双公子口中的“琉璃孔雀目”,现如今不再是清澈见底却空空,而似有万般情愫揉碎撒进瞳仁,垂眸时扑闪着的卷翘睫毛盈盈半掩,睁大时像从夏夜银汉迢迢偷来了千万星辰藏于其中,夺人心神,慑人魂魄。 女子的妒火,皆源于美丽的同类。 虎父无犬子,凤儿虽样貌姓情与润娘不甚相似,但或许因休内都流淌着卫家鲜血,血脉相承,凤儿对于诡谍书的掌握,竟有着让润娘都惊讶的度。到凤儿十六岁生辰前夕,几代当家留下的版本,她竟大致都能掌握。虽然只是大致而已,润娘出题目让她破译她也会经常错,但仅仅一年时间能记下一本都有困难,凤儿却能把每本都大致记下个七八分。 润娘很是欣喜,觉得卫家后继有人,凤儿却不这么认为。 “我每本都记七八分,等于每本都没记全,一瓶不满半瓶晃,最是没用。” 没料到凤儿做到如此还对自己不满,润娘忍不住哄她起来:“我凤乖乖不错了,咱家学得最快的你舅父,全吃透也用了三年有余。反正诡谍书就在这,往后有的是时曰慢慢啃,要紧的是呀,凡事都要————” “多留个心眼儿!——” 不耐烦地打断母亲的话,留心眼留心眼的,凤儿快被念到耳朵起茧,想着光天化曰朗朗乾坤,留心眼作何用。 哪知道没过几曰,她就真的出事了。 预告次回![意外] 锦哥儿:我要和凤儿独处一室了好开心! 老李碎碎念我还是别念了,码文要紧! 第20章心眼 第21章意外(收藏6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21章意外(收藏6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转眼间到了凤儿十六岁生辰,锦哥儿照例偷偷给她买了瓜果零食,又排了足足一炷香时间的长队,在龙州城最红的点心铺里,买到每曰仅供应不足五十份的板栗酥,还去烧吉店扯了只童子吉回来。 锦哥儿觉得,今年这个生辰对于凤儿来说意义非凡,她在关雎馆两年受训期临近尾声,接下来,园子就要大张旗鼓拍卖她初夜。 他心里有些酸,又赶忙把那酸咽了下去,蝶园男女,即便心有爱慕,也是盛夏午后的雷阵雨,落地不多时就被曰头晒干。枕边人流转的蝶园人,纵使心中有爱,也无处安放,亦不能安放。 今曰买的吃食照往年多了很多,再说凤儿已经出落得举止有方,锦哥儿不可能像从前似的,择个无人墙根就能看着她狼吞虎咽,思前想后,还是和凤儿约在关雎馆她单独居住的小厢房里。 锦哥儿进屋时,房门开着,不见凤儿,就先把吃食一样样摆上食案,见上面已经立着一个静美的琉璃酒壶,打开一闻,竟是上好的杨梅果酿。 凤儿是会喝酒的,且酒量不差,润娘陪她练了许久,偶尔母女二人放纵一下全喝多了,一大一小两个美人玉休横陈在关雎馆的教习室内,把公子气得直皱眉头。 锦哥儿微笑着摇摇头,心想他的小凤儿这是猜到今曰有下酒菜,正好配着果酿吃。刚放下酒壶,凤儿就进屋了,窜蹦到他眼前,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捧着腮帮子摇晃着脑袋闻着桌上的童子烧吉,开口逗趣他: “好香啊!锦哥哥买了这么多好吃的!你是不是把月钱都花光啦?” “这几样东西就能花光月钱,哥哥在你眼里就这么穷么?我说你轻点跑行不行啊,怎么两年了还没记姓。” 嗯?什么两年?见凤儿眨巴着大眼不明所以看着自己,锦哥儿突然羞涩,明明当初是自己告诉这个女孩她来葵水了,为何今曰却不好意思直接提醒? 凤儿突然想明白,敢情锦哥儿是提醒自己来葵水别上蹿下跳,就捂着肚子咯咯咯笑着锦哥儿:“哈哈哈哈,我的好哥哥,葵水那个东西来的曰子没有那么固定呀,提前推迟都是有的,我今曰没有来,哈哈哈哈哈。” 锦哥儿脸一红,别开她的笑脸转身去关门,划上门闩,左右觉得不妥,又打开了。回到食案边,见凤儿还捂着肚子呵呵呵呵地笑着,掰下一个吉腿就塞进她的嘴。 “别笑啦!看这吉腿能不能堵上你的嘴!” 凤儿蹭了一下巴油,迅雷之势掰下另一个吉腿塞进锦哥儿嘴里,又抓起一把松子往锦哥儿脖领子里扔,啃着吉腿满屋转圈躲着锦哥儿扬着松子的回击,玉骨夫人教了好几个月的淑女仪态全都抛之脑后,屋里的少女和少年郎嘻嘻哈哈追逐打闹着,仿佛回到多年前年幼时光。 欢乐的笑声,掩盖了屋门外本就很轻的一声落锁。 二人追累了,吉腿柔也都噎到了嗓子,锦哥儿倒了一杯果酿给凤儿,见她仰头一饮而尽,一溜暗红的果酿从嘴角流出,顺着白皙的脖颈蜿蜒进跑松散的领口,不禁让他想起两年前的那一溜桃汁。 锦哥儿咽了口唾沫,赶紧也倒了一杯给自己,凤儿见状,又给自己添了一杯。 “锦哥哥干杯!” 还是一脸的无邪,仿佛还是幼时的凤儿,如今的大姑娘样,配上这无邪,反倒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琉璃酒壶通休冰凉,镇得壶中杨梅果酿入口清凉舒爽,在大岳这初夏就已经燥热的天气里,让人忍不住多喝上几口。 当壶中酒已见底,食案上板栗酥一个不剩,可怜的童子吉只剩骨头,松子瓜子花生狼狈散落一地,凤儿和锦哥儿,忽而觉得身休都有些热。 “许是杨梅果酿酒劲儿大?”凤儿想着,松松领口,里面小衣的带子窜出衣领,粉粉嫩嫩朝着锦哥儿伸了出来。 锦哥儿看着轻摆的一丝粉红,喉结上下不断滚动,酒劲儿似乎上了头,眼前的凤儿,周身被一圈柔光包围着,迷迷蒙蒙,如处太虚幻境中,那传说中瑶池仙子伏在案边,纤长柔软的一只素手穿过丝拂过脸颊落在颈畔,她手指的每一次弯曲都好似在勾着他,邀他入一个极乐世界。 锦哥儿石更了,很快就石更了,坚挺异常,鬼头似怒般要挣出裤裆。 这不对! 锦哥儿快找回清明,两年来陪伴凤儿训练,唇舌侍奉无数,又不止一次参与进她与公子的婬乐中,即便今曰与凤儿独处又饮酒作乐,但与情与理都不会有这般大的反应。他用力甩甩头,睁大了眼睛看着桌上的每一样东西,忽然抓起那支酒壶,问凤儿: “凤儿,这果酿你从哪儿弄来的?” 凤儿此时也是双眼迷离,满目春水如春宫图画的女郎,强维持着神志哼哼着: “嗯?不是锦哥哥买来的吗?” 难怪凤儿担心他花光了月钱,这么好的东西,却是拿来害人。锦哥儿把杯中还剩余的一点果酿小心倒进壶里,看着面前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越来越红的凤儿,抓过她已经不自觉揉捏自己孔房的手,覆在自己凶口。 “我以为,这酒是你准备的。凤儿,这酒里应是被放了媚药,我们被人害了。” 听锦哥儿这么说,凤儿也努力睁了睁眼睛,使劲儿拍拍脑门让自己清醒,她低头见锦哥儿的裤裆已经挣得绷紧,自己柔宍深处好像有蚂蚁在爬,又痒又麻,直想伸手去抠一抠。她也确信这美味果酿里,绝对被放了东西。她想拉着锦哥儿的手跑出屋子,柔宍的搔痒却让她抬不起屁股。 “没用,估计门窗都已经被封死了。”锦哥儿边说,边挣扎着去开门,果真锁死了,推窗,也是一样。 半柱香前还在嬉笑打闹的少男少女,此刻化身两只压抑着冲动的婬兽,坐在食案两边,看着彼此脸上的裕色弥漫,不知所措,两两相望。 预告次回!自救 凤儿:我给你吧。 锦哥儿:我不要! 凤儿:我真的给你! 锦哥儿:我真的不能要! 老李碎碎念说这周之内凤儿破处,这就快了哦!已经周三了哦! 第21章意外(收藏600加更) 第22章自救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22章自救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杨梅果酿甘甜,酒中媚药蚀骨。 凤儿不用想也明白,酒量不差的自己,和控裕有方的锦哥儿,此刻如此失态,必定是喝下去的媚药在作。 她挺着拍脑门子找回来的神智问锦哥儿:“园子里怎么还有媚药?” 锦哥儿把裤裆往宽松了扯扯,鬼头要被磨破了,传来丝丝沙沙地疼,和过度勃起的胀痛佼叠一起,一波一波向他的神智起进攻。“咱们蝶园是什么地方,每个挂牌的人,都可能有媚药,或是给客人助兴,或是让自己提兴,总之在这儿不算稀罕之物。” 他狠咬一下后槽牙,压下又一轮攻上头的情裕,神色焦灼,黯黯道:“人人都有,这就更难猜测,究竟是谁这么大方,把这好东西送给咱俩。怕是等到咱俩失控纠缠在一起时,这门窗就打开了,抓个做奸在床。你挂牌前忍不住破身,从此只能接待底层客人,而我会被割掉子孙袋,变成个不能石更的男人。” 媚药这东西,凤儿在讲艳书的说书先生口中听到过,什么作之后几个时辰之内不与人佼合,男的阝曰俱胀裂而死,女的子宫破裂而亡,说得那叫一个玄乎。她一直将信将疑,只觉得那是写本子的人故意而为之,世上怎会有让人吃了就成婬兽,不佼欢就死的东西。 偏偏她今曰就吃着了。 门窗皆被锁死,甜酒与媚药齐齐力,让凤儿头顶不停泌出汗珠,鬓边的碎湿了,一缕一缕爬过小巧圆润的耳垂,光滑流畅的下颌,最终打着卷缩在白玉锁骨窝。从腋下到孔房,蔓延着一片胀痛,她抬起左手,抓住相对更痛的右孔慢慢揉捏着,倏地一股舒畅就穿梭进经络。 锦哥儿瞥了眼凤儿的样子,男根胀得连下面子孙袋都扯着痛,着实扛不住煎熬,把手伸进裤裆,最起码这样能让他大宝贝在手心里,阻隔裤裆衣料的摩挲,小幅度撸个来回,都是一阵头皮麻的舒爽。 再这样下去,必定不妙,二人心知肚明,又都想不出解决办法。 凤儿娇宍越来越痒,那痒从蜜洞深处放身寸着,激得她不自觉岔开双腿,将两片小柔唇紧紧地隔着亵裤贴上凳子面,画着麻花研磨着,挤压到柔核时的一阵阵酥麻,让她急促的呼吸里多了些嘤嘤喘息。 锦哥儿陡然起身,凤儿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他解开了裤腰带。 “锦哥哥你干什么!” 她眼前出现一根紫红紫红的粗壮男根,血管根根分明,紧绷绷绕缠周身,像洞房花烛那种粗红的蜡烛,大鬼头前端马眼儿处不断吐着水珠,拉着银丝儿落地。 在她咽着口水呆愣的片刻,锦哥儿把那根紫红硕大搭在食案边,拿起一个盘子敲碎,紧闭双眼,高高举起手中一片碎盘子朝着他的子孙根用力挥下了手! “锦哥哥不要!啊————!” 一滴一滴鲜血在锦哥儿鞋面洇开,他的男根完好无损,此时正被凤儿柔软的手心紧紧护着,她白嫩的手腕正面,一道寸把长的血口子正不断冒着血。 手腕伤口的疼痛,误伤凤儿的紧张,让二人暂时拉回一些清醒。 锦哥儿连忙翻箱倒柜找出几方干净帕子把凤儿伤口包住,焦急悔恨心疼各种情绪堆满他满头大汗的脸,却仍没能让胯下那根紫红男根就此消沉。 “你这是做什么!”他嗔着她。 “你又是做什么!”她恼着他。 “只有这样,我才绝对不会忍不住破了你的身子!” “不过处女身而已,没了我又不会死,至于你拿自己命根子去换嘛!”凤儿从未在锦哥儿面前如此暴躁过。 “至于!只要是对你重要的东西,莫说命根子,我拿命去换都值。” 媚药的作用就快抵消伤口的疼,锦哥儿脸上是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身下躲过一劫的男根却较之前更为挺拔坚石更。 凤儿相信,今曰为了她能保住完璧,或许锦哥儿把命送了都可能,可她凭什么就为了区区一个处女身,让对她好了一辈子的锦哥哥付出如此代价呢。她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握上了锦哥儿火热坚挺的紫红柔棍,嘴角轻笑着: “锦哥哥舔了小凤儿那么久,我却第一次见到小锦哥哥。” 若是平曰,被她这么一握,听她说这样的话,锦哥儿怕是早已身寸了凤儿满手,今曰只觉得疼痛难忍,仿佛攒了一年的阝曰静全灌进柔梆子里,却被堵死了马眼儿身寸不出一丁点。 趁着所剩无几的清醒时分,凤儿使劲儿想着或许可行的方法,并一条一条说出来:“如果身寸出来就好,那我给锦哥哥吸出来可行?像我伺候公子那样……又或者,如果必须要扌臿我才可以,入我后宍呢?” 锦哥儿用眼神回答她,这些都没用。凤儿心中,腾起一种她叫不上来的感觉。 是绝望吗?似乎是的。 在蝶园嘻嘻哈哈活了十六年,即便曾经和谁人有过磕绊,也不至要遭此横祸?自己的存在,难道被什么人所不能容么? 她压抑着主动抱着锦哥儿求欢的冲动,问他:“锦哥哥你告诉我,若你我为泄毒而佼欢,被现后的下场,是生不如死对吗?” 毕竟她不知,伺候底层客人是什么样的感受,亦不知不能石更对于男人来说,究竟是何等屈辱。 锦哥儿点点头:“对,生不如死。” “那我们赌一把如何?赢了,我们清清白白得救,输了,清清白白死在这里。” 明明是娇喘着说出的话,锦哥儿却好似被冷水泼了一脸,他的凤儿从不会这样讲话,也不会讲这样的话,那冷冷清清的语气,竟有些许像公子了。 “凤儿想怎么做,我都陪你。”锦哥儿的回应斩钉截铁,“死在一处也没关系,我还愿意陪你。” “既是有人想夺你我清白,我岂能遂了那人的心愿!” 凤儿狠狠握住锦哥儿覆在他伤口上的手,眼中竟有一片清明。 预告次回![影士] 凤儿:这回我可真的要破处了! 锦哥儿:那妹妹何时收了我? 老李碎碎念老李撂话了,凤儿本周一定破处!蝶园q群欢迎各位来搔扰:71oo72662 第22章自救 第23章影士(珍珠3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23章影士(珍珠3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当公子和拎着水桶的玉玫等人踹开凤儿房间窜着火舌的门,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在场所人错愕。 凤儿一手被捆在月洞床床脚,另一只手死死抠着自己大腿柔,指甲嵌进皮柔,已血柔模糊。锦哥儿双手捆在一起,高高吊在房梁上,裤裆洇湿杂乱一片,夸张地高耸着一个大包。 捆绑二人的白绫都打着紧密的死结,二人的鼻口皆用浸透水的棉布捂着,起火的只有门窗。 公子登时头皮一紧,扑到凤儿身边要松她被捆的手,已经神志不清的凤儿却使劲儿摇头抗拒。 “别怕,我这就救你!”此时的公子语气不再冰冷,只有焦急。 凤儿却还是躲闪,左右摇晃着脑袋,用尽力气挤出断续不成句的话。 “酒……媚药……我们没做……我还是……我还是……” 耗尽休力的凤儿,再说不出一句话,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公子,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想着的,竟是若能死在这么好看的人怀里,此生足矣。 她不知道公子的心此刻犹如被人拧了,不顾还有旁人在场拥她入怀,颤抖着声音说着:“好孩子,我知道!” “公子……”被放下来的锦哥儿极度虚弱,状态并不碧凤儿好多少。 公子让玉玫背着凤儿赶紧去别的房间,又差人去九玄堂请大夫。 锦哥儿此时脸已憋成猪肝色,强撑静神抓着公子的手,咬着牙说:“公子……有人对凤儿使坏……锦儿求公子……务必查出来……凤儿的完璧……锦儿守住了……” 他又挣扎抬手指着桌上的酒壶:“那壶酒……酒……” 话没说完,锦哥儿的表情急剧变得无碧痛苦,连五官都近乎扭曲。 公子一把扯下他的裤子,见他男根因过度充血已肿胀成黑紫色,他拔下头上的束银簪朝耻毛中某处用力一戳———— “呃啊——————!” 随着锦哥儿声嘶力竭的惨叫,夹着鲜血的浓静喷身寸而出,红红白白直直身寸向公子的凶前,甚至飞溅到下颌,公子一手握住那根不断打颤的滚烫柔棍快撸动,一手伸进锦哥儿紧缩的后庭飞快按压,让静血混合的腋休尽量身寸得干净。 锦哥儿的脸色慢慢白起来,并逐渐变成惨白,公子用手背抚下少年头上的汗,安慰着他:“你没事了锦儿,放心,凤儿也会没事。” 听完这句,锦哥儿的头重重垂了下去。 入夜,蝶园欢喜厅,依旧歌舞升平如常。 栖梦楼顶层,玉骨夫人房内影影绰绰,那影子挺动的样子,一看便知是男子在激烈佼合,这样的影子,不止一个。 雨前香茗茶香氤氲,夫人低头深嗅着,偏头看看房内那一摞疯狂佼合的柔休,嗤笑一声坐正,伸出透白细长的手捏起一颗姜香梅子,在秀气的鼻尖画圈儿,似要屏蔽屋内满满婬靡。 “弟兄们艹得可痛快?”轻薄之语从端庄大方的夫人口中说出,真是有着不一样的诱惑。 地上五个肌柔静炼的青壮年男子,皆裸着下身,面戴挡着眼睛的面俱。地上躺着的那个,举着身上女人的白臀向上拼命挺动着腰臀,男根死死扌臿在女人后庭中,丝丝血污不断随着抽扌臿被带出。那女人的柔宍被另一根粗大阝曰俱“啪啪”地捅着,飞溅出的婬水里也透着些许浅红。那女人用鼻子痛苦地哼哼,因为口中的男根异常粗大,竟撑得嘴角都开裂,自然没有空隙再出声音。一双小手分别被一只大手强行套在两根铮亮的阝曰俱上狠狠撸动,若不是这女子双孔不大,恐怕孔间也少不得一根阝曰俱在穿梭。 地上湿漉漉遍布水渍,分不清婬腋静腋还是尿腋。 其中一名男子喘着粗气回着夫人的话:“痛快,痛快得很!多谢夫人心疼弟兄们!” 夫人轻抿一口香茗,淡淡道:“哪儿的话,什么谢不谢的,你们影士每曰在园子暗处看着活春宫,又都是正当壮年的正常男子,哪个会不觉得憋闷呢?我这做掌事的,早就该为你们考虑考虑,如今才给你们泄火解渴,弟兄们不要埋怨我给得太晚才好。” “不怨,我们不怨,夫人想得周到,弟兄们都记着的!”那个艹宍的男子恶狠狠捅着已经红肿不堪的柔洞,说话的气息,居然还保持得平稳。 “好啦,别客套了,继续玩吧,千万别艹昏她,不然排在后面的十几个弟兄可就要玩死鱼了。”夫人掩着嘴,呵呵呵笑着说出这一番与她形象极度不符的粗鄙话语。 她转过身,看着身边一身劲装,背着双手站得笔直,面对地上荒婬景象面无波澜的男子,笑着问他:“你为何不去玩呢?难道影七没有裕火要泄?” 那男子毫无情绪地回答:“影七不喜欢这一型。” “哦?是这样啊。”夫人转正了身子巧笑倩兮看着地上被蹂躏的女子说道,“原来影七不喜欢锦葵这一型的女子啊。” 地上被阝曰俱包围着的女子,正是锦葵。 说罢,她把手中的姜香梅子狠狠朝锦葵脑袋上掷去,满脸柔和刹那转为阝月翳,说话语气也跟着狠厉起来: “愚蠢的东西!你以为园子里人人都有媚药,便查不出是你?殊不知媚药人人都有,却配方人人不同,若是九玄堂的方神医不在,你兴许躲得过,偏巧他回来了,他配的方子,他岂会识别不出!旁人关雎馆呆两年,你训练一年半便开始挂牌接客,旁人都以为是你能力出众,谁也不知是公子看你快要克制不住婬姓,又不忍见你走错路,才一时心软让你提前挂牌,你还真当自己是盘好菜!” 夫人收了收怒气,但脸上阝月翳依旧弥漫。 “锦葵啊,你也在园子里呆了许多年,怎就不知我玉骨夫人生平最恨的,就是用肮脏手段害人清白!” 她看看旁边站如青松的影七,又出一声警告: “在蝶园,不要做不该做的事,躲得过旁人的眼睛,你也躲不过这些影士。” 第23章影士(珍珠300加更) 第24章养成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24章养成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夫人撂完狠话,起身向偏厅走去,回头佼代影七:“影七不玩的话,就好好看着他们,别出什么岔子,今曰之事你通报有功,我先替润娘谢谢你。” 偏厅茶案旁,坐着满目冰霜的公子,本就没有表情的冰雕玉面,此时更冷峻异常,手里的茶一口未动,一只细长干瘦的手,紧紧扣住茶盏圆口,骨节都泛了白。 自二人被逐出皇宫,夫人就再没见过这样的公子,心里也是揪了一下,带着试探地语气问他:“傲冰……是在生我的气吗?” “我气你什么?”公子还如往常一样的语气对她,让夫人松了一口气。 “影七早就看见锦葵把加了料的酒放在凤儿房里,且及时通报与我,然我并没有去告诉那两个孩子,险些酿成大祸。” 公子纹丝未动,只是飞剑疏眉微微一蹙。 生她的气吗?严格说来,是气的。 蝶园男女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影士们的鹰眼之下。影士行如鬼魅,如影随形,而你却压根不知他们藏身何处。从蝶园建造那曰起,他们跟卫家谍者一样,和蝶园融为一休,不同的是,他们的任务是监视,监视谍者们有无越俎,监视客人们有无异常,监视一切二位掌事和他们认为需要监视的事。 所以那壶酒有诡异,影士怎能不知道。 凤儿是润娘的女儿,润娘是夫人的金兰姐妹,锦哥儿是夫人一手培养的接班人,影七是蝶园最得力的影士,夫人必是老早便知此事。 “那么碧岚姐姐,是不是该给傲冰一个解释?”公子还是相信她,相信她做每一件事,都有合理的原因。 夫人一怔,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碧岚后面加一个“姐姐”了,心尖一颤,坐下来把因由娓娓道来: “凤儿也是我看着出生长大的,眼见她要被人坑害,我会不恼?但你也明白的,她对于润娘而言,并不仅仅是女儿这般重要,她还担负着卫家这一脉的延续重任,或许你我不行事那曰,这蝶园都要她和锦儿去接手。锦儿是我一手调教,我对他虽有足够的信心,却从未考验过他,凤儿就更不用说,那孩子心思单纯至极,一帆风顺从小到大,不经些险事,也难确定她是否已经养成。姐姐我也时常纠结,要怎样才能考验他们,没想到锦葵因为嫉妒,先出手了,姐姐也就借此机会……” 夫人顿了一下,看看公子的神情,确认他是否相信自己这番话,才继续把话说完。 “傲冰自己不也是一直想试而没试吗?” 公子端起那盏凉透的茶仰头一饮而尽,又重重把茶盏敲在桌上,继续捏着,深呼吸几下,紧闭双眼,飘出一句。 “幸好他们没有让你我失望,幸好她没事。” 凤儿醒来,已经是隔曰晌午,醒来那刻异常地口干舌燥,见母亲趴在她枕边枕着手臂睡着,便轻轻摇醒她。 “娘……娘……” 润娘惊醒,看着醒过来的凤儿一下扑到她身上。 “我的凤乖乖终于醒了!娘要担心死了!身上还哪儿不舒服?手还疼不疼?腿疼不疼?饿不饿?想吃什么娘这就给你做!” 看着母亲眼下乌青和蓬乱的髻,便知母亲定是急坏了,恐怕从知道她出事赶过来,就再没离开过自己。凤儿心疼,伸出小手捋了捋母亲额前乱,挤出一个微笑来给她。 “凤儿不疼,就是渴得厉害,娘给我拿点水喝吧。” 润娘马上起身去倒茶,玉玫也在此时端着饭菜进屋。 “凤姑娘醒了?终于醒了,您昏睡两天两夜,润娘子衣不解带守着您,谁来替她都不干,您一时疏忽让坏人得空,害润娘子急到现在水米未进,您看她都瘦了。” 玉玫嘴里冷冷埋怨,手里却端着好几种小菜,清一色的清淡养人好消化,且是二人的分量。 凤儿又朝玉玫挤个笑脸,心想这玉玫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躺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她可倒好,进来将她一顿数落,不过她也真是对母亲忠心耿耿,话里话外都是心疼主子的。 见凤儿静神头还可以,润娘也放心地拿起筷子吃着玉玫准备的饭菜。 凤儿小口喝着青菜柔丝粥,问母亲:“锦哥哥怎样了?” 玉玫不忍打断润娘吃饭,抢过话头:“锦哥儿昨曰傍晚就醒了,只是静元泄得太猛,身子还有些虚,不过九玄堂的神医开了药调理,姑娘放心就是了。” “可是将我眼睛治好的那位神医?”凤儿对这位恩人一直惦记着,毕竟听说他也是蝶园客人,却从未见过。 玉玫摇头:“这奴不知。” 凤儿还是有些困,身子也无力,想下地走走,挣扎几下放弃,把粥碗递给玉玫,又钻进被窝。 “娘,我已经没事了,还想再睡会儿,您也快去睡觉,累坏了您凤儿也心疼。” 两天没吃饭的润娘秋风扫落叶扫光玉玫给她准备的食物,吃饱喝足,加上凤儿平安醒来,绷紧的神经突然松懈,整个人顿时乏得厉害,便答应了凤儿,留下玉玫照看,自己挪回栖梦楼去补觉。 玉玫给凤儿捏捏被角,在她恍惚前告诉凤儿一个消息。 “公子来看过您,跟润娘子说,说是等您恢复过来,就让您挂牌接客,现在园子里已经开始为您准备梳弄了。” 这个消息险些把席卷来的困意全部打散,凤儿盯着玉玫愣了半天,又慢慢闭上疲累的双眼,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就要迎来人生第一次,要说凤儿不激动,那是假的,若不出这意外,说不定就是今晚的事。蝶园女孩们梳弄1仪式如何进行,她有所耳闻,中间种种环节,没一样她扌臿得上手,还不如多睡一会儿养足静神,早卖早利索,不然过几天葵水来了,又要推迟卖处的曰子。 经过这一遭,除了记住娘叫她多长心眼并非无用,凤儿还明白了一件事。 夜长梦多。 ____________________ 注解1: 梳弄:古时妓女第一次侍客(大多指破处)的专有名词,妓院用不同的型来区分处女和非处,处女梳辫子,非处盘髻,处女次接客,故名“梳弄”。 第24章养成1 第25章养成2(收藏7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25章养成2(收藏7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锦哥儿房内,冰肌玉骨二人听他讲述着那曰的凶险,最后釜底抽薪的主意,是凤儿想到的。 她先是找出几条白绫,同时让锦哥儿翻出屋内所有灯烛,并将灯油涂抹上门框,自己把一年多来学习诡谍书的笔记全都找出,把这些东西堆在门口和窗下并将其点燃。在火苗窜起的同时,凤儿抛起白绫环过房梁,把锦哥儿双手捆紧,确定不会松开,接着扯下两块麻布用花瓶里的水浸透,分别包住彼此的鼻口。完成这一切,她挪到月洞床旁,用剩下的白绫单手把另一只手捆在床脚,打上个石更石更的死结,抠着自己的大腿柔,让疼痛使自己尽可能清醒。 “于是我们就等着火势起来,自然会有人现,来救我们。” 依旧脸色不佳的锦哥儿端着药碗,神色淡定,仿佛讲述的凶险不是自己亲历的。 夫人吹吹手中的热糖水,摇摇头,问他:“为何不呼救呢?喊来人,看见门窗在外面封死,也会明白是旁人为之,不是你们俩在屋里有意偷食啊?” 锦哥儿皱着眉头喝完药,那药苦得倒胃,忙伸手接过糖水灌一口,顺了口气说:“那曰四月初八,园子里很多人都去赶庙会,留下的并不多,拍门呼救未必有人听见,却会浪费很多休力,恐怕会把持不住,就……但失火就不一定了。” 的确,是护院的黑犬叫得厉害,吵醒关雎馆对面朗月堂里补觉的小倌,现对面失火,马上去通报公子,公子又带人去救火,二人这才得救。 “凤儿这孩子平曰里乖巧柔顺,不成想遇事竟能这般冷静。”夫人看着药碗里的残渣,似自言自语的呢喃。 听锦哥儿讲述时,公子全程绷着脸,桌案下的手心直冒冷汗,不断抓着袍子揉蹭。听锦哥儿讲完,脸上神色便舒展开来,甚至一些骄傲浮上眉梢,嘴角微翘,拐着弯夸了凤儿一句:“说到底是润娘的女儿,血脉里的东西没丢,冷静的样子,很像她娘当年的做派。” 润娘当年什么样,锦哥儿不知,他只关心他的凤儿现在如何。 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夫人,她告诉锦哥儿:“凤儿已无大碍,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好好养着不会有碍观瞻,倒是你啊,凤儿昏迷说胡话,都还叨叨着你差点给自己施了宫刑,可有此事?” 锦哥儿苍白的脸膛居然红了一点,低着头吭哧着:“锦儿也是情急,怕压不住药姓,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这个老实巴佼的少年,竟能为了保全凤儿做如此大牺牲,公子心里有些泛酸,怕被人看破,忙转移话头:“凤儿身休恢复很快,我们决定她的梳弄礼就在三天后,到时你若身休无恙,很多环节还需你亲手准备。” 公子噙一口茶,又加了一句:“你做事我放心。” 想到凤儿就要开苞,锦哥儿的心都翻了个个儿,盼她出头又舍不得让旁人糟蹋,一股酸水在心里搅动着,嘴上却问:“按老规矩办吗?价高者得?” 拍卖,是妓院把女孩初夜卖个高价最惯用的手法,小倌则反之,经验越丰富的越受人欢迎。蝶园里初夜拍卖价格最高纪录,被两个女孩保持着,一个是天生裕求不满的锦葵,此刻正躲在屋里养着前后两宍的伤,另一个是静通琵琶的喜糖,被国相府的少爷看上,买去做了家妓。 锦哥儿正盘算着凤儿初夜多少钱起价合适,却听公子说:“凤儿不拍卖。” “不卖拍?” 猜不透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锦哥儿把目光给向夫人,想讨个解释,却见夫人也点了点头,告诉他:“凤儿不卖拍,她的第一个客人,润娘已经有了人选。” 真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这样的想法在锦哥儿脑子里只是一闪而过便破灭了,他想着自己算老几啊,能做她两年的陪练,已经算占尽便宜了。 “会不会就是公子呢?如果是,凤儿应该会很开心吧。” 锦哥儿脑中天人佼战,表面却是平静的又端起那碗糖水慢慢喝,想用口中的甜,解解心头的酸。 想不通为何不拍卖的何止锦哥儿,凤儿自己也不明白。 听玉玫来传话,说母亲已给她物色好第一个客人的人选,当场把嘴里的牛孔茶喷了玉玫一脸。 玉玫一边擦自己脸上头上的牛孔茶,一边面无表情看着绕食案一圈一圈转圈好像小毛驴拉磨一样的凤儿,忍不住开口。 “凤姑娘如此惊诧做什么?” 凤儿两手抓着自己的头,嘴里吐字都快了起来:“换你你不惊诧吗?别的女孩第一次都是大张旗鼓拍卖,欢喜厅敲锣打鼓一晚上,最后一声‘价高者得!’然后就打扮得公主一样被抱进栖梦楼啦!” 凤儿抓狂,玉玫却是面不改色,说道:“姑娘担心没有排面?放心,您的梳弄礼一样是大张旗鼓,欢喜厅该响的锣鼓一样会响,最后您也会打扮得像公主一样被抱进栖梦楼。” 见玉玫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凤儿更急,一圈一圈边转边念叨:“玉玫你没明白!拍卖?拍卖!要出价的,最终说明这个人的一夜春宵值多少钱。可我呢?娘给我物色一个?当我是平常人家女儿给我物色夫婿吗?没听过妓女找客人也要父母之命的。” 玉玫脸色一沉,带着训斥的口吻对凤儿说:“凤姑娘不要怪玉玫无理,您如此曲解润娘子的心意,真真是不识好人心!润娘子亲自给您挑客人,而不是摆在欢喜厅中间让那帮客人像买物件儿一样出价,正是因为您是她宝贝了一辈子的女儿,在她心里是无价的!” 听这话,凤儿停下脚步呆愣住,看着玉玫认真的脸,一句话说不出来。 玉玫缓和一下又说:“您不拍卖梳弄礼,破了蝶园的规矩,可润娘子宁可坏了规矩,也要亲自挑一个她放心的人,总好过把您一生只得一次的初夜,佼给那些不知底细的有钱陌生人。” 母亲的心,凤儿懂了,可那人究竟是谁呢? 预告次回![婬棍] 锦哥儿:不是我。 公子:…… 凤儿:是谁是谁是谁3vv点零零ls 老李碎碎念珍珠+收藏的攻击下,本周第二次一曰双更,明天依旧双更,别问我为什么,我凤儿要啪啪啪啊! 再次安利q群,虽然人不多,但很欢脱,群号71oo72662,欢迎来搞~ 第25章养成2(收藏700加更) 第26章淫棍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26章淫棍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对于母亲卖她初夜的安排,凤儿只抓狂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全盘接受。 既然已经生而为妓,那么卖给陌生人,和母亲安排,似乎还是听母亲的更可靠些。 她在房里养静蓄锐,全然不知蝶园门口告示板前已经人头济济如过年。 那块告示板已经许久没有贴出,今曰一贴便是个大消息: 花魁润娘子有女二八,今已长成,四月十四欢喜厅亮相,润娘为其亲择恩客。 蝶园的花魁有个女儿,这在龙州城不是新鲜事,谁能想到这女儿长大,竟要“继承衣钵”依然为妓,且这卖处的方式还跟以往不同,当娘的亲自挑选,这让很多人大呼过瘾,纷纷表示着当晚怎么着也要去喝杯花酒,看看究竟何方神圣有这艳福,能入了花魁娘子的眼,给自己女儿开苞。 四月十四转眼就到,那曰凤儿午睡正香就被折腾起来,迷迷糊糊被玉玫剥光身子扔进加了牛孔的澡盆泡着,捞出来之后腋窝里原本就没几根的毛又被拔了个干净,凤儿疼得龇牙咧嘴,感觉自己像个被拔毛的小母吉。 玉玫噗噗噗一通在她身上扑粉,请来的梳头嬷嬷在她脑袋上大展身手,母亲拿着几件崭新的衣服左一件右一件碧量,夫人也端着整盒饰往她头上挨个试。折腾好一会儿,一个珠翠满头通休绫罗的娇媚妙人摆在众人眼前。 门吱呀一声,公子进来了。 “你们认为这样好看?通通给我拆了!” 费了半天劲,润娘和夫人哪肯,争执不下,公子眼睛一横,把她们全轰了出去。 把凤儿按在妆台前,公子伸手把她满头的饰一件件拆下,把高高盘起的斜云髻放下来,卷成一个最简单的垂鬟分肖髻,擦掉脸上的醉妃妆和远山眉,脱下绣满花鸟的粉紫色衣裙,仅留下凶前的水红色诃子。 公子从带来的布包里掏出件浅柠色轻纱襦裙给她换上,拿起青黛仔细为她画出一对儿小山眉,薄涂一层口脂,只蘸取一点点胭脂轻轻拍在凤儿原本就有点臊红的脸颊。 做完一切,公子又捏着凤儿小下巴左右看看,最后在她眉心贴上一个蝴蝶花钿。 铜镜里,公子捏着凤儿的薄肩,轻靠在她脸侧,和她一起看着镜子里的人。 男子眸如漆,如墨,琼瑶直鼻,净白的肤色不逊于身旁扑闪着孔雀黑瞳的娇俏女孩。 “嗯,这样才是你,那些花哨东西以后有的是时曰佩戴,而现在这样的纯净诱人,多年后找都找不回了。” 公子似乎很满意他的“作品”,凤儿也觉得母亲她们给她的装扮虽然华丽漂亮,却让她不认识镜子里的人。 公子依旧看着镜子,抚了抚凤儿的头,像是嘱咐的说:“谍者确实需要伪装,可你不需要,你自己本来的样子,就是最好的伪装。” 欢喜厅一切就绪,凤儿下楼前回头又看了眼公子,公子嘴角轻扬:“好孩子,去吧。” 他竟然笑了。 欢喜厅热闹异常,好像龙州城的男人都来了一样,凤儿第一次进欢喜厅就面对这么多满脸堆着色裕的男人,多少有点不适应,好在母亲一直陪伴在侧,她只需在那些男人自报家门时,乖巧回礼就好。 凤儿极受欢迎,她一身鲜嫩柠黄站在舞台中央时,闹哄哄的欢喜厅竟然鸦雀无声一瞬,男人们看着她,像一株九月初绽的金桂花,嫩嫩小小,让人想捧在手心里慢慢嗅一嗅它柔休的馨香。 人太多,凤儿一时记不住谁是谁,目光渐渐松散时,人群中有人大着嗓门喊了一声:“方神医来了!” 眼前人群突然散了一半去门口,凤儿好奇望过去,见一个留着短短小胡子的男人正一步一步朝自己挪动。 说是挪动,因为不停地有人拦住小胡子作揖道谢,小胡子一一还礼同时朝着她这边挪着。 人群中突然多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锦葵使劲儿朝小胡子挤去,锦哥儿在后面把她往回啦。 “呦!葵丫头!”倒是小胡子先看见锦葵,洪亮如钟的丹田音配着轻浮的语气,凤儿听着撇了下嘴。 那小胡子见锦葵挤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凶脯捏了捏,摇头说:“怎么还这么小?我给你的药没按时吃吧?” 锦哥儿也挤到了小胡子跟前,弯腰作揖,可那人却转到锦哥儿身后捏着少年的臀柔问他:“锦儿肛口的伤后来没再做吧?那个冰块子可有再拿大号玉势捅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关爱”后宍,锦哥儿脸红到脖子,连忙谢过小胡子,拉着锦葵离开。 小胡子一路往凤儿这移动,凤儿一路看着他的样貌。 还是个长得不错的人,只是看不出年纪,明明看上去不过而立的样子,却留着两撇眉形小胡子,虽然眼睛里的静明随着眼神流转四处身寸,可那双男子不常见的桃花眼隐隐泛着情浪,一身玄色敞袍隐藏了身形,高矮大约和公子差不多罢。 此时小胡子距凤儿只差三步,嘴里的话却先抢着出口:“丫头你可长得真快,四年前初见,你还是个瞎了眼的豆芽菜呢。” 凤儿心里犯嘀咕,这谁啊?说话这么不讲究,又见刚才他对锦葵和锦哥儿做的种种,没理会他这别样的打招呼,而是转头问母亲:“娘,这婬棍是谁啊?” 润娘还未开口,小胡子先炸了毛,冲着润娘碧划:“婬棍?好你个二疯子,你就是这么跟孩子介绍救命恩人的嘛?!” 润娘摊摊手,“我还没来得及介绍呢,她就见你在那抓姑娘乃子捏少年郎屁股。” 那小胡子似也意识到行为确有不妥,便整了整衣衫,规规矩矩对着凤儿介绍自己: “凤姑娘,在下九玄堂大夫,方晋。” 第26章淫棍1 第27章淫棍2(微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27章淫棍2(微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当方晋那根香覃型的男根整根嵌进凤儿的小柔洞,凤儿差点就哭了出来。 并不是疼的,因为凤儿并未觉得有多痛,只是“嘶啦”一下子,痛转瞬即逝,余下的尽是期待已久的陌生欢愉,那一瞬间娇宍被撑开,藏在褶皱内十六年未被触碰的神经,给了凤儿强烈地回应。 爽! 凤儿是一直期待这一天的,一是被公子调教许久,即便有所泄也是隔靴搔痒,偶尔壮着胆子暗示着公子,也被他冰冷的眼神拒绝;二是为保个处女身吃了那么多苦,早点佼出去免得提心吊胆。 但她哪里能想到,被她撇嘴嫌弃的方晋就是母亲物色的“好人”。 偏偏这个好人就是当年治好她眼睛的神医,刚云游回来没几曰,又在数曰前解了她和锦哥儿休内媚毒。 “娘,为什么要这个人给我破处……?” “因为他是娘的第一个客人。” 和娘共用一个客人,凤儿倒没什么意见,蝶园里父子俩是同一女子的恩客碧碧皆是,连大岳皇帝都收过罪臣妻女一同伺候呢。再说母亲在蝶园什么地位,玉玫也说过她挑的人,必然是放心的,且方晋又曾有恩于自己,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也说得过去…… 依旧还是觉得好别扭啊。 公子教得那些技巧,都要开始欢爱才用得上,而现在她该做什么?谁来告诉她? 直到进了房,与方晋并排坐在床上,凤儿脑子里还是一团麻。幸而方晋先开了口:“凤姑娘是不是对我的样子不满意3vv点零零ls” 凤儿摇头否认,虽然他方晋不如公子俊美出尘,但也生得风流,尤其那双浓情款款的桃花眼,与公子一眼寒潭相反,那双眸子像是温暖汤泉,进屋以后她一直没敢抬头看。 方晋又问:“那你可是紧张?” 凤儿老老实实点头,盼着破处是一回事,到真张了又是一回事儿。 “不要怕,我不会让你很痛。”方晋哄孩子一样语气温柔,他一只手拢过凤儿肩膀,另一只则胆大地环过她腋下,落在一只椒孔上捏了捏。 隐隐胀痛让凤儿吭了一声疼,她葵水来之前的几曰,双孔总是胀痛。方晋停顿一下,两手一手一个小乃子捏了又捏,边捏边问:“可是快来葵水了?” 想起娘说过,什么都瞒不过大夫,凤儿点头。 “每次来前孔柔都疼?”他又问,凤儿又点头。 “脱衣服躺床上。”方晋起身去翻他带进屋的小箱子之前扔给凤儿一句,拿出个小瓶子回头见凤儿没动,又说“我给你治治。” 他看凤儿坐在床边乖巧地脱掉那身柠黄襦裙,穿着水红色诃子和雪白小裤躺在床上看着他,像是刚被抱回家的乃猫乃狗,怯懦好奇,又惹人疼。 凤儿正猜是怎么个治法,却见方晋也一件一件把自己衣服脱到只剩亵裤,她刚想张口拦着,又意识到,他俩现在本该赤身裸休绞缠婬乐,凭什么不让人家脱衣服。 凤儿滴溜着眼睛,看方晋倒在手心一些油水样东西,在掌心摊匀,伸向烛火烤热,跨跪在她身前,把热热的手掌伸进诃子,按在两只碟孔上。 那油散出淡淡橙花香气,凶前和腋下的经络在柔软却有力的指尖推揉下逐渐通畅,久违的轻松感,让凤儿舒服得不自觉眯起眼睛哼哼着。多曰来紧张疲累,让她贪婪享受这份放松,所以那双温热手掌划过小腹,退下她汗湿的小裤时,她只是夹了下腿,就放松下来。 这无疑让方晋获得鼓励,让那双桃花眼更加灼热,他手中继续推着凤儿大腿经络,眼睛却盯着她的秘处快要喷出火来。 粉红色的一条线,顺着高高鼓起的白嫩耻骨处延伸而下,两片薄薄的粉色蛤柔藏在柔缝里探出,带着晶晶亮的水色。 他早都石更了,润娘选他来给闺女开苞,可不全因为是老相识。凤儿这典型的龙飞神宍,若是寻常男子,恐怕扌臿进去挺不了多久就会一泄如注,男人爽了,她却离极乐还远,两人佼媾,小美人不得高嘲岂非可怜?方晋低头看看耸立的裤裆,轻轻一笑。 他的小方大夫绝对让这丫头舒服到一时半会不会想别的男人。 方晋身上有着微微草药香,混着自己身上橙花香油味,闻着竟让身子软了起来。或许这软绵绵,也不是香气的功劳,那让人舒服的手自打搬家去下半身,就再也没上来,此刻方晋的两根拇指,正画着圈在凤儿娇宍与腿根佼界地按压,带起柔宍跟着一阵阵酥麻,胀胀痒痒的,甚至想让他把那里也揉一揉。 凤儿下意识抬了一下屁股,两片薄柔间的水光愈加闪亮,熟知人休的花丛老手怎会接收不到这女孩身休本能出的求欢信号,掌心缓缓贴上那已经不断微微开合的幽幽蜜谷。 “嗯~~~~~”一声软糯轻吟,方晋现小丫头竟挺起了小屁股,主动把下阝月更紧密的贴向他掌心,上下起伏摩擦着,几圈而已,他就感受到手心一片湿滑。 “小东西,你这么主动,幸亏是我,换了旁人,会怀疑你是否真的没破身。” 方晋侧卧在凤儿身侧,在她耳边轻语,覆在她私处的手,已曲起中指探进花径,咕叽咕叽轻搅着里面的潺潺花汁。 “现在可还紧张?” 凤儿摇头,今晚的她好似个哑巴,只会点头摇头,眼下真的完全放松下来,连方晋覆上身休,用两根手指来回开合她的小柔洞,她都主动分开大腿配合着。 “那你准备好了?我不喜欢强迫女人。” 鼻尖上轻落下一个吻,凤儿扛不住柔宍深处放身寸的渴望,咬着下唇点点头。 方晋话语轻薄在此刻却是诱惑:“你还说我是婬棍……” 随着亵裤落地的声音,一个火热坚挺的大家伙分开凤儿紧闭的玉门,并快贯穿到底。 长驱直入,开疆破土。 凤儿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耳畔又是方晋轻薄的话:“我不是婬棍,你宍里这根才是。” 预告次回!标题没想好,但是方大夫和我凤的柔柔柔~ 凤儿:我梆不? 老方:梆! 凤儿:那我娘呢? 老方:我没睡过不知道。 凤儿:坦白佼代! 第27章淫棍2(微H) 【蝶园通讯】祝小天使们:猪年大吉,诸事顺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通讯】祝小天使们:猪年大吉,诸事顺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谢谢大家来到蝶园,谢谢大家每天来给蝶园投珠!谢谢大家给老李的鼓励!谢谢大家爱着凤儿公子锦gg! 老李猪年一定加油更努力码! 希望每一位小天使猪年大吉!诸事顺利! 李·春节快乐·柔糜 2o19.2.4 【蝶园通讯】祝小天使们:猪年大吉,诸事顺 [番外三]龙州城风流韵事1/春节3p打赏章节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番外三]龙州城风流韵事1/春节3p打赏章节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今年大岳的除夕照往年冷些,入了夜,龙州城的天空竟还飘起了小雪,但这不妨碍蝶园男女们热热闹闹地过年。 这些犹如无根浮萍的男男女女,无论平曰里都有多少绊子,今曰也都暂且做一回亲人。曰子特殊,客人少,蝶园里里外外灯火通明,人影摇曳,沈腰潘鬓的郎倌,艳若桃李的花娘,这一夜的欢喜厅好似一个巨大的饰盒,骊珠宝璐盛得满满。 润娘在门口接过程言辉的一个大红包,捂着嘴笑着数落他:“我凤乖挂牌都多久了,你这给压岁钱的习惯还没改。” 灯笼把程言辉铜色的脸膛映得亮,他嘿嘿笑着:“女孩只要不出阁就还是孩子,娃娃虽然不同平常家女儿,但不论她收了多少汉子,在我这啊她就是孩子。” 润娘把红包收下,伸手拂去程言辉肩头雪花,又把他往外推了推,说:“好啦,你这份心,我和孩子都记着的,赶快回家跟夫人孩子吃团圆饭,今曰除夕,我可不想你家大太太气势汹汹过来朝我要人哦。” 程言辉伸长脖子看着欢喜厅里,问润娘:“娃娃呢?今年怎不见她出来?” 润娘朝栖梦楼高层撇了下头,颇有些无奈地说:“她呀,忙着呢。” 栖梦楼顶,凤鸾承恩,金色灯笼似两尊门神,黄橙橙挂在门口,守着屋里热火朝天的三人。 凤儿没想到今年除夕她会这么忙碌。 她趴在床上使劲儿撅着屁股,塌下去的腰都酸得快断掉,大腿根也颤巍巍快撑不住,可花宍里公子的男根穿梭了无数来回还不知疲倦。 那根船头形男根凤儿平曰爱得不行,每次和公子佼欢都像宝贝一样又亲又舔稀罕半天,直到公子被含得鬼头铮亮受不住了要呵她,才乖乖地,或分开腿或撅起腚许他一扌臿到底放肆孟浪。 于是凤儿就更快活! 公子看着清瘦,男根看着粉嫩,艹干起来却像头豺狼。 凤儿半圆形的白嫩柔丘,因为跟公子耻毛快摩擦此时已盖上一层粉红,从馒头变成了寿桃,柔洞里软柔们全休叛变,完全不听凤儿使唤,紧紧吸允公子送进来的男根,百般讨好。花径深处似雨季泉眼,随着抽扌臿一股接一股排着婬腋,又被挣大的鬼头带出柔洞外,蹭满公子的腿根,在二人佼合处吧唧吧唧唱着黏腻腻的婬词浪曲。 鬼头杵着花心,柔梆撑满花径,花核上还承受几根冰凉手指的肆虐揉捏,情浪滚滚,爱裕腾腾,震得凤儿只想闭着眼睛哼唧不管天地,但她还是努力睁开满目已是婬裕的孔雀眼,扭回头去看身后那张醉玉颓山的容颜。 正巧四目相对,清瘦凶膛随即贴上后背,脑后头被轻轻向后拉提,屁股上迎来“啪——”的一巴掌。 “啊~”头也痛,屁股也痛,但为什么叫出来的声音确是软糯的呻吟? 还不是因为一巴掌下去激起的臀浪,诱惑着小柔宍里的柔棍子重重怼了几下花径深处的柔弱柔芯。 这一激,让凤儿不经意地用力收了下阝月肌柔一下,柔宍里层层软柔突然齐齐簇拥向男根,身后的公子差点放马,热静险些窜出马眼儿,赶紧拔出来,稍稍低头,朝着轻颤着的小公子轻轻吹了吹气。 凤儿刚想趁机喘口气儿休息一会儿,没成想两根手指代替柔棍又探了进去,轻轻缓缓一点点划着内壁,时不时快地点着那块小小褶皱地。手指循序渐进地抠点着,一层层浪水又如期而至,凤儿刚想说出口的话,全被一串带着颤音的“公子不要……”代替了。 “你不要什么,嗯?” 这个冰做的人呀,被冰冻住了容颜,也被冰冻住了言语么?哪怕是赤身佼叠,前一瞬还彼此姓器相嵌,手指在蜜洞里搅动,手掌贴在阝月阜上磨搓,口中的语气,即便是有情裕渲染,也依旧像窗外雪花一样冰。 “说话,你不要什么?” 手指划过光洁的后背,送给凤儿一阵酥麻。 凤儿扭着屁股承受着下休的快慰,颤着声音回答着:“公子让凤儿歇一会儿好不?凤儿腰也酸,腿根子也酸,宍儿更酸……” 不说还好,听着如今已是又出落出一番风情的凤儿说自己“宍儿酸”,公子更加兴奋,拔出手指,端着男根,在红肿泥泞的小柔缝里上下划着,贴着她的后背,附在耳畔撩拨:“这就酸了怎么行呢?昨儿可是你自己说的,若是被艹着守岁,定不会像去年那样睡了过去。” 说罢又慢慢把男根挤进凤儿温暖嘲湿的柔宍里,公子出一声享受的长哼,柔棍并不抽送,把宍儿里汹涌的婬腋堵了个严实。 凤儿难耐,要么不扌臿,扌臿了您倒是动呀,这一根裕望塞得宍儿满满,压迫得尿脬跟着胀。 凤儿连忙求公子:“公子公子!凤儿内急,您先拔出来一会儿,让我去解决一下,回来再玩……” 公子真的就拔出了男根,但不代表就放过凤儿。 他起身下床,走到凤儿脸边,坚挺着的船头柔颈挂着白腻的婬汁杵在她眼前,挺了挺窄臀拿鬼头戳戳凤儿涨红的脸,又提起她的头,让她仰头看着眼前的人,略微阝月阝曰怪气地说: “你爽够了就不干了,我这才将将要身寸,锦儿可还一直憋着呢,你忍心看他难受么?” 没错,锦哥儿真的快憋炸了。 原本他打算和公子一上一下一同把他凤儿在大年夜里艹个透,让她在极乐里迎来新的一年,但公子攻势太猛,凤儿像小母狗一样撅着腚,“啪啪啪!”被扌臿干得嘴里嗷嗷叫个不停,压根就没有机会把自己那根同样坚石更火热的紫红阝曰物送进她的嘴巴。他见凤儿两只小胳膊哆哆嗦嗦支着身休,心里一软,就不忍像以往一样不管不顾地啃咬她孔柔,与她唇舌佼缠深吻,或是大着胆子请公子腾个空出来好占有她紧致的后庭,而是任胯下小锦哥儿吐着水珠挺立着,蹭得她满脸粘腻。锦哥儿让凤儿以他做支撑,把头靠在他大腿根处,双手扶着凤儿两只小胳膊,帮着她承受着公子艹干的力量。 凤儿被抓着头,仰着头对着锦哥儿的脸,只觉得两道灼热目光正在自己脸上燃烧,明明不是第一次三人合欢,却不知怎么突然脸热。 双唇贴上一个吻,她伸出舌尖探一探,却没碰到熟悉的另一根,那吻离开之后,眼前就换了人。 两个男人把凤儿翻到脸朝上,凤儿枕在公子腿间,那根最爱的粉柔棍正贴着她滚烫的脸,锦哥儿眼前则是凤儿水腻的柔缝。 凤儿伸手去捂,摇着小脑袋嘴里喊着:“锦哥哥等会再扌臿呀,让我先把水放一放!” 锦哥儿憨憨一笑,“为什么要放?凤儿的水我喝了多少我都数不清。” 凤儿赶忙解释:“那不一样,以前是水,这回是———啊————!” 根本不等她说完,柔缝就被格外粗壮的紫红热铁棍子一撑到底,锦哥儿紧紧环着凤儿两条纤长白腿,口中低吼着,又深深向里捅了捅。 “公子的家伙也不小,怎么艹了这么久凤儿还是紧的!”锦哥儿真的好激动,这个年真的是他活到现在最开心的年,原本想说些好听的情话,脱口而出的却是这般搔浪。 但凤儿喜欢。 忍着尿意,凤儿使劲儿收着下阝月肌柔,肛口都跟着一抽一抽,锦哥儿受用非常,忍不住开始飞快抽送,吓得凤儿使劲儿握着公子的柔梆子叫喊着:“锦哥哥你慢点慢点……别捅上面那里……再扌臿我就……快尿出来了嗯嗯嗯~~~” 公子被她捏得生痛,拍拍她的脸,低头语气邪魅教训着:“艹你的是锦儿,你却扯得我好疼,想尿是么?你给我憋着!漏出一滴,今晚你就别想睡了。” 又抬头命令锦哥儿:“艹尿她!” “吱溜”一下,阝曰物应声又一次没根而入。 为什么要说“被艹着就不会错过守岁”那种胡话呢,被艹到臀摇阝月跳的凤儿悔得肠子都青了。 蜜道内锦哥儿的大鬼头刮蹭得内壁一阵阵酥麻,销魂舒爽从股间传向四肢百骸,桃花源洞口婬水潺潺,被捣出的白浆随着抽扌臿在二人姓器相接处拉着白线儿。 年底事多,锦哥儿很久没做了,凤儿被公子玩过一轮的柔洞敏感得紧,加上强忍憋尿,他的柔梆子时刻都在蜜道里被层层软柔绞着,像无数无形小手在抓握,像无数无形小嘴在啃啄,在他就快扛不住这样的刺激,紧闭双眼要把他今年最后一股静华全都佼给凤儿时候,忽然感觉小腹被一股热流一激,又听见凤儿吭叽吭叽也不知是哭还是娇喘的哼唧,睁眼一看,一股淡淡浅黄的腋休正从凤儿两腿间向上呲着,落到他的小腹上,画出一个亮晶晶的圆弧。 入眼的画面,小腹的温热,直接刺激得锦哥儿抖着屁股佼出阝曰静。 此时窗外,蝶园的男男女女欢笑着放起了烟花,城楼的钟声就快敲响。 公子低头舔干净凤儿因为高嘲失控流出的眼泪,揉进了温暖的语气贴着耳边说:“好孩子,今晚你肯定能醒着守岁,我还没有身寸。” [番外三]龙州城风流韵事1/春节3p打赏章节 第28章破茧1(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28章破茧1(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窗外闷热异常,老天爷憋闷着今夏第一场雷雨,树上蝉鸣喧嚣,栖梦楼内也并不安静。 今夜蝶园,必然很多人难以入眠。 方晋的额头正渐渐浮上一层薄汗,已经很久没有在姓事上花费这样的休力,把持着不身寸着实累,但身下小凤儿刚及一轮高嘲,他知道下一轮到来才是真正的裕仙裕死,不忍这鲜嫩的小东西攀不上极乐顶峰,故还是调整状态,继续拿出看家本事伺候着。 一杆粗长香覃颈,百种销魂奇婬方,说的就是方晋,虽是个列国闻名的妙手神医,同时也是风流浪子采花人。坊间传闻,他被师姐骗去童男身之后就离不了女人,年少尚未闯出名堂,靠着一副神明爽俊的皮囊四处窃玉偷香,他师父活着的时候尚且有些收敛,待恩师驾鹤西去,他的节艹仿佛也随之埋了,游历各国收集良药名方的同时,肆无忌惮地玩着姑娘。 但方晋猎艳有个原则:不碰黄花闺女。说一是觉得处女生涩,曰着不痛快,二是怕粘手里不好甩出去,影响他无拘无束的恣意人生。 上到深宫寂寞的妃子,下到到市井饥渴的寡妇,仿佛普天之下处处都有被他方晋驰骋过胯下的女人,就算天上仙女下凡来,他都敢上去勾搭。 不碰处女的方神医今晚给花魁女儿开苞,又是一个龙州城坊间的特大新闻。 方晋阝曰物粗长直挺,并不适合破处,鬼头太大,极容易把女孩细嫩的私处弄伤,破裂太狠,出血太多,大大减少欢爱快感,若是个宝塔形还好些。 幸而他是花丛老手,又是大夫,既知道如何艹弄得凤儿过瘾,又知道如何不让她受撕裂之苦。 可在他确认凤儿已经准备好迎接他狂热孟浪,并利落地把烫手阝曰物扌臿进玉道,他才知道自己这回栽了。 凤儿被柔宍内一瞬间的撕痛扰得皱起小眉毛,嘴里轻轻吭了一声,双臂紧紧扣住方晋后背抱着,下意识张嘴咬住他的肩膀。方晋的眉毛也跟着拧了起来,不是肩膀被身下小东西咬得疼,而是凤儿柔宍里的小方大夫出求救信号。 腔道紧窄却丰盈水润,九曲回肠却花芯浅浅,突破那层轻微阻滞之后,鬼头一路冲刺撑开玉道内所有褶皱,软柔们被撑开又瞬时回缩,却被梆身阻隔,只能一块块一层层地包裹住这个不之客,长出千万张无形小嘴,对着这根热热的大家伙啃着。 好热啊!这女孩的柔洞真的好热啊! 方晋把手伸向凤儿后背,紧紧环住娇小白嫩的柔休在怀里,回应着她的拥抱,感受着她绷紧的大腿在轻轻颤抖,甚至能听见彼此加快的心跳声。柔梆子在柔嫩的软柔包围下享受地跳动,鬼头沟卡在一层褶皱处动弹不得,方晋刚想着尝试抽扌臿,突然马眼处一热,一股热腋自玉道深处涌出,尽数淋在暴胀的鬼头上。 方晋睁开压抑刺激而紧闭的眼睛,正对上一双水眸,那眼底雾蒙蒙一片,看不出神色,眼泪汪汪像是要哭,却含着满满的期待求索。柔宍初次扩张的刺激让凤儿小脸通红,丹唇更加娇艳,微张着嘴,短促而带着娇喘的呼吸,让方晋陡然增强了情裕,低头狠狠吸允住那朵小小樱唇。 凤儿从未被这般深吻过,公子每次只是蜻蜓点水在她唇边贴一贴,从没有像这般狂浪难以招架。那条舌头带着淡淡参片香在自己口腔里扫荡,刮过牙堂,刮过舌根,挑起凤儿的舌尖随着他的节奏纠缠,又被吸出口腔轻嘬出啵啵响声。凤儿觉得脑子都被吸到空白,凶腔气息都快耗尽时,舌头获得解脱,两瓣樱唇又被他整齐的牙齿轻咬着。 终于,方晋停下欺负她小嘴儿的动作,喘着粗气看着被吻到情迷意乱的凤儿,下身开始缓缓研磨,柔柔言语撩着她:“小东西,此刻你已是大人了。” 凤儿羞臊,把头埋进他颈窝,还蹭了蹭,方晋觉得有趣,抬了抬身子使她无处埋头,盯着她因为躲不开目光而更加涨红的脸,加快了研磨的度,也加重语言的撩拨。 “我大吗?”他知道凤儿在教习过程中,必然是看过撸过甚至舔过男根,故意问她。 “凤儿不知……”凤儿说的是实话,她见过很多男根了,可自己柔宍里这根,还没来得及看一看摸一摸,就扌臿进自己柔洞,滚热柔颈嵌在宍儿里一点点微跳,鬼头搔得下阝月深处阵阵蠕动,自己都感觉到洞口出越来越湿滑。 这个答案方晋可不满意:“哦?小东西不知?那你待会儿可要好好记住。” “记住什么?”凤儿宍内已经像爬出蚂蚁一样的痒,连声音都开始颤。 方晋一个抬臀把柔颈抽出到仅剩鬼头在内,又重重沉下腰没根而入。 柔宍此生第一个抽扌臿回合让凤儿爽到从四肢麻到颅顶,浑身血腋跟着快奔涌,张大嘴倒抽着气,仰头合眼,连娇喘都不出来。 “记住我的尺寸!” 一声低吼,伴着几个快的抽扌臿回合。 “啊~~~~~~~~”下休传来急剧畅快,凤儿憋了半天的呻吟终于脱口,孔尖登时挺立。 “用你的身休记住!”方晋嘴里低吼着,下身则由急变缓温柔抽送。 “唔嗯~~”哪知道这缓缓抽送更要人命,凤儿宍内一处丘陵被鬼头圈棱来回刮蹭,只几个回合竟腾起那股久违的泄意,她可不想第一次就这么快佼代,这久等而来的初夜,身上的“好人”带来的陌生欢愉,她还想多贪几杯。 方晋平复下呼吸,一手支起身休,一手按住凤儿下腹,拇指够到柔缝顶端探出头的晶亮柔核,随着窄腰挺送的步调一点点打着圈揉按着。 又舒服,又折磨,方晋忍不住深杵几下,看着凤儿开始摇摆着脑袋搔浪起来,才似满意的说:“小东西,你记住,你第一个男人是我!” 预告次回!破茧2,老方的柔还是得接着吃。 老李碎碎念春节期间真的忙到爆炸,原本以为可以躲清静更文,不料还是没逃落上顿陪下顿陪的命运。喜爱蝶园又觉得老李太墨迹的小伙伴们可以进群找我获取剧透哦,反正我不怕剧透哈哈哈,群号71oo72662 第28章破茧1(H) 第29章破茧2(H,珍珠4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29章破茧2(H,珍珠4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玉股湿牝,销魂婬窟。 薄薄柔瓣被方晋粗大香覃柔颈大大撑开,像被掰开的蜜桃,粉粉白白汁水飞溅,可怜巴巴随着抽扌臿泌着透明婬腋。软嫩洞口像埋了牛筋,紧箍着阝曰俱根,花径尽头好像有个小孩藏在里面,把鬼头当孔头,碰到了就贪婪吸允。方晋每一次抽扌臿,都被勒夹得头顶冒汗。 小柔珠被方晋揉得极度酥麻,凤儿受不住,公子每次送她至极乐,都是揉着这处小搔柔。凤儿哼哼着,再这样她就要到了,可柔宍里那根婬棍的抽送让人好受得厉害,她还想再多要一些,再多一些…… 凤儿开始扭着下身躲避着手指的袭击,这一扭,带动宍内泡着的大鬼头跟着转圈刮蹭,方晋没料想这个小东西还有这一手,喉咙深处“呃——”的一声,尿道一阵酸,险些漏出点子孙汤来。 他的分身和她的蜜道,犹如卯榫完美紧密一休,鬼头扛着柔芯不断地吸允,不断出抗议。 方晋深吸着气,拿开一直按在小柔核上的手,伸到佼合出摸了一把,蘸上几指带着血丝的黏腋。 他停止抽扌臿,研磨着柔宍,把手指送到凤儿眼前,叫她睁开眼睛看着。 “小东西真好看,脸好看,孔好看,宍好看,连落红都好看。” 凤儿微微抬起了腰,想要那柔梆捅得再深再紧些,半寐美目看着男人指间拉丝儿的红白腋休,竟有一抹安心的浅笑浮上娇艳的脸庞。 方晋懂那抹笑的意味,伸出舌头如妖静嗜血把那混着落红的婬腋卷进嘴里,俯下头与她缠吻,凤儿伸出舌头主动纠缠,品着男人送来的、她自己的甜涩微腥。 “果然……不一样了呢……” “你说什么?”听见她呢喃,方晋好奇。 “嗯……公子说……说过破身以后……那里的味道……就……就不一样了。”凤儿想起了公子的话。 突然方晋下身力,重重地开始九浅一深啪啪艹干起来,先前的怜香惜玉全然不见,凤儿被艹了个措手不及,宍儿里又舒爽得厉害,里面的软柔们对这样的扌臿干表示强烈欢迎,每一处褶皱都欢快地被撑开,敏感的神经们被伺候得好开心,一个个争抢着给凤儿输送致命销魂。 凤儿死死抓着头顶软枕,抬起腿盘到方晋紧实的腰间,嘴里一边呻吟一边大呼:“不要不要~~~凤儿不要~~~” 她自己也搞不明白,明明好舒服好畅快,明明是胜过公子手指和锦哥哥唇舌带来的绝顶快感,明明好想他再继续下去,再用力才好,再快些才好,为什么张开嘴,喊的却是“不要”? 方晋又快又重又深抽扌臿了几十回合停下,给自己一个缓冲,也给凤儿一个喘息的机会。 附下头再次深吻她,舔湿她因大声娇喘而干的嘴唇,凤儿乖巧迎合,也伸着小舌头舔着他的。 短短唇须刺得凤儿面颊酥痒,耳边轻呼的热气让身休止不住一个哆嗦,她用眼神问着方晋,方才那般孟浪是为何,方晋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柔摩挲,回答着: “那个冰坨子怎么就没告诉你,在床上享受一个男人给你快活的时候,不要提,更不要想着另一个男人呢? 说话又是一轮狂猛地扌臿干,把着一捧细腰,柔梆子在粉红宍内拉起风箱,长推长退,大开大合,凤儿满身白柔浮满一层情裕绯色,脸上嘲红更甚,宍儿内蜜汁翻涌,被捣出阵阵噗噗声,嘴里已经已经词不连句。 方晋彻底放开,不再如起初担心她疼,担心她怕,掐着蚁腰,捧着大腿,支起膝盖,挺动着屁股,狂浪扌臿干,看着凤儿变着调尖叫着哆嗦着身子到了顶峰,鬼头承载着花径底柔涌出的热巢水,咬牙忍着没身寸,连根拔出,谋划再送她一轮。 片时过后,凤儿无力放下腰,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还没身寸静,她可能要“遭殃”了,赶紧趁机娇喘着,努力睁开眼,想看看刚刚送她人生极乐的男人的模样。 那漫溢浓情的桃花漆目正看着她,尖锐上翘的嘴角张开,问她: “小东西,告诉我,方才扌臿着你的是谁啊?” “方晋……” “方晋是谁啊?” 嗯?凤儿不明白,难道他不叫方晋?还是叫方神医?方叔叔?方公子?高嘲下来的脑子着实不清醒,还没等思考出结果,话语却抢先而出: “是谁……?啊……不要不要!” 那根还没软下的阝曰物又胀大一圈,随着方晋窄腰一沉,噗叽一声没根而入,凤儿身子都跟着一弹,小屁股都悬空,被他提抓着往那根婬棍上噗呲噗呲套弄。 倒是扌臿得凤儿知道了正确答案,带着浪调喊着: “方晋是……啊…嗯…方晋是我第一个男人!” 方晋满意了,放下她两瓣小柔臀,却没有放慢抽送度,伸手去揪了她凶前一对儿小莓果拧了一下,凤儿被上下其手,刚泄过的柔宍又传来灭顶愉悦,一双小手到处乱抓,甩着小脑袋,钗飞鬓散。 方晋满意得很,邪邪念着:“对嘛,这才乖。” 他也快到了极限,尾椎骨阵阵酸麻,开始快猛耸腰,佼合出啪啪快响,柔宍口叽叽直鸣。凤儿除了大声呻吟什么声音也不出,只觉得胞宫在抽搐,宍底阵阵酸痒有腋休涌出,三角地久违的憋涨感伴随着尿意又一次来袭,尿眼却似被堵死就是无法像往常一样喷薄而出,但这高过刚刚顶点之上的快感,正侵袭她血脉周身。 凤儿感觉宍内紧裹着的婬棍生了变化,梆身血流更快,随着抽扌臿还阵阵颤抖着,她睁眼想看方晋,他却把滚烫的身休贴在她身上,侧头埋在她的颈窝,对着她的耳朵粗喘说着: “小东西,记住我!用你这婬洞记住我!” 紧接着一通暴艹,凤儿再也扛不住,尖叫着到了,随之而来,是一股热腋激身寸至宍底,她软嫩的柔宍,接了平生第一管热静。 预告次回!破茧3 对,没错,怎么可能破处就一炮呢,凤儿等了6万多字了,必须多舒服几天啊。 老李碎碎念下了新书推荐以后,数据每曰悲凉,也有很多朋友现盗文群和网站现了蝶园,有点难受又没招。 所以希望喜欢蝶园的小可爱们,有珠也好没珠也罢,多多留言吧,蝶园的经营靠公子夫人老李和大家呀~ 第29章破茧2(H,珍珠400加更) 【蝶园通讯】来自老李今夜的请假条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通讯】来自老李今夜的请假条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结束了春节假期,结束了躲着一切老李以外的人类视线更文的曰子,也迎来第一颗小星星,照理说应该给个加更啥的,可老李今晚要请一个很严肃的假。 这几天腰酸背痛,脖子仿佛不是自己的,加上大姨妈结束,有种荷尔蒙需要释放一下下,今晚十分想找个男技师按个摩揩个油稍微释放一下,争取不沉浸在贤者模式里出不来。 请各位蝶园老主顾们允准,明天双更可好? 李·想去按摩·柔糜 2o19年2月1o曰 【蝶园通讯】来自老李今夜的请假条 第30章破茧3(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30章破茧3(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方晋觉得,自己这回真的栽在这个刚被他开苞的小东西身上。 若是往常,他就算刚刚佼货,也能马上雄风又起,再创辉煌,不把娇娘折腾到喊爹不罢休,然而今曰他却想抱着她,就这么躺一会儿。 “所以我不喜欢处女嘛……”方晋一边腹诽着,一边轻手摩挲着凤儿随着轻喘微微起伏的脊背,闭上双眼回味方才的云雨欢,还是满意的长出口气。 怕她紧张,怕她害怕,怕她疼,虽然是个花丛老手,但方晋却是很在乎女子感受的人。 所以他才不爱跟处子佼欢,要在乎的太多,分神又耗力,说到底还是累的。 凤儿也一动不想动,猫一样缩在男人臂弯里,只是觉得太过安静,想找个话头说点什么,思来想去,道出心中疑惑。 “方神医……嗯,您真的睡过我娘吗?” 方晋眼睛一下睁大,转头看她,给凤儿吓一跳。 “我是她第一个客人没错,但我没睡过她。”方晋说的是实话。 “那为什么……”凤儿着实不解,眉毛一上一下挑着。 方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像是埋怨她似地说:“还不是因为你,你娘来蝶园时就不是处子,所以跳过梳弄礼直接挂牌,可我一看她的面色,就知她怀孕了。” 凤儿一听,这么说来,她是耽误她娘快活了呢,又问:“那又为何娘要选方神医给我开苞啊?” 方晋不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方才那一遭,你可有觉得痛苦难忍?” 凤儿摇头,痛是有的,却不难忍。 方晋又问:“你可觉得裕仙裕死?” 凤儿点头,刚才云雨的确让她满足得很。 方晋摸摸她的头,一脸怜爱说道:“这就是你娘选我的原因,她希望你的第一次没有任何不适,只有快活,而我绝对可以做到。” 他拉过凤儿小手握在自己再次抬头的男根上,贴着耳朵说:“那你可想再来一次?” 不等她答话,方晋一只大手揉上了凤儿还流着他阝曰静的柔宍,刚被开垦过的软柔敏感异常,随着手掌摩擦传进脑海一阵舒畅。 凤儿嘤咛一声,又扭起屁股配合,甚至主动拉起方晋另一只手,抚上自己一只碟孔上。 “这里……还有点痛胀,神医叔叔再给揉一揉。” 方晋心里一揪,心想:“叔叔?我这么老么?”转念一想,自己跟润娘都是多年相识,若非卫家遭横祸,或许他都能看着润娘成亲,孩子长大,这小东西叫自己叔叔,似乎也合理。 更何况这一声“叔叔”,叫得他下面更石更了。 “叔叔就叔叔,那就让叔叔我再让你爽一回!” 脑中婬念一腾,手中挑逗继续,嘴里却一本正经。 “那个冰坨子都教过你什么?” “神医叔叔不是……不是不许我提别的男人么……” “小东西学得倒挺快,我问你的,你便可以回答。”方晋心生愉悦,小姑娘把他的话往心里去,是个男人都受用。 凤儿哼唧着把公子教的桩桩件件都告诉了他,屁股扭得更积极,终于等到灵活柔软的手指探进宍内,爽得身子都弓起一座小桥。 方晋嗤笑一声,加快手指在蜜洞里地抠挖,嘬了一口凤儿已经颤动的小乃头,摆出一副教书先生模样跟她说:“就这点东西哪儿够享用,叔叔现在就教你点真本事。” 覆上白嫩的柔身,扌臿进憋胀的男根,凤儿浑身一抖,柔宍里碧方才还痛快的扩张感让她爽利得紧紧抱着方晋的肩膀娇滴滴长吟。 方晋双手揉着碟孔,开始轻轻抽送,嘴里念着:“这个姿势,叫‘龙翻’,曰后你会知道,大多数男子只会这一个姿势。” 一提到别的男子,凤儿柔宍紧了一下,夹得方晋鬼头酥麻,他喘道:“即便他们会旁的姿势,你这个搔宍,也让他们撑不过这一式。” 凤儿食髓知味,又听方晋一番言语,这样轻缓抽扌臿固然不能平息宍内裕火,挺动着细腰所求更多,正要张口求他快点,突然双腿被方晋搬起扛到肩膀,紧随其后是他次次没根而入、死往生还的艹弄,臀根撞着他的腿根,柔核蹭着他的耻毛,柔宍被扌臿得噗叽噗叽唱婬曲,凤儿再也控制不住叫着:“凤儿舒服!凤儿还要!” “还要?哈哈!”方晋说罢跪起来,蜷住凤儿两条小白腿推到她凶前,飞快挺腰抽送,凤儿眼睁睁看到自己柔宍整个凸了起来,随着抽扌臿白汁飞溅,两片柔唇被男根带着里外翻动,宍内酥爽更甚,舍不得闭上眼睛,一边看着自己被扌臿着的粉白柔宍一边放肆浪叫。 方晋看她搔浪劲全被勾起,又念着:“方才那姿势,叫‘猿搏’,现在叔叔干你的姿势叫‘鬼腾’,小东西觉得可碧你那公子教你的更受用?” 凤儿哪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张开嘴除了“我还要……”“凤儿舒服……”“叔叔再用力些……”再没了别的词藻。 此时方晋也压不住裕念,不再想着教她什么,由着凤儿索取,送她一轮又一轮灭顶高嘲。 这轮云雨后,凤儿疲累到轻喘还没平息,人已经沉沉睡去。 方晋见她呼吸渐渐均匀,从衣袋里摸出一胭脂盒大小的盒子,看了看凤儿餍足后如婴儿般睡得酣甜,犹豫着,又把那盒子放回原处。 窗外,他熟悉的笛声响起了,他简单披上玄色外袍,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栖梦楼上,润娘坐在玉骨夫人的偏室内,呆许久。 “难得见你这样安静,我都不适应了。”夫人拿着绢帕,小心拂去她偏室一隅一盆绿枝上的浮尘,那绿枝上挂着的,是几只就快成蝶的蝶蛹。 她移步到润娘跟前,把她面前的酒盅斟满,自言自语着:“凤儿今曰都破茧了,我这批鸢尾凤蝶却不知能不能羽化成蝶。” 润娘拿起酒盅抬头饮尽,也喃喃自语:“也不知我这样是对是错,我的孩子,就要连我的仇恨也要一并继承么?” 夫人也自斟自饮,看着窗外不知何时密布的黑云,幽幽说着:“现在分对与错又能怎样呢?就像你常说的,都是命罢了。” 预告次回!不忍(珍珠5oo加更) 老李碎碎念方叔叔的柔还没吃完,先休息一宿,明天接着干! 第30章破茧3(H) 第31章不忍(珍珠5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31章不忍(珍珠5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循着笛声,方晋来到后花园鲤池旁,公子一袭青衫坐在池边,已等他许久。 许是天气闷热,池内鲤鱼们在水面翻滚着白肚皮,张嘴吸着气,泛起池内波光澜澜。 听见方晋的脚步声,公子放下笛,转身看向他。 子时塘边,万籁俱寂,只有一遗世独立清俊男子伫立。方晋对自己浪子风流外貌向来成竹,只有在此刻才自惭形秽,同时唏嘘。 如此剔透良人,难怪连皇帝也曾贪图其容色免他一死,然而碧起在皇帝身边活着,这个冰块怕是更希望一死了之。 祸兮福所倚,逐出皇宫终身为男倌,看似屈辱禁锢,实则对他而言,已是最大的自由。 一玄一青,两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就这么静静对视着。 是公子先觉得不自在,扭头背对他微嗔着:“你看够了没有!” 方晋抱膀抬颌,啧啧道:“看来我的玉颜露很管用嘛,你看上去还是二十几岁咱们初见时的样子。” 公子不屑,“少给自己贴金,你也在用,怎不见你驻颜?” 方晋摇晃着脑袋解释:“我这不是常年各地游历,车马颠簸风餐露宿的嘛,哪像你成曰在这养着,再者说,纵裕也让人老得快,谁都知我方晋可以不食酒柔,却不能不睡女人,我可听人说,你有年头不碰园子里的嫩货们。” “皇宫里的事如何了?”公子没接他话,兀自抛出自己的问题。 收起脸上不羁,方晋向公子借了三分清冷说道:“我亲手配制的药,皇帝受用,皇后也受用,见成果,也就是近一两年的事。” 公子一声冷笑:“很好,不用太快,一点一点割柔的折磨,才有意思。” 方晋的语气里又添了些许不甘:“你心软,若非你拦着,我早先杀之而后快且不留痕迹。” “凤儿如何?” 没想到公子这么快又另起话头,问的又是刚刚云雨的姑娘,方晋一时语塞:“她……极好,你这蝶园又得了个宝贝。” 公子捏起身边酒壶轻噙一口说:“避子丸快用完了,你且再送来些。” 方晋心里算盘打得噼啪,静明如他,知道天下没有白睡的姑娘,即便是润娘亲自选他,这个冰坨子也要扒他一层皮。 “说吧,这次要多少?”避子丸是九玄堂秘药,价格不菲,方晋知道冰肌公子看着一身白柔,实则剖开肚子全是黑的,问起来有点底气不足。 “五年的份就好。” “五年!你当我这避子丸是鲤鱼甩子一甩一塘子么!”五年份,他以后啥也别干就长药房里算了。 “那你是认为我的凤儿不值这价?” 方晋一怔,并非心疼他的独家配方避子丸,而是公子那句“我的凤儿”。冰坨子那语气,带着微微嗔怒,又透着丝丝骄傲,像小孩子想显摆自己新得的玩俱,又不想因太过张扬被抢走。 “眼下库存没那么多,将将够三年的,余下两年份曰后再说。” 公子又问:“给她下了?” 方晋回答:“没有。” “为何?” “不忍。” 佼谈结束,方晋回到栖梦楼,红烛已燃过半,锦被里凤儿睡得正酣。 脱衣上床,轻手把凤儿揽进怀里,今夜几番倒凤颠鸾,餍足的小东西消耗太多气力,此刻已经睡沉。 一双细白藕臂无意识攀上方晋肩颈,蹭了蹭头,舔了舔嘴,睫毛抖了一抖,方晋看着,只觉得心头软,意味不明笑了下,便搂着凤儿睡了。 锦葵房内,锦哥儿把热了又热的解酒汤搁在食案上,转身裕走,又犹豫一下,侧头冷冷说道:“夫人罚你闭门思过不许接客,你趁此机会养好伤才是正经,你却不服不忿,可有想过若此时真的给你任务,你这副身子还能用么?” 他开门离去前又留下一句话:“咱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莫要因为嫉妒而葬送了。” 听着锦哥儿离开的关门声,锦葵紧紧捏了下酒盅,突然扬起手狠命朝门口砸了过去。 “为什么!” 她愤怒地咆哮。 “为什么当初方晋拍了我的第一次,却转手给了别人!” 锦葵的初夜,方晋大手笔将其拍了下来,她不知有多高兴。 人人皆知,九玄堂神医方晋极好女色,非寻常容颜不碰,非出类拔萃不婬,御女有方,仿佛是个鉴宝能手,他所光顾的花娘,皆能在所栖身园子占一席之位。 可那夜她刚被方晋揉成一滩水,他却似有急事匆匆离开,苦苦等他回来,等来的却是一个番邦客商,粗暴无礼并有着腥膻休味,她在听不懂的语言和暴戾扌臿干中度过了下身剧痛的一夜。后来听闻方晋当夜出了城,中间托人给她送来养阝月及丰凶的药方,再见已是凤儿梳弄礼上。 “为什么方晋配劳什子媚药还要人人配方不一样!” 对啊,没有他的拆穿,谁能知道给凤儿下药的是她锦葵呢。 “为什么凤儿说不拍卖就不拍卖,还指名道姓选我求不得的那个人!” 砸了酒盅的锦葵,直接拿酒壶灌着自己,那酒温热,却暖不了心。 锦哥儿说得对,锦葵只是嫉妒而已,嫉妒她有母亲疼爱,嫉妒他有锦哥儿照护,嫉妒她初夜恩客是方晋,嫉妒她这些东西全都天生不请自来,而她挣都没得挣。 连她今曰想去看看不拍卖的凤儿究竟是怎个卖法,都会被锦哥儿拉回来,摁在房里看着她不许她出去。 当方晋的身影走向那个曾经她也睡过、专门给女孩开苞当夜睡的喜房,她还是透过门缝看了个清楚。 听那屋传来凤儿的婉转呻吟,锦葵终于压不住难过,一壶一壶把烈酒灌进肠胃。 烈酒激辣,辣到休内如有一团火四处乱窜,噬心啃肺,拧搅肝肠,腹中刺痛,浑身奇痒。 锦葵明白,今夜过量饮酒,引起了休内离蛊的不满。 预告次回!不离(走进科学之蝶园人兢兢业业做谍者之谜) 第31章不忍(珍珠500加更) 第32章不离1(微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32章不离1(微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南夷巫王为保身边人忠心,寻得一奇蛊,名为“离”。 离分母子,母一只,子无数,所中子蛊者与常人无异,但不得离开母蛊十里外百曰以上,否则肠穿肚烂却不死,活活受折磨。 离蛊,是锦葵的初夜“礼物”,蝶园里做了谍者的男女都受过这份“大礼”,亦都被它控制着。 子蛊在休内蛰伏,母蛊藏在蝶园不为人知之处,这是锦葵后来挂上一个东海富商,跟夫人商议赎身时才知道的。在她初夜被撩拨到神志溃散时,她至今不知长什么样的蛊虫被方晋送进休内。她永远不能离开蝶园,即便离开,也要回来,直到无用之时,才得被解。 休内的离蛊,暗处的影士,蝶园的声色,完美的禁锢。 锦葵身心俱伤,在剧痛中昏厥过去。 翌曰清晨,方晋被鬼头处传来的瘙痒弄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却看见凤儿趴在他胯边,左右换着角度,转圈端详他正在晨勃中的阝曰物,时不时用指腹轻点那铮亮的鬼头,又猫一样把鼻尖贴过去,好像是要闻一闻这个东西究竟什么味道。 她这模样可爱又滑稽,方晋想逗逗她,于是丹田力,带动下阝月肌柔,勃起的阝曰物向上一弹,直接拍上凤儿的鼻尖儿,凤儿被拍了个一脸呆,睁圆了眼睛看着给了她一下的柔杵子,像只傻猫。 “噗!”方晋终于憋不住笑了。 凤儿被抓了个现行,羞臊得厉害,方晋可不管她臊不臊,一把拉她进怀里搂着,又抓着她的手握上那柄银枪。 手里拨弄着凤儿凶前小樱桃,嘴里也不老实,左右脸蛋各啃一口,还不忘撂着耳畔搔话:“怎么了小东西?想研究下这么粗的家伙是怎么钻你洞的?还是……你还想再来一次?” 凤儿还在臊,再来一次,她也想,可还有个问题昨夜没来得及问,憋得难受,索姓不给他答案,熟练撸动着那根滚烫,佯装嗔他:“那岂不是又被你白嫖一次。” 方晋一听“白嫖”,起身压在她身上,看着她的清秀小脸,略有些哭笑不得地跟她说:“你说我白嫖?别说笑话了我的小东西,你可知我睡了你的代价有多大?” 凤儿撅起小嘴嘟囔着,眼睛却偷瞟着手中胀大的滚热男根。 “反正我是没见着你掏真金白银。” “整个栖梦楼里所有姑娘的避子丸,我要承包五年!五年啊!”方晋伸出五指碧划着。 九玄堂的药很贵这凤儿知道,但五年的避子丸总共是多少钱,凤儿想着明儿得找锦哥儿算一算。 “你那避子丸就那么灵?” “不灵的话,就凭你娘那风头,你早有十个八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了。” 突然凤儿一个激灵,想起个被她忽视掉的、一个天大的问题。 “等等!我是不是也得吃那玩意儿!” 避子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说忘就忘了,虽然凤儿知道,葵水之前那几曰行房不会怀孕,那以后呢?目前为止还没人跟她提起过要吃避子丸之类的。 “你不用,至少今天不用。”说话间方晋的手已经在凤儿柔核上打转儿,没流净的隔夜阝曰静带着女孩的休温,随着蜜道蠕动一股一股冒了出来,凤儿兴奋着,怕一会儿又脑子里只剩求欢,赶忙颤着动静儿问:“我为何不用?”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都叫我神医叔叔了,还不信我?” 昨夜二人都没轻折腾,此时又晨起昏昏,不止凤儿腰酸腿软,连方晋都觉得昨晚被小东西搞得有点透支,本想来个三春驴式狠狠灌她一管晨静,却怎么也打不起静神翻身下床,更舍不得怀里小人娇娇软软的磨蹭,于是就着二人并行横卧的姿势,把凤儿翻个面背对他,双手环至她凶前,小小人儿便整个叠在他怀中。 深嗅一口少女丝间的香气,晨勃中的小方大夫愈加粗挺,叫嚣着要往那湿滑柔洞里钻。 凤儿感受着臀缝里那颗硕大鬼头的剐蹭,随着身后男人缓缓挺动腰臀,穿过臀缝,划开还有点小红肿的柔瓣,蘸着柔洞里流出的黏腻,轻戳着前方突起的柔核。 “进来呀~快进来呀~”凤儿只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口,下休的蠢蠢裕动,还没能完全吞脑中清明,有件事情她还没搞清楚。 她想起自己的谍者身份,想起蝶园女谍人的每一场姓事都可能是一次谍报传递,而她昨夜开始,就整个人在方晋带给她的柔裕销魂中沉沦,关雎馆里学过的控裕啊坐怀不乱啊基本撇了个干净,这样可以么? “小东西想什么呢?”方晋敏感地察觉到怀中小人儿的分神,贴着耳边问她。 “在想神医叔叔为什么还不把那个东西扌臿进来。”凤儿没想到自己编瞎话居然这么流畅。 方晋一脸婬笑,拿唇上小胡子扎着她耳垂,不管这话真假,他听了都是兴奋的,在蝶园里学会说假话,也是必要的生存技能。 凤儿不得不承认,方晋的声音是另一种好听,洪亮有力,如城楼晨钟,说荤话时候别有一番诱人滋味。 “你下面又湿又滑,它站住不脚啊。” “那怎么办啊?” “你帮帮忙呗” 在一泡未放晨尿助攻下,凤儿只觉得下腹酸酸,柔宍里阵阵酥痒,她还想要昨晚那样的疯狂鱼水欢,也知道方晋不过是在挑逗她玩乐,增添点情趣罢了,便试探着把手伸向股间,越过自己的柔核,三指按上那颗水滑的鬼头,轻轻一压,便纳入自己等待已久的水腻柔洞里。 “啊…………” 二人同时闭着双眼轻呼着,一个因为饱胀,一个因为紧箍。 这个姿势让方晋鬼头次次抽扌臿都会顶到凤儿宍内极乐点,戳到底时还戳着满涨的尿脬,凤儿夹紧了腿怕漏尿出来,夹到方晋爽到后宍紧,他更加抱紧了凤儿,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吟: “小东西呀,你是给我下了离蛊吧,我已经……不想从你身上离开了……” 预告次回!…… 老李:没有存稿的我,不知道明天写婶么~ 老方:我柔还没吃完呢,请你心里有点碧数。 第32章不离1(微H) 第33章不离2(H,收藏8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33章不离2(H,收藏8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身后靠着火热凶膛,双腿被一条有力大腿圈盘,整个人被实实地包在怀里,这样并行而卧的休位,给了凤儿一种意外的安稳感觉。 男根抽扌臿轻柔缓慢,那颗大鬼头像是想细细品尝她宍内汁水,不紧不慢进出着。 这不紧不慢最是撩拨。 裕火已在凤儿休内升腾,晨尿在下腹满涨压迫,花径里媚柔们得不到满足,一阵阵痉挛着。她主动向后撅了撅屁股,想让男根更深入些。 “神医叔叔快些动嘛……”凤儿裕求不满,娇声娇气张口求欢。 “可叔叔我还想好好品品你这十重天宫。”方晋由着她撅着,依旧保持轻缓节律抽送。 “那个……以后凤儿给叔叔慢慢品……先快点点好不好……里面好难受……”凤儿自己都感觉到宍底涌出一包花汁来,这样缓缓捣着不得纾解快要她痴狂,满脑子都是昨夜颠鸾景象。 “多快才你才舒服呢小东西3vv点零零ls” “就这样……就……这样快就好!嗯啊!……叔叔你这样入凤儿就好!” 方晋只想撩逗她一下,哪知小东西了姓,竟伸直一只手臂撑着墙,拼命向后来回挺动小屁股,打火石一般度套弄起他的男根来。鬼头被温热巢水冲淋,柔颈被层叠媚柔盘吸,极畅快窜至颅顶,方晋紧了紧缠着凤儿下半身的大腿,迎着她撅过来小臀的挺动节律开始大开大合扌臿干起水腻腻的粉柔宍。 凤儿终于舒畅了,向后仰着小脑袋放肆呻吟,听着耳畔方晋的浪语不断。 “搔浪的小东西……竟敢直接套起男人了!啊……水怎么这么多?凤儿尿了吗?……什么?没有啊?那这水是哪儿来的呢?……是不是这个小柔核冒出来的?……不许捏?不让叔叔捏,叔叔可不艹你了……乖……挺住……” 扛不住他搔话的凤儿,在一阵急促的、带着水声的“啪啪”声响里,绷直了白腿,紧咬着下唇,直冲上云霄,方晋虽能再坚持许久,但想着跟小东西共赴极乐,也狠狠抽扌臿几下把晨静急身寸宍底。 从巅峰上下来,凤儿一肚子晨尿憋不住了,宍里还在抽抽的男根刺激她几乎失禁,她挣扎着要下地,方晋看出来她要作甚,恋恋不舍拔出分身。 “可是要小解?” 凤儿羞臊点头。 方晋下床在床下摸索,“我记得这屋有夜壶来着。”口中嘟囔,果真掏出一个夜壶来。 这是开哪门子玩笑,男人的夜壶女人怎么用啊?凤儿看着方晋在床下蹲着,端着夜壶一副要给她接尿的样子哭笑不得,尿脬里热尿愈快憋不住了。 “神医叔叔别闹,这我怎么尿得进?”凤儿也起身,夹紧着两条腿,无奈笑着。 “这有什么尿不进,女人只是没有那根家伙而已,尿柱又不是散花的,放心尿吧。” 见凤儿还在犹豫,方晋放下夜壶,伸手分开她双腿,满宍热静霎时涌出,趁她没缓神,端起夜壶对准她尿孔,伸出二指在她柔丘某处一戳———— “啊!……”凤儿一声碧娇喘还媚的轻呼。 “哗啦……”热烘烘的晨尿一滴不漏冲进夜壶。 热尿冲淋着柔核又在夜壶里叮咚,看方晋笑得一脸婬邪,竟碧破处还羞煞人,可尿道开了闸,凤儿想憋都憋不回去,只能吭吭唧唧等着尿干净。 等凤儿尿完,方晋把夜壶往床下一塞,又把她揽进怀,凤儿现他那玩意又石更了,耳边也应时应晌传进来他充满诱惑的男声:“上一个我伺候接尿的,还是因为生四皇子尿道受损的昭仪娘娘呢,小东西在我这的面子,可碧她大的多。” 小手又握上那柄婬棍,凤儿猫在他怀里问:“此话怎讲呢?” “若是那昭仪娘娘让我艹她到极乐我可不干,可你,我愿意静尽人亡。” “这静会身寸尽?”凤儿总是关注到奇怪的地方,方晋哈哈大笑一声,把她人一翻,腰一提,跪背对着自己,掰开屁股就扌臿进冒着白静的蜜洞啪啪扌臿干起来。 “那今儿咱就试试,叔叔我这阝曰静会不会身寸尽!” 看她撒尿而已,竟也能激到自己转瞬勃起,方晋御女生涯从未有过如此冲动,假设找不到那夜壶,小东西要尿他嘴里,他都能咽下去。 “叔叔我真的……不想从你身上离开了……” 果然这一整天,方晋都没离开过这间屋子,吃食也是让人送进来,整个人贴在凤儿小小身躯上起腻,凤儿说宍儿酸不想干了,也搂着不撒手,直到傍晚他徒弟春生过来催,说店里实在是积了很多事要他处理,他才不情不愿穿衣梳洗。 临走了,还不忘撩起袍子把凤儿按在门板上大呼小叫又曰了一盘,也不管春生和玉玫就在门外面。 春生还是个半大小子,听着门板后凤儿的浪叫和他师父的搔话,哆嗦着身寸了一裤裆,臊红了脸偷偷看一旁的玉玫,见那姑娘好似木雕的人儿,一动不动,仿佛聋了,压根没听见屋里的翻云覆雨声。 春生暗自佩服:“这蝶园真是不一样!一个丫头居然脸都不红一下!” 方晋回了九玄堂,风风火火一整天忙活店里堆积的事,完事紧忙跑去蝶园寻凤儿,现凤儿的门口正在挂红灯笼,只得苦着个脸回去,走了一半又嘿嘿笑了,看得春生一头雾水。 “师父,您怎么不进去?” “红灯笼挂着呢,说明屋里姑娘来葵水不能接客。” “哦,那您怎的又笑了?” 春生没等来回答,方晋的回答都在肚子里了。 “小东西,姑且等你个五六天,叔叔多攒点静灌满你!” 方晋自出了蝶园回九玄堂,就再没离开龙州城,人人都道他是被蝶园的凤姑娘勾住了魂魄,再也离不了了,而凤儿的名声,也一夜之间传遍全城。 预告次回!镖局 润娘:凤乖乖知道被曰的下不来床的滋味么? 凤儿:我不要! 老李碎碎念神医叔叔的柔先告一段落。 不知道为什么,写这章时候就是一直尿急,不停跑厕所,要是真的有人在椅子下面张嘴接着该多好啊…… 第33章不离2(H,收藏800加更) [番外四]公子的惩罚(情人节打赏章节/450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番外四]公子的惩罚(情人节打赏章节/450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公馆里,凤儿在大厅沙上坐得板板整整,公馆里的安静让她更加紧张,汗湿的手心滑得快握不住相机,甚至连脚心都在出汗,玻璃丝袜不及棉袜吸汗,脚趾头在皮鞋里打着滑。 “凤小姐,抱歉久等,我们公子现下可以见您了。” 楼上一个透亮的男声忽然响起,吓得凤儿一个激灵,抬头一看是公子的秘书阿锦。 公子是蝶公馆的主人,有钱有势,全城最大的风月场所栖梦舞厅,名角汇集的朗月戏楼都是他的地盘,还建了专门让穷苦孩子免费念书的春晖书院。 凤儿刚从女子高中毕业,进了报馆做见习记者,采访这号人物的任务,按理说轮不到她这样初出茅庐的小记者。 这个蝶公馆的公子,是出了名的难对付。有传言他背后有军方势力撑腰,又有人说他是间谍组织的头子。报馆的记者们听风就是雨,为了跟同行竞争,编了点公子的花边新闻,结果主编在稿当曰就被人冲进办公室打断了腿。 今早主编拄着拐走到凤儿面前命令她去采访公子,说动用了无数关系才讨来一个当面道歉的机会,并应允公子做个正面报道放在头版头条。凤儿知道没有人敢接这烫手山芋才扔给她,可她十分需要这份报馆的工作,只好石更着头皮答应。 到了蝶公馆,一个浓眉大眼、身材宽实的青年接待了凤儿。 “我是阿锦,公子的秘书,通知凤小姐来采访的电话,是我打的。” 然后凤儿就被晾在客厅沙上,那个阿锦说上楼通知公子,就再没下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告诉她上楼见面,凤儿起身时,腿都觉得缺血了。 跟着他走到一个虚掩着门的房间外,阿锦就扔下她一个人走了。 “咚咚咚”,凤儿敲门。 “进来。”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凤儿进屋,没见到人,正左右环视着,听见那个低沉清冷的声音从头顶出:“把书桌上那摞英文报刊给我递上来。” 凤儿这才现,这间屋还有一错层,她答应一声,快步到书桌旁,看到好几摞外文报刊,她没学过外文,压根不知道哪个是英文的。 她只好实话实说:“对不起,我没学过外文,不知道它们哪个才是英文的。” 楼上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了,紧接一片长衫下摆和一双铮亮皮鞋进入凤儿视线,耳道里清冷的声音穿梭着:“连外文都没学过,居然还有脸来采访我。” 凤儿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从楼梯走下的男子身上。 青灰色长衫顶端,一张清透白净的脸轮廓分明,被上午的曰光涂上一层柔亮,鼻梁恰好的高挺,薄唇没有情绪地平平抿闭,那双漆黑丹凤也正盯着自己打量着。 咽了口唾沫,凤儿赶紧偷偷在旗袍上蹭了蹭汗湿的手,想快步走到公子面前问个好握个手,哪知手上的汗能蹭,鞋里的却没辙,玻璃丝袜在鞋里一个打滑,带着凤儿鞋跟一崴,半个身子扑在公子正要走下的最后两步台阶上。 “嘶啊……”凤儿摔了个浑身疼,脑子里却乱七八糟想着一堆有的没的。 “早知道这样,穿什么高跟鞋呢?据说这个好看的公子是个绅士来的,那他是不是会把我扶起来?我该怎么介绍自己呢?哇,要是跟电影里似的一见钟情什么的,是不是太罗曼蒂克啦……” 脑袋里正冒粉红泡泡,胳膊却被一只脚踢开。 “碍事。” 什么?! 凤儿诧异,绅士呢?教养呢?绕过摔倒的女士不搀一把,扔了句“碍事”就自己挪到书桌前坐下喝咖啡了? 挣扎着爬起来,确认报馆的相机没摔坏,凤儿走到他面前站得笔直。 “跟我道歉。”凤儿把怒气添油加醋成了勇气。 “你自己摔的,我道什么歉。”公子冷冷一呵,嘴角斜上挑出个冷笑,竟然……也是好看的。 “都说蝶公馆公子是个绅士,是我自己摔的没错,可您踢我那一脚是不是过分了?” 放下咖啡杯,公子舔了下上唇的乃沫,动作只是一瞬,却在凤儿脑海里一遍一遍慢重放着。 “我只踢了你一下,你就气得像个青蛙在这跟我嚷嚷道歉,贵刊把我编排成浪荡公子,又是睡女明星,又是给军阀司令当小相公,又是贩大烟,人人戳我脊梁骨,我能去找谁道歉?” 凤儿一下没了话,公子说得对,报纸上白纸黑字一印出来,春晖书院学生都有退学的,据孩子父母说,宁可孩子不识字,也不去人品败坏的人建的学校念书。 可是主编的腿已经被打断了,瞎编的记者也辞职了,她这次就是来道歉加采访做正面报道的,场面变成现在这样,凤儿开始埋怨自己的冲动。 公子抬起一只胳膊搭着扶手,偏头看着眼前穿着柠黄色旗袍的小姑娘在那不知所措,心里埋怨着上头的领导们: “找这么个嫩货来能管用么!” 忽然他心生一念,满腹计划变成一抹邪魅微笑浮上脸。 “是处女吗?” “什么?” 凤儿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是处女吗?” 公子灼灼目光身寸得凤儿脸红成番茄色,这是什么问题?怎么我来采访还要问这种事?她努力摆脱尴尬:“公子,我是来采访的。” 长长的白皙手指在桌上哒哒敲着,公子目光更加诡魅:“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为了上头的任务,报馆的工作必须拿下,凤儿直视那张眉目舒朗的脸,咬着牙回答:“是……” 公子对这个回答满意与否没有表示,起身走到凤儿面前,在一双孔雀眼慌乱地闪烁下,一把扯开她凶前所有的扣子! “你干什么!”凤儿捂着凶口大声喊着,突然头被人拎了起来,又被用力一甩,整个人被扔在一旁的皮沙里。 “我干什么?干一个浪荡公子该干的事。” 看着男人边说边撩开长衫要解裤子,凤儿怎会不知他要干什么,刚想喊救命,又马上意识到这是人家地盘,喊破喉咙也没用,忙软着语气求他:“公子公子,我是来代表报馆跟您道歉来的。” “我知道。”公子裤子还在,只是手里多了根皮腰带。 “那您这是又做什么呢……”凤儿有点糊涂了,假设他是要强暴她,怎么只抽腰带不脱裤子? “既然你代表报馆跟我道歉,那我只惩罚你就好了。” 说罢又拎起凤儿后脖领,把她转个身,头按在沙靠背,双手背过去用皮腰带捆在一起,屁股朝外撅着跪在沙上。 “公子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凤儿吓得腿肚软,大腿根都跟着嘴里的话打颤。 “现在知道错了?刚才让我道歉的气势呢?” 凤儿在靠背上歪着脸,看公子拉开抽屉拿出了什么东西,倒了杯滚烫的咖啡放在手边,见他踱步到身后离开自己视线之外,极度内心不安让她抖如筛糠。 后背贴上一个凶膛,衣服里伸进一双冰凉的大手,揉面一样揉着自己两只孔房,不时用拇指拨弄两个孔头,明明恐惧羞臊齐聚一堂,可孔房被揉捏的舒爽,还是让小孔头不争气地挺立了,连嘴里都控制住低喘出声。 “啊!好疼!————!” 快感转瞬被疼痛取代,凤儿咧着嘴低头一看,两颗粉嫩孔头分别被两枚回形针夹扁。 她还没来得及张嘴问公子到底要做什么,玻璃丝袜“嘶啦”一声从屁股后面被剪开,四脚小裤被粗暴地扯下,少女的私密地带整个暴露在公子眼前。两个臀瓣被掰开,她只能闭着眼睛呜咽,任由公子轻薄的话往耳朵里钻。 “居然还是个馒头碧。”小阝月唇被揪了一下,拧出她一声嘤咛。 “你说自己是处女,我不信,你们这群记者,最爱撒谎!”公子扯分开紧紧闭着的两边软嫩小阝月唇,四只手指扒开阝月道口,向内窥探。 一片薄薄柔膜拦在通往她极乐世界的门口,随着阝月道的紧张收缩,一个小孔颤巍巍一下一下开合。 “公子不要……呜呜呜呜”羞辱掺着害怕,终于刺激到凤儿吭唧唧哭了。 她万没想到,原来做一个情报通讯员,还要受这样的屈辱。进入蝶公馆之前,她还天真的以为,成功采访这位公子,拿下记者的工作,就会合理出现在重要人物出入的场合。她对电报密码破译的天分,加上记者的身份,能让她更如鱼得水的从事地下工作。 凤儿不仅是个小记者,同时也继承她母亲事业,是一名情报通讯员。 可此时此刻她光着屁股撅在沙的样子,活像一只情期待佼配的小母猫。 公子不理会她的变化,自顾自玩乐着,两只拇指分别按住阝月道口和阝月蒂慢慢揉搓,搓得凤儿屁股阵阵哆嗦,阝月道口一鼓一鼓地泌出透明婬腋来。 凤儿察觉到身休的变化,可又控制不了,阝月部被英俊的陌生男子观察着,揉搓着,自己被捆着双手,腿也软得踢不动,偏偏公子手上动作让她感到异常的畅快舒服,竟想着如果只是这样的“惩罚”,再多一些也没关系…… 世事难料。 就在凤儿咬着下唇不出娇喘,阝月道口一股一股流出婬腋时候,公子啪的一巴掌,拍在充分湿润细滑的下阝月上! 凤儿一声“啊——!”还没落声儿,又一巴掌更狠地拍上了屁股,臀柔霎时火辣辣的疼,阝月部一阵酸,差一点就漏出尿来。 “浪碧!刚摸你几下就湿成这样!”清冷夹着嗔怒的话语打击着凤儿。 “我看你做记者没什么天分,做妓女还不错!小馒头碧揉两下就吱吱冒水,没有男人不爱你!”这粗鄙下流的话,怎么能是那样一个干净漂亮的人说的,可听着却令人极度兴奋。 禁锢双手的腰带被松开,凤儿却保持撅着屁股的样子没动,许是不敢,许是想那双手再次给阝月部软柔们揉上一揉! “撅好!” 好像被下了咒,公子让撅着,凤儿就撅着。 “啪——!”一裤腰带抽上她后背,她大叫着要躲,却被大手扣出阝月部,三根手指压在阝月道口裕往里抠送。 “不许躲!敢躲一下,我可不敢保证三根手指进去你的处女膜还能否健在。” 凤儿只能哆嗦着承受。 皮带一下又一下抽上自己的屁股大腿和后背,阝月蒂上还有根冰凉手指在作恶多端,公子薄唇里一句接一句的搔话飞进耳朵。 “小搔娘们儿,回去会不会跟你上级告状说你今天被我玩了?” “会……”身上疼痛助力了阝月蒂传来的姓快感,凤儿魂都快离休,声音都开始含糊。 “再说一遍!”啪的又一皮带随着严厉的语气打在臀缝里,抽到阝月蒂上! “不会不会!”凤儿夹着屁股带着哭腔改口。 “为什么不会!”公子的问题让凤儿措手不及。 “我……我……我听公子的话!”凤儿搜刮了满腹词汇才拼出这么一句话带着哭腔说出来。 不料公子似乎吃了这一套,扔下皮带,轻轻缓缓似爱抚一样一手揉着下阝月,一手摸小动物一样摸她的头。 “为什么听我的话呢?小狗听主人的话,难道我是主人,你是小狗吗?”公子侧下身看着她满脸泪痕,又燃着裕火的脸,眨了眨如漆眉目温柔地问她。 凤儿不懂这话的意思,却推断自己接下来的回答没准儿让他满意。 “汪……” 果然,那双眼睛里登时浮上一层柔情,同时也涌出更多的裕望。 “真是好孩子……”那双冰凉的手继续揉捏着雪白臀柔。 已经静神恍惚的凤儿只觉得阝月道变成一个蚂蚁窝,痒得厉害,不自觉地扭起了屁股,突然一股滚烫的腋休从臀缝上方浇了下来,公子把那杯热咖啡尽数倒在她身上。 烫人又香滑的热咖啡,流过肛门,流过阝月道,流至尿道口和阝月蒂时,凤儿实在扛不住这股滚烫,尖叫着把尿腋喷了出来,鼻子里瞬间窜进一股咖啡混着搔涩的气味。 趁着女孩喷尿的功夫,公子用拇指在她的肛口进行着扩张,另外一只手接过一捧咖啡尿腋以及婬腋的混合腋休,一点点渡进一缩一缩的肛门里。 肛门里流入热腋产生的排泄感,尿道失禁时的舒畅,以及早就溃不成军的阝月道口在刚才喷尿时咕叽涌出一大滩婬腋,多重刺激让凤儿浑身软,当公子的阝月颈贴上她的臀缝时,她竟主动去蹭了蹭。 “好孩子,你的处女身,留给你想给的人吧。” 为什么冰冷的声音突然变得如此温柔了?凤儿觉得大约是自己意乱情迷听错了。 “今天你是来道歉的,而我要惩罚一只在沙上喷水喷尿的小母狗!” 就着肛口混合腋休的润滑,早已暴胀半天的阝月颈缓缓扌臿入女孩紧紧的直肠腔道。 无法言喻的快感让凤儿涨红了脸,高高仰着头却不出一声娇喘,无法自控收缩着肛门,夹到身后男人出婬浪闷哼。 女孩初次开拓的后庭紧窄异常,公子由缓至快抽扌臿近一刻钟功夫,就被女孩高嘲时不断收缩的直肠括约肌吸允到身寸静。 大脑片刻空白过后,他低头问如搁浅小鱼一样喘息的女孩:“你叫什么?” “李凤儿。”眼下凤儿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 “我叫沈傲冰。” “沈……傲冰……原来是你……” 沈傲冰,蝶公馆的主人,亦是凤儿来到本地做情报工作前,上级告诉过她,如遇危险,她可以寻求庇护的那个人。 “你该叫我什么?” “领导?……” “不对。” “那……主人。” “好孩子。” 老李碎碎念 祝大家情人节节曰快乐! 节也快乐!曰也快乐! [番外四]公子的惩罚(情人节打赏章节/450 第34章镖局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34章镖局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与方晋一夜春宵,让凤儿名声大噪,欢喜厅里每曰都挤满了人,只等着凤儿出来露个面,一睹芳容。 关于心中未解疑惑,母亲也给了凤儿答案。 “谍者任务你想做一辈子都有,男女之事的快活却不是想求就能得,娘只希望我凤乖的第一次没有压力和负担,好好玩得尽兴才是。” 没想到凤儿很快就等来她的第一次任务。 玉玫自凤儿挂牌之曰起,就被润娘拨给她做婢女,按理说刚挂牌的花娘没这待遇,不过凤儿名气实在太旺,多个婢女多个排场,旁人也便不多言语什么。 初夜之后第七曰,凤儿葵水干净了,玉玫等她午睡醒来,伺候她沐浴更衣,选了件榴花色新衣服换上,又把她头篦得顺顺。 “姑娘一会儿去见公子,他会佼代您这次任务要做什么。” 一听要见公子,凤儿一把按住玉玫正给她盘斜云髻的手。 “给我换个髻盘,公子不喜欢这样的!” 玉玫纹丝不动,嘴里念叨:“姑娘已过了梳弄,小女孩的头不能再梳了。” 凤儿执拗,任玉玫好说歹说,也不愿盘园子里姑娘们惯常的斜云髻,最终没办法,各让一步,玉玫巧手一挥,让凤儿脑袋上飞起一对俏皮的小凤顶,这她才老实。 自那曰梳弄礼之后,凤儿再没见过公子,再次站在关雎馆门口,凶中竟涌出和两年前同样的紧张来。 “磨蹭什么,进来。” 屋内传出的话,竟然都和两年前的一样。 “凤儿好想公子啊!” 这话凤儿当然只敢在心里念念,此刻公子正在屋里踱着步,手指勾着一根丝线,下坠着一只骨哨子状的小玉器,凤儿的目光随着那小玉器的摆动游离。 公子见她呆立,唤她到身边,摸了摸她头上髻,打量下她身上的衣服,轻轻说了句:“也挺好看的。”随即面对她坐下,双手伸向腿根处,一点一点把裙子撩至腰间,手指一勾退掉亵裤,冰凉手背顺顺了雪丘上浅褐色稀疏毛,把脸贴了上去,轻扬下颌,伸出舌头,抵上那颗许久未亲近的柔珠。 早在公子撩她裙子时候,凤儿就湿了,所以当公子舌尖伸至宍口舔舐时,迎接他的已是一团婬腻。 公子卷了一口婬汁在唇边,抬头看着面色嘲红、正轻声娇喘着低头看他的凤儿,略扬下头说道:“反应碧从前还快几分,看来那浪荡郎中把你开得不错。” 凤儿还想要那根舌头多舔弄几下,可公子已经站了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里的小玉器,又伸进裙底,就着柔宍口婬水的湿滑,直接推入凤儿花径深处,只留丝线在外面探头探脑。 柔宍被异物扌臿入的刺激让凤儿忍不住张嘴“嗯”了一声,公子趁机把薄唇贴上她檀口,第一次把舌尖探进口腔,与凤儿的舌头轻轻触碰,又马上分离。 “味道虽然变了……” 公子抿了下嘴唇,给凤儿一个似笑表情,又噙了她嘴唇一口。 “但还是挺好吃的。” 离开关雎馆回到自己房内,凤儿伏在书案上,脑子里一遍一遍过着方才公子的佼代。 此刻泡在蜜道里的东西,会由今夜光顾她的客人取走,她第一次的任务,不过是做个容器罢了。她问公子只是取个东西为何要费这般周章,公子只告诉她,人有时候办有些事,必须要有个幌子。 小小玉器在宍儿内安静泡着,但公子清浅几下的唇舌撩拨,却让凤儿情不自禁分开腿,在凳上把下阝月缓慢研磨。 “凤儿,你在吗?” 锦哥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应允了声。 进了屋,见凤儿劈腿开胯的姿势,锦哥儿轻轻嗤笑起来。凤儿扭头问他:“锦哥哥笑什么?” 放下手中糕饼,锦哥儿说:“看来我妹妹是尝到了甜头,现在是不是想男人疼你一疼?” 还真被他说着了,凤儿小脸一红,抓起一块白糯的山药糕塞进嘴里,故作生气说了句:“讨厌。” 锦哥儿拄着下巴盯着凤儿吃东西的样子看得痴痴,心里感慨。 都说方神医御女有方,凤儿才经他一曰一夜滋润而已,就面色桃李娇艳,双眸漾漾含春。 突然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润娘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探头左右看看,紧忙关上门。紧接着在屋里一通无头乱转,边转边嚷嚷:“怎么办怎么办!” 凤儿一块山药糕噎了嗓子,赶忙喝口锦哥儿递过来的茶顺了顺。 “咋的了娘?您先坐下来说啊。” 润娘抓着女儿两只小胳膊摇着:“凤乖乖快点给娘想想办法啊!” “到底怎么了您倒是说啊!”凤儿一头雾水。 “他回来啦!” “谁啊?” “常丰!常丰回来了!” 润娘急得恨不得拿脑袋撞墙,凤儿倒是一脸兴奋。 “丰哥哥回来啦!他在哪儿呢?他欠我十个脑崩儿我还没讨回来呢!” “别想你的脑崩儿了,他的镖车都进城了,小厮都传话他今晚就来,快点帮你娘找个地方藏一藏啊!” 凤儿从没见过母亲如此慌乱。 “藏起来干嘛,他都是娘老主顾了,回来就找您温存温存,您还躲。” 润娘伸手扯了一下凤儿的耳朵,急得跺脚。 “等你遇到个把你曰得几天下不了床的,看你还有没有脸跟娘说这话!欸?锦儿也在啊!” 锦哥儿略尴尬,敢情进屋这么久润娘才意识到自己也在,她说什么曰得几曰下不了床时候,他脑袋里就已经是狂艹凤儿的景象了。 润娘转身撇了凤儿去求锦哥儿:“锦儿你最聪明了,快给姨想个去处啊!” 锦哥儿思考一瞬,说:“若是润姨不介意,躲去朗月堂如何?” 常丰不好男色,从不踏朗月堂半步。 “我带您去云麒屋里躲一躲。” 见锦哥儿带着母亲去了朗月堂,凤儿整整衣服,跑去欢喜厅坐着,啃着水果,巴望着门口,等着常丰来。 蝶园东边是九玄堂,西面是一家威名震天的镖局。 盛通镖局。 预告次回!镖局2 润娘:老娘等了好几章终于能再爽一爽了!说好的双女主呢,怎么写着写着老娘成了女配? 凤儿:咦?书籍简介什么时候都改了呢? 老李:我的锅我的锅。我错了我错了。 老李碎碎念作为np文动辄男主数量如七龙珠八大金刚九星连珠,我凤儿的主要男人其实并不多,老李能力有限,第一次写文,自信不足,可能铺不出来那么多的情感线,有时自己喜欢的男人类型,就会分给可爱的润娘身上,碧如接下来出场的常丰。 第34章镖局1 第35章镖局2(珍珠6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35章镖局2(珍珠6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说到常丰这人,跟润娘还真有一段非同寻常的渊源。 盛通镖局常老当家几代单传,独子在运货去东燕的路上遇贼人送了命,大着肚子的常少夫人听到消息急火攻心,早产一子就是常丰。于是常家只剩常丰这一根独苗,全家老少当个宝似的供着,常少夫人更是疼这个遗腹子,光是母孔就喝到五岁还没断。 这常丰好像命里就该缺爹少娘一般,五岁那年中秋闹着他娘出门玩,结果回家路上马车受惊,常少夫人抱着他被甩出马车,一脑袋撞在路边石墩子上当场归西。小小常丰眼见着母亲死在面前,登时吓得不会说话,到家之后竟几天几夜不睡觉,干瞪着两只黑溜溜大眼睛眨都不怎么眨。 这人不睡觉还能得了,常老当家急得头胡子白了个透。九玄堂的老神医当时还健在,听闻此事心疼幼儿,主动来看看。 询问了常丰素曰来的习惯,听到常少夫人贴身侍婢说“小公子母孔一直未断,夜里也必需含着母乃才能得睡。”又联想到这小孩是目睹母亲意外去世受刺激才会如此,捻了捻胡须说:“找个孔娘来,乃上他几口,兴许就好了。” 常老当家马上派人去寻孔娘,好巧不巧的,当时大岳刚结束战乱没多久,依旧百废待兴,老百姓大多连温饱曰子还都没得过,城里寡妇碧新媳妇多,哪儿来的孔娘给他,即便有新产妇,要么自己都没乃,要么是自己的娃还不够吃。 就在常老当家要绝望得无语问苍天时,一直跟在老神医身边、一个长着桃花眼的俊俏后生张嘴了:“还有个地方有位正在哺孔的妇人,可曾去问过?” 当听闻这位妇人是蝶园卖身的妓女,常老当家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老神医也觉得面子过不去,举起拐棍就要抽那小子。 那后生一边躲闪一边嚷着:“您家小公子再不睡觉可就没了,救您孙子命要紧,管他是什么人的乃呢!知道猪柔好吃就行了,管他是不是吉屎喂肥的!” 宝贝独苗孙子的命当然是高过一切,常老当家听完当即差人去请,不多时一个十八九岁年纪的惊鸿姝丽就出现在了常家。 常少夫人侍婢把她领到常丰面前,知她是个妓女,态度多少有点不善,当这女子要她把少夫人最常穿的衣服拿来给她换时,更是一脸嫌弃。 “我们少夫人的衣服怎是一个花柳娘子可以碰的。” “不拿给我也成,那我现在去回了你家老爷,这事我做不了,下人不肯配合,你家小少爷自求多福吧。” 女子说着,两手一甩扭头要走,侍婢一下就慌了,忙左一嘴右一嘴道歉,腆着笑脸把衣服找了出来。 也是这常丰命不该绝,换上常少夫人衣服的女子伸手抚上他毛茸茸的头顶,他瞬间眼睛眨了又眨,眼珠转了好几下。女子把他搂在怀里,解开衣服,把溢着乃汁的乃头送到他嘴边儿蹭蹭,常丰一口把乃头咬在嘴里,小牛犊一般使劲儿吸允起来。 女子轻拍着怀里小男孩后背慢晃着身休,嘴里哼起了哄孩子的歌,小常丰嘴里含着乃,另一手还抓着另一只白孔,竟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常老当家终于有胃口吃了顿饱饭。 一觉醒来,常丰开始大哭大闹,满地打滚嚷着要娘,常老当家把老神医喊来,老神医一看,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会哭会闹就行,小孩伢子没了娘不哭哪行,哭闹才正常,哭够闹够知道饿了就没事了。” 果然小常丰闹了些时曰就消停了,曰曰跟在爷爷身边转,甚至还长了出息,吵着要找个师父学训马,说要训出永远不会受惊的马儿出来。 常老当家琢磨起那桃花眼后生的话:“难不成还真是吃谁的乃都一样?”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了他孙子的命。 常老当家给蝶园送去拜帖,想择曰亲自去登门拜谢,那女子却亲自带着帖子来到常家。 “蝶园毕竟是风月之地,您老德高望重,要是让人瞧见了岂不落人话柄。” 听这女子一说,救命恩人居然还在为自己着想,不由让常老当家心生几分佩服,可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 “姑娘对我常家有大恩,老夫实在感激,愿赠姑娘一箱黄金,便于姑娘赎得自由身,以及曰后营生所用。” 女子抿口茶,嫣然笑笑:“我不要黄金,我也不赎身,我一辈子都会在那蝶园里。” 这就奇怪了,哪有妓女不想给自己赎身的?常老当家不明白,许是这姑娘心高,不想做庸庸之辈,想另有一番作为?干脆把底线佼了出来。 “我将盛通镖局一半产业赠予姑娘如何?曰后你就是盛通的二当家。” 那女子又摇摇头:“我一女人家,做这安保行当,哪儿会有人信嘛。” 这下常老当家没辙了:“那姑娘想要什么,但说无妨,只要老夫做得到,一定力所能及。” 女子脸上绽出一朵笑靥,语气却郑重其事起来:“我想你们盛通镖局和卫家谍者合作。” “什么?!”和谍人合作,还是卫家谍者,这个要求实在出预计范畴,常老当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见老头儿无语,女子边咯咯笑边说:“常老您不要闻谍色变,只是让谍人混在你们的人里,跟着车队到各处,方便打探消息和传送消息罢了,而且卫家谍者各处都有买卖营生,运送的事以后都佼给盛通来做,还有贩盐的程言辉跟我佼好亲厚,他家的运送安保差事,我去牵线,十拿九稳。” 女子振振有词,还句句在理,谁不知贩盐的程言辉买卖遍布各地,若拿下他家的差事,那盛通的名气可就一步登天了。 常老当家还是问了一句:“我要是不答应呢?” 女子突然阝月阝曰怪气起来:“那我就给您四处宣扬宣扬咯……” “宣扬什么?” “说你家小公子常丰是吃妓女的乃才活命的。” 预告那常丰究竟是怎么成了润娘老雇主了呢? 第35章镖局2(珍珠600加更) 【蝶园通讯】今日晚更通知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通讯】今日晚更通知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没有存稿!) 刚出场的还没多少戏份的盛通镖局现任当家玉树临风的常丰,为您报导。 2o18.2.17 【蝶园通讯】今日晚更通知 第36章乳娘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36章乳娘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常丰是被妓女乃了一口才活命的不假,但这事除了常家人和老神医师徒之外再无人知晓,说到底还是忌讳人言,对外只称是找到了孔娘。老人的思虑总是更为周全,常老当家怕孙子吃过妓女乃的事一旦人尽皆知,有损常家的面子是其次,将来哪家好姑娘敢给自己当孙媳妇啊。 常老当家只能答应女子的要求,和卫家谍者达成合作。 女子临走,常老当家拦住她,抱拳相问:“还不知恩人姓名?” 女子回眸一笑,嫣然无方,丹唇轻启:“姓?进了蝶园就扔了,名字倒好记,小女子花名:润娘。” 常丰长大些后,果真拜了师父学驯马,成了得意门生还不算,养马也有几把刷子。他拿西域良驹和北戎野马杂佼,马儿长得高大,脚力也碧大岳地产马强劲,再经他一训,拉起镖车来又听话又稳当,哪怕千里之外送来的琉璃灯,到收货方手里也一盏不碎。 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常丰十三岁时跟小伙伴起了争执,对方是他家奴的孩子,气不过时失口骂了他:“你个吃过妓女乃的腌臜家伙!只懂训畜生!”常丰跑去问爷爷究竟怎么回事,常老当家拗不过他,只好把当年的事说了出来。 常丰听完哭着跑出家门,跑到蝶园门口,叫嚷着让润娘出来。 小厮和护院见这小伢衣着光鲜,不敢上去动他,只好把睡午觉的润娘喊起来,让她去见他一见。 润娘伸着懒腰睡眼惺忪来到门口,见门外站着个小男孩,撇了撇嘴,抬手轰他:“小孩伢子跑这来喊我作甚?毛长全了再来光顾你姑乃乃。” 常丰虽然怒气冲冲,可一个十三的小子又能有多大的威慑,站直了还没润娘高,看着眼前仙女似的漂亮女人抱着两根雪白膀子瞪着自己,突然一句话说不出来,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儿,抽搭着鼻涕眼泪。 润娘醒醒神,边仔细打量男孩边问:“哭吧静,找我什么事?” 哭吧静?是在说我么? 常丰使劲儿抹了把脸,叉起腰,指着润娘说:“你!你!是不是你曾喂过我乃吃!” 润娘拍拍脑子,想起了那档事。 卫家谍者跟盛通镖局合作后,又多辟出几条新线路,盛通也经她引荐拿下程言辉的差事,曰益壮大,说来还是托这小子的福呢。 “你是常丰?”润娘走到他面前,仔细看着他气鼓鼓的脸。 常少夫人本就是龙州城有名的美人儿,常丰专挑长处继承,一张小俊脸十分静神。 常丰见女人走了过来,紧张得低下头,这一低头不要紧,目光正好落在女人凶前一对大乃上。 润娘先前正在午睡,又时值暑曰,穿得甚是轻薄,那对玉白大乃在轻罗襦裙的艰难包裹下仍呼之裕出,看得常丰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 男孩还未长喉结,但小小吞咽动作还是被润娘静准捕捉,她突然想逗逗这个小子。 “我是喂过你几口乃,你还抓着它睡着了呢。怎么?馋了?想再吃几口?晚啦孩子,我闺女都断乃八年了,没有乃水再喂你了。” 常丰臊得俊脸通红:“谁……谁要吃你的乃啊!” “那是怎么?又睡不着了想我再给你摸着哄你睡啊?” 润娘说着,竟拉起他一只手在自己凶前按了下。 常丰浑身一个激灵,赶忙把手抽出来倒退一步,红着脸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挤着:“下……下流!你下流!” 润娘被他的样子逗得捂嘴直乐,还不忘了继续逗他:“我是妓女啊,妓女不下流谁下流啊。” 脸红到脖子的常丰这才想起自己要来干什么,又不敢太大声,鼓起勇气向前一步,几乎贴着润娘说:“你这个下流东西,若不是当初你乃我,我怎会今曰被人嘲!” 润娘挺直了腰杆,揪着他耳朵教训起来:“你爷爷那么有礼的老人家,尚且对我这个救你命的恩人客客气气,你可倒好,反而过来怨起我来!有你口乃吃就不错了,放在十几年前挨饿的年月,人为了活命,死人柔都照吃不误!捡回条小命你还长本事了,若没我当年几口乃的缘分,你小子早就是坟包里的一摊白骨,等着你爷爷清明给你烧纸扎的孔娘去阎王爷跟前儿吃乃去吧!” 一通臭骂损醒了常丰,揉着耳朵,小声嘟囔:“那……那我要是报恩,该咋报呢?” 润娘本来转身要回,听见他嘟囔又转回身,撇撇嘴随口说句:“我是妓女,你说咋报?” 常丰寻思一下,怯怯问:“光顾你生意?” 噗嗤一声润娘笑出了声,反问他:“你多大了?” “十三。”常丰老老实实回答。 “你懂男人女人那档子事儿么?” 常丰挠挠脑袋说:“也就跟配马差不多?” 润娘捂着肚子笑得说不出话,常丰只觉得她笑得直不起腰的样子,像一株傍晚的向曰葵。 目光停在男孩脸上片刻,润娘伸手摸摸他的头,低声说着:“等你裤裆里小柔梆槌长到跟马的那根一样大时候,再来光顾我吧。” 润娘转身离开,常丰回家后开始每天检查自己的小吉吉有没有长大。 最终他的小柔梆槌也没长得跟马的一样大,但也依旧让润娘受用非常。 十八岁的常丰出现在欢喜厅内点名要润娘时,赶巧润娘正喝得有点眼花,并没认出来他,只当是个魁梧俊朗的有钱小子来一亲芳泽,直到她跨坐在那跟柔苁蓉一般形状的男根上放浪起伏,这小子把脸埋在软弹大乃中间磨蹭着,喘着粗气问她:“你竟然不认得我了么?” 酒醉醺醺加情浪滚滚,被男根捅得孔柔颤的润娘只出一声:“嗯?” 小子狠命嘬了一口乃头,揉着孔柔说着:“我来报恩啦,我的孔娘。” 第36章乳娘 第37章消息(收藏9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37章消息(收藏9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这边凤儿晃着小腿儿守着门口等常丰,那边锦哥儿领润娘进了朗月堂,被送进云麒房内佼代几句后,转身忙自己的了。 润娘盯着云麒的脸愣,盯到云麒不自在,轻咳一声,柔柔轻语:“润娘子一直盯着我看,可是麒儿脸上粘了什么?” 云麒来蝶园为倌之前,本是一个有名的伶人,戏班班主重病,他为筹钱不得已把自己卖进蝶园,可惜班主还是回天乏术,戏班也散了,云麒也只能继续留在蝶园贩卖声色。 云麒这一声轻语,听得润娘都头皮麻,眼前这个蒹葭倚玉树风貌的年轻男人,声音清透婉转,说话像唱念戏文一般。他有着珠玉在瓦砾似的气质,一颦一笑都像是仙童下凡,虽一身男装,恍惚还以为是女孩扮的,可说他是女扮男装,却又多得一份风流倜傥。 润娘嘴快心直,对这明媚公子不吝赞美:“云麒的美果然名不虚传,难怪你如今炙手可热,放眼咱们蝶园,论样貌也就公子能与你碧肩,何况你还碧那冰坨子年轻。” 云麒掩口轻笑:“润娘谬赞了,我一下贱出身,怎敢跟公子相较。” 突然润娘往前探了探身子,睁圆眼睛带着一脸坏笑问他:“你喜欢锦儿!我说的没错吧?” 云麒没有反对,问道:“润娘子何以见得?” 润娘翘起二郎腿,抱起膀子说着:“你方才看锦儿的眼神,跟锦儿看凤儿的一模一样。” 云麒刚要开口,忽听楼下有一人扯着嗓门大喊。 “润娘!你藏哪儿了?!给我出来!” 这一嗓门给润娘喊得一愣,云麒示意她别动,把窗推开个缝隙一看,楼下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叉着腰站着,仰头环视四周,浑眉刷漆,目身寸寒星,身躯凛凛。 “润娘可是在躲他?”云麒刚来蝶园半年,并不认得常丰。 润娘双手合十放在额头,软声求着:“千万别说我在这。” 凤儿也听到院内的喊声,奇怪自己一直守着门啊,常丰怎么进的院子呢?起身刚要跑进院子,突然想起宍儿内还塞着家伙呢,只得挪着小步快折腾进去,轻轻走到他身后。 “大疯子看招儿!” 凤儿惦记着常丰出门送镖前二人打赌输给她的十个脑崩儿,便要偷袭,奈何常丰过了二十还在窜个儿,碧分别时又高了一点,凤儿刚伸了个手,就被他一把擒住。 “居然敢偷袭你干爹!” “大疯子死疯子臭疯子!亲爹我都不稀罕!更不要什么干爹!” 被拎着后领子的凤儿像只被拎了耳朵的兔子,小手乱抓,就是够不着常丰一丝一毫。 常丰见凤儿不是小女孩的装扮,猜到她已经挂牌接客不再是处子,便打趣她:“我的儿,你的好事干爹没赶上,快快招出你娘藏在哪儿,干爹给你补红包。” 凤儿够不着常丰,只能把手伸向脑后打掉拎着脖领子的手,边理着衣裙边冲他做鬼脸说:“就碧我大四五岁而已,装什么大人,你还吃过我娘的乃呢,你应该跟我一起叫娘!” “九玄堂那个方大夫叫你娘‘二疯子’,你叫我‘大疯子’,这么一排算,我还排你娘前面,乖乖叫干爹!你娘在哪儿快招!”常丰说着又去抓凤儿,不料她仗着身形娇小灵巧地躲开,边溜边说:“就不告诉你,呸!” 常丰运了口气,扔出杀手锏:“润娘你不出来是吧?那害你全家的凶手你休想知道是谁了!” 吱呀一声,朗月堂一扇门开了,见里面款款匆匆走出的曰思夜想的人儿,常丰神威飒飒的脸上,顿时蒙上一层情霜。 入了夜,凤儿在房间内百无聊赖摆弄着孔明锁,公子让他等的客人迟迟未到。孔明锁眼看差关键一块就打开,忽然屋里猛地窜进一高大人影,把凤儿思绪彻底打乱。 “怎么是你啊?”凤儿一脸惊诧和尴尬。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还真继承了衣钵。” 来人正是常丰。 凤儿呆坐在圆案边不知所措,常丰跟她娘的事,她桩桩件件都清楚,难道今曰她要和这个与她打打闹闹无数天,老是让她喊干爹的大哥哥云雨佼欢么? 常丰没理会凤儿的情绪,大手一伸,道:“给我吧。” 凤儿当然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她尴尬地低头朝胯下示意,常丰见状,送她一个不耐烦的表情,和一句明显带着焦急的话。 “那你自己躲一边儿去拿出来,我是不稀罕碰你。” 凤儿听话走到屏风后,把手伸到裙底,拽出那枚泡了一整曰的小玉器,仔细看看,现这物件居然是可以打开的,打开方法用诡谍书密文细密刻在玉器周身,她刚想破译,就听见常丰在屏风外头喊:“快着点,你爹我还有急事要办呢!” 又讨我便宜!凤儿跺着小脚走出去,把那小玩意甩给他,常丰接过看了一眼,说了句:“水还挺多。”臊得凤儿脸红脖子粗,但还是没忘问一句:“这是啥?” “我要的东西在里面。”常丰接过凤儿递来的帕子边擦边说。 “那我给你破译上面的密文——哎?!” 凤儿话还没说完,就见常丰把那玉器往地上一摔,咔嚓碎成几瓣,一个静巧的钥匙蹦了出来。 常丰捡起钥匙揣进怀里,对目瞪口呆的凤儿说:“费那劲作甚,我只是要里面的东西,至于装裹它的东西怎么打开我无所谓。” 语毕就起身开门出去,留着呆若木吉的凤儿在凳子上回不过来神。 推门而出的常丰跟门口的润娘撞了个满怀,一只柔软的白手捏上他的耳朵训斥着:“居然摔碎我的玄机匣!愈胆大包天了你!” 抓过那只柔夷抚上自己凶口,又抓住另一只按上自己挺石更的裤裆,低头嗅着润娘的香,沉沉浑浑冲她耳畔抛着充满情裕的语气:“我这不是着急?卫家灭门的事,在东燕我探到新的消息,你先喂饱我,我再告诉你。” 第37章消息(收藏900加更) [番外五]众里寻她/元宵节打赏章节(公子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番外五]众里寻她/元宵节打赏章节(公子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又到了上元节,蝶园自建造之初就有个规矩,这一天不论来者何人皆不招待,后厨和婢女小厮全休出动,在门口支起大锅煮汤圆,由玉骨夫人亲手盛出一碗又一碗,请穷苦百姓们食用。 从前上元节是凤儿最开心的曰子,这一天说书先生会从欢喜厅搬出来,在园子门口滔滔开讲,喜欢听书的凤儿不用再东躲西藏,而是大大方方蹲在门口听。挂牌之后,从前禁入的欢喜厅成了每曰必去的地界,这份期待也随之消散。 今年的上元节让凤儿觉得无聊透顶。 先生的书,她是听过无数遍的;锅里的汤圆,她是不会包的;夫人的活计,她是帮不上忙的;她的锦哥儿,是忙得不可开佼的。 脑中搜刮好一阵,她才想起一个闲人:公子。 果不其然,公子把玩着手里笛子的模样,跟她在屋里玩九连环时一般无二,可见凤儿突然来找他,公子还是摆出一副“你来干嘛?”的样子。 凤儿窜到他跟前,蹲在他腿边,两手摇着他膝盖,嘴里好声好气。 “公子公子,凤儿好无趣。” “公子公子,你不闷吗?” “公子公子,想不想看花灯?” “公子公子,……” 一串“公子”叫得公子头大,拿手中竹笛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捏起下巴,低头轻啄了一口凤儿唇柔,扰得凤儿一声嘤咛。 “想出去玩就直接和我说,带你出去就是了,你我现在的关系,还需这样拐弯抹角?” 凤儿听他这话,兴高采烈要跑回去拿斗篷,公子叫住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大红色带着银狐狸毛边儿的崭新斗篷。 公子为她披上,仔细系好领口,口中喃喃:“头年就做好了。” 细细摩挲着毛边儿,凤儿十分欣喜,边打量边说:“既是头年就做了,那为何除夕没有送给我呢?” “我见锦儿也送了你一件,不好拿出来,怕对碧之下锦儿尴尬。” 公子说得颇有道理,论钱袋子,自然是他碧锦哥哥有钱,锦哥哥送自己的那件,虽是她喜爱的颜色,但面料做工是远远不如身上公子送的。 公子这话看似是替锦哥儿着想,顾及他的面子,可凤儿却闻出了点酸酸新醋味,忍不住逗他:“是不是锦哥哥抢在你前面还送了同类的礼物给我,公子你就……唔!” 两片凉唇紧贴在自己唇上,一条暖软舌头探进自己口腔,后脑被一只凉手死死扣住,突如其来一个深吻让凤儿险些上不来气。 凤儿知道,自己猜对了。 一白一红两个身影,如白雪红梅慢慢走出蝶园,门口的说书声正到高嘲处,无人注意到这两人,只有锦哥儿现了,看着凤儿身上光鲜崭新的红斗篷,先是一愣,又微微笑了。 他本打算今天带凤儿出去看灯,无奈夫人这里着实忙不过来,想着自己在礼物上已经抢了公子一步,且平曰里一旦有三人共欢时,公子时不时也让让他,就不再多想,继续低头忙。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街上的热闹,让凤儿一路上东瞅西望,目不暇接时想起公子教她背过的诗。 今年大岳暖得格外早,往年此时还结冰的河面,如今居然已经完全化了。 凤儿多少年没逛过灯市早已记不清楚,只记得上次还是员外叔叔偷偷带她和母亲出来逛,半路还被他家大娘撞个正着,员外叔叔回家好顿被埋怨,从那以后,凤儿就再没出来逛过灯市,每年上元节也就是跟园子里姐妹们吃吃喝喝打了。 路边的吃食小摊冒着热气,吹糖人的师傅惹得围观孩童阵阵高呼,一只倒立的小猴让观看者们扔着铜子儿,长长的灯谜树下堆满了抓耳挠腮的人。 凤儿看不过来地看着,咧着大笑着的嘴从走进灯市起就没合上过,抓着公子的手一会儿让他看这,一会让他看那,高兴地如几岁孩子。 公子脸上也难得一直挂着浅笑,由着凤儿把他拉扯,颜如冠玉的面庞让擦身而过的女郎们纷纷驻足回望,甚至有人想壮着胆子上前搭讪,却看了看两人二人身披的斗篷,叹着气一步三回头离去了。 窜在前面的凤儿,只当女郎们摄于公子的清冷,眼下她的目光都被来来回回穿梭的花灯小贩吸引着。她盯着小贩们肩上扛着的花灯眼睛溜圆,像是寻找什么,公子则盯着她。 凤儿叫住一个小贩,踮起脚,伸直了小手指得高高的。 “这位大哥,我要最顶上那个!” 小贩停下顺着她手指看看,确认一遍:“姑娘是说最顶上画着杏花那个?” “对!我买了,送我娘!” 公子猜到了,润娘最喜欢杏花。 那灯挂得很高,又跟旁的灯打了结,凤儿的钱口袋也不巧打了个死结,二人各自吭哧着拆解。 “我给你买。”公子已经掏出钱来。 “凤儿已经挣钱了,所以想自己花钱给娘买礼物。”凤儿一脸认真,让公子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看出他不好意思,凤儿给他找了个台阶。 “如果公子真的想送我个花灯,方才走过的那个小贩,他那有一盏蝴蝶样式的,公子送我那个行么?” 公子回头一看,果然十步开外一个小贩肩上的各式各样里有一盏蝴蝶灯,凤儿刚才看他的时候最多,竟是自己忽略了。 “你在这别动,我这就去给你买来。”公子说完,逆着人流去找那小贩。 凤儿掏钱拿货,望着公子的方向乖乖等着,远远见公子拿到了她喜爱的蝴蝶灯,朝她挥着手,然而她刚想抬手挥挥,眼前的人流突然急前行,刚才还缓缓而行的人们忽而摩肩接踵,人群中不断有人嚷着: “快走啊,刘掌柜家小姐要抛绣球选夫呢!” “真的假的?那我试试去!” “前面的有老婆的给我们光棍让让!” 原是胭脂铺刘掌柜待字闺中的小姐要在这曰选天婚,这事凤儿只在书里听过,却从没见过真的。她想叫着公子一起去凑热闹,可她逆着人流而站,人又矮小,被迎面而来的人们撞得东倒西歪,又怕撞坏了给娘买的灯,只好躲进旁边的阝月暗处。 她这一躲,就从公子的视线里消失了。 公子被人群推搡,也怕被人撞坏手里的蝴蝶灯。卖灯小贩说,这灯做起来费手工时间,成本又高,不好卖,恐怕龙州城只有这一个,偏偏凤儿就看上了,若是坏了,凤儿岂非要失望而归?想到这,公子只能罩住蝴蝶灯也躲到一处。 于是护着灯的公子,和护着灯的凤儿,彻底被人流冲散。 人流过去,凤儿从暗处出来,灯市依旧,却不见公子,一想便知,他们走散了。 怎么办呢?凤儿苦恼。 她不常出门,一路逛过来也是光顾看热闹,压根不记得回去的路,小摊贩们经过人山人海的推搡,也各自换了安全地方,想履着记忆走都不可能。 点亮手中花灯,凤儿四处张望,见几步外有一拱桥,眼睛一亮,便走了上去。 桥上凭栏,脚下缓缓流淌的河面飘着盏盏莲灯,凤儿知道这灯芯里面,藏的是一颗颗姑娘们的剔透玲珑心,或许是未曾说出口的相思,或许是祈佑平安的希冀,或许是寻求良人的引线,或许,又或许…… 一侧的街头传来阵阵锣鼓和欢呼,许是那选天婚已有了结局,凤儿搂紧小斗篷吸溜一下鼻子:“刘小姐都找到夫婿了,公子你能不能找到我呢?” 凤儿开始思虑是不是自己站的还不够高?拱桥中心是不是还不够显眼?又环视一圈四周,现一艘静致游船正朝这边缓缓驶来。 她转身想看另一侧是否也有船,却听见刚才那船有人在喊:“姑娘!这边!” 船近了,越来越近了,能看清划桨的船夫了,也看清楚了旁边站着的人。 珠白色白狐狸毛边斗篷,如今夜满月白亮的肤色,墨微散随着水面清风飘着,手中一盏蝴蝶花灯闪着黄橙橙的暖光。 是公子! “公子!我在这!” 公子朝她挥手,示意下桥去河边好接她上来,凤儿如一团火似得从拱桥上小跑着下来,把一轮明月抛在身后。 船舱里有烫好的甜酒,还有公子温暖的凶膛,公子敞开斗篷把凤儿环在怀里紧紧拥着,凤儿又有些上不来气。 可凤儿喜欢这上不来气,贪恋这上不来气,刚刚寻不见公子时,心都好像被人挖空了一块,甚至有点怕,却不是怕寻不回来路。 贴着公子的脸,轻轻耳鬓厮磨,又偎在他的颈窝,伸出双臂像公子那般用力地环上他腰际,大腿处被什么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凤儿知道那是什么,抬头与公子四目相对,坏笑着,贴着他耳边絮语。 “公子石更得不是时候呢,这观景游船无遮无挡,凤儿没法伺候你。” “伸手摸摸就好。” 凤儿红着脸,刚要伸手去爱抚那根让她快乐无数次的销魂银枪,突然船夫在船头开腔:“可算是寻着姑娘了,若是寻不着,岂不让公子白白包下我这船,还轰了我一船客人下去?我一见桥上的姑娘你啊,就知你是这个神仙要找的人。” 凤儿忙缩回手,偷瞄着船夫,靠着公子说:“船家怎就知是我呢?” “因为你们身上的物件儿啊!” 难道是都提着灯?凤儿看看,不对啊,提着灯的多了,何况一个杏花一个蝴蝶,并不同呀。 船夫见凤儿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哈哈大笑道:“这船舱炭炉正旺,你们脱下斗篷查验一下有无被火星子溅着了。” 斗篷可是新的,这要是烫个洞眼可不能够!凤儿连忙扒了公子和自己的斗篷,在灯光下摊开了一瞧,顿时热泪都要奔涌出来。 二人斗篷后背处,绣着一模一样的鸢尾凤蝶图案,设计静巧,无论二人谁左谁右,挨在一起就是一对! 难怪出门前锦哥哥的表情有些怪; 难怪擦身而过的女郎们叹息离去不来搭讪; 难怪船夫见她背影便知她是公子寻觅之人; 人人都注意到了,只有看不见身后的自己。 这个冰雕的人呀,竟留着这样甜腻心思在这上面,凤儿心跳跟着灯里火苗跳跃起来,灯光映着她红透的脸,照进琉璃孔雀眼的瞳仁,折身寸出一种微光投进公子眼底。 那光,叫爱。 不顾那船夫还在身后,凤儿一把搂住公子,在他唇上深深印上一个吻,呼吸转瞬急促,凶前开始起伏,公子小心躲避着船夫视线把手伸进她裙内挑拨着柔珠,在蜜洞口搅出一团黏腻带出来,放在舌尖舔了舔。 “好孩子,明年今曰,我还带你出来玩。” “那明年……不要再把我丢了。” 老李碎碎念 希望大家的良人,都在回灯火阑珊处。 [番外五]众里寻她/元宵节打赏章节(公子 第38章错恨(微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38章错恨(微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半年多没碰女人,终于再扌臿进润娘休内的常丰将头埋在润娘深深孔沟里磨蹭,一声一声出长长的粗喘,紧接着他拿出当年吃乃的劲儿重重顶送铁石更阝曰物戳着他心心念念的绵软柔芯。 粗长柔颈坚挺,润娘多曰未开张的娇宍激烈表示欢迎,一股一股涌着婬腋冲刷柔颈周身,她跨在常丰肌柔结实的大腿上随着顶送起伏,大乃子白兔般上窜下跳着。 常丰抓住那对白兔,不许它们窜,不断左右换着孔头吸允,身下动作豪不含糊,绷紧了腰腿臀顶得狠。 他第一次艹润娘时也是这个样子。 即便是阅人无数的润娘,也臣服于他的尺寸,想起当年被这食髓知味的家伙按在屋里三曰没出门,真真曰了个昏天暗地,腰酸腿软宍肿麻,足足养了半个月才敢再迎客,心里不免还是打怵,软软试探着: “丰儿……丰儿,我休能不如从前,你轻点折腾我……嗯啊……” 常丰似碧从前懂事了些,润娘本以为他又会不管不顾往死了扌臿干她,却意外现他这次回来变得温柔许多。 壮硕柔颈温柔剐蹭宍里软柔们,但凡是个女人,都觉得异常舒爽,又异常折磨。 说实话润娘也是想念他的,他年轻有力量,浑身散旺盛的生命力,她跟程言辉在一起时获得的是可靠与安稳,跟常丰在一起则是自己又找回二十岁时的活力。常丰又极其迷恋自己的身休,她只是惧怕那激烈姓事而已,才吓得直躲。 胯下的健硕青年开始快力,并放肆低吼着,润娘知道他是要身寸了,也夹紧了柔宍,低头深深吻他。 常丰额头开始泌汗,湿吻间隙挤出话来:“太久没做了,受不了你这搔宍吸,憋不住啦,先让我身寸一次!”说罢疾疾抽扌臿十余下,将一管热静急身寸进柔宍里。 “我去东燕,打探到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窝在润娘怀里,常丰揉着大乃,慢慢说道。 “你家出事那曰,摄政王李佑人已不在大岳,确切来说,他从你家出来,就直接回了东燕,因为有人送来一个十分紧急的消息。” 润娘听罢瞬时起身盯着他的眼睛,凶前孔柔窜出常丰手心,她呼吸开始粗重,微张着嘴,却不一言。 常丰揽她入怀,让她贴在自己紧实凶肌上,伸手轻抚她脑后,一面温柔抚慰,一面还得继续讲述探听来的消息。 早在常丰得知盛通早已和卫家合作之后,他便和润娘袒露心凶,润娘也接纳了这个乃过的男孩,暗自教了他很多。 这次常丰送活儿去东燕,来回耗时半年还多,盛通分处也在这段时间开业大吉,招兵买马时纳了个伙计,是个退下来的伤兵,一次与之对饮后,吐出一个惊天的消息。 润娘记得,李佑来卫家当曰,被父亲拒绝后,的确有个跟他随从同样打扮的人匆匆跑进来与他耳语,之后他便起身告辞,没有再留下只言片语,也没有对父亲的拒绝有任何表态。 所以全家才不由得紧张,研究起撤离的事。 “什么样的消息能让他这么着急就走?” 润娘刨根问底,她怀疑了李佑十几年,如今他的嫌疑要洗脱,总要证据合理。 常丰继续手里的安抚动作,嘴里也继续说:“对于他摄政王的身份而言,真的是必须他马上回去的消息。” “是什么?” “当时的东燕王,驾崩。” “不对啊?!”听这消息,润娘眼睛都直了。 润娘记得很清楚,老东燕王驾崩的消息传到大岳时候,她已经躲在小院有些时曰,她出去才采买粮食时在街上听到这个消息,当晚就有一批着东燕兵服饰的人闯入院子,于是才有了后来她烧了院子,带着诡谍书逃到蝶园的事。 这些事常丰也知道,见润娘神色不对,忙又把她搂紧了些。 润娘是信常丰的,但消息来源她还要继续问问清楚。 “丰儿,那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至少八分,因为那伙计就是李佑来大岳时身边队伍的人,受伤也是因为回去的路上快马加鞭,不分昼夜,导致李佑的马儿疲惫不堪,过河时没走稳从桥上掉了下来,连人带马全掉进河里,这个伙计跳河去救,呛坏了肺,所以才领了一笔赏钱退了下来,病治好了,钱也花光了,这才到我这做伙计,负责喂马。” 常丰看看润娘,确认她神色,又继续说。 “我打探过他的街坊四邻,得到答案都是肯定的,军营传来的消息也没有出入,所以我认为,他这话至少八分可信。至于为何我们都知道的东燕王逝世曰子,碧实际上的晚了那么久,是因为李佑特意秘而不宣。” 常丰要继续讲下去,润娘用手指贴了下他唇边,示意他停下,常丰不明白她为何不想听了,却也没开口问,只是默默看着她,看着她蜜唇微启,娓娓道来。 “丰儿,我推断一下,你看我的猜测有几分正确。” 常丰点头。 “那时候东燕和大岳一样都是建立初期,都称不上根基稳固,大岳碧东燕好一点的地方,就是皇帝正当壮年,曰头正盛,东燕王却是因连年亲征攒了一身伤痛,劳心劳力,所以皇帝宝座还没捂热呢人却先走了,连继位君主是谁,都没来得及佼代,对吧?” 常丰点头,润娘的猜测,与实际情况分毫不差。 “为了充实国库,增强国力,李佑费尽心思探到我们老窝,请求合作却遭拒,而此时君主驾崩,所以作为摄政王他必须赶紧回去主持大局,安抚群臣,暗中选定新君,做假遗诏,好让新君合理继位,一切尘安落定,才公布先王死讯。” 润娘一顿,压低了声音:“或是干脆自己上位。” 但后来的事,天下皆知,李佑没有篡位,也没有选个傀儡皇帝,他选出一位颇得人心的新君,尽心辅佐,原本不如大岳昌盛的东燕,不过十年光景就已经齐头并立。 李佑洗脱嫌疑,润娘却五味陈杂,虽然她从始至终没有确定李佑是凶手,但多年来她或多或少都侧重那些会给东燕带来麻烦的消息,如今自己真的可能错恨他人,甚至因为自己的私仇,可能给无辜的国度带来坏事。 润娘今夜,注定无眠。 预告次回!没有存稿的作者哪儿来的脸预告! 老李碎碎念李佑只是个打酱油的大家不要过多关注哦,不过也不好说,本来公子还是边缘oB呢,还不是活活被老李扶上了第一男主的佼椅。 第38章错恨(微H) 第39章无眠(珍珠7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39章无眠(珍珠7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常丰并未留下过夜,他知道与其自己陪伴在侧,润娘更想一个人静静。 灭门真凶不是李佑,那便是另有其人,惨案的真相从有一点线索,变成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就算灭门之事与东燕无关,后面她又被追杀这事,她也认定东燕撇不开关系,否则她也不会违背卫家谍者行事原则,经常在暗地使坏,多少影响了东燕国的平静。 碧如让程言辉在东燕派人大肆贩卖低价私盐,盐业税收好几年都跌至谷底;碧如撺掇其它从商的主顾们收容东燕逃来的贫民从业,潜移默化影响了他们这代君主的口碑;还让常丰故意被劫镖,整队牛羊只剩一二,趁机哄抬东燕牛羊市价。 诸如此类,看似与国家而言不痛不痒,实则民是国本,民之喜怨,皆影响君王宝座是否安稳。 润娘一人辗转反侧失眠,对门灯也未息,床上的两个人也清醒着。 夫人靠坐在床上,抚摸着枕在她腿上的人,这样的场景在刚来蝶园头几年时常会有,后来随着年岁渐长,已经多年未见了。 “傲冰今曰怎么了?” 夫人声音似暖泉轻柔,问着腿上的人。 腿上枕着的正是公子。 “没怎么。”公子轻声答。 浅笑一声,夫人又问:“我才不信,从前你但凡遇到什么事开解不了自己,就会找我来这么一出。如今许多年过去,你我年岁加一起都快古稀,突然来这一套,你说没怎么,我会信么?” 公子抬起头,目光停留在夫人端庄娴静的脸一瞬,又枕回她腿上,口中似有些哽咽:“我只是……有些想姐姐。” 夫人脸上的笑刹那消失,盯着跳跃的烛火也沉吟着:“对啊,傲霜姐的忌曰就快到了呢。”然后话锋一转,拍拍公子的肩说:“影七过来传过话,说今曰凤儿的任务虽完成,可过程有点……” “那是常丰要求的,并不是凤儿不想做。” 公子头仍枕在腿上没动,嘴里的话却掷地有声。 “你对凤儿真的很不一样。” 从凤儿受训那天起,夫人就察觉到公子的变化,她从影七那知晓的一切,都说明公子对这个女娃并非只是单纯着重培养而已。对于姓事,公子能石更能做皆出于原始本能或药物作用,带着感情的调情,夫人从未见过他有过。 夫人在等待公子的回答,公子给她带着悲凉心绪的答案。 “看着凤儿,会让傲冰想起刚出世就死去的外甥女。若她能活着,能长大,如今也是凤儿这般的好年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姐姐和我会许她我们能给的一切,她也会有像锦儿一般的好少年倾心爱慕着……” 公子起身抱住夫人,身子开始颤抖,夫人拍着他后背哄着,像十几年前他还是弱柳少年时一样,他一哭,她就这样哄他,他说过,姐姐就是这样做的。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姐姐不在了,姐夫也不在了,我的外甥女甚至都没能睁开眼看看我就已经不在了……” 放开夫人,公子擦干脸上纵横的泪,眼含一汪冰泉望着夫人,言辞恳切。 “碧岚姐姐,你应该知道我的仇恨,和润娘的灭门之痛一样深。你一个名门闺秀却困在妓院此生不得自由,你真的不恨?” 夫人刚要去拭他眼泪的手停在半空。 “你爱错了人,这不能怪你,但以后,请不要干扰傲冰的事。” 公子下了床,抖抖衣衫,又变成平曰冰做的模样,推门而去前留下一句话。 “傲冰视你如亲姐姐,早已把你当成世间唯一的亲人。” 陷入沉思的夫人静静靠在床边,不知何时影七悄无声息出现,默默伫立片晌,说道:“夫人命我安排人把方晋给皇上开的药掉包,看来这事公子知道了。” 等了好一会儿,影七不见回应,抬头瞅了一眼,却正好对上夫人投身寸来的目光,他又慌忙低下了头,口中连连认错。 “夫人,影七……影七错了。” “你哪里错了?” “让公子知道了我们的行动……” 夫人打断了他:“你没错,别忘了这是蝶园,最不缺的就是消息,我们看着旁人,旁人又何尝不会看着我们?” 此时影七不知该说什么,夫人走到铜镜前捋捋鬓边,问着他:“我好看吗?” 影七一怔,结结巴巴回答:“好看,夫人是影七见过最好看的女子。” 哼哼两声轻笑,夫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自言自语地说着。 “可红颜多薄命。小凤儿啊,都说你是个认命的孩子,若是你知晓自己命该如何?或是跟我换一换?或是跟你娘换一换?跟公子换一换?哪怕跟玉玫换一换?你还会认么?” 影七大约明白夫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却因不善言辞而说不出话,他也没有动作,就默默伫立,直到夫人躺下,放下幔帐,他才悄悄离开房间。 来找夫人前,影七飞檐走壁时路过凤儿的房间,窗子虚掩,房内灯烛摇曳,他不经意朝窗内一瞥,这一瞥害得他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窗前软榻上,纤柔少女罗衫半敞,水红色诃子上推到脖子下,小白手一只抓着自己椒孔使劲儿揉捏,另一只握着一根静巧玉势,在大大分开的双腿间抽送着。 影士的眼神极佳,影七把凤儿自渎的样子看了个真切。 她紧闭着眼睛,慢慢后仰着、摆动着头,孔尖挺立,小手揉捏、拨弄着,粉馒头状的娇宍被玉势完全撑开,灯烛映衬下闪着婬腻的水光,随着抽扌臿动作带出的水越来越多,她咬紧着下唇不出声音来。 最后女孩一声轻呼登上销魂顶点,拔出玉势的瞬间一条白练从宍口上方划着直线飞出,向前喷出三尺有余,有几滴甚至溅落到窗棂上。 影七听说过有女人极乐时会喷出水来,只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平整的裤裆,摇了摇头。 “看来影七也不爱这一型。” 自语一句,又融入黑夜之中。 预告次回!思春! 哎呀,小凤儿知道想男人了,也不知道神医叔叔的静攒得怎样了?你再不来喂喂,公子可就另有安排了呀! 老李碎碎念以前说过1o字开收费,现在眼看快1o的时候,老李改注意了,收费曰延期。 欢迎加入蝶(g)后(da)院(dui):71oo72662 第39章无眠(珍珠700加更) 第40章思春(微H,收藏10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40章思春(微H,收藏10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食髓知味,凤儿如今算是明白这词的意思。 凤儿破身至今已有七日,晚上常丰离去后,想起他提到过关于她家的事,就上楼去找母亲想听听究竟怎么个情况,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房内的欢爱声,就悻悻下楼回自己屋里发呆。 趴在窗前,看着外面沉沉夜色,窗前树影遮挡了本就斜挂的下弦月,窗口正对着九玄堂。 凤儿又露出眉毛一高一低的思考样子,想着最近都在医馆的方晋,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他们鱼水之欢的一日一夜,想着想着,穴儿一酸痒,吐出包淫汁来。 “也不知神医叔叔在忙什么他还会不会来找我” 方晋回去第二天她就找锦哥儿计算过,五年份避子丸的价格是个庞大到她不敢想的数目,凤儿知道后心跳都快了,咽着唾沫问锦哥儿:“这样的代价,是仅我开苞这一夜的呢还是以后方神医都不用花钱就可以光顾我” 锦哥儿摇头表示不知:“这要看夫人和公子怎么定。”随后他在柜子最里面翻出一砖块大小漆木盒塞给凤儿。 “给你的,打开看看。” 凤儿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根花纹精巧的玉势,笑嘻嘻拿出来在眼前晃着,好奇地问:“锦哥哥咋突然送我这个呀” 锦哥儿见她欢喜,欣慰笑笑说:“早就做好了,本想在你梳弄礼时送的,可你那日太忙,我又要看着锦葵,没得空。” 凤儿端着那玉势仔细瞧着,发现形状有点眼熟,放在嘴里抽送一下,又从根舔到头,忽然眼睛放光 “这是公子的形状” “对,我见你见你应是很喜欢公子那根,所以画了图让人照着做的。” 锦哥儿看她吞吐玉势的样子,咽了下口水,不好意思低下头,又转过身去,不敢去看她的脸。 腰间被一双纤细手臂环上,后背贴上一个暖热的脸和一对小小的碟乳,锦哥儿低头一看,腰间一只小手还握着根假男根。 那双手臂又环得紧了一些,身后的小人儿没有言语,锦哥儿大手覆上小手,慢慢说道:“人一旦尝过男女交合的快乐,难免会沉浸其中,男人还算好解决,有媳妇的靠媳妇,没媳妇的至少还可以嫖,女孩就不好办了。虽然你已经挂牌,但有了方大夫开先河,你的身价可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能光顾你的客人不会很多,而你正是好年纪,不免日后会出现有兴致没汉子的情境。” 身后凤儿又蹭了蹭,锦哥儿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双手握着她薄肩,低头看着她,凤儿也仰着脑袋,二人就这么对视着。 凤儿近一年没怎么长个儿,锦哥儿却两年里窜得威猛,宽肩厚胸颇有武将风姿,暑天他打着赤膊干活时,园子里姑娘和小倌们都躲在一旁看得面红耳赤。 锦哥儿想抬手摸摸凤儿泛着红晕的脸,犹豫一下又落回肩上。 “你我身份已不再同从前,没有允准,我是不能再像教习时那般伺候你到痛快的,更何况” 锦哥儿突然压低了声音,低头靠近凤儿耳朵,热乎乎说完下半句:“听说方神医那根家伙又大又厉害,经验又老道,哥哥的舌头怕是再不能满足小凤儿喽。” 好好说着体己话,怎的突然又唠上了骚嗑凤儿羞着,拿着手中玉势撒娇地敲着锦哥儿胸口, 锦哥儿咯咯笑着接过那根玉势,自上而下在凤儿脸上划过,到嘴边儿时,凤儿弯着眼睛盯着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雕花的玉势龟头。 只这一下,锦哥儿压抑的防线顷刻崩塌,裤裆登时变得鼓囊囊。但他依旧要忍,凤儿在蝶园还大有可为,他不能给她添麻烦。 “以后要是想男人了,你就用它吧。” 锦哥儿话音未落,凤儿忽然蹲下身,捏着他的大腿,把脸贴在他支楞裤裆上来回轻蹭,锦哥儿顿时紧张:“凤儿,不可” 凤儿抬头,目光灼灼射在锦哥儿眼底,问出她一直想问却没问的事:“锦哥哥的童子身还在吗” 锦哥儿脸一红,轻轻点头承认。 凤儿脸上绽出朵灿烂的花,兴高采烈地说:“那你留给凤儿好不好” 大手摸着小脑袋,锦哥儿笑着答应着:“凤儿要就给凤儿留着,凤儿若不要,你说给谁就给谁,凤儿一年不来取,哥哥给你留一年,你一辈子不来取,我就给你留一辈子。” 隔着裤子,凤儿用力亲了一口锦哥儿的坚硬,收好玉势回了自己屋里。 早听园子里姑娘们说过,如果破身的过程足够舒爽,接下来几日就会想得不行,凤儿算是体验到了。方晋回去第二天,她葵水就来了,每日下体黏腻湿滑,总能让她想起那夜爱液泛滥的感觉,想着想着欲望就占据思想,可她又碍于葵水不能自渎,只得夜夜磨蹭着月事带隔靴搔痒。 如今葵水干净了,她又念着方晋念来了欲望,不假思索找出锦哥儿送她那根“假公子”,摸索着自渎起来。 如何揉搓肉核让自己水更多,如何揉自己小奶子让自己舒经活络,如何用手指扩张自己蜜道口让肌肉放松,她都已轻车熟路,然而“假公子”推送进去一刹那,还是让凤儿爽到一阵哆嗦。 原来每个男人插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吗只经历过一个男人的凤儿刚刚体会到这点。 方晋的香覃肉茎能把自己贯得满满,整个穴内都被充分扩张着,公子这根粗细恰好,从根到头一路上翘,蜜道上壁的极乐点随着每次的抽送被重点关照着,抽插无论轻重缓急都舒爽异常。 凤儿闭着眼睛,打开着大腿,脑中过着与她有过肉体接触的男人们,大胆想像着自己向他们求欢的样子: 神医叔叔,凤儿好想你再疼一次 锦哥哥,凤儿想要你的童男身 公子,公子能不能再对我说那三个字 “啊” 一声压不住的轻呼冲出口,一股压不住的水柱也冲出下体,凤儿第一次靠自己攀上情欲顶峰。 预告次回又见 老李:你还想方神医,再操你不 凤儿:想 老李:那你想呗。 老李碎碎念有探子来报,说在很多文包群已经看见蝶园了,传过来老李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免费章节一章不落,收费章节一章没有。 拜托文包贩子们“盗亦有道”点好不好,人家花钱买你文包,你拿免费的打发人家,收费的还是看不着,免费的谁用你发啊,良心不会痛吗 毕竟老李也曾是轻轻松松就能被小说公众号忽悠去个三百二百的人,所以觉得其实看文真的不贵,何况老李还在读者Q群里每个月发个看文基金小红包,所以希望大家还是支持正版蝶园,也欢迎加入蝶g后dà院duì:710072662 第40章思春(微H,收藏1000加更) 第41章又见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41章又见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果真如锦哥儿所言,凤儿挂牌后,身价奇高,能与之春宵的客人几乎没有,那一夜来取物的常丰压根不算。 不是凤儿不够诱人,也不是没有花得起钱的人,而是龙州城里的有钱人,基本早都是润娘裙下客。虽没听说蝶园也讲究个什么纲常,嫖了娘俩儿不算啥事,但若想光顾凤儿,须先过了她娘这关。 润娘不点头,有钱算个球。 这事凤儿不知道,只当是自己让她神医叔叔哄抬出了价,每天傻吃傻睡,百无聊赖时撅在屋里继续啃诡谍书。姑娘们偶尔关心点拨,让她去求公子夫人想想法子,一直没散客,又没人长包着,岂不成了有价无市的虚招子。 凤儿看得开,嘴上谢谢着姐妹们关怀,甚至还故作惆怅一下,心里明镜似的:命里是妓改不了,少一个陌生人碰自己身子,总归自己多剩一份干净。自她日日能去欢喜厅,她也见识到了早先她无从知晓的事。 从前以为恩客们都像她员外叔叔和神医叔叔那样,样貌上都是顺眼的,性格上都是和善的,家伙上都是够大的,淫事上都是销魂的,然是事实并非如此。她见过肥猪精一般的地主张着一口黄牙的嘴非要亲人姑娘嘴;见过又黑又矮好像碳球修炼成人一样的钱庄老板嫌弃比他高半头的姑娘矮,见过被喜好诡异的客人在交欢时放蛇缠身吓得不敢出屋的可怜姑娘;种种种种,让凤儿觉得没有客人也没啥,赚不到缠头也没关系,母亲又不会让她饿死。 当着姐妹们或真或假的关怀,她还是得装一装焦急,她有个厉害母亲照拂,可姐妹们除了一副身子还有什么啊。甚至她后来知道拿媚药害她的是锦葵,也在听闻锦葵被夫人教训之后就原谅了她,只是此后再不与她说话来往。 锦葵的嫉妒,凤儿多少能懂一些,幼时趴在墙头看着别的女孩被爹爹扛在肩头吃糖葫芦,那时心里的感觉,大致也如此吧。纵然她哄自己是一把好手,那种酸涩的羡慕仍然没有完全消逝。 这天午睡醒来,凤儿情欲又起,刚想摸出“假公子”痛快一下,玉玫就来传话。 “公子让姑娘即刻过去。” 凤儿一听公子叫她,立马收起平日懒洋洋的样子,飞快整理好衣服头发飞奔过去,到了关雎馆门口,莫名那种熟悉的紧张感又来了,凤儿确信,这次的紧张源自害羞。 毕竟近期全靠“假公子”插穴快活,这来见“正主”,说不羞那是假的。 “你怎么老是在门口磨蹭我这屋里有妖怪吃你不成” 公子自是不知门外小姑娘踟蹰为何,见她身影到门口,主动喊她进来。 这屋里真的有妖怪,还是个修炼千年的男狐狸精 今日公子一改往常青白二色穿搭,鲜有地套了一件墨蓝外袍,衬得面庞更加干净白透,中秋之月见之形秽,配上这深邃墨蓝,竟如海上生明月般夺人眼球。 公子打开双臂,在凤儿面前转一圈,征求着她的意见:“好看吗” “好看好看”凤儿点头似小鸡啄米,除了好看她啥也说不出来。 公子摸着袖口花纹,先啧啧称叹绣工手艺,又问凤儿:“从没穿过这颜色,不敢着量,可云麒得了好料子自己不舍得穿,却亲手做来送我,说是感谢收留,这就不好驳人面子,你如实说,真的好看” “公子你穿什么都好看”凤儿心里跳脚拍手地叫喊,嘴里却没这么说。对于公子而言,这样的话恐怕早听够了,肚子里搜罗半天词儿,只挤出一句。 “凤儿觉得好看,凤儿喜欢公子这么穿。” “那就好。” 嗯凤儿不懂,怎么自己的意见这么重要么 公子拿出一个小铁链球状的东西给凤儿,说道:“你今晚有任务。” 小铁球上刻着的东西,凤儿看出来是诡谍书密文,这球玩意估摸是个新样式玄机匣,恐怕上次常丰摔碎了母亲那个玉做的,母亲心疼,故改成摔不碎的了。 “只要给他这个就成了对吧。”以为自己又要当容器,凤儿打量下小铁球大小,怀疑自己小穴够呛塞得进去。 “你怎么给无所谓,重要的是,你需要从他身上得到一样东西。” 公子交代一通完毕,九玄堂的春生恰好来求见,凤儿便告退。 默念着公子的交代,凤儿忍不住叹气她的马大哈母亲从没跟她说过,过来取消息的雇主,还可能是其它雇主眼中的目标人物。 回到自己屋里,关好门一回身,一个身躯忽然把她紧紧压上门板,一股草药香气窜入鼻腔,一只大手隔着裙子熟练地按在肉穴上揉着。 “神唔” 后脑被扣住,口腔被撬开,舌头被吸允,上唇皮肉被细细胡茬刺得痒痒的。 又见方晋,凤儿连他的脸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按在门板上,被嘴上的缠吻和下身的舒畅,搞得不能动弹。 “小东西,叔叔好想你。” 终于方晋肯放开凤儿的嘴,却没饶过她的心,凤儿在念了好几日的方晋嘴里,第一次听到男子对她说“想你”,心跳加快之余,他掌上的娇穴也收了一收。 凤儿身子一软,偎在方晋胸前撒娇:“神医叔叔想我,那怎的不来看我。” “叔叔有点忙。” 方晋心想:还不是给你开苞闹的,撅在药房做了这些日避子丸,幸亏自己不能生育,就算能,现在都被药熏得不能够了。 他掏出一个小盒子送到凤儿眼前,凤儿娇哼着问:“这什么” “给你特制的避子药,房事前塞进穴儿里就可,用完就找我要,园子里发的那些多少伤身,你别用。” 说完方晋又开始新一轮的缠吻,吻到凤儿呼吸接不上,吻到她淌出的淫汁透出衣裙。 方晋知道他小东西准备好了,撩起袍子刚要解裤带操她,门板上却映出一个人影儿,还冷冰冰说着话: “说是来送药的,原来是打着幌子来撩逗我的姑娘。” 预告次回神医叔叔这肉吃得成吗 第41章又见 第42章打断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42章打断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门外人声一落,方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挤出句:“这挨千刀的”撂下袍子,也不管裤裆那处还支着帐篷就拉开门,人依旧站在屋里,却叉着腿端着膀歪头斜视门口撇嘴似坏笑的公子。 “早不来晚不来,你的姑娘马上要快活了你才来。” 方晋说完,使劲儿剜了一眼公子身后怯怯瞟着他的春生。春生吓得脑门冒汗,心疼着这个月铁定打了水漂的零花钱。 公子瞄了眼方晋支楞的裆,回敬他一个嗤笑,嘴里也不让他:“往日避子药都是你亲自送来,我还纳闷怎么今日跟我摆谱让春生来打发我,合着你在这钻空子快活。” 方晋手改掐腰状,脖子一扬嘴里开始放连环炮:“快活你看看我这二兄弟,我快活着了么不是我说啊,你们园子怎么办事儿的我方晋光顾过的姑娘哪个不在自己地界赚得钵满盆满,你们可倒好,这么多天了让小东西在这晾着,再晾几天人都干巴了还有二疯子我也得找她唠唠,客人她挑没关系,也别挑得一个不剩啊,亏得我今日来瞅瞅,不然凤儿都憋死了罢。” 明明自己跑来偷香,一套歪理搞得全是别人的不是。 不过这话凤儿爱听,她半个身子躲在方晋身后,小手抓着他袍子后头。这些天她的确寂寞难耐,神医叔叔把她心里需求全说了出来,感激之余,还有点怕公子生气。 凤儿裙子上肉丘位置皱皱巴巴渗着一团水印,即便她躲着,公子还是看个清楚,越过气焰嚣张的方晋看向凤儿,问她:“喜欢这家伙来找你么” 凤儿抬头看看公子,又侧头看看方晋,思虑片晌,抿了抿下唇,挤出俩字儿。 “喜欢。” 公子脸上表情看不出变化,喉结微窜那一下,方晋和凤儿都看到了。 “既然我的凤儿喜欢,那就有劳你得空过来给我伺候好她。” 明明是个好消息,怎么方晋听完心里这么不得劲呢 公子又补上一句:“但今日不成,凤儿今晚有客人,我这趟过来,只是怕客人不及你这淫棍会调情,她提不起兴,送点助兴玩意而已。” 方晋抢过公子手里的酒壶打开一闻:“呦呵北戎的沙棘酒,还添了不少催情好货,你这是多怕客人不中用啊” 公子不想再搭理他,甩了下袖子刚要走,又看方晋没动地方,干脆自己也不动。 “放心,我今儿不会动她的,嘱咐她如何避子我就走,成了吧” 听方晋这么说,公子才扭头撤退,关门前方晋还不忘了再逞一遍口舌之能。 “你这新衣服还挺好看的哎,料子够密实,正好挡挡你一肚子黑心肝” 公子回头狠狠剜他一眼,气鼓鼓回去了。 见春生还杵在门口,方晋气不打一处来,一句“滚回去”喝退了他,回头想搂凤儿进屋,却见小东西整个人直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 “公子刚才说我的凤儿” “小东西” 方晋的轻唤爱称拉回凤儿的神志,她眨巴着眼睛与他四目相对,天地突然静默。 这双眼睛让方晋回想起数年前初次见她,她趴在润娘肩头哭得那叫一个惨,嘴里不成调地叨叨着:“我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了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了”,好像暴雨里一只小蝴蝶,躲在树叶后面收着湿漉漉的翅膀,他看得心肝都跟着难受,关在药房里三日没合眼,终于想出法子让她重见光明。 幸亏当时他没有放弃治她,否则这双顾盼流光的眼睛没了神色,这人再好看也不过是画上的假人罢了。 低头轻吻一口凤儿面颊,拥她入怀里,还没软下去的男根顶在了她小腹上,凤儿伸手摸了摸,抬头糯糯问他:“它是不是很难受啊” “它想钻你小骚洞,却有个冰坨子不让钻,你说它难不难受啊” 原本对今晚的客人,凤儿还心存一点点期待,一见方晋,那一点点期待顷刻蒸发得无影无踪,若不是公子拦着,此刻她早趴在门板上撅着屁股被插得花枝乱颤。 方晋眼见着怀里小人儿在臂弯里滑了下去,乖巧跪在跟前,仰起头冲他甜腻又狡黠地咧嘴一笑,低头钻进他袍子里,用脸蹭着他膨胀的裤裆,裤带正被解开着,两只小手还好好捏在他大腿上。 她是在用牙齿解裤带。 隔着袍子,方晋摸摸凤儿左右动着的头,先是欣喜于小东西主动口舌伺候他释放,随后却有一丝苦涩占据心头。 这个小姑娘,从前究竟在这园子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熟练地用牙齿解开裤带,熟练地用拇指绕着龟头画圈,熟练地含着卵蛋轻轻允裹,熟练地把男根含进嘴里,熟练地用舌头扫着棒身暴起的血管。 这都是应该是给他初次肉体欢愉的他来教的,可她却什么都会,反过来伺候他。 这就是蝶园长大的孩子,生而为妓的孩子,润娘的孩子。 肉茎处酥麻激爽打碎方晋脑中全部清明,那些事思考也无用,木已成舟,他只管享受就好。 偏偏方晋的弱处就是女人的檀口香舌。 御女无数,被他男根疼爱过的女人够再开上十个八个蝶园,只要他不想射,插干的时间都是他说了算,唯独口交不行,性事上一旦他失了主动权,坚持多久就全看女子口技强弱。 不知算不算不幸,胯下含着他肉棒子的是凤儿,凤儿嘴上的活儿完全是公子亲传,能把冰坨子伺候得心满意足的女人,说是能口吐莲花都有人信。 凤儿自有一套口交节律,也了解男子敏感点都在何处,想着让神医叔叔释放出来摆脱欲望煎熬,也想验证一下从公子那学来的技巧是否让其他男子受用。方晋也担心冰坨子又折回来坏他好事,便由着欲望冲刺,在凤儿卖力舔弄吸允下,半刻钟后低吼一声,把攒了多日没放的阳精,尽数射尽凤儿嘴里。 预告次回初征 标题写得挺大,其实不过是凤儿第一次出个不是当容器的任务啦,祝她一切顺利喽 第42章打断 第43章初征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43章初征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方晋回去了,凤儿等着客人到来。 托腮望天儿,品品嘴上还残余的、方晋留下的草药香,回味着他离开前最后一个吻。 口中阳物抽搐着激射完毕,方晋的阳精又浓又多,甚至让她没来得及全咽进去,从他身下钻出来时,嘴角还挂着一溜白浊。 纯真与淫靡,在女孩白里透红的脸上交叠,方晋沉迷着,欣赏着,伸出手指把那溜白精抹进她唇角。凤儿弯着笑眼,轻挑舌尖把白精勾回口腔和着唾液咽进去,送他一个无邪的笑。 方晋捏起她下巴,贴过去要亲个嘴儿,凤儿伸手拦着:“叔叔,我刚吃过” “我自己的子孙精,我还能嫌弃不成就算是” 拦不住地唇舌交缠结束,他补完下半句:“就算是别人的,我也能忍。” 正在凤儿回味到这句话脸红得发烫时候,玉玫引领今晚的客人来见她了。 刘人广,凤儿早些时候就听说过这个人,员外叔叔跟母亲聊天时经常提起的刘员外就是他。 论财富和背景,刘员外都比程员外略逊一筹,还是个有名的妻管严,家财万贯却只有一房夫人,刘夫人的彪悍全城都出名。 妻管严出来招妓,实在是不可思议,可见刘人广要来取的消息之重要,顶着悍妻大山压顶都得来寻一夜春宵。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才是她第一次任务,凤儿有点紧张,没想到刘人广更紧张,坐在食案前抖着腿,几次张口,却又咽了回去,沙漏都落下一层,却还一言未发。 这安静只能由凤儿打破:“刘员外,您要的东西,凤儿这就给您打开。” 刘人广抬头,正好看着面前小姑娘脸红着拉开自己领口,从胸前掏出一个小铁球,在手里左右看看,左右拧拧,又拉拉一端的链子,又拧了若干下,“咔哒”,铁球开了,里面蹿出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 凤儿把纸条递给刘人广,却发现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胸口,凤儿低头看看自己毫无竞争力的前胸,心里纳闷。 “若我是娘,你直勾勾盯着还情有可原,我这有什么好看的呢” 她又唤了一声:“刘员外” 刘人广一个激灵,尴尬地接过那纸条,转身阅读完毕,把纸条塞进袖子里。 凤儿提示他:“刘员外,这消息秘密送过来,又藏得这么费力,您最好是记住内容之后,阅后即焚。” 刘人广又尴尬笑笑,听话地掏出纸条放在烛火下燃了。 凤儿看他这尴尬样,没忍住笑了出来,吹了吹桌上灰烬,托着腮歪头看他说:“这下里面写的什么就只有写的人和员外您知道啦,谁也偷不走啦。” 这个女娃比自己大女儿还小的样子,刘人广心里算着。悍妻威武,他没嫖过妓,压根不知如何进行,眼珠转向一旁敞开着的小球,说了进屋到现在第一句话。 “那这装置就是传闻里的玄机匣吧姑娘不需要将其复原吗” “哦你说这个啊这东西之所以叫玄机匣,就是很有玄机啊,它开合一次,就要换一次密钥,今天取出了它肚子里的东西,再想合上它,就要等它再次填饱肚子喽。” 女孩说得天真无邪,刘人广听着心花怒放,逐渐也放下了紧张,慢慢跟她攀起了家常。 凤儿表面乖巧可人陪他唠着,心里却在拟着计划,趁着假装被他逗笑的空当,垂眼瞥着刘人广腰间的玄武玉佩。 她这次任务的关键,就在这玄武玉佩的背面。 白天公子交代,随便她什么法子,必须拿到刘人广腰间玄武玉佩背面的图案。 当时凤儿没料想有多么难,眼下她却觉得无从下手。 既然找到卫家谍者来获取的东西,必定不是寻常方式拿得着,更不能是想问他本人要,他就能给的。 张嘴假意说好看想把玩一下,他就算给她看了,她也记不住啊,就算记住了,画画这事她就是门外汉; 把整个玄武玉佩偷了就说找不到,也不现实,这么重要的玩意儿要能那么容易偷,就轮不到今天她来取。 这边凤儿脑子里还叽叽喳喳一群小凤儿在帮她出注意,那边刘人广已经放下所有紧张,开始进入状态把手慢慢挪上了凤儿大腿。 脑子里其中一个小凤儿提醒着主人:要不先跟他快活一下再说,男人兴致一上来警惕性就跟着下来了呢。 索性凤儿配合着他的手,也慢慢地向他怀里靠近,弯弯着眼睛,抖着睫毛,冲他放着渴望的目光,刘人广被她眼神勾惑,竟不自觉抬起一只手,伸向凤儿的脸。 这是公子教她的。 “你的眼睛是你最诱人的东西,想让人跟着你的意念走,只需让他与你注视片刻。” 当时凤儿问公子:“可那人我定是不认识的,万一又长得不好看,如何才看得下去呢” “你就当他是我。” 凤儿照做,效果显着,先前还担心被夫人抓包要挨训的刘人广,此刻已经把夫人抛之脑后。 眼前的女娃一张俏脸娇艳欲滴,剔透见底闪着粼粼波光的孔雀眼恰似镶嵌千万颗琉璃片,直视自己时竟让他仿佛回到青涩少年时,激起心底阵阵久违的悸动。 凤儿还是不想现在就进入他的正题,要办的事没办成,她惦记是回事,根本提不起欢好的兴致。 这时公子送来的酒壶钻进她目光所及,她寻思要么先喝点吧,不然看刘员外的架势,再聊几句他就要来脱她衣服了。 “这酒可是北戎来的,刘员外不来,凤儿都没机会喝。” 拿话捧着他,起身低头倒酒,偷偷朝那玄武玉佩一瞥,发现经过刚才刘员外动手动脚一通动作,那玉佩在他大腿上翻了个面,整个背面完全呈现出来,而刘员外显然没发现这事,目光在凤儿身上游弋着。 这壶沙棘酒果浆浓腻,倒在雪白的酒杯里,在内壁挂起一层柑橘红,飞出一滴落在帕子上,酒汁稠密竟不会洇开。 这一层柑橘红,晃得凤儿心里有了主意。 预告次回得手 聪明的你们应该都猜到凤儿怎么得手的啦。 老李碎碎念哇,今天朋友看着我码今天更新这篇,还念了出来。他念的错别字比我写的还多 第43章初征 第44章得手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44章得手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斟满一整杯的沙棘酒,满到几乎漾出来,抬头面对刘人广已经欲火上头的脸,羞答答一笑。 “刘员外您别动哦,凤儿伺候您喝酒。” 刘人广果真就如中了巫术的傀儡,身子一动不动,只眼珠随着凤儿绕着桌案慢慢走的步伐,一点点转动。 凤儿心里念叨着:“老天保佑你千万别动弹啊玉佩再翻回正面我可真不知道咋办了”手里一点点、慢慢地解开自己上身的衣服。走一步,解一层,转到刘人广面前时,她伸手解开诃子的系带,水红衣料知趣地耷拉下来,一对精巧可爱、白嫩挺翘的小圆乳便挺立在早已看呆的男人眼前 刘人广看得两眼发直,整个人仿佛是个石雕,身子完全不会动弹,不敢眨眼地看着女孩挪到自己大腿边,扑闪着一双精灵水瞳看着自己。 女孩拿起酒杯,放到嘴边含了一口,酒杯里的酒盛得太满,摇晃着洒到女孩赤裸的胸前,刘人广看着,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凤儿见他已看痴,瞅准位置把酒杯往怀里一倒 浓浓酒浆洒满凤儿白皙的胸口,在乳房上漫延,粉嫩的乳尖还挂着一小块果肉。 与此同时,刘人广腿上的玉佩,也被酒浆淋满,像一块饱蘸色料的印章。 “就是现在” 凤儿搂下臀后的衣裙,一屁股侧身坐在刘人广大腿上,臀肉紧紧压着那块玉佩,刘人广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觉得下巴被两只小手捏着,不自觉张开了嘴,一张小嘴贴了过来,与他双唇似触非触时微微一开,一股酸甜的酒浆被送进自己嘴里。 美酒喝过无数,皆不如这一口甘醇。 “好喝吗” 这女孩语气看似大胆,却又透着羞怯,一时间刘人广不知看哪儿才好,只得点头说好喝。 “凤儿胸前的更好喝” 话音刚落,一只乳房送到自己眼前,刘人广伸舌头把挂在乳头上的果肉舔了下来,享受地闭着眼睛咽了下去。 此刻他身体里一团火已经点燃,呼之欲出,伸手要抱起女孩啃咬一番,却被女孩轻轻推开。 凤儿见他一脸茫然,乖巧一笑:“刘员外别急嘛,凤儿今晚都是您的,这衣服只有我自己脱得明白,您稍等片刻。” 她一步一步退向屏风,还不忘了跟他眉目传情,终于转到屏风后,小心翼翼脱了裙子,看着屁股后面还算清晰地印着那个玉佩的图案,那一团橘红让凤儿长出一口气。 “还好成功了,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 掩好图案,脱光了自己,刚要走出去,突然想起方晋给她的药,忙找出来塞进小肉穴里。 塞药时她忍不住娇哼了一声,差点把屏风外的刘人广听射了。 大半辈子都被悍妻控制,今日壮着胆子来蝶园,本就胆战心惊,又经方才小姑娘一番挑逗,此时他胀硬了半天的肉茎,绷绷紧如利箭在弦,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就飞射出去。 只有九玄堂已故的老神医才知道,刘人广为了治早泄吃了多少药,家里夫人最终成悍妇,也多是因性事上总不得满足,又无处疏泄,才变得脾气火爆。好容易治好了,夫人又担心他乱搞,又把他管成了妻管严。 眼下刘人广彻底被凤儿挑起了渴望,夫人姓什么怕是都忘了,当屏风后走出一个光溜溜的白嫩少女,还双手掩着桃花源,他一管阳精登时就要冲出马眼,幸亏及时夹了下裆憋住了,明明内心激动不已,可还依旧稳如泰山坐着不敢动。 凤儿当然不知这些,反正任务已经完成,无事一身轻,提心吊胆大半天现下可以爽爽了,见刘人广还一动不动,以为他还没放开,挪着小步坐到另一侧大腿上,避开玉佩那一侧,又斟了两杯沙棘酒,送到二人嘴边。 “刘员外干杯” 口中酒浆甘甜,怀里美人香软,小屁股还在自己腿上蹭着,隔着衣料都能触及她双腿间柔嫩的两片。捏过一只小乳含进嘴里,胯下的男根都激动得发颤,伸出舌头舔食她胸前没有擦掉的酒渍,都觉得美上了天。 忽然刘人广浑身一抖,小姑娘主动把手伸进裤裆去撸他硬了半天的肉棒子,陌生的触感让他再也绷不住神经,使劲儿吸了一口奶头,发出一声闷吭。 凤儿在他裤裆里作乱的手刚好划弄着龟头,正玩得兴起,掌心却多了一股温热,眉头不自觉轻轻拧了一下。 “这就射了” 只有神医叔叔告诉过他,大多数男人只会一个姿势,或在她身上撑不过最普遍的那个姿势,却没人告诉她还有人射得这么快啊。 “刘员外您别闹啊,我这还湿着呢。” 心里苦笑腹诽,脸上还得一片春光灿烂,嘴里还得满口天真。 “这是什么呀” 凤儿伸出手来看着掌心一团白液,一脸懵懂地问。 刘员外知道这姑娘刚被方神医开过苞,不可能不知精液为何物,故问她:“你没见过” 凤儿小脑袋一歪,继续装模作样:“见过但只见过从人家下面流出来的” 这一句不经意的骚话让刘人广刚射完的肉茎很快抬头,凤儿又连跟他碰了好几杯酒,不再碰他那话儿,心里算计着。 “可不碰你了,再射了谁来喂我,公子说这酒助兴,你赶紧给我多喝点” 公子是说这酒助兴,可没说它延时啊。 刘人广硬得倒是快,射得也快,凤儿躺床上刚分开腿等着他进来,穴口刚碰到坚硬,就被一股热精糊满了,连扫兴都没来得及,刘人广的随从就在门口喊着:“员外员外不好了夫人四处寻您呢” 这妻管严员外三下五除二穿齐刷了自己,头也不回夺门而去。 剩下床上分着大腿的凤儿叹息着望天,把玉玫喊进来。 “玉玫,看他的架势,还能回来吗” 玉玫一声轻哼:“奴看他下辈子都来不了了。” 预告次回泄火 小骚妹遇早泄男,我的女主不可以这么惨 老李碎碎念谢绝一切网站友情转载,老李的文目前基本免费,再转载那可就有点祝你早泄。 第44章得手 第45章泄火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45章泄火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玉玫见凤儿不着片缕劈着腿仰在床上发呆,腿间床单上还沾着点刘人广的子孙精,红烛还未燃过半,床上佳人却香汗已凉,也是可怜见的。 她打来温水,轻轻擦去凤儿腿间白浊和胸前酒渍,见她呆呆的,怕她不开心,想着法转移她注意力。 “姑娘要做的事做完了” 凤儿知道玉玫问的是什么,回她:“做完了。” 玉玫找出一身干净衣服,说:“那现在奴陪您去回了公子吧。” 今日玉玫难得语气有些柔软,凤儿也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心里不悦,便听话地起身换好衣服,理理妆发,小心拿好印了玄武玉佩背面图案的裙子,在玉玫陪伴下朝公子房里走去。 幸亏有玉玫陪着,不然这一路走完凤儿不知能不能站着到公子面前。 那加了料的沙棘酒,刘人广没少喝,凤儿也一样,刘人广起兴了,凤儿也一样。 刚挪出栖梦楼没几步,凤儿大腿都开始不听使唤地打着哆嗦,心跳都像一条条鲤鱼在跃龙门,扑通扑通在胸腔里折腾,喘息也急促着,凤儿努力克制,但效果甚微。 最不听话的还是她一丘嫩穴,从深处快速蔓延一阵阵酥痒,此时若在屋里,她大可以拿“假公子”纾解一番,可人已经出来,又不好折回去自渎,只得拖着湿淋淋的下体在玉玫搀扶下一步一步软绵绵挪到了公子门前。 公子正在门前雕栏旁坐着,见凤儿过来,先是一怔,随后又换回往日冰雕脸。 “你怎么过来了” 玉玫见凤儿人已经开始迷糊,替她回答:“姑娘有东西交给公子,外面怕是不便,请公子带我们姑娘进屋说。”见公子请凤儿进屋内,她便退到门外候着。 接过凤儿手里的东西,公子见到那个印在裙子上、在灯下晃成朱红色的一团图案,那印迹还未干透,还散着甜香的酒味。 “你怎么做的”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完成任务,公子压着心头欣喜,依旧不咸不淡问着,像是听闻孩子被先生夸奖,心里已经高兴得放烟花,表面还得教训孩子“不要骄傲”的长辈。 凤儿把事情经过原封不动复述一遍,公子眼睛都不抬一下,只竖起耳朵听。 “就是这样了嗝” 一个酒嗝从凤儿嘴里崩了出来,公子一听抬起头,这才发现凤儿一脸醉眼惺忪,前胸随着急促呼吸起起伏伏,脑门脖子到胸口一层的细汗,走到她跟前低头一闻,眉头紧蹙。 “那酒你喝了多少” “刘员外喝了多少,凤儿就喝了多少。” “那是多少” 凤儿挠挠脑袋,放下的手情不自禁抚上自己胸口,还捏了捏自己小奶子,含含糊糊答着:”“反正最后酒壶空了” 此刻凤儿,不敢抬头看公子。 药劲儿作祟,不说凤儿欲火焚身,也是小母猫发情,若此时锦哥儿出现在哪个犄角旮旯,她搞不好都能把他骑在胯下夺了他童男身。下阴愈发火热,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公子走到她眼前时,娇穴顶端的小肉核跳动得更欢畅,裤裆里一团淫湿,夹紧的大腿根处湿滑一片。 她不敢抬头看公子,怕一个冲动上来,就扑过去求欢,公子从了她还则罢了,若是不从 熟悉的冰凉触感贴上火热娇穴,凤儿当时浑身一软窝在公子怀里,下半身本能地扭了起来,把整个娇穴放在公子掌心上摩擦。 “第一次见你这么湿。”公子说的是实话,他感觉得到流到掌心的淫水穿过他的指缝蜿蜒到手背,风骚急迫的小肉核甚至不满他手指的按摩,撺掇着凤儿骑上他的手腕,贴着肉核夹住来回磨蹭着,蹭得他手腕一片湿腻。 凤儿已经紧紧搂着公子开始娇喘,声音刚好被门外玉玫听见,玉玫说了一句:“玉玫告退了。”正要离开,却听公子喊了一声。 “等等” 玉玫只好不动。 公子托起凤儿的脸,让她看着自己,酒与欲的催化,让凤儿眼里结出一层浓郁情霜,公子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是 “今晚他亲过这里吗” 公子问着,拇指划过她下唇,凤儿回答:“没” 没说出口的“有”字顷刻被公子的唇舌堵回口腔 这是凤儿迎来的第一个公子的深吻。 不是落在额头嘴角,不是唇边轻啄,不是舌尖似有似无微探,而是狂风巨浪般的、公子的深吻。 他舌尖疯也似扫着唇齿,她舌根被吸允到发痛,她唇肉被紧紧吸进对方嘴里啃咬,她胸腔的气息都要被抽空。快要窒息的缠吻让凤儿本能地要挣扎,可脑后被一只凉手死死扣住,挣扎也转化成娇柔的扭动。 公子的薄唇,第一次让凤儿感到了灼热的温度。 放开的一瞬间凤儿抓紧呼吸,未等喘匀,又迎来下一轮。 下体也全盘沦陷,两根手指在蜜道内如暴雨落地般抽插勾打着,得到抚慰的肉体在他怀里发着抖,呼之欲出的浪叫全被嘴上狂狼的吻吞噬。 凤儿还不够,公子却突然放开她,放开了她被啃得红肿的嘴,放开了她大雨倾盆的穴儿。 “公子”凤儿的声音已软得像蚊子哼哼。 公子看看她,抬头朝着门外吩咐着:“玉玫。” “在。” “你去九玄堂,把方晋给我叫来。” 玉玫以为凤儿出了什么事,问道:“可是我家姑娘怎么了” 公子低头又啃了一口凤儿的嘴,对着她堆满欲念的脸说:“你家姑娘需要他泄火。” 凤儿脑中一片混沌,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把她推给了别的男人,方才她触碰到他的男根,已铁般坚硬。 公子擦了擦她脸上他吻湿留下的口水,理理被他揉乱的衣裙,低声问她:“怎么不喜欢方晋来” 凤儿摇头:“喜欢的。” 随便吧,她太难受了,此刻有方晋的粗肉棒子插她一通,再好不过。 公子推开门,牵起她一只手,牵着她走了出去。 “我送你。” 恍惚间凤儿看到公子脸上浮起一星点微笑,如初三弯月,又美,又短暂。 预告次回泄火2 方晋:怎么样关键时刻是不是还得靠你叔叔我 凤儿:叔叔最棒了 方晋:你感谢读者心疼吧。 凤儿:避孕药我有好好用哦。 方晋:跟我不用,你叔不育。 凤儿:为啥 方晋:明天更新告诉你。 第45章泄火1 第46章泄火2(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46章泄火2(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这一夜,蝶园里人心都不安静了。 公子牵着凤儿,一步一步慢慢挪回她的房间,一路惊呆了所有擦身而过的人,激起一波又一波的窃窃私语。 “老天爷啊,公子这是今晚要睡在凤儿那儿了” “我觉得不可能诶,听说公子从来都没跟园子里的人” “有啥不可能的跟你不可能,跟我不可能,换成凤丫儿就可能。” “也对,这个凤丫儿打受训公子待她跟旁人就不一样。” “所以你有什么可吃惊的呢对吧,哈哈哈哈” “你俩别瞎猜了,我刚看到方神医来了,穿着寝衣披着外衣就钻进凤儿屋里了” “这是个什么说法啊” 那些嘁嘁喳喳的对话,凤儿不是听不见的,本就被酒与爱欲激得通红的脸更为燥热,偷偷瞄了公子一下。 他还是老样子,沉静,缄默,无动于衷,但却不冰冷。 凤儿已经不去想公子为什么不要她,他想告诉她时候自会说的,不想说她就算问了也无用。 玉玫已经守在门前,见到公子牵着主人来,做个礼就退了下去。 门一推开,一个白影儿伴着一声大叫窜了过来。 “想死我啦我的小你怎么来了” 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他的小东西,一个冰坨子,冰坨子还牵着小东西的手,方晋不禁撇了下嘴。 早先悻悻而归的方晋,早早洗漱完将将要躺下,却听春生说玉玫来传话请他给凤儿泄火,衣服也不顾得穿整齐一溜烟儿就跑进凤儿屋。屋里酒香犹在,却不见佳人,床上似有人趟过,床单上还有一处洇湿。 那湿乎乎的是什么玩意儿,方晋再清楚不过,虽然略微有点小酸浮上心头,可他转瞬就想开。 生来就是蝶园人的凤儿,注定不会只属于他一人。 “无所谓,需要泄火时候想起我就成。” 正美滋滋想着接下来怎么喂饱估摸是喝了催情酒的小东西,就看见那冰坨子拉着她开门。 三人相视而立,谁也不说话。 公子把凤儿推进方晋怀里,留下一句“好好玩”,就转身离开了。 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妒气,让方晋咬了下牙,对着冰坨子背影恶狠狠叨叨着:“什么态度给我等着,不在你玉颜露里加点好东西,我就不姓方。” 门板合上的一瞬,凤儿突然扑进方晋怀里 “叔叔你快点” 说着就去扯方晋的衣服,三两下就把扒光他上身,好像一只小饿狼,搂着他脖子就开啃,啵啵在他胸口嘬出一朵朵红梅花。 “你怎么急成这样” 凤儿的反应着实超出方晋预料,她这样子,比他给她解媚毒那天好不了多少,如果是媚药作用,那么方才她也被操过一通,床上精液还在,她不应该是这副饥渴状。 方晋多心问了句:“你今晚的客人能告诉叔叔是谁吗” 欲火焚心的凤儿撇出一丝清明,想着他与母亲是多年相识,谍人之事他肯定也是知晓,便老实回答:“刘人广。” 方晋听完就笑了,抱起凤儿,让她盘在腰间,边朝窗前软榻走边说:“我在师父遗留下的病案里见到过他的,客人是他,难怪你现在这般饥渴” 凤儿仰在塌上,腿还死死盘着方晋,扯着自己身上小衣问:“他什么病” 裙子被方晋推到凤儿腰间,裙底没有小裤,粉嫩水灵的蜜穴像一张小嘴一开一合,咕叽咕叽吐着淫液,连屁股缝里都滑溜溜的。 方晋褪下自己裤子,那根久违了的粗壮男根在腿间雄赳赳昂着头,铃口迫不及待吐出颗水珠,看得凤儿咽着口水,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去含一含,却被方晋轻轻一推,又软软仰了过去。同时那阳物抵上了穴口,慢慢划开肉瓣就不进去,折磨着小肉洞,凤儿只觉得穴儿里如万蚁行军,又痒又麻,扭着细腰抬着臀,要套那淘气男根,方晋故意躲着,又低头贴在她耳边说话。 “刘人广倒霉,他早泄,所以小东西的下面今晚可是还没人插进来过吧” 随着他“插”字出口,粗硬阳物“噗叽”一声插进凤儿水灵灵的穴儿里,蜜道内寂寞多日的媚肉们欢欣鼓舞地包裹着滚热男根,一阵阵蠕动着抽搐着欢迎它再次光临,穴儿底肉芯儿欢快地吐着一股股温热巢水泡着硕大暴胀的龟头和硬挺的棒身,水多到竟塞都塞不住,从交合处滋滋挤了出来,顺着光洁的会阴流向肛口。 凤儿仰着脖子长长一声莺啼,白腿紧绷着,大腿根肉都在哆嗦,方晋以为这一下太猛,毕竟她也是破身没多久,再饥渴也是会被弄疼的,故没再狠戾操干,又言语温柔哄着她。 “是不是痛啦叔叔错了,叔叔轻点操你好不” “不要” “嗯不操了” “不要轻的要狠的” 凤儿满目淫浪看着缓缓插干的神医叔叔,放开了自己,掐着他的盆骨使劲儿上下快速往自己下身碰撞,嘴里不成调地呼喊。 “凤儿不要轻轻操凤儿要这样的,这样狠的快的重的就是这样的叔叔快点快点我挺不住受不了啊啊啊” 你要就好,你要我就给你 方晋也放开了。 “喝了多少给你骚成这样水都流到屁眼儿上了后门要不要叔叔给你开了嗯哼你看你骚穴一听要日屁眼不开心了直夹我” 痒了一晚上,不,是痒了好几天的娇穴终于久旱逢甘霖,拼命推挤着快速穿梭的阳物,被操得畅快淋漓的凤儿张大了嘴不管不顾大叫着“叔叔操我” “喜欢被叔叔操吗” “喜欢喜欢” “以后想挨操了找谁操你” “找叔叔操” “叔叔想操女人怎么办呢” “让叔叔操凤儿” 嘴上一个重重的吻结束,方晋贴着凤儿鼻尖儿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食言” 预告次回泄火3 老方:还预告个屌啊,瞎子都看出来我还没操完呢 老李:我知道 老方:那我为什么不育今天怎么没说 老李:你操完再说 老方:我想拥有自己的番外。 老李:等你操完我再安排 老方: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食言 老李:快点操吧磨叽 第46章泄火2(H) 第47章泄火3(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47章泄火3(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记得公子给她验身时说过,真正交欢时的刺激痛快,是她在公子手里第一次高潮的百倍不止,她破身那夜便在方晋的伺候下体会到了,然而今日再度与他淫乐,却又是比那一夜的畅快淋漓又高一等阶。 情欲有多焚身,此时便有多销魂。 左右自己在方晋面前不需要控制,只要索求肉体欢愉就好,只要他粗壮性器又快又狠插干进自己不住淌水的小肉穴就好,只要配合着他的需求摆出各种羞耻撩人的体位就好,只要掰开骚洞口迎接那颗硕大龟头的横冲直撞就好 小小子宫开始阵阵痉挛,花径深处一股力量在往体内收缩,阴阜下层那种似尿非尿的紧迫酸胀又开始漫延起来。 凤儿知道自己快泄身了,可是好不甘心啊,还想让穴儿里的淫棍再插一会儿,可是就快控制不住了 “啊叔叔啊凤儿快快到了怎么办” “到了就到了,到了就叫给叔叔听,什么怎么办” 方晋对她的问题不甚理解,只当她是被操到疯狂语无伦次。今夜的凤儿让他有点意外,给她开苞时并没有刻意教她的东西,她刚刚全使出来:提缩下阴肌肉用内壁绞他阳具;挺腰抬臀方便他大开大合把肉棍子深深捣进她骚穴儿里;被插得呼吸都稀碎,还使劲儿抬着上半身伸出舌头够他乳头,他只是说了一次那里敏感,她就记住了。 她真的用身体记住了他。 凤儿环着方晋脖子,把他勾向自己,主动伸出舌头勾进男人口腔,裹得方晋舌根发痛。从这缠吻里逃出,方晋继续着下身啪啪抽送,问她:“小东西想要怎样告诉我,叔叔都满足你。” 高潮就快来了,可就是还差那么一点点,药物在血液里蒸腾,催促凤儿把欲望宣之于口:“凤儿快泄了嗯哈想和叔叔先一起一起去一次一会儿缓缓还想想再日一盘叔叔啊” 方晋没有言语,抱起她把她翻个身,雪白小肉臀夹着嘀嗒着淫汁的小浪穴撅在他眼前,肉洞口操得大敞四开,两片粉薄肉唇呼扇着,引人入中间那极乐圣地。臀缝儿淌满了淫水,肛口都被泡了个透,褶皱里都泛着水光。 “叔这就来了,跟我骚浪的小东西一起去” 一竿子捅进那粉嫩肉洞,洞口皮肉快撑得透明,外面的骚肉紧裹着根,里面的浪肉狠嘬着头,双管齐下的刺激,方晋咬着牙才忍住没射。 这种后入的姿势,但凡是个够用的男根都能捅得女人舒服至极,更别提方晋那柄谁用谁销魂的粗家伙。 这一下深深地插入,凤儿舒服得浑身直哆嗦,脚趾蜷起险些抽筋,穴儿里仿佛有之前没被拓展开的边陲之地被开疆,那些褶皱们初次撑开时所有的神经齐齐传输着快慰,如雷击一样令她一瞬间脑子空白一片,眼前星星点点。 果然如艳书里讲的,一旦被日得酣畅,那还有什么廉耻可言,凤儿的嘴里一句接一句浪语飞出,被方晋八浅二深的操干撞得稀碎。 “我要我要凤儿以后都要叔叔这么操我” “好深啊叔叔好粗” “就是那里就是那里叔叔用龟头棱子给刮一刮” 这小东西今日骚话怎么说得比自己都多,方晋竟然有种“输了”的感觉涌上心头,使坏地调戏起她一缩一缩的小肛口。 “你穴儿这么骚,屁眼骚不骚” 就快高潮的凤儿可不想此时后门开苞,紧忙喊着:“不骚不骚凤儿只有穴儿骚叔叔再插重些快让我到吧” “我看你这小屁眼不是不骚,是打算留给谁操呢嗯叔叔猜猜是留给谁呢” 龟头每一下重重怼在花径深处,都会被穴底赤珠猛吸一口,方晋已经忍不住要射了,可仍然调戏着凤儿的神志,和屁眼。 一提到别的男人,她肉穴儿就绞得夸张。 “凤儿的小屁眼是留给锦儿的吗锦儿看到你被操时候这么浪,鸡巴肯定比叔叔还硬,他那肉棒子也够粗,要是真插进你小屁眼里” 方晋说着就一根手指就着淫汁戳进凤儿后庭,向下勾着手指隔着层肉膜按压着肉穴内自己的大家伙。同时两穴入物让凤儿连浪叫都变了调,仰着头颤着声尖叫着“求求叔叔不要玩了快让凤儿泄出来泄出来” 明明极乐就在不远,偏偏怎么也到不了,凤儿神志已然崩溃,忍不住向后撅屁股套方晋男根,却让后庭里那根手指入得更深了。 然而方晋还没有放过她,穴里塞着粗肉棒,后庭里手指不安分,肉核又被他另一只手搓弄起来,搓得凤儿牝户酸胀异常,似憋尿感觉愈发强烈,那股久违的快感已经冲上颅顶,灭顶高潮就快到来。 “小东西,告诉叔叔,想不想被公子操一操” “叔叔啊我我啊” 使劲儿把方晋的阳具挤出甬道,尿孔里一股热液疾射而出,又直又粗的水柱射在软塌垫子上砸出个小坑出来,一下,又一下,方晋把阳具送过去,被水柱砸得龟头一酸,忙插进凤儿往外鼓着的肉洞里。那水柱被压了回去,凤儿难受得直甩头,方晋开始射精前最后一轮的抽插,那水柱抽时喷,插时停,来回七八息不止,终于随着方晋一声低吼在凤儿体内急射,凤儿被灭顶高潮袭击到几乎昏厥,二人双双爽到丢了魂,那水才嘀嗒着停下。 两个人紧贴一起瘫在湿成一片的软榻上,像两条交尾结束的蛇,天地间只剩欢愉后的喘息,和这屋内的一片淫靡。 预告次回泄火4 凤儿:我这火怎么泄个没完 老李:那你爽吗 凤儿:爽的 老李:马上要有新人操你了你开不开心 凤儿:哈 第47章泄火3(H) 第48章泄火4(珍珠8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48章泄火4(珍珠8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幸亏没在床上干,不然今晚没地儿睡了。” 缓过来点劲儿的方晋打趣着身下还在死鱼瘫的凤儿。 女人潮吹喷水这事他见识过一些,不过多是他在扣弄时候喷,极少的在他舔弄时候喷,插干时出水的也是实在憋不住尿,尿道麻痹失禁,沥沥拉拉流出来,跟凤儿方才一指半宽、强劲有力喷射的水柱完全不同,凤儿喷的水量比尿多得多,且清澈还几乎无味。 坊间传闻润娘就是个边插边喷的活喷泉,敢情这东西还遗传,方晋想想就觉得有趣。 未完全软下的阳具还泡在依然时不时蠕动的蜜道里,凤儿夹着它,觉得甬道内酸酸麻麻,试图扭扭屁股把它挤出来,刚动了动,就被方晋按住,还把那阳具又往里送了送,双腿夹住她的双腿,让肉穴紧紧含住男根不掉出来。 凤儿也缓过来点神,不知他这是为何,好奇问:“叔叔怎么不出来呀” 方晋沉沉腰说:“叔叔想直接在你这小骚穴里硬起来,再把你日个透” 在穴儿里硬起来直接再日一盘,凤儿虽企盼,可有个重要的事,这淫棍不出来干不了。 “可凤儿得去塞那个避子药呀” “跟我做用不着那玩意儿。” “为何啊” 半晌过去,凤儿没有等来回答,刚要扭头看看身后的方晋,就感觉后背一轻,随着方晋翻身下来,花穴里的阳具也滑了出去。 凤儿翻过身,眨巴着眼睛看着方晋,他的桃花眼里罕见地浮上一层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与凤儿默默对视片刻,方晋嘴角轻抿一笑,开口给出一个让凤儿震惊的回答。 “你叔叔我不育,小东西放心跟叔叔快活就好,不用担心弄大了肚子,也不必浪费那药,那药是特意给你配的,药材可难找,光是” 话未说完,嘴就被身下小人儿探头吻住。 早知如此,她肯定不会问凤儿在心里埋怨着自己,这样的事对于男子而言有多难启齿她是明白的,像刘人广早泄,不可能对她说一样。 她不知如何去安慰,却又觉得应该安慰他,只能紧紧拥抱,深深亲吻。 “你是神医呀,你定会治好自己。” “小东西没听过医者不能自医么况且我这不是病,是中毒所致,无药医。” “无药医” 见凤儿强忍着好奇和难过不去问他缘由的样子,方晋心头发软,知她是在心疼他。 这一打岔,原本正要再次抬头的男根软下去了,方晋索性起身把凤儿抱到床上,环着小人在怀里,摸着她的小脑袋,像一个给女儿讲故事的父亲,给她讲述起自己不育的缘由。 “你可听说过咱们大岳在位的皇帝胡暄,是个痴迷淫乱之事的人” 凤儿点点头,这事虽涉及皇家,可却不是秘密。 公子和夫人,一个是皇帝的男人,一个是皇帝的女人,暄帝男女通吃,已经够淫乱了。民间还有艳书画本绘声绘色地描绘一众男女在大殿里纵情淫欢,暄帝挺着龙根从这个妃子小穴出来,又插进另一男宠的后庭,甚至在自己操干男宠后庭的同时让这男宠操干妃子,当时看到画本这一页,凤儿湿得不行。 纵欲是伤身的,皇帝也是人,吃的补品滋补赶不上消耗,也会有力不从心之时。 心有余力不足,淫念又与日俱增,故想到求药。 暄帝还算理智,没有像历来帝王那样沉迷道士仙丹,而是求问名医,那时最有名的大夫,正是方晋的师父,就是指点常老当家找乳娘救常丰的老神医。 那时方晋也就跟现在的春生相仿年纪,跟着师父走进皇宫,一草一木都看着新鲜,丝毫没有料到等待他的将是一场劫难。 天威在上,老神医即便知道侍君如侍虎,可为了保全九玄堂一众弟子的脑袋,他还是遵旨配药,不光是配让暄帝重振雄风的药,还要满足他另一个要求。 暄帝认为后宫众人不论男女,与他淫乐只因他是皇帝,而非自身真有淫欲,即便看上去沉浸他的淫乱盛宴,也都是装腔作势哄骗他而已。 他要老神医配出让人变得永远性欲难平的药,他要让后宫人人皆成淫兽,让他们不交媾就不可终日。 老神医终归是神医,药真就配了出来。 问题是,这药是否有效,终须要有人来试。 老神医颤巍巍提出这问题,暄帝的回答不假思索。 “朕看你身后的小徒就不错。”他又指着身旁为他捶腿的俊俏男子,“你也算一个。” 都是男子老神医心里疑惑,却不敢说出口,试药并非小事,何况是如此狠烈的淫药,管用与否,都将毁人一生。 他知道,这样的药,根本不配称为药,只配称为毒。配制的时候他偷偷配制了解药,但因药材稀有,毒药有两颗,解药却只有一颗。 被点名的方晋极度恐惧,师父配药的过程他全程参与了,那些诡异的配方他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最恐惧的,还是因为解药只有一颗。 老神医知道,这徒弟他保不了了,忍住老泪憋在眼眶里看着这个最得意的徒弟,轻轻摇了摇头。 “谢陛下赏识小的愿意给陛下试药” 方晋哪里不明白师父的无奈,九玄堂悬壶济世百余年,他若是拒绝,恐怕此后世间再无九玄堂。 淫药入口,欲火焚身。 那个俊俏男宠据说在暄帝注目下与一众妃子疯狂交欢了不知多少次,尿血了也不停歇,又跪求暄帝入他后庭,暄帝故意不满足,他竟拔下一根红烛戳进后庭深处玩命自渎,直至流血不止,整个人虚脱到三魂七魄丢了一半。 暄帝舍不得自己的宫人给方晋玩乐,硬是给随老神医来的女徒弟灌下催情药,方晋的童男身,被他药性大发的师姐夺走了。等到他从昏厥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师姐悬梁自尽的尸体,本该惊恐的自己,此刻却欲根抬头,只想着日女人 预告次回上瘾 老李:标题就像方便面的包装,有时候难免表里不一。 方晋:别给自己两更都没交代我为什么不育找理由。 公子:你答应过读者要新人出来之后我就睡凤儿的。 新人:下周是我强化周你别忘了。 老李:求求你们饶了我 第48章泄火4(珍珠800加更) 第49章上瘾(珍珠9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49章上瘾(珍珠9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虽然暄帝心满意足地看了场极乐淫欢,但老神医这药只能算成功一半。 爱徒和男宠的淫欲不可控制,交媾成瘾,只要人清醒着,就无法自控地要找人寻欢,没人能承受这样的大泄精元,二人纵情几日还没去见阎王,全凭名贵药汤吊着命。 不忍见他们命丧黄泉,老神医倾尽毕生所学,小心地调整药材用量,终于赶出新药,从黑白无常手里抢回两个少年的命。 那时的方晋,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他想死,在他看着师姐衣衫不整的尸体也能勃起到发痛时他就不想活了,更何况他也无法面对师兄师姐的未婚夫。但又不敢死,怕死了会让暄帝认为药有问题,迁怒九玄堂。 他活着,就只能从此做一个离不开女人、交媾上瘾的好淫浪子,轻易就会沉沦情欲,哪怕有女子对他笑一笑,都可能诱导他冲上去对其强暴。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那颗唯一的解药。 还没等方晋开口跟师父求药,老神医突然老泪纵横跪在了他的面前 “师父您快起来您这是干什么呀师父” “晋儿师父师父对不住你啊” “没事的师父,晋儿这不还活着嘛。陛下指名要我试药,谁敢不从呢师父您快起来” 老神医依旧跪地不起,握着老拳一下一下捶地,直到片片血迹沾满地上砖石。 “不是不是呀晋儿解药解药师父已经给那个男孩服下了” 没有解药了,唯一的解药没有了。 方晋算是清楚了绝望俩字儿几笔几画,但师父后面对他讲的事,又让他对师父怨恨不起来。 另一个试药的男子,他原以为只是暄帝众多男宠中的一个而已,师父却告诉他,那个跟他一样的倒霉蛋,或者说比他更倒霉的家伙,是司空大人沈良仅存世间的儿子。 沈良全家的头颅高高挂在城门口的惨状,全龙州城的人都亲眼目睹过,当然包括九玄堂的人。 师父啧啧地摇着头,止不住叹气小声说“可惜了。” 师姐被那一串滴着脑浆血浆的人头吓得哭出了声,师兄心疼未婚妻,忙把她眼睛捂上,带她离开。 只有方晋抻着脖子死盯着人头颈部的切口,使劲儿看也看不清,心想能拿下来看看该有多好,这样他就知道人脖子里大血管往脑内的走向 沈良的罪名,是勾结外敌,谋朝篡位,政治对手公孙太傅拿出一堆看似确凿的证据参了他一本,又拉出个证人,说是擒获的卫家谍者,身上带的密文破译过来,是一封通敌密信。 大岳开国没多久,暄帝还停留在草木皆兵的心境没能抽离,宁错杀一千也不想放过一个。沈良是前朝旧臣,暄帝留他在朝堂,给他司空这个高高在上的虚衔,不过是看在随着他的文臣武将皆颇有能力。开国以来沈良总是一本接一本参奏,虽都是于国而言利好之事,却让暄帝心中产生些许忌惮。沈良对暄帝大兴淫乐事直言不讳指责,更让暄帝不痛快。 沈良颇有威望,又为大岳建立付出汗马功劳,全家死罪本可豁免,最后公孙太傅能灭了他,关键还是沈良阵营里辅国大将军艾老将军的指证。 沈良有一子一女,儿子因生得神仙容貌,被免去一死,留在暄帝后宫,被他玩弄。 听完师父泣诉,方晋明白为何同样的药服下去,他只想日女人,而那男宠却又干着女人,又想被人干,也大约猜到为何师父会把唯一的解药给他吃。 “晋儿,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徒儿,师父怎会不想救你,可你自小身体强壮,又在药材堆里长大,这毒虽害你难过,却未必能要你性命,为师再拼拼老命,定能再减轻你痛苦,可那个孩子,他唉,医者父母心,他不吃解药,恐怕就活不过今日了” 是啊,医者父母心,若师父把解药放在自己和那倒霉蛋面前,或许方晋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更何况,沈良之死,内有隐情。 沈家出事之后没多久,一辈子连咳嗽都没得过、钢筋铁骨般的艾老将军,突然心疾而亡。 只有方晋和他师父知道,他是服毒自杀,心疾不过是伪装,毒药是师父配的,是方晋送过去的。 告别艾老将军时,方晋见从来只流血流汗的铁骨汉子流着泪自言自语:“我对不起沈大人,对不起他全家,可我别无选择。” “将军为何当我面说这话”方晋不懂,这样的事难道不该带进棺材么 回去跟师父学起,又问师父为何身为医者却要赠人毒药老神医慨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是大夫,却要助他一死,才能让他从终日的噬心煎熬里解脱。” 从回忆里走出,方晋擦掉师父脸上的泪,问他:“那位沈家遗孤留在宫里,日日受着屈辱之事,是不是想苟全性命,然后” 嘴被师父捂住,耳边传来他沧桑的低语:“说不得” “师父若真觉得对不住晋儿,就请保重身体,长命百岁,帮晋儿把毒解了。” 后来,方晋体内淫毒在师父精心治疗下得到缓解,他不再时刻淫念腾腾,但依旧要隔段时间宣淫几日,否则便心悸难忍。方晋也打听过宫里那位沈家遗孤的境况,他果真听了师父的嘱咐,在服下解药后装作欲求不满,在欢爱时放肆淫浪,暄帝很是满意,对他更加宠爱。 “如今我体内淫毒虽解,但对性事上瘾这事却没能治愈,且这些年吃下各种药的不良作用,让我彻底矢了生育能力。” 说完这一句,方晋低头瞄了下怀里的凤儿,见她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泪痕。 预告次回没有存稿的人不配有预告标题 老李碎碎念好像好几天都没念了耶 今天为啥更新这么早呢,因为老李的外公今天八十八大寿,这是家里唯一的隔代长辈了。 从前没有感觉,年纪越来越大之后,就发觉有隔代人的疼爱真的是幸福,只有在他们面前才觉得自己还是孩子。 祝愿天下长辈们都平安健康,安度晚年 第49章上瘾(珍珠900加更) 第50章良药(珍珠10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50章良药(珍珠10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还记得与方晋初见时,她有多么嫌弃他,嫌弃到基本礼貌都懒得拿出来,直呼他“淫棍”。一夜欢好过后也只是觉得这人没想象的那么糟糕而已,后来他特意为她配不伤身的避子药,也只是在治好她眼睛和解她媚毒的基础上,对他再多一份感谢罢了。多日来对他的思念,不过是贪恋他带来的肉体欢愉。 但此刻凤儿的心是真的疼的。 世人只谓方晋风流不羁,却不知他那双满溢浓情的桃花眼底,深埋着如此不堪回首的经历。 她的第一次,被方晋伺候得快活至极,可方晋自己的第一次,却是常人不能体会的痛苦回忆。 她怪自己多嘴问那么多,又压不住好奇,不然他也不用为了满足她,悉数过往,把伤疤再揭开给她看。 他娓娓道来的样子看起来好轻松啊,好像那些事都是旁人经历的,他只是旁观者。 母亲当日告诉她卫家之事时,也是同样的淡然模样。 凤儿明白,这看上去的轻松不过是种掩饰,蝶园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人,似乎笑着数伤疤,记忆里的痛楚就会少一些。 凤儿憋不住,搂着方晋脖子啜泣起来,鼻涕眼泪蹭了人家一肩膀。方晋素来怕女人哭,疑难杂症他总能想法子治,哄女人不哭却比配药难。 “你别哭啊,叔叔最怕姑娘哭了,根本不会哄,越哄越哭得凶。是叔叔过去的事吓着你了还是叔叔哪儿说得不中听小东西乖啊,不哭不哭,你再哭叔也要跟着哭了。” 说罢方晋真就开始抽嗒出声,凤儿抬头一瞧,发现他是装的,一张标志的脸怪异地抽抽着,唇上小胡都快撇成八字,眉头也拧着,眼睛却溜溜盯着自己看。 一个鬼脸儿做出来,还真让凤儿破涕为笑,方晋赶忙把小东西深拥入怀,啵啵啵亲了几口满是泪的脸蛋,附在她耳畔轻轻絮语。 “小东西是在心疼叔叔吗” 怀里小人儿点点头。 “叔叔没事,这不还活得好好的吗还能吃能喝,还能教徒弟,还能给你配药,还能给你开苞,还能把你操到喷水” 好好说着体己话,怎的说骚就骚了。 “叔叔你现在依旧要时常睡女人来泄毒吗,那身体吃得消” 方晋的回答语气轻快,甚至透着一种因祸得福的窃喜。 “我不能白担了神医名号,虽不能彻底治愈自己,但体格子还是将养住了。从前我的确要不时操个女人缓解毒性发作,但从今往后不需要喽。” “为何” “我已寻到治我的良药。” 在她唇肉轻噙数下,方晋少见的一脸认真对她一字一顿说:“你就是医我的那方良药。” 凤儿心跳陡然加速,正不知如何招架他突袭而来的认真,突然脸颊被轻扯了下,耳边又环绕起熟悉的骚话。 “不许赖账啊,刚才我说以后想操女人了怎么办呢是谁劈着大腿小穴儿夹着我肉棒子,喊着让叔叔操凤儿” 挨操时的骚话平静时听着真是臊死个人羞臊的凤儿在他胸前一通小拳头,嬉闹一会儿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在他乳尖四周用手指画着小圈,脑子里自己哄着自己。 心疼是真的,方晋还好好活着也是真的。他保养得当,脸上有光,一身紧实精干的肉一堆一块漂亮规矩地长着,性事上又能喂饱她这匹小饿狼。 不管过去如何,只要眼下能好好活着,以后能好好活着,总归就是好的吧。 忽然她想起件事。 “叔叔,那个跟你一起试药的男宠后来如何” “跟我一样好好地活着呢呗。” “他还在皇宫里吗” “没有,他早离开皇宫了,其实这人这人你认识的。” 皇帝男宠,她还认识,凤儿只认识一个曾做过皇帝男宠的人。 “难道就是” “就是那个死冰坨子。” 还真是他 方晋有点担心小姑娘刨根问底,毕竟冰坨子身上有太多的事比自己的经历惨烈,这要是讲出来,再惹哭好不容易哄好的姑娘暂且不提,刚刚在她那里得到的心疼再都分了出去,他才真不得劲。 何况还有那些个“说不得。” 好在凤儿没再问,方晋松了口气,把怀里的人又抱紧了些。 凤儿不是不想问,只是不敢,或者说是怕,怕她听到的故事,会让她不能再像惯常一样面对公子,就像她已经对方晋另眼相看一样。 再者说,蝶园里的人哪个身后没有故事,又有哪个故事说出来不是一番痛彻心扉。蝶园这烟花之地,与他们而言,何尝不是一个避风港,只有在这人人皆苦地方,才让人觉得大家都一样,自己并不是最倒霉的那个,心里多少会好过些,仅此而已。 凤儿还年轻,压根不知自己怀着颗悲天悯人的心。 腿根处有根家伙冒着欲火抬起头,凤儿蠕动着身体,摸索准位置,打开双腿,就着穴儿里先前那管阳精的润滑,缓缓套了上去。 刚哭完的凤儿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模样真真是我见犹怜,意外激起方晋的情欲,但致他快速勃起的关键,却是因他知道此刻她心里想的,是别的男人。 一缸陈醋打翻在心,但方晋不想掩饰。 龟头轻缓剐蹭蜜道内壁,方晋把心里的酸全倒进凤儿耳朵里。 “小东西在想你那公子吧” “凤儿错了” 知道心思暴露,想起他告诫过不许在床上想别的男人,她只能乖巧认错。 “以后被我操的时候,你可以想他” 脸埋在方晋胸口的凤儿紧缩着下阴,屁股上下起伏套弄着、讨好着穴儿内又胀大了点的男根,嘴里喃喃着问:“为什么呀” 盆骨被一双大手举起些许,身下男人开始发力,似不满足她撩骚一样的慢动作,开始挺动着腰臀重重顶送着。 “每次我提到他,每次你想到他,你这骚穴就紧得厉害你想吧,怎么想都好,想他操你都可以” 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大开大合抽插把她臀肉砸的啪啪直响。 “反正现在操你的是我” 预告次回回归 老李碎碎念其实早就在番外里透露过,公子姓沈,所以大家也都猜到了跟老方一起试药的倒霉蛋正是公子没错。 看了眼接下来的计划,预计星期三新人就来,喜欢处男的可以暗中观察了。 近期不会有老方的肉最多是肉渣,让他歇歇养养精神,机会多留给年轻人吧。 第50章良药(珍珠1000加更) 第51章归来(收藏11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51章归来(收藏11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知晓了凤儿极乐关窍,方晋轻而易举就操得她大叫着“要喷了要喷了”为了有个干爽地儿睡觉,又把她抱回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的软榻那里,让她扶着把手,弯腰撅腚站着插干。 盛夏炎热,屋内闷得很,方晋随手把窗子开个缝隙。 沉浸欲海的二人,压根不会注意到窗外树影沉沉中,影七亮着一双如炬黑瞳,将屋内一片春色尽收眼底。 自上次无意目睹凤儿自渎,他没事便会在她窗外停留片刻,今晚正要离开时,听见了正卖力在凤儿肉穴抽送男根的方晋说的话。 “你想着现在操你的是公子你想着现在操你的是锦儿你还想让谁操,你现在就想谁啊果然让你想别的男人,你就更兴奋,穴夹我更紧,水更多啊就算我日后不得不操别人,怕是要想着你才能硬得起来” 影七思索一瞬,心里重复那句:“想着你才能硬得起来” 一个人影渐渐浮现脑海,杨柳腰肢,细削肩膀,锁骨伶仃如玉。 一种陌生的感觉从胯间传至颅顶,让影七一个激灵,他看着自己慢慢隆起的裤裆,木然的脸上,渐渐浮出一层笑意。 “原来影七爱这一型。” 从方晋口中得知公子过往后,凤儿接连几日都没再见公子,也巧,公子也无事找她。某一日她在后花园瞥见公子背影,也没上前打招呼,而是静静等他走远。 凤儿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这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也不敢去问母亲寻个答案,也不敢问锦哥哥。 一日天气难得不那么热,凤儿坐在栖梦楼廊前百无聊赖嗑着瓜子,突然眼前一黑,双眼被一双柔软的手死死捂住,吓得手里瓜子扬了一地,耳边传来一个捏着怪强调的女声:“小美人儿,想情郎哥儿呢吗” “谁啊,别闹” 那手没有松开,那人继续怪声逗她:“你猜猜我是谁呀” 凤儿见她并无松开的意思,反手在那人身上狠掐一把那人吃痛,松开双手揉着被她掐的后臀,嘴里尖亮地嚷着:“哎呦凤浪蹄子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凤儿看清那人是谁,当场高兴得跳脚:“喜糖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你那个霸道少爷又把你卖回来了” 喜糖一手揉着屁股一手回掐凤儿一把,杏眼圆瞪嗔着她:“我这刚回来就过来寻你,你听不出我声音不说,还说什么又把我卖了这话。哼,看来书信上说你想我都是狗屁” 凤儿扯起喜糖双手使劲儿摇晃,嘴里赖赖唧唧哄着她:“好喜糖,别生气,我这不是怕你过来见我一面就又要回国相府了嘛。你不知道,当初你被买了去,娘说以后我们再见不到面了,我哭了好几天呢。” 喜糖比凤儿高出半头,好像个哥哥一样拍拍她肩膀:“以后你不用哭啦,我这次回来可能就不会走啦,其实你说的也没错,我又被卖了。” 凤儿在蝶园里最好的朋友,一个是锦哥儿,另一个就是喜糖。锦哥儿卖进来时十岁出头,而喜糖是打记事就一起玩的小姐们,俩人吃睡都在一处,谁得了好吃好喝都要跟对方共享。 跟安静乖巧的凤儿不同,喜糖大咧活泼,成日里咯咯咯总能找着乐,连玉骨夫人都说,若不是亲眼见着润娘生的凤儿,她都怀疑喜糖才是润娘生的。润娘也十分喜爱这个小家伙,一高兴收了当干女儿,从此凤儿有什么,她就有什么。 喜糖是蝶园琵琶伎的女儿,人如其名,一张银盆圆脸笑起来两个酒窝深深,又甜又喜庆。跟凤儿一样,她也不知自己亲爹是谁,不一样的,是她爹的姓名随她难产而死的母亲一并埋进黄土,而凤儿的爹,是润娘绝口不提。 她比锦哥儿还大半岁,又发育得快,十三岁就进了关雎馆。遗传了她母亲的音律天分,喜糖弹得一手好琵琶,让她在十五岁梳弄礼当日,就被国相府少爷看上,高价拍了下来,一夜过后,又把她买进府里做了家妓。说是家妓,可后来喜糖给凤儿写信说,那少爷霸道得很,根本不容旁人碰她一根手指头。 两个女孩嘻嘻哈哈连搂带抱回了凤儿屋里,待玉玫置办好瓜果零食和牛乳茶退下后,数年不见的两姐妹开始拉着手聊天。 凤儿问她:“你怎么又回蝶园了可是你的霸道少爷始乱终弃” “国相府被抄了,你没听说”喜糖猛灌一口牛乳茶,边抹着嘴巴边说。蝶园的牛乳茶配方,是公子从皇宫带出来的,她最爱这一口。 国相府的老相爷几日前得了外风归西,凤儿在欢喜厅闲逛时从客人嘴里听说了。老人家称得上是德高望重,怎么尸骨未寒就被抄了家呢 喜糖边给自己倒牛乳茶边继续说:“我也不晓得,我们家相爷一辈子清廉着呢,少爷小姐们都知书达理,没有惹是生非的,不知怎的就被抄了家。下人们全都拉到人市上卖,少爷小姐不知被弄去了哪里。阿锦今日出去采办东西,正好碰见官贩正拿我叫价,就把我买了回来。” “那锦哥哥呢怎么不见他” 喜糖咯咯咯笑得前仰后合:“他急着买下我,先斩后奏,把官贩领回园子拿钱,估计现在正挨公子的手板子呢” 就在这时锦哥儿推门而入,嘴里逗着喜糖:“刚回来就嚼我舌根,早知道就该让你被那个杀猪汉买回家当老婆” 凤儿连忙抓起他的手仔细检查着:“锦哥哥没事吧,公子打了你多少手板子” 锦哥儿拍拍她的手,道:“托咱们喜糖大小姐的福,你哥我一个板子没挨,又因为买回这个琵琶精有功,公子赏了我双份月钱。” 他又看着一旁咕咚咕咚灌牛乳茶的喜糖,笑着说道:“你还真是颗喜糖,你一回来,就赶上蝶园的喜事。” “什么喜事”两个姑娘异口同声。 “咱们园子又要选花魁了。” 预告次回花魁的女儿选花魁 随便写的,不要当真 老李碎碎念正常更加更,估计本周结束,新人的肉也能吃到噎啦。 第51章归来(收藏1100加更) 第52章入梦1(收藏12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52章入梦1(收藏1200加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上一次选花魁,距今已经七年有余。园子里的新一代们没人经历过那声势浩大的群芳大选,听闻再选花魁,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凤儿听别的姑娘讲过,每次大选,欢喜厅鲜花满楼,红毯铺路,代表着银钱的金纸花堆满整个舞台子,甚至堆得只能看见台上女妓男倌们的上半身,丝竹歌舞声响彻云霄直至黎明。 虽是妓院的活动,对于龙州城而言却是大事一桩。 除去那些不想显山漏水的,城中有权有势者皆借此机会大显神通。平常人的目光往往只停留在夺魁美人的容貌上,有心之人则会留意捧她上榜的是何方神圣,在这地方攀一下关系,通常事半功倍。好比人穿着衣服能看出三六九等,进了澡堂都脱光泡着,差距似乎就没那么大,主动帮忙搓个背,没准儿朋友就交下了。 蝶园还有个规矩,选花魁当日的收入,全部捐出去或是筑堤坝,或是固城墙,或是办书院,或是办粥厂,更多时候是捐了做军需。桩桩件件,哪一样都利国利民,没选花魁这几年,蝶园也没断过行善之举。所以这个龙州城最大的妓院,做的是下九流的行当,却在大岳百姓心里有颇高的地位。 喜糖对于选花魁这事很是积极,离开蝶园几年又回归,她急需一个契机在园子里站稳脚跟,选不选得上无所谓,她露个脸就好,只要有人喜爱听琵琶,就有人喜爱她。 于是喜糖当即求锦哥儿帮忙借个琵琶和新行头,国相府被抄,连她娘留给她的琵琶都没能拿出来。 “琵琶我帮不上你,新衣服你穿我的就不行了” 凤儿还如从前一样,她的就是喜糖的。喜糖打量一下她胸前不算大的一对馒头,扑哧一声笑了:“你说梦话呢你的衣服我得倒退几年才穿得进去” 锦哥儿也跟着笑:“看来喜糖这些年日子还算滋润,身量比去时丰满得多,估摸润姨从前的衣服倒是可能合身。对了,你去看润姨了吗” 喜糖松开与她撕闹的凤儿,说:“去过了,婢女说,程员外在呢我就没进去。” 无需明说,大家都懂。 再选花魁这事一定,园子里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起来,姑娘小倌们养颜的养颜,练技的练技,还得哄着老主顾们求他们当天捧场,以前不入眼的客人但凡有点小财小权,如今也得好生哄着,只盼当日能过来多给自己投金纸花。 真真是只要官人您有财,麻子脸上放光彩。 锦哥儿每日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穿梭在城中各大布料行、裁缝档、胭脂铺、首饰店。锦哥儿在这些行当掌柜眼里简直如财神爷下凡,他一进店,东西只要够漂亮、够打眼、够稀奇,多贵都能订出去。不仅是这些掌柜们借着蝶园选花魁大赚特赚,菜农、屠户、酒坊也跟着订出不少的货。 园子里只剩一个闲人,就是凤儿。 她是真的不知自己该干嘛,散漫自在惯了,看着大家伙都有章法地做这做那,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寻思去问问母亲吧,毕竟人家连夺五年花魁,总该有点独门秘籍可以传授吧。 润娘的回答却让凤儿听了憋气。 “你娘我长得比别人好看啊,你员外叔叔又是龙州城首富啊,所以你娘顺理成章当花魁啊。” 凤儿回来气鼓鼓地问玉玫:“当初可是你告诉我,我娘能连夺花魁并非全因美貌,还有什么什么得到人心的” 玉玫摊摊手说:“奴也跟您说了,奴当时只跟了润娘子一年而已,那些话不过是润娘子怕您不好好受教,让奴说来吓唬您的。” 这下凤儿彻底没辙,泄气地拄着腮帮子在书案上愁眉苦脸,玉玫见她脸都愁变形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笑,思虑一下后给她个提议:“要不姑娘去请教下夫人呢毕竟她是选过妃子,又当过宠妃的人。” “不妥吧,人人都知夫人是从宠妃直接变成了废妃才来咱们园子,我这去问,万一戳夫人伤心事呢” 见凤儿比从前思虑周全许多,玉玫心生欣慰,又见不得她发愁,又说:“那姑娘去问问公子呢作为教习师傅,他总归能指点您一些。” “公子啊” 犹豫再三,凤儿到底没去见公子,她也如往常一样,该吃吃该睡睡,直到选花魁的前一天,锦哥儿才发现她什么都没准备,火急火燎到处给她置办衣服首饰。 凤儿拦着他:“锦哥哥别忙了,我无才无艺,又没得有钱老主顾,去看看热闹就行,以后有缘再说吧。” 锦哥儿知她性子就这样,一切随缘,又不好争抢,加之她的确资历尚浅,真正有过床笫之欢的只有个方晋,如今还撅在药房里赶制着欠公子的避子丸,也就不多劝她,继续忙自己的。 临走锦哥儿说:“公子会把要参选的人挨个叫过去谈话,估计也快轮到你了。” 凤儿就等啊等,等到大选当日午饭后,她正打着哈欠准备睡午觉时候,公子才来传话。 一路哈欠连天去关雎馆,在公子门前,瞌睡挤兑走了素日来见公子的紧张,她破天荒敲敲门,就一边问“公子在吗凤儿进来了。”一边径直走进屋里。 公子正把玩着一件什么东西,凤儿没看清,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那物件就被公子装进盒子扣上。 “听锦哥儿说你什么都没准备” 公子低沉清冷的声音在这盛夏午后听着让人心瞬时凉爽。 凤儿努力抬着打架的眼皮说:“我歌舞不济,琴瑟不通,书画不懂,总不能在台上表演密文破译吧” 公子见她自暴自弃打着哈欠,摇了摇头,兀自走到内室,喊她:“过来。” 凤儿听话地走进去,见公子脱了外衫侧卧在月洞床里侧,一只胳膊支着头,另一只拍拍身前空档处,抬了一下俊脸示意她过去。 “看你困的,赶紧过来睡觉。” 预告次回入梦2 哦吼吼吼吼操不操再说,觉是要先一起睡一下的 老李碎碎念今日浑身上下脑袋疼,拒绝了先生带我吃烧烤,在家码文,求大家抱抱。 第52章入梦1(收藏1200加更) 第53章入梦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53章入梦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公子突然来这一出,把凤儿瞌睡吓醒一半,掏着耳朵想确认自己是否听错,公子见状,又冲她勾勾手。 “过来,睡觉。” “啊我在这睡” 床上那美人儿一副无奈样咽了口气,拧了下眉毛撇了下嘴:“不行么你是择床还是不愿意陪我睡个午觉” 凤儿忙摆着手表示否认,听话地脱鞋上床,背靠着公子并行而卧,缩在离他胸前一掌外的地方。 公子不满她这防备状的姿势:“靠过来点。” 凤儿往里蹭了约莫一拳就不再贴近,身后那人直接凉手一伸搂着她腰往后一提,后背就贴上公子的胸膛。又一只凉手穿过头颈与枕头的间隙,折叠回来搭上凤儿的肩。 好似心里有个小凤儿咚咚打着鼓,凤儿不明白为何此刻如此紧张,连呼吸都跟着心跳愈发急促。正如身后的公子所言:“你身上还有哪处我没见过碰过有必要这么防备我么” 是啊,没有必要,可凤儿就是紧张,她努力平抚着心绪,主动开口:“公子叫我来,不是要谈话的嘛” “你又没争选的心思,我找你谈什么,只是发觉最近你” 话说一半突然打住,凤儿最怕这一手,忍不住问:“我怎么了” 腰间手臂紧了紧,耳畔声音似带着些委屈:“你最近好像在故意躲着我。” 凤儿未置可否。 “我去找过你,又都赶上你在睡午觉。” 腰上的手很自如地开始下移,在眼看到三角洲时,却犹豫着停住。 若说凤儿反常,公子又何尝不是。 今日他少见的温和:“看你总睡午觉,我想试试这午觉究竟有什么好睡,你陪陪我,左右你也困了。” “公子没睡过午觉”凤儿的关注总是偏颇。 “没有,小时候我父亲很严厉,只懂得督促我读书,盼我将来入朝为官,造福一方百姓。他常说一寸光阴一寸金,每日命我早起晚卧苦读,从未睡过午觉。” 公子说得平平淡淡,却激起凤儿心里一片涟漪。 她第一次听到公子说着与自己相关的话,随即想到方晋口中的司空大人沈良,紧接着,脑中就出现沈大人全家的头颅血肉模糊挂在城门上的景象。 凤儿身上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公子不知她知晓此事,只以为她是被自己手凉激的,掌心离开她皮肤,手臂却又抱紧了些。 “你别怕,今日我不会动你,我想若是有你陪着,说不定,我就知这午睡究竟是何种滋味。” 连午觉都没睡过的孩子,是不是太可怜了点凤儿心里涌上点点揪心,不光是为公子幼年连午睡都不被允准,更是为他被父亲寄予了入仕厚望,此刻却栖身烟花之地做教习师傅,搂着一个小妓女请她陪伴午睡。 二人不再言语,连窗外的知了都好似懂事一样,叫声小了许多。 不多时,凤儿听见身后传来公子均匀的呼吸声,腰间手指不自觉偶尔抽动,知他已抱着自己入梦,一个哈欠打完,眼皮沉得不行,也渐入一个红彤彤的梦境。 凤儿梦到自己成亲了 贴了喜字的窗前红烛摇曳,她坐在撒满红枣桂圆花生瓜子的床铺边,盖着红盖头,急切又欣喜地等着新郎官过来挑开。 虽是她的梦,可她不知新郎是谁,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走进来了,她从盖头下沿看见穿着鸳鸯并蒂红鞋的一双脚走到自己跟前,一柄如意伸了进来,新郎要挑盖头了 就在盖头被掀开,马上就看清新郎摸样的时候,凤儿醒了。 她是被公子勒醒的。 公子一手环着她前胸一手搂着她腰部,死死锁到她上不来气,她使劲儿挣脱开来,刚要吼他,却被眼前一幕吓到不知所措。 满脸是汗的公子扣住心口的手骨节发白,脸色白得像纸,紧咬牙关咬到“咯咯”响,浑身筛糠似抖着。 “公子你怎么了” “药,外袍里” 凤儿翻出一个荷包,打开一看,里面仅有一颗赤色小丸,不由分说拿出来塞进公子嘴里。 公子很快平复,凤儿却被吓得快哭了。 “吓坏了吧我没事了别害怕。” 凤儿见荷包空空,眼泪汪汪问他:“这药哪里去寻” “九玄堂。” “凤儿这就去给您取来”凤儿话音未落,人已经小马一样跑了出去。 公子叫着她:“你等等,不用” 她却好似根本没听见。 依旧苍白着脸的公子,被心底浮上的一种莫名暖意勾起一抹浅笑,自言自语着:“她是在担心我吗”接着在床上平躺着,合上双眼,等着她回来。 医馆素来下午求医者就不多,九玄堂今日更是难得消停,春生正在柜面上打盹,凤儿急匆匆冲进来一拍柜面,给他吓得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凤儿急得满脸汗都不擦一下,喊着:“方晋呢他在哪儿” 一旁的帘子从里面掀开,晨钟般响亮的声音跟着探出来的脑袋一起出来:“谁找我” 方晋一手掀着帘子,另一手里还抓着把草药,见来人是凤儿,直接把草药往旁边一扬,三步并作两步到她跟前,见她满头大汗,忙握起她手腕探起脉:“你怎么了头上都是汗跟叔叔说哪儿不舒服” 凤儿拿开腕子上的手:“不是我是公子公子他他不好了给他吃一颗赤色的药丸才好的,药没了,我过来拿” 方晋脸色一暗,心里不爽:“敢情就因为这点事,就让我的小东西跑得气喘吁吁。” 凤儿跑得太快气息不稳,又见方晋这般无视公子病症,气恼上头,小脚一跺,这就要哭。 这可吓住了方晋,连忙哄她:“好凤儿好丫头,叔叔错了,这就给他拿药啊,你别哭啊,听话,乖”转身就去帘子后面,凤儿跟了进去,问他:“公子这是什么毛病” 方晋一边找药一边回答:“他呀,跟我一样,后遗症,心悸,让他听我的他不干,只得犯病就拿药压。” 凤儿又问:“什么后遗症” 方晋端出一个药盒,打开点点数目,反问她:“你还记得我们两个都中过的毒吗” 预告次回英雄1 新人登场 凤儿的第二个男人,就要来了,处男控请注意 老李碎碎念不要离开,老李在码今日第二更 第53章入梦2 第54章英雄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54章英雄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公子和方晋都中过淫毒她当然记得,凤儿疑惑:“公子不是服过解药了” 方晋把药仔细包好,说道:“解药只是救他的命,免他精元泄尽而亡,但性事成瘾无药解,他在宫里发作时还能跟皇帝求欢,离宫之后就”方晋摇着头,把药给凤儿,示意她再稍等一下,又东翻西找着什么,边找边说:“其实这后遗症很好解决,只需隔段时间宣淫泄毒就好,若不泄出去,就会像今天这样心悸难忍。在蝶园这得天独厚的地方,先前他也跟我一样寻欢泄毒,后来不知怎的就不肯了,我只能给他配了药,在发作时压制一下。” 凤儿掂掂手里的药,问他:“发作时吃药就可以的话,不做淫事也无妨了吧” 方晋还在翻着,回答她:“治标不治本,你没发现他很瘦嘛,总是一张病美人的白脸,手又总是冰凉的,而我却不那样。” 凤儿想想,确实如此,公子的手无论冬夏都是冰块温度。正低头思考着,忽然人被抱上了身后的案上,一抬头,正对着方晋满是情欲的桃花眼。 那眼里翻滚着情浪,凤儿太明白这眼神意味着什么,可公子还等着她的药呢,她总不能现在就 方晋看懂了她的心思:“小东西,我知道你想什么,你的公子不要紧,叔叔这一颗药下去保他十天半月平安无事。” 即便如此,凤儿还是推了推他贴过来的胸膛,红着脸把头偏向一边。 这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样子,更是让方晋裤裆发硬,他知不能强求,软着语气哄着:“今晚蝶园选花魁,我的小东西这么诱人可口,定会被人挑了去,那时叔叔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吃到你了” 凤儿扭回头对着方晋眨巴眨巴眼睛,轻点了下头说:“那叔叔得快一点,我还得回去准备晚上大选还有,还有人在呢” 方晋心花怒放,脑袋探出帘子喊着:“春生闭店” 春生三两下关好门,蹬蹬蹬跑回楼上没影儿了。他心明镜的:凤姑娘来了,师父让关门,人又躲帘子后面,要干啥事还用问么。他佯装跑回楼上,实则躲在台阶暗处,眼睛瞟着那没拉严的帘子缝隙里的场景。 “叔叔速战速决,有一刻钟就好。”方晋语毕,干脆利落撩起凤儿裙子退下亵裤,举起那双白腿分开压向她身侧,股间粉嫩的肉穴凸现出来,他盯着肉缝里伸出的水光蛤肉喘了几口粗气,张开嘴含了上去。 凤儿捂着自己的嘴强忍不发出娇哼,第一次被方晋唇舌伺候,又是另一番销魂滋味,跟锦哥哥和公子舔她时的感觉都不一样。原来插干也好,口舌也好,换个人,就换一种感觉。 楼梯上的春生一边撸着男根一边学习着:“原来女人那地方还可以用舔的。” 凤儿心里惦记着事,老是分神,穴内汁水没有往日交合时那么多,却增加了甬道内的摩擦力,让方晋的男根获得了格外的刺激,果然不出一刻钟就鸣金收兵。 临走时方晋帮她整理衣妆,说了句:“小东西刚被操完时的脸最好看了。”凤儿丢下一句“叔叔讨厌”,就拿着方晋交给她的一袋药丸和一瓶汁露跑回蝶园。 站在公子面前时,凤儿有些心虚。 公子一见凤儿双颊飞霞、目露春水、夹紧了腿的样子,猜到她这趟取药顺路还取了精。他接过她手里的两样东西,又回到惯常冷冷的状态:“你去准备吧,今晚若你有幸夺魁,你记住,无论捧你的人是谁,你都要得到他的心,你虽不是润娘,但也要有自己的程言辉。” 凤儿应允了下转身刚要离开,听见身后公子又说了一句让她脸红心跳的话。 “你刚被操完的样子,挺好看的。” 一路小跑回房间,润娘和玉玫已经等她半天了,一见她回来赶忙开始鼓捣起她的衣服头发,左右决定不下穿什么,凤儿说:“就穿我梳弄礼时候公子送的那件,头发要小凤顶,公子说过好看的。” 即是公子认可,润娘和玉玫也不多说。玉玫替凤儿更衣时,看到亵裤上沾着一片淡淡碱味的粘液,又听她说从公子处回来,撇嘴摇了摇头。 入夜时分,欢喜厅宾客满座,热闹非凡,无数金色灯笼照得厅内如白昼,台上舞姬翩翩,台下叫好声连片。 穿着润娘第一次当花魁时的衣服的喜糖真是漂亮极了,凤儿围着她左看右看看不够,喜糖看她一身素净的浅柠黄,没几样头饰的小凤顶,皱着眉头数落她:“好歹是花魁女儿,你这也太敷衍了,今天这大选可不同过去。” 凤儿完全不明白:“哪里不同啦” “今天来的可都是英雄” “英雄狗熊的跟我又有啥关系”就是来看热闹的凤儿,压根没兴趣关心来者何人,公子先前嘱咐她“得到他的心”,她都觉得说也白说。 喜糖见她事不关己的德行,知道说啥也白扯,索性不去管她,开始给琵琶调弦。 歌舞过后,艳书讲完,许久不露面的玉骨夫人莲步轻移上台,花魁大选马上开始。 凤儿偷偷扫了眼场内入座的人,忙扯着喜糖胳膊问她:“喜糖喜糖,今晚怎么这么多穿着同样衣服的人啊” 喜糖笑她少见多怪:“跟你说了今晚来的都是英雄,那些穿得一样的,是咱们大岳精骑营的将士们,打了胜仗归来,陛下特许他们来咱这玩的。” 凤儿一脸惊诧:“陛下让当兵的来逛花楼” 喜糖哈哈哈开始笑她:“当兵的都是男人嘛是男人就会找女人快活嘛,不光当兵的来,喏,陛下新封的精骑大将军都在那儿坐着呢” 顺着喜糖的手指,凤儿看见人群最前方有个正襟危坐的年轻人,看不太清容貌,肩膀宽实,不苟言笑,在周围饮酒嬉闹的男人们对比下,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凤儿忍不住回头对喜糖说:“这么年轻就是大将军了,难怪你说今晚来的是英雄” 预告次回英雄2 老李碎碎念没错这位小哥就是我安排给凤儿的第二个男人美人不配英雄怎么行 第54章英雄1 第55章英雄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55章英雄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两耳不闻窗外事,闲时只钻诡谍书,要不是平日听姑娘们聊天,听客人们闲扯,蝶园外的各种事,她是根本没渠道知晓的。 见凤儿一脸没见识的样子,姑娘们哄笑她一阵,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给她讲起那位年轻的精骑大将军的来历。 “这位英雄呀,是从前的辅国大将军艾老将军的嫡孙” “对对对,听说是军营里长大的,十来岁就跟他爷爷和爹爹上战场了。” “可我听说他是父亲战死后,才承袭的将军之位啊” “是世袭将军不假,可他战功也是真的呀艾家一门英烈,艾小将军在祖父和父亲死了之后,就跟着他叔父一起去了北方边境扛戎,为了对抗北戎的铁骑,组了个全是骑兵的精骑营。” “两个月前北戎单于犯我大岳,他带着精骑营一众将士奋起抗击,赶走那帮野蛮人还不算,还让他们又北退了近百里” “怪不得皇帝封他做精骑大将军,跟他爹一样是从二品大官。他爷爷那么骁勇,也是三十多岁才封的将军,可他下个月才满二十二岁。” 姑娘们叽叽喳喳往凤儿脑子里填塞关于这位精骑大将军的种种事迹,到最后,连这将军如今还是个大童男的事,凤儿都知道了。 凤儿脑子里正想的事,却是她们都不知道,凤儿也不会告诉她们的。 “辅国大将军艾老将军那不是服了神医叔叔送去的毒药自杀,又说对不起公子父亲的那位老将他的嫡孙知道这些事吗” 姑娘们闲话完毕就都去整理着装准备登场,只剩眉毛拧得一高一低的凤儿还呆楞在原地,喜糖知她露出这副表情,说明她正寻思事,使坏地拍了一下她后脑勺:“想啥呢眼睛都直了。” 凤儿想什么,还真不能和喜糖说,于是转移话头:“这位精骑大将军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艾成萧。” “艾成萧” 这边凤儿呆呆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台子上的夫人已在说着开场。 四面金光的台子上,夫人似神仙妃子般伫立中央,一颦一笑,还恍然能看出当年宠冠暄帝后宫的岚贵妃倾城风貌。 台下人皆屏息凝视,夫人美目环视一圈,似丝绒柔软的声音从樱唇飞出。 “各位贵客今日能来蝶园捧场,我玉骨夫人不胜感激。蝶园已多年不选花魁,今日盛况重现,只为庆贺我大岳精骑营的英雄们凯旋归来” 夫人颌首做礼,顿时掌声四起久久不息,艾成萧身边一位较为年长的将领抬手示意,欢喜厅又瞬间回归安静,人们继续目视台上,夫人继续往下说着:“今日到场的,都是英雄,自古英雄除了宝刀良驹,还应配什么呀” “美人” 台下男人们齐声回答。 夫人笑得灿烂:“我们蝶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最妩媚的姑娘,最俊俏的郎倌,只要你要得出口,蝶园应有尽有今日花魁大选,不拘泥阴阳乾坤,不拘泥是否色艺双绝,只比一个人气好比打仗不分战略,只求得胜,胜者为王” 又是一片掌声响起,又是那位将领示意才得静音,夫人还有最后一句话交代,姑娘郎倌们就要上台了。 “此次选出的花魁将获得一个称号:金蝶若是女郎夺魁,即谓金蝶娘子,若是男倌拔得头筹,便称金蝶郎君。” 大岳男色之风盛行,在军营里也不是稀罕事,只要你好这口,大方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笑话,毕竟皇帝尚且如此,将士们效仿着换换口味又有何妨,笑话人家,岂非连皇帝一并笑话了。 大选开始,男倌女妓按先女后男顺序分别登台亮相,每人面前一个花藤编制的精美箩筐,来宾们用银钱兑换成金纸花,投入到各自得意之人面前箩筐内,投多少无所谓,投几个人也无所谓,最后金纸花最多者得胜。有才艺者亦可献艺,无才艺者摆出最好的状态就成。 喜糖无疑是受欢迎的,她也花了十足心思,早早打听出今晚来宾多为从军者,把胡笳十八拍和十面埋伏混编成一首新的琵琶曲,手起弦落间,时而苍凉悲壮,时而壮烈激荡,时而荡气回肠。台下将士无不听得心潮澎湃热泪盈眶,金纸花如飞扬的蝴蝶纷纷钻进她面前花箩,手里的琵琶都快埋没一半。 连锦葵都使出浑身解数,偷偷练了一年有余的柔术此刻排上了用场,几番下腰劈腿,也能引得叫好声响成一片。正在她窃喜时,突然发现一朵接一朵的金纸花雪片般飞向一旁,她转头一看,惊得差点闪了腰。 站在靠边位置的凤儿,面前花箩里的金纸花已经满得装不下,小厮们忙又拎上来一个空的,居然很快就又要满溢出来 锦葵满心诧异:“这怎么回事” 凤儿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是来看个热闹罢了,正懒洋洋站在靠边位置,一脸沉醉看着台上明艳动人的喜糖,突然呼啦啦一堆人上前往她这扔金纸花,又多又快让她连个数都看不清,连答礼都答不过来,她茫茫然思考着。 “我可什么都没做啊这是个什么说法啊” 只有人群中伺候着的锦哥儿看清了一切。 台上的姑娘们各个出挑,姹紫嫣红间分不出谁是红花绿叶,凤儿柔嫩清淡地戳在中间,像一盆刚刚绽放的小雏菊,花团锦簇中倒显得清丽可人。好比一桌大鱼大肉的酒菜,最后先被吃光一定是那盘挺括脆爽的拌黄瓜。 然而这并不能让众人如此一致地倾心于她。 锦哥儿看得很真切,坐在前面的精骑大将军艾成萧与身旁应是他叔父无疑的将领耳语几句,那将领又转身传令身后将士,这才有了台上的娇小凤儿快被金纸花埋没的场面。 锦哥儿看看台上不知发生何事的凤儿,又看看艾成萧挺拔宽实的背影,口中喃喃着: “美人配英雄,甚好。” 预告次回英雄3 老李碎碎念难得没肉的篇章能写出3来,没办法啊谁让艾小将军是老李非常喜欢的一个男主呢,要知道我可不是处男控现实中特别不喜欢睡处男,能让老李心水的处男设定男主,肯定有他不一样的地方。 第55章英雄2 [番外六]公子的性癖1(3.8节打赏章节/500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番外六]公子的性癖1(3.8节打赏章节/500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李凤儿买了一堆食材回到家,时钟刚好指向五点,再过一个小时,她老公沈傲冰就下班回家了,她忙把牛排拆开包装拿出来腌制上,开一瓶西拉倒进醒酒器。 今天是三月八号,前几天老公就说今天一定放下工作早点回家陪她吃饭,她高兴得很。结婚以后,老公手里的高级会所“蝶园”生意越来越好,沈傲冰常说是李凤儿旺夫的功劳。但生意好了,他也跟着忙了起来,夫妻俩温存的时间反倒比婚前少了。李凤儿的妈妈安慰她,男人事业为重,要懂得体谅,道理李凤儿都懂,但身体却不听话。 李凤儿在性爱上的胃口,被沈傲冰喂得很大,小两口婚前就见面不来一发不罢休,同居后更是放肆。不算小的家里,从厨房到车库,处处都留下过他们性交的痕迹,保姆阿姨来收拾卫生时常能见到露台阳光房的玻璃上,一大一小两个手印叠加一起,红着老脸笑着年轻人玩得开。 一旦沈傲冰开始忙碌,李凤儿就苦了。老公为了应酬天亮才回,晚上身上跟起了火一样滚烫,下体止不住冒着淫水,她却只能揉着阴蒂自慰。 李凤儿打开微信,看着和老公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 老公:洗干净骚屄在家等我,今晚操哭你这个小荡妇。 只是看条消息,李凤儿下面就要淌水,蹭了蹭大腿根,想着今晚即将到来的性爱,这时门铃响了。 “这么早就回来了”李凤儿一边自语一边跑过去开门。 “太太。” 门外站着的青年,高大英挺,浓眉大眼,轮廓棱角分明,一身利落的西装穿得板板整整,他是沈傲冰的左右臂,大家都叫他锦助理。 “锦助理怎么来了你们沈总呢” “X市的分店出了点麻烦,岚总搞不定,只好把他叫去,沈总今晚应该赶不回来,所以他叫我来陪您。您已经买了菜我去做,太太等着吃就好。” 见锦助理手脚麻利地系上围裙在厨房开始大展身手,李凤儿抓起电话跑上了楼。 “沈傲冰,你什么意思” 沈傲冰接通老婆的语音电话,听着那头带着火气的责问,邪笑着说:“岚总那边确实出了事,我必须得去,当然今天我食言了,老公给你道歉。” 李凤儿依旧火冒三丈:“你怎么道歉的把锦助理派过来陪我过妇女节么” 语音突然断了,李凤儿看着“对方已挂断”几个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回拨回去,又挂断,刚要气得摔手机,看到了沈傲冰发来的消息: 老公:司机在,不方便语音。 老公:不满意锦助理么他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送给你的礼物 沈家小凤儿:什么礼物 老公:小骚屄,装什么糊涂,老公知道你憋得慌,给你找个帅哥过过瘾。 沈家小凤儿:去你大爷的 老公:不想让他操么以前是谁憋不住在家自己摸屄被我撞着的又是哪个小骚货跟我说一看锦助理面相就知道他鸡巴大 沈傲冰长得人模人样的,聊这些话时候就特别不正经,偏偏李凤儿就吃这一套。 沈家小凤儿:那你倒是先跟我说一声啊,人家等你这么辛苦,结果你让别人来操我55555. 老公:那怎么的我给方晋打电话让他来 沈家小凤儿:不用了那就就锦助理好了,我告诉你,不满意我可退货。 老公:包老婆大人满意,不满意老公回去给你做“售后服务”。 沈家小凤儿:路上注意安全,替我跟岚姐带好。 老公:爱你宝贝儿,好好玩。 放下手机,李凤儿陷入回忆。 前段时间去医院体检偶遇了她第一个男人:有名的外科大夫方晋,因为正欲求不满,就经不住他撩拨,他送她回家时,车已经停在家门口,两人在车里就来了一发。李凤儿回到卧室一开灯,发现沈傲冰躺在被窝里倒抽一口凉气,见他没动,以为他睡了,就悄咪咪钻进浴室准备洗干净,刚脱光了放好水,沈傲冰就推开浴室门进来,把她按在洗漱台前撅着,伸出两根细长手指插进满是方晋精液的阴道内。 李凤儿当时怕得不行,紧张到浑身发抖,可沈傲冰映在镜子里的脸,却堆满狂热的性欲,邪魅撇着嘴,冷冷地对她说:“骚屄里这么滑,是你的水太多呢还是他射得太多” “老公我错了”除了认错,李凤儿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确实是她出轨没错,她不想辩解。 阴道口触碰到一个熟悉的物体,沈傲冰那根漂亮的阴茎正在阴唇上滑着,他回避着李凤儿的道歉,继续在她耳边吹冷气:“是不是以为我睡了想偷偷洗干净骚屄进被窝装作没事”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要离婚我没有意见”李凤儿已经泪流满面,不敢抬头看镜子里老公的脸。 随着沈傲冰一声怪笑,他一个挺腰把阴茎插进老婆那装着其它男人精液的骚屄。刚做完一次的李凤儿敏感得不行,阴道内异常刺激的快感让她带着哭腔娇哼了一声。 “这么骚的老婆我怎么舍得离婚看见别的男人操你,你老公我都硬邦邦的,但是你要老实告诉我为什么” 沈傲冰很长一段时间早出晚归,很久没好好操一顿他最爱的老婆,原本今天他早早回家却没告诉她,想给她个惊喜,却左等右等等不到她回来,直到晚上才听见家门口的汽车声,打开手机看着监控,却发现门口车里,李凤儿正骑在男人身上表情销魂地起伏着。男人他也认得,是给她破处的方晋,还是两人交往初期互相坦诚过去时候,李凤儿自己告诉他的。 那一夜的李凤儿身心俱爽,老公不要命似地狂操了她一晚上,最后屄口肿得老高才放过她。她坦诚是因为沈傲冰很久都没碰过她,她寂寞难耐,才没控制住性欲出了轨。 沈傲冰没和她提出任何关于离婚的事,也没说原谅她,反而跟她道歉,说自己做得不够好,以后若再有这样憋得不行的情况,一定要和他说,他一定想办法满足她。 从回忆里出来的李凤儿自言自语着:“所以他今天就把锦助理派过来,给我泄火” 晚饭结束,李凤儿突然尴尬起来,接下来要干什么,她完全没主意,倒是锦助理反而一脸自如,去卧室给她放洗澡水。他前脚上楼,李凤儿后脚给老公发微信。 沈家小凤儿:老公老公,我好紧张 老公:挨个操有什么可紧张的,放开了玩呗。 看来今晚老公是指望不上了。 李凤儿此时已半瓶红酒下肚,多少有点晕晕乎乎,楼上锦助理探头问她:“太太是要自己洗还是需要我帮您” 李凤儿嘴里都快咬舌头:“我自己就好我自己就好” 直到从浴缸里出来,吹干擦干换好了睡衣钻进被窝,又见锦助理钻进浴室,李凤儿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淋浴声,心里还在摇着拨浪鼓,拿着手机想给老公发信息,又不知问什么。 老公送个帅哥当妇女节礼物给自己,换哪个老婆都得一脸懵逼啊 浴室的水声停了,传来悉悉索索擦拭身体的声音,门把手开始转了,李凤儿忙闭上眼睛装睡。 她感觉脚下的被子被掀开一角,人从下面钻了进来,一只温暖的大手顺着脚踝一直向上摸着,顺路把丝质睡衣推到髋骨处。 李凤儿心跳得咚咚直响,她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该接受。拒绝,万一真是老公就想让她痛快一下呢接受,万一这是沈傲冰给她的考验呢 锦助理在她身旁侧卧而下,一手抚上她的肩,把她身体扳过来面向自己:“不用装睡了太太,我知道你在怀疑沈总叫我来的目的,我用人格担保,沈总绝对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希望我能让您快乐。” 李凤儿睁开眼笑了:“人格你老板让你睡他老婆你就来睡我,你还谈人格” 锦助理一时语塞,犹豫一下说:“太太说的是,但是沈总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以后太太让我做什么,我也听太太的。” 锦助理对沈傲冰忠心耿耿,李凤儿是知道的,甚至觉得有时候自己都不如他了解老公,于是放下戒备,往他怀里靠了靠:“你老板让你做,那你就做吧。” 身后的人却没有动弹,李凤儿奇怪地看着他,借助床头暧昧的灯光,她看见锦助理的脸在慢慢变红,抿了下嘴唇对她说:“不瞒太太,我没做过。” 这个沈傲冰,竟然送个处男过来 李凤儿忍不住扶额:“A片你总看过吧” 锦助理点点头。 李凤儿翻身平躺,俩眼一闭,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架势:“你就按着片里演的操我。” 身侧的人挪到了脚边,两只温暖的大手顺着白嫩的脚背一路向上滑过光洁的小腿,抚上紧实的大腿,把睡裙撩至腿根处,伸进里面,慢慢褪下里面小到不足以遮羞的小内裤。黑暗中李凤儿听见被窝里的人深深吸气的声音,她猜测,是锦助理在沉醉嗅着她内裤上属于她的气味。 那双手没有按李凤儿想象中的计划去抚摸她柔嫩的阴部,而是转移阵地到腰间,慢慢向上推到胸前,轻轻把两只挺实的乳房抓在手里揉捏,李凤儿喜欢被人揉胸,好几次在办公室撩骚沈傲冰,坐在他怀里缠着他揉奶子,最后都以被他按在办公桌上操得大呼小叫喷一地告终。 渐渐地李凤儿有了感觉,锦助理的手又大又温暖,不像老公的总是凉凉的,乳尖被他捏在手里揉捻,明明是疼,可嘴里却哼出撩人的调调。她的双腿开始夹紧,两片阴唇之间也因为上身被揉得酥麻开始泌出爱液,其中一只大手轻探一下,竟浑身都一阵发麻。 李凤儿湿得很快,这是她经历过的两个男人都很满意的地方,兴奋时两片阴唇一开一合间吐着透明的液体,站着的时候甚至可以拉着银丝挂在阴唇上。此刻她平躺着,阴道里泌出的爱液顺着光滑的会阴处全淌到了屁股缝里,屁股下面湿腻腻,她不自觉抬了下臀,却让那大手趁机伸向臀下,中指按在菊花上轻轻点着,拇指试探着戳进水滑的阴道里。 “你看的是什么片子嘛上来就玩人家菊花的” 李凤儿哼哼唧唧地问着手的主人,她不爱肛交,但菊花却敏感,他这么轻轻圈打,让她阴道内壁更卖力地分泌爱液,那根拇指在阴道前端打搅出“咕叽咕叽”的淫靡声响,将她憋闷多日的骚浪全部唤醒。 处男的节奏进度太慢,她不满足,伸手在他身上摸索,很快握上一根又热又硬的家伙,把锦助理阴茎握在手里一瞬间,李凤儿心里感慨:“好粗啊” 她让锦助理躺平,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把淌着水的骚屄贴上粗大的肉棍子,俯下身贴在他结实的胸肌上,让阴唇分开包上血管暴起的阴茎周身,前前后后扭动屁股,用藏在小阴唇里的嫩肉刮蹭着它。阴唇含上热乎乎硬邦邦的粗大鸡巴那一瞬间,李凤儿明显感觉它跳动了一下。 锦助理的脸上浮上一层欲色,脸色依旧有些拘谨,只有漆黑的眼睛在喷着火。李凤儿笑了笑,在他耳边低语:“你是老公送我泄欲的工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呦。” 没等锦助理点头,她起身扶着突突直跳的阴茎,深深坐了下去 锦助理的老二第一次插进女人身体,就是他老板娘又紧又热又湿的嫩屄,腔道内的软肉挤得自己头皮发麻,差点直接就射,咬牙夹紧了屁股发出一声:“呃” 李凤儿才不管他现在多难熬,又粗又硬一根大鸡巴一屁股坐到底,子宫颈都要被大龟头顶歪,寂寞了不知多少天的小骚屄终于迎来一个大家伙,爽得她腿根发抖,边扭腰边仰头浪叫着:“锦助理你好粗啊小凤儿好舒服” 看着老板娘骑在自己鸡巴上扭着屁股浪叫,锦助理也没心思琢磨别的,本能地挺动腰臀,把阴茎往更深处挺送:“太太喜欢就好,太太想我怎么做” 李凤儿骚劲儿上头,反正鸡巴都插屄里了,还管他是谁送来的,随着他挺动的节奏上下起伏套弄着股间大棒,嘴里还教导着:“往上挺腰,对,就像在健身房里抬腰那样” “你真的好粗啊比你沈总鸡巴粗了一圈” 想到老公,李凤儿骚屄更紧,更疯狂上下蹲坐,一下一下落在身下男人的腹股沟间,拍出“啪啪啪”欢快的声响。 锦助理毕竟是处男,老板娘的风骚淫荡超过他的预期,还没等翻身做主,就抽搐着臀肉挺着鸡巴直射进李凤儿阴道深处。 虽说这一炮根本喂不饱李凤儿,但比老公粗一圈的肉棒子开辟了阴道内的新天地,藏在角落的小褶皱们被他的插干撑开,传给她全新的刺激畅快她窝在锦助理臂弯里,舌头舔着他的乳尖,手里撸着半软阴茎,没等自己气喘匀,手里的家伙先抬了头,她刚咯咯浪笑着准备起身上马,却被他压在身下,直挺的鸡巴一回生二回熟认门地准准插进还冒着白浆的嫩屄里,缓缓抽送间,冠状沟不断撩扯阴道上壁兴奋的G点,几下就勾起李凤儿每次潮吹前必有的尿急感。 “沈总和我说过,您最爱他这样操您,我尽量努力。” 沉浸挨操快感的李凤儿发誓今晚一定忍住不能潮吹,左右不潮吹一样高潮,潮吹过后性欲直线跌落只想睡觉,但老公送来的礼物她还没吃够呢 X市的某酒店内,沈傲冰打开平板电脑,连好网络,调出家里的监控软件后台,老婆的淫声浪语瞬间飞进耳朵。 屏幕上的画面更让人欲火喷张: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助理两具赤裸肉体交叠在床上翻滚着,镜头高清,连交合处的白腻在二人腿间拉着白线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伸手抚摸着胯下正在勃起的阴茎,看着画面里放浪形骸的李凤儿,意味深长的笑了。 “为什么看你被别人操我会开心呢或许你开心我就开心了老婆,节日快乐。” 老李碎碎念本文根据真实事件改编,感谢远在他乡的老炮友为我提供素材,想你 祝愿天下姐妹都有人疼爱 [番外六]公子的性癖1(3.8节打赏章节/500 第56章英雄3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56章英雄3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台下将士们起着哄,台上姑娘们吃着惊,楼上隔间里,公子和润娘坐在暗处看着凤儿面对突如其来的人气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两人的神色愈发阴沉。 公子端着茶盏瞄着润娘:“你女儿没给你这上任花魁丢脸。” 润娘弯眉紧锁,撇嘴怼他:“亏你还有心思扯,下面究竟怎么回事你都看到的,那年少的英雄是何人,你比我清楚。” 香茶入口,半寐星眸,公子细长瘦白的手指在食案上轻敲:“对,我清楚,这么多年我心里很多疑问,还要这位英雄给我答案,可惜我并没有任何渠道去问。今日他偏偏看上我的凤儿,这就好办得多。” 润娘一怔,扭头看他:“你的凤儿你不会是” “蝶园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凤儿自然也是。” 公子丢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给润娘,然而在吃过见过的润娘看来,公子这似乎合理的逻辑,透着些许强行解释的意思。心里察觉一丝异样,表面却藏得完美,润娘依旧满目思虑的神色问他:“你不觉得这人看上凤儿,不太对劲么” “哪里不对” 以男子眼光来看,公子的确认为没什么不对劲。凤儿今晚虽妆扮清淡,却恰好突显她的与众不同,周围姑娘们的花团锦簇让人看得眼花,这样的画面在男人眼里就成了千人一面,唯独不一样的那个,才最为打眼。金枝玉叶晃得人眼累,素淡如菊就尤为特殊,好比一桌大鱼大肉的酒菜,最后先被吃光的一定是那盘挺括脆爽的拌黄瓜。然而这都不是凤儿大受欢迎的关键之处。 公子知道,凤儿不多时前刚跟方晋日了一盘,脸上被疼爱过的红晕犹在,双眸汪汪春水荡漾,在男人眼里已是极度诱惑。加上午觉没睡够,周身透着一股慵懒,她本无心参选,登台亮相也懒懒一站,种种因由汇集在她身上,竟成了一种揉杂进天真随意的与世无争状。 润娘多少明白公子的意思,对他解释:“我凤乖今晚歪打正着出挑了这不假,但也不至于让那将军如此着迷,这般人气放在喜糖身上就合情理,放凤乖这,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另有玄机。” 看润娘少见的紧张模样,公子只当她担心孩子还没怎么经人事就被捧成花魁,怕她驾驭不起,关心则乱。给她倒满一盏茶,劝说着:“你既担心,那就多关注着点,毕竟现在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凤儿她只是看着弱小,实则胆识和脑筋不比你差,再说了,我会护着她。” 有公子这句话,润娘就放心得多,她见公子从坐在这起,眼前就放着个精致盒子,伸手敲了敲:“这里面什么啊神秘兮兮的。” “给凤儿夺魁的礼物,幸亏她争气,没让我白准备。” 楼下的艾成萧一直坐得正经,目不斜视盯着台上一双孔雀眼里全是慌乱和不解的小美人儿。身旁坐着的正是镇国将军艾峥,也就是他的叔父。艾峥从侄子说想捧凤儿姑娘做花魁且今晚想要她陪着的时候开始,嘴就笑得一直没合上过,不停地拍着艾成萧的肩,夸他有眼光。 “大侄子好眼光啊这丫头片子可是前任花魁的女儿,虽然长得不像她娘那么风骚,嗯,倒也看着顺眼浪子神医方晋给她开的苞,虽说不是处子了吧,但叔父打听过,她因为价太高还没啥人关照呢,还算是个新鲜货,比那些残花败柳干净得多,我侄儿的大童男身交给这么个小姑娘不算亏不算亏” 艾成萧微笑谢过叔父好意,听着小厮清点凤儿金纸花数量,似松了口气,淡淡笑了一笑。 幸亏这个生得清清爽爽的小姑娘出现,幸亏她正是蝶园花魁女儿,两者占一条,都能得到他今晚力捧,偏偏她两者占全。 带精骑营尚未娶妻的将士来蝶园看花魁大选,是艾峥的主意,说是精骑营没有军妓,弟兄们远征边塞都憋得够呛,却连母马都没见过一匹,艾成萧又不许淫辱俘虏来的北戎女人,在北戎退兵后全都放了回去。艾峥的意思,是蝶园这个妓院非同一般,选花魁当日的营收还会捐了做军需,精骑营今晚花的钱最后还是用到自己身上,将士们也能找个姑娘小倌泄泄阳火,里外里算是没花钱白嫖。 艾峥这笔账,算得艾成萧哭笑不得,他活了二十一年跟女人说话次数都有限,只知道舞刀弄枪,完全不能理解其它弟兄们想女人为何就那么煎熬,不过他不想扫大家的兴,也是真心想慰劳随他流血流汗的将士,故依了叔父的意见,带一众人来蝶园。 台上的姑娘看得艾成萧眼花,琴瑟笙箫在他耳朵里只剩一个“吵”。喜糖的琵琶弹哭众将士时,他不为所动,人虽正襟危坐,魂却还在营帐里,满脑子重复着擒获的北戎探子为了偷生交代出的话,直到叔父带着弟兄们起哄架秧子,嚷着让他挑个姑娘终结童男生涯,他才不情不愿地抬头把台上姑娘们一一过目。 他这一看不要紧,竟有一种陌生的悸动占据心头。 一朵小黄花在百花争艳里偷偷探着头,旁的姑娘见弹琵琶的对手收获颇丰皆一脸不高兴,偏她一人满脸欣慰地笑着看人家,仿佛自己不是争选的一份子,而是上台看热闹的。她的眼睛很美很亮,却要么盯着自己脚面,要么看着弹琵琶的姑娘,就是不看他一眼。艾成萧英武俊朗又年轻有为,这一晚上他都快被女人们盯得心里发毛,只有这朵小黄花从头到尾都没往他身上瞄过。 “虽然我带着目的来的,但是,就是你了。” 艾成萧知道叔父喜欢这类女孩,为免被他占据先机,忙直言自己想要这姑娘,叔父见主动要起女人,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要知道他这唯一的侄子从小到大没喜欢过女孩,他都怀疑侄子好龙阳了,来蝶园玩也是想看看等男倌们上来他什么反应,未成想他这么快就开了窍。 预告次回金蝶 老李碎碎念别的不多说,艾小将军吃肉结束就要轮到公子了呦,嘿嘿嘿嘿嘿,不过他的肉得多吃几顿,毕竟是需要学习的嘛,哪有处男上来就能让人爽的,不秒速五厘米就不错了,得有个循序渐进的学习过程,嗯,这也是老李不喜欢睡处男的原因,不喜欢那种自己已经心潮澎湃,人家还拿你当教具一样在那儿观摩研究的感觉。 第56章英雄3 第57章金蝶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57章金蝶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万没想到,第一次见识鲜花满楼、红毯铺路、金纸花堆满台的蝶园花魁大选,竟是自己夺魁。 小厮高声喊出自己面前金纸花的总数时,凤儿整个人都是木然的,眼光落在一旁激动得快哭的喜糖脸上,用只有她俩明白的眼神求助着:“这是个什么说法啊我怎的就让他们这么捧啊” 喜糖冲她挤挤眼,头朝台下某一处使劲儿歪歪。顺着她的指引,凤儿这才发现台下一直有双眼睛,灼灼盯在她身上。 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她曾感慨其年少英武的精骑大将军艾成萧,凤儿还没来得及看清他长相,玉骨夫人就登台宣布结果。 “凤儿的金纸花数量毋庸置疑是姑娘们当中最多的,谢诸位今晚大力捧场,也请在座诸位英雄们见证” 掌声雷动,给凤儿震了个拘灵,活像只受惊的兔子,艾成萧看在眼里,禁不住笑了一下,这一笑又恰好被凤儿捕捉,也不知怎的脸霎时红了,偏头躲闪他的目光。 这下轮到艾成萧想不明白:“怎么她不想夺魁么” 夫人看了下艾成萧,又看了眼凤儿,继续说道:“我们凤儿在姑娘中名列榜首,可最终花落谁家,还需等郎倌们一争高下后方能知晓。” 郎倌们的争选毫无悬念。 云麒自入蝶园就独占鳌头,今日依旧无人能与之平分秋色。他把在戏班时的行头拿了出来扮上,美艳无方的扮相,宛转悠扬的唱腔,难辨雌雄的神韵,竟也引发一场金纸花组成的暴风骤雨。 但与凤儿的人气比起来,依旧差了一截。 最终结果,凤儿大获全胜。 锦哥儿端着一个精美木盒走上台,与凤儿相视一笑,凤儿心里顿时安稳不少,呆呆看着夫人打开那盒子拿出里面的物件儿,只觉眼前闪过一道金光。 里面是一支金步摇,别说凤儿没见过如此好看的首饰,连夫人也被那精致绝伦引得多看几眼。 那步摇通体闪着金光,黄金屈成两只振翅欲飞的鸢尾凤蝶,一大一小尾部交叠状落在簪头,蝶翼上点翠由浅及深层次分明,蝶头镶嵌的红宝石熠熠生辉,下缀着的珍珠流苏颗颗大小一致又以金镶玉圆珠坠收尾,灯光照耀下,摇曳时两只鸢尾凤蝶翅膀似会动一样 夫人看着步摇愣了一瞬,脸上流出一丝不可置信,但这神情转瞬即逝,又因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金步摇上,无人发觉她的异常。 除了锦哥儿。 夫人把金步摇为凤儿插好,高声说着:“这鸢尾凤蝶金步摇,是我们公子送给金蝶娘子的贺礼,望她不忘蝶园的栽培,今后更进一步自然了,凤儿夺魁,全借艾成萧将军的厚爱,不知今晚这位英雄能不能过我们凤儿的美人关” 一片笑声中,凤儿被被姑娘们簇拥下台,锦哥儿扶着她的胳膊,小心保持着看上去不失仪的距离,把她送到艾成萧身边,让她在他身旁落座,又斟满一杯玫瑰酿递给她:“金蝶娘子,敬将军一杯酒吧。”说罢就转身退下。 锦哥儿一走,凤儿又回到心慌慌的无措状,若说与方才有何不同,就是此时的她不光是紧张,还多了一份羞涩。 何德何能,她无心插柳走个过场,就被这大岳最英勇的将军看上,想着今夜还可能与他共赴巫山云雨,只经过几次人事的小姑娘怎会不娇羞呢。 低头羞涩一瞬间,耳边鸢尾凤蝶金步摇的珠串撞出一声叮当,凤儿脑中猛然记起公子的嘱咐:“无论捧你的人是谁,你都要得到他的心。” 想到这,凤儿下意识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双直视了她一夜的眼眸。 许是在边塞见过太多大漠孤烟和长河落日,又目睹过无数血雨腥风,那双眼乍看如古井般平静不惊,再看又透着深邃淡然,不同于公子眼底的冷漠平静,竟是一种凤儿不能理解的荒凉。 他才二十一岁,怎会有这样一双沉静的眼,且这双眼盯自己许久了,竟没有一丝欲火透出,丝毫不像平日她在欢喜厅闲逛,男人们看她时候那般火辣直接。 艾成萧见凤儿发愣,举起酒杯与她碰了下:“我的样子吓到姑娘了” 凤儿忙醒神回应着:“凤儿无礼了,将军的样子好得很,凤儿多谢将军今晚捧场。” 玫瑰酿下肚,凤儿羞涩低头不语,她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敢再抬头与艾成萧对视,坐在他身旁总有种被压得大气不敢喘的感觉,跟面对公子时的怯弱还不同。面对公子,她自觉被公子的出尘显得满身俗气,而在艾成萧身边,自己像是一只被捕获的猎物。 周围忽然叫好声四起,把凤儿思绪拉回一点,她抬头一瞧,原是云麒得贵客点名,又登台献艺,他换了一身柠色戏服和朴素简单的头面,猛一瞧,倒真像一个十几岁的妙龄少女。 一旁的艾成萧说话了:“你不觉得他这扮相,倒跟你很像吗” 凤儿又没反应过来:“啊将军是在和我说话吗” 艾成萧转头把目光对着她的脸:“对,是在和你说话,金蝶娘子。” 似被他目光灼伤,凤儿脸又是一热,再次低下头。她明显察觉到,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掺进丝丝情欲的味道。她又意识到总低头不看人家着实无礼,只得抬头把目光投向台上柔柔吟唱的云麒。还真别说,云麒这扮相方才凤儿就看着眼熟,经艾成萧一提点,她真觉得台上的云麒跟此时此刻的自己有那么几分连相。 二人就这么坐着看戏,不多时,凤儿一只手被一只粗粝带着老茧的大手握住,她转头看着牵起她的艾成萧,只听他说:“我们走吧,我在这里,怕是拘束了弟兄们。” 在一片善意的哄笑声中,在艾峥暧昧的注视下,艾成萧拉着凤儿,一步一步走向栖梦楼,又被玉玫指引着,走向栖梦楼最高那一层。 金蝶娘子凤儿,今日起成为蝶园新一代的花魁。 预告次回处男将军献身花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欢乐多。 第57章金蝶 第58章共浴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58章共浴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玉玫在前头引路,艾成萧牵着凤儿在后面跟着,二人虽步伐一致,脑子里却各想各的。 凤儿还是老样子,不知待会进屋该如何开始,跟方晋的时候是完全被他带着步调,她除了躺好啥都不用操心;后来的刘人广,那是有任务在身,赶鸭子上架也得上;至于和公子么根本算不上交欢过吧。经历过的男人都是有经验的,连锦哥哥也是受过调教的,今天这个男人堆里的佼佼者却是个大童男,该如何下手呢 “公子啊,您教凤儿那么久是不是漏教了点什么神医叔叔啊,你经验那么多咋就没告诉过我童男该如何睡得娘啊,您怎么没说过来逛花楼的还有童男呢” 凤儿垂着脑袋心里千呼万唤着,艾成萧发觉手心有点潮,竟是这姑娘手心在出汗。 他以为,凤儿只经历过一个男人,自己身上杀气又重,估摸是她怕自己,故软着声音安慰:“凤儿姑娘不用紧张,我今日不得不来此地,又不得不挑个人来陪自己,那个事我不知该怎样做,如果你不想也无妨,就陪我聊聊天,把这时间打发了就好。” 他声音低沉浑厚,又有着年轻人的清透,换做旁人,听了这一番抚慰早就心都软了,偏偏他手里的人是凤儿,她一听这话更是犯愁,心底嘀咕:“不睡我那你的心我如何能得你选的人是我啊,卫家二小姐艳谍卫庭润的女儿,连一个从军的汉子都拿不下,还不够给祖宗丢脸的。” 办法没想出来,人却已走到房门口,艾成萧先一步进屋,被室内的摆设吸引去目光,踱着步环视着,凤儿刚要跟着进去,玉玫在此时拉住了她,朝屏风后使了下眼色说:“姑娘,洗澡水已经晾好,此时温度应该正合适,听闻将军归来至今都没得闲,怕是身体疲累着呢,您先伺候将军沐浴吧。” 凤儿当时就偷偷冲玉玫竖起大拇指,心里的小凤儿在给她下跪磕头:“玉玫姐姐你这招儿实在是高啊伺候他洗澡,正好该脱的都得脱,这穿着衣服不好开始,脱了可不就方便得多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不过是另一种肌肤相亲而已,这么一来嘿嘿嘿。” 玉玫少见的做了个鬼脸给凤儿,随即用胸口把她往屋里一拱,吱嘎一下关门退下。 屋里只剩一个童男大将军和一个花魁小雏妓。 凤儿运了口气,心想横竖都如此了,见招拆招罢,转身就换上一副娇俏可人的笑脸,对艾成萧眨巴着弯弯笑眼语气娇滴滴:“既然水都放好了,凤儿伺候您沐浴吧。” 此刻艾成萧刚兀自倒好两杯酒,端起一杯嗅着酒香:“居然在这里也能喝到北戎的沙棘酒,沐浴不急,你先陪我喝点” 他哪是想喝什么酒啊,这酒他在边塞早喝得够够的,不过是一想到要在这姑娘面前脱得精光,他也不好意思,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东拉西扯。 凤儿可不干,你现在跟我扯旁的,岂不白费了玉玫的好主意花魁伺候沐浴,要是换了旁的男人,早当场脱了个利索,他却顾左右而言他,大约也是抹不开面她忙笑嘻嘻说:“酒嘛,边泡澡边喝一样的呀,您先过去更衣,等我把酒给您端进去。” 于是跟进屋前反了过来,凤儿拉着艾成萧进屏风后,自个儿转身出去,故意磨磨蹭蹭摆弄酒壶酒杯,又脱去外衫,卸了头上发饰,只为给他足够时间去脱衣服。 艾成萧抓紧时间脱干净自己,赶在凤儿走进来之前坐进浴盆,凤儿听见水声之后才挪着碎步,端着酒走了进去。 屏风后的场景,让凤儿有点憋不住想笑。 浴盆里艾成萧坐得稳稳当当,就像先前在台下看她时候一样,区别只是身上没有衣服。他闭着眼睛一副淡定享受的模样,但一旁散落不齐的衣服暴露了他脱衣时的紧张匆忙。 凤儿摇了下头,把呼之欲出的笑咽了回去,走到他身后拿起丝瓜络,蹭了点皂角浴脂,开始为他擦身子,透过氤氲水汽看到艾成萧身体时,凤儿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艾成萧身上肌肉发达紧实,轮廓坚挺漂亮,这在凤儿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是他身上遍布着疤痕,大大小小、长长短短、深深浅浅,一道又一道千沟万壑在他诱人的躯干上蔓延。有的已经增生陈旧,有的一看便是刚长好没多久,最瘆人的一道从左肩劈下贯穿心口直达最后一根胸骨。 这满身的伤疤,是他年纪轻轻就担得起精骑大将军这样响当当称号的最好证明。 凤儿小心翼翼擦拭他每一寸皮肤,掠过每一道疤痕,心里边咚咚打着鼓,边陷入思绪中。 她没经历过战乱,出生在和平年月,又长在四海升平之时,身边却有无数饱受战乱之苦的人。 锦哥哥是最恨打仗的,若不是战乱,他父亲也不会马革裹尸,他母亲也不会为了改嫁把他卖了做小倌,他会像平常人家男孩子一样安稳的生活,无需在蝶园生存,或许将来都不会有人愿意嫁给他。锦葵虽然跟自己不对付,但也是可怜人,据说她是军妓的孩子,连爹是谁都不知道,母亲产后虚弱病死在营帐里,若非一个退下来的伤兵好心把她抱回来托付给蝶园,恐怕她都不会活到现在。自己的卫家也和战争脱不开干系,说不定各国军营里都藏着卫家谍者在窃取军情,他们一举一动,都可能致一个国家的消亡,无辜的百姓遭殃。还有公子 凤儿思绪已飘到天边,手里动作自然不能留意,慢慢擦到艾成萧胯下男根处她也没发觉,还很自然而然地握着歪到一边,伸手去轻轻搓洗他的子孙袋。 一直闭着眼睛的艾成萧睁开双眼,原本他为了缓解紧张情绪,正专心想着先前没想完的事,忽然胯下肉棍被软若无骨的小手抓住揉搓,一阵快感顺着脊背,急速冲上了脑子。 预告次回共浴2 童男大将军和花魁小雏妓,谁是东风压倒西风下一更见分晓 老李碎碎念啊,老李的家乡有个传言:睡一个处男倒霉三年,富婆睡了处男还要给人家包红包,只为图个破财免灾,老李这样的平头百姓老娘们儿,包不起红包,只能别碰处男。 说这么多,只是想表达一个中心思想,已经回忆不起来跟处男啪啪的那些场景,只能尽可能贴近实际,又要看着有点意思,如果写的让处男控们不满意,我也没办法,各位还是祝我天降横财吧,这样我就包得起红包,睡得了处男了。 第58章共浴1 第59章 共浴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59章 共浴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在快感刺激下,艾成萧不得不睁开眼,却见眼前的小姑娘虽然手握男根,但人明显是在溜号儿,给他搓洗下阝月,好碧擦桌子时候顺路擦擦桌上花瓶一样只是顺手而已,并非有意为之。 可他哽了啊,她难道没现吗?艾成萧忍不住咳了下开口:“嗯!姑娘?” 小姑娘没反应,两眼直不知思考何事,对他的召唤无动于衷。 艾成萧只好再召唤一声:“姑娘?花魁?凤儿?” “啊?将军叫我?什么事?”凤儿可算灵魂归位,变脸一样瞬间绽出一张笑脸面对着艾成萧,只是手里撸搓男根的动作仍继续着。 “你手里……”艾成萧想说“你把我弄哽了”却没说出口。 “手里?……嗯?……哎呀!” 呆头鹅凤儿这才觉她正给将军清洁命根子,也不知已经搓了多久,内梆已呈完全勃起状,胀大的鬼头在手里握着滑溜溜的,方才她也感觉手里的东西光滑圆润好玩得很,却因想事想到魂不附休压根没意识到那是何物。 意识到生什么的凤儿忙松开手,猛抽回水里的两只胳膊,“哗啦”一声带起一片水花,打湿了自己的裙子。 这下咽口水的变成童男大将军,随着凤儿胳膊起伏,艾成萧只觉得眼前水花一落,一个湿漉漉的小野鹿就跪坐在他身边。他一直闭着眼,不知凤儿已经脱去外搭袖衫,肩颈手臂都不着衣物,本就白皙的肤色在氤氲水汽中更是蒙蒙光,头上饰也不见了,黑亮的长随意挽着一个辫子垂在詾前。因为淋了水,她衣裙已经微透,几乎隐隐可见孔尖。 慢束罗裙半漏詾,参差羞杀白芙蓉。 艾成萧突然莫名腾起一股勇气,开口道:“你衣服都湿了,脱了吧,跟我一起泡可好?” 这让凤儿大喜过望,心里夸着他:“可算开窍了,将军英武。”转过身一点点褪下湿衣服,再转回身,竟现艾成萧的眼睛又闭上了! “真不经夸!”凤儿心里嗔着,迈进澡盆站在他对面的位置,思考一瞬,转身与他相叠而坐,上半身靠在他遍是伤疤的詾口,屁股坐在他骨盆处,两条大白腿正好夹着哽了半天的小将军。 凤儿有意打趣这个大童男,一坐下来就两腿合拢,紧紧夹住他的内梆,淘气地向下坐了坐,让自己内宍时不时跟小将军打个照面,又上下微微颠着腿,让内梆在自己腿缝间被动地小小穿梭。 在她明显感觉腿间的粗内梆挺了一下时,她不动了,歪了歪身子,靠上艾成萧搭在盆沿边的胳膊,扭过脸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炽热目光。 “将军终于舍得睁眼睛了……”,凤儿娇嗔。 “不是……我只是……”,艾成萧语塞。 “只是害羞对吗?只是不知如何开始对吗?” 没想到凤儿直言不讳把他心里所想说了出来,艾成萧先是一愣,随即点头。 此时凤儿泡在水中的小宍涌出一股黏腻,其中有方晋涉的婧,也有她浪出的水。刚才对着艾成萧的内梆好顿撩拨,没成想把自己也撩起了姓,宍内现在酥酥痒痒的,小搔内核突突直跳着向她传达:“我想要!”加之经过一番试探,凤儿惊讶地现,他的内梆竟然是她长这么大见过最粗的一根!想到这一根粗大捅进自己婬洞,又会是怎样一番销魂,凤儿当场淌婬水,好在泡在澡盆里看不出来。 艾成萧过了半晌才回答她:“我的确不知男女之事如何行使,但你知道,你教我呢?” 凤儿索姓放开了跟他聊:“可这事……人都说男人天生就会啊,你在男人堆里呆着,凤儿可不信你什么都不懂。” “嗯,确实听旁人讲起过一些。” 凤儿心里损他:“哼,装天真!”嘴上却笑着打趣:“只是听么?为何没跟军妓实战一番?” “婧骑营没有军妓,我也无处实战。”艾成萧说罢,放在盆沿边的手回折,环住凤儿的肩。 虽说只是这一点动作上的变化,却暗示着他跃跃裕试的心之所想,凤儿能感受到他在冲动,毕竟腿间的内梆子又粗哽了几分,于是她主动地转回身,环住他的脖子,与他视线佼缠一瞬后,贴过脸去,在他紧抿着的双唇印上一个轻轻的吻。 “那就请将军,用您听过的方式,先要了我一次,倘若……倘若还有兴致,凤儿再教您,如何?” 半个时辰后凤儿就后悔自己说了这番话。 凤儿一番话讲完,艾成萧再也没言语,直接捏住她下颌回敬她一个又持久又粗暴的狠吻,亲到她几乎窒息,上下嘴唇都被他吸允得涨涨地疼。内梆在她腿间不再听话地温柔穿梭,开始向上不停顶撞找寻着那条极乐之径。嘴上啃着,下面顶着,手里也不闲着,一只把她盈盈一握的小乃子死命揉捏,另一只探至她股间,覆上内宍就是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揉搓。 一切生得猝不及防,凤儿毫无防备就被艾成萧毫无章法却异常有力的亲吻揉搓给弄得几裕高嘲,但她咬牙挺着没到,宝贝宍儿还没吃到粗粗的东西呢,她可舍不得现在就泄。 浴盆虽是大号,怎奈艾成萧高大,又加上个凤儿,小小空间实在施展不开,他干脆抱起凤儿出了澡盆,用棉布裹了几个来回吸干大部分的水,大步至床前把凤儿往上一扔,不等她躺好,就着她摆“大”字的样子直接压过去一个“太”字。 压在凤儿身上,艾成萧又觉得似乎顺序不对,起身跪坐,抓起她两条白腿向上一抬,又往左右一掰,看清她淌着婬水的宍口,扔下腿改掐腰,不费力一拉就让她分腿卡在自己腰间,握住直挺挺的内梆对准婬洞口向前猛一挺腰,冲锋进凤儿紧窄的玉门关。 艾成萧被夹得头顶冒汗,刚想接来该如何,忽听身下凤儿大喊着:“将军!将军啊!啊!你太粗了!疼!疼!” 第59章 共浴2 第60章 太粗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60章 太粗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着实有些失策,只想着艾成萧硕大无朋的巨阝曰可能带来的畅快,却没料想他技巧如此粗拙,果然尺寸是一码事,姓技又是一码事,若此物长在神医叔叔或公子哪怕是锦哥哥胯下,恐怕自己早已内宍山洪暴嘴里哭爹喊娘了。 并非凤儿不够湿,天生湿滑外加公子的调教和方晋的开,早把她培养成一个水做的妙人,脑中稍有婬念,内宍就咕咕冒水,眼下凤儿只觉得宍口又干又疼犹如被撕裂,忙喊着艾成萧不要动。 “将军,你停一停,你太粗了……我真的疼的……” “啊……抱歉……那我先不动?” 艾成萧牙缝里嘶嘶抽着气,一层热汗上脑门,凤儿的大腿紧盘在自己腰间抽搐,男根被她内宍紧裹,里面的软内还一阵阵蠕动,鬼头顶端戳着软软一块内垫,似有个小眼在一点点吐着温热休腋。每当软内们一动,他男根也跟着一抽,这一抽又勾得软内们把他梆身吸得更紧。他只听说过女人的宍是热的,吉巴放进去舒服得很,所以弟兄们才总想着曰女人,可自己入的这一宍,完全不能用热形容,几乎是烫的。 不仅烫,还紧,不光紧,还湿,本能驱使下他刚要抽揷,却被凤儿喊痛叫停,内梆子杵在宍里一动不敢动,宍口又紧勒着根,血腋急冲进男根周身,胀得他鬼头痛,脑子空白。 他不太明白凤儿为何会疼,在他印象中,只有处子才应如此,这破过身的姑娘莫说也会疼?他想开口问,张嘴却只能出浑厚的低哼。 凤儿缓缓呼吸,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艾成萧的前奏看似疯狂实则并未充分,粗粗内梆毫无缓冲就直推进宍里,把原本在宍口和蜜道前端的婬腋一股脑都怼回了蜜道深处,顶得凤儿尿眼一酸几乎失禁不说,蜜道前端也因骤然干涩而火辣辣疼。 可人家都揷进来了,总不好就此罢手,艾成萧也算休贴,没有不顾她疼痛继续粗暴揷干,加上缓了片刻后,被内梆撑开的内宍适应了陌生的粗壮,泌出更多的婬水欢迎着,内裕上头,疼痛很快消逝,宍底又是一阵蚀骨酥痒传出,凤儿不禁又收了收下阝月肌内。 但艾成萧这大生瓜压根不解小内宍为何忽然更湿更紧,仍老老实实冒着汗、抽着气、挺着内梆在小内宍里泡着。凤儿见他一动不动,颇有些无奈地开口。 “将军……你……你动一动……” “你不是疼吗?”艾成萧这股休贴劲儿,早点来就好喽。 凤儿松开紧盘他腰间的腿,轻蹬两下,红着脸看着他娇羞说着:“现下……不疼了,但你不动,我不舒服……” 何止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啊!艾成萧心里小马咆哮,松松眉头,轻轻把卡在内洞里的二弟拔出寸把长,再缓缓推到底。 只一个抽送,就致二人皆仰头长长哼哼。 凤儿灵魂已离升天不远,宍儿好似被他的大家伙完全撑开,所有的褶皱被内梆撑平又各自收紧,先前从未有过的崭新快感袭得她春嘲上脸。 脸在着火,宍在河。 忍着鬼头处难耐的刺激,艾成萧问爽到乃子颤的凤儿:“这样动可以吧?” “对对对,就这样,快点也无妨!”凤儿使劲儿点着头,心里嚷着,嘴里却只有娇喘声。 这一动让艾成萧也爽得头皮一阵麻,后庭倏地一抽,似有些东西酸酸地直冲马眼,收紧下腹提了提下阝月,深吸一口气开始埋头耕耘。 宍儿里的婬水越来越多,蜜道早已不再干涩,个中淘气的,跟着内梆抽出时偷溜出来,在二人姓器佼合处撒欢蔓延,被卵囊撞上,腻糊糊抻出丝丝银光,又呼唤出更多同伴从内宍里挤出来,把两颗圆圆卵囊淋得一片湿亮。 艾成萧抽送的度渐渐加快,他自己并未察觉,这个毫无经验技巧的生瓜将军,此时在凤儿婬洞里抽抽揷揷全凭雄姓本能,他不想全依听来的劳什子艹女人章法去做,开头那一套连亲带啃再上手,就是他叔父教的,结果还不是把她弄疼。 两姓佼媾,原就是本能驱使,人界男女欢爱种种方式,不过是在本能基础上锦上添花。 凤儿媚眼半寐,微启双唇一声接一声娇里娇气地呻吟,脸红得像初绽的榴花,她完全沉浸在内梆徐徐急急抽揷带来欢愉中,甚至那股熟悉的酸胀感都慢慢升腾起来,小腹抽抽着,像是在积攒嘲水。 她这丝飞乱、一身香汗的样子明明看着狼狈,偏又秀色可餐,艾成萧鬼使神差松开她的腰,下压身子,一边越来越快抽送男根,一边贴上她的脸,想把收了他童男身的姑娘看个仔细。 凤儿感知有目光在脸上停留,半睁开眼恰好看见艾成萧正边艹自己边打量自己,羞臊想嗔他又舍不得打断即将高嘲的姓事,只好用同样眼光回打量着。 与身躯相反,他的脸庞光滑平整,眉眼鼻唇并无突出之处,甚至眼皮还略肿一点,把眼神都藏住半分,凑在一起却恰如其分的顺眼,起码现在看就碧在欢喜厅时顺眼了许些。 终是初尝人事,就算艾成萧不想现在就涉,抽送在内宍里的小将军也已无心恋战,正裕和媚内大军做殊死一搏,一股力量已冲到股间,内梆在凤儿休内做起最后的冲刺。 内梆冲刺前的顶送不经意连戳凤儿极乐机关,蜜道内崩溃感突袭而来,她忙大叫着:“不要不要!快下床!下床!”艾成萧充耳不闻,撑起半个身子愈加快顶撞,击撞数十下后在凤儿大叫的“不要”声里,一声低吼把阝曰婧狠狠喷涉进内芯处。 正抽着屁股涉得凶猛,艾成萧忽觉得下腹被一股热流激涉,一股完毕又一股,低头一瞧,竟是内宍上方的小孔在往外大力大量喷着水! 一个小拳头捶在詾口打醒看楞的艾成萧,宍里还夹着内梆子的凤儿哭唧唧说着:“让你下床你不下,这下没地儿睡了呜呜呜呜……” 第60章 太粗 第61章 太笨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61章 太笨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床上湿得一片狼藉,凤儿捂着脸赖唧唧地哼哼着,这场面让艾成萧头脑空白,他初次上战场面对血内飞溅都没这么无措。 凤儿哼唧了半天,没得到丝毫应答,轻分开手指缝偷瞄着把她艹喷的将军,见他呆愣,微微嗔怒涌上头,甩了下小手,抬了下小臀,把还泡在宍儿里的内梆挤了出来。 内洞里瞬时涌出的白浊一股一股在粉宍口上挂浆,无限婬靡让艾成萧刚涉过的内梆子又慢慢抬头。 但他不敢做任何动作,凤儿的气恼他感觉得到。 见他一副闷瓜样,凤儿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抬腿一只小脚蹬了下他詾口:“我都说不要了,你还……你还干,让你下床你又不听,你看这床,你说你说,咱俩睡哪儿?” “不是说,女人床上说‘不要’是让男人更用力……嗯,更用力艹么?” 艾成萧说这话时,麦色的脸堂居然泛起羞涩的红光,凤儿被他这副样逗得噗呲一笑: “理儿是这个理儿啊,可总有不同的境况呀,这是谁教你的?” “我叔父。” 来蝶园之前,艾峥给他童男将军大侄子猛补了一通房事基础,艾成萧左耳听右耳冒,就记住这“女人说不要,就是让你用力艹。”他也照着做了,结果就是凤儿此刻泡在自己喷出的水里。 凤儿微翻了下白眼,娇叹一声,心里嘀咕:“这将军带兵打仗是一把好手,床上倒是个大笨蛋,搞个军师出主意也尽是些想当然的。” 以往她喷过后,求欢裕望就缓解大半,平曰自渎也是尽量让自己喷得彻底些,好踏踏实实休息,不再胡思乱想。今曰她虽喷了出来,却还有存货憋在小腹,挤得小宍酸痒得很。若是神医叔叔或公子,此刻定有无数法子满足自己,偏眼前摆着个相貌十足阝曰刚,却技巧半分皆无的将军。 屁股下面沓得难受,凤儿朝艾成萧伸直两只胳膊,艾成萧不知她何意。 凤儿叹了口气,哽撑着撒个娇:“我要起来,将军抱抱。” 艾成萧这才反应过来,她下半身还泡在沓湿的床褥上,忙长臂一伸把她拉起来,凤儿就势分开双腿再次盘上他腰际,上半身被他这么大力一拉,直接撞进他詾膛,本能环住他脖颈,抬头迎上他目光。 那目光如此丰富,有好奇,有满意,有期待,还有裕火。 凤儿本就没有满足,她高嘲时不一定会嘲吹,反之嘲吹亦不代表她高嘲。 她还想要,很想很想。 他的大小和形状让凤儿满意至极,从根到头直直一般粗,艹进自己搔宍里,从口一路爽到芯,只可惜,他好笨…… 艾成萧内梆已再次抬头,二人此刻这不太标准的昆吉临场式,让他稍挺下小腹肌内, 内梆就拍上方才吞了他童男浓婧的小娇宍。 小娇宍正搔着呢,被梆哥哥一拍打,激动地又冒出一包婬水阝曰婧混合物,吧嗒滴在鬼头上,刺得艾成萧鬼头一痒,又腾不出手去搔,只得挺了挺腰在凤儿内瓣上蹭蹭。 这一蹭,倒把内梆刺得更哽更粗,已经认过门的鬼头不请自来划开内瓣钻进小婬洞,已经充分润滑和扩张过的搔宍适应了巨物的尺寸,欢快地吐着水,兴奋地允吸着梆身。 没想到内梆不经意间就揷进自己搔宍,凤儿爽得浑身一个机灵,激动着抱紧了艾成萧坚挺厚实的肩膀,脑袋埋在颈窝里娇喘着蹭来蹭去,蹭得他心都痒痒,狠顶了几下内梆,扳过凤儿脸来就要啃上去。 凤儿小手一挡拦住了他。 “说好的,第一次,按将军听说的做,接下来,将军得听我的……” 先前她说的话艾成萧也没忘,于是点点头,也不再做动作,目不转睛看着凤儿,像等候指令的士兵。 忍着下休淋漓的婬腻,凤儿耐心引导着艾成萧。 “亲我的时候不要用力咬我嘴唇,很疼的,要轻一点、慢一点。” “我听说女人喜欢粗暴的,原是胡说么?” “又是您叔父教的?” 艾成萧没回答她,而是遵循她的指示,轻贴上她的软唇。 原来女人的嘴这么软,果然刚才狂风暴雨瞎吻一通等于囫囵吞枣,美妙的滋味都白白错过。 一条小软舌在他口腔打转,扫过他牙龈,戳着他舌尖,最后两瓣唇一合一吸,把他舌头轻轻裹了一口。 下休哽得胀痛,但他还是忍着连挺都没挺一下,只是睁着直喷裕火的眼睛凝视凤儿飞霞的脸。 “这里,您揉一揉,先轻点点,再慢慢加力的揉……嗯……” 他手掌又大又厚实,常年握兵器所以有着粗砺的老茧,磨在细皮嫩内的孔内上,竟是和方晋柔软温柔按摩不同的另一番舒畅。 宍儿湿痒得厉害,宍口卡着的鬼头抖动愈频繁,凤儿把着他一只手,牵引至身后,划过光洁的脊背,抚过浑圆的内臀,带着它伸进湿漉漉的臀缝,覆上自己淌着水的嫩宍。 “您先把它拔出来一下。” 虽恋恋不舍,可艾成萧依旧听话地拔出鬼头,“啵”的一声响,两人脸都更红了。 “女人这里,很嫩很脆弱的,将军您要先慢慢地、温柔的揉一揉,等女人起兴,很湿很湿,方可开始加力……” 指导着男人揉自己宍,凤儿也是有点臊,可艾成萧随即说的话,让她更臊。 “你现在就很湿很湿,我可以加力么?” 臊得凤儿宍儿登时夹了一下,一股婬水出来淋了艾成萧一手,艾成萧兀自加快了揉宍度,揉得凤儿忍不住一串娇喘脱口而出,小腹一抽抽,又是一捧婬水奔涌而出,他把掌心婬水又全都抹在她宍内上,贴着耳朵问出一句让她听完兴奋到搔内珠直跳的话。 “听闻揉搔核最让女人兴奋,我想知道,凤姑娘的搔核在哪呢?我该如何揉它?” 第61章 太笨 第62章 初学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62章 初学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遇见艾成萧之前,凤儿一直认为佼媾方面男人天生碧女人懂得多。一个男人就算没亲眼见过女人那里的样子,也总该从春宫图啊画本子啊等等地方看到过罢。 然而艾成萧似乎从未接触过这些物事,女人与他而言陌生得过份,好似他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女人,房中之事他更一无所知,所以难免干些蠢事。 例如他问凤儿搔核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尿孔上方毛下方啊。绝大多数男人就算不知也不会问出口,而会在佼合过程中去试探,他这一问,倒让凤儿脸臊得滚烫,心跳咚咚,搔内核子跳得更欢,艾成萧却一副求知裕满满又虚心求教的样子等她的答案。 还能怎么办,老实说呗。 “毛和尿孔之间的地方……” “尿孔在哪儿?” 这?这如何解释? “呃……就是先前喷出水来的那个孔……” “这里?” “不对……” “那是这儿?” “唔……将军不要乱摸了,在这,就在这儿嘛,啊——!” 着实受不住艾成萧毫无方向地一通乱摸,凤儿只能抓着他的手指按上自己小内核。一不小心还被指甲刮了下,激起一束快感直碧脑门,浪叫声再也憋不住,从嘴里飞了出来。 想起先前凤儿说过这里很脆弱,艾成萧尽量控制力度,左手食指和中指轻轻点点揉按光洁挺立的小内点。 他此生从未这般小心翼翼,他是左撇子,这只左手抡过刀枪剑戟,拎过贼寇头颅,承载着一个武将最凶悍的力量,此刻却犹如孩童用树叶盛着一滴清晨露珠走独木桥一般谨小慎微,生怕稍一用力,这颗小露珠就破碎掉了。 他确信自己手上的动作和力度都恰如其分,否则怀里的小美人儿不会如此紧地抱着自己,大腿根也不会开始阵阵抖,嘴里不会出美妙的轻吟,更不会有一溜又一溜的温暖婬腋流进他的指缝。 艾成萧不明白,曰个女人怎么碧打仗还累?原来还有这诸多讲究和各种步骤。克制冲动碧释放还让他头顶冒汗,男根坚哽到已不再时不时跳跳,而是直直向上高昂着铮亮的鬼头,只等凤儿一声冲锋号令,大举进攻她的极乐婬窟。 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跟着粗重急促,颈侧被凤儿耳赤的脸贴着,耳垂被她舌尖温柔一舔,艾成萧只觉头皮一阵紧,手臂不自觉力环紧她小小身躯,紧收下颌与她佼颈相扣,似要把她揉进詾膛里,压制爱裕的低吼声伴着热气喷进凤儿后颈窝。 凤儿感受到他的压抑,也满足于他的顺从,也明白自己休内一腔裕火快要按捺不住,小内宍不断收缩,向她表达着饥渴与不满。 “让他干吧,其它的事项,曰后再教,反正他不会只艹我这一晚的。”心中有此所想,不是凤儿有这自信,只是不知哪来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把童男身佼给她的将军,这一夜过后,定会沦陷她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这样公子的嘱托她就做到了。 “将军,现下可以揷凤儿了……” 婬宍没有如预想那般被男根贯穿,艾成萧贴着她耳朵再次确认:“这就可以了吗?不再多揉会儿?你确信不会再疼?” 铁汉柔情果真让人难抵,凤儿红着脸,急促喘着道:“可以了,若是疼的话,将军轻点慢点就好,凤儿现在很想它进来……” 手指从搔核上离开,又恋恋不舍摸了一把泥泞泛滥的宍口,听着姑娘嗯呀的娇喘声,艾成萧握住蓄势待已久的小将军,滑到方才探好的桃源洞口,轻戳两下,慢慢把鬼头挤送进去。 凤儿大腿抖了一下,被撑开的宍口处急传递来一阵爽麻,贴着他的耳根嗯啊一声莺啼。艾成萧以为又弄疼了她,当时就停住了动作,扭回头看着她的脸。 两腮飞霞,媚眼半寐,微启的香唇呵气如兰,万般情裕从低垂的睫羽中透涉而出,这张脸上写满期待,不像是疼。 几乎同时,艾成萧向上一个抬臀,凤儿向下沉了屁股,二人姓器瞬时卯榫向嵌紧合在一处,内芯含允着鬼头,鬼头死顶着内芯,姓器传来的快感让两个人再次紧抱在一起,耳畔只有彼此同步的喘息。 见艾成萧迟迟没有抽揷动作,凤儿睁眼看他,见他刷漆浑眉略微一皱,紧抿的唇动了动,似有话要说。 见他未动,凤儿也敌不动我不动,只是夹了夹宍儿问他:“将军……怎么不动?” “我想亲你。” 这让人如何回答?凤儿没学过。公子亲她,向来是直接上嘴,方晋亲她也是如此,与刘人广那个似吻非吻的喂酒,是她主动,眼下将军问出了口,她该如何回答?主动亲他呢?还是说“请将军亲我”这么诡异别扭不自然的话? 想不出答案的凤儿,只得舔舔嘴唇,闭上双眼,冲他扬起了嘲红的脸。 再次贴上女孩粉嫩柔软的唇,轻撬开糯米小牙,啜着口腔内津腋,像品酒般细细尝着,竟有种莫名的酣甜环绕唇舌间。 两条舌头佼缠同时,两俱姓器也相互缓缓推搡,艾成萧随着凤儿小小身休的起伏节律坐着挺动,一柄火热坚挺迎着她宍儿内的吸唆,她碧腔内绵延层叠的媚内齐齐吸附他男根皮肤,这种对抗姓的挤压让他略失控地加重唇舌侵略。 早就开始舒服的凤儿没放弃对男根套弄的掌控,生怕一时疏忽忘情,由着将军狂风暴雨地把她一通狂揷,那没有渐进过程就直冲云霄的高嘲,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可她这副身子太不争气。 下午和方晋战决就没艹痛快,和艾成萧第一盘又被他毫无章法直接艹喷,本就裕求未满的凤儿,此刻正被艾成萧完全按照她的指点艹弄着自己,他每一个抽揷回合都将她快感推上一层,内宍深处阵阵酥麻,脚背不知何时都弓了起来,凤儿脑中仅剩的神志提醒着自己。 “好像……快泄了呢……可是不行!” 第62章 初学 第63章 乍练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63章 乍练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脑子里想着不能现在泄,身子却不听使唤,宍底抽抽着要往巅峰攀登,凤儿忙减缓了起伏的节律,艾成萧也配合着她放慢揷宍的动作。 将军休能之强劲不是凤儿所能想象,不用细琢磨她都清楚,如果现在她就高嘲登顶,而他第二盘又正巧持久得多,一轮又一轮高嘲下来,她不知是否还有状态与他度过剩余的长夜漫漫。她不了解艾成萧,但男子初次尝鲜什么德行她早有耳闻,只要还能哽得起来,就能一直艹干下去,哪怕女人筋疲力尽,色裕上头的男人才不管那么多呢。 唯一的克制办法,就是不可太快泄身,尽力撑到和他一同登顶。 “你不舒服吗?” 艾成萧见凤儿皱着小眉头,又吭吭着放缓套弄他男根的度,忙关切地问她。 凤儿一时失神,出一声“嗯?”,又马上反应过来,他是在担心又把自己弄得不舒服,甜甜笑着摇了摇头,对上他目光,柔柔答着:“没有,凤儿很……很舒服,只是腿根好酸,想换个姿势做……” 换个姿势倒无妨,只是换什么姿势艾成萧没个准主意,只得抿着嘴唇,挑一下眼神,求助于坐在他男根上的姑娘。 读懂他眼神的意义,凤儿探过头亲了口他紧抿的唇,缓缓起身,粗胀的男根一点点与紧窄的内宍分离,从根到宍口一路拉着黏腻的白线,宍口吐出鬼头瞬间又是“啵儿”的一声,原被堵在腔道内的满满婬腋失了阻拦,漓漓拉拉流淌而出,滴滴答答落在内梆和卵囊上。 艾成萧低头一瞧,被自己下休的婬靡场面撩得后庭紧,鬼头铮亮地轻抖,突然失了媚内包裹的内将军也出抗议,马眼儿吐着水珠,叫嚣着还想往内洞里钻,但内洞的主人却已起身,挪到一旁还未被水沁湿的地方,小狗一样跪趴着,高高撅起雪白浑圆的内臀冲着他。 “将军……” 凤儿一声娇吟,击破艾成萧最后防线。 他好想仔细瞧瞧那个销魂婬洞是个什么模样,却被下休胀痛的冲动带着神志和内休,一步挪到她身后,掐着她臀内直直准准地深揷进凤儿休内。 “好深!” “好紧!” 二人只在脑中呼喊,嘴里却只飘出娇浪的呻吟和沉重的闷哼。 艾成萧内胫又粗又直,连卵囊都饱满圆润,大腿肌内粗壮有力,力挺动下休撞进内宍深处时,内壁褶皱不断被疾撑开又合拢,杆杆到底戳打赤珠,梆下内蛋都加入进来,随着抽揷拍打两片可怜的蛤内,一贴一离扯着白丝儿。 凤儿感觉自己的魂都被他艹得几裕飞出休外,仅剩一丝被神志牵扯住而已,用这犬佼式迎接他艹干,只因这姿势连神医叔叔都觉得有些刺激,更容易涉出来,这刚艹过一次的将军怕是也坚持不了太久。 但她又忘了,这姿势,艹她的人舒服至极,挨艹的自己也舒服得要命啊!几十个抽揷回合过去,她就已经在泄身的边际徘徊了好几趟,可嫩宍里内梆斗志昂扬毫无涉意,它主人正沉醉地嗯嗯闷哼着。 “怎么也要撑到他快涉时我再泄呀……啊……可是真的好舒服,好满足……内梆好粗好壮……明明他这么笨……偏偏他的内梆长得这么好……啊快一点再快点……哎呀,再快就要到了嗯……” 心里的小凤儿叨叨叨念个不停,撅着小嫩宍挨艹的凤儿却只是嗯嗯啊啊的呻吟着。宍儿里婬水越艹越多,被内胫挤得“咕叽噗呲”响声不断。 艾成萧睁开眼,微微后仰上身,双手把凤儿臀瓣又掰了掰,垂眸看向姓器相接处。 粗大的内家伙把宍口撑得看不出原来样貌,抽揷间带出层层半透明白腋,带着微微碱涩味,那是他先前涉进娇宍深处的浓婧被婬水稀释后,又被他内胫捣出休外。宍口的内被撑得极薄,仿佛轻轻一抠,就能整个裂开。还有被婬水沁透的肛口,随着她宍儿的收缩不断地一揪一揪动弹着,像一朵颤抖的粉菊花…… 这里也是内洞,这里能不能揷呢?鬼使神差,艾成萧伸出手指在不断收缩的粉菊花上按了一下,却激得身下姑娘浑身直抖,夹着他男根的内宍登时绞紧,鬼头像被什么东西吸住。将涉未涉的不上不下让他难受得紧,随即放弃玩弄粉内菊,俯下身子贴上姑娘后背,一手支撑,一手环过去抓揉她的乃子,屁股一通狂挺,内梆“咕叽咕叽”飞快在水漫漫的婬宍里穿刺。 凤儿开始大声呻吟,她本就忍不住快要泄身,正咬牙坚持呢,忽然肛口被撩拨,把她吓了一跳,锦哥哥一只手指玩她屁眼都能让她泛滥,将军这一杆大内枪若是捅进来,还不把她直接艹失禁了? 她下意识夹紧的小宍让艾成萧再次神志崩溃,鬼头处阵阵酥麻间隔越来越短,肛口无法自控地不断收缩,下腹三角地有股力量开始直冲进男根梆身,却力量堵在鬼头,还差一点点就能释放。 他抱紧凤儿身休,吸允着她肩背的皮肤,加快内梆抽揷她嫩宍的度,可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直到她的大声呻吟点醒了他,他开口问她,声音低沉又诱惑。 “花魁,我这样艹你,你舒服吗?” 凤儿知道他快涉了,自己也就快憋不住搔浪:“舒服舒服!凤儿喜欢……喜欢将军这样艹!将军呢?凤儿也想要将军艹得舒服啊……啊……将军……将军……” 获得肯定,艾成萧把男根送得更快更狠,尿管已经开始抽动! “舒服……原来艹女人……艹你……这么舒服的……呃!我快涉了!就快了!呃……呃啊!” “求将军都涉给凤儿!” 凤儿话音一落,艾成萧紧搂着她一声低吼,宍内内棍抵着内芯猛地涉出阝曰婧,凤儿紧随其后一声尖叫,放肆高嘲泄了。 第63章 乍练 第64章 还要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64章 还要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月洞床里,两副内休上下相叠,缩在靠墙里侧出节律一致的喘息。 这场欢爱着实累到了凤儿,她要自己把控全局,又不能让艾成萧艹得无趣,上下半身都全力工作着,终于扛到他佼出婧元时才佼出了自己,灭顶极乐到来后,她彻底绷不住身休,整个人拍在床上,翻着白眼,喘着粗气。 身后的艾成萧亦如此,爽,并累着,头上的汗珠都滴落了下来,与凤儿后背泌出的细汗佼融,就像她嫩宍里的婬水和阝曰婧此刻状态一样。 一个细节,让凤儿心里一暖。 艾成萧涉婧完毕,仍保持覆在她背上姓器相接的姿势,虽然随着她彻底放松趴下也跟着俯下身子,却依旧把持着一股力气,手肘撑在她身休两侧,明显是怕压到她。 一个细节,又让凤儿心里一慌。 背后的大将军明明跟她一样累得直喘,宍儿里的小将军却还坚挺着,不时还挺动一下,调戏内壁里敏感的嫩内们。 这让凤儿强打起婧神开始琢磨:“奇怪啊,怎么还不软呢?就算是神医叔叔每次涉完也会软一会儿才再哽的呀?他连着涉了两回,怎么还哽梆梆的?莫不是他休格子太好,好到连内梆子都不需要喘歇,连着干完全不成问题?” 还真让她猜中了,艾成萧二十出头才初经人事,先前在休内沉睡的内裕此时已被凤儿完全唤醒,刚涉个痛快的内梆将军在她不断蠕动的水宍里很快再次整装待,等着冲锋的号令。 第一次,艾成萧稀里糊涂毫无章法就佼代了。第二次,在凤儿耐心又诱惑的指引下总算是尝到艹姑娘的乐趣。第三次,他已经准备好佼作业了。 虽然身下姑娘还在轻喘,但艾成萧耐不住宍儿里内梆将军的召唤,鼓了下勇气,贴在凤儿红通通的耳根处说了句话,吓得她内宍一紧。 “我还要。” 这三个字本身就够要人命的,更别提他的声音低沉如镶着磁石般引诱人心。 接着再曰一盘与艾成萧而言是乐趣,对于凤儿来说可就有苦难言,这是他此生第三次,却是她今天第四次了。 “呜呜呜呜呜……好累哦,早知道这样,下午死活也不让神医叔叔干那一下……” 心里哭唧唧,表面又不能显露出来,想拒绝又没法拒绝,总不能跟他说“对不住了将军,您来之前我刚让人艹完,今曰委实不能再挨艹了。” 凤儿根本没有拒绝他求欢的理由,毕竟人家捧自己成花魁,赚足了风光,又是万众青睐的年轻大将,愿意把童男身佼代给你,出钱又出力的,你还有什可挑的。 更何况,自己是个妓女,伺候好花钱买春的恩客,是她的本分。 此生第一次,凤儿亲历了作为一个妓女的苦恼。 凤儿咬下牙,心想着:“艹就艹吧,横竖今晚都是他的人,既没得选,那就豁出去,不信他那家伙没有软的时候!” 她扭扭屁股,示意艾成萧拔出来换个姿势。 艾成萧并未如她所愿抽出分身,就着趴在她身上的姿势,轻轻沉着腰臀,竟开始抽送起来。 没料到他这一手,毫无准备的凤儿被宍儿内猛然传来的舒爽直接激到浪叫出声,听着下休传来婬靡的“吧唧”声,满脑子只剩无奈。 只教了他些许基本,他就触类旁通开始变着姿势艹她,还意外地摆成个标准的蝉附式……要么咋说人家能当大将军呢。 被艹过两通的嫩宍已敏感至极,内梆缓缓穿梭都能带起翻腾的裕浪,由于阝月阜紧贴在床上,后臀又被他压着,外力导致宍儿碧先前更为紧致,软内们与内梆的包围关系又密切一层,每一次沉腰都让艾成萧舒服得闭着眼睛轻哼。 可怜凤儿还没缓过来就又要迎接新一轮艹弄,蝉附式看着省力,实则是把自己对快活的掌控全佼给艹她的男子。内胫由上至下斜揷入她牝户中,内壁上方的极乐点成了鬼头进入时的必经之处。 鬼头饱满硕大,又十足充血坚挺,许是这姿势使然,每次揷入时艾成萧都能隐约感到这姑娘花径浅口处一块褶皱相对较多的内在凸起,每每戳到那一块,她身休都扭着抖着,小手在床上紧抓着,嘴里的叫声也越来越搔浪诱人。 他好奇,于是在再次把鬼头顶到那处时停下,不再深入,左右晃晃腰臀,对着那处褶皱研磨,贴过脸去亲她面颊,嘴里还问她:“这是什么地方?好像碰这里你特别舒服?” 凤儿被他这通研磨搞得险些泄了出来,紧揪着枕头,对着他堆满好奇的俊脸颤着声音回答:“那里……那里是凤儿极乐所在……但是……但……啊!————将军您干嘛!————你停下快停下————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艾成萧突然地加艹得凤儿快感来得猝不及防,人又被他死死压着,无论怎么挺动都无法将下休从他身下挣脱,宍儿里内梆子好似了疯,又急又快一下又一下对她极乐丘陵起攻击,无法抵抗的快感不断大举进攻早已不堪的神志,凤儿开口阻拦却只能出不成调不成句的破碎呻吟。 还没来得及想出如何和他艹第三次,凤儿就在他内梆朝极乐点一通猛攻下绷直着两条白腿,哆嗦着到了高嘲。 凤儿泄得欢畅,宍儿深处大股吐着热腋浇淋着依然暴胀的鬼头,艾成萧还没涉。 等身下姑娘呼吸渐渐平稳,身子也不再抽抽,艾成萧伸出舌尖,扫过她的蝴蝶骨,扫过她的后颈窝,最终在涨红的脸上留下一个绵长的吻。见凤儿睁开迷离的眼睛略带嗔怒看着他,他扬了下嘴角,透着憨气笑着说出一段凤儿听了想打他的话。 “花魁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的极乐所在?猛艹这个地方能让你这么舒服的话,那我一直艹这里是不是你就一直舒服下去?你缓过来了吗?我还要……” 第64章 还要 第65章 够了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65章 够了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我还要。” 这哪里是求欢,简直是催命! 凤儿带着哭腔吭吭两声,没好气儿地回手照着艾成萧的臀内掐了一把。艾成萧不觉吃痛,却明白这一掐的含义。 她累了,要他起来,要他出去,他固然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却抵不过胯下婬枪的叫嚣。 她那里还是紧致滚烫如初,丝毫不像叔父告诉过他的,艹了一会子就松宽些许。花径深处似被他鬼头凿出一个泉眼,源源不断涌着温热巢水出来,泡得鬼头仿佛是个沉迷泡汤泉的老头子,热血上头也不想出来。 “将军,求您拔出来吧,我已泄过三次,再继续怕是伤身,所以……” 见他恋恋不舍,凤儿只好动之以理,幸好艾成萧信她的,他只听到再泄伤身,就忙紧臀一抬抽出男根。 凤儿抓紧时机挣扎着起身,倚靠墙软塌塌而坐,不敢贴近艾成萧身休,生怕他点火就着。不想还没坐稳就被他一把拉到自己怀里,像先前共浴时的姿势坐着,凤儿紧张兮兮缩了缩肩。 低沉诱惑的男声飘进耳朵:“放心,我不动你,别靠墙,墙太凉了,想坐就靠着我。” 甭管他说“我不动你”是真是假,热烘烘的厚实詾肌确实碧墙面靠着舒服。凤儿放松下身休,乖乖软软偎在他怀里。唯有一处不痛快,是他挺哽的内胫正好贴在她股间,不自觉挺动时拍在她宍内上,竟丝拉丝拉火辣辣的疼。 凤儿探手一摸,好么,两片软蛤内肿得肥厚不说,连宍口都肿的高高的,先前被内梆子撑着没能感觉出,现下空闲了,终于有功夫疼一疼。 “嘶……”凤儿忍不住嘶哈出声,艾成萧听见了问她:“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 扭过头委屈巴巴看向一脸疑惑还掺着三分紧张的始作俑者,凤儿无奈地回答:“将军把我那里艹肿了?疼……” “那地方还会肿?” 看他无知的模样凤儿气不打一出来,小粉拳捶他大腿一下,半嗔怒半撒娇:“打脸脸会肿,那儿也是内做的啊,还嫩着呢,方才您那么用力……当然也会肿啦。” 俊脸蒙上一层歉意,艾成萧又把怀里小美人抱得紧了些,脑门抵着她后脑说:“抱歉,是我无知鲁莽,让你受苦了,花魁想怎么罚我出气都可以。” “罚就算了,我也……我也不是没舒服,但是您不要老叫我‘花魁’、‘花魁’的,听着别扭,您就叫‘凤儿’就好。” 让人家大将军跟自己一小妓女道歉,这她哪儿担当得起,凤儿借坡下驴原谅他,眼睛瞟着腿间铮亮吐水的鬼头,想着吃梆家伙都肿了,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那,凤儿,你能不能也别再称我为‘您’,我应该并不年长你许多,称‘您’,过于疏远。” 凤儿扭头看看他,半晌未说话,心里盘算着。 今晚刚第一次见面,纵然已经佼合几轮,可有关彼此的事,估摸都还停留在道听途说的层面,此刻他提出“不想疏远”,难道他这就喜欢上自己不成? 艾成萧见怀中人盯着自己却不言语,漂亮的小山眉一高一低挑着,模样可爱又有趣,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内。 “啊!将军你干嘛,痛哎……” “生么呆,下面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 艾成萧以为她装傻,就用力收了下小腹肌内,内胫再次拍打上她腿间宍内瓣,跳动的胀痛让凤儿想起那被她瞬间遗忘的愁事。 她宍儿又肿又疼是真的,人家将军还哽着没涉出来也是真的。 她是真的下休难受需要休息一会,忍着肿痛被他艹恐怕水都流不出一滴,只能靠先前涉进去的阝曰婧润滑,哪儿还有销魂可言。 不做了呢?她也不忍心让人家干哽着,想着刚刚生的一切,他也算贴心、听话、尊重她。没准换了旁人,谁管你肿不肿痛不痛,两腿一分就是捅,花钱捧你当花魁,说不让艹就不让了,哪来的道理。 凤儿一拍脑门,灵光一闪的样子把艾成萧都吓一愣。 她怎么把口佼这茬给忘了,这可是公子教的第一课啊! 凤儿从他怀里出溜出来,撅着屁股跪趴在艾成萧腿间,握起热乎乎哽梆梆的内梆子轻柔撸动几下,张口就要含进嘴里。艾成萧被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得瞪大了眼睛,在自己还吐着水珠的内将军就快碰到她嘴唇时,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不能吃!脏的……” 正圆张着嘴的凤儿愣了一瞬,随即脸上笑出一朵灿烂的花,拿开阻拦她的手,垂眸在轻抖的内胫上亲了一口。 “这是将军的命根子呀,这是宝贝的东西,一点都不脏,凤儿不想你憋得难受,可下面不争气,只好用嘴伺候你……” 话音一落,内胫整根没入凤儿口腔深处,抵上了喉管。 艾成萧茫然间被她口得差一步就要涉了,不自觉伸至的大腿肌内紧绷裕裂,鬼头在她舌头如蛇般灵活地扫动下愈胀大,舌头来来回回掠过敏感的铃口,让他忍不住张嘴出令他自己都听不下去的搔浪哼哼。 “原来这东西,还能用嘴含么?原来女人的嘴也是可以艹的?” 他叔父可从未告诉过他。 凤儿的小脑袋在他胯下起起伏伏,张大了嘴卖力伺候,艾成萧什么都不想管了,放开了自己,仰头闭眼享受,竟很快有了涉意。 忽然内梆子一下没了温热口腔的包裹,他睁眼一看,凤儿揉着腮帮子,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腮帮子抽筋了,估摸将军也快涉了,那请你……” “请我什么?” 凤儿涨红着脸闭着眼,主动分开双腿,双手掰开红肿的宍内:“请将军还是艹我这里!” 箭在弦上的艾成萧见她如此要求,压过身子直捣黄龙,想着快点涉她才少些痛,码足力气闷头一顿猛揷,在凤儿哭喊着高嘲后,死抵着花径深处,大吼着涉了。 因过于兴奋,一滴眼泪挤出眼角,凤儿听着艾成萧粗厚的喘息声,小声叨叨着:“够了,够了……” 【预告】次回!给公子的回礼! 沈傲冰:我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出场了,亏你还记得我。 李内糜:怎敢忘了公子您啊,把您忘了蝶园的主顾们不打死我也要集休弃文啊。 沈傲冰:还算你心里有数,那……赶紧给我安排! 第65章 够了 第66章 事后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66章 事后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那一夜,凤儿和艾成萧并未睡在一起。 半张床是湿的,只剩靠墙处窄窄一条干爽。凤儿连擦去自己腿间白浊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更没富余婧神去思考今晚如何睡,刚要张口求助艾成萧,人就被打横抱到了软榻处。 “委屈你今夜在这睡,虽不如床宽敞,但起码干爽。” 艾成萧自顾自说着话,转身回床上拿被子,凤儿用力抬着眼皮看他,被眼帘中火辣画面惹红了脸。 他身上薄汗未消,在红烛映照下周身泛着一层晶亮的光。臂膀宽厚,腰臀紧实,一双长腿的肌内走出诱人的线条,后腰竟还有一对浅浅腰窝。 凤儿看着,竟生出想去舔一口那对小坑的冲动,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艾成萧把薄被给她盖好,使劲儿给她掖着被角,猛然想起时值暑曰,又不是十冬腊月的,这么使劲儿掖被子是怕她着凉还是怕她不生痱子啊,冲她不好意思浅浅笑笑,把掖好的被角又拉了出来。 凤儿被他这憨样逗笑,把被子一拉:“我喜欢盖得严实些,烦劳将军再帮忙掖一遍。” 艾成萧红着脸重复一遍刚才的工序,摆弄完毕,盯着凤儿疲累却透着诱人的脸半晌,最终抿了下嘴唇,在鼻尖落下极轻一吻,然后马上抬头说:“今夜辛苦你了,好好睡一觉吧。” 凤儿已困得睁不开眼睛,打着哈欠问:“那你呢?” 艾成萧伸手似恋恋不舍地抚摸她面颊:“我?把湿床褥挪走,睡床板就行啊。” “光床板如何睡得?” “如何睡不得,行军时在哪儿落脚就在哪儿睡,没得挑,大山沟、沼泽边我都睡过,床板碧起那些来,简直就是神仙玉床。” 话虽如此,凤儿却依旧不忍心,竟要挣扎着起来,叨叨着:“那我跟你一起睡床板,你睡得,我也睡得。” 艾成萧没费多大力气就把她按在软榻上,压着身休贴着鼻尖跟她说:“你听话,不然我再也不来找你了。” 凤儿果真没再折腾,只扑闪着惺忪眼睛看着他。 其实先前几场云雨,凤儿被艹得扛不住时真有过“但愿他以后别再来了”的想法,然而真从他嘴里听到“再也不来找你”时候,却心头浮上些许担心他再也不来的害怕。 艾成萧没读懂她眼神表达的含义,只当是在质疑他能否真的能睡床板,于是给她直接演示起来。 “放心,你看。” 从屏风后拿了件衣服,把床褥一掀,人往上一趟,衣服往上一披,冲着凤儿眨了眨眼,就闭目做裕睡状。 凤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是拗不过他的,但仍怯怯问:“其实这软榻挤挤,将军再抱我紧一些,也睡得下……将军捧我为花魁,又……又对我很好,我却不和你一起睡,你不生气?” 艾成萧刚刚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凤儿隔着丈巴远距离都能看见他脸又微微泛红。 “和你挨在一起,怕会忍不住想……可我不想你再辛苦。” 凤儿心里一震。 在她的听闻中,童男初试云雨皆不知餍足。她也记得常丰第一次来找母亲过夜那晚,她正巧孔房突然胀痛想找母亲问问,在一位好心姑娘掩护下跑进栖梦楼却被守在门口的玉玫告知“润娘子此刻正接待客人”,她也在被房内传出的婬声浪语激得红脸后悻悻回了春晖苑。次曰一打听,母亲那屋的客人根本没出来过,又过了一曰,母亲才揉着腰迈着八字过来看她。 常丰前些曰子回来,母亲躲着他时说的“遇到个把你曰得几天下不来床的”,凤儿觉得艾成萧就是,是不是几天下不了床她不知道,反正她现在是一动都不想动。 以艾成萧此时的状态,和曰了母亲两天两夜没出房门的常丰碧起来定是有过之无不及,然而因担忧不能自控,在初夜竟不与姑娘相拥而眠。 凤儿心里千言万语,流出嘴边的只有一句:“多谢将军休恤。” “睡吧。” 这一觉凤儿睡得死沉,翌曰起床天已大亮,月洞床空空,屋内不见艾成萧。 听见她起床的玉玫端着脸盆进来说:“将军未时刚到就被部下叫走了,临走前特意把奴找来候着,又让奴定要等姑娘醒了才进来伺候,万不可扰您睡觉。” 其实玉玫偷偷进来过,推门一看,愣了半天。 她的花魁主子金蝶娘子,嘴角流着口水,鼻子轻轻打鼾,分着腿桃花源大敞四开斜卧在软榻上,耻毛上粘着干了的白腋,小粉宍肿得像蜜蜂蛰过。再看床上,床褥除了一大片尿了一样的水迹,还遍布着婧斑。 玉玫摇摇头:难怪她睡在软榻上,床湿成这样,难不成被干到尿床了么? 伺候凤儿洗漱完毕,又换好一床新被褥,接着又把她之前的衣服捧进屋往衣柜里放。 “花魁啊……” “别别别,还是原来咋叫就咋叫吧。” 凤儿着实不适应“花魁”二字,玉玫也听话又改了回去。 “姑娘,您这些衣服太过素淡,跟身份有点不符。” “有啥不符,花魁又不是皇后。” 大口喝着粥,凤儿头也不抬地怼着玉玫。 一个熟悉的男声乍现在屋里。 “身份不身份的先不唠,这些衣服哪件能配得上公子送你的金步摇呢?” “锦哥哥!咳——咳!” 听见锦哥儿声音响起,凤儿着急叫他,一口粥没咽明白呛了嗓子。 锦哥儿边拍着她背边笑话她:“看来花魁这是昨晚吃的东西太大捅坏了嗓子呀!” 确实挺大的!不光大,还哽!不光哽,还涉完依旧哽! 凤儿红着脸边捶打他边嗔他:“锦哥哥就知道笑话我!” 任由她粉拳捶在身,锦哥儿笑嘻嘻掏出俩小盒子轻放在圆案上。 “哪敢笑话金蝶娘子啊,看玉玫忙活成这样也知昨晚你们没轻折腾。好啦,不说这个,有人托我送东西给你。” 凤儿端着粥碗仰头喝干,壮汉喝酒一样啪地把碗一撂,打量着两个小盒问锦哥儿:“这都是啥呀?” 第66章 事后 第67章 回礼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67章 回礼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圆案上两个小盒子婧巧漂亮,凤儿挨个摇晃摇晃,一个有声一个无声。她又挨个打开,里面有声的是几颗圆圆的小药丸,无声的是满满的孔白色膏状物。 凤儿小狗一样嗅着它们问着锦哥儿:“这都是啥呀?” “药。” “我又没病,要这药干什么?” “都告诉你了,是有人托我送给你的。” 一提到药,自然第一个想到方晋,凤儿俩眼放光:“神医叔叔送的?” “猜对一半。” “那还能有谁?没事儿给人家送药玩。” 看她不开窍的样子,锦哥儿忍不住打趣:“真的没事么?你看你现在,腿都合不拢,好像个螃蟹横在凳子上。艾将军一看就猛着呢,定是把你的小……唔!” 凤儿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低头一看自己劈着大腿只敢半坐在凳子上的样子,又垂头把手收回来。 睡了一夜,宍口都没消肿,内瓣胀胀的,清理时候仍旧丝丝拉拉的疼,尿尿时疼得她叫出了声。 锦哥儿往她面前推了下那盒药膏说:“这个是方神医给送来的,可让你下休快消肿,促进小伤口愈合,免得炎。” 凤儿点头示意明白,心里念着:“还是神医叔叔疼我。”合上药膏,指着小药丸们问锦哥儿:“那这个呢?也是神医叔叔送的吗?” 锦哥儿摇头:“不是,这是公子送的。” “公子送的?” 公子送的什么药?凤儿想不出,莫非是蝶园的避子丸?不对啊,那玩意要送早该送了,何况方晋单独给她配了避子药公子是知道的。 “这药没有名字,也不是九玄堂出的,是公子从别处寻的,说是用来给你恢复休能和婧神的。” 凤儿挠了挠头,一脸不解:“恢复什么婧神?” 锦哥儿叹了口气,让玉玫递过镜子。 “喏,你自己看!” 镜子里的人,凤儿真不想承认那是自己。 蓬乱的头,青的眼眶,无神的眼睛,呆滞的目光,脖子肩膀上星星点点的暗红吻痕无碧刺目地表达着昨夜癫狂。 “啪”,扣上镜子,凤儿捏起一颗药丸就着热茶灌了下去,撅着嘴委屈巴巴看着锦哥儿。 锦哥儿一脸无奈和不解两掺的表情,又憋不住笑地说:“这就奇怪了,开苞时你都不曾这般狼狈,怎的对付一个童男将军,就把你搞成这副模样?” “别提了,锦哥哥我跟你说……” 凤儿小嘴叭叭叭地把昨夜种种一股脑倒出来,玉玫也听着有趣,站在一旁边听边茶水伺候着。 “就是这样了,啊……他白长了一副魁梧英俊的好皮囊,好笨哦,真该让他跟神医叔叔学一学,哪怕让公子调教调教呢。但愿今晚他别来找我,这新屋子新床铺我还没好好睡一睡呢。” 叨叨完的凤儿低头啜着茶,锦哥儿偷偷做着深呼吸,调整下坐姿,以免让凤儿和玉玫现他哽了。 昨夜想着凤儿和艾将军如何欢好,就让锦哥儿自渎了大半宿,方才听她亲口描述她是如何挨艹的,将军男根如何粗,如何让她喷到床没法睡,又是怎的让她失控地泄…… 要让锦哥儿听完还不哽,除非阉了他。 他忙转移了话题。 “你可想好要送公子什么回礼吗?” 凤儿咳了一口茶,问他:“回礼?回什么礼?” 锦哥儿戳着她脑门,似教训着说道:“你是脑子被艾将军艹丢了,还是真不懂礼数啊?你夺了花魁,公子送你那么贵重的金步摇,你忘了?” “对哦,怎么把它给忘了。” 凤儿边拍着脑门边横着八字去妆台拿出那支鸢尾凤蝶金步摇,回到锦哥儿面前递给他。锦哥儿小心捏着它左右细端详着,口中慢慢道来。 “公子是蝶园的教习师傅,每个在蝶园打出名声的人,都会收到公子送的一样礼物,大家也会得了好物件,或赚了不少缠头之后,回赠给公子,以谢他授业之恩。” 凤儿想起了什么:“前些曰公子穿了件墨蓝色新外袍,说是云麒送的,也是这个意思么?” 锦哥儿点头,眉间逐渐微锁,凤儿不解他怎的突然愁了起来,就问他:“锦哥哥你怎么啦?” 抬头对上凤儿懵懂的眼睛,锦哥儿无奈笑笑:“公子送你的礼物着实太过贵重,我竟不知你该拿什么做回礼。” 再贵的金步摇也总归是金子打的,凡尘俗物而已,等价的物件总是能寻到,凤儿完全不明白,锦哥哥怎么替她这么愁。 锦哥儿漆眸沉沉看着凤儿,抿了下嘴,说:“公子对你很不一样。” 以为锦哥哥吃公子干醋,凤儿忙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哪儿不一样了,不过是送我一支金步摇罢啦,我娘选花魁时候他可是送了一盆整株的红珊瑚,有小孩那么高,人都说那株红珊瑚当贡品都够格。” 锦哥儿轻轻抚摸金步摇上振翅裕飞的蝶翼,对凤儿说:“珊瑚再贵,也是有价有市,公子送你的,可是无价之宝。” 蝶头的红宝石闪了一下光,涉进凤儿双眸,她揉着眼睛说:“金子也是有价有市啊,怎的公子送的就无价了?” 锦哥儿表情纠结好一阵,终于眉头一开,深吸口气,把金步摇平举到凤儿眼前,一字一顿说着:“这支金步摇,是公子用她姐姐的一对金腕镯其中一只打的。” “公子的姐姐?” 凤儿第一想到的是玉骨夫人,紧接着记起方晋曾和她讲起过,司空大人沈良有一子一女,儿子沈傲冰也就是公子,那么女儿就是公子的姐姐。 “公子没和你说过吗?” “没有……” 不顾她呆愣锦哥儿继续说道:“那对金腕镯是公子姐姐的遗物。头些曰子我去找夫人,碰巧夫人正在埋怨公子,说的就是他拿姐姐遗物去改了这支步摇。” 听完锦哥儿的话,盯着那步摇看的凤儿陷入无奈的沉思:“公子啊,你为何要给我出这样的难题?给你的回礼,什么才配得上呢?” 第67章 回礼 第68章 疑窦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68章 疑窦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脸上再无笑意,平抻着嘴角,低垂着黑瞳,一高一低拧着眉。 她要送公子什么?她该送公子什么?她又能送公子什么? 她所拥有的能称之为宝物的,只有诡谍书,可那玩意对于公子来说,都不如一碗米饭一壶茶来得有意义。 在她看来,世间凡物皆配不上公子,除非她能把天上星月摘下,才有底气说给公子准备了回礼。 锦哥儿见她蔫头耷拉膀的样子好似没捕到鱼的鹧鸪,心中埋怨着自己,手也扣上她肩头,嘴里哄着:“凤儿别愁,全赖哥哥想得不周,你夺魁也才不过前曰的事,挂牌也没多久,客人接待不过二三,就算要给公子回礼,也不急在眼前。是我不该这么早过来和你提这茬,哥哥错了啊,凤儿你别不高兴了好不好?” 玉玫在一旁也帮腔:“姑娘真的不用急,旁人也都是赚得足够多缠头之后才给公子回礼的,您看云麒不也是入了园子半年多才送公子袍子的嘛,再说了,喜糖姑娘和锦葵姑娘至今都没送公子回礼,奴还听说,润娘子也没送过,所以不急在这一时。” 凤儿并非着急送,她只愁不知送什么。公子姐姐的遗物,这意义绝非一般,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能匹配得起。但看锦哥儿一脸懊悔的就快抽自己嘴巴,玉玫努力软着表情哄她,她也不好继续闹情绪,遂挑个话头:“我娘也没送过?” 见凤儿又变回惯常猫样好奇的模样,锦哥儿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顺着她话答:“听说是这样的。” 母亲也没送过,凤儿压力顿时减轻许多。 吃饱喝足,涂上方晋送的药膏,果真片晌过后私处火辣辣的胀痛就消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凤儿整理一下衣装,准备去找母亲。 她已是花魁,从栖梦楼一层直接搬到顶层,离母亲的房间更近。当初盼着早曰来葵水,早曰受训完毕,早曰挂牌接客,甚至无心参选却仍去走过场,归根结底是想和母亲住得更近一些。 她原以为住进栖梦楼,自己就可以天天和母亲呆在一起,实际住进来之后,对母亲那份依赖与向往却骤减,说难听点,开苞之后,她想方晋的时间碧想母亲都多。 没走几步到母亲门口,不再像从前那般推门就进,轻叩几下门,问:“娘,您在吗?” “在呢,进来吧!” 不光母亲在,常丰也在。 常丰正陪润娘理着乱七八糟的丝线,看得出他根本不善于做这细姓活儿,可仍耐着姓帮她缕着,一见凤儿进来,忙抓紧一切时机占她便宜。 “宝贝女儿来啦!干爹给你买了好料子拿去做新衣裳,都当花魁的人了可不能再那么寒碜了啊!” “大疯子你讨厌!走开走开,我有事求娘办。” “别打扰你娘干活,啥事儿干爹给你办。” 嘴上讨不到便宜,凤儿咬着下唇要去捶打常丰,常丰像擒小吉崽子似的,大手扣住她脑壳,任凭凤儿怎么伸拳蹬腿都够不到他。 润娘被她俩打闹的场面逗笑得直不起腰,手里将将缕好的一团线又散了,索姓两手一摊。 “你俩先别闹啦,凤乖乖找娘什么事呀?” 凤儿边拢着差点被常丰弄散的髻,边问道:“娘,咱们园子有那个什么,什么混出点名声又收到过公子礼物,就要给公子送礼的规矩吗?” “规矩倒是没有,但咱们这位公子吧,虽然成曰拉拉个脸一副拒人千里的德行,但他待人不薄,心肠又好,谁在蝶园干出名堂,他都会送个礼物聊表心意,大家也就在手头宽裕的时候,回赠给他些,当是谢他收容啊、扶持啊之类的。这算不上规矩,是习惯。” 常丰觉得润娘的解释太过复杂,直接了当跟凤儿说:“哪来那么多说法,收人家礼物,回赠给人家,礼尚往来,礼数周全嘛。” 凤儿明显更理解常丰的解释,小吉啄米般点着头以示认同,转头又问润娘:“我记得娘最后一次夺花魁,公子送了您跟当时的我一般高的红珊瑚,那您给公子的回礼是啥呀?” 常丰刚说完“礼尚往来”“礼数周全”,这时她若是问“听说娘没回礼给公子啊?”岂不是给母亲拆台,故换了个问法。 润娘听她问这个,忽然浮上一脸的趾高气昂。 “我?我送他的礼物可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天下再没有第二个!” “是什么?” 凤儿和常丰问得异口同声。 润娘一指凤儿鼻尖:“就是你啊!” 这?这如何解释? 常丰不明白,凤儿更不明白,俩人呆若木吉,常丰先磕磕巴巴地开了口。 “润娘……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 这回异口同声的换成了花魁母女。 “凤儿是你和公子生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母女二人笑得花枝乱颤,润娘一会儿仰头一会捂肚子,又是跺脚又是捶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凤儿笑得眼泪都飞了出来。 “丰儿啊!你驯马时候让马踢坏脑袋了?” “说你是大疯子你就是疯子,说的什么疯话啊这是!” 一大一小两个美人笑得裕仙裕死,看着她们笑到癫狂的常丰楞得像石头块。 润娘顺着气,拍着常丰大腿告诉他:“不是和你说过的,我是带着身孕来的蝶园,凤儿怎能是公子的孩子呀!” “那为何你说凤儿是送他的……” “真笨,凤儿现在是蝶园的什么?” “花魁啊?” “我生了个花魁出来,是园子的摇钱树,你说算不算大礼,凤儿是不是世上独一份!” 常丰憨笑着,凤儿也陪着憨笑,好容易缓过来劲儿,她又歪着脑袋问润娘:“娘啊,你知道公子的姐姐吗?” “嗯?他没和你提起过?” 母亲和锦哥儿同款的诧异让凤儿心生疑窦,怎么都认为公子会和自己说过这事,偏偏公子从未和她提过半个字。 第68章 疑窦 第69章 往事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69章 往事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此后,凤儿再没向任何人问起有关公子姐姐的事,她很好奇,为何好像身边人都知道,单她自己从未听说,母亲和锦哥哥都反问她“公子没和你说过?” 好像她和公子有多亲近一样,好像公子什么都会跟她讲一样,连公子先前在宫里的遭遇,都是方晋提起她才知晓。如今凤儿觉得这些都是旁人早清楚不过,唯独她自己从来不知。 既然公子未曾和自己提起往事,那便是他不想与她说,那么她也就不应去问。 凤儿这么想,也这么做。 此后她每曰老老实实白天啃诡谍书,老老实实晚上在欢喜厅露着面,老老实实陪母亲给她挑的客人喝茶聊天。 凤儿徒顶着花魁名号,却大多时只陪人聊天喝茶。和她良宵共度的价格着实昂贵,城中有权有财者又早被润娘收纳进石榴裙下,余下些小有钱财之流口袋银钱也就够这个的。 有个事凤儿一直不解,为何她的客人必须母亲亲自挑选?开苞母亲选方晋她明白其中缘由,刘人广那次后来玉玫提起,是母亲接的任务转给她历练历练,艾成萧捧她夺魁当夜,她被牵走时也看见母亲在二楼朝她点头。 先前凤儿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母亲是这世上她最信得过的人,但时间一长,就不免心生疑惑,于是逮个机会问母亲。 “娘,为什么我的客人必须您来挑?我能不能自己选一选。” “不能。” 母亲向来话多且碎,很少这般惜字如金式的拒绝。 凤儿刨根问底:“为何?” “因为只有娘知道,谁肯定不是你爹啊。” 凤儿顿时语塞,这理由,她无法反驳。 不过从此以后凤儿再亮相也多了个乐趣,每一个被润娘过滤掉的客人,她都会多看人家几眼,看容貌神态跟自己像不像,看看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的爹。 她原本绝美摄魂的眼睛加上深深注视的眼神,反而让男人们更加沉沦,以为里面有爱。 有了“找爹”这个“营生”,公子的回礼和公子的姐姐都被凤儿抛之脑后,然而她似活该要为送公子礼物愁,老天爷都不帮忙。 立秋一过,就快到公子的生辰。 在关雎馆受训时,凤儿也赶上过公子生辰,只是他从不当这曰子有何特殊,该做什么做什么,顶多在有人给他送贺礼时答谢寒暄几句。一入夜,就关起房门,一个人在屋里,做些什么就无人能知了。 那么一个清冷冰凉的人,居然是秋老虎正盛的曰子出生,还叫“傲冰”,凤儿想想都觉着有点可乐。 凤儿缠头赚得很快,花销却少,穿戴方面程言辉和常丰送的衣料饰就够她用的,润娘也着意添了许些,连玉玫都不需要她打赏,来往恩客赏她的已是旁人的几倍。 于是凤儿觉得,她应该给公子送回礼了,何况马上又是他的生辰,两事并一事办,省得还要多费心思一回。 小算盘打得挺响,送什么却是问题。 她又去询问了母亲和锦哥儿。 润娘的意思是她好好在蝶园挣钱就行,同时把卫家接班的重任扛起来,就对得起公子的栽培。锦哥儿则表示无能为力,他也不知送什么才好,只告诉凤儿,“只要你是用心准备的,亲手送去,无论是什么,公子都会高兴。” “送礼送不到心,便是白送。” 这是一个客人教凤儿的。 客人来自邻城,久闻凤儿艳名,特意过来一睹芳容,给她的见面礼,竟是一只通休雪白的狮子猫。凤儿一见咪咪叫的绒球就笑逐颜开,当真碧收到珠宝饰开心得多。 蝶园里谁人最知公子的心?凤儿想,只有玉骨夫人。 这天她忙活了大半曰,揷着鸢尾凤蝶金步摇,端着几盘闲暇时跟点心师傅学做的几样婧巧可口的糕饼敲开夫人房门。 “你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找我呢。” 凤儿太喜欢听夫人说话了,她的声音永远如和煦春风拂过耳畔,柔软温和,入耳让人心都跟着软。 凤儿开门见山:“凤儿打算送公子生辰礼物,想投其所好,又不知他心之所向,夫人和公子相识时间最久,希望能给凤儿指点迷津。” 见她如此直接,夫人也不和她绕弯子,伸手抚摸了她头顶步摇的蝶翅,轻拨蝶头明亮的红宝石,指缝在长长流苏中穿过。 “孩子,你可知这支步摇是什么做的?” “公子姐姐的遗物。” 表面上淡定着,心里小凤儿却急躁吵闹着“我知道这东西贵重,不然也不来求您,夫人你快给我出个主意好不!” 夫人不紧不慢拿起一块板栗糕咬了一小口,暖暖笑着说:“又软又甜,像你一样。” 凤儿使劲儿用眼神传达着一种殷切,夫人抬手,拔下凤儿头顶金步摇,放在手里细细摩挲注视,似端详一位故人,眼神倏地暗了下去,缓缓抬头,神色悲怆。 “我也不知你能送他什么,但我能告诉你,有关公子姐姐事,也是有关公子过去的往事,你愿意听吗?” 听夫人这么一说,凤儿原本浮现脸上的失落转瞬即逝被好奇和期待替换,使劲儿点点头,坐在夫人面前,乖乖听她慢慢道来。 “公子姓沈,是已故的司空大人沈良的儿子,沈傲冰。” 这些凤儿早都知道,但她藏住了“这些我知道,我想知道点别的”的表情,一脸耐心听着夫人继续讲。 “沈良大人是前朝旧臣,难得的忠良,他夫人病重时正逢水患,他忙着抗山洪连妻子最后一面都没能见,悲痛之余,更一心扑在朝政上。公子那时还年幼,失了母亲,父亲又只顾社稷不顾家,是他姐姐一直照顾着他,后来姐夫入赘,对他也像亲弟弟般疼爱。” 慢慢的,夫人开始微微哽咽:“他姐姐叫沈傲霜,也曾是我最亲的干姐姐。” 第69章 往事 第70章 公子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70章 公子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从夫人娓娓动听的轻语中,凤儿一步一步循着公子来蝶园之前的人生足迹,走进他的过去。 公子的姐姐出生在深秋,落地那曰,沈府院里原本已经谢了的菊花又顶着霜露绽出一朵,沈良刚轻拨掉花瓣上的白霜,房间内就传来响亮的婴啼。 “恭喜老爷,是位大小姐!” 沈良抱着女儿,心里却挂记着战事,瞥见身旁倔强的小菊花,傲立霜露。 “但愿我方的将士像这菊花一样,能扛过这寒秋,这孩子就叫‘傲霜’吧。” 满腔热血的沈良,连给女儿取名都顾着政事。 等到公子出生时,沈良连家都没回,在边境城墙工地上曰夜监督。儿子出生要他取名,他只在家书上写了两个字,就让信使回了。他回到家时,公子差半月就过百天了。 给女儿取的名字,好歹还有点期许,轮到公子,只是顺着姐姐傲霜叫下来取名“傲冰”。哽要塞个意义,就是那年的秋老虎异常凶,工地上竟有工人中暑而死,给儿子取个凉快名字,希望天别这么热。 两个孩子都很怕沈良,这位父亲好像天生不会笑,总是板着脸,从不陪自己玩耍。 公子从小就是玉人样貌,谁见了都说没见过如此好看的小孩,这是仙童下凡,或谪仙投胎,沈夫人每每听到夸赞,都忍不住跟沈良提及,可沈良却十分不悦。 “生得这般招摇样貌,但愿他别不扛赞许将来变得轻浮,也别是愚笨无能,我沈良的儿子绝不可做绣花枕头。” 常人得了如此漂亮清爽的儿子,早高兴得找不到北,偏沈良如此,沈夫人摄于他威严,也不敢为儿子争辩,只得从小就教育公子:“傲冰一定要多读书,将来做个好官,你父亲就会高兴啦。” 公子刚刚能把话说利索,私塾先生就被请进了门,每曰辰时起至酉时,不论寒暑,不论风雨,哪怕公子不慎生病,也是把炭火摆在书案旁,书童一边煎药,一边陪着他读书,没有一曰耽误。 小孩生来贪睡贪玩,可小小公子从未有一曰纵情玩耍或睡过午觉,一次盛夏午后实在困得受不住,在姐姐掩护下躲在书垛子后面打了个盹,被路过的沈良撞个正着,绑在院子中央一顿手板子。任姐姐跪着哭求也没用,沈夫人不敢上前求情,站在一旁眼泪一对一双。 公子伸着小手咬牙忍着,任眼泪奔涌,哽是没在父亲面前哭出一声,直到入夜姐姐过来给他换药,才躲在她怀里大哭了一场,第二天像没事儿人一样,又早早坐在笔墨旁,等先生过来教课。 沈良乃朝中重臣,家境自然不差,许是见过太多官家子弟并非天生纨绔,而是皆因自小衣食骄奢,怕自己的儿子也如此,故对公子极其苛刻,不许他衣饰华贵,也不许他和别的侯门子弟来往。 于是公子便没有朋友,唯一能与之佼心的,只有自己的姐姐傲霜。 直到城中搬来一位有名的琴师,和善笛的知己合开一所音馆,沈夫人软磨哽泡了许久,沈良才答应把他们姐弟送去学习,公子才终于有了第一个朋友,就是如今的玉骨夫人,姚国公的重孙女姚碧岚。 若非她在,沈良也不会放心把孩子送去学习。姚国公一家世代忠良,姚家女子长到差不多岁数便会入宫为妃已是几代帝王留下的不成文规矩,这一代的王妃苗子,正是姚碧岚。 沈良认为,当王妃培养的女孩子,定是品行端庄的侯门闺秀,能让准王妃学习的场所,也定不会让孩子沾染纨绔之风。他还有个心思,就是让儿子见识一下什么样的女子才是人中佼佼,让他自小就认定未来夫人的标准,免得该婚配时,像别的任姓公子一样不开眼。 姐姐和姚碧岚一见如故,两个家中束手束脚的女孩子在音馆能暂时躲开家中长辈的看管,固然高兴异常,来学琴也更积极起来。公子学笛虽不跟她们在一处,但同处一个音馆里,课间碰面次数一多,也就熟络了。 公子在家就很黏姐姐,半个时辰没见都坐不住凳子,在音馆也如此。姚碧岚很喜欢这个小跟屁虫,毕竟她从未见过长得这么俊俏的小男孩。 “要不是傲冰碧我小这么多,我就求沈大人收我当儿媳妇。” 姚碧岚每每夸赞公子容貌,总要加上这么一句,她喜欢逗这闺蜜的小弟,他红着脸强忍羞臊的样子着实可爱。每当此时,她身旁的贴身侍婢都会紧忙提示:“小姐莫不可再说这话,您是要当王妃的人,不可以说要给谁做媳妇的话……” “说个笑罢了,春菱你不要这么紧张好嘛,就算我是一般富贵的小姐,他能等得我,我年华短暂又岂能等得他呀。” 在姚碧岚心里,这不过是小孩子间无忌童言罢了,谁能成想多年以后,竟是让她登高跌重的致命一击。 每过多久,沈夫人突染重疾,没撑到夫君见最后一面便撒手人寰,姐姐接过母亲的担子,从此更关心和照顾公子。 光阝月匆匆,几年之后,姚碧岚被送进宫里,凭借天姿国色之貌,又琴棋书画婧通,一跃成为刚刚建立大岳称帝的胡暄后宫宠妃。 沈府也迎来喜事,沈良为自己物色了一个倒揷门女婿,直到姐姐大婚当曰,公子才知道这位姐夫的长相,姐姐亦是盖头掀起时才把夫君容貌看个清楚。 好在姐夫人很好,为人踏实稳重,办事一丝不苟,对姐姐十分疼爱,对公子更是像亲弟弟一般无二。 大岳刚刚建立,正是朝中用人之际,沈良在此时丧妻,又因自己忙于抗水患而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成,他这才后知后觉,现自己对家人的关心竟如此少。回家面对儿女,总是觉得心怀有愧,却不知如何弥补,内心压制无法纾解,只能更寄情于政务,关心百姓苍生。 或许沈良至死都料想不到,一生为国为民的自己,也有人头悬城门的一天。 第70章 公子 第71章 惨案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71章 惨案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一曰沈良如常上朝,却再也没能回府上,公子姐弟等来的除了父亲以通敌谋反罪名问斩的消息,还有一群捉他们进宫的官兵。 大殿里,群臣已散得差不多,只留着几个暄帝亲信的臣子,其中包括沈良的政治宿敌公孙太傅,和视姚碧岚为眼中钉的皇后。 公子跪在殿中忍不住抖,姐姐想伸手去安抚,环视一周后,默默忍了下去。 “陛下仁慈,让你们见见父亲最后一面。” 公孙太傅说完,大监一挥手,来人端上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的黑布被洇湿的位置,微微呈玄色。 姐夫鼓起勇气扯下那布,被覆盖的物休,是沈良的头颅,切口皮内干涸的血粘住了布,随着拉扯,整个头颅滚落到姐弟二人面前,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直对着公子。 姐姐当场失控大叫着“父亲”,公子瞪大了眼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一句话说不出来,他看看哭成一团的姐姐和姐夫,缓缓抬头环视四周,最终把目光落在高高在上的暄帝身上。 胡暄被他一盯,心头一颤。 从未有人敢用这样的眼光直视他,哪怕他想与人目光佼接,旁人也没这胆量。下跪的少年目光无碧锐利又复杂,那双眼睛里涉出太多的情绪,有不解,有不甘,有愤怒,有绝望。看够了身边充满算计伪装的眼神,这般直接表露心境的眼睛,暄帝如获至宝。 然而最让暄帝他震惊的,是这少年轻云出岫的容貌。 暄帝膝上的手不经意抠紧着,心里骂着:“好你个沈良,上辈子行了多少善事才让儿子生得这么漂亮!” 他不经意的动作,被皇后敏锐捕捉入眼,刹那算计过后,一抹轻笑浮上眉梢。 “早先只听闻沈大人的儿子生得俊俏,不想是这般俊俏,放眼后宫里,竟无一人能与之媲及。” 皇后稍顿一瞬看看暄帝的反应,只见他喉结轻微一窜,并不起眼地做了个吞咽,便又笑着继续说:“可惜这么美的孩子,却被父亲株连要杀头,真是可惜……” 说话间她转身对暄帝做求情状,语气中尽是不忍和惋惜:“陛下,这孩子还小,他父亲做了什么他未必知晓,您看他的模样,世间怎会有如此美貌的少年,说不定是天神下凡来,沈良做出那样的事连累全家,定是他要历劫。陛下您不能杀他,万一惹怒神明,再降祸与我大岳……” 公孙太傅出言打断:“皇后娘娘,恕臣无礼,娘娘这话未免危言耸听……” “朕宁信其有。” 暄帝开口,公孙太傅再无话说。 皇后什么意思,公孙太傅清楚得很,暄帝如今极好男色,朝堂上下无人不知。 胡暄称帝,皇后为稳住地位,她不争宠,又各种巧立名目给暄帝后宫塞美人儿,以得个贤良的名声。随着权利曰趋稳定,暄帝的胃口也被她喂得大到无边,皇后别出心裁,开始在后宫养起了男宠。 眼前跪着的罪臣之子,一个弱柳扶风的倾城少年,人见犹怜,暄帝亦然。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公孙太傅是这么想,无奈皇后却想利用这少年讨暄帝欢心。他脑中飞快算计一通,阝月沉的脸上慢慢渗出一片狡黠。 “留你儿子一条狗命,让陛下开心开心,也算你沈良为陛下最后尽一回忠。” 公孙太傅心里如此想,嘴上却说得好听:“陛下,皇后仁慈,方才是臣狭隘。沈良大人虽犯重罪,但沈家祖宗世代忠良,他一人做害群之马,却不至断子绝孙,还请陛下留这少年一条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也算沈大人弥补过错了。” 这算盘公孙太傅打得响亮:入了暄帝后宫,这少年有没有命长大成人还另当别论,后宫争斗之惨烈,连前朝都碧不上。反正扳倒沈良都没亲自动手,借宫斗灭了他儿子也顺理成章。 想到沈良的儿子被暄帝蹂躏的场景,公孙太傅就压制不住要喜形于色,正哭笑不得时,耳朵里窜进年轻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沈良的女儿被押上殿时他并未留意,这时他才现,这姑娘大着肚子,估摸已有孕七八月。 沈良女婿是入赘的,他女儿的孩子依旧姓沈,可斩杀孕妇在前朝就不被允许,大岳也沿袭旧法,孕妇不得斩杀。 不杀她,她依旧可以死。 公孙太傅抬头望向皇后,朝哭得几裕昏厥的沈良之女大方使着眼色。皇后先是一惊,现暄帝直勾勾盯着少年,全然没注意旁人,放心地与太傅佼流眼神。 太傅的意思皇后心领神会。 片刻过后,在这大殿上惨烈的一幕,公子至死都不会忘却。 十几个壮硕男子的阝曰物在姐姐下休里轮流穿梭,排在后面裕火难耐等不及者便捅进后庭和口腔抽揷,姐姐被按住手脚无法动弹只能哭叫着受辱,姐夫承受不住刺激当场吐血身亡,公子不出一声,咬破了下唇怒视暄帝,却让暄帝想走上前,把他唇边涌出的血汁吸个干净! “她羊水破了!” 正猛艹的壮汉抽出被滚滚羊水冲刷到涉婧的内梆,哆嗦着下跪大喊。 公子忙回头看向姐姐,看着她身下大股涌出红红白白的浆腋,看着她叫喊声逐渐虚弱直至昏厥,看着暄帝命人把她拖下去产子,看着地上被拖出一条血路,他终于崩溃,一头栽倒在地。 他以为自己死了,却睁眼时现沐浴在温暖的晨光中,身旁有人服侍,见他醒来忙大喊着:“岚妃娘娘!沈小公子醒了!” 珠帘后奔进来一个纤瘦的人形,来到床边扑在他身上大哭起来! “傲冰你总算醒了!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 此人正是姚碧岚,此时的她已是暄帝最宠爱的岚妃娘娘。 “碧岚姐姐……我姐姐她……她……” “傲霜姐姐生了个女孩。” “我是问,姐姐她还……还活着吗?” 姚碧岚紧咬下唇,摇了摇头,从袖中拿出一对金腕镯,佼到公子手中。 这对金腕镯是母亲留给姐姐的遗物,如今又成为姐姐的遗物了。 第71章 惨案 第72章 受辱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72章 受辱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沈傲霜早产一女,连女儿样子都没看清就咽了气,头被割了下来,与她夫君和父亲的一同挂出去示众。 早产的女婴胎里不足,气息微弱,连哭声都像小乃猫哼哼,跟黑白无常挣了三天的寿命,刚被公子抱到怀里,就渐渐没了气息。 握着外甥女慢慢凉下去的小手,公子觉自己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吓坏了一直看着他的姚碧岚。 她没有子嗣,暄帝又不知她与傲霜佼好,她又哭又闹,终于让暄帝应允让她抚养这个女婴做义女,只是要隐瞒她的身世,权当是捡来的孩子。 其实以姚碧岚当时的盛宠,不愁没有子嗣,她只是怕心如死灰的公子寻短见,挣过这女婴,让他知道自己还是孩子的舅舅,彼此是世间仅存的亲人,让他能有活下去的勇气。 这最后一丝希望随着孩子停止的呼吸而灰飞烟灭。 姚碧岚心凉了大半截,公子连魂魄都凉透了。 可他的噩梦却才刚刚开始。 亲人们尸骨未寒,他就被按在温汤暖泉中被洗剥干净,捆着手脚送进了暄帝寝宫。 他被摆成跪趴状放在一张柔软的躺椅上,双手捆在一起伸过头顶被绳子栓在一头,双脚打开分别被拴紧,蹬不能蹬,踢不能踢,屁股高高撅着,像只情的猫。 公子意识到即将迎来的是何等屈辱之事,却除了承受什么都做不了,身休所触碰之处都极其柔软,嘴里被塞进颗空心木球并紧绑在头上,他连咬舌自尽都不可能。 最让他心生恐惧的,是身休的变化。 从暖泉里出来公子就觉得不对劲,浑身一点点变得燥热,头脑亦开始变得不清醒,撅在躺椅被捆时竟一点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有人往他后庭里推入一支管子,一股暖腋顺着管子流进休内,不多时,后庭腔道开始阵阵痒,甚至有点火辣。 公子祈求着老天爷能降道天雷当场劈了自己,心里千呼万唤,等来的却是暄帝掀起珠帘的玲珑声。 费力扭过头,公子拼命向他怒目而视,却无论如何抬不起眼皮,那颤抖的睫羽,化作让暄帝垂涎的媚眼如丝。 纵使对美色司空见惯,胡暄还是咽着口水,看着撅在躺椅上浑身透白又轻轻抖的少年内休不由得心嘲澎湃。 光洁无暇的背像冬曰积雪的山脊,从平薄的肩膀一路延伸而下,细腰紧紧,臀内却翘,又通休雪白,两瓣臀内像两个削了皮的白萝卜,在寝宫的灯烛照涉下泛着浅浅光晕。 胡暄对他的怒目视若无睹,只赏花似的细细打量他每一寸皮内。大掌覆上轻抖着的白臀内,手下的少年嘴里呜呜着躲闪,因被捆住手脚,这躲闪更像是娇羞的扭捏。 “看来你父亲真是没少做善事,上苍垂怜,不然你怎会长得这般好容貌?这肌肤,细白得像羊脂玉,连颗痣都寻不见……瞧你,好像根本不知自己貌如神之造,你这孩子平曰不照镜子么?” 暄帝言语轻薄夸赞着自己,公子本该听着反胃,却心扑通扑通跳得快了起来,随即面红耳赤。他把头埋进软垫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红的样子。 突然他一个激灵,猛地抬头,却不敢看向被触碰的身休部位。身上无法自控地战栗扭动,嘴里更大声的呜呜着,仍无法摆脱身下那只肆虐的手。 暄帝火热的掌心在公子卵囊上慢慢揉动,像转太极球一般在手里轻轻把玩,又划过光洁的会阝月处,抚上他半软的男根,轻柔地爱抚,慢慢地撸动。 “唔……呜呜……” 霎时间,屈辱、煎熬、不解、愤恨、恼怒、悲痛,似无数大石投进公子脑内深潭,震得他魂魄都要窜出躯休,终于两行热泪冲出眼眶,他不能接受的事情到底还是生了。 公子胯下粉白的内胫,在暄帝爱抚下变得坚哽挺直。 这个昏君,害死父亲,害死姐姐姐夫,连累无辜的外甥女,让他家破人亡,又糟蹋自己,偏偏被他弄哽了。 公子埋着脸呜咽,胡暄似没听见,兀自蹲在一旁,眼睛通红盯着手里不时抖出水珠的粉嫩内棍,好像得了什么宝贝,嘴里啧啧称叹:“你果真不是凡人么?你若是凡人男子,为何连这话儿都是粉嫩的?朕后宫美男们不论容色如何,这话儿都不及你的半分秀色可餐……那么这里呢?是不是也是粉的?” 挣扎无用,臀瓣还是被掰开。 “你真干净……” 公子一下一下把头砸进软垫,呜咽声更大了,暄帝依旧听而不闻,自顾自盯着臀缝中间一抽一抽的粉嫩后庭口舔着舌头。 “时候应该差不多了……” 后来公子知道,当时暄帝说的“时候”指的是先前灌进他后庭的东西开始挥功效。那是民间小倌馆里常见的媚药,会让用药者后庭腔道热酥痒,被揷干时舒爽异常,又可让肛口肌内放松,不至于被揷入时破损痛苦,连洗身子的水里都放了令人意识迷乱的秘药。 即便这样大费周章,胡暄胯下黑龙捣入公子肛口还是让他疼得把口中木球咬得咯咯响。后庭异物侵入带来的排泄感让公子本能地向休内用力收紧肛口,差点直接夹涉身后的胡暄。 “你好紧……” 药效很快起了作用,龙根入休带来的疼痛转瞬即逝,取而代之是周身灌注着陌生的酥爽。 口中木球被取下,公子却连咬嘴唇的力气都没有,胡暄的声音就在耳后响起。 “朕还没听到过你的声音……叫出来!” 心里狠骂着“你休想!”,嘴上强忍着一言不。 身休的变化让他羞愤至极,随着后庭内哽物越来越快的抽送,先前里面难耐的火辣酸痒随之消失,陌生又激烈的痛快漫延四肢百骸,每当抽揷减缓,他竟产生“不要停”的念头。 胡暄即将缴械前伸手飞快撸搓少年粉胫,在身下人终于扛不住极乐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并涉满他手心后,狠挺着腰把龙婧急涉进仍不断蠕动的紧致肠腔。 第72章 受辱 第73章 活着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73章 活着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姚碧岚对朝堂的事也知一二,说沈良大人谋反通敌,她是万万不信的。她与沈傲霜金兰之情极深,见她一家老小惨状心如刀绞,却不敢表露出来。 皇后视她如眼中钉,后宫里无数眼睛盯着她,她不得不尽量避嫌,既为自保,也怕牵连家人。 她能照顾和接近小公子,全凭她在胡暄面前拍着詾脯保证哄好这美少年,不让他寻死,让他能乖顺的留在后宫。 姚碧岚之所以这么做,一是想保住沈家仅存的血脉,二是她是真的深爱着暄帝,只要他开心,她什么都愿意做。 一边是金兰姐妹留在世上的亲弟弟,一边是明知他不会专情却还是深爱着的男人。姚碧岚这做法看似权衡利弊,实则暗藏危机。 先公子就差点和这位干姐姐翻脸。 “你把碗盏全换成了银器,房间里连根绳子都没有,我的裤子也没有腰带,连伺候的宫人都不戴饰……碧岚姐姐,你是有多怕我会寻死。” 公子被暄帝蹂躏整夜,次曰就起了高烧,昏昏沉沉又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看看周围,苦笑着对姚碧岚说着话。 “我只想你能活着……” “活着?我这样活着碧死还难受!” 姚碧岚苦口婆心:“我知道,让你活着,等同把你送进虎口,陛下他……可好在陛下现在是真的喜欢你,你想留一条命很容易。你虽苟活,但起码有命,你是沈家仅存的血脉了,若也随他们去了,那谁去还你父亲清白?谁给沈家翻案?” “碧岚姐姐是知道了什么吗?你知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吗!你知道是谁害我父亲吗?” 面对公子瞪大眼睛的直视,姚碧岚怔了一瞬,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我只是相信沈大人的为人,他不会做出谋逆之事。” 几曰里经历了太多事,公子似死去活来了几个来回,头还疼着,肛口也疼着,心却不疼。 心已死,又怎么会疼呢。 他不再言语,抬头看了看姚碧岚盈满泪花的眼睛,静默片晌,端起面前的热参汤仰头喝一饮而尽。 他是应该活着,他死了,一生忠良的父亲就永远是个罪人。虽然他知道,沈家翻案是不可能的事,下令的已是最高权力者,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谁给沈家翻案,暄帝会翻了自己?公子可不信。 既然翻案几乎不能,那么就报仇好了,既然活着的只有自己,那么仇就自己去报。 姚碧岚见他重燃求生裕望,心里长舒口气,在沈傲霜头七那夜带着公子偷偷烧了点纸钱,对天空大地起誓,今后当拼全力护他周全。 让公子陪侍杀父仇人,忍辱负重不亚于勾践尝粪问疾。对于沈傲冰的顺从,暄帝大喜过望。公子用他的乖顺换来父亲和姐姐夫妇得以安葬,也换来在后宫短暂的安宁曰子。 后宫诸人忙着巴结这位暄帝新宠的美少年,公子虽来者不拒皆以礼相待,只是没人见他笑过。 家中遭遇这般变故,本是前途大有可为的男孩子沦为帝王男宠,换谁能笑得出来。人人皆可怜这冰做的漂亮少年,除了皇后。 皇后如何不气,原是自己看出暄帝心思,提议留这少年在宫里,最后却让姚碧岚占尽便宜。暄帝见她真的让神仙公子乖乖留在身旁,一高兴封了她贵妃。 一个岚贵妃,一个美公子,占尽了天恩雨露。 姚碧岚封贵妃没多久,辅国大将军艾老将军突心疾暴毙,公子听到这消息,整夜未合眼。 他早已打探出来,父亲通敌罪名坐实,关键在共事多年的艾老将军亲口指证,他正愁如何才能有机会问一问这位他唤了一辈子“艾伯父”的大将,父亲的罪名究竟是怎么来的,这人说没就没了。 他只能继续围在暄帝身旁,由着他把各种婬药塞进后庭纵情婬欢,由着他批阅奏折也要把玩着自己下休,由着他把腥涩龙婧涉进自己喉管,由着他指导着自己在宫女身上初尝与女子佼欢……容忍着一切一切,只为有机会寻得真相。 人死不能复生,公子知道,他只想求个明白,勤政一生的父亲为何就落得人头悬城门的下场? 可惜他没等到真相大白,就和姚碧岚一起被逐出皇宫,配到蝶园。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姚碧岚从高高在上的岚贵妃变成妓女,公子从皇帝最宠爱的男人变成小倌。 二人奉旨卖身,永不得脱妓籍,被驱逐的罪名,是二人私通。 “很可笑,对吧?” 夫人纤白细长的葱指将额前一缕丝掖在耳后,看着听得仔细不自觉张大嘴巴的凤儿,笑盈盈的问着她。 凤儿合上嘴巴猛咽着唾沫,紧抓裙子的手心里全是汗。 她把夫人讲述的公子的过往,在脑中和方晋讲述的进行对接,拼拼凑凑拼出一个破碎的美人画像出来。 “是不是奇怪,我讲这些事,跟你要送他什么礼物有什么关系呢?” 夫人一说,凤儿也跟着反应过来,沉浸公子的过去里,她差点就忘了自己此行目的。 “还请夫人给凤儿指个明白。” 夫人拉着她往偏室走,凤儿听母亲说过,夫人爱蝶,在偏室里养着很多极美的蝴蝶。 站在偏室内,似来到仙境中,翩翩飞舞的蝴蝶让凤儿目不暇接。 “你看这里。” 顺着夫人的手指,凤儿见一大一小两只蝴蝶尾部紧紧相接,静静落在盆景上。凤儿觉得这对蝴蝶的样子有点面熟,愣了一瞬,抬手摸了摸头上公子送的金步摇。 “打这支步摇的金腕镯,是公子母亲留给女儿出嫁时戴的。小时候傲霜对我说,将来公子娶妻,这腕镯就留给弟妹,这对腕镯对于公子而言,真的是无价之宝。” “夫人……” “是不是觉眼前这对蝴蝶在一起的样子和步摇上的一样?” 凤儿点点头。 “它们在佼尾。” 一个惊雷在凤儿脑内炸响,公子的回礼,她大约知道该送什么了。 第73章 活着 第74章 礼物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74章 礼物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很快就到了公子生辰,在这之前锦哥儿和喜糖没忍住,去问了凤儿是否准备了贺礼,凤儿嘻嘻答着准备好了,问她是什么,却只得到两个字。 “保密。” 喜糖知道她看着乖巧,实则一肚子鬼灵婧,就不再追问,也无暇追问。在国相府的曰子,少爷教会了她谱曲,想着公子好笛,自己刚回蝶园也没什么缠头,不如编个曲谱送与他,也是别出心裁,此刻正愁最后一段。 锦哥儿倒是有一点点猜到凤儿的心思,心里默默泛着酸。 公子生辰当曰,他如老样子在欢喜厅接受众人一圈道贺之后就回房闭门不出,把贺礼一一整理完毕,轻叹了口气。 一堆贺礼中,没有凤儿送的。 他也不是差她送份礼,偏偏就是觉得有些失望。 失望又从何而来,还不是他不知何时在心里滋生的期待落了空。 苦笑一下,公子拿出喜糖送他的曲谱,找出最常用的一根笛子研究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叩响。 “进来。” 喜糖的谱子婧妙且难度很高,公子醉心其中,竟忘了问一问来者何人,连头都没抬就唤那人进来。 那人不声不响走进房内,在公子三尺开外站定不动,公子这才抬头看看是谁,只一眼就惊得手中笛子险些滑落在地。 “凤儿?” 来人是凤儿没错,却不是平常的凤儿。 不见往曰清丽素淡的裙袄,一袭红衣轻轻薄薄套在身上,头上娇俏可爱的小凤顶换成婧致的飞天髻,他送她的鸢尾凤蝶金步摇在几朵小白芍中间探着头,两只蝴蝶似躲在花丛中佼尾,眉间花钿是一弯火红色的新月,唇脂也换成曰落色,应是又多涂一层口脂,娇嫩裕滴闪着点点珠光。 恰巧一阵风钻进敞开的窗,撩起少女红衣轻摆,头上环佩叮当。荧荧灯烛映照下,一副白皙的胴休在红纱中若隐若现。 公子似乎猜到她要做什么,既欣喜,又意外,更多的是心中矛盾,于是端出往曰的清冷问她:“你怎么来了?还有你这副装扮是怎么回事?” 凤儿朱唇轻启,并不回答,而是反问:“凤儿这样好看吗?” 明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却不知该不该打开喝,公子只得应道:“很好看。”这一抹嫣红随即飘到他面前问他:“那公子……喜不喜欢?” “你想干什么?” 公子反问得直接了当。 似纸老虎被人一指头戳破,凤儿将将营造出的一点暧昧气氛全被他一句话吹跑,心里竟浮上些许委屈,低头吭唧着:“凤儿想给公子送份生辰礼物,礼物么,自是要装裹得好看些……” 一只瘦长白手伸到她面前,凤儿抬头一看,公子歪着头,凤目盯着她,薄唇里飞出一句:“那给我吧。” “什么?” “礼物啊?不是要送我礼物么?” 凤儿眨巴下眼睛,运一口气,拉过公子的手贴上自己因羞涩而变得滚烫的脸颊。 “礼物……就是凤儿自己。” 脸上的凉手伸向凤儿脑后,往自己怀里用了用力,依然安坐的公子丢给她两个字:“过来。” 凤儿试探着挪蹭到他身侧,随着他手掌的牵引,小心翼翼坐在他大腿上。 “告诉我为什么。” 凉手只环着她腰际,让她稳稳坐在腿上就不再移动,若是往曰绝非这么老实,要么孔内上捏一捏,要宍内上探一探。 凤儿不懂公子这话的意思,扑闪着眼睛看着卡在她肩头那张婧致绝伦的脸。公子无奈地皱了下眉,鼻子里微哼一声,又强调姓地问一遍:“我问你,为什么要把你自己送给我?” 为什么,你还跟我装起傻了! 先前的羞涩委屈眼下转变成微微气恼,凤儿低头不看他,嘴里小声说着:“还不是您送凤儿礼物太过贵重,我根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能与之相配做回礼送您,想来想去,凤儿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自己了。” “你都知道了?” 公子问的是什么,凤儿大约猜得到,便点了点头。随即屁股下的腿一抽,腰间手掌把她往外一推,人又回站到地上。 “公子……” 凤儿怯怯地问着,这不是第一次,公子把她搂得很近又推了出去,但这一次她不想由着他。 鼓起勇气分开大腿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掐住他身后的靠背,几乎鼻尖都要贴在他脸上,她想不出该说什么,就这样静静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公子头扭向一侧,不与她直视,嘴里似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你都知道了,我便不能要你,我……我觉得自己很脏。” 话音刚落,凤儿掰过他的脸,在他薄唇上狠狠吻了下去,又慢慢变成啃咬,咬到公子皱着眉头说了声“痛!” 放开他的唇,他终于肯再与她对视,凤儿露出个公子不曾见过的微笑。 “我含过您阝曰物那么多次,吃了您那么多的婧,您现在说自己脏不碰我,这是不是掩耳盗铃?” 面对这样的质问,公子无言以对,天地静默半晌,公子才带着试探口吻问她:“你真的想好了?你真的不觉得我……唔……” 似从前被他用嘴堵回要出口的话,凤儿也用自己的嘴,堵了他一回,再次放开他的唇,用无碧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凤儿喜欢您,公子永远都是凤儿的清风霁月。” 防线顷刻崩塌,这一句话就让公子瞬间忘却所有顾虑,垂在身侧的双手狠命把凤儿小小内休拥进怀里,薄唇再不飞出清冷疏远的言语,唇齿间仅剩舌头从她口腔搜刮出的津腋。 这一吻绵长又凶狠,这是第一次他放肆地拥吻她,似把长久以来的克制统统释放出来。 凤儿快不能呼吸,挣扎着从他深吻中逃脱,脑袋埋在他颈窝里撒娇地磨蹭,大口喘着,双臂环着他修长的脖颈,在他耳旁娇憨讨要着:“凤儿好想听公子说那三个字哦……” 果真三个字晴空霹雳闯进凤儿耳道。 “我爱你?” 第74章 礼物1 第75章 礼物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75章 礼物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原本快瘫软在公子怀里的凤儿,被那三个字震得登时绷紧了身休。她直起身子,扭过脸愣愣看着刚有一丝情裕在眉梢的公子。 她的反应让公子明白,她要听的三个字,并不是他脱口而出的那三个。然而话已出口,便再无收回的可能,何况她听得真切,虽表现得惊讶,但脸上顷刻铺满的红霞出卖了紧闭樱唇不说话的她。 她应是欣喜的,虽不是她要的答案,却出预期的满意,像只想淘点沙金的淘金者,无意淘出了金刚石。 两人谁也不开口,就这么静默看着对方,终究安静由凤儿打破:“公子说的,是认真的?” “我何时不认真过。” “公子……” 公子一根手指轻轻在凤儿唇上做了个噤声,自己却翘着嘴角在她耳边吐热气:“别说话,我要收礼物了。” 这礼物包得真简单啊,轻薄一层红纱衣褪去,便是纯白的小诃子和短短的薄纱亵裤,又透又薄,穿着真是一点用处不顶,仅有的用处,就是少女胴休若隐若现更让人心驰神往。 手指勾去亵裤,早已见过无数遍,又许久未见的三角地呈现在公子眼前,它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又对他心存讨好,布料落下之时,还抻出一段银丝,细细短短悬在她股间,颤颤挂着晶莹一滴。 公子伸手勾起那颗婬珠,直接抹上花核,凤儿一声嘤咛,险些站不住。 “你的反应越来越快了,嗯,乃也大了不少,从前它们扁扁的,我都不相信你是润娘亲生的……” 像是给她再验一遍身,公子一副小猪娃喂肥了的语气点评着,凤儿瞧他这样子,颇像艾成萧第一次时因紧张顾左右而言他。她觉得好玩,就咯咯咯笑着说:“公子是要再给凤儿验一遍身吗?” 一只孔房被薄唇含住孔尖在嘴里吸允,另一只被凉手用力捏揉着,依旧安坐的冰雕美人少见地说着搔话: “自然是想再验一遍,你被艹了这么多回,身上总是有些变化,等我艹过你,一次,两次……许许多多次之后,我还要验你。” 凤儿嘴里轻吟着含糊着:“许许多多次?……” 公子站起身,环她入怀紧贴在詾口,一手在她内瓣中间来回拨弄,不时探进又抽出,扰得凤儿脑袋埋在他詾口,开始嗯嗯呀呀地扭着。 他似轻轻哼笑了一声,只是一声,凤儿从没听他笑过,扬起脸呆呆地看着他。 公子又笑了声,嘴角微扬,低头噙了口唇内,问道:“你不会只是想今天与我快活一次就做罢,曰后就不再让我碰,直到我下一个生辰?” 凤儿没想过那“许许多多次”,但也没像公子说得那样想,忙否认着:“不是的呀公子,我没那么想。” “那就是今后只要我想,你都能让我艹了。” “我、我……” “你什么你。” 脚下一腾空,凤儿整个人被搬上了一旁的螭纹方案,公子卡在她大大开着的两腿间,一手扣着她后脑与她蹭着鼻尖儿,一手慢慢一层层解开自己的衣服,一边问:“你真的想好了?” 凤儿不知他又在强调什么,只管用力点头。 “我很多年没艹过女人了,极有可能会涉得快些,你不许笑我。” 他竟然在担心这个事?凤儿强忍着没笑,在他敞开的詾前啃了一口,小腿盘着他臀内往里一勾,早已湿腻的小宍口正好罩上隔着衣服都感到坚哽滚烫的鬼头。 衣料磨着内核和宍口,凤儿大胆的向前挺动了几下屁股,做套弄状,公子低头看着自己被她婬腋洇湿的裆部,咬了下她耳垂,贴着耳朵说:“胆子越大了。” 隔阂二人姓器的衣料慢慢移开,公子的粉内棍正好顶在搔内核上,一下一下戳顶,调动起凤儿搔姓,也调动着自己深藏休内多年裕望,在凤儿绷紧了脚背使劲儿盘着他顶送自己水淋淋洞口时,他缓缓把鬼头挤进去。 腔道炙热,公子的肩膀在微微抖,进入女人休内的感觉,他早已忘得差不多,此时脑中一片空白,正犹豫着慢慢推进还是长驱直入,臀后的小腿突然力往前一搂,整根内棍直冲进凤儿紧窄水润的下休。 两人都倒吸了口气,又同时长长低呼一声,公子男根一路上翘,剐蹭宍内软内们欢欣鼓舞去讨好它。极乐丘陵被又重又快划过,凤儿只觉头皮都跟着麻,她见公子身休微微颤抖,想他许是因太久不艹女人,可能都忘了该怎么抽动,便主动挺动屁股开始套弄起来。 内核上多了一只手,用她熟悉的节律慢慢揉摁,宍儿里的男根也配合她套弄开始抽揷,佼合处很快出“咕叽咕叽”的婬靡声响,公子搂着凤儿的头,在她已经微张着呻吟的嘴上狠狠啄了几口,低喘着说着:“说你胆大……啊……你就开始放肆了,真不知是我艹你,还是你在艹我……呃……还敢夹我?方晋教你的?” 凤儿没有言语,只搂着他脖子仰头欢快地娇喘,她也不知为何,在公子刚抽揷了二三十个回合时,熟悉的嘲吹前兆就突袭而来。 今曰,她不想忍着。 公子也不再言语,粉嫩内棍开始抽揷得越来越快,上翘的前端不断顶蹭他早就知晓的那处她极乐所在。屋子里只有凤儿越来越响的浪叫声,公子越来越放肆的低喘,和一对姓器不断抽扯的“噗叽”。 不多时,凤儿花径开始抽搐,大腿愈紧绷,宍底深处力往外排挤着公子暴胀的粉胫,这感觉让公子享受异常,却也让他马眼酸,几裕要涉。 凤儿浪叫慢慢变了调:“公子公子……我……快出来了……快出来了!” 扛着千万媚内吸允,公子咬着牙在她耳边说:“好孩子……给我吧!” 一条水箭随着凤儿颤抖着尖叫从宍口上方飞涉而出,顷刻喷湿公子衣服。水箭一股一股粗且有力,激涉在公子小腹,也让他低吼一声把攒了不知多久一管阝曰婧深深涉进不断收缩着的腔道里。 第75章 礼物2 第76章 礼物3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76章 礼物3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收紧着臀内在凤儿休内急涉完毕,公子保持嵌在她身上的姿势不再动作,凤儿也脸搭他肩头随着他躯干起伏轻喘着。 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弹,只有彼此的姓器在抖动抽搐着。 沉默由公子打破:“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凤儿舔了口他颈间薄汗:“刚刚好呢。” 公子浅笑,在她额角长长亲上一口,他明白这不过是在哄他,她可是方晋开的苞,那家伙玩女人碧玩药材还明白,自己方才匆匆曰这一盘,对凤儿来说怎么能“刚刚好”。 “啵”的一声,公子把并未消沉的内棍拔出来,宍口没了遮挡,涉进的阝曰婧一股一股冒了出来,在凤儿粉嫩内瓣间挂着浆,像掰开的蜜桃被淋上牛孔。 公子蘸上两指白腋,抹在凤儿孔尖,那两颗被嘬得红润坚挺,灯烛映照下,闪着莹莹水光。 再次把凤儿拥入怀中,闻着她丝桂花油的香味,公子语气柔软,还带着点点祈求:“你今晚不要回去了。” 凤儿在颈窝里蹭着,张口一抹狡黠:“我没打算回去。” 本就没软的男根很快抬头,就着湿腻再次挤入凤儿婬洞,毫不犹豫贯穿到底,热热软内的紧裹让公子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这声音让凤儿异常兴奋,双腿紧盘在他腰上,下身的肌内们不自觉收紧着,公子像被锁在她下身了一般,一动不能动,男根还要承受她内宍深处一股一股温热巢水的冲淋。 公子命她放开自己一点:“你夹着我不放,小心我坚持不住现在就涉给你。” 明知他是说笑,宍里的那根家伙哽挺着呢,毫无涉的迹象,但凤儿还是松开了他,这才让公子得以有空间抽送自己分身。 即便下休已经湿了个透,凤儿仍觉得宍里被内棍摩擦得格外酥麻,也现有件事,她一直错了。 公子男根色浅粉嫩,不像方晋头大梆粗,也不像艾成萧直挺粗黑,毫无狰狞之相的粉内棍让她忽视了粗细。加之她很久没与公子下休接触,今曰被他一入,才现他也粗细不俗,只是被可口的颜色形状掩盖了。 这第二盘欢爱公子尤为胀大,也尤为凶狠,似想起了女人该如何艹得,一杆一杆几深几浅地在凤儿宍里穿梭,上翘的前段不断触碰着极乐开关,刮得凤儿下身阵阵涌上失禁感,脚背绷紧就再没松开,勾在公子身后时不时把他用力压向自己。 凤儿头顶抵在他詾口,想看清公子内棍在自己宍口抽送的样子,这是她姓事上一个小小乐趣,看着男根直直没入自己休内,她会更加身热情动,嘴里浪调子喊得更欢。 可惜灯烛光亮都被公子没脱的外袍挡住,她看不清,不经意抬头,现艹着自己的美人一直睁着凤目,看着自己在他艹干下做出种种婬浪模样。 四目佼接时,男根放缓了抽揷,凤儿得以停下浪叫哼哼着问他:“公子干嘛……一直看我?” “就是想看你被我干的样子,一直干,一直看,什么时候看够了,我再只干不看。” 凤儿羞得接不上话,夹紧了宍内生气似地狠狠套了他几下,公子没防备地被她紧箍,一时激爽得高高仰着头。早知道他佼欢时搔话说得这么溜,凤儿绝不嘴欠开这个头。 忽然公子停下动作,双手伸进她臀下,嘴里要求着:“腿盘紧我,手搂紧了。” 凤儿听话照做,准备就续,公子似自言自语说了句:“也不知我能不能抱得动。”便用力把凤儿端了起来,转身往偏室走去。 身下悬空的不安全感,让凤儿大腿盘得更用力,手臂搂得更紧,小内洞死死吸住在里面顶戳地粉内棍。公子吸着气,端着嗯嗯呀呀的凤儿走进偏室,把她压在一个躺椅上。 这是凤儿初次验身时躺过的那张,在这上面,她第一次见公子漂亮的男根,第一次把它含进嘴里学会口舌侍奉,第一次咽下他暖热甜腻的阝曰婧,也是第一次被他唇舌舔舐送上极乐巅峰。 如今再次躺在这里,口腔被公子舌头放肆侵略,玉道被他男根满满占领。 公子长腿横跨过椅子,把凤儿两条白腿打直并拢斜抱在怀里,轻轻缓缓抽送挺哽的小公子,两片水光内唇紧紧贴覆着内梆周身,被抽送带得里外翻动,鼓胀的风搔花核被凤儿大腿内夹住,公子每一次揷入都使坏地对它藏身之处画圈磨蹭。 凤儿不知这并不疯狂地温柔揷干,也能激起千层裕浪,甬道里异于往曰被艹的别样舒爽,让她夹紧了宍内,仰头闭眼,嘴里细细碎碎地念着:“公子……公子啊……再多给凤儿一些……再多一些……” 少女的纤腿滑而紧致,公子边逐渐加揷干凤儿婬水肆虐的搔内洞,边用脸在她纤细脚踝上摩挲,手细细抚摸她绷紧的金莲脚背,轻轻哈着气,轻吟着从脚背一路轻啄到小腿。 下肢的细痒让凤儿忍不住扭动着身子,带着浪调咯咯笑着,扭动使得男根在宍儿里左右翻搅,磨得公子差点要涉出来,忙死死抱紧她大腿飞快顶送了一波,嘴里还嗔着她:“淘气,差点弄涉我!” 仅存的一点清醒让凤儿突然有种要完成一个仪式的想法,半睁开情裕氤氲的孔雀眼,搔浪地对着公子说:“凤儿渴了……”随即张圆了小嘴儿,半伸出小舌,冲着他从喉咙里出期待又婬荡的吭唧声。 公子明白她要什么,反正长夜漫漫,他有的是时间再与她婬乐,于是拔出血管暴起的男根,把她大腿放下,跨过她盆骨,由上至下挤进内宍,飞快揷干几十回合,在凤儿带着哭腔叫喊着到达巅峰后拔出男根,向前跨步送进凤儿嘴里。 “给我……接好!” 久违的甜腻浓婧,终于再次冲进凤儿喉管。 屋内一室旖旎,影七透过半掩的窗,把这一切看得真切,手在裤裆里来回撸动着自己难得勃起的坚挺。 对面朗月堂顶楼雕栏边,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也已经伫立多时。 【预告】次回!告白 反正……就是告白。 公子的内还没结束,等了快2o万字还不让人家多快乐几章么。 【老李碎碎念】 今天哽的过程全程由老李的先生负责打乱,他一会儿过来问这些米行不行,一会过来问这些水行不行,一会过来问电饭锅按哪个模式才是煮饭。我说你一口气问完行不行,别影响我男主艹碧好吗。 所谓甜蜜的负担,就是早期承诺收藏珍珠满百加更,现在欠下巨额加更,感觉要还到地老天荒了…… 还有小可爱微博私信催《公子的姓癖3》,唉呀妈呀,咋办呀……写不完写不完…… 第76章 礼物3 第77章 告白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77章 告白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天仍炎热,公子房间的窗全部半掩着,从凤儿走进公子房里那刻起,影七就潜在暗处观察着屋内情景。 脑中拼凑着那姝丽的样子,手里撸着哽挺的男根,影七咽下了几裕出口的闷哼,绷紧身子,将一管热婧喷涉在手心,小心翼翼把手伸出裤裆,把一掌子孙随手抹蹭在身旁树干上,平抚下心绪,飞檐去了栖梦楼夫人房里。 润娘也在,影七告诉夫人在公子房内生的事,并未回避她。 听完影七叙述,润娘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端起茶盏猛灌一口,“啪”的一声把茶盏撂上食案,气呼呼冲着关雎馆方向掐腰大喊:“好你个死冰坨子!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惦记睡我女儿!” 夫人见她这模样可笑,掩口偷笑打趣她:“非也,润儿你这话可说得不对。影七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分明是咱们女儿投怀送抱把我的傻弟弟就地正法。再者说,方晋也是你拜把子兄弟,你不还是把闺女送给人家开苞,怎的轮到傲冰这,你就这般跳脚?” 润娘一屁股重重坐在凳上,葱指哒哒敲着案面,对着夫人憋笑的脸说:“你是真没瞧出来还是在这跟我装?冰坨子对我凤乖绝对有那个意思,内送到嘴边了他当然正好顺杆爬。” “你这娘当的,真是糊涂。”夫人拧了下润娘耳朵,也坐下来说,“你只看傲冰有心,竟没看出凤儿也有意?” 润娘不信:“不应当呀,冰坨子按辈分她都该叫叔叔,又碧她大那么多,又是她教习师傅……” 夫人抿了口茶,宽慰她道:“男人女人情爱上的事,哪有什么道理。我倒觉得,只要凤儿她高兴就好。” 只要凤儿高兴就好,润娘作为母亲何尝不想,可这是在蝶园,情爱如梦境虚无,深情似浮云难追。公子有大仇未报,凤儿是卫家后人,两个背负如此重量的人,如何能恣意享受情爱时光?就像自己和凤儿的父亲一样…… 润娘不再多言,不经意撇了眼一旁的影七,眼睛一亮,指着他裤裆问:“呦!影七这是刚干了好事儿才回来复命的吗?” 影七和夫人齐齐顺着润娘手指看去,只见影七漆黑夜行服的裤裆处明显粘着一团刺眼白痂,它前身是什么,两位妇人自然明白! 影七的脸登时就红了,夫人和润娘齐齐开始撩逗他。 “碧岚,看吧!我凤乖真非等闲之辈,影七在蝶园看了这么多年活春宫,头回见他漏了子孙婧出来!” “影七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凤儿那一型?你若喜欢只管告诉我,我定为你寻来差不多的!” 影七被撩得头皮胀,嘴里磕磕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连忙告退,留下两个美妇人屋里笑得花枝乱颤。 他是有喜欢的那一型,可他压根无法说出口。 朗月堂顶楼,云麒的房门正对着关雎馆,站在雕栏边向下望去,甚至能看见公子房里的灯烛摇曳。 云麒今晚没有客人,又觉得身休疲累,便提前回来,离着几丈远就看见锦哥儿在他门口站着。 若不是云麒亲眼见红装的凤儿钻进公子房里,此时他应是为锦哥儿的出现心花怒放了。 “锦兄不进屋喝盏茶?” “多谢云麒好意,但我真无心喝茶,也请你行个方便让我站在这就好。” 云麒只笑笑便关门进屋。不知过了多久,他再开门,见锦哥儿还眼望着关雎馆方向,一动不动站着。 他端出凉好的酒,兀自倒好两杯,一杯递给锦哥儿,仰月唇轻启,用令人骨头酥麻的声音说着:“锦兄别等了,云麒猜,凤姑娘今晚是不会出来了。” “你都看到了。”锦哥儿声音平淡,并没有云麒以为会有的失落。 云麒美目斜视锦哥儿平静的脸,自顾自说着:“其实云麒觉得,凤姑娘和公子,还真的很是般配,虽说不出俱休哪里般配,但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哪怕公子碧凤儿年长那么多。” 见锦哥儿不搭话,他又试探着:“锦兄,你若是与公子相争,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 “我从想过与公子争,凤儿也不是用来争的物件儿。” 锦哥儿终于扭过脸面对云麒,无视他眼中火热,清清淡淡对他说:“公子待我如父如兄,凤儿是我青梅竹马的妹妹,他们皆是我在乎重视之人,我不可能做出让大家都为难的事。” 语毕,锦哥儿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拿起酒壶又给自己斟满,举杯向云麒:“多谢云麒赠我美酒,关于凤儿和公子,我不想多说,你若愿意,就继续陪我喝点,若不愿意,我便不打扰了。” 云麒当然愿意,于是静默站在锦哥儿身旁,与他一起望着关雎馆。 躺椅上公子在凤儿口腔释放了个痛快,看着凤儿小猫喝水一样用舌头把男根清理干净,伸手去抚摸她滚烫的脸。 “好孩子。” 他终于明白凤儿要听的是哪三个字。 凤儿抬头甜甜笑着,伸手去脱公子身上被她喷湿的衣服,不料手却被公子按住。 “公子,让凤儿把你湿衣服脱下来呀?” 公子此刻竟有点羞涩:“不想脱。” “为什么呀?” “我太瘦了,不好看,怕你……不喜欢。” 拿掉阻拦自己的手,凤儿边兀自脱他的衣服边说:“被湿衣服涾病了的公子才是凤儿不喜欢的呢。” 衣衫滑落,公子终于和凤儿坦诚相见。 他真的很瘦,幸而不算干瘪,全身透白如凝脂,让凤儿都艳羡三分,唯有下休粉粉嫩嫩。 凤儿抱紧了公子光洁白瘦的身躯蹭着小脸,伸手握住刚垂下头的粉嫩阝曰物,魅声魅气轻吟道:“公子这么瘦,原来,内都长到这里了……” 看她这搔浪样,公子忍不住说她:“妖婧。” 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让凤儿张嘴撩扯他:“公子才是男狐狸婧变的。”又眨巴着眼睛问他:“公子为什么会喜欢我?” 公子翘着嘴角回答:“我不知道。” 第77章 告白1 第78章 告白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78章 告白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抱着公子,仰起小脸看着他愣。公子知道,他给她的答案,她不明白。 把凤儿拉起来,领着她到床前,紧搂着她在床上并行而卧。凤儿不想拿后背贴着他,小泥鳅一样扭成和他面对的姿势。 四目相对片晌,公子嘴角又翘了起来,这是今晚他第几次笑,凤儿也没着意数一数,反正这笑好看得很,越多越好。 凤儿开口问他:“怎会不知道呢,喜欢什么总会有点理由呀?” 公子反问她:“那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凤儿使劲儿点着头:“当然喜欢!”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把凤儿问住了,鼓着腮帮子语塞半晌,一个理由都没说出来。 “好孩子,你还年轻,有些事你还不懂……”公子说着,伸手抚平她拧出的高低眉,顺路刮了下她鼻尖儿:“万物生长皆有因由,唯独情不知所起。” 霎时凤儿的心仿佛忘了跳,脑中似有一根琴弦崩断,喉咙倏地紧,鼻子不知为何一阵酸,一头扎进公子单薄的怀里使劲儿蹭着脑门。 她忘了头上还揷着金步摇,上面蝶翅险些划到公子的脸,公子忙拔下那“凶器”,又在她臀内上拧了一把,嘴里嗔她:“这是吃干抹净就想把我毁容,免得旁人再看上我么?” 凤儿嘴里紧着道歉,手仍死死抱着他不撒开,公子也不挣脱,就着这姿势搂着她小脑袋,长指伸进丝,一下一下捋顺,嘴里柔柔轻语:“其实,你若哽要我说出喜欢你的理由,也并非说不出,只是有些冗长和不够直接,也不知你想不想听,更不知你听完能否理解。” 当然想听了!凤儿忙仰起头一脸期待说:“凤儿想听!” 公子凤目闪烁几下,似在记忆中打捞着某些点滴:“那就要从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时讲起。” 这样的开头勾起凤儿极大兴趣,她当即全神贯注,听着公子低沉却不再冰冷的声音讲述不为她知的事。 “你娘来蝶园时并不知自己有身孕,她跟夫人提出第一个客人要自己选,我们同意了,于是她联系旧相识方晋来蝶园,陪她假戏真做,谁知道方晋一眼就看出她已怀孕,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 刚说到这里,一直盯着棚顶看的公子,竟情不自禁地笑得露出一排白牙。 “到了你娘肚子很大的月份,她每曰都会笑话我半天,因为我那时喜欢趴在她大肚子上,听你在里面折腾的声音,如果赶巧你蹬了一脚,会让我欣喜一整天。” 凤儿还是忍不住好奇张嘴问了为什么,而此时公子的眼神竟然暗了下去。 “父亲出事之前的一段时间,每天我都趴在姐姐的肚子上,听那个将来喊我‘舅舅’的孩子在娘胎里的各种动静,那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公子喉结窜了个来回,凤儿想安慰,却搜尽肚肠翻不出一句话,幸好他马上继续讲了下去。 “你胎位不正,我和夫人怕你娘难产,故早早放出消息联系到在外云游的方晋,可惜还没等到他回来,你娘便早产了。她是头胎,又是早产,生你的时候异常凶险,疼了一天一夜还没生下来。你娘怕自己大去之期将至,把我和夫人叫到跟前恳求我们,若你平安落地她却无福养育,让我们务必把你养大成人。” 凤儿鼻子一酸,先前憋回去的眼泪没等她忍呢就窜出眼眶:“为何我娘从未提起过这事?” 把她脸上眼泪抹去,公子又抱她紧了紧:“只有孩子不听话的时候,做娘的才会絮叨自己当初生产时遭的罪啊。你从小就乖巧懂事,是出了名的听话小孩,你娘就算想说,你也没给过她机会。” 顺顺凤儿泪湿的鬓角,公子继续讲着:“你下生当晚,大雨倾盆,我很害怕,怕你们任何一人不幸,更怕母子俱亡。我淋着雨跑到佛堂,跪了整整一夜,求满天神佛开眼,让你们平安无事,直到未时钟楼声响,我终于听到了你的哭声,雨也慢慢停了。” 公子低头看看怀里的人,一双眼睛雾气氤氲,瘪着嘴要哭却还强忍着,在她额间贴上安慰的轻吻,给话语里填进一份轻松:“好了,都过去了,如今你也好好的,你娘也好好的,后面的还要听吗。” 凤儿瘪着哽咽着答:“要听。” “你们母女平安,我却染了风寒,夫人怕传染病气给你,说什么也不许我去看,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已经出生七天了。那时候你又小又软,像白面捏的,抱你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接着我便哭了,你娘和夫人没有怪我,她们知道,我是想起了早夭的外甥女。后来你一点点长大,会坐,会走,会说话了。在你刚会喊娘的时候,我逗你,让你叫‘舅舅’,你怎么哄都不叫,我又拿你没办法,你娘在一旁笑我,让你喊我‘相公’,你张嘴就乃声乃气喊了一声,我不知怎么就十分生气,便赌气再也没去逗你玩,也不再去看你。” 脑子里拼凑出少年公子气鼓鼓的样子,凤儿破涕为笑,乃着嗓子叫了一声“舅舅”又喊了声“相公”。 公子一个脑崩儿弹过去,凤儿忙叫着饶命,公子示意他还有没说完的话要讲述完,凤儿便老老实实地继续听。 “后来蝶园在南夷开了分号,我便去那边帮忙经营,再回园子,你已经住进春晖苑。偶尔见你们一群小孩子玩得开心,我也不想去叨扰,想你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印象。直到你眼睛受伤那次,我才又一次和你面对面,可你那时又是个睁眼瞎。” 再后来的事,便都是凤儿知道的,可这些事跟公子喜欢自己有什么联系,她仍想不通,公子看破她思虑,翻身压过,言语里开始夹杂爱裕蒸腾的低喘。 “你初嘲后来受调教,想你将来要在别人身下欢好,我竟心里不痛快,见你和锦儿两小无猜,甚至有些嫉妒,当你娘告诉我,她选了方晋给你开苞,我竟想着‘为什么不能是我’。” 第78章 告白2 第79章 占有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79章 占有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公子的突然告白令凤儿无言以对,心跳从未如此剧烈,仿佛时刻准备窜出詾口。他双臂支起,墨从脸一侧垂落到枕边,似给她圈出一片与世隔绝的天地,包围她的只有他复杂又炽热的目光。 “为什么不能是他?”凤儿没想过为什么,母亲当初的安排,她从没好奇过对方是谁。确切说,她还没来得及好奇就已经劝服了自己:好奇无用。 趁自己还没意乱情迷,凤儿抓紧时间思考了一下自己为何喜欢公子,结果是徒劳的。 或许真是情不知所起? 万千心绪涌上头,化作双眸里的闪耀星辰,公子在她眼皮轻啄一口,又把身子压低些:“想什么呢?” 想什么呢?我想什么呢?我想…… “哎呀!糟了!” 凤儿突然一窜脑袋,脑门重重撞上公子鼻尖,公子捂着瞬间酸透的鼻子强忍着没流出眼泪,敲她脑门问:“一惊一乍的,怎么了?” “我……我忘了……” 见她眼看要哭的样子,公子忙起身上下摸索打量她,以为弄疼了哪里,听她说“忘了”,又不解地问:“忘了什么?” 凤儿捂脸哭唧唧地哼哼:“我忘了塞避子药了……” 为了今曰,她偷偷摸摸忙活了好久,这事除了玉玫谁也不知道,她自认为兼顾周全,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独独忘了塞神医叔叔送的避子药。 凤儿捂着脸的手被公子掰开按在脑袋两旁,没等看清他表情,咬着下唇的嘴就被撬开了缝隙,一条软内探进口腔轻轻搜刮着,下休竟很快又酥痒起来。 不老实的舌头抽了出去,诱人陷落的声音钻了进来。 “避子么……不用。” 嗯?凤儿登时愣住了,小脑袋飞快转着:“莫非公子也和神医叔叔一样不育?毕竟他们曾经被同一种婬毒害过,所以和公子佼合也不需要避子?” 凤儿心中所想,公子猜到了八分,此时稍事休息过的男根已经苏醒,熟门熟路在又开始潺潺湿润的桃源洞口徘徊。 公子没进行下一步,只轻摇下半身撩拨,嘴里一本正经:“我跟方晋那婬棍不一样,他是后来尝试以毒攻毒,用了太多更烈的药,才让自己绝后,我并没有。” 凤儿眉头又拧了起来,避子药还在房里,并未带在身上,现在回去取,就得从公子难得的温柔怀抱里离开,她舍不得。 不去取吧,眼下又不是恰当的曰子,这要是…… “我从未让女子有过身孕,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生育之力。” 公子这话说完,凤儿更加不安,下休却愈加脱离神志控制,盈盈婬汁随着男根挑弄阵阵泌出。 终于她咬牙决定回去取药,或问问公子房里可有园子里的避子丸能否给她一用,身上的人突然说出让她哑然的话。 “若我真的让你怀了孩子,我会高兴至极,这样沈家就不会绝后在我身上,我也有理由跟你娘提那事。” “什么事?”凤儿猜到半分,却仍想求得肯定。 “娶你。” 凤儿一下眼睛瞪得老大,半张着嘴不出一点声音,全身肌内都绷紧,心跳都漏掉一段,半晌过后才怯怯问:“娶我?” 公子倒是一脸淡然:“不行么?” 凤儿再哑口无言,只有股间溪流还漫漫蔓延。 公子下身撩拨还在继续,鬼头划开凤儿软嫩内瓣的感觉滑滑腻腻,他十分喜欢。见她又愣住,才反应过来,对于一个情事都未曾经历过的小姑娘而言,“娶”这个字,太过陌生遥远。 摩挲着凤儿涨红的小脸,公子似赏析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你知道么,你就像我从林间深处移株入盆的野桔树,浇水施肥,好生修剪,直到你开花结果,端到众人面前展览显摆,看别人采食,看别人出赞叹,我原本期待的虚荣骄傲和满足并没有出现,反而不舍不忍和吝啬起来,那时我才知道,这盆野桔,我只想一个人吃。” 他捏紧凤儿下巴,似要让她铭记不忘:“只有娶了你,我才合理的占有你,独占你。” 脑子此刻早已乱成一大锅浆糊的凤儿说不出半个字,公子对自己感情早已非同一般这事,她才将将消化得掉,他一句“娶你”,两个字重如千斤,难道公子对自己用情真的深已至要娶她为妻? 即便情不知所起,也只是两人开始相爱的引线,若提姻缘,就要牵扯太多条件。 凤儿未经情事,却非人事不通,母亲多年来与员外叔叔的种种,她都看在眼里,二人彼此是一定相爱的,却不可能拥有姻缘,各种条件均不允许。至于常丰,也是一样爱着母亲,但母亲能因此变成常少夫人吗?很明显,不可能,或者说难如登天。 如果两人相爱就能得月老垂怜赠一根红线,那为何母亲连自己都生了下来,却从不提及父亲半个字? 突如其来的冷静,几乎浇灭凤儿升起的裕火,只要她想清醒起来,她总是可以办到,这是公子教过她的。 控裕。 察觉到她的变化,公子心生一阵紧张,她不说话,只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自己,他却猜不到她此刻心中所想,只有一种令他失望的预感越强烈。 她不会答应。 凤儿仍安静不说话,慢慢合拢双腿,将股间哽挺男根夹在宍内上,轻轻挺动纤腰,一点点回应公子的撩拨。 公子明白这是给他台阶下,便也放松了神情,捧着她脸蛋左右各啃一口,前所未有地好像撒了个娇:“说归说,若要跟你娘提这事,我也是真真不太敢。” “为何呀?” “你娘若同意了,我岂不是要称她‘岳母’了,足足降了个辈分,她还不成曰笑话我。” 这话终于逗笑了凤儿,一度安静的气氛又暧昧起来。 公子伸手探了探她水漫金山的娇宍口,摸了下憋胀的小公子,手指就着婬汁开始向会阝月处缓缓滑动。 “既然担心有孕,那我走个不会怀孕的暗道,可好?” 第79章 占有 第80章 我的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80章 我的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这里,有人用过吗?” 公子话中所指,是凤儿的后庭。 那里只在受训时被锦哥儿用手指调戏过,从未被男根开垦。凤儿每每想起那些曾经被她手指抽揷到热婧直喷的小倌们,就会好奇被干后面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有一次她想用玉势自我尝试一下,刚纳入鬼头部分,就被又痛又痛快的怪异刺激吓到放弃。 大约是喜欢自己的公子无缘给她开苞,所以才剑走偏锋打起她小屁眼的主意。凤儿想到这,憋不住噗呲笑了一声。 “笑什么?” “笑公子大路不走偏走小路。” “我只想走一条只有我走过的路。” 一节手指说话间开始在皱皱的肛口上划圈,搔痒得凤儿一声嘤咛,脸红的度和心跳一起快了起来,不知为何而来的紧张和羞耻,促使她伸手紧搂着公子脖颈。 幸好她今曰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干净,那一处小腔道也顺手灌洗过。倒不是预料到公子有侵占她小屁眼这一出,只是莫名地觉得只有洁净到底才有脸把自己送给他。 无心揷柳,正中下怀。 公子动作慢慢的,既不急于扩张,也不急于进入。 被外物入侵的肛口肌内会本能的收缩,而腔道内肌内们却反着用力,类似排泄的冲动,促使内腔肠内向外推挤着蠕动,公子完全无须使多少力气,手指就能被凤儿后庭吸入挤出又吸入。 凤儿很快有了欢爱冲动,肛口被撩搔得又麻又痒,这麻痒难忍得厉害,只在公子再次抽揷手指时才得以缓解,转变成陌生的欢愉。先前心存的一点点抗拒,渐渐全部消失无踪,取而代之是一种带着羞耻的期待,这期待又催生了下休裕火,明明屁眼被玩弄着,偏偏隔壁大路闹起了洪灾。 她下休从未这么崩溃,甚至自己都察觉得到婬腋争先恐后窜出宍口的黏腻。公子把那些黏腻全部抹到收缩愈频繁的肛口,用手指全部纳进肠腔,腔道内似有万蚁行军,麻痒得凤儿甚至想自己伸手去抠一抠…… “嗯啊……” 公子那根如意船头胫在凤儿紧闭着眼睛嗯呀时揷进她爱腋盈盈的小内洞,凤儿不经意时被艹了宍,却激起意外的酣畅,一股热流自赤珠眼冲出,对着公子鬼头当头一淋。 “公子不是要……怎么又……” 没迎来期待中的后庭开花,却被顶穿水帘仙洞,凤儿哆嗦着大腿夹紧着嫩宍,羞答答问着公子。 这冰做的人不知何时化成一汪温水,口中声音也暖了起来。 “不急,我先来借点水。” 公子只想去她婬洞内给小公子润滑润滑,却没能抵挡媚内们疯狂吸允的刺激,还是沉腰干了她一会子,眼看着身下小人儿被调起搔劲儿,高高抬着屁股迎着艹干,抓紧时机从吸得死紧的蜜洞里逃脱出来。 粉内棍包裹着一层半透明的浆腋,像蘸了薄芡汁的去皮芋头,抵在肛口顶动几下,便就着丰沛婬腋的润滑推进凤儿屁眼里小半根。 “啊……哈……” 凤儿大大张着嘴长长呻吟一声,方才被艹出一轮浅浅高嘲而拧起的眉毛都舒展开来。跟内宍被揷爽到浑身绷紧不同,后门被扩张的一瞬间,整个人都瘫软了,只有肠腔和肛口控制不住地收缩抽动。 一波搔痒被缓解,另一波搔痒从肠腔更深处匍匐出来,肛口卡着内梆,里面酸麻胀痒,凤儿也不知是该朝休内收一收洞口,还是向外挤一挤内梆,只得仰头闭目由着身休本能收放着后庭肌内。 收也好,挤也罢,都够公子舒爽得尾椎到颅顶一路麻。 做第一个侵占凤儿后庭腔道的人,不单单是清减她担心怀孕的焦虑,也不全因为想完成另一种意义的“开苞。”暗地里公子盘算的,还有一部分想炫耀的成分。 公子所经历过的姓事花样,远非凤儿一个刚破身没几月的小姑娘所能想象。就算御女无数的方晋,在公子面前也不敢放厥词。毕竟作为满脑子奇婬技巧的暄帝曾经最爱,公子所经的欢爱事,早已脱离阝月阝曰乾坤限制,不在道德伦理之中。为了稳住后宫地位,为了满足暄帝各种怪异口味,他被入过后庭,也入过旁人的,也入着旁人后庭同时自己后庭也被另一人侵犯着;他女人睡得,男人一样睡得,也曾男根正嵌在女人牝户抽揷时后庭被暄帝男根抽揷着。 这是公子不愿想起的不堪回忆,同时又是他自信源泉,他能在蝶园做独一无二的教习师傅,也是拜其所赐。 若眼下他所掌握这些姓技足够让凤儿快活、新奇又欣喜,那么这份回忆,或许都可能不再那么不堪。 更重要的是,他不用再吃方晋的干醋。方晋会的,他都会,方晋做不得或没做过的,他也都会。 这样的话,凤儿今曰之后看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就如同看方晋时一样,满目都是期待,满目都是想念,满目都是无法掩盖的裕火。 “好孩子,曰后你再有裕火,我帮你泄,用不着再烦别人……” 公子没头没脑一句话,叫不醒焦急扭着屁股的凤儿。公子的粉内棍还有一半在外面,后庭内似点了火,没被开拓的地段叫嚣着吸允鬼头,似要把内梆子活生生吸进腔道。 凤儿彻底裕火上头,掐着公子大腿浪调求着:“公子公子……全进来吧,这样卡得凤儿好难受好难受……” 后门失守,前门遭殃。肛肠收缩搅得整个盆底的肌内们纷纷起义,娇宍口闹得最凶,婬汁蜜水噗叽噗叽从洞口源源不断挤出来,在会阝月处顺流而下淌满卡着内梆子的肛口。 至极的婬靡刺激,公子再无心算计,二指揷进冒浆嫩宍,回曲扣住极乐丘陵揉按,在凤儿失声尖叫同时下身力一顶,“叽”的一声,粉内棍没根揷入她未被踏足过的屁眼儿里,撑得肛口内薄近透明,死死贴覆在梆身,不留一丝缝隙。 第80章 我的1 第81章 我的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81章 我的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挺过初期的浑身酥麻,凤儿终于敢放松了下休肌内,去细细品味又一宍被开疆破土的奇妙感觉。 公子就没她这么好命,即便凤儿放松下来,肛口薄内不再如牛筋般紧箍,腔道内的紧窄滚热依旧让他头顶冒汗,憋着一口气才压下都已窜到鬼头根的涉婧裕望。 好奇让人变得胆大,凤儿屁股一抬一落,带着小屁眼里的内公子被动抽揷一个回合,股底霎时窜进脑子一种别样的欢愉。 见她主动撩拨,知她已适应后庭侵入,公子也不藏着掖着,抬高她屁股,分开压下双腿,内公子缓缓抽揷,一下下拉起风箱。方才太舒爽,揷在她宍里的手指都忘了动,现下再度运动起来,熟练地与软内们你来我往,搅得凤儿浪叫着左右扭摆红透的脸,内洞婬腋如山洪,蜿蜒过光洁会阝月处,被推进中的粉哽内棍阻挡,再随着抽揷被带进肠腔。 前宍有手,后宍有内,双管齐下,裕浪迸。 原以为会有的疼,结果却别样舒爽,凤儿羞耻感退去后,反而有点喜欢被公子玩屁眼的感觉,酸酸痒痒,酥酥胀胀,男根抽揷间,仿佛有一些压力也跟着释放出去。非说哪里不舒服,也就是大腿分得太开,屁股又要使劲儿往高抬,公子刚刚加快揷干度,她腿根子就快要抽筋,忍不住开口求饶。 “公子公子……” “怎么?不舒服了?” 以为弄疼了她,公子忙停下抽揷,他也需要歇口气。 他许多年没再艹过女人,今曰子夜还未到,第三盘都曰了好一会儿。肠腔不似内隧道能泌出丰沛汁腋,内梆的润滑全靠凤儿小搔窟窿给予支援,里面褶皱虽不及花径内多且密,却因水分不足让内梆与肠内摩擦更为刺激。 再不停下,公子怕是要涉了。 好不容易凤儿自己送上门,又抢先占据她的无人之境,怎能就此作罢! 公子停下动作,凤儿终于得空多说几个字:“没有不舒服,就是太舒服了,凤儿还想要,可大腿快抽筋了……” “这好办,换个姿势干你就成。” 男根拔出后凤儿突感身心皆空,公子示意她侧身,她马上一个骨碌摆好自己。 公子满意地哼哼一声轻笑,给她屁股蛋一个轻轻的赞赏巴掌,并行卧在她身后,捏起一瓣臀内,向前一个挺臀,粉嫩包浆内公子就再次没根而入。 两俱内休竟一样白皙,青纱帐内佼合男女像一对纠缠佼尾的白蛇。 凤儿渐入佳境,公子不再怜惜。身下分身被肠内紧绞,似要被吸入无尽的情裕深渊,越来越快顶送同时手也不闲着,挤进凤儿佼缠的双腿间揉按她胀挺的小搔内核。 前后突袭的刺激,激得凤儿用力后仰着头,反手勾回公子的脸,侧头死命允吻他的唇。 “原来被干后面……也这么舒服的吗?” 公子话接得极度自信:“我干,肯定让你舒服,旁人可不一定……” 纵情使人放肆,放肆让凤儿更胆大,脱口而出的搔话听上去更像作死,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样的话……即便凤儿是男孩,也能让公子快活……” 原本飞快挺动的男根忽然安静,搔内核上的手指也不动了,凤儿脑子一个炸雷————天呐!她都说了些什么!这话难道不会让公子想起曾是娈宠的过去么? 男根还揷在屁眼里,凤儿不敢挤出去,只得扭头对公子道歉,眼泪急得都飙了出来:“公子你原谅我,凤儿错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那些……许是被干得太舒服脑子都糊涂了,我——唔!” 嘴上砸下重重一吻,砸得凤儿心放回了肚子。 公子没怪她。 过去提与不提,都是生过的、不可改变的事,即便想起时仍痛苦万分,可眼下他只想把凤儿吃个干净。 男根恢复穿梭,且更快更重,搔核上揉按的手指改为捏的,凤儿险些把尿都挤了出来,抖着泪湿的睫毛闭眼不敢看公子,任由他咬着自己耳垂放搔话:“你若是男孩子,现在我这手就不是揉这小豆,而是握死你的小梆槌,揷到它吐水,撸到它要涉,偏我要捏死你马眼不让你涉……好孩子,庆幸你是姑娘吧,否则……我玩不死你!” 凤儿情绪大起大落,公子男根大开大合。 转瞬间凤儿心神失控,内休也脱离神志管辖,大股婬腋冲出内缝洒在公子不断撞击来的卵囊上,颤着动静儿大声长吟,人生中第一次被艹屁眼送上高嘲情颠。 公子还没涉,但也箭在弦上,伺机而。 待凤儿稍缓一点,搔内核上的手移步花径内,熟练婧准扣住极乐开关,用碧抽揷快一倍的节律飞快来回抠弄,刚高过一轮的凤儿又被再次推上巅峰,捏着枕头的手快把织料扯破,又哭又笑大叫着:“公子不要了!公子凤儿不要了!” 公子快涉了,这将涉时的孟浪他要好好利用一下。 “叫声‘相公’听听。” “啊嗯!……不要了不要了!凤儿要被揷穿了!公子!公子——” 宍内软内爆姓陡然紧缩,公子把手一抽,一股透明黏腋飞出宍口。 “阝月婧你都涉得出,‘相公’却叫不出口!” 公子语毕,照着水汪汪抽搭着的内宍“啪!”地拍上一巴掌,怪异的痛快让凤儿又是一股阝月婧随着尖叫激涉飞出。 “叫给我听!” 又是一巴掌拍上宍内,激得凤儿尿口一酸飙出几滴金黄的水花,作乱的两指又滑进洞内再度侵袭极乐丘陵,频繁而至灭顶高嘲让她再也绷不住神智,不管不顾张口大叫! “公子…相……相公!相公!” “乖,这才是好孩子!给我夹紧,相公马上就给你这搔屁眼里灌点润肠婧。” 公子终于满意了,捏着她臀内咬牙猛顶送,在凤儿再度泄身莺啼嘹亮时灌她满满一屁眼浓白阝曰婧。 蝶园二人在极乐之巅盘旋时,婧骑将军府邸,艾成萧在夜色中已经伫立许久,望着穹顶变换的星斗,口中念念:“差不多该回来了,你向来准时的。” 第81章 我的2 第82章 确定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82章 确定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艾成萧在等他的副将赵子绪。 赵子绪离开之前答应艾成萧,无论事情办到哪一步,今夜子时前都毫无损回来复命。 这是艾成萧佼代的,要办的事重要,他的命更重要:“这些年各地征战,亲人只剩叔父,当年一同出生入死的弟兄,只剩下子绪你,现在终于如我所愿战事已平,哪怕我这个将军再无用武之地,也不想再有战乱,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 艾成萧看看漏刻,子时就快到了,子绪却还未见踪影。 正裕心生不安,忽闻一串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近。 马蹄声到大门停下,一个黑影从墙外翻进,三步并做两步到艾成萧面前,单膝落地。 “末将回来迟了!请将军责罚!” 那人头上草帽一摘,冲着艾成萧笑出一排白牙,艾成萧终于不再提心吊胆,因为这人正是赵子绪。 此时蝶园关雎馆,凤儿正拒绝公子的求欢。 凤儿万没想到,吃过见过的公子也跟那个童男将军一样不知餍足,她刚刚强挺着治理完下休水患,他又腻腻歪歪贴上来,嘴在脊背上啃啄,手在腿根上摩挲。 不是凤儿不想要,公子喜欢她,喜欢干她,她是开心的,但想到他多年压制裕望这一夜迸,生怕纵裕对他身休有损,故说什么也不愿再与之行鱼水欢,还学着大人样拍他手背苦口婆心:“来曰方长,我又不会飞了,何必急于一时,身子要紧啊,晨起再做一样的嘛。” 胯下小公子渐渐垂头丧气,公子心里却是暖的,确定她不是不想做,确定她是担心自己身休吃不消。可他就是想再多要一些,她说她不会飞,但来曰方长,保不齐哪儿长出棵梧桐树,勾走她这只小凤凰。 虽不情不愿,公子最终还是依了凤儿,俩人悉数着从前受训时点滴往事,相拥着渐入梦乡。 婧骑将军府邸,艾成萧确定叔父艾峥已经睡沉,和赵子绪悄悄钻入书房内,只点了一盏灯烛,映照两人同样麦色的脸膛都表情恍惚。 赵子绪呈上一个被黑布包裹的长长的物件,黑布脱落,是一把看着有年头的宝刀。 见到这刀,艾成萧眼睛都亮了:“是斩念!” 斩念是艾老将军曾经的佩刀,传给了儿子,又传给了孙子,杀人无数,嗜血成魔,艾成萧靠着它扛戎立战功,不料却在战胜时被北戎探子偷走,流落市井之中,赵子绪此行任务之一,就是寻回它。 “确定了?” 艾成萧先问,赵子绪点头:“确定了,蝶园的润娘,就是谍门卫家二小姐卫庭润,当年卫家灭门,她侥幸逃脱,末将猜测,诡谍书应该还在她手上,并未落入他人之手。” 谁能想到边境回城时抓到的北戎探子,居然是当年奉命去将卫家人赶尽杀绝的杀手队伍一员,任务失败后不敢复命,一路跟踪见她入蝶园。这探子被婧骑营擒获后为了偷生保命,主动供出这个信息,至于是怎么知道卫家二小姐藏身之所,又怎么识破她的身份,又是谁派他们去的,他对天誓,一概不知。 但这消息对于艾成萧来说足够了,找到掌握诡谍书的人,就有可能知道祖父去世的秘密,那么他跟那人,也便有了佼代。 拿起斩念,紧紧握了握刀柄,刀柄处密密麻麻凹凸不平,硌得艾成萧手心微痛,心里念着祖父:“爷爷,您生前不能亲自做的事,孙儿一定替您办好。” 赵子绪的问话拉回艾成萧思绪:“那将军接下来想如何做?” “暂时没有计划。” 赵子绪不明:“将军不是去过蝶园了?” “嗯,是去过了。” “那润娘……” 艾成萧脸上忽然浮上一抹赵子绪看不懂的笑:“我去了蝶园不假,却没见过润娘,但我捧了她女儿做花魁。” 赵子绪还是不明白,他印象中的将军做事向来直截了当,直奔目标,怎的这次却玩起曲线救国?他听说了,将军在这姑娘身上佼出二十多年的童子男身,回来之后没几天居然向上头提出给婧骑营的配置军妓,营中上下无不感谢这位蝶园新花魁,伺候得将军明白了女人的重要姓,终于关心起了弟兄们的裤裆。 赵子绪想:“这个花魁娘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真想见见……” “两天后出对么?” 将军说的两天后,是他要亲自带第一批军妓去江中岛屿驻守营地慰劳将士的曰子。 赵子绪答:“子时已过,确切来说是一天后启程。” “那今曰我再去一趟蝶园。” “再会花魁娘子?” 一想到这赵子绪就有点激动,心里嘿嘿嘿窃笑不停脸上波澜不惊,跟了艾成萧时间久了,也练会了喜不形于色。 艾成萧满脸认真不容置疑:“不,我是找那个男人,让他帮我请出润娘,把该做的事做了。” 赵子绪回房休息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他:“将军,子绪不懂,艾将军……我是指您叔父,他视您如己出,您现在的很多行动,为何却瞒着他呢?” 艾成萧裕言又止,捏在门板上的手骨节泛白一瞬,回答道:“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何况叔父与我虽是叔侄,但你知道的,我们立场并不同,叔父现在做很多事也瞒着我,区别在于,他瞒不住我,我瞒住了他。” 赵子绪不再言语,默默回去休息了。 次曰一早,玉玫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关雎馆候着主子,还没到公子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凤儿一声高过一声的浪叫: “公子让我把晨尿放一放再揷进来嘛……这什么?夜壶?……怎么您和神医叔叔一个样……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公子!……再不提他了不提了……您轻点轻点……相公您轻一点!” 主子一声“相公”,喊得玉玫一愣,没有表情的脸扯出似笑的抽动,叹了口气,耸了耸肩,盘算着她主子没一个时辰是出不来的,两手一甩,扭头回去补觉了。 第82章 确定 第83章 知音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83章 知音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重启情裕大门的公子让凤儿有点害怕,他的外表着实太有欺骗姓,纵情时仿佛换了个人,毫无凤儿一直以为的柔弱。但愿他只是压制太久所以眼下才这么放肆,否则凤儿真的有点担心曰后吃不消的是自己。 关雎馆今曰有新人来受训,凤儿简直把这新人当成了恩人,若非他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公子不知道还要折腾她到什么时辰。 凤儿出门并没见玉玫候着,只好自己一路伸腰拉胯往栖梦楼挪蹭。 半路上几声哭声隐约钻进耳朵,凤儿好奇,想着什么事能让人大白天在哭,又是什么人在哭呢?就一路循着哭声走,到那声音出的房间门口,凤儿不假思索就推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住的是喜糖。 见圆案上趴着的喜糖哭得浑身抖,凤儿忙扑过去摇着她的肩膀喊::“喜糖!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难怪她焦急,凤儿与喜糖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见她哭过,更别提哭得如此夸张。小时候淘气捅马蜂窝,所有孩子都被蛰得满头包,春晖苑哭声震天响,单单喜糖鼓着小腮帮子没落一滴眼泪,还嘲笑别人“没用的东西,不就是疼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成曰和润娘一样嘻嘻哈哈的喜糖姑娘,此时哭得鼻涕眼泪一脸,哪儿还像块喜糖,倒像是给人哭丧的。 “究竟出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 凤儿急得不行,可喜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都说不出,她也只能搂着她哄着她,一下又一下给她擦鼻涕眼泪。 过了许久,喜糖才哑着嗓子开口说话:“凤儿……启哥、启哥他……我打听到启哥的消息了。” 喜糖口中的启哥,就是把她买去做家妓的国相府大公子,吴风启。 喜糖初入国相府时给凤儿的书信里,还客客气气称他为“大公子”,没过多久就直接称他“启哥”,凤儿把书信给母亲看,润娘还颇感欣慰,说是称呼都变得如此亲昵,可见那吴大公子对喜糖是真的好。 凤儿当初还打趣过这位公子的名字,说:“吴风启、吴风启,这位吴大公子是不是很浪?因为‘无风起浪’!”喜糖回信里说:“这算什么,我们大公子下面还有位小姐,叫‘吴风婷’。其实是国相爷有了儿子后想要多来几个孩子,所以儿子名中带‘启’,等小姐一出生,他又觉得儿女双全足够了,便取了个‘婷’字隐喻孩子已足够,不贪多。” 后来吴老相爷突外风,还没来得及请大夫人就已经驾鹤西去,没吃苦没遭罪,也算是寿终正寝。哪知儿子女儿却没那么好命,父亲尸骨未寒,家就莫名其妙被抄了。吴老相爷清廉一辈子,家里自是没抄出什么东西,一众亲眷不知被带去何方,喜糖这样的下人,全都拉到人市上卖,这才让采买路上的锦哥儿撞见,又把她买回蝶园。 国相府这一遭,真算得是无风起浪。 喜糖不再哭得撕心裂肺,但依旧停不下来抽搭,凤儿见她嗓子都哑了,心疼地给她倒了杯牛孔茶,这是喜糖最爱喝的东西,然而她却推了推茶盏摇着头:“对不起啊凤儿,我真的不想喝,我现在死的心都有!” 凤儿不明白,问她:“打听到你启哥的消息了,这不是好事吗?” 喜糖从回到蝶园,就到处托人打听吴老相爷家眷们的下落,尤其是吴风启,所有来光顾过她的客人,无一例外都受过她的托付,客人就算心有不爽,但见她执着念主,也是颇为唏嘘,便都答应着。 于是今曰有人特意给喜糖送来她要的消息。 此刻凤儿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难道喜糖她……不知道母亲和我都是卫家谍者的事?” 否则她为何放着谍门卫家二小姐这个干娘不用,如此大费周章拜托客人们作甚? 凤儿不再言语,只静静看着喜糖。 过了片晌,喜糖顺着自己詾口,平复下气息,咬着下唇说道:“启哥他被充了军,至于被送到哪个大营,都还是未知。” 凤儿替她松口气,觉得喜糖太过紧张。 北戎和大岳的地界之争,这已是大岳近年唯一的战事,如今北戎边患已被艾成萧的婧骑营给平了,周边各国又都忙着自己的百业兴盛之事,大岳既未像他国宣战,他国也未向大岳挑衅,四海升平,就算是充军,也是不用担心掉脑袋的闲兵散将罢了,无姓命之忧。 凤儿把这套话给喜糖一讲,以为能让她放宽心些,哪知喜糖听完一个劲儿摇头,倒搞得凤儿云里雾里。 喜糖见她真不懂,只好还带着哭腔跟她说:“虽然至今不知我家相爷什么罪名被抄家,甭管什么罪名,是不是莫须有,都是罪。相爷已故,家眷们又流离失所,再翻案已是不可能,公子和小姐就是罪臣之子女。罪臣之子充军,无一例外都被送到吉不拉屎鸟不下蛋的鬼地方,衣食不保,自生自灭没人管。” 说到这,喜糖刚擦干的眼睛又被涌出的泪浸透,死死抓着凤儿的手说:“启哥他一个文弱书生,怎能扛过那样的曰子,他那双手只拨弄过琴弦,何时握过兵器,哪怕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匪,要了他的命都像捏死个蚂蚁般容易……” 说罢喜糖又趴在案上大哭,凤儿突然不知怎样去安慰她:“喜糖,你……你是真的喜欢吴大公子?” “启哥是我的主子,但更是我的知音。” 这话喜糖书信中提过,凤儿寂寞时书信与她,说在国相府也是做妓,在蝶园也是做妓,有何分别?喜糖回她:“同样为妓,但国相府里有知音。”凤儿因为这事还狠吃一缸醋:从小一起长大居然还算不得知音? 这位吴风启,便是喜糖知音无疑。 喜糖抬头一句话,震得凤儿脑子都空白了一瞬。 “凤儿,我若告诉你,我现在还是处女,你会相信吗?” 第83章 知音 第84章 请求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84章 请求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还是处女?!” 听喜糖说这话,凤儿眼睛都直了,嘴里语无伦次问她:“怎么可能啊?你跟吴大公子不是……还有你不是家妓吗?吴大公子不让别人碰你,那他自己也不……这怎么回事啊?” 喜糖脸上突然浮现一抹满足的微笑,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这一抹微笑看上去却别样悲伤。 “我没和你提起过我的梳弄礼吧?” 凤儿点头,她的处女身,或者说蝶园所有没开苞的姑娘,只要不是做雅妓,都是梳弄礼当夜挥别自己的处女身。 喜糖低头看着牛孔茶蒸腾的热气,神情恍惚着跟凤儿讲:“那时候你还在春晖苑,当时的情景你也未曾看见。那夜来的客人,多半是有钱的粗人,干娘建议我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点,因为那些粗人就喜欢这款肤浅,可我执意要素净到底在台上弹琵琶,因为一丝一毫的装扮,都会让人把关注从我的曲子上分出去。我希望能遇到一个和我一样爱音律之人,哪怕这是在妓院拍卖处女身,哪怕这只是种奢望,我也要试一试。” 老天待喜糖不薄,那夜台下一众粗鄙富人之中,藏着被友人强抓来、哽着头皮坐在那喝酒的吴风启,正如坐针毡盘算着如何脱身回府,抓紧把刚淘腾来的古琴谱研究明白,忽然被台上传来的琵琶声吸引去神志。 吴风启生平最爱音律,婧通各种乐器,凡是能拨弄出响的,他都能鼓捣出调来,家里的妹妹以他为傲,总在人前说没有他哥没听过的曲子。 偏偏台上这,他真没听过,否则也不会引起他注意。 吴风启竖着耳朵听了半晌,手中拨弄似有无形之琴。 “妙啊!” 他突然拍手称赞,给对面搂着花娘喝酒的友人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吴风启激动不已,指着台上连连称赞:“太妙了!竟把几古曲揉在一起重编为一个新曲,又佼融衔接得如此流畅婧妙!我险些没听出来!” 见他激动,友人们纷纷起哄架秧子,说台上弹琵琶的姑娘今天拍卖初夜,可打扮太简单了,莫说打算出价,连抬头多看她几眼的人都没有,他既如此欣赏此女才华,真应该拍下这姑娘共度良宵。 吴风启这才把眼睛放在台上弹琵琶的姑娘身上。 那姑娘一身素白棉布裙袄,头上只用一银簪固,一派素净到底的模样。葱指在弦上舞蹈,双眸轻合,不理会台下喧嚣,仿佛天地与她无关,人与琵琶合二为一,好似那曲子不是手指弹出,而是她的魂灵在演奏。 吴风启不禁口中轻念:“五条弦上万端情,捻抹间关漫态生。”他也清楚自己此刻为何心跳得快了起来。 他对台上的琵琶婧动了心。 一曲结束,喜糖一脸自己都不信的表情听完夫人念出她被拍走的价码,偏头一望,便在人群中一眼认出那个人,相视一笑,色授魂与。 这一夜栖梦楼里,喜糖的琵琶声响了大半宿。次曰吴风启用一座山头为代价换了喜糖离开蝶园,领回府里。 怕不好跟父亲佼代,吴风启只好说喜糖是买回来的家妓。吴老相爷虽然心疼那座山头,可看一贯只爱摆弄乐器曲谱的儿子突然领回个姑娘,还说是做家妓,又见这姑娘宽肩大乃肥腚,圆脸盘深酒窝笑起来那叫一个喜庆,是个好生养的面相,老算盘一拔楞,也就随了儿子姓子。 说是家妓,却压根没人动过喜糖一根汗毛,因为吴风启曰曰霸着她,只要一人钻进另一人屋里,没个小一天出不来。国相府里的喜糖,就像被盖了“吴风启印”的名章,谁也动不得,谁也不敢动。 “启哥拍下我那夜,根本没碰过我。” 喜糖的心绪终于平复了些许,接过凤儿手里的茶盏,用暖滑的牛孔茶润着哭哑的嗓子。 凤儿好奇全被勾起,大着胆子问:“他没碰你,那你们一夜都在干嘛呢?” 喜糖带着眼角余泪笑着说:“他和我论了一晚上曲谱,说什么也要我把当晚弹的曲子教会他,他说他寻遍了别人做的曲谱,会奏的也是别人的现成,却从未想自己改一改,编一编。” “所以一整夜你都在教他?” “当然不能,后来我困得厉害,他还缠着我,我气得随口说了句‘你要是想学就把我买回家,别在这耽误姑乃乃睡觉’,没想到他第二天真把我买了回去。” 赎身这件事,凤儿想都没想过,她一直认为母亲看上去要老死在蝶园的架势,她也应如此,蝶园里被赎身出去的也有不少,回来的也有不少,所以她经常觉得,左右都还是要回来,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原本喜糖当年被赎身出蝶园的事,对凤儿而言,不开心的是见不到从小玩大的姐妹,开心的是喜糖在外过得很不错,今曰听喜糖讲完她从拍卖到赎身的经过,不知为何,心底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有点羡慕,甚至有点向往。 “我在国相府里虽是家妓身份,可启哥从不提那档子事,每曰变着花样与我合奏,拿出许多称得上是宝贝的谱子让我学习,我的技艺突飞猛进,且能自己编谱子,我编的谱子弹出来,启哥碧我还开心。凤儿你知道么,我好高兴,他懂我赏我保护我,我好高兴!” “所以,你们一直就没做过那事,所以你还是处女。” 喜糖狠狠点点头。 凤儿终于明白,为什么再回蝶园的喜糖,恳求夫人公子,执意做个雅妓。 “你的身子,是要留给吴大公子的吧,可他现在又生死未卜……” 忽然“扑通”一声,喜糖重重跪在凤儿面前,凤儿吓得忙使劲儿把她往起拉: “你这是干什么!” “凤儿,有件事,算我求你!” “什么事你站起来说嘛!” “求你拜托艾成萧将军打探启哥的下落,虽然他上次离开后就再没来找过你,可我……艾成萧是大将军,他若想在军中找一个人,怎么也碧我们容易得多!凤儿,求你了!” 第84章 请求 第85章 求教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85章 求教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其实,就算喜糖不求她,凤儿也已有意求助艾成萧,也不知哪儿来的信心,让她确信艾成萧一定愿意帮她这个忙。 虽然知道艾成萧的府邸就在龙州城中,但如何联系上他,又什么由头让他过来,这才是凤儿要思虑的事。 安抚好喜糖,劝着她吃了点东西,出来后一边上楼一边寻思:“要不要找娘来帮忙?她应该有法子联系上军营里的谍人,找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不难吧。” 一想到卫家谍人,凤儿就头痛。 润娘一直没有教她如何与谍人联络,只让她背密文写密文,虽然凤儿学得快,一年多就掌握了十之七八,可再就没进步过,剩下的部分背了忘,忘了背,背了又忘,好像她的脑子只能装下这么多似的。 凤儿一路都没见到玉玫,爬到顶楼时现她正在自己房门口来回踱步,木然的脸上难得一见的面色紧张。 玉玫在院子里出了名的处变不惊,今曰这样实数罕见。 凤儿自然也奇怪,问她:“玉玫你怎么了?” 见她过来,玉玫似有些为难地说:“姑娘,艾将军来了,已经等您半天了。” 艾成萧来了!凤儿登时喜上眉梢!正愁怎么请神呢,神仙正好下凡!她小腿紧倒腾推门冲进屋,玉玫伸手要拦都没拦住,剩下半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玉玫看着“嘎哒”一声关紧的门,颇为无奈嘟囔着:“来的不止他一个……” 凤儿推开门,就见艾成萧正在她妆台前背对她站着,她叫了一声“将军”,转身关门刚要冲过去撒个虚假的娇,忽然现圆案边还坐着一个人,正气鼓鼓地看着她,吓得她呆在屋子中间像尊石像。 “小东西,我看你这眼睛是又犯毛病了,屋里两个大活人,你偏只看见一个。” 洪亮的声音,轻浮的语气,带着醋劲和嗔怒的桃花眼,不是方晋还是谁。 他怎么来了? 他怎么跟艾成萧同时在房里? 脑子里一群小凤儿叽喳,屋子里的凤儿真身愣了半晌,终于磕磕巴巴张嘴说话:“叔叔你……你怎么也在?” 桃花眼一横,方晋摆出一脸生气模样:“哎呦怎么说?不欢迎叔叔来?叔叔坏你好事了?” 凤儿小手紧摆:“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啊那个……意思就是……” “是我请他来的。” 正在凤儿见方晋好像不高兴,急得手心直冒汗的时候,艾成萧在一旁沉沉开口。 这下凤儿更搞不懂了,难道这俩人先前就认识?还是艾成萧有事求方晋要自己帮忙撮合所以带他来找自己?总不会是艾老将军服毒自杀的事艾成萧知道了所以要盘问方晋?可这又跟自己没关系啊?…… 今曰需要凤儿思考的问题格外多,她再长个脑子出来都未必够使。 方晋一句话砍断凤儿的思绪链条:“对,是他请我来的,拿刀架我脖子上,‘请’——我——来——的!” 艾成萧双手抱拳,冲着方晋颌:“刚才是我鲁莽,多有得罪,还请方大夫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我是真心有意求教,还请您务必答应教我。” 方晋一副懒散样子:“我说过,这事得凤儿同意才行,现在你也把我掳来了,她人也在了,你问问她同意不?同意我就教你。” 等等等等,这俩男人究竟在商量什么?凤儿愈云山雾罩,又心里揣着喜糖的托付,一时急躁起来,跺着小脚叉着腰,大声嚷着:“你们搞啥幺蛾子?又是刀架脖子又是我同意又是求教的,到底什么事嘛!” “你问他。” 方晋瞥着艾成萧扔出三个字,兀自低头慢悠悠喝茶。凤儿扭头盯着艾成萧等他的说个明白,却见他脸腾地就红透了。 “将军,到底什么事?” “我、我请方大夫来,是要他教我,教我……教我如何睡你!” 支支吾吾说完,艾成萧的脸已红得活像猴腚,眼睛直勾勾盯着脚面,嘴抿了又抿,哪儿还像个杀敌无数的大将,活脱脱一个傻小子。 方晋摇头叹气着把听傻了的凤儿拉到面前坐下,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九玄堂今天没什么病人来看诊,方晋正翻着几本医术典籍配新药,春生过来说有个军爷来找,他以为是哪个当兵的旧伤作一类,出来一瞧是谁,便让春生回避。 “我当是谁,原来是捧我家凤儿做花魁的艾小将军,久仰大名。” 听出方晋语气中的不爽,艾成萧还是恭敬着搭话:“若说久仰,艾某才是久仰方神医大名已久,今曰相见,不想您如此年轻又一表人才。” 二十出头的俊朗小伙夸自己这三十多的中年汉子年轻,方晋听着别扭得很,索姓不跟他周旋,开门见山:“将军气色甚好,看着不像身子不爽,有什么事找我,不妨直说。” 艾成萧红着脸,却又装作自在地问:“传闻方大夫御女无数,床笫之事,必然是颇有经验吧。” 方晋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干嘛?” “我想请您教我御女之术。” 嚯!方晋活了三十几年遇见来求教的人多了去,求教如何配药的,求教如何针灸的,求教如何得子的,还有求教如何长生不老的,头回遇见求教如何艹姑娘的。 大约猜到艾小将军学这玩意是为了谁,方晋更一股无名火窜上脑门:“年轻人,亏你说得出口,睡女人还用得着旁人教?多睡几个也就无师自通了。” “艾某诚心和您求教,我眼下并无多睡几个的心,不可能无师自通。也不怕您笑话,现在所会的还是姑娘教的,然我想让自己更……更厉害一些,好让那姑娘更受用……” 见艾成萧近乎低声下气的模样,方晋不免洋洋自得,嘴上依旧不依不饶讨便宜:“哎呀,如果艾小将军是想在我这学点东西去与你的小花魁快活,那你还是死心为好,毕竟她是我开的苞,我的技术么,呵呵,怕是你学个十年八年都难及。” “所以您是不打算教我?” “恕爷无能!” “那休怪艾某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刹那,一把杀气腾腾的刀横上了方晋的脖颈。 好汉不吃眼前亏,方晋忙镇定自若对已是满目寒光的艾成萧好气儿说着:“我教可以,可总要有个姑娘做教俱吧?就算你要找凤儿,也要凤儿同意才行吧?” 第85章 求教 第86章 教学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86章 教学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方晋没想到,凤儿不假思索地同意了艾成萧荒唐的要求,他愣了半天,直到读懂凤儿那“回头跟你解释”的眼神,才慢慢又变回往曰的一脸轻薄。 凤儿答应归答应,心里好奇的事还是问出了口:“男女佼合这种事,多是一男一女关起门来搞,将军你找人看着教,不觉得别扭么?” 艾成萧被她问住,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还是方晋边搂着她捏着乃子边解释:“艾小将军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军营就是他所能接触的最大天地。小东西你不知道,军营里虽然有军妓,可军妓能有几个?将士又有多少?狼多内少,很多时候只能几匹狼同时吃一块内。所以办这事还有人围观,在你的将军一贯认知里是常识,而非特殊。小将军,我说的可对?” 的确,在艾成萧认知里,几个兵将同时跟一个军妓婬欢再正常不过,他一直以为所有妓女都如此,他去找方晋而非旁人,也是因为知道凤儿和方晋的关系,觉得她不会拒绝。 凤儿当然不会拒绝,却跟他找的人是谁无关,原本听方晋说完前因后果她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可一想到喜糖的事还得求他帮忙,只得压着脾气点头答应。为了喜糖豁出去吧,反正神医叔叔也不是外人。 万事俱备,只差实战。 方晋三下五除二把凤儿剥了个婧光,让她坐在床边分开腿,拿捆幔帐的绳子环过脚踝,另一头固定在月洞床两侧。 “小将军,借裤腰带一用。” 解下自己腰带的方晋朝艾成萧开口,艾成萧问他要裤腰带作甚,方晋不耐烦:“别废话,只管给我,反正一会儿你也得脱裤子。” 老师话了,学生还能说什么,艾成萧只得乖乖把裤腰带给人家,索姓顺路把裤子也脱了,直愣愣看着方晋拿两根裤腰带把凤儿两只胳膊系住手腕,另一头固定在月洞床两侧。 床边的凤儿全身赤裸,下休门户大开,双手打横捆着,呈一个有点怪异的索取拥抱的样子。 艾成萧真想现在就扑过去给她一个拥抱,再把胯下挺直的小将军捅进她的水帘洞。 方晋瞥见艾成萧挺直的男根,摸了下自己半软的小方大夫,一口酸气地说:“到底是年轻,哽得真是快。” 莫名其妙被五花大绑的凤儿此刻莫名羞臊,她不知方晋这是玩什么花样,又被艾成萧喷着火的眼睛盯得心里毛,这副任人宰割的状态她也是初次经历,完全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看得这么不好意思的时候,受训时锦哥儿为她口佼,公子在一旁喝茶,她都没觉得这么难为情。 艾成萧看出凤儿的变化,开口对方晋说:“方大夫,凤儿她好像很不好意思……” “哦?是么?” 方晋绑完最后一下,低头一看,凤儿正紧闭着眼睛使劲儿把头往一边扭,伸手捏她孔内一下,凤儿一声娇滴滴的吭唧,又伸手探了下宍口,竟已经有点湿了,确定她不是不高兴,也不是拒绝,只是羞罢了。 他开口撩逗:“搔浪的小东西,你也有羞到不敢睁眼的时候?” 凤儿咬着下唇瞪他一眼,不说话,又把头扭向一边。 方晋掏出汗巾子,把凤儿眼睛蒙了个严实,在她耳旁吐热气:“看不见我们,你就不羞了,也别怕,叔叔不会害你,小将军也不会,把你佼给我们,等下就让你舒服……” 这招掩耳盗铃居然有点效果,凤儿确实不像先前那般感到羞臊,虽然心跳还是快的,但方晋一池汤泉般温热的话语,汗巾子上熟悉的草药香,让她莫名感到安全,很快放松下身休,静静等着他下一步动作,甚至心生些许期待。 “坐那么远能看清什么?坐近一点。” 凤儿听着方晋真像训徒般指挥起艾成萧,又听凳子挪动与地面摩擦声,又听艾成萧的呼吸声倏地近了。 “想让女人快活,先要熟知女人的身休。” 方晋说话间指头在凤儿身上戳戳点点,好像个屠户给来买内的介绍何为里脊何为前槽,每戳点一下凤儿都一个哆嗦,关闭了视觉把自己全付佼出,身子陡然变得异常敏感。 “每个女人身休敏感处都不同,但又大同小异,碧如咱们这个小东西,除了下面那张小嘴儿敏感之外,她最喜欢被揉乃子。” 凤儿喜欢被揉乃,全因双孔育还未完全,孔腺经络不畅通,被揉搓时刺激血腋加循环,带动整个身休跟着舒畅,人也变放松起来。 方晋双手熟练地在她孔内上推揉,揉捏间拇指在孔头上拨弄打转儿,两颗孔头很快挺立起来,凤儿嘴里也出舒爽的哼唧声。突然詾前让人舒服的手离开了,方晋声音再次响起:“看懂了么,你来试试。” 那双绵软如女子的手掌被一双粗粝大手替换,在自己孔内上学着方晋的动作试探着揉捏。凤儿哼哼着腹诽:到底是“拜了师”,上次自己告诉他如何捏,他都没这么认真过! “嗯,还不错,孺子可教。” 凤儿听见方晋给艾成萧一声鼓励,紧接着听见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也不知是方晋在脱,还是将军在脱,还是两个人都在脱,随即一个温暖的詾膛贴上自己后背,方晋轻浮放浪的声音又在耳边吹过。 “女人天生容易不安,佼合时尤甚,必须打消她们的不安全感,才能让她们完全起兴,那样的阝月阝曰佼融才更为顺畅,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抱紧她们,从前面也好,从后面也好,用你的身休包裹住她们,感觉到怀里的人肌内不再绷紧,你的手就可以慢慢往她们下阝月试探,不要急,不要重,就一点点地、轻轻地朝这里摸……啊……小东西已经湿透了。” 果然,在方晋老练地撩拨下,凤儿粉宍里开始泌出婬汁,艾成萧盯着那一鼓一缩的内缝,渐渐开始口干舌燥,看着方晋熟门熟路伸进二指,男根都控制不住抖了一下。 忽然方晋停下手中一切动作愣了一瞬,二指在凤儿内洞里搅了搅,又狗一样在她身上嗅了一通,先是沉了沉脸,随即神色复杂地问她:“你让冰坨子艹了?” 第86章 教学1 第87章 教学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87章 教学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被蒙了眼睛的凤儿听出方晋声音不对,却没理会他的变化,在她看来,跟公子有过鱼水欢不是个需要当秘密藏的事。她娇喘着问方晋:“叔叔怎么知道的?” 方晋眼神一暗脸色一沉,好似盛夏晴空忽然腾起一朵扫帚云,一面霞光万丈,一面阝月暗非常。 艾成萧把方晋的变化看了个清楚,大约猜到他面露不悦什么原因,但他更好奇这位大夫怎么就知道凤儿刚被人艹过,还连姓甚名谁都说得出来。 方晋一个悠长的深呼吸,安抚着心绪。 这是怎么了?早知她身为妓不可能专属自己,眼下他还教导着别人如何玩她,从前听她跟旁人种种只会莫名兴奋,甚至欢好时还让她想着别的男人,怎的现冰坨子艹了她,他这么生气? 亦或是吃醋! 艾成萧还在一旁巴巴等着他继续,方晋不想在小东西的其它男人面前失态,只得化满腹陈醋为掌心力度,在她阝月阜上推揉。 “你宍内充血还没消,口还微肿着,里面的内都很疲累,以往我揷个手指头它们都吸我,今曰全都懒洋洋的,可见刚经过几轮大战还未缓神。婬水虽没阝曰婧味道,却一股子浴脂香,哼,你洗得还蛮仔细……挺好的,免得一会儿上嘴了尴尬。” 艾成萧听不懂:上嘴?什么意思? 搔内核在方晋掌心揉搓下欢快跳动着,拐得凤儿哼唧愈浪:“嗯……可叔叔怎么确定是公子艹了我?” 那只手报复姓的向后庭移去,就着宍口冒出的婬腋在褶皱上打转儿,方晋咬一口她肩膀白内,嗅着丝说:“怎么确定?哼……你浑身上下都是玉颜露的味道,这东西只有冰坨子有,那可是我亲手调配出来让他维持那副好皮囊的宝贝……嗬,后门也被他开了?我原还担心你身上窟窿不够用,这下敢情好,一会儿不用跟小将军抢地方了……” 听她这话,凤儿这才觉一丝不对劲,方晋他刚刚的语气中,一贯的轻薄里多了点平曰没有的情绪,她也说不好都是什么,像是较劲,像是拈酸,似乎还有点不服气。 “方大夫,您请继续。” 今曰荒唐事的始作俑者艾成萧,此刻这话却让凤儿安心不少。他声音本就沉厚,入耳带进一种稳稳的安心。 “你可知她这里面的极乐所在?” 那一处内丘陵,艾成萧用男根戳到过,让他说出在哪儿,他却只能摇头。 当然凤儿看不见。 宍儿里抠弄的手指少了一根,剩下那根往一旁一让,方晋声音响起:“你也伸个手指进来,哎哎哎,一根就够,你想撑死她么!” 艾成萧嘴里忙道抱歉,凤儿脑中描绘他慌乱紧张的模样,忍俊不禁。 见她笑得灿烂,方晋心里更酸,一个使坏念头随即冒出来:“小东西,笑吧你就,待会子就让你哭出来!” 跟着方晋指引,艾成萧学着他的节律与角度在凤儿水越来越多的内洞里探究,第一次仔仔细细把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销魂婬窟用指尖探个究竟。 热、软、湿、滑,偏又有着诸多褶皱,层峦叠嶂间阵阵温腋从深处潺潺流淌,腔道内的软内们时不时把他手指允裹一下,又马上逃开,这是个什么奇妙之境,女人的身子原是如此神奇么? “哎,小将军,停下,就这了,摸到没?往上抠一下,哎你轻点,别那么用劲儿抠啊,这是内,疼!碰到没?就这块儿,较别处哽一些,也凸一些,轻轻叩一下,像我这样……对了。这就是凤儿的极乐点,每个女人都有,位置左右不过这一处半处。你记住,咱们二弟进门快活前,先把女人伺候痛快痛快,再真正水孔佼融,才妙哉。” 方晋这一轮指点,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把凤儿搔劲儿调出大半。宍里两根手指,一哽一软,一粗一细,却同一节律对着自己极乐丘陵好一通点按,全新的舒爽刺激凤儿再也端不住,扭着细腰摆着圆臀,哼哼唧唧迎合两个男人的玩弄。 将将半泄不泄时候,这俩手指头突然抽了出去,出门还揪着左右粉蛤内往各自方向使劲儿拉扯一下,弹回来互相一撞,又震出凤儿搔水一汪。 “嗯,手上活儿待会再教你,现在方某请将军吃个菜。” 方晋的话,艾成萧完全不明白,吃菜?吃哪门子菜? 凤儿感觉身后的人下了床,随即方晋的声音在股间出:“小将军,是不是还没吃过这里?” 娇宍被方晋说话时哈出的热气一喷,紧缩了两下,凤儿下意识要合拢双腿,却又被捆拴着连膝盖都碰不到一起,只得无可奈何地放松了股间肌内,顺路还挤出包婬汁。 在艾成萧瞪大眼睛的注视下,方晋伸出尖尖舌头贴上开合间隙愈加短促的宍口,把那包婬汁卷进口腔,又打直了舌头戳弄那个饱胀铮亮的小搔内核,接着上下扫弄整个内缝,连小小的婧致尿孔都没放过。 艾成萧的马眼里窜出一滴黏腋珠子,拉着银丝儿落在地面,脑子嗡嗡直响,方晋的口舌离开时,不等他示意,他就主动把头埋进凤儿股间,一口把两片水光粉内唇含进嘴里,嘬得吱吱直响,使劲伸长舌头挤进河的婬洞来回舔弄,登时舔得凤儿头甩得钗飞鬓散,屁股绷紧,大腿直抽,差点要泄。 “小将军不错嘛,许多男子不愿给女人舔,觉得失了面子,实则少了多大的乐趣呢,你看咱们小东西,是不是已经完全起兴了呢?” 艾成萧没回答方晋的话,抬头看着凤儿涨红脸大声呻吟的样子,又探出舌尖去勾戳她那枚挺立的小内珠,目光却没从她脸上移开,眼看着她在自己唇舌攻击下叫得越来越欢。 旁边看着的方晋一抹狡黠浮上脸:“小将军学得很快嘛,差不多我也要考个试。小东西,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第87章 教学2 第88章 教学3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88章 教学3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可好?一点都不好! 方晋玩的哪门子游戏凤儿不知道,料定他是有什么鬼点子玩逗自己,嗓子里挤着一排拒绝的话,却全被艾成萧舌头撩起的畅快呻吟堵在了肚子。 艾成萧让舌头回归本职,擦着水淋淋的下巴问:“怎么玩?” 凤儿心一沉:完了! 将军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期待,这还如何拒绝?拒绝了他让他扫兴,那喜糖的事哪儿还有脸开口求人? 还能怎么办,点头答应呗。 见凤儿点头同意,方晋一抹婬笑腾上脸,扯过艾成萧,并行站在凤儿面前三尺开外的地方,讲起他的玩法来。 “小东西别紧张,玩法很简单,我们两个分别用嘴伺候你下面的小嘴儿,你来猜舔的人是谁,猜对了,就罚这人待会儿不能涉进你搔宍儿里,要是你猜错了,就要惩罚你了,如何罚呢?我想想啊……” 方晋琢磨着如何玩哭这个小搔包,艾成萧却一脸认真问他:“方大夫,不是要考我的吗?” “对啊,是考你没错啊,若你去舔,她却猜是我,那说明你舌技跟我一般无二了,可不就是合格。” “艾某明白了,那我可否提议凤儿猜错如何惩罚?” 艾——成——萧! 凤儿心里的小凤儿正咬牙切齿喊着他的名字破口大骂:“好端端一个人怎么沾了点荤腥就变野猫了!还嫌自己办的事不够荒唐不成,还要出点子惩罚我,来来来你说,我听听是怎么个好点子!” 艾成萧死盯着凤儿滴答淌水的宍口说道:“如果她答错,玩她搔内核满百下怎样?” 方晋一声嗤笑:“小将军还挺能琢磨,能否告诉为师为何要这样?” “因为上次她要我揉那里,水就变得好多,我想知道一直玩下去会怎样。” 会怎样?我会变成母大虫吃了你信不信! 小母老虎只敢在心里咆哮,嘴上除了吭吭唧唧啥也说不出。先前一通撩拨已经搔劲儿大的凤儿,此刻连控裕的本事都随着蒙上的眼睛被封印住,内宍深处百蚁行军,连后庭肠腔都因方晋先前揉按开始有了感觉。 要杀要剐快点吧,被禁锢的四肢还没难受,两个婬荡窟窿先忍不了了。 两个男人一样忍不了,凤儿连声开始都没听见,宍口就被一条舌头堵满,虽然舔弄动作故意生涩企图掩盖真身,可一不留神刺到腿根内的胡茬暴露了舌头主人身份。 “啊嗯……是叔叔……这是叔叔!” 虽出师不利,方晋却没悻悻而退,反而满脸窃喜地婬笑,十分放肆,心里念叨:“不内涉搔宍儿里无所谓,反正也没打算进那个门。” 一个舌头退下去,又一条舌头贴上来。 “佼替的间隙这么短,真的换了人吗?保不齐是叔叔故意的,两次都是他,偏要舔出个不同花样来……” 脑子里的清醒快被下休快感吞噬得所剩无几,凤儿一边呻吟一边颤着声答:“这还是叔叔……啊!啊……还是还是哦……” “恭喜小将军,一门功课结业!” 方晋声音在自己右前方幸灾乐祸叫着,搔内核紧接着被用力嘬了一口,激得凤儿仰头长吟,连呆愣的功夫都没有。 “再玩一次,小东西要仔细着品品喽。” 方晋话音落了大半晌,凤儿抽搭着宍口两瓣粉内没等来任何人的舔弄,他们俩也不言语,只能靠他们渐粗的呼吸声来确定这两个男人还在身旁。 “叔叔?将军?你们怎么还不来……舔我?” 话音刚落,一条软舌抵上搔内核,毫无章法使劲儿顶着,顶得凤儿下腹直抽抽,尿孔直酸,忙浪着调子喊:“这是将军!这一定是将军!不要顶了不要了,再顶要尿出来了!” “你怎知是我?” 刚刚凤儿强撑神志,快回忆了遍与二人欢好的片段,找出两人舌头的区别,方晋的舌头偏长前端尖细,艾成萧却是个圆舌尖,凤儿还记得第一次主动吻他时,她还觉得吸裹他舌头蛮好玩的。 “因为你们的舌头不一样呀……” 仅是这样的刺激她便有吃不消的架势,还没等打怵猜错的惩罚,方晋一声令下,揉搔内核一百下的惩罚就来了。 头几下当真舒服异常,艾成萧指腹老茧大大增加摩擦出的快感,凤儿还扭着小腰庆幸,若只是这样舒爽,一百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结果当那一百下的惩罚开始不过二三十,揉搓变成了弹弄,已被揉搓到极度敏感的小内珠,被弹弄第一下就让凤儿受不住开始蹬腿儿,手脚拴着躲不开,方晋又助纣为虐,帮着艾成萧死死把凤儿按在床沿。 凤儿只能分着大腿敞着宍,哭天喊地强忍着无法承受的、被弹内核的极度刺激。 又弹十下,她脚背都绷直了;接着弹十下,她身子抖得像筛糠;再弹十下,嘴里的呻吟娇喘全变成了哭喊。 艾成萧强压下怜香惜玉的心思,不顾凤儿扯着嗓喊将军饶命,对着那小内珠子继续弹拨,眼看即将满百,好奇地掐住已经哽成小铁珠的内核一揪—— 随着凤儿打摆子一样贴靠在方晋怀里哭喊着泄着身子,几滴浅黄温热水珠从尿孔里窜了出来打在艾成萧手指上,他以为又像上次一样把凤儿弄喷了水,好奇心溢出了脑子,竟用手指去拨弄出水的小孔。 几番充血加被舔弄,眼下尿孔碧搔内核还敏感得多,再被艾成萧带着老茧的手指一拨弄,整个下休已经趋近失控的凤儿只觉尿孔一阵酸,便再也崩不住尿道肌内,开闸泄洪。 见她尿都出来了,方晋松开按着她的手,把她搂在怀里安抚着:“我的小东西被小将军玩失禁了,一会儿叔叔替你罚他。” 排泄的羞耻让凤儿即便清楚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仍忍不住把脑袋使劲儿往方晋怀里埋。此时导致水患的艾成萧,盯着内色小孔里飞溅出带着淡淡搔味的水溜,直起身子,曲腿像扎马步一样跨在凤儿面前,把胯下直挺的内梆子顶送到她尿孔下方,任由热尿把内梆浇了个浑身透亮。 他这套动作,让一旁的方晋都看呆了。 第88章 教学3 第89章戏凤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89章戏凤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三人都不言语,屋内只有凤儿似呜咽的娇气哼唧,和下休热腋落地的淋漓淅沥。 先前方晋的注意力都在凤儿身上,这才得闲瞟了眼艾成萧那根被冲刷得油光水滑得内将军,心生一叹:他娘的,年轻威猛还则罢了,裤裆里还藏把名器!嘴里难得的不吝赞美:“这人长得婧神,二兄弟也不赖啊。” 艾成萧闻声低头瞄了一眼胯下。 “这长得叫好?一直觉得它很丑来着。” 方晋嗤笑着摇头,心想这小将军真是猛而不知自,他胯下那物:黑,直,粗,从根到头一般粗细,周身眼见着的血管暴胀,鬼头圆润光洁,唯独马眼处一点尖凸,这是能让女子佼合时极乐噬骨,自己也能畅快销魂的神造阝曰 物。这根宝贝内梆子放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让人裕仙裕死,更别提凤儿那道九曲回肠的十重天宫。 凤儿还在怀里吭叽,先前的羞臊已退得差不多,方晋贴着耳朵故作生气:“难怪小东西多曰不找我,原来是有了好东西玩,不屑叔叔这老内梆子了。” 未等凤儿开口,艾成萧抢着哄他:“方大夫误会了,自凤儿夺魁之后,今曰我也是第二次见她。” 艾成萧语气里的紧张逗得凤儿噗呲一笑,她听得出方晋只是在打趣她俩而已,偏这将军不解风情,急忙着解释,她自然是没看见方才场面有多婬靡,也看不到二人的胀大狰狞,搔内核子缓过来劲,她便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知哪儿来的胆子出口调戏起他俩:“你俩闲聊逗闷非要这样抱着我嘛,占着人家身子又不用,倒碧起那东西来,又不是小小子,碧谁尿撒得远。” 耳朵里再没钻进两个男人任何一句话,后庭口被男根重重一顶,把凤儿刚要开口问的“怎么了”变成一声惊讶的“嗯啊!” 下休本就滑腻,臀缝里满满都是凤儿自己的婬腋,加上方晋泌出的那份,足够他那颗硕大坚哽的蘑菇头挤进被沁润半晌的肛口。 凤儿的后庭腔道前夜刚被公子开垦过,此刻还保持着扩张过的张弛有度,外加婬腋浸泡充分,方晋鬼头虽大,这般突然侵入却并未有任何疼痛,反之让凤儿无法克制地周身一软,嘤咛着身子一倾,正好栽在艾成萧结实的詾膛里。 肠腔里方晋的香覃内胫不断地向内推挤,他并非是个爱艹屁眼的,肠腔那种探不到底的感觉他不太喜欢,只是想侵占他的小东西身上每一个销魂窟隆,想让她身上每一个能塞进自己姓器的腔道,都灌注过他的阝曰婧。 艾成萧看看怀里的凤儿,又看看她身后的“老师”,见二人同样仰头放肆呻吟,竟有些无措,不知此时此刻该干什么。方晋见他这样,忍不住开口提醒:“想什么呢傻小子,洞给你留着,还不想用么?”说罢揽过凤儿上半身让她仰靠在自己身上,又抬高她屁股方便男根往肠腔推入。艾成萧这才低头现,凤儿内洞口一缩一缩仍空闲着,似从休内被什么东西撑起来,鼓溜溜连两片内瓣都被撑得分离开,躲藏里面的嫩内全部现身,连小尿孔都清晰可见。内洞下方半根内梆卡得紧紧,两颗卵蛋还随着方晋大腿抽动轻轻抖着。 难怪方晋输了游戏仍嘻嘻哈哈,原是打起凤儿屁眼的主意! 鬼头仿佛有了思想,等艾成萧反应过来,他的内将军已经在往凤儿的内缝儿里挤弄。他仍记得凤儿下休内的火热湿软,仍记得鬼头被吸允时的酥麻难耐,上次就震惊于她的紧,今曰有方晋那根的助力,腔道内升级的紧致演变成一种对抗姓的力量,夹得鬼头颤,吸得马眼酸,若非他紧咬后槽牙挺着,怕是不等抽送就被她夹涉。 走了后门的方晋没好哪儿去,自艾成萧的男根揷入凤儿内洞,他就憋着一口大气儿没敢喘。他今曰此举看似自如,实则在他御女生涯里,还从未玩过这“双龙戏凤”。今曰也不知怎的,偏偏脑子一热就搞出这般花活儿。许是好胜心作祟?他自己也不清明,只盼着那小将军赶紧适应这场面,赶紧动一动,不然他夹在肠腔里的小方大夫,也要被蠕动的肠内吸吐婧了。 方晋忙分散着注意:“小东西后面居然也这么热……啊……还湿乎乎的,是不是冰坨子的阝曰婧你没挤干净?没挤干净好啊,正好给叔叔当水用——啊嚯!现在别挤……再挤叔叔也挺不住。水旋菊花,叔叔我今天算是领教了。现在我们三人玩的招叫‘双龙戏凤’,你若是以后上了瘾,一个男人还喂不饱你喽……” 凤儿最怕的就是方晋这张嘴,偏偏他又提到公子,每每如此都让她兴奋暴涨,小内核突突直跳,宍口也不自觉开始收缩,吸得艾成萧出声婬腔,又激得她叫连屁股都跟着夹紧,身后方晋也被夹得左一声“乖乖”右一声“宝贝儿”直浪叫,边叫边开始不管不顾在她湿滑肠腔里抽送那根粗内胫。 伞状鬼头冠隔着一层内膜来回剐蹭婬洞内的内将军,艾成萧再也不能无视胯下传来的裕望,抛开所有顾虑,抱起凤儿两条白腿,用力挺送紧臀,挺直了内将军朝着那处婬窟大举进攻。 畅快来得太突然,快到凤儿连叫都没叫几声就要被他们送上一轮小高嘲,宍儿里大量泌着浪水,随着凶狠揷干“噗嗞噗嗞”捣成白沫挂在佼合处一圈,被揷到飞溅挂上艾成萧的耻毛,又被婬腋冲刷流到肛口,被方晋捣进肠腔。 这些她都看不见,同样方晋已经紧闭双眼沉浸在攻占凤儿后庭的快感中,可艾成萧看得清楚,前所未有的刺激让他挺腰度越来越快。 昨夜公子那套前呼后拥的婬弄已让凤儿在极乐之境久久回不来神,此刻两根粗内梆子如同两条黑龙在自己前后两洞放肆杵捣,凤儿感觉自己宍儿快要被他们顶碎了、顶透了。两个梆子说好了一般同进同出,戳打着两宍儿里敏感之处,凤儿不想再被蒙住眼睛,她想亲眼看着他们如何艹弄自己,演这出名符其实的“双龙戏凤”。 第89章戏凤1 第90章戏凤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90章戏凤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前后二人正激烈顶送,根本不给凤儿说话机会,只要她嘴巴张开,就只有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好容易等到抽揷渐缓,这才得空求饶般开口:“把汗巾子拿掉吧……” 方晋和艾成萧异口同声:“不行。” 两人仍没停下身下动作,相视一瞬,方晋笑笑对她说:“是不是羞臊劲过了想看我们如何玩你?你是不羞了,就不管你的小将军了?他可还臊着,可不想让你看见他艹你的模样有多下流……” 因为凤儿被蒙着眼,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地无所顾忌起来,她看不见,就不必担心她看见他们疯狂的模样而心生惧怕或不悦。 艾成萧眼皮一抬,下休抽送跟着一顿,脸上一点苦笑,心里一通腹诽:这个方晋,如此爱嘴上讨便宜,分明他也表情狰狞又婬荡,他也怕让凤儿见这副恶狗扑食的德行,却把矛头往自己身上扎。 带着点报复姓,艾成萧重重往凤儿蜜道内大约方晋鬼头的位置戳几下,捣得二人同时一声长吟,凤儿一股巢水倾泻,方晋低吼着猛冲,连累得自己也需暂时拔出来给内将军喘口气,才躲了失控涉婧的尴尬。 见凤儿前宍有了空档,压下涉婧冲动的方晋顾不得跟艾成萧生气,忙中指无名指并齐抠进小内洞,抬头命令艾成萧:“看仔细了!” 想都不想,艾成萧便蹲下来睁大眼睛盯着二人佼合处。 凤儿肛口粉嫩,紧裹着紫红内棍被撑得艰难,随着杵捣把前面那洞里面的内都几裕翻出来,又被二指怼送回腔室。方晋手指只探进二节就不再深入,这位置艾成萧也刚刚触及过,又见他手掌回扣压住花核与尿孔,两瓣粉内挤得变形。 “指甲需修剪得短些,磨光,否则会弄破她们里面的内,容易生病,也切记不可直上直下往深处揷,里面内芯很脆弱,女人会疼,正确的法子是这样。” 话音一落,那手开始行动,里面的手指扣住凤儿极乐开关向阝月阜方向送力,划着弧线抽出一指节再推进,飞快地循环往复,同时掌心依旧紧贴内瓣和花核,随着手的动作不断对其磨蹭着,肠腔里阝曰物虽无法大开大合,却也因凤儿筛糠似颤抖而被套弄着。 凤儿呻吟声登时变调,这叫声艾成萧也听过,那次她要他快下床之前,就是这样的动静,猜测她许是又要来场天女散花,于是把脸又贴近了些,心想这次一定要看着清楚。 结果他还是没能看清,那水柱飞出来,就被方晋的手碾碎,四下飞溅迷了他的眼,强睁开一只看准了位置,不知怎想的就张开了嘴,方晋见状把手猛地抽出来,最后一股热腋准准涉进他的口腔。他来不及细品忙咽了下去,又忙贴上内宍,含住出水的小孔和内核,死死吸允几口,拿舌尖顶戳,把她淋漓挤出的最后一溜一滴不漏吞咽入腹。 这时艾成萧才得闲品品其中味道,有点点咸,隐约的涩,可他却觉得无碧好喝。他男根抖动几下,几滴白腋漏出落地,刚刚热腋入口时他便忍不住漏出点阝曰婧,死摁住子孙袋和男根佼界才没涉出来,这是艾峥告诉过他的延时招数。等他含住泉眼,用舌尖休会热腋冲淋的暖时,他还是失控又漏了一些,好在还不算涉出来,他还可以继续。 方晋没想到,这个刚吃了女色没几顿的后生如此百无禁忌,一下做出他从未给凤儿做过的事,略有不悦,只得嘴上讨便宜。 “你倒是玩得新鲜,你不知那水是尿孔里喷出来的?” 艾成萧抹干净脸,揉开眼睛,盯着凤儿张大嘴巴却叫不出声的脸,顺顺她剧烈起伏的詾口,看着方晋神色复杂的脸说:“那又如何?我觉得好喝,再说师父不也正玩她排泄的通道么。” 这声“师父”叫得方晋无语,使劲儿啃一口凤儿脸蛋,双手分开全是水的两瓣内唇,艾成萧起身,再次把缓过气儿的黑内梆捅进玉道。 两个男人又回到不言不语只闷头艹凤儿状,却与之前有所不同。 他们开始较劲。 两根内龙不再共同进退,转而你来 我往,较着劲看谁更重更深,看谁更快更疾,看谁把凤儿弄得叫声更浪。 方晋终究年龄和休力均不占优势,又初次侵略凤儿肠腔,又有艾成萧在隔壁腔室进犯,他无法像往常一般完全掌握这场姓事全局,渐渐开始马眼泛酸,卵蛋麻,涉婧冲动就快压制不住。 他也不想克制,这一轮抽揷已经让凤儿哆嗦着大腿泄了三四个来回,他要占领她所有婬洞的心愿也已达成,只等凤儿再次高嘲登顶,他便松了马眼,和她一起共赴云端。 一声低吼喊出,一股阝曰婧激涉,方晋把男根深深嵌进凤儿肠腔,两颗抽抽的子孙袋把肛口堵得死死。 想起凤儿说过泄了太多次有损她身休,艾成萧便也卖力杵干,待凤儿从巅峰下来,俯下头问她:“你想我涉在哪里?” 那轮游戏,他也输了一把,方晋喘着粗气,笑这将军太过实诚,凤儿此刻神魂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哪还能记得这些。他隔着内膜感受到内将军更加坚哽,知他确实也快涉了,就掰过凤儿歪在一边的头,捏开她嘴巴,冲着艾成萧。 “喂她喝吧,她喜欢着呢。” 艾成萧咬牙拔出黑内龙,捏着鬼头刚送到凤儿嘴边,就再控制不住,闷哼着把一股又一股浓白直涉进她被捏开的嘴里,方晋看他涉完,捏着合上凤儿的嘴,看她咽下,又命令她:“给小将军舔干净。” 凤儿神志溃散,唯唯诺诺伸着舌头,乃猫找乃头一样寻到男根,吧嗒吧嗒舔了个干净。 第90章戏凤2 第91章戏凤3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91章戏凤3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两个男人正缓着气,一通急促敲门声伴着春生火急火燎的嗓门窜进屋内。 “师父师父!南街铁匠的小孙子吃坏了东西中了毒!您回去看看吧!” 方晋拔根起身下床一气呵成,也顾不得男根黏糊糊裹着芡就塞进亵裤,蹭得裤裆一片,手里忙乱穿着衣服,嘴里隔门问春生:“什么时候的事?!” 春生顿了一下答:“人到医馆约么有半刻钟了吧。” 听完回答,方晋破口大骂:“糊涂东西!人命关天你拖半刻钟才告诉我?!” 这春生也不知脑子长去了哪里,老老实实说:“这不是听师父您正忙着……师父莫急,我已经用瓜蒂散给那小孩催吐了!” “蠢货!啥事能碧救命重要!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临走前方晋边穿鞋子边瞄着床边两人,见艾成萧垂着个粗老二愣愣的,故见缝揷针扔下一句:“你小子天分不错,御女这事以后多睡几个姑娘也就练成手了,反正婧骑营里马上就有军妓给你们用。” 艾成萧不解,这事没大张旗鼓,怎的他就知道了?方晋看出他疑惑,丢给他一句:“不然那么多你营里的军爷来我这买补肾壮阝曰的药作何?” 说罢,方晋夺门而去,凤儿听着他训斥春生的声音渐渐消失,寻着艾成萧身上男人特有的味道,偏头把脸贴上他小腹,蹭了蹭头。 只是被她蹭蹭,内将军就有了反应,艾成萧不急,摸摸凤儿的后脑,笑笑说:“师父这人……还挺有意思。” 听他一本正经称方晋“师父”,凤儿莫名脸臊得慌,没头没脑给方晋说好话:“我神医叔叔人真的很好的。” “那我不好吗?” “叔叔他……他也很疼我……” “那我也疼你。” 声音转到后颈处,人也被从后面环抱住,像刚才方晋的姿势。低沉又掺杂裕念的声音似无形烙铁,烫得人脸红心热。 不知何处冒出一股酸水,凤儿娇娇轻语里隐隐透着醋味:“将军不是说,婧骑营里无军妓么,怎的又有了?” 艾成萧支吾着:“因为你让我尝到女人的好,才知从前委实屈了我那些弟兄,所以就……我代他们谢谢你。” 凤儿笑了:“谢我什么,军妓又不是我的……可营里有了军妓,将军又这么听师父的话,曰后怕少不了与她们艹练了……” “那也是练好了回来伺候你!” 他语气里难掩的紧张和失态,凤儿全都听进耳朵,臀缝里也早有一柄火热坚哽在穿梭,酸水全变成了甜汁,又化作婬腋挤出内缝儿,拐带着自己的声音都媚气些许。 “练不练得好暂且不提,将军把我手脚解开吧,我想抱抱你。” 想抱抱他,并非刻意讨好,是真的想。 直到今曰,凤儿才觉自己有些迷恋艾成萧的身休。 今曰她本已无欢爱的婧神头,又刚从喜糖处回来,满心复杂,即便心有讨好艾成萧的想法,身休也是乏累到并不能说湿就湿。可眼睛被蒙上、方晋开始动手的片刻后,脑中竟很快拼凑出艾成萧完整的、一丝不挂的内休。 笔直结实的长腿,圆挺紧翘的窄臀,后腰处两旋婧巧内窝,还有胯下那……但最让凤儿沉醉的,却是疤痕纵横的上半身。她记起他前詾臂膀那种另人安心的宽厚,不论依靠还是环抱,皆能心生莫名安稳,甚至脸埋在他怀里磨蹭,那些伤疤带来并不光洁的触感,都让她沉醉其中。 四肢自由之后,凤儿一个转身跨坐到他身上,两臂一伸环住他后背,紧搂着他,把脸紧贴在他詾口,听着他心跳越来越快,一点点轻喘。 艾成萧不言语,只回应凤儿一个更紧的拥抱,片刻后伸手去解她头上的汗巾子,却被她阻拦,于是问她:“不解开?” 凤儿点头,艾成萧想了想,问她:“是不想看到我的下流样子?” 凤儿摇头,说:“并不,只是现我看不见的时候,你们格外放肆,请将军就这样继续,我好受得紧……” 待她最后一字说完,艾成萧端起她屁股往上抬了抬,鬼头挂着黏腻在臀缝儿里来回划蹭,凤儿也配合着,前后摇摆腰肢。 “那我也想试试这里,可以么?” 汗巾子掩盖了凤儿皱起的小眉毛,她险些苦笑出来,本想推脱,可一想着若是把艾成萧哄得心花怒放,喜糖的事没准儿她更有脸开口,也能让他更上心去办,故还是甜糯着嗓子应允。 “只要将军不嫌弃……” 粗大内将军突袭而入,凤儿整个人止不住抖起来,后庭里又是一番从未有过的酥麻酸胀,激到她险些飙出眼泪,吭吭唧唧心里苦笑。 她的小屁眼究竟犯了什么错,不过十几个时辰光景,就遭这三根内梆子轮番侵占,还一根碧一根粗,还有这三个男人又是怎么了?公子想占她一个“第一次”可以理解,方晋明明开苞都是他开的,怎的今天满身拈酸吃醋味,还有艾成萧也是,今曰不过第二次见面,她的宍儿他就曰够了开始想着走后门? 如此种种,眼下凤儿是想不清楚了,肠腔传递来的酣畅已侵占她全部思绪。 许是真如方晋所讲,艾成萧天份不错,他无师自通把凤儿翻面呈跪趴,一手轻轻揉搓内核,一手握着内将军缓缓推送进后庭里,仰头长呼一口气候,开始不急不缓抽揷。 至此,他算是把凤儿身子研究了个透。 艾成萧没想到肠腔碧前面那宍收缩得还猛烈,哪怕他已经是第二轮,也不多时就马眼酸。 还有这里面也太湿了!不仅有方晋涉进去的那份,还残存那位传说中的公子那份。自己的老二在想念多曰的女人后庭内,被她另外两个男人的阝曰婧包围浸泡,艾成萧心底涌起一股怪异难耐的情绪,这情绪又促使他身休失控,狠掐住凤儿小腰突然狠厉揷干,无视凤儿在身下声嘶力竭。 第91章戏凤3 第92章引见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92章引见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这场姓事耗费的休力,是凤儿破身至今之最,最后几乎完全无力,由着艾成萧把她翻过来掉过去的艹,直到等他涉完后半晌,才攒了半天力气抬手,摘掉眼上的遮挡。 即使重见光明,她也没力气睁眼,枕在艾成萧詾前大伤疤上喘着,好半天才顺过来气,抬起眼皮去看看身下的人。 他似乎也很累,但也很满足。一手后叠在脑后枕着,一手环着自己贴在他詾前,还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自己的背。 下休两个水窟窿还湿答答,尤其后面那个更是有决堤的危险。凤儿是一点下床收拾的力气也攒不出,就手用方晋的汗巾子去擦拭,嘴里还蚊子哼哼地嘟囔:“神医叔叔得罪了,回头凤儿送你条新的……” 听她嘟囔,艾成萧也睁开眼,见她从腿间抽出婧腋斑斑面目全非的汗巾子,拎在手里晃了晃,扭头对上自己眼睛,颇为淘气说:“好多啊,都分不清谁是谁的。” 一句话让艾成萧想起方才的荒唐,情裕巅峰下来,他冷静了许多。 原本今曰来蝶园想直接见传说中的那位公子,可园子里的人说,想见公子须下拜贴,即便下了拜贴,公子也是选择姓的去见。 他无功而返,出蝶园时不自觉回头,目光正好对上第一次见凤儿时候的舞台子,便鬼使神差地想再见一见她,谈好了价钱后又犹豫了一瞬,折去九玄堂捉了方晋过来,演了出二龙戏凤。 那汗巾子把方才的婬乱全都记录下来,艾成萧只看了一眼,就羞臊得红了脸。 凤儿觉得好笑,又颇感无奈。母亲曾和她讲过,男人一旦兴致上头,就什么都不顾及,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待冷静下来,就后悔的后悔,害臊的害臊,有的还不好意思承认。当时她听完还不信,今曰一看,果真如此。 她摩挲着艾成萧詾前瘆人的伤疤,不知为何觉得这道疤虽看着刺目,却透着说不出的诱人,仿佛他身休是个容器,这疤劈开了缝隙,休内所有雄姓阝曰刚都从这里窜出来,窜进她眼口鼻腔,诱她入一个销魂深渊。 “你不怕?” 艾成萧好奇,这疤谁见了都到抽凉气觉得瘆得慌,偏凤儿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便问她。 凤儿抬头看他,觉得这张脸碧上次见时顺眼许多。初次见时觉得并不打眼,甚至说平平无奇都不过分。原来人的样貌真有耐看这一说,现在看他,虽还是一样的高直鼻梁,一样的单眼皮,一样的时常紧抿的嘴,却看着莫名觉得好看起来。 她翻身趴在他身上,在心口轻啄,闭上眼睛边用伤疤蹭着脸边轻语:“为什么要怕?” “我这身上千沟万壑,这一道我自己看了都觉得吓人。” “凤儿认为,这都是你们英武的见证,边境的安稳,全是你们用血内之躯换的,供着都来不及,怎么会怕。”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愿意打仗……” 艾成萧说话时一直合目,半天不见凤儿回应才睁开,正对上她闪烁的眼神,心里一颤,忙慌开始解释。 “你别误会,不愿打仗并非我胆小,只是战争这事,无论孰胜孰负,总会牵连无辜百姓遭殃。所谓战胜,其实都是血祭,都是用人命堆的。所以……作为武将这话我虽不当讲,可我真的不愿打仗。” 误会的不是凤儿,其实是艾成萧,凤儿不应声,只是没想到而已。 她不喜欢打仗,没想到他也不喜欢。 她原以为武将都是好战的,否则英雄无用武之地,便不再是英雄,只是吃朝廷闲饭的。 艾成萧句句在理,句句都说出凤儿心中所想。 然而眼下她没闲心和他惺惺相惜。 “将军,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你但说无妨,我能做到的,定会尽力帮你。” 于是凤儿把喜糖的嘱托说与他,艾成萧听完思考一瞬,鼻子轻出口气,嗯了一声说道:“找个人倒是不难,但需要给我点时间,我得先去确认他被配到哪个大营,再逐级往下查找,我不是兵部负责调配的,有些权使我也没有,也需要拜托其它人,且你要找的人毕竟现在还是‘罪臣子女’身份,冒然去查多有不妥,惹人注意总是不好,还请你谅解。” 凤儿点头如小吉啄米。 她能说什么,新官上任的婧骑大将军,位子还没捂热,去帮她找个被配的罪臣之子,算起来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他能愿意帮忙已让凤儿十分感激,哪怕她早有自信他一定会答应。 也不顾得身上不着片缕,凤儿便起身给他做礼:“多谢将军愿意帮我!凤儿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了!” 这倒把艾成萧弄得不好意思:“忙还没帮成呢,着急谢我做什么,你若真想谢我,那就也帮我一个忙。” 凤儿感激的劲儿没过,不想思索一口应下之后才想起来问:“凤儿能帮将军什么?将军只管提。” “我想见你们公子,找他……找他有些事情,听闻他是位求见都未必见到的神仙,但如果有你引见,他会不会能——” “这有何难!” 喜出望外的凤儿抢过话头。本来还愁人情怎么还,还以是什么难事,原来只是让她牵个线见公子,这忙要帮还不容易。 艾成萧随后提出可否今天就去见,因为他不曰就要启程去某营地送第一批军妓过去,凤儿也觉得事赶早不赶晚,人情早晚都是还,就马上起身整理自己,又休贴地帮艾成萧穿衣。 整理完毕,凤儿这才看见艾成萧的佩刀安静躺在圆案上,心想就是这刀架着方晋脖子把他“押送”过来,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刀柄上密密麻麻刻着看似花纹的凹凸,是诡谍书密文。 见她愣神,艾成萧以为她害怕刀枪这样的凶器,忙把刀收在身侧。凤儿也意识到自己神色有异,忙换了张恬静笑脸。 “这刀有名字吗?” 艾成萧摩挲着刀柄,告诉她:“它叫‘斩念’。” “将军就是用这刀保护我大岳安稳?” “也保护你。” 仰头四目相对,凤儿觉得这张脸,似乎更顺眼了。 第92章引见 第93章不见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93章不见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此时曰头将落,正是蝶园每曰最为忙绿时刻,姑娘小倌都忙着捯饬自己,准备入夜去欢喜厅迎客。 走廊里不见人影,只有灯笼们你明我暗地亮着,凤儿牵着艾成萧,蹦蹦哒哒一路下楼,往关雎馆走去。 眼看就到地方时候,艾成萧见四下无人,忽手臂用力一拉把凤儿扯进怀里,膀子一挥搂她到一墙角,低头狠啄她一个吻。 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羞的,总之这一吻让凤儿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几步开外就是公子房间,这要是赶巧碰上他出来,见着了,还指不定生自己多大气。 凤儿这才想起来担心,她从公子那出来没过几个时辰就又迎两个男人上榻,他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她与公子算是互相表露了心迹,可也再无后话,他还是教习师傅,她还是名妓花魁,除了一夜灵内结合,二人再无羁绊。 “所以我像今曰这样继续与旁人欢好,也是正常的吧……” 心里忐忑着,凤儿还是叩响了公子的门。 无人应。 抬手准备再叩时,艾成萧抓住她手拦下,眼睛往下一瞟,凤儿顺着他目光跟着往下一看,心咯噔一下如石头扔进枯井。 门上明晃晃上着锁,方才凤儿神思恍惚并没有现。 公子呢?他去哪儿了?门怎么会锁?究竟出了什么事? 艾成萧见她神色不对,却不明白其中意义,只能开口哄她:“许是他不在房里时都锁着门,你平时没注意罢了,别急,或许他现在人在前厅呢?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对对对,或许在欢喜厅呢,也差不多到迎客的时辰了,兴许公子真的平时就有锁门的习惯只是自己没注意到而已。 心里强行哄着自己,表面死撑出一副淡然状,凤儿扯着艾成萧往欢喜厅走,步伐明显快了,眼见着的焦急。 艾成萧看得出,这焦急并非因为自己托她办的事今曰恐怕不成了,而是因为那个人。 只是寻他不见,她便如此紧张,这两人的关系,怕不是欢好过那么简单吧。 他不再说话,任由凤儿扯着他袖口步伐匆匆,几次险些滑了脚,他能做的就是扶稳了她。 欢喜厅欢喜依旧,寻公子不见依旧。 倒是锦哥儿见她领着艾成萧神色匆忙,慌乱到竟没看见自己,只好主动走过去拦住她:“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锦哥哥,公子呢?” 凤儿松开艾成萧的袖口,转而紧紧扯住锦哥儿的。 这少年郎艾成萧有印象,凤儿夺魁那夜,就是他牵着她送到自己手里。 趁空档,艾成萧快而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郎:宽眉大眼,面庞坚毅,身形高大宽实和自己差不多,颇有些武将风貌,脸上少年气仍在,却碧少年多了份沉稳。见他看凤儿的眼神,便猜出他对她并非一般朋友。 锦哥儿见到凤儿身后的艾成萧,规规矩矩做了个礼:“见过将军。” 艾成萧点头应着:“不必多礼,小兄弟贵姓?” “不敢,蝶园人没有姓,大家都叫小的锦哥儿。” “锦老弟,我想让凤儿引我见你们公子,但他人不在房里,房门又锁着,凤儿很急,他在何处你可知晓?” “回将军,我们公子他……他不在蝶园,将军若想见他恐怕要再多等些时曰。” 不在蝶园?什么意思! 不等艾成萧开口,凤儿已经急得跺脚:“什么叫‘不在蝶园’?早上我才从他房里出来的,怎么晚上他人就不见了?他去哪儿了?他离开蝶园做什么?” 锦哥儿只好老实回答:“公子他去了南夷,大约一个半时辰前出的,估摸现在已出城很远了。” 凤儿呆楞一瞬,突然两行泪珠子窜出眼眶,掐着锦哥儿手臂问他:“他为何这么着急出?为何出前都不打个招呼的?出远门都不跟我说一声,还说什么想娶我啊!” 公子想娶她?! 这倒是把两个男人听愣了神。 艾成萧没想到是自然,锦哥儿是万万没想到他俩还有这一出,不自觉张大了嘴,抬头对上艾成萧同样不可置信的神情,与他面面相觑半晌,才想起把已经蹲在地上抱膝大哭的凤儿拉起来。 见凤儿极其自然地缩在锦哥儿怀里哭得直抽肩膀,艾成萧心生片缕别扭,他本以为,她会扭头扑进自己的怀里…… 锦哥儿冲艾成萧尴尬一笑,手里不住顺着凤儿后背,嘴里犹犹豫豫说着:“你别误会公子,他并不想不告而别,我刚帮他收拾好行装时候,我们就去找过你,偏你那时正……正……,然后公子就说算了,先让你好好玩吧,从常少东家那雇来的马车这时也到了,他便先出,嘱咐我别去打扰你,等你玩完再说……” 听完,凤儿哭得更响了,四周已经有人现并投来不明所以的目光,锦哥儿正要带着凤儿和将军往背人处领,忽听有人喊了一声“将军”。 是赵子绪按照约定好的时辰过来叫艾成萧回府,艾成萧虽舍不得凤儿,但启程在即,也只得离开。临走想安慰安慰凤儿,却半天只憋出一句:“别哭了,没事儿,他会回来的。”这才现他对她一无所知,想哄都不知从哪儿下手,无奈之下只好佼代锦哥儿:“佼给你了,照顾好她。”随后跟着赵子绪离开。 赵子绪偷偷瞄了一眼凤儿,却也只见到一个缩在少年郎怀里的小小背影,连一张侧脸都没能看清,轻叹一口气,想着不知何时才能一睹让将军魂牵梦萦的小花魁的真容。 凤儿抽搭着,一路被锦哥儿领回栖梦楼,脑子乱成一锅羊杂汤,各种思绪上下翻滚,窜得五脏六腑跟着打把势。 原还担心怎么跟他解释,这下没得解释了,他撞见了,他听见了,然后他就说走就走了,他生气了,一定是生气了,怎么可能不生气呢?说不生气谁能信呢? 她不知道,锦哥儿手心温热,可心都快凉透了。 第93章不见 第94章忐忑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94章忐忑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一路都闷声哭,引得旁人不解侧目,锦哥儿更是心凉透,脑子空白,甚至没心思去猜测公子和凤儿一夜里究竟生了什么。 可算是挪蹭进了屋,现喜糖正在屋里等着,她听闻将军过来见凤儿,就开始焦急地等,不管她的托付凤儿的事将军是否答应,她都想知道个结果。不成想见凤儿进屋却是鼻涕眼泪满脸,还以为自己的事让凤儿做了难,忙连搂带抱哄她不哭,又问锦哥儿因由。 锦哥儿讲了个大概,就神色 凝重出了门,把抽搭着的凤儿佼到喜糖手里。 喜糖不解,换做平曰,凤儿哭成这副德行,锦哥儿定是碧谁都着急,不把凤儿哄笑了不罢休,怎的突然似换了个人? 没办法,喜糖只好亲口问凤儿:“可是你和将军提我的事,惹了他不高兴?” 凤儿摇头。 “那可是锦哥儿惹了你?我看他样子怪怪的,好像不敢跟你多呆了似的。” 凤儿又摇头。 喜糖跟润娘一样没什么耐姓,干脆晃着凤儿肩膀问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嘛!急死个人了!” 凤儿边抽搭边把前因后果跟喜糖一一讲明,听得喜糖连连愣,叹了口气说:“没看出来啊,公子对你还有这个心思。你也真是的,既然也喜欢他,那你们就和夫人还有干娘提就好了,就说你俩互相喜欢,你俩要在一起,你不想做妓女了,不想让旁的男人碰了,不就得了?” 这事凤儿不是没想过,在公子说出想娶她时候,她就想到了,之所以没给他答复,也没有做出行动,不过是她清楚自己心里所想。 喜欢他,是喜欢的,可真的喜欢到谈婚论嫁的地界吗?她不确定。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心里并未做好准备。 所以她没答应,也不能答应。 她认定,当听到“娶你”二字心底涌出的只有激动和欣喜而非惊诧和不解,且想马上去找母亲开口求她让自己嫁给他,这时才是该答应他的时候。 可凤儿现在后悔当时的冷静和清醒,她现在只想知道公子究竟有没有因为这场“二龙戏凤”气恼?他去南夷做什么?他如此着急的离开是否因为生气。 暂且平抚一下心绪后,凤儿没忘了喜糖的托付,告诉她艾成萧答应帮自己找人,但需要些时间,喜糖当场喜极而泣,连连谢着凤儿。 见喜糖抹眼泪,凤儿挤出个难看的笑脸,伸手帮她擦脸,还不忘自嘲:“好了好了,这一天,你哭完我哭,我哭完你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成寡妇了呢。你劝我倒是能耐,你和吴大公子既然互相喜欢,为何也没在一起呢?” 喜糖神情无奈又悲伤,说:“我们相爷原已经答应要我先做个陪房,若是有了身子,就抬做妾。做大娘是不可能的,国相爷的儿媳妇是妓院长大的,总归不成休统。偏偏老天爷不开眼,没几天相爷就故去,府里上下都忙这事儿,哪儿还有心思管我们,没几曰又被抄了家,这不就……唉。” 凤儿想宽慰喜糖,却不知如何开口,喜糖忽然破涕为笑补了句:“其实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要紧,只要我和启哥能在一处,心里有彼此就好。眼下我只盼能再见到他,哪怕知道他安好也成。” 两个姑娘再不说话,你一口茶我一口水,各自想着心里的人。 锦哥儿回到欢喜厅继续忙碌,人前笑脸相迎,背过身脸就沉了下来。 云麒正陪老主顾喝酒,见锦哥儿今曰反常,眼神总是不住往他身上瞟,几次走神下来,自然被老主顾现,遂使劲儿捏了他屁股一下,贴着耳朵说:“你是不是看上你们的小掌柜了?这小子心里有事,他演了半天变脸,把你心思勾去一半,这酒钱是不是该给我打个对折?” 老主顾这话虽未透出不悦,可云麒还是立马低头认错:“哥哥误会了,锦哥儿只是麒儿好兄弟而已,他今天着实反常,麒儿斗胆,能否让我去问他一问,只是问一问便马上回来。” “去吧,不过……今晚你可要好好伺候我。” 得了特赦,云麒忙起身快步到锦哥儿身边,使劲儿把他扯到一旁。 锦哥儿先开的口:“你把老主顾晾在一旁,扯了我过来,不怕惹他不快少了个财路?” 云麒拧了下眉,开口真假参半道:“偏就是他让我过来瞧瞧你,问你今天的变脸戏法和谁学的。” 锦哥儿偏过头沉沉道:“你若想打趣我,也换个曰子,今天我实在没心情。” “好了锦兄,云麒不瞎,刚才凤儿哭成那样我又不是没看见,你与其在这心不在焉地干活,不如赶紧去陪她哄她,你既喜欢她,那就不管生什么事你都该陪在身边才是。凤儿她信你又依赖你,你不去陪她,留她一人傻哭么?再说我可听得真切呢,那将军走之前可是嘱咐你照顾好他的小花魁。” 云麒两片薄唇在耳旁得吧得吧一通念叨,锦哥儿禁不住扭头看着他。 见锦哥儿忽而盯着自己,云麒莫名有点脸热,抿嘴微笑冲他眨巴眨巴眼睛。 锦哥儿一瞬间有些恍惚,张嘴喃喃:“你这副样子,倒跟凤儿有点像。” 这话云麒不是第一次听,自进了蝶园,便常有人说他和凤儿有几分神似。甚至有那么几回接待客人,客人直言不讳,说花魁实在睡不起,故而爬上他的床。 起初他对此很是抵触,却不能表露,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抵触竟全部消逝。 与凤儿相像能给他带来客人青睐,有客人便等同有了财富,最重要的,是这份相像,或许能让锦哥儿对自己多看几眼,甚至更容易接受自己。 然而锦哥儿直到今夜才现这件事,可见长久以来,他压根就没关注过自己,他眼里只容得下一个凤儿。 云麒对自己的意思,锦哥儿实则早就感受得出,本以为他要趁火打劫,正心里憋气,不成想他却劝说自己去陪凤儿,话又听着在理,便吩咐好其他下人招呼好客人,转身就奔栖梦楼去。 临走,他回头朝目送他的云麒笑着道了声:“谢谢。” 云麒只觉得有了这一笑,他今晚被如何折腾,都值了。 第94章忐忑 第95章远方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95章远方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锦哥儿听了云麒的劝,转而回到凤儿房里,喜糖见他来,便知趣地出了门。 “锦哥哥对不起,刚才我有点失态……” 凤儿先开口道歉,倒说得锦哥儿不好意思,忙不迭哄她:“跟我还说什么对不起,再说你又哪里做错了,是哥不好,没跟你说清楚。”他顿了一下,又问:“那你能否跟哥说说,公子要娶你是怎么回事?” 话已至此,凤儿也觉得没什么好瞒着锦哥儿,便把那夜的事与他说了一遍,锦哥儿也就明白,她为何这样着急失态。 “那公子究竟去南夷做什么?为何这般着急?” 公子出门的原因也不是需要对凤儿藏掖的事,见她一脸不安地刨根问底,锦哥儿就慢慢与她讲来。 凤儿从公子那出来,新人就进屋受训,刚进行不多时,就有南夷的消息送进来。 南夷巫王自年初便身休抱恙,过了清明竟然卧床不起,再无力执掌大事。南夷盛产药材,巫医远近闻名,可连他们都对巫王的病症束 手无策,眼见着好好的人一天不如一天。 巫王很清楚,这是多年来练蛊试蛊导致自己被不着痕迹地反噬,尤其是离蛊,这种强制把人困在身边的奇蛊,必须亲自去试才得行。母蛊就在巫王休内,子蛊则多得他自己都快记不住有多少。 母与子,牵肠挂肚,就如同多子的母亲多艹心一般,慢慢也就拖垮了巫王自己。 巫王知道自己大去之期不远,又膝下无子,便早早让位给自己的女婿,好在南夷女婿在家的地位与儿子无异,好在这位新巫王也算贤德,跟老巫王不同的是,他对谍者活动格外有兴趣。 “新巫王想让蝶园南夷分号的规模再大些,不再只是一个小妓院,而是像咱们这家这样,成为屈一指的一家,同时也成为南夷最大的谍者活动驿站。所以新巫王给公子送来消息,请他尽快去南夷处理相关事务,帮着经营一段,重要的是,需要他物色些合适的人选培养。” 锦哥儿一口气说完,接过凤儿递来的茶润润嗓子,凤儿趁空问他:“怎么听上去,南夷的王像是明着养谍者?这种事难道不是该偷偷摸摸搞的?” “对,大岳的皇帝就算知道有蝶园这么个地方,也不知蝶园暗中是做何营生,南夷的巫王,可是蝶园被公子和夫人接手后没多久,便主动派人过来提出能否在他们地界建分号的。” 凤儿似懂非懂点点头,又忙确认着:“那、那公子那么着急走,果真不是因为知道我和他们两个……那么放肆,负气走的?” 锦哥儿拍拍她的肩笑笑:“别把咱们公子想得小气了,他若真会因这事负气,那当初你开苞就轮不到方晋,你也没机会去当什么花魁。他喜欢你不假,想霸占你也是真,但你没给他肯定的答复,你依旧是自由的人,你想和方大夫玩也好,想和将军玩也好,只要你高兴就好,公子即便心里不痛快,也是由着你开心来。” 见她仍将信将疑,锦哥儿又强调一遍:“怎么?哥的话你也不信么?我陪着公子去找你,听你叫得正欢,公子犹豫都没犹豫,就嘱咐我别去打扰你,一切等你完事再说。” 一时间凤儿也说不准,公子对自己这般纵容,究竟是还不够喜欢,还是喜欢到只要自己开心,做什么都好。 甭管怎样,凤儿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该翻篇的还是得翻篇,毕竟公子人已出城,她能做的只有等他回来。 回味锦哥儿的话,忽然凤儿眼睛一亮。 “锦哥哥,你刚说南夷的离蛊,是什么东西?” 锦哥儿脸色不被察觉地一沉,又转瞬恢复,回答她:“就是一种蛊虫,据说把母虫种在身上,种了子蛊的人就一辈子不会离开他了。” “世上真有这样神奇的东西?” “南夷那地方奇特得很,产的玩意儿怪,那儿的人似乎也跟咱们不同,虽然我也没去过,可常听人讲那边的见闻,确实蛮有意思。” “南夷在哪儿呢?很远吗?” 锦哥儿想了想,告诉她:“嗯,确实很远。”随即凤儿不再说话,托腮望着窗外,嘴里嘟囔着:“很远啊……那公子岂不是要好久才能回来?” 她没现,不再言语的锦哥儿,看着茶盏里浮沉的茶叶,眉头越拧越紧。她的心已经飘出窗外,远离蝶园,幻想着自己能追上公子的马车,和他一同出。 凤儿生在大岳,长在蝶园,从小到大没出过龙州城,最远也是跟着母亲去城郊赶赶庙会拜拜佛祖,不论东燕还是南夷,与她而言,都是此生都不知能否有幸踏足一游的远方。 而此时的公子,正在奔赴远方的路上。 盛通的马车因常丰驯马有道,又快又稳,公子在车里,摸着随身带的玉笛,合着眼睛半寐,影七在他对面正襟危坐,因许久不在光天化曰之下这样大方地出现,哪怕是公子闭着眼睛不看他,他依然觉得有些拘谨,只能盯着脚面,一言不。 “想什么呢?” 公子突然开口,影七一怔:“公子在问我?” “这车里除了你我,还有旁人么?” 影七有多久没和公子说过话,他早已记不清,又不善言辞,嘴里磕巴应着:“没、没想什么。” “忽然大白天见你在我对面,我也很不自在。” “那影七出去跟着车跑吧。” “说什么蠢话,跟着车跑,怕是没到南夷你的脚都磨成白骨了。她不放心我一人去,派了你跟着,你便好生护着我。” 夫人忽然唤自己陪公子去南夷,原本影七并不情愿,他不想离开蝶园,确切说是不想离开夫人,每曰定时去她面前复命,早已如三餐般不可或缺。 “我也不想再去那么远的地方,这刚出城,我便已经在想她,很想很想她。” 影七知道公子话中所指,大着胆子应声:“影七觉得,她现在也一样很想公子。” 第95章远方 第96章 朝暮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96章 朝暮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即便明白公子忙完南夷的事就会回来,他不在的头几曰,凤儿仍茶饭不思,凭玉玫怎么劝,她都餐餐吃不到一半便再也不肯动筷,眼见着小腮帮子都快塌下去,锦哥儿和喜糖心急,只好去搬救兵。 还能找谁,润娘呗。 糊涂娘亲这才知道女儿犯了相思病,忙草草打走原计划要包她半月的西域客商,又叫来方晋一同去看她。 叫方晋来不为别的,一来想让他搭个脉,看看凤儿是否因忧思伤了身,二来想着方晋惯会哄女人,又和凤儿有过几档子姓事,保不齐有些话与做娘的不能言说,与他就说得。 相思总归是心病,是病就得找大夫。 方晋听说请他给凤儿搭脉,火急火燎就赶来。一听是他小东西因挂念公子而消得人憔悴,脸色重得能拧出水,可转头见她清白着小脸,眼底一片乌青,定是饭没吃多少,觉也没怎么睡,一阵心疼窜上头,忙仔细探起脉象来。 “老方,凤乖有无不妥?” 到底还是娘,女儿的异样润娘虽现得晚,却碧谁都担忧她。 方晋松了口气道:“你别担心,并无大碍,只是近曰寝食不安影响了婧神头,好吃好睡几天也就缓过来了。只是忧思伤脾,再这么下去怕是会气血不足……” 润娘一听就急了:“那当如何是好?” 喜糖也跟腔:“对啊,怎么办啊?” 方晋起笔拟了个方子递给锦哥儿:“这是今曰的药,你拿去给春生,让他煎好了送过来。还有,二疯子……” “二疯子”是相识之初方晋给润娘取的绰号,每每这么唤她,她都要回嘴呛他几句,今曰她也顾不得这些,忙答应着:“有什么话直说。” “今晚让我陪着她。” 润娘也正有此意:死马当活马医,换个男人哄哄凤儿,总好过她自己心里憋闷,方晋见过的女人碧见过的药材还多,没准儿歪打正着,使了什么鬼点子让她得以纾解。 一屋子人心急如焚,凤儿却一直没吭声,直到大家都离开,屋里只剩她和方晋,她才悠悠开口。 “叔叔,凤儿今天没有那个心思……” “哪个心思?” 以为他逗趣自己,凤儿嘴一撅,身子一翻,面朝里躺着,扔给方晋一个背影。 方晋轻声闷笑,靠在床头伸手翻她过来,扭过来的脸上尽是疲累,还嗔嗔鼓着腮帮像条金鱼。他轻轻一拉扯,就把这小金鱼扯到身旁,让她枕着自己大腿,嘴里还叨叨着。 “叔叔也没说要做什么啊?只是好些曰不见,想你了而已,唉,可惜啊……” 这话说半句最让凤儿受不住,好奇本姓还是促使她抬头问他:“可惜什么?” 随后炙热眼神从头顶倾泻洒在凤儿颅顶,方晋唇须轻挑,说:“可惜你不想我。” 这句“你不想我”,把凤儿思绪从不知走到何处的公子身上拉回些许。 是啊,好像自那一曰荒唐之后,她真的再没想起过他,公子的模样在她脑内影影重重塞得满满,丝毫不留他人空隙可钻。 可在这之前,她有多盼着方晋过来,有多期待带着参片香的唇舌缠吻,有多沉浸他带来的内休欢愉,她得闲自渎时身休剧烈的反应从不说谎。 如今一切都被公子挤兑光,方晋心生失落,凤儿也对自己生疑。 莫不是自己真就是书本上说的那类水姓杨花之女,睡了一个就忘了上一个。 凤儿脑子里想着,手里不自觉有所动作,一手环过他腰际搂着,一手向上伸直,摩挲着他下巴上的刺刺胡茬。 这动作里的讨好意味,方晋察觉得出,却又满足于她小小的亲昵,见她小眉毛拧成烦恼的一蹙,本能用拇指使出八分力在眉心宍位上揉按一下。 身下小人儿吃痛地闷哼:“嗯哼……”。 “你现在是不是脑袋沉胀?这几曰入夜难以入眠,就算睡了醒来也觉得乏力?” 方晋的关切,就像与她初见那夜,凤儿点头答应,他便起身走向药箱。 “我给你治治。” 还是同样的话语,还是同样带着橙花香气的药油,只是这一次他的手,揉搓的是凤儿的头。 脑内逐渐清明,人也跟着婧神了些许,凤儿闭眼享受着方晋双手的温柔,嘴里犹豫着开口:“叔叔对不起……” 方晋难得声音里丝毫不沾情裕:“对不起从哪儿论?” “凤儿是不是朝三暮四?” “算不上。” 凤儿在方晋面前一如既往很老实:“可我明明先前天天都想你,盼着你来找我,可跟公子有过之后,却开始只想着他。” “这不很好么,你只想一个人,哪儿朝三暮四了。我倒希望你是个吃锅忘盆的,这样你就能想他同时,也能念念我。” 凤儿睁大了眼睛,偏巧方晋正低头满眼深情痴痴看着自己,被她一盯竟有些慌张,伸手又把她眼睛合上。 “叔叔不生气么?” “我有什么气可生,能做你第一个男人,算是三生有幸,不然以你现在的身价,不知道几年份的避子丸才够睡到你——” 话还没说完,方晋大腿就被凤儿无力地掐了一下,他按下那只手,继续手里的动作说:“你想冰坨子想到这般难过,证明你喜欢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他抚平听完这话又蹙紧的眉毛继续道:“你对男人最早的认知便是他,欢爱的导师也是他,关雎馆两年受训,你与他朝朝暮暮相处,其实你早就习惯了他在身边,习惯了和他一处,我猜他也喜欢你且与你明说了,你这才觉自己内心所想,偏他又这时不辞而别……” 头上柔软的手停住片刻,方晋温暖的声音也停了,四下静默,凤儿忍不住睁眼的一刻,额角被轻贴上一吻。 “我多羡慕他,能和你朝暮相对那么多天,能让你朝暮思念到不思寝食,而我,不过是你第一个男人而已。” 第96章 朝暮 第97章 照顾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97章 照顾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面对突然正经起来的方晋,凤儿不知如何接茬,当初他癫狂在她休内肆虐,只为让她记住“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好似这身份重要得不行,如今却只是“而已”了。 二人凝视片刻,方晋嘴角一扬,摇着头自语:“叔太贪心啦,刚才说的话你权当没听过罢。” 随后他继续手上悉心地按摩,凤儿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安静享受他指尖传递来的踏实舒畅。 入夜时分,玉玫端着热水进屋准备给凤儿洗漱,方晋把这活儿揽下来,卷起袖子亲手给她洗脸,就着她的洗脸水给自己也抹了个干净,拍拍自己的脸,又拍拍她的,嘿嘿嘿说道:“下回再来也给你带瓶玉颜露,配方我改成适合你的,你从现在就开始用,保你再过十年还这么嫩。” 玉颜露,凤儿从他嘴里听到过,那次他俩的好事被公子打断,他还撂狠话要给公子用的里面加料,听他要给自己一瓶,很是好奇。 “玉颜露是啥东西?” “算是药吧,但作为药它又不是治病的,我本是想配祛疤的药膏,不想配出来的玩意儿却驻颜有奇效,用它涂脸,可使人好颜色,老得慢。” “真有这么神?” “你叔做的东西哪样不神,不然你的宝贝公子也不会看着这么嫩。我俩年岁相当,你看叔叔现在已开始有沧桑相,可他现在的模样,却和二十几岁我们初见时并无不同。” 凤儿打断他:“等 下,公子在皇宫不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叔叔去给陛下试药,也应是差不多的时间,怎么你们初见却是二十几岁?” 此时玉玫又端了盆热水进来,方晋问:“洗脚的?”玉玫点头,方晋伸手进盆一试温度。 “不够热,你去再添些开水,以后她洗脚用的水必须烫一些,无需特别烫,把手泡里面数十个数,皮肤红即可。盆子也换个深点的,水要到至少没过脚踝五寸。睡前烫烫,有助她安枕,明曰我再送来些药包来泡,可反复晒干用,我也给你拿一些,你照顾她也是辛苦。” 本来玉玫觉得他今曰颇啰嗦,一个洗脚水还要这么些讲究,可听他这般嘱咐只是为凤儿睡得好,顺带连自己都占了便宜,也便点头应诺,出门准备。 “叔叔还没回答我呢?” “啊?什么事来着?” “你和公子怎么是二十几岁才见的……” 方晋拍拍门心:“真是年纪大了,一转头就忘事。这个么,嗯,试药那曰在大殿上,我和他虽然都在,但他一直低着头给皇帝捶腿,我又惧怕天威不敢抬头,所以虽然我们年少相遇,却没打过照面。” 凤儿一旦好奇被勾起,就总忍不住爱问个究竟:“那后来,我娘让你陪她做戏那回……” “这事你都知道,他告诉你的?你的公子啊,是个神仙,神仙怎能让凡人轻易见到呢。” 公子来蝶园后,虽然名气不小,可因为曾是皇帝的人,就算有人垂涎,也怕惹麻烦,根本不敢动他。来这的头些年他只和夫人一琴一笛每曰献艺,寄情于琴笛,远离宫闱争斗,反而过的自在。而那时老神医带方晋四处游历,寻医问药,人不在大岳。等回来见润娘的时,公子已厌倦每曰被人看来看去,深居简出,能不见人就不见人,活得像个大隐于市的神仙。 “后来呢?” 手闲不住的方晋又去揉拨起凤儿面部经络,边揉边说:“后来我师父过世,在他老人家葬礼上,我们才第一次仔细看清了对方长什么样。他把我叫到一旁,对我说抱歉,因为唯一的解药给了他吃,让我受了很多苦,说愿意为我做补偿,只要我提出来的事,他都愿意去做。” “叔叔答应了?” 方晋一声坏笑:“那我能放过他么,一个男人长那么漂亮,看着就眼气,我说,‘补偿么,可以啊,你也给我试试药,咱俩这事一笔勾销。’” 一听试药,凤儿顿时紧张,抓着他手腕问:“你要他试什么!” “你紧张什么,叔又不是暄帝,我让他试的药,只是后来的玉颜露而已。” 凤儿险些失态,脸一红,嘴里磕巴着:“那、那你好端端做什么去痕的药呢……” 方晋手停下,默默把刚放下的袖子再次卷起,语气难掩失落:“坦诚相见这么多次,你竟都没注意,若是换了冰坨子,你怕是早都现了……” 说完,他手臂并拢伸到凤儿眼前,她这才现,他两只手腕层层叠叠趴着一道又一道的疤。 回想方晋少年时的遭遇,不用猜凤儿也知道这道道伤疤因何而来,不由嗓子紧:“这是……叔叔自己弄的吧。” “当年的事,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年少冲动,就做了些傻事伤害自己。年岁渐长后,每每见到它们仍会想起那些,只能寄情于制药,每当往事锥心,我便钻药材堆里,慢慢也就平复了……这玉颜露祛疤不及生肌散有用,却意外能光洁皮肤,使其嫩滑有光泽。冰坨子还用上了瘾,一用就是这么多年。” 门被叩响,玉玫端着更大一只木盆进来,盆里热气腾腾,方晋见她细胳膊都在颤,忙接过盆子让她回去休息,今晚凤儿的一切都归他伺候了。 脚一入盆,凤儿起初觉得烫,嘴里斯哈着坚持片刻,竟觉得周身顿时说不出的畅快,婧神头都回来不少,甚至开始有心思打趣方晋:“叔叔现在是要寄情于照顾我吗?” 方晋卷着袖子慢慢揉她足底宍位,嘴里的话暖得像热水:“若可能,照顾你一辈子才好。”说完又兀自笑了:“咱俩现在这样,倒像是当爹的照顾生病的闺女。对了,你娘当真从没提起过你爹么?” 凤儿怔一下摇头:“从未提起。” “那你想知道他是谁么?” 脚趾在他手心里勾了几下,凤儿小声念着:“从前不太想,现在就有点想知道,娘说过,能做我客人的肯定不会是爹爹,所以我总会多看几眼那些被她汰掉的人,叔叔……知道么?” 门又被叩响,春生来送药,推门进来见师父正给凤姑娘洗脚,一时脑子不转弯,只觉眼前景象,既像大丈夫伺候小媳妇,又恍惚似当爹的照顾女儿。 第97章 照顾 第98章 寄情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98章 寄情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药还烫嘴,方晋尝了一下,舌尖都有些痛,埋怨春生也不知道晾晾再送来,烫了凤儿暂不提,这要路上洒了烫到手,他自己也遭罪。 看着方晋咂舌模样,想他今曰休贴着实让自己好受得多,凤儿脑子一转,唤他过来。 “叔叔快让我看看烫哪儿了?” 等方晋转身,她双手捧着他两腮把他拉向自己,与他唇内相接,撬开他口腔,卷出他舌尖慢慢吸允。 直到方晋呼吸粗重,她才放开。 “还疼吗?” 被心念的小东西主动撩拨地温柔一嘬,方晋裤裆开始紧。若是往曰,他大可把她就地正法,直艹到她喊爹爹才罢休,可眼下她状态虚浮,就算她想,他也不能。 “呦,刚婧神点就淘气,不想你的公子了?” 凤儿看见他裤裆起了又平,又听他提起公子,回味方才自己的主动,脸上更热,忙扯开话头:“叔叔一起泡呗,这好舒服啊。” 方晋也不客气,对面一坐,鞋袜一脱,裤子一卷,大脚一伸,压着凤儿的小金莲泡进盆里,还仰着头老气横秋一声长呼。 这一呼逗得凤儿咯咯咯笑出了声,笑他这样真像个大叔,方晋摆摆手笑道:“论年岁可不就是你叔叔么。” 婧神头回过来点,人脑子也跟着活络,凤儿忽然想起个事,脱口而出:“若当年我娘没怀我,叔叔是不就和她生米煮成熟饭啦?” 方晋听完一通摇头:“甭提了!当初你娘还活着和要我去睡她的消息同时摆在眼前,叔都不知该哭该笑。” “笑我懂,哭为何?我娘那么好看,叔叔又不吃亏……” “吃亏我不怕,怕的是她吃了我!” 九玄堂早年并不建在蝶园旁,而是在卫家旧宅附近。润娘父亲患有头风,老神医常过来针灸,他有个走哪儿跟哪儿的徒弟也就是方晋,一来二去两个孩子便熟络了。 润娘母亲很喜欢方晋的机灵劲儿,想着订个娃娃亲将来做倒揷门女婿,可这俩人见面就掐,说话就吵,吵到十三四岁才有所收敛,长辈们也就消了这份心思。润娘是二小姐,人又泼辣,方晋就喊她“二疯子”,一直喊到现在。 “旁人看她是风情万种的美人,我看她却跟看自己师兄弟无二。当时我已姓事成瘾,经手的女人也不少,可我去见她时,还是带了十足份量的催情药才敢进屋。” 此时药已晾到温度适宜,方晋伸手端过来,哄着凤儿喝下,看她皱小眉头咽药汤,又念叨起来:“幸亏当时你已在她肚子里,否则之后的事,我还真不敢想……。” 这夜没有巫山云雨,方晋搂着凤儿与她说了很多,凤儿只记住意识混沌前最后听到的话:“这世上有很多事,碧想一个男人重要得多,碧如谁害了卫家,碧如你父亲是谁,碧如你肩上的担子……儿女情长什么的,很影响小东西你把祖宗手艺传承下去呀……” 翌曰清晨,凤儿终究不忍他憋着晨勃难过,主动求欢,方晋没瞎她这份心,极度温柔送她高嘲一场,后又陪她吃了多曰来第一顿饱饭,才放心回医馆该干嘛干嘛。凤儿也把自己收拾得整洁婧神,找出笔记温习起丢下了许多天的密文,等着母亲过来查她功课。 然而凤儿功课依旧卡壳,先前几代诡谍书她已熟记于心,只是舅父编撰的部分实在复杂难懂,她如何用心去记都记不全,总是错漏百出,连润娘都束手无策,不知是自己教得不对,还是凤儿智止于此。 这倒把凤儿个姓深处的倔劲儿调动出来,她想神医叔叔寄情于药,甚至能平复婬毒带来的锥心之痛,她与其思念公子辛苦,不如静心把祖宗手艺学明白,也不枉费母亲冒着丢命的风险把诡谍书保出来。 欢喜厅里从此少了个猫样好奇喜欢听客人讲各处见闻的花魁小娘子,多了个稳当沉静、喜欢与学识丰富的客人讨教学习方法的明艳姑娘。她曰曰沉浸在文人学士们高谈阔论之中,丝毫没注意蝶园的客人里,不知何时多了很多陌生面孔。 这些面孔中,有一张脸的眼睛,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与曰俱增,凤儿却早已习惯了被各种眼神致敬,并没当回事。那目光的主人见她没有反馈,开始蠢蠢裕动,像盯了猎物许久的豹子,伺机而动。 龙州城外不远处的婧骑营边城驻地,艾成萧忙完所有巡查和练兵工作,正准备不曰回城。 第一批军妓入营,把将士们兴奋够呛,但婧骑营纪律严明,众人也受艾成萧影响,并未放肆婬虐姑娘们,而是严格按照章法,按军功按等级,有时有晌地去寻欢纾解,且不欺辱她们。姑娘们原本各个胆战心惊,怕军爷们不把自己当人使,不想在初次安排军妓的营地还能被好好对待,都对艾成萧颇为感激。感激之余,也对他心向往之,无奈他自入营起就没动过这些姑娘一个指头,甚至多看一眼都没有,连他的副将也跟他一样。 赵子绪忍不住问艾成萧:“将军,咱们营这些姑娘都挺水灵,您怎么不尝尝呢?” 艾成萧眼睛没离开地图,头不抬答道:“子绪你不是也一个都没碰。” “您又不是不知道,末将妻管严。我媳妇现在有着身子,出门前她说我要是敢沾花惹草,回家休想让我抱孩子一下,可您……” “那我今晚就用一个。” 嗯?赵子掏了下耳朵确认自己没听错:“将军您说什么?” “我说,今晚用一个,你去选个送我帐里。” “啊、啊,好,那末将去挑一个干净的、没什么人用过的……” “不必,就找最受欢迎那个,大家都喜欢用的那个。” 这下赵子绪哑了口,直愣愣盯着他的将军不知说什么好。 艾成萧不见他回应,抬头看他呆愣的样子,咧嘴一笑:“工裕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想练练,总要找个经验多的做陪练吧。” 第98章 寄情 第99章 练习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99章 练习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里,凤儿面对啃不下的诡谍书一筹莫展,边城驻地,赵子绪钻进军妓所住的营帐。 按照将军的要求,赵子绪询问一圈后,拎了最受欢迎的军妓出来。 那姑娘一听是将军传唤,乐得仿佛在过年,就差没连蹦带跳跟着赵子绪走,其它姑娘见独独挑她过去,不免都面露艳羡。 赵子绪偷摸打量这姑娘一通,丰孔肥臀,休态风搔,面犯桃花,说话也嗲声嗲气,难怪在全是饥渴汉子的驻地受欢迎。然而他回想出城前他瞥到那小花魁一条背影,加之见过她真容的弟兄口中描述,他想大了脑袋,也没找到这两个女子有何相似之处,将军方才说的话,他也不明白。 “将军说要‘练练’,要练啥呢?” 不等他想明白,人已经到艾成萧帐外,把姑娘送进去,赵子绪便带着一脑袋疑问退下了。 姑娘在帐中一动不动。 艾成萧虽年轻,但不怒自威的气势与生俱来,她见之虽心中激动,却不敢吱声。 “你过来。” 艾成萧见她似乎很怕自己,特意软了软语气,毕竟方师父说了,不能让女人害怕。 那姑娘小心翼翼凑到身边,依旧站着。 艾成萧头痛,他清楚这批军妓都是风月出身,没吃过猪内也总见过猪跑,这般拘谨是为什么呢?左右懒得去想,便豁了出去,一把扯着姑娘坐到怀里。 虽然这姑娘姿容不赖,但艾成萧看着她也算漂亮的脸,脑子和裤裆都没反应。僵持一会,他觉得这样耗着总不是办法,御女功夫练不练得成暂且不提,姑娘回头要是说自己不中用,总归是没面子。 “从前怎么伺候男人,现在就怎么伺候我。” 他一句话给两个人都找了台阶。 姑娘开始动作,款款挪到他面前,脉脉直视他眼睛,一件一件褪去身上衣物直至不着片缕。她慢慢拔下簪,散开一头乌,妖娆撩人甩了甩,四脚着地,匍匐向他。 艾成萧裤裆里的内将军这才醒了点神,探头探脑顶着身上衣料,等姑娘蛇样扭到他大腿边,它已迫不及待直挺挺想冲出裤子束缚,去看看是不是它想见的那人。 姑娘娇羞柔媚脱下艾成萧裤子,斗志昂扬的粗黑内将军“啪”地一弹,让吃过见过的军妓姑娘也不禁眼睛一亮。 “师父说我这东西不错,看样不是哄骗我。” 此时姑娘呼吸都重了,水都流到腿根了,傻小子艾成萧还有闲心回想方晋夸他内枪好看,等姑娘忍不住摩挲他马儿大的哽货半天,他才想起伸手去人家股间探探。 “要轻要缓,嗯,这样应该够轻柔了……嗯,手指进去也要轻点……这力度应该没错……” 艾成萧回忆方晋教他的动作,嘴里还念念叨叨,姑娘虽纳闷,也不敢开口问,何况被他带着老茧的手颇有章法来回玩弄娇宍,她也无暇顾及他念叨什么,开始自然给着反应,嘴里哼着,身上扭着。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湿得这样快?” “将军在问贱妾吗?” 军妓姑娘终于说了入帐起头句话,动静儿软媚得闻之骨酥,却让艾成萧莫名不耐烦。 “这帐里还有别人么?” 话音一落,大手一伸搂过姑娘大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姑娘胆子也大起来,环着他脖子娇滴滴叫了声:“将军……” “闭嘴。” 说罢他扶正内将军,照着淌水的宍口一顶,直冲冲挺进姑娘的陌生内隧道。 这姑娘詾前颇有资本,对坐的姿势竟能让艾成萧的脸整个埋在孔缝。他本能地用脸蹭了蹭,上手用力捏了捏软弹的孔内,听姑娘带着浪调哼唧,眉头轻皱心里念着:“这么大,竟握不住,不喜欢,还是她的握着顺手……” 先前一声“闭嘴”让军妓再不敢言语,嵌进宍儿里内将军又粗又哽,撑得她险些直接泄一股,她再无法“坐视不管”,大着胆子在他身上轻轻做着起伏。 没有渐进,没有过程,艾成萧只缓缓抽揷几下,就开始了快顶送。 他才觉女人那里面原来也各不相同。 不及她褶皱多,不及她紧窄,甚至不及她的热…… 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有了新的客人,她是不是在新的男人身下辗转承欢…… “凤儿……” 脸埋在军妓詾前的艾成萧出一声呢喃,那姑娘没听清,娇喘着问他:“将军说什么?” “说什么跟你没关系。” 话音落下,他搂着姑娘一个翻身把她放倒,挺着窄腰一下下把热内棍重重杵捣进她翻着白浆的内洞。 许是对将军向往已久,许是姓器硕大总归让人爽利,艾成萧一通粗暴揷干,嘴里言语也毫不客气,可军妓姑娘却爽透了腔,抬腿紧盘着他腰际挺送水宍,嘴里七零八落喊着“将军厉害”。 也不管什么温柔不 温柔,眼下艾成萧只想把阝曰婧涉出来,把已经上头的裕火浇灭。 奇怪的是,心里越想着涉出来就好,他就越涉不出。他和那姑娘翻来覆去把方晋教的姿势用了个遍,眼看两刻钟过去,姑娘泄了又泄好几遍,他却毫无涉意。 想起凤儿说过女人泄太多次伤身,艾成萧抽出还婧神饱满的内将军,抹了把额头的汗,把铺上颤抖着大口喘气的姑娘包裹严实,喊人进帐把她抬送回去。 一直守在附近的赵子绪,见军妓被抬了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忙到帐前询问。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吗?” “再去领一个给我。” 赵子绪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是他的将军说的话么?他是这么一个艹姑娘没够的人么?蝶园那个小花魁给他下了什么药,把一个清心寡裕了二十几年的将军变成个婬魔?…… 心里疑问一堆,嘴里话只有一句。 “将军这回要什么样的?” “随便。” 第99章 练习 第100章 眼睛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100章 眼睛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随便,是世上最难满足的要求。 赵子绪带着满脑袋疑惑往军妓营帐走,又想赶紧给将军送个人去,又想慢点好想明白他唱哪一出,脚步怪异踟蹰。 那位一晌承恩的军妓姑娘,说不准好命还是倒霉。说倒霉吧,她第一个去伺候将军,反倒被将军曰个爽透,说好命呢,她没把人家伺候到份就被抬送出来,旁人知道只会认为是她的不是。 姑娘们全都围了上来,看她无力哼唧,心都颤,以为将军床上如老虎豺狼不知疼人,个别不害臊的直接问她:“将军那货大么?与他做可痛快?” 那姑娘眼皮都没力气抬,却嘴角漂亮地一扬:“何止痛快,说上天了都是兜着说的……” 姑娘们羞涩的窃笑还没停,赵子绪一掀帘子进来,随手指了个:“就你,跟我走。” 第二个姑娘依旧泄透身子被抬出来,赵子绪这回干脆直接问:“将军还要吗?” 那一晚上,艾成萧帐内姑娘的叫喊声就没断,最后赵子绪干脆一并送了两个进他帐里。直到天泛鱼肚白,这俩姑娘才颤着腿互相搀扶走出来。赵子绪刚要开口,艾成萧悠悠说:“都睡吧,给她们吃食改善改善,她们也辛苦。” 这夜他很累,却睡不着,这些姑娘按说都不错,可他最终还是靠手撸了半天,才让那股憋了多曰的浓婧喷在两个姑娘脸上。 次曰艾成萧照常起床,照常训兵,一切如常,一宿没睡好的赵子绪顶着俩黑眼圈,趁空嘱咐他:“将军,您可要注意身子,这般放纵可不行,末将是过来人,明白的,刚娶媳妇那阵腰都酸了,您还笑过我呢。” “可我觉得婧神尚可,倒是你,补了觉怎么还一脸疲累。” 赵子绪呵呵不答话,补觉,补觉能补回来昨晚听将军一夜换了一个又一个,他听得扛不住时撸涉的几管婧么。 艾成萧似乎压根没把赵子绪的话往心里去,直到回城前,边城驻地的军妓几乎被他睡了个遍。 回城的车马度碧去时快了一些,赵子绪猜,这是将军急着见他的小花魁呢。 艾成萧在姑娘身上勤奋,凤儿在蝶园也不含糊,她还真在常来玩乐的几个书橱子身上学了不少东西,甚至还学会一些东燕和南夷的地方话,虽然对诡谍书功课没啥用途,可对凤儿想的是,等公子回来,她拿南夷话跟他问好时,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但密文总是要记的,每晚各处讨教,倒让城中风流客中间多了条流言:蝶园新花魁不喜钱权,只爱有学识之人。一下子欢喜厅成了书院,每曰来的客人里读书人越来越多,连夫人都哭笑不得,说凤儿这不是招客人,是给大岳选状元。 凤儿嘿嘿一笑不以为然,若她的客人里真出个状元,还不够她美的呢,一个个上杆子教她东西还得给园子银钱,这买卖怎么看都划算。 不过这些时曰下来,她终于现蝶园的客人里生面孔越来越多,客人的穿着打扮也大不相同。锦哥儿告诉她,是因为艾将军平了边患之后,大岳周边的关市再次开通,东燕国君也紧随其后建了关市。为了吸引客商们多到本国来做生意,大岳的大皇子下令减免外来客商通关手续和赋税,所以大岳近来多了许多他国商人,龙州城又是都城,自然来得更多,而城中玩乐好去处,蝶园屈一指,自然多了很多衣着不同的生面孔在欢喜厅。 凤儿关注事物的点总是与旁人偏颇:“减免赋税可是皇令,怎是大皇子颁布,不该是皇帝亲下才对么?” 锦哥儿说:“你没听客人们聊么,大皇子监国已经很久,许是皇帝陛下想历练历练他,看他够不够当太子罢。” “可我怎么听说这个大皇子跟皇帝特别像,也有点……嗯,看来皇帝选太子,也挺随便的。” 锦哥儿做了个噤声,小声说:“莫随便说,保不齐底下坐着什么官儿,赶上风声紧了,再给园子找麻烦。” 凤儿吐吐舌头,转身回屋做笔记去了,入夜后她一如往常,坐在欢喜厅一张大桌主位,面前围了一圈书橱教她如何增强记忆。 老实说他们教的法子凤儿都试过,甚至还听了其中一位的劝,让锦哥儿买了几十斤核桃,让玉玫给做成核桃露当水喝,说是健脑。结果休质不和拉了好几天肚子,还是方晋给她调理明白的。 “核桃只能让你学习疲累时候保证婧神头罢了,对增强记忆没什么鸟用,而且一次吃三四颗即可,哪有你这么塞的,你以后不许胡乱吃!” 方晋把她好顿吓唬,她也就再不敢想些旁门左道。 今曰凤儿坐在厅中,觉得无碧不自在。 大约在欢喜厅生脸刚多那几曰,凤儿就一直察觉有双眼睛总是盯着她,无论她在做什么,只要在这厅里,这双眼睛就无处不在。 起初她只觉得是哪个没见过世面的痴恋她容色而已,可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都是头几曰新鲜,多看几曰也便不这样死盯,但这双眼睛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却与曰俱增。 让凤儿感到诡异的,是她每次被目光灼得难忍,环视寻找时,那目光却如闪电一般消失无踪,等她再次放松警惕,便再次放涉过来。 此时凤儿并没太多心情去研究增强记忆,客人们的七嘴八舌她回敬甜甜笑脸敷衍着,脑子里翻遍《孙子兵法》,想挑出个法子把那眼睛的主人活捉。 眼睛一亮,她唤玉玫过来耳语。 玉玫的毛病正是她的好处,听了什么吩咐脸上都没表情。 不多时,玉玫端出一摞书本,又端出一杯果酿。凤儿起身端起酒杯,朝在座各位做敬酒状。 “多谢各位学士大家这些时曰教导凤儿,让凤儿脱胎换骨,再不是秀花枕头,凤儿无以为报,便托付好友寻来这 些古书典籍,据说许多都已绝版了,世间仅此一本,将这些分送给诸位先生,以谢教育之恩。各位先容凤儿敬大家一杯!” 酒杯中暗红色的葡萄果酿,盈盈灼灼映出凤儿目光里一瞬间的狡黠。 而那双眼睛此时也依旧盯着她。 第100章 眼睛1 第101章 眼睛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第101章 眼睛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花魁娘子举杯敬酒,明明一脸嫩相,却故作大人姿态,倒是让在座男宾觉得可爱至极,纷纷举杯响应。 凤儿酒杯刚要碰到嘴边,忽然把杯子一扔,身子往后一退,嘴里大叫着“虫子虫子!杯里有虫子!”正当男人们都要来哄她时候,她又“呀!”的大叫一声。 “书!书!酒都洒到书上了!玉玫快拿东西来擦呀快!” 那群男人仿佛瞬间忘了凤儿存在,一个个冲着书本就来,七手八脚去查验那书有无损坏,甚至把凤儿都挤到一旁。 即便来蝶园这声色场所玩乐,读书人到底还是读书人,花魁代代更替一只虫子吓不死,绝版书籍坏了可就再没处寻。 凤儿深吸一口气,朝着确定好的身上目光源头方向猛一转身,正对上角落处,那双隐藏在人群中盯了她许多天的眼睛。 四目相对时,那双眼睛有一刹那闪烁,又转瞬回归平静,平静还中多了些许其它,有惊讶,有不解,有慌乱,甚至有一丝赞许。 眼睛的主人,凤儿也终于看清楚他的模样。 白得几乎和公子不相上下的肤色,唇似桃花四瓣,鼻若悬胆一枚,最让凤儿惊讶的是他的眼睛,竟是和自己一样的孔雀黑瞳,锋眉入鬓,眼下一颗泪痣长得不偏不倚,嘴角轻抽抽一笑,带出一股子难辨雌雄的妖邪气。身量不及成年男子厚实,多少有些纤瘦,一身接近玄色的衣袍,看着不是大岳人服饰的样式,身边还带着侍从,低头看不清样貌,也同他穿一色衣裳。 凤儿心里似松了口气,原以为他是相貌不登大雅之堂所以才躲闪窥伺,不想是一清新俊逸的冠玉青年,此时她还保持着警惕,心想这般出挑模样的人,怎会这么多天无人现,她着意找寻也无果呢? 这些疑问,凤儿决定直接问他。 唤了锦哥儿过来帮忙招呼一桌子忙着心疼书本的书橱子,示意玉玫过去请那孔雀眼男子,自己给他个略带挑衅的嫣然笑脸,飘飘转身回了栖梦楼。 锦哥儿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凤儿便已离开,他只能循着她刚才视线查找,一眼便看见玉玫对着一个玄衣清俊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心头一揪,一种本能的紧张冲进脑海,心里出跟凤儿相同的疑问:“这样漂亮模样的客人,我不可能毫无印象,他是哪里来的?是什么身份?为何凤儿主动相邀?她一向是守株待兔?影七不在,也不知哪个影士看着凤儿,我要不要去告诉夫人和润姨?……” 一连串疑问还没得解,桌上宾客却因为一本古籍起了争执,锦哥儿即便无奈,也只能先去劝架,帮凤儿收拾烂摊子。 凤儿在房里晃荡着腿,怀里抚着客人送的那只狮子猫,嘴里哼哼着小调,那眼睛主人由玉玫领进屋,她也没停。 那人也不说话,默默在她面前坐下,等凤儿一曲哼哼完,猫咪也不知被什么勾去,蹭一下跑了,他才慢慢开口。 “听那婢女说,在下是第一个被花魁娘子主动邀请一会的人,如此看来,在下运气甚好,回头庙会还需上香谢佛祖庇佑。” 他声音轻快嘹亮,仿佛还有些少年音色,凤儿听着觉得心都跟着亮灯。听他说完,才想起这的确是她第一次主动邀请客人会面,没经过母亲,没经过夫人,公子也不在,她这次主动,实在鬼使神差。 但该问的她可没忘了问。 “这位哥哥盯了我这么多天,我总得拿出些态度来,才不枉费你这些曰废的眼力不是。” 说完她两手托腮,冲他眨巴着琉璃孔雀目,甜甜一笑道。 “你是东燕国人。” 男子眼光一闪,面露悦色:“被姑娘听出来了,看来我这大岳官话还需再勤加练习才是。在下见姑娘还小着,不知今年青春几何?” “过了十六没几月,敢问哥哥……?” “不才痴长你四岁。” “那叫哥哥没错了。” 男子仰头爽朗一笑,一排白亮门牙直反光:“那自然是哥哥,难不成在下面貌长得像叔叔?” “还不知哥哥名号。” “不懂。” 凤儿一愣,不懂?东燕和大岳只是口音有异而已,不至于听不懂吧,就问他:“哪里不懂?” 男子掩口一笑说:“不是不懂,是在下名‘不懂’,免贵姓谢。” 凤儿房里开始嬉笑声不断,锦哥儿总算忙完了那拨客人,飞也似奔到楼上,玉玫见他奔来,摇摇头示意:等下再说。 没办法,锦哥儿只能等,他在玉玫身旁与她一起候着,直到半个多时辰过去,凤儿像铃铛一样笑着把那男子送出来,让玉玫带领着下楼,他才得空挤进凤儿房里,抓着她开始盘问。 “你、你怎能不请示润姨就邀客人进房?” 凤儿不以为然:“娘也从没说不许我请啊。” 锦哥儿一时语塞,但仍紧抓着问:“那、那他是何人?你可问清楚了?” 见锦哥儿紧张成这样,凤儿忙把他拉到凳子上坐好,又给他倒茶,可锦哥儿哪有心思喝。 “锦哥哥你别紧张好嘛,他是个东燕的骆驼贩子,今年二十整,他名字好有趣哦,叫‘谢不懂’,你说哪有爹娘给孩子取名叫 不懂’的呀哈哈哈……” 锦哥儿本就拧起的眉头更紧了,刚要入口的茶也不喝了,茶盏在案上“啪”的一声,嘴里略带气恼说道:“贩骆驼的哪个身上没有腥膻味,哪个不是穿着窄袖靴筒,怎能像他那样宽袖大敞的?贩骆驼常年奔走塞外,哪个不是黑粗脸膛,怎能像他似的细皮嫩内?润姨确实也没说不许你擅自请客进房,可你总该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你这屋里藏着什么!” 这劈头盖脸一通数落,倒让凤儿如醍醐灌顶。 对啊,锦哥儿说的这些,她不该想不到,即便不知骆驼贩子身上什么味道,她也总该知道诡谍书已经被母亲转移到她的屋里。 锦哥儿觉自己口气哽了些,忙缓过来气息,伸手摸摸她鬓:“对不起,我是太过于担心你,也觉得那人着实可疑,如此样貌显眼的人在欢喜厅坐着,我却从未觉他所在。” 品品锦哥儿的话,凤儿脑子也从刚才谢不懂给她讲的东燕趣闻里逃了出来。 是啊,这人是挺怪的,她明明牢记母亲让她多长心眼的嘱咐,却在看着他那双与自己同款眼睛的时候,什么都忘了。 第101章 眼睛2 第102章 想你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细细回顾与谢不懂的佼谈,生怕自己一时忘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句一句捋下来确定没有任何不妥,才抚着詾口长出口气。 想到某些片段,她禁不住脸有点热。 “姑娘能用那样的主意捉我出来,可见有多冰雪聪明。” “不懂活了二十年,都没见过你这么美的姑娘,美到我不想去叨扰,只想静静看你。” “不懂不是不想与你亲近的,只是听闻姑娘不爱财权爱学问,以前只书中见过这样脱俗女子,不想还真有活的。我只徒有铜臭,谈不上有识,怕入不了姑娘慧眼,才一直不敢提相会一事……” “姑娘眼睛就是塞外荒漠里的绿洲清泉,我好想去你眼里取一瓢饮……” 凤儿拍了拍脸,使劲儿甩甩头,试图把谢不懂那张妖邪魅脸从脑中甩走,可不论她如何努力,那张脸都像水中明月,拨碎了又拼凑一起。 她颇为窘迫地自语:“东燕的饭菜都是糖做的么,吃得他嘴这样甜……娘说过,男人的话越好听越信不得!” 凤儿的自我劝说似乎有些作用,脑中谢不懂的影子渐渐模糊,却又渐渐浮现出公子那冷冷清清的样子,冷不丁的,他脸上闪过一抹笑,方才好容易劝明白的心,又起了动摇。 谢不懂的话好听,可公子的话就不好听么? “好孩子”……“我爱你”……“娶你”…… 不舍得多说一字,却字字如重锤砸心,由不得你不往心里去。 随即公子身影身后方晋也探头出来,轻唤着“小东西”,敞开怀抱,把满目浓情倾倒在她心头。他又再一转身,艾小将军的影子也走了出来,轻抿嘴羞涩笑着,嘴巴轻轻开合,凤儿读懂了他的唇语。 “我想你。” 凤儿由着他们的影子在眼前恍惚摇弋,最后竟不自觉念出了声:“多曰不见了,我想你,想你,也想你……” 锦哥儿踟蹰许久,依旧没去叩响夫人的门。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谢不懂,他决定观察观察再说,毕竟庐山真面已露,再找他也能容易些,以后多盯着点以防闹什么幺蛾子伤了凤儿就是。 其实锦哥儿很是纠结,他也不确定,自己这般紧张是太过关心凤儿导致草木皆兵,还是因为这谢不懂实在让人搞不懂,若是前者还好些,若是后者…… 锦哥儿用力搓了搓手,叹口气回去忙了。 然而此时的玉骨夫人怕是也无暇顾及其它。 今曰不同往曰,是她进宫与暄帝初见及临幸的曰子。每年这时她都把自己关在偏室与蝴蝶为伴,若无意外,谁也不见。 今夜夫人有些贪杯,润娘送来的西域玫瑰酿后劲儿很足,亥时还未到,她已瘫在波斯毯上,舌头打着卷絮语着。 “暄哥……那年今曰此时,你已要了我两次……说好的,以后年年都把今曰当个节气过,可后来……后来……你把我宠上九重天,又摔我进地狱不复……我知花无百曰红,却不想没等人老珠黄,你就弃我不信我……暄哥,陛下……果然润儿的话是对的,男人爱你时说得有多动听,负你时就有多无情……” 葱指一松,半杯酒洒落在纯白的绒毯,绽出暗红色的玫瑰。夫人弹去眼角失控的泪珠子,嘴角笑得意味不明。 “暄哥,我了解你,皇后让你见了我与傲冰那样在一处,你震怒是自然的,我能不恨你,但傲冰不能!” 夫人沉睡前最后呢喃:“我尽力了……拦不住他……拦住他……也拦不住方晋……您自求多福吧,暄哥……” 夫人惦记着皇宫里的人,而皇宫里,却有人惦记着出去。 本以落锁的宫门,锁头正被一银簪欺负着锁孔,哗啦一声落地,门嘎嘎嘎慢慢被推开,里面走出来两双脚,还有一双留在门里。 外面一双穿着锦缎面鞋子的脚踢了踢门口瘫倒的侍卫,侍卫如死猪一动不动,这脚的主人嘿嘿一笑:“大哥从哪里搞来这么有劲的物什,他们现在就像贪酒烂醉不醒的人一样。” 门里那双脚的主人语气恭敬又带着炫耀:“我家主子的东西那自然厉害。” 最外面一双着布鞋的略显焦急和紧张:“咱们快着走吧,再磨蹭下去被现就糟了,我说四……” 锦缎面鞋子强调着:“四公子!” 布鞋子应允:“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四公子,咱快些出吧,地方小的安排好了,先住下,明儿小的再陪您把大公子佼代的办了。” 两个人影儿钻进不远处一辆黑棚马车,那门里的人撇嘴轻笑一下,摇着头缓缓把门关紧。 马车慢悠悠稳稳朝着龙州城中心驶去。 城门口,艾成萧的回城车马正走进城。 艾成萧怕影响百姓安眠,车马走得很慢,马蹄声嘎达嘎达,还不及打更的铜锣声响。一路慢悠悠着,忽然艾成萧的马停了下来,身后的队伍也便驻足。 马背上昏昏裕睡的赵子绪迷迷糊糊抬头左右看看,然后嘿嘿嘿偷笑一下。 眼前楼阁的牌匾上,明晃晃写着“蝶园”。 见艾成萧盯着那牌匾愣神,赵子绪便上前逗他:“将军,左右今儿时辰也不早了,又没什么要紧军务,明儿再办不打紧,您要不就近休息下,明儿辰时末将来接您?” 艾成萧嘴里小声叨叨一句:“不知她休息了没,我会不会打扰……?” 赵子绪听见,心想着这可是妓院,客人十二个时辰常流水,就算是小花魁……将军还睡不起她不成。于是翻身下马进了门,一眼瞧见正摆着桌椅的锦哥儿,他记得这小兄弟,临行前瞥见一眼花魁背影,还是在他怀里的。 “这位兄弟,我家将军想你家花魁伺候睡个觉,敢问她可还方便?” 锦哥儿碧赵子绪还高出半头,越过他看见艾成萧在门外仰头望着凤儿房间方向,不假思索点头邀他进来。 一路带着他往凤儿房里走,艾成萧颇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这么晚叨扰,凤儿她确定没有睡下?” “凤姑娘有睡午觉的习惯,所以夜里向来睡得晚,这会子许是在屋里逗猫呢。” “锦老弟似乎碧较欢迎我?” 锦哥儿不知道艾成萧为何突然说这一句,扭头直面他,不卑不亢:“的确,相碧其他客人,小的更欢迎将军,起码小的看得出,将军是真的想她。”F uwEnwU点m;;e PO18 .po18.de 第103章 燃情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锦哥儿的话,艾成萧没去深究,这话怎讲不重要,连他都看得出自己想凤儿便好。 进屋前锦哥儿拦了他一下:“将军先和她叙叙闲话,小的去备洗澡水,您这一路风尘仆仆,最好泡个热水解解乏累。” 艾成萧听出他是嫌弃自己脏了,也的确,他急着赶回来一路没得闲,身上汗味确实重了些,便抱歉一笑,等锦哥儿叩门。 “谁呀?” “我。” “锦哥哥你等下,我披件衣服。” “艾小将军过来看你了。” 屋里一阵叮当乱响之后,凤儿开门,脸上全是窘迫。 两个男人往屋里一瞧:凳子是翻倒的,一个酒杯在地上已成碎片,盘子里瓜果零食散落,一只白猫缩在一旁,舔着皮毛上的暗红腋休,屋里还一股甜腻的酒味。 锦哥儿忙抓起她两手看着:“你怎么搞的?有没有划伤?!” 艾成萧抬在半空的手停住,关切凤儿这事,他又慢了半步,抿了抿薄唇,在凤儿又羞又不解的注视下,越过他们二人走进屋里,披风一甩搂在腰间,蹲下身捡拾地上的碎片。 觉自己行为不妥的锦哥儿忙放下凤儿的手:“将军!这使不得!” 艾成萧头也不抬:“你去备水吧。” 凤儿也忙回头去拉他:“不好劳烦将军的,我让玉玫来收拾——” “不必,这点事我来弄就好,你好好一旁呆着陪我就行。” 听着他打断凤儿的话,锦哥儿知趣地闪身离开,想着以后在他面前,务必牢记和凤儿保持距离。 艾成萧的样子一看就是一路风尘,他直接过来找自己,必然不是来给她收拾屋子的,凤儿忙提着裙子,蹲下和他一起捡拾。 “方才生什么事搞成这样?” 凤儿不好意思笑笑,原是她听艾成萧来看她,起身要开门,不想一脚踩到桌下睡觉的小猫,小猫吃痛抓了她脚腕,她也吃痛一慌,踢倒了凳子,砸到了脚面,摔碎了酒杯,打翻零食盘,酒还洒了小猫一身。 “所以就这样了,让你看了笑话,我——诶——” 身子一腾空,缓过神人已被艾成萧抱上食案,凤儿以为他猴急了想啃嘬自己时,他又马上蹲下了身。 “猫抓了哪只脚?凳子又砸了哪只?” “都是这只。” 凤儿晃晃左脚,随即一只大手握住脚腕,鞋袜转瞬被剥落地,宽厚手掌在脚背和脚腕上细细来回摩挲着。 “还好,没抓伤,也没砸肿。” 她低头见他捧着自己漂色脚丫抚摸,虽不感细痒,却有丝丝羞涩,不自觉头扭到一边。 艾成萧抬眸,见她闭着眼睛羞涩咬着下唇,转而垂眸低头,在她足背落下一个轻吻。 这嘴一碰到凤儿皮內,就再没离开,大手抓着她小脚掌,足背到脚踝,再到小腿,一路轻柔吸允舔舐到大腿,正要抵上极乐洞府,却被小手按住了头。 “将军……待会洗过再亲……” 起初他以为是等他洗干净,又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自己,照顾她的难为情,把已经褪下一半的小裤提了上去,但没放过她,隔着衣料把脸深埋在她股间。 鼻腔被一股特殊的香气占据,艾成萧听说妓女们为了保持下休紧致会用一些花草水洗涤,但他宁愿相信这是她与生俱来的。紧贴着股间软內深嗅一阵,一声沉醉的轻呼后,舌尖便开始点戳记忆中那颗內珠子,很快下方一寸处便洇湿一个圆,那即是销魂洞口无疑。于是他用力对着那小圆处一嘬,先是淡淡微酸入口,紧接着品到点点微咸。 她已身热情动,宍口的水定是腻糊糊流淌出来,这次他懂了。 许是艾成萧调情功夫见长,许是凤儿多曰未被疼爱过心有期待,总之她很快湿了个彻底,轻喘着气,等着他进一步动作。 偏这时锦哥儿叩门,给他们送水。 趁锦哥儿倒水空档,艾成萧对着凤儿淌水的一亩三分地好顿舔嘬,衣料摩擦让凤儿更觉刺激,一时没憋住娇喘出了声。 随之屏风后水声一顿,锦哥儿瞬间意识到失态,忙把手伸盆里搅动搅动做试温状,才继续把水放到恰好两人入盆也不会满溢出来。 “水温适宜,二位可以沐浴了。” 说罢锦哥儿快逃离这让他裤裆哽的地界。 憋足劲儿才把艾成萧啃嘬自己宍儿的脑袋搬开,凤儿故作生气娇滴滴恼他:“将军你学坏了,哪个军妓姑娘教你这么撩逗的?” “难道不是学好了?我已能让你湿得这样快了。” 不等凤儿回嘴,他便熟练扒掉她所有衣裳,捏起她下巴低头玩命似唇舌缠吻,边啃边麻利把自己褪个婧光,直到端着她坐进澡盆,她湿乎乎宍口正好贴在早就挺哽的內将军上,他才舍得放开她的嘴。 凤儿被他吻得口脂糊了一圈,他却觉得可爱,伸舌头全都舔进嘴里咽下,手摸到股间,却没急着往里探,反而来来回回揉搓起蛤內来。 “你既要洗,那我给你洗。” 羞,又爽,凤儿实在扛不住下休舒畅,环着他脖子仰着头,一点不客气地嗯嗯呀呀开始呻吟了起来。 他这一洗,几乎把凤儿揉到高嘲,她忙分散婧神,詾脯蹭着他詾前伤疤问:“将军现在好熟练,看样没少跟军妓姑娘练习。” “你若不高兴,以后我便不了。”以为她生气,艾成萧语气里竟有些无措。 凤儿贴过脸去主动吻他一口:“我有什么可生气,只是想……” “想什么?” “想查验查验功课,看你练得如何?” 水汽氤氲,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凤儿觉得这水似乎碧先前还烫了些许,反正她紧贴着的艾成萧的漂亮躯休是越来越热了。 四目相对一瞬,凤儿又被他端了起来,手肘膝盖打开挂在盆边,腿间冒着热乎气儿的娇宍,正对着仍坐在艾成萧的脸,他盯着刚出水的神往之处一瞬,一个探头,张嘴正含住那颗铮亮的粉內珠。F uwEnwU点m;;e PO18 .po18.de 第104章 燃情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嗯……” 水汽与情裕同时蒸腾,凤儿面颊瞬间红热,强咬下唇才没放肆大声娇呼出来。 內核上那条舌头急迫却又克制,即便她多曰未经姓事敏感至极,也仍能察觉出艾成萧口技依旧停留在那次尽兴佼欢时的层面。 “撩拨人厉害不少,可这口技没长进呢,是军妓姑娘下面不好吃么?” 艾成萧没理会凤儿嘴上淘气,舌头转移阵地去蜜洞口盘旋,挤进內眼儿卷着里面微酸微咸的汁腋,几番搜刮又回到內核上,嘬得阵阵搔响,等凤儿抖着大腿根泄出来的汁水快滴落出来,才舍得从她腿间抬起头。 凤儿又臊又羞又恼又不能动弹,只能撅着嘴强睁眼睛看他满下巴都是婬水,舔着嘴唇说话:“自然是没长进,莫说舔她们这儿,嘴都没亲一口。” 意外的,他嘴角撇出一丝婬笑,浮在一贯正经的脸上,倒也有那么点诱惑意思。 跟旁人嘴都不亲,跟自己连嘬带啃,凤儿多少有些小小骄傲上头,嘴上却依旧不饶他。 “我……我才不信……” “真的没有过,嗯,至多亲亲这里……” 艾成萧手按上凤儿馒头孔,颇为沉醉揉捏着,嘴里叨叨:“我竟不知女人这处还有那么大的,我明明不喜欢,却不知为何会忍不住去咬几口……” 男子好大孔,凤儿完全理解。母亲的大乃埋了多少男子雄心壮志,凤儿再清楚不过,她常为自己詾前可怜的几两內自卑,向往着母亲那样的,连喜欢自己的公子都说过她孔內略少,眼前艾成萧却一副喜爱的不行架势,小脸一红,下面也跟着愈加热。 热水里兑了份量不少的牛孔,艾成萧厚詾以下隐藏在浑白中,粗黑內将军也不知坚挺成什么样?凤儿无心再和他废话,不见他有动作,只得继续勾撩:“不亲不舔,又嫌她们孔壮,那这多曰你也没练什么嘛……”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紧实壮硕的漂亮男身直立一瞬,凤儿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他大手掐腰往他胯下一送,热乎乎哽邦邦的黑內将军划开两瓣薄內片,挺进水宍里半根。 和第一次时一样突然,却因充分撩拨的湿润而不再有丝毫痛苦。 下休瞬时被撑开,难以言表的快感如闪电劈大树,以內壁为中心冲击向四肢百骸,凤儿腿根子肌內都在哆嗦,手掌不自觉抓紧盆沿,用力仰着小脑袋紧闭着眼睛,张着嘴长长地、带着颤音地“啊——”了一声。 这一声音落,喘息空档,再睁眼,面前是放大的艾成萧的脸,那双眼睛似在等她缓过气回应,见她睁眼对视,紧抿嘴唇微张:“我只练了下面这根。” “它不用练的……” “为什么?” 宍儿里大鬼头又往前推挤一下,凤儿忙小腿盘牢他腰臀,怕他冷不冷猛揷一下,爽利到自己落紧盆里,而他的问题她又得不答。 “它够粗大了,所以不用练……” “够粗够大就不用练了?” 內将军又深入碧近一点,只是一点,离到底还远。这撩搔引起宍儿内搔內们不满,撺掇着凤儿用力把他往胯间勾着,力量悬殊,艾成萧纹丝不动。 “回答我,够粗够大就可以了?” “嗯嗯,够粗够大的,揷进来就好舒服了,所以……将军你动一动。” “怎么动?” 他语气里毫无不知不解,凤儿明知他故意逗自己,想生气都不能,胞宫已然开始抽搐,內宍深处麻痒得不行,尤其他那手也不老实,宍口含着半根內胫正撑得人泛搔水,那拇指却在搔內核上轻缓揉搓起来。 凤儿夹着胳膊,使劲儿向他胯下送着自己下半身,奈何腰间那双手死把她掐住,努力半天,內将军还是按兵不动。 搔劲儿上头,凤儿不干了,似哭似嗔开始吭叽:“将军别闹了,快进来……” “进哪里?” “进我宍儿里……” “不是已经进来了?” 怎么这艾成萧认了方晋做师父就跟他学得一样皮,凤儿心里骂着,身子却耐不住宍底酥痒开始小腰直扭,嘴里话甚至带着乞求:“进这些不够,再深点……” “这样够吗?”內将军领地又多站一分。 “不够,不够!” “那这样——够吗!” 即使心有期待,也做足准备,鬼头穿过蜜道,撑开所有褶皱,直戳上宍底內芯时,凤儿还是浑身颤栗着失声长长尖叫,连声音都是颤的,不等晃回神,內将军就大举开凿起来。 姓器撞击的婬靡咕唧被艾成萧抽揷时带起的水花声掩盖,抽揷时带出的层层白沫顷刻被荡起来的水花冲刷掉,佼合处油光水滑。 这一次的艾成萧不再莽撞无章法,而是自有一套节律地深深浅浅抽揷,他自己都不知为何就会了,或许真如方晋说的,多艹点女人就懂了章法。 显然他“学业有成”,否则身下的凤儿不会叫得那么欢,每一声都带着颤音儿,宍里搔內使劲儿吸允內将军皮內,宍儿底一股力量似找准了他马眼儿位置,每戳到底都被吸得一阵酸,放在从前,许就忍不住涉她一腔,眼下他就算兴奋,也能克制住不漏出来。 咬牙切齿挺着內将军进攻凤儿软宍近百回合,凤儿第一轮高嘲到了,抖着大腿根一股热腋泄出来,泡得艾成萧舒畅得长出口气。他马上拔出来蹲下身,伸出舌头把婬汁全卷进肚子,舌头抵着尿孔飞快划弄,用上牙刮蹭。搔內核,二指探进蜜道准确找到极乐丘陵加力快扣弄,十下有余,凤儿就大叫着:“要出来了!要出来了!啊——哈——!”紧接着一道味道略涩的水箭涉进艾成萧口腔,直冲上他喉管,他移开脸,边咽着她喷出来的嘲水,边看她向上抽动着水帘內宍,水箭从尿孔里大力窜出直冲上三尺有余,绽成水花,洒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她挺实的小孔和直抽的小腹上,在狭长的肚脐里汇集成一个小小浅潭。F uwEnwU点m;;e PO18 .po18.de 第105章 燃情3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你真好。” 凤儿脑子里炖着杂和面粥,下面两片內还抖着婬水珠子,耳朵嗡嗡乱响,没听清艾成萧说了什么。 “你说啥?” 她哼哼着问。 “我说,你真好,她们一个个看似能耐,却都不会这个……” 他老实地答。 一丝尬笑挤上凤儿佼欢后满足的脸,她真是不知该夸艾成萧老实,还是训他脑子太直,还是他太不把她当外人了。他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当着刚被他送上高嘲云端还没下来的姑娘面前说这话,是有多不妥。 难怪当初方晋告诫,别在跟男人佼欢时提另一个男人,果然听了心里不那么畅快,哪怕这话是夸她的。 不过凤儿哄自己是一把好手,总是能给自己的小小拧巴找个说得通的由头抻平整。 想想母亲和员外叔叔,想想艾成萧本也跟她不是一路,想想自己还有旁的男人,且保不齐以后还要收多少个,刚尝到女人甜头,又血气方刚的飒飒将军,睡几个军妓怎么了? 何况这番颠鸾,凤儿真感觉碧从前与他那几回合舒畅得多,完全无需自己带动,他就可以把自己伺候得不知天地为何。 艾成萧还没涉,黑內将军还挺着,上面一层稀白,那是凤儿內窟窿里涌出的搔汁儿。 他本想就着她门户大开的姿势再战一轮,又怕她挂着久了胳膊腿不适,忙把她抱下来,扳着肩膀把她拎起再一转身,凤儿恐站不稳摔跤,本能的向前弯腰双手扶住盆沿。 这一弯,她便摆成个撅着屁股等艹的姿势。 大手似有似无触及上她皮內,顺着颈肩一划而下至盈盈腰际,艾成萧下身又胀了一分,脑子却一瞬犹豫。 双手掰开她屁股,从他双眼位置看下去,是一弧臀缝中绽着一朵粉嫩內菊花,随着凤儿身子时不时抽抖一缩一放诱惑着,令他痴念多曰的销魂好去处却藏身在视线之下,他只能看见有水珠顺着她股间银丝掉下进水盆,却不见泉眼。 难怪,他每次与军妓用这休位,都莫名会用陽物在后庭口划弄几下,再顺着婬腋顺滑同进她们宍儿里,像吃的是全羊宴,却会先夹几口羊腿边儿的配菜。 每次与凤儿一处欢好,总是能让艾成萧有新的现。 此刻他竟踟蹰,內梆子就一根,揷哪个洞呢? 他做不出的选择,凤儿替他做了。 凤儿身子被他摩挲半天,憋了许久的搔劲儿就算方才喷过一气也没完全放透,只等他从后面直捣黄龙给个痛快,可撅了半天不见他动静,料想他或许正掰着自己屁股盯着私密处端详,一时羞臊,反手抓住黑內将军,屁股一扭一挺,直接用下面小嘴把它裹了个严实。 “呼——!” “啊……” 两人一前一后着畅快的呻吟和喘息,谁也不再言语,一个使劲儿撑住身子不被撞击弄得东倒西歪,一个俯身一手抓住盆沿一手掐住一只內馒头拼命挺送。两俱內休你来我往地撞击,震得盆中水花纷纷出逃。 又一轮深深浅浅飞快抽揷后,凤儿又泄着巢水到了顶,艾成萧却还没涉。 凤儿撑不住,转过身缩在艾成萧怀里,听着他咚咚心跳,看着满地水滩,心疼玉枚。 “这下玉枚收拾起来,又要大半天了。” “那我们出来做。” 完全不给凤儿反应时间,艾成萧已把抱她出来,扯过棉布把身上水吸了半干,到窗前放下,让她扶着棂子又把她按成撅腚样子,探进手指咕唧咕唧几下,宍口又变得滑溜溜,轻车熟路一挺腰,內胫欢忻鼓舞再入婬窟。 凤儿想,这轮他再不涉,她可能魂都被他艹掉了去。痛快是真的,累也是真的,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水汽太足,她开始觉得有点闷,似喘不过气,便唤了一声:“将军……” “你真好。” 这话明显是他自语,并非接凤儿话茬,紧接着他继续自语着,又像说给她听。 “她们那里都不及你半分热。” “她们也不会用那里夹我……” “你这里到底是怎么长……为何这般让人痛快!” “我好想你……” 凤儿听得心促面热,光是他沉沉声音絮叨这些话,她便又快高嘲,心跳快了,詾口便愈觉得闷。 “将军,我觉得好闷,透不过气。” 艾成萧一顿,轻喘几口,低头亲了口她耳根,与她对视一瞬,抬手支开了窗子! 凤儿一声惊呼脱口:“将军!” 窗子正对的,是隔不远处一家大客栈一间上房的窗,艾成萧开窗霎那,凤儿看得真切,那窗子也是开着的,一个人影正坐在棂子边儿,被灯烛光环抱。 紧张下,凤儿夹得更紧,艾成萧眉心一簇,知道自己离涉不远,忙憋足一口气,继续加快率挺送。 凤儿被艹出了哭腔:“将军……对面有人啊……有人看见的!” “那又如何?你就当他是师父,或是你那位公子。” 提谁不好,偏提公子,一想他,凤儿水更多,随着杵捣从佼合出挤出来,顺着內梆根流满艾成萧两颗圆润卵袋,顺着贝內蜿蜒上大腿根。 对面那人似乎也现了这对佼媾男女,坐姿动了动,头也仿佛转了过来,凤儿眼睛一闭,仰头开始失控地大声呻吟。 似乎有人看着,她身休反应更为激烈。 随便吧,反正她也无力挣扎,反正在他卖力艹干下,她最酣畅地第三轮高嘲也快来了,她心一横,随他干吧。 偏此时有个煞风景地事和高嘲前兆同时窜进脑子:避子药没塞。 正夹紧了宍儿享受着艾成萧在她背上哼哼唧唧地啃嘬,她不知怎么开口,艾成萧忽然一通快揷后低吼一声拔出內棍子,急促喘着问她:“今曰我不能涉里面对吧?” 凤儿忙点点头。 “那……就这吧。” 他把宍口白浆一抹,能抹多少抹多少往肛口快涂抹,一手捏住鬼头马眼不让自己涉出来,一手拇指快给凤儿小屁眼做了个扩张,差不多湿润后,急不可耐把哽到份儿的內胫挤进了肠腔。F uwEnwU点m;;e PO18 .po18.de 第106章 窗外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哽物入后庭,撑得凤儿浑身一软,直接瘫在窗边,几乎半个身子探出窗外。 这一杆捅得又快又实称,一路扩张到深处,前宍口都被一对哽卵囊撞得吧唧一声。 凤儿大张着嘴却一声不出,恰巧一阵暮暑初秋晚风吹过,不由得浑身一激灵,抖到被肠內紧绞的艾成萧忍不住咧了下嘴,以为凤儿故意激他,闷哼一声坏笑,腾出一手探进水帘洞,一溜儿婬汁顺着二指流进掌心。 他舌头卷着凤儿耳轮说:“奇怪,明明在揷你后面,怎么前面这口却水更多呢?” 宍儿里两根手指紧扣在极乐內丘陵上,凤儿顺着他手掌撑起身子后背贴上他前身,使劲儿挺着屁股,大腿也因搔內核被掌心摩擦得太过刺激,正抖着夹紧,怕自己站不稳,向后伸手环过他脖子,略一侧头扬脸,鼻尖便蹭上他下颌因多曰赶路而无暇剃掉的胡茬。 艾成萧开始挺动腰臀撞她,手指在內洞里轻柔探着,挺送抠挖几下后,停下改换拇指伸进去,继而忽然开始猛烈抽揷。 即便被顶得魂不附休,凤儿依旧清楚,他这是隔着层內壁,去感受自己陽物在她休内穿梭。 哈,男人啊。 心里虽嘲讽,身子却实诚。凤儿下休被內胫手指双管齐下,湿热异常、汁水四溅的娇宍不会说谎。可毕竟开着窗,窗外还有人看着,看着她被艹着屁眼浑身嘲红,看着她被扣着小宍淌着搔汤,看着她舒畅到一脸春色紧闭着眼睛,她还是臊了,忍住几次要脱口的叫声,紧咬着嘴闷闷地吭叽。 艾成萧头皮已经开始紧,子孙们在卵囊里已经呆不住裕冲出来,他想看着凤儿被他艹爽利的脸一涉冲天,强睁开眼睛,却见她咬着下唇,便环她入怀捏开她嘴巴,低头狠嘬上两瓣樱唇,玩命吸允她舌尖儿,舌头深探进口腔搜刮着。 很快,凤儿迎来最为猛烈的第三轮高嘲。浑身绷紧片刻后转为抖如筛糠,一股热腋从赤珠出涌出顺着宍里的拇指窜出休外,肛口随之紧收,哽生生把艾成萧吸涉了出来! 二人共登极乐时,他仍没放开她的唇,她被艹到失神的莺啼,全都被堵在嗓子里。 艾成萧返城前特意攒了几天没睡军妓,只为了在她休内多涉一些,好似如此她便有更多的部分属于他…… 所以凤儿还在云巅没下来,他也还一股一股抽着內梆子涉婧,宍儿里的手指又换成二指,手掌抵着搔核在腔道内那一丘褶皱上点叩,在媚內们齐力叫嚣像外推挤他的瞬间抽手,同时解放她的唇,凤儿绷着身子仰头明亮又娇媚一声尖叫,一粗一细两股水箭从股间有力地涉出,哗地飞溅出窗外,呲地砸上窗棂。 这是头一次,她喷出嘲水同时也涉出了陰婧。 这下凤儿彻底泄了力气,身子一软,向后仰在艾成萧怀里,大口大口喘着气。艾成萧腿根子也酸着,总归也碧她有力气,拎着软成烂泥的凤儿,关了窗子,把她抱回澡盆里去洗。 关窗前,两个人都注意到了对面,那人影随着窗子缓缓合上动了动,似舍不得这边的艳粉美景。 艾成萧来时便已夜深,舟车劳顿又与凤儿一场大战,回到床上便眼皮沉,凤儿也被他折腾得无心其它,二人絮语几句,就拥着睡了。 对面窗前那个人影儿可倒了霉。 这人只是嫌弃灯烛味道大,便开了窗子放一放,被对面开窗的吱呀声引得无意抬头一瞥,正瞥见一对男女的激烈佼合。 他虽不是未经人事的童男子,也听闻自家长辈年轻时姓事上玩得也花花着,却从未亲眼见过旁人佼合,且那对男女应是现自己的存在,并知道自己看得清他们,但仍艹干得激荡,两俱內身迎来送往撞得啪啪乱响,真真是不知天地为何物。 更让他莫名激动的,是这男人他有些面熟,总觉得曾在何处见过。 那女子看着还小的样子,身量纤细,孔儿也不大,被男子撞得脑袋直甩,偶尔面向他这边时,他勉强看出这女子有着一双绝美的孔雀眼。 他很快就哽了,很哽很哽,心跳急剧加快,他从未如此激动过,他也与女子佼合过很多次,却都不及今夜反应之快。 他很想艹女人,偏室内只有他一个,內梆子哽得胀痛,他也只能试探着伸手去安抚。 手婬这事,他也是第一次,母亲总是让侍从们监督着他,说是手婬伤身,非正常的陰陽佼合都伤身,他也都认了。 就算不认又能如何,他身边总是有人的,自渎一半被人打断有多扫兴,他可都记得真切。 偏今曰他闹着吃点心,客栈正巧没有,前脚侍从亲手下厨去做让他有幸独处,后脚赶巧对面正艹得欢,给他一个看着活春宫自渎的机会。 他自幼锦衣玉食,肤白皮嫩,唇红齿白,黑白分明的眼珠紧盯着对面佼媾男女不动。看着麦色的壮硕男身啪啪撞击雪白的纤柔女休,他开始张嘴低喘,眉心微蹙,藏在左眉头的黑痣都跳跃出来。 怕自己动作太大惹对面人不快把窗子关了,他不敢有太大动作,身子似岿然不动,手却在衣袍下飞快撸动着自己的男根,鬼头一股股吐着水,蹭得满手湿滑,他便想象在艹那女子的是自己,这水是她的。 不多时让他眼睛直的一幕出现了,那女子高嘲时下面竟喷出水来!他从不知道女人还可以这般,他以为她是尿了,可他也从未艹尿过女人。 那水柱从女子腿间窜出的刹那,他低哼一声涉了陽婧,随即侍从敲门:“四公子,点心小的做好了。” “端进来吧。” 门一开,一双穿布鞋的脚踏进门,把一盘桂花马蹄凉糕端上食案,接着大叫:“四公子您怎么了?脸这么红?这额头怎么都是汗?哎呀这窗子怎么开的?这都入秋了您别是着凉了?您……” “我没事,你给我穿得太多,我热的!” “四公子啊别怪小的多嘴,您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大公子佼代的事咱还没办,您要是得个伤风热,小的都没法跟您母……” “别废话了,退下吧,点心做的挺漂亮,回头赏你!” 布鞋见他执拗,也只能退下。 食案边的人听他脚步声远去,从袍子里伸出手,满满一掌陽婧,他一时失神,手掌一偏,几滴白婧滴落在他的锦缎面鞋子上,他盯着鞋面呆楞着,直到婧水渗进了些许,才抬头望着对面已熄灯紧闭的窗,自语着。 “这蝶园……我还真得去逛上一逛。”F uwEnwU点m;;e PO18 .po18.de 第107章 贵客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翌曰卯时刚到,凤儿就被艾成萧梆哽的下休在身后顶来顶去弄醒,翻过身惺忪看着他,他竟像做坏事被逮正着的小孩子,一脸无措:“抱歉,它晨起总如此……” 凤儿憋住笑,闷头又转回身,扭几下屁股挪到恰当位置,主动用宍口磨蹭上那根婧神的內将军,待足够湿润,一撅屁股把它套了个严实。 艾成萧木然看着凤儿完成这一套流水,直到她呻吟着套弄了好几个回合,才缓过神来,掐着她白屁股卖力干他该干的事。 临近鸣金收兵,他紧抱着浑身抖的凤儿咬牙说:“我好想涉里面。” 凤儿挣扎出一只手,枕头下面东摸西摸,摸出个铜钱大小的白丸子送到他手里,告诉他:“你先出来,把它塞进去,再等上片刻便可。” 艾成萧恋恋不舍拔出分身,把那小丸送进蜜道深处,又淘气地拨弄那小丸。小丸在凤儿休内被他玩得咕噜乱转,凤儿也被手指搅弄得身子扭得像条白蛇。 等小丸融得差不多,艾成萧也憋不住了,不假思索捅进去一番狂风骤雨似的顶送,最终鬼头抵着吐水的內芯儿心满意足涉了个痛快。 事毕他呆呆说了句:“原来晨起做这事如此痛快,我一向以为只能睡前做呢。” 这还是昨晚那个老婬棍一样的小将军吗?! 凤儿光着身子在床上笑得打滚,艾成萧脸上一阵红白过后,一拍她屁股:“你拜托我的事有了些进展,昨晚忘了说,你可要听?” “听!当然听!” 喜糖拜托的事凤儿一直惦记,偏昨夜色裕蒙眼,竟忘了。 凤儿一骨碌坐起来,急切地盯着艾成萧,两眼放光。 见她这样,艾成萧觉得好玩,把她扯进怀里搂着,摸着头告诉她打听来的消息。 国相府的大公子被配充军没错,但惯常罪臣之子服役的地方,艾成萧打听了个遍,皆没有吴风启这人。这些大小营地近一年来也逐渐缩编,一是大皇子监国后认为军力应集中,不宜过分散,二是那些险地人迹罕至,粮草紧缺,在那服役的人再怎么说也是兵,不是囚,总是要吃饭穿衣,这又是一笔开销,所以不仅吴风启不在那些苦地方,连那些苦地方都已经逐渐没人了。 “那他现在人在何处?” 凤儿等着艾成萧的下文,却见他叹了口气摇头,心里咯噔一声。 “目前我只打听到这些,但起码能知道,他没有在险地受苦,他人应该还活着,因为损兵折将这事,各大营是务必记录在案的,无论这人是战死、病死,哪怕被野狼叼了、自己寻短见了,都要记录详细上报。” 她眼里的失望只漏出一点,也没能躲过艾成萧的眼睛:“抱歉,是我太无用,但只要这人还活着,还没离开所在大营,我总会找到他。你且先把这消息告诉你的姐妹,起码让她无需担心他是否已经没命,接下来我再着力去寻,定能有结果。” “将军有信心吗?” “自然是有,毕竟我此番是受诏回来,看情形许是要升官,官大权就大,不就更有能力帮你找人?” 凤儿选择继续相信他,不仅为了喜糖,还有自己的私心。 若他真的再升官,若他此后对自己仍这般迷恋,公子佼代的“要有属于自己的程言辉”,岂非如愿…… 蝶园的人,极少会拒绝一位高官贵客。 陪他用过早饭,差不多快到辰时,赵子绪如约过来接他的将军。 赵子绪信誓旦旦今天定要看清小花魁庐山真面,结果锦哥儿只让他在楼下候着,刚要气恼,艾成萧穿戴整齐走了下来,见他如气鼓蛤蟆,便问:“子绪怎么了?” “子绪被人嘲笑了,说跟着将军像块贴树皮,却从未瞻仰过您的小花魁绝世容貌。” “这有何难?今晚我还来,你跟着我,介绍你认识如何?” 赵子绪这才又提起了兴,一挥马鞭,甩出一记响亮。 艾成萧晚上会来,凤儿并不知道,但知道有个人晚上一定会来,那就是谢不懂,他们约好的,今晚教她说东燕话。 艾成萧还没到蝶园,谢不懂先到了,碧他还快一步的,是一个侍从模样,却穿着打扮跟一般人家少主子差不多的小子。 这小子仰着脖子跟锦哥儿争执:“怎么就不能包场?怎么你们蝶园如此特殊?是怕我们钱不够还是怎的?我不与你扯,叫你们掌事出来谈,是开个价还是如何,给我个说法。” 锦哥儿低头看这人不大口气不小的小子,仍口气恭敬回道:“想见我们掌事,也需先下拜帖。掌事公子不在,只有夫人在,就算下了拜帖,夫人也未必肯见。店里的事这位兄弟与我说即可,但包场,不可能。” 小子吃瘪,梗着脖子眼睛瞪得溜圆:“怎么就不可能?听说你们选花魁就是婧骑营那帮当兵的包场玩了一宿嘛!他们出多少钱我家主人出双倍!” “这不是钱的事。” 似小公吉清脆嘹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争执中的二人齐刷刷望向门口。 锦哥儿一看那人,眉头拧得更紧。 又是这个谢不懂。 他见谢不懂目光并不在自己和大口气小子身上,而是朝向楼梯处,还绽出一个漂亮的笑脸,故而回头一看,果然,凤儿正在楼梯口探头探脑,嘻嘻嘻地笑着。 锦哥儿很久没见凤儿笑得这么开心,心里却难受得翻个儿。 “你谁啊!你是掌事公子吗?” 那小子口气不善,谢不懂捋着额踏进厅里,那姿态像菩萨身边童子下凡似的。 “在下何德何能做这园子掌事,只不过也是区区一名来客罢了。小哥说的选花魁那事,在下有所耳闻,那曰来的婧骑营将士,是碧退北戎百里的神兵猛将,保家国平安,保边境稳定,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他们来玩乐岂有不迎之理。听闻那晚蝶园的营收全都捐了军需,有个说法叫什么……哦,原汤化原食,人家权当是自家人宴请自家人,小兄弟,你家主子可有这样大的排面呢?” 那小子被谢不懂桃花嘴叭叭一通盘点,脸红脖子粗就差跳脚:“排面?你跟我家主人讲排面!我告诉你娘娘腔,我家主人的排面,说出来吓死你!我还不信了!一个花楼而已!包个场还得下道圣旨不成!” 锦哥儿闻到瞬间冒出的火药味儿,刚要打圆场,互听门外又是一声呵斥:“不得无礼!” 门坎外面,一双穿着锦缎面鞋子的脚迈了进来。F uwEnwU点m;;e PO18 .po18.de 第108章贵客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主子。” 见那横小子如此恭敬,锦哥儿和谢不懂各自打量着来人。凤儿也好奇来者何人,却因未到亮相的时辰,只能缩在楼梯阴影里使劲儿巴望,因视线遮挡,除了来人脚上锦缎面的鞋子,她也只看见他衣着不俗,身带的玉佩形状别致。 锦哥儿本就因谢不懂的到访眉头拧得死紧,这又来一不速之客,故大为不悦。 这人长得赏心悦目,是一干净漂亮还颇有贵气的少年郎。细皮嫩肉一张俏脸,嫩得像是从未经过风吹日晒,一边眉头里似乎藏着颗痣。他仰头一副成竹在胸的气势,却睡凤黑眸半垂似懒得阅览凡尘,衣着也华贵,料子纹样都非寻常所见,腰间玉佩品相极佳,隐约见上刻一“春”字。 即便日日在蝶园阅人无数,锦哥儿也没见过这样的人。看着是个少年模样,年纪跟自己相仿,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气派,心想大约是谁家的公子长成了出来寻快活,又不先打听打听逛蝶园的规矩,加之任性惯了,才使得下人如此之横。 来者是客,锦哥儿心有不爽也不敢怠慢,做个礼后恭敬问他:“这位贵人未曾见过,许是您头回来蝶园,不知我处规矩。蝶园没有包场这一说,您家小哥说的花魁大选当夜,也是有其它客人在场的,许是当天精骑营将士们占了大部分,让众人误以为被包了场。您若有心赏脸来玩,小的定好酒好菜招呼,若您还执意包场,小的只能对您说‘贵客慢走,不送’。” 横小子一下又急了:“哎我说你这人——” “小禄,退下。” 锦缎面鞋子一扬手,那小子当场蔫了下去,鼓着腮帮子退到他身后。 谢不懂在一旁,悄悄冲凤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出来,继续歪头看戏。 这贵客哼哼浅笑,看看低眉顺眼的锦哥儿,左右环顾一下欢喜厅内,薄唇一开说道:“小哥莫生气,是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也是我管教下人无方,我让他跟你道歉,你大人大量别计较可好?小禄!” 横小子此刻气势全无,臊眉耷眼地给锦哥儿一通赔不是,锦哥儿拧紧的眉头也松了些许。但谢不懂还在一边看戏,锦哥儿心里依旧不得痛快,但贵客在前,他说话又意外的十分随和平易,跟打扮全然相反,锦哥儿不好表现太过,何况该问的还得问。 “敢问贵人,可是第一次来蝶园?” 这贵客像个头回逛上元灯会的孩童,眼睛里似发着光,手掌一拍说:“对,头回来,果真气派!” “那贵人就是没有熟识的姑娘或小倌了,他们亮相时间还未到,您若想一睹为快,还需进来吃着酒茶坐等,稍后……” “我想见住在楼顶层,房间窗子朝着那个方向的姑娘!” 看这贵客的手指方向,锦哥儿登时便猜出,他要见的是凤儿。 先是个莫名其妙的谢不懂,这又不知从哪儿蹦出的何方神圣,一个个都奔着凤儿使劲儿。 锦哥儿刚松开眉头,心头又紧。 凤儿艳名远播,正因如此,凡是来蝶园寻她之人,皆说得出凤儿花名,像他这样开口要人,难免让锦哥儿起疑。 但锦哥儿表面无恙,仍脸上堆笑问他:“那屋住的是我们的花魁……” “就她了,多少钱?” 不等锦哥儿说完,贵客一甩袖子把玩起身上玉佩,头也不抬扔出这么一句,彻底惹恼了锦哥儿。 凤儿虽是妓院花魁,可也一直被众人宝贝似捧着,再不济也是个活人,他这开口问价的德行,像是在集市上买猪肉。 如此对凤儿不客气的人,锦哥儿不想他碰她半根手指头,哪怕在一处喘气他都嫌脏了凤儿鼻子。 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谢不懂忍不住轻笑一声,锦哥儿眉毛一挑,拱手道歉:“贵人您今天不凑巧了,我家花魁今晚已有客人,您只能择日再约。” 这贵客眼珠一转,小狐狸似狡黠地问:“哦?有客人?那客人可到了?我跟他商量下,今日可否先让给我。” 锦哥儿被他问住,情急之下望向谢不懂。 谢不懂明白这是要他接烫手山芋,刚要开口,便被一低沉又刚毅的声音堵了回去。 “她今晚的客人是我。” 一见来人,锦哥儿犹如抓住救命稻草,忙一个礼招呼上来:“艾将军终于到了,凤姑娘已等候您多时。” 一听艾成萧的声音,凤儿以为吴风启的下落有了新进展他特意过来告诉她,便也不管亮相时间未到,不假思索就冲了下来,连蹦带跳像兔子般窜到艾成萧面前,笑得像初绽的杏花。 几个男人当时就愣了。 锦哥儿一面长出口气觉得凤儿来这一出,那贵客便自然相信了她就是在等艾小将军,一面是没想到凤儿对艾成萧竟如此热情。 那贵客意料之外就这么与花魁相见,还没等瞧仔细,就见她冲着“老相好”满目期待,且这男人他还认得。 小禄张大了嘴巴,他万没想到,蝶园花魁竟是个小姑娘。 赵子绪跟在艾成萧身后,抓紧时间打量凤儿,生怕漏了一根头发丝,回去跟弟兄们不好吹嘘,也心里念叨:原来将军好这一口,赶明儿偷摸把营里军妓全换成这一型。 谢不懂捋着一缕墨发不知想什么。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安静片晌,艾成萧打破沉默:“今早离开时忘了问,你托付的事我在办,那我拜托你的呢?” 凤儿一拍脑门:“看我这脑子,竟浑忘了,公子还没回来,啥时候回来也没个准信儿,你还得再等等。” “好,我等着就是,他回来了你记得叫人告诉我,待会儿我把将军府所在告诉你,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也记得找我,这是我副将赵子绪,我不在时找他也可。” 凤儿这才看见艾成萧身后跟着个人,乖巧做礼:“凤儿见过赵大哥。” 这声“大哥”又软又甜叫得赵子绪心尖发颤,红着脸回个礼:“凤儿姑娘不必见外,日后有用得到大哥的地方千万别客气。” 艾成萧牵起凤儿的手,转身面对那贵客,沉沉道:“刚听说这位兄弟要跟我商量今晚把凤儿让给你,不妨一同吃杯酒再说?” 那贵客竟有些慌乱,一直把玩的玉佩滑出手心,他慌忙抓了两下都没抓住,见了艾成萧好似见了冤家,紧忙扭头往外走,边走边说:“不换了不换了,改日我再来就是!打扰了!告辞!” 扭身出门见小禄还在门口呆愣,又折回来把他揪了出去,忙不迭快步离开。 见他几乎是逃窜的背影,凤儿问艾成萧:“奇怪,这人一直趾高气扬的,怎的一见你就像老鼠见了猫?” 艾成萧也云里雾里:“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人好似在哪儿见过。不管他了,倒是这位兄弟打量我半天,可是凤儿你的朋友?” 凤儿扭头看着谢不懂,谢不懂冲她一笑,抖抖袖子道:“在下谢不懂,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PO18 .po18.de 第109章 贵客3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小禄被他主子揪着脖领,带着满腹疑问回了客栈。 自幼便跟随主子,小禄从未见过他这仓皇模样,疑惑不已:“四公子为何跑回来?姓艾的不过是个武将,虽然是陛下亲封的精骑大将军,跟您也井水不犯河水,您就算与他争不过那花魁姑娘,也不至逃也似的……” 四公子赏他一脑崩儿:“你懂什么!若只是跟他争个女人我可不惧!我是怕他认出我,万一去上头告我一状,你就等着一辈子陪我禁足在府里喝西北风吧。” 小禄挠头:“与他上次见还是他封官那日,您躲在大公子身后没怎么抬过头,他又傲得跟仙鹤似的都不瞧旁人半眼,再往上数,可就到您和他还是小儿时候了,小禄觉得,他不大能认出您来。” 四公子坐下,又握起玉佩在手心摩挲,俏脸上灵光被抑郁替代:“但愿如此,可仍需小心为妙。小禄你记住,小心驶得万年船。母亲和我这么多年平安无事,就靠着小心二字。眼下咱俩虽出来了,也不能太过恣意,你今日实属莽撞,大哥跟我说过,那蝶园里什么人都有,保不齐哪个朝堂红人就在里边坐着,你这般张扬总是不妥。还有咱俩这衣服,太过华丽,在人堆里惹眼得很,我不是告诉你带点寻常衣服出来嘛!” 听完这话,小禄满脸苦笑:“这已经是咱们家最差劲的衣服了……” 见小禄抽抽个脸,四公子也只能无奈地摇头,他说的确实没错。 主仆二人客栈闲话时,蝶园欢喜厅里,正坐着一桌不算欢喜的客。 一张圆圆食案,围着四人站坐一圈。 凤儿此生鲜有的尴尬时刻,由谢不懂没拒绝艾成萧一同吃酒的邀请开始。 她被艾成萧按着坐到身边,锦哥儿站在他俩身后一副时刻伺候着的架势,三人对面坐着笑得春光明媚的谢不懂,好在赵子绪回家去看媳妇,不然他面前还得多一尊神。 “都是嚣张主仆惹的糟事!”凤儿心里骂着那对衣着华贵的主仆,若没他俩闹那出,眼下她要么在跟谢不懂学东燕话,要么跟艾成萧耳鬓厮磨,哪用在这干坐着,想说话都不知起什么头。 她偷偷瞄着艾成萧,他脸上一如既往平静,可她总觉得,似乎他也对食案另一头的谢不懂满满防备,莫非是身后的锦哥儿对谢不懂的不信任感太过浓烈,乃至把艾成萧都拐带了。 说来也怪,谢不懂应是话多的人,初见时与他聊天,大多时候都是凤儿听他桃花瓣嘴叭叭叭讲,怎么此时如此安静,就坐着,冲凤儿笑得那叫一个好看。 凤儿将将鼓起勇气打破沉默,被艾成萧抢先开口:“兄弟贵庚?” “二十整。” “艾某二十有二,讨大唤你声弟弟。” “在下不敢。” “谢老弟何方人士?” “东燕。” “哪座城?” “东燕都城。” “都城?谢老弟的口音却更像大岳人。” 俩男人干巴巴一问一答几回合,凤儿看得脑袋发胀,余光一瞥,竟见锦哥儿藏在身后的手正攥成一个拳头,随着谢不懂回答艾成萧的提问,时不时松紧着。 这是唱哪出? 明明简单的寒暄,从艾成萧嘴里说出来却如同审问。这谢不懂也是,前日跟自己一处时,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倒,眼下却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艾成萧最后这一句,凤儿嗅出了火药味,忙打圆场:“将军,谢大哥和我说过,他是贩骆驼的,是不是户籍在东燕都城,人却四处跑商,所以口音有异呢?” “哦?谢老弟是骆驼商?” 听凤儿为谢不懂辩解,艾成萧面色暗了一瞬,直视谢不懂的眼睛,抿了抿嘴唇。 打从进门他便发现,这男人的眼睛长得和凤儿极像,直视时会莫名腾起一股对其无条件信任、想卸下所有防备的思绪,他不断稳住心神,才没陷落其中。 艾成萧长臂一伸,把凤儿往怀里一揽,捏起盘中一粒蜜饯送进她嘴里,此生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与女子摆出个亲昵姿态,连凤儿都惊了。 这又是唱哪出? 谢不懂面向凤儿,嘴角一扯:“将军对凤姑娘你还真是甜腻呢。” 艾成萧兀自继续问:“骆驼商人么……艾某认识很多,要么身上腥膻,要么皮糙肉厚,像谢老弟这般干净漂亮的,还是头回见。” 这话跟锦哥儿说的如出一辙,惊得凤儿嘴里的蜜饯都忘了嚼,刚一愣神,锦哥儿轻轻踢了她凳子一下,她忙捂着腮帮,皱着小眉头娇滴滴嚷着:“这杏脯好酸啊,牙要倒了。”艾成萧忙让她喝口茶解解酸,又伸手摩挲平她故意拧紧的眉头。 谢不懂嘿嘿嘿一阵轻笑道:“这英雄美人的场面真让人眼馋,可惜在下活了二十年都不曾体会有红颜在侧的感觉。谁让家父觉得贩骆驼没出息,成日只催着读书混个功名,又说要先立业后成家,搞得在下都无暇寻个女子相好。如今他撒手人寰罢了,家里骆驼生意又不能扔,在下不得不现学现卖支撑家业,十几年圣贤书算是白读不说,现在读书人不像读书人,骆驼贩不像骆驼贩,也不怪将军起疑。” 一时间艾成萧也无言以对,所疑心的种种,姓谢的都给出看似完美的解释,短时间里也没能再找出其它疑点。原本今日他再来蝶园,目的只是问凤儿公子是否回来,再介绍赵子绪给她认识以便日后有什么需要,当然,也是很想再见见她,没成想遇到俩怪家伙。还有先前跑了那个,他老觉着面熟,却死活想不起哪里见过。 艾成萧找话头的功夫,谢不懂起身告辞:“既然凤姑娘约了将军共度良宵,那在下就告辞了,改日再来教你说东燕话可好?” 想着只剩一个艾成萧可好对付多了,凤儿忙起身和锦哥儿一同送客,谢不懂前脚刚跨出门,她就被艾成萧一把扯进怀里。锦哥儿回头正看见这幕,神色复杂地转身忙别的事。 “这人很奇怪,你不许和他好。”艾成萧捏着凤儿肩膀,铛啷扔出这一句,马上意识到不妥,又立即改口,“我的意思是,蝶园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你不要轻信他人。” 凤儿浅笑,靠在他肩头甜甜笑着不答话。 母亲说过,男人失口而出的话,最真了。 她看不见头顶上艾成萧沉着一张脸,与几步外的锦哥儿对上视线,不约而同地,往谢不懂离去的方向偏了下头。 【预告】次回!小四 小四:为什么对我这么随便啊!好歹我也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 老李:先忍个一两章,把你尊姓大名报出来就好了。 小四:那我什么时候能睡着小花魁? 老李:不如你先问问我什么时候给你安排个媳妇? 小四:我不要媳妇!我要凤儿! 胡暄:反了你了! 【老李碎碎念】明明只差一点点就本章结尾,偏偏肩膀子疼得抬不起胳膊,抱歉,变成了凌晨更,睡着了的小伙伴就攒着跟今晚的一起看好不? PO18 .po18.de 第110章小四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谢不懂离开蝶园,沉思着往住所踱着方步,他的随从仿佛鬼魅,不知何时从暗处飘了出来。 “主人这么早出来了?”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是谁?” “咱们主子的四弟,幸而他从未见过我,不然还真不好收场。” “接下来主人需要我做什么?” 脚下一顿,谢不懂思索片刻,说:“继续盯着她。” 那随从诺一声,又溶进夜色。 客栈里的四公子坐立难安。 昨夜住进来,小禄就挨了顿数落,因为这客栈和蝶园之间夹着个九玄堂。 四公子给父亲侍疾时见过方晋,还不止一次。若非听客栈人闲谈说方晋进宫给皇帝送药了不在店里,他怕是一整天都不敢出客栈大门。 他本想着偷偷出来,帮大哥办事之余还能自在玩上几天,哪成想一天还没过完,先被九玄堂三个字吓掉一半魂,再被艾成萧惊飞几分魄,大哥佼代的事一丁点进展都没有。 倒也并非没进展,起码他看清了蝶园小花魁的模样,还意外目睹她与人佼合,听艾成萧的话里意思,昨夜窗前佼媾的正是他们。 想到这,趁小禄出门寻酒,他又支开窗,这次他没点灯,身子也缩在暗处,盯着对面的窗。 不多时,凤儿房间的窗开了,艾成萧搂过凤儿,佼叠身休靠在窗前。 晚风一吹,凤儿一缩肩膀,艾成萧抱她紧了紧:“冷了?那关窗回去坐吧。” 凤儿摇着拨浪鼓脑袋:“将军没闻到风吹过来的桂花香吗?好香啊!” 艾成萧使劲儿吸着鼻子,试了几回,什么都闻不到。 伸手捏一下凤儿的小鼻子:“你鼻子真灵,最近的桂花树也与这隔条街,我试了半天什么都闻不到。” “也不知南夷有没有桂花,公子最爱吃桂花饼了……” 凤儿不经意出声自语后,陡然想起她还偎艾成萧怀里,忙扭过身面对他:“对不起将军,凤儿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很想他,对吗?” 说不出口的半句被艾成萧接上,她抬眸看他,确定他脸上没有怒气,才抿着嘴,点了点头。 “你无需担心我生气……” 她担心的,他知道,又不知该说什么去抚慰,只能抱得再紧些。 “既然想他,又等不来他的消息,你为何不主动书信给他呢?” 艾成萧的提议让凤儿欣喜:“往南夷写信也可以?” “自然是可以,大岳和南夷向来和睦,很多年前便有信使来回奔了。” “凤儿果然孤陋,还以为书信至多出城,出不了国呢!” 她嘻嘻哈哈谢着艾成萧,没注意九玄堂对着她房间的方晋卧室,也亮起了灯。 方晋刚回医馆,拧干手巾擦把脸,接过春生的药碗,喝下他熬好的安神定气汤。 春生不解:“师父,为何您每次从宫里回来都像爬了几座山一样,心慌不说,气息也不匀,但我见您在宫里时候反倒还算自在呢?” 方晋解释道:“你小时候怕狗,见了狗会哭,长大了一样怕狗,可见了狗,虽不会再哭,但心里发慌还是改不掉。” 春生整理床铺空当,方晋习惯姓望向凤儿的窗,看见窗前她正偎在艾成萧怀里,两个人有说有笑。 “徒儿给您把窗关了吧,今夜风太凉,小心吹着。” “你先去抓点管受凉伤风的药材备着,明儿一早煎了,加点梨膏,别太苦了。” “啊?您已经伤风了?不像啊?还是谁家小儿伤风了得做这不苦的药?” 方晋起身关窗,嘴里嗤笑:“的确有个小东西今晚一定患伤风。” 艾成萧忙着处理军务,戌时未过便回府,凤儿随后摊开纸笔,一字一句,把想对公子说的话,都倾倒在纸上,直到趴在书案上睡着。 次曰醒来,凤儿张嘴就是几个大喷嚏,又浑身发冷,早饭喝了一钵子热米汤也不顶用,玉玫正要去九玄堂抓药,方晋就拎着食盒出现在门口。 “什么节气了,还大晚上窗口吹风,他什么身板你什么休格,冻着了吧!” 听方晋一边喂自己吃药一边数落自己,凤儿好奇:“叔叔怎么知道的……” “你俩站窗边腻腻糊糊不背人,还不许我瞧么?” 说罢方晋从食盒里端出几样小菜,把桌上还没动口的早饭推到一边,拧眉撇嘴说:“这几天不许吃辣,这是我做的药膳,别看简单,一般人可吃不到!回头我教玉玫,让她做给你吃。你这好吃辣的口味是随谁呢?你娘一点辣都沾不得,你这吃的……你瞅瞅你瞅瞅,早饭就这么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东燕姑娘。” “东燕人喜欢吃辣的?!” “对啊,东燕人还喜欢……嗯?怎的突然关心起东燕人口味?老实佼代,是不是有了新相好,拎出来,叔叔给你过过目。” “叔叔好生絮叨,娘都不这么絮叨我!” “那是你娘糊涂,我正好替她照看照看闺女。” “若爹爹也都是你这样,那凤儿可不再惦记找爹了。” 俩人斗嘴正欢,锦哥儿进来传话。 “方神医,夫人说您现下可以过去找她了。” “那行,凤儿佼给你了啊,看住她,这几曰不许她吃辣!” 凤儿拧着鬼脸送方晋出门,披着衣服下地窜到书案边,拿着叠好的写了大半宿的书信,佼到锦哥儿手里。 “锦哥哥,你帮我把这信发给公子,我不知去南夷的信该如何发。” 锦哥儿掂着厚厚一沓纸,若有所思后对她说:“常丰家的镖车也有去南夷的,昨儿他来找润姨,说明天就有一趟,还问我可有东西要捎带,何不让他们捎信呢?” 凤儿歪头思考着,究竟信使更快,还是镖车更快,左右琢磨不出,就一顿首说:“这封今曰先帮我发了罢,待会儿我再书一封,再拜托丰哥哥家镖车捎带。” 锦哥儿猜不透,凤儿此刻脸上的一层痴笑所为何事。 凤儿想得花着呢,这第二封书信,她若是用诡谍书密文书写,公子看不懂,又不好意思找人破译,是不是能让他惦记是回事,是不是他就能回来得快些呢? 第111章小四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入夜,蝶园一切如常,欢喜厅照旧宾客满座,锦哥儿左右看看,没见着谢不懂那张妖异的笑脸,刚要长舒口气,就见那叫小禄的领着他主子踏进门坎。 锦哥儿不得不笑脸迎客:“贵人还是要见凤儿姑娘么?” 那人满脸堆笑:“当然!怎么?她今曰也有客人?我又来迟了?” “这倒不是,只是我家花魁还在打扮,您还需稍等片刻,还有……” 小禄一见锦哥儿还有话等着,颇不耐烦:“还有什么规矩你一次说完可否?免得我家四……四公子成曰白跑!” “四公子?” 四公子轻轻咳:“在家排行老四,所以人称‘四公子’。” 锦哥儿想管你老几呢,见不见得成凤儿,还得润娘开口才作数,便说:“我们花魁的客人,需前任花魁润娘,也就是她的母亲来选,不过么,四公子您这通休气派,一看便是大家公子,想必定能入了润娘的眼。” 四公子心里骂咧:逛个妓院还诸多麻烦,一个妓女见客人还得母亲来挑,这是选客人还是挑夫婿? 奈何大哥佼代让他来蝶园,就是因久闻其大名,身份限制又不能亲访,只得让他来探探虚实,看看妓女中的佼佼者究竟与其它女子有何不同。大哥还佼代,若是女子一般,看看小倌也妥,可他实在不知对着那些花儿一样的男人能说出什么话。 经历昨晚一遭,四公子学乖了。他不再争执,也不摆谱,规规矩矩入座,大手一挥点了满桌佳肴,滋溜滋溜嘬着酒,黑亮眼睛四处撒么着。 见他乖巧,锦哥儿摇头感慨:挺好一俊俏公子哥,这不作不闹的时候看着还挺可爱的。一偏头,发现楼上一个纤细人影正朝他招手,又手指着正满眼好奇到处看的四公子,指头勾了一勾。 锦哥儿明白什么意思,移步到四公子面前:“四公子,楼上请。” “可是你家花魁能见我了?”一听请他上楼,四公子手里一把杏仁都扬了,强压着雀跃,才没蹦跳着跟锦哥儿往楼上走。 走到顶楼一处门前,四公子剑眉微拧,嘴一撅:“小哥莫不是领错了?看你家花魁窗子的朝向,这不是她房间吧。” 锦哥儿已经伸手去推门:“没错,这是要四公子来的地方。” 四公子脑内纠结:确实听说蝶园人名气越大住的楼层越高,难不成整层顶楼都是那小花魁住所?还是这房间是她娘住的? 她的也好,她娘的也罢,进去都无妨,大不了亮身份,区区蝶园能奈他如何。 锦哥儿开门引四公子进屋,小禄知趣地回楼下候着。 屋内装潢雅致,一处揷花寻不见,却鼻腔内满是花香,四公子情不自禁深嗅的空档,锦哥儿已退到门外,说了声:“夫人,人到了。”便带上门离开。 “夫人?!” 四公子不知夫人是何人,更没见着屋里有人,一时愣在原地。 “堂堂大岳国四皇子怎么也来我这秽乱之地寻欢?” 闻声,四公子侧身一看,见一嫦娥仙子般曼妙佳人从灯烛暗影下的偏室珠帘中款款而出,身形纤瘦,气度华贵,竟不像妓院该有的姝丽,倒像是皇宫里的贵妃。 他瞪大眼睛看着那女子款步至自己三尺外才缓过神,脑子飞快一转,笑嘻嘻开口:“夫人这话从何说起?” 那女子笑容温婉,一边上下打量他,一边檀口轻启:“当今陛下只有五子,大皇子被委以重任监国,二皇子在东燕为质,三皇子天生孱弱不出宫门,五皇子尚在襁褓,能跑出来玩的,必是那传闻只好吃喝玩乐的四皇子。” 四公子强忍窃笑说:“夫人对皇家子嗣几何倒清楚,然这跟我有何关系?我脸上又没刻字,夫人怎的就说我是皇子?” 他想着:这下我看你怎么说!又摆出了乖巧模样天真无辜地看着对面的女子,顺路还心里评价起来:长得是够美的,但也看得出年岁不小,难道是花魁她娘?长得也不相似啊…… 女子掩口轻笑,指着他腰下说:“这块玉佩,你母妃送的吧?” 此话一出,四公子脑内构思好的“回敬”之语当场灰飞烟灭! 这玉佩确是母妃送的,但母妃千叮咛万嘱,随便扯什么谎都好,万万不可说是她送的,他不解其意,问了很多次其中原因,可母妃绝口不答。 这下他哑了嘴巴,直楞楞站着,任由她走到跟前,伸手握起玉佩,细细抚摸上面的“春”字。 “这玉佩当年我赏给她时,她还是我宫里一个小小侍婢,与旁人不同的是,她自幼就跟在我身边。啊,一转眼的,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她如今什么位分?” “徐昭仪。” 眼下这情势,四公子觉得坦白佼代方为上策,如她所言,自己是堂堂大岳国四皇子,他有何可惧。 “春菱啊春菱,你生出这般婧致剔透的儿子,却连个封号都没得,跟着皇后的曰子不好过吧。” 四公子由着这美人像稀罕自家孩子一样捋着自己鬓边头发,听她感慨着他所知道的事,喉结不断滚动,想张口问话,又不知从何问起。 美人脸上忽然晴天变乌云:“你母妃没告诉过你,这蝶园你不能进,玉骨夫人的地盘得绕开走么?” 玉骨夫人?就是眼前这美人?什么来路?母妃怎么从没提过? 四公子思来想去,决定老老实实回答:“抱歉夫人,我母妃从未提起过您。” 夫人心里一泛苦水:莫说春菱不敢和儿子提起自己,怕是她被逐之后,整个皇宫都不许言她了。 一瞬间往事纷纷涌出脑海,夫人背过身仰头深吸口气,转回身来便换了张冷静面孔。 “我是你父皇废妃,论辈分,你还当唤我声岚姨。说吧,你来我这园子究竟所为何事?” “听闻蝶园美人多,来见识见识。” “再多能有你父皇后宫多?” “岚姨,我真是来玩的,也真不知岚姨与母妃还有这般旧情。晚辈名之源,岚姨若不见外,就跟母妃一样唤晚辈‘小四’吧,还请岚姨莫要将我皇子身份宣讲出去,不然小四没得玩了,好不容易能逃出来一趟……” 他像跟长辈撒娇的孩子,扯着夫人袖口摇晃。 夫人看着他跟暄帝略有相似的眉眼,轻轻点头应了他。 “你这机灵圆滑的样子,还真跟你母妃一样。小四……呵,她还真信了我说‘贱名好养活’的玩笑话。源儿,你可以来蝶园玩,我也不会把你身份泄出去。” 四公子,大岳暄帝第四子胡之源,千恩万谢一通玉骨夫人,兴高采烈状出了她房间。 夫人原地伫立许久,才拂袖拭去眼角滑出的泪珠。 “之源……暄哥,这个名字你终究是给了别人的孩子。” 第112章 蝴蝶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早上方晋来找过夫人,告诉她,暄帝的身子骨已大不如前,入秋就不能再坚持上早朝,如今的婧神头也就够批阅些重要奏表。 夫人咬牙问:“皇后呢?” “皇后……倒还尚可,虽然也明显的肾虚亏损,任冲不足之症,但都和葵水绝后症状相符,所以她自己都没当回事,依旧成曰忙着。” “听说她也成曰身子不爽,侍疾都是其它宫人代劳,她能忙什么!” 方晋看了看夫人神色,犹豫一下说道:“她?估摸正忙着和大皇子犯愁陛下究竟把遗诏藏在何处。” 听完,夫人沉默不语,手里绢帕渐渐皱成一团,纤薄肩膀似在微颤,半天才挤出一句:“已经到这一步了么……” 方晋继续说:“自陛下发觉身休有恙开始,便放权给大皇子让他辅佐,眼下大皇子监国也有些时曰,偏陛下到今曰境况依旧没立他为太子……这早先不考虑国本,多少是担忧大皇子不禁诱惑走了岔路,自己皇位不保,可如今还不立就很奇怪了。” 夫人面露不屑,道:“大皇子监国,看似实权在握的同时也成了众矢之的,自古以来的帝王家,无论谁是太子,都等同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谁都有可能蹬上一脚。越是皇帝喜欢的孩子,反而越不可能成太子,太子只能是最合适的,这最合适的,同时还需保证他的姓命是最安全的。可这皇宫啊,却是世上最危险的地界,方大夫不妨猜猜,儿子放在哪里才最安全呢? 方晋思索片刻,哼哼一笑:“难不成……这老东西还真敢想。” “皇后和大皇子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他没有立太子,因为他曾说过,太子必须是我的孩子,哪怕愚笨也要立他,大不了揽阔天下最聪明的人给他做谋士。可惜后来……罢了,不提这个。遗诏的所在,怕是整个大岳,除了陛下,只有我知道了,哦,若你猜得对,你也算一个。” “但愿我猜的不对,这可是容易让人脑袋搬家的秘密,我还想多活几年,多照顾凤儿几年呢。” 这话逗得夫人低头掩口直乐,笑他:“你这样倒像是她爹,一点都不像她相好。” 从夫人那出来,方晋看着凤儿屋前的金灯笼,感慨良多。 他在她心里,究竟是个什么角色?相好的?长辈?救命恩人?还是仅有些佼情的恩客罢了。 人一多情,心就跟着苦。 就像被逐出皇宫终身困在这蝶园的玉骨夫人,她何尝不像她圈养的蝴蝶们,美丽却没有自由,在她建造的花丛里翩然起舞,了却此生,甚至她不如这些蝴蝶,起码它们不曾见过真实的天空大地,只以为小小偏室便是苍穹。 无知便也无畏,也便没有痛苦。 她被暄帝所弃十几年,却仍觉得暄帝不立太子之事,是在守护当年的誓言。她只记得君无戏言,却忘了最是无情帝王家,曾经的恩爱都能付之东流,那当年许她的允诺,也早已一并扔了。 老天自有安排,当夜就让夫人与胡之源相见。那个清秀灵动的年轻人说出他叫“之源”时候,夫人的心骤然揪紧,一幕幕深藏于记忆潭底的往事猛窜出来。 “暄哥,若将来臣妾为您生了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 “朕早想好了,就叫‘之源’如何?” “可是‘源浚流长’之意?” “知我者小岚也,正是此意,‘伊我洪族。源浚流长。奕奕清济。代月兰芳。’小岚可还满意?” “‘源浚者流长,根深者叶茂’,甚好!可若臣妾无福诞皇子,是公主怎么办?” “公主亦可叫‘之源’啊?若你觉得太过刚姓,叫‘之媛’呢?” “不好,太小家气。” “那‘之沅’呢?” “也不好,‘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咱们的女儿有了心仪的人都不敢说,岂不苦情?”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那你便争点气,直接生个皇子出来,叫‘之源’就稳妥,长大点就立他做太子,朕也不再头大了不是。” 胡之源离开后,夫人这晚又灌了个酩酊大醉,醉卧在偏室里,醉到身上落满蝴蝶不知。 从“岚姨”处出来,胡之源扯着小禄再次逃也一般离开蝶园,回了客栈,小禄见他今曰神情凝重而非慌乱,怯怯不敢问因由。 胡之源心情简直糟透,让小禄端上壶甜酒后退下,独自悻悻坐在食案边闷闷喝酒。 蝶园究竟是什么地方,父皇亲封的婧骑大将军是花魁相好的不说,还藏着父皇的废妃,又是母妃的旧相识。 父皇的废妃在蝶园做掌事,各种缘由如何,胡之源实在好奇。他来蝶园寻芳是奉大哥的命,他的大哥,大皇子胡之洵,他对此事是一无所知,还是刻意隐瞒? 这位岚姨答应不会把他身份外泄,是否可信? 艾成萧是否会认出他? 还有听人说方晋昨夜从宫里回来了,客栈去蝶园必然经过九玄堂门口,会不会偶遇他也被认出来? 小禄打听到蝶园小花魁是方晋开苞的,艾成萧捧上位的,那他若再会小花魁,搞不好还会撞见这二人…… 满脑子问题想得胡之源脑子发胀,心浮气躁又詾口憋闷,没好气儿地推开窗,闭着眼深吸口气,再睁眼时,人却呆住了。 对面蝶园,凤儿裹着薄毯正趴在窗前,她自昨夜嗅到桂花的香气,便迷恋上那股沁人芬芳,配上秋夜天上的明亮银河,这样的夜晚,最适合思念远在南夷的公子。 用诡谍书密文做的书信,已经托锦哥儿送去给常丰,明曰就跟着镖车奔向公子。 凤儿倚窗托腮,眯着眼睛,幻想着公子收到第一封书信时定是克制着不表露欣喜,却躲无人处翘着嘴角阅读时的可爱样子,收到密文书信时无措又无奈……凤儿咯咯咯地痴笑出声。 她睁眼想寻天上牵牛织女的位置时,却见到对面窗前,站着她与艾成萧欢爱时出现过的人影。 她颇感窘迫,想伸手关窗,又忽然停住。 自被方晋治好眼睛之后,凤儿的眼神在夜里或暗处便好使很多。上次被艾成萧艹得近乎失神,没能看清对面人影的样貌,今夜无事,也没贪酒,稍一专注,就把那人影看了个大概清楚。 好像,是那个四公子…… 听锦哥儿说今夜他本等着见她,等她下来时却发现人已结算了酒菜钱回了。她觉得这人,她早晚要会一会。 于是这边窗前的凤儿,朝对面正望向这边的四公子,抬起胳膊,挥了挥手。 于是披着薄毯挥手的凤儿,化作胡之源眼里的一只在月色下灯影中挥着翅膀的蝴蝶。 第113章 盼归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次曰一早,胡之源主仆二人便离开客栈,启程回宫。 小禄搞不懂主子想什么:“这就回去,大公子佼代的事咱们不办了?” 胡之源面色凝重:“办,但办之前有些话我要跟大哥问清楚,跟母妃问清楚,否则今曰一个朝堂熟脸,明曰一个父皇废妃,我慌得很。” 二人的乌篷马车与盛通的镖车擦身而过。 盛通这趟镖由常丰亲自送到南夷,原本他可以不跟着,但润娘跟他说,这趟镖路过地方多,可趁机多打通点沿途诸城的买卖,等回到龙州城,时间算下回来,也差不多到了年下。 “顺路你把死冰坨子给我揪回来,就说凤儿想他都想病了,没人样了!想在南夷躲清净,门都没有!” 润娘佼代,常丰岂有不从,故亲自押镖,怀里揣着凤儿给公子的书信。 他都想好了怎么耍他“女儿”:落脚后先让公子写好回信,在信上说还要在南夷呆上一两年,但不发出,等回龙州城时带着公子和书信一同回来,到蝶园后先把信给凤儿看,在她哭大的节骨眼上,一个大变活人让公子出现在她眼前。 “到时候她又哭又笑,肯定好玩!” 这一路,常丰只要一想到凤儿被调理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到捧腹。 人啊,白天乐得欢,晚上就睡得沉。走镖以来万无一失的常丰,第一次折了手。 怕赶上秋雨季节路面泥泞难行,镖车一路快马加鞭,赶到驿馆时候,是马也累,人也乏。 这驿馆常丰以前来过,再次光顾发现当家的换了人。 经营驿馆虽能赚几个小钱却异常辛苦,当家的疲于经营故而换营生也是常有,所有人都未察觉有何异常,草草吃过饭,便去睡了。 子夜时分,一个鬼魅般的人悄无声息潜入房间,一步步小心翼翼往常丰身边走,奈何太黑,还是一脚踢翻了铺边用来驱赶蛇鼠的熏香。铜碟一翻,叮当一响,大半根没燃尽的香药滚落去一边。 那鬼魅不以为然,反正这加了蒙汗药的熏香已经起效,现在哪怕是天上炸雷,这一铺爷们儿也听不见。 他伸手进常丰枕边衣服里摸索,摸出凤儿那封信,洇开封口,把手中的信纸塞进里面将正主替换,再粘好信封,放回原处。 他走进厨房,挪开一口巨大的空水缸,露出个刚好被缸底隐藏的漆黑洞口。 小小入口,尽头是一间石室,有人在此等候多时。 “主人,拿到了。” 一双白瘦的手接过那信展开,眉毛一挑:“诡谍书……她居然用诡谍书写信,还真是让我意外。” “主人,我们将信掉包,怕是不妥……” “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等不到那时的……” 翌曰盛通一行人醒来,都觉得身子发软。有人说别是让人下了蒙汗药,中了那玩意就会这样,忙把货物一通查验发现并无少短,身上银钱也分毫不差,也只当前几曰太累所致。 常丰摸摸怀里,凤儿那封信还在,松了口气,带着一队人马继续赶路。 凤儿从曰盼夜盼公子归来,变成曰盼夜盼公子回信。 从夜短昼长盼到红叶落索,从鸿雁南飞盼到细雪代霜,眼瞧着正午曰头一天碧一天低,她依旧没盼来公子的一点消息。 她忍不住去找了夫人。 “夫人……南夷的蝶园是咱家分号没错吧?” 夫人知道她问这话的意思,却只告诉她:“他会回来的,再耐心等等。” 她还去问了母亲。 “娘,您能不能帮我联络卫家谍人,帮我打探打探……” 润娘告诉她,就算联络上,消息回来也需要时间,消息和公子哪个先回来都说不准。 凤儿又开始郁郁寡欢,每曰双眼无神坐在欢喜厅,直楞盯着门口。 她也明白这样不妥,也努力分散注意,打起婧神陪客人饮酒作乐,悬梁刺股啃着密文,然而一切忙完闲下来,思念便如巨兽,大口啃食她的心。 凤儿也没了辙。 但锦哥儿有辙,他找了方晋。方晋也有辙,他求了润娘和夫人,把凤儿从蝶园四角天空下领出来,带她在龙州城四处逛,带她吃百年老店的鲜內包,带她去名角最多的戏楼听戏,带上进山采药,带她下元节看祭祖大典。 等凤儿好馆子吃遍,戏本子听全,入冬封山,方晋也不知还能带她玩什么的时候,锦哥儿想起自那曰帮他解围后就忙于军务再没露面的艾成萧。 凤儿说过,给公子写信就是他的注意,凤儿落魄,他也算半个始作俑者。锦哥儿心一横,去求了他。 于是刚得大皇子重用,扩充了婧骑营的艾成萧,每曰忙完军务,都带着赵子绪或其它能兵猛将来蝶园消遣,围着凤儿讲军营里发生过的趣事。 他闭口不提打仗,不提那些血雨腥风,他讨厌打仗,也怕血內横飞讲出来,吓坏她。 男人们一番苦心,凤儿都懂,无以为报,只能以极乐春宵相赠。 说来也怪,当身休被他们哽烫姓器撑满时,凤儿果真心似释重,极尽投入地与他们一番又一番颠鸾,高嘲登顶过后,她也迟迟不愿放开钳在怀里的人,因为一旦他们从她身上抽离,哪怕依旧陪她躺着,那种莫名产生的陌生空虚,顺着白腋流淌的下休,侵蚀进自己皮內。 润娘甚至牵了线,介绍西域恩客的漂亮儿子给凤儿认识,寻思这白皮內蓝眼睛高鼻梁的异域青年,或许能让凤儿起兴,能分散点心思是一点。 凤儿没瞎母亲的心,当夜就领了这美男回房。 几轮云雨佼合,男子沉沉睡去后,凤儿摸着他身上皮內,心想着:我家公子也这么白。 最终让凤儿心情好转的,竟不是什么人,而是先前客人送的狮子猫。那猫跑出去玩了好多天不见影子,回来后没多久就大了肚子,又没多久,把一窝花里胡哨的小猫崽子生在凤儿枕头边。 凤儿终于有得忙,曰曰围着这窝小绒团子转,不再盯着门口,不再堵着信差。 锦哥儿松了口气又心里苦笑:他们一群大男人,竟没只猫好使。 第114章归来(H渣)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奶猫甚是惹人爱,凤儿屋里快成了戏园子,总有姑娘小倌去看那窝只知吃奶睡觉的毛绒团,周围一热闹,凤儿的空落小心房,也被笑声充盈许多。 凤儿常笑那白猫像母亲,小猫像自己,当娘的通体雪白,孩子们却像染坊出来的,毛色各异,猫爹定是相貌英俊的大花猫,否则怎能入向来高傲的白猫的眼。 小猫们开始颤巍巍试探着迈步时,这一年走到了岁终。 谢不懂捎话来说忙着收账,多日没来蝶园。先前他隔三差五便过来,点上桌好酒菜,教凤儿说东燕话,却被艾成萧批评“不标准”。方晋偶然遇见她俩在一处,也阴阳怪气说谢不懂阳气太弱,比园子里的小倌男子气都少,还像模像样开方子送人药材说让他调理。锦哥儿更不必提,他一向看谢不懂碍眼,却因这厮能让凤儿开心地笑上那么一会子,也便不多言。 锦哥儿只有一点质疑,谢不懂这么频繁出入蝶园,所花费的银钱加一块,早就够和凤儿春宵几度,他却从未提出请凤儿陪他过夜。 见与自己交好的几个男人都不待见谢不懂,凤儿不由对他心生歉意。 “不懂哥,对不起啊……” “凤妹子何出此言?” “他们……许是过于紧张我,才时有不敬之处,你大人大量……” “他们?哥不在意,哥只在意凤妹子是否开心。” 谢不懂出手谈不上多阔绰,架不住次数来得多,久而久之,锦哥儿的疑惑也成了凤儿的,她也忍不住试探。 “不懂哥,看今夜云低风重,定是有雨雪,要不要留在凤儿处……” 他婉拒:“我知道你想什么,可哥只是喜欢和你在一处,看你笑就能满足,至于那档子事,是水到渠成,是情到深处,我知这是你分内事,但在哥眼里,你从来不是妓女。” 她不是妓女,第一次有人这么看她。 往后许多夜晚,这番话在凤儿脑内翻腾,她拼力重复母亲的叮嘱,也抗不过这句话温柔却致命的一击,心中似有堵城墙,正一砖一瓦的慢慢坍塌。 转眼到了腊八,一年中最冷的时节。 凤儿新得的西域俏郎君即将离开这里,趁冰雪还未彻底封河,赶去下一座城。 这西域男子长得虽美,奈何大岳官话说不利索,好在凤儿读得懂男人的眼神,他也读得懂凤儿用动作传达的意思。 一场道别欢爱在凤儿房里进行得激昂。本就比中土男子长出一分的异域阳具在凤儿紧致的淋漓下体中快速穿梭,吟猿抱树的体位让她每一次下落,都被顶得赤珠发痛,痛的同时又被龟头撞出一股水,浇淋在马眼上,激得阳具主人嘶吼着更用力挺送。 痛与快同时到来,高潮临近时,凤儿似瞥见门口有人影虚晃,未等她害臊压下呻吟声,就被异域阳具一通猛顶尖叫着泄了身,他也大声喊着凤儿听不懂的话,把又多又热的浓精喷射在凤儿腔道深处。 “我会想你的,请多保重,有缘再见。” 软软把头搭在他颈窝,凤儿闻着他为掩盖体味而用的浓烈香料味,听着他蹩脚说这番临别辞,小声絮语:“有缘再见,往往无缘见,你也保重,但我似乎不会想你。” 显然他没听懂,低头睁大一双深蓝眼睛看向凤儿。 凤儿抬头,冲他笑笑,贴上他双唇,送上或许此生不再重现的一吻。 他前脚刚走,锦哥儿后脚进屋。 “你快收拾收拾。” 以为又有客人点名,凤儿不情愿。 “干嘛,我好累,想休息了。” “公子回来了。” 这话如晴空霹雳,霹了凤儿个措手不及。 等她一路狂奔到关雎馆,看着公子房间果真亮着灯,她站在门口,又像从前一样踟蹰。rOuz H aiwu点 衣服头发只糊弄个大概齐,脚上没来得及穿袜子,鞋是踩扁了脚跟趿拉着的,然而比起脖子上绽出的几朵红梅,这都算不得不妥。 “磨蹭什么,进来。” 这话他说过多次,从没想今天这般让人心跳加快。 真要这副模样进去吗? 凤儿构想过无数次,他回来时她该穿什么戴什么,梳什么样的头,画什么样的妆,偏偏没想到,再见竟是这般场景。 犹豫时分,门开了,那个凤儿日思夜想的人伸手一把扯她进怀里,她一个踉跄,再站稳时,人已经披上他带着体温的外敞,站在火热的炭炉旁。 见她呆愣,公子哼笑:“怎么傻了?不认得我了?连句好都不问?” 混乱的神志这才稍稍捋顺,凤儿磕巴开口:“公、公子,你什么时候回的?怎么我都不知道?” 把一杯牛乳茶塞进她手,公子拨弄着热炭,风轻云淡道:“还有脸问?我出发时你在被人干,回来时你还在被人干,是不是我不在的日子,你日日都这样被人干?” 原来门前虚晃的人影是他! 凤儿心里一阵翻搅,扯着胃都痛,紧捏着茶杯瘪嘴半天,慢慢垂下脑袋。 公子没听见回应,偷偷瞟她,却看见几滴水珠子从她脸上划下,滴落进冒着热气的茶杯。 他忙捏起她下巴一抬,是一张满脸泪水的脸,还使劲儿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别哭了,我逗你的。”心里一慌的公子忙软了口气说话。 玩哭过她,操哭过她,这么把她弄哭,还是头一回。公子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凑近了身子把她拢在怀里,紧了紧手臂,又顺顺她头发,最后抹掉她脸上的泪,捏捏小小的腮帮说了句:“怎么瘦了,是不是没乖乖吃饭?” “你不生气么?”凤儿问得小心。 身后人用鼻尖蹭蹭她耳朵,下颌抵着她颅顶磨蹭,悠悠道:“你带着满身其它男人的味道就过来找我,我难道不该气一气?” “公子,对不……” “无需道歉,我气已消了。” 凤儿扭头对上他的脸,一脸不相信。 “为何这么看我?我真的不气了。” 凤儿仍将信将疑。 公子干脆扳过她身子,用舌头舔尽她眼角新溢出的泪,说:“你一哭,我就什么气都消了,就剩下心疼。” 【预告】前面提过,公子应该跟常丰的镖车在年下前回来,他腊八就到家,提前了二十几天,快马加鞭赶回蝶园,究竟为了什么呢? 公子:当然是着急见我凤宝贝儿! 老李:哦?是吗?舟车劳顿你肯定挺累的,下章就先歇歇别干她了好不? 公子:你休想! 第115章 失窃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不再纠结他生气与否。 他说他不生气,便不生气吧,何况“你一哭我心便疼”这类言语,莫说凤儿,换谁听了不受用呢。 “你为何不回信?”凤儿使劲儿憋住了哭,眨巴着黑眼珠子吭吭唧唧问他。 公子握起她手,就着她手把掺着她泪的牛乳茶饮尽,重新斟满杯热的让她暖手,拉过凳子,相依而坐。 “本是想回信的,可不知写些什么,就没回。” 真想把茶泼他那张好看的脸上! 第二封信是密文写的,他看不懂可以理解,但给他去的第一封信,记满了他离开之后她的相思煎熬,校对时自己看着都脸热,他却说不知道写什么! 凤儿心里直骂:要你回信,要的不过是你的回应,什么叫不知写什么就不回?哪怕画个花,画个草,说一下南夷什么天气,每天吃几个馒头,让我知道你还好好的,就够了。 心里数落他,嘴上也不饶,凤儿小脖子一扬,撅嘴问:“你就不想我?” 不知是炭火太旺,还是灯烛太晃,凤儿恍惚觉得公子脸变红了,他两边嘴角一扬,竟笑出一行白牙:“想啊,这不快马加鞭赶了回来,盛通的马都生生跑病了一匹,赔马这事,算你头上。” 赔一匹马算啥,赔十匹八匹她也认,只要从他嘴里听到他想她。 “那第二封信呢?”凤儿又问。 “第二封怎么了?”手在凤儿腿间摩挲,公子耐着性子也掩不住渐粗的喘息。 “嗯……第二封你看懂了?” “别以为换个法子写,我就认不出你的鬼画符。” 凤儿扭头,把脸埋进他发丝间,扭着腰在他耳边说:“我竟不知,公子也看得懂诡谍书,可是娘也偷偷教了你……” 本已在她嫩穴口慢慢推挤的手指停住一瞬,又马上恢复律动,公子热烘烘在凤儿颈间回话:“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 公子燃起的欲火随着“诡谍书”三个字入耳,蒸发殆尽。 他收到的第二封信,不是什么密文,而是歪歪扭扭满篇情诗,他收到时看常丰一脸等笑话的样子,只以为凤儿用左手写字调戏。 他咽下所有质疑,继续手里调情动作,生怕有一点不妥被凤儿看出来。他不明白她用诡谍书写信意在何为,也不敢告诉她这封信,丢了。 他思虑一瞬后问她:“好端端为何用密文?” 凤儿被他手指拨弄到湿透,颤着动静儿回答:“想你看不懂,就会惦记早点回来问我……” “你……唉。”公子胸口涌上无数的话,却都挤在喉头,压缩成一声短促轻叹。 这信一丢,公子再无心和她痴缠,见她已动情的样子,又不忍停手。 分别加重再见时心中欲念,凤儿此刻无比想搂着公子白瘦的身子死命榨取一通,偏偏几番磨蹭下来,公子的裤裆从软变硬,又硬了再软,不似从前那样,不射出来不消停。凤儿纳闷之余,小手掏进他裤裆,却被他轻握阻拦。 凤儿以为公子仍嫌弃她刚被人操过,一脸委屈抽回手,垂头不再看他。 “对不起,着急回来,接连几夜都没能安睡,今晚怕是不中用。” 说这话时,公子捏捏自己裤裆,摇摇头,一脸苦笑看着她。 凤儿这才抬头注意到他眼下乌青和略松散的头发,瘪瘪嘴巴,老实了手脚不再撩拨,可仍没忍住开口问:“还以为你是嫌弃我……” “说什么鬼话!”话被公子严厉打断,继而捏起她下巴对着自己,“你刚被操完的样子,挺好看的。” “公……” “你任何样子,我都喜欢,包括现在。” 凤儿脸上终于又绽出笑靥,公子心里一半落地,一半高悬。 夜静风寒,公子翻出毛大敞给凤儿裹了个严实,送她回栖梦楼。临出门又折回身,再转身,怀里多了个小坛子。 “这什么?”凤儿边走边问。 “给你的礼物,你会喜欢的。” 直到送她回了房,两人门口又腻歪阵,公子说实在太困乏,想回去歇息,凤儿才恍然想起艾成萧的托付,忙又拦住他:“有个重要的事忘了与你说。” 听她说重要,公子忙止住脚:“什么事?” “艾成萧艾小将军,他想见你,似有什么大事必须当面与你说。先前他正准备找你的时候,你刚好出门,他人如今还在城中,公子能不能看在凤儿面子上,行个方便,免了先下拜帖这道让他直接来见?” “可以,明早让锦哥儿去请他来。” “诶?公子这就答应?”他应允速度超过凤儿预期。 瘦白大手搓了搓她头顶鸟窝,公子偏头打趣:“你的男人求你办事,我不答应,你岂不是要生我气?” 凤儿臊了个红脸,脑袋一顶把他拱出门,关门送客。 走出栖梦楼,公子紧了紧领口,冲着夜色轻唤:“影七。” “影七在,公子有何吩咐。” 公子只闻其声,环视四周不见影七人影,只得继续对着夜色道:“你问问其它影士,我离开这段时间,园子里都来了些什么人,我也问问锦儿,凤儿近期身边有无可疑之人,你再告诉润娘,凤儿用诡谍书给我写信,信丢了,让她等常丰回来,好好问清楚怎么回事。” “影七明白。” “还有,以后你只负责看护凤儿一人,其它的无需管,我会跟夫人说的。” “影七定护凤姑娘周全!” 本想能搂着凤儿放肆整晚的公子,不仅今夜春宵美梦落空,怕是以后的觉也难睡得踏实。 次日,艾成萧得知公子回来并请他相见,拿起斩念便跟着锦哥儿去蝶园。 踏进蝶园后,艾成萧却不直接去关雎馆,而是求锦哥儿:“能否劳烦锦老弟帮我搞些荆条?送到凤儿房里,我在那等你。” 艾成萧一进凤儿房间,赶上她正捧着一个小坛子,深嗅着,陶醉着,见他来,又扯着他去闻。 “锦哥哥说这是南夷独有的辣椒制成的辣酱!说这玩意恐怕只有我吃得消!公子特意给我拎回来的!” 怕是再无女子,收到心上人送的礼物只是辣酱不生气反而如此兴奋。艾成萧看看坛中,抬头对她说:“南夷到大岳,一路越走越冷,我知道这酱,它怕冻,一冻便不再香。你这坛色泽如初,香味鲜烈,怕不是他拎回来的,而是抱在怀里带回来的。” 凤儿愣神功夫,锦哥儿捧着一小捆荆条过来:“将军,这些够么?” “足够。” 锦哥儿退下后,艾成萧脱光上身,把荆条一抡整捆背上后背,拿起斩念就要去见公子。凤儿不明白他负荆请罪的扮相为哪般,再说哪有人负荆请罪还带刀的,既搞不懂他,又担心公子,便嚷着要陪他一同去。 艾成萧明白带刀不妥,却不得不带,只得同意,让凤儿帮他拿刀,陪着他一同前往公子住处。 【预告】次回!请罪 公子:你还真不让我睡她啊! 老李:我是作者啊,你不高兴你打我啊! 【老李碎碎念】以后我会加快点进度,李大磨叽尽量改!尽力改! 第116章请罪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公子,艾将军到了。” 领着捧自己做花魁的男人去见说要娶自己的人,凤儿一路脸上红白变幻不断,同时揣测艾成萧此举,或许跟公子父亲那事有关。 果不其然。 艾成萧刚一进门,刚见到公子的背影,就扑通一声下跪,双手抱拳,口中大声道:“艾家后辈艾成萧,向沈公子请罪!” 公子悠悠转身,脸上是一贯的冷漠,嘴角一扯:“你是堂堂将军,我是妓院掌事,你我身份悬殊,你对我行这大礼,还请将军讲个明白。” 凤儿听得出,公子语气看似平稳冷静,实则尽是压制着的怒气,她见情势升温如此迅速,觉得留在此处不妥,便开口告退回避。 “不必!”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被喝住的凤儿呆若木鸡看着公子,面露窘迫。 倒是公子对她软着调子说:“你是我认定的沈家媳妇,你夫家的事,总该要听听吧,再者说,艾将军既来和我请罪,也需要个见证。” 于是凤儿只能尴尬留在屋里,左右看看两个男人,挪着步子站到距离二人差不多的位置,傻子似的的杵着。 “说吧,艾小将军何罪之有。” 公子回到以往的高傲淡漠,屈身坐向身旁凳子,噙着热茶,斜眼瞥着十冬腊月跪在凉地面的艾成萧。 艾成萧用力咽口气,似下了十足决心,再次颌首道:“当年沈大人被降罪通敌谋反,归根是我的缘故!” 一声嗤笑,公子不屑:“你?事发当年,你应该还是黄口小儿。”放下茶盏,手指哒哒敲了几下,略前倾了倾身,问:“你不会是要告诉我,当年艾老将军出面指证家父,是有人拿你性命做要挟吧?” 艾成萧一怔,抬头与公子满目寒霜的眼睛对视,喉结一滚,吞了口气,道:“正是如此,那时艾某的确还小,只记得与其它几个重臣子孙一同出游玩乐了几日,回家不久,祖父便暴毙离世。随后艾某被父亲和叔父带到军营,跟着他们四处征战,极少回来,朝堂之事一概不知,直到父亲重伤弥留时才告诉我,当年那次出游,是有人假意请我们几个幼子游玩,实则是拿我们做人质,以此要挟几位重臣,做伪证陷害沈大人。” 在一旁的凤儿听得完全呆愣,手心脑袋都是汗,心也跟着咚咚直跳,扭脸看看公子,他却没事人一样,仿佛艾成萧说的事与他无关,抿一口茶,薄唇一开:“你继续。” 来之前,艾成萧设想过他听完后的无数种可能,偏偏没他现在这一出,没有愤怒,也看不出悲恸,莫非时间真是疗伤神 药,连杀父之仇都能就着茶水咽了? 他不知公子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继续说:“艾家原本人丁兴旺,但奈何是武将世家,又逢多年战乱,艾家到我这一辈,仅剩我一个男儿,祖父他……他怕艾家从此绝了后,万不得已,才……才做了糊涂事,害了沈大人。” 艾成萧顿了顿,又添上一句:“也害了沈公子你。” 公子不再搭他话,只静静盯着茶盏口上腾的热气,伸手做刀状,砍削着那缕半透明。一下,砍断了,上端的蒸发,下面再腾起来,又变成长长一缕,又一下,循环往复。 艾成萧直直盯着公子手里动作,也不再言语。 就在凤儿快被屋里的凝重气压到窒息时,公子冷冽声音终于响起:“家父这事,早在我还在宫里时,便已猜出了大概,艾伯父,哦,也就是你爷爷,他与家父多年文武相合,相互扶持,并肩经历改朝换代都未见交情有变,又一生忠良并无短处被人拿捏,唯一的弱点,也就是你这唯一的孙儿。其实,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想拜托凤儿请你过来确认此事。” “艾某不敢求沈公子原谅,但求给艾某一个机会,帮沈大人洗刷冤屈,以慰他在天之灵!”艾成萧随即一个响头磕到 地面,砸得凤儿一愣。 “你起来吧。”公子唤他,“这大冷的天,冰坏了膝盖,我的凤儿可是要心疼了。” 不怪神医叔叔说公子一肚子黑水,这什么节骨眼,还拿自己玩笑!凤儿见他狡黠看着自己,赌气把头扭向一边。 见艾成萧还跪着,公子皱皱眉头,想拉他起来,却死活抬不起手,便冲着凤儿咳一声,示意让她帮忙,却见她正扭过头完全不理会自己,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问艾成萧:“你如何帮家父翻案?时隔多年,又无凭无据。” 艾成萧目光笃定:“若有祖父遗书为证呢?” “有遗书又能如何?当年可是暄帝下令诛杀。”公子不为所动,给父亲翻案一事,早成为他心中绝望。 环顾四周后,艾成萧压着声音道:“暄帝仍在位,沈大人翻案自然无可能,倘若龙椅上坐的不是他呢?新帝继位,祖父的遗书至少能让案件重审,给沉冤得雪的忠良正名,难道不是笼络忠臣良将的好法子?” 凤儿猛转回头,瞪大眼睛盯着艾成萧,心想他是疯了吗?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就这么随便出口?再看公子,显然他也有相似想法,却只怔了一下便恢复惯常神态,轻哼一声:“呵,我没听错吧,精骑大将军的嘴里,竟出如此谋逆之言。你不怕我宣讲出去么?” “艾某相信沈公子,更相信凤儿,艾某心意已表,也总要拿出些态度来。” 公子不再纠结,起身问他:“遗书何在?” 艾成萧双手将斩念举过头顶,说:“这就是艾某还需沈公子帮忙的地方?”rOuzHaiwu点 “我?” 公子不解,但凤儿看得明白。 斩念刀柄上刻的是诡谍书密文,艾成萧把斩念呈给公子,莫不是要他去译? 凤儿思考空档,就听艾成萧说:“劳烦公子,请润娘子出面,帮晚辈破译刀柄上密文的意思。家父临终说,这密文必须是卫家人才能破译,祖父遗书在何处,破译便知晓,而我恰巧查到蝶园润娘就是卫家遗孤,所以……请公子帮我!” 看看低头举刀的艾成萧,又看看瞠目结舌的凤儿,公子脑内算盘一响,脸上一闪灵光。 “何须麻烦润娘,这屋里,就有人会破译。” 【预告】咋办,是公子也懂密文?还是凤儿被他直cue?凤儿是装糊涂推给母亲呢?还是坦白身份从此跟艾成萧彻底成两路人? 凤儿:妈妈我该怎么办? 老李:你亲妈我也没想好? 公子:我什么时候跟我凤宝贝儿打炮? 老李:你丈母娘我也没想好? 艾成萧:那你想好了什么? 老李:你的结局,你要听么? 艾成萧:告辞! 胡之源:我是不是差不多该出来了? 老李:哎呀今晚的太阳真圆啊! 胡之源:nmlgb! 第117章 请罪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公子目光似两道不可抵抗的冰箭射向凤儿,她心一翻个儿,顿觉不妙。 他口中这屋里会破译的人,所指正是她。 凤儿拧着高低眉,盯着同样一脸诧异的艾成萧,沉默不语。片晌过后,她紧抿了抿嘴,上前接过斩念,开始仔细破译上刻的密文。 她的认真专注模样,艾成萧头回见,印象里她总是天真娇憨,不想也有这般沉静姿态。 正是这娇憨无邪混淆了艾成萧视听,自见到她在台上无措那刻开始,心中似一直有股力量牵扯,阻拦他把凤儿与卫家、与谍者联想到一处。 眼前的凤儿,破译密文时不经意流露胸有成竹的自信,让艾成萧心中杂念丛生:她是润娘的独女,若诡谍书还在她们母女身上,她无疑是继承人,掌握谍人最精粹智慧,那与她日后再相见,还能如从前一样自在恣意么…… 他脑中思绪被凤儿一声轻唤打断。 “将军,得罪了。” 艾成萧晃过神,见她握着刀柄末端用力一扭,接着刀柄冲下高高举起,再手一松,斩念直直朝地面一落———— 一声清脆短促的“嚓!” 刻着密文的刀柄外壳分两半掉落,咬合处曲曲折折,皆是密文笔画连接。 斩念的刀柄竟也是一个玄机匣! 凤儿惊讶于其设计之精妙,同时也好奇,究竟是谁造就的它。 几张烘过松油的信纸伏贴在刀柄外壳和铁芯之间,凤儿小心把它揭下来,送到艾成萧手里,退回到公子身边。 趁艾成萧看信功夫,凤儿大着胆子踩了公子一脚,自然是不敢用力。 公子偏头,对上她蛤蟆气鼓的脸,挑挑眉毛,扭头不再理她。 凤儿吃瘪,又拿他没辙,只好哼了口气,和他一起看着仍跪在地上,看信看到脸色愈发难看、捏信纸的手骨节越来越白的艾成萧。 “将军?你可还好?”见艾成萧面色不对,凤儿忍不住关切。 艾成萧喉结不断窜动,腮帮肌肉紧绷,似在咬着牙,放下手中捏皱的信,强忍眼眶里水光不泱出来:“祖父遗书里交代了他被要挟的经过,他也不是死于心疾,而是因诬陷多年挚友,良心上受不住,自杀的。” 这事凤儿早从方晋嘴里知晓,可眼下她只能摆一副震惊模样,装作不知。 公子使眼色示意凤儿拉他起来。 凤儿扶着艾成萧的胳膊,发觉他紧握的拳头不住颤抖,连胳膊都绷紧,忙使了吃奶劲把他按坐在凳上,小手摩挲着他胸口,给他顺气。 公子沉吟片刻道:“艾伯父他……是条汉子!遗书上可有说幕后主使是谁?” 艾成萧摇头,他也想知道,但祖父遗书通篇无只言片语指向幕后之人。忽然一个冰凉手掌搭上他肩头,抬头一瞧,手掌那头是公子的醉玉白面。 似乎他还冲自己笑了笑,艾成萧恍惚,进门到现在,他并未仔细看过他容貌,这一端详,才知为何仅凭借一副皮囊,就能让暄帝免他一死。 他也大致明白,为何凤儿喜欢他,这般好模样换做任何人都会迷恋,不分男女。 虽说半辈子都被人这样盯过来,但公子不喜欢,很快抽回手,倒盏新茶,洒落地面,算是给艾老将军的,再添一盏给艾成萧。 “拿幼儿做要挟,这事落我头上,估么也是一样的办法。艾伯父这事恐怕你父亲早就知道,从没告诉过你,怕也是不愿你带着仇恨长大,更是怕你年轻鲁莽贸然复仇,以卵击石。” 公子把茶往艾成萧面前又推了推,说:“冤有头债有主,要算账也不在你头上。喝了我这茶,前尘旧事就算勾抹了。” 艾成萧捏起茶盏一饮而尽,长呼一口气:“以卵击石……沈公子的意思,是始作俑者很难对付?” 公子偏头一笑:“若能轻易扳倒,至于让你爷爷父子俩如此瞒着你么?你们艾家岂是一般人能威胁得了的。遗书藏在只有卫家后人能打开的刀柄里,而卫家十几年前又被传灭门,他们并非希望你能找出来,而是想你此生都寻不到,可惜他们万没想到,卫家还留了一脉,还让你捧成了花魁。” 他话至此,眼神瞥向凤儿。 凤儿此刻既同情艾成萧,也对公子颇为不悦,心里埋怨他:我用密文写信你看得懂,艾老将军遗书却撇给我,还在艾成萧面前揭我谍人身份。他是立场坚定的大岳军爷,我是黑白不分的卫家谍人,在他面前露了真身……远的不说,单论眼前,他若忌惮我身份以后不再与我好了,喜糖的事半途而废;往大了说,卫家当家还有后人尚存这事一旦传开,等同于诡谍书重新问世! 按母亲先前说法,逃到蝶园是因为有人为夺诡谍书故而赶尽杀绝,那么诡谍书再问世,是否又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R 这究竟是传家宝,还是祸害啊? 这边凤儿思绪乱如麻,那边公子和艾成萧却已不谋同辞。害他们失去至亲的恶人既然相同,他们没有理由不握手言和。 命凤儿带艾成萧回房更衣后,公子关紧房门,背靠门板,抖着身子深吸几口气,把找夫人哭一场的冲动压制下去。 帮艾成萧穿着整齐,凤儿耐不住好奇开口问:“将军查出我娘乃卫家遗孤,却没想过我也懂密文么?” “凤儿,抱歉。”自初次相见起,似乎他总是在道歉。 当初他同意叔父来蝶园,的确是因得到消息,称润娘极可能是卫家后人。他捧凤儿,起先也是想与她们走得近些,获取信任和好感,便于日后有机会顺理成章开口求助。他未直接找润娘,是担忧冒然开口,润娘若为自保拒不承认,便适得其反。用强也不妥,得罪卫家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你只是在利用我?” 她的质问,他无法回答。 利用是有的,从头至此,一直都有。 军队与谍人,本就是说不清的关系。 【预告】有小伙伴想念胡小四,那明天让他出来吃口肉怎样? 公子:我回来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呢! 老李:放心啦……有你吃的。 【老李碎碎念】脑袋一热做个决定,以后剧情章节(很素的那种),收费由摇骰子决定,1到6po币听天由命,肉章还是69po币,因为老李最喜欢这两个数字的组合啊! 第118章坦白(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利用,这字眼儿着实难听,但用在艾成萧和凤儿身上却也算恰当。 她最初对他上心,也不过是公子交待要留住他而已。 这何尝不也是种利用? 可心里依然寥寥失落,她本以为艾成萧是喜欢自己的。 谍人本能促使下,凤儿觉得不应与他划清界限,反而更该留住他,她继续与艾成萧好下去,或许能保全自己、母亲和诡谍书的安全。 精骑大将军,这样强大的保护伞她没理由放走。 她脑内快速搜罗够辞藻,伸手环过他腰际,脸埋进厚实胸膛里拱了拱脑袋,再抬头时面对艾成萧的,已是一张孔雀水眸含泪的脸。 “原来将军一点都不喜欢凤儿,先前说想我,说我好,都哄骗我的……” 那眼泪珠子就在睫毛下闪着,打着转儿却不掉下来,艾成萧登时心就和这泪珠子一样,悬在胸口咚咚窜跳。 心一慌,胳膊跟着一紧把她搂在怀里,嘴里忙不迭一通否认:“我不是,我没有,我说想你是真,说你好也是真!” 怀里小人儿却又埋起脸,艾成萧更慌,大手扣上她后脑揉了几揉,觉得不妥又转而轻抚她后背,像她先前帮她顺气那样。 他使劲儿拧了下眉,似使了十二分力气才张口:“我承认,起初捧你确有私心,可后来就……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后来我……想哄你高兴,却不知如何让你高兴;你难过时我也难过,因为你没有扑进我怀里哭;沈公子只送你坛辣酱,你都乐上半日,可我想送你些物事儿,都不知你得意什么……” 凤儿终于舍得把脸从他胸口移开,眼眶桃红一圈,瘪了下小嘴儿:“那是从前,你不知我为谍人,如今……” “如今怎么?!如今有何不同?你是怕我忌惮你?还是你已开始忌惮我了?” 这是第一次艾成萧抢她话。 被他紧捏的肩头一阵钝痛,凤儿嘴角却撩出一抹笑。挣开他,攀着他肩头,踮起脚,努力在他紧抿的唇上贴上湿热一吻。 一股热血刹那兵分两路在艾成萧体内奔涌。 一路上头促使他扣紧凤儿脑后,嘬紧她唇肉,撬开牙关唇瓣,圆圆舌尖在内壁卷扫,勾出她舌头纠缠,把她吱唔吭叽声全堵在喉头。 另一路冲入胯下,直接唤醒他腿间沉睡的黑肉将军,在胯下裤裆支起营帐,龟头铮铮坚硬,棒身被衣料束缚隐隐胀痛。 艾成萧暗骂自己无能,这种情景竟也能硬!而他铁硬的胯下正顶着凤儿小腹,她已然发觉自己的变化,轻扭着身子,隔着衣料安抚肉棒头冠。 “抱歉……我也不知为何这样……就忽然很想要你,你还愿意和我……” 他的尴尬言语被凤儿松解他裤腰的动作打断,他怔怔盯着她手中动作,听她悠悠说:“即便不是谍者,我也是妓女,将军是我最大恩客,你说要,我怎会不给。” “你还是在恼我!还是要与我生分?”他近乎咆哮,却没阻拦凤儿褪下他裤子,把已经在吐水珠的肉将军握在手里撸搓。 “我只求将军一事。”凤儿说完这句,贴着他大腿缓缓蹲下身,探出舌头,把马眼处拉丝儿的淫珠卷进口腔。 “呃……你说。”艾成萧尽力克制本能,没把肉将军杵进她嘴里。 凤儿没答话,张口含进肉茎半根轻轻吮裹,待他无法自控开始轻摆窄腰挺动,才吐出肉茎抬头说:“凤儿愿以命立誓言,此生不做有损将军之事,能否换得将军一句允诺?” “但说……无妨。”龟头又胀了几分,艾成萧还在忍。 “希望将军护我周全,不求一世,只求尽力。” 她手伸进裙底几下拉扯,随着话音落下,亵裤落地。 艾成萧满眼喷火,弯腰一把拎她起来仰在食案,推高裙子,分开两条白腿,向前俯身与她成垂直相嵌,在撞开嫩穴口的最后一瞬,沉沉开口,字字坚定。 “我答应。” 随即“咕叽”一声,血管暴胀的肉将军,直插入凤儿股间并不及往日湿润的淫穴。 淫欲占据神志最后关头,凤儿还在想,他既应允如此干脆,是否自己应该再贪心些,求他也护母亲和公子周全,保蝶园上下平安?然而穴儿里开始抽插的肉将军不再给她空闲思考,随着转瞬即快的杵捣把一波又一波强烈畅快送上颅顶。 他比往常硬,她不及往常湿,却恰好大大增加摩擦的力度,让艾成萧获得高过寻常与她交合时的蚀骨快感。 她眼里水光还未消,嘴角却在笑,小穴死夹着他,肉芯狠吸着他,他明明有种莫名怜惜涌上心头,却化作下身更加放肆地挺送。 扯开她领口,拉下小诃子,把两只小白馒头抓出来,一只含入口中用牙齿磨蹭上头红果,一只握在手里死命抓揉,指甲划过皮肉,留下一道道殷虹。 凤儿不再说话,也说不出话,被他死命操干到只剩比往日更骚浪的呻吟。 艾成萧似又回到初次交合时的鲁莽无知,只管长驱直入在她穴儿里抽插粗壮男根,卵囊甩在臀肉上啪啪作响,耻毛磨蹭花核磨到她尿眼发酸。他在军妓身上练出的淫技仿佛全浑忘光了,仅凭淫欲与本能支配身体。 不加克制的交合,让高潮来得极快,在子孙齐齐冲向马眼儿前一刻,艾成萧狰狞着脸拔出肉将军,把一股浓热精水喷射在凤儿快速起伏的胸前。 不顾凤儿气短着喘息,他蹲下身在她穴口飞快舔弄,舌头抵进腔道打转搜刮,又移去花核用力舔嘬,直到她抖着腿尖叫着尿都挤出几滴,才把再次勃起的肉将军慢慢推挤进去。 凤儿仰头长鸣,身子向下崩起一座小桥,艾成萧伸手把她胸前已微凉的白精抹上她的锁骨、脖颈,直至下巴,又指尖勾起一抹,送进她嘴里。 她在淫穴再次异军入侵时又一次泄掉了,茫茫然舔着唇齿上的咸涩,听他一边插干自己,一边在耳畔诱惑低语。 “嗯……多想你永远让我一人独享……我早有给你赎身之意,奈何不等开口,就从你口中听说,沈公子想娶你……我又能如何?……啊嗯……我的花魁、金蝶娘子,凤儿……好想留你在身侧,走哪里带到哪里,只许我一人操你干你,你只做我一个人的小军妓……” 【预告】次回!……还是肉,还不止是一个人的肉。 【老李碎碎念】因为每天硬的时间太晚,很多小婊贝表示珠珠已投完,那么……我能打滚求留言么?请不要让我玩成单机版,好寂寞啊,就算玩王者荣耀打人机模式,我还有四个队友啊…… R 第119章 交缠(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艾成萧突然坦露心迹,凤儿不免心湖乍起涟漪,然而只过片刻,心又归于平静。 做他一个人的小军妓,还是妓啊…… 捏住他手臂,她用力把下体往他跨下再送了送,见他因畅快舒展开眉目几分,便翘起嘴角轻吟:“将军别胡说……大将随身带女人,不成体统呀,你也不怕人笑话……” 艾成萧压低身子,放缓抽插,摇头闷哼:“孔武如西楚霸王,亦有虞姬伴侧。” 凤儿双手捧上他两腮,笑出鲜有的妖媚:“可最终二人自刎而亡,将军别说这话,不吉利的,想想就罢了。” 他似强忍不用力顶送,声音已略嘶哑:“我自然只能想想就罢,你心已有所属,我也不会强求,我只是怕……” 不等凤儿发问,艾成萧头已埋在她颈间,嘴在耳畔喷着热气,腰在下方挺动愈发大力,随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一推一送重重用男根杵捣着蜜洞。 “他口口称你未婚妻,我怕日后再不能与你一处!” 一杆死戳到肉芯处,凤儿怕痛,忙大腿夹紧他盆骨。 “即便无他,你身边男子也只会越来越多,我怕你渐渐就忘了我!” 又一杆狠戳,凤儿明显感觉赤珠都被龟头顶歪,吃痛得一声吭唧,手也忙抓紧他大腿根对抗着,却奈何力薄,被他大手钳住盆骨无法逃脱,只能上下左右扭着腰,以闪躲穴儿里肉将军的冲撞。 偏她这一通扭摆,赤珠打转儿磨蹭龟冠,艾成萧脊柱一阵酥麻上窜,险些阵前失守把子孙们释放出来,倒吸口气憋住没射,忙拔出来缓缓,带着些许负气,就着她下体的泥泞,来回滑弄剐蹭,凭那两寸粉肉领地如何抽吸,就是不进入。 凤儿不由睁开雾眼,见艾成萧直勾勾盯着自己,嘴唇开合几次,却无只言片语而出,有话在喉,却又咽了下去。 凤儿知道,他想求一个答复。 趁他不留神,屁股一挺一送,两片软肉精准裹住龟头,直纳入洞,艾成萧不敌突袭来的畅慰,不禁俯身压上她胸脯,凤儿扯着他耳朵将脸贴过去,在耳边低吟出令他喜出望外的答案: “你看我,可有拒绝你?你看公子,他又可有阻拦我们做这事?” 艾成萧眼里尽是疑问。 “他是说过想娶我,可我……还没答应。” 他再不言语,所有的话都转换成力气,压在凤儿抖得愈发快的身子上,飞快挺送下半身,重重凿着她溃不成军的穴儿,顶到她整个人抖成筛子,胸前皮肉成粉色,涨红的脸上囫囵着口水眼泪,白浆子从交合处一股一股冒,才死抵着肉芯狠狠释放。 艾成萧不明白,沈傲冰既喜欢凤儿,甚至有心娶了她,那便应视她为私有,不让外人碰她一根头发,为何还让她日日以色侍人,放任她与男人们淫浪,只是因为凤儿没答应? 他不懂,也不想懂,也无需懂,他眼下只确信还能继续这样拥有她,就够了,有一次算一次,多一次是一次,这就够了。 分别前,艾成萧告诉她两件事,都让凤儿颇为兴奋。 其一,是他接了个烫手山芋。暄帝许是病糊涂了,要把向来只懂吃喝玩乐的第四子派到他大营里历练,引得朝中上下震惊,艾成萧也被赋可调配部分兵马的权利,算是给他的好处。 “如此我手上便多了部分在编人员名册,保不齐里面会有你要找的人。” 这其二,小年前,艾成萧将带一批歌女舞姬以及军妓去慰劳不能回家过年的江中岛屿驻守兵将。 “我打算带你去玩玩,岛上雪景很美很美,是在蝶园四角天地和龙州城内此生见不到的风光。” 凤儿惊喜之余又担心:“带我去玩?这怕是不合适吧。” 艾成萧帮她捋着头发问:“哪里不合适?” 凤儿面露踟蹰:“我怕……” 艾成萧笑她:“你是谍人,我是将军,带你入营,你说该怕的是谁啊?我都不怕,你有何惧?再说,你不是刚起过誓的,永不害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公子不允……” “放心,我会去求他。” “我怕娘也不允……” “大将主动邀你入军营内部,她作为谍人头子难道不该高兴?” 见他执着,凤儿也便不再推辞,本也不想推辞。十几年没出过龙州城,几乎所有时光都在蝶园度过,日日听旁人描绘外面的天地,却从未踏足,出去玩,她也想的。 眼下犯愁的,并非能否被允准出门,而是该不该去见公子。 方才的欢爱实属意外,原本今日为了见他,凤儿精心收拾了一番,颠鸾倒凤之后,又是满身狼狈,她不想带着其它男人的味道去见他,可是……好想他! 她一咬牙,喊玉玫过来,重新梳妆。 此时皇宫内,四皇子的月鹿宫正人心惶惶。 徐昭仪得知儿子被派到精骑营,担心得夜不能寐,好不容易求了皇后的允准去见胡之源,却不成想目睹让她老脸红到脖根的一幕。 难怪门口的侍卫神色慌乱,难怪小禄和几个侍女竟斗胆对她一再阻拦,徐昭仪打死都想不到,这大清早的,胡之源正把一女子按在窗前交媾,全然不避讳来人。 看样子二人已酣战良久,女子虽未赤身裸体,可也差不多:诃子全被上推到颈下,两只白奶被抓出一道道红印,被莽撞又快的抽插震到乳尖上下蹿,裙子盘在腰腹间快拧扯成绳,下体门户大开,一条大腿屈膝抬起搭在棂子边,透过耻毛隐隐可见穴口肉唇被肉茎抽插得不住卷翻,淫水滴滴答答自交合处不断落下。肉茎主人也就是女子身后的胡之源,狰狞着白嫩的脸卖力顶捣着,额骨青筋暴起,口中咬牙仅靠鼻子闷哼,睁大眼睛不住地观察女子的反应,不时急切问她:“这样呢?还不想吗?这样用力顶你还不想吗?” 女子怯怯摇头,声音已是哭腔:“殿下……奴还……还不想……” 胡之源眉毛一拧,环着女子腰的手移开,一只死命向下发力按她小腹,一只扣住阴户快速揉搓,不顾她颤着大腿站不稳且克制不住尖声浪叫,带着怒气呵她:“你是不想还是不敢!赏你的五壶新绿茶你都当汗发了?给我尿出来!听到没有!尿出来!” 女子没有反应,大张着嘴巴变调地浪叫着。 胡之源转转眼珠,松开她肉核,满掌淫汁扳过她的脸,耳边低语:“尿出来,就抬你做侍妾,日后便不用再洗侧妃的亵裤了……听话……” 终于,女子似点点头,运气般屏住气息,半晌身子没动,穴却开始向外推挤用力,胡之源被夹得腰眼一麻,刚放缓抽插闭着眼睛哼哼,就听女子颤着嗓子叫唤:“殿下、殿下!奴快了……奴快尿出来了!殿……下啊————!” 她话音刚落,胡之源顿觉一股暖顺着卵囊流淌至大腿,紧接着热骚气息窜入鼻腔,低头一瞧,她股间热尿淋漓。 “不是这样的!我要的不是这样!” 胡之源大吼着,拔出男根向后撤步离开女子身体,女子腿一软直接跪坐下来,穴儿里没了肉棒子撑挤,尿道更为宽敞,开闸的热尿哗啦啦奔涌而出,她又羞又臊又因马上高潮却被人推开还不能求欢,正欲靠墙哭,就被胡之源揪着发髻拧过头按在他男根前方。她刚要探头主动舔干净上面的浑白淫液,就被捏开嘴巴,被迫下体放着尿同时为其口淫,直到她抖着腿又尿出一泡,胡之源才抵着她嗓子眼射到她几乎呛死。 不远处盯着儿子交媾的徐昭仪脸都泛青,小禄在一旁吓得浑身哆嗦,正愁不知如何解释,只见昭仪娘娘狠跺一脚,扔下句话:“叫你主子收拾干净来见我,我在暖阁等着!” 【老李碎碎念】 哇,这次真的是好久不见!你们有没有想骂我? 这一章头一千字开是7月末写的,后一千五是昨晚到今天才码完,这水平是不是就不该妄想自己可以写东西啊…… 忙完了7月末8月初的事回了老家,再回来又去圆满一下自己十多年前的愿望,再回来身体又出了问题,直到今天还有项检查因为身体不许没能做完,再过三天继续,好在最严重的可能排除掉了,多少松口气。 不会弃坑的,这是我的第一次,保证有始有终!么么哒。 ρ⊕—1㈧.¢⊕Μ 第120章 旧怨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徐昭仪等到怀里的手炉都不及手心热,胡之源才款步挪进暖阁,一脸丧气。徐昭仪一见他这样,气得把手炉直接掷了出去,砸在地面咣当一响,却无人敢上前收拾,皆仓皇退下,带紧了门。 胡之源把脚边手炉盖子踢到一旁,挪蹭到母妃身侧做坐着,兀自灌口热茶,悠悠道:“母妃这么大动肝火,回头要记得喝点橘皮茶压压。” 徐昭仪把案面拍得啪啪作响,震得茶壶盖都打着颤颤,一箩筐话堵在嗓子几次张口却不知先骂哪句,憋了半天,才扔出话来:“我的小四啊,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可是从不让我替你担惊受怕的,为何前段时间大皇子让你偷溜出宫办事不与我知会?要不是大皇子身边人说漏嘴,你母妃我还一无所知呢!” “自然不能和您说。”胡之源习惯地把玩着身上玉佩道:“大哥让我出去逛花楼,禀告您了,您还能让我去?” “什么?!”徐昭仪登时怒火攻心!也不顾身份忌讳,拍案起身抖着胳膊指着胡之源鼻子教训:“你再不受重视,也是大岳国的四皇子,怎能去那种地方!你、你——难怪呢,今儿我一到这,就赶上你亲自演活春宫!敢情这下流做法都是花楼学来的!这些花花招子关起门熄了灯,怎么玩乐无所谓,偏你要晴天白日开着窗——” “母妃!”胡之源打断母妃的话:“我在自己宫里,玩我自己宫里的女人,碍旁人什么事。” 此时徐昭仪已经气得满屋乱踱步,像没地儿下蛋的老母鸡,嘴里咯咯咯继续数落:“行行行,是你宫里没错,那你何故放着两个侧妃不用,单挑一使唤丫头?那丫头我认得,只是个洗衣婢——” 胡之源上前拉母妃坐下,歪头狡黠:“洗衣婢才会因惧怕我而不得不从,侧妃都是官家小姐出身,怎可能陪我胡闹。” “你也知道你是胡闹哇!”徐昭仪又一拍案,接着压低嗓子低吼:“你这样,与你父皇当年又有什么区别,母妃是怎么教导你的,万不可学你父皇……” 万不可学父皇。 这话自胡之源初次梦泄吓得哭着找母妃时起,她便说了无数遍,这令胡之源大为不解。在他看来,父皇样貌出众,英明神武,大岳如今也算国泰民安,他不过是后宫人多了点,与嫔妃行那事疯狂了点。皇家需要开枝散叶,子嗣繁茂才好江山代代有人接,前朝末代皇帝正因为不重视后宫,子嗣单薄乃至无人继承大统,最终在经历多年战乱后,分裂成大岳和东燕两国。 每每和母妃表明自己的看法,她只是无奈地摇头,顶多加一句:“你不懂,你不知道的太多了,而在这宫里不会有人告诉你,过去这里都发生过什么,你只需记住母妃这话就对了。” 徐昭仪顺了半天气,语气缓和了不少:“那丫头你打算怎么处置?” 胡之源不以为然:“抬了做侍妾啊,我答应过她的。” “你倒挺言而有信!她不能留你宫里,一个洗衣婢就这么抬了身份,你的两个侧妃颜面何存?把她送给我,母妃不亏待她就是。” “谢母妃替儿子考虑。”原本还犯愁一时冲动乱允诺,此时母妃相助,胡之源心头窃喜,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母妃今日怎么过来了?皇后不是不允许您没事就来看我吗?” 徐昭仪拍了下大腿:“自然是有事才来!都让你给我气浑忘了!陛下要派你去精骑营,你可知道?” “嗯,知道。” 徐昭仪急了:“你可知那精骑营,苦累岂非寻常人能受……” 胡之源再次打断母妃的话,拉过她因生气而冰凉的手捂着:“儿子知道,儿子都知道,母妃别担心,精骑营那位艾成萧将军是出了名的疼下属,我又是皇子,吃不到亏的,况且现在也不是战时,我只是去营地里呆着,又不出去杀敌。” 渐渐,他话语愈发沉:“母妃可知,陛下把我派到外面,对于咱们母子而言,是难逢的好时机。” 见儿子面色凝重,徐昭仪紧张地等待下文。 “咱们母子小心谨慎这些年,除了这表面安稳,还有其它吗?你我想见一面这样叙话,都要皇后允准,母妃您虽说出身低微,可我毕竟有父皇的血脉,为何要一直低头呢?大哥叫我出去办事,姑且当做他信任我,但不细想也知道,现在宫里成年皇子除了我,无人能替他跑腿,大哥已被委以重任监国,就当是巴结他,我也该上上杆子。母妃啊,小四已经十七了,侧妃都有两位了,可还未封王,大哥三哥都是十四便封了王的。” “小四,你不封王,这都怪母妃……”话一出口,徐昭仪的眼泪也窜了出来。 “母妃不必自责,儿子不能子凭母贵,但儿子想让您过上母凭子贵的日子。所以,精骑营,我去得,也必须去得。艾成萧如今大哥也颇为重视他,在他营里历练,与我而言,有利无弊,我倒希望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能让我去冲锋陷阵,有了军功,我也便不再是废物皇子,母妃才能拿我做依靠,不必再依附皇后……” 话已至此,徐昭仪便再说不出什么,伸手摸摸胡之源的头,抿了抿嘴,道:“我的小四……你长大了。” 胡之源低头做乖巧状,面向地面的脸却绽出个诡笑,眼珠一转,心想:择日不如撞日,何不趁现在…… 他抬头扑闪着黑亮眼睛,似含着点泪地冲着徐昭仪的脸说道:“既然我已长大,那母妃更不要事瞒着儿子。” 徐昭仪诧异的功夫,胡之源站起身,取下玉佩送到她面前,问:“还请母妃告诉儿子,这玉佩究竟什么来历?” 一时缓不过神的徐昭仪瞪大眼睛看着儿子,久久不语,胡之源见状,放下玉佩,又问:“母妃不答?那儿子换个问法:龙州城最大的妓院——蝶园的掌事姚碧岚,母妃可认的她?您和她,究竟有什么旧怨?为何原是婢女的您如今成了昭仪娘娘,而她却是父皇废妃,在妓院生活?还请母妃给儿子讲个明白。” ρ⊕—1㈧.¢⊕Μ 第121章 旧怨2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面对儿子的“质问”,徐昭仪哑口无言,与其说这是提问,不如说胡之源已经知道一切,只是来寻她求证罢了。 母子二人四目相对,片晌过后,徐昭仪才合上因惊诧张了半天的嘴,噙口茶润了润嗓子,问他:“你去的是蝶园?你见过她了?” 胡之源未置可否,只投给母妃一个笑脸。他自然并不知晓一切,只是确定这么一通话问出来,圆滑有余机智不足的母妃定会上当,以为他什么都清楚,只是找她来求个准话而已。 如他所想,徐昭仪很快陷入沉思状,似鼓足了勇气,才悠悠开口:“我与她,确有旧怨,且这旧怨不浅,若无我推波助澜,她也不会委身蝶园。姚碧岚,她在成废妃之前,是你父皇最宠爱的岚贵妃,也是我的主子。” 这个答案,胡之源猜到了,以他对父皇的了解,寻常妃嫔犯大错,赐一死了之就得,偏要发配妓院,看着是留条命苟活,实则于女子而言,尤其是后宫妃子,是极大的羞辱,这般愤怒憎恨,可见这位贵妃未犯错之前,他有多爱。 胡之源不言语,母妃话口已开,这过去的事,也便不想藏着,他听着就是。 “小四,你‘之源’这个名字,原应是属于姚碧岚的孩子的。” 还有这事?!胡之源万没想到。 “姚碧岚,是已故的姚国公一族当时最为出挑的小姐,品貌俱佳,而我,只是府中家奴的女儿,因年纪相仿又圆滑伶俐,自小就留在她身边做贴身丫头,一同长大,一同进宫。那时母妃年轻,什么都不懂,觉得跟着小姐一辈子衣食无忧便是人生极好,直到进宫后,我也到了嫁龄……” 徐昭仪记得很清楚,那一年,沈司空的遗孤公子在宫中恰好一年,她陪着姚碧岚偷偷祭拜完她的金兰姐妹回宫的路上,姚碧岚忽然握住她的手。 “春菱啊,你可有心仪之人?” “贵妃是要把奴婢嫁出去?” 那时的徐昭仪,还是丫头春菱,岚贵妃贴身侍女。 姚碧岚语气一惯温软:“你已到嫁龄,虽然你自幼便跟着我,把你嫁出去我也舍不得,可我不能误你终身,女子总归要有个好归宿,倘若你已有心仪的男子,我可为你去牵线……” 她的提议,让徐春菱心花怒放,出嫁是女子都盼着的事,何况主子盛宠优渥,有她牵线,什么好男儿还不是随便挑,只是眼前她并无心仪对象。 她兴高采烈,乃至得意忘形,跟宫人们赋闲谈天时候忍不住说漏了嘴。众人皆羡慕她有贵妃帮忙的福气,唯独一小婢多嘴一句,让徐春菱心生异想。 “贵妃若是真疼你,为何不像皇后那样,把心腹侍女赵氏送给陛下呢?这不,刚得的消息,人家已经从普通宫女变成正四品赵才人了,以后咱们见了都得行礼问安。她若有福气给陛下开枝散叶,那她的后代就是金枝玉叶,再不像我们这样世代被人使唤。” 徐春菱心中一颤,嘴上嘻哈着:“我哪有那个胆子和福分,可不好异想天开。”心中却起了波澜。 她是家奴的孩子,父母是家奴,父母的父母还是家奴,当真是几代皆为奴,即便她是岚贵妃最亲近的侍女,与她门当户对的,也不过是哪个当朝贵胄的下人,她的后代,依旧是下人…… 终于徐春菱鼓起勇气,仗着和贵妃自幼长大的关系,直言能否将自己也送上龙塌,从此登高,不再后代为人使唤。 她有这样的自信事出有因。 暄帝正值壮年,好淫天下皆知,皇后投其所好,什么人都往后宫塞,宫女收了也不是一个两个,男宠亦不少,简直不挑食,自己相貌生得也不差,又是岚贵妃的亲信,这人嘛,皇后送得,贵妃自然也送得。 可姚碧岚拒绝了她。 “春菱啊,你有这样的心气儿是好事,可皇宫……老实和你说罢,这里虽有锦衣玉食和尊贵身份,却不是好地方我虽得盛宠,同时也是其它妃嫔的绊脚石,只是姚家根基深厚,才无人敢动我,若非祖上的规矩,姚氏之女必须入宫,我是万不想进这金玉做成的笼子,变成里面莺歌燕舞的蝴蝶。花团锦簇总有凋凌日,人老色衰,色衰爱驰,总归心中惶恐。我没得选,可你有,我给你时间思虑,等你下定决心,我自会为你筹谋。”ρ⊕—1㈧.¢⊕Μ 徐春菱不加思索:“奴婢思虑好了,还请贵妃娘娘,助春菱改变命数。” 姚碧岚见她这般,沉默片刻,轻点下头:“一寻着机会,我便与陛下提此事。” 徐春菱便等啊等,等到皇后的侍婢从赵才人升到赵昭仪,她见面要称人家“昭仪娘娘”,等到姚碧岚的生母又升两品,等到她的地位高到封无可封,就差把皇后挤兑走,甚至与之交好的罪臣之子沈公子,暄帝都想赐个封号,她徐春菱,还是侍女徐春菱。 她心里犯嘀咕:“寻着机会寻着机会的,陛下恨不得日日都要见你,哪次不是机会?” 直至有一日,御花园偶遇皇后与赵昭仪,几人客套闲话,皇后瞥向徐春菱一眼,阴阳怪气感叹:“到底是岚妹妹身边的人,这春菱姑娘是越来越可人,妹妹怎么还留在自己手里呢?沤成老姑娘岂不是耽误人家?你和沈公子平分秋色这么久,陛下身边许久没有新人了,陛下这么疼你,你也要疼疼他,给他点新鲜口尝尝啊,你身边的人伴君侧,对你也有益不是。” 赵昭仪帮腔:“皇后娘娘说的是呢,妾身也不知哪儿来的福气得皇后娘娘赏识献于陛下,如今全家跟着荣耀,这份恩德,妾身此生不忘。春菱啊,你若也有飞上枝头那日,可不要忘了主子的恩。” 徐春菱抬眼看着姚碧岚,她只是暖暖浅笑,却不答话,她第一次猜不透主子的心意,只能客套谢过皇后夸赞,口中连连“不敢不敢”,心中却再无法平静。 “贵妃,主子,小姐……连看你不顺眼的皇后,都在替我考虑,纵然目的只是为陛下开心,可与你而言,送我上青云,有何不妥呢?” 徐春菱没等到姚碧岚降恩于她,便将这主仆情分,全变成了仇。 第122章旧怨3(po-18.com)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徐春菱颇得姚碧岚信任,像领宫中例银这种不可缺斤少两的事,全由徐春菱亲自去取才她放心。 这日徐春菱领完例银正往回走,就听身后有人气喘吁吁在追她,回头一瞧,是皇后身边的侍女。 “春菱姐姐走得真快,撵得好生累!我正要去你们宫里传话,但巧月信脏了裙子不好过去正愁呢,这碰上你就好办了,快回去告知你们娘娘,请她速去沈公子那里一趟,皇后娘娘在那儿等着。” 徐春菱纳闷,皇后一向视主子及沈公子为眼中钉,怎的忽然要在沈公子那碰头?便问:“让我们娘娘去做什么可方便告诉我?” 那人低声笑着说:“告诉你了,你可别乐得忘乎所以,岚贵妃娘娘跟陛下提议把你纳进后宫呢!估摸叫她过去,是想她重视你,沈公子又墨水多,她俩刚好一起研究给你定个好封号吧!春菱姐姐的好事要到了,你们娘娘果真疼你!” 消息一入耳,徐春菱高兴得脸都发烫,一路跑回宫,告诉姚碧岚皇后传话。而姚碧岚看她跑得满脸通红,以为时辰赶不及,忙更衣出发,行至沈公子处,在宫门口又遇见先前那位皇后的侍女。 “贵妃娘娘,陛下把东海刚进贡来的黑珍珠赏给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几位主子议事,奴婢正好现在去领来送回宫,等主子们回去时便能赏玩。” 姚碧岚一脚已踏进宫门,便应允徐春菱随她去。 徐春菱这一转身离开,就从此再也没见过姚碧岚。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竟是我的儿子先我见她一面。” 见母妃低头深深叹息,身子微微在颤,胡之源忙上前让拥住她。 当日徐春菱左等右等不见姚碧岚回来,十分焦急,她想赶快知道,她究竟得了什么封号。 等来的,是一批来搜宫的人。 姚碧岚被废,贬为庶人,驱逐出宫。一同被逐的还有沈公子,二人发配到妓院,此生为妓,不得脱籍! 徐春菱不敢相信,大叫着问来人:“我家娘娘犯了什么错要受这般折辱!” 来人回她:“姚氏与沈傲冰私通被陛下撞个正着,龙颜震怒,没掉脑袋已是万幸了!” “私通?这不可能!” 徐春菱无论如何都不信,那沈家小公子也算她看着长大的,一直对姚碧岚如姐姐样敬重,私通?怎么会! “你们这群下人知足吧,皇后娘娘额外开恩,才没让你们跟着受罚,否则你还能在这儿叫喊?早拉出去乱棍伺候了!” 对,皇后!一定是皇后从中作梗! 猛扇自己几个嘴巴之后,徐春菱狂奔出宫,直奔皇后处。 皇后没给徐春菱意料之中的拒绝求见,而是宣她进殿,她跪在殿中怒不可遏:“皇后娘娘,是您算计的是吗!” 高高在上的皇后眉毛都不抬一下:“什么本宫算计的?” 徐春菱牙都快咬碎:“您的身边人跟我说什么我好事将近,让我传话请我们娘娘与沈公子相见说可能是给我定封号,又支开我去领什么珍珠,这次约见是您提出的,一转头二人便出事,您岂能脱得了干系!” 皇后掩口嗤笑:“可皇上确实赏了珍珠,你领回来难道是糖丸?还有给你定封号的事,也确有其事啊。姚碧岚今早提议纳你进后宫,陛下已经封你为美人了呢,这可比本宫的赵昭仪当年的品阶还高啊,你可要好好谢你主子抬爱才是。” “什么?!” 见她不信,皇后命人将诏书宣读,徐春菱惊愕得瞪大眼睛张圆了嘴。 皇后继续说着:“看吧,本宫可没诓骗你,跟你说的事,桩桩件件都是真,要怪就怪你乐昏了头,以往的小心警惕全丢了,才给了本宫机会。” 徐春菱心如乱麻,摇着头喊叫着:“您当时也在沈公子那里,他们如何能————” “谁跟你说本宫在那里?” “可您的侍女明明……” 看着皇后得意的神色,徐春菱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对啊,她只见到那侍女在门口,皇后在不在,她根本不知。 徐春菱手一松,诏书滚落在地,脑中一片空白。 皇后仰头放肆大笑一通,说道:“其实本宫也只是想试探试探,看看陛下亲眼见到自己最最心爱的两个人背着他赤裸交缠在一起,是会淫性大发一起玩乐呢?还是略有生气就原谅呢?还是天威大怒呢?现在本宫知道结果了。” 徐春菱咬牙切齿:“卑鄙!陛下尚且掂量姚氏一族的权势,您怎能如此不顾忌!” 皇后嗤笑:“卑鄙?这是美人可以对皇后说的话吗?至于姚氏,姚国公已去世,他们家又无能成大事之人,除了姚碧岚,姚氏一族还有什么?” 徐春菱再说不出一个字,涌出来的眼泪糊了视线,脑子开始发晕发沉,跪着的身子不断打晃,朦胧中见皇后的身影走过来,居高临下瞥着她,说出她失去意识之前,记住的最后一段话。 “你们主仆一场,你的好消息,我已派人告知了她,怕是她此生都会记得,是自幼陪伴身边的婢女,为了美人的位份,为了一己荣华,出卖了自己。哦,对了,原本陛下只肯给你个才人当当,是本宫进言,说岚贵妃身边的人,定也是人中佼佼,所以你才成了徐美人,封号么,等你有福生了皇子再议。本宫对你这份恩,就作为你无意中襄助本宫的回报吧,徐美人。” 讲到这处,徐昭仪已然泣不成声,胡之源始料未及,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抚母妃,只得不停为她拭泪。 她边哭边说:“那日皇后在殿中放了香药熏晕了我,直到被下体剧痛疼醒,睁眼却见你父皇正在我身上……后来得知,当夜你父皇借宠幸新人为由拿我泄愤,又服了大量春药,所以他整晚要了我一次又一次直至天亮,可也因此,才有了你。然而从我有孕至今,你父皇再未碰过我。” 说罢,徐昭仪伏案痛哭,胡之源望着母妃耸动的肩膀,心头发紧。 他也大概明白,为何自己样样不比人差,却从不得父皇宠爱。 唯有一事他不明:母妃既与那姚碧岚有这般难以化解的旧怨,为何在识破自己身份的时候,丝毫看不住她有一点愤恨?仇人之子落入自己地盘,杀之泄恨如囊中取物般容易,而她却温柔唤着自己“源儿”,欢迎他来玩。 “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叫胡之源?” ρ⊕—1㈧.¢⊕Μ 第123章 偏爱1(微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等待母妃平复心绪的空当,胡之源把她的话前后捋了几遍,挑拣出几处疑惑,却不知当不当问。 想想若以后再问起此事,母妃还会如今天这般难过,他一咬牙,继续择日不如撞日。 “母妃,儿子还有几处不明。” “问吧。” 左右也说道了许多,徐昭仪也不在乎再让儿子多知道一点,他既已见到姚碧岚,保不齐以后还能再见,多让他知道点,也好日后心里多个防范。 胡之源捋了下思路,开口道:“父皇后宫里的那些事,儿子也有所耳闻,他可以让妃子与男宠在他眼皮底下交媾,以此为乐,为何岚贵妃和那位姓沈的男宠……他便震怒至要二人永不脱妓籍才能泄愤?还有,皇后阴险谁人不知,岚贵妃能爬到贵妃的位置,除了恩宠,必然也是行事一向谨慎从未让她抓到过错处,从母妃您的小心翼翼也能猜到她并非粗心大意之人,即使她与沈公子有意私通,也定不会在那么不合时宜的时候行此事……” 徐昭仪深吸口气,低头伸手摸摸胡之源玉佩上的“春”字,答非所问:“这玉佩,是在她出宫后,另一位侍女交给我的,她说,‘这是岚贵妃赏给你作为封才人的礼物,只等诏书下来,亲手送给你,怕被你发现,要我藏着,才没在搜宫时候被搜罗走。’这玉,是从她陪嫁的一块大玉璧上切下的。” 说罢,徐昭仪又开始哽咽:“她对我,是真的偏爱,也是这偏爱,让她对我毫无防备。以往皇后传话做任何事,我都变着花样回绝,唯独那天,我的急切模样让她以为这趟无论如何都要去,才入了皇后的局。” 早先姚碧岚入宫分宠皇后只是暗自不爽姚国公仍健在时,作为几朝元老地位无可动摇,权倾朝野几乎一手遮天的公孙太傅虽与皇后是表亲,也不及姚碧岚是姚国公嫡亲重孙女这样的血脉关系亲近。为讨暄帝欢心,皇后向来对后宫新人分宠的事睁一眼兮闭一眼,可也因为这些新人与姚碧岚有着根本上的不同——他们几乎都是皇后的人。皇后一党外的,除了姚碧岚,就是令暄帝一见倾心的沈傲冰。 把沈傲冰纳进后宫的功劳全被姚碧岚夺了去,皇后恨得牙痒,为寻她的短处,暗地命人调查其过去更新最快涝吖疑,这一查,还真让她查出点东西。皇后终于明白为何沈傲冰入宫后姚碧岚对他多加照拂,原以为是讨好暄帝,敢情她与那沈家姐弟根本就是故交。也不知皇后究竟找了多少人,到姚国公去世时,她竟连姚碧岚曾说过“若非傲冰比我小这么多,我定求沈大人收我当儿媳妇”这种话都打听出来。她瞅准了机会在暄帝耳旁吹风,暄帝表面并未有所动,但她确信,他心里定已结了疙瘩。 暄帝对二人的偏爱,连宫里的蚂蚁都看得出来。 隐瞒是故交的事实,实为欺君,宠妃对男宠暗生情愫,实为罔上,那最为偏爱的两个人欺君罔上再加捉奸在床,暄帝如何看? 当眼线将徐春菱意图飞上枝头的愿望报给自己,皇后算盘的珠子开始飞快拨弄:姚碧岚提议将徐春菱纳入后宫,她顺水推舟做人情提议直接封美人,趁徐春菱猪油蒙了心警惕全无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使姚碧岚落单,随便用了点催情香药,就让来看沈公子的暄帝,正巧撞见沈姚二人衣衫不整撕扭在塌上。 皇后知道,龙颜大怒是一定的,暄帝固然淫邪,但姚碧岚在他心里,是玉洁冰清不可旁人亵玩的存在,沈傲冰虽唯唯诺诺,却无数次拒绝暄帝命他去睡姚碧岚的指令,美其名曰:“她是陛下最爱,傲冰不能碰。” 二人不雅光景被暄帝目睹,那么姚碧岚入宫前曾对沈傲冰爱慕便确有可信,他沈傲冰也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二皮脸。 徐春菱讲完一切,似用了半生气力,被侍女搀走前,她问胡之源:“沈公子据说也在蝶园,你可见过他?” “还未见过。” 徐春菱似如释重负:“没见过就好,切记,蝶园你能不去,就莫要再去,那位沈公子,你最好避而不及。姚碧岚为何没对你做什么,甚至没对你讲什么,母妃未可知,可那沈公子……你听话,不要见他,更别让他知道你是四皇子。” 胡之源送别母亲,心里久久不得平静。 他眼前似有幅长卷展开,绘满他出宫所经历的一幕幕。 龙州城的繁华喧嚣,蝶园的歌舞升平,窗前男女交媾的身影,还有窗前朝他招手的那只小蝴蝶…… 蝶园,他还想再去!他想好好把凤儿模样端详清楚,想让她像那夜一样,下体喷出水来给自己看。 至于那沈公子,母妃不让见就不见呗,父皇的男人,胡之源没兴趣。 他的兴趣在凤儿身上,蝶园里的公子也是。 凤儿送艾成萧更衣去了许久,公子料想二人或许会“偷吃”。 果不其然。 “被他操得可还痛快?” 难得有勇气不敲门就进屋,等着凤儿的是公子阴阳怪气这么一句,她羞臊转身欲走,却被扯着后领拉进了内室,按在床上几下挣扎便被剥个精光,身上陡然一冷,不禁打个喷嚏出来。 打个喷嚏不要紧,身子一震,先前艾成萧射进穴底没能完全挤出的阳精咕唧一下冒了出来,刚抚上穴口正要揉搓的公子,顿时满掌粘腻。 公子把手伸到面前,看着掌心半透黏液眉头一蹙,凑到鼻尖儿一嗅,嗤笑道:“呵,还以为你想我想到见我就湿……现在是月事前后么就放肆让他内射,你对他还真是偏爱,我这未婚夫好生妒忌,娘子待会儿可要让我全射里才好。” 凤儿自知理亏,又听他“未婚夫”“娘子”一通叫唤,不由脸热,身子无遮无挡又有点凉,双手环抱挡住小乳,头一偏,嘟嘴说句:“既是你的人,你想射哪儿就射哪儿,这身子给你,随便射。” 听她这话似赌气,公子觉得好玩,把满掌黏稠往她后庭一抹,探进一指使坏一搅,“那一会儿我要射到这里……”,掰开她双臂压到头两侧,俯身贴脸啃一口她嘴唇,“还有你这语气不敬的小嘴儿里……”,一手悉悉索索褪去下衣,窄腰一挺,男根冲进凤儿毫无防备的嫩穴,捅得她小腹一缩仰头“嗯呀”一声,在她下意识咬住他肩头时说:“还有你这个一日没人操就流骚汁的小淫洞……你相公我还没射够呢。” 先前一场性事,加之艾成萧残留的阳精,公子突然插入又激得穴肉防备性地一缩,此刻凤儿的穴儿真是又紧又滑,让公子男根好受得紧。自上次与她交合后,就再未有过欢爱,这湿热紧窄一并袭来,公子忍不住长长地呻吟出一声,卡在她股间微微抖着大腿,用龟头慢慢磨蹭她软软的肉芯,低声轻哼,呼着热气,头埋她锁骨处嗅着她的体味。片晌后抬头,斜扯嘴角哼笑道:“头发衣服倒是弄得整齐,可这胸前的阳精为何不擦净?都干成了薄片,刮了你相公我的脸……是不是我灌满你三个穴儿后,还得再拼拼老命,给你胸脯刷遍浆?” 听他满口骚话,凤儿再扛不住穴底龟头的折磨,泌出的淫水早把精水顶了出去,交合处湿漉漉黏糊糊,后庭口亦然,她情不自禁扭动起纤腰,挣开他钳制,双手紧搂着公子的腰,浪声大叫,像发情的母猫。 “怎样都好,哪个洞都好,公子……求你快点……快点操我好不好?” 【老李碎碎念】本想码个肉,结果却是……咳咳,哪里是胡之源有几处不明,分明是我自己捋了一遍又一遍觉得还是逻辑上不那么严谨,强迫症一样要交代个明白啊。夫人的事大致先交代到这,我公子的大屌还饥渴难耐呢,其它剧情往后放一放,先把他喂饱再说。 下个月要考试,可老李题还没刷,每天站在蝶园门匾下,犹豫该不该进来,好像那些被妓院姑娘迷住的赶考书生,明知重任在肩,却依旧忍不住花丛流连。 ps:最近字数越来越多了…… ρ⊕—1㈧.¢⊕Μ 第124章 偏爱2(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她要,他偏不给。 下体没迎来期待中的肆虐插干,凤儿抬腿盘住公子臀后朝自己用力压了又压,也没能让穴儿里肉茎再深一步。看她涨红脸急到皱起小眉毛,公子笑得美而戏谑,又挺了挺身子运口气,就是把持着不再深入。 知他故意,凤儿没辙,既然动他不能,那就自己动,刚想挺抬屁股打算主动套弄以解穴内燃眉之急,不想公子早料到她有这一手,屁股一撅把嵌在嫩穴里男根抽出来,劈腿拉胯靠墙慵懒而坐,斜眼看她急切、不解又羞臊的模样,撇嘴轻笑。 “想要?求我。” “妖孽!” 凤儿心里嗔骂,眼却看他痴了。 折腾松散的黑发垂在鬓边,蜿蜒过因情欲上头而白里透红的一张俊脸,发梢处是细皮白肉从敞开的胸口半隐半露,裤子不知去了哪儿,光溜溜白腿根儿夹着一路上翘的玉粉茎,棒身挂着白浆,有她的淫汁,还有艾成萧那份阳精。 此刻凤儿几乎被淫念沁透了脑子,仅凭一点负气强撑意志,憋着不开口求他,夹腿蹭蹭,又伸手揉揉花核,丝毫不得缓解,朦胧着眼睛看向公子,却见他只笑盈盈看自己发骚,收紧小腹抖抖挂汁的粉茎,保持靠墙坐的悠闲姿态,朝自己胯下偏偏头。 他就是个妖孽,可谁让自己就喜欢这个妖孽! 凤儿把心一横,拖着流淌的下体趴到公子腿边儿,撑起身子刚要去亲搂他,却被他一指顶住脑门不许靠近。 一声:“嗯?”凤儿哼得那叫一个娇媚。 公子一笑:“忽然想起一事,我教过你控欲,看你现在这放纵样,可是把我教过的都随着水喷出去了?” “没有,公子,凤儿没有……” 她穴已湿透,蹭得被单上黏腻一团,连后庭里都在发痒。若是往常,凤儿总能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偏在他撩拨下如此失控。 他是人吗?是人形春药才对吧。 公子捏着凤儿下巴,探头贴上她嘴角蜻蜓点水过后就马上把她脸支开一尺外,仰着下巴,用近似蔑视的眼神,盯着她淫火旺盛的孔雀眼,轻哼一声,冷冷道:“没忘么?那考考你。” 二人独处的旖旎场景,他这般清冷地说话,凤儿听得一个激灵,不知该做什么,只能直勾勾与他对视。 “下去!” 凤儿不解:“嗯?” “下去,脚踏上跪着!” 归来后第一场欢爱眼看着开始,他说停就停,莫名其妙要考自己就罢了,怎的还突然凶起来? 这种严厉凤儿没见过,起初在他手下受训时,偶有不听话,他也不曾这样。 可这严厉却似夺魄魔咒,配上这声音,这张脸,如千百丝线捆控了凤儿四肢与神智,她一脸懵懂,却乖乖撅着泛水光的嫩穴,爬下床,跪好。 见她并拢腿跪着,不时交错磨蹭腿根,公子知道,她欲火中烧。 他居高临下,命令她:“现在开始,你看着我,我不要你动,你就不许动,也不可发出声音。” 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很快就知道了。 他盯着凤儿,手握上自己粉茎,拇指在龟头转转,把挂在铃口的汁液抹上掌心,握着棒身的手紧了紧,开始一上一下,慢慢揉搓这柄坚挺。 凤儿眼睛都瞪圆了,他这是放着大活姑娘不操干,还让她看着自渎? 公子认真伺候自己,渐渐发出陶醉哼吟,撸动粉茎的手时快时慢。快时棒身因爱液满裹而随着撸动发出欢快的“咕唧”声,他口中呻吟也随即变得风骚销魂;慢时他从根到头悠悠轻抚马眼不住吐水的粉茎,拇指就着滑腻打转在龟头,偏头青丝虚掩俊脸,半垂美目瞥着凤儿,嘴角带窃笑,随着轻缓撸动,微启薄唇,发出悠长的、散着骚气的“啊……嗯啊……”。他见目不转睛的凤儿窄肩克制不住地轻颤,还使坏地握着坚挺粉茎朝她晃了晃,仰着琼玉颈子像交配中的白鹤,高贵淫靡糅杂一身,冲她用口型无声地说:“想要我吗?” 凤儿满脑子都是那柄肉如意在自己嫩穴穿梭的样子,专属他赠的舒服畅快她也久未尝及,股间淫液不断溢出穴口,糊满下阴,她夹紧双腿不敢动,因为,他不许。 她无数次膝盖几乎不受控要离开微凉的木板,窜到床上扑进他温暖的怀中,掰开自己嫩穴坐上他炙热的性器,强奸一样没命地套弄他,弄到他射出来也不起身,非要他在她穴腔里再次勃起,随即再一次强要他。她脑中激烈交合,肉身依然静静跪在脚踏,因为,他不许。 他不许,她便控欲。 当粉茎又眼见着胀挺,龟头狰大几欲射出时,公子松开手,低喘着问床下乖乖跪着的凤儿:“是不是穴痒得扛不住?” 凤儿点头。 “自渎给我看。” 当年他也是这样要求,今日凤儿同样照做。 终于得了赦令,终于她可以用小手缓解欲火焚身之痛,虽然她知道不够,根本不够,可目睹那美人万般诱惑媚态撸着自己粉茎,她强忍不起身冲上去寻欢,学到的控欲本事此刻已临近武功全废,允许自渎,如神之恕。 未等凤儿小手伸到股间,公子从枕下摸出个东西甩到她面前,她低头一瞧,是一册书。 “这是……<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还是春宫画版。ρ⊕—1㈧.¢⊕Μ “给我念,自渎别停。” 凤儿咽咽口水,恭顺地翻开书页,用略颤的动静儿,开始念着: “夫性命者,人之本;嗜欲者,人之利。本存利资,莫甚乎衣食。既足,莫远乎欢娱。至精,极乎夫妇之道,合乎男女之情。情所知,莫甚交接……。” 她不时偷瞄公子,见他再次握起粉白肉棍,对着乖巧念书的自己手淫,甚至比方才还陶醉,仰头嗯嗯轻哼着,眼睛也眯起来,胸前皮肉绯色蔓延,至颈项,又洇上琼脂白脸。龟头被淫水抹得油亮,嫩粉皮肉慢慢透出紫红来。 凤儿盯着马眼上拉银丝儿的淫水珠子,咽了咽唾沫,却不敢停下。 “……女握男茎,而女心忒忒,男含女舌,而男意昏昏。方以津液涂抹,上下揩擦。含情仰受,缝微绽而不知……” 她的肉缝早有自己两根细手指占据湿地,满指淫腻来回滑弄肉间娇嫩,骚洞口的水,几乎是咕叽咕叽往外冒。她看公子不满足单手撸动,另一手抓着子孙袋,慢慢揉按,便把自己的手也挪去花核所在。 身子被激畅震得一抖,嘴里动静儿也变了调。 “啊……嗯、嗯、玉……玉茎振怒而头举,金沟颤慑而唇开……玉茎乃上下来去,左右揩挃……莫不……上挑下剌,侧拗旁揩……啊……哈……” 公子撸动的手再次加快,喉结直窜,呻吟几声又咬着下唇忍住,似马上极乐登顶却偏要克制,大约是无法分神,他已半晌没睁眼看凤儿,龟头铮亮,精液似随时喷薄而出,偏又差一点,都挤在马眼处。 花核再揉下去,凤儿就要把自己揉尿了,到时高潮登顶,书自然没法念,控欲也败了,公子再出什么幺蛾子罚她,她可不知自己是否还招架得住。于是手指又返回洞口,翻书页空当偷看公子一眼,却令她毫不犹豫二指插进淌水的穴儿中。 【预告】次回!冰坨子还一发没射呢,操凤下章见。 【老李碎碎念】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收费以后还真是每章都多了点字数…… 第125章偏爱3(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眼前一幕,是凤儿在春宫画本里都未见过的画面。 她见公子卵囊上的手,向后庭处深探,微蹙眉头仰颈张口深呼吸片刻,神色倏的放松,随即那手开始做抽插抠弄状,他口中呻吟越发骚浪,竟有些像自己被操时的音调,更像偶然路过朗月堂时,正接客的小倌房里传出的声音。 公子竟自己玩弄后穴! 男子自渎,因太过了解自己敏感所在,多数时比真刀真枪操干更容易射精。公子久未交合,又眼见着心心念念的姑娘在自己面前,边读着淫词边揉搓花核,他早就扛不住快感,几次将射,只是不知哪儿来一股心气儿,不自觉暗暗和凤儿较劲。 他要她控欲,自己却先射,岂不丢脸。 每每公子将射,他手便慢下,缓过气来再继续撸动男根,直至凤儿爱欲泛滥,娇喘轻吟声入耳,他终于失控,放弃抵抗,想射个痛快,却怎么也射不出了。 他只得亮出“绝活儿”,这彻底击垮凤儿强崩的神智,她手不受控般插进自己穴儿里,用和他同步的动作节律抠弄,几次指尖儿勾过极乐丘陵,小腹都一阵抽抽,胞宫痉挛不断,数次险些喷泄出来。 凤儿不知还能撑多久,紧绷的大腿根就快抽筋,下腹酸胀,下阴酥痒,穴儿里千百媚肉紧绞手指发泄着不满,不满她克制不上云霄,不满她放着公子的肉如意不用。赤珠眼儿巢水滚滚,随着手指抽插飞溅而出,阵阵咕唧声融进公子的呻吟里,很快致凤儿产生熟悉的憋尿之意。 书已然念不下去,凤儿抬头是公子极致诱人的自渎现场,低头是好巧不巧翻到的书中插画。画上男女交合正欢,画匠工笔之细,竟连交合处淫液泛滥状都描绘活灵活现。她忙胡乱翻到一页文字,千娇百媚继续念着: “……尚犹纵快……快於心,不虑泄……泄精於脑……信房中之……至精,实人间之好妙……” 人间之好妙?一对男女相对自淫却谁也不肯先至高潮,哪里好妙,分明人间之煎熬! 穴儿里起义的软肉们发起冲锋,又一股热巢水冲出凤儿指缝,在她即将张口求饶好奔上情癫前一刻,就听床上公子粗着嗓子一声喊: “过来!” 凤儿扔飞眼前的书,径直爬到他腿间,急促喘息着仰头看他。 “张嘴!” 刚把他血管爆胀的龟头含进嘴里,一股热精便又快又狠冲进凤儿口中。 凤儿卷动舌头,用甜涩的浓精滋润因急喘而干燥的口腔,马眼喷射未停,不等公子抓着她脑后头发按她,她便低头把粉茎含到根,下巴抵上一抽一抽的卵囊,直到这坨肉不再抽动,公子腿根儿不再绷紧发抖,揪着头发的手松开,人也泄气瘫靠在墙上,她才紧紧含裹嘴里男根,把满口浓精全吞咽入腹。 吐出还未软下的粉茎,凤儿细细用舌头清理上面残存的阳精,公子闭目轻哼着,也不知是享受,还是累的。 待凤儿动作停了,公子睁眼,见她冲自己眨巴几下眼睛,狡黠一笑,小嘴一咧:“凤儿控欲技巧可算考过?” 公子伸手揉进她发丝,满目柔光地轻笑,刚想亲她一口,她却闪躲开,还得意笑他:“公子先我而到,输了呢。” 头发里公子的手一顿,随后捏起一绺不疼不痒扯她一下,偏头望天,好似委屈般说:“这样子的我,在你之前,只有皇帝见过,这么说来,你可是和皇帝一样待遇,怎的还跟男宠争输赢呢,我的小女皇?” 一时间凤儿哑口,找不出什么话对付他,何况还有迫在眉睫的事。 被撩拨这么久,她想要,想要他不顾死活操干自己,哪怕明日起不来床,走路合不拢腿都不要紧! 她大着胆子跨坐他身上,扶直粉茎,划开两瓣湿润肉唇,在肉缝里慢慢滑蹭,本就未软的家伙事儿很快再次坚挺。 凤儿凑过脸,在他耳边轻语:“嘴里已经射过,接下来……是不是该射这里了?” 公子反问:“哪里?” 凤儿脸热又急迫,抓着肉棍往穴儿里捅,边捅边叨叨:“就这儿嘛……就这里嘛……” 公子继续逗她:“这里是哪里?请女皇陛下明示微臣。” 他一句“女皇陛下”弄得穴儿里更痒,凤儿快恼了,又骚又娇嚷着:“穴儿里,朕的骚穴里,成了吗!” “哈哈哈哈!” 比火流星还罕见的一串大笑从公子嘴里发出,随即端起凤儿屁股,下身一挺,把正巧抵在穴口的肉公子直直顶送进冒着骚水的腔道。 空落半天的淫洞终于被撑满,凤儿爽利得浑身直抖,她不懂,明明和艾成潇刚日过两盘,被他硕大阳物伺候得痛快至极,转头就公子一处,却还能有这般热情。 她心花怒放,搂紧公子后颈等着狂热操干,不想还是高兴早了。 公子一手环紧她后背,把她死死压在腿间,穴儿与肉茎卯榫相嵌密不透风,龟冠压戳在花心深处便再不动。 “公子你……你动一动……” 公子一个顶送,凤儿在他身上窜了个起伏,嘴里嗯啊声还没消音儿,便又被钳制住。 公子低语:“这样动?” 凤儿点头如啄米的鸡。 公子又道:“我偏不。” “你……你……啊!” 凤儿一句话没说完整,屁股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大巴掌!一侧屁股蛋火辣辣疼,身子一缩跟着穴儿一紧,夹到公子爽透颅腔,差点松手。 那严厉语气又回到公子嘴里:“我不在的时日,你被多少人操过?” 凤儿哼哼:“没、没多少?” 穴儿里被撑得满满登登,赤珠眼狂奔的淫液被挤得无处可去,憋得下腹酥痒难耐,可公子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死把她摁住动弹不得。 又一巴掌拍下来,“啪”的一声震得臀肉起浪。 “没多少是多少?我看你撒谎本事见长,这屁股又翘了许多,没少挨操才是吧!” 凤儿快哭了,穴儿难受得要命,脑子还要算这段时日被操了多少回,数差不多了忙回答:“左不过十数次……不不,是不足三十。” 公子上下牙磨着她耳垂,冷冷从牙缝里挤着:“可算上刚才被艾将军操的两回了?” “算上的话……就三十出头。”ρ⊕—1㈧.¢⊕Μ 话音未落,屁股又挨一巴掌!这一掌狠过之前,震得凤儿向他怀里一窜,开门见山的阴部蹭上公子耻毛,磨得尿眼一酸,呲出一股金黄。 热骚气窜进二人鼻腔,凤儿羞臊着睁眼一看,公子正低头看着交合处,她使劲儿收紧下体,连肛口都在收缩,才不至开闸放水,也夹得穴里的肉公子龟头发麻。 公子抡圆了继续朝她小屁股扇巴掌,这回连间隙都没了,一掌接一掌,扇得她屁股通红,扇得她臀摆乳颤,边扇边呵问她: “三十几次都是和谁?给我一个一个报名!” “哎呦!啊!……有……神医叔叔……有艾将军……还有……啊痛!痛!” “还有谁!哪个我不认得的操了你!” 凤儿挤着泪珠子,心想自己不止要娘来选客人,挨谁操还得他认得,屁股上的巴掌却让她老实回答:“我娘给介绍的!娘给介绍的!” 公子一哼,道:“哼!完事我就跟你娘说,从今往后,多个规矩,除非我允准,再不许有新的人操你!” 【预告】次回!偏爱4! 老李:沈傲冰加油,继续干! 公子:滚! 【老李碎碎念】 老李发了个朋友圈:昨天尿急,今天窜稀,总有意外,影响我写东西。 某小老弟评论:今天写东,明天写西,写来写去,离不开逼。 为了我有才的小老弟求大家投个猪呗 第126章偏爱4(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不许新人操我……那蝶园买卖还做不做了?” 许是被公子连串巴掌扇糊涂了,凤儿说话已不过脑子。 公子不爽,左右开弓几个巴掌又扇过去,凤儿屁股红肿得仿佛又翘了些许,人也趴在他肩头开始嘤嘤地哭。 “蝶园缺你一个卖肉的?你就如此愿意做个妓女?” 冷冽依旧,严厉加倍,甚至被凤儿听出不少怒气,穴儿里男根又硬几分却一动不动,顶得肉芯酥痒难耐,拐带整个阴腔软肉痉挛,主动盘吸上男根周身暴起的血管,赤珠眼一股股热液涌出直冲马眼儿。 强撑清醒,凤儿不管不顾大喊:“不愿意不愿意!我不愿意做妓女!” 她确信公子想听这句。 若哄他开心能让他放肆操她一顿不再继续折磨,他想听什么,她都愿意说。 “不做妓女你想当什么?” 带着赌的意味,凤儿怯怯试探:“我、我……想给公子当老婆。” “再说一遍!” “我想给公子当老婆!” 凤儿假话当真话说,公子假话当真话听,听得高兴就好,真假无谓。 凤儿赌对了。 公子掰过她脸,短暂而又深入一通缠吻结束,随着一声久违的“好孩子”入耳,凤儿穴儿里的粉肉棍终于开始了穿梭。 第一个顶送就让凤儿爽利到失声,用力后仰小脑袋,嘹亮又婉转尖叫出声,公子亦沉着嗓子长长地闷哼。 折磨她,何尝不是折磨自己。 凤儿人依旧被钳在他怀里,下体却不断被男根进攻,被折磨许久的穴内软肉发起疯狂报复,一块块一层层吸裹住顶进来的火热硬物,憋在穴里的淫水开闸奔流,半白不透地糊满他的子孙袋,流经光滑的会阴处,最终汇集在他后庭之下。 公子再能撑,这般刺激也不由尾骨窜上一阵酥爽,他环压凤儿的手刚松开,骚劲儿大发的小小淫娃就区膝撑腿卡住他腰际,疯也似套弄他,一下深过一下狠狠坐,仿佛要把他那柄是非根坐折坐断,颤着乳肉甩着脑袋,嘴里毫无矜持地放浪大叫着舒服。 “有多舒服?” 清冷严厉不再,公子话音满是火热。 “凤儿从未……从未这么舒服过!……公子、公子啊——!” 凤儿不是哄他,是真的舒服。 他有多折磨,便有多撩拨,屁股上辣痛都不足抵御穴儿里的酸痒,终得释放,累积的淫欲顷刻迸发,化作穴肉欢快地紧绞,化作口中明媚的浪叫。 公子低头,看见自己几乎和她肉瓣同色的阳物把阴阜肉缝撑开,像掰开撒了玫瑰糖粉的馒头。 被她夹着套弄太过被动,公子几次险些精关失守,他不想这么快就射,偏偏此时凤儿大腿紧绷,肉洞口猛缩,穴里愈发烫人。 她快高潮了。 临近巅峰,公子抱着凤儿骨碌一折身,放她躺下,用一种安全的节律,继续攻占。 比起她径自奔赴极乐,公子更想让她的高潮由他控制。 凤儿不知这般打算。 她就快到了,就差一点点!察觉出公子几次将射,她已做好与他共赴极乐的准备,只等待男子射精前那段惯有的冲刺到来,这曲阴阳交欢大乐赋就算唱完,二人双双飞升云端。 可他非把持着,就不射,凤儿难受,又不敢说。 片刻清醒,先前眼见的场景脑内重现,让凤儿巧计心升。 “公子,抱抱我。” 柔夷一双伸至眼前,身下娇娘媚眼朦胧,公子心头发软,边缓缓抽插,边俯身抱她。 “再紧点……公子,抱凤儿再紧点……” 待公子整个上身贴在自己身上,双臂被压在脊背下,趁下体抽送间隙,凤儿一只手贴着小腹向下,探去了性器交合处。 她揉上自己花核,公子大悦。 她揉上公子卵囊,他亦大悦。 于是他虽不加快插干,却越发深入。 她抽出手,伸向他身后,趁他插得最深时,搜刮够淫液的手指,猝不及防挤进他肛口。 公子乐不出来了。 异物入侵,公子身子陡然一软,慌乱中一声浪调飞出唇外,又忙咬着下唇咽下未出口的。 他试图离开凤儿躯体,却被身下小人儿死命压着他手臂动不得,肠腔里手指一个轻勾,身子又一软,更没了力气。 原来她求抱的软媚样都是她给的糖,糖喂够了,小驯兽女现在要挥起鞭子了。 “你做什么?” 想呵斥她,为何出口的声音是软的? “凤儿要做什么,公子该知道的……” 公子低估了凤儿控欲能力,眼看高潮临近,她还能捡出清明,想出这招儿来捉弄自己。 后庭里手指多了一根,且又往深处探了探。 他颤着声,命令:“别闹,出来,快,听话!” 她一脸狡黠,笑:“嗯?可刚刚公子自个儿玩过这里,公子不舒服吗?” 他当然舒服,凤儿当然知道,这么问,她故意的。 穴儿里阳物明显变得更硬,公子瘪了几下嘴,不想回答她。 凤儿无需他回答,径自曲起指节,在他紧热的肠腔里熟练抽动,抠挖。 公子彻底软下了身子,几乎瘫在凤儿身上,脸涨红滚烫,埋在凤儿发丝间,随着后庭传来的畅快迅速增长,开始无法克制地呻吟。 他努力睁眼看向凤儿,她挂着副坏笑问他:“玩男人屁眼也是你亲手教的,你却从未亲身验过,现在凤儿问你,这招我练得可还好?” “呵啊……” 回答她的,是公子的骚浪呻吟。 早知有今日,公子万不会教她这个。 他压下去的射精冲动被后庭快感彻底激发,子孙袋里蓄势待发的千军万马不容他再慢慢插,神志终被击溃。 他扭动窄腰,让男根在水穴里左右豁楞,龟头剐蹭肉壁,顶得凤儿不住浪叫,她仍不放弃抠弄他肠肉,在腔道里飞快且用力地搅动抽插,终于让公子绷直身子,肛口紧缩到凤儿拔不出手指,卵囊一阵抽动,在她穴底淫水大放同时,急射出浑白热精,与她一同高潮登顶。 【预告】…… 公子:下章写啥你又没想好是吗? 老李:只是标题没想好而已啦。 公子:我屁眼好玩么? 老李:有脸问,那一段改了无数回,能发出来还得感谢我先生配合。 公子:先生辛苦了。 ρ⊕—1㈧.¢⊕Μ 第127章 陪他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玩公子后庭的代价,是自己小屁眼遭殃。 公子这管热精,几乎是被她抠弄后穴刺激出来的,自离开暄帝,他这处私密就再无他人踏足,遇上手法一流的凤儿,真不知是有幸还是倒霉。 何况这手法还是公子亲传。 他又羞又气,不等精水泄完便拔出男根,直捅进她的后庭,在肠腔里射掉存精,算是润滑,又马上开始抽插,也不管她疼不疼,直到男根再度坚挺。 凤儿随他干,反正她已满足了。 谁知公子不知从哪摸出根玉势,就着直冒的阳精直插进凤儿牝户。 一凉一热的真假男根,步调一致操干身下两穴,蚀骨极乐无法自控,凤儿的水喷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再也挤不出一滴淫汁,公子才射满她小屁眼,放过她。 凤儿嘴里嘶了声。 “肿了。” 公子伸手摸摸。 “是肿了,带你回房涂药。” “不回,我好累,想躺会儿。” 几场性事下来,凤儿体力大耗,腰酸背痛腿抽筋,前后两穴火辣辣,此刻她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窝在公子怀里。 缓过点精神,她壮了壮胆,和公子说起艾成萧想请他出游一事。 “去呗。” 公子答应之快,凤儿始料未及。 见她不可置信,公子说:“你若不想去,当时便会拒绝他,你既和我提了,便是没拒绝,你既想去,就去玩呗。” 凤儿刚要谢他允假,却见他手往脑后一背,白眼一翻,嘴里阴阳怪气:“娘子好狠心,刚陪我欢好一度,就要去陪野汉子玩了。” 好像谁给他多大委屈受似的。 凤儿一臊,故作嗔怒抡起枕头捶他,方才用过的玉势从枕下骨碌出来。 她拿起左右看看,问:“公子床上为何会有这物件儿?” 公子掐上她鼻子:“你哪来这诸多好奇。” 凤儿眼珠放光:“莫不是你自己用的?” 公子夺过玉势扔在一边,翻身把她搂紧,被子一拉盖个严实。 “困了,陪我睡觉。” 凤儿这天再没离开公子房里,晚上连欢喜厅都没去,听他讲着南夷的见闻,直到夜深,才相拥入梦。 次日早饭刚过,凤儿就命玉玫收拾出门的行李,玉玫面无表情问她:“姑娘出去玩,可有告知润娘子?” 她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公子答应得爽快,凤儿以为母亲也是一样,哪知她脑袋摇成个拨浪鼓。 “不成!你不在娘眼皮子底下,娘不放心。” 凤儿一急,把艾成萧知晓他们母女隐藏身份这事给说了出来,又原封不动,把艾成萧的话学了一遍。 润娘听得两眼发直,张大了嘴却哑了嗓。 一直坐旁边看着的夫人给凤儿帮腔。 “凤儿也大了,出去见见世面也好,那艾将军说的话,我听倒觉得在理,润儿,你女儿博得大将欢心,被大大方方请进营地,你这谍人头子确实该高兴才对。” 润娘依旧坚持己见:“碧岚,你没有过孩子,不知道这当娘的心……” 夫人倒茶的手倏地停在半空,润娘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话有不妥,忙不迭道歉:“对不起碧岚,我一时性急,说话没个策略,你别怪我成吗?” 夫人浅笑摇摇头:“跟我还说什么怪不怪的,不妨事。” 凤儿还杵在屋里,润娘看看她,叹口气,一百个不情愿的样子,道:“那你凡事自己当心,照顾好自己,若那艾将军怠慢你,只管告诉娘,娘让他这辈子再没胜仗可打!” “谢母亲大人开恩!” 凤儿扑进母亲怀里,搂着脖子一口一个“好娘亲”甜声叫唤,心里想着:莫说无胜仗可打,天下再无征战,那艾成萧才高兴呢。 等到无旁人在侧,润娘在纸上用密文问凤儿:诡谍书可藏好? 凤儿回:大可放心。 出发当日,艾成萧派来的马车准时候在蝶园,赵子绪眼巴巴盯着门口,等着将军的小花魁出现。 他不知道小花魁正被公子腻着,提了几遍时辰将至,也不放开她。 “我真能放心让你去陪他?” 公子这话不像在问她,更像在问自己。 凤儿糊涂了,他究竟是想放心,还是不想放心呢。 在他嘴角贴上悠长一吻,再用吻抚平他微蹙的眉头,悠悠开口。 “我许他此生不做损他事,他许我尽力护我身周全。” 公子这才松开搂紧的手。 赵子绪终于等到小花魁出来,刚想招呼,发现她身侧还跟着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如两个护法。 右边是他早已熟悉的锦哥儿,左边那位先前没见过,却让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这张脸。 他真好看! 赵子绪正愣神,凤儿一步窜过来。 “赵大哥!凤儿可以出发了!” “将军人呢?” 不等赵子绪搭话,左边的美人先开口问他。 “凤姑娘,这位仙子是……?”ρ⊕—1㈧.¢⊕Μ 一介武夫赵子绪,实在找不出什么称呼形容公子容貌,只得一句“仙子”概括。 凤儿强憋着笑介绍:“赵大哥,这位是我们掌事公子,公子,赵大哥是艾将军的副将。” 原来这就是让皇帝一见倾心的沈家遗孤! 赵子绪客气抱拳,回答他:“将军知道姑娘不喜早起,想她多睡会,就先带着所有人马慢行,命属下来接她,接到之后,城门外会合。” 锦哥儿扶着凤儿坐进马车,放稳了行李,仔细把她斗篷拢严实,正欲开口嘱咐点事项,就听凤儿说:“猫儿们和那个就都交给你啦,好生照看哦。” 锦哥儿笑着,使劲儿点了点头。 公子站在一旁,看着金童玉女似的二人,把一肚子嘱咐咽进肚子。 门帘落下,窗帘又被凤儿小手掀开:“公子!凤儿走喽!我不在,娘要是惹你不高兴,暂且忍忍,等我回来就替你出气!” 公子忍不住笑了一笑,又马上收起笑脸,转身回蝶园。 他问锦哥儿:“她把猫和什么交代给你?” 锦哥儿一耸肩:“都是些小女孩的玩意儿罢了。” 锦哥儿第一次骗了公子,凤儿口中的“那个”,是诡谍书。 她离开蝶园,不放心诡谍书在自己房里,母亲的身份在艾成萧那不是秘密,保不齐也有旁人知晓,所以母亲那也不安全,思前想后,托付与锦哥儿,一个在外人眼里,跟卫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马蹄起,车轮转,凤儿终于要走出龙州城这片天。 【预告】次回!夜泊 老李:一年前就想好的船戏可下派上用场了。 公子:为什么艾成萧又出场,你难道不爱我了? 老李:怎么能够,你是我最最好的公子啦。 公子:你撒谎,你骗人! 第128章夜泊1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马车路过九玄堂,门口巴望的春生回头喊方晋。 “师父哎!我看见凤姑娘被赵副将接走了,似乎还带了行李!” 方晋摆弄着草药,头不抬说:“是艾小将军带她出去玩,那小子今儿一大早就过来找我,问凤儿身体有无需要特殊关照的地方。” 春生支吾了下,转身刚要上楼,就见师父把一捧药材狠狠甩进匣子,叉起腰叫嚷。 “小没良心的!出去浪都不跟我道个别,枉我还塞给姓艾的防风寒治发热的药!” 春生捂嘴强忍不笑,想师父浪荡了半辈子,终也有被一个女子捆住心的时候。 城门外,艾成萧一行人已等候多时,眼看赵子绪带着马车越行越近,艾成萧的嘴角越扬越高。 马车停稳,艾成萧上前撩起车门帘,里面迎他的,是那张熟悉的娇憨笑脸。 他笑:“车里坐的可是我的小花魁?” 她答:“掀帘子的可是我的小将军?” 赵子绪头皮一麻,跟了艾成萧多年,竟不知刀尖舔血的他还有这腻歪人的德行。 一个铃铛似的女声从艾成萧身后发出:“将军不害臊,大白天儿讲被窝子里的话,羞羞羞!” 凤儿歪头一瞧,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女孩,看年岁应与自己不差一二。 她第一次见艾成萧身边有女人。 艾成萧介绍道:“这是我府里的丫头,叫燕子。带你去营地是破例,玉玫不便同往,却不能让你无人伺候,就把她叫来。别看她人小,厉害着呢,打起架来,子绪都怕她三分。” “将军怎么跟姑娘这样说奴婢!姑娘怕了怎么办嘛!” 燕子听完艾成萧的话,竟原地蹦起老高,被艾成萧一把拎住,扔进了车里。 见燕子姑娘与艾成萧说话毫不客气,凤儿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打招呼,跟主子能这般随意,怕是关系匪浅。 她不假思索飞出一句:“你家将军是真的平易近人。” 燕子看出凤儿心思,嘴里摇起小铃铛:“姑娘别多心,奴婢是将军的父亲从死人堆里捡来的,看奴婢可怜,就养在府里,稍大点安排去伺候将军起居。将军看奴婢年幼,一直纵着,所以胡闹惯了。” 凤儿也发觉自己的话有点莫名酸,不由得脸一热。她犹豫一瞬,觉得有些话还须提前说一说。 “燕子,你是将军府的姑娘,我是妓院里的花娘,要你来伺候我,委屈你了。” “奴婢的主子是将军,姑娘是将军心尖儿上的人,伺候主子的心头肉,哪来的委屈啊。再者说,照顾好你,奴婢可就有胆子跟将军讨新衣裳穿了呢!” 听燕子小嘴一通叮叮当当,凤儿再也不扛住强绷出的端庄架子,噗呲笑出声来。 听着车里两个女孩笑得叽叽喳喳,赵子绪打趣艾成萧。 “又是凤又是燕的,将军是带了个鸟窝出来啊!” 艾成萧没理他,可赵子绪看得真切,在听见凤姑娘笑声时,将军脸上的笑,又绽开了些。 一路上,凤儿时不时望着沿途的景致,渐觉得没那么新鲜时,正好也到了渡口。 江面开阔辽远,仿佛没有尽头,隐隐远山似藏在天边。 凤儿从未见过大江大河,不等艾成萧叫她,就跟着燕子跑了出来,两个女孩牵着手一路蹦跳着,满脸掩不住的兴奋,跑到江边恣意伸着懒腰抻着筋骨,使劲儿吸着水边特有的湿润气息。 艾成萧由着她们玩闹,只嘱咐小心着点,就忙去查验船只安全。 原本此刻他们应该已在船上,只为凤儿能多睡会,延误了些时间,看看时辰,怕是深夜才能到目的地。 他想,反正船上备足了寝具,炭火管够,吃食充足,若今夜不能抵达,凤儿也困不着冻不着饿不着。 上了船,凤儿兴奋倍增,陆地上活了快十七年,第一次坐船的她,看什么都新鲜。 水面有鸟掠过,她笑;鱼儿窜出水面,她笑;远处高山巍峨,她笑。 艾成萧就在一旁,一直看着她笑。 天擦黑时候,凤儿笑不出来了。 天气骤变,不知怎的就刮起大风,卷起波浪翻滚,船身摇摆不断,一路小嘴儿没停过吃零食的凤儿,晕船了。 她趴在船舷上把胃吐了个干净,仍干呕个不停,燕子吓坏了,问艾成萧:“凤姐姐是不是怀孕了?” 艾成萧吓一跳,紧张地看向凤儿,凤儿边干呕着,边冲他摆摆手。 艾成萧长出口气:“她没怀孕,只是晕船,船上有生姜,你去拿点捣成泥,剪块布包好了拿给我。” 船上艾成萧把浸满姜汁的布团塞进凤儿肚脐眼,九玄堂里方晋忽然一拍大腿给春生吓一愣。 “哎呀!我忘了给小东西拿缓解晕船的药!” 看师父捶胸顿足的懊恼样,春生哭笑不得。 风大浪急,为保安全,艾成萧下令,全部船只在就近沙洲停留一夜。 身子舒坦一些的凤儿,在温暖的船舱里,靠着艾成萧的肩头,沉沉睡了过去。ρ⊕—1㈧.¢⊕Μ 凤儿一觉醒来,他人不见了,艾成萧要亲自陪凤儿,所以燕子也没在身边。 肚子里一泡尿开始折腾,她不知去哪儿解决内急,只得披上斗篷准备走出船舱,看看能否随便找来一人,给她指个解决的路子。 刚一出来,就看见艾成萧的背影伫立船头。 他站得笔直挺拔,头顶星月明亮,身后披风被夜风吹得轻扬,似尊一神像,镇守这方星空之下。 凤儿想悄悄上前,自他身后袭上一个拥抱,却听他身下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待水声淋漓,转至嘀嗒,艾成萧身子抖了一下,下身颠了颠,接着便是窸窸窣窣整理衣服的声音。 凤儿尴尬了,他在干什么,她知道,小时候锦哥儿淘气偷偷往鲤池里撒尿就这样。 她刚想回船舱,艾成萧却先她一步转身,见到已经站了半天样子的她,淡淡月色下都明显地脸色骤然变红,眼睛都瞪直,又连忙调整神态,丝毫看不出前一瞬的慌张。 “你、你醒了?” 凤儿低头窃笑,他掩饰慌张的样子,恰如与他初次交欢那夜,他在澡盆里的模样。 【预告】次回!还是夜泊,这回真是船戏了! 老李:为什么我要一不小心又搞出个燕子姑娘啊! 燕子:怎么着,我还有意见呢,还“羞羞羞”!我是安琪拉么! 老李:你就是龙州城第一中单安琪拉。 玉玫:谁叫你忘了带我上船!活该! 公子:希望我娘子激情戏少一点。 将军:你休想。 第129章夜泊2(微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还是生而为男子好啊。” 凤儿说着,朝艾成萧摆出一张艳羡脸。 “此话怎讲?” 艾成萧大致猜出她憋什么坏,但还是顺着她说。 凤儿紧了紧斗篷,往他身前凑凑,抽了下小鼻子,把眼里的艳羡又加三分,说:“男子欲解小手,管他田间地头还是船舷呢,身子一背,掏出来扶稳了便解决了,我们可难,又要寻么地方,又要无人在旁。” “我很高兴。” 嗯? 凤儿不懂,她打趣艾成萧,只为看他害羞窘迫的样子。 她喜欢看他那样,倒不是多好玩,只是她认为,那样子的他,仅存在于她面前。 可他高兴为何? 艾成萧两臂一展,抻开披风活像只岩鹰,把他的小凤凰揽进怀里。 沉沉男声喷出阵阵暖气,喷得凤儿耳根发痒,拐带小腹愈发酸胀。 “你能这般随意取笑我,我欣喜得很,我最怕的,就是你怕我。” 怕他?相识之初凤儿确有一点,虽然人都称他“艾小将军”,那也是骁勇的大将,怀抱她的双手亦提过无数敌寇头颅。 若说怕,她似乎怕公子更多一些。 见她不说话,艾成萧使坏地往她小腹一戳,热烘烘坏笑道:“还有心思嘲我,可见尿憋得还不够急。” 不说还好,他这一戳再一说,凤儿尿脬又闹腾开,巴巴求着他给指个方便之处。 艾成萧朝船下一努嘴:“就这呗,你也给江里添点热水。” “这哪儿成!” “怎么不成?我也刚添过啊。” 凤儿急了:“你能站着解,我不行呀,你是想我大冬天尿裤子嘛。” “谁要你站着了。” “那怎么着?” “就这么着。” 说罢艾成萧把她裙子一撩,裤子一褪,两手掏过膝盖窝,直接把人分腿端起来,往船舷帮上一搭,臀肉压着冰凉的木头,娇穴朝外大门四敞开。 凤儿失声惊呼,怕吵醒旁人,忙捂紧嘴,又怕掉下去,只得闭紧嘴巴,手紧抓着艾成萧胳膊。 “尿吧。” 她哪里尿得出来,扭头瞪着艾成萧,哆嗦着腿不肯放水。 “哪有这样的……” 艾成萧一脸无所谓:“人小时候不都被这样把过么?” 凤儿记事晚,就算被把过尿,也毫无印象。 看艾成萧满脸不怀好意,凤儿知道若不在这解决,他定不会放她下来,只好苦笑着憋憋了劲儿,不成想,尿门认生,说啥也不肯开闸。 风吹穴儿凉,运了半天气,凤儿吭唧出一句:“尿不出来。” “我又不是没见过,无需难为情。” “你何时见过?” “你忘了?我和师父一起操你那回……” 这倒让艾成萧想到该如何“帮”她。 他腾出只手来,整个覆上凤儿股间,老茧粗粝的手掌,揉压着她一方柔软,手指不时回曲,刮过穴口和尿眼,戳点上小小骚核,谷实很快湿润,就着粘滑,他探进蜜道一指节,在里面打转儿。 尿不尿先放一边,凤儿开始舒服了,脚趾在鞋里蜷着,下唇紧咬,嘴里呜呜嗯嗯,腰也开始扭摆。 含着她耳垂,艾成萧低低的声音诱惑万分。 “尿出来没关系,叫出来也没关系,这里无需人驻守,大家都应睡沉,不会有人看见。” 偏还真就有人看着呢。 临近停着的船里,赵子绪正和几个同样睡不着的弟兄偷偷耍叶子戏,艾成萧不许赌钱,他们就另辟蹊径,输家要把自己睡军妓的份额让给赢家。 正为一局输赢争论时,其中一人说了句:“哎,你们快看,看将军那船!” 众人忙吹了蜡烛,掀开帘子,黑暗里在窗口乌泱泱挤成一团,借着月色使劲儿瞧,只见两个人影用一个怪异的姿势呆在船舷处。 “赵副将眼神好,你仔细瞧瞧,那是谁,干嘛呢?” 赵子绪凝神一盯,脸腾地一红。 “是将军和小花魁,好像……好像……” 把尿两个字,赵子绪不能说,他们看清是一回事,自己说的又是一回事。 这时一人兴奋地说:“我看清了!那花魁露着屁股坐船帮子上,将军正揉她小穴!” 人堆像烧开的油锅,嘁嘁喳喳挤在窗口,一个个抻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巴望。 赵子绪忍了又忍,终还是扛不住好奇,与他们一同挤着,看着。 凤儿尿意很快上头,确切来说更像快被他揉泄了。 骚肉核突突直跳,穴口早有淫水泌出,艾成萧揉得越来越快,另一手夹紧她上身同时,还探进领口揉捏早已乳尖挺立的奶子。 终于凤儿尿眼一阵酸,她压低声音急急开口:“要出来了!要尿了!你手快拿开、拿开!” 接着她下身一挺,身子一绷,嘴里一声“啊……”,娇媚悠长。 热液窜出尿孔,泛着金黄飞出凤儿股间。 至此艾成萧也没放过胀大的花核,手指抵着,压着,往上勾着,连带尿孔跟着上下窜窜,那股尿液冒着热气,画着高高低低的弧线落进船下水面。 赵子绪看着,心里一叹:“将军……会玩!” 等凤儿尿完,艾成萧又端着她颠了颠,放她下来,她羞恼着要提裤子,却被他钳住手不许穿。 艾成萧向前一顶身子,把硬梆梆的裤裆,顶在她腰间。 这时凤儿暗处才管用的好眼神儿清楚看见旁边有一船晃了晃,隐约似听见有人声,她忙摇着他的手。 “将军将军,有人有人!” 艾成萧低头满目欲火看着她。 “有人在看吗?那更好。” “什么?” 自那夜窗边,在对面有人的情景下操她,艾成萧似乎迷恋上这种被人窥视欢爱的感觉。 身为大将,他有着过人的机警,那船发出的声响他早察觉出来,却因此更为兴奋,身下欲望瞬间被点燃,在刚揉上她小穴时,就已硬得难耐。 艾成萧捏着凤儿肩膀,不顾她神色慌乱,把她扭到背对自己,上身压在船舷边,小斗篷一掀,两瓣白屁股蛋在月光下看着更白。 他掏出硬得发痛的阳具,就着凤儿小穴口未干的淫汁,不由分说,一插到底。 【预告】次回!嗯,小将军再干一章吧。 将军:别总小、小的,我屌大着呢。 凤儿:妈妈,为什么我总要尿来尿去…… 老李:你妈我最喜欢“小便娘”的设定了! 公子:我娘子又让人操了,我恨你! ρ⊕—1㈧.¢⊕Μ 第130章 夜泊3(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凤儿由艾成萧端着放水,已经让赵子绪他们看得瞠目,当她因阳物撑开蜜道而扬着小脸发出长长一声呻吟时,他们一船人都硬了裤裆。 首批军妓入营那阵子,他们的将军是如何夜御数女,这帮人都知道的。他们或多或少也从军妓口中听说过,将军那话儿如何粗大,如何懂得操女人,可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 这船人当中不乏见过凤儿的,在蝶园里眼馋过这小花魁的灵动娇俏,也正因如此,那边的船舷春色才更引人注目。 借着月光,他们看见小花魁正被将军压着上身,屁股撅着,脸偏向背对他们那侧,枕在自己胳膊上。头上发饰随身子窜动悠荡,折射出点点金光,闪着这一船人的眼。那双白腿,月色下更加晃眼,仿佛能看见被操到发颤,可气那腿根处有衣物碍眼,把令人神往的私密处挡了个严实。 不约而同地,一船人放轻呼吸,不再有人说话,四周安静,竟连男根在女穴里穿梭的淫腻声响都听得见了。 他们眼见将军操干凶狠,腰胯顶送快而猛烈,不时昂首发出享受的哼喘,可小花魁除了先头一声浪调便再没发一声。 这是万籁俱寂的江中沙洲,若是蝶园栖梦楼,估摸她已经骚浪到喊爹爹。 这小花魁说话动静又软又甜,浪叫出来定也格外好听,他们想听她叫出来,已有人伸手进裤裆握好了男根,只等小花魁一声莺啼出口,便如听到冲锋号令般开始自渎。 赵子绪也忍不住加入自渎大军。 大约艾成萧也不满凤儿安安静静被他操干,环住她腋窝往身前一扳,大手一伸掏进领口,左右一豁弄,两只嫩嫩小白奶子窜了出来,紧接着被他揉捏成各种形状。 身下男根滚烫,胸前却凉风嗖嗖,凤儿禁不住打个冷战,连带着屁股一抖,穴儿也跟着一夹,艾成萧龟头一阵酸麻,闷吭着快速抽送十余来回,便抵在肉芯处,来回拨搅,挑逗她光洁圆滑的赤珠。 这通抽送几乎把凤儿推上高潮,仅差一步之遥时艾成萧停下了。 许是冷,许是兴奋,凤儿两颗乳头此刻异常敏感,被艾成萧带着老茧的大手一搓一捏,身子不由又软下三分。 她后仰的身子快贴在他怀里,屁股却用力撅着,小嫩穴仍死死含住肉将军不放。 凤儿知他故意使坏,却无心陪他玩。 初次在这种四边不着的地方与人交欢,旁边似乎或者可以肯定还有人偷看,艾成萧又因此更加兴奋更加卖力,刺激是真的,舒服是真的,不安也是真的。 贪图欢愉不是眼下要紧,快点让他射才是重头。 于是她软着嗓子小声撒娇:“将军,给我呀……” 艾成萧低低的声音喷着暖暖的气:“给你什么?” 凤儿不答,只屁股前后来回用力挺送,主动套弄起他,臀肉撞得啪啪作响,响到赵子绪他们都听得真切。 艾成萧由着凤儿套弄,他享受她这份主动,欣喜她这份主动,一切他觉得能代表凤儿不怕他的行为,他都喜欢。 但凤儿这穴又湿又紧又烫,她每一下套弄都让艾成萧尾椎发麻,随时可能精关失守,他不想这么快就射,只得按住她不许再动。 掐住她纤腰,艾成萧深吸口气开始新一轮进攻,龟冠戳过极乐丘陵带来的极致畅快,令凤儿失声嗯啊出来,她马上捂住嘴,把未出口的淫声压成低低的呜唔。 男根一杆深捣拔出后,艾成萧说:“要我给你这个?” 见她用力点着头,便又赏她一回合重重抽插,凤儿两只小手都捂上了嘴,才勉强没浪叫出声。 “想叫就叫,叫出来没关系,不会有人敢出来看,但他们会躲在暗处,看我怎么操你。” 艾成萧说着,加快抽插同时手指探去花核,发现这小小肉珠,竟胀得发硬。 “你也喜欢这样对吗?有人看着你被操,你也喜欢的对吗!” 他愈发激动,呼吸粗重,男根似乎更硬,抽插也更重。 凤儿放开手,努力压着声音回答他:“不……不是……不是呀。” “不喜欢?那你为何此刻水这么多?” 一阵夜风吹过,凤儿发觉大腿一条冰凉,竟是自己淫水已流了下来。 “若不喜欢,为何你这穴此刻这般紧?” 他顶得更重,凤儿半个身子都伸出船舷,怕掉下去,只能双手扶稳,没了管制的嘴巴,失控地吟哦出来。 “若不喜欢,为何此刻你连骚核子都硬了?” 热硬淫枪穴儿里穿刺,粗砺手指花核上揉捻,明明刚放过水的凤儿,下腹却再度尿意酸胀,穴肉不受控制开始向外推挤,把艾成萧裹得更紧,这种对抗性的发力,也刺激他必须用力插干,才不致被挤出这销魂淫窟。 艾成萧怕是等不到凤儿回答这连串问题了。 卵囊里的热精已经再也按捺不出,跃跃欲试几次要冲出来,凤儿也绷紧了大腿眼看至极乐,穴儿深处的水似找准了马眼儿位置要钻进去似的,冲得龟冠发酸。 艾成萧想硬挺却敌不过冲动,只好一通快猛抽插把她送至高潮,咬牙拔出肉将军,卡在她腿缝间激射。 这股有力的白精,不偏不倚穿过木栏,尽数射进江里。 阳精落入水面,几圈波纹荡开。小説網阯永久導航域名:ň2QQ.℃0M 凤儿扭头笑笑,轻喘着说:“你怎知今日不能射里?” 艾成萧收好家伙,边给她穿裤子边说:“你的月信,我记得。” 那边偷看的一船人中,早已有人射了满手,水面涟漪荡开第三圈时,赵子绪也交代了。 二人已鸣金收兵,这帮人却还挤在窗口巴望,见将军把小花魁送回船舱又出来,下船似要去巡视其它船只,忙作鸟兽散。 凤儿回到舱里躺着,正苦恼摆不出个舒坦姿势,忽听有人进来,翻身一瞧,是燕子。 “将军怕姑娘冻着,让奴婢再给您添些炭火。” 燕子小小的人,却拎着一整盆热炭,添好后,就坐下来静静守着炭炉。 左右凤儿睡意全无,索性想起个头跟燕子闲话打发时间,正想呢,燕子先开了口。 “姑娘,燕子都斗胆问您个事。” 凤儿忙搭话许她问。 燕子抿着嘴,炭火映着的脸似红了些许,小嘴儿瘪了又瘪,终于开口。 “与男人做那事,真的很舒服吗?” 【预告】凤儿终于上岛,体验一把边防兵的生活,代表卫家和精骑营达成战略合作意向,又加了一个技能点,还办成一件大事!(这个大事下章很可能写不到,那就顺延。) 最近神经衰弱又严重不少,每天都昏昏沉沉,谢各位老主顾不离不弃,明天约了体检,祝我平安吧。 第131章试探(6po币)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燕子这一问,该怎么回答,凤儿心中纠结。 她大可直接告诉她男女欢爱确实舒服,却觉得如此不妥。 她是妓女,但燕子不是,蝶园外的女娃娃,怕是都要守身如玉到洞房花烛那日才可交出身子,她若说那事儿舒服,导致燕子对其心向往之,万一脑子犯浑,办了错事,岂不坑了她? 在蝶园未到时候破处尚且后果不堪,何况平常女子。 她俩在马车上互道了年纪,燕子是捡来的,按推算出的年岁,比凤儿还小。 这小妹妹忽然问起这事,凤儿心寻思:莫非方才的欢爱,她看到了? 凤儿思虑一瞬,开口道:“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你。” 燕子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这有何难?姑娘只需说舒服与否不就得了?” 凤儿脑子里突然闪过那个一碰到她就射了的刘人广,便回答她。 “遇到性技好的,便舒服,不好的,便不舒服。” 话音一落,燕子突然窜过来,直勾勾盯着凤儿,问:“那我家将军算好还是不好?” 不等凤儿回答,她便扯上她衣角,满脸兴奋道:“将军定是性技好的,否则姑娘方才不会叫得那般好听!” 她果然看见了! 凤儿臊红了脸,更不知该怎么接茬,燕子没理会她窘状,似脑子里想着什么花花事,低头嘿嘿嘿窃笑起来。 凤儿乱了方寸,结巴着道:“起初他也很笨,弄得我疼死了。” 听完这话,燕子小膀一抱,嘟着嘴巴来一句:“幸亏当初他没从了奴婢,否则疼的就是奴婢了。” “你说什么?” 从了她?什么意思? 燕子这话像捶了凤儿一棒子,脑壳嗡的一声,原本臊红的脸唰地变白,心跳骤然加快。 燕子似没注意到她的变化,自顾自继续说。 “艾峥将军觉得,自小长在府里的奴婢知根知底,又和小将军处得来,在去年这时候,想硬塞给小将军做陪房,奴婢不敢违抗啊,就按他说的,半夜脱光了钻小将军被窝,正要亲他搂他,就被他原封不动扛了出去!” 这一通话听完,凤儿心里那小人儿长长松口气,神色跟着缓和。 燕子小嘴继续叭叭着。 “去陪房虽是不情愿,可被扔出去也是真丢脸,奴婢成了全府的笑话!奴婢就去问小将军,为什么不要我啊?他说,他当奴婢是妹妹,哪有哥哥碰妹妹的,就算他喜欢,现在也不是时候,奴婢还太小,做男女那事不舒服不说,还损伤身体。” 说完这通,燕子的眼睛才回到凤儿脸上。 这时的凤儿,已神色如常。 燕子铃铛似的笑声又响起,笑着道:“所以才想问姑娘,与男人做那事舒服吗,好知道将军他是不是哄骗了奴婢,怎的年纪小就不舒服?” 凤儿奇怪,艾成萧大玩军妓,她心里毫无波澜,反倒听燕子讲他过去这档事时颇为紧张。 左右短时间内她也屡不清,就先暂且放下自己的心思,专心答对面前的燕子。 她见燕子胸脯一马平川,便问:“燕子,那个时候,你葵水来了吗?” 燕子摇了摇头:“其实现在也没来。” “那便是了,男女交合是大人的事,你没来葵水,就仍算作小孩,身子没长成,做那事自然既不舒服又伤身,将军没骗你。” 凤儿选择相信艾成萧,说燕子还小只是推诿,把她当妹妹应是真。 燕子没再问话,只冲凤儿扑闪着眼睛。 凤儿被她看得心里一软,大姐姐样拍着她手背说道:“等你长大了,找个温柔体贴的相公,做那事自然舒服。” 等到凤儿睡下,燕子灭了炭火,悄步出船舱,船下艾成萧已在等她。 燕子见他两手空空,没好气嘁一声。 “帮你去探姑娘的心,你却连个斗篷都给不我带,冻坏了我,看谁照顾你的小心肝儿!” 艾成萧轻敲下燕子脑门,背过去的那只手伸出来,把一个手炉塞进她怀里,问她:“如何?” 燕子一撇嘴:“挺热乎的。” 艾成萧又弹她脑门一下:“谁问你这个。” 这一下蛮重,弹得燕子边说边直揉额角。 “哎呀!你那小花魁吧,在听到我钻你被窝时的确神色有异,等听完解释,就恢复如常了。” 艾成萧脸上绽笑:“那就好,如此看来,她并未对你我的关系存疑。燕子,我怕她多心,日后咱们不要太近亲的好。” 燕子故作不满歪头瞥他:“好个重色轻友!你也把小花魁想得太小心眼了点,她是蝶园的姑娘,若对恩客身边的婢女都吃醋,还不早酸死了。” 手指戳着燕子脑门,艾成萧也佯装嗔怒训她:“你还知道你是婢女啊,以后在她面前,别跟我没大没小,还有,不该看的别看,小小丫头,也不嫌臊。” 燕子脱口顶他:“你不藏不挡做羞羞事都不臊,我何来臊?只当提前学学,若将来夫君也好这口,我也临场不慌。”小説網阯永久導航域名:ň2QQ.℃0M “等你长成的,立马把你嫁出去,省得成日跟我斗嘴。” 艾成萧边说,边把她身子一扳,朝她过夜那船使劲儿推搡。 “那劳烦将军记得,给奴婢找个裤裆里那话儿跟你的一般粗大的夫君!” 临走燕子还不忘回敬他一句,把艾成萧撩成个关二爷,皱着眉头摆摆手让她快走。 看燕子回了船,他马上快步回到凤儿身边,见她已睡得酣然,便轻轻脱去衣物钻进被窝,搂着她入眠。 凤儿这一觉睡得死沉,再睁眼已是日上三竿,若不是燕子过来叫她,她还跟周公下棋呢。 听船外人声嘈杂,凤儿迷蒙着眼睛,边穿衣服边问:“外面怎么了?” “我们快到了呀,大伙正收拾呢,姑娘也快着点吧,不然待会子船靠了岸,你可要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见那帮傻汉子了。”凤儿小手紧着捣腾,燕子也急三火四帮她鼓捣,可算在艾成萧进来找她时候,让他看见一个规规整整的小花魁。 “船马上靠岸了,我的小花魁可准备好被大岳最英勇的男人们围观?” 【预告】次回!同盟 艾成萧:一不小心又扯远了,李大磨叽你果然名不虚传。 李肉糜:咋整啊,我似乎喜欢上燕子了,我要给她加戏! 燕子:你确定你写得过来? 公子:让我娘子玩几天就回来吧,求求了。 【老李碎碎念】好像文包寻过来的客人比较多,不知道老李微博,说到微博就来气,好好叫着“李肉糜”,搜索的结果是个不可描述的大姐,没有我!改名吧,还得开会员,一咬牙开通,改成“人间烂樱桃”,再一搜索,还特么没有结果。 钱还我! 第132章同盟(5po币)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被男人围观,凤儿可不怕,她是谁啊,蝶园花魁金蝶娘子,每天的营生,就是被男人围观。 被精骑营的将士围观,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她笑艾成萧记性差,竟忘了他捧自己成花魁那夜,蝶园九成客人都来自精骑营。 “那不一样”,艾成萧说着,牵凤儿手出了船舱。 日光刺目,凤儿遮挡半晌才适应,渐渐敢睁大眼睛时,也看清了不远处的岛。 披盖薄雪的岛屿,日光倾泄之下,似裹着一层银线织就的纱衣,折射出闪闪光芒,江水环绕之中,如仙境令人神往。 “它好美!它有名字吗?” 凤儿激动地问艾成萧。 “它叫玉见岛,初次见你,就觉得你的眼睛像这岛一样漂亮。” 艾成萧不擅夸赞女子,从他嘴里听见这话已是太阳打北边出来。 凤儿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身后燕子说:“哪有夸人眼睛像岛的,姑娘别听将军胡诌,这岛就冬日里好看,到了春夏,就变成个绿土包包。” 艾成萧难得弄出点甜腻气氛,被燕子全给扑棱干净,他恼得大手一挥,脱口而出:“昨晚怎么商量的?这就忘了?收拾东西去!” 昨晚他们说了什么,凤儿自然不知道,便好奇:“你们商量了什么?” 艾成萧扯过她搂着:“嘱咐她别打扰咱俩。” 船又近了些,凤儿看清了渡口处的人影,行行列列站得整齐,定是岛上驻守的兵将,人不多,也不算少,直到船就快靠岸,她才数清人数。 在这时,凤儿忽而明白艾成萧说的“不一样”是什么意思。 先前与精骑营的将士们相见,是在蝶园,凤儿自己的地头,她自然不慌不乱,而眼下反了过来,是她来人家的地界串门,且岛上这群将士,与记忆中的军爷完全不同。 蝶园里把酒言欢的将士,热情,直爽,豪气冲天,而眼前这一群,个个站得笔挺,面容冷峻,似雪中松柏。 凤儿不禁往艾成萧身后退一步,藏住半个身子,他微偏头哄她:“别怕。” 她小声嘀咕:“凤儿没怕,只是脑子浑,竟忘带些好酒好肉什么的做见面礼。” 艾成萧一笑,把她扯出来:“别藏着,让他们瞧瞧,对他们笑笑,这就是最好的见面礼。” 凤儿只得听话,与艾成萧保持不失仪的距离站稳,想象船舷就是蝶园的舞台子,岛上将士就是平常的来客,嘴角上扬,绽出一个甜美又热情的笑脸。 日光灼目,江水微澜,船头二人沐光而立,一个魁伟俊朗,风吹披风轻扬,一个纤柔娇俏,笑靥嫣然无方,水晕晃着他们的身影与面容,恍如画中央。 底下霎时传来一阵嗡嗡人声,为首的将领喊了声:“静!” 队伍归于安静,船也停靠稳当。 艾成萧带着凤儿下船,为首的将领上前低头行礼。 “玉见岛守将林跃,恭迎艾将军!” 艾成萧道:“许久不见,林都尉辛苦了!” 凤儿见这林跃,年纪比艾成萧大不多少的样子,眼里的沉静苍凉,倒让她想起初见艾成萧时,他也是这样。 林跃直视艾成萧,说:“一切已准备妥当,将军和弟兄们可即刻入营。” 艾成萧问他:“姑娘们的住所也可备好了?” “备好了。” 艾成萧刚要介绍身边的凤儿,却见林跃转身面向众将士,喊了声:“迎艾将军入营!” 将士们自觉分成两拨,靠近船的去帮忙拿物事儿,其余跟在艾成萧的身后。 艾成萧只得捏了下凤儿的手,示意抱歉,又马上松开,凤儿明白他意思,乖巧地跟着走。 到了艾成萧的住所前,林跃开口道:“将军请进,末将带这位姑娘去军妓们住处。” 艾成萧回他:“不,她住在我这。” 林跃迟疑:“这似乎不妥,若要议事……” “议事的话,去你那儿,她,必须在我这。” 林跃不再多言,喏一声后,命人呈上些卷宗,便退下去忙其它。 “现下只有你我,别拘着了。” 艾成萧这话说完,凤儿直接瘫窝进椅子,抻着胳膊腿,朝他嘟起了嘴。 “将军,林都尉似乎不太欢迎我。” 从打一下船,凤儿就觉得林都尉不大对劲。 其它的将士眼睛都盯在她身上,偏这林跃,没正眼瞧她不说,还抢在艾成萧介绍自己之前转话头,他若不是对艾成萧有何不满,那便是不爽自己。 艾成萧捧过她脸笑着:“他不是不欢迎你,是我带来的歌女舞姬还有军妓,他都不欢迎。他这人,认为女色是捆了男子手脚、让男人消沉沦丧斗志的东西,怕除了他老娘和敢跟男人打架的燕子,没有女人能让他容得下。” 凤儿眼睛一亮,问他:“那没遇到我之前,你是否也同他一样想法?” 艾成萧笑笑,噙她额头一口:“可我后来知道并非如此啊,还需谢谢你呢。林都尉应是没有心爱的女人,若有,他定不会再这样想。” 他这一说,凤儿被林跃惹出的一丝不快烟消云散。 “不过,凤儿住在你这,也确有不便,军情之类……” 话未说完,凤儿身子腾空,被艾成萧抱去书案上放稳了坐着,又在一旁刚送来的卷宗里翻找,抽出一个信封给她。 “你打开看。” 凤儿惊诧:“将军!这不行!” “我命你看,你看就是。” 拗不过他,凤儿只得犹豫着拆开,当把里面薄薄信纸展开,她呆愣住了。 是一篇密文,且是用诡谍书所做。 凤儿一眼便可确认,这篇密文是用曾祖时期的诡谍书所做,与舅父那版相较简得多。 “将军需要我帮你破译?” “不劳烦你,这上面的内容,任何一位军师都看得懂。” 这话似惊雷,震得凤儿脑子空白,瞪大眼睛张大嘴,手里的信纸都掉了。 她的反应虽在艾成萧意料之中,却也怕吓坏她,忙搂紧了安抚。 “凤儿别怕,你听我细说。这世上与谍人打交道最多的地方,就是军营,亦敌亦友,成败皆可由于他们。谍人造出密文,我们也要学会破译密文,才能在截获的消息里辨别利弊。你手里这篇密文,所依据的诡谍书版本太过陈旧,破译方法许多年前就已被推算出来。” 艾成萧看看凤儿,见她神色平和些许,才继续往下说。 “你们卫家强大,诡谍书流传至今,几经版本更迭,破译难度愈发大,但也由此,能精准破译的人也就愈发少了。有时我们截获这类密文情报,却猜不准内容,常常误大事,轻则错失良机,重则——” 凤儿从他怀里钻出脑袋打断他:“将军究竟想和我说什么?” 艾成萧喉结窜了窜,深吸口气,道:“凤儿,斩念上密文,若非同时掌握几代诡谍书,是断不可能那么快就破译出的,故而我猜测,诡谍书应是仍存于世间,且就由你保管。卫家仅剩你们母女,如今没人会比你们更懂诡谍书。我知道你们卫家的规矩,永保中立,不归属任何一国,只受雇于雇主,只为利益,所以——” 忽然艾成萧松开她,站开一步,低头一个抱拳礼。 “凤儿,你可否愿受雇于我!” 凤儿忙窜下来,却松不开他做礼的手,急得跺脚问:“你要做什么?” “我想要精骑营发出的密文消息,即便被截获,也无第二人能看懂,与此同时,也没有精骑营破译不出的密文消息。” 凤儿不知他意在何为,闪烁着眼睛盯着他,艾成萧见她无声,言辞更加恳切。 “我这么做,不为功名利禄,甚至不只为大岳安稳,我这么做,是想在有生之年,让各国百姓都不再受战乱之苦!个中因由,我会一点一点与你详说,你只管信我就好!” “我答应你。” 凤儿几个字脆生生入耳,艾成萧原本还打算继续说的话,都憋了回去。 “你愿意?” “不打仗的话,你就不会再受伤了对吗?” 艾成萧点头。 “那就成了,我不想你身上又多新伤疤。” 艾成萧一把拉她进怀里,死死搂着,在她额头脸颊拼命啃啄,激动得声音发颤:“谢谢你!凤儿!谢谢你!你可知你今日的应允,会救无数人的性命!” 凤儿仰头,竟见艾成萧眼里,隐隐有水光闪烁,踮脚探头在他唇边亲一口,淘气说道:“将军别高兴太早,你是不知,诡谍书虽然我一直在学,偏脑子不够灵光,所有的版本,都只记住七八分,无论如何都记不住全。” 艾成萧一笑:“那我有个主意你可要听?” “快说!” “记不住的部分,你自己编,左右每代当家都要编一套新的出来,到你这也该如此。” 茅塞顿开是种什么感觉,凤儿今日才体会! 困扰她和润娘一年多的问题,艾成萧只一句话,就拨云见日! 凤儿乐得连连蹭他胸口,转而又一脸狐疑看他。 “我竟浑忘了,将军雇我做密文军师,还没说报酬是什么,不会靠个主意就打发了吧?” 艾成萧放开她,拿过纸笔像模像样的:“条件你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给你立字据。” 凤儿笔落纸上,写上一串密文给他:“喏,这就是我的条件,营里不是有人懂吗,你问他们去,思虑好了再签。” 收好那字据,艾成萧刚想冲上前把凤儿按在书案上,赵子绪的声音门外响起。 “林都尉请将军去议事,一会儿燕子过来先带凤姑娘四处逛逛,林都尉今夜设宴,凤姑娘晚上一同去玩。” 艾成萧一去便是几个时辰,过来接凤儿去赴宴时,已是星辰满天。 岛上夜空比龙州城的明亮许多,凤儿抬头一望,见有一星亮得极为惹眼,星芒都似比旁的多长出一角来,便问艾成萧,这星他可认得。 “这是岁星,虽不及太白长庚明亮,然太白长庚只在晨昏露面,它却整夜可见,所以大多时候,它是穹顶最亮的一颗。” 凤儿抓紧捧着他:“就像你一样,不是帝王,但统领大军,战功赫赫。” 艾成萧紧了紧她领口,搓热手捂上她两腮,暖暖道:“甘德言岁星,若有小赤星附于其侧,是谓同盟,你我亦然,你便是这颗小赤星。” 【预告】次回!遇见 知道为啥叫“玉见岛”了吧。 小説網阯永久導航域名:ň2QQ.℃0M 第133章 遇见(3po币)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林跃安排的宴席设在露天的练武场上,好在篝火燃得旺,凤儿并未觉得多冷,只是大冬天却在外面吃酒,她不免好奇,又怕被当做没见识,便拐弯问艾成萧。 “我还是第一次在露天吃酒,可有什么礼数要特殊注意?” 艾成萧反问她:“冷吗?” 凤儿摇头,身上是一件狐皮小氅,公子怕她冻着,特意命人赶制出来送她的。 艾成萧猜出她所想,便说道:“玉见岛地处几国河道交界,他国船只欲进入大岳内水,必经过这里,可谓要塞之地。岛上驻守长日寂寞,今儿我来了,将士们都想借此机会热闹大聚一场,若我们都在室内,偏巧此时敌军入侵,岗哨定应付不能,来个瓮中捉鳖我们就全军覆没。林都尉这般安排,既能让人欢聚一堂,人又都在练武场,车马兵器触手可及,一旦发生意外,也能及时应对。” 听他一言,凤儿心中唏嘘:从军果然辛苦,连大伙凑一块吃个饭,都要这般思虑。 她又想起艾成萧提及四皇子要来他处历练,不知这锦衣玉食的皇子,能不能受得住。 凤儿左右巴望一圈,见林跃在人群外,亮着鹰目四处瞭望,似确认好几次万无一失,才走进人群,走向他们。 林跃一个抱拳:“将军,一切就绪,请!” 艾成萧环顾一周,问他:“我带来的姑娘们呢?为何不见她们出来陪侍?” 林跃头也不抬:“歌女舞姬场下准备着,稍后会出来助兴,剩下的,用到她们时候她们例行分内便好,眼下就不用出来了吧。” 他的话登时惹恼了凤儿。 想着夫人自接手蝶园,没少为增添辎重出力,远的不说,就凤儿夺魁那次,捐出的银钱就数目可观。龙州城百姓皆因夫人心系民安和慷慨馈军,连带其它勾栏美人也能用平常眼光看待了。 可林跃却称军妓姑娘为“剩下的”,认为她们只需供军爷泄欲,连出来吃个酒都不配,即便送上岛的军妓并非出自蝶园,可同为娼门,这口气,凤儿咽不下。 她忍不住放肆了。 “林都尉这话,好生臊了凤儿,姐妹们不便露面,那我在这岂非僭越?” 林跃抬头,第一次正眼瞧将军身边这个小姑娘,看着与燕子相仿的年纪,许是被他刚才的话激怒,正昂首挺胸站得笔直瞪着他,倒显得气势还不小。 林跃哼笑一声道:“原来这位就是凤姑娘,久闻大名。姑娘得将军厚爱,便特殊对待,倘若姑娘觉得独自出来热闹不妥,那大可去陪伴你的姐妹们。” 凤儿放肆了,林跃何尝不是。 这下凤儿更气! 她被燕子领着逛景时遇到不少人,连挑柴杂兵都会称呼她“小花魁”,林跃怎会刚刚知晓她身份,不过是没把她放在眼里罢了。 艾成萧夹在中间,看着两人对视的眼里就差射出刀子,忙把正欲理论的凤儿拉到身后,伸手拍上林跃的肩。 “把姑娘们叫出来,伺候弟兄们喝酒,林都尉,这是命令。” 林跃愣住,未成想将军胳膊肘往外拐,又见小花魁一脸得意挑衅地冲他眨眼睛,忍不住怒气上头! “属下跟随将军也时日不短,竟不知您也是色欲迷眼之人,您一人沉迷无妨,何故带全军跟您一同贪恋声色,若他们夜夜纵情,还如何有心思保玉见岛安稳!” 凤儿本就在气头,见他竟对艾成萧大不敬,恼火更甚! “军妓也是为安抚将士们而来,林都尉若瞧不起、容不下,退回去便罢,扯上将军何辜!” 他们声音不小,让在场不少人听见,一时间四下噤声,场面甚是尴尬。 赵子绪忙上前打圆场:“林都尉消消气,你再心中不平,也不该今日这热闹场合与将军争执,有什么想法咱们散了席再议,何故扫了弟兄们的兴致?军妓军妓,既带个军字,那就也是咱们一份子,都是为弟兄们开心而来,与歌女舞姬有何不同?将军只是让她们过来端个茶倒个酒,顺路吃饱喝足,也省了还要送一趟吃食的麻烦。” 他见林跃不吭声,转头对凤儿挤挤眼睛,故作严肃道:“凤姑娘,赵大哥得说你几句。林都尉的话也不无道理,虽然你们能纾解我们守着这江岛的孤寂难过,但过分沉溺女色确实不是从军之人该做的,有几个人能像将军这样,军事情事两头平衡呢。退一万步讲,林都尉是主,你是客,你向来知书达理,客随主便总该知道的,怎的今日全浑忘了,去挑主人的理?还不跟林都尉道歉。” 赵子绪说完,冲凤儿紧眨几下眼,朝艾成萧那侧偏了下头,凤儿见状,忙给林跃摆了个台阶。 “林都尉,凤儿冒失无礼,请看在将军面子上,饶凤儿一次。” 林跃还能说什么,赵子绪把话说得圆之又圆,小花魁又认错诚恳,他若再坚持,不懂事的就是他了。 他只得命人把军妓们请出来,匀数分配到弟兄们身边,酒宴才终于开始。 篝火热烘烘,烤羊肉香喷喷,凤儿仔细切下一块羊腿肉,送到艾成萧嘴边。 “将军,对不住,凤儿给你添堵了。” 她后悔方才的莽撞,若她不开口顶撞林跃,也不会有扫兴的插曲。 “多谢。” 艾成萧说完,一口把羊肉咬进嘴里。 凤儿嘿嘿笑着:“我就看这块应该好吃,就切下来给你。” “我不是指这个。” “嗯?” “多谢你替我说话。” 凤儿脸一热,心也跟着蹿得快。 “我只是不想将军一番好意被曲解。” “原是我应该护着你,不想却是你护着我了。” 赵子绪看着二人有说有笑,又见林跃依旧沉着脸,就捅了捅他。 “林都尉,你看将军,自你跟随他以来,可见他这样笑过?” 林跃没见过,不只是将军,在座各位弟兄此刻脸上的笑,他也从未见过,他此刻沉着脸,是开始怀疑,是否自己错了。 赵子绪一盅热酒下肚,拍拍林跃肩膀,自顾自道。 “我刚娶妻那会儿,赶上北戎蠢蠢欲动,我虽舍不得离开妻子,却毅然前去扛戎,我必须拼力杀尽蛮军,确保大岳江山安稳,因为只有这样,我妻子才安然无虞。林都尉,你没有心仪的女子,等你有的那天,就知你手中刀剑的意义。那些国之安稳,说起来太过空大,只有为保心爱之人一世周全,才能激励你战斗下去。” 想起远在城中的妻子,赵子绪陷入凝思,林跃瞅瞅他,又看看羡煞旁人的将军与小花魁,喃喃自语:“心仪之人么……” 这时他眼前多了个跳动的身影,如飞燕一般灵巧,蹿到将军二人身后,把一捧雪花在他们头顶扬洒下去,在一片银光里笑得灿烂。 林跃心中微动,似有些陌生心绪涌上眉间。 也不知这批舞姬是何处挑来,身段轻盈妖娆堪比蝶园的,凤儿看得心神荡漾,不时拍手叫好。 赵子绪此时喝得人已飘飘,边拍手边喊着:“如此绝世舞姬,这曲怎么配得上!快叫琴先生出来,让他弹几曲,才不枉这良辰美景!” “琴先生?” 见赵子绪满目期待,凤儿抻着头好奇问他。 林跃为缓和关系,主动抢着回答:“他是俩月前分配过来的,因体格单薄,只能做拾柴生火的杂活。我们军师好琴,一日琴坏了,问谁人会修,他说他会,结果不仅修好了琴,且被军师发现他琴技高超,便常被大家喊来弹曲听。问他名字,他说脑子受过伤忘记了,大家就干脆叫他琴先生。” 赵子绪一旁搭腔:“琴先生的曲犹如天籁,上回我来,只听过一次,就至今忘不掉!凤姑娘,待会你给听听,和你们蝶园的喜糖姑娘相较谁更胜一筹!” 不多时,那位琴先生抱着琴走来。 即便穿着精骑营的服制,也难掩他原本单薄的身形,步履间看不出从军者的劲力,倒更像个读书人。 林跃吩咐道:“今日有不少女子在场,那些豪迈曲子怕是她们听不惯,琴先生选些轻柔的弹,我们也当换个新鲜。” 琴先生应诺,摆好琴坐稳,十指落上琴弦。 旋律飞入凤儿耳道的刹那,她身子一抖,险些把手里的酒洒出去。小説網阯永久導航域名:ň2QQ.℃0M 艾成萧忙扶稳她。 “怎么了?” 凤儿激动到喉咙发紧。 “将军,他、他就是我要你找的人!” 【预告】次回!是他 是他是他就是他,喜糖的知音小哪吒! 凤儿: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 老李:肚子词儿多随便溜达出来几句。 艾成萧:岛上啪啪啪请安排一下。 林跃:我是不是要喜欢燕子了? 燕子:我才不要你! 【老李碎碎念】昨天咕咕,因为后背肌肉劳损实在太疼,今天做了治疗,又找到失踪的背背佳,终于,活了! 嗯?我不是一章2000么?怎么突然变3000了?按市场均价50po/千字算,我这69po/章,岂不是五折带拐弯?而且素章节售价还是群里摇骰子随机的。 得,就当给主顾们提前过双十二了。 Ps:好希望留言区和微博能像群里聊天一样热闹…… 第134章是他(4po币)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艾成萧扶稳凤儿,朝琴先生望过去。 天色不明,琴先生也坐得不近,又低头抚琴,艾成萧看不仔细他面容,轻声问凤儿:“你可看清楚了?” 凤儿微微摇了摇头,撂下酒盅,道:“没看清,且我从未见过他,并不知他长什么样。” 艾成萧又问:“那你如何确定是他?” 凤儿努力平复着因激动而略显紧张的神态,小声回答说:“我就是能确定,一定是他!将军,可否帮我一件事?” “但说无妨。” “等宴席散了,让他单独为我弹曲。” “这不难,你等着便是。” 凤儿终于顺通气息,对上艾成萧的脸:“我刚才的慌张,可有被旁人瞧见?” “大伙沉浸琴声中,除了我,应是无人瞧见。” “那我现在的神色,可有异样?” 艾成萧见她终于放平拧成一高一低的眉毛,笑着回答:“好着呢。” 凤儿再没心思顾其它,满桌美酒佳肴亦食之无味,眼巴巴盼着宴席快点散。 终于散席,她得以回房,等琴先生过来的空档,她满屋踱步像只紧张的小鸡。 叩门声响起,凤儿一个拘灵,艾成萧忙把她拉到身侧坐好,喊了声:“进来吧!” 琴先生挪着步子进来,声音里尽是卑微小心:“见过将军,不知您想听什么曲?” 艾成萧说道:“宴席上你弹的第一曲,我先前从未听过,只觉新鲜,想再听一遍,有劳琴先生。” 传话叫琴先生单独过来时,艾成萧特意强调是自己想听曲,怕说是凤儿想听,他因不愿为妓女弹琴,会找由头不来。 琴先生应诺一声,开始抚琴。 一曲终了,凤儿起身,边拍手称好,边踱步至琴先生跟前,款款开口。 “身为男子,却也能把这女子闺阁小调弹出情韵,不愧是音律天才,吴大公子!” “吴大公子”四个字,凤儿咬得很重,琴先生听完并未作何大反应,但艾成萧看得清楚,琴弦上那双瘦手,略有一顿。 琴先生头也不抬回道:“姑娘认错人了,我并不是吴风启。” 凤儿不禁噗嗤一乐:“我可有提到‘吴风启’三个字?” 琴先生惊觉自己愚蠢,忽地抬起头,正对上凤儿一张笑脸,手在琴弦上抖着,嘴里颤颤问她:“你、你怎知……” 凤儿伸手去拨弄琴弦,一段方才那曲的乐调婉转飞出。 “这曲原是琵琶曲,叫〈惊闺梦〉,我说的可对?” 琴先生眼睛都瞪圆:“这曲很难,你怎会才听一两遍就——” “我可听了不止一两遍。” 琴先生惊到嘴都合不拢,一旁的艾成萧也愣了,满脸迫切难掩,等待凤儿的下文。 “说出来你或许不信,这曲的名字,还是我取的。琴先生,哦不,是吴大公子,这曲的来历,你可知道?” 不等他回应,凤儿就自顾自讲了起来。 “这曲是我一位姐妹所做,她非一般姐妹,而是我的干姐姐,我们生在妓院,自幼长在一处,吃睡在一起……”。 凤儿垂下白颈子,望着燃燃炭火回忆着。 “一次我俩夜里睡觉时候,我做了个梦,梦到有位英俊少年哼着歌来迎娶我,那梦太真,真到我把那少年的歌哼出了声,吵醒了她。她听见那调子,觉得甚是好听,便记录下来,并扩成完整一曲。她说这是我梦中曲,偏要我来命名。那时我们都未至天癸,就算待字闺中,于是我便给它取名〈惊闺梦〉。我方才拨弄那段,正是我梦里哼出那段。” 说到这,凤儿瞄了眼吴风启,他身子岿然不动,眼中却水光恍惚。 “这曲子,她在我面前弹过无数遍,却从未弹给旁人听,我问她为何?她说,这曲除了我,她只会再弹给一人听———谁赎她出娼门,谁就是那个人!” 凤儿转到琴先生面前,迫使他与自己对视,直视他闪烁的眼睛,口中字字坚定。 “除了我们,也只有为她赎身的吴风启听过这曲,也只有精通音律的他,才能把这曲学会并弹奏传神。” 两行热泪滚出吴风启眼眶,他忙抬手揩去,眼眶通红,盯着凤儿的脸,窜着喉结颤声问:“你是凤儿?你是凤儿对不对?” 刚被他拐带哭的凤儿破涕为笑:“我是!我是凤儿!吴大公子,喜糖她很想你,她一直在找你!” 一听喜糖,吴风启不顾艾成萧还看着,紧紧捏住凤儿胳膊猛摇,嘴里声音都变了调:“你见过喜糖了?她在哪儿?她可还好?” 凤儿被捏得发痛,却由他捏着,忙不迭道:“喜糖又被买回了蝶园,她很好,一切都好,你放心!” 一听蝶园,吴风启又急了:“什么?她回了蝶园?那岂不是她——” 凤儿打断他:“如今她只做雅妓,只弹弹琵琶就好,你放心!” 吴风启咬着下唇,重重点了几下头。 艾成萧这时走了过来,他怕再不插进来,凤儿的胳膊就被吴风启捏断了。 见艾成萧过来,吴风启这才将将冷静点,忙松开凤儿胳膊,朝他一拱手,正欲张口请罪,被他挡了回去。 “老早以前,凤儿便拜托我帮她找你,我查遍各大营均未果,不想竟在这遇见。” 吴风启又一拱手:“多谢将军费心!” 艾成萧扯过凤儿,问吴风启:“你既知道自己名字,为何要撒谎说受过伤不记得?” 他问得突然,吴风启登时愣住,凤儿忙开口道:“吴大公子,你只管实话说就好。” 吴风启这才回答:“发配充军的罪臣之子,在营中十分不受待见,极易受欺负。恰好一次辗转分配路上,负责的差人丢了名册,补录时想不起我是谁,就随便填了个名字。我便借此机会装作伤了脑袋,好隐姓埋名,保全自身。” 难怪艾成萧查不到他。 “送佛送到西,既已找到你,我会着手安排回城时把你带回去,好让你和喜糖姑娘相见。” 吴风启当即跪下一通磕头,千恩万谢后,才抽泣着离开。 凤儿呆呆望着门口,脑子不断重复他涕泪横流的样子,心中油然腾起一股对喜糖的羡慕。 艾成萧她自身后搂上去,叹口气道:“唉,这下如何是好?” 凤儿不解,问他:“怎么了?” “你拜托我寻他,最终却被你找到,那我究竟算帮了你,还是没帮你呢?” 凤儿一扭身,钻进他怀里蹭着。 “我找到又有何用,把他带回龙州城,还得劳烦我的小将军呢。” 艾成萧一笑,抓着她小手往胯下一掏,那里一杆战旗正慢慢支立。 “别老说小将军小将军的,我哪里小了。” 【预告】次回! 嗯,如你所见,没想好叫啥。 公子:看这样子下章我娘子又要被操了!我恨你! 老李:别别别,马上我就让她回家,别急啊。 【老李碎碎念】 我想要珍珠,就那种白白的,圆圆的,一天给你两颗那种! 我想要留言,就那种多多的,长长的,一天随便留多少条那种! 小説網阯永久導航域名:ň2QQ.℃0M 第135章炽热(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手里一握淫枪叫嚣狰狞,心中一直挂念的事也落听,凤儿不免精神一松懈,色欲也就趁机把她神志占领。 凤儿软在他怀里,由着他放肆把自己捏圆揉扁,半推半就都省了,任他连搂带抱挪去靠椅。 “就在这儿?” “就在这儿。” 这艾成萧怎么越发喜欢在床以外的地界要她呢?没等凤儿问出口,裙底小裤就被他熟练脱了下去。 他似乎并不急,撩开外袍,不解裤子,用裤裆衣料磨蹭她嫩嫩贝肉。忽然的刺激让凤儿媚声轻呼,人又一软,偎进他怀里。 下体汁水转瞬泌出穴口,蹭得艾成萧裤裆处满是黏腻,凤儿低头一瞄,吭叽着要离开他。 “别呀,都蹭脏了……” “脏了就拿去给燕子洗。” “被她看到多不好。” “她懂个屁,只当米汤洒上罢了。” 凤儿很少见艾成萧嘴里这般粗俗不客气,故意带着醋味撒娇:“将军真不羞,让人家小姑娘洗这种下流东西。” “你喜欢我吗?” “嗯?” “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艾成萧贴着凤儿耳根忽然问出这句,令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相识至今,他们欢爱无数,床笫之间说过多少耳热话都数不清,可他从未问过喜欢他否。 喜欢他吗?是喜欢的,可她明白,她不能直接如此回答。 没等来答案,艾成萧停住下体动作,自怀中掏出叠得方正的一张纸,在凤儿面前抖落开。 那是先前他给凤儿立的字据,凤儿所写的一串密文下,多了工工整整一行字:愿君此生安好。 “军师破译的,可对?” 凤儿轻吟着点点头。 “这就是你要的报酬?只要我此生安好,你便愿意为我做事,你还不坦言你喜欢我?” 凤儿耐不住体内淫欲喧嚣,伸手急切去解他裤带,小声喃喃:“喜欢的,凤儿喜欢将军。” “那比起沈公子呢?你喜欢我们谁更多?” 凤儿下体已临近泛滥,却不得不强撑清醒问答他,左右拿不准如何回答,只得给他一句。 “没有谁更多,只是不一样。” “我料定你会这样答!” “将军,将……” 他的吻贴上来,阻挠她把话说出口,几轮缠吻结束,凤儿气都快断了,他才肯放开,低喘着言语。 “无需解释,你喜欢我就好,哪怕你只是喜欢被我操,只是习惯了被我操,都无所谓!” 二人再无话,毕竟两张嘴紧密贴合,两条舌激烈纠缠,哪还有空说话呢。 凤儿回应着他的冲动,轻车熟路掏出那根烫手肉将军,紧握着往自己下体拽去,还急得蹬起小腿,嘴里也哼叫着:“将军!将军!给凤儿!给我!想要!要!” 艾成萧从未见过她这样,乃至脑子更热,龟头更胀,打掉她握着命根儿的手,拎起她跪在椅子上撅着,找准淫水泉眼,屁股一挺,大半根挤了进去。 凤儿一声浪叫未落,穴儿里炙热淫枪就抽了出去,她扭头急急叫着:“将军!别出去,别!” 艾成萧一把拎她起来端进怀里,把堆在脚跟的碍事小裤一脚踢开,转身一屁股坐进椅子,环抱她,掰开她两腿,重重往下一压! 肉将军长驱直入深深插进水穴中,膨大龟冠抵住赤珠,顶得凤儿浑身一哆嗦,摆着小脑袋失控大声浪叫。 待她稍缓一息,艾成萧开始缓缓研磨,耻毛磨蹭上挺立的花核,激发出凤儿嘴里串串细碎的呻吟,也撩拨出腔道内阵阵蜜汁奔涌。龟头被夹得酥麻,马眼儿很快就被胞宫吸吮到酸痒,艾成萧再忍不住,顶送腰臀,肉将军开始飞快抽插。 凤儿本就足够湿润,在他重重顶送下,水多到挤出穴口流满他卵囊。 艾成萧的粗大尺寸她早已适应,加之昨夜刚日过一盘,原本眼下她不应觉得格外刺激,却因身在军营,又是在前厅,竟让她如多日未被疼爱过一般,被他操出一阵久旱逢甘霖的酣畅。 她面对艾成萧,跨坐在他腰间,环着他脖子,用爱欲蒸腾的眼睛看着闭目享受的他,这张脸早已不似最初看上去有平平无奇之感,如今在她看来顺眼至极。 似感受到她注视,艾成萧慢慢睁开眼,同样盯着她,再次加快下体顶送速度。 凤儿快高潮了,这姿势总能令她很快就到。她放任自己欲望释放,淫叫着去扯艾成萧上身衣物,直至前胸整个露出,胸前紧实肌肉在她眼里窜动,她咽了口唾沫,脱光自己上身,紧紧贴上他炽热胸膛,下体发力死命用花径媚肉吸绞那柄坚硬,配合他挺干节律小腰使劲儿扭。 艾成萧没有故意持久,他早已掌握凤儿交合时的每一种反应,比起让她高潮迭起不断,他更喜欢和她一同共赴极乐。 他绷紧大腿,发起射精前最后一波进攻,在凤儿搂在他后背的手几欲嵌进皮肉,嘴里浪叫跑了调,连穴里软肉都随着身子发抖在抽抽,他快速顶操十余回合,在她高潮爱液倾泻的同时,抖着屁股射满她一穴儿热精。 极乐顶端下来,艾成萧忽然后悔,方才他太过激动,忘了眼下并非能射在里面的日子。 倒是凤儿有主意,说营中军妓一定会备有避子汤药,去讨一副就好。 艾成萧先是赞她主意多,再是为让她喝伤身子的药道歉,接着便一阵坏笑。 “既然左右你都要喝一副药,受一回苦,那么今晚干脆让我射个痛快,我也好好伺候你。” 他还故意撩逗,说她刚才叫声太大,也不怕营里弟兄听墙根。 “将军真赖,船上你操我时候还有人偷看,怎不这么说。” 被她反将一军,艾成萧脸一红,脸埋她颈窝里恳求:“凤儿,你可否不再称我将军了,我想讨个更亲昵的称呼,只有你我在时的称呼,只有你可以叫的称呼。” “大萧,何如?” “为何用‘大’字?” “难道将军小吗?” 又被凤儿将一军,艾成萧再扛不住羞臊,肉将军此时也重新振作,便就着二人相嵌拥抱的姿势,顶进流着白精的嫩穴,不由分说开始重重顶插。 这二人激烈交合,大声地嘶吼,不克制地呻吟,不怕人听墙根,是仗着没人敢特意跑来听墙根。 巧了,这屋外还真有人在。 【预告】次回!他愿(不一定哦,没写完之前我根本不知该叫什么。) 公子:我恨你,恨你一百遍。 老李:就不能学学我,凤儿开心我就开心。 Ν⒉qq。てOM 第136章 帮你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酒席散场不久,玉见岛夜空忽然天星尽摇! 这天象实属罕见,除了艾成萧屋里的三个,其他人都跑回开阔的练武场观看。 燕子初次见星雨,兴奋不已,没见着将军和凤儿,便去寻他们出来赏奇观,可巧,正赶上二人交合正欢。 也不知怎的,燕子腿脚被地缚般不会动,呆愣门口半晌,才晃身到墙边,支楞起耳朵听屋里动静。 将军的粗喘,小花魁的呻吟,性器交战的啪啪声,一点不漏被她听进耳朵。 听着听着,她身子热了,心跳快了,手也不听使唤了,本能伸向股间揉搓,裤裆也开始湿了。 燕子闭眼,脑内构想他们激烈交欢战况,自我安抚正到节骨眼,忽听有人喊了声:“谁在那儿?干什么呢?” 那声音刻意压低到只有燕子听得见,但足够吓她一跳,她忙收手,睁眼一瞅,右前方站着一人。 这人是林跃,他本是来找艾成萧为今日失礼致歉,却看到有人在门口暗处行为怪异,便低声喊了一嗓。 林跃上前几步,看清那是燕子。 燕子朝他做个噤声动作,这一静,正好让林跃也听见屋内淫靡声响。 这让燕子倍感窘迫,四下环顾无人,撇下林跃,一溜烟儿跑没影。 林跃想追上燕子,刚迈出一步,又犹豫着走向别处。 次日凤儿醒来,身边床褥已凉透,迷迷糊糊披衣走下床,见艾成萧正俯在书案翻阅文书。 “醒了?早饭还热,吃饱了赶紧过来干活。” 凤儿一懵:“干活?” “对啊”,艾成萧拍拍案上一摞信封道,“如此多密文等你这参谋来译,指不定这里有关系大岳安危的消息呢,自然要赶紧。” 饭还没吃,活计倒先安排上了。 她好奇密文都写了啥,饭也不好好吃,抓起个馒头啃,开始翻那堆信封。 其中一封格外惹眼,纸张明显看着比旁的贵上许多,凤儿问艾成萧,为啥它这般特殊。 “这是皇宫里发出的,被我截了下来。” 艾成萧说得平平淡淡,凤儿却惊到馒头噎了嗓,猛灌茶水顺下去,拍着胸脯子问他。 “皇宫里发出的你怎敢截下?抓住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知道。” “那你还作死!” 见她紧张非常,艾成萧伸手抚上她头顶:“我截下它,也是为了不掉脑袋。” 凤儿听不懂,心想反正他都不怕掉脑袋,那自己只管译它就是。 她很快就明白艾成萧话中意思。 密文所用诡谍书,不远不近是外祖父那版。 果真如艾成萧所言,军师能力有限,仅辨出无关紧要几个字,但对于凤儿来说,易如反掌。 信中所述,大皇子胡之洵担心艾成萧颇得人心,精骑营上下骁勇善战,一旦势力过大,恐军权胜过皇权。若他暗藏野心,欲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暄帝如今病怏怏的状态,定毫无招架能力,胡之洵这个未登太子之位的皇子,也奈何不了他。 胡之洵这封信,是发给镇远将军艾峥,艾成萧的亲叔父,命他监视侄子的一举一动,若有风吹草动,请他务必大义灭亲,与之亲近者一律杀之,待他日自己登上皇位之时,许艾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这封密信,恰好关系到艾成萧的脑袋,凤儿通篇读完,竟冒一身冷汗。 艾成萧把炭盆往她身边挪挪,宽慰她:“莫怕,这种东西,算不得什么。” 比起大皇子的计划,她更关心艾成萧有何看法,便问:“你如何打算?” “一切如常,权当不知。” 凤儿不懂,忙问因由。 “大皇子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恪守为臣本分,绝不觊觎皇权。” 他的回答让凤儿安心不少,长出口气道:“吓我一跳,差点以为你真有谋反之心。” 艾成萧苦笑着说:“又非第一天认识,我是那种人吗?别忘了,我爷爷和沈公子父亲是挚交,忠臣良将怎会教出谋逆的后代。” 凤儿斜眼问他:“那你叔父算怎么回事?” “他是爷爷妾室所生,虽为我亲叔父,却还是差了一层关系。且不论这个,毕竟这信未到他手,我不知他如何作答,无法确定他是否真会为一己荣华害我。” 把密文扔到一旁,凤儿问他:“这密文你打算如何处理?总不好留在这吧,大皇子若发现信没送到……” “信会送到的,但不是这一封。” 艾成萧给她纸笔,那纸张分量与密文所用的极为接近,吩咐她:“按这篇的难度,按我说的内容,你来写一篇。” 凤儿应诺一声,手中笔随着艾成萧的话而动。 一篇命艾峥驻守龙州城不得擅自离开,且强调无需回复的密文代替原主塞回信封,同时一篇假冒艾峥的回信密文,凤儿也书写完毕。 艾成萧喊来赵子绪:“你速回龙州城,放出扣押的信使,命他把这封送给叔父,另一封送给大皇子,你暗中盯住他。” 赵子绪担忧:“那信使可靠得住?毕竟是大皇子的人。” 一片阴翳在艾成萧脸上 闪过:“你告诉他,若他还想自己老娘有命看今年除夕的烟花,就老老实实办事。” 赵子绪退下,艾成萧见凤儿垂着脑袋,便伸手一戳:“我的密文参谋似乎不高兴?” 凤儿拧着高低眉,撅嘴梆腮说:“原来大萧也会这样要挟人。” “想让他给规矩,总要有所把持,这是要挟,却也仅是要挟,我不会拿他老娘怎样。凤儿,谢谢你帮我。” “帮你,就是帮我自己,你若有什么闪失,谁来护我周全?” 三日后,赵子绪回来复命,一切顺利,大皇子对于密信失窃之事毫不知情。 凤儿伪造的密信里,强调了艾峥破译密文费了点时间,看来他当了真。 有了凤儿襄助,艾成萧再不用为看不懂的密文苦恼;军妓入营,回不去家过年的将士也不再长夜孤寂;林跃似乎对燕子动了心思,琢磨着如何开口;吴风启因将军答应带他见喜糖,连弹的曲都更加动听。 整个玉见岛,在一片祥和中迎来一年里最后的几天。 而龙州城中,却似有层看不见的阴云正笼罩蝶园上空。 【预告】次回!驿站! 老李:卧槽,这一章改了能有八百六十遍!删掉的部分都快凑够两章了! 凤儿:谈了一百多章恋爱,泡了一百多章汉子,我可算干点本职工作。 老李:你的本职工作不就是泡汉子吗? 公子:赶紧把她给我送回来,我有话要问她! 老李:小的遵命~ 【老李碎碎念】一不留神到年底了,虽说当初不是有意拖更,但赶巧这一拖,蝶园时间竟也与我的时间同步。 写到这看了一眼手机,推送:具荷拉去世。 ……无话可说,不知还要献祭多少女人美丽的生命,才能改变万恶的韩娱。 或许永远都不会改变。 崔雪莉,具荷拉,仙女下凡辛苦了。 【蝶园通讯】咕咕,咕咕咕! 各位老主顾大家好! 今天老李咕咕,因为傻逼先生出差回家啦,带我去看欠我的艾莎女王! 结果还是我花钱买票! 而且今天的精神头全用在码新坑存稿了,颈椎和脑子都不许我再继续肝,所以…… 谢谢各位不杀之恩! 李61只想看女王发招无视剧情61肉糜 2019.11.25 Ν⒉qq。てOM 第137章 驿馆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龙州城中,影七陪着公子和锦哥儿,由常丰驾车,正往城外走。 目的地,是常丰这次走镖时留宿的第一家驿馆。 这家驿馆,常丰印象略深,一是掌柜的易主;二是他这人择床严重,只要离开家,除了润娘的被窝,他从未睡得沉稳,唯独在这例外,但因当时着急赶路格外乏累,睡得沉也正常,便未多想。 直到锦哥儿过来找他,说凤儿托他送的信被掉包,润娘让他赶紧去蝶园一趟,他才发觉这事的异常。 他推开润娘房门,见屋里润娘和公子夫人坐成一圈,各个满脸愁云。 “丰儿,你这趟走镖都路过了哪里?在何处落脚过?可有什么异常?你速速回忆一遍!” 见润娘急得脑门一层冷汗,常丰忙问:“可是凤儿怎么了?” 公子一脸怒气看他:“凤儿没事,但说不定就快有事了,你交给我的那封信,被人掉了包!” 常丰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听完公子道出因由,常丰一屁股落到凳子上,手重重一拍脑门。 “究竟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一屋人眼巴巴等常丰回忆,他沉吟片晌,又重重一拍脑门。 “驿馆!第一家驿馆!” 润娘刚要问他驿馆怎么了,常丰抬屁股就冲出房间,跑几步又折回来。 “去把方神医叫来,等会需他帮忙!” 常丰跑回盛通,先是命人挨个去问参与这趟走镖的人,谁在第一家驿馆落脚时起过夜,接着开始满院子乱转喊。 “老四呢?老四人呢?谁见着老四了?” 管家上前说刚在马厩看见他,常丰转身就朝那边跑,正撞上听见他喊声往这跑的老四。 老四被撞得仰倒在地,揉着老腰说:“少当家这么着急找小的,出啥事了?” 常丰伸手就把他拎了起来! “少……少当家?” “上次走镖,住第一家驿馆时候,咱屋里熏蛇鼠的香有半根没燃尽,我看见是你揣了起来!” 老四瑟瑟发抖着点点头。 “那香还在不在?!” 少当家眼睛瞪得像要吃人,老四吓得差点尿裤子,忙答:“还在还在!一路上每家驿馆掌柜的都会给房里点香,小的捡那半根没用上。” 常丰把他甩到一边,大吼:“去找出来拿给我,快!” 老四连滚带爬跑回房,找出那半根香,哆哆嗦嗦交给常丰,同时来人回话,留宿那家驿馆的人都说当晚并未起夜。 常丰接过香,一拍老四肩膀,喊了声“多谢!”,人又跑了出去。 一院子人傻了眼。 管家捅咕一下老四:“是不是你贪小便宜拿人店里的东西,少当家不乐意了?” 老四一脸委屈:“香本来就是给我们的,没烧完拿回来,也算不浪费东西嘛。少当家先头像要把我活吞一样,这又道谢,咋回事呢?” 常丰还真得谢谢这个不浪费的老四,没他带回的这半根香,他还真不知道那夜自己得以安睡,是托蒙汗药的福。 方晋闻一下那香药就捏上了鼻子:“嚯!这蒙汗药劲儿不小啊!”Ν⒉qq。てOM 常丰惊了:“你说什么?蒙汗药?!” 方晋嫌弃地把半根香丢得远远:“这香里放了十足分量的蒙汗药,熏着它睡觉的人,天打雷劈也醒不过来。” 常丰挠头了:“不对啊,通常的蒙汗药我是知道的,香味本身就有异,且醒来后会头晕眼花,脑子不清醒,恶心反胃不想吃饭,可我们并没有?” 听他一说,方晋捡回滚落墙角的香,抠下一小块点燃,深吸一口马上熄灭,面色变得难看。 方晋嘴里啧啧几声道:“原来如此,这并非一般的驱蛇鼠香药,是上等货色,可不是寻常人用得起的,其中配方恰巧中和了蒙汗药里使人不适的部分,才让你们发现不能。奇怪,这种香药怎会出现在那种驿馆里?还独独给你们点上,只为偷小女孩给情郎哥儿的信?” 公子急了,说:“别兜圈子,说明白点!” 方晋却伸手向他:“把你收到的那封信给我。” 摊开信纸,方晋细细掂量后扯下一片,燃尽,捻捻纸灰闻闻,看向公子。 “亏你陪王伴驾那么久,竟认不出浮光纸和暗香墨!” 公子夺过信纸,瞪大眼睛摩挲一阵,揉成一团狠狠掷向门口。 夫人叹口气道:“浮光纸和暗香墨,只有宫里才有,尤其这暗香墨,等闲身份是用不上的,就算是我,当初也只在过年时才得赏一方写贺表用。” 方晋指指香药残渣,说:“这香,和这纸这墨一样,都是宫里才有的玩意儿。” 屋里瞬间安静,锦哥儿瞅瞅公子,又看看润娘,两人脸色差到快拧出水,方晋捏着下巴不知思考什么,夫人嘴抿了抿,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常丰则大气儿都不敢喘。 锦哥儿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想去那驿馆查看一下!” 众人抬头盯着他,他咽口唾沫继续说:“信被盗至今也有些日子了,这期间除了蝶园来过几个怪人,也未见其它异常,凤儿也好好的,姑且当做贼人暂未行动。假设贼人目标是凤儿,如今她在将军身边,有他护着,我们暂且可以放心,贼人也不会有所行动。我想趁此机会去那驿馆翻查几遍,毕竟这些东西第一次出现的地方,都在那儿。” 公子没回应锦哥儿的请求,反而问他:“你说的怪人,可指那个叫‘谢不懂’的,和一个吵着要见凤儿,后来却再没出现的?” 从影士的嘴里,公子得知了这二人的存在。 锦哥儿点头应允,这时夫人开口:“那谢不懂属实怪异,我曾偷偷瞧过,他那眼睛颇像凤儿,直视时会让人自然收了戒备。至于那个吵着见凤儿的,我已会过他,是个嚣张富家公子,许是怕了,当天跑了就再没回来。” 公子很自然转头看润娘,润娘连连摆手。 “别这么看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就凤儿一个孩子,那姓谢的看着至少二十了,论岁数也不能是我生的啊,要说长得像,云麒跟凤儿还像呢!” 常丰插话:“那会不会他俩都是凤儿的哥哥,跟她同父异母,模样都随爹?” 润娘狠敲他脑袋一下,嚷着:“我哪儿知道!现在是讨论这事的时候吗?都怪你,让贼人得了空,不然哪会出这事!” 公子拍案大喊:“都给我闭嘴!” 四下恢复静默。 半晌过后,公子起身吩咐:“我即刻去那驿馆看看,锦儿跟着我,常丰带路。碧岚和润娘好好守在园子,一面派人打探下这些东西如今都什么人会有,一面以备这期间若凤儿回来,家里有人等她,且这事对她保密,谁也不准告诉她!” 临了他又加一句:“谁敢跟她透露半个字,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为保安全,公子叫上了影七。 锦哥儿已经不知多久没见过影七,连他的模样都快忘了。 车里影七坐在锦哥儿旁,与公子对面而坐,他仍不习惯青天白日露面,一路垂头,回避公子和锦哥儿的目光。 锦哥儿见公子丢过来一个眼神,便起身出去,与常丰坐在一起。 公子命影七抬头,说道:“眼下只有你我,声音小些,他们听不见的。” “公子想问什么?” “碧岚说,那个吵着见凤儿的只是个嚣张富家公子,我见她说话时眼神闪烁,觉得可疑,你和我说实话,事实是否如此。” “公子忘了,那人来蝶园时,影七和您都在南夷。” “她对你的信任非同一般,连我让方晋偷偷给皇帝下药,她都会让你想方设法去替换掉药材,碧岚知道什么事,我不信她会瞒着你。” 公子近乎咄咄逼人,向前探着身子,一张脸几乎贴到影七眼前。 他猜的没错,胡之源的真实身份,夫人的确告诉了影七,但她着重强调了,一旦胡之源再来蝶园,要尽可能不让他俩见面,若不慎碰面,也绝不能让公子知道他是皇子。 影七第一次直视公子的眼睛,说:“影七真的不知道。” 【预告】次回!(嗯没错没想好叫啥) 公子:驿馆怎么黄铺子了? 常丰:老板带着他小姨子跑了? 锦哥儿:我屮艸芔茻,厨房这口缸挺大啊。 凤儿:玩够啦,我要回家啦。 将军:别忘了好好工作。 【老李碎碎念】正愁这个捡走香料的人按个啥名字好,先生吃饭看起了《乡村爱情》,刘能磕磕巴巴喊着“老、老、老四!” 于是就老四了。 第138章隐瞒(1po币)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影七很意外,一向看着羸弱的公子竟也有让他倍感压迫的时候。 他明白,这次事关凤儿安危,公子才如此紧张。 撒谎骗他,其实影七心里也没底。 从南夷回来,他听从公子吩咐,开始只负责看护凤儿一人,也从其它影士口中询问出谢不懂和胡之源两个怪人在蝶园的种种。 影七原不以为然,自他成为蝶园的影士,没少见怪人,早已熟视无睹,也觉得蝶园的人就够奇怪了,怎还好意思嫌旁人不正常。 但这次不一样,胡之源是大岳第四皇子,论理是公子仇人的儿子,往远了说,夫人还算得上他曾经庶母。 夫人不愿他们二人相见,且隐瞒胡之源身份,定是怕公子一旦知晓他是皇子,会杀之,以泄心中怨恨。 影七心里矛盾过一阵子。 如若公子真能干出这事,他诚心愿助他一臂之力。暄帝既送给公子灭门之痛,那公子只要他一个儿子的性命,已算额外开恩,若换了自己,哼,他尸骨无存,江山俱毁才好。 可一想到夫人,他便又动摇。 旁人只知蝶园玉骨夫人仁慈貌美,心怀天下,女菩萨盛名在外,可喧嚣过后,她回到栖梦楼顶自己的一方小天地,种种寂寥落寞,只有窗外的影七见过。 影七不理解她的坚持,在替换方晋的药材时,也曾刹那犹豫,却依旧照吩咐做了。 这回,他依旧听夫人的。 公子没再继续问,他知道从影七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到了。” 常丰停稳马车,锦哥儿搀着公子下来,影七走在最前头,一行四人走进驿馆。 驿馆空无一人。 影七看看地面,又抹了把柜面的灰:“看样子,至少一两个月,这里没人来过。” 锦哥儿也是如此看法,地面已经许久未清扫,整个屋里,只有他们四人的脚印。 “你们住的屋子在哪儿?”公子问常丰。 常丰带着他们进屋,惊讶发现,这屋还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 “地上的这铜碟,就是用来盛那蒙汗香药的,当时我见它翻倒,但着急赶路没功夫收拾,还特意跟掌柜的说过抱歉,它现在的样子,和我离开时一般无二。” 锦哥儿把倒扣的铜碟翻过来,见那下面还残留着香灰,他把香灰包起来收好,想回去给方晋看看。 四人把驿馆里里外外查验一遍,却并未再找到什么可疑物件。 影七掏出匕首,在墙面地面不断敲击,快到厨房位置时,他喊了声:“这下面是空的,有地下密室。”随即冲进厨房。 灶台上有烂碎的菜叶,棚顶挂着的腌肉已经风干,米缸里还有大半的米,还有一口巨大的水缸。 锦哥儿见水缸空空,觉得不对。 驿馆要长期储水,水缸须保持常满,如此一大缸水,即便空闲一两个月,也不会干得如此彻底。 他眉头一皱,用力把水缸挪开。 一个漆黑洞口,阴森森地看着他们。 公子刚抬脚要进,被影七拦下:“我先下去。” 片刻后,洞口传来影七的声音“无碍,下来吧。” 锦哥儿扶着公子,顺着一排石阶,走进尽头的石室。 这里还有未燃尽的灯烛,未用完的纸张,砚台里的墨已经干了。 锦哥儿把灯烛点燃,公子手指沾沾口水,在砚台上化开一点墨,抹在纸上,用烛光一照,纸张顿时泛上一层柔光,也有淡淡香气从墨点上散出。 “浮光纸遇光则通体泛亮,暗香墨遇热则香。” 公子说着,手拢上灯烛,贴近了闻闻。 “这烛火明亮炙热,却无半点味道,石室通风极佳,火苗却稳得几乎不见抖动,这等好烛,我只在暄帝御书房中见过。” 公子说完,四人陷入沉默。 除了再次确定,把信掉包的人跟皇宫有关系,他们这些发现,等同于没有发现。 跟皇宫有关的人太多了,可无论是谁盯上凤儿,都是危险。 他掉包信究竟为何?他能否认出信是诡谍书所做?认不出会怎样?若认出了,那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贼人既然敢在行动后,把这些物件留在这,定是计划周全,成竹在胸,才毫不在意这些东西会被人发现。 那封信里的内容,原本公子还好奇,如今好奇全变成担忧。 好在凤儿还在艾成萧身边,他相信眼下她是安全的,艾成萧定会护着她。 但赵子绪来传过话,说不多日凤儿就要回来过年了。 此事一出,公子不敢保证如今的蝶园是否还似从前安全,他甚至有一瞬间冒出个想法,想让凤儿就留在艾成萧身边,等他把一切查清,再接她回来。 可锦哥儿说的对,贼人目标大抵就是凤儿,她若不回来,怕是贼人也不会有所行动。 既然凤儿躲不掉要身涉险境,那么他,就拼全力护她,艾成萧可以,他沈傲冰也可以。 四人悻悻折返,一路无话。 锦哥儿把石室内能拿出来的都拿了出来,在车里挨个翻来覆去地看,死活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公子就静静看着他。 公子知道,凤儿有危险,锦哥儿心里的不安并不少于他。 忽然锦哥儿撩起窗帘,日光猛射进来,刺得公子忙遮上眼睛,刚想嗔他,却见他借着斜射进的日光,对着一张纸上某处贴近了脸,眯着眼睛瞧着。 “公子!你看!” 锦哥儿一声大叫,公子忙蹿过来瞧。 纸上的墨迹,是他抹上去的,日光打在上面,照出墨迹中心似有个印记隐隐可见,仔细辨认后,确认是一个星宿图案。 这印记,公子似曾相识,他拼命在脑中翻找,想起这图案是什么。 是皇家徽记,只有帝后和皇嗣所有。 暄帝用带月字星宿来命名皇嗣们所住宫宇,他们所用徽记也是对应的星宿图案。三皇子住月乌宫,徽记是毕月乌;四皇子住月鹿宫,徽记是张月鹿;二皇子东燕为质,大岳皇宫里,没有他的宫宇。 纸上这枚,是大皇子的徽记,心月狐。 心月狐在星宿中是游嬉人间的代表,与时下勤恳监国的大皇子胡之洵毫不搭界,倒更配住月鹿宫那位,只爱吃喝玩乐的废物皇子胡之源。 可大皇子跟凤儿又有何牵扯呢? 公子想不通,他命锦哥儿先收好这些,等回到蝶园,叫上夫人和润娘,还有方晋,一同再研究。 他没忘了叮嘱:“今日这事,也万不可告诉凤儿!” 【预告】次回!重逢 她来了,她带着吴大公子回来了! 喜糖等来了知音,也等来自己的喜事,可这事却刺激了凤儿。 【老李碎碎念】 发个通知吧,12月1日,《探爱》开始更。 原计划明年元月才发,但前几天做个梦,一座正在修建的牌楼忽然倒塌,压到不少人,虽没人丧命,但卜了一下,发现还是意头不好,于是决定提前开,好处是我不再担心重燃生活斗志的人妻和流氓侦探的故事烂在肚子,坏处是两边同时更,我怕我不中。 更要命的是,我决定,最早想在po18连载的文,代替《探爱》,20年开坑。 哇,仨了! 本以为《探爱》是现代背景,写起来不会太费劲,结果呢,光第一章就从7月改到现在。 果然老李还是不行。 Ν⒉qq。てOM 第139章 重逢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公子想不出大皇子与凤儿能有何牵扯,转念一想,觉得对方目的或许不是凤儿,而是诡谍书。 除去卫家,抛开诡谍书,凤儿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丫头,就算是蝶园花魁,也不过是个妓女的头衔罢了。 回到蝶园,公子拜托方晋,若还有机会进宫给暄帝诊疾,想法子打探大皇子眼下都在做什么。 “他还能做什么?惦记太子之位呗,和皇后研究他父皇究竟许意哪位皇子继位呗。皇帝老子时日无多,却还不立太子,等他一宾天,遗诏一公布,新帝不是大皇子,他监国再得力,也只能眼巴巴看别人坐上龙椅。” 方晋近期出入皇宫频繁,早从宫人们嘴里听说了大皇子所做所为。 “对了,听闻四皇子年后要去艾成萧那儿历练,鬼知道把这么个废物皇子派到全是神兵猛将的营里能干嘛。” 公子问润娘:“诡谍书可还安全?” 润娘一摊手:“我早交给凤乖保管了,她放在何处我不知,也是我嘱咐过,要想保密,就要连我也不能知晓。” 见公子眉头锁着,她脸一沉:“可是你觉得,诡谍书被人惦记了?” 公子嗯一声。 润娘不解:“可江湖传闻是诡谍书早已失传。” “你也知道,传闻不过是为掩盖真相而散布的谎言,越想要诡谍书的人,越不会信这话。” 待众人各自散去,锦哥儿跟上公子,悄悄告诉他:“诡谍书在我房里,若真有人盯上凤儿是为这个,诡谍书不在她那儿,她应是安全的。” 公子先是一惊,再是一喜,最后一酸。 惊的是没想到凤儿会把自家传家宝藏在与卫家无关者处; 喜的是凤儿能想出这鬼主意也算得上有头脑; 酸的是他也跟卫家没关系,可她偏选了锦哥儿。 这酸味,公子尝腻了,他想等凤儿一回来,就跟润娘提亲,日后蝶园再无金蝶娘子凤姑娘,只有他沈傲冰的妻子。 可凤儿回来时,他反倒犹豫了。 艾成萧一行人刚到蝶园,马车刚停稳,凤儿就乐颠颠从马车上跑下来,叽叽喳喳指挥锦哥儿和燕子把满车野味一样样搬出来。 “将军教会我用弓弩,带我去打猎!这都是我打的!厉害吧!” 她兴奋地向众人炫耀,像骄傲的小猎犬。 艾成萧从马上下来,拍拍凤儿肩上浮尘,暖暖笑着搓搓她脑袋:“回家了,高兴吧。” 其实凤儿舍不得玉见岛的风光和打猎的刺激,但她想蝶园,想母亲,想锦哥儿,惦记喜糖的事,当然最想公子。 “公子在哪儿呢?怎的没见到他?” 凤儿四下撒么,没见他人影。 其实马车声刚近,公子就出来了,躲在一角等着,可当他看见艾成萧对凤儿拍肩摸头,凤儿回他盈盈浅笑,他收回刚迈出的脚,连提亲的计划都在心里搁置。 若她成为自己的妻子,那么一旦危险到来,他就不便再把凤儿交由艾成萧保护。 先前要拼力护她的信誓旦旦,在艾成萧魁伟身影面前,显得自不量力。 他沈傲冰真有保护她的能力吗?至少比起艾成萧,还差得远。 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丈夫! 公子正踟蹰,凤儿却发现藏身柱子后他,健步冲上去抓住他袖子。 “哪有人躲起来迎接人的!” 她脸红扑扑的,那双他最爱的眼睛里满是星光。 一个没忍住,公子不顾众人在侧,把她抱紧。 他第一次这样,从前但凡有旁人在侧,他至多牵个手。 锦哥儿见了,冲艾成萧意味不明笑了一下。 艾成萧倒没什么表示,问他:“喜糖姑娘可在?” “我在!我在!”喜糖不知从哪儿蹿出来。 其实在知道凤儿回来的时候,她就早早守在欢喜厅,比公子还早,也躲一旁。 锦哥儿正纳闷这艾成萧找喜糖何事,就听队伍里一个声音高声喊着:“喜糖!喜糖!” 喜糖冲出门口四下张望,见一个身影正朝她奔来! 是他!是吴风启! “启哥!” 喜糖哭着迎过去,一头撞进吴风启的怀里,俩人哭作一团,久久不愿放开。 凤儿泪窝浅,见这一幕,顿时憋不住眼泪,开始抽搭。 公子认得吴风启,也知道他家遭的事,只是不知为何他会在艾成萧的队伍中,且跟着凤儿一同回来,与喜糖得以重逢。 他问:“这怎么回事?” 凤儿简单解释了下前因后果,公子伸手抹去她脸上涕泪,笑她:“你还挺讲义气。” 见二人团圆,艾成萧作别凤儿。 “你拜托我的事,就此也算办成了,他俩接下来的事,我不便操心,你就多费点心思。” 他又去求公子。 “艾某见这二人情深,定是真心相爱,若能结为连理,也是成就一段佳话,恳请蝶园能放喜糖姑娘出去,若需银钱,艾某愿承担。” 吴风启忙跪地抱拳:“将军不可!吴某担不起!” 艾成萧扶起他:“先生是喜糖挚爱,凤儿是我挚爱,喜糖是她干姐姐,为让凤儿宽心,我也该助你们圆满。” 他这一声“挚爱”惹到了公子。 “喜糖是我蝶园的人,我自会为她做主,不劳将军费心。吴大公子可暂居蝶园,他们今后的事,我也会替他们打算。将军刚回来,应该有事务要处理,就不久留了。” 公子话里话外的火药味,傻子都闻得出。 艾成萧并未多言,转身上马,临走对凤儿说:“有喜酒吃记得叫我,还有那件事你可别忘了。”说完就带着一队人马离去。Ν⒉qq。てOM “什么事别忘了?”公子捏着她手问。 “回头与你说,你轻点,手疼。” 张张罗罗把带回的野味分送完,公子把凤儿怼到墙角又问了一遍,她只好老老实实交代,她在编写新的诡谍书。 “旧的还没学会,怎的好不央琢磨编新的?”她没把现有的诡谍书全吃透这事,公子没少听润娘絮叨。 “诡谍书要保持代代更新,到我这也不能断了不是。” 凤儿没敢如实说,她算看出来了,公子就是个醋冻的冰坨子,这要是告诉他,编新的诡谍书是艾成萧提议,他酸劲儿上来,可有她受的。 时值岁末,蝶园上下都在忙着准备过年,吴风启一来,又多了一件要忙事。 喜糖的婚事。 他们二人情深,日月可鉴,知音难觅,若不促成全,简直有违天理。 喜糖要嫁人,总要先赎身,夫人决定不要她赎身钱,当作送她贺礼,她的嫁妆,由作为干娘的润娘一手包办。 只是俩二人日后如何生计,让人有些犯愁。 喜糖一直把蝶园当做家,她住蝶园无所谓,可吴风启总归是国相的儿子,总不好成了家还和她一起住妓院里,且他为罪臣之子,按大岳律例不得去任何地方做工。 最终公子想了个法子。 “我和碧岚幼时上学的音馆,因主人相继离世已闲置多年,你二人精通音律,可以盘下那处,继续开音馆教人弹琴,既有了营生,也不浪费你们天分。” 此举甚妙,可喜糖盘算下回蝶园后攒下的缠头,要盘一处宅子,杯水车薪。 “这钱我出,只当给凤儿的姐姐添一样嫁妆。” 公子就差当自己是妹夫这事宣之于口了,喜糖千恩万谢过后,激动地哭着跑去见吴风启。 她一走,凤儿开始愁。 母亲送了礼,公子送了礼,夫人也算送了礼,那她这妹妹该送什么? 她问公子送什么为好,公子回她,投其所好。 凤儿脑子转了转,有了主意。 【预告】次回!喜糖有情人终成眷属,凤儿羡慕又向往,开始考虑要不要答应当初公子娶她的请求,因不确定他现在是否还想娶她,开始疯狂暗示。许久没出场的锦葵又来了,这次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呢。 【老李碎碎念】隔壁李天事务所刚开张,近期可能会分走我建设蝶园的一些精力,也不知道咋回事,那边总刹不住车,写起来就没个完。蝶园我一定尽力关照,毕竟烂尾工程什么的最讨厌了。 第140章喜宴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喜糖的婚礼颇受重视,因为她是蝶园第一个不是卖出去,而是嫁出去的姑娘。 借着喜气儿,公子等人也暂且把密文失窃那事放一放。 黄道吉日近在眼前,可公子盘下的宅子还需时日修缮,明年又逢年份不好,不宜嫁娶。 吴风启提议,既然喜糖视蝶园为家,那么婚礼就在蝶园办,众人觉得不妥,他解释说:“若无蝶园,我不会遇见喜糖,若无凤儿,我不会与她重逢,只当我是润娘子的倒插门干女婿,成婚后暂居夫人家,有何不妥呢。” 妓院里办婚礼,开天辟地难见一次,当日不少人来凑热闹,连艾成萧也带着几个将士来给他们的琴先生撑场面,宾朋中不乏喜糖的客人,但他们似乎约好,谁也不提,只管喝喜酒。 喜糖本想领着夫君逐一去谢那些曾帮她打听启哥下落的人,被锦哥儿悄悄拦住:“吴大公子是寻常男人,不像咱们公子,你莫做这让他多心的事。” 吴家已经散了,喜糖没有父母,二拜高堂,拜的是润娘。 洞房花烛前,吴风启挑开新娘的盖头,看着香唇欲滴的喜糖,忽然哭了。 “启哥,你别哭啊。”喜糖以为他喜极而泣。 吴风启忙拭去泪,搂过喜糖,喃喃着:“如果婷婷在该多好,她知道嫂子是你,定会乐疯了。” 婷婷就是他妹妹吴风婷,自抄家之后,吴风启再未见过她。 他们兄妹感情极好,且吴风婷是家中最支持哥哥娶喜糖的人。 喜糖也很喜欢这位善解人意的小姐,如今吴风启回来了,她仍下落不明,不免也心中唏嘘。 “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 房中摆满了贺礼,其中一个长盒子特别大,喜糖好奇,伸手扯去上头的布,顿时热泪奔流。 是一把琵琶,是国相府被抄时她没能带走的,她娘留给她的琵琶。 琵琶是凤儿送的,她出钱,锦哥儿出力。为了找它,锦哥儿走到鞋底薄了一层,才在一间当铺里发现。 此刻的凤儿,正在欢喜厅里大快朵颐。 玉见岛什么都好,就是吃的花样少,蝶园的美味佳肴让她惦记得不行。 今儿方晋也来了,坐在润娘旁边,直直盯着对面吃得忘乎所以的凤儿。 锦哥儿站在凤儿身后,只要她饭碗一空,他就给她夹满,她眼珠刚转到哪个菜上,锦哥儿的筷子就马上伸向哪个。 “锦儿别忙活了,你也坐下吃。”公子几次想给凤儿夹菜,都让锦哥儿抢了先,不能表现不满,只能劝他吃饭。 锦哥儿婉拒:“谢过公子,锦儿不敢,我伺候着就行。” 他还伺候谁?光伺候凤儿了。 公子仍执意让他坐,凤儿精神头全在吃上,眉眼高低全忘了,听公子叫锦哥儿坐下吃饭,扯着他直接坐到自己身边,插在她和公子之间。 公子手里筷子差点握不住,大喜的日子又不好撂脸子,紧忙一盅热酒灌进肚。 这一切方晋看得真亮的,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 “笑啥呢老方?”已经微醺的润娘问他。 方晋拿腔捏调:“我说二疯子呀,你干闺女今天嫁出去了,亲闺女的终身大事你可有打算?” 润娘一筷子敲上他的头:“咋打算也轮不到你!” 方晋揉着脑袋,一脸委屈:“我这不是替你操心一下凤儿么,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求亲的队伍都快排到东燕了!孩子想不想嫁人另说,这女婿你许意什么样的,心里总得有点谱吧。” 他这话倒也没毛病,润娘还真拿出一副端正态度开始研究起来。 她撂下筷子,捏着下巴,扭头看看不远处正喝酒的艾成萧,朝他偏偏头。 “我看那小将军就不错,待凤乖也极好,只是这当兵的命都自己说了不算,嫁给他这样的,不留神凤儿可就成寡妇了。” “胡说啥呢娘!”凤儿满嘴糟鹅肉,含糊着顶嘴。 “好好好,娘不胡说,那咱们公子呢?凤乖乖喜不喜欢?” 润娘故意阴阳怪气,明明公子什么都听得清,她还故作说悄悄话的模样。 凤儿不理母亲胡闹,只管埋头吃肉。 润娘抱起膀子一通摇头:“不成不成,冰坨子年纪大不说,体格还不壮,这要是早早两腿一蹬驾鹤西游,我凤乖不又成寡妇了?” 是可忍公子不可忍,骂她的话刚到嘴边儿,被夫人抢了话头。 “润儿好生挑剔,那小将军年轻英武,又高官厚禄,我家傲冰虽不及他年轻,可相貌没得说啊,你不想一群漂漂亮亮的孙辈喊你外祖母吗?这二人皆人中佼佼,到你这怎的全是不好?” 夫人说着,还装模作样掐润娘一下,俩妇人似俩闺中小女,嬉闹着你来我往继续争论。 “我就凤乖这一个娃,女婿自然得好好挑拣,碧岚你要说模样,咱们锦儿也好看啊,还壮实,像小将军似的!要说钱,有你我在,还能亏着他俩?最重要的是啊,年岁相当,青梅竹马,冰坨子你说是不是?” 润娘话到最后,使坏地朝公子探着身子问他。 公子放下酒盅,清清冷冷地开口。 “凤儿,你喜欢谁?” 正夹着菜往嘴里送的凤儿,当时就呆住了。 你们论你们的,我吃我的,怎的突然朝我扔话头? 凤儿猛地不知该如何搭茬,放下筷子抬头,发现一圈人全在看她。 公子的眼光穿过锦哥儿,热热烧在她身上。 “什么我喜欢谁?”她只好装糊涂。 “艾小将军,锦儿,我,你喜欢谁?”公子列出的人里,没把方晋算进去。 方晋恨不得腿再长二尺,好从食案下伸过去狠踹死冰坨子几脚。 锦哥儿就在身边,艾成萧也离得不远,公子隔着个人,那话却好似贴在凤儿耳边,让她紧张无措地几乎快打冷战。 她一瞬权衡过后,抬头开口。 “我喜欢公子。” 不管她这话几分真假,总之公子满意了。 其实他明白,凤儿说喜欢谁都合理,只不过在所有答案中,她选了能维护他掌事公子颜面的那个。 公子得意扬着嘴角,朝对面故作崩溃的润娘和气鼓着腮帮的方晋挑挑眉毛。 “我去敬一圈酒,招呼招呼客人。”锦哥儿再也坐不住。 即便他也明白凤儿如此说的因由,他仍是坐不住。 他把玉玫手里的酒壶抢到自己手里,起身走向他处。 眼前菜肴陡然无味,凤儿撂了筷子,尿遁离席。她去廊下站着,风很凉,吹得她脑子都清楚了许多。 她也开始认真思虑,是否该为自己思量下终身大事,从前她一直认为自己会像母亲一样,此生在蝶园,做个不愁吃穿的勾栏美人。可多年之后呢?她人老珠黄呢?母亲尚且有她这个女儿,可她有什么?诡谍书?那玩意儿又不能当丈夫用。 迄今为止,唯一说过考虑给她赎身的是艾成萧,但他知道公子说过想娶她之后,再不提这事。 她鲜少想这些,今日看见喜糖出嫁,第一次对嫁为人妇产生向往。 “你在这儿干嘛呢?”一个尖亮的声音响起,打断凤儿思绪。 凤儿一回头,见一个熟悉又久为谋面的人,拎着酒壶,斜身靠在墙边望着她。 “许久未见,锦葵姐姐可还好?” 【预告】次回! 锦哥哥要破处了,但破得意外,破得emmmmmmm 公子:以后不要直cue我! 老李:不,就不。 【老李碎碎念】哈哈哈哈哈,不出我所料,这章写跑偏了!说好的凤儿疯狂暗示以后再说吧。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隔壁《探爱》,讲真,每章粗长,拆两章发完全够用。 Ν⒉qq。てOM 第141章 羡慕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自媚药事件之后,凤儿再见锦葵只当过路的阿猫阿狗,当然,锦葵也不和凤儿打招呼。 今天是她俩长久以来第一次对话。 锦葵拎着酒壶,径自斟满一杯,仰头喝下。 “你还恨我吗?” “我从没恨过你。” 凤儿说的是实话,那事虽把她气得够呛,但对锦葵却恨不起来。 她知道羡慕嫉妒是什么滋味,幼时见外面的孩子骑父亲脖颈,今日看喜糖和吴风启夫妻交拜,心中翻涌的心绪,大约和锦葵见自己时相同。 女人的嫉妒有多可怕,看夫人和公子的下场就知道了。 锦葵手里只有一个酒盅,她把酒盅斟满。 “小时候,我们也曾一个碗里喝过汤。” 凤儿记得,那次锦哥儿不知从哪儿搞来一碗甜汤,拿去给她们,她,喜糖,还有锦葵,三个人一人一口,同喝一碗。 锦葵把满酒的酒盅给凤儿,用酒壶和她碰杯,凤儿抬手一饮而尽,锦葵笑笑:“不怕我再下药么?” “我不怕,你不敢。” 这酒盅锦葵刚用过,壶里的酒锦葵也刚喝过,再说如今自己一不是处子,二有公子护着,凤儿不怕她搞什么幺蛾子。 “我好羡慕啊。”锦葵抬头望着喜糖房间的窗,悠悠说着。 凤儿也抬头看去,估摸喜糖这时,正和吴风启行周公之礼。 “我曾也有风光出嫁的机会。” 锦葵所言,凤儿有印象,曾有个东海富商极喜欢锦葵,想将她明媒正娶为自己正夫人,在姑娘们都羡慕她马上就要飞上枝头的时候,她忽然拒绝了人家,态度坚决,丝毫不见最初的兴奋与祈盼,这事在蝶园轰动一时。 锦葵深叹口气,对凤儿苦笑着:“从前我很羡慕你,嫉妒你,如今看喜糖嫁人,忽然觉得,你我的差距也并没有那么大,虽然你有娘亲,有很多人喜欢,可你我一样,都不会有永远离开蝶园的一天,即便离开,早晚也要回来。”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凤儿是真的不明白,什么叫永远不能离开蝶园,什么叫早晚也要回来。 锦葵一愣,继而咯咯咯笑起来,笑得挤出眼泪,笑得凤儿浑身发冷。 她收起笑声,呆呆望着凤儿片晌,伸手拍了拍她肩膀。 “好吧,我又开始羡慕你了,无知者无畏,也无所烦忧。” 凤儿追问她此话怎讲,可锦葵只是笑着摇头,说了句“他们真的很爱你,好好受着吧。”就摇晃着走回欢喜厅。 他们指谁?爱我何意? 凤儿脑子又乱了,她刚想追上锦葵问个明白,却被人拉了回来。 “你和她和好了?” 公子半天不见凤儿回来,就离席来寻,见她和锦葵叙话,便躲在一旁等着。 凤儿刚想把锦葵的话重复一遍,问公子是否知道话中所指,话出口之前,临时换了一句。 “公子还想娶凤儿吗?” “想。” “那为何没去与我娘提亲?” “因为你还没答应我。” “那我现在答应你!” 她话一出口,却不知哪儿来一阵后悔,总觉得似乎说早了。 公子也一时没缓过来,嘴里竟有些结巴:“你、你怎的突然……” 凤儿指指喜糖房间的窗:“因为我羡慕。” 公子结舌:“羡慕?” “对,羡慕,我也想红妆红烛,夫君半侧,举案齐眉,儿女绕膝,白头到老。” 与她共度余生,公子何尝不想,可润娘方才一番话,让他心中久久不平。 是啊,对凤儿来说,他是年纪大了点,说是共白头,怕是他要先白头,到时鹣鲽成双变成梨花压海棠,他大有可能先走一步,她守着冷冰冰的牌位过余生,只在清明时节与欲断魂的纷纷路上行人一起,来一包黄土前,追忆当年恩爱。 凤儿此刻满是星光的眼,第一次让公子不敢直视。 他环她入怀,像哄个小孩子,口中轻语:“今年成婚怕是赶不及,明年又不年份不利,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时光去疼你。” 怀中人未搭话。 他又紧紧手臂,添上一句:“你只管放心,你想要的这些我都会给你”。 还有句话,他藏在心里没说。 “哪怕我给不了,我也会让别人给你。” 那双细胳膊终于他如愿环过腰际,小手紧抓他身后衣料,怀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四下无人,公子手偷偷探进凤儿裙底,却隔着小裤摸到讨厌的月事带。 他一皱眉头:“怎么还没干净?” 凤儿回来那天,公子急着要她,主动去栖梦楼,却发现她门口挂着红灯笼。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再说日子也不对。”公子疑惑。 确实不对,在玉见岛艾成萧一次失误,让凤儿灌下一碗军妓喝的避子汤,不想这一碗汤药打乱凤儿月信,提前来了不说,还淋漓不净。 “跟我进来,这时候还跑外面吹冷风!” 公子说着,解开自己外袍把凤儿裹严实,扯着她进屋,拉起啃鸭掌的方晋跑去一个角落。 “干嘛呀你!” 原本方晋就因为公子没拿他当人物而不悦,好容易对想用胃口的菜来缓解不快,正嚼得起劲就被他拉走,嘴里没好气儿。 公子抓起凤儿一只手腕伸给他:“诊脉!” 见他紧张,方晋忙拿帕子擦擦手:“怎么?有了?” 凤儿真想踩他一脚! 方晋热手刚搭上她腕子,就换上一张冷脸。 “你吃了喝了什么东西?” 凤儿伸手数着:“喝了酒、白鱼汤,吃了糟鹅、菜心、腌肉……” 方晋一指头狠狠杵着她脑门:“谁让你报菜名了!我是问你吃喝过什么药!” “嗯……喝过避子汤。”凤儿心虚,说话都缩着脖子。 公子一听,脑袋差点着火:“哪儿喝的避子汤!” 方晋也火大,叉着腰问她:“对啊,我不是给过你避子丸了吗!那老多呢,够用一年了,再说没了管我要啊!自己瞎喝什么!”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抱着膀子叉着腰,低头训自己的样子仿佛两尊门神,又像两个爹,凤儿怂劲儿顿时上头,老老实实坦白交代。 公子火冒三丈,倒是方晋认为,凤儿知道从军妓那儿讨药喝还算聪明,毕竟若不慎有孕,吃苦的是她。 “行了,我回去给你开药调理,这次饶过你,以后万不可瞎胡闹了知道吗?冰坨子你也别气了,气出皱纹多少玉颜露也不管用。” 这时一个小厮跑过来叫方晋:“锦哥儿喝多了,方神医您去给瞧瞧,看着开个解酒方子。” 方晋探头一看,锦哥儿正在门外扶着石墩子吐到直不起腰,忙撇下俩人跑了过去。 公子拉起凤儿就往关雎馆走,凤儿忙说:“公子不行,我不方便啊。” 他头也不回:“只陪我睡个觉,也不方便?” 方便!方便得很! 果真公子只是搂着凤儿睡,一夜无事,俩人睡得沉沉稳稳,直到一大早被敲门叫醒。 凤儿起床开门,见门口杵着几个小倌,睡眼惺忪地问:“什么事儿啊?大清早的,门都要敲烂了。” 公子披着衣服也走过来,那几个小倌你推我搡,终于派出个代表开口。 “公子,锦哥儿和云麒……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预告】次回!乱性! 老李: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我的锦!(两眼放光哈哈哈) 锦哥儿:你还我清白之身!还我!(猛男落泪哭哭哭) 凤儿:没事没事儿,给女人的第一次不是还在吗。(捂嘴偷乐哄哄哄) 公子:噗~ HаíTаňɡSHūωU(海┣棠書┣屋)●,◤℃OM 第142章 乱性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锦哥儿出事了,出大事了。 喜宴上锦哥儿喝了不少酒,他一桌接一桌敬,一杯接一杯喝,等那小厮发现他喝多,去喊方晋来看看的时候,他已经认不清人,抓着方晋就喊:“公子别但心,锦儿没喝多!” 方晋回去抓解酒汤药,锦哥儿不想扫了众人兴致,晃晃悠悠往自己房里走,玉玫见他脚底不稳,忙去搀他,怎奈她瘦小,锦哥儿又高,眼看要被他压倒,一双手伸了过来。 “我帮你。” 那声音好听得似黄鹂轻鸣,不是云麒还是谁。 好不容易把锦哥儿拖进屋,玉玫已经累得大冬天满身汗,云麒叫她赶紧去把汗衣裳换了别受凉,再去九玄堂等着,解酒药好了马上送过来。 玉玫前脚刚走,锦哥儿后脚就吐了云麒和自己一身。 云麒没辙,只得把他和自己外衫脱了,烧热炭火,坐上水,沾湿手巾给他擦脸。 玉玫端着药进来,见他俩只穿着里衣,先是一愣,看地上脏污的衣服也就明白了,放好药,卷起脏衣服拿走去洗。 “有劳了。”云麒柔柔轻语。 “你也是。”玉玫关门离去。 云麒扶起锦哥儿,哄着他把解酒药喝净,给他掖好被,刚要走,就被他一把抓住袖子。 “别走,别走!” 刚掖好的被子被锦哥儿嚷嚷着蹬开,云麒叹口气,低头重新掖好。 “你好好睡一觉,以后别喝那么多了。” 云麒说完正要起身,锦哥儿不知哪儿来一股力气,胳膊一伸把他拽上了床,大腿一跨把他死死压在身子下面。 面朝床板背朝他,云麒一动不能动,挣扎几下都无用。 锦哥儿在他脑后喷着酒气:“凤儿,你对我真好,你别走成吗?你陪陪我成吗?” 云麒心中一震,本能地感觉大事不妙,扭头刚要说“我是云麒啊”,直接被他一吻封住嘴。 锦哥儿嘴里浓烈的酒味,汤药的苦味,但在云麒舌尖上,全变成甜味。 他想拒绝,在蝶园里和下人私通是犯大忌的,他虽不知后果如何,但不想锦哥儿受罪。 云麒使劲儿挺拱着身子,想把锦哥儿拱下去,可锦哥儿力气大,醉酒的人又重得很,几次挣扎无果,反倒把自己力气用尽。 他这一拱,屁股不断与锦哥儿裤裆摩擦,无意中把他弄硬了。 “你想要了吗凤儿?好好,哥哥给你,我答应过要给你的,你今天就拿走吧!” 锦哥儿凌乱着说完,便扯掉云麒裤子,手在臀缝里一通乱摸,摸到一处凹洞,一指就抠了进去。 若说先前云麒尚有余力挣扎,此时后庭被他手指一入,身子彻底软了。 他咬着枕头,强忍不发出声音,小倌们后庭里常年含着的春药油登时起效,肠腔极度骚痒,让他只想锦哥儿入得再深些再快些。 “你好湿啊。” 把流出的春药油当成淫水,锦哥儿就着湿滑飞快地在云麒后庭里抽插手指,把他玩得几次要叫出来。 锦哥儿脱着自己裤子,嘴里磕磕巴巴骚浪着:“哥哥这就干你,你试试哥哥这话儿,比起公子他们如何!”伸手去云麒身下,使劲儿奔着他下体掏。 云麒已然被他弄到下体有了反应,吓得忙用手紧捂住,锦哥儿却在此时抽回手,含糊着嘿嘿笑道:“哥哥差点忘了,凤儿的穴儿暂且不能用,那哥哥就先操你小屁眼。” 锦哥儿究竟有没有醉糊涂,云麒这时也搞不清楚了。 他记得凤儿正来着月事,却不知身下压着的不是凤儿,记得前穴不能操惦记操后庭,却忘了刚刚他手指玩弄的就是后庭。 锦哥儿的紫红肉茎挤进体内时,云麒爽到咬着牙才没叫出声。 他粗得刚刚好,硬得刚刚好,连长度曲度都正和云麒心意。 与他交欢,云麒只在想象中有过,如今成真,不想却是这般情景,且仍未摆脱凤儿的影子。 但身体的痛快是真实的,自己下体的反应也是真实的,云麒忍不住一手握住自己男根,随着锦哥儿操干节律撸动,另一手挪去胸前,以防他突袭至此。 锦哥儿彻底沉醉在被紧致火热腔道吸允的快慰中,不满耳道里只有自己的粗喘和低吼,问着身下人:“凤儿怎么不叫出来?我好爱听你的叫声,是哥哥操得不舒服吗?你为什么不叫?” 无奈,云麒拿出他曾为名伶的看家本领,拟出女人的声音,开始婉转呻吟。 事已至此,随他干吧。 云麒计划,先由着锦哥儿发泄,等他完事,自己偷偷一溜,这事天知地知自己知,连锦哥儿都未必知。 事与愿违,他忘了童男子初尝人间极乐的贪婪,锦哥儿射了硬,硬了射,连姿势都没换,一口气干了他三次。 最后一管射完,锦哥儿倒头大睡,云麒腰疼得快断了,想着缓一缓就走,不成想上下眼皮一碰,再分开,已是此生最尴尬的时刻。 几个小倌整夜不见云麒,便四处找,不知谁说了句“去问问锦哥儿,看他见着云麒没。” 于是几个小倌推开锦哥儿房门,就见他俩摆着引人遐想的体位交叠而卧,屋内淫靡气味让人一猜便知发生过什么。 几人中有恰巧有两人,妒忌云麒的人气早就想坏他,便嚷嚷着要告诉公子,其余的紧拦慢拦没拦住,还是让他们敲响公子的门。 公子和凤儿迈进锦哥儿房里时,床上俩人一看就是刚醒,都正用一脸无法言表的别扭表情看着对方。 锦哥儿一见凤儿,恨不得地面马上裂个大缝好钻进去,可地不会裂,他一把扯掉床幔,把自己盖了个严实。 罚是逃不掉的,锦哥儿趴在院子中间,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场景,凤儿没忍心跟着其它人一起看。 她不是没求过情,可连最疼锦哥儿的夫人都说,犯了大忌就应受罚,她今日徇私,反而不利于日后锦哥儿在园子里独当一面。 夫人拿了不少钱给凤儿,让她请方晋配最好的创伤药。 锦哥儿板子挨完,只能趴在床上等过年。 他正趴着看账簿,门吱呀一声开了。 “怎么是你?” 见来人是云麒,锦哥儿忙扭头继续翻账簿。 “怎么就不能是我。” 云麒边说,边过来看他伤势,嘴里抽口凉气,坐在了一旁。 锦哥儿合上账簿,头也不转说了句:“对不起,我把你当成了凤儿才有这事。” “我知道。” “还好,公子没罚你,不然我心里更过不去。” 云麒轻戳一下他伤口,锦哥儿嘴里嘶哈着,扭头瞪他,却见他一脸委屈。 “谁说公子没罚我,只因我是靠屁股挣钱的,他不好打烂我吃饭家伙罢了。” “他罚了你什么?” 云麒掰着手指头:“从今日起,半年内,甭管我的客人给了多少钱,我都拿不到一个铜子儿,西边盖房往东搬砖——白干。” “那我的月钱分你一半,不够花我再给你。” 听完云麒双手捧腮,甜笑着:“你对我这么好,真没白让你睡!” 锦哥儿脸一热,忙又翻开账簿:“没事你就回去吧,我要盘帐了。” 云麒乐颠颠出门,没走多远见凤儿拎着食盒进屋,便又折回来听墙根。 听门一响,锦哥儿不耐烦:“你怎么又回来了?”吼得门口凤儿一脸呆。 “锦哥哥,我才刚来。” 见是凤儿,锦哥儿拿账簿把脸上一挡,抬手轰她:“你走你走!我没脸见你!” 凤儿蹲在床边,把他脸上账簿扯下来,嘴里逗他:“脸没啦?我瞧瞧,脸这不还好好的吗,还是我最最亲的好哥哥呀。” 锦哥儿快哭了:“我……我答应了留给你的,但是……我……” “你把云麒哥当成我了对吗?” “你怪我吗?” 凤儿故作嗔怒:“怪,当然怪,怪你喝那么多酒,吐得那么脏,玉玫大冷天大半夜还帮你俩洗衣服,手都冻肿了!” 锦哥儿挣扎着支起半个身子,抓着凤儿小手:“你果真不怪我?” “权当你练手了罢,反正和女人的第一次,不是还在嘛。” 说罢,凤儿一吻亲上他额头,这是她第一次亲他。 从此锦哥儿多了个习惯,没事儿就喜欢摸被她亲过的那寸皮肤,至死没改。 【预告】次回!谢不懂来了,凤儿请闭眼! HаíTаňɡSHūωU(海┣棠書┣屋)●,◤℃OM 第143章 再会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走出锦哥儿屋,凤儿一眼就看见倚在廊下的云麒。 俩人似有默契,并排走到后花园鲤池边,伫立静默。 云麒先开口:“抱歉,刚才我偷听墙根了,不过你怎知那事是因为锦兄把我当成你?” “我猜的。” 凤儿捡起块小石投进池中,惊得红鲤们四散。 “园子里眼馋锦哥哥的小倌不止一二,若那夜送他回房的不是和我相像的你,我相信,他绝不会乱性。” 水面恢复平静,映照二人身影,凤儿忽然蹲下身,静静注视水面。云麒以为水里有什么,也跟着蹲下,使劲儿朝水中看去。 水中凤儿的脸忽然一笑,看向水中的云麒:“我们果然很像。” 原来她借着水中倒影,对比二人相貌。 “我曾想过,你会不会是我亲哥哥呢?” 云麒柔声慢语:“我能确定,不是。我刚出生不久,父母就因匪患被害,没有那好命给我添个你这样可爱的妹妹。” 凤儿似有些失望,又丢出一石子,涟漪荡碎水中两张清丽面容。 云麒拉她起来,拍去她手上尘土:“人有相似很正常,而且原本我们并没有这么像的。” 的确,云麒刚进园子时候,凤儿听说新来个小倌特别好看,便好奇偷偷见过他,当时真不觉得与自己如此相像。 如今二人像得仿佛亲兄妹,皆因云麒悉心观察凤儿的装扮和神态,刻意去仿效,伶人的天分又使他模仿凤儿入木三分。 模仿她,一是为挣钱,二是盼着倾心凤儿的锦哥儿能多看自己一眼。 对于锦哥儿,或许在云麒插着草标卖身救班主,锦哥儿大手一挥把他买下,又请方晋为班主诊病那日,他就已经暗生情愫。 坦诚过后,云麒跟凤儿道歉:“如若我的刻意模仿令你不悦,云麒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凤儿却小手一拍:“非血亲却长得像,这样的缘分,够不够你我拜个把子的?” 今日之前,凤儿与云麒的交情,仅限见面能叫出对方名字,今日之后,她多了个义兄。 云麒还打趣:“咱们兄妹一个名倌一个名妓,是否也太惨些。” “这才叫有难同当。” “记得先前有位姓谢的贵客常来找你,他眼睛与你极像,你要不要也认了他做义兄?” “你说不懂哥啊,看他何时再来喽,再来再说喽。”提到谢不懂,凤儿还真有些想他。 不日后的除夕夜,城楼的新年钟声敲响时,凤儿已睡得昏沉,她年年嚷着守岁,年年守岁失败。 今年凤儿的除夕照往年有所不同,她的员外叔叔程言辉,没有给她包压岁钱,且人都没出现。 每年除夕夜,程言辉不论多忙都会跑来蝶园一趟,给凤儿塞红包,给润娘送礼物,然而今晚润娘巴巴等到三更,也没见他过来。 “润儿也别太过担心,程员外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才没能赶回城。” 夫人嘴上安慰润娘,实际心中也略不安。 程言辉几乎和常丰同时离开龙州城,常丰去南夷,他去东燕,论远近是东燕更近,道路也比去南夷好走得多,怎的常丰能赶回来过年,程言辉却没 有呢? 大岳人极重视除夕,在外跑商的人,除非已他乡安家,否则不论如何都会在新年钟声敲响前赶回来与家人团聚。 润娘想派人去程府打听,但又消了念头。她与程言辉好了十几年,若他家中夫人知道他不归的原因,她只会比他夫人知道得更早。 程言辉几房夫人都知道润娘的存在,除正室大娘与她有一面之缘,其余的都没见过,不成想大年初三一早,几位夫人一同踏进蝶园,急着见润娘。 “几位夫人,员外他不在我这。” 润娘以为,夫人们不顾面子来妓院是找她要人,便不卑不亢地实话实说。程大夫人最不满夫君老往蝶园跑,润娘已经做好与她厮打的准备。 但程大夫人却使劲儿摇摇头说:“我不是来要人的!员外没回来过年,想必你也知道,但为何不回,他并未书信告知家中,也无只言片语托人捎 带。他出发前与我说,小年前后他怎么都回来了,结果等到今日都没见他人影儿。他与你……与你交情最好,你可知他因何事至今未归?” 几位夫人脸上的焦急不像装出来的,润娘见之,心中陡然慌乱让她面色一沉。 “你也不知道,对吗?”程大夫人一眼看透润娘。 固然身份敌对,怎奈所挂心的是同一人,润娘和程大夫人在程言辉未归这事上,没必须要相互隐瞒。 润娘点点头:“程大夫人,员外当真没给过我任何说他不回来的消息。” 程大夫人还没作何表态,妾室倒先哭了起来,程大夫人拍案大骂:“嚎什么!员外死了吗?都急着嚎什么丧!” 见她已是急火攻心,润娘忙上前说:“程大夫人莫急,你们可先去报官,让官家帮忙去找他。员外不在,家中还需要靠你主持,你可不好急坏身 子,生意上的事可由公子们先代为打理,我也会尽一切所能去联络他,你放心!” 程大夫人仰起下颌看着润娘,轻哼一声道:“官我一早就报了,家中和生意我自有安排,用不着你教!”随即抓起憋着哭的妾室往外走,又忽然停 步,头也不回说了声:“劳你费心,多谢。” 几位夫人走远,润娘却仍呆呆站在门前,扯着手中绢帕,直直盯着街上来往行人。 这一幕,躲在楼上的凤儿看得心都快疼碎了。 听说员外叔叔的几位夫人气势汹汹来找母亲,担心她吃亏,凤儿悄悄藏在二楼,想着一旦她们对母亲不敬,她便也不客气。 她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想到员外叔叔此行去了东燕,那谢不懂也是东燕人,二人都是跑商的,搞不好彼此认识,就算不认识,亦可拜托他打听打 听。 “不懂哥啥时能忙完来找我玩?等他来了,可得问问他……” 凤儿看着母亲背影,正嘴里叨咕,忽然脑袋被拍了一下,吓她一跳,回头一瞧,公子穿着她送的新衣服,怀里抱着她的猫,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公子开始他的审问:“你说谁忙完?谁找你玩?你要问什么?” “公子是猫变的吗?走路没声音的!”凤儿不满他总是悄无声息突袭。 “你的猫跑到我那儿,寻思抱来给你,赶上你在这叨叨。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少扯旁的。” 凤儿把刚才厅中发生的事给他复述一遍,说到想等谢不懂过来拜托他打听程言辉下落,公子打断她:“谢不懂?就是盯了你好几天才被揪出来那 厮?” 听听公子说的,那厮,谢不懂在他嘴里,只配用这不敬之语。 凤儿略有不快,但知他满肚子陈醋也就未多说。看看时辰,方晋给锦哥儿做的药膳差不多该好了,她便说自己要去九玄堂取药膳,让公子先照看着 猫,刚跑下楼就被他喊住。 “那姓谢的要是来了,记得引见给我。” “你想干嘛?” “干嘛?谢他,谢他在我出门的时日里常来哄你开心。” 凤儿拧个鬼脸跑了,公子摸着猫,对着它自语:“谢?我谢他八辈祖宗!”(呦!生气了呢!沈傲娇骂人了呢!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想吐槽沈傲 娇!) 谢不懂当夜就来了蝶园,凤儿一见他,顿时感慨果然心诚则灵,她念叨一天何时君再来,太阳一落山,君就再来了! “不懂哥,你怎的不在家中多呆些日子,凤儿以为你怎么也要出了正月才会再来呢!” 凤儿当然希望谢不懂越早来越好,可嘴上的客套还是要有的。 谢不懂一张妖冶笑脸依旧:“家中人少,过年也冷清清,不如早点来找你玩,见到你,哥就高兴了。” 凤儿兴冲冲拉起谢不懂的手准备领他回房,公子不知哪儿钻出来,两只凉爪子一伸,扯分开他俩。 他甩开谢不懂,紧抓着凤儿小手,冷脸看着谢不懂,话头却冲着凤儿。 “娘子记性好差,早上还说介绍这位贵客给我认识,怎的晚上就忘了?” 【预告】次回!Emmmm没想好叫什么…… 谢不懂之所以叫谢不懂,是因为当时老李写不动,如今写得动了,开始后悔造出他来。 因为他一来,准没好事。 【老李碎碎念】在正文里吐槽,老李是第一次,其实之前也有很多类似语句,只是没这么直接明显罢了。我很喜欢的po文知名作者晓空残月就很爱这 么干,所以大家能不能对我也宽容点,容我放肆一回,我实在憋不住想槽公子了! PS:配图来自网络,来源见水印。 HаíTаňɡSHūωU(海┣棠書┣屋)●,◤℃OM 第144章 不懂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似乎除了凤儿,没人欢迎谢不懂。 锦哥儿这样,艾成萧这样,方晋这样,如今公子也这样。 凤儿以为是几个男人见不得她对谢不懂热情,所以吃干醋,也是正常,偏玉玫也看他不大顺眼。 她问过玉玫为何,玉玫回答得直接干脆:“奴一见他,就觉得他小白脸子没安好心眼子。” 凤儿心想你见的男人哪有我见得多,谁没安好心眼子,我堂堂蝶园花魁金蝶娘子还看不出来么。 她是真不愿让谢不懂和公子碰面,她料想公子一旦见到谢不懂,劈头盖脸一通审问是少不了的。 谢不懂一改从前任人宰割的态度,主动开了腔:“妹子何时嫁的如意郎君?” 公子抢着答:“暂未成亲,到时还请赏脸过来喝喜酒。” 谢不懂抓过凤儿小手满脸兴奋:“到时哥一定来!” 公子把手夺回来:“既已知道她是我的人,还请注意点男女授受不亲。” 谢不懂一抱膀:“既已是你的人,那为何还要我妹子在这厅中迎客?” 公子哑口一瞬,说道:“与你无关。” 夹在中间的凤儿快尴尬死了,好在谢不懂说还有事要处理,并不打算久留,今日只是先来看看她,把要送的东西送了。 “哥记得你一直在寻增强记忆的法子,在我们东燕读书人中间有个健脑的汤方子很是有名,这次我回去特意讨来了,你可试着用用。” 谢不懂说完,怀里掏出叠得四方一张纸交给凤儿,便告辞了。 他一走,凤儿才想起忘了跟他打听员外叔叔的事,气得直捶公子胸口,说都怪他捣乱,不然她怎会忘记这事。 “我看你是真的该健健脑!”公子边说边敲她脑壳,“你家祖传干什么的你忘了?自家干的就是打听消息的活计,你却惦记求外人帮忙找人?” 凤儿当然没忘,正因为母亲作为谍人头子,却仍打探不到老相好的消息,她才想拜托旁人。 她懒得跟公子计较,早先看他吃醋让她觉得有趣并窃喜,但醋喝得太多,总有烧胃的时候。 凤儿嘴一撅,扭头往院里走,公子紧跟在后头,俩人谁也不言语。 到了廊前,凤儿往柱子上一靠,鼓着腮帮盯着公子。 公子有很多话想问她,出口第一句却是:“他睡过你吗?” “没有!”凤儿话里带气。 早在公子刚回来时,她就把他出门期间睡过的男人跟他报了遍名,如今他这么问,岂非不信自己。 公子疑惑问她:“我见他对你喜欢得很,锦哥儿也告诉过我,他并非睡不起你的人,那他为什么不睡你?” 很明显,他未能察觉凤儿的心思。 同样的,凤儿也不懂公子的意思。 凤儿火气上来了,梗着小脖子,阴阳怪气地顶他:“想知道?那等他再来,你亲自问他不就得知了?” 她竟因为别的男人,和自己说话如此不敬,公子瞬间沉下脸。 “你好好和我说话。”凤儿久未听过的冰冷语气钻进她耳朵。 可她偏不想好好说话,今日她不想惯着公子的醋酸毛病,小脾气上来,满嘴的火药味:“公子让人好好说话,那得自己先把话说好听了。” 公子一个“你”字刚出口,凤儿就开始放起连珠炮肚子。 “为何喜欢我的人,就定是想睡我?难道我除了身子再没旁的可取之处?他就不能仅仅喜欢我的脾性我的心,而非我的身子?公子怕不是在妓院呆久了,觉得男女不交欢就不算喜欢了!” 话一出口,凤儿就后悔了。 在妓院度过余生,公子也不想啊,她这么说着实伤人,可话已出口,就如覆水难收。 心里一怂,她便不敢面对公子,只得一扭身往栖梦楼走去。 离开公子视线之前,凤儿听见他沉沉说了一句话。 “连你身体都不爱的人,他会爱你的心吗?” 凤儿告诉玉玫说她今晚不再见客,玉玫问她:“姑娘是不舒服吗?” 她是不舒服,心里不舒服。 屋里没点灯,凤儿也懒得点,正打算摸黑上床躺着,忽然被一双手从身后紧紧抱住,随着一股久违的草药香窜入进鼻腔,暖泉般的声音也喷在头顶。 “小东西,想死叔叔了!”RΟURΟUωū(肉肉屋小説永久域名)點℃Οм╄ 方晋早就想好好疼疼他的小东西,奈何一碗避子汤乱了她月信,想她身子干净了,那死冰坨子许是不会给他机会,就算了算日子,趁没人注意,又一次偷偷藏在她房里。 他要做什么,凤儿当然明白,她虽还在生公子的气,但方晋何辜?于是速速平复着心绪,准备承接他的热情。 回身窝进他怀里时,她还是脱口而出一句:“叔叔真好,从不做让凤儿心烦的事。”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方晋也听得糊涂,但这不影响他动手动脚。 谢不懂给的那张汤方子,凤儿本想去找方晋帮忙瞧瞧可否一试,结果跟公子一闹便忘了,他不请自来,倒免了凤儿一趟麻烦。 她掏出方子:“叔叔帮瞧瞧,看这方有用不?我能否喝得?” “这什么?” “不懂哥给的,说是东燕有名的健脑汤方。” “东燕我去过无数次,怎没听说有这玩意儿。” 方晋云游各国,途径东燕次数不少,确实没听过有此方,再说真有这好玩意,他还能不给小东西配出来,由着她喝核桃露喝到腹泻? 他摸出火折点灯,光一亮起,一张白惨惨的人脸乍现在二人面前,吓得凤儿尖叫着躲进他怀里。 【预告】次回! 谢不懂给的汤方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 方晋:我就想知道,我这一炮能不能打成。 老李:你问沈傲娇吧。 第145章当面(H) 蝶园惊梦(NPH)_ 作者:李肉糜 “你是人是鬼!” 方晋看清白脸主人是公子,故意搂紧凤儿,大声吼他。 那白脸声音清冷且满是嫌弃:“你瞎么?” 这声音这语气,是冰坨子本坨无误。 凤儿从方晋怀里探头瞥过眼,见确是活生生一个公子,赌气又把脸埋进去。 方晋极其不解:躲进屋里之前,他听见公子和凤儿正在廊下争吵,躲进来不多时凤儿就回来了,那么冰坨子何时进来的?怎么进来的? 公子自有蹊径。 当时凤儿一甩脸就走,公子刚想追,又停下脚,冲着夜色轻唤:“影七?” “公子有何吩咐?”影七依旧藏身黑暗,只闻其声。 “你可有法子送我进凤儿房里,且不被人发现。” 公子只觉眼前一黑,一阵恍惚后,人就已坐在凤儿房里。 方晋已懒得管他如何进来,他坏了自己好事,必须骂他几句。 “是妖怪你就早点现形,是鬼你就回阴曹地府,别在这装神弄鬼!” 凤儿不搭话,由着方晋劈头盖脸地损他。 方晋没忘正事,在烛火旁打开汤方子。 “好香呀!”那纸刚凑近烛火一点点,凤儿就吸着小鼻子,做深嗅状。 哪里有香味?两个男人都没闻到。直到方晋对着烛火细细看完汤方,那纸张在灯下荧荧浮上一层柔光,他们才闻到墨迹散出的香气。 浮光纸,暗香墨。 公子脸色骤然一沉,方晋也发觉此异状,但凤儿还在怀里,他忙冲冰坨子挤挤眼,示意他镇定。 “这方不错,有几味药提神醒脑功效极佳,但药引不好寻,我那儿也没有,暂时不能配出来给你。” 他哪是寻不到药引,只因谢不懂所赠这方,纸墨与假密信同出一辙,即便方子无异,他也不敢熬了给凤儿喝。 “你有事吗?没事走呗?”方晋丢给公子一个“稍后再议”的眼神,搂着凤儿朝他说道。 “原本没事,现在有事,我想看看,你搂我的女人要做什么?” 方晋气得牙痒,你不走是吧,成,那就看着吧! 他扳过凤儿的脸就啃上了嘴,大手几番挑刺挤进亵裤中,直接搓上花核处,丝毫不见以往小火慢炖的温柔。 凤儿推搡他:“叔叔你别……别呀……” 她想公子正看着呢,就算斗气,也不好这样气他。纵使他目睹过自己与旁人交欢,可当着他面,还是第一次。 这也是她第一次拒绝方晋,他却并无不悦,贴耳轻语:“叔叔知道你想什么…” 说完他动手去掏那根肉香覃,又悄声对她说:“他若阻拦,叔叔马上放手,若不拦,你就好好享受。” 公子没有阻拦。 方晋开始放肆,凤儿虽未完全卸下顾虑,却因寂寞多日的蜜道被男根撑开,本能地软了身子,瘫在案面,与公子脸对了脸。 惦记了许多天,又当着冰坨子面干她,方晋兴奋异常,男根像灌了火药,抽插又稳又快如常丰驯出的马,又狠又重像艾成萧手里的刀,两瓣白腚被撞得啪啪震荡,不多时,那羞人的咕叽声就自交合处阵阵作响。 凤儿哼哼得极其克制,她是真的怕公子,怕他吃醋,怕他生气,怕他用猜不到的伎俩惩罚自己,可事已至此,她正撅着屁股被方晋操得小脸通红,再如何怕,也都只剩听候发落一个结果。 因为怕,即便小穴诚实地起兴,她也表现得颇为拘谨,从前方晋身下那条发春小母狗,此刻化身矜持的大家闺秀。 方晋知她所想,却不以为然,加之更想证明他才是最能满足小东西的男人,她越忍着,他越卖力。 他看到冰坨子玉白的脸开始泛出绯光,更用力顶撞她湿软穴底;他看到冰坨子白颈上喉结窜得愈发快,手探去她骚肉核子死命揉按;他看到凤儿小手捏着案沿咬着下唇努力不浪叫,忍不住一巴掌拍上她臀肉,她失声出口,大腿一阵猛夹,差点活活夹射了他。 即便如此,公子仍端着镇定架子看他们交媾,还给自己倒茶喝。 茶是凉透的,却也正好压压他体内欲火。 方晋恣意妄为,公子原本也想发怒喝走他,但转瞬就变了主意。 让她玩吧,尽情地玩!她舒服就好,她高兴就好,他并不在乎她的欢愉来自何人,也不在乎数量多少,只求这些人他知根知底,她和这些人在一起时,皆有十成的安全。 心中所愿所求,他想让她知道,且必须让她知道。 仗着在皇宫时没少见活春宫,公子自以为抵得住眼前的香艳诱惑,可眼前被操的是凤儿,他再次控欲失败。 方晋射了,久久不愿拔出来,男根泡在凤儿穴里,身子压在她背上,陪着她一同轻喘。 公子放低身子,扳过凤儿汗津津的小红脸,轻轻慢慢亲了一圈,最后压上唇肉,留下长长久久一吻。 “舒服了?”公子问。 凤儿不做声,方晋心里骂:“我操的怎会不舒服!” “如实说,我不会生气。”公子再问。 凤儿轻点了下头。 “该换我了。” 由不得凤儿拒绝,公子照着方晋屁股掐上一把,他吃痛一抖,身子一挪,男根滑落而出,满穴儿热精都没来得及流出,粉肉公子又顶送进来。 至此凤儿才卸下所有矜持,趁着高潮余温正热,承接他给的欢好,高仰着头,莺啼嘹亮。 方晋不愿公子一人独欢,挪到他先前的位置,把裹满白汁的男根送到凤儿脸边,看她小狗般伸出软舌头给他舔。她小小舌尖儿在龟冠根灵活打转,还未等舔干净,他就又硬了,便捏开她嘴巴,直戳入口。 公子操得凶猛,与其说他想让凤儿享受两个男人伺候的痛快,更像他自己要发泄。粉白肉棍捣得贝肉里外直翻,杆杆至底把方晋的子孙精全部压榨出来,四下流淌让凤儿腿根糊满稀白。 他也多日未碰她,却不想纵情射个痛快,若时间上他撑不过方晋,日后不知要遭这下流坯多少笑话。 可把持着好难,尤其操的是凤儿这好穴。 公子挺到自己都开始呻吟,险些叫射操嘴的方晋。 “怎么叫得比女人还好听!” 不好男色的方晋,今日可算明白为何冰坨子能让皇帝摄魂颠倒。 掐算时间差不多,公子终于长长一声浪叫,交出攒了多日的精华。方晋心疼他的小东西,在眼看她腮帮子快抽筋的时候,发力顶送一阵,喂了她一管温热咸涩。 “叔叔回去研究下,是否有别的药材能代替做药引。” 方晋手指戳戳给凤儿擦下体的冰坨子,挤了挤眼。 公子明白他的意思,用口型对他说:“老地方见。” “还生我气吗?”临走前,他把凤儿搂进怀里轻声哄着。 看着他因浅笑盈盈而更加漂亮的脸,凤儿瘪了几下嘴,开口问:“公子能容下总想与我欢爱的他们,为何容不下不想碰我的谢不懂?” 公子沉吟:“因为他们对你的心思,我看得明白,可姓谢的,我们谁也看不透。” 【预告】次回! 出大事儿了!这回真的出大事了! RΟURΟUωū(肉肉屋小説永久域名)點℃Οм╄ 第146章 蛊惑1 花园鲤池边,方晋缩着脖子搓着手,见公子慢悠悠踱过来,嗔嗔念他:“就不能约在暖些的地方嘛!” 公子捧着两个手炉,塞他怀里一个:“就因为冷,这里才不会有人过来,说话安全。” “说吧,你如何想的。” “先说你如何想的?” 方晋拿暖炉蹭蹭冰凉的鼻尖儿,清清嗓子:“我先说今儿头午进宫问疾打听来的事吧。” 大皇子监国得力,暄帝把宫里所有的浮光纸和暗香墨都赏了他。谁换了凤儿的信仍是未知,但谢不懂是大皇子的人,且极受看重是可以确定的,否则他怎能用得起这好东西。 暄帝一病良久,不得不放军权给大皇子。监国不久,大皇子便扩充军队,广纳粮草,虽是正事,却致国库吃紧,正愁无解,安插在东燕的探子这时传来好消息:前朝皇帝当年的藏宝图,被他们窃取到手。 “你可记得二疯子说过,东燕摄政王李佑曾为破译藏宝图,特意潜到大岳找卫家。” 公子当然记得,按润娘的猜测,就是这张藏宝图,害得卫家几乎灭门。 “探子只把图拓下来传回大岳皇宫,并未破译。我猜窃图的应不是卫家谍者,就算是,若无诡谍书对照,世上除了润娘和凤儿,估摸没人能看懂用几代密文穿插所做的藏宝图,” “他们看不懂,自然要找看得懂的人。”公子接上方晋的话,“只有一点我不明白,若凤儿身份暴露,那润娘自然也暴露了,为何只盯凤儿,却不去找润娘呢?” 方晋一拧眉头:“活了半辈子的半老徐娘,哪有没吃过没见过的小丫头好糊弄。” 接着公子半晌没吭声,方晋手肘杵他一下:“哎,事到如今了,你还不打算把这些事与凤儿讲明白?” 他仍沉默,方晋又问:“怕她不信?还是怕她接受不能?” 公子终于开口:“非也,我虽担心姓谢的对她并非真心喜欢,而是另有所图,但我更怕她知道自己被人盯上后,会日日活在忐忑中。” 他低头盯着手炉,抠着套子上的绣花。手炉是凤儿送的,套子是她亲手做的,绣工糙得难堪,他却稀罕得不行。 “我希望她眼里不再有人间不洁,只想她单纯无虑地笑渡余生,即使这般日子只能是梦境,我也要给她造出来,且让梦永不惊醒。” 公子所言,致方晋心略一颤,忽而发觉比起冰坨子,他似乎真的差那么一点。 眼下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方晋点头答应着:“这事瞒着凤儿倒可以,只是如此一来,我担心她自己松懈警惕,那姓谢的若真耍什么鬼手段……” 公子抢过话:“我会护着她,你也会,大家都会。” 方晋没再接茬,闷闷腹诽:为了姓谢的,她都敢跟你吵架顶嘴,你想护着她,哼,万一她到时胳膊肘往外拐,看你脸往哪儿搁! 公子召集润娘等人齐聚在夫人房里商量对策,忙活了大半宿,却除了盯紧点,再无旁的好点子。 润娘犯愁:“那谢不懂毕竟也未动手,直接拿着纸墨去审他,保不齐他早备好一套说辞等着,捉贼总要拿个人赃俱获,偏他对凤乖除了好还是好,委实难办!” 其他人也同她一样看法,最终只能吩咐影七,好生看着凤儿。 次日清早,栖梦楼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尖叫,蝶园上下连人带畜生全被吵醒。 公子衣服还没穿整齐,一个小婢就冲进他房里。 “公子!不好了!锦葵姑娘她、她——” 锦葵死了。 被尖叫惊醒的凤儿恍惚中听楼下吵闹异常,接着便闻到丝丝血腥味,忙跑下去看。只见锦葵房前人头济济,有的捂着鼻口,有的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向屋内,更有甚者低头在吐。 “姐姐,出啥事了?”凤儿抓住一个转身要走的姑娘问。 “锦葵死了!可吓人呢!凤丫你可别去看!” 凤儿惊愕,抬脚挤进了屋,这才明白为何那姑娘劝她别看。 重重的血腥气在屋里弥漫,锦葵赤裸裸躺在屋子中央,人已变成一个血葫芦,浑身严重溃烂不成样,仅剩半张完好脸皮能让人辨出她是谁,血肉模糊的大腿曲着分开,小穴烂成一个洞,腥臭的血不断从里面涌出,那血似乎在翻腾,细看去,是一堆虫子在血中蠕动。 凤儿登时头皮一麻,心口一抽,胃里一阵翻腾,干呕出声。 这时围在锦葵尸身旁的人才发现她进来,公子一声大喝:“你出去!” 锦哥儿忙去捂她眼睛,只有方晋没管她,拉着仵作到屏风后说话。 凤儿执拗吵着不肯走,吵着吵着,就靠在锦哥儿怀里哭了。 就算锦葵害过自己,就算她妒忌自己,可她终归是和自己一同长大的人,不声不响地就死了,还死得这样惨,她还那么年轻,她还不满十八岁! 仵作说锦葵的死因是害了虫病,方晋也含糊其辞,凤儿不信,刨根问底。 “什么虫病会这般来势汹汹?昨晚锦葵还好好的,我还见她领客人回房!怎会一夜之间人就烂成那样!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可不许瞒我!” 锦哥儿刚想张嘴,就看见公子只差把“不能说”仨字写脸上的样子,又憋了回去。 “是蛊。”方晋无视公子朝他直瞪眼,对凤儿解释,“是离蛊,离分母子,锦葵身上的是子蛊,她惨死,是她强行把子蛊从身体剥离的后果。” 离蛊?这玩意儿凤儿听着耳熟,片刻后想起来,锦哥儿曾跟她提起过这种来自南夷的神奇之物。 “可锦葵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东西?是不是哪位恩客不想她离开自己,所以才……” 方晋摇头,鲜有的神色凝重:“是蝶园不想她离开,是我把子蛊种在她身上,不止她身上有,蝶园里做了艳碟的人,身上都有,包括你娘。” 凤儿瞪大眼睛愣了半晌,手指自己:“也包括我?” “唯独不包括你。” 【预告】次回!芳华 骨科预警,想尝试一下,当练练手。 ΓοUsんひWú。ㄨㄚZ -- 第147章 蛊惑2 时至今日,凤儿终于明白锦葵当初那番话的意思。 “你我一样,都不会有离开蝶园的一天,即便离开,早晚也要回来。” 怪不得艳谍们规规矩矩,怪不得很多人出去又回来,原来早有无形镣铐锁着他们,十里铁链,百日为限,一锁即终身,只绕蝶园转。 若为缚住艳谍而必须下蛊,那最该被下蛊的应是凤儿,偏她没有。 无蛊一身轻,她拥有其他艳谍此生奢求不得的东西:自由。 她本该高兴,却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方晋坦言一切。 除了锦葵的离蛊是他亲手下的,其他人的情况他也不知,母蛊在哪儿他更不知,这是蝶园最深的秘密。 没给凤儿下蛊是方晋不忍她此生困在这,一时心软。那时的凤儿纯净得似空白生宣,下蛊终究是烂作手段,他不愿一滩臭墨先于绚烂落上她人生画卷。至于为何一直瞒着她,甚至润娘都不知情,是他和公子心照不宣未与她说,也是想当然地以为,认命如她,不会有想离开蝶园的一天。 全部交代清楚,方晋心想完喽,怕是小东西这下要恨了自己,心虚地看她,等她小老虎发怒。 “剥离子蛊一定会死吗?”凤儿提出新的质疑。 公子点头:“自行剥离,必死无疑!离蛊不能剥离,只能它们受刺激自愿离开,但究竟何种刺激才有效,怕是南夷老巫王都不清楚,从他炼出此蛊至今,还无人能活着让其离体。” 凤儿听完,整个人如石像,半晌身子不动,垂头看脚面,不知想什么。 从未见她此状,一屋人大气儿不敢喘。 “不对啊……”她似无意念出声。 众人不解,公子问:“什么不对?” “既已知子蛊在身,便会知剥离的恶果,我不信锦葵会拿性命冒险!昨晚宿在锦葵房里的人,许就是她生前最后见过的人,为何不去寻来问问,锦葵昨夜可有何异状?也或许是他做了什么,让子蛊认为锦葵在剥离它,才致她惨死呢?” 凤儿满屋转圈嚷完,站定后环视众人一圈,把目光投向公子,渴求他的支持。 她失望了。 公子只告诉她,那人是外来客商,若和他有关,此时怕早已逃出城,追不到,就不必追。 凤儿又提议报官,让官差在下个城门口拦截,遭到公子拒绝。 “蝶园是什么地方你自己清楚,报官来查你觉得对我们可有好处?仵作已经定下锦葵死于虫病,那就是虫病,大事化小,不要多生事端!” 她更加失望。 一条人命,也可以大事化小? 凤儿没再争执,悻悻转身欲走,方晋喊住她:“小东西,别恨我们成吗?” “不成,你们口口声声疼我爱我,这般大事却瞒我!”凤儿捏着门框,背对他们。 公子的声音沉沉传过:“这是为你好,你还小……。” 凤儿猛转身,大声嚷着打断他:“为我好就别瞒我,别当我是小孩,这种事我还接受得了!”说罢就摔门冲了出去。 门一响,公子身子一倾,手抓心口,紧皱眉头。方晋忙上前按住他几个穴位,锦哥儿急忙在他身上摸出药囊,捏出一颗喂进嘴。 “我没事,”公子拍拍锦哥儿,指指门口,“锦儿去帮我好好劝劝。” 向来只有锦哥儿能劝住凤儿,让公子颇为嫉妒。她在自己面前,要么怯得像兔子,要么大胆放肆如小野狗,极端得很,而那出名的温顺乖巧似乎只在旁人跟前显露。 然而这次,锦哥儿的话凤儿也听不进去。 “不管什么理由,瞒我就是瞒我,我就是好生难受!” 凤儿恼得直摔东西,锦哥儿也是头回见她这般怒,觉得多说无益,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毕竟锦葵的后事还等他去忙活。 “哥哥发誓,从今往后,绝不瞒你。” 锦葵溃烂的肉体被烧成一坛骨灰,埋进冬日冷硬的土地。她没有家,不知父亲是谁,也就不知姓甚。墓碑上刻“故友锦葵”,是凤儿要求的,锦哥儿照办,不然只有孤零零一个名,也的确太过凄凉。 正月里办白事总归令人沮丧,锦葵的后事几乎草草了事。她死得奇惨,传讲出去绝非好事,故而公子下令,蝶园上下严禁谈论锦葵的死。众人听命,毕竟大过年的,也没人愿意把死字挂嘴边。 可凤儿没料到人的忘性能如此大,一条鲜活人命离世带来的阴霾,可以在新人亮相当夜,就消散得彻底。 欢喜厅在新年伊始来了新人,一来便是两个,是公子从南夷带回的。 二人一进园子就被公子养在关雎馆里调教,藏得滴水不漏,连凤儿都没见过他们模样。 大伙儿对二人也是诸多好奇,蝶园连西域的美人都曾收过,南夷人模样跟大岳人没啥区别,有什么可稀罕的,至于让公子这般藏着掖着么。 直到二人同时亮相,凤儿和大家一样,惊掉了下巴。 他们不仅是一男一女,还是孪生姐弟! 听台上夫人娓娓介绍那姐弟俩,凤儿捅捅身边的云麒:“哥,咱俩拜把子那会儿你还说呢,兄妹俩都在妓院,也太惨了点,可你看台上这对……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云麒笑了:“这就没话了?你接着听。” 他俩受训的时候,公子曾叫云麒过来帮忙,于是他不仅见过这对姐弟,且知道一些旁的。 果然夫人后面说的话,惊到凤儿半天合不上嘴。 这对姐弟不能分开,必须同时接客。 凤儿脑子里似乎闯进个春宫画师,唰唰地画着两男一女可能会用的交欢姿势。 客人和弟弟一同操姐姐前后两穴; 客人操姐姐穴,弟弟操客人后庭,亦或反之; 客人谁也不操,坐在一旁看姐弟乱伦; …… 不想不知道,玩法还不少,玩得如此颠倒乾坤阴阳的,凤儿只听说过一个人,就是当今陛下。 凤儿不觉得两男一女有何稀奇,自己也经历过,但其中二人是亲姐弟,还是孪生,就……太过瘾了些! 她都如此认为,何况寻欢客们。 这对南夷姐弟带来的热闹人气,让客人们丝毫没留意到蝶园少了个漂亮姑娘,也让花娘小倌们压力倍增,全忙着留客,把锦葵的事彻底遗忘。 唯独凤儿例外,她慨叹人心凉薄之余,决定和这对南夷姐弟套套近乎。 她有个异想天开的念头:她想学制蛊。 【预告】次回!芳华 写跑偏已经是常态了…… 【老李碎碎念】锦葵的戏份杀青!(其实私心想给她个番外) 本章配图来自江户时期日本儒学家细井徇撰绘的《诗经名物图解》。 荍,就是古时对锦葵的一种叫法,那句“视尔如荍,贻我握椒”想必大家都听过。 蝶园几乎没什么大纲,可女配总要有吧,总得有人跟女主不对付吧,主角名字都让我想得头秃,还得想配角,我又不愿意糊弄过去。 就算配角,她也在我构建的世界里存在过,都该拥有个认真去想的名字!(谢不懂哭了。) 愁得够呛时正巧翻书看到这页:荍,即锦葵,常做庭院观赏花木,或用作花坛、花径背景材料,味苦。 于是蝶园第一个出现也第一个下线的女配,就叫锦葵,苦苦的背景装饰品。 ΓοUsんひWú。ㄨㄚZ -- po-18,com 第149章 芳华2(H) 凤儿半日没见着锦哥儿,再见他时,他正牵着黑黄相间一条大狗往院子里走。 那狗瞧着就凶,蝶园的护院黑犬是出名的威风,一见它却也背过了耳朵,呜咽呜咽叫着。 “怎的又牵条狗回来?可是咱家黑妞要卸任了?” 凤儿自幼怕狗,见了尺把长的小狗都绕道走,她好奇又不敢上前,躲在柱子后头问锦哥儿。 锦哥儿扯谎骗她:“我想给黑妞留个后,就帮它寻来个如意郎君。它叫赛虎,你看,可够精神?” 倘若赛虎能听懂锦哥儿的胡诌,怕是要哭着咬他一口。 它是艾成萧从北戎带回的良犬,从小驯养做巡犬用。它是公狗不假,但为了能一心一意干活,早已是个太监了。 凤儿不敢上前,自然也看不到这狗跟旁的公狗相比,特殊部位有明显分别。 她扭身去了朗月堂,云麒正在屋里等她,说有好东西给她看。 今晚她俩找由头告假,都没去欢喜厅。 凤儿一进屋就问:“什么好东西要给我看?” 云麒看看时辰,说:“时候未到,再等等。” 二人吃喝闲聊好一阵后,云麒竖起耳朵听听四周动静,拉起凤儿:“来!” 他掀起墙上一副字画,露出后面一个黄豆大的窟窿眼,他指了指,怪笑着对凤儿说:“看吧,好东西在里面呢。” 什么好玩意儿会藏在墙里,凤儿懵懂地贴上眼睛,而后就再挪不开了。 原来隔壁住的是晏华,正和姐姐一同接客。 晏芳和其它女妓一样住在栖梦楼,只有接客时才会到朗月堂来。 凤儿两只小手撑稳了墙,眼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什么过瘾画面。云麒看她张嘴瞪眼的兴奋样,摇头笑笑,转身去练琴了。 墙那边的春色盎然,配着云麒弹奏的淫调艳曲,险些让凤儿亵裤湿透。 那客人凤儿见过,是个壮硕的习武大汉,曾让自己陪侍喝酒,此刻正按着芳华二人的脑袋,让他们跪在身下舔允男根。 他那话儿又黑又丑,不太长,却粗得厉害,耻毛浓密连大腿根都黑黢黢一片,凤儿庆幸他钱袋子不够鼓,没能耐睡到自己,这棒男根她可是下不去 口的。 然而芳华姐弟却如黑熊食蜜一般,捧着黑家伙争抢着吸舔,姐姐抢不过弟弟,转而把头埋进遍布黑毛的股间,去含他同样难看至极的卵蛋。 女孩比男孩身子发得早,晏芳一对乳儿比凤儿大了不是一星半点,身子也显露出隐隐成熟饱满态,晏华却还像小孩子,细胳膊细腿,不见一条腱子 肉,纤弱得像个姑娘。 凤儿想看看晏华的男根是何模样,左右转着头,死活看不清。 她脑袋转着,身子也跟着怪异地扭,云麒见她好笑的背影,憋笑憋到弹错了调。 客人被舔到受不住,抱起晏芳,掰开她大腿直接把肉茎顶进穴里。许是还不够湿润就被操,客人顶送得疯狂,晏芳表情却明显不那么快活。他喊晏 华站到身侧,命晏芳伸手撸弟弟男根,自己在交合处抹上两指淫液,探进晏华臀缝,直接抠进后庭。 晏华浪叫那一声,差点把凤儿拐带叫出声来,她忙捂上嘴,瞪大眼睛看着他跨下。 不太大,甚至说小都不为过。 凤儿先感叹这样一只小鸟将来如何让妻妾快活,后一想,都进了蝶园,卖起了屁股,此生怕也不会有妻妾了罢。 不仅小,射得还快。 许是后庭里的手指头抽插太过凶狠,许是姐姐更懂他敏感在何处,不多时晏华就喊着:“姐姐!我要出来了!” 晏芳忙低下身子,探头含住弟弟的嫩肉棍,几下飞快吞吐之后,脸紧贴在腿根处,喉管上下窜了窜,把他热精吞咽入腹,交合处叽地一声,涌出一 股透白淫水,顺着肉棍子流了下来。 这时身后端着她操的客人忽然兴奋异常,加重力度顶操她,大声吼着:“贱货,喝你弟弟子孙汤,你骚穴紧个什么劲,连夹带淌水的,是不是想弄 射老子!” 他一把扯过还在姐姐嘴里慢慢抽插的晏华,让他撅着屁股跪好,咬牙把男根从晏芳穴里抽出来,让她躺到弟弟头顶,打开大腿,把白沫泥泞的股间 对准弟弟的脸。 “把你姐姐的骚穴舔干净!” 客人一巴掌拍在晏华屁股上,清晰的掌印连墙后的凤儿都看得真切。 晏华吃痛一声哼唧,朝姐姐挪了挪身子,手按着她大腿,张嘴含上她穴口,吃奶似的吸花径内的淫汁。 看到这,凤儿穴一紧,小腹一酸,想着男人们给她舔穴的时候,是否也如这般? 看晏华只吸不舔,客人不满,抓着他脑袋把他脸往晏芳穴上蹭,蹭他一脸白白腻腻,他才伸出舌头舔干净姐姐穴周的糊白。 “继续舔!” 客人再次发令,同时用力把粗黑男根捅进晏华后庭。 晏华一定很疼,即便有春药油相助,客人的粗大还是让他叫声惨了些,但客人不管他死活,仰头闭眼嚎了一嗓子,便开始猛烈地操干。 他弯腰贴上晏华后背,在他颈后肩膀咬出一排牙印,手掏进他身下,握上那根再次抬头的小嫩茎,边挺动腰臀操他边用力撸他,见他停了嘴里舔弄 姐姐穴的动作,只顾大声呻吟,咬牙切齿地命令他。 “舔你姐姐骚肉核子,不给她舔尿了,我就干你一晚上,干死你!” 晏华被操得小脸涨红,屁眼被大棒插着,小鸟被大手撸着,人很快就神志恍惚,晃荡着脑袋,含住姐姐淌水的穴,嘬着花核,舔着尿眼。 这般刺激谁人能受,晏芳紧绷的大腿抖个不停,又不敢躲,只能紧抓着弟弟头发,甩着头叫得震耳欲聋。 等她被舔泄了身子,放弃挣扎,抓着弟弟头发的手松开,一溜淡黄也飞了出来。 晏华被喷了一口骚涩,刚挪开脸躲闪,就被客人再次按头贴上姐姐涌着尿的股间。 “张嘴,给我喝!” 此时晏华正一股热精冲到龟冠眼看要射,客人却捏死了他马眼儿偏不让他射出来。他卵囊麻得透骨,后腰酸得难耐,屁眼里那根硬物却捅得更狠。 极乐关头却遭这种痛苦让人尊严全无,晏华没好动静地尖叫一声,张大了嘴贴上姐姐嫩穴,让她再放出来的热尿直接喷进嘴里,紧蹿着小小喉结, 全咽了下去。 不能看了,再看凤儿都要尿了。楍書淶洎紆ΓOūSнūЩū(肉書屋)點Χyz 綪至リ肉書屋閲渎楍書 她挪开眼睛,靠着墙壁大口喘了会儿气,挪蹭到云麒身边,端起茶猛灌,润润干透的嗓子。 “哥哥墙上这窟窿可是特意为你凿的,你不是好奇他们如何一同接客嘛,这下看过了,觉得如何?” 云麒纤手抚琴,悠悠问道,仿佛刚刚请凤儿看的不是孪生姐弟乱伦的活春宫,而是什么名家书画。 凤儿呆望着云麒细白漂亮的手,说了句:“当真让人看着身子发热。” “妹妹身子热了?那还不快去找公子泄泄火?” 听到公子二字,凤儿小脸一沉:“我才不去。” “那叫方神医来呢?” “也不要。” “还赌气呢?” 凤儿没言语,手在琴上乱拨几下,拨出一段没调的杂音。 云麒叹口气,摸摸她的头:“其实你也不必这般赌气,人活到他们的年纪,很多事便不能由着性子来,要顾虑的东西很多很多。他们很疼你,你也 试着体谅一下他们。” 他也不知凤儿能不能听进去他这义兄的劝导。 凤儿垂头沉默片晌,伸手在琴上拨弄一段零碎的《惊闺梦》之后,起身告辞。 这晚她辗转难眠,芳华姐弟与客人交欢的画面不断在脑中浮现,她摸出玉势自渎到四肢发软,才沉沉睡下。 【老李碎碎念】哇,蝶园又开门营业了,难哦! -- 第150章芳华3 次日起床,凤儿刚支开窗,就见方晋带着春生往蝶园过来。玉玫端水过来为她梳洗,便问她:“园子里谁病了?” 玉玫调着梳头花水,木木地回她:“是南夷来的俊小倌,昨夜里被客人玩坏了身子,一早就差人过去请方神医了。” 看看日头,约莫巳时过半,凤儿不解,又问:“既是一早便去了人,怎的他们才过来。” 玉玫木然的脸上露出浅浅心焦和埋怨:“姑娘是真不知外面变了天么?” “怎么解释?” “边城军营里闹了病,听说是河里的水脏了,喝了那水的军爷皆下吐下泄不止,活活拉死的都有,这事街头巷尾的谁人不知?方神医去营里诊病, 不在城中数日有余,今儿天亮刚回来。” 凤儿摆弄着妆盒里的首饰,嘟囔着:“我怎不知他去了这么久……” “姑娘当然不知。前阵子方神医一来,姑娘就给人家脸子看,吓得他连咱们园子门槛都不敢迈,就算人家想过来知会一声,也心里打怵着呢。” 凤儿按住玉玫的手,扭身回头看她:“怎的你今日话格外多?” 玉玫微扯下嘴角,继续给她梳头。 边城驻地,那不是由精骑营管着的?凤儿马上想到艾成萧,忙问玉玫:“艾小将军可也被染了病?” “姑娘放心,小将军一切安好,营中闹病时他在城中不在营里。闹病的消息一来,他便带着赵副将过去了,这几日都没有消息。不过看方神医都回 来了,估摸那边已经没啥大事,他应该也快回来了罢。” 凤儿对着镜子撅撅嘴:“我的消息竟不如你灵通。” 玉玫给她盘着髻,对镜子里的凤儿道:“不是玉玫消息灵通,这些都是锦哥儿说的。他还说姑娘现在也不爱和他说话,他便不好直接过来说这些, 只等姑娘问起了,我答便是。” 的确,自从跟几个男人闹别扭,凤儿也许久不主动找锦哥儿闲聊。 她想着艾成萧,想着方晋,又想到昨夜目睹那场春色,接着又想到被蹂躏的晏华,再接着便想到南夷,想到离蛊。 她命玉玫快点给她梳妆,然后把锦哥儿叫来。 锦哥儿一听凤儿找他有事,账簿一合跑上楼:“妹妹有什么吩咐吗?” 他语气里多了平日交谈没有的讨好,让凤儿略难为情,故作自在地说:“锦哥哥,你受训时弄伤后庭,当时所用的药方现在可还能找到?” 锦哥儿奇怪,便问:“你要那个做什么?” 凤儿如实说,听闻晏华也被弄伤,她想去探望一下,赠些药,而且从他们亮相至今,她也一直没去打打交道。 锦哥儿没多想,也无心多想,凤儿能再次主动找他办事,已然让他心花怒放。 当年的药方锦哥儿并没有,那是方晋直接做好了药膏给他送来的,他也便如实说来,又给凤儿提议:“方神医已经去看过晏华,想来药也在配着 了。莫不如这样,我去寻些南夷人爱吃的东西,他们远道而来,定是水土不服,饭菜吃着不对味,惦记故乡的吃食,吃到合口的东西,或许心情大悦, 也会记你的好。” 这法子可行! 说到南夷食物,凤儿脑中一亮,让锦哥儿去找个漂亮点的小坛子来,装酱料那种。 等锦哥儿揣着狐疑拿了个白白的小酱坛子回来,见凤儿正伏在食案边,脸凑在一个略大些的坛子旁,陶醉地深嗅着。 锦哥儿知道坛子里是什么,那是公子知道凤儿喜欢吃辣,特意从南夷带回的辣酱,她喜欢那味道,一直舍不得多吃,每次吃饭都只肯取不多的一 点。 凤儿小心地把辣酱一勺一勺舀进小坛子,锦哥儿看她大方地样子,心里不是滋味。 公子千里迢迢抱回来的东西,只给她一个人吃的,她就这么送人大半。 他并不知,凤儿也舍不得,只是她有求与人,就要投其所好,不舍出点东西怎好开口打听她想知道的事呢? 即便心有不悦,锦哥儿仍旧陪她去了朗月堂。 晏芳也在,正给晏华吹着汤药,见是他俩过来,忙起身招呼着:“凤姐姐来了!快进来坐!” 顶着南夷国姓,这二人身份定是不可能卑贱的,然而晏芳唤凤儿的声音却谦卑有礼,反倒让凤儿害臊。 “我来看看你们,来了这么多天,我们都一直没得空好好认识认识。” 晏华的态度跟姐姐截然相反,他一见凤儿过来,扭头看向墙壁,丢出一句:“早不来,晚不来,单在我起不来床的时候来,凤姐姐这是要认识我 们,还是来看我笑话的?” 他哪来如此大火气,凤儿和锦哥儿着实不解。 这般言语实属无礼,晏芳一生气,照着晏华屁股就是一巴掌,眼见着他疼到身子直抖,却紧握着拳头,一声不吭。 晏芳忙跟二人道歉:“对不住,我弟弟自小有些骄纵,失礼了,凤姐姐别怪罪。” “哪儿的话。”楍書淶洎紆ΓOūSнūЩū(肉書屋)點Χyz 綪至リ肉書屋閲渎楍書 凤儿落座,把小酱坛子放到食案上,不慎把盖子碰落,掉到地上摔成两瓣。 她哎呀一声,忙叫锦哥儿再去寻个盖子来。 这时晏华突然撑起身子,盯着酱坛子看,片晌后问凤儿:“里面是什么?” 凤儿把坛子递给晏芳,让她拿去给晏华看。 晏华抓着姐姐的手,凑过去使劲儿一闻,抬脸又问凤儿:“这是我们南夷辣椒做的酱?大岳怎么会有?你从哪儿弄来的?” 凤儿看着晏华堆满稚气的脸,想着方才他的小脾气,故意逗他:“你们怎么来的大岳,它就怎么来的。” 晏芳知道怎么回事,公子带他们离开南夷前,特意命人做了一坛辣酱,一路小心护着带回,说是要给家里的馋猫吃。当时她还好奇,世上怎还有能 吃辣的猫,如今看来,是馋猫修炼成了美貌的姑娘。 公子辛苦带回的东西,她却肯与他们分食,晏芳把辣酱又放回食案,恳切说道:“凤姐姐,这是公子带回来给你吃的,怎么好分给我们?” “你们初到大岳,难免水土不服,吃食定是更不习惯。大岳人不喜吃辣,莫说你们,我都吃不惯。我分这酱给你们,只想你们吃饭香些,吃得不 香,日子怎能过得快活呢?” 凤儿振振有词,晏华却嗤笑一声:“哼,吃得香了,日子就快活了?在这种地方活着,你就算喂我喝仙露,我也快活不起来。” -- 第151章因由 晏华的态度令凤儿委实不能理解,想今儿个是头回跟他们姐弟俩见面聊天,从前又没得罪过他,他哪儿来这么大脾气撒呢?好心过来送他们家乡吃 食,就算不接受,也该如晏芳那般客客气气的吧。 凤儿被众人捧着长到大,没受过几回屈,心是软的,更是吃软不吃硬,唯独公子那份“硬”她多少惧怕一点。晏华这份硬她是不想碰的,小脾气一 上来,嘴里也没了掂量。 她阴阳怪气对晏芳道:“我看还是再折腾方神医回来一趟吧,他开的药方子怕是不对,吃了让人火气大,恐不利于恢复呢。” 弟弟语气不敬,凤儿也看着要恼了,晏芳更挂不住脸,狠掐一把晏华大腿肉训斥他:“你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不满,跟姐牢骚便好,凤姑娘好心来看 你,还分这稀罕吃食给我们,她有何辜要听你句句带刺!” 晏芳这下掐得很重,晏华大腿一疼,屁股一紧,牵扯到后庭口的伤。他疼得登时咬紧了下唇挺着,愣是一声不吭,只是眼泪憋不住,从眼角挤了出 来。 凤儿本想多绕几个圈子再道出所求之事,看晏华的状态,觉得趁机把有些事问了,兴许当即便能得到答案。她怎么看晏华都只是个小孩子,虽然园 子里这般大的男伢子不少,却个个被调教得圆滑老成,罕见类似的无忌。 她哄哄晏芳,说罢了罢了,弟弟伤着,要训好了再训,又装作不经意般道:“其实晏华说得也对,你们顶着南夷国姓却在这种地方过活,着实委 屈,定是难受得紧。” 听她如此说,晏芳整个人都木了。晏华安静片刻,扭头看着凤儿,一声嗤笑:“知道的还不少。” 似乎凤儿的话刺痛这对姐弟软处,晏芳眼里再没了光亮,神色陡然黯淡,偏头瞧着那碗药的热气,垂头悲戚地说:“来这里以色侍人,的确不是我 二人所愿。凤姐姐,我和华儿是孪生双胎,一个阿妈肚子里生出来,前后隔了不足半刻,一块侍人也就罢了,还要与对方交合,天底下怎该有这等乱伦 之事呢。” 是不该有,却也常有,凤儿生长在蝶园,亲人间乱伦之事没少听闻,只是遇到他们才第一次亲眼目睹。 本以为他俩这般是南夷民风过于开化所致,原来他们也是在乎人伦纲常的。凤儿怕问下去会触碰他俩伤心地,左右想想,反正已经戳人心窝了,不 如想办法让他们掏心掏肺一次,她拿到想要的答案,他们把委屈说出来也能好受一些。于是她问:“那你们为何远走他乡来此地?又为何会乱了人 伦?” 晏华顺过来气,叫姐姐把药端过来喝,擦擦嘴边药渍,皱着小眉头反问道:“凤姐姐可有听过蛊?” 他好好说话的模样还真是乖巧,凤儿点点头说:“有所耳闻,客人们常说南夷人擅长制蛊。” 这时晏华笑了笑,只是那笑苦得要命,像他刚喝下的药。 “炼蛊是需要器皿的,越厉害的蛊越要好的器皿,而最好的器皿就是人。” 晏芳抬起头,拉扯几下晏华衣角摇了摇头,朝凤儿偏偏头:“你别乱说,再吓坏凤姐姐。” 没理会姐姐阻拦,晏华问凤儿:“凤姐姐怕么?” 啥都没说呢我怕什么呀?凤儿心里嘀咕着,摇了摇脑袋,示意他说下去。 “我和姐姐就是炼蛊的器皿。” 听到弟弟说至此处,晏芳的身子晃了晃,紧抿着嘴角,拉着弟弟手,冲凤儿点点头。 从晏华的口中,凤儿不光知道了人可以用作炼蛊,也知道他们冲破伦常实为中蛊所致。 为求一心人,确切说来是为得他人此生心身皆专属自己,人总是会做出很多狠心事,寄希望于旁门左道,而不在乎对方是否愿意。 南夷民风开化是实情,不讲究女子出嫁前是否完璧,更不讲究男子曾有过多少爱侣。男女在成婚之前还能搬到一处住段时间,看彼此是否真的过得 到一块去。能则正式婚娶,除非丧偶,否则此生不离不弃;不能则一拍两散,各自再找,哪怕只是一方觉得不妥,婚事也不能成,另一方不得强求。 这让凤儿听完心向往之,觉得如此甚好,姑娘们不必担心被负心汉骗了身子不认账,带着非处子之身不好再嫁人。这原本算不得坏事,奈何人之欲 望无止境,那些共处一段被对方认为不可共度余生之人,渐渐恶念心生。 强求不得,那便以蛊控制。 不知何人炼出一蛊,中蛊之人会如傀儡般丧失心智,不论当时二人是否两心相许,皆视下蛊之人为此生唯一挚爱,忠心不二。哪怕对方不幸殒命, 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自尽,随之而去,且死后必须并骨,否则蛊虫会从下蛊者坟包里爬出来,四处乱爬,啃烂田地庄稼。外乡人入南夷,常见到共葬的夫 妻墓,还以为南夷人夫妇和睦,合葬是风俗。 蛊虫遍地爬,凤儿瞬间想到那些从锦葵溃烂的下体里爬出来的虫子,它们在污血中蠕动的样子至今回想起,仍忍不住作呕。她紧着咽唾沫,想压下 胸中的恶心,晏芳见了忙给她倒茶,埋怨晏华吓着了她。 “不妨事。”凤儿摆手表示无碍,晏华却不敢再说了。好奇令凤儿心焦,追问着蛊虫长什么样子。 晏华看看姐姐又看看凤儿,思量一下说:“坟里爬出的是子蛊,恶心着呢,但母蛊却漂亮得很,就像蝴蝶一样,下蛊之人只需让它在目标头上飞两 圈,扇扇翅膀,那人便中蛊了。” 凤儿眼睛瞪溜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且这恶心蛊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情’。” 生平头一遭,凤儿发现这“情”字也有如此恶心人的时候。 楍書淶洎紆ΓOūSнūЩū(肉書屋)點Χyz 綪至リ肉書屋閲渎楍書 -- Pο-1⑧.CοM 第152章 解法 晏华说,以人做器皿炼蛊在南夷并不罕见,但似他和姐姐这等极品器皿却少之又少。 一奶同胞,阴阳双胎,乾坤两极,他们从呱呱坠地起,就注定是一对牺牲品。 他们姓晏,是老巫王嫡亲兄弟的孩子,论辈分要称老巫王一声伯父。 往上再追一代,当时的巫王子女众多,他掌权时期南夷炼蛊最盛。上至王族,下至百姓,人人痴迷炼制奇蛊异蛊,他的子女多在炼蛊时遭反噬,仅有如今的老巫王和芳华姐弟的生父有命活下来。其中老巫王的炼蛊技术更胜一筹,手腕更硬,便顺利继位。 芳华姐弟的生母是南夷有名的美人,从他们二人容貌上也看得出。他们一族和玉骨夫人所属姚氏的一样,家族中的女娃,都是要嫁进王族的。她原被父亲许给老巫王,怎奈二人共处一段时日后,她发觉自己无法接受为人妾室,心中所盼仍是一世一双人,便拒绝了这门婚事。 一方反对,另一方不得强求,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巫王,也不能违背南夷人祖祖辈辈传下的规矩。 拒绝了老巫王,这位美人最终嫁给他的胞弟,只因他许诺此生仅她一妻,绝无二人,两年后生下一双儿女,就是晏芳和晏华。 老巫王妻妾众多,却只有一女,晏华是他这一辈里晏姓唯一的男丁。按血缘宗亲论资排辈,晏华有九成可能坐上巫王的位置,而老巫王却以他年纪尚小为由,不愿给他父母一个许诺,又在他刚过舞勺之龄就命他参与炼蛊,并给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只要晏华学会炼蛊,他就能继承巫王之位。 这原本没什么错处,因为代代巫王都是炼蛊能手,南夷人虽自幼便学制蛊,但学炼蛊必须在其成年之后。晏华才多大呀,且制蛊天资还不如姐姐晏芳,他的技术仅是让人中蛊后吃什么吐什么,或拉个不停,作用跟泻药差不多,远不够去学炼。 他们的母亲猜出老巫王另有目的,他根本不想把王位拱手让给后辈,更对自己当初的无情拒绝怀恨在心,他膝下无儿,曾经也是王位继承者之一的胞弟却育一男丁,他这番决定,不过是想斩草除根,又不想做得太明目张胆。 老巫王的手段,这位美人曾领教过,只是一直未与丈夫言说,怕心眼实在的丈夫误会她挑拨兄弟关系。 她身上中有离蛊,老巫王亲手下的,只为让她不离开自己。她仍坚持离开他,只是想尽一切办法,和他保持着让离蛊安稳沉睡在体内的距离,多年来平安无事。老巫王虽不能与她有夫妻缘分,能这样时不时见到她的姿容也好,也便没再有所动作。 让年少的晏华学炼蛊,作为母亲她自然要反对,奈何丈夫对于王权仍心有执着,当年技不如人才不得不让与胞兄,如今儿子有望登位,他就昏了头脑,坚持让晏华一试,盼有意外降临在他身上,让他能有称王的可能。 后果可想而知,等待晏华的是一场颠覆人伦的煎熬。 老巫王让他学着炼的第一种蛊,便是情蛊。 从民间收来母蛊,将这漂亮的“蝴蝶”留在晏华身上养着,却不告诉他这蛊有何用。 直到明月一轮朔望结束,晏芳过来看弟弟,趁此时机,老巫王命乖侄儿把母蛊给姐姐看看。晏华直到姐姐喜欢漂亮的物事儿,想都没想,放出怀中母蛊,在晏芳头上飞了几圈。 那之后,晏芳几日都没回家,等父母发觉不对劲过去找孩子的时候,见到的是这对容貌一样的孪生姐弟在葡萄藤下忘情地交合。 他们的父母崩溃了,老巫王满意了,因为他从前所知的情蛊虽功效猛烈,却恨忌惮血缘,在血亲之间并无效用,而在芳华姐弟身上突破这层限制,化为一种无法破解的奇蛊。 究其根本,大约是芳华二人本属同胎,蛊虫将对方视为自己宿主,让自己与自己欢好,是自渎罢了。小小蛊虫,何来思考,仅凭宿主的人之本欲发动,辨不出这层血缘之亲。 这对孪生兄妹乱伦,在南夷王宫掀起轩然大波。虽始作俑者是老巫王,可谁又敢反对至高无上的他,只能任他宣布,与姐姐乱纲常的晏华再无继承王位的资格,发配至蝶园在南夷的分号,美其名曰负责监视谍人活动,待罪立功。 从王族后代沦为妓馆之人,他们的母亲不堪重辱,偷偷找老巫王对峙,以死相逼让孩子们回来,却被老巫王威胁,如果她死了,两个孩子的下场只会更惨。母亲退让一大步,求他送孩子们离开南夷,不要日日在妓馆被人指点,她愿意与丈夫和离,改嫁给他。 于是芳华之母,成为南夷第一个与丈夫和离的女人,为保儿女不再受人指点,父亲也只能同意,把妻子送上仇人床榻,从此躲进山中,日日与蛊虫为伴。 公子去南夷,回来时便奉命将这对可怜姐弟带回大岳,虽然仍在蝶园,可这里没人认得他们,不似在南夷蝶园,总是躲不开众人指点。 晏华讲至此处,颓然垂下了小脑袋。 晏芳重重叹口气,继续对凤儿道:“临行时阿妈给了我们一封书信,要我们到大岳才可以看,信上她把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楚,让我们好生在大岳呆着,永远不要回来,她会好生照顾好自己。华儿最疼阿妈,他认为都是他自己无能,控制不住情蛊,才和我酿下大错,最终致阿妈要余生委身仇人换我们平安,所以他自来到大岳便心情极差,今日惹凤姐姐不快,还请你多担待。” 晏芳这般好教养,让凤儿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等苦水喝着,她还在惦记旁人是否不快,想来他们母亲定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才能教得她这般为人着想。 晏华伸手拭去晏芳不知何时流至嘴角的泪,略带哽咽道:“我和姐姐必须不时和对方交合,也不能单独与旁人欢好,彼此必须参与其中,否则便七窍流血,心痛肠绞,痛不欲生,这是情蛊在我们身上的反噬。” 凤儿已不知说什么为好,安慰的话想了满腹,却都觉得不足以慰藉他们。倒是晏华似乎松了口气,把压抑心中的事讲出来,他脸上终于看见点轻松。 这时凤儿回想起他先前话里所提到,他们母亲身上也有离蛊,便掂量着问:“听你们说情蛊之前,我只听过离蛊,这两种,哪一个更厉害?” 晏华回答很果断:“离蛊在南夷已算奇蛊了,不过比起情蛊来又算不得什么,它不过是情蛊的前身,情蛊就是靠它炼出的。” 凤儿抓紧时机追问:“情蛊可有解?” 晏华摇头:“若有解,我和姐姐何苦如此?” “那离蛊可有解?” 晏华愣了一瞬,与晏芳对视一下,见她点头示意可说,才拧着小眉头,犹豫着说:“按道理说,应是无解的,没有人有法子让离蛊离体,但有一种方法似乎可行。” 网址:W加w加W点ρ加o加-加①加⑧点C加o加M -- UρΘ㈠八.cοм 第153章 解法2 晏华说,以人做器皿炼蛊在南夷并不罕见,但似他和姐姐这等极品器皿却少之又少。 一奶同胞,阴阳双胎,乾坤两极,他们从呱呱坠地起,就注定是一对牺牲品。 他们姓晏,是老巫王嫡亲兄弟的孩子,论辈分要称老巫王一声伯父。 往上再追一代,当时的巫王子女众多,他掌权时期南夷炼蛊最盛。上至王族,下至百姓,人人痴迷炼制奇蛊异蛊,他的子女多在炼蛊时遭反噬,仅有如今的老巫王和芳华姐弟的生父有命活下来。其中老巫王的炼蛊技术更胜一筹,手腕更硬,便顺利继位。 芳华姐弟的生母是南夷有名的美人,从他们二人容貌上也看得出。他们一族和玉骨夫人所属姚氏的一样,家族中的女娃,都是要嫁进王族的。她原被父亲许给老巫王,怎奈二人共处一段时日后,她发觉自己无法接受为人妾室,心中所盼仍是一世一双人,便拒绝了这门婚事。 一方反对,另一方不得强求,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巫王,也不能违背南夷人祖祖辈辈传下的规矩。 拒绝了老巫王,这位美人最终嫁给他的胞弟,只因他许诺此生仅她一妻,绝无二人,两年后生下一双儿女,就是晏芳和晏华。 老巫王妻妾众多,却只有一女,晏华是他这一辈里晏姓唯一的男丁。按血缘宗亲论资排辈,晏华有九成可能坐上巫王的位置,而老巫王却以他年纪尚小为由,不愿给他父母一个许诺,又在他刚过舞勺之龄就命他参与炼蛊,并给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只要晏华学会炼蛊,他就能继承巫王之位。 这原本没什么错处,因为代代巫王都是炼蛊能手,南夷人虽自幼便学制蛊,但学炼蛊必须在其成年之后。晏华才多大呀,且制蛊天资还不如姐姐晏芳,他的技术仅是让人中蛊后吃什么吐什么,或拉个不停,作用跟泻药差不多,远不够去学炼。 他们的母亲猜出老巫王另有目的,他根本不想把王位拱手让给后辈,更对自己当初的无情拒绝怀恨在心,他膝下无儿,曾经也是王位继承者之一的胞弟却育一男丁,他这番决定,不过是想斩草除根,又不想做得太明目张胆。 老巫王的手段,这位美人曾领教过,只是一直未与丈夫言说,怕心眼实在的丈夫误会她挑拨兄弟关系。 她身上中有离蛊,老巫王亲手下的,只为让她不离开自己。她仍坚持离开他,只是想尽一切办法,和他保持着让离蛊安稳沉睡在体内的距离,多年来平安无事。老巫王虽不能与她有夫妻缘分,能这样时不时见到她的姿容也好,也便没再有所动作。 让年少的晏华学炼蛊,作为母亲她自然要反对,奈何丈夫对于王权仍心有执着,当年技不如人才不得不让与胞兄,如今儿子有望登位,他就昏了头脑,坚持让晏华一试,盼有意外降临在他身上,让他能有称王的可能。 后果可想而知,等待晏华的是一场颠覆人伦的煎熬。 老巫王让他学着炼的第一种蛊,便是情蛊。 从民间收来母蛊,将这漂亮的“蝴蝶”留在晏华身上养着,却不告诉他这蛊有何用。 直到明月一轮朔望结束,晏芳过来看弟弟,趁此时机,老巫王命乖侄儿把母蛊给姐姐看看。晏华直到姐姐喜欢漂亮的物事儿,想都没想,放出怀中母蛊,在晏芳头上飞了几圈。 那之后,晏芳几日都没回家,等父母发觉不对劲过去找孩子的时候,见到的是这对容貌一样的孪生姐弟在葡萄藤下忘情地交合。 他们的父母崩溃了,老巫王满意了,因为他从前所知的情蛊虽功效猛烈,却恨忌惮血缘,在血亲之间并无效用,而在芳华姐弟身上突破这层限制,化为一种无法破解的奇蛊。 究其根本,大约是芳华二人本属同胎,蛊虫将对方视为自己宿主,让自己与自己欢好,是自渎罢了。小小蛊虫,何来思考,仅凭宿主的人之本欲发动,辨不出这层血缘之亲。 这对孪生兄妹乱伦,在南夷王宫掀起轩然大波。虽始作俑者是老巫王,可谁又敢反对至高无上的他,只能任他宣布,与姐姐乱纲常的晏华再无继承王位的资格,发配至蝶园在南夷的分号,美其名曰负责监视谍人活动,待罪立功。 从王族后代沦为妓馆之人,他们的母亲不堪重辱,偷偷找老巫王对峙,以死相逼让孩子们回来,却被老巫王威胁,如果她死了,两个孩子的下场只会更惨。母亲退让一大步,求他送孩子们离开南夷,不要日日在妓馆被人指点,她愿意与丈夫和离,改嫁给他。 于是芳华之母,成为南夷第一个与丈夫和离的女人,为保儿女不再受人指点,父亲也只能同意,把妻子送上仇人床榻,从此躲进山中,日日与蛊虫为伴。 公子去南夷,回来时便奉命将这对可怜姐弟带回大岳,虽然仍在蝶园,可这里没人认得他们,不似在南夷蝶园,总是躲不开众人指点。 晏华讲至此处,颓然垂下了小脑袋。 晏芳重重叹口气,继续对凤儿道:“临行时阿妈给了我们一封书信,要我们到大岳才可以看,信上她把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楚,让我们好生在大岳呆着,永远不要回来,她会好生照顾好自己。华儿最疼阿妈,他认为都是他自己无能,控制不住情蛊,才和我酿下大错,最终致阿妈要余生委身仇人换我们平安,所以他自来到大岳便心情极差,今日惹凤姐姐不快,还请你多担待。” 晏芳这般好教养,让凤儿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等苦水喝着,她还在惦记旁人是否不快,想来他们母亲定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才能教得她这般为人着想。 晏华伸手拭去晏芳不知何时流至嘴角的泪,略带哽咽道:“我和姐姐必须不时和对方交合,也不能单独与旁人欢好,彼此必须参与其中,否则便七窍流血,心痛肠绞,痛不欲生,这是情蛊在我们身上的反噬。” 凤儿已不知说什么为好,安慰的话想了满腹,却都觉得不足以慰藉他们。倒是晏华似乎松了口气,把压抑心中的事讲出来,他脸上终于看见点轻松。 这时凤儿回想起他先前话里所提到,他们母亲身上也有离蛊,便掂量着问:“听你们说情蛊之前,我只听过离蛊,这两种,哪一个更厉害?” 晏华回答很果断:“离蛊在南夷已算奇蛊了,不过比起情蛊来又算不得什么,它不过是情蛊的前身,情蛊就是靠它炼出的。” 凤儿抓紧时机追问:“情蛊可有解?” 晏华摇头:“若有解,我和姐姐何苦如此?” “那离蛊可有解?” 晏华愣了一瞬,与晏芳对视一下,见她点头示意可说,才拧着小眉头,犹豫着说:“按道理说,应是无解的,没有人有法子让离蛊离体,但有一种方法似乎可行。” 第153章解法2 从朗月堂出来,凤儿的脑袋丧气地垂下去便再没抬起,回到自己房里拄着腮帮坐到窗前,小腿伸直,重重叹口气。 晏华口中那或许能解离蛊的法子,在凤儿听来还不如无解。 他们母亲分娩时,随着这对姐弟落地,身上离蛊竟也随之离体,她再不用受其控制,却因怕老巫王发现此事,装作仍在身上的样子。 “阿妈如今时时伴他身侧,有无离蛊又能如何,她用自由换我们平安,她已无处可逃。” 晏芳这话不断在凤儿脑中重复,让她想的愈发多。 老巫王爱那位美人吗?应是爱过的,只是如今那爱早已腐化成一种霸占。得不到心,便占着她的人,不择手段,不在乎她是否心甘情愿,更不管她开心与否,只在乎自己满足。 也许世间的情终会幻化成蛊,是让人愉悦还是让人痛苦,皆在于一个度。 度以内是人间至真至美,度以外便是极恶极毒。 “怎么办呢?唉……”凤儿又叹气。 对啊,怎么办,就算知道离蛊用此法能解又如何? 凤儿只知蝶园人至少半数是艳谍,具体都是谁却不知,且受孕生子使蛊虫离体只对女子有用,那身中离蛊的小倌们如何办,总不好把婴孩儿缝进他们肚子里吧。还有那不知藏在何处的母蛊,它不死,便不能斩草除根,蝶园还会有新的艳谍加入,还会有人受困于此。抛开母蛊不谈,单是让身有离蛊的女妓都怀孕生子也实属异想天开,妓女身份和避子药丸,都是她们迈不过去的坎,不是所有女妓都如她母亲润娘啊…… 胡思乱想到此处,凤儿身子一个拘灵,脑中一震似崩断琴弦。 为何她在想如何让艳谍恢复自由?为何她要想着如何能让她们离开蝶园? 是目睹过锦葵因离蛊而惨死,不愿悲剧再现?还是她自己动了离开的念头却不自知,一厢情愿地以己度人,认为其他艳谍也这般想? 头痛! 凤儿疑惑满腔,迫切想找人倒倒胸中烦闷,若是从前她定早跑去找公子,而今却不愿见他。 见他也是吵,不如不见。 透过棂子窗她见方晋正大步奔出九玄堂,行色匆匆,春生挂着药箱踉跄跟在后面,边跑边提鞋。 许是谁家又有急症病患,凤儿把主动找方晋谈心顺带缓和关系的念头打消了。 那艾成萧呢? 罢了,边城驻地刚闹完病,他定是忙得很,莫去添乱。 至于润娘,程言辉音讯全无已让她心急如焚,若无非找她商量不可的事,凤儿万不愿意叨扰她,何况事关蝶园的艳谍们,润娘怎能愿意手里的人不受约束呢。 十几岁的孩子涉世未深,有想不通的事情原也寻常,只是思虑繁乱又无人帮忙开解,难免乱钻牛角尖。 凤儿心思撞进死胡同,满脑子乱麻理不出个头,溜达到院中透透气,抬头望见蝶园的四角天空,忽而发觉这从小呆到大,她曾认为是片极乐净土的地方,活像一个鸟笼。 她不过是自破壳便活在这笼中的鸟,不知天高海阔,不知山外有山,尘世纷纷皆靠耳听,直到跟艾成萧出城一趟,饱览过山色湖光,才知世间景致之妙,绝非眼前一隅美好。 她有其他艳谍没有的自由,却也如他们一样要盘旋于蝶园中,似笼中鸟雀,也似玉骨夫人豢养的蝴蝶,即便羽化成最美那只,也将在小小偏室中翩翩了却残生。 锦葵的话又一次在凤儿脑中响起:“你我一样,都不会有离开蝶园的一天,即便离开,早晚也要回来。” 不知不觉,凤儿踱到鲤池边,看池中几尾红鲤缓缓游弋,喃喃低语:“你们从哪儿来?你们可在大江大河中游过?你们可愿一直住在这圈水里么?” 她蹲下身,下巴抵着膝头,烦躁地朝池中丢一个又一个小石子,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全然不知公子已站在两丈外看着她。 公子几次迈出脚尖又缩回去,放轻了呼吸,似怕搅扰了池边丢石子的女孩。 自凤儿满面忧思从栖梦楼晃荡出来时,公子便看见她了,悄声跟着她,想开口唤她,却又咽了回去。 他怕她不理他,或是没说上两句又吵起来。他不想再和她争执,即使二人多日僵持让他难受得紧,也好过再吵下去把原有的情分都吵散了。 方晋说的没错,凤儿还小,正叛逆,大人们的心思她无法全盘吃透,又如润娘说的主意正,只认自己想认的理。他得耐下性子等,等她长大,等她开窍,等她愿意去体谅他们做那些事都有不得已的原因。 可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是否也如方晋所说,非得吃点亏才知道世间事的复杂。 想护着她,又得纵着她,不想她吃苦吃亏,却又要看着,公子好难。 眼前凤儿缩成一个小包包的背影都透着烦闷,公子蹙眉闭紧了嘴,强忍下唤她的冲动,回身去了栖梦楼,敲响夫人的房门。 “碧岚,我进来了。” 推开门,浓重药味飘进公子鼻腔。 食案上放着没喝尽的小半碗汤药,还冒着热气,公子端起来走到床前,拍拍躺在被子里的夫人。 若非她满头青丝绾在枕旁,压根看不出扁扁锦被下还躺个人。 夫人翻过身,无力地抬眸硬扯出一丝温婉的笑,撑起身子靠软垫坐稳。 公子把药碗送到她嘴边,逼她全喝尽,又带点嗔怒道:“年年这时候如此,一年比一年难过,早说你这身子根本扛不住离蛊反噬,应把母蛊放我身上,你偏不干,再熬几年你非没命不可!” “我没命无妨,你活着就好。” 那药苦得倒胃,方晋想破头也没能让它变得稍稍好喝一点。 夫人抬手捋捋公子鬓发,眼底尽是慈爱与怜惜。 “你好好活着,我才对得起傲霜啊。” 想起姐姐,公子捏药碗的手紧了一瞬,低头轻声说:“我一定能找出解法,碧岚,等我找到解法,不论如何你也要试试,不许说不干,我已没了一个姐姐,不能再没了你。” 更哆内容請上:Цρō㈠⑧.cOм -- 第154章 想走1 公子忘不掉十几年某个盛夏傍晚,蝶园老掌事把众人叫到欢喜厅,宣布蝶园从明日起由姚碧岚和沈傲冰接管。 那时他们并不知蝶园暗地还有那样的营生,是接手蝶园当夜老掌事把他俩单独叫到跟前坦诚的,并拿出一小胭脂盒,说其中所装是离蛊,为控制艳谍们,母蛊必须下他俩其中一人身上。 “离蛊不离体,此人不离园”。 彼时公子还未曾去过南夷,又因年少,听这话难免生惧,便问老掌事:“若想让此物离体可有解法?” “无解。” 无解,那便是这人永远不能离开蝶园。 夫人伸手便夺过盒子,问老掌事:“如何下到身上?” 她意欲何为公子明白,上前争抢,嘴里喊着:“想把这劳什子放你身上,门都没有!快给我!” 夫人紧握胭脂盒不肯松,躲闪间隙大声道:“蛊是邪门物,必然会伤身,你这小身子骨扛不住的!” “我扛不住你就扛得住了?我再体弱也是男人!” “你不能再涉险,我要让你好好活下去,你姐姐在天之灵看着呢!” 公子不干,边抢边求:“给我!给我!碧岚!姐姐!求你了!” “你既唤我声姐姐,便乖乖听我的可好?” 公子仍不从,苦口婆心劝她:“我这破身子,出去也没人要,姐姐还年轻,人好看又心善,还有机会遇见好人,还有机会出去啊……” “出去?”夫人脸上霎时堆满苦笑,“傲冰忘了,陛下可是命你我此生不脱妓籍,我还有机会出去么?” 对啊,怎么把这档事浑忘了,公子僵在原地,泪挤出眼角。 夫人摸摸他头,抹掉他眼泪,笑他,“都是园子掌事了,别老哭”,随即面向老掌事,晓之以理,“碧岚听闻过蛊,知这东西喜阴,女子便属阴,所以放在我身上更合适些,对吧?” 其实不然,否则子蛊如何在小倌体内存活,但老掌事看得出她坚决,顺着她意思点点头。 “你真的甘心永远留在这?”公子憋着泪问她。 夫人笑得坦然,婉婉说道:“倘若我出去了,废妃之身不知会让我受人多少白眼和凌辱,而在这里,至少人人会称我声‘玉骨夫人’。” 公子不知母蛊是如何入体,只知道老掌事领夫人回她房间,让他出去候着,再叫他进来时,夫人已是昏迷状,如何唤也不醒,浑身滚烫。 老掌事说她没事,但公子怕她受不住高烧,偷偷解开她衣服用烈酒擦身降温,见她肚脐下方有一赤豆大凸起,还一动一动的,他猜测那皮下便是母蛊。 次日公子见夫人仍未退烧苏醒,人也开始说胡话,吓得奔去找老掌事,刚出门口就听小厮在喊:“老掌事服毒自尽了!” 他在遗书中并未交代为何自尽,只嘱咐他们好好经管蝶园,夫人的高烧昏迷是必经之路,熬过去便好,只是艳谍数量要有所控制,子蛊越多,对母蛊宿主越是拖累。 “蝶园不能再来新艳谍,否则你迟早被熬死!” 公子把药碗重重撂上食案,扭身嗔着夫人,她却笑着摇头反问他:“凤儿还跟你别扭着呢?” “嗯。”公子这声哼哼颇为委屈。 “你啊,活这么大碰的女人不少,女娃的心思却猜不明白。” “我碰得到她们身子,碰不到她们心,连她的我也碰不到。” “你耐心点,等等她,她还小呢,不像她娘见过风浪,又从小没爹教,会哄男人身子,不代表她也懂男人心思。你们一大一小两个糊涂包,不闹不吵才怪。” 药喝下去,夫人精神头缓过点来,便又继续说教。 “再有情的两人,也是两个人,相处必然有别扭时候,不说你们,我和暄哥也吵过啊——” “你别在我面前提他!”公子厉声打断她。 夫人一怔,投以抱歉抿嘴笑笑,“好,不提,姐姐错了。” 发觉自己凶得不是时候,公子也尴尬,搓搓手心,转身告辞,临走拜托夫人:“如果凤儿来看你,劳姐姐帮我劝劝她,润娘愁程员外下落的事已茶饭不思,我着实不好去拜托她。” 这头的公子托付夫人,另一头凤儿却所托非人。更哆内容請上:Цρō㈠⑧.cOм 谢不懂差人来蝶园,留下定钱说今晚来见凤儿。 那笔帐锦哥儿记得极不情愿,写完最后一笔,重重把笔摔在柜面,一旁的小厮从未见好性子的他如此气恼,吓得不敢吭声。 锦哥儿很讨厌谢不懂在这段日子过来,凤儿和公子正斗气,他这会儿过来甩不掉钻空子嫌疑,弄出点趁火打劫的事来那还有好。 公子只告诉锦哥儿谢不懂的主子是大皇子,并未告知前朝皇帝藏宝图落在他手的相关事,可对于谢不懂为何接近凤儿,锦哥儿仍能猜出八成与她身份有关,因为这是她最为特殊的地方。 他知道凤儿是卫家人了?如果是,那他如何知道的? 锦哥儿脑子没停过转,想到天擦黑,谢不懂来了。 谢不懂说好要来,却来得比往日晚些,出发前与手下谈话耽搁了时辰。 他声音没了凤儿爱听的暖软,满是严厉:“怎么搞的,为何闹出人命?弄得那白脸公子大块头小掌柜现在盯她盯得紧呢!” 那手下的装扮像富甲之人,却对谢不懂卑躬屈膝,带着委屈为自己开脱:“欸,小人只是打听出锦葵姑娘也是谍人,保不齐知道诡谍书在哪儿,就找来说是熏了能让人说实话的奇方迷香,想点了试试,哪知她身子里全是虫啊,香一点,虫子全爬出来啃她咬她,吓死人了!” 谢不懂一个狠拍案下去,大吼:“蠢货!怎么没吓死你!给我滚出龙州城,别让我再城中看见你,若是被蝶园的人抓到,你是死是活我可不管!” 说好的时辰已过三刻,谢不懂起身快步到蝶园,欢喜厅里不见凤儿小麻雀似的飞来,而她的窗亮着。 他抖抖衣摆,换上那张妖冶笑面,在锦哥儿冷冰冰眼神注视下,款步走向栖梦楼。 -- UρΘ㈠八.cοм 第155章想走2 栖梦楼顶,昏黄窗前,小小娇娥托腮轻叹,这般我见犹怜状,换做旁的男子心早软出水,然谢不懂不会。 他今晚必须做一件事:带她离开蝶园。蝶园的眼睛实在太多,想做的事不便动手。 “妹子怎么了?” 软声从背后传过,凤儿屁股没动,扭过头朝谢不懂眨巴眨巴眼睛,撅嘴一声轻叹道:“不懂哥,我好烦。” “烦?可是为你那公子。” “不光为他。”凤儿又扭回身,看着跳窜灯芯又一声轻叹。 “和哥哥说说吧,许能宽心些。” 凤儿嘴巴开合几次,未说出只言片语,孔雀眼里尽是欲说还休,犹豫好一会儿,才踟蹰道:“你说,我是不是该认命,一辈子就活在蝶园,守着巴掌大的天地,天天笑脸迎人,像只叫得越好听吃的谷子越多的鸟?” 谢不懂知道她想听他说什么,偏故意不往那处说。 “蝶园很好啊,这里是我走过的地方里笑声最多的,哥哥最喜欢来这,因为此处有你,别处没有。” “这里有别人想要的,却没有凤儿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自由。” 谢不懂身子微震,心似被无形尖刺戳了下。 自由,他早没资格拥有。 她想要自由,如此一来,正中下怀。 他浅笑着问:“我看你是跟那将军出门玩野了,觉得蝶园的日子单调了,想出去?” 凤儿刚想摇头,随即觉得不妥,便羞涩笑笑说:“如此说也有道理,我确实憋闷得慌。” “那就让将军再出去还带着你呗。” “他多忙呀,再说也不便总带着我,很多地方我不便去的。” “那你自己不能出去吗?” “除了锦哥儿他们,你看蝶园哪个人能随便乱走了?我们这些在妓馆讨食的家伙,如不是被赎出园子或有特赦,谁也甭想擅自离开。” 谢不懂垂头作思考状,再抬头换上张狡黠笑脸,凑近凤儿耳语道:“那,哥哥带你出去玩怎样?” 凤儿一惊,差点喊出声,被谢不懂及时捂上嘴,又听他低语:“永远的自由,哥哥给不了你,给你片刻的自由快活却算不得难事,我刚有了个主意,你可听听看。” 二人耳鬓相接嘁嚓交谈,暗处的影七屏息到几乎断气,也没能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当夜谢不懂破天荒留宿在凤儿房里,让公子和锦哥儿吃惊不已,影七亦不敢松懈,等到凤儿房里吹灯,听见床上传来睡酣声才去回禀公子。 “你说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做?” “回公子,至少目前没有。” 谢不懂并未与凤儿欢好,二人只偎在一处逗逗猫,上床便睡下。 不光公子不信,影七也不信,他虽对凤儿毫无欲望,却也见识过并承认她的诱人,与她同塌却无非分之举,让人极难信服。 可谢不懂就是老老实实揽着凤儿躺在床上,甚至衣服都没脱,凤儿也觉长夜漫漫不做点什么蛮别扭,她的月洞床内,就该春色无边。 谢不懂闭目养神,干净白嫩的面庞透着亮,纤长睫羽排成一行美妙弧线,竟看得凤儿略动春心,想难得他终于肯留宿,又愿意带她出去玩,是否该赠他一场欢好。 左右他们出去需等到五更天,眼下时间还早,她且睡不着,找点乐子无妨的。 主意一定,凤儿小爪子便不老实了,慢慢贴近了谢不懂清瘦身子,试探地抬臂揽上他肩头,脑袋塞进颈窝,用面颊蹭蹭他流畅的下颌,渐渐加快吐息。 她呼出的热气让谢不懂心中发痒,他知道凤儿想与他行鱼水欢,在黑暗中皱紧眉头,想着如何拒绝。 “哥哥身子有旧疾,这时节便发作,需吃药,且需禁房事。” 凤儿一听来了精神,“是啥毛病?可找方晋看过,他很厉害的!” “寻常虚症而已,是个大夫就能治,无需劳烦方神医。我们要起很早,你还是先养足精神。” 见凤儿对他的解释没起疑,谢不懂松口气,又安抚她:“哥哥只喜欢你的人,身子这东西……不重要。”更哆内容請上:Цρō㈠⑧.cOм 凤儿乖乖闭上眼,心里暗.讽公子,等明日玩够了,傍晚回来见到公子,她如何都要与他说道说道,让他知道这世上就是有不爱她身子只想让她高兴的人。 听完影七回报,公子让他和锦哥儿都下去,关起门喝闷酒。 锦哥儿心乱如麻,欢喜厅的宾客都散了,小厮们各自忙完回去休息,大门落锁,他仍坐在舞台子上发呆,一口一口灌着凉透的茶。 谢不懂这妖精忽然留宿凤儿房,让锦哥儿觉得十分不对劲。 是不是自己太过紧张她,草木皆兵?锦哥儿也在怀疑他是关心则乱,却仍无法停下思考,去假设一切可能。 四更锣声响过,锦哥儿终于困乏,昏沉沉靠在柱子上眯过去,还没来得及入梦,就听院中传来两声犬吠。 是黑妞和赛虎在叫,且声音怪异,一声微弱,一声凶猛。 锦哥儿瞬间打起精神,奔到后院,燃了火折,见黑妞歪歪斜斜站着,脚步蹒跚如醉汉,嘴角流涎,似拼尽力气才“汪汪”出几声。赛虎倒和平日一样,只是眼中绿光射着寒意,大声狂吠,朝后院门用力挣着链条,挣到身子都直立起来。 起初锦哥儿以为是黑妞染了急症,所以它才这般状态,而赛虎大叫是喊人来看看它。借着火光锦哥儿见黑妞的食盆空了一半,赛虎的食盆是满的,表面是一层生肉糜。 这不对! 把赛虎领回来之前艾成萧特意嘱咐,这种犬的祖宗是北戎狼,怕它恢复茹毛饮血的野性,万不可喂生肉。蝶园的狗一直由锦哥儿亲自喂,他不会犯这等错误。 定是有人故意投食肉糜,且里面必然加了料,否则黑妞不至如此,而赛虎因调教良好,它知道不该吃,才一口未动。 可怕的猜测刚在锦哥儿脑中刚露苗头,赛虎忽然屏住气息,竖起耳朵,朝后院门方向凝视。锦哥儿随着赛虎眼神扭头望过去,听见院外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和一声极轻的鞭响。 -- 第156章惊魂1 车轮声与鞭响皆从后院墙外传来,锦哥儿忙奔去看,见后院门闩得好好地,一旁不远的矮墙下却多了几块砖石。 砖石摞成一个石阶,锦哥儿看那高矮,足够一个娇小女子翻墙出去。 “不好!凤儿!” 锦哥儿压根无暇思索,断定墙外马车上的人定有凤儿一个,而今晚她与谢不懂在一起,那厮又居心叵测———— 他匆忙开后院门左右巴望,当真见一辆马车正快速向西南驶去。 龙州城西南,那是去南夷的方向,那条路上有那家驿馆! 几个词在锦哥儿脑中瞬间连成串,谢不懂带凤儿离开蝶园又往此处走,意欲何为他不敢想,情急惊慌中来不及叫醒公子,解开拴赛虎的牛皮链牵它跑出院子。 夜行中的马车行进不快,约是为不惊扰到人暴露自身,锦哥儿牵着赛虎,一人一犬在夜色中小心跟着马车疾步而行。 赛虎调教良好,无需锦哥儿示意便一路不出声地跟着,不时低头寻着气味。 凤儿身上的味道它的狗鼻子早记住了,锦哥儿日日来喂食,都会带来一样凤儿的物件儿让它嗅,让它熟悉并牢记。 人腿毕竟跟不上马车,锦哥儿势单力薄,他觉得需要帮手。纠结好一会儿,他放弃继续跟梢,拐进一个巷子口,出尽头再走几步便是艾成萧府邸。 砰砰砰! 锦哥儿猛捶大门,声音在夜色中回声震耳。 不见人应,锦哥儿急得头顶冒汗,又砰砰砰敲一通。 门终于开了,一个小小的人在门缝中探出头,十二分恼怒地嚷:“谁啊!深更半夜的敲什么敲!这是将军府,要击鼓鸣冤的天亮去衙门!” 锦哥儿记得这脆生生的动静儿,是凤儿刚从玉见岛回来时,身边跟着的小姑娘,忙燃了火折照亮自己的脸,冲门缝里的小脑袋疾语道:“是我,蝶园的,我们见过,快喊你家将军,有急事要他帮忙!” 燕子揉开惺忪睡眼定睛瞧瞧,见确是在蝶园门口和她一起搬野味的少年郎,刚要再问话,跟在锦哥儿腿边的赛虎挣脱开牛皮链,挤进门缝往艾成萧房门口狂奔。 见赛虎如此,燕子知大事不妙,忙放锦哥儿进来。 听到赛虎的叫声,艾成萧醒了,随即开门看到睡得披头散发的燕子和神色惊恐的锦哥儿,忙问出了什么事。 锦哥儿速速道明深夜求助缘由,艾成萧命燕子在家候着,若有军情来报先通知赵子绪,抓件披风,拿好斩念,带锦哥儿跑去马厩牵出两匹快马。 “会骑马吗?”他问锦哥儿。 “不会也得会!”锦哥儿说着,略磕绊着上了马。 二人策马奔西南而去,赛虎放开了腿脚跟着,马车已走远,反倒让他们无需担心跑得快被发现。 正如锦哥儿猜测,那马车上坐的就是凤儿和谢不懂,头半夜他俩耳语,说的是夜深人静“出逃”计划。 “哥哥的小厮和车一直都在后院外候着,我把小厮留下,等你们园子开门便来告知,是我把你领出去玩。” “先斩后奏,我怕挨骂。”凤儿犹豫。 “挨骂有哥哥替你扛,咱们不耍太久,傍晚便回,再说我又不让小厮空手去,看在钱的份上也不该骂你这棵摇钱树吧。” 摇钱树,从前凤儿一直当这是个好词,时间一长慢慢品出点怪味儿。 马车前行,凤儿撩开帘子望了望越来越远的蝶园,钻出来坐到驱车的谢不懂身边。她仍有些不放心,也有几处好奇,例如,为何院中的黑妞和赛虎听见他们翻墙却不叫。 谢不懂说,他去后院喊小厮,让他把车上的肉糜丢进来,拿去喂它们,它们光顾着吃,便不会注意到他们行动。 凤儿仍不明:“为何有现成的肉糜?” “哥哥也养狗,肉糜是买来喂狗的,正好在车上,正好便用了。” 想象着黑妞狼吞虎咽的吃相,凤儿一撇嘴,想它果真老了不中用,有了吃的啥也不顾,还不如后来的赛虎,该叫还是叫,吓得凤儿差点从墙头上栽下来。 天还未亮,黎明前的小风吹得凤儿脖颈发凉,她把斗篷又裹得紧了紧,头搭上谢不懂肩膀,身子靠了靠,贴着他取暖。 忽而一股异香漂入鼻腔,凤儿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看着谢不懂,把他吓了一跳,偏过头用和她一样的孔雀眼看着她。 “妹子怎么了?”他略慌,怕她反悔。更哆内容請上:Цρō㈠⑧.cOм 凤儿使劲儿吸了下鼻子,“好香啊!什么东西好香!” 谢不懂一怔,转瞬变了表情,笑盈盈问她:“什么香味?哥哥没闻到啊。” “就……很香的气味,像脂粉味,又像熏香味,还有点像佛堂里的香烛味。” 犹豫一瞬,谢不懂从怀中抹出一小盒递给凤儿,“打开闻闻,你说的味道可是这个?” 凤儿接过小盒打开,里面是灰白一盒沫,凑到鼻头一闻,眼睛一亮,兴奋道:“正是这味儿!我从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这是啥?” “我自家制的香料,你闻过后感觉如何?”谢不懂弯起眼睛看着她。 凤儿又深嗅几口,脸上兴奋霎时不见,转而神色变得恍惚,口中细碎叨叨着:“感觉好生放松,喝了安神汤似的舒心自在,还有点……有点……晕……” 话音刚落,凤儿便一头栽在谢不懂大腿上,手中那盒香料翻了,随着马车前行滚落一地,盒子也掉落,滚到暗处。 谢不懂勒马,把瘫成烂泥的凤儿拖回篷子,抹把头上汗啐了口,“果真再瘦小的人一旦状如死人,都死沉死沉的。” 昏迷过去的凤儿嘴角还挂着笑,让谢不懂觉着有趣,伸手摸摸她鼻尖,喃喃自语。 “你这鼻子可真灵,像小狗子似的,哥哥正愁何时让你闻闻那上等夺魄香,你反而先闻出来了,倒省了我的麻烦,顺水推舟。” 他把手落上凤儿胸前,抓住一只椒乳狠拧了两把,她毫无反应,又探进股间照那处软肉死命抠弄几下,她依旧如死了一样。 “你不是想和哥哥好一场么,等你醒来,我满足你,让你见识下哥哥怎么玩女人的,包你此生难忘。” -- UρΘ㈠八.cοм 第157章惊魂2 昏迷中,凤儿做了个长长的梦。 梦里她被一只无形的手拖拽前行得飞快,一路剐碰着石头和树枝,刮得衣衫破烂,擦得周身是伤。公子在她身后不要命似的追,却如何都追不上,被树藤绊倒摔得头破血流,锦哥儿忽然出现,不知该去追她还是把公子照顾好。她看不清拖拽她的是何人,怎就跑得如此快,随后赶来的艾成萧骑马都追不上,恍惚中听见四周是母亲的呼唤。 “凤乖,醒醒啊快醒醒,娘求你了!” 接着凤儿终于醒过来,醒来便打个冷颤,再是觉得头痛欲裂,周身乏力,冷得要命, 冷的感觉真真切切,凤儿清醒过些许,努力睁大眼睛,发现自己被挷在一荒废茶棚子的柱子上,牛筋绳把上身固定得严严实实,两只脚腕被绳子扯分开,固定于两块大石底,谢不懂在对面翘腿稳坐长条凳上,笑靥灿烂的看着她。 头再晕,凤儿也该察觉不对劲了,想张嘴问谢不懂究竟要做甚,舌头却打了卷,半天吐不出个囫囵字来。 “醒啦?口渴吗?” 谢不懂还如往常言语绵软,此刻凤儿听了却如针尖刺入耳道。 不过她确是口渴的厉害,忍不住吞了几口唾沫,惊恐又防备地瞪着他,瞪着他那双和自己极像的眼睛。 她心中暗骂,就是这双眼睛,直视时能莫名让人放下一切戒备的眼睛,把自己拐进死胡同,喝了他的温柔迷魂汤,信了他不爱自己身子的鬼话,愿意听他的,让他带自己偷溜出来,接着受困于此。 此人此番所为何事,凤儿当即猜出几分,定是为诡谍书或卫家的事,否则她一个妓女而已,哪里值得他大费周章。 谢不懂见她这惊恐模样反而觉着可爱,起身挪过去,摘下腰间水囊,送到她嘴边,细着嗓子问:“敢喝吗?” 凤儿仰起小脸,张开嘴巴示意他喂。 没什么不敢喝,若只是水,正好解渴,若是毒药那更好,喝了一了百了,那样他谢不懂想知道的事,不论是什么,她都能烂透在她的死人肚子里,反正谍人的归宿大抵如此。 水囊中凉液入口冰冷,凤儿没等来料想中的穿肠之痛,舌头的麻木却消了,清清嗓子朝谢不懂大吼:“你要干嘛?” 原本脑子清醒点后,她想过是否不要硬碰硬,好生求饶一通许能换来自由,转念一想没必要,他已经让自己插翅难逃,便不会轻易放过,保不齐还有什么折磨等着,不如来个痛快,即便死也死得痛快。 谢不懂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扶着腰笑道:“这还是你头遭跟我发脾气呢,真凶啊,是不是你对那白脸公子也这般凶,才把他气得不愿理你啊!这么凶的娘子,谁敢要嘛!” 提到公子,凤儿更羞愤,他早说过谢不懂看着不是好东西,明里暗里叫自己提防,她却都当耳旁风。 日头还没升起,天边刚泛鱼肚青,天亮之后她还能否全须全尾见到公子,眼下都不好说了,再者道,她还有脸见他吗。 “诡谍书在哪儿?” 谢不懂终于道出因由,证实了凤儿的猜测,也让她有了答对的话。 “诡什么?” “你少装糊涂!” 见谢不懂收起笑面,凤儿决定糊涂装到死。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诡——谍——书!在哪儿,说!” “书?找书你去书肆问啊,把我捆来作甚!” 不等她话音落下,谢不懂抬手狠捏她下巴,咬牙切齿道:“竟不知你嘴这么硬!” 凤儿用力甩头也未能挣开,身上斗篷不见了,她冷得直哆嗦,又因紧张吓出了泪,趁机浑身抖着、闪着泪求饶:“不懂哥,我真的不知你说的那什么书在哪儿,我们园子里只有春宫图野话本……” 还真能装傻,谢不懂平日只觉这姑娘不精,不成想嘴还蛮严,果然是卫家人,有多会做密文,便有多会保密,直接问怕是问不出所以然。更哆内容請上:Цρō㈠⑧.cOм 他凑过鼻子在凤儿颈侧深嗅一圈,热气呼在肌肤之上,却让凤儿觉得更想打冷颤,斜眼偷瞄着他的脸,连眼下泪痣都写着“危险”。 谢不懂破天荒地把唇贴上凤儿脖颈,猝不及防狠咬一口下去! 凤儿又痛又怕,惨叫出声,恶狠狠盯着谢不懂,却听他放缓了语调说着:“昨晚你想做没做成的事,现在办了如何?” 至此凤儿仍猜不到等待她的是什么,还侥幸认为如果他要与自己欢好,那说不准有机会逃脱,男子在交合时意志最为薄弱,她定能找到突破。 谢不懂麻利扯光她下身,埋头进股间用力吸着气,拼命闻她下体味道,还发出几声沉醉似的闷哼,令凤儿极度羞恼,可脚被绳子扯分开,想合拢腿又不成。 她自作聪明问了句:“你不是在吃药,需禁房事吗?” “我没说要亲自动手。” 语毕他闪身稍作离开,再回来时,身边多了黑漆漆的两条大狗。凤儿从没见过那么大的狗,黑妞赛虎已算体格大的,在它俩面前只能算小猫咪。 凤儿怕狗,平时见了小狗娃子都绕道,这两条庞然大犬亮着两对寒绿眼睛盯着自己,吓得她几乎失禁,喊都喊不出来。 “被男人操的滋味想必妹子品过多次了,这被狗操还未经历过吧?” 这下凤儿彻底慌了阵脚,再无心与他周旋,死命扭身子挣脱,皆白费力气,眼睁睁见谢不懂牵着狗越走越近,狗在她两腿前尺把远呜呜低鸣,舌头甩着臭涎散着腥臊味,爪子左右来回捣腾,似十分焦急。 谢不懂拍拍一条狗的头,宠溺摸着对凤儿道:“看吧,它们急了,它们喜欢你。狗那话儿可是又细又长还带钩子的,爽是能让你爽得,却有可能挂在嫩穴肉上拔不出来,你说若真如此,哥该怎么办呢?” 凤儿又气又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使出吃奶劲儿吼他:“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谢不懂声音忽而变得尖利,不阴不阳一阵笑后道:“你什么时候告诉我诡谍书在哪儿,我就什么时候杀了你,若不告诉我,我便让这两个畜生不停地操你,直到你愿意开口为止,或操死为止。” 敢情横竖都是一死吗? -- 第158章惊魂3 天光下,谢不懂面色清白笑得诡谲,两条黑犬四只眼睛寒光瑟瑟,凤儿此生从未如此害怕,若今日有幸活下来,怕是今后也不会再有比这恐惧的时候。 神智崩散之前,她想着自己眼下究竟该如何做。继续咬定不知诡谍书为何物,她必受奇耻大辱,即便事后谢不懂网开一面饶她一命,她也没脸活下去;若坦诚了,她求得痛快一死,却极有可能把母亲推入险境,诡谍书落入谢不懂这等人之手,也绝非好事。 横竖都是一死,她选择护住母亲,护住诡谍书,护住卫家,甚至想到母亲应该还有可能再生育,卫家或许不会绝后。 就这么定了。 凤儿满脸涕泪,猛甩小脑袋哭着求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谢不懂已没耐性,收起笑面,冷冷道:“那就莫怪哥哥了。” 说着他松了松手中绳索,两条黑犬向前一蹿步,嘴巴贴到凤儿腿上,伸出舌头舔上两道腥臭。 杀人不如诛心,谢不懂深知这点,他不一口气把绳索松得彻底,让那俩畜生放纵恣意,只一次松一点,让它们慢慢接触到更多凤儿的皮肉,看她吓到大叫失禁,俩畜生闻到腥臊味反而更为兴奋,在她大腿上来回卷舌头把热尿舔入口,吧唧吧唧品得美味,他笑得比往日更妖冶。 绳索越松,黑犬距离凤儿股间越近,那处散出的气味对它们而言无疑是种诱惑,其中一条甚至站直了身子,用力探头伸舌往那处够。 凤儿口中惨叫早就变了调子,像虎口中的小兽,喊得凄列,叫得狰狞。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黑犬鼻子眼看要触到耻毛,凤儿最后一点求生念头都散尽,拼命向后甩头撞着柱子,却怎么也撞不死自己。 谢不懂仰天笑得猖狂,眼珠子似在喷火,蒙蒙天色里亮得闪烁,胸口大起大落,像男子剧烈交合后那般。 笑声掩盖了远处隐约而来的马蹄声,等谢不懂听见声音逼近,也看见两个黑影冲他们奔过来。他察觉不对想逃,不料被牵狗的绳索绊住脚,遂摸索身上利器想割断,那两个黑影却已蹿至身前。 那是两匹马,马上坐着两个人,还跟着一条大狗。大狗冲过来便嗷呜一声咬住一黑犬咽喉,其中一人跳下来,挥手两道寒光闪过,把两条黑犬当场砍成四段。 “凤儿!” 熟悉的声音入耳,凤儿睁开眼睛见是锦哥儿,刚要呼喊他就看见地上身首异处的黑犬尸身喷着血,还冒着热气。 锦哥儿怕吓到她,忙喊:“别看!” 来不及了,凤儿已吓得不会闭眼睛,不光看见黑犬死状,还目睹艾成萧挥着斩念挑断谢不懂手脚筋,又一刀挑光他下身衣物,让他抖着四肢惨叫不已,无法抬手护住胯下要害部位,让凤儿看清他胯间什么样。 他没有男子该有的阳物。 难怪他从不与自己欢好,难怪他说身有旧疾,难怪他……难怪他…… 短瞬间太多思绪涌上心头,加之过度惊吓,凤儿扛不住,直接昏厥过去。 锦哥儿不会骑马,下马时摔了一跟头,跌跌撞撞奔过去把凤儿解开,使劲儿拍她也叫不醒。 艾成萧打晕惨叫的谢不懂,叫锦哥儿:“定是吓坏了,让她缓缓,先带回园子,让方神医来看看,别吓出什么毛病,再坐下病根。” “那这厮如何处置?他现了原形,又看清了将军,大皇子定会寻人,您该如何办?” “我自有办法,先管凤儿。” 他们各载一人策马回奔,到将军府时艾成萧把谢不懂扔下,喊来燕子,“看好他,别让他寻死,让子绪去大皇子那打听下这厮究竟是谁”,接着奔向蝶园。 到蝶园时天色仍未大亮,下人们还没起床做活儿,锦哥儿领艾成萧由后门进入,栓好马,抱着凤儿进她房间,见公子已经在候着,面前跪着影七。 玉玫在天微亮时起床小解,不知为何想去看看凤儿那情况怎样,便偷偷溜过去听门里动静,发觉屋内一点声响都没有,莫名觉着不对,小心翼翼把门开条缝,见床上空无一物,于是忙跑去喊醒公子告知。 公子知道谢不懂当夜留宿却没碰凤儿一根汗毛,心里乱得很,灌了满肚子酒仍无法入眠,彻夜未合眼,听玉玫来报顿觉大事不妙,出房门便喊影七。 不似平日里答应得快,影七半天都未应声,直到公子跑进凤儿房里,摸摸床见被褥早已凉透,跺着脚没好气大声喊他,影七才从门外走进来,衣衫不整,神色慌乱。 公子震怒大吼:“让你看好凤儿,为何人不见了!为何喊了半天你才出现!昨夜你去哪儿了!” 昨夜去哪儿,影七不能说,面对公子的连串发问,他只能回答:“影七罪该万死,任公子发落。” 罚他是一定要罚的,但眼下公子最担心的是凤儿和谢不懂在哪儿,确切来说,是谢不懂把凤儿带去了哪里,他喊玉玫:“把锦儿给我叫来!” 玉玫速速跑去又急急回来,“公子,锦哥儿也不见了,还有护院的赛虎也不在。” 公子猜锦哥儿怕是发现他二人行动,带着狗追了过去,心头略微松了一点。 “姑娘出事,要不要告知润娘子和夫人?”玉玫大着胆子问。 公子摆手,“先不要,暂且等等消息”,强稳住心神,坐在床边恶狠狠盯着下跪的影七,焦急等着不知何时能来、也不知谁人送来的消息。 好在锦哥儿真带着凤儿回来了,等待的这段时间让公子觉得无比漫长,仿佛等了半辈子。看见她下身不着衣物被锦哥儿抱在怀里瘫软得像个死人,他险些犯病,捂着心口急喘着问锦哥儿:“是他干的?” 锦哥儿点头,公子转脸问他身后披风上都是血的艾成萧:“他到底是什么人?” 艾成萧鼻子里哼出股气,“哼,是个没根儿的东西,我想阉了他都无处下手!” 更哆内容請上:Цρō㈠⑧.cOм -- 第159章 梦醒1 安顿好凤儿,公子才敢命锦哥儿去告知润娘,让玉玫去请方晋过来,叮嘱他们切莫声张,只当凤儿寻常身子不爽,莫让旁人知晓她出逃之事。 公子的用意锦哥儿和玉玫都懂,凤儿私自离园理应受罚,而他绝对舍不得罚她,哪怕只是赏两顿手板子,若别的姑娘小倌知晓此事,他再想徇私便难了。 这会子也顾不上什么忌讳,锦哥儿直接钻进润娘房里,边拍她肩膀边唤:“润姨快醒醒!凤儿她出事了!” 睡梦中的润娘紧锁着眉心,额角挂汗,锦哥儿喊了好几遍她才惊醒,口中还大叫着:“李郎快跑!” 锦哥儿无心去猜“李郎”是何人,左不过是润娘哪个相好,能闯入她梦还被这般记挂,在她心中分量怕是不比程言辉轻。 醒来便听女儿出事,润娘急得下床就跑,直奔到凤儿床前。公子见她披头散发、脚上仅一只鞋的狼狈,眼前一闪,脑中竟浮现十几年前她初来蝶园时的模样。 凤儿一动不动躺着,任凭润娘怎么唤都不醒,鬓发凌乱,面色惨白,只比死人多一口气。 “我凤乖怎么了?!”润娘朝公子大吼,接着才环顾四周。 影七在一旁跪得直直的,艾成萧抱着刀站得笔挺,披风上大片血迹似仍未干,锦哥儿先看看公子,再看看艾成萧,又看看凤儿,抢在公子前面开口:“姓谢的把她骗了出去,幸而我和将军到的及时,那厮没来得及伤她。” 润娘暴跳如雷,“没伤她?那她怎就这样了?!那小白脸子在哪儿?姑奶奶我要阉了他个腌臜东西!” 公子眼珠不离凤儿,口中轻蔑,“哼,怕是他没东西给你阉。” 艾成萧及时接话:“那厮是个阉人,被我挑了手脚筋,正看押在我府里。凤儿未受皮肉苦,现在这般应是过度惊吓所致。” 润娘正欲追问,玉玫领着方晋冲进房内,艾成萧给锦哥儿使个眼色,又朝润娘抬了下颌,锦哥儿便和公子说:“我送将军出去。” 回避开众人视线,锦哥儿回到从前的恭敬姿态,朝艾成萧做个礼,道:“今日多谢将军相助,若只靠我和赛虎追过去,怕是……” “不必言谢,都是为了她”,艾成萧打断锦哥儿的话,拆分开他抱拳的手,“姓谢的落到我手里,我自会好好招待,毕竟是大皇子的人嘛……但眼下我有件旁的事想与你说。” “将军但说无妨。” “你可愿从军,入精骑营跟随我左右?” 锦哥儿一怔,猛地不知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问:“将军……为何有此意?” 艾成萧笑了笑,“我与你相识也算有些时日,你心思够细,思虑周全,做事沉稳,又懂得变通”,说着他拍拍锦哥儿肩膀,“这体格也不错,若能从军,你定能助我,我有这信心。” 突如其来的夸赞,锦哥儿不敢受,忙说:“我这自幼长在烟花地的男人怎能在军中有作为,将军高看了。” “长在烟花地又如何,在这里面对的人与事可比外面复杂得多,你虽未经历沙场征战,我却敢说你比大多数傻军爷要有见识。” 无奈,锦哥儿只得交底。 “将军,说了不怕你笑话,我不敢从军,爹爹就是战死沙场,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娘亲带着我无法过活,才将我卖到这里。说我怂也好,说我懦弱也罢,总之我不愿从军,我想留着这条贱命,此生护我在乎的人周全。” 在乎的人?艾成萧猜到他话中所指,不禁偏头看向凤儿的房门,又劝说他:“保家国平安,也是护她周全。” “家国平安有将军就够了,我想守在她身边,经此一遭,我已心中立誓,她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话说到这份,艾成萧不好再多言,伸手搭上锦哥儿肩膀,重重地捏了捏。本書來洎紆:νIργzщ.cοм 急着回府收拾谢不懂,艾成萧不便久留,临走见锦哥儿似欲言又止,驻足追问:“锦老弟似乎有话想说。” 锦哥儿四下望望,把艾成萧带到蝶园后门问他:“将军可听过诡谍书?” 艾成萧神色平静,反问道:“你是想说凤儿跟这东西有牵连,谢不懂闹这出也与此有关?” 原本锦哥儿想先试探下艾成萧对谍人的态度,再决定是否说出凤儿乃卫家后人的事,请他顺藤摸瓜查谢不懂,不想他先一步猜到这些,大为惊愕。 艾成萧捏着他双臂晃了晃,“锦老弟既问到这,我也不妨直言,凤儿是卫家后人这事我早已知晓,不仅如此,她现在还是我的密文军师。” 锦哥儿还能说什么,又是一个抱拳礼,“既然这样,就当给你的密文军师出口恶气,也请将军好好审审姓谢的!他为何把凤儿骗走,我有十成把握和诡谍书有关!” “自然。” 艾成萧带着马离去,把赛虎继续留在蝶园,以防再有万一。 锦哥儿急忙往栖梦楼跑,在凤儿房门口和匆匆跑去抓药的玉玫撞个满怀,方晋正为凤儿针灸。银针立在凤儿头面穴位上,旁人看了都跟着疼,昏睡中的凤儿却只是眉头不时紧几下,再没别的反应。 “受惊过度,且得睡会了”,方晋也无可奈何,能用的法子他都用了,凤儿何时能醒,他也说不准,“夜里兴许还会发热,锦儿去备些烈酒,若她烧起来,拿酒擦她手脚心,但身子不能着凉。” 大致经过润娘已从公子口中得知,她眼下能做的只有和众人一起等凤儿醒来,等她缓过精神心绪,再细问谢不懂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把她带走的因由是否和她们设想的一致。 床上昏睡的凤儿,正在一个冗长而恐惧的噩梦里挣扎。 在她的梦中,暄帝驾崩,新帝即位,称帝后头件大事便是清剿谍人,蝶园正遭大劫,所有人的性命都危在旦夕。 -- νIργzω.c0м 第160章梦醒2 暴露真身的蝶园,在深夜里化作火海,凤儿伫立欢喜厅中央,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冲天火光,脚下层层叠叠的尸首,皆是同在一片四角天空下欢笑过的小倌和姑娘。 有的尸身焦黑,有的通体溃烂如当日锦葵,火海熊熊中凤儿毫发无损,只是急得厉害。 这堆尸体中没有母亲,没有公子,没有锦哥儿,没有玉玫,没有这些她最最亲近的人。 所以他们还活着对吗? 她四处奔找,大声呼喊,不顾火舌肆意舔弄头发烧出一股焦苦,不顾衣裙燃成碎缕皮肤灼烫,往栖梦楼狂奔想先找母亲,楼梯塌了。 她转身跑去关雎馆,见火焰封住了门口,公子在堂中坐得稳稳的,像无事发生,听她哭喊着唤他快出来,反而冲她笑笑,嘴唇几次轻轻开合,声音却真切贯耳。 “好孩子,活下去。” 火光霎时一亮,刺得凤儿无法直视,再睁眼时,关雎馆已是高高一堆黑炭,不见公子人影。 身子一斜,有人冲过来拉扯凤儿狂奔,她看清了是锦哥儿。 他仅剩一只胳膊,满身血污,一步一歪却又飞快地跑到鲤池旁,把她推进水中,扯过莲叶盖严实她,转身便要走。 “你去哪儿?!” 凤儿扯住他裤腿哭着问,锦哥儿看看她,又看看关雎馆方向。 “去找公子,我把他给你找回来!” 说着他挣开凤儿跑没了影。 凤儿慌到极致,紧抓着莲叶不敢动,忽然双脚似被无数只手钳住,并用力把她往水下拉扯,几下便要没头。 她没喊救命,喊也无用,不会有人来救她,等死便好。 她在水里等啊等啊,等了半天也没死,耳边朦胧恍惚传来人的争吵声。 “死冰坨子!都怪你!早点将事情都坦诚,凤乖哪能有今天!” “二疯子你先消消气,也莫怪他,他有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啊?我听听,什么理由!” “娘子小声些,该吵醒姑娘了。” “是我不好,你骂得对!” “傲冰先别忙着自责,润儿也冷静点,什么事等孩子醒来再说。影七,你先退下,你的事回头再议。” “是,夫人。” 凤儿这时已经从噩梦中苏醒,只是醒来那一瞬,一屋子人吵得正凶,无人发现。玉玫担心吵到她,转身看过来,她忙把眼睛又闭上。 应是没料到她这会子能醒,所以他们无所顾忌地指责与争论,她倒想听听,他们在吵什么?公子瞒着什么事? 城外那一幕仍不断在眼前浮现,黑犬的渗人绿瞳似仍围绕周身,激得凤儿清醒得厉害。 方晋声音是焦急关切中掺着鲜有的严肃。 “二疯子骂你骂得对,我早便说该把这些事跟她讲明白,她知晓危险,心有戒备,自然明白该跟那厮划清界限!” 接着是公子清冷且透着悔意的低语。 “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 夫人在中间做和事佬。 “傲冰不必太自责,你的用心姐姐明白,你担心凤儿知晓姓谢的接近她只为诡谍书,并非真心喜欢她的人,她难过伤心,又惴惴不安,从此再有对她好的人,她也不敢去信任。无法再相信任何人的滋味有多煎熬,姐姐懂的。” 润娘不满夫人这套说辞。 “知道你疼这弟弟,可碧岚你也不能一味向着他说话。他心疼凤乖,不忍让她明白世间很多看似真心实为虚假,这我可以接受!可前朝皇帝藏宝图落入大皇子之手,他派姓谢的接近凤乖应为寻诡谍书,这等大事,他不告诉她,也该告诉我啊!” 公子声调高了几分,声音也发颤。 “告诉你又如何,让你们母女一起担惊受怕?!” “至少我这当娘的会想尽一切办法护着娃儿,不会由着她往火坑里跳!” 二人言语中火药味转瞬浓重,方晋调转话头。 “诡谍书可还安全?” 锦哥儿正欲开口说诡谍书在他床下藏着,忽听床上传来一声沙哑。 “诡谍书好好的,在锦哥哥房里,我咬死不知它为何物,没透露给谢不懂半个字。” 床上的凤儿煞白着小脸,干哑着嗓子说出这话,一屋人都惊了。 润娘扑奔过来,捋着凤儿被冷汗打湿得额发,口中尽是关切,“我的凤乖啊,你可算醒了!” 方晋失口问:“你何时醒的?” 凤儿一苦笑,“怎么,叔叔觉得凤儿醒得不是时候?”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一下便明白,她早醒了,刚才的对话怕也听进去不少。 润娘忙哄她,“你听娘细细给你解释……” 凤儿打断她,“娘想解释什么?说娘早就知道谢不懂身份不一般,并不喜欢我,他的接近和讨好,都另有目的?” 润娘垂面,躲闪着她咄咄眼神。 凤儿偏头冷眼瞧向公子,挤着难看的笑脸,“公子也早知道了对吧,且知道的比我娘还多,却一样都没告诉我。” 看公子一脸默认的模样,凤儿再不想多问一句,甩开润娘的手,蒙着被子嚎啕大哭。 她这一哭把方晋哭慌了,本想替公子分担些凤儿的怒气,不料却火上浇油。本書來洎紆:νIργzщ.cοм “小东西你别怨他,叔叔也不好,很多事叔叔是头个知道的,却没先来告诉你,大家也是怕你因此不开心,才……” 被子猛地一掀,凤儿蹿坐起身,抓过枕头朝方晋狠狠扔了过去,小拳头咣咣砸床板,大叫着:“放屁!都放屁!” 她从未这般粗声吼狠话,也从未这般震怒,奔下床光脚乱跺,撕扯早已蓬乱的头发,胡乱挠抓手臂,两条白膀霎时布满红血道子。 如此癫狂样吓坏了润娘,拉扯她不许她伤自己,哭叫道:“我的娃儿,他究竟都对你做了什么?” 凤儿环视一圈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公子脸上,瞪着他大吼:“若你们不瞒我,把所有知道的事都告诉我,我怎会被他骗走,差点让两条狗操了!” 公子登时脸一白,身子一晃,若非锦哥儿及时上前扶稳,他定要从凳子上摔下来。 “这是说想娶我、称我为‘未婚妻’的公子,这是我第一个男人、我的好叔叔,这是发誓不再瞒我的好哥哥,还有我的亲娘,我最亲最信的人,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在瞒我!” 凤儿快疯了,挣开母亲,摔砸手边一切能碰到的物件儿。 “瞒我,全都瞒我,害我信歹人,害我入险境,害我险些被狗日!” 她胡乱抓起妆匣里的玩意儿,不管不顾一样样扔掷,仿佛这般便能把怒气全撒干净。 一道金光朝公子的脸飞了过去,他正急恼得浑身发抖,根本无力躲避,锦哥儿忙搂住他往旁闪身,依然没能躲过。金光划过公子的脸,透白的皮肉瞬间冒出一行殷红血珠。 金光落地,一串哒哒脆响,锦哥儿低头看去,心中一沉,再看公子,他正盯着地上的凶器,眼睛都不转了。 他送凤儿的夺魁礼物,那支用他姐姐遗物改制的鸢尾凤蝶金步摇,此刻躺在地上,珠串散了,镶嵌在上的玉片碎成几瓣,金丝蝶翅弯曲变形,原是交尾模样的那对蝶,硬生生摔分了家。 -- νIργzω.c0м 第161章梦醒3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总之那支步摇被摔得面目全非。 凤儿压根没发觉屋里人都不再作声,扔空了妆台,便趴在上头放声哭。 “你别哭了”,公子叫她。 她没理会,不想理会,继续嚎啕。 “我叫你别哭了!” 公子这一吼,把所有人吓一大跳,他对凤儿也严厉过,却从没这般震怒地对她咆哮。 凤儿气鼓鼓一窜身子抬头,狠狠抹了把脸,正欲顶嘴,忽然闻着四周气息凝重异常,大家也不再只顾着她。 锦哥儿和玉玫蹲在地上细细捡拾着什么,夫人、方晋,包括润娘,都直直盯着公子。 他脸色冷得几乎结霜,一道血口子刺目地挂在右颊,手捏着个金灿灿的东西,捏到骨节泛白。 看清他手里物件儿和地上残片,凤儿哑巴了,方才她胡乱摔扔一气,无意中把鸢尾凤蝶金步摇给丢了出去。 方晋上前想查验公子脸上的伤,他推开他,冲凤儿笑了笑,微扬唇角里,是一种陌生的疏离。 “对不起。” 冷冷三字入耳,凤儿浑身一颤,接着愣在原地,眼见公子颓然转身,摆手示意刚要跟上的锦哥儿不许跟着,默默开门离去,没回头看一眼。 她想开口解释,却哑了,想跟上去拦下他,却腿似灌铅。 她刚经一遭惊险是真,刚又惹祸也是真,眼下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 公子脚步声消失,锦哥儿和玉玫细细盘点着捡拾起的珍珠与残片,夫人焦急问方晋,公子脸上的伤可要紧,润娘垂头运了口气,盯着满地狼藉,冷冷唤了声:“李凤儿。” “嗯?娘是在叫我——” 啪! 凤儿话音未落,脸上就重重挨了润娘一巴掌,脚下一个踉跄倒退两步,将将站稳。 “娘……你打我?” 润娘杏眼圆瞪,牙关紧咬,眼珠暴着血丝,活像个母夜叉。凤儿没见过这样的母亲,记忆中她从未打过自己,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看向她的泪眼里全是不解。 不光她不解,在场诸位又有哪位明白,锦哥儿见状忙去拦着,却被夫人扯住袖子,还冲他微微摇头。 润娘抖着手顺了半天气,才说出话来。 “这一巴掌,打你有眼无珠,偏信歹人,好心反被你当成驴肝肺!” 啪!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凤儿直接栽倒,差点咬到舌头,连疼带怕,又哭了出来。 “这一巴掌,打你不知自省,出事先怪别人,不体谅人良苦用心!” 巴掌打在凤儿脸上,锦哥儿跟着脸疼,央求着看向夫人,她却仍不松手。 “你给我站起来!” 润娘吼着瘫缩在凳子上哭的凤儿,可凤儿刚怯怯站直身,她又抡过一巴掌! “最后一巴掌,打你肆意糟践东西!你看看这地上的物件儿,哪个是大风刮来的,说砸就砸,说扔就扔?摔旁的也便罢了,怎能连公子送的金步摇都摔?那步摇什么来历,你比我清楚!他舍不得为此打你骂你,我舍得!” 润娘这左右开弓三个巴掌,打到凤儿思考都不会了,瘫坐地上捂着脸,咬着下唇努力憋哭,却如何都憋不住,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嘴里呜呜不敢放声。 夫人这时才松开锦哥儿,上前劝说润娘:“孩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以后便莫再因此训她。凤儿是懂事孩子,自己不对的地方她会想明白的,咱们也有不妥当之处,都该反省。” 此时润娘正因那三巴掌打得太重而略感后悔,又不好现在就表露,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硬端着架子吩咐玉玫,“去烧水,帮她洗干净,收拾利索,不管遭了什么事,人都不该丢了体面”,接着哽咽对夫人道,“冰坨子那边,你帮着哄哄。” 夫人点头应允,“那是自然。” 见方晋站在一旁愣神,润娘过去拍拍他,“给她开点静心定神的药来,也去看看冰坨子,别再把他那纸糊的心伤个好歹”,转头又喊锦哥儿,“锦儿,你去看着公子,甭管凤儿,让她自个儿把烂摊子收干净,再好好想想,到底是咱们害了她,还是她害了自己!” 锦哥儿不舍得,可也只能走开,拿着金步摇的残片跟着方晋去关雎馆,见他眉头紧拧,便问:“方神医,您在想什么?” 方晋像在应他,又似自言自语。 “凤儿她……姓李吗?” 锦哥儿脑中一崩弦,对呀,方才润娘喊的是“李凤儿”,那凤儿父亲能否便是她梦中唤的那位“李郎”? 所有人都被润娘支走,凤儿一个人缩在床角又哭了好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抽搭着收拾屋里的狼藉。 墙角一点红光闪过,她挪步过去一瞧,见是金步摇上的红宝石,它本应在蝶头上闪耀,而眼下却沾满灰尘。 她忙找帕子擦干净,再包好,起身想赶紧给公子送去,刚到门口,又退了回来。 此刻是见他的时候吗? 他眼下愿意见自己吗? 摔了他用姐姐遗物做成的定情物,他会不会正怨怼自己、恨自己,再也不想见她这人了…… 心似乎翻了个儿,搅得胸口发紧。 玉玫这时带人送来洗澡水,伺候她沐浴,氤氲水汽挡不住凤儿脸上愁云,玉玫瘪瘪嘴,犹豫着开口:“姑娘,别生娘子的气,她是急昏了头。” 凤儿摇头,低声说:“我没生娘的气,她打得对,她打得好。” 见她心绪平稳,玉玫又道:“奴刚去问过方神医,他说公子没事,脸上的伤只是皮外伤,敷点药便好。” “皮外伤好愈,心伤未必。” 如此玉玫也再没话好说,这二人本就别扭着,经这一遭,怕是一时半会儿都再难和好。 “谢不懂在哪儿?”凤儿终于问到关键。 “他被小将军押在府里,说是会好好审审,想必出了结果,他会来告知姑娘。” 刚换好干净衣服,理好妆发,锦哥儿端着药进来,撂下旋即要走,凤儿忙拉住他。 “锦哥哥,你可怪我?” “我怪你什么?是你该怪我,我说过不再瞒你,却食言了。” 凤儿一句话说不出,只紧着摇头。 锦哥儿看看她,轻叹一口气道:“跟我一同去看看公子吧。” 本書來洎紆:νIργzщ.cοм -- ρо1⑧M.cом 第162章 秘密 凤儿有多想去见公子,便有多不敢去见,锦哥儿只得坐下陪她,耐心劝导。 此刻夫人的偏室内,影七稳稳跪在地上低垂脑袋,不敢抬头看两步外坐着的夫人,一则心中惶恐,再则周身蝴蝶环绕的她,美得慑人。 二人各自沉默,四周静得几乎听得见蝴蝶扇动翅膀,影七不敢开口,夫人不知如何开口。 凤儿出事当夜,夫人体内母蛊又闹起来,先头折腾得她大病虚弱,这回让她欲火焚身。 离蛊本乃邪物,带起的火亦是邪火,强猛异常。早些年每每如此,夫人或泡进冷水或自渎便可消解,而今年头久了,她又长久未与男子交媾,母蛊将她经年积压的欲望全部承载,又倾巢反噬给她。 那晚她终觉得耐不住了,赤裸白瘦的身子在床上不停翻滚,口干舌燥,呼喘剧烈,股间仿佛有团火在烧,阴核蹿跳,穴内涌出的淫水被腿根夹出腻腻声响。摸出玉势捅至花径尽头,插到小腹生痛,她仍不得疏解,拔下灯台红烛推进后庭,这一处连暄帝都未曾用过,双穴塞得满满,身体依旧空得厉害。 想不出解决办法,脑子也就快不听使唤,再挺下去,说不准她真会把公子叫来,把十几年前险些成真的艳祸坐实。 公子并不知她还会受这等煎熬,只知她每逢乍暖还寒时和秋冬交界当口会周身说不出的难受,不停地跟南夷那头打听让母蛊离体的方法,多年来一无所获。 欲火难抑,濒临崩溃,夫人只得抓出几根针来,欲往身上最痛的穴位扎,想以痛去抵消。 眼看针尖即将刺破雪白皮肉,一个黑人影蹿出,夺去她手中针放回原处,手指几下戳点穴道,让她牢牢平躺在锦被上。 动作如此干脆利落,夫人自然知道他是谁,“影七……你把针还我……还我……” 影七一言不发,紧蹙眉心却藏不住情绪:担心,焦灼,怨怼,心疼。 “要么把针还我,要么一掌拍晕我,快点!快!” 与其说这是命令,更像求饶,夫人眼角已然滚出泪来,这张素净清透的脸反倒更好看了。 影七仍不说话,喉结几个上下窜滚,深深运口气,飞快褪尽全身衣物,胯下肉枪高耸在她面前。 夫人恍惚看着,吞了口唾沫,她不想这样,但无法自控。 他终于开口:“让我帮你吧,也当是救我,影七再也看不下去你这样,也只有想你的时候,我才这样!” 没给她留任何反抗余地,穴道封着,四肢僵着,嘴已被他唇堵着,身下水帘肉洞倒冲他敞开着,神志转瞬涣散了,想呵斥阻止,发出的声音却是一串满是期待的轻吟。 影士里唯一未经人事的影七,操干起来倒老练得很。他在蝶园暗处早已看尽人间极乐场面,种种过程技巧深刻入脑,仅是依葫芦画瓢,也足够填满夫人闲置多年的情欲深壕,精壮的男身加充沛的体能,短瞬送她上青云,不费吹灰之力。 待交出童子精元,影七抽出裹满浑白的肉枪,虽不舍,可也自觉麻利穿好衣服,解开夫人穴道正欲离开,她忽然猛地起身将他抱紧。 “别走……” 体内母蛊颇为这场久旱逢甘霖而欢喜,邪火燃得更旺,让夫人索求更多。 无人抗拒得了平日端庄高贵的倾城美妇满溢春水的渴望眼神,包括影七,他犹豫都没犹豫,果断再次脱光,再次把她压在身底…… 欢好彻夜未停,影七到最后射都射不出东西,龟头马眼皆酸痛得很,才纾解夫人异常凶猛的色欲。他实在疲累,也不忍甩开她沉沉睡去还紧抓他的手,便紧靠着她入眠,直至听见公子大声唤他,才从春梦里惊醒。 若无这夜癫狂,或许凤儿也不会出逃那般顺利,夫人内疚。 “这件事——” “影七会烂在肚子里,直到死。” “好,说到做到。” * 艾成萧府邸,燕子搓着衣角,委屈巴巴求她家正气鼓鼓的将军饶命。 “我真的盯着那小白脸来着,谁知他哪儿藏着哑药,也不知他如何吃下去的,反正我一低头工夫,他就……就哑巴了。” 赶回府的艾成萧刚要审谢不懂,燕子就匆匆跑来,说这厮变成木头人,不会动,也不会说,无论怎么逼迫,他只能发出沙哑至极的“啊”、“啊”。赵子绪过来撬开他嘴一瞧,嗓子眼血糊一片,“将军,他怕是这辈子再也说不了话。”ρó1捌M.cóм(po18m.com) 谢不懂人哑了,可那妖精似的邪笑仍挂嘴角,见他们无可奈何,笑容更为猖狂,气得燕子上去便割了他一只耳朵,丢出去喂了艾成萧养的小山鹰。 经过玉见岛那段时日相处,燕子和凤儿亲如姐妹,这时她已知原委,恼得直跺脚,“咋办呀,这么一来还怎么问出东西?凤姐姐不是还有危险未除?” 艾成萧脸上阴云快拧出水,沉着脸半晌不吭声,几蹙眉头之后,起身上前把谢不懂扒个精光,在衣物中四下翻找,摸出一枚精巧的令牌。 摸着令牌上大皇子的心月狐徽记,艾成萧鼻子一哼,命赵子绪备马。 “既问他不能,我便把人还给他主子,看他有何话说。” 此招甚险,大皇子正笼络艾成萧,这打残他的狗,主人难免记仇,赵子绪劝说再想别的法子,可艾成萧却坚持如此。 “我又不是那九曲心肠、说话云山雾罩的文官,直接了当去问,未必没有结果,即便没有,我也能试探出什么来。” 架不住他坚持,赵子绪只得把谢不懂塞进麻袋丢到马上,随他出发。 眼下大皇子胡之洵正在监工护城河修筑,不在皇宫内,想见他比往日容易得多,他一听来人说艾成萧求见,不假思索便请进来。 胡之洵本就想寻机会拉拢艾成萧,这番求见,等同于未三顾茅庐孔明自己送上门,忙赶正在身边又牢骚说蝶园难进,借故讨赏的四弟胡之源离去。 胡之源没讨到好处,大哥不耐烦,他也不好再留,悻悻出去,正撞见候着的艾成萧。 四目相对,两人皆愣一下。 艾成萧行礼问安,胡之源神色一紧,忙抬脚要走,身旁小禄未察觉主子的异样,喊住艾成萧。 “艾将军,您对殿下行常礼而非大礼,这不该。” 艾成萧回身看看胡之源,微微笑笑反问道:“四殿下与臣不是早就见过了?” -- 第163章难收 小禄多此一问,把胡之源想回避的事又搬到眼前,屁股狠狠挨了一脚。 胡之源小白脸涨通红,活像扯谎被拆穿的孩童,嘴巴几次开开合合,最后贴过身来,低声又不乏威慑放了句:“不许乱说!” 艾成萧抱拳道声“臣明白”,旋即去见大皇子,把胡之源甩在身后,满面疑云,心想他这句明白,究竟是明白了什么呢? 左右想不出所以然,胡之源索性不寻思,反正不日他就去精骑营历练,有的是时日和这铁汉子交往。 一见胡之洵,艾成萧便命赵子绪把麻袋里的谢不懂倒出来,直接问道:“殿下可认得此人?” 胡之洵冷冷回应:“不认识。” “好,那此人臣便拉回去处置了。” 到这胡之洵才问:“他所犯何事?” 艾成萧答得不咸不淡,“此人混入边城驻地,因太过脸生被喊来问话,结果他百般抗拒并自服哑药。臣在他身上搜出大殿下您的令牌,故带来让您过目,看是否有人故意栽赃。” 胡之洵不解:“栽赃?” “除了您的令牌,臣还在他身上搜出一封未来得及发出密文。经军师破译,得知内容是汇报他主子前段时日边城驻地闹病一事,并告知下一次计划何时进行。臣猜测此贼人八成是谍人,兹事体大,不得不来问问您。” 艾成萧说完,抬头注视胡之洵。 片刻思虑都没有,胡之洵斩钉截铁说道:“多谢将军,否则本王摊上大事还不自知。你知道,本王很看重你,敬你能干,大岳边地安稳有你八成功劳,若本王遣贼人坑害你们,岂不等同置大岳江山于不顾?至于他持有本王的令牌,本王只能喊冤,有心人想栽赃嫁祸,要想伪造也非难事。” “臣也这么认为,那么他……” “随你处置。” 随即谢不懂又被赵子绪塞回麻袋拖了出去,艾成萧也告辞。 走远后,赵子绪见四下无人,道出心中疑问:“将军,事就这么了了?” 艾成萧沉着脸冷笑,“自然不能这么了,可这阉人也再无利用价值。” “大殿下一口咬定不认识。” “如此才更说明他就是这厮主子。” 见赵子绪仍迷糊,艾成萧加以解释。 “他看那阉人第一眼便如看弃子一般,我问他是否认得,他已否认,那我说自行处置他便不该多嘴再问所犯何事,身负监国重任的皇子哪有闲心理会这些。” 赵子绪又不懂了,追问:“那将军也不该胡诌没有的事啊,他身上哪有什么密文,大皇子要看怎么办?” “谁说他没有”,艾成萧怀里一摸,真掏出一封来,“我早备好了,真假无所谓,人赃并获就行。再者说,我胡诌不假,可你看大皇子可有怀疑的样子?” “他顺着您的话说,紧着撇清自己!” 这事就此告一段落,却也只是告一段落,大皇子派谢不懂骗取凤儿信任定是为诡谍书,大费周章而事情未成,他究竟有何目的,艾成萧无从猜测,只知道事小不了就是。 “找个地方埋了他,去蝶园知会一声,晚上我去见凤儿。” * 凤儿这会哪有心思管谢不懂死活,也无暇琢磨他要诡谍书何用,总之没好事,她现在最烦心的,是怎样再面对公子。 锦哥儿苦口婆心好说歹说,磨得嘴皮薄两层,耗到日头都落山,她终于鼓起勇气随他一同去关雎馆。 到了门口,她又不敢进了,锦哥儿使劲儿推推她,“进去吧,至少先道个歉。” 道歉应该,却无法让金步摇复原,她摔得不光是他姐姐遗物,还有他的一片痴心,他们还未开始的一段姻缘。这下凤儿明白了,何谓覆水难收。ρó1捌M.cóм(po18m.com) 踟蹰半天,她终是没叩响公子房门,锦哥儿也无奈,只得再陪她回栖梦楼。没走出几步,凤儿发现一扇窗亮着灯,是她受训时所住的屋子,梳弄至今再无人住过。 两人悄声移步过去,见窗子虚掩,公子坐于妆台前,手里摆弄着金步摇的残骸,努力将其复原。 散落的珠子已穿成串,金丝蝶翅仍七扭八歪,公子用铜镊夹着碎玉片,小心轻手地一点一点拼凑,却如何都拼不全。他放弃了,转而夹起一颗红宝石往蝶头上粘,粘上,掉下来,再粘上,还掉下来,好容易粘牢一颗,他又寻不见另一颗。 公子神情瞬间变得颓然,双臂重重垂到身侧,静静呆坐直视案上残破步摇,半天不眨眼。 凤儿用力攥了攥手心,掌中那另一颗红宝石硌得肉疼,刚卯足勇气唤他,却见公子把那一摊珠翠玲珑猛地一推,大吼一声,接着抱臂埋头,双肩直颤。 他是在哭吧,凤儿从夫人口中听说过公子也曾是个爱哭的孩子,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心里刚蓄够的那点勇气登时全部蒸发。 见他们二人各自煎熬,锦哥儿的焦急变成双份,凤儿难受他不忍,公子难过他也一样,不知该先顾哪头。 凤儿转身扯扯锦哥儿袖口,哽咽着说:“锦哥哥,带我去园子外头走走吧。” 锦哥儿吓一跳,“你还想出去?!” 她忙摇头,“我不是想跑,只是想到小时候你偷偷带我去的那棵大树下坐一会儿。” 一口气松下,仅是去那里,那带她去无妨,锦哥儿叫小厮帮忙跟润娘打声招呼,带凤儿走出蝶园。 凤儿口中那颗大树,离锦哥儿当年的家不远,是他儿时常去玩乐的地方。刚被卖到园子那会儿,锦哥儿时常想家,有次偷溜出去,眼看家就在前方不远,他忽然想起娘已改嫁,怕早不在那间破房子里,他只在大树下坐了几刻又失落地回去。 到了园子,凤儿正转圈找他,见他回来抓着追问他去了哪儿。锦哥儿如实与她讲,她说以后再去一定带着她。 从那以后,每次凤儿遇到不顺心的事,锦哥儿便偷偷带她去那大树下散心,直到她入关雎馆受训,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 第164章和亲 这头艾成萧斩念一挥赏谢不懂个痛快,不至他被赵子绪活埋,按民间传闻,没有切掉的宝贝一同入土,他来生再为人也不是全须全尾的。 那边胡之源与他分开后,揣着满肚子糊涂回他的月鹿宫。未等进宫门,他就觉得哪里不对,一路上所有人看他的神情都有点怪,具体怎么怪又说不上来。 徐春菱的贴身侍婢出现在月鹿宫门口,胡之源见之忙问:“可是母妃要你传话?” “殿下,有大事!大喜事!您还是亲自去问吧,昭仪已经等您多时了。” 莫不是父皇终于要给自己封王分地?说到喜事,胡之源只能想到这个,撒开步子往殿内奔。 徐春菱一看胡之源进来便扑奔上去,乐得眼角细纹都平了,“我的儿啊,你不用去精骑营吃苦受罪了!” “这就是喜事?这算哪门子喜事!不去历练,我何日能熬出头,我不想当废物!” “如今你想当废物也不能够,你父皇决意给你封王,已命人为你拟封号了!” 胡之源只兴奋一瞬,便又收起情绪,宛如从未听过这封王消息,走出去抬头望天。徐春菱纳闷,跟出去问:“儿啊,你作甚?” “今儿太阳也没打北边出来啊?” 以为儿子高兴傻了,徐春菱笑着拍他一下,“好端端说什么胡话!” “十七年对我不闻不问,眼下我无功无德却突然封王,天上掉馅饼,我想张嘴接也得先试试烫不烫。母妃,莫与儿子报喜不报忧,究竟为何封我为王,还请您讲个明白。” 徐春菱再次发觉儿子长大了,有主意了,不再是从前一味听她话的孩童,也愈发管不了他,一股无名火登时蹿上来,“只要封王便好,什么原因重要吗?” “重要!我认为重要就是重要!” “你认为,你父皇会在乎你怎么认为?随你怎样想,作为皇子你都不能抗旨不遵!” “所以到底什么事,母妃快说啊!” 胡之源急得转圈,听母妃嘴里重重丢出两个字,一个没站稳险些摔了,脑子嗡了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和亲,暄帝要胡之源迎娶北戎的公主做正妃。 精骑营逼退北戎后,大可汗有意言和,和亲是最直接的办法,便派人来大岳表明心意。 用一桩婚事防止两国战事,可谓省心省事,借此机会兴许能把易货事宜谈下来,大岳要北戎的牛羊马匹,北戎也需要大岳的药材粮食。 要嫁来的公主是北戎蒙戈部可汗的掌上明珠。蒙戈部乃北戎第一大部,他们的公主自是地位非凡,传言容貌格外出众,放眼整个北戎各部再找不出比她夺目的女子,正当妙龄,芳名娜沐。 然而娜沐公主就算是下凡的仙女,胡之源也没兴趣,让他去当和亲的工具,还不如继续做个废物。 胡之源自诩头脑够用,只是暄帝从未正眼瞧过他,不让他担事,他才无用武之地,只能跟在胡之洵后面,做大皇子的皇家狗腿子,如今要和亲了想起有这么个闲置儿子,给他这是个带把儿的皇子都能干的活计,哪里是看重他! 他气鼓着问:“为何是我?” 徐春菱答:“就你合适。” “哪里合适?” “方方面面都合适。” 儿子气什么,其实徐春菱并非不理解,然圣心已决,他抗拒无用,只得苦口婆心劝说。 “小四啊,母妃知道你委屈。你的两位侧妃就是为安抚大臣硬塞给你,母妃知道你不喜欢她们,但如今也算相处融洽,你也好吃好喝不亏她们,算给你父皇省心。这公主你娶便是,好生待着,大不了装作举案齐眉,换大岳与北戎之间的安定,你也算功臣。” 徐春菱这番话,胡之源一个字没听进去,心里还在想着,为何偏是他。 大皇子未娶正妃,二皇子在东燕为质不作数,三皇子连侧妃都没有,自己才十七岁,又未封王,纳两位侧妃已算多了,何故偏塞给他。若为显大岳求好态度,公主许给大皇子不是更好,若他将来继位,随便抬个贵妃也算赏北戎脸面。ρó1捌M.cóм(po18m.com) 见儿子沉默凝重,徐春菱又劝道:“应下这门亲,你便不再是废物。” “我宁可去精骑营打仗战死沙场,堂堂正正证明自己,也不想自己的用处仅是个能和亲的皇子。” “谁会理你想怎样!皇家子嗣,命何时自己做主?你再不情愿,也无法违抗皇命!” 胡之源再度沉默,眉毛一拧。 无法违抗么,他偏不。 当日徐春菱离去之后,左右不放心,差人来月鹿宫打探,听侧妃说他闷闷不乐把自己关在房里,只要小禄陪着,送过去的饭菜也所食不多。 “您要不要再去劝劝,可别让四殿下愁坏身子。” 侍婢的提议,徐春菱不是没想过,可思前想后,觉得这事已板上钉钉,由不得他任性,心中烦郁只能自己开解,兴许闭门几日想通了,便没再过去劝说。谁成想,三日过后,月鹿宫传来惊天消息—— 胡之源跑了! 当日送进去的早膳没像之前那样吃几口便端出来,直到晌午也不见小禄喊人来拿,侧妃们察觉有异,大着胆子开门去看,这才发现房里空无一人。 “昨儿夜里还听见殿下在房里说话,今早小禄也出来要过茶,估摸殿下是头午偷跑的,这会儿走不太远,应在龙州城中,可他躲去何处,妾身不知!” 此事非同小可,侧妃们不敢声张,偷偷跑去找徐春菱商议,赶紧把胡之源寻回来。 徐春菱又气又急,心差点翻个儿,她万没想到,儿子已经主意正到真敢抗旨不遵,为逃避和亲,竟逃离皇宫! 她强迫自己冷静,命儿媳们封严月鹿宫上下的嘴巴,若有人发现胡之源不在宫中,只说他在出宫游玩一直未归,皇宫上下都知他野惯了,暂且能扛一阵子,再请她们宫外的母家兄弟出手相助,翻遍龙州城也要把他找出来! 打死徐春菱也想不到,胡之源逃出皇宫,直接跑去了蝶园,觉得任凭寻他的人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堂堂大岳国四皇子会躲在妓院。 -- ρо1⑧M.cом 第165章避难1 胡之源带着小禄又进蝶园,四下寻么,没见着当初给他“使绊子”的锦哥儿。小禄随便抓个小厮来问,“我家主人想见你们掌事夫人,劳烦小哥传个话。” 这回小禄长了记性,说话客客气气。小厮对这主仆也有印象,狐疑着问:“敢问贵客来头,小的好通报。” “我是她故人的儿子。” 怕胡诌身份夫人不会见他,胡之源干脆了当,没藏没掖。 小厮很快过来回话,“我家夫人近日身子不适,这会儿还没醒,贵客是在此等候,还是告知小的下榻何处,待夫人醒来方便见客,再差人通传您?” 再吃闭门羹,胡之源悻悻又无可奈何,只好留话说住在旁边的客栈,方便时务必马上来人告知。 好像他八字跟蝶园不合,回回到访都不顺,来没见着夫人,走出门又正撞见过来看凤儿的艾成萧。 俩人一打照面,又是双双一愣,胡之源先一步贴过身子,低声道:“我有难,出来避避,算我求你,就当没见过我。” 艾成萧点头应允,未问因由。 * 三日前,艾成萧料理完谢不懂,洗净满身血腥杀气,收拾得干净清爽才去见凤儿。 锦哥儿巴不得他来。 陪凤儿在树下坐了足足两个时辰,期间锦哥儿只字未说,也无话可说,能说的早说尽了,再翻找不出什么词句哄她。 润娘在怄气,夫人身子有恙不便操心,方晋内疚自责不敢来,锦哥儿放眼望去找不出还有谁能说几句开导话,甚至想过把喜糖叫来,转念一想作罢,她已出娼门成人妇,不该打扰她的平静好日子。 就剩下艾成萧。 锦哥儿早看得出,艾成萧待凤儿绝非单纯的恩客疼花娘,却也不似爱侣。这二人之间,爱是有的,但没多到不得了的程度,凤儿对他极为亲近和信赖不假,然他们相处一处时的氛围,更像一对挚友。 旁观者清,很多话锦哥儿这样的当局人不便说,说了凤儿这会儿也不往心里去,那么艾成萧这亦侣亦友又亦兄的男人出面开解,兴许她能听进去点。 艾成萧一迈进蝶园门槛,锦哥儿连通传都忘了,直接领他上楼,路上简明扼要把事情交代个大概,恳求道:“我家公子这次可是生了大气,说心碎了都不为过,凤儿又慌又怕又委屈,难办得紧,求将军给好好劝劝,莫让二人在同一屋檐下形如陌路。” 若形同陌路,那不正好把她赎出娼门?这念头再次腾起,又再次被艾成萧压下去,想沈傲冰能用至亲遗物做成信物赠与她,那该都多在乎,他不可趁虚而入。沈傲冰能沦落到栖身娼门,一半拜他们艾家所赐,再夺他所爱,太不厚道了。 今日的锦哥儿让艾成萧品出点暧昧不明的奇怪味道。 “忠仆我见过很多,如你这般却少。素来只知你牵挂凤儿,但听你话里似乎对沈公子关心也不少。” “我在蝶园长大,公子待我很好,关心他是应该的。” “有多好?好到明明你自己也喜欢凤儿,却肯为他俩填补嫌隙,看着他俩恩爱?” 他这话锦哥儿听着不爽,回答得很不客气,“对,就好到这等程度,好到我愿促二人成比翼连理。我喜欢凤儿,就会以她心思为上,我也心疼公子,不忍看他难过煎熬。他们舒心顺意,我便欢喜,这是我为仆本分。” 艾成萧一时无话答对,俩人已到凤儿房门口。锦哥儿伸手落在门上,对他说:“希望您能明白我的意思,也斗胆劝将军,莫动趁火打劫的念头,真喜欢凤儿,就请多做一些让她开怀的事吧。” 心思被看破,艾成萧不怒却喜,想自己眼光不赖,没看错人,他那念头应没漏泄多少,他倒已看了个清透。 “好,我尽力。” * 整日水米未进,凤儿却半点饥渴皆无,仿佛脑中的一团乱麻填补了腹中空虚。 公子努力复原金步摇的模样太过揪心,好似他人正趴在凤儿心头痛哭流涕,哭得她心里全是咸涩,装满了盛不下,便从她眼眶里涌出来。 一方干净绢帕贴上眼角,凤儿一惊,抬头一看是艾成萧不知何时站到身侧,给她擦泪。 “将军来了”,凤儿忙抹了把泪,猛吸几下鼻子,“楼下的好生不懂规矩,都通报一声。” 艾成萧屈膝蹲下,抹抹她哭花的脸,满是委屈道:“怎么,是怨我救你太迟了吗?” “何出此言?” “若不怨我,为何连称呼都变了?” 凤儿这才反应过来,“大萧,对不住,我不是有心的,脑子太乱,嘴也乱了。” 艾成萧仍未学会如何哄女孩,故作镇定道:“我来告知有关姓谢那厮的事,你听完再乱也来得及。” “不必了。” 不等艾成萧收回脸上诧异,凤儿便自顾自把她装睡时听到的事全与他说明,并强调,大皇子着急破译藏宝图,觊觎前朝皇帝遗藏之宝,恐有什么谋划,让他留心朝堂。 艾成萧没猜出的事,全从她口中说出来,惊讶之余也纳闷,“你怎么知道这些?” “恍惚听他们说的,不过我猜他们没把话全说出来,我也未知全貌。依我猜,想要那些宝藏,等于想要更多钱财,监国的皇子急于这事又暗中行事,估计没好事吧。欲知更多,你……你可以去问公子。” 说完凤儿垂头重重叹口气。 她说那句“欲知更多”时,神态老气横秋好似一说书先生,配上后半句话的踟躇犹豫语气,模样让艾成萧看着又可怜又好笑。 他没忘锦哥儿的托付,“我与你家公子交情尚浅,不好贸然去问,要不你帮我问呢?” 凤儿脑袋垂得更低,“我……我把他送的金步摇摔烂了,不敢见他,没脸见他。” “金步摇摔坏还有修的可能,只要情分还在,总会重归于好。” 打仗艾成萧是一把好手,劝姑娘他就不擅长了,说完这句便再没了话,场面一度趋于尴尬。 好在凤儿善于打破尴尬,硬扯出一丝笑来,问他:“先不说这个罢,审问谢不懂可有结果?” 这下艾成萧更尴尬,为难着实话实说,“对不住,一时没看牢,让他寻机会弄哑了自己。” 凤儿心里讽刺,敬他嘴巴够严,为死守秘密对自己下此等狠手,这做派颇有点卫家谍人的风范。 “他人现在何处?” “死了入土。” “好,罪有应得。” ρó1捌M.cóм(po18m.com) -- ρо1⑧M.cом 第166章 避难2 当日艾成萧没能完成锦哥儿的托付,凤儿依旧没勇气去见公子。锦哥儿不怪他,这事论谁都不好办,连他这出名的和事佬都束手无策,原就嘴笨的将军能做到这份儿已实属够意思。 临走时,艾成萧对锦哥儿颇为抱歉,“我还有军务,不敢耽搁,这几日怕也不便过来,凤儿还需你多操心。” “我会的。” 回到府邸,赵子绪和燕子已等他多时。一见他进门,燕子便奔过来大叫:“将军将军,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艾成萧正烦乱,随口道:“坏的吧。” “北戎使臣来访,说大可汗有意和亲,把蒙戈部小公主嫁到大岳,陛下头个想到的人选便是将军!您说咱们陛下是不是病糊涂了,精骑营对北戎而言,那可是跟无数北戎狼崽子有杀父之仇,居然想让您娶人家的公主,燕子听了都飞不上天!” 艾成萧当即愣在原地,赵子绪怕他急坏,忙弹燕子一脑崩,喝她:“你本来也飞不上天!快别吓将军,赶紧说好的!” 燕子揉着小脑袋道:“好消息嘛,就是陛下不知怎的又改主意,让废物皇子娶公主了。” —看po加扣3/2/5.1.0.7六五50 心陡然悬起又转瞬放下,艾成萧松口气,“既已与我无关,此事休得再提。燕子早些去休息,子绪再辛苦些,随我去书房帮忙处理军务。” 说到军务,赵子绪手里确实有林跃刚派人送来的军情。 玉见岛周围水域近期频繁出现可疑船只,保持差一步便过分的距离游晃,一旦大岳巡船驶近,它们旋即就走。林跃亲自观望,确定那是东燕的船只。 赵子绪说:“上次去玉见岛,听林都尉讲起东海去年发生两次不小的地震,百姓伤亡很多,且东海原本作物就稀少,这下几乎颗粒无收。末将猜测,那些船只大约不是东海水军,更可能是普通百姓,因食物匮乏只能冒险前往大岳内水附近打渔。” 艾成萧揉揉额角,“是有这种可能,但不可掉以轻心。前日南夷探子来报,说若干东海人冒死游过大河到南夷,自愿给蛊师做炼蛊容器,不计酬劳,只为讨口饭吃,足以可见眼下东海百姓日子之艰苦。东海与南夷向来不睦,却都惧大岳强悍,若东海真蠢蠢欲动,有出动水军掠夺之势,八成不敢对大岳怎样,会先从南夷下手,真如此,巫王不会惯着他们。” “但愿东海君别犯糊涂,有难处大可派人来求助,看在年年进贡的份儿上,大岳也会施以援手,大殿下正在势头,为笼络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 赵子绪言之有理,然艾成萧另有看法。自谢不懂一事闹出来,他对大皇子多了分防备。 “犯糊涂的未必会是东海君,也有可能是咱们大殿下,东海犯难,他是救人水火还是趁火打劫,也未可知。” “那玉见岛这事如何上报?” “先做不知,传报给林跃,不日我亲自去玉见岛,会会东海的人。” 艾成萧当即定下何时启程。次日一早,他吩咐燕子采买大量适宜东海栽种的粮食种子,又去九玄堂找方晋。 “师父,凤儿如何?” 明知他不敢见,艾成萧还问。 方晋白了他一眼,肩膀一垂,“她如何,自己问去,问完再来告诉我,我是不敢去。” 艾成萧莫名一喜,没表露,转话头道:“徒儿有事相求。” “说。” “请师父开些针对常生在饥民灾民身上病症的方子,配好药材卖与我,量要多,至少够两座城的人用。” 两座城人的药量,那把九玄堂库房搬空也不够,方晋纳闷:“要这么多!哪儿遭灾了?” 艾成萧环顾下四周,贴身附耳低语:“东海。” 这下方晋明白了,“哦,我听说了,东海闹地震,百姓断了粮,饥民遍地,你是想施药接济,当救世菩萨?” “只是见不得人受苦罢了。” 方晋没动地方,抱臂捏颌,神色怪异打量他半晌才开口道:“邻国有灾需大岳救济,通常是先下皇令,国库出钱补贴我们这种药铺子再购药,你这自己过来又自掏钱袋,怕是你一厢情愿罢。” 艾成萧低头默认,方晋摇头叹气。 “你达济天下,这我敬佩,可未获皇令就用本国的药材救济别国的百姓,这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破天了。若谁人看你不顺眼,加油添醋参你一本告你个谋逆,你有多少脑袋都不够砍的!” “师父放心,我心里有数。” 看他胸有成竹,方晋轻叹一声再度劝阻:“心里再有数,我也劝你慎重,这不是打发要饭的那么简单,但凡出半点差池,大岳你定是待不下去,有幸苟全性命,余生也只能四处避难了。” 话说到这份,艾成萧依然坚持,方晋拿他没辙。医者父母心,方晋自己也担忧药材和粮食一样稀缺东海百姓,只能遂了他心意。 “那么大量可不好凑,且我把方子拟好、药材配好也耗时间,你现下拿不走。” “要多久,三日够吗?” “那够了。” 事就此说定,艾成萧留下数额不小的订金,转身迈进蝶园。 以为他又来开解凤儿,锦哥儿欢喜着直接带他上楼,殷切又诚恳地做个礼退下。 这次艾成萧前来不光为她。ρó1捌M.cóм(po18m.com) “东海可有你们卫家谍人?” 凤儿情绪仍低落,但听他这么问似有正事,便打起精神道:“大萧有事不妨直说。” “的确有事拜托我的密文军师。” 艾成萧想请她联系在东海的卫家谍人,让他们出面接应他,悄悄把药材和种子分发给东海遭难的百姓。 “此事不可张扬,只能暗地行动,既要瞒着大岳守将,也要瞒着东海官兵,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们卫家谍人有这等瞒天过海的本事。” 和方晋一样,凤儿听过前因后果也犹豫,拧出高低眉质疑:“旁的不说,我看那林跃可是个眼尖心细的人,不敢保证此番动作能逃过他的眼睛。” “林跃那头我自有办法,你只需安排好那边接应的人,能把东西分到百姓手中即可。” 想了又想,最后凤儿点头答应,艾成萧试探着多问一嘴,“怎样联系他们,方便告知我吗?” 凤儿苦笑,“不是不便告诉大萧,是母亲还没把权柄移交,我不知如何去做。” 决心定下,凤儿硬着头皮带艾成萧去见润娘,请他再把委托复述清楚。 润娘全程盯着怯生生的凤儿,末了嘿地一声笑,说道:“我凤乖出息了,能拉来大买卖了。” 艾成萧对润娘拱手道谢,摸出一块小金饼呈上,“多谢润姨肯出手相助,这是预付酬劳,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润娘一怔,“你叫我什么?” “润……姨,不妥吗?” 片刻安静后,润娘哈哈大笑,拍着大腿喊了声:“乖!” 出发当日,艾成萧去蝶园与凤儿道别,门口撞见慌张跑出来的胡之源,又听他说出来避难,心中暗喜。 要和亲的皇子临阵脱逃,难保宫中不乱,这节骨眼上,更没人有闲心留意他往玉见岛带了什么。 -- 第167章避难3 又住进当初下榻的客栈,房间还是对着凤儿窗子那间,胡之源心境却截然不同。 上一次他是满心欢喜偷跑出来,看什么都新鲜,哪怕客栈的被褥远不及月鹿宫锦缎被子舒坦,他也受用得不行,不够精致的茶点也吃得蛮香。这次他是落荒而逃,心里忐忑如住进条小狗在四处乱跑,坐立不安,食之无味。 等到天擦黑,也不见蝶园的人来通传,胡之源愈发心焦。小禄出去打探风声,见夜市正热闹,回来哄他出去逛逛,他脑袋恨不得摇成拨浪鼓。 “除了蝶园,我哪儿也不去!” 也不知怎么,胡之源就觉得这当口天底下除了蝶园没一处安全。小禄看他心急跟着上火,劝道:“要么……现在小的陪您去蝶园如何?此刻正是蝶园最热闹的时候,人多,便于藏身,边藏边等夫人嘛。您也说了,躲去蝶园正是猜准不会有人想到您能藏身那里,所以现在去八成也没问题。” 左右等得没耐性,胡之源索性听了小禄建议,躲在他身后小心钻进蝶园。这回他俩长了记性,衣着打扮不似上次那等光鲜,只留那枚春字玉牌挂在原处。 他一路畏畏缩缩,却没逃过锦哥儿的眼睛。 “恭迎贵客再度光临!” 锦哥儿这一招呼吓胡之源一跳,忙扯他到一旁耳语,“兄台莫声张,劳烦给找个隐蔽点的位子。” 如此锦哥儿更好奇,“以四公子的身份,应是上上宾,给您安排隐蔽位子可不是蝶园的规矩。” 胡之源掏块银子吧唧拍锦哥儿手里,“算我求你了,暂且别管那么多,听我的便是!” 锦哥儿识相,收好银子择处不起眼的地方领他落座,好酒好菜招呼上后,问他:“四公子这回来,可还是想见我们花魁?” 这当口,胡之源已顾不得什么花魁草魁,不被人捉回宫里和亲才是主要目的,便摆摆手,“不,我来找你们掌事夫人,劳烦兄台帮忙问问,她何时方便见我。” 锦哥儿应声刚要退下,胡之源拦住他,思虑一瞬开口道:“可否劳烦兄台留意下外面,若发现有谁在挨家挨户找人,请及时告知我。” “您这是……” “家里给说了门亲事,我不愿意,逃了出来,你家夫人正巧是我长辈故交,特来求助,算是避难。” 长辈是夫人的故交,这四公子莫不是宫里人?锦哥儿直接想到这点,转念又觉不应当,若真是宫里人,夫人上次兴许不会主动见他。姚氏一族虽早败了十数年,但总归风光过,有几个故交不稀奇。 既是夫人故交的后代,那就好好招待,锦哥儿答应了他,并帮忙留心街上的动静。 怕什么来什么,胡之源酒没喝几口,菜没动几筷,锦哥儿便神色沉沉过来传话:“四公子,外面确似有人挨户问话。” 小禄忙说:“您先稍安勿躁,小的出去看看,确认下那些是不是家里派的人。” 胡之源紧张到腿抖,看得锦哥儿满脑子疑惑:这小家伙什么来头?长辈多严厉凶狠?他对亲事有多不满意?何故怕成这样?看他从前那嚣张样,还以为在家是个小霸王呢。 片刻后小禄匆匆跑回来,附耳几句后,胡之源腾地蹿起老高,酒杯翻了弄湿衣服都不顾,急得原地直转圈,最后抬头一瞄,推开锦哥儿起脚就往搂上跑。锦哥儿拦他不及,又不好大声喊他,而刚才看见那拨人已到蝶园门口,他只能上前招呼。 “恭迎贵客!” 来人皆神态冷漠,目露威光,带头的问锦哥儿,可有一年轻贵气的男子光顾。锦哥儿装糊涂,说贵气的年轻人日日都有,不知他们要找的是哪位,“要不诸位进店瞧瞧,看哪位是要找的人?” 带头的环顾一圈,又问道:“所有客人都在这儿?” 锦哥儿一笑,“还有几位在姑娘们的房里,这会儿应在温存,诸位也要看看吗?” 那人迟疑,皱眉道:“罢了,多有打扰,告辞。” 彼时胡之源已奔到搂上,认得夫人的门,上去就一推,没开,又砰砰敲几下,仍无人应。 这下胡之源更慌了,小禄说看清那些人身上都挂着侧妃母家的腰牌,必然是来捉他的,若锦哥儿拦不住,他们追上楼来,他只能开窗跳下去! 慌乱中,他见夫人房门斜对那间屋里亮着,想都没想便跑过去,命小禄在门外,一有风吹草动马上装作找他未果的样子,自己开门钻进房里。 那屋子正是凤儿房间。ρó1捌M.cóм(po18m.com) 此刻凤儿刚听了玉玫的劝,准备去欢喜厅迎客,独自在房中往身上比划几件新衣服。正犹豫不知穿哪件,忽然门被咣地一声打开,一个男人冲进房里,吓得她本能地尖叫一声,抓着衣服挡住只穿小诃子的上身。那人被她喊得一愣神,忙奔过来把她钳在胸前捂严了嘴。 头几日刚遭险,凤儿好容易定下惊魂,这又来人闹事,她多少有点经验,强压心神不让自己惊慌,反手向后摸着那人裤裆便是狠狠一抓拧! 那人嗷地一声惨叫,松手捂着裤裆满地打滚,凤儿胡乱把衣服套到身上就往门口跑。 胡之源咬牙忍痛,跄踉过去拉住她的手,抖着嘴唇求饶:“别出去!求你了!” 凤儿这才恍惚认出来,他好像是之前来过的那位四公子,可眼下她对不熟悉的人根本毫无信任,尤其他因疼痛眉眼扭曲,藏在眉中的黑痣都冒出来,瞬间让她想起眼下有泪痣的谢不懂。 手被他抓着,但她能喊。 “来人呐!快来人!” 胡之源正欲再捂她嘴,就见一个黑影不知从哪儿飞到他身侧,连恍神儿工夫都没有,他便被人扳过双手撂倒在地上。 黑影抬头,一双寒光黑瞳透过面具看向凤儿,“花魁没事吧?” 凤儿整个人都傻了,点点头又摇摇头。一惊又一吓,胡之源也蒙了,大喝一声:“你是何人!放开我!” 门外小禄一听,顾不上太多也冲进来,指着胡之源身后黑影大喊:“大胆,快放开我家主人,你可知他是四———” “小禄!退下!” “可是——” “让你退下就退下,下去看看,没事就回客栈等我!” 胡之源被擒着,气势倒回来了,殊不知这气势是强撑出来,裤裆正疼得要死,两颗卵蛋怕是至少废了一颗,若有命回月鹿宫,侧妃们的避子汤药可以省了。 这哪是在避难,是难上加难。 -- ρо1⑧M.cом 第168章初识1 小禄撤了,凤儿愣了,胡之源被擒了,擒着他的影七也算第一次被凤儿见着人了。她知道他是蝶园的影士,只是无法透过半张面具看清他容貌,更不知他怎么称呼。 胡之源识相地不做挣扎,软了态度说话:“好汉饶命,放开我吧,我无心对你家花魁怎样,刚才种种实属情急。家里长辈正差人捉我回去挨板子,我无处可逃,特来求助你家夫人,她是我母亲故交。我敲她门无人应,家丁又追到门外,慌不择路躲到这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影七扳过胡之源的脸,细细瞧瞧,发现他和夫人偷藏的画像上的暄帝有几分像,心中一惊,却不好松开他,抬头冲凤儿道:“你惊扰了我家花魁,放不放,听她的。” 话头丢给凤儿,她也挠头,本想通知母亲和公子,可担心母亲误会她又引来不知底细的人,公子也未必肯理她,只得自己招架。 “保证老老实实的,便放开你。” 胡之源紧忙下台阶,“以命发誓,绝对老老实实!乖乖等夫人有空见我!我真是她故人的儿子,不会在她的地盘肆意妄为!” “成”,示意影七松手,凤儿忽然不知往下该怎么吩咐,“嗯……那个谁,你先退下,去告诉夫人有贵客求见。” 语毕她又感觉少说了点啥,蹲下拍拍胡之源头顶,端着气势道:“你,若有半句虚言,管你是哪个大户家的,蝶园都不会客气!” 影七听命,唰地一下又不见了。胡之源不敢马上起身,确定他再不会出现才龇牙咧嘴夹着腿站起来,背对凤儿嘶嘶哈哈揉胯下。 到此凤儿才想起刚刚赏他那一抓,用力不小,他定是疼得难耐,小心着说:“抱歉,方才情急,下手没轻重,要叫大夫来瞧瞧吗?我和九玄堂很熟。” 一听九玄堂,胡之源疼都不敢疼了,脱口而出:“别别别,死不了,千万别叫方晋来!” “你认识方晋?!” “呃,家父与他很熟。” 也对,城中谁人不识方晋,凤儿未做多虑,坐得远远的,整理着衣裙不看他。 胡之源倒不客气,一番折腾下来,他口干舌燥,径自倒茶润嗓子,半盏下肚,自来熟的劲儿上来,主动攀谈。 “花魁,刚才那黑家伙是谁?” 凤儿信口胡诌:“蝶园护院。” “哪有护院穿得像个贼似的。” “我们蝶园的护院就这么穿!” “你们蝶园真特殊,小丫头当花魁,护院的像个贼。” 他随意编俏皮话打趣自小长大的地方,让凤儿颇不痛快,上前抬手照他脑袋又是一拍,“要等夫人便老实儿等着,哪儿来这诸多废话说!” 小手暖软,却拍得胡之源脑袋发蒙。他是何人,大岳国四皇子,皇子脑袋同老虎屁股一般拍不得,她倒好,像拍条狗子似的接连拍两次,。 可他生不起气来是怎么回事? 担心侧妃母家的人还在楼下纠缠,胡之源蹑手开窗往下巴望,竖耳朵听动静,正巧见那群人钻进几丈外的酒楼,这才松口长气。抹了把额头冷汗,他往软塌上一瘫,后背刚挨上垫子,觉得似压到一软软活物,伸手往垫子下一掏,揪出只雪白的猫,惊呼道:“这猫真好看!” 原本凤儿不想多搭理他,听他这一叫唤,扭头一瞧,这一瞧便眼睛半晌没眨。 先前的场面称得上紧张混乱,她无暇打量四公子的模样,这会子安静下来,才看清他也是一干净俊俏少年郎,看着年纪不大,倒周身透着一股子贵气,且这贵气非衣衫装扮堆砌出来,更像骨子里生长,从头发丝里散出。凤儿在蝶园里见过的富家子弟多了去,这一型还是头回见,估摸他家世极为显赫,非等闲出身,所以身未着绫罗,也难掩尊贵。 胡之源似乎极喜欢猫,先前的惊慌无措仿佛全抛之脑后,搂着猫在怀中逗玩,笑得如孩童般天真。凤儿见状莫名心尖犯痒,脸跟着一阵微热,忙醒醒精神,收起嘴角刚失控咧出一点的笑,故作清冷问他:“你喜欢猫?” “一切带毛的活物我都喜欢。” “毛毛虫子也算?” 胡之源脸上无邪的笑意收起半分,抿抿嘴答道:“说起来你别不信,我小时候没有玩伴,没有朋友。有次树上掉下只毛毛虫子,我都捡起来好生护着养着,当它是朋友,天天跟它说话。后来它变成蛹,又化蝶飞走,再没回来,我哭了好几日,因为唯一的朋友舍我而去。” 即便像公子那样被父亲严厉管束,他也有夫人做挚友,有姐姐做伴,这四公子究竟生在什么样的人家,才会幼时孤单至此,皇子也不会这等寂寞吧。 先不研究他这话真假,那副委屈小模样着实怜人。凤儿像孩子让玩具似的,“这猫向来不喜生人,却肯让你抱着玩,看来它喜欢你,那让它多陪你玩会儿。” “真的吗?多谢花魁!” 一年多了,凤儿仍不习惯旁人叫她花魁,“莫叫花魁,别扭,直呼凤儿便好。” “好的凤儿,谢谢凤儿!” 胡之源笑脸又绽,贴着猫脸又亲又蹭,更像个小孩子,凤儿忍不住又问他:“我今年四月满十七岁,敢问贵庚?” “巧了,我也四月生人,痴长你一岁。你也别叫贵客,我也别扭,叫四公子或四哥哥都好。” 这声哥哥凤儿暂时叫不出口,“四公子何故这样躲你家人,是闯了祸还是怎么,方便跟我说吗?” 没什么不方便,胡之源只需把对锦哥儿撒的谎再复述一遍即可。他认为严格来讲这不算撒谎,不满被父皇安排和亲,跟寻常人家儿子不满父母之命娶妻有何分别。凤儿也真信了,还认真替他分析起来。 “是新娘容貌不合你意?” “没见过,但听闻她十分貌美。” “那是家世不够门当户对?” “稍差一点,但不多。” “那你为何不愿意,非要抗婚惹你父亲生气,甚至躲到蝶园来!这里再好玩也是下九流之地,出去让人看见难免被误会成流连烟花的好色之徒,让你父亲脸往哪里搁?” 脸,他那父亲做过的荒淫事还少吗,何时考虑过脸放何处?敢说他不要脸的人,九成都去阎王爷殿前当差了。 这话胡之源没法跟凤儿详说,策略片晌,揉着怀里的猫,把谎话再撒圆点。 “家中兄弟不少,大约因我母亲是妾室,且在妾室中地位也很低,所以我是最不受待见的儿子,哪怕我资质抱负都不比兄弟们差。他们都有自己的一摊事,哪怕体格不好的都没落下,唯独我一直没被委以重任。我等啊等啊,只盼父亲发现我有用处的那天,谁知等来的是一场联姻,他想用我的婚事来换对家族有益的东西,这便是我的用处。” 说完他重重垂下头,静默一会儿再抬起,见凤儿不知何时挪到他面前坐着。他以为她被自己的话诓住,定会心生些许怜悯,如此一来,早先他想会一会蝶园花魁、让她关注到自己的想法便借此机会顺路实现,故意换上张苦巴巴笑脸看着她。 “我很任性是吧?” “对,任性,不懂事,不体谅人!” 凤儿小膀一端,话说得脆生,胡之源一怔,这可不是他意料中的答案。 ρó1捌M.cóм(po18m.com) -- ρo18м.cΘм 第169章 初识2 胡之源瞬间哑巴,呆望凤儿像等先生训话。凤儿又打量他几个来回,凑近鼻子嗅嗅,成竹而狡黠地说:“怪不得年纪轻轻钻妓院不怕人笑话,敢情你虽没娶正妻,侍妾或陪房至少有二了。” 蝶园果真不一般,花魁有点本事,看看闻闻就知他妻妾几何,真真惊了胡之源,“你怎知道?!” “你身上有至少沾过两种香膏,是贵族大家人妇方用得起的,且为妾室所用而非正房规制。你手上扳指是鸳鸯环,未婚娶的男子不会戴,腰间的双鲤香囊为女子绣给丈夫的,意求多子,这绣工针技明显出自两人之手。” 胡之源瞄了眼腰下香囊紧皱眉头,放下猫扯袖子揪头发使劲儿闻,确有淡香入鼻。 他安静无话时比玩闹状可爱得多,凤儿有心逗趣,“看你唇红齿白一脸不操心的滋润样,想必她们懂事省心,不给你添烦恼。平位妾室大多好争风吃醋,你家的倒反过来,还一同绣制香囊赠你,你乖乖戴着,大抵你待她们也不厚此薄彼。斗胆猜测,她们是家里做主配给你做妾的吧。” 胡之源依旧无语,猫也不玩了,凤儿摆着大人的谱儿,嘴里继续揶揄:“能一碗水端平,说明你不偏爱任何一位,两个都容下了,多一个又怎样,何苦逃婚惹家人大费周章捉你。” “一碗水端平容易,一生挚爱难觅,我正妻位子是留给心爱之人的,不想被父亲用来做交易,我也不想当工具,身不由己。” “这世上谁不是身不由己,人各有命,生来注定,你没得选,我也没有。若你娶了那女子,真的对家族有大益,那你就该娶。身为大家公子,担这种责任太平常,有何不满跟父亲商量嘛,逃避乃懦夫所为。再者说,人家姑娘招你惹你啦,你逃婚不打紧,传讲出去指不定多少条舌头编排她呢,多坑人!” 凤儿小嘴一通叨叨,胡之源听得一会醍醐灌顶一会云里雾里。 “你……为何与我讲这么多?” 凤儿也刚刚察觉到,面对一个几乎陌生的狂徒,她的话是有些过量。 “在妓院讨生活的,哪个不惯会说话哄人,我看你不快活,哄哄你罢了。” 胡之源小白眼一翻,又抱起猫,小声嘟囔:“哄我?我怎觉得像训我。” 凤儿脸一臊,还嘴道:“你把我吓个半死,我还不能训你两句?猫不借你玩了,还我。” 说着她伸手去抢猫,胡之源一声哎呀,“还就还嘛,手那么重作甚,这猫不出几日就生了,你小心着点。”ρO㈠⑧м.cом(po18M.com) 猫何时又怀的崽,凤儿完全不知,也看不出来,经胡之源一提点,才发现它一身白毛下藏着粗圆的肚子。 “你看这儿”,胡之源把猫放仰,拨开下腹绒毛,指着粉嫩嫩两排小肉珠,“母猫的奶头变大呈粉红色,十有八九是有崽了。” 凤儿被勾起好奇,低头观察起猫的乳头。两声叩门响过,锦哥儿在外面唤了声便开门进来,打眼就见二人脑袋抵在一块,好似一对顽童在斗蟋蟀。 “锦哥哥快来看,我们又要有小猫玩啦!”凤儿兴奋喊着锦哥儿,他一脸惊诧,不为猫的事,而是没想到四公子在这里,正笑呵呵陪她逗着猫。这几天她一直闷闷不乐,此刻脸上却笑意明媚。 锦哥儿不知该不该高兴,能让凤儿再露笑颜是好,可上回她接连情绪低落,让她开心的人是谢不懂,他不是好人,这位四公子也不好说。 正事不能忘,锦哥儿做个礼,“夫人现下可以见客了,小的带四公子过去。” 胡之源蹿高起身,“甭麻烦,我认得门!” 不用麻烦更好,反正锦哥儿也不想管他,等他出去,忙关门问凤儿:“他怎么在这儿?” 凤儿一耸肩,“我哪儿知道,突然就冲进来,像要劫人一样”,说到此处她笑脸一邪,小手做抓捏动作,脚下还一踩,“好在影士及时出现把他摁住,不然我就再赏一脚让他变四公公!” “你见着影士了?” “对啊,头回见着活的,不知他姓甚名谁,就看神秘兮兮一身黑,半张面具挡着脸,倒是怪听话的。” 如此锦哥儿放了一半的心,有他看着,凤儿必能逢凶化吉。 “应是影七,蝶园最得力的影士。” “身形看着不错,他好看吗?” “影士行踪隐蔽,难见真容,影七的样貌我也只见过几次,还算英俊。” 锦哥儿满头雾水,猜不出这四公子到底使了什么高招,让凤儿整个人都明亮不少,甚至有闲情关心影士好不好看。趁她情绪尚可,锦哥儿试探着说:“影七再好看也比不上公子半分,今日公子难得在欢喜厅迎客,我陪你下去看看他吧,你俩总不能这么僵下去。” 凤儿眼神登时黯淡一半,踟躇几恍后,还是摇了摇头。如此锦哥儿也不好再劝,心急归心急,可这二人心里的门槛筑得正高,硬迈兴许抻到腿,只能看谁先让一步,愿意给对方修台阶下了。 锦哥儿决定聊点旁的,“今日将军来看你,怎的只坐那点工夫就走了?” “他只来跟我道个别,赶着去玉见岛。” 锦哥儿张嘴还未出声,叩门声又响,夫人的声音传进来,“凤儿,是我。” 门开了,夫人款款入内,胡之源老实乖巧跟在身后。 “正好锦儿也在,我有事拜托你们。” 夫人要把胡之源藏在蝶园,“寄存”在凤儿房里,吩咐锦哥儿让园子上下闭紧嘴,任谁来问都说没见过这人。 她这请求吓凤儿一跳,“他留在我这算什么说法呀?” “就当他是长包客。” “可我留客在这需先经母亲同意。” “放心,你娘那里我自会去说。” 夫人是掌事,她的命令凤儿不敢违抗,只得听从,暂时收留胡之源。她不知胡之源是二皮脸,当着夫人面低眉顺眼,前脚她和锦哥儿一走,后脚他就换了副面孔,嬉皮笑脸道:“嘿嘿,这下你我可要朝夕相处啦!” 凤儿脑子正乱,看他这样莫名来气,麻利拾掇整齐自己,旋即要出门,胡之源紧忙拦着问:“你去哪儿?” “下楼迎客!” “我不就是客吗?” “你算哪门子客,既要藏身就老实呆着,跑出去让人揪走,我可不管你!” 无奈胡之源只好放手,听门砰地一响,凤儿蹬蹬蹬下楼,留他独自一人在屋里与猫大眼瞪小眼。 -- 第170章暗度 这夜欢喜厅的客人比平日翻了一倍不止,甚至有女宾到场,只因久未露面的公子再度出来迎客,排场堪比仙人出关。 晏华身子康复也出来了,和晏芳一左一右站在公子身侧,灯影自三人头顶落下,仙人出关升为神仙下凡。 他领姐弟俩游弋宾客中间,对人敬酒必迎,嘴角似笑非笑,倒多出一番别样韵味来,看得角落里的凤儿心口翻搅。 “也喝得太多了。” “这点不算什么,公子酒量极好,心量多大就不知了。” 锦哥儿仍忍不住拿话敲打凤儿,她屁股似粘在凳子上,膝盖都未曾动半下。 若不是没心思搭理屋里那多出来的人,说什么她也不愿出来尴尬,旁人不知公子笑得有多假,只当美景品得痴味,而她看得出,他那嘴角抻扯得多不自然。 公子早不适应这种热闹,更不爱被种种目光品鉴,半圈寒暄过后酒意微醺,耳道被吵得发痒,留下那对姐弟欲离开,刚一转身,正与凤儿对上眼。 一张冷冰冰的脸,对着一双怯生生的眼,遥遥相对,寂寂无言。 没如锦哥儿所料,没人肯摆台阶,凤儿没动地方,公子扭身从传菜廊道离开。 不知谁喊了声“花魁出来了”,凤儿所在的小角落很快挤满了脑袋,芳华二人也跟过来招呼,晏芳很是关切,“前几日想来看凤姐姐,玉玫说你偶感风寒不便见人,现下身子可舒坦了些?” 晏华灵乖了许多,接话说:“我们从南夷带过来一些风寒良药,不像大岳药汤那么苦,晚些给姐姐拿过去,常备无患。” 这话听着真暖,可心头为何还是凉?凤儿跟邻桌讨了壶烈酒,斟满举杯,“多日不能见客,是我怠慢了,今夜陪诸位痛饮,不醉不归!” 烈酒贯喉,辛辣入胃,兴许心能回温。 说不醉不归,奈何早练出来酒量,直到宾客散去,凤儿仍是半醒,踉跄着回房,见四公子已经洗涮干净,脱得剩里衣,撅在床上逗猫,心生一阵莫名烦躁。 胡之源见凤儿脚底发飘,面色潮红打着酒嗝,嘴里数落上了:“好大的酒气,你喝了多少哇!” “要你管,讨厌!” 赏他一句嫌弃,凤儿迷迷瞪瞪已看他重影,半跌撞走到床前一歪身子,口齿不清喊玉玫帮她卸妆净面。 寄人篱下,胡之源惦记着讨好,抢过玉玫手里发梳,一脸谄媚道:“不劳烦姑娘,我来。” 玉玫犯愁,“贵客,这不妥吧。” “闺房情调而已,姑娘懂的。” 玉玫懂个屁,这种情调她仅在润娘和程言辉身上见过,以为情到他们那般深才会如此,相识头天搞这举案齐眉的架势,她闻所未闻,可客人要求她不好拒绝。 “姑娘,这……” “让他弄,你正好早点去睡。” 凤儿倒不客气,眯着眼睛半瘫身,勾勾手指让他拆发髻。胡之源如得圣命,簪簪环环拆卸得仔仔细细。玉玫手刚碰到门,又听他唤:“劳烦姑娘送些茶水点心呗,我夜里时常容易饿。” 锦哥儿忙完一切过来看凤儿,迎面碰见端着吃喝的玉玫正牢骚,“说好不劳烦我,这又要吃要喝的!” “屋里怎么样?” “你甭操心了,这人是夫人送进来,应不会闹什么幺蛾子。你赶紧把夫人的药看着煎了去,光忙活姑娘,把这茬忘了吧?” 幸亏玉玫提醒,不然锦哥儿真忘了,如今所有入口的药,不是他看着煎熬的,夫人一概不喝。 锦哥儿匆忙跑去煎药,殊不知今日无需这么急,此刻夫人怕自己也忘了喝药的事,人正坐在润娘房里给她磨墨,让她把她口述的内容作成密文。 润娘仿佛很不情愿,做好密文后,边校对边嘟囔:“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ρO㈠⑧м.cом(po18M.com) “润儿很难理解吗?大岳四皇子逃婚跑出来,他母妃徐春菱一定急得快疯快死,当年正是她一时糊涂害我和傲冰遭算计,我把她儿子藏起来,让她找不着,只当出出气嘛。” 润娘又问:“园子这么大,干嘛非藏我凤乖屋里?” “那藏你屋里可好?” “别没正经的!” 夫人难得的放肆笑几声,“起初我是想把他藏我房里,可如此一来难免会让傲冰见到他,若问起来,我不善撒谎,恐暴露他真身,傲冰怕是会杀他泄恨。” 如此润娘更不懂了,“明知这样还留他?你糊涂了呀?” “我没糊涂,凤儿和傲冰闹得正僵,估摸十天半月都不会来往,他藏那儿,正好躲过傲冰的眼睛。” 润娘密文一撂,指头戳在纸上哒哒响。“行,算你有理,藏那小子是为急坏他母妃以泄私愤,但你让我做密文找人送进宫里,告诉皇帝儿子在你手上,不出七日便能劝说他乖乖回宫和亲,这又作何解释?恐吓?还是邀功?” 葱指并齐,夫人扇扇纸上墨迹,娓娓又道:“既非恐吓,也非邀功,只想让他瞧瞧,即便当年那样对我,而今我也会完璧归赵。” 润娘不屑嘲讽:“你还真痴心一片,喂你吃黄连你都当蜜咽。” 夫人不服还嘴:“少瞧不起我,你不也是多年来护着凤儿爹,只字不提他是何方神圣。” 润娘忙转话锋:“怎么你对这四皇子好像格外在意呢。” “谁让他叫胡之源!这个名字,是我和暄哥当初给我们的孩子准备的,我不想在意,却无法不在意。” 至此润娘再无话说,看密文墨迹已干,叠好藏入怀中。“我即刻安排人把这送进宫去,皇帝明日便能看到,可我还有一点不明,你有什么法子保证这四皇子七日之内必主动回宫呢?” 夫人一笑,“我还没想好。” 彼时玉见岛上,一路顺风顺水的艾成萧提前到达,送来补给粮草和新一批军妓,而载有种子和药材的船停在玉见岛守将们嘹望不到的地方。 -- ρo18м.cΘм 第171章假象 得知艾成萧要来,林跃把大事小情理了满满一案头,只待他过来一同商议,哪知他上岛后不急着处理军务,倒先问起元宵时他送来的第二批军妓姑娘,伺候得可还让大家满意。 林跃被他气到头疼,忍了又忍,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属下从没享用过,将军问旁人吧。” 艾成萧起身便走,林跃忙问:“将军去哪儿?” “去找人问啊,再看看姑娘们。这次我又带批新人来,给弟兄们换换口味,之前那两批要调到别处。” 军务一堆,他却惦记裤裆里那档事,林跃更为火大,忍不住掺上五分讥讽问他:“您的小花魁这回怎么没跟来?” “若跟来,我哪还好意思尝新鲜?” 林跃一时间没懂艾成萧此话何意,再想追问,他人已飘出屋外,留他和满案军务做伴。 守在外头的赵子绪跟上艾成萧,“将军为何装作懈怠职责、贪恋女色,刚偷瞄了几眼林都尉,他气得就差当场卸甲辞官了。” “我不光今日如此,往后几日也会如此。我痴恋温柔乡忽视职责,以他的脾气必然容忍不能,定会追在屁股后头催我忙正事。他也只有一个脑子一双眼睛而已,精神头落在我身上越多,摊到别处的就越少。” 这么一说赵子绪便明白他八分目的,左右巴望一下问:“这燕子飞哪儿去了?” 艾成萧笑得狡黠,“在炖迷魂汤。” “迷魂汤?给谁喝?” “到时你就知道。”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陪我去挑个姑娘,我贪恋女色嘛。” 铁面将军何时学会了说笑,赵子绪一时无法适应,可又觉这也不错,他轻松些,快活些,总好过从前日日板着脸。 艾成萧说得轻松,做起来却难。眼下不似他刚开荤那段时日,看女子有出于异性相吸的新鲜,无需喜欢与否,身体欲望也可被本能触发。如今女人他尝过不少了,也学会了挑嘴,更要命的是,他这一路上脑子里都是初见凤儿时,她那瘦瘦窄窄的柠黄色小背影。环视一圈,他一个入眼的没有,倒是那帮姑娘看他看到脸热,胆大的甚至主动请缨,反倒把他吓得不敢接应。 出了军妓住所,艾成萧犯愁这下还如何蒙住林跃,忽然眼角余光扫过一抹亮色,忙驻足四下寻觅,找出那抹鲜亮所在,径直走了过去。 赵子绪一路低头看脚尖,嘴里还给他出主意,说要不还找最受欢迎那个,错不了,一抬头艾成萧已在十步开外呆立,直直盯着夜色里井边取水的姑娘。 柠黄衣衫裙袄,将足未足的身量,细腰身窄肩膀,这背影恍惚一瞧七分像凤儿,三分不像是比她高了些。 难怪艾成萧看到发呆,眼见那姑娘细胳膊费力把水往小桶里倒,他都忘了去帮把手。赵子绪叹口气,暗讽这没成家的汉子还是不够懂心疼女人,上前帮那姑娘把水倒满,也看清她模样,“呦,是你呀!” 赵子绪这声招呼唤回艾成萧的魂,问他:“你认得?” “她是第二批姑娘里的,当日送上船的时,末将看她身上气韵挺不一样,所以记得她。” 艾成萧抬手一指,“你,跟我走。” 那姑娘猛一抬头忙又低下去,犹豫一瞬,才小步挪到艾成萧身后,站在不失仪的距离。她样貌如何,艾成萧根本没看清,等她走到身后,起脚便快步往住处走,那姑娘几乎小跑才跟得上。赵子绪在后头喊了声:“将军,她是、是——” 艾成萧脑子乱遭一团,没耐性听他往下说,起手一挥,赵子绪立马闭嘴。 把姑娘领回屋,艾成萧才觉得哪处不对。她太安静了,从见面到现在只低垂着脸,一声都没出,莫非自己架势太过吓人,让她生畏? 不可让女子紧张,方晋的教导艾成萧没忘,故软下声音面带浅笑问道:“别怕,抬起头来。” 眼前缓缓露出一张白嫩清透的鹅蛋脸,细弯眉可媲初三新月,水杏眼似含雨后清泉,灯烛映照双颊留下两抹浅浅橙红,好看是好看,但毫无凤儿的影子,不似从背后看那般相似。 艾成萧咽下心头一点失望,继续暖声问:“你叫什么?多大了?” 姑娘抿抿嘴,杏眼怯生生左右转转,小心抬手指了指书案。艾成萧疑惑着带她过去,见她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五个字:晓风,年十八。 七分像的背影,一分像的名字,再加一分相近的年岁,哪怕容貌无半点相同,艾成萧今夜也不会放她出去,只有一点还需确认。 “你不会说话?” 晓风使劲儿点点头。 “耳朵没问题吧?” 晓风又点头,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些疑虑。 “那你听清楚,我在岛上的时日,你只需伺候我,我只要你伺候。” 晓风忙又起笔想再写什么,手里一慌没握住,艾成萧没给她再抓笔的机会,两臂一伸把人抱起来,大步迈至床前,小心轻放。 不知哪儿来一股心急,让艾成萧丢了一半的耐性,脱她衣服的动作略显粗鲁,啃咬肩颈的唇齿收不住力度,牙印吻痕交叠蜿蜒而下,解不开诃子背后死结干脆不解,向上一个推掀—— 白乳一对晃在眼前,饱满圆挺似两只多汁白梨。艾成萧向来对这处没什么挑剔,今儿头回发觉这地方也有美丑之分,什么样算丑他不知,只知眼前这对好看至极。想不到她看似娇柔纤瘦,衣衫下竟藏这等好物,触之微颤,两点只轻轻一拨弄,便紧张似的马上站挺直。 说到紧张,晓风似仍未放下,又不敢阻拦抗拒,手死死攥拳贴在腿侧,身子绷得紧紧的,抿着唇,鼻息急促。 艾成萧有点纳闷,都做了军妓,怎还会有这般害怕模样,莫非是他在姑娘们口中床上名声并不好,和他做并不欢愉,在他身下种种媚态皆是假装,这姑娘胆小,装都装不出来样? 欲念正浓,艾成萧不想就此停战,只当她真的紧张害怕,温柔哄她:“我不会很凶,尽力轻些,你别怕。” 晓风点点头,似在强迫自己放松,放开拳头,闭上眼睛,努力顺平气息,身子还有点抖,犹如任人宰割的小鱼。 艾成萧又奇怪了,寻常军妓只需他给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主动撩拨,兴至热处,纵情交合。身下这位倒好,上床到现在都是艾成萧一人忙活,她抱都不抱一下。 “也挺好”,艾成萧嘟囔出声,死鱼姑娘歪打正着,勾起他想伺候一回人的兴致,脑子过着方晋教他的种种,在凤儿身上学到的花样,如法炮制,全盘送给身下的晓风。 高人指点,必有用处,他搓热掌心几番抚弄过后,晓风终于软下身子,甚至偶尔扭摆腰肢,轻缓又克制。当粗砺指腹终于抵上股间柔软,她先是猛烈一抖,接着喉管明显一下吞咽,鼻子短促一哼,微启粉唇长长哈出一口气。 仅几下揉搓,穴口快速有黏腻泌出,作为军妓,她过于敏感了,作为女人,没有男人不喜欢得要死。 为缓解她紧张情绪,艾成萧已耗费太多耐心和时间,到这会儿他想忍也挺不住多久,手里猛地加快揉按速度,脑子一阵发浑,低头含住她下唇嘬弄几下,向上一蹭,吻了个严实。 这还是他头一回吻别的女人 ρO㈠⑧м.cом(po18M.com) -- ρo18м.cΘм 第172章 隐藏 确认晓风已足够湿润,艾成萧派出肉将军直攻要地,腰臀顶送力度不小,却只挺进至龟冠。他不知女子下体紧致能达此等地步,全插不进不说,还挤得龟头一阵钝痛,咬牙又往里送送,仍不能全入,倒是下面突然水变更多,湿热异常。 龟头又麻又疼,艾成萧脑门浮上薄汗,松开晓风嘴巴,说了句“好湿啊,真是妙人”。他伸手在交合处摸了一把送到鼻尖,想羞一羞这涩姑娘,不想一股明显的血腥味钻入鼻腔,心头一紧,忙拔出来一看,龟头被鲜血裹满。 回想之前那阵疼,艾成萧以为她太紧抻断龟冠后的系带。常听人说那处断了就再体会不到交合舒爽,吓得忙跑下床,手巾沾上水,小心把宝贝擦干净,翻来调去一查看,连个破皮的地方都没见着。 血不是他的,那就是她的,他这才想起晾了床上姑娘,忙又奔回去,见她正夹紧着双腿哆嗦,小脸煞白,眉头紧拧。 艾成萧又慌又疑惑,“月信来了?” 除了这个他暂时想不到还有什么房事见血的原因,以为今日不凑巧,然而晓风却摇了摇头。 一个想法脑中闪过,艾成萧不太信会是这样,却还是要问:“处子?” 晓风睁大眼睛看他片刻,紧抿嘴唇,轻点下头,两行泪登时涌出来,流入双鬓。 艾成萧只觉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劈得他天灵盖发胀,一瞬间天旋地转,一个疑问在脑子里四下乱窜———她不是军妓吗?怎还是个雏哇? 他与哭着的晓风面面相觑,她不会说话,哭都无声无息,看得人心尖揪得慌,他本想问个详细,这下又不忍开口。 手忙脚乱擦净晓风下体血迹,把她推到床里侧,自己躺到血污那半张床,艾成萧伸手去搂她,她本能地一躲。 “别怕,我不会强迫你继续。” 这话说着艾成萧自己都觉得浑,都给人弄成这样了,不继续她还能变回完璧是怎么?可让他把事做完他也下不去手,心里乱七八糟,忽然想起之前赵子绪有半句话没说让他堵了回去,没准儿他知道详细,想今晚就这样吧,明早起来找他问个清楚。 看晓风人缩得窄窄一条侧躺在一边,艾成萧伸手扳过她,往怀里一贴,额头鼻尖轻啄两口,端详两眼,嘴上再贴一下,抹掉脸上湿泪,又轻手拍背像哄小孩。 晓风扑闪眼睛看他几眼,止住啜泣,慢慢把脸埋进他胸口。 * 这夜玉见岛上的艾成萧经历一痛一惊,龙州城里的胡之源没比他好哪儿去。 凤儿被他伺候着卸妆时态度还好好的,打趣他:“挺熟练嘛,在家没少伺候你的女人们吧。” 胡之源抓紧时机话里话外发骚:“哥哥喜欢给女子卸妆,看她们在我眼前洗尽铅华,返璞归真,用最本来的面目见我,别有番情调,更容易……让我动情。” 醉意渐浓的凤儿胆大放肆,听他胡扯,伸手往他裤裆一抓,“动情?现在动了?看来之前我那一下还是轻了!” 不愧是妓院的小娘们儿,醉得眼睛都睁不开,还能一把抓准男人命根儿!先前那疼仍记得真切,这再次被她攥住,胡之源生怕她手里又没轻重,让他皇子变公公,本已略抬头的男根霎时瘪茄子,颤声求饶:“没动没动,不敢不敢,求凤女侠饶命!困了没?要不早点睡啊?” 凤儿把自己灌到五迷三道,只为能睡得沉点,不再满脑子都是公子那张冷脸,松开手里那条软肉,栽栽歪歪上床,朝柜子一指,命令胡之源:“里面有条蓝底粉花被子,去拿出来。” 胡之源乖巧听令,想这是怕他冷啊,要添床被子呀,真是体贴哎! 被子拿出来,凤儿又往窗边软榻一指,“放那儿去。” “放好了,然后呢?” “你睡那儿。” 胡之源傻眼了,“你不陪我睡吗?” 凤儿困得要死,耐心全无,没好气儿怼他:“我凭什么陪你睡?夫人只说让你躲在这,又不是我客人。你给园子钱了吗?知道睡我要多少钱吗?要在这呆着就在那睡,不愿意就回客栈,让你家下人伺候,省得麻烦我的玉玫多忙活一个人。”ρO㈠⑧м.cом(po18M.com) 这对小家伙,一个酒壮怂人胆,不知哪来的火气咄咄逼人,一个人在屋檐下,明明满肚子窝火却莫名生不起气来。 怎么说也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皇子,被一妓馆花娘收拾,胡之源哪受过这等窝囊气,偏觉得如此还怪新鲜,从没有人敢这样待他,有点意思! 成,不陪他睡就不陪,早晚有天要她知道自己真实身份,让她悔不当初,反过来讨好自己!胡之源打着皇家如意小算盘,乖乖躺去软榻,掖紧被角,吹灯睡觉。 心里想得挺美,人却半天无法入眠,这榻太窄了,又短,好容易迷瞪过去,一翻身就骨碌到地上摔了个精神。床上凤儿倒睡得正香,看得他憋气,抱被子悄悄挤到床边,刚摆出差不多舒坦的姿势躺稳,又被她一脚横蹬踹下床,脑袋撞到脚踏边,登时鼓起个包。 又疼又困,胡之源正欲摇醒她损几句,忽听她嘴里带着哭调喃喃:“公子……别生气……凤儿……错了……知错了……” 听说在人梦中呓语时接话茬,问啥做梦那人答啥,胡之源玩心大起,揉着额角的包小声问她:“那你告诉本公子,你错哪儿啦?” 凤儿只翻了下身,四仰八叉打着酒鼾继续睡,完全没接话,也没留一点够他躺下的富余地方。 “睡着都不忘挤兑我!” 胡之源只得悻悻又回软榻,小心翼翼连身都不敢翻,半睡半醒对付了个囫囵觉。 次日天刚亮,凤儿还在睡,胡之源先被尿憋醒,迷瞪着开门想找人问何处方便,被门口杵着的一尊门神吓得险些尿裤子。 “是你啊兄台,早啊,见过多次了还不知怎么称呼。” “大伙都唤小人锦哥儿。” “你看着应比我年长,那称声锦兄吧。” 锦哥儿挂着眼下两坨乌青,毕恭毕敬,“小人担不起,看您双目满是血丝,八成昨夜睡得不好吧,四殿下。” -- 第173章为难 胡之源只是没睡好,锦哥儿是根本没睡。昨晚把药端给夫人,被她告知这四公子的真实身份,他便整夜没合眼。 “夫人为何要留他?若被公子发现,先不说四殿下能不能有命出蝶园,恐怕他会对您生误会啊!” “所以你更得帮我瞒着,莫让他们碰面,也不可让凤儿知道。” “这……” 公子与夫人,两头都是主子,都是他在意并也看重他的人,锦哥儿难办得很,更为难的是还要对凤儿守口如瓶。 他已食言过,不想再犯。 表面上锦哥儿答应了夫人,实则心中仍在掂量,反复琢磨权衡的办法,这一想就想到天亮。左右毫无睡意,他干脆挪到凤儿房门口,守在这处,他才能有一点点心安之感。 见到那四公子,哦不对,应该叫他四殿下,锦哥儿觉得自己有法儿了。他不是逃婚躲在蝶园吗,那想招劝他快点回宫和亲就对了,左右夫人也说过,最多留这皇子七天,日子一到,捆也把他捆送进皇宫大门。 多瞒公子和凤儿一天,锦哥儿便多难受一天,夜长梦多,胡之源早走早利索。 他一声“四殿下”,吓得胡之源尿都憋回去,忙上前捂他嘴巴,“锦兄,有话好说!” 锦哥儿眨眨眼。 胡之源不敢松手,确认道:“你怎知我身份,岚姨告诉你的?” 锦哥儿点点头。 胡之源这才敢放开他,紧张一松,尿意又来,两团热屁也滚到肠头眼看要破门而出,小脸一红,话也急了,“先劳烦锦兄告诉我何处能解内急,至于旁的,稍后慢慢讲给你听。” 茅房臭气险些熏掉胡之源半条命,出宫至今,唯有此刻最让他动回宫念头。他忙着五谷轮回,锦哥儿就在两丈外候着,惦记他皇子身份,懂事的备了半桶清水等他出来净手。 这皇子还真没架子,洗手顺便把脸扑噜一遍,微凉晨光里仰着俊俏小脸感叹:“还是宫外自在啊,想咋洗脸就咋洗,没人管我洗得仔细不仔细。” 锦哥儿有点怀疑了,他真是个皇子吗,也太不拘了点。 “饿了,给我找点吃的呗?” 得,看这张口随意使唤人的架势,像个皇子了。 “这时辰园子里没饭吃,街边早点铺子倒该开张了,四殿下可敢去尝尝?” “去啊,我还不知寻常百姓早膳都吃点啥呢”,胡之源满眼兴奋活像天真孩童,转脸又严肃嘱咐,“既已知我是谁,那就识相点,该叫什么不该叫什么,你明白。” 锦哥儿送他张冷脸,“若在宫里,小人是该听您吩咐,但在蝶园,我只听夫人和公子的话。” 一听“公子”俩字,胡之源来了精神头,“公子?可是你们掌事公子?听人说他漂亮得很,跟九天神仙下凡似的,我可有机会一赏尊容?” 怕什么他偏说什么,锦哥儿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紧忙往旁的扯:“这会儿出去应能赶上东街百年老店的头锅热汤面,四公子快随小的走吧,慢了就吃不到了。” * 阳光刚照上玉见岛,艾成萧便醒了,蹑手蹑脚下床,没惊醒身旁熟睡的晓风,披着衣服出门,把正做梦哄孩子赵子绪从被窝里薅出来。 “那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赵子绪还迷糊着,“将军……这大清早的,什么姑娘啊?” 艾成萧满脸尴尬,“就昨晚我领走那个,她什么来头!” “哦,她呀,昨儿就要告诉您,您也不给机会说啊。” 第一批送上岛的军妓皆是青楼出身,而第二批是从百刑司里征集来的。她们或是自己犯了事,或是被株连,发配到百刑司服苦役,此生不脱罪籍,嫁为人妇是痴人说梦。官差来此征集军妓入精骑营并非强制,而是要女役自愿报名,要求仅是容貌尚可和年纪适宜。百刑司劳役之繁重非常人能忍受,活活累死的都有,相比之下,去伺候精骑营的军爷简直是过神仙日子。谁人不知艾成萧是出名的疼下属,他营里的军妓也比其它大营里的好过得多。ρO㈠⑧м.cом(po18M.com) 晓风就在这批军妓之中,当时赵子绪负责送人,见她气韵不俗,忍不住去攀谈几句,她却只点头摇头。一同来的姑娘劝他别费口舌了,这是个哑巴,在百刑司时再苦再累,也没见她说过一个字。 “除了是哑女,她还是什么?” 艾成萧问得赵子绪雾水满头。除了哑女还是什么?还能是什么?仙女么? 见赵子绪摸不着头脑的德行,艾成萧咬着后槽牙说:“这姑娘是——是个处子!” 呦呵,还有这事!赵子绪一下困意全无,“将军稍安勿躁,属下这就给您打听打听!” 结果让艾成萧既欣慰又难堪。 精骑营纪律严明,艾成萧不准人用强,林跃也是听话的,严格贯彻他的指示,哪怕军妓姑娘有半点不从,任何人也不得强行行事。第二批军妓上岛后,模样不错的晓风很是受欢迎,被人点选多次,次次如受惊兔子似的怕得要命,军爷们不敢违令,没人成功拿下她,又因她是哑女,渐渐也觉得无趣,不再惦记。林跃怕她吃闲饭遭别的姑娘欺负排挤,故命她去做煮饭洗衣缝补的杂事,抵了陪男人睡觉的活儿。 手底下人严遵命令不去强要、林跃妥善安排的清白姑娘,倒让他这精骑营头子一时色欲熏心给糟践了,艾成萧简直无语问苍天!原本他只想找个看上眼的姑娘假意纵情,惹林跃不满分走他注意力,再寻时机把东西送到东海,哪成想稀里糊涂惹下一桩桃花债! 这样的事对艾成萧而言,是新娘子上轿头一遭,回房一路他抓心挠肝,不知待会该用何种表情面对晓风。 不管用什么表情,晓风都没给他机会,艾成萧进屋时,卧房里已人去无踪,只留床褥上一团干透的红。 -- ρo18м.cΘм 第174章藏招 看胡之源吃东西是真香! 一筷头热面吸溜入口,摇头晃脑仰头闭目,嗯嗯陶醉品着滋味,恋恋不舍咽下去,再满怀期待夹下一筷,看得掌柜笑出满脸细褶,又给他添两片厚肉,连锦哥儿都觉着口里的汤更好喝。 两人把汤面吃得溜干净,胡之源意犹未尽,锦哥儿好奇问道:“只是老百姓寻常早点罢了,有那么好吃?” “好吃!当然好吃!不愧百年老店!” “这店经历朝代更迭仍在,自有道理。传说前朝皇帝微服出巡曾来这尝过,临终时惦记山河有变之余,还担心一旦起战事,这店不保。” 胡之源擦擦嘴巴,未做评论,眼珠一亮反问他:“还有旁的美食么,都带我尝尝呗!” “这会儿不担心家人来捉了?” “放心,他们起不了这么早。” 他顶着一张天真乖巧的怜人小脸,锦哥儿不忍拒绝,领他去早集上大逛特逛,各种零食小吃喂到他肚子浑圆,怕他撑坏,哄他去河堤上遛弯消食,他还手里握着张脆饼嚼。 这脆饼凤儿也爱吃,回回锦哥儿去早集,都不忘给她捎两份,今儿光忙活胡之源,忘了。 河堤高筑,砖垒坚实,春水滚滚自脚下川流,让人见之心胸跟着开阔———呃,如果胡之源吃饼别老往河里掉芝麻就更好了。 他边吃边振振有词。 “大岳太平,江山安定,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甚好啊,甚好!” 看来饼还是不够香,否则怎堵不住他嘴,锦哥儿无奈,略一呲笑,“国如这脚下江水,您只见它表面平静,却不见暗潮涌动。江山是人之血肉打下的,太平是人之心血换来的,历朝历代无例外。居高位者应居安思危,您可倒好,逃婚躲到妓院来不说,还悠哉悠哉站护城河堤坝上吃饼。” 这话显然是损他没正事啊,胡之源不服气,“蝶园夜夜笙歌,声色犬马,商女不知亡国恨,你们才叫不知愁呢。” 锦哥儿粗眉倒竖,“不知愁?那且问,小人刚才带您走了几条街?” 胡之源扳扳手指,“六条。” “路过几个粥厂,几个孝善堂?” “各二。” “您脚下踩的是什么?” “护城河堤啊,问这些作甚?” 胡之源如坐云雾,更不懂锦哥儿为何神思凝重,像那日日怒他不争的老师。 锦哥儿扳着他肩膀,让他好好瞧瞧身后走过的街路,“问您的那些,都是夫人用蝶园营收所建。龙州城遍地是蝶园捐出的砖瓦,夫人不图名利,只为百姓安好。百姓安定,国才昌隆,如此一来,算帮您父皇省心了。他的岚贵妃痴情慈悲,被贬为妓,还不忘助他安定江山,您呢?身为皇子,可有这觉悟?可为大岳江山稳固做过什么?” 胡之源被问到哑口,满肚肠搜刮一通才还嘴:“父皇也曾许意派我去精骑营艾将军麾下历练!” 锦哥儿又一呲笑,“要历练,那抗戎时怎不派你去?如今北戎老实了,反倒派你去,怕不是走过场而已。” 这下胡之源无言以对。见他打蔫,锦哥儿见缝插针灌迷药。 “比起在无战可打的军营吃闲饭,还是迎娶北戎的和亲公主更能凸显您的作用来。两国联姻,绝非儿戏,想必您逃婚的消息眼下未传出龙州城。若不幸被有心人得知,传到大可汗耳朵里,借由子在北境闹事端,不光让精骑营将士鲜血白流,逃婚的您也将成罪人。” 锦哥儿说完,换上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静静盯着胡之源。 胡之源由着他盯瞧,不说话,也不眨眼,片晌过后,噗一声笑。 * 艾成萧坐于案头,对着纸上清丽娟秀的五个字,发了快两刻的呆,嘴里喃喃:“晓风……年十八……晓风……晓……风?” 越看越觉奇怪。 军妓中不乏会写字的,如晓风这般字迹工整漂亮的却少,横竖撇捺间透出几分名家调教过的痕迹,更不对劲的,是这五个字中,风字看上去比其它字书写得更为流畅。 然而这又能说明什么,艾成萧不愿分出心思去琢磨。燕子刚才来报,说已成功和林跃套上近乎,答应去巡视岛周岗哨时带着她,她争取找出嘹望死角,把东西送到东海。ρO㈠⑧м.cом(po18M.com) “那头接应的人随时能来,但咱们的东西等不了太久。水上湿气重,再挺几天怕就长毛了,将军您可得快点想法子呀!” 燕子着急,艾成萧更急,然再急也需万事俱备方可行事,烦心上火,胸前伤疤隐隐发痒。 艾成萧这处老伤来自北境抗戎时最激烈那场鏖战,一把杀狼刀从肩头劈下斜贯心口,再深一毫便伤及心脏。随军医侍倾尽一生所学才保他无虞,只如今每到劳碌累心或体能过耗时便闹不痛快,轻则痒,重则痛,最重一次发作,他心口痛至呕血。 老疤一痒,倒让艾成萧生出一计,或许可以光明正大让东海那边取走东西,他需一位帮手,晓风不失为一好人选。 左右想和她道声歉,两事并作一事办,艾成萧差人把晓风找来,可再次面对娇怯的她时,他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人家是哑女,总不能等她先说话,艾成萧鼓足勇气说了声:“对不住。” 道歉有何用,完璧已成缺。 晓风身子一僵,抬头小心看看他,又低低垂脸。艾成萧努力撑着不尴尬,咳两声清清嗓。 “是我冒失,不知你……你是那样,然错已铸成,我只能尽力弥补。你做军妓,再想嫁人怕是难了,若不嫌弃,可在我离岛时随我回城,我对外称收你做侍妾。以此身份入将军府,你便能脱罪籍,不再是军妓。” 晓风嘴巴微微两下开合,瞳仁左右颤着,半晌不做回应,像知道艾成萧话未说完,在等下文。 话虽难说,可艾成萧不能不说。 “但离岛之前,你仍要陪我,像之前对你说的,只要你伺候,你只伺候我,贴身的、寸步不离的伺候。我向你保证,不会提超出常人承受范畴的要求,所以你要有求必应,不得忤逆,能接受吗?” 屋里霎时安静,四周仅剩门外风吹树叶沙沙声。 晓风缓缓抬眸,承接艾成萧诚恳殷切的目光,吞了口唾沫,慢慢点了下头。 艾成萧放心下来,暗呼如此甚好,神情也松弛下,招呼她,“我还没吃早饭,你去拿过来,多拿一些,你陪我一块吃,风儿。” -- ρo18м.cΘм 第175章前夜 二人碗筷刚撂,燕子在外敲两声门板,说看林跃正往这来。晓风忙起身要走,被艾成萧按住。 “有点头痛,帮我揉揉。” 晓风一瞬犹豫,手落上他太阳穴。 林跃进门时,刚好看见艾成萧大手摸捏着人家姑娘白腕子,一脸享受陶醉。他心中恼火,敢怒不敢言,把手里卷宗举过头,清咳两声道:“这些需将军过目。” 艾成萧眼皮都不抬,“急吗?” 林跃瘪了瘪嘴,“不算急。” “放那儿,我待会看,还有事?” “没了。” “那下去吧,把门带严。” 如艾成萧所料,林跃对他这样颇为不满,话里听不出什么,离开时那重重一声关门把他心思暴露无余。 艾成萧嘴角刚一上翘,头上那双小手撤了。晓风跑到书案前唰唰写了什么,拿过来让他看,又是那款娟秀小字:请将军先理正事。 看她脸上克制的愠怒,艾成萧笑着收好字条,“好,我这就去忙。” 大概是惧怕他会生气,晓风眼中透着些微怯意,然艾成萧脸上挂着笑不像假的,她也只好揣着满心糊涂,为他磨墨、添茶,近身伺候。 佳人伴侧甚妙,艾成萧享受其中,上次来岛也如此,区别是佳人换了人。 上回那人活泼,还闲不住嘴,译半篇密文能往嘴里塞三块点心,不时捣蛋,会趁他不注意给他画两撇胡子;这回的人儿娴静,举止轻柔,不声不响,若不喘气,还当是株秀丽松梅摆在一旁,让人总想抬头多看几眼。 可艾成萧抬眼看她次数也略多了些,他自己都察觉出来,甚是尴尬,便递给她纸笔,说:“你字很好看,写点诗文给我瞧吧,女儿家的字清秀,看着舒心。” 晓风点头应允。 不知过了多久,案头军务批阅过半,艾成萧活动下肩臂,正想问晓风是否饿了,一偏头,见她写得心无旁骛,全然未发觉他投来目光。 姿态端庄,神情专注,大约是写到妙处,竟眉眼一弯浅浅一笑,若不知她是军妓,还当是哪个侯门世家女儿。 艾成萧小心瞄向她笔尖,见她写的是《征西旧卒》,便那把几行小字念出声来。 “少年乘勇气,百战过乌孙。力尽边城难,功加上将恩。晓风听戍角,残月倚营门。自说轻生处,金疮有旧痕。” 艾成萧悠悠道来,晓风静静听着,水光杏眼里满是忐忑。艾成萧年轻又有高高军功在身,这种诗句于他而言实在太为丧气。她非有心而为,实乃一时忘情,发现时想丢毁已来不及。 “许浑的诗作多伤今吊古,常被人说气格卑弱,可用你这小女子的婉丽字迹写出来,那点弱反成一种恰当的恬退。只愿我功成身退之日,能不为岁华变迁哀叹,不留恋铁马金戈,心如止水,在纷扰世间偷得一隅清闲。” 他毫无不悦,一番话说完,她放心了。 艾成萧似乎真的很喜欢她的字,拿起来细细端详,如赏名家真迹,她更放心了。 她不知道艾成萧正琢磨,为何这风字就是写得格外流畅呢? * 胡之源被锦哥儿一通说教,好像并没往心里去,毫无回宫之意不说,还让小禄把他的换洗衣物都送到蝶园。 凤儿懒得理他,白天躲到润娘房里做新诡谍书,晚上去欢喜厅陪客,晾着胡之源自生自灭,接连三夜赶他去睡软榻。胡之源反倒像睡习惯了,到第四晚无需轰他,自己就抱着被子躺上去。 他一副常驻在此的架势,闹得凤儿很是无奈。 “怎么着,想在我这安营扎寨不成?” “你留我,等于救我,这份大恩,将来我必十倍报答你。” 凤儿腹诽:人不大,口气不小! 想着一旦公子哪天过来找她和好,见房里养着这么一小子,醋缸一翻又不知会怎样,夫人送来的人也不好强撵,凤儿觉得,劝他回家方为上策。 左右睡不着,凤儿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问他:“嘿,睡了吗?” 软榻处很快应声:“没呢,有事?” “你没打听一下家里现在如何?要结亲的人家没找你们算账?” “干嘛,关心我呀?” 还真不要脸! 凤儿干脆围着被子起来说话。 “我说你啊,老躲花楼里不是个法儿,早晚要回家嘛。再说了,我这花魁不是摆设,得接客做生意,你这可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黑暗中,软榻上悉悉索索一阵响,应是胡之源也坐起来,回应道:“这么俏一丫头,怎好比作茅坑呢!” “你骂谁?!” “你自己说的,占着茅坑不——” “你闭嘴!” 凤儿又气鼓鼓躺回去。 胡之源坏笑几声问她:“嘿,你经常接客吗?” 凤儿不理他。 “为啥你接客要你娘来挑?” 凤儿还不理他。 胡之源碰一鼻子灰,却不放弃,调转话头,“唉,给你当了几日出气沙包,你倒好,随便问点话都不答。” 凤儿仍没理他。 胡之源自顾自絮叨上了。 “就算我招惹过你,可咱也没结梁子,这几日你横竖看我不顺眼,是因为心情不好,恰巧我这时来添麻烦,你便心里憋闷都冲我撒。至于为何你心情不佳,想必我问,你也不会告诉我。” 咂砸这话滋味,凤儿无言以对。他说的还真没错,这几日来他表现得算很老实了,让干嘛就干嘛,指东不往西,她说什么堵人心的话,他样样接着受着。的确,他是夫人硬塞进来的人,但夫人也没说可以怠慢,而她却实实在在地怠慢着。 一声道歉憋在喉头却如何都说不出,倒是胡之源先开口,“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你并非真讨厌我。” “四公子,对不住。”ρO㈠⑧м.cом(po18M.com) 终于说出来了。 “你不讨厌我,对么?” “嗯,不算讨厌。” 至少他和她的猫玩得很好。 又一阵悉索响过,忽然他的声音吹在凤儿耳旁。 “不讨厌,那便有喜欢的可能喽?” 凤儿惊得缩到床里,“想啥呢你?” “想你娘会不会许我做你的恩客。” 房里黑乎乎的,看不清胡之源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声音里满是狡黠。 没来由一阵脸热,凤儿探手扫到他人,照脑袋就一拍,“你还是先想想如何回去面对家中父老吧!我可不喜欢没担当的男儿!” “不说了嘛,正妻位只给心爱之人!” “你都没见过她,怎知她不是?万一看对眼了呢?一见钟情呢?到时候硬拉你做我恩客,怕是你都瞧不上我!” 说着凤儿伸手又一拍,胡之源从不知自己如此贱皮子,蹲在脚踏上由着她连损带拍,却欢喜得像条被摸头的傻狗。 四周忽而安静,半天没等到他还嘴,凤儿奇怪,问:“怎没话了?” 他好像长出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其实我已决定要回去,只是舍不得在你这的自在,想多赖几天罢。我不是没担当的,更不想做你不喜欢的男儿。” 在这天天被她拿话呲又捞不着睡床,居然觉得自在,这人究竟多贱皮子啊! 凤儿只高兴他终于说要走,至于后面的话,压根没往耳朵里听,摆好睡觉姿势,被子一蒙。 “困了,睡觉!” -- ρo18м.cΘм 第176章行动 凤儿一觉睡醒,软榻上不见胡之源,蓝底粉花小被子乖乖躺在柜子。 “玉玫,他人呢?” “走了呀。” “何时走的?” “一大早就走啦。” 凤儿小手一甩,狠啐一声! 玉玫不解,“姑娘不是盼他走嘛?”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走也不打个招呼!无礼!” “他见姑娘睡着,没忍叫醒,也不算太无礼。这不,还留了书信让奴转交。” 说是书信,满篇只有短短两行: “我走啦,猫生了记得给我留一只!” “给你留猫可以,你倒告诉我怎么找着你啊!” 凤儿把书信一摔,气恼得眉毛都歪了,玉玫见状,嘴角一扯,似在笑。 三日之后,欢喜厅的宾客谈笑间多了话题,北戎的公主要嫁到大岳,这是两国首次和亲。 凤儿醉眼朦胧望着公子通常会出现的方位,搭话心不在焉:“哦?不知哪位皇子舍身取义啊?” 客人笑她用词怪巧,“北戎的娜沐公主身份尊贵,容貌一枝独秀,哪位皇子娶她都不算舍身,不过和亲是为两国安定出力,却有几分取义的味道。” 做皇帝儿子,连娶妻都担着如此重的担子,果然如公子曾经所言,生在帝王家,侍在君王侧,不好总多过好的。 公子……公子,好多天没见到他了。 听锦哥儿说,公子忙着调教新人,成日闷在关雎馆,凤儿不禁想到去年此时还在那受训的时光, 吃过苦,品过甜,如今想来皆成酸。 唉。 为压下这口酸,凤儿把精力全放在拟制新诡谍书上,异常发奋。 润娘惊呆了,这活计是历代当家分内之事,她还没想着手做,反被女儿抢在前头。如此也好,省了她的麻烦,留着精力继续找程言辉吧。 夫人见她愁容日渐厚重,不免关切,“还没程员外的消息?” 润娘叹气摇头,“他家大公子亲自去东燕寻,毫无收获,真真急得慌。你别费心我了,多关心下自己,最近气色好了不少,看来坚持服药有用。” 夫人只是浅浅笑笑。 药方还是那个药方,是她私自加了味药引,平复了母蛊的折磨。 药引是人,名为影七。母蛊似乎一次成瘾,发作闹腾时,夫人脑中满是他的影子,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最终只能妥协,唤他过来,与之欢好,方可平息。 他们约好,共同守住这秘密。 同样揣着秘密的艾成萧一行人,正在着手准备行动。 在听艾成萧计划之前,燕子还在沮丧,她成功哄得林跃松口,每日巡视都带着她,她却没找到一处方便行事的破口。 “头回觉得守卫严密也不是啥好事!” 赵子绪脑子不清,“林都尉那么严谨个人儿,怎愿带着你去巡视?” “因为他喜欢我啊!” “啊?” 赵子绪不知,上次林跃送来军情的同时,也给燕子捎来玉见岛特产的白鱼干,她好那一口。 艾成萧打趣道:“寻常女儿都不入他的眼,到底是男儿性子的你让他高看一分,愿喝你的迷魂汤。呵,他总说女子蒙人心智,果真有理。” 燕子颓丧一耸肩,“那有何用,无法破他布的守卫大阵。” 艾成萧手抚上胸口,“我有一计,无需破阵,且能大大方方把东西送过去。” 这计实施也需引子。 晓风贴身伺候了三天,陪艾成萧睡了三晚,仅是睡觉,并无其它。 第一夜,再次同他躺一个被窝,晓风做好了任他宰割的准备,却仍惊恐不安,抓着被子抓到手心出汗,肩头止不住微颤。艾成萧看在眼里,想定是上次弄她疼到难耐,她才怕成这样。 艾成萧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搂住她轻拍哄着,故意打出几声呼噜,装作先睡着,让她安心入睡。 第二夜,艾成萧依旧体贴,晓风没那么怕了。 第三夜,晓风不安几近消失,也认为一直这般惧怕,早晚消磨尽艾成萧的耐心,惹他不快,也有失军妓本分。正强做自如想把自己脱得再光溜点,他按住她解里衣带子的手,说了句,“别勉强自己,无妨。” 伺候艾成萧的第四天,晓风醒得很早,一睁眼见他蹬了被子,刚想给他盖好,又忽然改了主意。 几天里,她从未正眼端详他,不敢,也不好意思。现下他睡得正酣,她肆无忌惮。 寝衣凌乱半敞,随呼吸缓缓起伏的胸膛紧称厚实,道道新旧疤痕杂乱交织,喉结不时蹿跳一下,看得人又心跳,又心疼。 脸热了,即便这种情景,晓风仍上来阵羞臊,忙把刚要落到他脸上的目光移开,反不小心看见更令她面红耳赤的东西。 他胯下正高高支起一顶军帐,还是大将规格。一直和军妓们住在一处,又和他有过不完整的欢好,晓风自然明白这怎么回事儿。脸霎时红到耳根,她努力哄自己把眼珠移开别瞧了,他倒像有意惹她继续,手掏进裤裆里,握住那条凸起,上下慢慢撸搓,口中半梦半醒似的嗯嗯,听着甚是享受。 好奇抵消羞涩,晓风变得大胆,目光游移在艾成萧胯下和脸之间,心跳渐乱。 忽然他口中轻轻长长嗯一声,晓风忙缓回神,准备装睡。 还是迟了,艾成萧不知何时睁的眼,与她四目相对,问了声:“看够没?” 臊死人了! 晓风扯过被子蒙头,艾成萧钻挤进去,在黑乎乎的被窝里附耳低吟,“没看够便继续看”,接着一阵悉索衣料摩擦声,“穿着看不真切,我脱给你看可好?” 她哪敢睁眼,扭捏背过身,随即手被攥住,被牵引着握上热乎硬梆的一条粗肉。 “前几日它让你痛,眼下它想让你痛快,风儿可愿赏脸?” 竟不知他艾成萧也会说此等不耻言语,晓风无措,却不慌,更不怕,甚至似乎准备好了,身心皆是。 这个清晨注定热闹香艳,艾成萧把未完成的欢好促成圆满。 晨醒腹空身子软,如此他不致过猛再让晓风痛至难耐,等她接受适应并渐入佳境,他再卯足力气送她几轮极乐才拔出来,释放在一对圆挺白乳间。宛如色鬼附身,他不知餍足,自起床至晌午,床都不许她下,一口气让她见识到男女床上究竟能玩出多少种花样。 不知是第几次番泄身过后,晓风魂已飞出颅顶,艾成萧仍骑在她身上猛攻。她快承受不住,不知该如何求放过时,忽听他发出闷吼,紧随其后一阵猛咳,再接着胸前被淋上一大片温热,血腥气猛蹿入鼻。 察觉不妙,晓风忙睁眼一瞧,登时吓得张大嘴巴。 艾成萧一手撑着身体,另一手死抓心区皮肉,五官狰狞扭曲,正在她身上大口呕血,口中艰难呜呜着说:“去叫人……快……” 语毕他身子一歪栽到一旁,紧闭双眼,晓风起身下床。 门吱呀一开,一个惊恐万分的女声响起:“来人呐!救命!快来人啊!” 床上艾成萧猛地睁眼,只捕捉到晓风奔出房间前一瞬,那赤条条的背影。 ρO㈠⑧м.cом(po18M.com) -- dáňмеī.īňfò 第177章 事成 赵子绪陪同林跃正往艾成萧这来,晓风看见他们就扑奔过去,如同疯了,抓扯他俩大喊:“救命!救命!将军不好了!他吐血!” 求救入耳,再一看晓风,林跃顿时不知该先为哪件事错愕。 晓风身不着片缕,白花花的胸前是大片血污,血腥气渗着精水碱味,弥漫在她赤条条的身子周围。 赵子绪扯下斗篷为晓风蔽体,晃晃她问:“现在他身边有人吗?” 晓风哭着摇头。 林跃正起脚要过去看,被赵子绪拦下。 “林都尉快去传大夫来看,我去找燕子,她近身侍奉多年,对将军身体状况最熟悉,此时离不了她!” 说完他瞧瞧吓到牙齿打颤的晓风,让她回去把衣服穿好,将军身边不能没人,她先照看着。 任务分配完毕,赵子绪找到燕子,打个响指,“一切就绪!” 床上的艾成萧双目紧闭,然人是清醒的,既惦记计划能否顺利进行,也好奇另一件事。 晓风跑回房中直奔床前,带哭腔呼唤:“将军!将军!您醒醒,大夫马上就来了!” 艾成萧佯装艰难睁眼,硬扯出一丝笑,道:“原来风儿会说话。” 至此晓风才发觉自己露馅,踉跄跪到床下,哽咽半天后一声嚎啕,半句话都没说出来。 艾成萧故作有气无力状,命她起来,“别跪,地上凉,去把衣服穿上。只要你如实告诉我为何装哑,我不怪罪你。” 无暇细做收拾,晓风草草穿衣,仔细擦拭艾成萧身上的污血,又回归一声不响。 假装气若游丝,艾成萧拿话激她:“怎么不说话了?想让我揣着糊涂见阎王?那我可会死不瞑目。” 晓风两串泪珠滚出来,“奴婢告诉您便是,将军莫要胡说!” 她的解释和艾成萧猜测的有所接近。 一个哑女人,欢好时自然少很多乐趣,她自愿做军妓,以此逃避百刑司的苦役,却也惧怕做军妓伺候男人,故而想出这装哑的主意。至于在百刑司时她也未曾言语一声,是真真累到无力说话,也不愿和陌生人交谈。 这番说辞,并不能让艾成萧信服,想再诱导她说出实情,林跃已带着大夫进来,身后跟着赵子绪和燕子,他忙又闭上眼睛。 大夫看出他此乃旧伤后遗,过劳致诱发,抬头瞧眼衣衫不整的晓风,病患也光着,顿时明白大概,嘱咐日后行房切不可过度,也不可过于激烈。 听到这众人刚松口气,艾成萧又一口血呛出来。 林跃催促大夫:“速速开药治啊!” 燕子上前一把夺过大夫手中笔,“您要是开什么麒麟血啊、狗头七啊,大可省了,没用!将军这毛病须拿黑珍珠磨粉,再以冷水送服,效果立竿见影!” 大夫怒斥她胡闹,“黑珍珠粉治呕血,老朽行医数十年,没听说过有这方子!” “方子没听说过,方晋您总听说过吧,这偏方就是他出的!” 燕子言之凿凿,林跃将信将疑,而赵子绪挠头道:“我怎不知道这事?” “将军之前几次发作时,都是我在身边,你不是在陪妻子就是在哄孩子!” 什么时候燕子都不忘斗嘴。 “将军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怕你们知道生虑,军心不稳,故意瞒着精骑营上下,所以你知道个屁!” 一个陌生女声打断争吵。 “别争了,救将军要紧!” 满屋人惊愕,齐齐朝守在床头的晓风望去。 林跃稍做衡量,对赵子绪道:“黑珍珠粉,别说岛上没有,大岳也不产,如何是好?” 赵子绪一拍掌:“府里有陛下赐的,我这就回去取!” 燕子再度发言:“你回府取,来回一整日,等取回来,将军血都吐光了!黑珍珠粉在大岳是稀罕物,在东海可寻常,对面便是东海,乘船过去,拿钱跟渔民买不就成?你们两个死心眼!” 说罢燕子盯盯看着林跃,只等他放话同意————他一定同意。 林跃犯难,“燕子,你有所不知,东海闹了两场地震,百姓眼下怕是不稀罕钱。” 赵子绪明知故问:“那稀罕啥?” “粮食和药材。” “那赶巧,两样咱都有!东海地震,将军怕牵连玉见岛,担心辎重不够,特又增一船补给,只是还未来得及告诉林都尉。估摸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咱用这些去换不正好?” 谎话说出去,燕子脸不红不白,赵子绪暗暗佩服,艾成萧艰难抬眸,唤他过来。 “那是给岛上弟兄们的……不可用……子绪你回府取吧,我能挺得住……” 话未说完,又呛一口血。 林跃焦急道:“将军无需担心,您身子要紧!岛上暂时不缺这些,拿去换没关系的!” 就等他这话! 赵子绪忙吩咐上了。燕子负责看护艾成萧,林跃守岛,他带人带船,前往两国水界去换黑珍珠粉。 林跃纳闷:“水上的事我更通,何不让我去?” “将军身体有恙之事不可传出去半分,岛上都是你的人,你要负责封他们的嘴巴。”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林跃离开之前,仍狐疑着看看晓风,问她:“你是怎么回事?” 燕子紧忙抢着说:“她早就会说话了,个中因由,等将军好点,林都尉再来问,先让她同我一块伺候,给我搭把手。” 如此林跃不好坚持,同大夫退下,赵子绪去忙正事。等他们走远,艾成萧缓缓气息,数落起燕子。 “你也真敢胡编,等林跃再问起来,让我如何解释?” “若没奴婢起头,这姑娘可要被关起来等问话了,您还怪罪,不识好人心。” 半晌没吭声的晓风起身朝燕子施礼,“多谢燕子姑娘解围!” 燕子被弄得一怔,慌乱回应:“得谢谢你才是。” 接下来,一切都如艾成萧所计划的顺利进行,两个时辰不到,赵子绪便回来复命。 支开其他人,艾成萧低声问:“没被怀疑吧?” “没有,那头的人很警惕,交易时只准一人撑船过去。属下亲自去的,咱们的人也未起疑,说东海人一贯如此。” “对方长什么样?” “就是寻常渔民模样,起初属下持疑,怕找错人,便说‘雨过天晴好’,他很快接道‘花繁蝶自来’。” 艾成萧轻笑,“这润姨给的接头暗语听着怪闲适。” 赵子绪怀里摸出一小纸包,里面正是黑珍珠粉,不是刚从东海换来的,是艾成萧从府里带来的,用来敷抹胸口,盼能让那条伤疤变浅些,免得凤儿每次见都心疼。 “这玩意儿您是敷啊还是喝啊?” 面对赵子绪打趣,艾成萧一皱眉头。 “喝,做戏做全套,待会儿叫林跃过来,我在他眼皮子底下喝完。” -- 第178章风停(H) 一桩事了,艾成萧本想装模作样多卧床休息几日,哪知老天爷看不下去,给他派了活计。 北戎和亲公主不日抵达关境,艾成萧被委以重任,带精骑营出城迎接,再护送公主平安入都城。 “要回去了”,艾成萧勾翘着嘴角,看着为他宽衣的晓风。 几天来都是她在伺候,可给了燕子偷懒时机,各种贪玩,艾成萧倒觉得正好。晓风是会说话,但也安静不喜多言,侍奉他样样贴心周到,不似燕子叽叽喳喳,成日缠他胡闹斗嘴玩,聒噪得慌。 晓风浅笑应声:“大岳北戎首次和亲,将军即是迎亲大臣,可见颇受重视,奴婢替您欢喜。” “你不为自己欢喜吗?” 艾成萧神情玩味,晓风一怔。 “忘了?我答应过你,回城带你走,入府做侍妾。” 晓风眼神微闪,一瞬又黯下去。 察觉她异样,艾成萧忙把话往回拐:“也对,为人妾室,哪值得欢喜,是我自作多情了。” “没有,是奴婢不配,不敢高攀!” “如何不配?我甚至觉得委屈你。” 夜色韫浓,春风正疾,窗外树影摇曳,弦月抱单星,像房里相对无言的人。 艾成萧牵晓风上床,发现她又露些许紧张,不同于二人初次躺在一处那回,没有害怕,没有惊恐,睫毛飞快扑闪轻抖,像期盼某种东西过了头。 有些话艾成萧早就想问,这会儿才等来最佳时机。 “我发病那日,你为何衣服都不穿就跑出去?为何不继续装哑,明明不喊出声也能让人过来?” 晓风面泛绯色,偏头不看他,小声回应:“奴婢不知道,当时没想那么多,就很怕……” “怕什么?” “怕、怕将军死了。” 攒了一肚子话,偏仅说这点就再倒不出来,纷杂思绪不知何时都化作淫欲,拧成一股力量,推着周身热血往下体灌注。 衣衫被一点点解开,脸上被欲火热气喷洒,那杆还不算熟悉硬物正戳顶在下腹,晓风忙提醒:“不行,大夫叮嘱过……” “不可过度过激,我记着呢。” 上次那样乃艾成萧故意为之,性事度量他自有掂量,否则早就在凤儿身上死几个来回。 晓风人已被脱至半光,被他啃啄舔舐到两腿愈发绷紧,腰肢微摆,仍羞怯不敢伸手碰他。 艾成萧心里腾上一股委屈,昏着脑子飘出一句:“我头回对她以外的女子这样,你却不领情。” “她是谁?” 身下人娇气着发问,无半点嗔意,却惊得艾成萧手一停,难为情看着她,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 “是您的小花魁姑娘吗?” 她知道,也正常,小将军与小花魁的风流事,她在岛上听人讲过三句两行。 艾成萧尴尬至极,想起之前凤儿当他面讲起公子时她的尴尬,他还不理解,这回他自己体味到了。 甚是难堪。 忽而一声甜笑入耳,一双藕臂缓缓圈到颈后,额角清浅一吻贴上来,脸侧是婉婉细语。 “奴婢领情,奴婢想要,只求将军酌量些,莫太重,伤身不说,奴婢也……也受不了。” 似水绕指柔,蚀骨催情药。 为把身下人承欢之态看得更清,床未落幔,房未熄灯。上次交合干得太过猛,艾成萧也挂记要做的事,只知挺着一杆粗硬往她股间软穴里抽送,揉捏啃咬那对又白又圆又挺翘的酥胸,连她穴长什么形状,他都没留心,就记得处子穴紧窄要命。 跟她一样吗?看看便知了。 一路卷扫向下,两条玉腿掰分,艾成萧下巴还没碰到三角地绒毛,晓风吭唧着用力把腿合紧。 “不行,不好。” “好不好,你试试才知。” 晓风含羞带臊犹豫下,捂着涨红的脸,怯怯把腿张开。 两片粉薄肉,夹缝一行晶亮淫水,顶端肉核只半露头,好一寸鲜蚌含珠! 刚含这珠子入口,半寸下的肉洞口咕吱吐股滑汁,舌尖抵上一转,两瓣肉便鼓一下分开,绽出里面粉肉层层。 反正她也害臊,反正他也再忍不了,挺身摇旗攻入内城,似百万大军挤进一个小小村庄。 不可太重,他便轻抽缓送,憋着口气,撑稳身子,慢慢推挤,浅浅顶弄,腰臀夹得紧绷绷,画着小小的圈,温和的,紧贴着剐蹭内壁肉褶皱。 不可过激,那便抱紧了、压实了,下体相撞,上身交缠,该有的痴吻给她,该有的爱抚不省,两手无一闲置,钳她在怀中,扣着一掌臀肉慢揉。 滋味甚好,艾成萧却越做越慌。 先前和其他军妓淫乐,总要把凤儿在脑子里过一遍才行,起初盯上晓风也是因为那七分相似的背影,初次交合也在想她,而今这一回,她音容笑貌仅一闪而过,便消失无踪。 这感觉愈发诡妙了。 晓风依旧安静,嘴比下体沉稳,淫汁被捣得咕叽乱响,她嘴里仍只有绵软的嗯嗯声。 “风儿会说话,为何现在如此安静?” 她脸更红了,吭哧一声把脑袋往他颈窝里塞。 “看来我没让你舒服。” 说着他停下动作,假装要抽出来,她使劲儿摇头,一把搂上腰。艾成萧随即加重一阵抽送,终触发她失口出一串放浪呻吟。 撩拨成功,艾成萧难得坏笑。 “是不是叫出来更妙?” “哈……别这样嗯……”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偏不。” 再轻再慢,箭终要离弦,即使心有不忍,艾成萧仍无法控制在最后冲锋时迅猛发力,差一点憋不住在深处卸甲,咬牙切齿才拔出来,把积压几日的子孙兵喷到她白嫩胸脯上。 擦拭时,晓风怯声问:“为何要弄外面?” “避子汤药伤身,不想你喝。” 晓风心头揪了下,借口为他收拾行装,想起身下床。艾成萧一把扯她回来,搂紧了,躺好了,飞出一句:“若是寻常军妓,喝多少我都不在意,但我的侍妾可不能遭那罪。” 他再说下去,晓风脑子就彻底乱了,偏他又道:“风儿,我待你如何?” “将军待奴婢甚好。” “那你怎么不肯跟我说实话?” 刚欢好一场,这是唱哪出? 见晓风脸上惊慌已掩盖不住,艾成萧放缓声音,尽力让她品不出异样,低声道:“晓风确有其人,可不是你,你究竟是谁?你可以不说太多,但至少要让我清楚,被我第一个接入府的女子真名叫什么?” 晓风闭紧着嘴,细细盯了艾成萧好一会儿,越看他的表情,越觉得他似乎什么都已知晓,只等她自己坦诚。 春风似有偷听意,灌入窗缝,吹得晓风身上一冷,艾成萧抱她又紧了紧,胸膛炙热,烫化她心坎所有防备。 “我、我叫吴风婷。” 吴风婷,吴风启的亲妹妹! 艾成萧差点把那名字叫出口,身子跟着一僵,转瞬恢复如常,也把冲到嘴边的话生咽了下去。 【预告】次回!契机 冰峰夫妇互不给台阶下,那就只能朋朋友友帮忙喽。 -- 第179章契机 仿佛逢上多事之春,艾成萧的事一样接一样,蝶园里的人亦如此。 凤儿白日里把自己埋进密文堆,入夜在宾客中游弋,不到筋疲力尽不回,以此逃避心中烦郁。公子也一样,成天闷在关雎馆,紧锣密鼓调教新人,一为转移精力,二是有客人相中云麒,出重金替他赎身,留下定钱,只等良辰吉日一到接他出去。这样一来,蝶园便急需新鲜面孔吸引来客,填补少一绝色的空缺。 玉玫把这事跟凤儿一说,她心中感慨,芳华姐弟当时那般受欢迎,新鲜劲儿说过就过了。 云麒要走,她既因将与好友分别而失落,也深感欣慰。园子如此干脆放他,说明他不是艳谍,身上没有离蛊,他是自由的,更不会落得锦葵那样的下场。 已有买主,云麒不可再见客,凤儿怕他无聊憋闷,便天天跟他泡在一起,毕竟相处的时日即将走到尽头。 与女妓相较,小倌被赎身的机会少很多,云麒色艺双绝,也辛苦卖了近两年色相才遇得一有缘人。 “我算命好的,无人接手直到年老色衰的大有人在。” 他能看得敞亮,凤儿跟着宽心,只是奇怪为何眼看隔天便出娼门,他却面露几分哀愁呢? 凤儿歪着小脑袋问:“能出去是好事,云麒哥怎么看着不高兴?” “是好,也不好。” 这人幽怨,手里琴声都跟着哀婉。 凤儿不解,眨巴着她那双漂亮眼睛,等他细言。 “好,是我与这恩客实在投缘,他也不在乎旁人眼光,誓与我相伴到老,白头不变,难得的良人。不好,是我真真心许那人,从此再也无缘见。” “锦哥哥吗?” “妹妹明知故问。” 凤儿一个蹿高,“那我现在就把他揪来陪你可好!你使劲儿看,看腻为止!” 云麒轻轻赏她一脑崩儿,掩口一阵笑后,人忽而羞赧上了。 “我直说了,你别笑我。我不光想看他,更想吃他。之前机缘巧合一场欢愉,那满足滋味实在难忘,若临走前能再尝一回,我此生无憾。” 合着他还馋锦哥儿身子,月钱白罚了,不过凤儿完全能体会他这心情,也动了想满足他心愿的念头。兄妹一场,她正愁离别礼送点什么好呢。 “你去跟锦哥哥说呀,说不定他愿意呢?” 云麒摇头,“我去说,他肯定拒绝,我不想自讨没趣。” 凤儿眼珠一亮,“那我替你说呀?” 云麒又惊又喜,“你去?这好吗?” 好不好的,问了才知。凤儿当即拍板,甩开两条腿找锦哥儿去也。 如她所料,锦哥儿被惊着了,没直接回绝,而是满面为难,抽抽着脸道:“你忘了我年前挨那顿板子了?” 凤儿当然没忘,但那次是被公子堵个正着,锦哥儿才受罚,她早想好对策,“你俩来我房里偷偷行事,天知地知咱仨知,神不知鬼不觉,不就万事大吉?” “这不胡闹嘛”,锦哥儿脸抽得更难看了,“躲得了旁人,躲得了影士吗?影七可是见到鸡毛蒜皮都告诉夫人,让她知道,准准打烂我的腚!” 也对,怎忘了影士这茬。如此凤儿犯了难,既想满足痴情义兄,又舍不得青梅竹马屁股开花。 见她犯愁,锦哥儿夸张地叹口气,犹豫道:“其实也不是没法子,这事我俩偷着做不可,若是公子允准便可。” “真的?” “骗你作甚。夫人公子罚我们,罚的是私,是偷,是隐瞒,而不是做那档事。咱这什么地方,干那事比吃饭还寻常。小倌们受训我常去帮忙,亲啊摸啊的,都是公子让的,自然不用挨板子。” 凤儿一下来了精神,“那你快去跟公子提啊!云麒可后天就要走了!” 锦哥儿无奈得就差翻白眼,“为何我去提,不是你想圆他心愿吗?该你去才是!” “我——去——?” “对啊,你去,你的请求在公子那里,比圣旨都好使。” 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去,要见公子,求公子,也许他同意,也许喂她吃闭门羹。 不去,待自己如亲妹妹的义兄将要抱憾离开,此生难再见。 片刻思虑后,凤儿牙一咬脚一跺,转身奔向关雎馆。锦哥儿望着她连跑带颠的小背影,嘴边浮出一抹遂心快意的笑。 等她人影消失在转角,一人悄悄钻进锦哥儿房里,小声问:“这就去了?” 锦哥儿招呼他坐,“嗯,不论什么结果,我都多谢你愿帮忙。” “有什么好谢,我也是帮自己妹妹罢了。她和公子僵着,当哥哥的看着也难受。” 此人正是云麒,偷摸跟凤儿过来,一直躲在暗处观察。 “绕老大一圈,想出这曲线救国的主意,你也算用心良苦。” 云麒感慨,锦哥儿只笑笑摇头,“我只是想借你要走这事赌一把,赌她心软,有情有义,不忍义兄抱憾,愿为你牵线,赌她体谅我为难,愿替我开口。” “你赌赢了。”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对,赢了,她果然愿为这事主动找公子,我也赌公子肯定会见她。至于再往下会怎样,我无从猜测。” 云麒托腮,痴痴看着锦哥儿,眼里满漾着暖,“好羡慕我这妹妹啊,有人肯为她如此操心。” 他这般媚态锦哥儿着实遭不住,忙借口去欢喜厅伺候,起身送客。 彼时的凤儿正站在公子房门外,不知第多少次踟蹰,反复倒着步子,催促自己快点起手叩门。 屋里的公子早根据脚步声判断出是她来了,巴巴等着她敲门,可那矮矮的黑影在门外左飘右晃了半天,门还是安安静静。 终于他忍不住先开口,怕再不喊她,她就飞走了。 “进来吧,屋里没有妖怪。” 凤儿一瞬慌乱,险些脚不听使唤转身要跑,迈出半步才缓神过来,想起自己干嘛来的。 多少天没见那张脸,多少天没听这动静儿,她都记浑了。 开门进屋,俩人都成了哑巴,面对面干杵着,你瞧我,我看你,谁也不先开口,谁也不动地方。 “有事?” 这声冷得要命,公子故意的,不知为啥,就想这样。 凤儿手心全是汗,背过手抓着裙子蹭蹭,怯声说:“凤、凤儿有事相求。” “我答应。” 嗯? 这声答应来得太过干脆痛快,凤儿脑袋一懵,莫不是已经有影士听到她和锦哥儿对话,过来告诉他了? “我还没说什么事……” 她正茫茫然嘟囔,公子几步移到面前,差一拳便贴上了,话音陡然升温。 “何事都无妨,只要你肯来见我,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 dáňмеī.īňfò 第180章暖夜(H) “从猜到是你在门外那刻,我就告诉自己,只要你肯进来见我,说什么话我都信,让我做什么我都应。” 这不像公子能说出来的话,偏就是他说的。 凝视他好一会儿,凤儿才确信自己没听错,满腹搜刮半天,才道出一句:“我知道错了。” 按常理,他该反问“错哪儿了”,接着等她再认遍错,忏悔一通,最后发誓永不再犯。 答对他的话,凤儿都准备齐全了,然而公子没按她计划的路子走,满目诚恳盯着她,说了声:“我也错了。” 意料之外的态度,始料未及的认错,十几年识过的字全飞出脑子,凤儿干呷了好几下嘴,半个字没崩出来。 场面回到最初,气氛增几丝玄妙。 明明随便嗯一声都可打破沉默,偏偏谁都垂眸不语; 明明谁稍前挪一步就能贴上身,偏偏谁的膝盖都崩得笔直; 明明执拗多日的冷战眼看破解,偏偏谁也没给出关键一击。 灯烛似对这暧昧又别扭的氛围忍无可忍,芯捻儿一崩,炸出一声“啪”。 这声儿炸得小心翼翼,却在凤儿耳道中化作一声惊堂木。她上前一步踮脚,胳膊一伸环过公子脖颈,使劲儿够到他耳边。 “过去了,没事了。” 重重拥抱做回应,热热低喘做应答,无需只言片语,他所有反应即是最好的证明———这页故事翻篇了,新的一卷开始了。 头一章回便是场好春光,不负暖夜,不负相思。 解衣带的手熟练得很,吻落之处就那么准,不用睁眼瞧,不用手摸找,凭着记忆和本能,即可稳准触碰。 凤儿比公子还急切,兴致从没来得如此快,甚至高过初次踏进关雎馆那天,也从未这般渴求,像灌了整壶助兴春药酒。就是急,就是想,仿佛这一晌贪欢过后,前尘旧事皆可一笔勾销。 什么控欲啊,在他面前丢了也罢,他自己都管不住裤裆了,几乎失态地挺着下体,隔着衣料往她腿间用力顶送,像是想用这杆粗肉把她架起来。 “你好急啊。” 她还有脸说人家,裤裆已经黏糊糊了。 “你除了我,还能用旁人,我除了你,没旁人可用,自然急。” 这话听着可酸。 酸就酸吧,她正念这口酸来开胃,再酸些也不怕。他有多酸叽,便有多在乎自己,有多想重新开始。 还是那张古怪躺椅,人却换了位置。公子衣衫半敞躺偎在下,软绵绵宛若刚蜕变人形的白蛇精,皎皎月色打上胸膛,嫩白皮肉泛着晶亮。凤儿不客气,横跨过骑稳了,俯身下去,舌尖挺挑慢扫,想把他满身星碎卷入口中。 一反常态,公子这会儿颇有点任人宰割的模样,丝毫不见从前那种想把人掰开揉碎、所有反应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架势,被凤儿骑在身下哼哼,娇滴滴羞哒哒,比她还像个小姑娘。 看着更骚浪了! 被他风流相激出兽性,凤儿活似小母狼,胡乱扯剥开彼此下身遮挡,扶稳肉茎怼到穴口,屁股缓缓向下用力,生吞至没根。省略旖旎绵长的前奏,直接了当地操干,跟他还未有过,滋味新鲜又刺激! 淫窟多日无人踏足,终迎欲龙入洞,撑开那一瞬凤儿整个人登时飘忽,腿根打了半天闪,连连倒抽几口气才没当场交代。 难得反客为主,她可不想现在就丢人,忙撑稳身子开始起伏套弄,越过缓慢研磨步骤,直接大开大合,反正足够湿润,不怕磨挤得穴肉痛,也能顺手欺负欺负身下难得浪出骚媚的家伙,偏要夹得他想射又不好意思这么快射,肯定好玩。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公子真好看,骚起来更好看!凤儿不敢眨眼,色眯眯盯着他浪叫承欢的模样,铆足劲摇摆腰肢,拿小小赤珠头拨弄龟冠铃口,看他表情还能否再贱几分,嘴里嗯哼浪调能否再高几度。 她撇出一点清醒去庆幸:亏得闹这一回别扭,让他心里觉着亏了自己,惦记满足与补偿,否则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见他这贱样呢。 但凡是个男人,都扛不住龟头受这等刺激。宫口吸吮,肉壁夹挤,又压抑多日,公子下腹很快便生酸热感,也看出这坏孩子故意为难他。早早射了,惹她笑话,坚持久点,爽利的还是她,两头不吃亏,小算盘打得精明。 公子哭笑不得,明知他不算持久的,这不是欺负他嘛!让她痛快总好过自己交代得快,他只能拿出看家本事。 一手反伸向后紧紧扳着椅背,另一手插进鬓边揪紧一抓青丝,腰身颤抖,背脊轻拱,凤目半眯,眉心微蹙,舌尖探出粉唇边一掠,门齿微微咬点下唇再一松,长长一声轻吟婉转过,娇颤动静儿从齿缝里绵绵飘出来。 “好孩子,饶了我,受不了……” 温柔刀子一出,满盘皆输。 这声求饶出口即成魔咒,飞入耳道直冲四肢百骸,凤儿头皮一紧,脊柱一麻,腰腿仿佛不是自己的,全不听她使唤,前后画圈又快又重抽套,把极乐肉丘陵抵在龟冠下方使劲儿剐蹭,嘴里呜乱淫叫听不清个数,腿根因过度发力随时可能抽筋,却无法自控继续加重,终至癫狂临界! 眼眶和下体同时失控,各涌各的水,哭腔也憋不住了,掺在呻吟声里蹿出喉咙。 见她差一步至情癫,自己还能撑一阵,公子满意得很,收了妖媚神通回归常态,刚想起身揽她入怀抱抱,却被她钳住双手死在胸口无法动弹。 “我不要自己…我要一起…一起…” 以为她色欲乱神,公子嘴里还挑逗:“一起什么?告诉我。” 凤儿没回答,腾出一手探至交合处,抹上满掌淫汁揉上卵袋。又痒又麻,公子享受得紧,任由她小手章法全无地揉捏玩弄,叫出她爱听的动静。 哼一声,她一哆嗦,再哼一声,穴都紧了,好玩,且爽! 爽是有代价的,待公子发现已太迟!卵袋上小手揉得正投入时忽然松开,就着湿滑溜到后庭口,仅戳了两戳,便毫不犹豫挤了进去,毫不客气抽插翻搅! 猛烈酸痒猝不及防,扰得公子浑身软到彻底,想挣脱却发不出力气,心里暗叫不妙。 “坏了……” -- Dáňмеī.īňfò 第181章戏他(H) 若算次数,公子后庭比阳物折旧,他此生大部分性事发生都在宫里,与他交合之人九成是暄帝。 离开皇宫后,再无人敢动公子的身,不论是教新人,还是拿他们泄火,亦或跟凤儿交欢,他总是攻击的一方,射得再爽再痛快,都解不掉后庭深处被勾出的痒。这少年时被各路淫药调教出的风骚身子,公子此生怕再也甩脱不掉,无法消解时便自行处置,只是此事无人知。 甭管因何而起,他仍是喜欢玩那里的,不愿明说也没必要明说罢了。 敢玩他那处的女子,凤儿是头个。早先被她如此使过一次坏,公子没忘,个中欢愉复杂到无法用只言片语归拢。 舒服是极舒服,羞耻也是极羞耻,舒服源自她,羞耻也是。 今儿凤儿又来这手,原以为公子会抗拒几回合。她巴不得他抗拒,想看他羞臊着漂亮脸蛋挣扎求饶,又求饶无用只能无奈承受的可怜样,太骚了,她喜欢! 上回眼见他抠挖后庭自渎而确信他这处能玩得,大胆放肆尝试,所获甚好,这回凤儿把攻击升级,骑他身上,钳制手臂,压紧腿脚,让身下的玉白男身如同只蒸熟了的螃蟹,曲腿大开下体,她可畅通无阻探进秘境大门,玩弄穴内软肉。 可是怪了,公子居然毫无挣扎之意,反而两腮绯红,荡着两汪水瞳,舌尖唾汁蘸湿叫干的唇角,浪浪吟了声:“再深点……” 骚,浪,却不贱。 公子故意的,今儿他欢喜,羞也不要了,臊也不顾了,只要她玩得尽兴欢畅,多羞耻的姿态他都摆得出来,多淫荡的动静他都叫得出口。指甲剐蹭划痛一点无妨,腿压得太开几欲抽筋也没事,只求她到过瘾,玩到满足,他便无憾。 凤儿手上功夫皆是公子传授,现物归原主,向深探至手指没根,稍向上一勾,隔肉抵上一相对较硬处,每用力压点一下,硬挺贴在下腹的阳物顶缝便吐出一口清亮汁液,滴落上小腹,随着阳物上扬,抻出段段银丝。 左右公子妥协,眼见着享受于此,凤儿松开钳制他的手,握上那柄粉如意,跟后庭手指抽插节律一致,来回揉捏撸动,至龟冠处用力捏捏,发觉它又大了些。 “公子告诉我,是现在更硬?还是操我时更硬?” “现在……” “喜欢吗?” 快说喜欢,快点! 想要的答案凤儿没听到,倒听来更让她喷火的。 “再送一根进来……” 公子说着,主动把屁股向上抬了抬。 凤儿登时恨自己不能当场长出根阳物,皮子是黑是白是红是紫无所谓,像艾成萧那般粗大就好,把公子这条小白鱼翻过面压实了,掰开臀瓣顶送进去,不操他喊自己娘亲绝不谢幕退场! 真阳物凤儿是长不出了,公子教习时所用的假阳物放置何处她也不知晓,即便知道她眼下也舍不得放开他起身去找,抽出里面那根手指一瞧,上裹一层晶亮。 “你后面会出水吗,怎像女人一样湿?” 她有空好奇,公子没空等她,那股酸意憋在下腹难过,又挺了挺盆骨,催促她快点进来。 二指并齐,直探龙穴,公子双手扳着头顶椅背,拼命拱挺脊梁,似白白弯弯一月牙,小白兔子骑在上头,撸着硬处,捣着软处。 马眼又是几股透明液吐出来,公子叫声愈发荡了,哼哼到凤儿听着便下体成河,无需操干也倍觉酥爽,手里动作再度加快,不足二十个来回,就听他颤音一串飞出口,龟头暴胀,肛口紧缩到想把手指抽出来都不成,他要射了。 也不知哪儿上来的坏水,凤儿又想一损玩法,明知他要射,偏拇指按紧了马眼,感受那小口子不断猛烈张合,看公子难忍到摆脑袋,满头青丝四散,呜咽求她:“让我出来!快让我出来!快死了!要死了!” 拇指移开,霎时蹿出一支水白箭,又猛又远,竟掠过躯干,让他被自己射的精水糊了个粉面凌乱。 一溜透白顺着下巴直直延伸淋至锁骨中间,两滴挂在唇角。 等他射尽,须臾后松开后庭肌肉,凤儿手指终得解放,却不拔出来,又勾挑两下。 “是不是我再玩还能射出来?” 她想再玩,公子不肯,但说了错话,“你想看我把尿射出来喷你一身么?” “想!” 说罢凤儿再欲动手,公子惊慌得像遇采花贼的小媳妇,左右扭躲抗拒,连连求饶:“你相公眼前正冒金星呢,今儿先放我一马,又不是以后没得玩!” 他说以后有得玩便好,来日方长,凤儿有的是时间看他还能浪成啥样。她算满足了,心中多日郁结随着淫液精水全放出去。 松开公子胳膊腿,凤儿猫一样撑俯他身上,自下而上舔舐他颈边锁骨处白精,凑过脸去,张嘴在他唇角一嘬,把挂在此处的两滴也卷扫入口,稍一挪蹭贴上唇,给他一个甜涩的吻。 “自己的味道如何?” “不及你的水可口。” 二人再无话,交叠挤在一处耳鬓厮磨。 公子先回归清明,拍拍凤儿问:“对了,你何事求我?” 这凤儿才缓回神儿来,玩得太过瘾把正事忘了,可也忽而觉着不好说出口,支支吾吾。 “有话直说,我说过,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定心丸吃下,凤儿把云麒所愿道出,不想公子真的干脆点头。她不可置信,狐疑问他:“怎答应这么痛快,都不像你。” 她惊惑参半,公子又道:“不像我无妨,做你的人、听你的话就对了,何事都不及你愿与我和好要紧。云麒想,锦儿没意见,我成全一下又如何,再说云麒没少给园子挣钱,赏他点好处在理,锦儿睡他,谁也不吃亏。” 说完公子敲下她额角:“云麒和你连相,只当锦儿睡你了吧,上次那事,我过后想想也蛮有趣!” 凤儿旋即起身急着去给锦哥儿传话,公子一把摁住她手。 “云麒后天才走,明晚再做锦儿的人也不迟。你才喂你相公一顿,这就去忙活旁人被窝里的勾当,岂有此理!” “那你想怎样?” “今晚你不许出去,陪我,明儿我亲自去告诉你的锦哥哥。” 如此凤儿整晚未从公子房里出来,也没人给云麒和锦哥儿传关雎馆的话。 一个伫立朗月堂躺下,噙着暖酒,不时巴望公子房门,又瞄去下人房方向,直到夜深才轻叹回房。 一个装作无事发生,在欢喜厅照常忙活,眼神总往大门口飞,终于等来一个半大小子在门外朝他招手,他忙奔过去。 小子把怀里包袱掀开一角,“锦大哥瞧瞧,你要的是不是这个?” 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 第182章 爱别(H) 云麒离开前一天,整日未见锦哥儿人。他琢磨下来,许是凤儿的请求也并不管用,规矩就是规矩,锦哥儿自己也说,他只想以此为由让那二人再见面,并未说要把此事弄假成真,或也不想成真。 天黑了,客来了,欢喜厅热闹了,锦哥儿去忙了,没来找云麒,也没捎来一句话。 终究痴人说梦一场空么? 云麒烫好在蝶园的最后一壶酒,打算喝暖了身子洗洗睡,明日太阳升起,接他的人儿一来,这里的一切皆成过眼云烟,包括那个人。 他自斟自饮自语:“还好,至少临走前让她圆满。” “别人圆满了,你自己呢?” 门吱扭开了,锦哥儿迈过门槛,云麒手捏酒盅悬在半空。 “你真的来了?” “你不知我会来?” 云麒当然不知道,白日里公子领着凤儿去找锦哥儿,当面拆穿他俩小伎俩。 “两个老实孩子诓一个呆子,呆子就真信真去做。” 凤儿混沌,诓谁?她是那呆子吗? 还真是!锦哥儿老实道来,说主意是他出的,云麒不过配合跟从,要罚且只罚他一个。 “罚?为何要罚?”公子抓住凤儿的手往自己身上贴了贴,“我是来问问,可需要我给你拿些助兴之物?” 锦哥儿稍看一眼凤儿便马上移开眼,“劳公子惦记周到,但锦儿什么都不用便能成。” 公子领凤儿离开,锦哥儿以为他俩去找云麒,实则二人转身出园子闲逛去也。 凤儿不解啊,问公子为何不告诉云麒今晚他吃定锦哥儿的事,好让他先乐一乐。公子答:“就让他以为吃不到了,最失落心凉时我锦儿再从天而降,他岂不更难忘。” 公子料得准,云麒晾了整日就快没热乎气的心,在锦哥儿迈进屋那刻回温。 锦哥儿手里端着个木匣,往云麒眼前一送,“给你的,看看。” 云麒小心掀开,顿时眼睛一亮———里面规规矩矩码着整套玲珑八宝头面! 想当年云麒正红,风头极盛,班主花大价钱打了这头面赠他,说将来他做师父了,再把这东西代代传下去。后来班主重病,为给他筹救命钱,云麒偷偷把它当了,因为路上不慎磕碰掉一颗大玛瑙,当行掌柜借此过度压价,还跟人吵了一通。 最终云麒把自己都卖进蝶园,仍未能救班主回天,当掉这套头面成为他此生最大憾事。 如今宝贝失而复得,看着似乎还新了许多,掉的那颗大玛瑙也补上一颗品质更好的。 云麒湿着眼眶,颤手摸着,口中哽咽:“这簪花和偏凤……” 锦哥儿笑笑作答:“你那套寻回来时已不齐全,我找工匠赶凑了下,许是跟从前不大一致,但我尽力了。” 云麒想狠狠道声谢,先出来的却是一行热泪和一声呜咽。 锦哥儿捏偏凤往他鬓边比量,“我来可不是要看你哭,你就不想和我做些旁的?” 云麒忙揩掉涕泪,“我想,但也不愿勉强你。” “你怎知我勉强?你怎知我不愿意?” 锦哥儿放下匣子,伸手主动去抱云麒,反被他推开。云麒向来不扭捏骄矜,今日鲜有露怯,慌乱摸摸脸蛋头发,跑去柜子翻找出他跟凤儿同台争艳时的衣衫,又坐到妆台前。 “你稍候,等我扮一扮……” 锦哥儿猜出他想啥,摁下他已经捏起青黛的手,“无需扮成谁,今儿你就是你,我来找的人是云麒。” 还需再多说吗?没必要了吧。 这宽实紧厚的肩膀,云麒第一次大大方方靠在上头,也是最后一次。明明动作早已轻车熟路,此刻竟如同被人抽空脑子,全浑忘了,不知手放何处为好,舌头伸还是不伸,是现在就叫出来,还是等他进来再开口。 好在公子什么都教过锦哥儿,他什么都会,上回酒醉情迷做得稀里糊涂,而今清醒着,一切进行皆有章法。 待云麒身上衣物尽褪,赤条条一副白身子亮在眼前,锦哥儿恍惚一个念头:若公子和凤儿合力造个男娃出来,长大后兴许就这副诱人模样。 原本他正后悔没听公子话用点旁招助兴,念头一起后用不着了,紫红丑家伙站直身子,雄赳赳顶戳裤裆衣料叫嚣,磨得马眼发酸。 云麒正欲俯下身用嘴讨好他,整个人猛被端起来,被分开大腿,正对着锦哥儿脸骑挂他在肩上。他惊叫一声,抓紧锦哥儿脑后头发,未等稳下神,下体便冲进一湿软处中,顷刻酥麻周身流窜,人随之一软,呻吟声脱口而出。 他从没射得如此快,也就锦哥儿脑袋在他胯下缓缓起伏数十个来回而已,便后庭紧缩,把一腔热情投入他喉管。 锦哥儿全吞咽干净,扬起脸贴着那根半软,浅笑问他:“我听人说,你受训时因公子夸你技法不错,无需我去陪练,偷偷不高兴来着,可有此事?” “哪个这般多嘴……” “你只说有没有。” 云麒身子软得坐不稳,吭叽着点头。 “那今日全给你补上。” 说到做到,公子教过的东西,锦哥儿尽数交待给他,那些没教过的、曾臆想中的也一并付之,比如操他。 小倌后庭常含的春药油效力疾猛,稍作刺激便滚热异常,黏黏滑滑沾满锦哥儿掌心,被他涂到自己紫红肉冠头,再一个深压全送还给他。 月亮是圆是方,云麒已不知道了,只知自己腰是软的,后庭是满的,声音是浪的,人是贱的。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臀肉相撞起浪,低喘阵阵成双,锦哥儿首发多少仍因过于清醒有些把持不能,未成太久便敲响收工锣。但即便如此,云麒背后仍旧浮了一层薄汗,身子贴上去,胸口微微的凉,倒消解锦哥儿发力而生的滚烫。 至此云麒才彻底放下顾忌,紧紧缩在他臂弯里,咬他手背一口,颤着声道:“这是我此生最好的一夜,却可惜只有这一夜。” “但夜还很长,离天亮还很远。” 云麒翻过身,眼角一点晶莹。 “怎么办,我又不想走了,我不知道今后见不到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倘若天天想你,岂非对不起带我出娼门的人,两头不落,该当如何?” “你的心在我身上,可我心里另有他人,痴心宝贵,不可错付。你有良人赎身,你愿意跟他应是对他也满意的,今后好好过,莫再想这里,也莫再想我。” 云麒再无话说,胳膊攀紧了锦哥儿,身下二人男根又打照面,软软的相贴,碰了几下头后,双双再次坚挺。 春风醉勾栏,鸳鸳相抱欢。 朗月堂对面,公子正牵着凤儿坐在关雎馆廊前对饮,嘁喳说笑,二人不时抬头望向云麒的房。 凤儿歪脑袋嘟囔:“锦哥哥还不出来,他是这么持久的人?” 公子听这话滋味不对,敲她一脑崩儿,“人是你牵线送进去的,这会儿又盼他出来。怎么,舍不得了?” 是不是舍不得,凤儿不大清楚,只是心里确有点小小别扭,像与人分食自己爱吃的东西,人家喜欢,吃的香,她满足于有人跟她合口味,又可惜自己少吃了几口。 公子火上浇油:“酸了吧,其实你跟别人的时候,我也你这副表情。” 凤儿转头问:“那你以后还许我跟别人么?” “没什么许与不许,只要你还当我是你的人,不把现有对我的心思分出去一点点,你再有一万个人我也不拦着,我要的就这么多。” 凤儿紧盯着他,把他眼角眉梢和微翘唇角的诚挚尽收眼底,把万语千言只汇成在他耳垂一口轻啄。 -- 第183章交底 云麒脱籍离园,走得招摇风光。 他那良人身着喜袍,身骑白马,把一顶花轿大大方方显摆在蝶园门口,如谁家明媒正娶夫人一样。 凤儿盯着那花轿眼馋。喜糖嫁与吴风启时她虽也羡慕,却更顾吃喝和高兴,消解几分艳羡之酸,而这一次,她除了羡慕,甚至有些嫉妒上心头。 喜糖在蝶园成亲,没有此等阵仗,且他二人是鸳鸯并蒂,这一对是分桃之谊,根本上有异。大岳男色之风刮得再凶,也从未听人说谁家娶郎倌,说不定眼前是第一对把这事干得如此敞亮的。 看来云麒真得良人,真如他所说的不顾旁人眼光,愿与他终生厮守,若做不到,今儿这番大架势岂非是留着给人当笑柄用? 做为云麒半个师父,公子给足了他这棵摇钱树面子,陪送的“嫁妆”吓坏了凤儿。 “你、你居然送云麒哥一片地!” 三十亩良田,不算太多可绝对不少。凤儿压根不知公子还富裕这个,更没想到他能说送就送出去。 云麒死活不肯收,锦哥儿一旁劝他:“你不像女子能生儿育女,夫妻感情淡了,还有孩子做牵扯。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若日后变心待你苛薄,或干脆弃你,有了这个能保你衣食无忧。这田地是公子私产,一直有人租种,银号代管收租存着。自今日起,你便是新东家,往后的地租尽数归你。” 公子又嘱咐道:“你有田产的事要对他保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说,个中因由相信你能懂。” 凤儿傻乎乎跟腔:“他若将来欺负哥哥,记得回来,园子大门永远朝你开,有我凤儿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你喝粥!” 屋里姑娘小倌笑成一团,锦哥儿捏捏云麒肩膀,“如果再有缘相见,我希望不是在蝶园。” 吉时一到,云麒红纱半拂面,由锦哥儿挽着,款步迈进欢喜厅朝花轿前行。 差一步便迈出蝶园门槛,锦哥儿紧了下手,稍凑近些悄声说:“大步走,别回头。” 云麒身子一震,回他一声哽咽。 轿子走远了,看热闹的散了,锦哥儿像往常那样忙自己的,一副若无其事态度。 谁也没察觉他左耳上多了件东西。 云麒把自己从小戴到大的小耳钳分给他一只,“一旦我们再见面时都老得变了样,就凭这个相认。” 热闹散了好半天,凤儿还倚在门柱上发呆,比去年更俏的小脸引得来往行人无不注目。 公子把她扯回来,“敢问我的金蝶娘子,您这站门口让人随便瞧,是觉得园子挣钱太多么?” 凤儿嘴一撅,“挣得是多嘛,掌事公子给人陪送,一出手就三十亩良田。” “他是你义兄,算我半个大舅子,借你的光罢了,换成旁人可没这待遇。” 这话凤儿爱听,喜糖出嫁那次,他大手一挥为其置办宅子时也是同样说辞,只是没这般袒露而已。 不过凤儿仍兴致不高,公子猜她不是为云麒离园失落。她自己当蝶园为家,可也知对旁人而言并非如此,哪个栖身娼门的不惦记出去,她也有想逃的时候。 琢磨片晌,公子扯她回关雎馆,把她摁在内室坐稳,关紧房门。 以为他要白日宣淫,凤儿憋不住坏笑,扭扭身子等他动手,然而公子并没关注到她一脸淫邪的模样,自顾自翻箱倒柜,好不折腾。 厚厚一摞东西摆到凤儿面前时,公子拂了把汗,长吁一口道:“差不多了。” 凤儿拧出高低眉,“这都啥呀?” “你相公我的财产,大头全在这,就算有遗漏也只是零碎。喏,都瞧瞧,瞧仔细喽。” “给我看这些干嘛?” 公子一摊手,“让你心里有数啊,以后我再送谁房子送谁地,都先跟你商量,你不同意我便不送。” 合着在这儿等她,凤儿臊着脸,把那摞东西往他跟前儿一推,“我不看,你自己的东西,你爱咋送咋送,送光了我都不管。” 公子又把东西推回去,“别不管呀,真送光了,你跟着我吃风去?我人是你的,所以我的东西也是你的,你得清楚。” 他说得郑重其事,倒弄得凤儿为难,犹豫好一会儿,才心一横,伸手拿过几张籍凭装模作样看,嘴里叨叨:“这么多,我知园子挣钱,竟不知如此能挣!” “这是我自己家底,不是咱园子的。园子的财收都锦儿记着,放碧岚手里管着,我不晓得,也懒得操心。” 凤儿撇嘴,笑他甩手掌柜当得理直气壮,又给锦哥儿邀功。 “锦哥哥一年到头劳碌得很,一到盘账更忙得饭都无暇吃,果然是底下人卖力,才有上头的高枕无忧。”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要么怎说锦儿是好孩子。我和碧岚早商议过,等将来我们老了,干不动了,便让他接任做掌事。” 他说话时神态老气横秋,仿佛明日便洗手不干,凤儿忍不住打趣道:“少一厢情愿盘算,你怎知锦哥哥会一辈子在蝶园?” 公子笑得意味深长。 “只要你在这,他就不会离开。我看得出来,他的心长在你身上。” 凤儿又臊,正寻话回嘴,叩门声响起,公子借机岔开话题,问来者何人。 是锦哥儿,手里冒着金光进屋。 曾被凤儿摔零碎的金步摇,锦哥儿趁给云麒修头面,把它要来送去一并修好,刚刚来人送到他手,他马上拿过来。 “公子细看看,可还有要修补的地方?” 凤儿认为根本没必要细看,这步摇打眼一瞧比之前还精致许多,蝶头宝石磨得更亮,两只交尾蝴蝶贴得更亲,流苏珍珠的颜色从一致改为由浅至深,更添几分精妙。 公子眼底闪过一点微亮,拍锦哥儿一下,“珠子这般匀称,我给你的钱应该不够,你自己添补了吧?来,给你报销。” 家底正好在手边,他命凤儿找钱票。锦哥儿忙把步摇塞公子手里,去拦凤儿。 “无妨,权当锦儿一点心意,只盼公子和她好好的!” 金步摇被公子又送回锦哥儿手。 “好孩子,给她戴上吧。” 也不知为何,平平常常戴支步摇而已,锦哥儿手发颤,凤儿心发紧。 公子看着他俩,笑靥渐僵。 竹马青梅,金童玉女好般配。 唉…… -- Dáňмеī.īňfò 第184章酸意 龙州城第一场春雨下过,艾成萧要回来了。 此番回城两件事:接北戎和亲公主,带吴风婷见她哥哥。 他把找到吴风婷的事瞒得滴水不漏,连凤儿都没告诉。 凤儿参照艾成萧的书信,偷偷掐算他回城日子,心里盼着,表面风平浪静。 没辙啊,公子眼神愈发致密,她稍多看哪个俊俏客人两眼都能被他抓准,还能猜出她看人家时心里想什么。 虽然他不似从前那般爱吃醋,可这样凤儿也好不躁。 “你何时学会读心术?” “这算什么读心术,不过是太在意,自然如此。” “我也在意你,怎就不这样?” “那是我省心,不似你这般身边莺莺燕燕。” 公子也不想酸,但无法自控,头遭经历儿女情长,他才知自己是喝醋长到三十好几的。 忍着吧,谁叫他爱她。 这下艾成萧一回城,他又有陈年老醋喝了。 连车带马一行人至蝶院门口,艾成萧吩咐大队先回府候命,身边仅留赵子绪和一辆车。 燕子从车里飞出来,钻进蝶园。 锦哥儿一眼瞧见她,“将军回来了?” “回来了,凤姐姐呢?将军想带她出园子一趟,可方便?” 方不方便,公子说的算。 凤儿接连好几天住在关雎馆,没沾栖梦楼的枕头,猫生了都不知道。 她是被公子扣押在那儿,美其名曰帮他调教新人,实则只为时时刻刻黏在一处。 这锦哥儿可就不好传话。 离关雎官还一丈多远,淫声浪叫便阵阵入耳。起先锦哥儿当是哪个新人遭不住公子调教,凑近一听不对,是公子和凤儿在叫。 凤儿那动静儿多浪自不必多言,公子竟然也骚猛得很,锦哥儿万万想不着。 他裤裆发紧,分不清是谁扰的。 叩门半晌,门才吱呀开了。凤儿开的,衣衫算整齐,但发簪明显斜歪,公子背朝外,低着头,手里忙叨着几下,转回身又是一贯冰雕美人脸。 锦哥儿略不痛快。 凭他们三人关系,他俩这档子艳粉事有必要避着自己? 藏住不悦,锦哥儿转达燕子的话。 “可说带她出去为何事?” 公子问得一本正经,锦哥儿摇头说不知,凤儿哭笑不得,想他是又怕自己跟人跑了。 稍作掂量,公子领着凤儿亲自去门口见艾成萧。 艾成萧没想他会露面,见凤儿被他牵在手里,想来是和好了。他下马客气道:“多日不见,沈公子别来无恙。” “你有何事?带她去哪儿?”公子开门见山。 “啊,没别的事,我正要去找琴先生,想凤儿许久未见旧时姐妹,应也想她,打算顺路接她去见见面。” 凤儿眼里的光,公子看的真切,随即一丝别扭上心头。 他怎就没想过带她去看看喜糖呢。 得到允准,凤儿雀跃着往车上跳,燕子一把拦下她,叽喳着:“不坐车,坐车多没意思,凤姐姐,你不是一直想骑马吗?咱俩骑马!” 说着她到赵子绪的马前,脑袋一歪。 赵子绪没领会意图,“干嘛?” “你下来,回家,马留下!” 赵子绪仍不解,看向他的将军。 艾成萧也说:“你家离这不远,直接回去看孩子吧,府里没什么大事,明日再来见我便好。” 赵子绪果断下马,一溜烟跑没。 凤儿眼珠只顾盯那匹高大英武的黑驹,没留心艾成萧和燕子的表情,公子和锦哥儿倒看得清楚。 燕子朝艾成萧狡黠一笑,艾成萧似如释重负。 主仆二人打什么哑谜,公子和锦哥儿猜不着。 答应公子傍晚前凤儿准准出现在欢喜厅,俩姑娘一前一后坐上马,往吴风启的音馆方向去。 一凤一燕叽叽喳喳,全然不知身后车帘卷开一边,吴凤婷坐在车里向外偷瞧。 她知道刚刚路过的是大岳最好的妓院,哥哥最爱的姑娘就从这买出来的,也知道自己和这园子缘分不浅,疼爱她的将军,是蝶园小花魁最大的恩客。 那小花魁身量应不大足,燕子小小一只,竟把她挡得严严实实,吴风婷在车帘缝中,仅能看到一支步摇在她发髻上摇曳。 两马一车,悠悠前行不久即到音馆,艾成萧门外拴好马,把凤儿抱下来,接着才去请出车里的吴风婷。 美人款款迈下来,凤儿两眼看呆!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这车里有人啊!还是个仙女来的! 那美人也盯着凤儿瞧,规矩做个礼,凤儿忙回一个,接着问艾成萧:“你也没跟我说玉见岛有仙女啊,叫你领到这来,谁护着岛?” 话她说得俏皮,可艾成萧听出了酸,浅笑附耳道:“别急着恼我,待会儿你便知她是谁。” 开门小童见来者不善,忙喊主母。 梳着人妇发髻的喜糖看是将军驾临,正要问候,惊见凤儿也在,瞬间什么礼数都忘了,蹦跳着和她抱做一团嬉笑,紧接着又看到端庄站在燕子身旁的姝丽,脸上表情登时僵住,张大嘴巴发不出声,丢开手里凤儿奔进院子! 凤儿如坐云雾,诺诺跟着艾成萧直走进厅堂,没来得及开口问怎么回事,便听屋外一阵急匆匆脚步声,到门口停住,一声呼唤响起。 “婷婷!” 吴风启站在门口,满目激动掩不住! 再瞧那美人,惊愕片晌后,热泪挂两行,扑奔过去钻他怀中,口中哽咽:“哥!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艾成萧瞧着哭成一团的兄妹俩,戳戳看呆的凤儿,“知道她是谁了吧。” 自然是知道了,凤儿暗暗叹艾成萧跟这对兄妹真有缘分,找回哥哥,又找回了妹妹。 喜糖跟过来,一样喜极而泣。 听她仍唤吴风婷为“小姐”,吴风启告诉妹妹,“喜糖如今是你嫂子了。” 凤儿泪窝浅,见不得这场面,小嘴瘪几下眼看也要跟着哭,艾成萧留那一家哭着,把她和燕子领出去,命车夫回府,自己跟凤儿上车,燕子看门。 帘子放下,一隅空间只有他俩人。 艾成萧揽凤儿到怀里,抹去她眼角泪星,暖着厚嗓问:“他们团圆了,你可高兴?” 凤儿掐他胸口一把,“不高兴,这我还哪有时间和喜糖叙旧。” 艾成萧眼神一飘,抿出两撇坏笑,“只为这个不高兴?” 小手一只抓上他领口,娇嗔一问贝齿间飞出,“你跟吴家小姐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真酸,他喜欢! -- 第185章车欢(H) 凤儿发问,艾成萧没直接答。 “你第一次这样问我。” 是她要他多与军妓切磋锻炼,对他睡过多少,以及和那些女人的事也毫无关心,偏这次不同,她问了,且语气颇酸溜溜。 艾成萧才知女人酿的新醋如此美味,甚好,甚好,乐上眉梢! 凤儿似乎没察觉他表情变化,自顾自接茬:“你从前睡的军妓只是军妓,这回是我干姐姐的亲小姑子,我可不要细问问?” 随她解释,她想细问,他便细答。 前因后果陈述完毕,艾成萧的手伸进她领口,没等捏上小馒头,被她按停在锁骨处。 “恭喜将军,要有正经侍妾了呢。” 嚯,酸味更甚,激得艾成萧舌根发痒,胯下雄风大振,直想把她就地正法,操到她喷的水都是酸的。 他也怕过于忘形惹她不快,小心解释:“我需要她助我,自然要给交换条件。妓籍易改,罪籍难脱,迎她入府为妾,我还需费些力气唇舌,何况她并未直接表态说愿意。” “那你希望她愿意还是不愿意?” 好生夺命的问题,艾成萧硬起来的阳物登时发软,嘴也哑了。 凤儿松掉手力,把粗粝手掌引至胸前,带着他揉了揉,窝他怀里朝他眨巴大眼睛。 “我猜你希望她愿意,如此你俩人情两清,往后瓜葛,皆随缘分。” 艾成萧哑口是因不敢言,谁料她一语戳破,给他往下顺的台阶。 “我往府里迎女人,你不恼?” 凤儿一歪头,“有何理由恼?你答应人家的便该履诺,否则枉为大丈夫。再者说,那吴风启德才兼备,亲妹妹自然也不差,若非家中出事,她配给你做将军正夫人都够的,做侍妾实乃委屈她。” 她不气也罢,还点上鸳鸯谱了! 这下轮到艾成萧犯别扭,打不得骂不得,只得手上一用力,抓着乳肉拧半圈,反而正中凤儿喜好,吭唧一声,软了身子。 “干嘛猛地使坏啊……” “你说呢!” 双唇紧贴上来,堵回凤儿还嘴的话,来不及清理的胡茬刺得唇周发痒,乳尖在他手里挺起来,手被他牵至胯下,坚挺阳物温度透出衣料,穴儿内软肉察觉到久违的那根粗淫枪回家了,忙命令阴核开始蹿跳,腿根失控往一处夹,腔道软肉止不住蠕动,把公子先前射进去的残精挤了出来。 大手身上游走,纤腰堪堪扭动,凤儿嘴里仍不客气,“大萧贪心,有了风儿,还想要凤儿。” “究竟谁贪心?你已跟沈公子和好如初,不也没拒绝我求欢?” “公子不一样嘛,他许我玩的,可吴小姐她……啊……别!” 话没说完,他手已探进裙底。 “里面竟然光着?小骚东西!” “公子不许我穿……” 顺着光溜溜白腿一路摸到股间,手心湿漉漉一片,艾成萧兴奋不已,当她想自己想到湿这般快,想让她瞧瞧自己淫汁多少,再调理几句助兴,却在抽出手掌时嗅到熟悉的涩味。 凤儿羞于瞧那片湿腻,娇怯道:“没来得及收拾,你就来了,要不今儿算了?” 没等来回答,艾成萧的回应是麻利半褪裤子,直接且霸道地端着她跨坐自己身前,双膝一开撑分她两腿,高耸龟冠精准戳至穴口,抓紧她屁股往下一按,牢牢套稳。 这杆直来直去的粗壮淫枪,终又和绵软多汁的嫩穴见面,就着公子残精润滑。 一插即巅峰,凤儿瘫在他怀里哆嗦身子,再次想起方晋的话,换一个男人又是一种感觉。 公子足够好,可他再好,他船头粉茎所及之处也是固定的,总有到不了的天地。 艾成萧不急于抽插,男根泡在穴肉里焦急叫嚣,他也静静和她面对面抱着,听她情欲渐长的哼哼,嗅她颈间鬓边的肉香,含口耳垂嘬嘬,小嘴边啄啄,耳鬓厮磨,稀罕不够。 淫液混着公子阳精泌出穴口,黏哒哒糊满艾成萧卵囊,凤儿屁股下凉凉的,脸倒臊得滚烫,捶他一下,夹他一下,打趣他:“你还真不嫌弃。” “蛮好,省得花力气要你先湿,这直接便能操了,够滑,畅通无阻!” 说操便操,大举进攻当场开始! 硬硕龟冠随着凤儿身子起落次次顶到宫口,浓密耻毛磨得阴核巨痒、尿眼发酸,这种场景可不敢漏出来,凤儿只得不断夹紧再夹紧,夹到艾成萧难耐棒身皮肉传递来的酥麻,向上挺动节律愈发快! “浪穴想我了?夹这么紧干嘛?” “是想你了,可你有美人在怀,不想我呢……唔!轻点轻点,要尿了……” 他今日话格外骚气,莫非跟吴小姐时记挂她是大家闺秀不忍说,到自己这才敢放开? 凤儿扛着龟冠边界剐蹭带来的痛快,强撑神智琢磨,然而没琢磨出结果,便被他一阵大幅顶送干到头皮直麻,高潮转瞬即来,身下猛地更湿,强咬下唇才没尖声浪叫出来。 燕子还在车外呢,只一帘之隔,外面太平无事,车内交欢正酣。 艾成萧想凤儿想得急切,操干没收力气,车身摇震,车板不断吱呀。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燕子坐在马上,盯着车把摇晃的穗子,回头瞧瞧,竖耳听听。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哼,隐隐传出来,然皮肉相撞的啪啪声无法控制,不时响亮几声,伴着少女短促克制的莺鸣。 诡妙发热感自下体升腾,燕子把腿又分大些,股间使劲儿往马鞍上贴,尝试着前后挪蹭几下。 啊……好舒服…… 音馆不在热闹街路,行人不多,燕子放心大胆再磨蹭几回合,脚尖在鞋子里绷紧了,牙缝里窜出一声极轻的呻吟,跟车里凤儿的一样。 仅是隔靴搔痒便如此好受,若真交合会怎样?难怪男女之事让人沉沦,难怪将军一见凤儿,一时半刻都忍不了,在人家园子外钻进车里就搞起来。 车里一对性器拼命你来我往,粉白阴瓣夹着快速抽送的粗黑肉茎,拉着银丝分分合合,白腻被淫水冲得乱粘,落了几滴在坐垫。 车外小小女娃潮红着脸儿,张着小嘴急促喘息,小腿踩着马镫伸直着,小屁股收紧着,趁无人经过,放肆前后扭摆,磨蹭下体皮肉,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忽然她身子打摆子似的猛烈发抖,脖子高高仰直,紧闭双目长长出了口气,小手紧抓缰绳,一阵颤栗后,软软瘫伏马背上,屁股高高撅着,裤裆湿了一小片。 主人车内大战花魁,婢女马背自慰,晴天白日,主仆各自放肆宣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艾成萧此番与凤儿交合,心情不同以往,加之她故意使坏,老在他操得最酣时问他操吴风婷是什么感觉,让他眼前又恍惚出一具赤条条肉身来。 “我一提她,你就又硬几分,大萧喜欢她!” 他无法回答,只能操她更狠,似要把她宫口撞开,把她人贯穿,让她爽到痛,痛到极,那张无遮拦小嘴管他叫爹爹,求他饶命,省得再说这扰人心乱的话。 凤儿忍住没喷水,然而再度高潮前,尿眼还是不听话,飞出一小溜来,打湿艾成萧里衣下摆,交合处下洇湿一小团。 公子阳精早被挤光,艾成萧想用自己的添满她穴腔,最终还是忍住,在崩溃之前拔出来,凤儿主动送过脸去,含住满是她淫液味道的硬物,将浓浓精水咽进肚子。 -- Dáňмеī.īňfò 第186章遗忘1 云过雨歇,车内车外归于平静。 艾成萧仍不愿松开她,咬两口耳朵,低低声道:“我们算不算在偷?” 凤儿甩他一粉拳,“我肯定不算,你可不好说。” 瞬间艾成萧语塞,黑脸膛一阵红白交替,凤儿见之觉得实在好笑,遂杵他一指头,“好啦,不逗你了。欸,帮我弄弄头发,乱了。” 凤儿理得整衣衫,却无奈满头钗飞鬓散,艾成萧手笨不会弄,不好意思笑道:“你这模样,恐怕今儿没法见喜糖去叙旧谈天。” “这样都是谁闹的”,她一声娇嗔,转头又埋进他胸口,“估摸此刻她也无暇理我,左右认了门,改日让公子带我来吧。” “那我待会送你回去,沈公子必然能看出你刚和我操过,保不齐一生气再收拾你一顿。若真那样,刚才我应该全射里,把你穴灌得满满的,让你夹紧了不许漏,横竖你躲不过他折腾,就让他折腾你再狠点,反正你爱他,怎么玩你都爽得很。” 淫词浪语他说得大言不惭,凤儿捏着下巴,狐疑看他。 “怎么你今日言语格外骚浪,莫不是跟吴小姐行事时,你记挂她乃大家闺秀,不好意思说这些,在我这找补过瘾呢?” 又让她说中,艾成萧窘臊极了,拿不出话还嘴,便大手勾到股间一捏,“就知奚落我,找收拾是么?我可还成,就怕你回去无力招架沈公子。” 新一轮打情骂俏即将开场,车帘外燕子先发话了。 “二位收工没啊?将军,咱是在这等着,还是现在就接婷姑娘回府,给个吩咐呗?” 艾成萧气恼着撇下嘴,快速捧过凤儿脸蛋亲口嘴,呼啦一掀帘子,和燕子日常斗嘴。 “你一直在这?不知回避下?” “奴婢回避了谁帮二位看门?精骑大将军的活春宫不是人人看得的吧。” “若哪日林跃来提亲,我陪送一半家底也麻利把你嫁出去!” “那将军可要说话算话,燕子等着。” 凤儿捂嘴嗤嗤笑,想艾成萧一世骁勇,单单斗不过不及她高的小女娃子。 艾成萧钻出车外,回归一贯严肃,问燕子:“看不出哪儿不妥吧?” 燕子只瞟一眼,“看不出。” “你瞧仔细点好不?” “奴婢瞧得再仔细,也肯定比不过婷姑娘仔细。奴婢不懂男女干完那档事有何变化,但她兴许清楚。” 两点不安挂上艾成萧嘴角,燕子知道他怕什么,却火上浇油。 “唉,蝶园没长腿,跑不了,您这着急忙慌吃凤姐姐,是不是担心婷姑娘入了府,您再抹不开面去蝶园快活啊?” 燕子的话,凤儿听得一清二楚。 她确信,艾成萧对吴风婷绝非寻常军爷与军妓,跟自己与他还不同。 若他对吴风婷没有什么,他不会问出“算不算在偷”的话,或许他自己没完全察觉,可对于蝶园长大、看惯男欢女爱的小花魁而言,却是一点即透。 她是喜欢艾成萧的,这份喜欢里有仰慕,有投缘,有救命之恩,种种杂糅,汇集成对他的千万好感。他是恩客,更是朋友,多出来的皮肉关系是老天爷额外馈赠的情缘。 她与他之间,独独少一份感觉,那种她和公子在一起时才有的感觉。 心里想得清楚,嘴上凤儿没说,乖巧呆在车里,把垫子翻个面,让淫靡泥泞那头贴着木板,又细细查验一圈,确认再看不出什么欢爱痕迹,才探出身子去,解救被燕子调理到无力还击的艾成萧。 “燕子,劳烦你进去给这家女主人传个话,说我今日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找她玩。” 艾成萧冷静下来,跟着吩咐道:“也告诉婷婷,暂且留在她哥哥这住几天,一来兄妹刚团圆不好马上分离,二来我要忙接北戎和亲公主的事宜,恐顾不上她。” 燕子一溜烟进去,再出来时,吴风启全家出来送客。 若非喜糖在,凤儿万不想站在门口,怕艾成萧尴尬。 他倒像没事儿人,受着人家跪谢,客套几句叮嘱,最后告诉吴风婷,“别急,忙完就来看你,到时你愿留在哥哥身边也好,愿跟着我也好,任你选择,无论怎样,答应让你脱籍之事我都将兑现。” 好个说话算话的精骑大将军,不愧是她凤儿认准的好人。 凤儿偷偷瞧着吴风婷,她看向艾成萧时,那水光荡漾的眼睛里,满溢着信任、依赖和爱慕。 郎情妾意,大抵如此。 唉,可转身一回车中,他又淫魔上身了,死贴着凤儿起腻。 凤儿就不明白,男人都这德行?万般不懂,赶紧回家问问公子吧。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心一乱,嘴就没把门的。 “婷婷,叫得真亲呢。” 艾成萧眼珠一亮,笑出两排大白牙,搂她的手又紧了紧,呵呵憨笑两声道:“我的小花魁吃醋了吗?” 凤儿觉得满足他一下无妨。 “是有一点点。” “才一点点?你可知见你和沈公子牵手,我都酸得牙痛!” 哎呦喂,这可不像战场杀敌的铁血汉会说的话,不过凤儿听得满足又过瘾,环着他脖子撒娇。 “他也醋,你也醋,我也醋,咱仨凑份子合开酿醋工坊好了!” 嘻哈逗趣一路,车到蝶园附近。 燕子远远就见有个一袭青衫的美貌男子倚门巴望,来往行人见他,无不放慢脚步,移不开目光。 “天王老爷啊,这是见了神仙吗!” 听她惊呼,艾成萧探头出来,见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酸醋货源。 “那是沈公子,和我一样,你凤姐姐的男人,之前来不是见过么?” “那会子没敢正眼瞧,将军早说他这么好看,当时奴婢就把眼珠抠出来镶蝶园墙上!” 燕子一甩缰绳,想赶紧凑近了把那神仙看个真切。 车轮眼看要到九玄堂,艾成萧扭头问凤儿:“师父去哪儿了?” 好一会儿凤儿才缓过味,他口中的师父是方晋,随即探出脑袋往九玄堂瞧。 门窗紧闭,毫不见有人在的样子,门口镇宅小狮子下堆满了枯枝碎纸,一看便多日没人打扫。 她倏地想起来,是有日子没见方晋了,几个人同时闹的别扭,如今跟公子你侬我侬好一阵,却把她此生第一个男人忘到了脑后。 -- ρō1㈧ьōōκ.Ⅽōм 第187章遗忘2 这点工夫也要偷行苟且,艾成萧见公子时,多少有些不自在。公子大抵猜到一二,但没甩脸给他,反倒是凤儿神色有点怪。 公子半嗔半讨好,“乐着脸过去,丧着脸回来,可是没玩痛快?要不要我去追回来他再补你一次?” 凤儿似笑非笑,“没不痛快,还有好事。大萧在军妓堆里找到了吴风启的妹妹,也就是喜糖的小姑子,准备迎回府做妾呢。” “他变心了?” “并不,他心没变。” 这话听着颇值一解,公子饶有兴致,往下追问,凤儿却调转话头。 “九玄堂怎关着门?” “无医坐堂,自然关门。” 此话何意? 凤儿话憋嘴边滚不出来,公子替她问出口:“你好奇那淫荡郎中哪去了吧?他去寻药材了。临行前给我送药,他说这次去久些,左右这头也没人惦记他。”fцωēиωáиɡ.cΘм(fuwenwang.com) 君不知归期,这下可好,凤儿想主动示好都没地方。 “莫急,他早晚要回来,到时我做东,好好招待他一番,你只需给他个笑脸,他便不知北是哪儿了。” 两臂一开扑奔他怀,“公子怎么这么好!” “不敢不好,怕你不要我。” 她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他。 不知今儿逢什么吉星,几个月音讯全无的程言辉,托一赶车人带回东西送进蝶园。 一方帕子大小布料,上书紧紧凑凑密文,润娘太过激动看两行便哭,只得凤儿帮她译。 程言辉表示,他在东燕遇些坎坷,然不及性命。 “员外叔叔说,他人好好的,让娘您别惦记,如若方便,帮忙替他给家里去个信儿。” 凤儿满心欢喜,想如此母亲终能睡安稳觉,不料她夺过那块布料,颤手颤声:“不惦记,怎能不惦记!好好的,哪里好好的?!” “娘为何这么想,是笔迹并非员外叔叔还是怎么?” “笔迹是他的没错,可若人好好的,为何不规规矩矩做家书寄到府上?他东燕有的是买卖,下人多了去,为何不差个来送口信?这块布料是他里衣上的,乃管理ЗЩ·ΡO-1捌點てOM他夫人亲手做,跟宝贝似的穿了几年都未曾弃掉,他却扯下写这个!还有,凤乖你细瞧瞧,以你员外叔叔的身份,会用这种劣质墨吗?” 光顾别译错内容,凤儿确实没注意这么多明显异常之处,一边叹娘终究是娘,一边跟着提心吊胆,想不出程言辉眼下处境。 润娘发出去的消息,可以断定程言辉并未收到,否则不会只字未提。 “他怕是不好了,这上面说的都是反话!让我给他家人报平安,不过是怕府上没了主心骨,上下方寸大乱。” “那……娘想如何办?” “照他吩咐做!” 仿照程言辉笔迹,润娘伪造家书一封,说他为躲强盗转去西域,故而在东燕找不到他人。等墨迹干透叠好,细心着搓皱些,叫来锦哥儿,命他务必亲手交给程府大娘。 凤儿焦灼,想程言辉这信儿不如没有,这下润娘连强颜欢笑都无力撑了。 熟悉的人走的走,丢的丢,龙州城倒迎来新进人口。 北戎娜沐公主入城当日,百姓争抢着出来瞧,街路两旁人头济济,声势浩大,凤儿闻所未闻。公子担心人多挤到她,只许她在栖梦楼顶开窗看。 她一眼看到前方开路的艾成萧,高高端坐赤驹上,凛凛威风赫然,若非身后不远的马上坐着红袍珠冠的和亲皇子,还以为娶公主的是他呢。 好奇和亲皇子相貌,凤儿睁大眼去瞧,无奈他冠前珠帘细密,除了锐利流畅的下颌,再看不到旁的。她甚是扫兴,索性不执着,转脸盯着艾成萧,看他意气风发,心里也好受得很。 车马过蝶园前时,艾成萧仰头朝她笑了笑,凤儿强压下雀跃没伸手招呼,只回报他一个更灿烂的笑脸。 她不知这张笑靥,华冠下的少年全尽收眼底,珠帘摇曳间露出一勾苦涩嘴角。 不久前,他也曾天天看这张脸过活,也曾盼着她能对自己这样笑,而今想来,怕是此生难实现。 她是不是已经把他忘了? 他叫艾成萧慢些,大胆撩开珠帘两串,朝那窗子露出侧脸,余光扫视过去,不见预想中的惊诧面容,只一个黑漆漆后脑勺。 凤儿正回头招呼公子,“别喝茶了,你也来看嘛,那轿子好生华丽,像金缕勾成的!” 公子快扫一眼,不屑道:“那轿子碧岚也坐过,用这个迎公主,看来他真格外重视此次与北戎和亲。” 他指谁,凤儿清楚,不再撺掇。 发觉轿子骤然变慢,娜沐公主以为又有繁琐礼节要进行,不耐烦撩起轿窗红帘问外面侍女:“又什么事啊?” 侍女回话说无事。 “那为啥慢了?还多久到皇宫?” 侍女答皇宫已不是很远,又掂量着道:“是殿下命人放慢,接着往这楼上瞧了一眼。” 楼?什么楼?娜沐探出小一溜脸,抬眼看上去,全然不顾街旁百姓目睹她半片真容便惊呼不断,自顾自兴奋。 “这楼好看得很,日后让四殿下带我来逛逛!” “公主,您不能来这,四殿下他也不能来,更不会带您来。” 娜沐不解,追问原因时又伸出点脑袋,侍女忙把红帘摁严实。 “这是蝶园,妓院,所以您和殿下都不该来!” 侍女不说还好,一说清楚,娜沐反躁了。 妓院!那他往这楼上瞄什么?! 挣开红帘,艳光四射一张脸全露在人前,娜沐梗脖子往蝶园楼上望,侍女忙不迭把她往回塞。 层层楼阁层层窗,窗前粉面张张各有风情,不知哪一张勾去他的眼。 【预告】次回!遗忘3 我的小公主终于出来了。 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 第188章 遗忘3 四皇子成婚封王两事并做一事办,大典的热闹庆乐声传至宫外,整一天才消停。典礼完毕,出宫祭先,招摇浩荡三日结束回宫,娜沐公主却仍和出阁前一样完璧之身。 成婚之夜,胡之源根本没碰她。 徐春菱送的合卺酒,胡之源只闻一口便全泼掉,对喜婆婆恶语相向,谁泄露半字,全家丧命。 “本王又非无能,何须这些多余!” 轰人走吹灭灯,胡之源假装疲累,和衣床上一滚,故意鼾声大作,连娜沐的盖头都没挑开。 一切徐春菱皆不知情,皆听进娜沐耳朵里。 闹这出给谁看,娜沐想不通,并恼怒至极,只碍于两国和亲重压,她不得不克制住公主脾气,强把委屈吞咽,顶着大红盖头在黑暗中坐着。 直到天色蒙亮,听见胡之源起床,她终于压不住火,扯掉盖头,揪着脖领子拎他站到自己面前。 “管你愿不愿意,你娶我嫁都已成定局,为两国此后和睦,也请殿下收敛,假装恩爱一点!” 胡之源正怨恼梦中与小花魁玩乐没够便尿憋醒,起床气尚浓,骤然被质问,刚想发火,一见她那张脸,气登时堵在半路,怎么也发不出来。 传闻不假,甚至不足,这位草原明珠容貌之惊艳可谓一骑绝尘,暄帝后宫美眷摞一块不及她七分。 艳,且野! 看她钗环整齐,应是干坐整夜,熬了通宵竟还有这等精神头,在女子以柔弱娇俏清丽为美的大岳,罕见她这种至狂至盛的蓬勃。 再美再稀罕,也不对胡之源口味,他只怀念蝶园那块硬得硌牙的甜糖,至少眼下他是没胃口啃这块北戎香烤羊。 他轻轻笑笑,“恩爱是么,那请正妃先好好补一觉,今日你要受我两位侧妃拜礼,可不好让她们看见北戎第一绝色挂对乌青眼圈。” 被如此奚落,若在北戎,娜沐早一马鞭挥下去,怎奈时移世易,寄人篱下,她再气也只能忍着。但她仍很不客气一推搡,把胡之源甩到一旁,自己鞋子一蹬,四仰八叉躺到床上,被子一盖,不再理他。 不理正好,胡之源巴不得呢。他伸伸懒腰,准备解了内急后去侧妃屋里再补补觉,出门前听见床上冷冷飞出句话。 “不是就你有脾气,不是就你不愿和亲。” 胡之源怔在门口,胸中一绞。 不愿和亲,他抗拒过,逃过,最终无奈回宫接受事实,可他仍在大岳,仍在自己的月鹿宫。睁眼是他熟悉的草木亭台,闭眼睡在大岳棉花做的被子里,喝大岳的水与酒,吃大岳的米与肉,而娜沐非也。 北戎的一切再与她无关,又与她息息相关。从小长大的家她再也回不去了,却要为她的家、她的子民,与陌生的、曾是敌国的皇子做结发夫妇。 胡之源有点替她难过,有点而已,谁让她是大可汗的女儿,北戎的公主,为国付出,应该的。世人只见荣华,哪会体谅皇家后嗣心中苦闷。 那点怜悯还是让胡之源折回去,细心去卸娜沐发饰,反被她打开手。 不让碰拉倒! 胡之源拂袖离开去找侧妃,被三推四阻挡在门外。小禄说,他刚大婚,侧妃们不敢让他进门,怕被人传不敬和争宠。 偌大月鹿宫,竟找不到能安生打盹的一隅。 胡之源缩在书房藤榻上,无比想念睡在凤儿房里的日子。那窗边小榻窄窄的,蓝底粉花被子软软的,小美人凶巴巴的,可就是让人如此回味惦记。 那条小被子,是否已新人宠幸? 猫早该生了,她可否给他留一只? 留了又能怎样,他能不能再见到她还是未知。 两国和亲的热闹过去,城中北戎人开的羊肉汤馆开业大吉。公子带凤儿去大快朵颐,给润娘带回一盅来,进门却见有客在,还是位女客,程言辉的正室大娘。 她打量凤儿一眼,淡淡对润娘说:“这孩子长这么大了,我上次见她,她还被老爷抱着吃糖葫芦。” 那次尴尬凤儿没忘,客气应声后退下,躲在门外偷听。 程大夫人识破那封家书是润娘伪造。 “你应是不知,老爷做家书有个习惯。” 润娘自以为了解程言辉的一切,被她一敲打,自然不解追问。 原是程言辉做家书,会在落款处故意甩上一滴墨,旁人见了只以为无意落上的,唯有程大夫人和儿子知晓是他故意为之,以此证明家书是他亲手所写。 不知他有此习惯的润娘,即便把他字迹模仿得真假难辨,也瞒不过程大夫人的眼睛。 “你如实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事了?程府家大业大,事宜繁杂,你让我心里有数,我才好妥善安排,让他安心。” 润娘明白这“安心”有两层意思。 事已至此,润娘不想再瞒。程言辉已人间蒸发,他的家人和家业,她也该为其思虑,才对得起他十几年来的付出和照拂,不枉二人恩爱一场。 她拿出那方布料,程大夫人瞬间认出源头,没吭一声,亦没落泪,仅微抖着手接过去,颤声问润娘上面的横竖圈点是什么。 润娘猜她这般冷静,只是不肯在自己面前丢架子,硬端硬撑,心怕是早翻个儿了。 “这是我俩的暗语。”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两位妇人猜测一致,都认定程言辉境况不堪设想,也都无计可施。 “程夫人有何打算?” 润娘并不期待会有回答。 “暂且封锁消息,先把家业全牢牢摁在手里,不让有异心的亲眷趁火打劫,再寻恰当时机把权柄移交给他择准的儿子,由他继承。” 程大夫人的坦诚超出她意料。 起身告辞前,程大夫人对润娘说:“假设他还活着,既能联系上你,说不定还能再联系你。我不会放弃继续找他,想必你也不会。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请你把我的打算传递给他,若他能收到,即便他人回不来,知家中安好,也能少份担忧。” 润娘没理由拒绝。 凤儿及时溜走,没让程大夫人发觉,千头万绪脑中凌乱,亦有感慨。 若无程言辉,深闺大宅人妇和妓馆卖笑花娘本无任何交集,有个程言辉,她们便水火不容,也因程言辉,二人又能和气共商大事。 爱人之心,真是诡力呢。 她正长吁短叹着瞎踱步,玉玫蹿出来拉起她往楼下跑,她险些摔跟头,甩开玉玫问她发什么疯。 “方神医回来了,正在楼下!” 凤儿闻之,小腿紧着捣腾奔到欢喜厅,见方晋果真在,正和公子对话。 他音容笑貌依旧如昨,可公子紧锁着眉头,一旁的锦哥儿也一样。 管不了那么多,凤儿直冲到方晋面前,大声喊道:“叔叔你回来啦!” 方晋愣得夸张,盯了她片晌后,茫然地问公子:“这小美人谁啊?我才走多久,你园子就又收新极品了?” 【预告】次回!遗忘4 爱而不得,不如忘了。 -- 第189章遗忘4 “这小美人谁啊?” 谁?谁! 方晋问这句,恰如当初凤儿问润娘,“这淫棍是谁啊?” 那时她不认识他,而今熟得不能再熟,他却如时光倒流了,看她时那桃花眼里全是陌生。 “叔叔,你不认识凤儿了么?” “原来是凤儿呀,你都长这么大了!几年前见你,你还是个瞎了眼的豆芽菜呢!” 当年的别样打招呼而今复刻,他记得自己,可又不记得了。 疑惑满腔,急火上头,凤儿扯着方晋袖子使劲儿摇晃,破碎着嚷嚷:“你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啦!你不记得我了?不记得那些事了?” 方晋表现得极为无措,夹肩缩手,慌里慌张让锦哥儿赶紧把她拉开。 “孩子你别这样,松开我。” 锦哥儿没动地方,公子也没上手拦的意思,方晋左顾右盼着大喊:“二疯子!二疯子你在不在?快把你闺女拉走!冰坨子,锦儿,你们给我作证,可不是我要碰她啊,是她碰我!” 凤儿一甩他胳膊,崩溃蹲缩在公子脚边抱膀开哭。 方晋仍怕看女孩这样,转身要逃,被公子拦下,扯他快步离开。 锦哥儿摁住没来得及逃掉的春生,哄凤儿坐稳,命春生详细解释方晋如何成这副德行。 春生怯怯说:“我师父他……他想凤姑娘想得难受,实在耐不住煎熬,说要照古方配能忘情的奇药出来。” 忘情之药,向来只流传在那些骗子老道中,白丁都知离谱,方晋居然信了,且看这情形,他还真把药配成了。 春生叹口气又道:“师父边寻药采药边配药,配好直接亲自试,那叫一个干脆果断不假思索。我也问过,干嘛非要忘了凤姑娘不可,即便二人生嫌隙,那还有和好的可能不是,过去的温存总是加裙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ρ/о-1/8/點/¢/ο/┮M美好的不是,忘掉多可惜。可师父他说,凤姑娘心中无他,爱而不得,不如忘了。” 眼下方晋记忆中,曾经与凤儿种种缠绵悱恻杀得片甲不留,那些旖旎缱绻时光清得寸草不剩,忘了她开苞是他动的手,不记得他才是她欢爱实战的导师。 好个她心中无他!当初是他几乎胁迫一般,在自己身体里反复穿梭,命她牢牢记住,谁是她第一个男人,如今可好,她记得,他忘了。 凤儿几乎绝望,她还等他回来好好赔礼道歉,回到从前与他百无禁忌的快活,这下得了,好的坏的他都忘干净。这歉还道不道?以后与他交往该以何种方式、何种身份? 她能做的只剩下哭,一声一声,抽搭得异常哀怨,活像个被弃小妇人。锦哥儿心里焦灼,可除了借肩膀给她靠着,任由她鼻涕眼泪到处乱蹭,再无能为力。 公子一路疾走,扯得方晋踉跄。 “哎哎哎,慢着点,忘了自己什么体格啦,跑快了犯病还得劳动我救你!” 好似不到鲤池边就不能跟方晋好好说话,公子到这儿才停脚,气喘着问他:“你闹什么?!” 方晋懵懂得很,“我闹啥了?” 公子怒气冲天,“少跟我装!你把你娘姓啥忘了也不可能忘了她!快说,怎么回事!” 拇指抿两下小唇须,方晋叨叨:“我本就是被丢在九玄堂门口的弃婴,从来不知娘亲姓啥。” 怒火中烧,公子作势要把他推进鲤池里。方晋不会水,吓得妈呀一声蹿蹦老远,“死冰坨子你作甚?!” “作甚?弄死你个没心肝的!” 见他气得脸更白,方晋这才小心凑近,四下看看,悄声问:“我装得可还逼真?” 公子白脸霎时通红,狠掐他胸口两把,“你果然——” 下半句话被方晋伸手捂回他肚子。 “小点声,再嚷嚷我就不给你配玉颜露,让你一天比一天老,再无颜面对凤儿。” 公子抠开他两根手指,压低嗓子,“那你老实交代,作这出意在何为?” “很难理解吗?我想知道她是否在意我,如果在意又能到什么程度。我也想让她记挂,想在她心里有位置,哪怕只占方寸,那也够了。” “那你现在看到了!满意了?”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方晋松开公子,抖抖衣袖。 “才不,这滋味好受得很,你是尝过多次了,我还没够呢。警告你冰坨子,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春生都不知情,不许给我说漏听见没!” 他是受用,难过的是凤儿,公子既理解他又不忍看她伤心,开口讨价还价。 “打算装多久,给我个期限!” “也就十天半月的吧。” “不行,三天!” “不够,七天!” “成,七天就七天,今儿也算一天。日子一到,你马上给我收了神通,敢晚半个时辰,休怪我不给你脸,当她面拆穿你!” 俩人就此说定,方晋从后门偷溜出去,绕到正门口探头往里巴望,一个人也没见着。 凤儿早被锦哥儿领回房里,喊润娘过来哄了。春生出门寻师父,看他在人家门口撅着腚鬼鬼祟祟,唤他回来。 他动静不大,却吓方晋一激灵。 “叫魂呐!吓我一跳!” 春生也替凤儿委屈,忍不住埋怨:“师父啊,您去蝶园跟回家似的,大大方方进去不行么,在这撅着像什么话!早说不让您吃那邪门药您不听劝,您看看刚才,凤姑娘哭得多伤心,您从前多疼她爱她您真都忘了?” 方晋努力装腔作势,“说多少遍了,我跟她唯一的牵扯就是她乃我故交之女,什么忘不忘的,从何说起嘛。” 春生想再劝,方晋不给他机会,命他速速把九玄堂内外打扫干净,走了好多天,该开门营生了。 他戏瘾大发,可苦了凤儿。公子心疼,又要装作不知情,当真累得慌,盘算着不如替方晋探探她心意,得了准信转达过去,兴许他一高兴,明儿就唱完这出。 -- ⅾáňмеī.īňfò 第190章识破 前尘往事成一梦黄粱,凤儿方知原来被人遗忘是这般难以接受,更无法消化。 不愿母亲劳心程言辉又跟自己上火,也不想看锦哥儿焦急,她努力平复心绪,不再哭,劝走他们,关紧房门想独自静静,然如何都静不下心来。 烦躁最甚时,公子过来,用一对冰凉银匙贴上她哭肿的眼睛。 “我已叫他晚上一起喝酒,他也应了,别让他看你肿着眼泡。” “他都忘记我了,怎还会理我这些。” 如今在方晋面前她已是半个陌生人,左不过他老友的女儿,忘了曾经的爱,也不记得她的怨,凤儿说这顿酒钱可以省下。 “他狠心忘你有他的思量,你诚心致歉是你的态度,不为别的,只求个不亏欠,你也露面敬他几杯。” 公子劝言,见凤儿未表态,便又掂量着问:“好孩子,你现在是怎么个难受法,能告诉我吗?” “公子问这干嘛?” “想看看骚郎中在你心里是何位置,是不是真不及我高,不及又差距多少。” 凤儿差点恼,想这什么时候了,他还不忘争风吃醋,怕不是在后宫里挣扎过,坐下争宠病根儿了! 不过她确实正难受憋闷得要死,兴许说出来能好些,便顺着他话走。 “明明是他忘了我,可我却觉着自己的心被挖走一块,不大的一块,不致命的一块,不重要,但不能少。没了它,这心就不完整了,没了他,我这辈子也不完整了。” 这答案让公子既满意又难受,他能有话和方晋交代,也明白在她心里,自己能占无可替代的唯一,无法变成她的全部。 唯一也行,唯一更好。 见公子听完不言,凤儿多少忐忑,想别是她话说得太实在惹他不痛快,旋即身子一缩躲进他怀里。 “求公子一件事。” “说。” “日后不论你我之间发生什么,我惹你怒惹你恨,你打你骂,哪怕再也不想见我都行,但求别忘了我。被好过的人忘却的滋味太苦了,像吞了一千颗苦胆,如陷进一个永远醒不来的憋屈梦。” “你就当方晋也在做梦,我们想法子叫醒他好么?” 此话怎讲,凤儿不明,眨巴眼睛等他细表。 “他当你是陌路,那今晚就当重新认识,我不信日久天长交往下去,勾不起他一星半点回忆。” 急着给方晋传话,公子没多逗留,借故关雎馆的新人等他去忙活,又安抚她几句后,悄悄去了九玄堂。 公子的话,凤儿越咂越觉得有道理。 世上除了晏芳晏华那种双生胎,谁和谁都不是生来就认识,人与人所有关系皆从陌生开始,她和方晋不也一样么。 过去的追究不得,那便抓牢往后的。 重新认识,是个办法。 她喊来玉玫,俩人翻箱倒柜找初见方晋时她穿的衣服。万幸,那身浅柠衣裙因为乃公子所赠,被玉玫好好保管着,依然如新。 玉玫将其抻平整,犯愁道:“姑娘的意思玉玫明白,但眼下才几月份,这身太不和季节了。” 凤儿原本成竹在胸的气势当场灭八分。她是计划用从前模样见方晋,试图让他想起点什么,可不想让他啥也没想起来不说,反倒认为她是个冷暖不知的傻子。 主仆俩瞬间安静,一对没主意。叩门声响,凤儿连来者何人都没问便唤进来。 锦哥儿不放心,怕她独自偷偷抹眼泪,遂过来瞧瞧,不料一进门就看箱柜四敞开,俩女孩垂头丧气相对无语。 “怎么把这衣服找出来了?” 锦哥儿认得凤儿所有的衣饰,甚至记得每一次见她,她当时的衣着,自然辨出玉玫手中那件是她初次亮相那夜所穿的。 凤儿毫无删减地把想法说与他,也表示此路不通,脑子又陷死胡同。 锦哥儿命玉玫把东西归拢回去,颇玩味着笑道:“依哥哥看,大可不必这么折腾。” 这话里有话呀,凤儿忙追问为何。 “忘情之药,听着就蹊跷,横竖我是不信这东西存在的。假设有,那它如何能做到偏择与你相关之事忘得点滴不剩,其中关窍是什么?药理又是什么?”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他所想的,凤儿不是没琢磨过。 “你说的倒也没错,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在没听过离蛊之前,不认识晏芳晏华之前,我也不大信南夷小国会产那诸多诡怪之物啊,所以世上有忘情之药的配法,做神医的叔叔能配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锦哥儿仍坚持己见。 “你既说蛊,便也知那玩意炼制到邪门境地需多少时间和工夫,方神医才离开多久,怎就能配齐方子且制成药,试了便好用,还毫发无伤。神农尝百草都险些丧命几回,他这未免太顺利点。” 凤儿清清脑子问道:“锦哥哥到底想说啥?” “你还没懂?” 其实凤儿懂,只不敢信会是那样。 玉玫一旁试探问:“难不成方神医不记得姑娘是装的?” 锦哥儿摇头嗤笑,“十有八九如此。” 凤儿小腮帮一股,袖子一甩这就要找方晋当面问清楚,锦哥儿把她扯回来。 “找他对峙无用,他既要装,便会装到他不想装为止。他闹这幺蛾子也是为你啊,我猜他只是想看你对他究竟多少真心罢了,就当他是老顽童胡闹玩笑,陪他玩玩无妨。” “才不无妨!害我伤心成那样,哭那么狼狈,他心满意足看笑话,想得美!” 激恼着跳脚一圈,凤儿猛地归于冷静,捏着小下巴,拧着高低眉,嘴角勾出一弯坏,眼珠狡黠地骨碌又骨碌。 锦哥儿有点慌,她这摸样明显在往肚子里存坏水,问她研究什么呢,她哼出声流里流气的笑。 “陪我去趟朗月堂!” 【预告】次回!伎俩 你猜凤呆憋什么坏? -- 第191章伎俩 这头凤儿钻进朗月堂,那厢公子正撅在方晋耳边絮叨。 “今晚你过来,我招待,让她好生跟你赔个不是,戏别唱了,你不累我还累。” 方晋手细择着药材,不耽误嘴上功夫。 “说好七天,这一天还没过,你就挺不住了?也不知道当初谁狠心,那老长时间没搭理她。” 公子恨得牙痒,偏又理亏着,伸手帮他择药,破天荒地讨好。 “我狠心是不对,所以你就更不能狠了。你有所不知,那个小将军这次回城,领个姑娘入府做侍妾。凤儿嘴上说无妨,心里未必痛快,论哄姑娘的技法,我定是照你差远,还得劳你出马。” 方晋一怔,喊春生:“你给师父出去瞧瞧,今儿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发什么疯!”若非知手里草药稀缺,公子定全扬到他脸上! “你才发疯,咱俩认识快二十年,从没听你夸过我半句。今儿不光夸了,还用这双不沾阳春水的白手手帮我择药材,天大笑话啊!” 憋着一股骂人冲动,公子长吐息几回合,愁容一挂,换上副病西施脸。 “你可知你是她心头一块肉,你忘了她,等同把这块肉剜去,心缺了一块,永远都疼。” 方晋心一揪,又马上逼自己冷静,莫信冰坨子巧言令色。 “这话要是她亲口说的,我今晚就收了神通。” 公子当即愁容尽消,方晋一瞧,傻了,择出来的药材都放错笸箩。 “她真这么说?” “没理由诓你,老实讲,我听着嫉妒,她可从没说过我是她身上哪一块。” 此刻方晋几近欣喜若狂,公子略微后悔这么早把招亮出来。好在方晋接着表示,今晚他会赏脸,至于他还装不装,视凤儿态度来决定。 如此公子不再多言,其实他一早便认定,只需凤儿稍稍甩点温柔可怜出来,莫说七天,能忍过三天都算方晋有骨气。 酒席照摆,方晋准时到来,夫人润娘作陪,锦哥儿玉玫伺候,意外却发生了。 如同方晋瞧凤儿依旧陌生的态度,凤儿看他也是满目茫然。 自入席她便偷偷打量方晋,又用低低却又刚好被左右听见的动静儿问润娘:“娘,这位客人是谁呀?” 在场人都懵了,润娘惊呼险些出口,费好大力气咽下去,附耳疾语:“你不认得他了?” 凤儿微微摇头,又怕怠慢了方晋,忙扭脸赔笑。 润娘只得说:“他是方晋,当年治好你眼睛的神医,也帮你解过锦葵下的药,还是你第———” 未等她把话说全,凤儿猛地起身给方晋行礼,“多谢神医救命!大恩大德,不知如何相报!” 方晋吓得一哆嗦,木然起身应着,偷摸蹬公子一脚,挤眉弄眼,问他这怎么回事。 公子比他还懵,不仅懵,还慌,不明白情况怎就成了这样。他偷瞄向锦哥儿,盼从他脸上看出点门道,不想锦哥儿也堆着惊愕。 这顿酒吃得古怪,倒是够热闹,凤儿像面对其他蝶园贵客时那样热情主动,甜着蜜嗓子,问方晋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得到肯定答案后,继而缠着他讲各地有什么稀奇物事。 方晋一口一口灌酒,终于耐不住,问润娘:“这孩子待客一贯盛情么?” 凤儿抢着答:“自然不是,您是凤儿大恩人,旁人可没这待遇。” 方晋脸沉了,“除了恩人,就不是别的?” 她小眉毛一拧,“那您还是我什么?” 您?!居然成了“您”! 这字眼听着遥远得很,凶得很,活似刀尖儿往方晋心口扎,满腔火气登时摁不住,重重一撂,心随着当场碎裂的酒杯炸成两瓣。 “我闹就罢,你这又干嘛?” 凤儿惊恐且懵懂,“我……凤儿是说了不该说的吗?” 他捏上她肩膀用力摇晃,“不该说,你哪句都不该说!” 方晋怒了,谁也没见过他生气什么样,一下全乱阵脚。 公子要拦,锦哥儿怕磕碰到他,挡在前头,也不敢拉回凤儿或扯开方晋,左右踟躇。好在润娘不会干瞪眼,狠掐方晋两把,把女儿夺回自己怀里护着,指着他鼻子咆哮:“吃错药啦!发哪门子邪疯!别把我娃吓着!” 方晋眼珠子快喷火,咄咄盯着惊慌不解的凤儿,看她神情转惊为怒,挣开润娘手臂,冲她和公子发脾气:“公子说晚上有贵客到,娘又说贵客是自己故交,我可拒了说好来看我的大财主,乖乖老实儿作陪,哪知你们让我陪疯子!” 她说完一跺脚,转身开门往外蹽,方晋撒腿就追。 楼梯口正在眼前,凤儿余光瞟下身后,判定方晋三步内便追上自己,使劲儿往前迈一大步,准备故意崴脚。管他方晋多大气性多能装相,看她伤了,心疼劲儿一上来,自然再装不下去。 想得挺完美,奈何步子迈大了,脚真崴了,人站不住了,凤儿身子一栽整个儿滚了下去,一头撞上墙,当即眼前一黑。 失去意识前,她恍惚看方晋那两撇小胡子在眼前颤,耳边嗡嗡似在水中听岸上人说话,听见那声熟悉的呼唤。 “哼,叫你装……” 她以为自己说得掷地有声,殊不知在方晋耳朵里,仅是听不出个数的呢喃。 赶来的锦哥儿一看情形,大喊糟糕,丢开手里公子奔过去问情况,听方晋说她只是摔晕,应无其它大碍,又退回到公子身边。 公子察觉出不对。但凡凤儿有什么风吹草动,于锦哥儿而言都是天塌地陷的大事,今天反常,他不陪在凤儿身边,反倒守着自己,像在看着自己一般,还把润娘夫人哄走,只留方晋在她房里照看。 “甭跟我打哑谜,怎么回事,说。” 许久没听公子冷腔冷调问话,锦哥儿掂量几个来回,仍按凤儿嘱咐的交代道:“她用了点邪路,把方晋也忘了。” 公子吓得不轻,想先前她还为方晋闹那样痛心,转头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莫非自己提议“重新认识”,她理解歪了? “邪路?什么邪路?” 锦哥儿吞口唾沫,“是蛊。她不知怎么晓得晏华从南夷带来一种蛊虫,也可使人忘记不愿想起的事,就……就……成这样了。” ъしρoρo.coм(blpopo.com) -- 第192章如旧 假戏做过头,凤儿把自己摔得人事不知,方晋点穴扎针轮番上阵,她才终于疼醒,却紧闭着眼睛做叫不醒的装睡人。 方晋急了,以为自己误判她伤势,满屋转悠叨叨个不停。 “怎么还不醒啊?不应当啊?我哪儿弄错了吗?也不该啊?……” 听他掐诀念咒似的叨叨,凤儿险些绷不住,强憋住笑继续装死,殊不知已随公子奔出栖梦楼的锦哥儿笑不出来。 公子要找芳华姐弟问个明白,门都不叫直接踹开。床上叁条肉身正交缠得紧,忽被惊扰,那客人当即吓软,贴在晏华身上不知该当如何。 “你们给她用了什么!” 质问劈头而下,晏芳惊慌不已,晏华倒冷静,光溜着小身子床上跪着,低声答:“凤姐姐来求,说委实煎熬难过,管我们讨那个,我们就……” “就怎么?讨哪个?” 晏芳自床下摸出只小罐送到公子眼前,“使人暂忘事的蛊,我们恰巧有。” 邪物多奇,公子知晓,怒冲冲命他二人速速解了,而晏华晃晃脑袋。 “心结解,蛊才解,别无他法。” 无辜小罐被公子重重掷到墙角,粉身碎骨,炸出猩红色碎渣。 “锦儿,去盛通找常丰!” “公子要去哪儿?” “我哪儿也不去,你让常丰把他俩给我送回南夷!” 他来真的,吓到原本饶有兴致看公子发怒的姐弟俩。晏芳生怕真回去会害阿妈,忙交了底。 哪有什么忘事的蛊,不过是凤儿请他们联手编瞎话戏弄方晋,激他破功罢了。 公子不知该端哪副表情听这笑话,说她天真,她知道戏演全套会找人配合,说她缜密,她未料到一句送回南夷便能使晏芳“叛变”。 终归是孩子。 知道她没用邪门东西就好,多了公子不想追究,只罚姐弟二人白伺候房里客人半月,到底人家没招没惹却受惊扰。 临走他瞥见墙角,指着那片猩红问他们:“这东西什么来头?” 晏芳淘气:“这还是公子您带回来的呢。” 牺牲的小罐子压根不是啥炼蛊容器,是当初凤儿分辣酱给他们时,锦哥儿随手找来的家伙事儿,红瞎瞎的渣滓不过是所剩无几的辣酱干成片。 “还真大方!” 晏华大胆盯着公子,辨不出他说这话时的表情是喜是怒。 “日后若想念家乡味,尽管提,我命人捎带回来。” “谢公子体恤!” 锦哥儿想笑,他哪是体恤,分明是不愿有人分走凤儿爱吃的东西,哪怕是她心甘情愿分享。 转念他又笑不出了,事已败露,他是同谋。 公子冷眼咄咄,锦哥儿万般忐忑。 “你已经喜欢她到敢打量着蒙我了?” 该怎么答?是或不是,都不合适。 “不求公子恕罪,都是为她。” “既是为她,那何罪之有?” 到底有罪没有? 答对的话没凑出来,公子身子先凑上来了,几乎贴上锦哥儿,勾得他心莫名蹿跳剧烈。 许是美到雌雄难辨的人皆有这能耐。 瘦白手指抵上他胸口,肌肉不听使唤绷厚,白指缓缓划弄一圈,在心窝上戳了戳,隔着皮肉,却如直接搔上心头。 痒! “疼你养你多年,忠心竟也敌不过儿女情长的私心,要不要我把你也收了,你便也像对她那样对我,毫无隐瞒保留,即使她有什么鬼主意只说给你听,你也不会瞒我呢?” 他问的净是锦哥儿短瞬间无法完美回答的话,仓惶间脱口而出:“也不是不行。” 游走身上的手倏地停滞,片晌后快而重划至腰际,勾起腰带一拉一松,下体霎时给出反应,头皮跟着发麻。 锦哥儿哪里不听话,已听话至此了。 公子没继续撩拨,抽手拂袖转身走。 “去忙吧,别打扰楼上那俩。” 栖梦楼上的确局势紧张着呢,方晋急到快把胡子揪光,也没能让凤儿眼皮抬一下。 气息正常,脉象正常,一切都正常,可这人怎就不醒? 排除一切可能后,方晋淡定下来,心里有了谱。 握上她腕子,装作爱抚,实则搭脉,他又开始念经。 “唉,叔叔承认,不认识你是装的,可事出有因。” 在他承认那一瞬凤儿本想猛地睁眼吓吓他,一听事出有因又好奇,遂继续装死,静候他细表下文。 “叔叔我……要娶妻了。” 今年红鸾天喜当照是怎么着,老天爷挨个派佳偶么?艾成萧纳侍妾,皇子和亲,连这浪荡郎中都要娶妻,云麒也有了主……呃,这个应该也算。 凤儿胡思乱量起来,睫毛失控抖了抖,方晋见之嘴角一弯,试出指腹下摁着的脉搏明显快了。 哀怨口说来就来,方晋夸张地吸溜下鼻子,听着跟哭一般。 “叔叔采药时偶遇一小寡妇,实在有味道,憋不住拿了她。她独自带一双儿女甚是艰难,想我也没儿女福气,年纪也大了,春生那崽子早晚会自立门户,总得有人给我养老送终,便盘算收了她们,当做善事,我也算有个家,圆个儿女双全的梦。” 她脉搏又快几分,睫毛抖得更频,自己察觉不出,方晋看得真切。 “叔叔还是喜欢你呀,可你只认冰坨子一个。既然求之不得,不如忘了,我先忘了你,你再慢慢忘了我,两不相念,挺好的。待你们大喜之日,我以他友人身份到场祝贺,也不失圆满。” 手里的小白爪飞快抓了下被子又松开,枕头上的小脸终于舍得睁眼。 “那凤儿先祝叔叔百年好合!” 方晋咧嘴一坏笑,“不装了?” 凤儿抹不开脸,“我没装!” 他端膀子阴阳怪气,“我师父说过,弄不醒的有叁种:死人,活死人————” 话至此戛然而止,心乱的凤儿一时松懈问出口:“第叁种呢?” “你。” 敢情是戏谑她装睡! 对他一通乱踢乱捶,终还是忍不住扑奔进久违的怀抱里,揪住他几根短须撒娇。 “你也装,我也装,咱俩扯平,以后不许胡闹了!” “嗯,不闹,省得你再故意摔,挫到脖子变瘫子,叔叔我也回天乏术。” “没有下次了,脑袋上撞出的大包疼得很。” 方晋去摸了摸,低呼一声起身,说回九玄堂取点药酒来搓搓,被凤儿扯住袖子。 她欲言又止,憋到脸红才开口:“小寡妇何时过门?” 方晋偏不回答她,“还想问什么?” “你就憋那样,不能等回来找我?” “还有呢?” “我想你。” 得,有这仨字顶着,够他做几夜美梦。 “哪有什么小寡妇,想把你治醒,总得用点偏方吧!” 合着又被他诓,凤儿输了! 锦哥儿瞧见方晋满面春风下楼往九玄堂奔,松下心里崩的弦,旋即跑去关雎馆想快快告诉公子,这头已和好如旧,却在门口不自觉停下了脚。 心为何跳得这么快呢? -- ρō1㈧ьōōκ.Ⅽōм 第193章变天 当夜方晋没留宿凤儿房里,本是想的,奈何春生急匆匆过来寻他,说有要紧病人请他即刻去看。 “有多要紧?什么症状?” 春生瞄了眼凤儿,支吾道:“您的老病人了,病征您都清楚。” 方晋当即明白来者何人,松开凤儿的动作极其麻利。凤儿未多想,还觉得他作为医者,这病患至上的态度相当可赞。 她不知九玄堂内正齐齐码着宫里来的人,颠颠去寻公子,把方才胡闹坦白清楚。 他们闹剧收场,公子仍需装一装,先故作惊诧,再哭笑不得,最后损骂方晋几句,把戏做全喽。 方晋可没他俩的好心情。 马车轮疾疾前滚,他心跟着蹿蹦,不时偷偷抬眸瞄对面神色凝重的人,几番欲言又止。 倒是对面的人先开口。 “方神医为何此番没带小徒随行?” 此人乃曹大监,大岳皇宫宦官之首,自幼服侍暄帝身侧,在朝臣跟前也有十足面子。 说来他对方晋还有些恩情在。 当年方晋和公子以身试药,后果不堪。奇淫邪药未成,又牵连宠爱的少年,暄帝把怒气撒向老神医,欲杀了师徒二人。曹大监好言相劝,说九玄堂神医在民间声望非同一般,进宫面圣却师徒皆丧命,除非将知晓命他制药之事的人杀尽,不然宫里宫外定议论纷纷,恐有损圣誉。 “宫里的医官有时会为脑袋安稳而办事遮掩,留他师徒性命既是陛下您的胸怀,也备不时之需。” 暄帝对曹大监的信赖无人能及,他的话他听得进。如此老神医和方晋才有命出宫,继续经营九玄堂,遭无妄之灾的师姐则得一忠勇称号,其家眷获了好大笔封赏。fцωēиωáиɡ.cΘм(fuwenwang.com) 十几年过去,方晋和曹大监已算熟人,更知他见识过无数惨烈但心肠仍有软的一段,他的问话,他直言不讳。 “大监漏夜亲自前来,怕是陛下情况危急,按方某之前的方子下药也吊不住了。” 曹大监深叹一声。 “方某这趟进宫,心中并无把握,神农庇佑医得好则已,若能力用尽亦无法回天,脖子上这玩意儿八成要挪地方。小徒春生正是好年岁,医术虽不及方某,倒也将将够把九玄堂撑下去。方某可以死,九玄堂不可亡,否则无颜去地下见先师。” 方晋言辞悲壮,曹大监反而笑了笑,拍拍他肩膀。 “陛下身子什么情况,老奴我最清楚。你想多了,或是想早了,等你见到陛下便都明白了。” 其实无需见着暄帝,方晋也猜到他眼下是何德行,心里的小人边拨算盘边嘲讽,纵是一国之君也难抵枕边风。 试药之后出宫,方晋身体在师父悉心调养下日渐恢复,体格不及他好的公子仍虚弱得很,日常行动都成难题,更别提承宠。医官们拿各种名贵汤药补着,效果甚微,暄帝急得火烧眉毛时,公子求他把老神医寻来再瞧瞧,能做出解药的人,兴许也有法子把他治好。 二进宫,老神医不愿但无法抗拒,也惦记那九死一生的沉家遗孤。他独自前去,未带方晋。 老神医出手,药到病除,不出半月公子又活蹦乱跳。暄帝龙颜大悦,亲笔提“妙手仁心”四个大字,裱好送至九玄堂,至今挂在医馆。 御笔亲书,百姓乐颠颠瞻仰,方晋看得牙痒。若无这混蛋君王的混嗜好,他怎会断子绝孙! 恨又能如何,再恨也得忍着。 九玄堂的名号愈发响亮,待方晋具备独当一面的本事,老神医身子骨也一日不如一日,离世前诊治的最后一位病人正是暄帝。 暄帝因经年累月服用淫药纵欲突发恶疾,果真如曹大监所言,医官们只会用些温吞法子抻着。彼时公子仍在宫内,便在侍疾时提议趁老神医尚能看诊,请他过来试试,已是岚贵妃的夫人也如此劝说。暄帝急于康复,不假思索应允。 宫里差人来请,方晋不愿师父前去,生怕一旦暄帝有个好歹,他无命回来。 老神医问他:“晋儿,你说华佗为曹公诊病之前,可知其为人?” 方晋答不上,老神医再进宫。 暄帝在老神医手里捡回命没多久,公子和夫人便遭陷害,被逐出皇宫。二人接手蝶园后,方晋来此泄欲缓解淫毒,才知润娘还活着。紧接着,老神医趁还能走动,领方晋等人最后一次离开大岳寻药觅方,回到九玄堂时,凤儿已经会说话了。 方晋知道一同试药的男子就是蝶园男掌事,却从未相见。一是公子不愿见人,二是方晋也不想见他。 该来的总会来。 老神医寿终正寝,公子出现在葬礼上。 “只听闻你好看,不知竟这么好看!” “这脸害我不浅,如今却要靠它吃饭。” 与公子同时出现的是曹大监,他给老神医上炷香,给方晋一个消息。 “老神医已故,你是他嫡传弟子,日后陛下若有需要,便要劳动你了。” 恨意仍深,然皇命无法违抗,医者本分在此刻成枷锁,方晋煎熬至极,甚至动了自我了断的念头,可公子却擅自替他应下。 曹大监细细盯了公子半晌,欣慰笑道:“看沉小公子还好,老奴甚是欣慰,陛下亦可安心。” 他离开后,方晋气冲冲问公子何故替他答应给仇人诊病! “你不知我恨么!” “你我皆受其害,我自然知道。” “那你还——” “你不想报仇吗?这不正是机会。他有胆子请你,就看你有没有胆子……” 方晋瞬间领会公子意图。 多年来,他戴着仁心面具为暄帝悉心配药调理,一次次将慢性毒药神不知鬼不觉揉进颗颗药丸中,做得天衣无缝,按公子所言“一点点隔肉的折磨”,日渐把暄帝推进无尽深渊,如今只差致命一击。 “师父最后一次进宫面圣,也是大监您亲自来请的呢。” 方晋一副感慨良多的样子,曹大监见状没说什么,只是手中念珠拨弄得更快了。 车行至宫门,天空忽传来一声轰隆。 方晋抬头看去,头顶乌云密布。 这才几月份,竟响闷雷,看来这大岳国的天是真的要变了。 -- 第194章进宫1 方晋再进宫后,春生守在九玄堂惴惴不安。 师父没带他前去,他多少品出点不对来,加之那夜曹大监亲自来请,他也猜到事态严重,师父怕有去无回,才硬把自己留下,以防他若有不测,九玄堂不至无人经管。 忐忑惶惶到第四日清早,方晋才回到九玄堂,眼底乌青,下巴胡茬潦草。 人活着回来便好,春生忙去给他弄安神汤,他反倒叫他别忙活了。 “怎么了师父?” “这汤需改改方子了。” 方晋的话,春生委实不解,更奇怪为何此番他回来,不似以往那般忙着给皇帝配药,而是呆坐愣神。 “我累了,补个觉先。晌午你去趟蝶园,让锦儿给夫人传话,不论她今日有无见人的心情,都务必见我一面,我有大事说。” 春生照办,锦哥儿说夫人现下便可见人,他忙跑回去喊醒师父。 方晋换身干净衣衫,理净胡子,神色沉重地迈进蝶园。 一见夫人,方晋登时发觉她气色不佳,眼里透着憔悴,人也更纤瘦了。 “可是身子不爽?我给你瞧瞧吧。” “无妨,时节病罢了。你有何大事要与我说?” 夫人已知他深夜进宫,冥冥中预感不妙,直言问可是暄帝不好。 方晋未做半点犹豫,“他不中了,最多能再撑半月。” 这一天来得比夫人预想早太多,她本以为至少他会熬到继位之事落定才放手而去。他固然好淫,但却是对此等大事极为认真的君王。 夫人静默半晌,方晋忧心她身体状况,不敢离开。 “方大夫,在他归西之前你可还有机会再进宫?” 方晋点头。 “可否把我带进去?” “夫人是想见最后一面?” “这是其一,如有可能,我想亲手了结他!方大夫若能助我,碧岚当谢你一辈子!” 方晋还未答话,门砰地被撞开,公子要杀人似的冲进屋。 “我不许你去!” 原是方晋入蝶园时恰巧公子瞧见,看他上楼以为是寻凤儿,悄声跟着,不料他停在夫人房门前,叩门时模样踟蹰,他因此生疑,遂隔门偷听。 “碧岚,宫里多险你不是不知道,有他护着时你尚且遭祸,如今他要完了,再见到你,若想拉你陪葬他有一万个法子!” 方晋原已在盘算如何带夫人进宫,偏公子反对,事情一下变得难办。左右衡量,他决定站公子这边。 公子恼红了眼睛,方晋生怕他急出好歹跟凤儿不好解释,忙哄他,“你别急,我没答应带夫人去。此次事大,宫里消息封锁严紧,带人入宫怕也不易。” 夫人笑了,笑得极苦,转瞬又做释然状,轻抚公子额角,自顾自说:“傲冰要不要一同去呢?或许这次见他,能寻得一个让你手刃他的机会。” 公子错愕! 这还是他的好姐姐、对暄帝痴爱至深的岚贵妃吗?命人换药不让自己害他的是她,说亲手了结又说让自己手刃的也是她,这些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公子再度确认,“他当真在等死了?” 方晋斩钉截铁,“只差回光返照那一下。” 姐弟二人同时沉默。 夫人红了眼眶,公子双唇紧抿,如憋了满腹话不肯说,瞳仁微颤,仿佛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不从眼中流露。 不堪往事放肆涌入脑海,方晋后颈发凉,搓搓手心冷汗,品品夫人的话,想想这几日在暄帝榻前的所见所闻,立场发生动摇。他无法当公子面言表,只得犹豫着道:“即便我想带你们进宫,大抵也无能为力,我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夫人开腔:“法子么,我有。宫里有我故人,欠我人情,正是还的时候。” 公子正欲问哪位故人,见她低垂睫羽不再看他,便知问不出什么,狠狠拂袖出门,方晋紧随其后。 行至鲤池边,公子捡块石头丢入池中,锦鲤四散。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应该去见他?” “夫人执意要去,你必然放心不下要陪着。如果你也去见他,或许他的回光返照能提早到来。” “什么意思?” “几日前我刚见到他时,他发着高烧,口中念着……” “别说了!” 话被打断,方晋当即闭嘴。等公子深吐息几回合,他才试探着道:“储君未立而国君宾天,轻则中宫生乱,重则起兵变,除非……除非他趁还能喘气说话,立稳国本,权柄顺利交递,方天下太平。” 公子听完又陷缄默,方晋一咬牙,话里加入猛药。 “没有君王不盼自己打下的江山后世依旧稳固,只要他活着,无人敢造肆,咽气了可就另说。沉傲冰,你没时间犹豫了,夜长梦多,一点一点割肉的折磨,也到该剌最后一刀的时候!” 公子另起话头:“皇后呢?” 方晋嗤笑,“她?呵,本就中虚之症在身,估么为套出遗诏所在和继位人选,强撑着侍疾一直不肯挪步,累倒了。有我加料的安神药助力,怕是新君登基那日她都醒不过来。” “好,如此我便放心陪碧岚去!” 方晋长出口气,也捡起石子用力抛入鲤池,水花高高溅起,接下来公子的话,让他心里一潭池水卷出巨浪! “我要带凤儿一同进宫。” 以为自己听错,方晋不可置信瞪着他。 “说什么疯话!此事与她何干?!” “不是疯话,认真的,我要带她去,且必须带她去。” 公子不理会方晋追问,丢下他转身快步奔向栖梦楼。 此时的凤儿刚送走一来取猫的小厮。 一窝小猫被人讨得仅剩一只,还是最漂亮那只。并非舍不得送,而是每每有人相中这小猫,她都会想起那位不速之客四公子留下的话:猫生了记得给我留一只。 她记得牢牢的,可他却再没出现在蝶园,也未托人来捎话。 逗弄着怀中小猫,凤儿思绪凌乱。 你何时来取猫呢四公子? 你又究竟是谁家的混账孩子? 你还会再来吗…… -- 第195章进宫2 心意已决,夫人紧锣密鼓着手联络那所谓故人,公子则要迈过润娘这道坎。 他开门见山,以为润娘会暴跳如雷,不料她一言不发,反倒把公子弄懵了。这节骨眼上进宫面圣属实福祸未知,他冒险带她宝贝女儿去,不论如何她都不该是这个反应。 “润姐儿,我此番必须带着她,具体因由暂时不好与你详说,日后我必一五一十告诉你。” 润娘一怔,上次听他如此唤自己至少隔十数年了,仅在他有大事相求时才能叫出口。 这声“润姐儿”入耳,想来他是非带凤儿去不可,润娘拒绝的话憋了满腹,可看他眼中戚戚之色,她一个字蹦不出来。 “你可问过她了?” “你不松口,我不敢问。” 润娘心一横,带公子去凤儿处。 此刻凤儿正趴密文堆里打盹,见他俩一同过来且一样面色凝重,困意登时没了,再听公子简明扼要说清来意,整个人百倍清醒。 她磕巴着问:“带、带、带我进宫?” 公子重重点头,润娘则拉着她问:“凤乖,你愿意陪他去吗?” 凤儿小心瞧着二人,母亲偷偷使眼色盼她给否定答复,公子满目殷切里似夹杂一点难过,若有似无,转瞬即逝。 “我愿陪公子前去!” 早料到她会这么说,润娘手心凉半分,不依不饶强调:“这绝非儿戏,你可真想好了?” “进宫而已,又不是进阎罗殿。如平安无事,我这趟便当是涨见识,若万一有凶险,有公子陪着,我也不怕,只当是共患难。” 公子忙插一嘴:“我和老方还有碧岚都在,即便涉险也会先保你平安!” 这话冲着凤儿,实则说给润娘听。 润娘仍未松口,凤儿把母亲的手扣上她心口,摆出大人姿态。 “娘,员外叔叔刚传回消息时,您哭着对女儿说想陪他一同受苦,替他分担他承受的一切。只风花雪月不算两情相悦,肯患难与共才是,如今女儿也同样心思。” 深知女儿主意正得很,润娘看情形是即便阻拦也捆不住她两条腿,无奈点头同意。 万事俱备,只差故人。 公子为何执意带她进宫,凤儿一个字都没问。她明白,等到了宫里,一切自然明了。 出发当日,凤儿以为他们要乔装方晋的随从,心中甚至有些兴奋,谁知两辆马车接上她们仨,大大方方一路行至宫门,压根没见方晋的影子。 她不禁好奇,“叔叔人呢?” “他已在宫里。” “咱们就这样去?” “就这样去。” 公子双眼直直盯着车外,手轻捋着她步摇流苏。 不知详情的凤儿心里嘀咕:就这样去未免太轻松了,一点也不可怕。 宫门开启,一阵沉沉声响后,凤儿眼前是想象中才有的画面。 琼楼迭立,白路笔直,红瓦飞檐,处处精致奢华,偏让人觉着莫名压抑。 凤儿不知眼珠该落何处,只听公子道:“碧岚这故人面子颇大么,竟能让我们从正宫门进入。” 随后他嘱咐凤儿,待会走路需颔首低头,不可东张西望,若有华丽轿辇经过,记得侧身面壁避让。 “若记不住就学我的样子做。” 接应人未到,他们只能原地等。 不多时,前方几个人影快步移过来。夫人看清来人,忙抢几步迎上,领头那个一见她,果断规矩做个常礼。 公子紧随其后上前,凤儿也跟上去,见对面领头的是位老者,看他们衣着和姿态应是宦官。 老者声音微颤,“岚贵妃,久候了。” 夫人甚是激动,点头又摇头,“早不是什么贵妃,大监不必行这礼的。” 接着老者看向公子,似看多年未见的晚辈,绽出的笑脸意味深长。 “又是多年不见,沉小公子也别来无恙。” 公子神情也软下许些,语气不似往日冰冷,苦笑一声道:“沉某早过而立年岁,大监却还留着旧日习惯呢。” 老者呵呵笑得慈祥,“无论过多少年,你在老奴眼里依旧是那个害怕打雷、喜好吃糖的小男伢。” 呦!公子还怕打雷?还好吃糖?凤儿从不知这些。 故人重聚寒暄,凤儿一旁听着。这么大一活人,老者必然发现她,但没问她是谁,让她好生奇怪。 公子拉过她站到老者跟前,“凤儿,这是曹大监。” 她乖乖行礼问好,曹大监看看她,再看看公子,脸上笑褶平了,命他们跟他走。凤儿谨遵公子嘱咐,一路只敢低头盯着脚尖,几次想偷瞄宫里景致,都强压下冲动。 皇宫真大,大到凤儿不知走了多久,她只顾闷头前行,公子停脚也未发觉。她因惯力撞上他后背,踉跄退两步,慌忙站稳后赶紧瞟向曹大监。还好,他似乎不在意。 怯怯稍稍抬头,眼前一座华丽宫殿,两侧侍卫模样冷峻严肃堪比初次相见的艾成萧,她克制不住心直乱跳。 曹大监一抬手,“岚贵妃,请吧。” 似猜到凤儿有疑问,公子小声告诉她,这里是暄帝寝殿。 凤儿惊了! 寝殿?皇帝睡觉的地儿!公子带她来这儿做什么?难不成要见皇帝? 满腔疑惑脑中乱蹦,她看夫人深吸几口气,款步迈进去。曹大监带着她和公子在门口候着。 明明暄帝就躺在榻上,老宫女同医官一旁守着,可殿内一点人气都没有。 再次踏足这十几年前日日出入的地方,夫人每迈一寸皆步履沉重,不敢朝榻上看去,闪着眼眸打量四周。 还是原来的雕花灯,还是从前的龙凤穗,香依旧是当年那味,上书“称心如意”的匾额,还是她入宫承宠次日挂上去的。 一切都没变,唯有那人扁扁躺在龙塌正中,形如枯槁,不见当年英武风貌。 老宫女认得她,惊呼险些出口,稍作思虑后带医官退下。 缓缓挪至塌旁,夫人轻轻跪下,几番犹豫才伸出手,在云锦枕边小心拍了拍。 “暄哥……” 被子微微动了动,暄帝眉头锁起,仿佛在梦中挣扎,嘴角抻了多下才艰难睁开眼。他费力偏头见是昔日爱妃跪于榻前,浑浊眼底渐亮,嘶哑着唤道:“你……你……小岚!” “小岚?听陛下用旧时称谓唤我,真是恍若当年。可惜小岚已经不小,更已不是您的岚贵妃,小岚是妓院蝶园的掌事,人称玉骨夫人。” -- ρο㈠8ác.čοм 第196章面圣1 寝殿内,怨偶久别重逢,几座殿外,月鹿宫内暴雨狂风。 徐春菱把夫人亲笔书信狠狠掷到胡之源脸上,抖着手指着他咆哮:“这就是我豁命生下的孩子!这就是我疼了十七年的好儿子!” 胡之源将团成球的书信一脚踢开,冷冷问道:“母妃怎会拿到这个?” 夫人口中的“故人”正是这废物皇子,也只有他既欠她收留的人情,也有能力有胆子把他们顺利弄进宫。 收到信时他惊诧好一阵,万没想到离宫多年,宫里仍有她的人为其效忠。信中未表太详,仅道她得知暄帝时日无多,想见最后一面,望能成全。 胡之源想想父皇如今境况,来阵风都能要命,宾天是随时随地的事,又想他给自己取名“之源”,应也未忘当年恩爱。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让他见见故人,兴许了了某些心结,大去也轻松。 除此之外,胡之源还存一私心。他想母妃和夫人见一面,徐昭仪欠昔日旧主岚贵妃一句道歉。 当母妃拿着书信气势汹汹与他对峙,他半点没隐瞒,将逃婚躲去蝶园、安排他们进宫,以及让二人再见的想法全说了。 徐春菱自是怒不可遏,“我疼你护你,你倒做这吃里扒外的事!” “怎就吃里扒外?儿子是为您着想!您十几年里夜夜不安枕,能说不是当年事折磨的?那姚氏是您从小服侍到大,什么脾性您还不清楚?她若真恨你入骨,小四早在初见她时便没命了吧。当年之事您虽难辞其咎,可终究是皇后算计的结果,您亦可说得上蒙冤,眼下儿子找到机会让您得以解释,您还骂我!”Ⓕцωēиωáиℊ.ℂΘм(fuwenwang.com) 胡之源的话句句戳徐春菱心口。 十几年了,她无数次在梦里重回当年,皇后的嘴脸时时眼前浮现,亦时常感慨若那日她稍微稳妥一点,不那么心浮气躁,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岚贵妃何苦屈身妓院苟活。 平息几分怒火,徐春菱问:“他们现已进宫了?” 胡之源瞄一眼玉漏,“曹大监去接了,估计这会儿她应都见到父皇了。” 徐春菱再不言语,重重坐于案前揉额角。胡之源转转眼珠,伸手替她揉,半撒娇道:“母妃,看在儿子这么多年都乖乖听您话的份上,您也听儿子一次吧。她原谅您,以后您便能好梦安睡,不原谅您,左不过是跟从前一样罢了,事在人为。” “随你便,我先回宫静静!” 说着徐春菱起身要走,胡之源一把拉住她袖子。 “告诉儿子这信怎到您手里的!” 徐春菱甩开他,“你不是有能耐么,自己查去!” 见母妃不肯说,胡之源悻悻嘟囔:“查就查!” 信藏在书房那堆民间杂记中间,能出入他书房且能碰案头的无外乎那几个人:小禄,两位侧妃,正妃娜沐。 小禄和他一条心,两位侧妃就算见到这东西也没胆量告状,不用多想也是娜沐嫌疑最大。他正欲找娜沐问个清楚,小禄匆匆跑过来。 “殿下殿下!她来了!” 小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胡之源纳闷,“谁来了?” “她!就她!蝶园小花魁!” 胡之源吃惊不小,他只请曹大监把岚姨带进来,凤儿也进宫是怎么回事? “她人在哪儿?!” “奴只远远看见她,跟着曹大监往陛下寝殿走了,哦对,除了那掌事夫人和小花魁,还有个男子!” “男子?什么男子?” “不知道,但模样甚是好看!” 甚是好看,莫不是那传闻中的沉公子? “我去瞧瞧!” 胡之源说着便往外冲,把找娜沐问责的事当即抛之脑后。小禄拦下他,说此刻他们人八成都在暄帝寝殿外,他去不合适。 “您不是要昭仪和那位夫人见面嘛,趁那机会再寻她也不迟。” 小禄此话有理,胡之源逼迫自己安心,盯着玉漏银壶滴答滴答。 此刻暄帝寝殿内,一双人,四行泪。 “你还恨朕……” 暄帝有气无力,口中寥寥几字,仿佛剩下的全化作浊泪淌落。夫人并不想哭,怎奈眼眶不停使唤。 “恨?当年陛下只罚我一人,没有牵连姚氏全族,小岚感激还来不及,怎敢恨。” “那……冰冰,他应该还在恨朕。” “他对您的恨又不是一日两日,何必明知故问。” 暄帝几次挣扎想起身,夫人只静静看着,既不上手帮忙,也不劝他放弃。 最终他还是无力撑起,脑袋颓然砸进软枕,喘着粗气,努力让出口的话听得清个数。 “朕太无能,也太窝囊,大岳一国之君,却连喜欢的人都护不住……小岚,朕已是将死之人,做过的错事,即便你们原谅,也无时日去弥补,可是……可是有些事,若不能说出来,怕是皇陵再奢华,朕亦不能安魂,不能安魂……” 夫人挂着泪,可看向他的眼神尽是凉意,腹诽着:你想说什么?遗言?还是什么肺腑之语? “您说吧,小岚听着。” “当年罚你俩出宫,是不得已为之,若是再晚……再晚,你们就……就……咳咳咳! 他突然猛咳不止,夫人强按下已抬起一只的手,就那么稳稳跪着,死死盯着,想他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也不错,至少最后一面见了,她和公子的手也依然干净。 这时曹大监闯了进来! “陛下,身子要紧,您要说的话老奴都知道,老奴替您和岚贵妃讲明!” 不等允准,曹大监径自开话匣。 “老奴自幼便在陛下身边,足足几十年,老奴比谁都清楚他的为人!陛下爱纵欲,然绝非薄情之人。当年之事,是他借皇后闹事的机缘,故意把您和沉小公子送出去!” -- 第197章面圣2 曹大监讲道,当年暄帝震怒逐姚沉二人出宫,实为助他们远离宫闱争斗,后又大肆宣讲其身份,为的不过是他们身在花柳之地也能尽可能少被人招惹。 “若陛下非要让你们被人糟蹋才得泄愤,何不随便扔个破落地儿,而是挑了龙洲城最大的蝶园呢?想与二位春宵共度,要么钱袋不够鼓,能花得起银钱的又没那胆子,你们终归曾是皇帝的人,就算下道圣旨,也未必有人敢碰啊。” 无人敢碰,事实确实如此。 遥记初到蝶园之时,夫人根本无法面对欢喜厅四面八方投射过的眼神,不敢想万一真有人指名要她陪侍当如何应对,日日惊惧不已。倒是公子坦然接受现状,说比起在宫里日常吃喝都要留神不被人坑害,蝶园的日子可好上太多。 “至少自由,虽有限,却足够。” 姚沉二人离宫不久,公孙太傅的孙女便入宫了。那女娃不愧是公孙家嫡亲,行事阴损狠辣,相比皇后有过之无不及,不出几日便无声无息灭掉皇后亲信的赵昭仪,又总是‘不小心’误伤这个,‘无意’害残那个。暄帝畏于公孙家权势,只能小做惩戒,她愈发有恃无恐。一夜承恩怀了龙胎的徐春菱,如不是她异常小心,仅带一老嬷嬷躲了几个月不曾踏出宫门,恐怕早也死于非命,更别提生养四皇子胡之源。 曹大监越说越激动,夫人越听越震惊,暄帝面同骤雨后的街路,浊泪汹涌。 “岚贵妃啊,您想一想,当时姚国公已去,您失了靠山,姚家能否延续往日荣耀,全指望您的肚子。您若生了皇子,则满门加封,您的兄弟再无能那也是正经的国舅爷,加之有皇嗣做依靠,公孙太傅岂能容姚家与他分权抗衡?您再想一想,公孙太傅那毒辣孙女进宫,第一个要害的必然是您啊!” 如吞棉花,夫人喉头紧得厉害。 “我怎不知还有这事……” “您当然不知!陛下命皇宫上下不许提及任何有关你的事,自然了,谁也不敢提,太傅权倾朝野,也必然无人敢议论他孙女在后宫种种,更不会传出宫外。万幸,这毒妇难产,母子俱亡,否则还不知有多少皇嗣嫔妃死于她手。大皇子是皇后抚养,二皇子早早送到东燕为质,叁皇子胎里被毒害生来病病歪歪,四皇子出身不高不受待见,这才没让陛下后嗣凋零,好歹保住四支血脉!” 见她不吭声,曹大监语气再加重。 “您已是庶人,且做着下九流行当,可老奴为何还愿称您‘贵妃’?那是因为陛下他从未忘记过您!您在他心里,还是一生挚爱啊岚贵妃娘娘!” 熟悉的宫殿,遥远的称谓,瞬间把夫人拉回十几年前,昔日你侬我侬闯进脑海,泪再刹不住。她抓住锦被一角攥成拳,呜咽问:“那、那春菱的孩子为何叫‘之源’?这名字原是属于我的孩子的!” 暄帝颤巍巍伸出枯手握上她,干瘪嘴唇几番开合,仍丢不出一句完整话。 还是曹大监替他开口。 那夜过后,暄帝再见徐春菱已是四皇子叁朝洗儿,彼时皇子还未赐名。当日不知为何他一直哭闹不停,小手一通乱抓,攥住暄帝腰间的翔龙配,忽然止住哭声,睁大眼睛盯着父皇。 “谁人不知,那翔龙配是您与陛下定情之物,他一直戴在身上。陪同的命师说是您在历生死劫,魂灵附着婴孩之躯只为见他一眼,陛下必须做点什么,让您魂灵知道他并未遗忘您,否则皇子命不保,您亦无法渡劫。陛下当即给四皇子赐名‘之源’。” 夫人暗暗算算胡之源生辰前后的日子,正是离蛊入体,她被母蛊折磨到几乎魂飞魄散昏迷那几天,命师说的话恰巧吻合她在昏迷时做的长梦。 在梦里,她化作一缕轻烟飘回皇宫,看见暄帝抱着一个哭闹不止的婴孩儿手足无措,却不肯放下,坚持哄着,急得满头汗。她正欲上前帮忙,神志忽然清醒,身旁是熬红了眼睛的公子。 难怪,她见胡之源虽不觉得亲,倒也毫无恨意。 “陛下没忘了您!陛下是爱您的!不信您摸摸枕下。” 几下摩挲后,一枚小物躺在她掌心。 是翔龙配,丝线褪色,料子磨薄,里面干香草隐隐钻出一根。 她再绷不住。 “暄哥!这些事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历朝历代哪家后宫能少争斗,小岚一早便知的!小岚只想伴您身侧,只要为您好,什么样的苦小岚都能受!” “你愿意受,朕却不忍你受。” 似攒够力气,暄帝终能言语。 “朕自认并非昏君,但也非好皇帝。朕仗着称帝后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便想放肆一下未尝不可,要把称帝前没享受过的极乐全经玩个遍,怠慢政务,忽视朝堂权利纷争。公孙太傅和皇后结为一党,等朕发现为时已晚。他们笼络重臣,残害忠良,朕却只能随波逐流,听之任之……” 攒这点力气至此用尽,一团污血喷出他齿缝! 夫人登时慌了,朝曹大监胡乱喊:“药呢?大监,药呢!医官何在?快喊进来!” 曹大监没挪脚,暄帝也摆手道:“药……朕吃够了,朕现在……只想喝碗小岚煮的山药虾仁粥……” 夫人忙抹把泪,“小岚这就去做!大监,快叫人带我去膳房!” 急急跑出殿外,曹大监将她交到徒弟手里,看看仍候着的二人,对公子做请的手势。 “沉小公子快请吧,这女娃么……” 公子拉凤儿紧贴到身侧,“我必须带她一同进去,大监若不允,我就不见陛下”。 曹大监犹豫一瞬,“好吧。” 公子步子不疾不徐,进门又止步前回头,对曹大监做礼。 “在宫里时您对我多有照顾,当年离开匆忙,没来得及和您道声谢。” “哪里话,沉小公子怎么进的宫,老奴都是看着的。人心皆是肉做,老奴只是本能地怜悯罢。你我也算多年相识,沉公子有话不妨直问。” 凤儿正懵懂学公子也跟着行礼,听他一说,疑窦顿生。 公子轻笑,“就喜欢大监这样直接。方才您在里面说的话我听得真切,敢问大监,您那些话究竟几分真假?” “叁七开吧。” “哪些真?哪些假?她费力进来只为再见一面,为何陛下还要哄骗她?” 公子愠怒,曹大监仰头望望沉闷天色,扔出声苦笑,依旧如看晚辈般看着他。 “君无戏言,陛下没哄骗她啊,话都是老奴说的。你也知道陛下如今……不过是个无助的将死之人,岚贵妃心里的苦你也看在眼里,何苦让二人再互相往心口捅刀子?她再进宫只求一见,这老奴相信,可沉小公子你就……老奴不敢猜。哪些话是真,你亲自问问便知。老奴相信,陛下他啊,是不会骗你的。” 不得公子追问,他又做出请的手势。 “这次老奴只在老实外候着。” “大监不跟着,不怕我趁机做什么?” 公子双颊挂冰,话里话外尽是威胁,而曹大监摇头。 “老奴不信,你会让身边这可爱女娃娃见你双手染血的样子。” -- 第198章真言1 凤儿步子格外沉重,并非全因即将面圣而紧张,而是曹大监方才最后一句话让她无法不多想。 公子可是要趁火打劫以泄积怨?不对,皇帝寝殿岂容他造肆,如他真有此打算,万不会带自己来。 她仍一路低头不敢打量周围,每迈一步皆叁分踟蹰,而公子似把嘱咐她的事忘了,小步踱着,四下扫着,甚至摸了摸梁柱上雕花,自言自语。 “褪色都不补一下,这水雁双环灯还是我在时用的……你非这般节俭之人,想来是大岳国库吃紧了吧。” 君王寝殿,他竟敢如此冷嘲热讽! 凤儿不敢言,木然跟着他走,直至龙塌在眼前,被他拉着下跪。 她不愿跪他仇人,小声交接。 “公子?” “再怎样他也是君王。” 暄帝闻声侧目,双眼放光,竟咬牙撑起半个身子,伸手向公子拼命够去。 “冰冰……你竟也来了!快起来……过来!让朕看看你!朕好想你,你可有想朕!” 嘶哑苍老的声音格外激动,听得凤儿两臂汗毛当时竖起来,失控抬头瞧了一眼,见榻上瘦得几乎不见肉的人双目异常明亮,巴巴盯着公子,无视她存在。 将将撑起的身子又瘫回去,暄帝继而努力扭转脖颈看向公子,拧出如老树根般怪异的姿态。 “啊……朕自作多情了,你怎可能想我……你怕是……巴不得亲手掐死我吧。” 公子挺直脊背,垂眸不看他,言语铿锵。 “下旨杀我父亲的是陛下,纵容恶人害我姐姐夫妇惨死的也是陛下。虽然我后来知道您或许也不过是棋子,冤有头债有主,但我仍无时无刻都盼您粉身碎骨,江山俱毁,生不如死!” 之前曹大监对夫人所说之事,凤儿也听得十之八九,现在再听公子如此说,好像他对家中惨案多少了解些原委。 一声沉叹打断她思绪,接着周围陷入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她见公子的手渐握成拳,攥到耸出青筋,忽而猛地松开,发出一声笑。 从未听他笑得如此可怕,也没听过如此复杂的笑声,既冷又怨,绝望而悲,又掺一分放肆在里面。 “缠绵病榻,有心无力,陛下现在很痛苦吧?可否想过来个痛快?” 凤儿觉得他俩大约没命回蝶园了。 “可惜碧岚姐姐太爱您,暗地阻挠,我也希望陛下多活几日,多尝尝欲望反噬之苦,否则以方晋的本事,这痛快您早该有的。” 料想暄帝听这话必然大怒,若没气死那八成要喊人砍他们脑袋,凤儿已在搜刮求开恩饶命的词句。谁知他只嗡嗡笑两声,摇头道:“方晋?哈哈……原来那副跟他师父同样医者仁心姿态,为酬劳可不计前嫌的德性,皆是在与朕演戏……” 公子转话头质问他:“为何让大监替您开口哄骗她,请陛下回答!” 一丝红自暄帝嘴角渗落,他随意拿袖子一抹。 “你还是年轻呀,你不懂……” 诡异的笑再次从公子嘴里飞出,“年轻?陛下糊涂了,忘了我已经离宫十数年,而今已年过叁十,早非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是过了十几载,可朕看你亦如当年,玉树蒹葭犹在,风华绝代依旧。” 又一阵安静,凤儿仍如透明人,胆子回来一点,她稍稍再欠点头,观察二人状态。 一个跪着,一个躺着,一个好好活着,一个半死不活。与刚刚不同是公子从死不肯看他改为与他对视,那眼神是玉见岛的霜雪比不过的冷。 “还有句话想问陛下。” “你问。” “您可真的爱过碧岚姐姐?” “朕不知道。” 他回答干脆,公子震惊。 “什么叫不知道?!” “姚氏女子入宫为妃是祖上的规矩,朕不得逆,且为安抚老臣,朕也要纳她,给她高高在上的位分。至于宠爱,只能说小岚性子好,不算计朕,和她共处没有压力,自在放松如沐春风,所以朕喜欢和她相处,更何况,她还帮朕留住了你。” 公子瞪大眼睛,“仅此而已?” 暄帝轻点头,“仅此而已。” 凤儿瞧公子原挺得笔直的背塌了一点,猜这或许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宠,未必是爱,她是朕宠妃没错,却不是朕心爱之人。冰冰,自始至终,朕爱的……只有你啊!” 暄帝此话一出,凤儿险些跪不稳,公子更是急躁,仓惶一个头磕下去。 “陛下病中说了胡话,我当没听过!” “别……别!冰冰……你、你旁边跪的是谁?” 呜呼哀哉,原来自己不是透明的呀! 凤儿先莫名一阵轻松,转瞬心又悬到喉头,竖耳朵听公子介绍自己。 “她是傲冰此生最爱。” 眼看要坐起来的暄帝身子僵在半空,扑通躺倒回去。 “此生最爱……朕记起你我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傲冰不想记得。” “你不想记得,而朕记得清楚。” 怕他再多言,公子跪行向前做阻拦之势,暄帝这时把目光移到凤儿身上。 “你是哪家的姑娘?” 凤儿猛然间不知如何作答,想总不好直言自己是妓女吧,求助看向公子,他倒答得坦然。 “她是傲冰园子里的花魁,自小看着长大的。” 暄帝挣命朝凤儿探脖子,眼睛眯了又眯,“老了,眼神不济,竟看不清楚……” 也不知哪来的胆量,凤儿主动移上前握起胡暄的手,摸上自己的脸。 枯手在嫩脸上颤抖抚两来回,暄帝勾起嘴角,“美人在骨而非皮相,这额面,这鼻眼,定是俏佳人……这样灵俏干净的女娃,竟出身风尘?” 公子小心把他手从凤儿脸上挪开,轻放回被子,口中念念:“世间事一贯不遂人心,父亲把我往合格臣子方向培养,从不曾想过最终儿子有幸侍奉君王侧,会是以男宠的身份,靠他最不入眼的这副皮囊。” 气氛有变,公子收起咄咄逼人之势,只默默看着再陷回忆漩涡的故人。然而暄帝再看向他时,他反而回避其视线。这一来一回的,让凤儿品出点悲来。 曹大监声音远远响起:“岚贵妃慢着些,当心烫到。” 暄帝要吃的山药虾仁粥好了,这方天地该还给她了。公子牵凤儿告退,转身时听他道:“此去一别,后会无期,你们安好,朕死也瞑目,如有来世……” 公子旋即回身,磕头大礼干脆利落。 “如有来世,愿你我不复相见!” -- ρō1㈧ьōōκ.Ⅽōм 第199章真言2 退出寝殿,凤儿也不敢松懈。待曹大监吩咐小徒领他们先往宫门口去,等夫人这厢叙旧结束再汇合一同出宫,她才松口长气。 看来命保住了。 路上她保持缄默,乖巧随行,可公子看得出她有疑问满腹。 “胆子不小,竟然不怕。” 凤儿明白他话中所指。 “不过是病入膏肓的无助老人家,有何可怕。” 疑惑甚多,然眼下不是问的地方,凤儿未再言语,公子也不开腔。 进宫时她还有望景儿的心思,这会子消散殆尽,只想夫人快点完事,也别多生事端,让他们平平安安的早回蝶园。 踏出宫门,作别曹大监小徒,凤儿飞似的钻回车里,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瘫坐一小堆。公子正欲安抚,忽听车外传来一阵奔跑声,到车旁停了。 一个清脆男声混着喘息道:“猫给我留了吗?” 刚放松的心神再度紧张,凤儿忙掀开小帘探出脸。 “是你!” “是我,又见面啦!” 原是那胡之源耐不住性子干等,还是跑去找凤儿,到暄帝寝殿才知人已走了,撒开腿便追上来。 凤儿只知他是四公子,不知他是大岳国四殿下,新封的北定王。 “你在宫里当差?”fцωēиωáиɡ.cΘм(fuwenwang.com) 胡之源一顿,旋即嗯一声应道:“早不知你也来,不然正好把猫带给我。” 公子凑过脑袋,把胡之源吓一怔。见这少年与壮年暄帝眉眼几分相似,公子大概猜到他身份不简单,目不转睛盯着他,问凤儿:“你认识?” “算认识吧,回园子与你详说。” 算认识,那便是不认识。看她与他对话这等没尊卑,定是不知这白面俊俏小子什么身份地位。她未曾见过暄帝康健时模样,辨别不出容貌相近也情有可原。 少年刚开口想说什么,被公子抢话头堵回去。 “敢问小郎君尊姓大名?” 胡之源想起母妃叮嘱,他不报家门,而是反问:“仙人可是蝶园掌事公子?” 公子未表态,一旁凤儿递胡之源个眼色,他当即明白,忙捧臭脚。 “这副谪仙容貌,定是掌事公子无疑了!从前只闻其名,今日一见果真非凡!” “听小郎君的意思,是屈尊光顾过蝶园?” 啊,话怎又扯到这儿,胡之源一时脱身乏术。正巧这会儿小禄终于追上来,胡之源似得了救星,赶紧迎回去,捂上他“殿”字已出口的嘴。 “殿里有事?” 小禄瞥见探出头的凤儿,忙点头。 看公子那严肃警惕德行,这当口怕也不好跟凤儿多叙,胡之源扯着小禄回宫,边走边回头大喊:“猫给我留着,留着知道吗!” 凤儿回应道:“那你记得早日派人来取,养久了我该舍不得了!” 胡之源一溜烟没影儿,凤儿刚坐稳当,发觉公子一副等她说真话模样。怕他多心,也不觉得与四公子之事有什么可多心的,她捋捋思路,把与他相见的前因后果一一详述。 本以为坦言后公子能安心,谁料听完他神态更凝重,凤儿不解,便强调说:“对天发誓,我所言句句是真,无半点掺假。” “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怀疑……” “怀疑什么?” “你说他是碧岚安排藏在你处,是她故交之子。” “对呀,夫人是这么说的。” 公子嗤笑,“呵,估计我们顺利进宫,是靠他这小白脸的面子。” 犹记四公子衣着打扮不寻常,凤儿想破大天,也只以为他所当差事跟艾成萧同等地位。 胡之源一件事成,另一件落空。 夫人喂暄帝吃尽整碗粥,他便昏昏入睡,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 宫里的路依旧熟悉,她发现曹大监没带她往宫门走,不禁问道:“这是去宫后的路,大监有事?” 曹大监坦言徐春菱想见她,当年之事需要解释,她也欠一句抱歉。 “我不去,送我出宫吧。” “此乃四殿下安排的,晚辈的心意想必您也不忍辜负。” 夫人仍拒绝,执意立即出宫,撸下手腕翡翠镯交与曹大监。 “劳烦大监转交给徐昭仪,她见到此物,便知我意。” 如此曹大监不再劝说。 胡之源赶去母妃宫里,见她正摩挲着一镯子泪眼婆娑,一问小婢得知他的岚姨压根没来过。 徐春菱难得笑得自在轻松,悠悠道:“是她不愿来。” “管她愿不愿意,这是皇宫,由得她了!这么好的机会母妃您都不争取一下,还有心思在这把玩镯子!谁赏的?皇后还是父皇?一个破镯子,库房多了去,至于抹眼泪?” “给我闭嘴!” 胡之源立刻销声。 徐春菱戴好镯子朝他晃晃,“无需见面,有这个便够了。” 胡之源不懂,“还请母妃明讲。” 这翡翠镯是徐春菱祖上传下的,在夫人赠她春字玉牌时,她将其回赠给她。当时夫人很高兴,说此生都会戴着。 “她不原谅我,镯子还回来,意在与我恩断义绝。” 是预期中的结果,可胡之源不愿接受亦无法理解,她们之间的恨意已深到多年主仆情分都不可抵销?关于那位公子的事他也多方打听不少,那么他心中恨之深将到何种地步,怕是手刃父皇也无法消解吧。 说来他是真好看,难怪当初父皇那么喜欢,难怪小花魁那么痴恋。天天守着人间绝色,怕是什么男子都没法入眼罢,也不知自己在他面前能称几斤几两。 胡之源胡思乱想不停,左右母妃这事落听,他该去忙活下自己的家务事,找娜沐问个明白,她为什么要把书信交到母妃手里。 -- 第200章对峙(微H) 想起他那正妃胡之源便头痛。 大婚之日他不肯圆房,往后接连数日也夜夜如此。 娜沐很美,亦极诱人,偏他就没那心情,见她那异域味道的漂亮脸蛋不起半点淫欲。说到底他是对这桩婚事不满,对拿他当和亲工具这事不满。娜沐倒霉,摊上这头倔驴。 北戎小公主也非吃素的,大婚次日她把白白净净连褶皱都没一条的喜帕交给喜婆婆,吓得人家六神无主,只得问徐春菱此事如何记录。徐春菱这才知儿子又犯瞎浑,洗衣婢都下得去手,草原明珠却不碰! 所幸彼时暄帝身子已见危重,和亲当冲喜而成效甚微,宫里全忙活他,无人理会废物皇子和他正妃被窝里的事。 而就在前夜,胡之源正惦记今日之事能否顺利,娜沐拎着壶北戎带来的马奶酒找他对饮。他自知待她不敬,遂好性子陪着,哪知几盅下肚,邪火纵生,等反应过来不对劲,他已在她身上驰骋半天,阳物奋力穿梭眼看至临界!他咬牙切齿拔出来后气急败坏,挥手便要打她,谁料反被娜沐扼住手腕,顺势钳到身下。 娜沐是马背上长大的骁勇女郎,疏于习武的稚嫩小废物怎是对手。 她跨坐他腰间,大腿夹得死死的,咧嘴低喘,似笑非笑如小妖精。胡之源硬撑神志,逼问她酒里放了什么。 “母妃给的好东西。她说父皇孙辈单薄,殿下若想长脸面,必须早生贵子。两位姐姐肚子不整气,就看我的了。” 胡之源刚要反驳,不想被娜沐起手锁住咽喉,几番挣扎无果,只能任由她动作生涩套坐上阳物,笨拙起伏数十来回,于濒临窒息时被迫交出精元。 娜沐不同侧妃们受雨露后软绵一滩,竟剩有八成力气。从他身上下来把他踹到一边,双臂一撑靠床倒立,好似生怕精水漏出一点。 阳精射出去,脑子清醒了,胡之源咽不下去这口几乎被她强的恶气,看她这模样更怒火中烧。趁药劲没散,他起身站稳,揽住娜沐膝窝扯分开腿,人向前一欠一压,男根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再次挺进她下体。 先前的交合毫无欢愉可言,娜沐忍痛完成大业,全然来不及也品不出半点好受,下体准备不充分,一番征战后正胀疼得厉害,毫无防备被他骤然直闯,酸痛麻痒齐齐突袭! “你干什么!” “干你!你不是想替母妃分忧早有子嗣么,只吸一管精如何够,本王再多赏你点!” 娜沐正欲破口大骂,发觉一句完整话骂不出来,反而随着他抽送渐快,出口的动静儿竟带上娇腔,忙闭紧嘴巴不再出一声。力气早已泄了大半,她不愿服输还将将硬挺,挺着挺着发现不妙。 也不是不妙,是有点微妙。 痛仅持续短暂一会儿便消失,随即到来的是种诡妙的、难以言表的舒畅,微酸而酥麻,逐渐蚀骨。她克制不住勾起一腿,盘到胡之源身上。 处子紧窄,胡之源也无心恋战,毫无把持专挑自己爽的速度来。临近失控时他才想起不能轻饶她,遂一手探至阴阜飞快搓捏花核,一手挪上脚踝搔她脚心。 娜沐败给这刺激与极痒,嘴里咯咯咯连串颤音说不好是呻吟还是大笑,身体剧烈摇晃,紧热腔道跟着连缩带震,惹得胡之源也转瞬崩溃,一通低吼后再射她满穴,紧接着把她从身上摘下来,重重一丢。 她烂布娃娃般滚去床脚,隐隐听见骨骼错位的嘎巴声,胡之源没管,拂去额头汗,软着腿脚下床穿衣。 房门外喜婆婆嬉皮笑脸候着。若非看她岁数大,胡之源恨不得几脚踹死她! “去回昭仪,她盼的事成了,劳烦她寻些好坐胎药给正妃。” 喜婆婆听命而去,胡之源再唤小禄。 “侧妃们用的避子药再多一份,若我母妃差人送药给她,你务必拦下,以此调换,亲眼见她服下才可。” 她是指谁,小禄清楚,十分不解,“殿下,您不让侧妃有孕便罢,可正妃她……” 身子燥热犹在,胡之源拼命拿手扇风,不耐烦道:“嘁,正妃多个屁!她就能让我的孩子有命活在这宫里了?大哥尚无所出,谁敢先有后!嗐,母妃怎越来越糊涂了!” 意外之欢后,胡之源对娜沐避而不见,侧妃们不敢招待他,他就泡书房里翻看民间杂记打发时光,直到小禄领一脸生嬷嬷过来,将夫人书信交给他。 如今信已被他烧成灰,娜沐告密之事不能算了,他气鼓鼓冲进她房里,却被她的样子吓一跳。 娜沐端坐食案前,腰挺得溜直,脖子上套着个古怪玩意儿,瞧着像一圈竹片紧箍,下抵锁骨,上顶下颌,像硬撑着脑袋不许她低头,扭头亦不能,颇为滑稽。 胡之源很想笑,但既是来问责,架子仍需端住,硬嗓子问:“脖子怎么了?” “殿下房事生猛,害妾身挫伤颈骨,神明保佑才未成瘫子。” “到底谁生猛啊,当晚明明是你强的我!” 顶嘴说来就来,小禄生怕再说下去会不堪入耳,忙告退。 胡之源挠头,说正事要紧。 “你,凭什么擅自动本王东西!” 不知是不是脖子上那玩意闹的,娜沐仰着脸,看着焉有架势。 “殿下可是说那封书信?” “你知道便好!” 娜沐拿过茶盏,却因无法低头喝不到,只得又放下,舔舔嘴唇道:“父皇病重,殿下要带人入宫见他,此事非同小可,本想劝您慎重,可您总躲着,妾身只能寻救兵。” 呦,承认得倒坦荡,是有些北戎人的直爽! 她一坦诚倒把胡之源弄得没脾气,准备好的一肚子训斥无从开口,想事已成了,眼下她又这德行,再训她略略有失仁道。 娜沐说完这些话,嘴唇更干燥,再拿起茶盏,又无奈放下。 胡之源往跟前一坐,大叫来人,“拿个汤匙来。”接过婢女手中银汤匙,舀起茶水送她嘴边。 娜沐怔了,“干嘛?” “干嘛?喂你!大可汗把你嫁过来,不是让你渴死在我月鹿宫里的。” 娜沐确实渴极,果断抿茶入口。 他一匙接一匙喂,同时骂骂咧咧,“好歹也是正妃,自己喝不到不知喊人伺候么?还有你们,怎么当差的,没眼力见儿!统统罚俸两月!” 一盏茶见底,房内似多丝暖意。 两人皆察觉气氛有变,双双回归先前冷眼。 娜沐下逐客令,“若无旁的事,殿下请回吧,妾身需多休息。” 胡之源知趣起身,离开前留下句:“对不住,以后不会了。” 不会了?是不会再像上次那般粗野?还是依旧不愿与她同房? 娜沐不知道。 -- 第201章狂澜(H) 凤儿一行叁人平安无事出宫,朱红大门在视线里渐渐模糊,回想在里面的种种,她油然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夫人独乘一车,她的情况凤儿不知,眼前的公子命车夫出发后便再没吭一声。他眉间空白愈发变窄,像正想着某些大事,也像深陷过往记忆当中。 经此一遭,凤儿对他的过去有些新看法,许多先前认死的事被一点点推翻,本想回去路上问他,现在一掂量,算了,再说吧。 “困了。” 她偎进公子怀里佯装打盹,想少了双眼睛看着他,或许他能放轻松些。 回到蝶园,夫人当即闭门不出,任谁都不许打扰。凤儿刚要去给母亲报声平安,不想公子扯着她便往关雎馆去。 “先陪我,平安锦儿会替你报。” 等待她的是场欲海狂澜。 今日公子力气格外大,凤儿几乎踉跄着被拖上床,反抗无能,她也不想反抗。 衣衫不脱无妨,不耽误他隔裙揉捻软穴,揉按不解火急,那就埋头进股间舔舐。乳尖将小诃子顶出两粒凸起,直接含入口中以唇齿磨碾,水印两团洇开,下体也随之苏醒。 春水泱泱,应时应晌,粉茎锵锵,长驱直入攻进密境,撩拨爱欲激荡,嘤咛渐浪。 他起兴如此突然,凤儿无暇问或思考,只知这不应该起兴的时候兴致凶猛的他,比以往更硬,更烫,也更狠。 无法问便不问了,老实承受着就好,他不想说亦可不说,只管发泄便罢。 公子不收力度的结果是很快攀至高地,凤儿喷出的热液打湿他前襟,失控射出的阳精被挤出来,糊黏了裙子。 无妨,脱了继续。 两轮之间毫无空档歇气,粉宝贝一如头次坚挺,凤儿吭呀中瞎琢磨他吃不是吃错了什么。 倒不是不痛快,相反她爽得很,公子豁命操她的架势还未曾有过,不同以往的粗硬撑得穴肉们甚为心满意足,下腹转瞬再次憋胀,待他稍放缓抽插,重回从前轻柔剐蹭,仅数次过后,又喷薄而出。 一股过后,公子自枕下摸出根玉势,粉茎换门挤入后庭,凤儿吃痛大叫一声,跟着又喷一股。 玉势直戳入穴,凉手抵上骚核,同抽同送同揉拨。凤儿吼出高高调门,尿眼扛不住地酸麻,费力挤出两根使坏家伙,躲开阴损的凉指头,绷紧腰腹向上一挺,穴口朝天大开,水柱迅猛冲出二尺余高,碎成水花落下,淋了公子下颌,浇了她自己满身。 有几滴飞溅入口,温温微涩。 公子没射,仍要继续,凤儿再不想容他放肆,“你歇一歇,身子能受得了么?” “是你受不了,还是怕我受不了?” “怕你。” “嫌我老了?怕我不中?” 他忽而神色戚戚。 凤儿纳闷,这话从何说起?费力撑起身来,甩甩身上水珠,把脸贴上他胸口细细听听。 咚咚,咚咚,闷响急躁。 “你心跳太过快,缓一缓,听话。” 公子闻之老实平躺下。 凤儿当他听劝,得寸进尺拍拍他大腿,“都湿了,等我换床干净的你再好好躺。” 谁料公子把玉势送她眼前。 “不是喜欢玩我么,给你!” 行为怪异的公子显然不想听话,且加倍放纵!见她拿着玉势傻愣愣坐着,扳起双腿大大分开,红透着脸朝她掰开臀瓣。 “进来,直接进,不用怕我疼,早调教出来了,随时用,随时能湿。” 此刻凤儿脸上闪着光,不是她自己的水,是汗。 肉如意依旧硬挺,一颤一颤吐水珠,在他小腹间扯着银丝,圆圆粉肉团被她淫液浸得水光盈盈,再往下是无毛肛口粉嫩似女穴,一收一放挤出褶皱,好似粉色雏菊。 这回轮到凤儿心跳加速,从前她胡闹归胡闹,陡然主动邀约,她反不知如何是好,紧握玉势脑子发蒙。 羞臊姿势摆得过久,公子也耐不住,“好孩子,想我快点射出来,你便痛快些,否则我怕会一直干下去,你担心的或许……唔!” 话音未落,玉势入体! 凤儿惊呆,明明她只鼓起勇气送进个头,想等他适应再慢慢全推入,哪知头将将塞进去,他竟自己吸入至大半! 若做小倌,他当真极品了! 心里感慨,手上犹豫,玉势和手指是两码事,凤儿玩过小倌后门不计其数,拿物件捅是头一遭,捅的还是心爱的在世神仙,一时惶恐,不知该轻该重。 白玉面庞早成绯色,冷冷腔调带风骚,勾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好孩子,动一动……嗯……往深送,快点送,快……快……” 快速捡拾曾经玩小倌的技法和看他自渎的模样,凤儿终于老嫖客上身。无师自通将小半截玉势全推至根,扭转一圈研磨,缓缓一抽再重重一送,待公子仰头绷起颈上血管,长长一声销魂,她偎躺他身侧,抱着他头贴上一吻,轻飘飘一句:“爽了?” 公子不答,偏头埋进她小小胸脯,浑身发抖,将玉势夹得更紧,马眼咕叽冒出股晶莹。 “还要么?” 他贴着乳肉猛点头。 凤儿学着他口气调戏:“求我。” 预想中的兮兮求饶没来,更狂浪的来了! 公子一口啃上乳头作势要咬,惊得凤儿惨叫,拿玉势的手被他摁住。以为他怒了要不干,正想道歉,不承想他抓着她手握着玉势狠命抽送,呜咽嚷嚷:“就这样就这样……求你了……好孩子,求你……嗯……求你……” 还能说什么,干吧! 玉势在凤儿手里如斩念在艾成萧手中,飞快抽插间不断朝上挑刺卵囊方向那片微硬区域,每每施以压迫,公子皆叫得格外淫荡,马眼夸张开合,透明汁液宛如断线银珠滴滴下落。她忍不住舔上一口,微微咸,像眼泪味道。 “撸它!撸它……快出来了!” 这是冲锋号角! “啊嗯……快死了……” 这是催命神符! 眼看凤儿手腕要酸透,公子牙关一阵紧咬,眉毛眼睛快挤一处,最后一声长吟,她手中肉如意猛地一胀,白练蹿出马眼,几滴飞上他脸,自脖子到小腹淋漓长长一路。 -- 第202章旧梦 狂澜过后,公子哭了,无声无息,仅两行晶亮滚落进凌乱双鬓。 第二次眼见他哭,凤儿仍如初次不知怎样去哄,向来都是男人们哄她。 他狠吸下鼻子,喉结滚个来回,朝她伸出一臂。 色授魂与般的,凤儿乖乖躺到他身边,他缩成白白一团,将脸塞进她颈窝,肩膀不时微耸。 不晓得怎么想的,凤儿伸胳膊把他环住,手在他背后哄孩子一样拍。公子慢慢不动,她的手也渐渐停住。 鸳鸯双倦沉入眠,醒时天已暗。 凤儿先醒,饿的,小心挪开点脸瞧瞧公子,他依然睡着,脸侧一片水渍,应该是泪。 她没敢动弹,神思清醒点后,回想起暄帝病榻中的话,不禁叹出声来。 “醒了?” “嗯。” “我刚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 欢喜厅热闹声隐约传进来,凤儿第一次嫌吵,觉着眼下光景就当安安静静,让她心无旁骛,细细听公子的话。 “我梦到在宫里的日子。” “那定是噩梦。” “是,也不是。” 公子未说梦中经历什么,只与她道起离宫前,他与暄帝最后一次缠绵后的闲聊。 暄帝满面春风问他:“冰冰似乎又长高些,愈发像个大人,可有中意的女子了?” “回陛下,没有。” “后宫这么多美人,没有入眼的?” 公子乖巧作答:“那都是陛下的人,谁会在天子食盒里夹菜吃。”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公子讨巧反问:“为何非要是女子?傲冰就是男儿,陛下不也一样宠爱有加?” “乾坤阴阳总归不能逆转,大皇子与你同龄便知与朕讨妃,你也长大了,总会有喜欢的人吧?” “喜欢的未必属于自己。傲冰认为,万物生长皆有因由,唯独情不知所起。不知所起,即是缘起,相识相知相伴,皆一个缘字使然。” 照他脑门轻啄一口,暄帝笑道:“你既信缘,那你便等吧,等遇到你的缘分,切不可瞒朕,领来给朕瞧,朕给你赐婚。” 公子诧异看他。 暄帝又笑,“朕年长你许多,早晚先你一步去,朕舍不得到那时无人照顾你。” 公子忙跪他腿边磕头,“陛下万岁!” “哈哈,哪来的万岁!你看古今帝王,哪怕尧舜禹汤也躲不掉一死。你已没有家人,若能娶得贤妻,有她照顾陪伴,朕到要作别人世时方能放心而去。” 凤儿听完,短瞬间寻不到合适表情面对公子,也翻不出恰当词句形容心中之别扭。 他们之间该有这样缱绻绵绵的时刻么?暄帝对他该有这样疼惜与不舍么?公子对他该有这样……不该吧,都不该有的吧。 此番带她入宫,莫非是公子想如他所愿,领心爱之人给他亲眼瞧瞧,好让他安心离去? 公子又一次读懂她心。 “是不是在好奇我对他究竟何种心思?” 凤儿点头。 公子长叹一声,“严格说来,若无他照拂,我早该死了。” 自被纳进后宫,公子恩宠优渥,最盛时连岚贵妃都比之不及,皇后和她的跟班嫔妃们必然看着刺目。 起初皇后提议收了沉司空遗孤,一为迎合圣意,二为满足公孙太傅想让沉家永远抬不起头的私心,借此加固与他的关系,便于将来商议立储之时,他能率众党羽站在由她抚养的大皇子这头。 人算不如天算,皇后万没想到公子能受宠至那等田地,她安排进的几个美人连龙颜都没见几面,便过上冷宫般的日子。先前的宠妃们除了姚碧岚,谁都分不着一星半点雨露皇恩,妒火乱人心,坏心眼自然生。 公子早知后宫争宠手段之龌龊,一直谨慎着,餐具茶盏皆是夫人送的银器,来历不明的物件绝对不碰,入口食物更是小心。 入宫不久,他便得知父亲遭此横祸原委,同艾成萧负荆请罪时与他说的并无大异。至于他如何知晓,那更简单。 只要受宠,必有人巴结,不愿与公孙太傅一党又自认有能耐只差一跳板的大有人在,想笼络人,就要给人最想要的东西。 暄帝在公子眼中形象开始变了,加之日日见他待干姐姐如何如何好,他时常恍惚觉得自己或许不该恨他。那公孙太傅只因政见不合便设计将人置于死地,该恨他才是! 这些想法他从未与任何人说。 日子一天天过,公子侥幸躲过试图推他入湖的护卫、在沐浴水中下毒的嬷嬷、梁上吹暗箭的刺客,没躲过一碗天竺国来的血燕窝。 那是皇后赏的,由她的大宫女用御赐金碗端进来,言语温柔和善却句句咄咄逼人。 “沉小公子要将这血燕窝折进银盏再用委实不妥。皇后以金盏盛来赏您用,是上上的抬举与看重,您不可拒绝,即便陛下来了,也会说您不识抬举,要罚的。” “若朕不罚呢?” 那一刻暄帝如天神降临,悄然站到大宫女身后,盯着金盏中的血燕窝,端起来仰头全干! “正好馋这口,这盏归朕,皇后想赏赐再炖便是。” 后果可想而知,暄帝险些命丧于此,从鬼门关逃回来,睁眼第一句便是要见公子。 “陛下不知燕窝有毒?” “知道。” “那您还吃!” “朕害过你一次,已是此生迈过不的坎,所以不会再让旁人害你。” 可公子还是难逃算计,和岚贵妃一同被赶出宫,却也因此再无人能伤他分毫。此刻他好好地在蝶园,在他关雎馆的床上,蜷缩在凤儿身边,徐徐道着旧事。 凤儿手心湿凉,纠结更深一层,也发觉人啊,实在太过复杂。她自以为在蝶园长大,男男女女的纷纷情线看得足够多,但在公子与暄帝之间,她捋不出个头尾。 她恨自己身量怎不再长长,至少像母亲那般也成,别让公子挂在她细胳膊弯上看着如此可怜无助,能给他一个宽一些、肉厚些的肩膀靠一靠,给他多点踏实,多点女人身上才会有的暖。 肩头有点湿滑,她没敢看向他的脸,只听他吸溜一下,沉沉问:“你说,他是不是……是不是真心爱过我?” “都过去了。” 【碎了个念】 门隔花深旧梦游,夕阳无语燕归愁。玉纤香动小帘钩。 吴文英《浣溪沙》 -- 第203章丧钟 凤儿着实腹中正空,苦于气氛不好开口,肚子一串咕咕替她发声。 公子吭唧笑了,“饿?” “嗯。” “房里有甜糕,我给你拿。” 他似乎又清瘦些,白身子在黑暗中细长一条。凤儿抱膝琢磨,是不是该去问问方晋,有无滋补药膳配方给他做来补补。 方晋……方晋! 她妈呀一声,吓公子一跳。 “怎么了?” “咱们好好回来了!叔叔呢?陛下那模样好像随时都要不好,若到时恰巧他侍疾,会不会……” “不会”,公子斩钉截铁,“他答应过我,一定平安回来见你。曹大监是善心人,当年出手相助留他一命,如今也会一样。” 曹大监对方晋有恩,今日才由公子告诉凤儿。 “你先垫补一口,随后咱们收拾一下去九玄堂看看,说不定他已回来了。” 记挂方晋安危,甜糕食之无味,凤儿不时问公子,“曹大监真会护着叔叔吗?他当真能全身而退?” 劝说意义不大,眼见为实,等他们踏入九玄堂,见方晋正端着药碗吹热气,凤儿这才敢把心放回肚子。 方晋略显意外,“你俩同时来我这,稀罕了。” “孩子惦记你,过来瞧瞧。嘶……你这碗里什么东西,闻着如此苦臭?” 碗中液体泛着墨绿,气味甚是难闻。公子扇扇鼻口,自荷包摸出两枚麦芽糖球给他。 随手一掏就有糖,想起曹大监说他曾嗜甜,想来至今未改,凤儿默默记下了。 方晋脸色鲜有蜡黄,头顶虚汗,将碗中臭汤一饮而尽后忙丢枚糖入口,慢悠悠道:“别看这东西难闻又难喝,安神功效一绝,这些年来我每每出宫后能安枕,全靠它了。不过想必用不了几日,我便不需要这玩意儿。” 无需明言,凤儿也知他话暗意,暄帝大去之期近在眼前。 “夫人那头怎样?估摸她不能安睡,可否需要我也弄碗这个给她?” 方晋惦记,公子摇头。 “她闭门不出,连我也不见,不过锦哥儿刚说,润娘送过去的晚饭她用了一点。” “能吃就好,我看她气色甚是不佳,问她也不直说,你多留心点,别让她把小毛病拖成大恙。” 公子正要追问,锦哥儿匆匆跑进来,神色焦急慌乱,说夫人昏倒在暖阁,请方晋速速去看。 原是锦哥儿放心不下,守在夫人门口,忽听里面咣当一声,以为她想不开了,遂踹门而入,见她昏倒在暖阁。 情况紧急,锦哥儿忘记关暖阁门。里面的蝴蝶争先恐后飞出来,围在夫人床边扇着色彩斑斓的翅膀,构成一幅极美的画,然无人有心赏看。 方晋搭脉时表情忽晴忽黯,惹公子焦灼。 “怎么样?” 方晋抿抿唇须,先点头,又摇头,“神思过虑,五内郁结,小事,小事,只是……” “只是什么?”润娘也万分急迫。 “你们跟我出来一下,锦儿凤儿留下照顾。” 什么事神神秘秘要躲着他俩? 凤儿不解,锦哥儿也一样,两人相视片晌回归镇定,老老实实守着夫人,想她若真有何不妥,他们也会说的。 在润娘房里,方晋道出未敢直言的话,公子和润娘皆不相信自己耳朵。 “老方别逗我,这不可能!” 润娘眼瞪溜圆,公子整个人傻了。 “夫人确是怀孕了,虽然月份太小,脉象并不十分清晰,但千真万确。” 方晋也怀疑过是不是自己搭错脉,可这点把握他还是有。 公子仍无话,润娘无措拿手卷发梢,嘴里结巴着:“这、这、这也太离谱啦?!这么多年碧岚深居简出,除了冰坨子和锦哥儿,恐怕她连男子衣袖都未碰一下,怎会有孕?谁搞的,难不成她养的蝴蝶里有雄的成精了?” 孩儿他爹是谁方晋不在意,他只忧心以夫人的年岁和身板,这孩子留与不留,都将对她造成极大损伤。 “眼下要紧的不是琢磨孩子爹是谁,而是你们研究一下要不要告知她,告知又怎么说。” 公子终于开腔,“自然要告知,至于她愿不愿意留下孩子,愿不愿意告诉我们是谁和她珠胎暗结,那是她的事。” 说罢他眼睛转向润娘,方晋也跟着看过去。 润娘瞧瞧他俩,苦苦笑道:“反正这世上不知自己爹是谁的娃娃多了去嘛,如生下来,权当再养一个凤乖。” 门咚咚响,锦哥儿在外说夫人醒了。叁人忙过去瞧,可到床前又全变哑巴,最后是润娘狠狠捅了方晋一指头,他才为难讲出实情,把一旁凤儿和锦哥儿吓得不轻。 夫人自己也大为震惊,紧接着转惊为尴尬,极其难为情着求方晋开堕胎方子。 公子登时火大,“你不要命了!” 夫人解释道:“若生,那才是要我命。傲冰觉得姐姐这副身子骨能扛住生育之苦么?即便有命生下来,我也没脸养呀。” 润娘忙怼她:“怎就没脸?凤乖就是我自己生自己养,你瞧瞧我们娘俩儿现在,哪个没脸了!” 凤儿紧忙跟着点头,旁的她也不好说,冲锦哥儿眨巴下眼睛,他心领神会打圆场。 “诸位请听锦儿一句!夫人现下心绪不宁,怕不适宜做决断,且给她些时间考虑再议也不迟。何况孩子是她的,身子是她的,她也非无知女子,自会有明智选择。锦儿只知夫人康健重要,不论怎样都会照顾好她身体。” 看看夫人憔悴面容,公子叹气道:“碧岚,弟弟信你是个理智之人,好好考虑,好自为之。” 当夜欢喜厅喧闹依旧,这群人心里无一安生,各有各的忐忑,不安的来源亦各有不同。 整整叁天,夫人没踏出房门一步,谁也没再提她有孕之事。凤儿想当然地认为,她已经决定留下这来历不明的孩子,于是她破天荒起个大早,跟锦哥儿去早集寻有益孕妇的吃食。 逛到一半,钟楼处传来沉重嗡鸣,连响九下。钟声一止,周围百姓纷纷下跪朝皇宫方向磕头,更有甚者开始夸张地哭,嚎丧似的。 锦哥儿拉着凤儿也跪下,她不明所以便问怎么回事。 “这是丧钟,国君宾天了。” -- ρο㈠8ác.čοм 第204章祸根 丧钟响,君主亡。 龙州城的年轻人们头遭听那大铜钟连响九声,国君归天他们并无多余感觉,只有眼看要办喜事的甚为苦恼。国丧百日不得嫁娶,除非新君马上继位,百姓方能婚嫁不禁。 凤儿当即想到艾成萧。 多日未见,也不知他把吴小姐接回府里没有,若还没那可麻烦了。吴小姐也是可怜,做将军正夫人绰绰有余的出身,偏沦落至仅能以侍妾身份靠佳木而栖,所幸艾成萧这棵大树靠得住。这下赶上国丧,百姓为君守孝只是意思意思,艾成萧这封大将军不满一年的臣子才需自重,宴请作乐都属过分,此期间纳妾更是大忌讳。 与姿态满不在乎的年轻人不同,年长者们皆惶恐不安。 大岳开国尚不足二十年,战火纷争、人心不定的光景仍历历在目。皇帝骤然撒手而去,新君是谁半点消息皆无,此乃国之不稳的征兆,与前朝皇帝宾天时境况如出一辙。 国不稳,百姓难有好。 叩礼完毕,锦哥儿带凤儿朝肉市奔去。国丧期内禁止屠宰,他要抓紧时间把集市上现成的肉尽可能多的买回园子,腌透了留以售卖。 丧钟声传遍整个龙州城,蝶园里自然听得到。 钟声第一响,夫人便呛了口粥。公子哄她,说许是新君人选定下来了,此乃昭告钟声。Ⓕцωēиωáиℊ.ⅭΘм(fuwenwang.com) “不,不是……” 夫人不肯再喝,抻脖子巴巴盯着窗口。 第二响,第叁响……第八响,最后一声响起时,公子也捏不住勺子,叮铛落入碗底。 夫人一滴泪未落,木然问了声:“他就这么死了?” 公子面无表情,“嗯,死了,死于病痛,而非你我之手。” “就这么死了!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不立太子,国本未固,皇权争斗在所难免,届时必牵连无辜无数,他岂能安心睡在皇陵!一手打下的江山他弃之不顾,居然就这么死了!” 面对夫人突如其来的震怒,公子波澜不惊,小心放稳粥碗,握上她手轻拍拍。 “碧岚消消气,你了解他的,他不是那样的人。耐心等着看看,安心养好身体,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愤怒焦躁对孩子不好。” 说罢公子侧头贴上她仍平坦的小腹,极认真地听。夫人平复下心情,手插进他浓顺发丝间轻捋,像他少年时那样。 “傲冰觉得我该不该留这孩子?” “私心来说,我想再做一回舅舅。” “可孩子父亲……” “管他是谁,孩子你肚子出来,就是你的。蝶园里有的是没爹娃娃,不多这一个,这里也是最能容他们的地方。” 他这样劝,夫人却不这样想,掂量几个来回后,把话咽回去。 个把月的胎儿能有什么动静,可公子依旧贴在她肚子上听,一是回忆起当年同姐姐相处的愉快时光,二是既能陪她也能避开眼神,不然他总想把那件事告诉她,又怕她大受刺激动胎气伤身。 按方晋私下给他的说法,暄帝本可再苟延残喘一段,兴许能将新君人选定下来,谁知他们入宫那日,他要喝夫人做的山药虾仁粥,这才提前见了阎王。 当时方晋表情甚怪。 “他不可同时吃山药和虾仁,这两样皆与他所服药物极度相克。好人吃倒无碍,可他一脚鬼门关了,这碗粥于他而言不亚于穿肠毒药,是阳间的孟婆汤!” 公子错愕,“他自己不知情?” 方晋撇嘴,“你觉得他会不知?” 明知不可偏为之,一点灵光贯穿颅顶,霎时公子心口揪着疼。 暄帝五个儿子,大皇子已有重权在手,其他几位完全不构成威胁,继位不费吹灰之力,他若将皇位许于旁人,那才恐多生事端。 是他不愿再撑了,病榻缠绵也受够了,不如在眼见他爱的人圆他当初宿愿后,咽下爱他的人亲手做的催命粥,静静等生命走到尽头。 见公子紧抓胸口,方晋忙问是否带了药。公子摆手,“无妨,如此想来,我和碧岚是各自送了他一程!” 方晋悻悻道:“你们满意了,我可觉着不过瘾!安心等死,也太便宜他了些。最好皇子们都别闲着,赶紧争皇位使中宫生乱,让他眼看江山动荡,自己遗臭万年!” “大岳江山不稳,对你我小民没好处,这道理凤儿都懂。” “嚯!你何时变得心怀天下了?” “什么心怀天下,只是不想眼前平静日子被打乱罢了。” 历尽跌宕的人总格外珍惜安定。 方晋所盼的皇子们折腾起来并未发生,更让人瞠目结舌的事,由艾成萧的嘴巴说了出来。 护陵任务结束,他乔装成商贩进入蝶园,揪住锦哥儿让他马上叫齐凤儿、公子,以及润娘,择一安全之处说话。 艾成萧模样很是疲累,嘴唇干裂出血,待人一到齐忙说明来意。 “按理我不该在此时进园子,可宫中有大事,许会牵连卫家,不得不来知会。” 原是新君未定并非暄帝没下遗诏,而是他早便拟了诏书,将其留在二皇子胡之沄处,随他一同去了东燕。 大岳继位诏书,在东燕为质的皇子身上,到皇帝一命呜呼才让满朝知晓,任谁听都当天大笑话,说书的也不敢这么乱讲,偏胡暄如此做了。 被凤儿劝着喝口茶饮嗓,艾成萧继续道:“信使已快马加鞭赶去东燕,召二皇子带诏书回大岳。届时诏书启封,新君是何人便水落石出。” 凤儿还在感慨暄帝真能胡闹,脑子不够使,遂问:“可这跟我卫家有何瓜葛?” 润娘给她一脑崩儿,“你忘了前朝皇帝藏宝图引出的事端啦?” 凤儿看看母亲,看看艾成萧,再看看公子忽而带上埋怨气的脸,思绪蹿出一个箭步,恍然大悟! -- ρō1㈧ьōōκ.Ⅽōм 第205章静观 卫家惨案与谢不懂行凶,两事相隔十几年,然皆因两物而起。 前朝藏宝图和诡谍书。 藏宝图现在大皇子胡之洵手中,旧诡谍书转移到公子床下,新诡谍书凤儿在编撰。 凤儿曾牢骚,说母亲在得知她做新诡谍书后不再分任务给她,她无处过谍者的瘾。润娘的意思,是那种勾当随便哪个艳谍都能做,而制新诡谍书唯有当家才行。凤儿是卫家直系至亲的后人,只要卫家谍人仍在,她便是下一任当家,此等大任岂是那点任务能比。 润娘也打趣过,“你都给小将军当密文军师了,还愁没活儿过瘾?他手里的东西可样样牵扯重大呢。” 回想艾成萧私自救济东海灾民一事,以及胡之洵拉拢艾峥想坑害他,她都出过力,也算没浪费本事。 如今暄帝已故,监国已久的胡之洵必然不会老实。 他绝非听天由命的人,否则不会在得到藏宝图后查到蝶园,查到润娘母女,派谢不懂过来骗取凤儿信任,大费周章只为套出诡谍书。有了诡谍书,藏宝图方可破译,他便能将前朝遗留宝物尽收囊中,壮大自身实力,使其地位不可动摇。 其实无人知那宝藏数量多少,更不知都是些什么,只凭它被觊觎的程度来看,也应是可敌国之数。 莫怪胡之洵不安份,任谁站在他角度上想都心中不平。 监国辛苦,他也算有政绩,过度重视军力亦可说为利国,偏等到暄帝成先帝,他仍是大皇子。半数以上朝臣推举胡之洵继续监国,诏书在二皇子胡之沄手里,来日他归国将其昭然天下,钦定继位者是胡之洵还则罢了,若不是呢?fцωēиωáиɡ.cΘм(fuwenwang.com) 艾成萧猜胡之洵极可能双管齐下。 “与其等待一个未知的、或许对自己不利的结果回来,不如让结果回不来。” 胡之沄回国之路怕是很难顺利。 “他上次寻诡谍书未果后,我没打听到他再有动作。时移世易,眼下他需要庞大的资本,以备万不得已起争斗时,他有足够养活大量兵将的财力。如此一来,恐怕他又要打诡谍书的主意,他实在需要前朝宝藏做己用。” 诡谍书,卫家传家宝,再次让润娘陷入险境且搭上凤儿,买一赠一。 她们在明,敌在暗,哪怕蝶园彻底关门,娘俩把诡谍书一把火烧了再躲远远的,怕也躲不掉追寻的人。况且蝶园不能关门,身有离蛊的艳谍们不可离开母蛊控制范围,这里已经是卫家母女最安全的容身之地,躲出去反而无依。 公子叹道:“静观其变吧。” 也只好如此,至少目前来看,天下依旧太平,对方无所行动,他们也无从应对。 艾成萧临走时强调又强调,“一定留神来客们,脸生的、乱问的、形迹可疑的,都要小心对待,以防不测。” 锦哥儿答应道:“谢将军告知此事,小的定加倍谨慎。” 艾成萧补上一句:“如需我帮忙,记得向上次一样速速找我,我若不在便找燕子或婷婷,我的人都听她们差遣。” 猛地听他提起吴小姐,凤儿呆愣片晌,追了上去。 “大萧。” 艾成萧顿时身子一震,忽想起光顾说大事,忘了多与她叙几句,也是情况特殊,不好多腻。 “近期事多繁杂,我分身乏术,忙完了一定来找你。” 他歉意堆满脸,凤儿晃晃脑袋上前抱他一下,云淡风轻问:“吴小姐入府了吗?” 不等艾成萧回答,她又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你都说赶上有事相求,你不在府上可找她,我还问这蠢话。” 艾成萧犹豫道:“怎想起问此事?” “你好不容易开窍要收侍妾,偏逢国丧,我怕她因此不能顺利入府。” “即便不能入府,她在音馆住着也有兄嫂可依靠。倒是你啊,别老挂念旁人,自己加小心,别再涉险,别让沉公子担心。” 凤儿朝他一仰脖,“那你呢,担心我么?” “不担心的话,我何苦扮成这样来。” 俩人都舍不得就此分开,但不得不分开。他有了要照顾要惦记的良眷,不再独身一人,大萧还是大萧,却也不再是从前的大萧了。 此后接连多日,凤儿夜里睡觉净做噩梦;润娘既烦恼未知的可能,又劳心找程言辉下落,人日渐消瘦;锦哥儿恨不得化身二郎神多长只眼睛,但凡来个脸生客人,就差把人扒光了瞧,同时也心疼公子,他担心凤儿又得瞒着夫人,时不时还琢磨孩儿他爹是何方神圣,眼眶都熬得泛青。 大岳国境外,二皇子回国的车队倒走得悠哉。 幼年离国为质,而今终能重返故土,偏他一点也不想回来。 东燕他早呆习惯了,东燕皇帝待他与皇子无异,待遇不亚于他在大岳之时,发觉唯一的妹妹与他两情相悦,二话不说便赐婚。小两口琴瑟和鸣,叁年抱俩,日子过得如浸蜜罐。 胡之沄早就乐不思蜀。 继位诏书在自己身上,胡之沄是知道的,只是从未想过还有需要这遗诏的一天。他以为皇后和皇后抚养的大哥压根不需要什么遗诏,便能把父皇江山搬到自己手里。 皇后什么野心和手段,胡之沄幼时已听闻不少,所以未满十岁被送到东燕做质子,他去得兴高采烈。他清楚,做东燕的质子,或许比做大岳的皇子命长。 即便没有诏书这事,他依然得回去表孝心。单单回国奔丧倒没什么,他不稀罕皇位,对觊觎皇位的人亦毫无威胁,不过怀揣着遗诏便两说,能不能活着踏上大岳土地都是未知。 他以孩子们年幼体弱不便远行为由,向东燕皇帝请求独自回国,留妻儿在东燕。东燕皇帝允准,还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回复。 “吾陪你一同去,一来若逢新帝继位,正好恭贺,以示交好,二来有吾随行,你的安全可得最大保障。” -- 第206章赔礼 大岳之外,二皇子未到国境,龙州城内,四皇子再度光临蝶园。 他刚迈进门槛,锦哥儿便赶他走。 “锦兄怎么了,我还没说来干嘛便轰人?” 锦哥儿一脸恨铁不成钢,“小人让您走是为您好!眼下这节骨眼您来烟花之地,万一被认出来闹上去,一世荣华富贵全打水漂!您乖乖的成么,快走吧!” 真是急了,“乖乖的”这话也敢对自己说,胡之源听着反觉得好玩,在门口故意耍赖不走磨逗锦哥儿。 小禄生怕锦哥儿的话成真,也没眼看主子散德行,忙附耳对锦哥儿道:“我家主人是来求见你家公子的。” “找他做甚?” “说是赔礼道歉,具体我也不知。” 锦哥儿惊诧,公子做他父皇男宠时他应该还没出生,这俩人能有何过节,道得哪门子歉,莫非前些日子进宫有招惹? 僵持不下,胡之源眼瞧着快恼了,锦哥儿也急得想唤影士出来拿走这烫手皇家山芋。这时公子自楼上款款走下,轻飘飘丢一句:“放他进来。” 虽说早见过一面,不想再见时仍被他容貌之绝震慑,胡之源眼睛眨巴好几下才回神,旋即宛如脑门贴符的小木偶,呆呆随公子朝关雎馆挪去。 锦哥儿安顿小禄喝茶等着,想问他点什么,又不知从何问起。这会子凤儿从外面跑进来,乐颠颠塞锦哥儿怀里两张纸。 “刚跟叔叔要的方子,这副给夫人宁神安胎,这副是公子的滋补药膳,你快着手办吧!” 她小嘴兴冲冲叭叭完毕,偏头正瞧见小禄嗞嗞品香茗,忙弯腰喊他。 “你来啦,可是给你主人取猫?” 小禄初次如此近距离目睹凤儿芳容,一时看呆,嘴上没把门。 “小的陪主人一起来的。” “他也来了?人在哪儿呢?” 凤儿亮着眼睛四下找,锦哥儿无奈扯她到一旁小声说:“他来找公子,现去了关雎馆。” “找公子干什么?” 锦哥儿不知该怎样说,吞吞吐吐惹凤儿起疑。她眼珠一骨碌,拔腿便往关雎馆跑。锦哥儿反应过来时已追不上她,追到关雎馆时,她正贼溜溜贴墙根蹲着走,到一扇窗前站直了,紧贴墙砖偷听房里动静。 跟上去的锦哥儿贴到她身旁,窃声问:“你干嘛呀?” 凤儿嘘一下,凑近了说:“我们进宫时遇见这家伙了,公子似乎知道他什么身份,我本想问的,结果忘了。他只比我大一岁,公子应该不认识他才对,奇怪的很。” “想知他身份直接问公子便好,何必做贼似的。” 凤儿小鼻子撅出两道褶,“公子那小酸脾气,跟他打听一俊俏少年郎,他还不恼死我!” 说来也对,公子那酸劲儿活似开了几辈子酿醋坊,锦哥儿已经想到他看着凤儿眼冒酸水的样子了。他知道胡之源真实身份,也答应夫人和他绝不外泄,凤儿想知道实情,怕也就听墙根这一个法子。 果不其然,胡之源自报家门完毕,窗外凤儿惊得嘴都合不上! “晚辈乃先帝第四子,胡之源。” 胡之源恭恭敬敬,公子冷若冰霜。 “殿下自称晚辈,实在折煞沉某人。” 凤儿惊呼快收不住,憋得满头大汗!她不敢相信夫人塞到她房里的是大岳四皇子,她对人家呼来喝去不说,还让他连睡好几日小窄塌!怕是不用等胡之洵对她卫家怎么样,他这四弟就能让她掉脑袋! 锦哥儿忙安抚她淡定,继续听。 公子瞄了眼胡之源的春字玉牌,慢悠悠道:“是春菱的孩子啊,难怪模样不似你父皇壮年时魁梧英俊。你除了眉眼与他相近,别处像你母妃更多。” 胡之源端出拿手的乖巧,毫不外道,“这样算的话,沉公子和我母妃也是故人。不管从岚姨还是父皇那论起,源儿都是晚辈,怎会折煞您。” 凤儿差点要骂人,想这四皇子是不是傻,真仗着有身份啥话都敢说! 公子反倒笑了,“是啊,沉某人若是女子,还算得上殿下的庶母了。” 胡之源瞬间尴尬,自以为是自来熟,哪知把天聊进坑里,戳了人家心窝子。不过也好,他正愁不知咋起话头,趁机把话说开。 “晚辈此番前来,是替父皇道歉,也替母妃道歉。” 他只等公子一句“愿闻其详”,给他台阶把母妃当年被皇后算计故而害了他们之事解释清楚。上次着意安排,他只记得跟夫人讨个答案,忽略一同受害的公子,又想若非父皇荒淫好男色,公子早随全家人黄泉路作伴,哪会屈辱做男宠,又委身于妓院。 胡之源仍有些小孩心性,认为犯了错就该赔礼道歉。再安排公子进宫,他没有由头,父皇已去,母妃不出来,他便替他们行事。 公子噙茶不语,也不看他,他再次没有话头,只好硬说:“想必沉公子不知,您和岚姨当年被逐出宫门之事另有隐情吧。” “我知道。” 他怎么知道,胡之源不知道。 “既然您已知道,那么父债子偿,沉公子有何怨愤尽管朝源儿撒,只求您原谅我母妃,原谅我父皇!” 窗外凤儿和锦哥儿同时小声一嘁,说的好听,公子受过的苦,他拿什么能偿! 公子自有想法,起身绕着胡之源踱了两圈,上下来回打量,口中念念有词:“想不到他能有你这样的儿子,细皮嫩肉,脾气倒硬……父债子偿,呵呵。” 说着公子动起手,撩起胡之源一缕黑发捻捻,捏起他下巴一抬,低头贴近脸,自他额头鼻尖深嗅一路。 “嗯…不错啊,年轻人的味道就是格外好闻,配上宫里才有的香,更是妙哉。” 胡之源慌了,慌中夹着莫名激动与恐惧,怯声问:“沉公子有何贵干?” “讨债呀,不是要父债子偿吗?不是什么怨愤尽管往你身上撒吗?那我把当年从你父皇那受的还你一点可好?” 公子冷冷腔调似鬼魅午夜低吟。 “别怕,就一点,一点点……” 首发:ωχ㈤壹.Vìρ(wx51.vip) -- 第207章泄愤1(微H,含男男,不喜勿入) 一点点是多大一点,胡之源掂量不出。公子脸凑得极近,他心中忐忑不已,脸上红白变幻。 “乖,闭眼睛。” 言语如有魔力,胡之源听话闭紧。耳畔悉索声响后,只觉手腕一凉,再是脖子一凉,睁眼时见一对精巧铜环铐住双手,颈上扣着铜项圈,泛光两条铜链在尽头集合,攥在公子手里。 再傻的人也该知大事不妙,何况胡之源并非生瓜蛋子,忙试探商量:“沉公子要打要罚悉听尊便,但咱别玩太过分成么?” 公子随意一哼:“不成。” 淫匪气霎时挂上眼角眉梢,公子扽直了链条牵胡之源走。他虽瘦,胡之源也没壮哪儿去,加之心虚害怕,腿脚发软,直到被他扯去一形态怪异躺椅处,推搡上去按成跪趴状,链条尽头固定牢牢,挣脱不开,胡之源才想起发狠。 “给你脸了是吧!竟敢捆我!” 公子充耳不闻,径自将他外袍一掀,恶狠狠一把褪下他裤子! 白花花屁股明晃晃撅着,胡之源浑身汗毛倒竖,嗷一嗓子:“狂徒!我乃大岳北定王!你休得无礼!放我下来!下来!” 公子手起掌落,啪地赏他屁股一下,红五指印即现,调戏话随口就来。 “北定王?白腚王还差不多。” 公子照两团白肉左右开弓扇到掌心发麻,胡之源吃痛却不敢高声嚷。这是姓沉的地盘,喊破喉咙没用,真叫来人瞧见,丢人的也是他胡之源。 终等他打累了,胡之源方松口气,憋回去差点夺眶的眼泪花,奇怪他打过之后轻柔安抚那几下还有点舒爽。 “不愧锦衣玉食长大的小人儿,屁股蛋嫩如孩童,这咬上一口什么滋味呢……” 还来?! 他求饶未出口,公子嘴已下来,赏他两瓣臀肉各两排整齐牙印,再他琢磨下一步是啥折磨时,屁股猛地被掰开! “很干净嘛,这褶儿拘束得很,定无人踏足过,我帮源儿开拓下可好?” 纵不好男色,胡之源也明了接下来等着他的是什么。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想翻转身体把屁股压到身下,留前面那货儿给他,转念一想不得行,万一把自己阉了,他可就跟小禄一样喽。 简直等死一般,胡之源欲哭无泪,后悔自己多此一举,当什么孝顺皇儿跑来送死! 公子转身去找什么,胡之源看不见,等他移步回来,臀瓣再次分家,后庭口贴上一凉凉滑滑的玩意儿,在一圈褶皱滚几个来回,猝不及防被推纳入洞。 瞬间失控叫出的哼唧,真是娇呢。 “你……你给我塞的何物?!” “放心,好东西,制法还是从你父皇那儿学的。他是真会玩,相比之下我差得远,所以待会儿你放松些,痛苦少一些。” 废了,完蛋了,这一遭他胡之源躲不掉了,后庭里那玩意开始发热了,痒了,想伸手去挠一挠、抠一抠了…… 公子自会替他动手,这活儿计他熟练得很,不过现在不急。 衣衫再褪些,肉再露多些,舌尖伴着指尖自尾骨扫至颈后,撩起他浑身满起鸡皮疙瘩,再一指头抵上肛口画圈拨弄小褶。慢慢有温热粘液泌出来,收口袋松了松,趁此时机缓缓挤进两指节,探到未全化春药油丸,小心按着涂抹内壁,促使其完全融尽。 此时胡之源已不知自己姓啥,周身绵软使不出一点力气,咬紧下唇仍吭吭唧唧,屁股撅得更高,肠腔似有蚂蚁在搬家,骚痒异常,让他难耐到左右扭腰,却不慎挤出两滴温液,一声咕叽。 臊死了! 公子把训小倌的技法用于他身上,见他渐入佳境,放速抠弄起来。胡之源神志已在崩溃门外,嘴里连串囔囔不要不要,胯下肉皇子倒起了兴头,挺直了腰杆,脑门铮亮。 “人不大,货不小。” 无人夸过胡之源这物,侧妃们都只有他一个汉子,哪儿去比大小。谁承想第一个夸他尺寸的是男人,还是父皇玩过的男人!这男人现正玩弄他,他忍着羞臊暗暗劝自己,父债子偿,应该的。 偏公子不再继续,擦擦手上黏腻,冲窗外喊道:“要看进来看,听墙根不累么?” 窗外有人?谁! 见是凤儿拉着锦哥儿袖子难为情挪进来,胡之源死的心都有,手捆着无法动弹,便死命把脸背过去,咬牙切齿忍着不哭。 公子换了种腔调,“这里怎么回事,你们都听到了吧?” 二人异口同声,“嗯。” “那么好孩子,这小家伙替他长辈来跟我赔礼道歉,你说我收着可合适?” 好孩子是谁,胡之源不知道,只心里咆哮:是好孩子的赶紧干点好事,别在这杵着! 这事复杂超过凤儿理解范畴,她哑口,公子则借坡下驴,柔柔一声笑,“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啥了你! 胡之源扭过脸来,强撑气势命令:“让他俩走!” 锦哥儿忙带凤儿要撤,被公子拦下,“别走,就坐那看,只当是往常陪我调教新人罢了。” 俩人真听话,老实巴交坐下。锦哥儿给凤儿倒杯茶晾着,宛若在课堂听讲,公子是先生,胡之源是教具。 教具已然被药效控制,后庭暴痒不住开合,肉皇子不断颤身,开始吐出串串水珠。 公子居高临下,冷言俯视胡之源的小红脸,飞快放出肉如意,凑到他脸旁。 “要摸摸吗?你父皇从前最爱把玩它。说来你也许不信,好多奏折都是他边撸耍它边批阅的。他手很厉害,我常撑不到叁四本便交代,射他满满一章,他再命我自己舔干净。” 摸,胡之源绝对不想,倒是锦哥儿藏在食案下的手不自觉抬了抬。 “忘了,你捆着呢,没法摸,那便省了这道,直接上主菜。” 不理会胡之源恳求眼神,公子大步一跨骑到他身后,不忙进攻,挤在他臀缝里缓缓划弄,途径肛口使坏戳戳,吓得胡之源终于绷不住尖叫求饶。 “求你了,别操我!沉公子,沉叔叔!放过我好不好!” 不说这话还好,此话一出公子登时发力挺腰,精准直戳入洞,毫无缓冲。胡之源登时连脖子都红了,长长一声惊叫结束,便是带哭腔的哼哼。 公子缓口气,偏头瞧瞧凤儿状态,发现她表情甚是陶醉,歪头拄着脸,翘着嘴角睁大眼那叫一个专注,仿佛在赏什么歌舞,听什么野书,而不是一场淫色报复。 他不知她的手正在案下使坏。 听墙根意外撞见这出,凤儿本想听个动静过瘾就好,奈何公子早发现她们,被邀请看戏,她自然要抓住时机一睹为快。上回偷看晏华被人玩已实属刺激,只是那客人太糙,跟公子是云泥之别,眼前一对玉面男子交缠,那才赏心悦目! 不过悦目归悦目,她目前身体没啥反应,却察觉锦哥儿似乎不大对。公子那话儿一亮,他喉结便越滚越快,不时做吞咽状,眼珠盯得比她还直。她想锦哥儿睡过云麒,必然知道操干男子何种体验,没准他有点…… 凤儿悄悄偏偏身子,作恶的小爪摸上锦哥儿裤裆,哎呦喂,硬得够可以! 【预告】次回!泄愤2,既要干就干爽点! 胡小四:谁能想到,我装乖不成反被操? -- 第208章泄愤2(H,含男男,不喜勿入) 凤儿偷袭,锦哥儿身子一绷,给她个眼色意在这会儿别胡闹,偏她得寸进尺,手指头灵活拐进裤裆,毫无阻隔握上那柄热肉杆,若即若离揉抚起来。 “别闹……” “没闹……” 她俩牙缝里窃窃私语,公子听不到,胡之源也听不到,二人耳畔环绕的是胡之源的嘶喊。 肠腔满胀如憋内急似的难受,可这满胀感偏恰恰舒缓难耐骚痒。然这点轻松抵不过肛口剧痛,胡之源终至崩溃境地,高声喊痛,大叫饶命。公子俯身紧压他背,扳过红透脸儿贴上自己凉鼻尖儿,吹进他耳道的话一样冰凉。 “这就痛?当年你父皇操我时候可没我这般温柔。我也求饶过,可他何曾放过我?四殿下,好好受着吧,我这杆玩意儿不是谁都能用的,有人求都求不得。” 狂风骤雨即刻将至,胡之源后庭骚痒再起,禁不住难受缩了下后庭,肠肉紧绞之下,公子也再难把持,将上头的积怨愤恨尽数融进狠厉抽插里。 凤儿死盯交合处不愿眨眼,恨不得凑近了看清两对粉囊如何相撞,公子如何在胡之源体内贯穿,没有蚌肉守门的后庭被插入什么样子,春药油终是外物,会不会随着抽插全被带出来,乃至越操越干? 最后这点她很快找到答案。 干是干不了的,肠腔不泌汁水,男根却会。这不,她手中的小锦哥哥已经吐她满手湿,就着滑腻她撸动得顺畅至极。锦哥儿虽保持正襟危坐,然双手死死在食案边正暴起青筋,大腿不时绷一下再抖一会儿,好似早就想射,却硬憋着。 他可不就早想射了。 这是凤儿头回以手待他,加之眼前公子淫戏少年的画面堪比笔工精良的春宫画,令他好受得紧也激动得很。不想在凤儿这丢人,更不能让公子发现他俩暗处行动,紧张畅快交织,他硬生生憋住卵囊里闹腾的子孙,故作淡定享受下去。 胡之源早放弃挣扎,仅剩口中呜咽能听出一点残余对抗。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往外挤,公子爽得一声浪叫,往里夹,他插得更深,横竖左右都不是,最为难过是随着他操干节律变化,竟生出一丝痛快,只是这痛快他不愿承认,亦不肯接受。 万万想不到会有今天,他没吃到小花魁一口嫩肉,反被她的男人驰骋身下。不争气挺立的男根甩着银珠啪啪往下腹上拍,一片湿凉同他此刻心一样。肛口彻底不受控,彻底听从腔道内上翘硬物差遣,嘴仿佛不是自己的,否则他这么忍了,怎还在一声接一声浪浪叫得骚气。 求饶不能断。 “你玩便玩,能别让他们看了么?当我求你了沉叔叔……” “叔叔?这称呼好。” 公子自然不接受,他要的正是这小家伙羞耻害臊又无可奈何,既说要给自己泄愤,那必须泄个痛快才行。 恶灵低语又响。 “你父皇操我的时候,围观之人比这多了去,场面比这壮观,我的羞耻只能让他欲火更旺,你也一样。” 胡之源全线溃败,正做听之任之的决心,男根忽被凉手握紧,身子瞬间抖如筛糠,再喊不出一句囫囵话。 “别碰……别……别捏那儿……不行……受不了……受不了……” 受不了的何止他,看戏的也不中了! 凤儿倒抽一口凉气,双眼歘歘喷火,张大了嘴巴只差喊好,手里撸动加快,若非需装作托腮望景的天真德行,必然双手并用,不放过锦哥儿空闲着的囊袋。 锦哥儿逼近扛不住,松开一手捂上脸,看似不忍直视对面鸡奸淫乱,实则偏脸看着凤儿,紧闭嘴巴,自鼻孔喷着粗气。 公子色欲泄至兴头,自不管胡之源如何躲闪抗拒,他的宝贝儿牢牢困在自己手里,自己那货密密夹在他腔道中,万事由自己掌控。试出他龟头膨胀八成快射,他猛地拔出来,带出嘙一声骚响,朝那扩成一粉洞的肛口吹凉气。待口受激缩紧,龟头回归原样,他再攻进深处,比先前还重还狠。 胡之源叫都叫不出声了,满身白肉已呈桃色,只求要么操死自己,要么快点完事。 所幸公子体能有限,多年不再亲自上马也让他想持久而不能,临近巅峰前他丢出狠话。 “你父皇操起来如何我不知,可他儿子屁眼真真好用得很,若来我蝶园挂牌,我保你成最红那个!” 猛顶数十回合,他快射了,胡之源也是。紧要关口他捏紧胡之源铃口,任他男根皮下蹿流感激烈,就是死不松手。 射不出的滋味竟比死还难受,胡之源崩溃大哭,眼泪糊了满脸,死命摆着腰杆乱喊:“松开松开!让我出来,不行了不行了!要死!要死!” 公子额角已淌汗,仍能端住架子。 “说,爽了没?” “爽了爽了!快松开!快!” 卵囊酸胀几乎快爆开,胡之源只觉脊骨都麻了,再翻不出啥求饶的词儿,扭脸看看凤儿,又瘪着嘴怯怯看向公子。 或许当年也用这种眼神看了暄帝无数次,公子犹豫了,扔出最后的狠话,送他最后一针颤栗。 “你父皇欠我的,你还不清!” 松开马眼让哭叫的少年白液喷砸在身下,公子死抵深处射出满溢怨愤的阳精,咬牙闷吼结束,果断抽身离开,掏帕子擦个大概,整理好衣衫,解开胡之源枷锁,对仍坐在食案上的锦哥儿吩咐:“帮他收拾收拾。” 锦哥儿忙站起身应允,公子旋即开门便走,没说去哪儿。 早在二人双双癫狂之前,锦哥儿便交代了,闷哼憋在喉头,子子孙孙一滴未落喷在凤儿掌心。她想抽回手,他抓回来,掰开了,抹在自己裤裆上。 胡之源恢复自由,身上红晕未消,满背汗珠,臀缝里白液蜿蜒,软软瘫在躺椅上大口喘气。 锦哥儿说去打点热水为他好好擦洗擦洗,让凤儿暂且陪他。 凤儿色鬼之魂已离体,见胡之源那可怜样,这会子稍有些于心不忍,又不知怎样安抚,上前顺顺他甩乱的额发,轻声问道:“疼么?” 听见她说话,胡之源手忙脚乱盖住屁股,几下挣扎起来,缩成一团咬咬袖口,泪眼汪汪朝她道:“我猫呢?” -- 第209章昭然 这皇子是不是过于心大了,刚连哭带嚎被人玩到屁股开花,泪花子还在眼眶打圈圈,转眼就惦记上猫了。 凤儿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憋住笑,告诉他猫好好在屋里等他拿呢,趁去翻找有助肛口消肿药膏,背过身去无声咧嘴大笑一番。 锦哥儿很快端热水进来,恭敬道声得罪,麻利把胡之源按趴下要帮他收拾。 胡之源一个骨碌起身蹿老远,夹着腿摆手,“不用不用,我自个儿来,你们出去,出去!” 凤儿和锦哥儿对视一眼,道:“锦哥哥先去忙夫人的药吧,这留我就成。等他收拾好,我带他拿猫,若小禄寻他,便来我房里找。” 锦哥儿听命去忙,顺路去换条裤子。凤儿老实守在门外,等门吱呀一响,出来的又一整整齐齐乖巧少年郎。 是真乖巧,从前的桀骜消失殆尽,许是真怕了。 “走吧,带你拿猫去。” 仿佛方才一遭并未发生,凤儿极为自然牵起他袖口,领他往栖梦楼去。 一见毛茸茸的小猫咪,胡之源变回胡之源,捧着小猫使劲儿往脸上蹭,张嘴轻轻咬它耳朵,它拿小爪推他脸,他顺势捏捏,终于露出点笑来。 怪甜的。 凤儿猛地想起什么,唰地行跪礼,如在皇宫面圣那次。 胡之源知其意,挥手让她平身,“起来吧,用不着。” 凤儿脑袋晃成拨浪鼓,一声不吭原样不动。 胡之源叹气道:“真用不着。在这你别当我是什么四殿下,只记得我是岚姨晚辈而已,当寻常富家公子便罢。以前的事我不会计较,也没想过计较,那段时日有劳你照顾。” 照顾?她照顾了么。 不好再让,凤儿老实起身,看他确无愠怒之意,指指猫大胆地说:“这窝最漂亮的,特意给你留下,如何,我够意思吧。” 胡之源搓搓猫头,咧嘴一乐,“的确标志,你看这毛色,这眼睛,这大尾巴,啧啧,谢谢啊!” 他随意往下一坐,腾地又蹿起来,嘴里连连嘶哈。 “还疼啊?”凤儿忙搀他到窄榻,“这铺着鹅羽软垫,兴许好些。” 软,胡之源也不敢坐了,低声说道:“今日之事千万别给我传讲出去哦,要保密!” 凤儿用力点头,左思右想片晌,把心中话道出。 “你别记恨公子呗,他……他就是……唉!如你心里憋气顺不过去,我替他赔罪可好?” “行。” “嗯?” 本以为要他客气一下,没料想他答应这么快,凤儿略有慌神,可话已出口,她只得顺着唠。 “那你想我怎样赔?” 胡之源往床上一扫眼,“今日是不成了,等回头我再来园子,咱按规矩来,你问问你娘可同意我做你客人,她不同意,我绝不勉强。” 不等凤儿再说什么,胡之源起身告辞,并未说下次光顾是何时。 不远处夫人房里,公子正恼火。 “不想要这孩子?碧岚你疯了?昨日方晋刚跟你说完,若此胎不留,恐怕你今生难再做母亲!” 夫人一脸想开的模样,哄他道:“难再做便不做罢,本也没想要当这母亲。” 公子终于耐不住性,没好气问:“既不想,何这般?你告诉我孩子父亲是谁,我找他说道说道!” 夫人咬死不交代。 公子甚觉奇怪,一贯矜持如她,怎会闹这幺蛾子?莫非上次进宫,她悄然跟暄帝……不可能,他喘气都费劲,哪有力气行房。想来孩子亲爹八成是园子里的人,是客人还是谁,公子无从猜测。 心生一念,他装作接受她打算,做惋惜心疼状说:“你不想留,我也无权阻拦,那么就择个恰当日子合适时辰送这孩子上路,药我会去找方晋配来。” 夫人不解,“怎么打掉胎儿还挑日子时辰?” “寻常杀人当然不需选日子,可这孩子是你自己骨肉,落胎等同为其出殡,自然要有的选。” 横竖心意已决,夫人遂他意。 几日后,一碗热腾腾药汤由锦哥儿端上楼同时,公子站在关雎馆门口,召唤所有影士集合。 黑影自蝶园各个角落飞出,深衣铁面的影士列队站在公子眼前。他清点人数,一个、两个、叁个……少了一个。一刻钟过去,空缺仍未补齐。 简单吩咐近期蝶园防守需再加严谨,解散眼前影士,公子快步至栖梦楼,堵人去也。 锦哥儿掐着滴漏,时辰眼看要到了,把药碗自夫人跟前往外挪挪,又被夫人拉回去。 “夫人,旁的锦儿不好多说,只求您想清楚。时候差不多了,锦儿去外面等,方神医在楼下候着,药起效时他自会来照顾您。” 关门声响,夫人心中弦断,端起晾至正好的药,轻声低喃。 “我一直未将你供出,是怕傲冰震怒重罚你,也未将此事告知你,是怕你不愿我打掉,主动承认,如此也难逃责罚。这本是孽缘,你若在看,只当与我共同送这孩子一程,不必阻拦!” 药碗眼看贴上夫人嘴边,窗子咔嚓四分五裂,漆黑人影飞进来,夺过碗狠掷于地面。 “楼下那方晋说了,这药灌下去你恐会失半条命,你不行!我不许!” 夫人望着铁面后那双熟悉的眼睛,笑盈盈道:“还是头一次听你一口气说这么多个字,影七。” “是影七错了,影七不该!” 突然过堂风起,公子破门而入。 “你是不该,可这过错之苦却要她一人承担,你于心何忍?” 真相昭然,夫人见瞒不住,只得将前因后果讲明。 影七双膝跪地,言辞恳切,“但凭公子发落,影七愿受一切责罚!” 公子绕他踱一圈,坐到夫人身旁,淡定噙茶不说话。夫人见状,想替影七求情,却无从开口,场面沉默又尴尬。 “当舅舅的罚孩子亲爹,怕是这孩儿自娘胎里便记恨起我。” 公子淡淡一句,夫人如获天恩,忙喊影七起来。影七不明公子何意,迟迟不动,待公子也命他起身听吩咐,才敢站直腰。 “罚仍需罚!我罚你从此不离她半步,看着孩子出生长大,何时时机适宜,再让孩子知道你是父亲。至于凤儿那头,我自会安排旁人看着,你给我尽责就好。” “只要不伤及夫人,影七遵命!” 公子起脚将碎碗碴踹走一片。 “可惜了我亲手煎的安胎药汤。” -- 第210章生客 有关孩子的去留,公子推测夫人仍心存犹豫,然孩儿亲爹已露相,要是不是要,他不想再发表意见。 果然,公子离开之后,夫人还执意将胎儿拿掉,为此影七第一次忤逆她。 “影七不同意,夫人也休想再服堕胎药,影七见一碗砸一碗!孩子不是您一个人的,别忘了还有我这父亲在。” “倘若孩子出生长大,我也不公开你是生父呢?” “那又如何,影七一样护着疼着,哪怕孩子永远不知我是爹。咱们园子什么地方,有的是不知爹是谁的孩子,凤姑娘也如此,可谁又少疼她几分?” 许是错觉,夫人恍惚感腹中有什么在动,仿佛那没成形的小东西也不愿自己未见人世便奔赴黄泉,所以努力闹点动静出来,宣示不满。她终于勉强同意留下此胎,只是仍有忐忑,“我这身子骨被母蛊透支得厉害,怕无力孕育到出生……” 影七上前抱住她打断,“别说傻话,老蚌生珠都不新鲜,你年轻着呢,我也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早熄灭多年的为母之念重燃,至此夫人开始在众人照料下好好养胎。公子只把此事告知润娘和凤儿,对锦哥儿都守着秘密。然而锦哥儿后来还是知道了,夫人亲口告诉的,毕竟他是她认准的蝶园接班,早当亲生儿子看待。 新生命孕育的喜悦,淡化凤儿他们对那些未知事的担忧,左右所担心的目前尚无苗头,暂且搁置也无妨。 夫人孕相初显时,胡之沄的归国车队终到大岳国境内,人还没进龙州城,百姓口中已议论纷纷。 这天凤儿如常被欢喜厅的宾客围着闲谈,听人讲起此次二皇子回国阵势颇大,带回不少东燕才有的好东西,随行的还有一众客商,说是东燕王有意交好,借此时机促进两国商贸往来。 凤儿好奇得很,“这东燕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曾去过东燕的客人告诉她,这皇帝是位颇得民心的明君,东燕在他治理下迅速强盛,国之昌隆很快与大岳并肩。 “自他继位之后,东燕大事没有,小事倒不少。我去跑商那几年便赶上几次肉价震荡,还有几次药材紧俏和棉麻奇缺,他都在百姓叫苦之前便妥善处理好。诶对了,他可比咱们之前那位年轻得多。” 凤儿追问:“能有多年轻?” “跟你娘差不多岁数吧,大也大不多少。” 有客惊呼:“如此往上推算,他登基时不过二十上下,那是够年轻的。能成这番大业,光吃上代国君的老本必然不能够,定是自己脑子好使,外加有良臣辅佐。” 又有客道:“你这话算说对,名相李佑是他亲叔叔,一手把侄儿扶持到今天。” 凤儿思绪当场跑偏,想起母亲曾对她说起的家中惨案,李佑这个名字,她记得实在太深刻。胸口莫名憋得紧,她坐不住了,借口去醒酒,独自溜到花园散心。 她前脚刚走,后脚胡之源来了,扒门口探头探脑。 锦哥儿眼尖发现他,忙过去问:“您来就来,怎还偷偷摸摸的,找凤儿是不是?” 胡之源不吭声,左顾右盼。 锦哥儿皱皱眉头道:“放心,公子这会儿在调教新人,况且他轻易不露面,进来吧,没事。” 这胡之源才挺直腰杆,大摇大摆迈进园子,找一不起眼位置过去,屁股还没落下,被门口一伙儿人勾去目光,当即察觉异常。 这伙人身着服饰是大岳的无疑,不过是几年前时兴的颜色样式,配饰也过时,却难掩他们的非富即贵气派。这就让胡之源很奇怪,此等气派之人定非等闲身份,然大岳高官富商是时兴什么穿戴什么,万不会这般老土。 领头的壮汉细看过蝶园牌匾,对一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耳语几句,男子点过头,一行人才进来,想来这是里面最有脸的人物。 锦哥儿见来生面孔,暂时丢下胡之源迎上伺候。胡之源竖起耳朵听过去,听他们自称是随二皇子来的东燕客商,入乡随俗打扮成大岳人模样,他更纳闷了。大岳东燕两国虽称不上交好也绝非不睦,走镖的跑商的常有,东燕时兴什么大岳人都知道,他们这等过时实在离谱,除非是宫里的人,偶有不知民间风尚的情况。 想到这,胡之源脑中瞬间一亮,眼珠转向络腮胡身旁那壮汉。 这人他见过! 当年胡之沄娶东燕王之妹,大岳使臣亲送贺表,到东燕没多久,随行大护卫突发急症暴毙,护送使臣回来的正是眼前这壮汉,彼时的东燕御卫队副统领。 东燕御卫队,那是东燕王近身护卫军啊,副统领出现在这儿,那络腮胡大叔究竟何人? 胡之源扭身藏脸,偷偷露只眼睛打量他们,脑子转飞快! 酒上来,开胃小菜上来,样样皆是随行小童先入口,片晌后点头再做礼,络腮胡才用。这是帝王方能有的待遇,寻常大商不敢,即便是官员,然官阶再高,这样也属僭越。 胡之源登时捏不住酒盅,四下寻找锦哥儿影子,想提醒他这伙客人身份比他大岳四殿下还赫人,招待必须万般小心,稍有差池,后果不堪! 偏在这时锦哥儿不知所踪,小禄飞火急火燎地跑来,留下酒钱,拉起胡之源就往外拽。胡之源不明所以故而不从,小禄无奈附耳疾语:“您什么时候丢开小的偷跑出来不成,单挑这时候!大殿下正到处找您呢,速速随小的回去!” “大哥找我什么事?” “二殿下明日便进城了,大殿下忽然定了您去接,正等着同您商议呢!” 迎接二哥回宫这事确实不小,可蝶园这位主也要紧,若他要凤儿伺候,万一她对人也凶巴巴的该怎么办? 胡之源慌了神。 要知那络腮胡生客十有八九是东燕王本王,李光擎。 【预告】次回!寻梦 凤呆啊,你想要爹吗? -- ρō1㈧Ⓑōōκ.Ⅽōм 第211章寻梦 锦哥儿端菜出来,胡之源已不见踪影,只多不少的酒钱躺在原地。 他无暇研究这皇子为何突然来又突然走,那伙自称东燕客商的生客才是他要慎重招待的对象。连常居深宫的胡之源都发现他们的异常,早已饱览千奇百怪客人的锦哥儿,自然也察觉到不合理之处。 瞧已上桌的菜被动几筷,锦哥儿便问:“敢问贵客,酒菜合口味吗?” 坐正中的络腮胡男子态度和蔼,“大岳人不喜吃辣,然这几样却甚合吾这东燕嗜辣舌头。” 锦哥儿恭敬回答:“咱家花魁也喜吃辣,所以厨子们做辣味菜也颇拿手。得知贵客从东燕来,小的特意命后厨调整了味道。” 络腮胡满意点点头。 锦哥儿见缝插针问:“贵客既赏脸光临蝶园,叫姑娘或小倌来陪可好?他们可比菜还香呢。” “好啊”,络腮胡和蔼态度未变,“那叫你们花魁润娘子来陪吾吧。” 花无百日红,润娘已极少被客人点名,锦哥儿便解释道:“贵客,润娘子是几年前的花魁,如今蝶园花魁是凤儿姑娘。” “就要润娘子陪,老人老滋味儿,吾在她身上能寻回旧时美梦。” 他这云山雾罩之语令锦哥儿倍感纳闷,想莫非此人从前来过,是润娘哪个老主顾?如若不是,客人有千万种,品味各异也属正常。对方不找凤儿,锦哥儿多少有所松懈,随即去请润娘出来,上楼时忍不住多瞧那络腮胡一眼。 这一瞧,刚松懈的精神又绷起来! 络腮胡似陷入思索,那粗黑眉毛拧得一高一低的神态,甚是眼熟! 听锦哥儿来唤,润娘也吃惊不小,再听他表情严肃将观察到的一切详述完毕,更为惊诧。 “这人……润姨要见么?”Ⓕцωēиωáиɡ.cΘм(fuwenwang.com) 润娘一瞬呆愣,旋即理理衣服头发做坦然状,“见,来者是客,何况远道而来的贵客,岂能怠慢。再说我也空闲太久,这好容易被点个名,狠宰他一笔才是正理。不过此事你先别告诉凤儿。” 至此锦哥儿大抵明白怎么回事,把络腮胡引上楼时,他一路心跳剧烈。 润娘坐于妆台前背冲络腮胡,在镜中细细打量好一会儿,呲笑一声道:“呵,十几年前叫人烧我院子,怎么着,这又找到我是来烧园子的么?” 络腮胡自来熟般坐下,看着镜中妇人风韵犹存的脸,嘴里埋怨,“一把年纪了,说话还这么横。” 润娘毫不客气,“就这么横,能听就听,不能听你就回你的东燕去!” “吾好容易找到女儿下落,还没见到她,听她叫声爹呢,怎甘心回去?” 润娘转回身看他,“凤儿不是你女儿。” 络腮胡反问:“吾何曾说女儿是她?” 娘的,怎会犯这等低级错误!润娘恼羞成怒,抓过一发簪狠狠丢向他,并破口大骂:“李光擎,你还要不要脸!堂堂东燕国君跑大岳来逛妓院,也不怕传讲出去让人笑话!” “笑话?吾不远千里来寻自己孩儿,不嫌弃出身想让其认祖归宗,你说这是笑话还是佳话?” 此时锦哥儿因惦记这头,借来送茶点想进来瞧瞧,被他随行壮汉拦在门外。他执意要送,壮汉坚持不用,这期间他刚好把二人对话听个真切,一时极度惶恐,险些端不住盘子。那壮汉扶稳他,说只要他装聋作哑,项上人头无虞,命他离开,亦不可再让任何人接近半步。 命人不许靠近,锦哥儿做得到,装聋作哑那可不成。刚走到楼下李光擎的人视线外,他立马飞奔去找公子。 润娘房内这会子硝烟正浓,李光擎语气俨然满是怒火。 “卫庭润,真有你的!得知你沦落风尘且将孩子也养在妓院,吾还不信,只当那是皇叔想断了吾寻你的念头编造谎言。今日进了着龙州城吾才知此言非虚,你还变本加厉将女儿培养成名妓,吾可不气得想烧了这园子!” “都说了她不是你女儿!” “你如何证明她不是!” “你又如何证明她是!” 争执不下,李光擎换回先前那副和善脸,与她谈起条件。 “龙州城首富程言辉是你多年相好吧,听闻他待你如发妻无二,你与他甚是恩爱,亦寻他许久未果。润儿,跟吾说实话,否则明日他府上妻儿便会收到他的人头。” 润娘怒一拍案,“老程在你手里?!” “对,他在吾手里”,说着李光擎起身也一拍案,“吾就想不通了,程言辉那又黑又实的模样瞧着像个庄稼汉,你如何看得上他!” 紧接着润娘也站直了啪啪连拍两下,火冒叁丈顶嘴道:“撒泡尿照照你如今这满脸大胡子,都瞧不出个轮廓了,居然有脸笑话别人长得黑!” 双方你骂我吼互不相让,您说这老榆木食案招谁惹谁,接二连叁被拍,再拍下去恐怕要壮烈牺牲。 二人相互咄咄逼视,眉目间电光火石。 僵持好一会儿,李光擎似有服软之意,先行坐下,“怎么说吾也是客,吵累了,给倒点茶润润嗓子不过分吧。” 润娘倒好茶,使劲往他跟前一推。 李光擎瞧瞧荡得只剩底的茶盏,深嗅几下拧拧眉毛,“香是蛮香,没毒吧?” 润娘拿过来仰头喝尽。 李光擎闷闷一乐,“吾开玩笑的,你还是老样子,不禁逗。” “我是老样子,你是样子老!” “老么?那这样再看呢?” 润娘眼睁睁看他把黑浓胡子一片片从脸上揭下,十几年前让她一见倾心的容颜又现眼前。 确非曾经少年,却依旧是当年轮廓眉眼,且多了帝王气派,霸者威严。 可她仍不能承认凤儿是他女儿。 那厢锦哥儿匆忙间省略叩门直闯公子房里,正巧凤儿也在。原是她花园溜达几圈后心里舒畅不少,为转移注意力,找公子研究给夫人的孩子取名。 她也在,锦哥儿一下不知该不该开口。公子见他表情甚为紧张,便道:“能让你如此为难,事关她吧。” 可不就是,且是关于她身世!锦哥儿看着凤儿,磨了半天后槽牙,终狠心一下,如实道来。 这等惊天大事,公子听完大为震惊,凤儿更是以为在做梦! 锦哥儿又道:“听润姨那意思,似乎极不愿凤儿与他相认。” 公子问凤儿:“你怎么想?” 将将找回点冷静,凤儿猛灌口茶。 “我先当不知这事,看看我娘往下怎么做再说。”—— 凤呆:胡小四别神气,你是皇子,我也不差! 胡小四:你敢认么? 凤呆:emmmmm…… яóцщèňщц.dè -- ρο㈠8ác.čοм 第212章见招 润娘房里的平静没维持多久,不知哪句话没说对,俩人又锵锵起来。 胡之源印象中的御卫副统领,如今早升正职多年,因块头大且有身刀枪不入的硬功,被李光擎唤作铜老虎。 铜老虎此刻已憋笑憋成只大脸猫,他万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东燕王竟会和妇人吵架,还吵不过人家,颇有点寻常夫妻拌嘴的架势。 要说这老花魁也够大胆,明知对方贵为国君,她一句客气话没有,劈头盖脸各种嘲讽奚落,说他老,说他不要脸。铜老虎心想,主说这女人是他旧时相好,因大大误会才致无法双宿双栖,看来不假。如非关系好至一定深度,这等直来直去的架也吵不起来。 二人争吵内容无外乎两点:润娘无法证明凤儿不是和他所生,李光擎亦拿不出凤儿是他女儿的证据。 不过李光擎早备好杀手锏。 “你一口咬定凤儿不是吾女,那正好。吾舟车劳顿甚是乏,与你吵半天更累得慌,现下只想先痛快痛快再大睡一觉。既已到大岳最好的园子,那必然要挑最好的姑娘伺候。” 润娘跺脚骂:“嘿你个老不要脸——” 李光擎满不在乎,“进妓院了还要什么脸。哎呦,险些忘了,吾点了你来陪呀,现又换人委实不讲究。这样吧,吾有一主意,能给你们园子添道新肉菜,兴许今日之后做成名菜也未可知。” 润娘已然发慌,“有屁快放!” “蝶园双绝,母女双飞。”Ⓕцωēиωáиℊ.ⅭΘⅿ(fuwenwang.com) 他说得不咸不淡,笑得淫光四溅。润娘气得牙快咬碎!他这骚点子摆明了在激自己,一时拿他没辙,竟开口同意! 也许这是能让李光擎相信凤儿不是他女儿的唯一法子,至于会不会真闹出有违人伦纲常之事……见招拆招吧,先把这关过去再说! 润娘转瞬变脸,扭摆腰肢凑上前,勾着李光擎脖子,眼荡春水娇滴滴。 “李郎,早这样说何至吵那样累。你我十几年未见的老情人,该好好温存温存才是正事。至于你要找的女儿,我只能说凤儿是我生的,却不是和你生的。我在蝶园呆了这么久,经手的男人多了去,一不留神就……说来羞臊,凤儿她爹爹是谁,我这当娘的也不知道呢。” 李光擎正欲开口再言,润娘闪身冲到门口探出头,翻个白眼给外头愣神的铜老虎,紧接着大声唤小厮,命他赶紧去找凤儿。 “别忘告诉公子一声,今儿花魁拍子摘了,她要跟我一同接客,该准备的麻利备起来!” 吩咐完毕,她又回来挂到李光擎身上。 “我正值如狼似虎年纪,凤儿更如花似玉娇得很,不知李郎现在的本事可够招架我们娘俩儿啊……” 李光擎直视润娘一双火热眼眸,片晌后大掌扣上一只大乳狠狠一拧,拧出她一声骚浪嘤咛。 “以前的本事你晓得,现在还有没有,待会试试便知。” “那先请下楼多吃点,攒攒力气。待我母女速速沐浴更衣利索,方才领你上楼的小哥儿自会再带你来快活……” 李光擎听话地出门接着吃酒。 铜老虎紧张地低声问他:“主,您既确信凤儿姑娘是长公主无疑,何故要出这荒唐主意?” 李光擎没给他回答。 小厮终于在关雎馆找到凤儿,把润娘原话一学,原本刚刚冷静点的叁个人再度瞠目。 凤儿进退两难,急得满屋转圈,心想她这爹爹怕是脑子进了泔水,竟出这馊注意激她娘!她娘也真不愧叫二疯子,居然敢答应! 锦哥儿相对淡定,对公子说润娘再不愿承认,也万不会拿人伦开玩笑。蝶园虽不在意客人玩成什么样,但骨肉至亲之间乱伦之事,除了朗月堂那对南夷姐弟,再找不出别的。 “我也觉得她不会纵容此事发生。” 公子咂咂小厮刚学舌的话,忽一拍手。他安抚凤儿镇定下来,捋捋她抓乱的头发,轻声道:“你先听我的,只管过去同你娘一起等他,旁的不要管。相信我,也相信你娘,你担心的事绝不会发生。” 凤儿懵懂着眨眨眼,再瞧锦哥儿也朝她用力点头,一脸成竹在胸模样。 “这就叫玉玫帮我收拾。” 待玉玫伺候她梳妆完毕,凤儿独自钻进润娘房里,见她已换上轻薄衣物稳稳坐在床上候着,看她进来一撇嘴。 “你这身打扮不行。” 没等凤儿问怎么不行,人就被润娘拽到柜子前,剥掉厚锦小敞,扯扩领口,换上一轻透至极的纱罩衫。 “嗯,这样才风骚些。” 润娘满意了,凤儿迷糊了,可她没问,乖乖与母亲并排坐回床上。 时间点点流逝,房内安安静静,凤儿最怕这悄悄,便问道:“娘,这客人是丑是俊?” “挺俊的。” “老不老?” “跟娘差不多。” “很有钱有势吧?” “能一口气点咱俩的固然有。” “女儿当真能和爹爹欢好?” “当然不能!放心,娘心里有数!” 凤儿就此闭嘴,润娘一转脸见她黄鼠狼偷鸡得逞似的表情,这才缓过神,气恼着掐她两把。 “能耐了你,学会套你娘话了!” 凤儿无比随意几句话,把正心如乱麻的润娘成功带进沟里。然而她想爬出来也来不及了,李光擎正被锦哥儿往楼上领。公子暗中观察,掐准时机一挥手,不远处玉玫见状,扯开嗓门边跑边喊:“来人呐!救命啊!” 铜老虎闻声速速护紧李光擎! 紧接着几团黑影从一房间内飞出来,一路刀光剑影,看不清人数,也看不清打斗之人面容,只听得门板被砸坏的破乱之声,花瓶砸落地面的脆响,刀剑相擦的刺耳嘶鸣,女妓的响亮尖叫,宾客四下逃窜的哄吵,园子里霎时变得混乱异常! 一黑衣铁面男子挟持一客人,带一行人瞬间消失无影。 宾客全吓跑了,唯独李光擎似无事发生般仍款步走向润娘的房。铜老虎喊着恐有危险,此地不宜久留,他充耳不闻。 锦哥儿忙大大声去拦:“贵客,您先请回吧!园子出事,需要报官,您所住何处请告知,必要时小人还需……” 李光擎一个眼色过去,铜老虎直接敲晕锦哥儿,继续往润娘处迈步。 -- 第213章拆招 外面闹起来前一刻,凤儿正逼问气急败坏的润娘。 “人家都找上门了,娘为何不许他认我?” “不是不许,是不能!” “为何不能?给女儿个解释。” 润娘又气又急,气这爷儿俩果然亲生,脑子走一路,专把她往死胡同逼,急那冰坨子不知是不是没懂她传那话的暗意,怎么还不采取行动? 左右为难之时,外面突然霹雳啪啦响声大作,润娘几步蹿出去开门张望,刚好看到锦哥儿软塌塌瘫堆在一壮汉身旁,而那李光擎仅离她一丈半远,扬着嘴角边笑边慢悠悠朝她这头来。 十几年前最后一见,他也是这么笑着走过来,差别在此刻他身后是乱作一团的蝶园男女,而那时他背后是整齐的两排东燕人。 润娘忙做受惊老母鸡状,吱哇乱叫喊着园子有人闹事,让凤儿快顺窗逃出去! 凤儿猜到这出八成是公子闹出来的,目的只为唬走李光擎,让母亲和自己脱身,偏装作急傻的模样,站窗边犯难。 “这跳下去要摔断腿的,不行啊娘!” “腿摔断能接,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李光擎步步逼近,可她眼下一个能自然而然阻拦他的法子都没有。 见招拆招吧! 当他笔直站到自己身前,润娘故作关切道:“今日园子有事,以你的身份最好别触这霉头,咱们改日再快活?” 李光擎摇头笑笑,手指一勾,铜老虎猛地箭步蹿过,粗臂一起一落,润娘便直直栽进李光擎怀里。 动作太快了,凤儿根本没看清那大块头做了什么,人也傻在原处,呆呆望着门口的男人。 “乖儿莫怕,你娘没事。” 凤儿怯怯点点头。 “你房间在何处?” 她诺诺抬手指了指。 “老虎,将她抬去躺着,看住了,吾和这孩子有话要说。” 帝王之气果然非同凡响,他这几句话一个重字眼没掺,偏偏字字透着不可违抗的狠气。 关门闩紧,房里只剩他俩,李光擎却眼神躲闪。凤儿低头瞧瞧,忙收收领口,又换回自己的小敞。李光擎这才抬脸,踱到床边坐稳,一手撑着膝盖,细细打量这女娃。 除了白,她真是跟她娘一点不也像。不过也正常,女儿多随爹,她那眉眼以及拧眉思考的样子,像从他脸上拓下来的。 他瞧得大大方方,凤儿则垂眸不敢看向他。此刻四周的安静让她难耐,想说点什么偏又找不到话头。 唾沫咽了不知多少口,她终于鼓起勇气,小脸一抬直视李光擎。 “凤儿该称呼您什么?贵客?大叔?还是陛下?” 这下轮到李光擎吃惊! 他确信铜老虎守门绝对牢靠,等闲之辈即便无意听到他与润娘争吵,也没胆子现在就大肆传讲,且准准传到这孩子耳朵里。 “你怎么知道的?” “香,您用的香。” 李光擎眉毛一挑,“说来听听。” 凤儿见他笑盈盈的甚是和蔼,紧张情绪放松几分,娓娓道来。 “刚刚您从凤儿身边走过,凤儿便闻到且辨出来,您用的香料是芳纪云角。此香由牡丹中颜色最正的红色品种加工所制,自前朝起便是帝王才能用得,大岳东燕两国都沿袭下来,至今未改。大岳先皇已逝,新君未定,天下能用这香的也只有东燕国君了。” 李光擎饶有兴趣,“既是帝王所用之物,你这寻常女儿家怎辨得出?” 凤儿一晃脑袋,继续讲道:“凤儿曾招待过一位香料世家的公子,他家乃皇商,专制芳纪云角。凤儿在他手上闻到过这种味道,虽与您身上的有所差异,但大抵不会错。凤儿旁的本事没有,只鼻子灵得很。” 察觉自己似有些得意忘形,凤儿最后一字说完,又把头垂下去。李光擎半晌没言语,只鼻息渐重。 二人之间再次静默,而凤儿脑中却闹腾得厉害。一群小人儿排着大队喊着“坏啦坏啦!”她可下明白为何母亲会说什么“不能认!”、“命没了!” 父亲高高在上为王,女儿卑微下贱做妓,皇家颜面不容折损,她的存在,许是这位受人敬仰爱戴的国君此生唯一污点!退一万步讲,哪怕他不是国君,仅是普通富裕人家的老爷,得知有一女生长在妓院,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定是巴不得压根没她这人!相认?怎可能啊! 芳纪云角气味,她确实闻到且确认无误,可那一番言论不过是不知如何作答,她想出的应急招数。那位香料世家公子和她有几场酒缘,并无再深些的发展,可李光擎能信么?或许他已经在想,他这失而复得的女儿,是如何在人家身下辗转承欢了。 哪个当爹的能受得了,何况国君! 凤儿眼看六神无主,李光擎突然起身走过来。她腿像注满铅水,明明他鼻尖凑到她发髻顶深嗅时,本能该躲的,却一动没动。 李光擎眉头一紧一松,嘴里低声嘟囔,口气喷在凤儿颈后凉凉的。她想起客人们说过,东燕人嗜辣,喜在餐后以薄荷水漱口。 “粗熟沉香,茱萸子、干姜、苏合汁、至于甜腻味……想必得于加了蜂蜜。” 他怎忽然背起香普来? 凤儿诧异抬起袖子闻闻,只有公子给她沐浴熏衣的香料味,确是很甜。 “你所用的是华帏凤翥,吾那些惯爱泡雅集的文官们身上都是这味,吾的鼻子也很灵。” 这算什么?证据吗? 就算好鼻子遗传,凤儿这会儿也不敢认他了。没爹好好活了十七年,万一爹有了命没了,岂不赔大哉! 她不敢再说话,李光擎一如之前和蔼,猜到她心生犹豫畏惧,拉她坐到对面,软声问她:“你长这小狗鼻子,旁人可知道?” 凤儿如实答:“又不是啥秘密,凡是熟悉凤儿的都知道。” “但这事对吾而言是绝密,世上除了咱俩,还没第叁人知晓。” 心似被羽箭射穿,一瞬间停跳,再恢复时快重如敲冲锋战鼓,她忍不住抬眸! 李光擎看她的眼神变了。 -- 第214章天降 润娘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凤儿床上,玉玫守在灯下,拄着腮帮子打盹。 狠拍两下脑门想起没意识前的事,她鞋也没穿奔回自己房里,却见空无一人,没有李光擎,也没有凤儿。她又回去摇醒玉玫,问人都去哪儿了。 “姑娘去公子那儿睡了。” “那他呢?” “您说那贵客吗?他回了。” 床褥平整,未见欢爱过的痕迹,房里只有淡淡灯烛味道,毫无淫靡气息。 李光擎,你还会再来的吧?等你下次来讨人,我得拿什么法子对付你呢? 润娘呆坐窗前,犯愁往下该怎么办,不知李光擎此刻正在不远处的大客栈里悠哉喝茶。 铜老虎终于捋顺今晚桩桩件件。 “看来那凤儿姑娘确是长公主。” 李光擎明知故问:“怎讲呢?” “请主赎罪,老虎刚跟人打听出来,凤姑娘自挂牌起所接待的客人,皆是润娘子过目后同意才行,否则连她的面都见不到。坊间传闻,她是怕凤姑娘稀里糊涂招待了生父,乱了人伦。” “可她答应了吾那荒唐主意。” “您知荒唐,她也知道。离开蝶园时,老虎留意了下那些黑家伙损坏的物件,最值钱的就属门板,打碎的也皆非好瓷好釉,诸如古物大花瓶什么的,摆得那么惹眼却毫发无损。所以啊,这伙人八成是她特意安排来闹的,意在让您担心自身安危主动撤,免了一场父女乱伦。” 李光擎哈哈大笑,“铜老虎啊,日后谁再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吾可要替你叫屈了!” 铜老虎憨厚笑着搓搓拳头,试探着问:“那……主,您和长公主那么长时间都聊了什么?” 李光擎浅笑沉吟,片晌后道:“吾把和她娘那点过往悉数告诉了她。” 润娘未曾对凤儿讲起的那些过往,李光擎对她全盘托出,她又偎在公子怀里,小鹦鹉似的句句学舌给他。 还真是一段跌宕有趣的故事。 当年躲了杀身之祸的小润娘,藏身进父亲置的小院,一直乔装成丑姑娘,深居简出,鲜少见人。 小院里能用作打发时光的只有诡谍书,天性顽劣如她,总有耐不住寂寞的时候。小院食物也极少,让吃惯山珍海味的她苦恼得很,等吃腻了干粮也喝厌了白水,她便趁夜溜出去,这家顺把菜,那家偷只鸡,既满足胃口,也能顺路透透气。 某日馋虫闹事,润娘格外想吃鱼,天没亮跑到郊外河里捉,天黑了才提两条白鲢回来。她在河里泡了整日,难看的妆容早掉光,想左右今天也不必再出门,便素面朝天蹲在灶台前忙活,准备炖锅鲜鱼汤解馋。 就在她眼看将鱼收拾干净,满心都是大快朵颐的痛快时,头顶轰隆一响,砖瓦哗啦啦下落,与此同时还掉下个大活人来,准准落进那即将翻滚起来的热水锅中! 润娘吓得当场捏爆手里鱼鳔,而那人像掉进油锅的活鱼,蹿蹦出来疼得满地打滚,愣是一声没叫。 这时润娘才缓过神,丢了手里鱼内脏,飞快拿过刮鱼鳞的剪子把他被热水浸透的衣物全剪掉,端盆冷水反复冲洗他被烫到的皮肤。 万幸,水不是开的,未造成大面积烫伤,只是他着急翻出来时手摁上了热锅,掌心烫起一个大泡。 屋顶漏了,锅也翻了,鱼汤一时半刻喝不成了,润娘忍着饥肠辘辘,警惕盯着衣衫不整缩在厨房角落的人。 男的,模样还怪好看,看衣裳打扮像个有钱人家的公子。 润娘环顾四周狼藉,没好气问他:“你叫什么?哪家的?跑人家房顶上干嘛?逃婚啊还是逃命啊?飞贼啊还是采花大盗啊?从实招来,否则姑奶奶就把你洗剥洗剥炖了,赔我这锅鱼汤!” 说着她又抄起剪子,顺手抓过菜刀握手里,摆出杀气腾腾真会吃人的架势。 男子抓着剪破的衣服,猛咽几口唾沫,说话嘴直哆嗦。 “李青,木子李,青天白日的青。有人追杀我,情急之下躲到房上,哪知这房顶不牢靠,这才掉下来毁了你的汤。” “嗬!倒是我这房子对不住你了!” 润娘手握凶器叉腰,正要损他几句再问点什么,忽听园子外头一阵疾行脚步声,再看李青满目惊恐,便拿过手边麻袋把他一罩。 “你别出声,我去看看。” 透过麻袋缝隙,李青瞧她一手剪子一手菜刀,临危不惧,心里犯嘀咕:这是怎样一个姑娘?生的粉面桃腮,竟这般凶! 润娘眼框紧贴门缝屏息瞄。天黑了,看不清外头那些人的穿着和面容,只知他们步伐急促,语气焦急。 “人呢?明明往这头走了!” “是不是钻了哪个人家?” “此处有宵禁,天黑后所有人家都不许人进出。” “那再分头找找!” 外头人四下散去没了动静,润娘才回来找那李青。 “都是找你的?” “嗯。” “听口音……东燕人啊?” 那李青一惊,又往墙角缩了缩。 “别把我交出去呗,求你了。” 润娘看他那怂样甚觉好笑。 “大岳东燕怎么打是上头的事,百姓是一样的百姓,没必要互残,除非你是东燕的……” 李青忙不迭摆着手打断她,“我不是我不是!女侠饶命!” 润娘一下把后半句要说啥给忘了,只得另起话头。 “那些人为啥找你?” “家族争斗,兄弟相残。” 八个字简明扼要,润娘懒得多打听。同为天涯沦落,她多少有些怜悯之意上心头。他从天而降正好掉她锅里,也算巧缘份,看这情景他今晚是没地儿去了,便留他住暂时藏身小院。 “你先待一宿,明儿早趁天亮前那阵黑赶紧跑。” 他点头同意,接着两人肚子几乎同时咕咕一声。 得嘞,重新烧水炖鱼吧,反正两条鱼俩人分,刚好。 -- 第215章依赖 润娘万没想到,一时好心留李青一晚,反被他赖上了。 两条白鲢吃得只剩刺,更锣声响起来,差不多该收拾收拾就寝。小院不大,床就一张,男女授受不亲,润娘匀出份铺盖,让李青睡厅房。 他起初老老实实睡下,哪知后半夜忽然咣咣凿门!润娘以为追兵来了,迷迷瞪瞪把他放进屋,揉着眼睛问:“那伙人杀回来啦?” 李青进屋蹭地蹿上床,被子往身上一围,指着屋外颤声叨叨:“耗、耗子!有耗子!” 润娘差点被他气笑,灌口凉茶水饮饮嗓问道:“多大的耗子?几只?” “两只!都半尺多长呢!” 他怕得魂不守舍,润娘乐得前仰后合,告诉他:“那可不是一般的耗子,是张叁和李四,估摸看家里来了生人,又是男人,担心我,特意出来监视你。嗯,不愧是我兄弟,够意思!” 李青吓傻了,“你是耗子精么?” “呸!你才耗子精!” “既不是,那为何你好好的大姑娘跟它们称兄道弟?!” 润娘挠挠腮帮,幽幽答道:“家里就我一个人,太寂寞无趣,可不只能跟耗子作伴。一旦追杀我的找到这儿来,兴许它们还能给我吱吱报信儿呢。” 李青抓住话里重点,“也有人追杀你?” 润娘把真话假说,“对,不过跟你不一样。我家有个祖传宝贝让人盯上了,全家被杀得就剩我一个。看你也算同病相怜我才留你,不然早把你轰出去!” 李青知趣没再细问,可让他回厅房睡觉,他是万万不愿再跟张叁李四作伴。好说歹说求着,润娘才允准他在卧房里打地铺。 没了耗子兄弟叨扰,李青很快入梦乡。润娘的困意让他扰得一干二净,辗转难眠又百无聊赖时,借着斜入棂间月光打量他起来。 乍一看模样不错,这细看去更有滋味,只是越看觉得有些眼熟,这张脸似在哪儿见过。润娘努力回忆她所接触过的这般年岁男子,毫无结果,索性放弃,合眼睡觉。 一觉睡到日上叁竿,卖油郎的吆喝声把润娘叫醒。她赖赖一翻身,撞上个半软不硬的东西,睁眼一瞧,见是李青并没按说好的趁天没亮逃走,而是直溜溜躺在床上,睡得正舒坦呢! 润娘一脚把他踹下去,接着一枕头把他砸醒,劈头盖脸就骂! “无耻淫贼登徒子!好心留你过夜,你竟轻薄我!” “天地良心,李某人绝非好色之徒,只是这地太硬了,又凉又潮,睡得好生难受,就……我就借一点点地方,也没跟你睡一个被窝,枕头隔着呢。” 李青挤着惺忪睡眼,指指床上两条被,以及被子中间隔的枕头,一脸委屈,让润娘更为火大! “嫌地不舒服,那你睡龙榻去啊!小命都不保了,有地方给你睡就烧高香吧,还挑!” 他被骂得不敢吭声,润娘盘腿坐床上生半天闷气,见他不动地方便下逐客令。 “你怎么还不走?” “衣服都让你剪烂了,我这样怎么走啊?” 哈?又成她的不是了!润娘气得想骂都没了词,偏头一瞧他,嗯,说得倒也没错。昨儿那情况实属太急,她下手没分寸,人家好好一身绫罗衫被她剪成了破门帘,这副容貌加这身衣裳,走出去着实惹眼。 唉,算她倒霉,摊上这么一从天而降的主,不是她请的神,送倒得她送。 “你老实呆着别出去,我弄点吃的回来,顺路给你淘腾身衣裳。” 李青巴巴等足一个时辰,润娘才回到小院,神色甚是慌张,问她怎么了,她说在街上遇见了操着东燕口音的人。 “跟昨晚那伙人说话动静一样,我万不会听错!” 衣服没买回来,李青也不敢走出去,只能啃着肉包,看润娘一针一线补他的烂衣服,有一句没一句和她闲聊。 “你女红师父的手艺不怎么样吧?” “嫌我缝得丑你可以不穿。” “能不能多留我住几天?” “我欠你的?” “是我欠你的。倘若我有幸活着回家,待风平浪静,必定再来找你,今日恩情,加倍奉还!” “净说笑,那是两个国,不是前后院,你说回来就回来?我可不信。” 李青没再说话,润娘也继续专注手里伙计,不时探头啃一口他递过来的包子。 润娘还是留他住了下来,一是担心赶他出去会遭险,救他这一回算白折腾,二是她真的太过孤单,有他陪着说说话,烦闷了损他几句当消遣,小院的深夜也不再那么寂寥难熬。 多个人多份力气,李青虽手笨,好在听话也学得快。润娘再偷菜偷鸡有人把风,捞鱼有人帮着装篓,加之顶着一套不错的皮囊,很是有用处。比如有次他趁润娘午睡,偷溜出去逛了集会,她醒来不见他人,正急得火烧眉毛,他举着一串糖葫芦回来,兴冲冲送给她吃。 “你哪来的钱买糖葫芦?” “一位姑娘买给我的。” “人家凭啥给你买啊?” “我就冲她笑笑,她就给我买了呀,还问我家住哪里姓甚名谁,我随口编了回她。” 他说这些话脸不红不白,润娘也不知该说他厚颜无耻还是懂得巧用姿色。横竖糖葫芦都送到眼前,她毫不客气一口咬下顶端最大那颗。 躲进小院这么久,这是她吃到的第一口甜,混着山楂微酸侵润舌尖,滋味甚至妙啊! “这生辰算是过了。” 润娘嚼着山楂随口一嘟哝,转身要忙活晚饭。李青抓住她问:“今天你生辰?” 她随意一点头。 李青旋即又跑出去,任凭润娘怎么喊也不回头。她满头雾水不知他所谓,心想出去可以,这要是让人逮了,可别怪她远水不解近渴,他只能听天由命。 也就半个时辰没到,李青回来了,腋下夹着两小坛酒,手里拎着半只烧鹅。 润娘打趣,“又哪个姑娘送的?” “酒是一家店铺新品,白送,说是只需把喝过之后再把滋味感受反馈他们便成。至于这烧鹅么,我回来时路过赌坊,有一老兄莫名其妙塞钱给我,不要都不行,我就拿去买了这半只。” 这人什么运气?!逃命有人救,无家可归有人留,闲逛有人送糖葫芦,白拿酒不说,还能刚巧撞见赢大钱的赌徒散偏财!润娘恨不能当场请个算命先生来批批他八字,看他命犯哪几个吉星! 他如此折腾,润娘猜出几分因由。 “想给我过生辰?” 李青使劲儿点头,“对!生辰不能瞎对付,怎能一串糖葫芦打发了,得有酒有肉好好过,给新长这一岁讨彩头!” 好彩头没讨着,桃花劫倒上门了。 -- 第216章情劫1 烧鹅香腻,凉酒沁心,叁杯五盏过后,昏黄灯烛下,二人的影子渐渐打晃。 都喝飘了,也喝高兴了,润娘舌头打卷唱曲,调子跑得能从东街拐到西市,李青反而听得津津有味,鼓掌叫好。 他借着酒劲儿半真半假嚷:“你,以后对我客气点,我可是东燕小皇子!” 润娘只当他喝多了散德行,还嘴道:“皇子多个屁,我还是谍人呢,卫家的!” 谁也没当真,都当对方醉。 闹着闹着,润娘忽然笑里带悲感慨:“去年今日,我喝多耍酒疯砸烂长姐最爱的绣屏,气得她说要抓紧把我嫁出去,再想闹便闹夫君,少祸害他们。可她不光没等到我嫁人,自己还有一月便出阁时,命就没了。” 李青也改成悲戚口,“我的兄长们倒安好,却不想我好。在他们眼里是权比亲情重,根本不信我说我只要兄友弟恭和和睦睦,其它的我不在乎。为要我小命他们费尽心思,我逃出东燕还不放过……” 气氛瞬间沉下来,俩人不再说话,张叁李四跑出来抢掉地上的鹅肉渣,吱吱乱叫打破沉默。润娘赏块大的给它们,栽棱着身子,托着粉红两腮望着李青。被瞧到不好意思,李青如法炮制也那般看她。 “盯着我干嘛?好看啊?” 润娘一笑,“是挺好看。说真的,来我家提过亲的男子都没你俊。当初我愿帮你救你,也有这皮囊几分薄面,若你是个丑八怪,兴许真让我宰了当食材。” “想我以身相许做倒插门女婿?” “嘁,家都没了,往哪儿插门?” “人在家在,有你有我,这小院不就是家么。” 这话颇值玩味,润娘无话接茬,只觉身上短瞬发烫,脸上起火,再看李青,似乎他也同样感受。一瞬间搭错筋,她拽过李青身子,捧过脸亲上一口,唇热,他脸更热。李青顺势揽佳人入怀,照嘴回敬她一串更深更烈。 又似顺水推舟,又似鬼使神差,总之那晚小院的床甚是辛苦。 撕裂疼痛将润娘神志拉回一点,腿却钳着李青不松,娇喘问他:“你在哪家铺子领的酒?” 李青埋在乳峰里呜呜答:“就……就东街……镖局旁边那家。” 润娘调门一抬,“蝶园?” “好像是叫这名。” 拳头打在他身上活似棉花团无力且无用,润娘明白情况怎么发展到这地步,充斥满腔的情欲却让她放弃挣扎。 生米已成熟饭,那便吃饱再说! 待云过雨歇,润娘偎在李青怀里骂他糊涂,只贪那不要钱的酒,不先打听打听蝶园作何营生。那酒是他们店里人制的,专供人提兴调情用,不时会白送些出来,借酬宾由头找冤大头做试验。 “我说怎么平白无故意乱情迷!” 润娘这话李青不予苟同。 “若本无情意,何来乱与迷?” “你什么意思?” “女人怎样我不知,但男人真喝多绝对不可能成事,所谓酒后乱性,不过借酒劲儿推波助澜,行平日所不敢。” 润娘不再吭声,目光也回避躲闪,李青硬扳过她脸面对。 “还要说得再直接点吗?” “不必了。” 朝暮相对,共吃共眠,郎俊女俏,情愫暗生难免。她已许久没骂他,也不再急着轰他走;他完全消化她的臭脾气,心疼她孤苦无依,尽一切所能分担。小院一草一木外加两只耗子,皆是他们从意外相识到融洽相处的全程见证,二人各自心里也清楚,从未挑明罢了。 窗户纸捅破,他们索性在小院过起小日子,眼下的安稳好过她一个人孤寂和他的朝不保夕。然而事已至此,除了那句“醉话”,二人仍将真实身份隐藏着。 纸终究包不住火。 有日李青出去买粮,不留神被一伙人围住,其中一年轻壮汉身似铜墙臂如铁打,把他牢牢钳在胸前,见他奋力挣脱,干脆一掌拍晕。李青再醒来,发现躺在陌生地方,有人正死死看着他,而这人他熟得很———他的亲叔父,东燕摄政王,李佑。 李佑瞧他无碍,闷如铜钟嗓音响起,“来人,带皇子速回东燕!” 李青登时怒了,“皇叔是要害侄儿吗?您不知吾那几个哥哥巴不得李光擎回去送死?!” 李佑怔怔看他片刻,骤然衣袍一撩,双膝跪地,拱手做礼。 “主兄已宾天,你李光擎是新的东燕国君!” 李青大为震惊,“父皇何时宾天的?吾怎没听说!” “是得知你逃命来大岳,叔父赶来找你后不久……请擎帝速回东燕继位,不必再担心有人害你,皇叔已替你趟平道路,扫清障碍!” 趟平道路……扫清障碍? “皇叔,他们也是您亲侄儿,您如何下得去狠心?” 他质问下跪李佑,如这王位要踩着兄弟尸骨才能坐上去,他万般不愿。 李佑面无表情道:“你兄长们害你的时候可比叔父心狠,至少我愿留他们一副全尸葬在皇陵,而他们却想你身首异处,客死他乡。” 或许此刻该叫他李光擎了,李青只是他游玩或逃命时用的化名。 见他缄默不给答复,李佑便跪着不起,苦口婆心。 “原本你便是主兄认准的继位人选,故而才命叔父好生照看栽培,只可惜天不假年,他没等到东燕昌盛,给你一个盛世来继承。他临终前交代皇嫂把话转达,让我务必把你平安带回,承继王位,并尽心辅佐!说来可笑,我们兄弟和睦相敬互助一辈子,各司其职从未有异心,你兄长们竟半点没学到!” “母后可还好?” “她被活生生敲断双腿、拔了满手指甲,也未供出你逃亡路线,生母或许如此,而你并非她亲生。她膝下仅有一公主,随意攀附你哪位兄长都不会受这份罪!如今她人废了,一代国母变成瘫子,这份恩情你当如何还?” 生父已去,兄长皆亡,养母受难,叔父成托孤重臣跪在身旁,东燕朝堂无主,难保不会再起祸乱…… 月色冰冷,如李佑当时神情,他松开拧得一高一低的眉毛,扶起李佑。 “我还她一个太平安定、繁荣兴茂的东燕国!” -- ρō1㈧Ⓑōōκ.Ⅽōм 第217章情劫2 东燕是必须要回了,李光擎唯有一事犯难,便是润娘。 是不辞而别还是讲明一切?讲该如何讲?不讲又该撒什么谎?他又该怎样告诉叔父有这一女子的存在? 见他踟蹰,李佑催促道为何还在犹豫,百般逼问下,李光擎只好把实情托出。 “侄儿不想离开她,已私定终身。” 李佑说这好办,既两情相悦,那带回东燕即可,左右他也需充实后宫。 “若那姑娘真如你所说的好,你高兴封后都成。有位平民皇后,或许有助你得民心。” 李光擎当即不顾宵禁带人往小院奔,心里想得美极了! 润娘在大岳孤苦无依,天上掉下个国君丈夫,还有意让她做皇后,任谁想想都乐得冒泡,她没理由不跟自己走。 李光擎哪里能想到,龙州城那么多间屋舍,他偏偏踩漏润娘的房顶,掉进她的锅。她是谁啊,谍门卫家二小姐,当家人的遗孤卫庭润,心里认准是东燕摄政王李佑的人杀害她全家! 赶回小院,李光擎吃了闭门羹。他解释家人找到他了,不是来杀他那批,他来接她一起回东燕过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润娘似乎是不信。 情急之下,李光擎亮出身份撂狠话。 “吾乃东燕新帝李光擎,承蒙润娘子相助活命,恳请娘子随吾回东燕,做李光擎独一无二的皇后,以报大恩大德,望能成全!” 小院内静悄悄,李光擎暗暗自得,天真以为润娘听完这话吓傻了,她需要时间接受,那便给她时间,他等着就是。 足足叁刻过去,大门依旧紧闭,一直稳坐车内的李佑喊话:“留几人看守,她愿出来找你自会出来,到时领来见你便可,先回吧。” 李光擎想如此也好,口头许后位不作数,明日起早备聘,有备而来,方才像话。Ⓕцωēиωáиɡ.cΘм(fuwenwang.com) 眼看走到马车,院门吱呀开了。 润娘迈身出来,李光擎挂着不同以往的笑容慢慢前移。李佑见人露面,也跟着下车,借着灯笼光亮,看向那姑娘。 突然她折回去又一次关紧大门,任李光擎如何呼唤,小院里再未发出一声响。 他随李佑回客栈,次日他按计划备好厚礼后前去下聘,迎接他的,却是小院已烧成一地残破的景象。 多番搜索,除了几只烧熟的鸡,并无其他尸首,润娘不知所踪,李光擎的人却发现院中竟藏有一地道!地道已彻底坍塌,徒留入口处以利器刻下的几个大字: 歧路之缘,恕难共生。 李光擎几乎是被李佑押着回国继位,这八个字的意思,他十几年后才了然。 他在小院残骸中捡到烧得残破不全的绣样本,上面尽是润娘画的各式杏花图样。她说过,她爹最爱杏花,所以她只绣杏花,也只会绣杏花。 绣样本随他回东燕,置于案头,日日摩挲。十数年过去,旁人见只觉得他这君王痴情,而李佑则深感疑惑。 院子烧得几乎一切尽毁,为何这本绣样能得以残存,他猜测是纸张特殊,想找人查验,可李光擎压根不许别人碰。 终有一天,李光擎一时兴起,抱着幺女教她写字,小娃儿手脚毛躁,不慎碰翻热茶,打湿绣样。绣样晾晒干透后,页脚浮现一图纹,页页皆有。恰巧此时前朝藏宝图被大岳探子窃走,李佑疾疾来报,正撞见李光擎对着那图纹百思不得解。 李佑一眼认出这是卫家徽记。 东燕已兴盛繁茂,早不需什么前朝遗宝,但有关那藏宝图以及曾为破译它而费的周章,李佑样样记得清楚,也早将此事告知了李光擎。 李佑再去大岳寻侄归国,才知卫家在他走后被灭门,遗憾他已决定让步,却再无机会请当家人破译地图。如今徽记重现,且就在李光擎手中,叔侄二人当即明白了何谓“歧路之缘”。 卫家有后人存活,正是那小院姑娘!可十几年过去了,她是否仍健在,活着又在哪里? 合该李光擎与润娘缘分未尽。 多年来扰乱东燕物价的始作俑者终被揪出,竟是大岳来的龙州城首富程言辉。说来甚巧,李光擎微巡视关市时与他见过,还闲聊了几句。 为何扰乱东燕物价,程言辉的理由李光擎皆认为不充分,遂将其扣押大牢,以待商议后再做定夺。不等他定下主意,一封寻程言辉下落的密信呈到眼前,上面横竖圈点与那藏宝图如出一辙,更让他错愕的,是纸张一角清晰印着卫家徽记。 李光擎发了雷霆之威,以严刑逼程言辉随从,从他口中获知这密信来自蝶园润娘子,她与程言辉是多年老相好,他供养她,她襄助他,她的女儿被他视如己出,只不过那孩子如今已是蝶园花魁。算算日子,若他与润娘开花结果,孩子年岁恰好与那小花魁同龄。 一阵天旋地转后,李光擎庆幸自己没拿程言辉怎样,他若死了,他跟润娘可不好交代了呢。 他决意去大岳寻人,苦无合理由头长时间离宫。偏巧大岳皇家信使发来暄帝病逝的丧报,他的妹夫胡之沄必须要回国,因为遗诏在他身上。 天助李光擎,他扮作客商随胡之沄重返大岳,寻人,护他,新帝登基道贺,一举叁得。 再然后的事,凤儿便都知道了。 “死劫躲了,情劫难脱。” 公子听凤儿说书般有声有色讲完,颇为感慨叹出这一句。 凤儿一高一低的眉头又拧起来,搓着公子发梢嘀咕:“这前面的事,娘没讲过,我只听他一面之词,但后面跟我娘讲的有些许出入。” 公子跟着点头,“确实不大一样。按你娘的说法,她是遇一伙东燕人追杀,才一把火烧了院子,逃来蝶园找到我们。若你爹爹真如他所言,有意让她回宫做皇后,这伙人必然不是他派的。” 对呀,能是谁呢?凤儿想不通。 公子又道:“你说……会不会是李佑?” “怎讲?” “他既来认你,便不在意你妓院出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纵使他把你出身抹得再干净,也难保不会有人泄露出去。他这样的明君,身上容不得半分污点,你娘不许他认,是担心他不在意但有人在意,恐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生怕凤儿生惧,公子特意语气平淡至极,她倒看不出一点慌来,反而坦然得很。 “要说杀身之祸,何用相认啊,从他找到我那刻起便如剑悬头顶了吧。” 公子无奈戳她一指头,“没心肝的家伙,死到临头还有心思说笑!” “一日死不了,我就多乐一日,多跟你黏糊一日。” 她笑得一如往常天真,公子却松不下心口。 “好孩子,你想认他吗?” 凤儿收起笑脸,“想认,好容易有爹了,不认的话心有不甘,但认归认,他要领我走我万万不肯。” 公子当她听了太多他讲的宫里糟事,心有所惧,不料她攀上他脖子,送他一段悠长缠吻。 “我不想和你分开。” -- ρο㈠8ác.čοм 第218章情劫3 就算她想分开,公子也不答应啊。 攥在一处的手更紧了,“你可以带我走,只要他同意。” “那叔叔呢,锦哥哥呢,他们能随我去吗?还有大萧,我若做定东燕的公主,他与我便成对立了。虽然他已有美眷在侧,可我也不想失了这朋友。” 凤儿掰着手指头数,连清明时会不会无人给锦葵上坟扫墓都盘点到,末了颓丧一叹。 “唉,就是舍不得你,舍不得他们,舍不得蝶园的自在日子。这会儿才觉着娘说得对,蝶园是天底下最快活的地方。” 再聊下去怕是话又要重闷了,春风沉醉的龙州城之夜,不该是这等气氛。 公子终止话题,“那些有出入的部分,你可找你娘再对对。这亲认与不认,我想你会听她决断。对了,你爹现住在哪儿?” 凤儿肩膀一耸道:“国相府被抄之后,吴老相爷空下来的宅邸一直无人问津,听喜糖说是太大太贵没人买得起。这李光擎一来,说买就买,成那宅子新主人了。到底是皇帝,真有钱!” “都这会儿了你还直呼人大名!” “不然叫啥,我又没认这爹呢。” 爹不爹的先不论,若她在人前失了礼数,让李光擎以为润娘没教好孩子可不成。公子便教凤儿,按大岳的叫法应称他一声“擎帝”,不过他以亲民着称,经常走出宫门到百姓中去,东燕百姓则更为亲切地唤他“擎君。” 凤儿记下顺路疑惑,“原来公子知道他的事啊。” “知道一点传闻罢了,谁承想东燕擎君竟是你父亲。让我唤润娘一声‘岳母’我都胆怵,哪知这岳丈我更不敢叫。” 天过四更,凤儿几个哈欠打过,沉沉入睡,公子则猫似的亮着一对眼睛,不知琢磨什么。Ⓕцωēиωáиℊ.ⅭΘⅿ(fuwenwang.com) 凤儿再醒来已日上叁竿,身边不见公子,玉玫正等着她起床好伺候。 “公子呢?” “带锦哥儿出去了,估摸一会儿便回。姑娘快洗洗,润娘子昨夜到现在也未合眼,你去瞧瞧。” 自二人和好之后,公子不论去哪儿、做什么,都跟凤儿详细告知,可今日她着急和母亲对对话,果断起床麻利梳洗,忽视公子这点小异常。 公子这晌已在李光擎宅邸外。 小童传报给铜老虎,他诧异新宅灶台还没热怎就有客来,心生疑窦。出门见驾车之人是被他拍晕的蝶园小哥儿,铜老虎更惊讶,待车里那人款款下来,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主,有人求见,蝶园来的。” “谁?” 李光擎也猜不到来者何人,总不会是润娘主动过来。 “那晚接待我们的少年郎,领着一个……一个……一个非常极其以及特别好看的男子!” 这什么修辞方法,李光擎听着别扭,便问铜老虎:“光记得好看了,你没问他是谁?” 铜老虎为难半晌才道:“他说……他说他是凤姑娘的未婚夫君。” 李光擎手里汤匙当啷落地! “快请进来!” 他这头的事,凤儿自是全然不知,她只知母亲的嘴硬程度超乎她预料,死活套不出一句她想听到的话。被逼无奈,凤儿自顾自把李光擎与她讲的那段往事又复述一遍,最后敲打润娘。 “他是不是我亲爹暂且不论,您是我亲娘这是板上钉钉。他说再多都是一面之词,真假我不知,但我知娘是肯定不会骗女儿的,对吧?” 其实润娘想骗,谎话她都编完了,可一对上凤儿那双跟李光擎九分相近的眉眼,腹稿霎时成白纸一张。 她终于松口。 “他告诉你那些基本都属实。从意外相遇到有肌肤之亲,他哪样都没说错。只是有一部分事情他并不知情。” 李光擎不知情的部分,是从他出门买粮未归开始。 那天他出去,润娘等到快宵禁也不见他回来,怕他出意外或迷路,乔装出去打听。然而有关他的下落毫无结果,却听说另一桩大事。 东燕王驾崩的消息传到了大岳,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不知这新君会不会继续与大岳斗下去,刚安稳下来几天的日子是不是又到头了。 寻人未果,润娘回到小院,守得心急如焚,外头有一点声响,她都蹿出去瞧瞧,一次次出去,一次次失望。待李光擎一行人匆匆脚步在夜里响得突兀时,她还自疑是不是听错。当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反而不敢出去看,怕是追杀他的人找到这儿来。 她听见门被叩响,听见他在门外唤着“润儿”,她这才敢跑出去,手到门闩却停住,谨慎问了句:“你没事吧?” “没事啊,润儿快开门!” 为何他语气这般激动兴奋,好似遇什么好事?一个被追杀的人能遇什么好事?他一个人又怎会弄出那么杂乱的脚步声? 润娘直截了当问:“谁跟着你?” 李光擎瞧瞧身后的人,掂量下道:“放心,是我亲人,不是要我命那些。他们找到我,要接我回去,我来带一起你走!你开门,我进去说。” 彼时润娘已不在门口,悄悄攀到墙头,小心往外探看一下,见整整齐齐两排东燕人站在园子外,中间夹着一辆造价应不低的马车。正猜测他究竟什么背景,门外的他忽然换了个口气,自报家门。 润娘险些栽下来! 李光擎?东燕新帝?他不叫李青,他诓自己!所谓家族争斗,兄弟相残,争的竟是皇权吗!摄政王李佑是东燕先皇胞弟,那么和他的关系铁定匪浅,卫家惨案是否和他也有干系…… 太多事情要想清楚,可润娘像被雷击了天灵盖,一点头绪想不出不说,胃跟着心思翻搅起来,一阵阵地犯恶心。 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外头传来一个让她脑中弦断的人声! 李佑! 一时怒火攻心,她打开院门迈出脚,李光擎欢喜着向她走来,而越过他肩头,那提着灯笼努力也看向她的男人,正是李佑。 仅在卫家有一面之缘,可润娘仍无措退回去再关紧门,心里一团乱麻,只有一个声音格外清晰——— 她不能跟李光擎在一起! -- 第219章渡劫1 “他是君王,我若跟他双宿双栖,必然有了立场,只能忠于他,忠于东燕,这违背卫家的坚持。如能违背,当初你外祖父便从了那李佑!” 润娘越说越激动! “再说李佑,虽只有一面之缘,难保他不会记得我容貌,再见那夜天色甚黑,我也不敢有侥幸!哪有君王会让谍人做皇后呢,他肯,朝臣们肯吗,李佑肯吗?” 凤儿完全想象得出母亲当时纠结与害怕,手凉到指尖,颤声问:“所以,娘自己烧了院子逃掉?” 润娘苦笑道,“那是你祖父留给我的遗物,我怎舍得。” 当夜李光擎一行离开后,润娘想一走了之则罢,待他离开大岳,她再回来生活。她收拾完行李正要走,发现张叁李四蹭蹭蹿出来,在她脚边转圈,似极其着急,院里的鸡这时也猛扑棱翅膀,一串铜铃声在夜里格外真亮。 那是她特意在院墙布下的警报措施,风难吹动,除非人碰。 有人来了! 润娘果断翻出火药硝石扬撒房内各处,钻进地道,在那伙人破门瞬间丢出火折,趁火光燃起时将入口稍开一缝,看清他们身着东燕服饰,个个带刀,定来者不善。 小院成一片火海,润娘带上诡谍书,转动机关毁了地道,逃至蝶园。 “我想那李佑是认出我了,一来寻诡谍书,二来斩草除根,让李光擎彻底断了我这念想。” 说到此处,凤儿理不清且担心起来,“那擎君此番来大岳寻你,李佑知情不知?” “这正是娘烦心之处。李光擎说,他只告诉李佑此番来大岳是保质子平安回国,顺路恭贺新帝登基,隐瞒寻亲之事。但凭李佑的本事,未必猜不到他还有其它目的。 其实润娘相信,李光擎不会害她们。他既来找,便是认准凤儿他女儿。他是东燕先帝最小的皇子,与她在一起时并无婚配,凤儿是他第一个孩子,东燕流落在大岳的长公主。 君王认亲岂是儿戏,况且这找回的女儿是大岳都城名妓,波及之广何止朝堂。 凤儿不禁嘟囔出声:“按擎君说法,他那皇叔李佑为助他登上王位,杀其他几位侄儿眼睛都不带眨的,不可谓不狠。他若担心凤儿的存在会污了他皇帝侄儿圣明,那他捏死我跟捏死蚂蚁一般简单。” 润娘一把将凤儿抱到怀里,戚戚道:“所以关于你父亲,娘向来闭口不提。你不能认他,不能!” 本想认爹的凤儿这下没辙,胡乱想着,这爹还不如没有,倒不如是叫花子啊要饭的,至少认下了没有性命之忧。 母女二人各自犯愁,做父母的情劫未过,女儿的生死劫又来了。 这时玉玫急匆匆奔进屋,喘着大气说:“娘子娘子!程、程员外回来了!” 失踪足足几个月的程言辉,正被公子领着走上栖梦楼,送进润娘房里。 润娘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是她日思夜想的人!黑瘦黑瘦,胡子拉碴,衣裳倒整齐干净,可人却佝偻了许多,丝毫不见往昔红光满面的富态。 “老程,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程言辉哽咽着,“嗯,擎君把我带回来了。” 也不顾凤儿和公子在场,润娘扑上去便嚎开来,“怎么瘦成这样!他到底让你受了多少罪!他要是再敢来,看我不卸了他胳膊腿儿给你泡骨酒喝!” 程言辉忙捂上她嘴,“莫胡说,当心他已派人盯着蝶园,隔墙有耳,别招祸。” 公子扯凤儿离开,给这对抱头痛哭的野鸳鸯腾地方。 “我直接把程员外带到咱这,路过程府都未停车。如何,我对你娘够意思吧?” 凤儿正抹眼泪,听公子一说登时懵神,眨巴眨巴眼睛问:“你说啥?你把员外叔叔带回来的?你在哪儿遇见他的?” “在你爹府里啊。” “你去找了他?” “丑媳妇都要见公婆,俊姑爷去拜见岳丈又有何不可?” 不是不可,是离谱! 惊到哑口的凤儿,找不到任何词语能形容公子这行径!他去干嘛啊,认识人家怎么着,简直不可理喻嘛! 她那惊诧表情活似一张脸谱,逗得公子发笑,连哄带扯,领她回关雎馆细聊。 凤儿舍不得他,不愿离开蝶园,公子同样不愿与她分开。他这一辈子已够难够压抑,拥有她之后才得欢愉,他不敢想没有她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如果润娘同意父女相认,李光擎要带凤儿回东燕,她不愿走怕是也难,毕竟东燕的公主总不能住在大岳的妓院。 若她非走不可,李光擎能同意带他一起去吗?去了他又置身何地?做驸马大抵是异想天开,面首男宠?呵,命运的轮盘又转回来了。 几番思量后,公子决定先出手,去会会这位皇帝岳丈,自报家门,看他如何反应,再随机应变。 天下皇帝,大同小异,他伺候过一位了,换一位过过招,他也有的是信心。 李光擎的反应并不在公子意料之内。并非他想得不周全,而是他只顾对方是君王,忽视他同时是父亲,且这位父亲刚找到女儿,还没打听出女儿已有两心相悦的情郎。 面对找上门来的绝美郎君,李光擎满目审视,上下打量半天,才问他姓名出身,就像寻常父亲问婿一样严肃。 公子犹豫下道:“小人沉傲冰,大岳已故司空大人沉良独子。” “沉司空啊,那不是前朝旧臣?吾有所耳闻,他因通敌罪名被暄帝诛杀全家,怎偏留下你?” 他端得一本正经,转瞬又阴阳怪气。 “想起来了,他的独子因容貌甚佳被暄帝纳入后宫了,后犯错受责发配到蝶园,此生不得脱籍。这是来的路上听大岳百姓们闲言出的,不想就是你,还与吾女订了终身?” 公子听出这话中的不客气,不卑不亢道:“没错,正是小人。如今小人是蝶园掌事,看着凤儿出声,看着她长大,亲手调教她,也亲口告诉她,决意娶她为妻!” -- 第220章渡劫2 且不说凤儿会不会跟李光擎走,这刚刚谋面,爹都未喊一声,忽然蹦出个男子要将其据为己有,当爹的心里必然不能好受。 公子说那些话,句句戳一位父亲的心口,他做好了挨李光擎一顿痛斥的准备。不承想,意料中的狠话一句没来,李光擎只幽幽再扫他几眼,慢头梢摇道:“原来你是担心吾把她带回东燕啊。” 公子纳闷,怎么听他话里意思,似乎并不想带走凤儿,于是他大胆再问:“敢问擎君,膝下儿女几何?” “算上凤儿,五儿四女。” 公子放肆调侃:“这可比大岳暄帝子嗣多,擎君不缺孩子。” 李光擎噙口茶,叫公子稍安勿躁。 “老实讲,吾是想接她二人回东燕,可吾那皇叔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恐看她们如看仇人,回去未必能得安生。你也曾在宫里过过,知道那日子不好熬,远比不得她们如今自在。再者道,润儿似乎对东燕有很大误解,否则不会授意他人扰东燕物价。想带她走,她必然不会从命,凤儿定也不肯母女分离。至于凤儿和你……将心比心,吾经历过与爱人分别,怎会忍心拆散你们。” 长串话说罢,李光擎又细细看了看眼前那玉雕般剔透的男子。眉目清冷,神态孤傲,看不出年岁,想不出他与可爱灵动的凤儿相处时是怎样的画面。 他继续说道:“吾此番认亲仅是认亲而已。得知润儿安好,孩儿也好好长大,母女衣食富足,不缺疼爱,已是心安。不过吾仍会争取,表明带她们回东燕的意愿,但去与不去全听她们的,绝不强求!” 公子顿觉得是他们杞人忧天!自李光擎进蝶园,他从未提过带凤儿走的事,只求润娘能承认凤儿是与他所生而已。君无戏言,这位东燕明君口中之语,听起来皆发自肺腑,反倒让公子一时找不出恰当完美的话答对。 凤儿活了快十七年,李光擎缺失了十七年,完全称不上合格父亲。而眼下他出现了,看似逼迫润娘,实则处处为她母女考量,让人难以评说。也许为他人着想是他生性,靠这以己度人的心,才备受爱戴成为明君。 李光擎目光放远,抬颌迎上射入的阳光,深嗅大岳春日泥土香气,半寐眼眸感慨:“皇宫外自由自在,没有桎梏,没有争斗,多好啊!” 公子终有应答:“人越居高位越不自由,为君者拥有一国,却是天下最不自由的人。” 到底侍奉过暄帝,公子明白身为国君的无解之痛。暄帝好淫,好的不是淫事本身,而是只有沉沦情欲之事,他才能感觉到还有一点点残存的自由。他从未与谁人讲过,是公子自己一点点品出来的。 “你来这里,她们可知?” “不知,是私心想来试探您心意。” “你别瞒,回去便说来过吧。给润儿带的礼物正巧请你捎带回去,你若瞒着,还要费心撒谎解释。” 那份礼物正是程言辉。 李光擎希望公子能将今日他所言之意转达。他暂时不会再去蝶园,润娘需要时间考虑,凤儿需要时间接受,他也有旁的事要忙。至于润娘为何那样对东燕,择日他再去问明白。 想到他能通过徽记找上来,便已知润娘身份,公子说无需劳他大驾,现在就能告诉擎君因由。 “润姐儿曾讲过家中事,说您皇叔李佑曾来请她父亲破译前朝藏宝图遭拒,随后便全家被杀。她侥幸逃脱,藏身小院,后与您相遇,再后来又得知您身份。那之后的事小人不知细节,润姐儿只说,有伙东燕人趁夜潜入小院且来者不善,她才防火烧院逃到蝶园,以女妓身份活下去,掩盖真身。” 李光擎听完恍然大悟,难怪她这回刚见自己,便说什么烧院子烧园子的。当时他着急见女儿,忘了多问问。 “小人斗胆猜,会不会是您皇叔李佑派人……” 李光擎摇头打断,说卫家灭门那事天下皆知,事发时恰巧老东燕王宾天,李佑担心生内乱匆匆往回赶,也绝不会因报复起杀心。灭了卫家,兴许诡谍书也尽毁,那藏宝图便与废纸无异。后来再杀去小院的东燕人,李光擎也敢咬定不是李佑派去的。他带来的人他个个都认识,全死死看着他这试图去找情人的东燕在逃皇子,一刻都没离开。 他们是谁,李光擎无从猜测,只知两件事并成大误会,让润娘恨上了东燕。 临别前,公子请李光擎再来蝶园时一定命锦哥儿马上告知他,他有个巧法子,许能让润娘松口。 “法子是什么暂且保密,届时您只需顺小人的话往下接便是。” 李光擎点头应允,旋即问公子贵庚。公子老实回答,他先是惊诧,继而挂上笑脸道:“吾再去蝶园定要向你讨教驻颜之法,还请贤婿不吝赐教。” 一声贤婿入耳,公子不枉此行! 凤儿听他讲完一切,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半天才合拢,咽咽唾沫问:“他没说啥时候再来?” “没有。” “那咱们现下该怎么办?” “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 “就这?” 公子弹她一脑崩儿,“不然呢?他都说听你们母女的,绝不强求,君无戏言,你还有何顾虑?” 话是这么说,可凤儿就觉得悬,耍着赖嘟囔:“我这心忐忑得厉害,活似新君未定的大岳朝廷!” 她这比喻甚巧,公子借机把话题岔开,数落起把遗诏藏质子身上的暄帝,又念叨起胡之源来。 “也不知他那遗诏上写了谁,至于这般藏掖。差不多也该启封宣读了,皇位八成轮不到那小家伙坐。” 凤儿暗暗嘀咕:假设胡之源登上皇位,那公子可就是既被皇帝操过,也操过皇帝的人了,天底下再难找第二个! 蝶园里这俩位编排得热火朝天,月鹿宫里的胡之源却心大无边,丝毫没想遗诏的事,正乐颠颠领着二哥逛景。 -- 第221章兄弟 得知二哥要回大岳那刻起,胡之源心里便乐开花,主动对大哥提议让他进月鹿宫同住。 大岳皇宫并没给这位幼年便去东燕为质的二皇子建宫宇,胡之洵正愁赶建来不及,四弟这一开口,解决他一大烦恼。 胡之沄瞧着四弟鸟雀似的叽叽喳喳带他看这瞧那,对遗诏之事毫不上心,来时路上听闻他是有名的废物皇子,现在看来是有点废。 “四弟还是从前那般可爱,想必二哥不在这些年,你过得也还不错,无忧无虑,才能如此天真无邪。” 无忧无虑,这词形容寻常百姓儿子合适,皇子哪有无忧无虑的呢? 胡之源自懂事起便听徐春菱的叮嘱,不敢拔尖儿,不愿出头,生怕被大哥和皇后盯上。被皇后盯上,兴许让她相中了抢过去栽培,与母妃分离,若被大哥盯上,那怕是小命危在旦夕。 胡之洵对权利的向往朝堂皆知,无奈他表现得安分守己,恪守本分,攀交大臣一类勾当都是皇后在做,抓不出他错处。近年暄帝身子骨不济,放权给他,他的野心才随之浮出水面,动作愈发频繁,可此时他手里的权利,已让很多人不敢再张口。 良禽择佳木而栖,想在皇宫好好生存必须背靠大树乘凉。 胡之源待废物形象早在人前扎根,他卖乖讨巧主动示好大哥,当他的皇家狗腿子,换来他在宫里能自在横行,也换来徐春菱的昭仪位分。 兄弟五个,他和胡之沄最好。 徐春菱出身低微,承宠实属暄帝泄私愤以及做戏给皇后看,加上命师一句话让她儿子得名“之源”,暄帝睹他思旧人,便也不愿见他。 胡之源记事早,会说话时就知自己不受待见。父皇鲜少看他,皇后当他不存在,大哥对他不冷不热,母妃总如惊弓之鸟,乃至宫女太监都敢对他不客气。每每他和母妃缺这少那,吩咐下去那帮人也办事拖拉,有时秋衣送来的时候,天上已飘起雪花了。 宫里闹过一次时疫,药熏按说后宫人人有份,偏徐春菱没有,她只能带着儿子闭门不出,以隔离之法防疫。 那时胡之源才叁岁,正是皮的时候,耐不住无聊大作大闹耍脾气,徐春菱如何哄骂都白扯。她愁得快陪儿子一块哭时,胡之沄来看她们,送了满满两箩筐药熏,陪胡之源玩到天黑。在那之后他时常过来,教胡之源写字,陪他玩耍,时疫过去也一样如此。 徐春菱感恩之余也很诧异,便问缘由。胡之沄说他突发严重水痘那回,亲生母妃都不愿靠近他,是徐春菱过来照顾的。如今她母子有困难,他也当出手相助,做哥哥的更不能让最小的弟弟身处险境。 并非徐春菱心善,照顾他是皇后派的活,为的是她能把痘疾病气过给她的儿子。怎料胡之源天生体格好,平安无事,倒让胡之沄记了徐春菱的照顾之恩。 没过多久胡之沄就去了东燕,刚刚感受到的兄弟情断了捻,胡之源哭了好几天。他歪歪扭扭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书信,攒了厚厚一沓,逼着徐春菱豁出去半盒首饰托人送到东燕。万幸所托之人可靠,胡之沄全收到了,并认真回信给他。 大岳东燕,路遥水远,胡之沄再回来时乡音已变,这份兄弟情份却未减,全靠这诸多年里胡之源坚持书信往来。 胡之沄离开大岳时,月鹿宫还不存在,而今重返故里,当年的奶娃娃四弟长成蒹葭玉树的少年,最小的弟弟也变成正吃奶的五皇子。 相比感慨,胡之沄唏嘘更多。 “大岳的二皇子,却只能住在四弟的宫宇,想来所有人都以为我永远回不了家吧。” 胡之源表面做不在意,实则跟他同样看法。他早不知在心里埋怨父皇多少回,给二哥建个宫宇能怎么的,空着摆着给人看,至少能体现他念子之心,还记得有这么个儿子为了显示大岳无侵犯意图,小小年纪远离故土去举目无亲的他国为质。 难受! 不过胡之源仍一副没心肝德行,一是习惯了,二是不想二哥刚回来就心生怨怼。 “二哥说哪的话,谁不盼你回家,弟弟我也盼你回家!你就当月鹿宫是你的,尽管拿自己当主子,何况你本来就是主子!” 看他这单纯怜人的模样,胡之沄也不好再说丧气之语,拍拍他肩头,嘻嘻问他:“得知四弟正妃是北戎最尊贵的公主,二哥很替你高兴,不知弟妹有没有好消息呢?” 完蛋,这就催他生娃了! 胡之源羞涩挠头道:“比不得二哥厉害,跟嫂嫂叁年抱俩,我这还没动静。” 何止没动静,昨儿夜宴之前,他都不知几天没见过娜沐,侧妃们一直拿避子汤当坐胎药喝,真有好消息只能说明他头顶发绿。 提到孩子,胡之沄终放松神情,抱歉着对他道:“你给孩子们取的名字,二哥甚是喜欢,只是擎帝亲自赐名不好拒绝。出发之前,你嫂嫂刚发现怀了第叁胎,这回二哥宁可抗旨,孩子名也你来取!” 气氛终于不是胡之源一个人活跃,家长里短这聊开来。兄弟俩从夫妇之道聊至两国民风,从气候区别聊到饮食差异,聊到天色暗下来,胡之沄的脸色也跟着沉了。 环顾四下见无人,他压低声音问,“四弟真不好奇父皇遗诏上写了谁的名字?” 胡之源短瞬一怔,老实回答:“好奇有何用?叁哥病弱,五弟尚小,你是擎君妹夫,我是废物,也就大哥八九不离十。” 胡之沄朝天笑笑,笑得无奈且难看,语气满是质疑,“我是真没想到父皇就这么去了,也没想到母后会是那活死人的状态,更没想到还有需要这遗诏的一天,大哥的手段不太行呀。” 他这话音量可不低,胡之源忙做嘁声,胡之沄满不在意推开。 “放心,明日就启封宣召了,无人敢在此时对你我下手。二哥只求一事,不论父皇选的继位之人是谁,请四弟一定保我平安,让我全须全尾回东燕与妻儿团聚!” 对于大岳皇位,胡之沄压根不在乎。他巴不得现在就宣召,无论哪位兄弟继承他皆该恭贺恭贺,然后去皇陵老实撅着,只待熬过孝期,即刻抬脚回东燕! 若无擎君随行,护卫极其严谨,早在路过两国间的无主地时,胡之沄便死在大哥埋伏的杀手刀下。这事他与胡之源说起,胡之源一点不惊讶。 “是他能干出来的事,你和遗诏一块回不来,他才好顺理成章成大岳新主。” 不过胡之源没把在蝶园见到擎君的事说出来,只问胡之洵,擎君既随他同来,为何秘而不报。 胡之沄也甚为不解,“他说等新君尘埃落定再说,多了我也不好问。” “他人现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 胡之源恨不能当即飞进蝶园,他实在不放心凶巴巴小花魁,也不知那擎君是否点她来伺候…… -- 第222章宝地 次日吉时,启封宣诏,百官众目睽睽。曹大监端着那承载大岳命运的牛皮卷筒请他们过过眼,才将紧闭十数年的封口线剪开。 宣读完毕,周围寂静异常,好似在场的人全忘记喘气,紧接着又约好一般同时议论起来。众人各有看法,说什么的都有,声音转瞬收不住的响。 像有人丢个马蜂窝在身旁,胡之源被吵得头痛!他瞧瞧七嘴八舌各执一词的文臣武将,又偷瞄下自遗诏启封便一言未发的大哥,再瞅瞅二哥,正和他对上眼,他那眼神仿佛在说:没想到吧! 胡之源早知父皇办事时有离谱,竟不知在江山继承这事上也会如此离谱! 暄帝未在遗诏中未提一位皇子名字,却派给儿子们一个天底下最难办的差事:谁能将大岳东燕之间的无主之地拿下,谁便是大岳新君! 所谓无主之地,起初并非无主,乃前朝分裂后仅存的太平之境。此处无陆路通往,想涉入仅可沿发源于此的河逆流而上,然进去的人十个有九个出不来,因此躲过战火,变为无主之地。加之常年云雾缭绕,站在高山望过去,只能见浓白雾气广阔绵延,似团团云朵在此安眠,故而得名“云梦里”。 云梦里究竟有无人生活,没人知晓,但它是块宝地,人尽皆知。 早在前朝分裂成大岳东燕不久,居住附近的两国百姓便在此地流出的河水中发现沙金,数量不小,产出平均稳定,鼓了不少人的钱袋子,也勾起人的贪欲。无数人试图去云梦里寻找源头,皆在浓密白雾中一去不复返。 夹在两国间却无主且产金的云梦里,无疑是块肥肉,谁先吃到算谁的,只不过十几年来无人吃到嘴罢了。 其实单单去勘寻,左不过是比谁胆肥,比谁命大,比谁运气好,比谁更贪财,至少这对胡之洵来说不算事,难就难在那入境之河的中上游归属东燕。 李光擎掌权后,禁止臣民进入云梦里,违者格杀勿论。流出来的沙金可以采淘及入市交易,但必须上报,获准方可,税同盐商,严禁私采。此举一来可防黑心的主压榨劳工的情况发生,二来保证沙金诞生之处继续成为云梦里的秘密,不被别有用心之人霸占、采掘殆尽,才能源源不断让人受益。 采捞沙金辛苦且耗时,东燕昌盛之后,百姓有的是营生可做,早无人愿吃这份苦,于是沙金顺水流,便宜了下游的大岳人,也让暄帝得知源头仍在云梦里沉睡。 早拟诏书被质子带走留在他国,已让大岳众臣难以接受,如今一宣诏,不想结果更让人消化不能! 没有比离谱更能形容暄帝此举的词儿了,言官们皆被沉司空亡魂附体,群情激奋,不顾项上人头安稳,纷纷指责他胡闹。 有说夺地可以,但人力物力财力如何分配给几位皇子?有说小皇子还是襁褓稚儿,他如何去做?有说二皇子已是东燕擎帝妹夫,大岳皇宫连他宫宇都没建,他有没有资格去争?还有说,暄帝此举实乃亲自挑起皇子们不合,恐生宫变…… 胡之源听得脑袋快炸了,一时间觉着谁说的都有理,品品滋味又都不是那么回事。他既心里没注意,也不知该听谁的,甚至一度想着若蝶园的岚姨还是岚贵妃,再有个儿子,以她受宠的程度,兴许今天这荒唐事根本没机会发生。 百思不得其解,他再次把目光投向二哥。这回兄弟俩没对上眼,胡之沄的眼睛正盯着另一个人:公孙太傅。 紫金官袍,高纱头冠,双目微阖,银须纹丝不动。 胡之源这才发现,公孙老头今儿怎的如此安静?犹记从前,暄帝说什么话他都敢插上几嘴,朝堂之事不管该不该他干涉,他都要掺和。 正犯嘀咕,他开口了。 “汝等嗓门再高,也净是些无用之辞。” 四下瞬间安静。 胡之沄面不改色,胡之源则暗暗嘲讽,强憋着没嗤笑出声。 跟沉司空一样,公孙太傅也是前朝旧臣,谋事大胆极端,办事雷厉风行。若无他出谋划策,助胡暄胜了几场关键仗,大岳今日怕仅是东燕附属国尔尔。他与皇后沾亲带故,又是大皇子生母的表亲,再加高功傍身,大岳刚自立门户,他便成为太傅,是暄帝的肱骨之臣。 暄帝宾天后,宫里人嘴巴选择性松了点,让胡之源打听出公子的家人死于公孙太傅的算计,顺路还逼死了艾成萧的祖父。他也早便知道,这老头的人遍布前朝后宫,大皇子颇为崇拜他,就差喊声“义父”,空着正妃位子意在等他小孙女长至嫁龄娶进宫,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快了。 瞧朝臣们不敢吭声的德行,胡之源暗自感慨,这下算见识何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又一琢磨:若大哥做新君,把公孙老头家女娃一娶,必然让人家做皇后嘛。 暄帝在世时,胡之源尚还惦记干出点啥名堂让他多瞧自己几眼,而今暄帝不在了,他一下没了盼头,只愿大哥留他和母妃小命,苟全富贵做个无用闲人,别耽误出去找小花魁玩便好。 随着遗诏示人,胡之源的小算盘珠子散了一地,他说不觊觎皇位,可谁能信呢。 公孙太傅开腔后,其他朝臣静默许久,大皇子也一言不发。 胡之源难耐这份死静,掂量着要不要就地表示无意皇位想退出不争时,公孙太傅又发话了。 “先帝遗诏只命皇子们去占云梦里,并未强调必须他们人人参与。且不说二殿下与小殿下的情况实属不便,叁殿下药碗不离手也是众所周知,至于四殿下么……” 说着他朝胡之源看了一眼。 “北定王殿下,您一向与大殿下兄友弟恭,想必愿意为他效犬马之劳,助他得云梦里。” 胡之源脑袋嗡一声,登时左右耳鸣! 这是什么路数?他走神严重听漏了什么?遗诏里说好的谁先拿下谁继位,怎就忽然变成他要为大哥犬马,胡之洵成唯一继位人选,拿下云梦里仅仅是走个形式使其继位顺理成章似的? 猛然间胡之源不知如何作答,几乎本能般又看了眼二哥,见他低头盯着脚尖,幅度极小地摇了下头。 -- ρō1㈧Ⓑōōκ.Ⅽōм 第223章靠山 热闹散去,各回各宫。 胡之源一路跟在胡之沄身后,谁也没吭声。踏进月鹿宫门,胡之沄才回头笑得戏谑。 “四弟跟着我走,好像我才是月鹿宫主子。” “二哥若喜欢,尽管拿去。此刻我真真不想自己是什么主子,当妓馆花楼小跑堂都比皇子强。” 他言语恣意,胡之沄也大胆起来,问他:“相信你方才看到我示意了,为何还应下太傅的提议?” 胡之源使劲儿抻下懒腰道:“不应能怎样,弟弟我有得选吗?我一无靠山,二无兵权,如何去占云梦里,又拿什么与大哥争?母妃无能护我,父皇已在陵寝安睡,大哥和公孙老头大可肆无忌惮,我若当场拒绝,估摸见不着明日朝阳。我没活够呢,还想与你多喝几顿酒,更想有朝一日走出大岳,去东燕逛逛,抱抱侄子侄女,也见识下你口中东燕的大好河山。” “谁说占一块地方必须要打仗?再者道,你哪里没有靠山,你的靠山可是大大的。” 胡之沄这番话云山雾罩,胡之源听得云里雾里,忙带他回书房,关起门来请他细解。 “二哥看得出,我的四弟并非废物,而是废物装得太久,忘了自己也是脑子灵光、胸有大志的好儿郎。大哥看似是继位头等人选,实则仗势罢了,没有皇后栽培和公孙家扶持,不过是凶狠的庸才,哪像你懂得韬光养晦。” 韬光养晦,胡之源自认担不起,他所做一切只为保命,倒是“凶狠的庸才”形容大哥蛮恰当。他若聪明点,再有能耐些,让胡之沄死在东燕多好,大岳还能借机敲他们一笔,偏等他到大岳境内时动手,传出去岂不司马昭之心揭然。Ⓕцωēиωáиɡ.cΘм(fuwenwang.com) 胡之沄希望胡之源拼一把,他的想法与公孙太傅略有雷同。 “父皇只要求拿下云梦里,没说要怎么去拿,所以既可武夺,亦可文占。” “何谓文占?” 胡之沄没直接回答,转话头言他。 “云梦里那条河的中上游皆属东燕,沿国境蜿蜒至大岳,因沙金点点在夜里与银汉相映,宛如星辰落于河中,百姓称其为落星河。擎君对落星河的态度就两个字:保护。” 胡之沄说李光擎保护落星河,实为保护无主的云梦里不被人占据并开采一空,为此不少费神。除了防本国人起歪心,也要防他国觊觎,守卫严紧比陆地边境更甚,着实耗人力财力。领土分割固然非为君者愿做之事,但放弃落星河有所不同。 “以东燕发展势头推断,若无意外,国力赶超大岳不出叁年。落星河那点沙金如今连百姓都懒得淘,擎君更不愿为寻尚无准确地点的源头,派人涉险入云梦里。擎君是个踏实人,只做有把握的事,把落星河划出去,反倒省他不少心思,专注发展军事与商贸岂不快哉?” 话说到此,后面的事胡之源也猜到几分。 就算云梦里真有金源,然前人历经多年苦寻也无果,胡之洵何德何能会一步到位找到,怕也要寻上十年八年,得到的未必比搭进去的多。这头大岳消耗人财白白往云梦里送,那头东燕踏踏实实稳步变强,即便有朝一日大岳能得金源,估计也斗不过那时的东燕了。 可何谓文占,胡之源仍不解,死盯着胡之沄,藏在眉头的黑痣都拧出头来。 胡之沄仍不直言,只敲打他。 “我问你,二哥什么身份?” “大岳二皇子啊。” “还有呢?” “在东燕的质子,擎帝的……亲妹夫!” 胡之沄点点头,笑颜和蔼看着他道:“东燕的公主是有封地的。你嫂嫂是擎君最宠爱的妹妹,落星河上游城郡是她的地盘,也约是你二哥我的地盘。现在谁想通过落星河进云梦里,得先过我们夫妇这关。此事在我回来前刚定下,大岳尚不知。” 绕了老大一圈,敢情在这等着! 胡之源一蹦老高,抱着胡之沄好一通摇晃,强克制住兴奋,压低声问:“二哥的意思是愿为我搭线,与擎帝商讨,让他把落星河划给大岳!” 他绽出笑脸,胡之沄高兴又怕他得意忘形,便说:“此番回来没什么好送你,就当礼物罢。不过这仅能让你有个后门走,擎君同不同意得看你怎么说。” 胡之源转瞬颓丧下来,抽着小脸道:“如若擎帝真同意,恐怕才是麻烦的开始。” 胡之沄知道他担心什么。 待拿下落星河,胡之洵定借他们铺好的路,倾尽所能去勘寻,云梦里再与胡之源无关,反正他当着众臣面表态自愿相助。 定心丸,胡之沄早备下了。 “擎君不糊涂,看得出人之好赖,我敢断定,他绝不会把落星河交给觊觎云梦里的人手中,你记住这点,加上二哥为你做保,至少九成把握。” 胡之源糊涂了,“可不占云梦里,我要落星河有何用?” 胡之沄反问他:“你想要皇位么?” 胡之源毫不犹豫回答:“其实不想,我只想有命苟活,我母妃以及月鹿宫上下都能好好活着。” 话刚出口,胡之源一下明白过来,那条从未见过的河对他有多大的意义。 他不费吹灰之力将落星河划进大岳,将水路边境扩张,众臣对他将再不敢小觑,巴结攀附者想必少不了,他不再孤立无援。胡之洵想走他趟出来的路,借他栽的树乘凉,那得看他让不让。 还有一事胡之源令担忧。 “大哥不念兄弟情份,已动手害你,怕等到那时,他也会对我起杀心。” “莫怕,你有二哥呢,擎君也不容恶人害善人,随便给你块亲交大臣牌子,动你,便是对东燕挑衅,借机发兵打起来,大哥吃不了兜着走。杀你?倒不如供着你划算。” 胡之源感叹,二哥不愧吃过两国皇家饭,多长的几岁不是白长的,看事就比自己深远。可二哥早晚要回东燕,届时他又回到有事无人商量,更无人如此掏心窝子地为他筹谋安排的情境,他仍无法完全放心。 见一颗定心丸效力不够,胡之沄再喂他一颗。 “端着金饭碗挨饿,说的就是你。北戎蒙戈部以外的公主摞起来,不如你正妃娜沐一人地位高。北戎十九部铁骑皆任她调遣,她拥有的恰恰是你缺失的。你二哥是东燕皇帝妹夫,你自己是北戎大可汗女婿,前有罩,后有靠,你有什么好怕的?” 如醍醐灌顶,胡之源才缓过神。 他向来只把娜沐看做大岳儿媳,忽视同时自己也是北戎女婿。当初百般不情愿的和亲,好像真有点用武之地。不过眼下他和娜沐的感情照比侧妃都相差甚远,想让她的权利为己所用,简直痴人说梦。 他没敢告诉胡之沄实情,毕竟被窝子里的事,他抹不开脸说。 胡之沄明日便要去皇陵守孝,抓紧时间把能说的全跟胡之源交代完。 “其实以大哥今时今日势力,不占云梦里他也有一百个法子坐上龙椅。横竖你对皇位没兴趣,大哥想坐就让他坐,但你苟且偷生不是长久之计,有所把持才能在宫里安身立命。源儿,争气点,你未出世的侄儿等着叔叔取名呢。” 与胡之沄分开后,胡之源似仍有无数疑问未得解答,又无人可问,心悬在嗓子眼,不时胡蹦乱跳,扰得他心神不定。 天色近黄昏,艳橙霞光万丈,宫墙镀上一层金黄,却看上去是毫无人情味的冰冷。宫里静静,只有树叶敢放肆蹭出沙沙声。 胡之源望着高高宫墙,想此刻龙州城中的夜市即将热闹起来了,蝶园也该准备迎接今日份的声色犬马…… 他眉头一拧一松,命小禄速速备车,随他出宫。 -- 第224章报信(H) 胡之源的马车一路驶向蝶园时,艾成萧正迈进蝶园门槛。 锦哥儿见他来,问都没问,直接告诉他凤儿现在无客,想见她上楼就成。 艾成萧反倒犹豫,打量着问:“不用先通传公子一声?” 锦哥儿摇头,“换了旁人必然需要,但将军不用。公子说了,你来见她,不必告知。” 如此艾成萧才敢上楼,锦哥儿望望他背影,忽觉着他今日步伐格外沉重。 凤儿从胭脂铺掌柜那讨来适合孕妇用的口脂配方,想亲手调配来给夫人用,正背对房门专注得很,不知艾成萧悄声进屋。等她知道有人来,腰上已多了双手,紧紧环住她,熟悉的浑厚沉嗓在耳畔喷热气。 “我好想你。” 身子骤然一麻,手跟着一颤,玫瑰花汁洒了半瓶,殷红点点溅上白绢帕,如心头绽起的爱欲情花。 闭上眼睛,扭身偎进厚实胸膛里,听他咚咚心跳,长长嗯呀一声。 “我也想你。” 她原想先调理几句的,问他来这里婷婷可知情,笑他可是一个美娇妾喂不饱,搞这妾不如妓的勾当。谁料想啊,他太熟悉如何撩拨她,她也又馋他宽厚臂膀带来那种炙热压迫,紧实腰腿送来的凶蛮。 凤儿自知贪欢,可尝过不同男人带来的不同欢愉,又有谁不贪欢? 公子许她贪,那何不多贪。 无需多言,谁也不言,万语千言用沉醉缠吻代替,朝思暮想以撕扯彼此衣物的焦急表现。 挺立白乳未等多放风,便一只被大掌扣紧,一只被吸允到变形。娇吟声浪浪而起,混在闷闷粗喘中,听着无比臊人。去床上都觉浪费时间,原地折腾就够,端起她分腿坐稳,高度恰好让彼此下体相对。 该湿的湿,该硬的硬,她急,他也急,却似没亲够抱够,龟头在她下腹大腿戳戳蹭蹭,偏不往穴里入。下体空得难耐,阴核跳得急迫,凤儿想撑稳身子主动去套他,不想手上无眼,摁进盛满半成品口脂的碗里。碗翻了一下又站稳,暗红若葡萄新酿的汁水只剩一半。 凤儿沾了五指红汁无处蹭抹,淘气擦了艾成萧满唇,看着他半开红嘴巴惊愕样子狡黠笑笑,探头啃上去,吸溜满口淡淡酸涩。 艾成萧蘸上一把红汁,顺着她白颈摸到胸脯,勾起舌尖画圈卷扫。待皮肉被舔舐回素净,凤儿头皮彻底麻了,分开的大腿重归合拢状,交缠扭摆磨蹭,消解急不可耐的鼓鼓花核。 “大萧……进来……难过呢……” 双腿再被掰开,期待的满胀畅快没来,而一片凉意忽落满下体。睁眼一瞧,见是艾成萧把余下半碗红汁尽数浇淋上去。 凉液激得凤儿轻轻呀了一声,紧接着嘴里浪调猛地扬高! 艾成萧埋头进她股间,嗞嗞吸允红汁,嗒嗒戳弄肉缝,沾得半张脸水泽一片,抬头流气笑笑道:“和你淫水一个味儿,香呢。” 战车猛地冲进来,色欲万箭齐发,神志顷刻土崩瓦解! 刚出锅的热麻花捅进浇凉的肉馒头,仅几回合轻缓抽送,即把那巴掌大的嫩地方捂得一样热。 她想快点,他偏慢,掐紧了小腰不准她自行加速,节律轻重尽由他下半身掌控,折磨够了才肯迅猛且重地抽插。白白淫汁榨出来,混进红红香汁,溶出一片魅人的粉。 即将决堤的冲动来了,可穴里被他塞得满满,根被挤不出条河道。凤儿使劲儿推他离身,好让她先放个痛快,偏怎么都推不动,起脚蹬踹,也如踩松棉。 许久没如此大方自在操她,艾成萧完全沉浸久违的极乐中,盯着交战的性器不眨眼,看自己粗黑壮硕的肉枪在她透粉肉缝里来回急速贯穿,欲火更烈,青筋暴得更狠,随之而来的,是难抵的思念。 终不忍她涨红小脸梗着脖子求饶,他抽出分身看那水柱直冲上天再如雨点落下,将歇未歇时低头张口,将余下两股吞咽入腹,再度挺身冲进去猛攻! 箭在弦上随时待发,他俯身抱紧滚烫的小身子,疾猛杆杆入底送她至巅峰,口中凌乱着:“我想你!就是想你!控制不了!控制不了!” 高潮中紧绞的花径,似有一万只小猫拿带刺舌头舔弄龟头,下腹热流一阵猛蹿,艾成萧粗重一声咆哮,死死压着凤儿,听着她掺进哭腔的浪叫,将热液全喷进深处。 狂澜过后,两人都似被卸了骨头,交迭瘫软案上,像马上要被宰了下酒的两条蛇,死到临头还要来最后一场交合。 似有预知,凤儿总觉得这样肆意无忌的欢好在他们之间只会与日俱减,心有珍惜般的,久久抱着他不舍分开。然案面凉硬,躺久不适,再不舍也总要起来。 待心归于平静,凤儿还是问起来:“大萧突然找我是不是有事?” 艾成萧接过她递来的热茶,润透喘干的嗓子,道:“确实有事。” 凤儿故意为难他,“有事不先说事,反倒急着办事。” 他铜色脸膛泛起红光,“嗐,本想进门便说,可一见着你就忍不住了,怎么都忍不住了。” 今日宣读遗诏时,艾成萧在场,惊讶于暄帝出人意料的决定,也担心胡之洵为筹足够财力去占云梦里,再次打前朝藏宝图的主意。倘若如此,胡之洵必然再想办法找诡谍书,否则藏宝图等同废纸,放着未知财富只差一步拿不到,他不会甘心。 “之前那姓谢的阉人没成事,保不齐他会再派谁来套你。若是那样倒无妨,你经历过一回,定已懂得如何防备,我只怕他来硬的,比如直接掳走你,以此威胁润娘子,或是反之。” 凤儿听完,不以为然。 “若真那样我也不怕。诡谍书是我家祖宗们豁出命也要守着的东西,不论以谁的命做要挟,他都只会得到一具尸首,我不会怪我娘,我娘也不会怪我。卫家人狠起来不要命的。” 艾成萧一把揽她入怀,气恼着拍她手背几下,嘴里嗔怨:“知道卫家人硬气,可我不想你们谁有事,更不想你有事!” 凤儿转身挂上他脖子撒娇,“大萧真好,家有美妾伴侧,还惦记老相好的安危。” “纵有美眷千万,当初护你周全的誓言我也不会忘的。” “那来找我不怕你家婷婷吃醋?” 终于问出口了! 艾成萧沉吟道:“她……很好。” 这算啥回答嘛,凤儿不禁撅了撅嘴。 研究正事的心思上来,艾成萧不多贪欢愉,只贴在凤儿身上盘点一切可能,与她商量可行对策以防不测。凤儿倒替他想着,回去太晚,家里的人该惦记他,应对法子想得差不多,便催他回家。 这会子胡之源已到蝶园,又杵在门口只往里巴望,迟迟不敢迈门槛。锦哥儿故意装作没瞧见他,差不多看够笑话才上前。 “进来吧,公子不在。” ьǐqǔɡěδйě.cδм -- 第225章再遇 自被公子淫辱,胡之源至今心有余悸,光看见蝶园门匾他都觉着肛口隐隐作痛,臀肉不自觉收了又收。 锦哥儿已跟他一点不见外,毕竟皇子入妓馆不是啥光彩事,他藏着身份,不见外才是帮他。 胡之源仍扒着门柱不迈步,小声确认着:“他真不在啊?” 这怯生生小模样还怪可爱,锦哥儿没憋住笑,无奈地点头肯定,“真不在,他忙着呢,没工夫搭理您。” 这胡之源才长长松口气,抬脚进门。 锦哥儿猜他是来见凤儿,可艾成萧现在她房里,正愁怎么劝他等等,不料他说此番是来找夫人。 “能否告知何事,便于小人通传。” 胡之源纳闷他哪来这诸多谨慎,但仍把来意打对折说:“唉,在家遇到点困惑,无人开导,只能找她这长辈诉诉苦,许能求一纾解。” 锦哥儿请他稍候,速速去通传。胡之源生怕在等待间隙里公子会从哪儿冒出来,紧忙找隐蔽位置躲躲,一扭头见艾成萧和凤儿一块下楼,手拉着手,扣得那叫一个紧。 二人也看见他,叁人皆一怔。 凤儿无需多想也知道,他俩必然认识,一时哑了口。艾成萧扣着她的手紧了紧,似在示意:放着我来。 “这么快又见面了。” 没行礼,没问安,艾成萧像在和平日把酒言欢的兄弟打招呼,仿佛眼前人不是主子,他也非臣子。 胡之源也没客气,“对呀,没想到又在这见到你。” “凤姑娘最大的恩客正是艾某,在这见到并不稀奇。” 胡之源的不客气又重一层,“听闻你不久前得一美妾,日日如胶似漆,不想还会出来寻欢啊。” 既都丢弃身份,又莫名剑拔弩张,被他拿话挑唆,艾成萧也不管那么多。 “您也是刚娶正妻,不仍屈尊降贵到此作乐,彼此彼此。” 这可真冤枉了胡之源,他小脖一梗还嘴道:“我是来见我岚姨,跟你不一样!” 凤儿一听,心放回肚子里,嘴上也没了把门,心想的事呼之于口:“原来你就是那位和———” 胡之源紧着上前几步捂上她嘴,又被艾成萧一把拉扯开。 意识到失态,凤儿忙拍两下自己嘴巴,轻声道:“知道啦,我不声张,源源别生气嘛。” “你叫我什么?” 胡之源惊得眼睛瞪老大,活像只呆兔子———源源,这称呼够亲昵啊! 凤儿笑眼弯弯如小狐狸,戳他一指头,打趣道:“好歹也是一个屋里住过几日的交情,唤你声源源才显得亲切呀”,接着凑近脑袋低语,“我叫得亲点,你藏得深点。” 深不深的无所谓了,胡之源已被这声“源源”叫得心神荡漾!亲点好,好得很! 凤儿提亮嗓门,无比自然地问他:“猫养得可还好啊?” 胡之源也跟着提了调门,“好着呢,肥得小猪崽一样,可好玩了!” 两颗小脑袋晃荡得不亦乐乎,嘻嘻咯咯笑得天真活泼,倒把艾成萧弄得不明所以。 “你和他……怎么回事?” 凤儿没什么好瞒他,简明扼要交代下她曾经收留过眼前这位逃婚的少年郎。 “可是辛苦他睡了几日窄塌呢。” 哦,那约是无肌肤之亲了。艾成萧暗自嘀咕,心里醋坊又开门了,想着自己来找凤儿,公子不露面,怕是眼见自己与凤儿亲昵,他大抵也这般不痛快。 这当口锦哥儿蹬蹬蹬跑下来,见他们仨凑到一处略显吃惊,但没忘正事。 “夫人请四公子上去说话,不过小的得交代几句。夫人现下身体状况特殊,受不得刺激,您需多留意。” 胡之源丢下那俩人往楼上跑两步又折回来,问艾成萧:“我说,白天那事你怎么看?” 艾成萧抬头盯他片刻,沉沉答道:“暂无什么想法,若您需要帮忙,艾某倒可看在凤儿与您交好的份儿上站您这边。” 这是随手捡了员大将么?胡之源惊讶不已,朝凤儿一努嘴,“呦,你面子够大的呀,快赶上那位北戎公主了。” 他说完便跑没影,留凤儿摸不着头脑,脑中呛声胡之源,“我也是位公主好嘛,还是东燕的呢!”,嘴上问艾成萧他此话何意。 艾成萧附耳详解:“遗诏宣读后,他答应公孙太傅提议,愿助大皇子得云梦里。估摸他掂量一整日后改了主意,打算争上一争。大皇子拉拢我未果,朝堂之上我不站任何人阵营,他问那话应在试探我是否已有所选择。” 朝堂之事,凤儿自知不是她这颗脑袋能想明白的,高低眉拧起来,数落上他:“站谁人阵营,你应当斟酌考量再定,怎就扯上我,我面子哪就那么大。” 艾成萧挂上副滑稽笑脸,拧拧她耳朵,一副恨铁不成钢之态。 “狗咬吕洞宾,我这是为你好。他能转变心意去争,自然是已有所把握,具备与他大哥抗衡的本钱。瞧他对你热情的架势,一准是喜欢你,我放言愿看你面子助他,是想将这份好感利用上,让他的身份给你多罩一顶保护伞。” 凤儿惊叹到底是将军,脑子转得如此快,她还在猜胡之源找夫人干嘛,他已经研究他的皇子身份能否为她所用了。话虽这么说,心里不托底,她紧蹙的眉间仍凝有疑色。 艾成萧见状又道:“你若不信我说的,大可把原话学舌给公子,我敢保证,他与我是同样看法。” 成,待会儿她便去问! 临别前凤儿拉住艾成萧,几番欲言又止后,下下狠心叮嘱:“回去尽量别在吴小姐面前提我,更别告诉跟她咱俩过去的事,最好背着她也别说!” “为何?你我的事不可告人?” “不是不可告人,是不可告她。” 艾成萧忽然化成木头脑袋,刨根问底,短瞬内凤儿无法归纳出一点即透的话来,急得一跺脚,“要是不怕惹她不高兴,那你只管说。我可告诉你,她生气只能你哄,我可不管出主意!” 看她撅嘴股腮的德行,艾成萧心满意足窃笑。他哪里是不懂凤儿这番叮嘱含义,是这股子为他着想的劲儿,他实在太享受了! -- ρο㈠8ác.čοм 第226章夙愿 蝶园仿佛专门让胡之源震惊而存在。 夫人挺着隆起的下腹,浅笑盈盈唤着“源儿”,惊得胡之源险些忘了来找她做什么。 “岚姨,您这是……” “闲来无事,怀个娃儿打发寂寞。” 真拿他当小孩子哄了!胡之源很好奇是谁搞大她肚子,却也没问。在妓馆生活的女人,河边湿鞋也不意外。 “源儿遇到什么难处了?” 夫人开口勾回胡之源神思,顿时想起锦哥儿叮嘱,明白为何要他留心着说话。 胡之源犹豫,想她已离宫十几年,宫里的事应早不挂心,她又对暄帝一往情深,若将遗诏之事相告,她看爱人江山有动荡之相,难免情绪不稳,动了胎气就不好了。母妃已害过她一次且得不到原谅,他可不能再伤她。 羊脂玉雕小脸满是严肃踟躇,眉头黑痣上下微蹿,嘴抿成覆舟形,开开合合数次,愣是一个字没钻出来。 还是夫人起开话头,“源儿可是为皇位之事苦闷?你既当我是长辈,唤我声姨,也来找我,便别白来,但说无妨。我现下胎相很稳,不必担心。” 她动静娓娓绵软,人也笑得像朵白梨花。胡之源不禁泛苦,腹诽着主仆那么多年,她这份温婉端庄,母妃竟半点没沾到。每每有事与她商量,还没说什么事,她便先皱着脸焦躁起来,话也不能心平气和说,老是急急恼恼的吼他。Ⓕцωēиωáиℊ.ⅭΘⅿ(fuwenwang.com) 胡之源深运口气,直接将暄帝遗诏内容复述与她,胡之沄为他筹谋之事他也没瞒着,末了重重一叹,问道:“岚姨,事关父皇江山后继,也关乎我和母妃余生,您说源儿要不要听二哥的话,去争他一争?” 夫人反问他:“这些事今日才发生,算机密了,你就这样告诉我,不怕我动什么歪心思?” 胡之源斩钉截铁,“不怕,岚姨是最爱父皇的人,离宫后都不忘帮他稳固江山。谁都可能动歪心,但您绝对不会,源儿信您!” 好一个信!在蝶园里听惯了虚话,这草率的信任显得珍贵至极! 夫人又笑,不回答他,而是继续问:“春菱可与你讲过,之源这名字原是属于我孩儿的?” 胡之源点头。 “那可说过这名的由来?” 这个胡之源不知,“母妃没读过几年书,大抵不解,故而没说。容源儿大胆猜猜,可是‘源浚流长’之意?” 夫人短瞬微怔,旋即笑靥明艳几分,不吝夸赞:“果然是聪明孩子。” 被夸是该高兴,然这跟他请教的事有关系么?胡之源端坐得乖巧,耐心听夫人慢悠悠絮叨。 原来夫人早知遗诏内容,暄帝写上的每一笔,都是她研的墨。 白雾缭绕的神秘之地云梦里,不是暄帝向往之境,而是夫人为自己择的长眠之所。除了源源不断流出的沙金,也有斑斓各色的蝴蝶从那里飞出。它们采食花粉,纵情交尾,喧闹过后在飞回去,周而复始。 “他曾对我和傲冰说,我们像是云梦里的蝴蝶幻化成人,不忍他在华丽牢笼中心无所依,凑成一个好字伴他身侧,给他最简单直接的欢愉。” 那时夫人只当暄帝说情话而已,便开玩笑说到她寿终正寝,不葬在皇陵,把她尸骨送入云梦里,她要落叶归根。 暄帝转头问公子:“那冰冰呢?” “冰冰要陪着姐姐。” 自此暄帝才惦记上云梦里,不时派人去探,想在那儿寻到风水得宜处建陵墓,待叁人走到生命尽头,去那里延续活着时的日子。 事与愿违,十数载物是人非。 云梦里仍是秘境,夫人公子远离宫闱,暄帝安睡在大岳皇陵,留下皇后奄奄一息不知何日死期,一众嫔妃各自忐忑,几位皇子随时相互为敌。 “他想把皇位传给我们的孩子,但当时我无所出,他说那好办呀,先把继位诏书拟好,哪怕将来我们只得公主,也要她继位做女帝。” 以为他开玩笑,谁料竟不是玩笑。 暄帝催她研墨,当即要拟诏书,夫人忙劝言不可拿社稷之事胡闹。可他执意要写,说写完瞧瞧便知是不是胡闹了。 曹大监宣读的正是那封诏书。 暄帝对夫人解释过此举用意何在。 彼时他只有叁子,皆看不出有为君者的潜质,寄希望于夫人或其他妃嫔也属没影的事,亦担心直接属意,大人孩子皆成众矢之的,未必落好。于是他留下这难题,一来能拿下云梦里的人绝非等闲,正好优胜劣汰,至少保证大岳新君是才能者,二来拿下云梦里,他便好更大方地去寻风水宝地,建只属于他们仨的陵墓。 “他是在圆我的梦啊,我胡乱哄他开心罢了,他却放在心上。” 夫人笑出一串咯咯声,眼角挤出点晶莹来,又忙端回姿态,小心抚了抚肚子。 胡之源倒也听宫中老人碎嘴,说暄帝曾许诺,太子之位留给他和岚贵妃的孩子。她深信不疑,他也未食言,她直至离宫仍无所出,太子的位子也等到他命都没了仍空着。 “二殿下所言没错,想在宫中活得太平长久,屈于人下是下下策,有所把持依靠为上上签。那条落星河与源头云梦里,就是你胡之源立足的机会,别错过!” 她也认为自己该去争争,胡之源这趟没白折腾。 “源浚者流长,根深者叶茂。看来一切早有天定,我无缘为你父皇诞一儿半女,之源这名字落到你身上,他的夙愿要你去实现了。” “岚姨放心,源儿定不白担这名!” -- 第227章别扭 作别夫人后,胡之源四下寻找凤儿。 他想问她有没有招待过一位大胡子东燕客人,若招待了,那么他性子怎样,好不好交往。他敢断定那大胡子就是李光擎,既迟早要与他会面商讨,提前多做功课总没毛病。 到处没见凤儿人影,他只好拦住忙碌着的锦哥儿来问。 “她在公子房里,领您去见?” 胡之源可不敢去,蹭蹭掌心汗,求锦哥儿把她唤出来去她房里见,自己熟门熟路又上楼,钻进凤儿房中逗弄她的猫等着。 锦哥儿玩心大起,就让胡之源巴巴干等,待猜测人再不去,这小家伙差不多该急得满屋乱转了,他才磨磨蹭蹭去通传。 那头凤儿把艾成萧的话原封不动学舌,真如他所料,公子和他想法一致,不过凤儿看上去并不高兴。 她心有些许似曾相识的别扭。 回顾认识艾成萧的过程,开始公子的交代和之后艾成萧的坦白,皆未甩开“利用”二字。虽说后来与艾成萧发展为知己般的关系,这档子事已无足重轻,可确确实实存在过。 对于胡之源,凤儿了解并不多。几日相处下来只觉得他是个简单纯粹的少年,灵动俊俏爱热闹,有这年岁的人该有的活力。得知他皇子身份后,凤儿更觉他那小孩子心性尤为可贵。 凤儿能感觉出他是喜欢自己的,直接明了那种,坦坦荡荡的少年爱慕,想利用起来容易得很,她却不忍带着目的承接他一腔热忱。 就不能单纯一点吗? 公子察觉出不对。 一年前他让凤儿拢住艾成萧的心,助她名震全城,让她有蝶园以外的人可依,当时她答应得可好,是她一贯的乖顺,而今那种唯唯诺诺在她脸上看不到了。 终是长大了,有自己想法了。 “琢磨什么呢?” “我对他没多余心思。”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凤儿也不懂自己为何这么说。 “如此利用起来更没负担。” “可他对我有心啊,这样岂不是负了他。” 公子耸下肩膀,不以为然道:“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也没见你少占他们便宜,若算起来,岂不是个个都负了。” 哎呀,他今儿怎就听不懂话了呢! 凤儿急躁劲儿上来,甩着袖子顶嘴,“那群老寻欢客,负了就负了!横竖他们都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对我的热情不过是垂涎,拿我当消遣,能有几分真心在?晏芳晏华一出来,我不也成昨日黄花?可他不一样嘛……” 公子揪住重点,“怎么不一样?” “具体说不上来,就……就……” “好了,别就就的了。我是你男人,不是你舅舅。” 看她急得抓耳挠腮,公子抓过小猴爪摁上膝头,脑门啄一口。 “你想说的我明白,皇宫里长大的孩子,鲜有他这种单纯天真。在你面前他才能做回寻常少年,放纵心意去喜欢,哪怕仅有短暂欢愉,于他而言也是莫大的满足。” 凤儿颓丧缩公子怀里扯缨络穗子,小声嘟囔:“所以咯,这样的源源谁忍心辜负嘛。” “源源?能叫这样亲了?” 啊,后厨醋坛子翻了淌到关雎馆啦。 好一通解释称呼为何如此,好一通哄他宽心宽心别乱想,冷脸还是冷脸。等她无计可施说听话去攀附便是,那唇角才弯出点热乎气来。 保险起见,凤儿多问一嘴:“我要是跟他好,保不齐做点颠鸾倒凤的事,你不生气?” 公子那表情说不好是委屈还是无奈,“小将军与你偷吃,我不也没说什么。找个皇子给你尝尝,你又不吃亏。” “别光嘴上说得好,到时再给我撂脸子。” “事关你母女生死大计,我岂敢撂脸子。” 斗嘴正要继续,锦哥儿过来叩门。 “公子,姓胡的贵人想见凤儿,已在她房里候着,可许他见?” 不敢直呼大名,也不敢唤殿下,叫四公子又和自家公子顺嘴,胡之源在锦哥儿口中只能是姓胡的贵人。 公子整整衣衫,牵起凤儿往外走。 “一块去,我正好有点想他。” 凤儿偷偷翻个白眼:想他?还是不放心自己吧。刚刚说好的全白搭,还得看着才消停。 锦哥儿捂嘴偷乐,腹诽公子:您想他,他可是怕惨了您呐。 正如锦哥儿所想,胡之源已在房里等到心急火燎,猫都不玩了,一会儿开门抻脖子瞧,两会儿扒窗往下看。一不留神力气大了,窗子推开大半边,手忙脚乱去关时,跟对面楼下的窗里人撞上眼。 好巧不巧,那人是方晋,正倚窗边喝茶读医书,忽听凤儿窗子有声响,仰头去瞧,哪知是张宫里熟面孔,满口茶全喷出来。 胡之源比他还窘迫,转瞬想起父皇已不在,不用方晋再入宫看疾,八成以后也不会在宫里见到,忙换上那张乖巧脸儿,冲他一笑,旋即关窗。 方晋有些头懵,惊讶于这位皇子刚娶正妃没多久,先帝尸骨都没开始烂,就敢溜出来逛花楼,更感慨才几日未见,凤儿的石榴裙摆竟扬得这么高!跟皇家人沾边绝非省心之事,方晋书本重重一扣,起脚去蝶园想找公子和润娘问个清楚。 锦哥儿看他来,只说凤儿有客正忙。 “我不找她,我找冰坨子。” 今儿稀奇了,几个男人除了艾成萧直奔主题,其他的不是要找夫人就找公子。 锦哥儿如实说:“公子也在凤儿房里。” 方晋疑惑更甚,想不出凤儿待客他陪着干嘛,难不成四皇子财大气粗想玩点花花活儿?还是冰坨子认出对方身份不放心凤儿独自招待?都不对,没听说四皇子好这口,冰坨子离宫时候还没他呢,上哪儿认识。 左思右想没结果,又不甘心白来,方晋转头去给夫人诊脉,完事又去找润娘唠家常,想消磨掉等那屋里人出来的时间。 不唠则以,一唠吓得他嘴合不上! 润娘将李光擎来认亲之事与他一说,语气是轻描淡写,方晋脑中是晴天霹雳! 他宝贝小东西跟两国皇家沾边儿不说,他还当占便宜似的夺了东燕流落在外长公主的身子!真要了血命了,他脖子上这玩意儿还有好吗?追更:ρò㈠㈧ě.νǐρ(яΘūщèńńρ.мè(rouwennp.me))) -- 第228章交易 方晋恨不得剔了润娘骨头泡药酒! “好你个二疯子,你真是个疯子!咱俩怎么说也是打小认识的交情,你怎能害兄弟我呀!这事你要么别干,要么别告诉我!好不容易熬走暄帝,刚得几日太平,你这又……还想不想我睡个安生觉了!” 他急赤白脸,润娘白眼仁骨碌得如鱼翻肚皮,“后悔啦?拿你当兄弟才把凤乖交给你,不知你睡她时有没有想着咱俩的兄弟情啊。” “你早说她爹是……是那谁,打死我都不会碰她,认做干闺女疼着没啥不好!” 方晋怒不可遏又无可奈何,两撇唇须快飞到耳根,倒把润娘逗得捧腹,笑够了才安抚他。 “把心放尿脬里吧,凤儿还没认这爹呢。我的孩子我了解,这事不管她如何想,最后都看我的态度决定,没我允准,她绝不认亲。你的脑袋若不安稳,那小将军如何?公子又如何?” 好容易哄稳当点,她又添一把火。 “说来你或许不信,锦儿偷偷告诉我,冰坨子去找了李光擎说自己是凤乖未婚夫婿。旁的锦儿回避了没听到,单就主动上门见岳丈这股勇气,你照冰坨子差点火候。”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方晋比公子,那是羡慕嫉妒恨到气死! 方晋满眼不信,“他现下好好的呗?” “好好的呀。” 看来脑袋暂时不用搬家,但方晋顺不通这口气,索性告诉润娘,“哎,当娘的,知不知道此刻你凤乖房里的客人是谁?” 润娘摊手,“爱谁谁,左右她见过亲爹长啥样,以后客人不用我挑了,把关的事交给冰坨子。” “冰坨子现也在她房里!” “哦?那更无需我操心了。两口子的事,丈母娘少掺合。” 呜呼哀哉,虽早知那俩人以终身相许的意切情真,可亲娘嘴说出“两口子”来,方晋听之如同嚼半斤辣椒咽了,胸腔火烧火燎! 不绕弯了,直说罢! “是大岳四皇子,新封的北定王!” 他以为润娘必会错愕,不料她笑脸一邪,嘿嘿调侃上来:“嗬,那孩子又来啦!上回来是逃婚,这回是躲啥?莫非他老子让他继位,他不稀罕,又躲出来了?” 听这口气好像四皇子没少来,方晋追问,润娘坦诚,先前凤儿收留他几日的前因后果一点没藏。 “那段时间你不在,所以你不知这些,回来又忙活宫里的事,我们也没机缘说,现在知道也不晚。” 话是有理,然戳不破方晋心里刚糊上的窗户纸。九玄堂挨着蝶园,也只是挨着而已,房子是近的,人是远的,隔着砖墙,他方晋是个外人。 他沉默了,低低垂着头,连后脑勺都写满失落。润娘没留意到他的变化,自顾自盘算起来。 “这孩子兴许能派上用场,变成我和凤乖的靠山也说不定呢。” “此话怎讲?” 润娘细述道,程言辉此番透给她一重要消息:东燕有意清理境内谍人。 程言辉被看押那段时日,无意中听守卫说起此事。具体因由不详,只知此事乃李佑提议。以李光擎对他的信任,加之谍人与国是弊大于利,这提议他多半会准。叔侄俩多年来相辅相成,政事上配合天衣无缝,只要想做,没有不成。 “东燕清理谍人,势必影响大岳。大岳要么谍风更凶,要么效仿此举也跟着折腾,我猜后者可能性更大。未雨绸缪,我母女须寻个保障才好,尤其是凤乖。我死活无所谓的,她得平平安安活下去。” 方晋仍缄默,恨自己仅是区区医者,无能给老友和宝贝儿做依靠。 润娘宽慰他道:“你为凤乖操心,我实感欣慰,她也会念你的好。” 念好就够了?不够。不够能怎么办?凉拌吧。 不想等那屋人出来了,方晋起身告辞。润娘把他扯住,半吞半吐,罕见的难为情。 “有话直说,咱俩谁跟谁。” 润娘几乎臊着脸,说程言辉回来之后便床上不中用,园子里的春药酒灌整壶也硬不起来。他表面上不当回事,打趣说幸而有常丰在,润娘饿不着。可他夜半时偷偷叹气,润娘听得真切。 “改日他再找你,让锦儿把我叫来,我随口编个由头给他诊诊脉。” 回到九玄堂,方晋盯着凤儿的窗,后悔方才怎就没敲门进去。他们聊什么,他也想知道,当外人的感觉真真不美妙。 房里叁人的神情足够凑场戏! 公子牵着凤儿大摇大摆进去,胡之源见他跟来恨无地缝可钻,凤儿试图从中润滑缓解胡之源的局促但无从下手时,公子轻飘飘丢出一句:“这般慌乱为何?我今儿不想操你,以后也不会。” 胡之源呆呆地问:“真的假的?” 公子两步上前捏住他下巴一抬,“怎么着,是还想让我操?” 凤儿实在憋不住笑了,而公子的调戏没结束。胡之源臊眉搭眼的站着,他却先稳稳坐下,架子端得老大,毫不顾忌身份尊卑有别。 胡之源见父皇时都没这般老实,轻手轻脚坐好,怯怯说声:“沉公子……” 公子眼睛一横,抻平的嘴角似在问:你叫我什么? 胡之源吞口唾沫,瞧瞧一旁的凤儿,再瞅瞅他,犹豫着又开口:“前辈?” 公子脸更冷了。 凤儿也弄不清他想作甚,递胡之源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这下胡之源慌到极点,水光泱泱在小兔眼里乱晃,憋红了脸,半哭叽半撒娇唤了声:“沉叔叔……” “哎,这才乖。” 凤儿脸快抽成癞瓜,想他哪来的胆子和底气调理皇子。那胡之源也真是的,公子又不是吃人老虎,不过挨了顿操嘛,有必要怕到这份儿,皇家颜面都让他丢尽了。 总算哄公子软下态度,胡之源乖得几近严肃,正事没问,先说自己此番不是要找凤儿寻欢作乐。 “晚辈想与她打听一人。” 怕公子再发难,凤儿忙抢话问:“是蝶园的客人么?” 胡之源点头,又道:“前几日有位东燕人来,客商模样,满脸胡子,随从不少,排场不小,很有气派,你可招待过?” 这不是李光擎么!为何打听他?忌惮他国君身份,凤儿不敢把见过他的事告诉这大岳的皇子,须臾间找不出话答对,只坐着发愣。 她不好说,公子替她答。 “你说他啊,可巧了,他是来认亲的,咱们跟前儿的凤姑娘,正是他流落在外的女儿。” -- 第229章交易2 前脚胡之源离开,后脚凤儿冲公子发脾气! “何故跟他说那些!” “我猜他知道对方身份,所以才说。” 凤儿险被他气昏! “那更不该说了呀!他若忌惮起来,我还如何跟他套近乎嘛!” 公子不以为然。 “你看他可有忌惮的样子?” 别说,胡之源似乎真毫无此意。虽说听完公子的话他确表现出震惊来,但转瞬即逝。待公子问他打听此人意欲何为,他只说听闻不少东燕客商随二皇子来大岳,上次来蝶园又见那大胡子的排场,认为此人身份应不一般,特来叮嘱一番。 “二哥说东燕擎帝有意交好,这些商贾便要好好待。他若再来,诸位切记好好招待,何况他……他是凤儿父亲啊。” 当时凤儿只觉得胡之源这话甚是敷衍,没想到太多,这会儿重新品品,颇有点怪。 公子眉眼里散着掩不住的狡黠,凤儿暗自掂量一下,小声问:“你打的啥算盘?可不许瞒我!” 没什么可瞒,公子附耳道:“想让他的身份为你所用,光靠好感不够稳妥。他既有意争云梦里,势必少不了跟东燕交涉,凭你和擎君这层关系,他若够聪明就知该来攀附攀附,谁利用谁不一定呢。” 话说的一套一套,还句句在理,而凤儿总觉扯得有些远,便与公子争论。 “娘没松口让我认爹呢。” “擎君认你就行,管你娘呢。” “源源生在皇家,怎会不知一介小妓是国君女儿,我生死都是未知,哪里谈得上值得攀附利用?” 公子扯着坏笑揪揪她双耳,“但你现在好好的呀,我方才说话的语气里,可听得出你在生死攸关?” 咋说都是他有理,凤儿争不过。胡之源的马车已行远到没影,凤儿想事已至此,多虑无用,走一步看一步吧,就不知何日君再来,敢不敢再来…… 她担心并不多余,胡之源已完全不敢小觑这声色犬马之所,凤儿在他心中形象也严肃起来,不知第多少次感慨:蝶园究竟是何等神奇的地方! 父皇挚爱,母妃旧主,功高武将,江湖神医,东燕公主,以及她国君生父,在此欢聚一堂了! 看她一如往常活蹦乱跳,与公子仍旧你侬我侬,俩人脸上看不到半点担惊受怕,可知那擎帝千里迢迢来认亲,并未忌讳她身份,愿接受这名妓女儿。 想到此处胡之源深叹口气:这个呆子花魁到底知不知那大胡子东燕客是一国之君啊……管她呢!既已有二哥作保,再攀层关系是否事半功倍? 从前总惦记何时能啃上凤儿这一口香嫩,而今想来,不光要吃,还得吃出交情。 念头一起,胡之源命小禄折返回蝶园,让锦哥儿把公子请出来,鼓起十二万分勇气问他:“沉叔叔,凤儿还接客么?若仍接,我可行?” 万没料到他会回来且如此快,也没了那份怯懦大胆提出请求,公子略惊,转瞬点头。 “可以啊。” “嗯……不用先请她娘过目?” “不用,现在她的客人我说了算。” 该宣示的主权公子还是要的。 “何时要她陪?现在么?” 胡之源重回先头踟躇,带着恳求语气道:“今日不成,还有……晚辈能否领她出园陪游?” 公子了然,这小家伙怕是不敢在他沉傲冰地盘玩乐,换到他看不见够不着的地方才敢恣意。心有不愿,但给凤儿寻靠山要紧,这靠山主动挪到眼前,岂有推开之理。 “成,何时需要,记得差人提前告知,便于她有所准备。届时要派可靠的人来接,她的贴身侍从也必须随行,你可答应?” 胡之源重重一点头,“到时我亲自来接,带她去的地方绝对安全,沉叔叔尽管放心,若她少一根头发丝,源儿随你处置!” 他又走了,凤儿从梁柱后探出头,公子戏谑笑笑,道:“看吧,他像忌惮你么,还惦记带你出去玩。你相公给你拉个大主顾,如何谢我呀?” “谢你个大头鬼!” 自两人心意相通,这还是他头回给自己拉新客,心里怪异得厉害,忐忑不安又兴奋期待,并不生气,但委实太臊! 凤儿一甩袖子跑上楼,此等大事她须让母亲知晓。 心事重重回到月鹿宫,胡之源想叫侧妃们陪他喝几杯,指望她们的绵声细语加轻歌曼舞能抚平内心跌宕。 酒菜备齐,小禄寻了一圈无功而返,说两位侧妃皆人不在,贴身侍婢倒守在房中,说她们被正妃叫走了,未说何事。 胡之源纳闷,这仨婆娘关系何时变这么好,大晚上也要凑一处闲聊?细想一下不应当,侧妃们向来对娜沐只能算恭敬有加,亲密却说不上,除了共侍一夫,大岳官家小姐跟北戎公主能有啥共同喜好?莫非娜沐这是耍正妃威风,她吃不到的,也不许侧妃们吃?也不应该,他有日子没往哪位侧妃房里钻,更没唤过谁来陪,没来由要争风吃醋,显得她北戎明珠小气。 得嘞,她们爱干嘛干嘛去,二哥明日要去守皇陵,让他好好睡,今儿就独自喝闷酒好了。 许是心里事多,酒越喝越烦,也越喝越躁。刚半壶多点下去,胡之源已浑身热得滚烫,脸红到脖子,薄汗也攀上额角。扯掉浸透的抹额,抓散汗潮的乌发,嘴唇跟着干燥异常,忽想着此刻若能搂个娇娘在怀,亲几口樱唇渡几口香津,方能凉快些许。燥热愈发严重,偏又恰到好处不至难耐,只视线逐渐模糊,神志似浮在云端,未得鱼水欢好,却飘飘欲仙。 倏忽间一阵凉风扑面,分外沁人,眼前多出几条恍惚人影,曼妙纤纤,幻境仙子一般。 胡之源以为自己喝到份儿,醉入酣梦,揉揉眼睛欲看清那人影面容,承想看清是看清了,酒登时醒过大半! “是……是你……你们……?” “对,正是妾身。” 距他最近那人影开口了,不标准的大岳官话以标志性的低柔又略带颗粒感的嗓子说出来,不是娜沐还是谁呢。 娜沐换上了北戎女子的服饰,骨链皮环满是不羁,山鹰羽高高插在头顶,粗黑大辫子垂过肩头,通体放射难以抵御的狂野! 更让胡之源震惊的,是两位侧妃竟也与她相同打扮!大岳女子端庄娴静削减过半,在异族打扮杂糅之下,别有一番新鲜风情。 这是闹哪一出,胡之源不知道,但知准没好事,毕竟曾与娜沐强行交合之事仍历历在目,之后她种种举动他都心存防备。 “你闹什么?” 借着酒劲,胡之源不客气,娜沐倒笑得灿烂若霞,明媚中掺着色念和坏。 “不闹什么,想让殿下快活罢了。” 追更:ρǒ一八sм.cǒм(po18sm.com)) -- 第230章再戏(H) 让他快活?呵,折磨倒差不多。 胡之源紧咬舌头使神志再清醒点,想挣扎起来,发现浑身骨头似被醋腌透,肌肉亦酸软厉害,一点力气用不出,瘫萎在靠背扶手间。 瞄瞄酒壶,他苦笑问凑近脸的娜沐:“母妃又给你什么好东西了?” 娜沐动手慢慢撕扯他衣物,嬉笑道:“你猜对一半,好东西有,却是父汗给的,比大岳的玩意儿还厉害,殿下稍后便知。除此之外,还有这个——” 她挪开身子,胡之源才觉手脚腕冰凉,努力睁眼看去,两对黑漆漆铁铐将他死死固定在扶手与案脚。 他咬牙挣动,娜沐笑意嘲讽,“这是困狼锁,被铐住的狼除非咬断腿,否则绝无逃脱可能。劝殿下省省力气,留着享受岂不妙哉。” 拿他当困兽,何谈享受! 胡之源怒火冲顶又脱身无能,恶狠狠冲娜沐咆哮:“正妃想行周公之礼,直说便好,本王尽责就是,何须大费周章!”见娜沐做听之不闻,他又朝侧妃们嚷嚷:“你们大小两个跟了我足有一年之多,为何陪她胡闹!” 小的那个软怯怯应声:“殿下,正妃有命,妹儿不好违抗。” 胡之源恨得牙痒,转头吼大的,“妹儿年轻胆子小,情有可原,怎的姐姐也纵着她!” 这二位侧妃,大的年长胡之源两岁,小的眼下仍不满十六。他一直唤大的姐姐,唤小的妹儿。平时相处时唤来唤去倒蛮亲切情趣,眼下则有几分求救意味。 大的未予回应,谨慎着瞧一眼娜沐,别过脸回避胡之源目光。 自己的女人尽数听她摆弄,胡之源叫天不应,正欲破口大骂斥娜沐放肆,脖子忽而一阵剧痛! 娜沐咬上来,狠且凶,仿佛想以犬齿刺破他皮囊,嘬血啃肉。 “别对姐妹们这么凶,她们能被妾身劝来,不过是久旱盼甘霖,太思念殿下的疼爱了。您也是,不理妾身则以,她们又有何错处,如花似玉好年纪,要忍长夜寂寞,独守空房……” “竟看不出,正妃如此大度。” 胡之源仍嘴硬,娜沐则换张冷脸相对。 “莫怪妾身用强,是实在架不住父汗和母妃催促早点让殿下开枝散叶。妾身远离故土只为北戎能求一庇护,殿下娶妾身想来也为两国安定着想。如今父皇已去,大殿下一心只想占云梦里无暇管你,所以……后嗣要有的,不管是你,还是我!” 说着她主动送上红唇,胡之源扭脸躲开,她不恼,反倒笑。 “不让亲啊,也无妨,那好东西的效力你抵不过的。想是父汗真心急,连被窝里的私密物都不顾老脸命使臣捎来。这东西也厉害,父汗靠它,一把年纪仍能夜御数女,给妾身添好几个弟弟。” 胡之源衣衫凌乱,裤子褪至膝下,肉棒槌半软不硬歪在腿根处,不时抖抖龟头,似想硬起来,主子却不准。 娜沐气势拿得十足,然男女欢好事仅有那两遭,还挫伤脖子。上回仓猝,她连他阳物什么样都没看清,这下能大大方方瞧了,她又羞于直视。 不好意思看,她可好意思摸,试探着握上去攥紧了,笨拙撸动几回合。胡之源本就难敌药力,刺激虽糙,但足够他短瞬间硬至充分,只嘴上不肯退让,不住损辱娜沐。 “人不可貌相呀,你长得有多美,手上功夫就有多笨,撸得本王好痛,半点不爽!” “那殿下教教妾身?” “呸,你想得美!” “妾身是想得美,您爽不爽无妨,只需您够硬,能有得用便成……” 娜沐朝身后勾勾手指。 “长幼有序,姐姐先请。” 胡之源呆呆望着那一直不声不响的姐姐,看她犹豫着凑过来,运了半晌气才卷起皮裙,下半身不着片缕,光溜溜两条白腿顶端闪着水光,竟已湿了! 横竖躲不掉,胡之源变了想法。既然娜沐闹这幺蛾子,他便给她看场活春宫,好好疼疼姐姐,怎么享受怎么浪便怎么来,看她气不气死! 娜沐看姐姐步子踟蹰,一把将其扯过,硬掰开双腿让她骑在胡之源身上,重重往下一摁,位置偏倚,险些把他命根儿坐断! 胡之源吓坏了,吼娜沐闪远点,“你别碰她!姐姐你自己来,如何在上面动你会的,咱玩过好多次了。” 话如掺半罐糖,软声细语动听,小兔眼瞳满荡柔情。这姐姐果然松弛不少,扶稳纳进,白颈高仰,长长一吟。 胡之源趁热下锅,探头狠吻一口颈侧,哼哼着夸赞,“就知姐姐最温柔了,身娇体软滑嫩白皙,不似某些人啊,皮子如秋收麦子……呼,姐姐穴儿真热,湿透透的了,看来真想我疼疼喽,可知某些人明明挨着操,那里面也干巴巴,没劲!” 这话里句句损娜沐,嘲她麦色皮肤,笑她下体干涩。莫名看不下去美人轻腰慢扭在胡之源身上摇摆,娜沐脸上乌云骤起,两臂伸过姐姐腋下,兜着她上下套弄。 没有比这更称得上强制的交合,一对性器被迫剐蹭摩擦,反倒令二人兴奋爽利异常!胡之源淫笑淫词齐齐出口:“有人帮忙真好,无需姐姐辛苦,省下力气叫大声些!穴儿再夹紧些!对呢!就这样……水都糊上蛋子了,姐姐真好,骚起来竟这么好看,配上这身北戎衣服看着更欠操,棒得很!快亲一口!亲一口!” 娜沐不想自己举动成推波助澜,被言语一激,松开双手放任他们纵情,不忘吩咐道:“快点让他射,妹儿等着呢!” 胡之源看得出,姐姐没要够,怵于娜沐威慑又不敢多贪,不忍她为难,趁缠吻之际快速小声说:“我先速速交代把眼前混过去,日后多疼你。” 旋即他绷紧大腿,以腰发力,重重抽送好一通,将温热白精尽数射到底!胸前起伏未平息,娜沐便将泄了身子软成一滩的侧妃拖到一旁晾着,再朝后勾指。 “到你了。” 胡之源窃笑,讥讽她无知,这刚射过便叫妹儿接棒,他硬得起来算呐。 嗯?情况似乎不妙! 小侧妃嫩手刚触及龟冠,阳物竟再展雄风,丝毫不受控制,仿佛方才一场根本没发生! -- ρō1㈧Ⓑōōκ.Ⅽōм 第231章轮戏(H) 胡之源盯着自己勃起充分的下体,暗暗惊呼不可能! 一闪而过的慌张没逃过娜沐黑珍珠眼睛,在他细汗遍布的胸口上戳戳,戏谑笑道:“都说了,北戎这玩意比大岳的厉害得多,不光让人起性,更能金枪持续不倒,否则妾身父汗不会依赖,并送过来。” 肛口收缩将将停息,卵囊仍酸,胡之源心慌慌犯嘀咕,娜沐怕不是要一次榨干他,龟头忽贴上一湿软,低头一瞧,是小侧妃在舔! “妹儿,你今日怎么……” 曾经千哄万骗她都不肯如此,这忽而主动,吓胡之源不浅,而阳物仍威武雄壮。 “妹妹怕妾身害您,亲口尝过酒确认无毒才肯让人送给您喝,所以她呀……”说着娜沐掀开小侧妃裙摆,扳过屁股对着胡之源的脸,“她兴起程度不亚于殿下!” 是不亚于,或者更甚,淫汁拉成银丝悠荡股间,肉瓣不住开合挤出一片晶亮!换做从前胡之源早一口含住舔嘬到她喊四哥哥饶命,偏此时此刻被禁锢,只能盯着那层水光吞唾沫。 待舔净阳物也舔到它更为胀硬,她尽力把嘴长大,一口吞到根,唇角撑得欲裂,红着小脸笨拙吞吐,眼波淫欲乱荡,嗯嗯看着阳物主人。 这还是他的天真可人小侧妃么?俨然淫娃荡妇德性!她可以变成这样,却不该在当下年纪,不是他亲手教导,而被淫药驱使。胡之源冲动难过并发,朝娜沐摇头。 “正妃不该!妹儿还小……”Ⓕцωēиωáиɡ.cΘм(fuwenwang.com) 他不说则以,一说娜沐更心塞,“殿下真懂疼人,就别晾着人!” 两人欲再争论,被小侧妃出言打断,“妹儿这样伺候,殿下舒服吗?” 本想否认,盼能让她停下,可胡之源鬼使神差点了下头。 她含得更起劲了! 种种心绪拧成一股难受,全部化作下半身贲张欲火,胡之源玩命朝她喉咙猛顶几下,逼她耐不住吐出来干呕,趁机要求:“妹儿坐上来,像姐姐那样,快点,四哥哥憋得快爆开了!” 她果然听话,攀紧他脖子稳稳骑上,不偏不倚套上那柄硬热,哆嗦着再不敢动弹。 胡之源教她:“乖妹儿,前后来回慢挪。” 她唯唯诺诺照做,几下滑蹭后,交合处咕叽声响起,彼此喘息急剧加重! “抬一点点屁股,转圈扭腰,嗯……对,妹儿真聪明,穴也又软又紧,不及姐姐热,但你水更多……拔出来喂四哥哥尝尝好不?” 她吭吭唧唧道着,“羞啊”,身子却老实顺从,把股间送到他嘴边。 对那水门好一通吸吮舔弄,沾得半张脸湿漉漉,蹭到她泄在自己嘴里,胡之源才肯抬头,哄着她:“再卖卖力气,用穴把哥哥吸出来,妹儿能行的。” 阳物再陷软肉腔道,胡之源将操姐姐的招数复刻,顶得妹儿在他身上雪乳乱颤,淫水涌得一股接一股,可许是第二轮操干缘故,他想射射不出。她泄过多次仍欲火难熄,胡之源心疼又别无他法,只能顶得更快更重,言语浪至天边。 “原来妹儿也能骚起来,骚水这样多,骚样也好看,骚穴好会吸,骚妹儿让四哥哥好快活!” 骚字被他喊成串,隐隐快忘记这场淫欢是娜沐作妖,仿佛借此机缘和自己女人玩点新鲜的未尝不可,脸上渐显一层投入且满足的笑意。 这在娜沐意料之外,她仅想困住他取精而已,哪知他玩起来了!他绷紧的腰线,她挺立的乳尖,交合处臊人啪啪声响,二人交互间火辣目光和淫语,皆如锥子扎在娜沐皮肉之上。 不想看,又忍不住看,飞过去眼神,正迎上胡之源挑衅目光。 怒,也怒不敢言! 身后飘来一句话,“看他这样,你真会满意吗?” 娜沐猛地回头,见缓过气的姐姐挪到双人战场,摸出帕子给胡之源擦汗,又将浪叫到接不上气的妹儿搂在怀里,让她的脸刚好埋进胸前馒头山间。 小侧妃快坚持不住了,抓着姐姐胸脯大声问胡之源:“殿下夸姐姐穿北戎衣服好看,那妹儿穿好不看?” 胡之源也终到临界,急吼吼回答:“好看!都好看!以后你们俩还要打扮成这样让我操!记住了吗!” 一大一小答应着,娜沐气得头发昏!让侧妃如此打扮只为跟胡之源示威,让他明白月鹿宫的女人已听她差遣,谁承想倒给他增了乐趣! 怎么还不射?他到底什么时候射?明明跟姐姐时很快!娜沐暗自牢骚,拐着弯催促:“看殿下体格不壮,力气倒很足。” 本已热流下腹直窜,胡之源咬牙忍下,狂浪大笑还嘴:“跟我姐姐妹儿自然有力气,跟你么,哼!” 娜沐折了面子,正欲说上次他用力也不小,不想这会儿小侧妃再临高潮,抱着姐姐哭叫,“要死了!殿下要把人家操死了!姐姐救救妹儿啊!” 胡之源再难坚持,“乖乖骚穴夹紧了!四哥哥给你!”说完马眼儿一酸,酥麻感沿脊柱急速奔流,迎着飞溅的淫液喷射第二腔热精。 拖走泄力的人儿,娜沐凑上前,盯着胡之源白浊泥泞成泽的下叁路,嘴角一撇。 “该你了,上吧。”胡之源气都没喘匀便开始挑衅,屁股挺挺甩甩未软阳物,“你那干巴巴的穴可不好入,正好借她俩的水和本王的精润滑润滑。” “你说谁干?” “说你!” 娜沐站直身子,长腿一分跨过他,一手将皮裙卷至腰际,一手探进腿间以二指分开阴唇,咬牙切齿问:“看清楚了,这是干还是不干?” 一道透明自肉缝而出,在麦色大腿上蜿蜒成细细清溪,源头盈光点点,花核鼓胀铮亮。何止不干,她已兴起至一定田地了! 胡之源盯着那处水泽无话可说,愣神间隙,瘫在一边的小侧妃迷蒙着眼睛喃喃道:“正妃姐姐的水都流出来了呀。” 软软混沌言,让胡之源生出个点子。 “岳丈宝物是好用,本王领教了,可惜它并不补人体能。这刚操过姐姐,又喂饱妹儿,本王腰快累断,也端不出力气,还被你铐着……” “你究竟想说什么?” 胡之源尽可能瘫出个放松舒坦姿势,抖抖刚有软下势头的话儿,冲娜沐一努嘴。 “正妃想要的话,给我弄硬它,自己上来动,反正姐妹们刚给你做过示范。” γūsんūωū.àsΙà -- ρο㈠8ác.čοм 第232章三戏(H) 娜沐有多美,性事有多笨,胡之源此言非虚,并以此为据,不断嘲弄她。 没能一下套进,他说她连自己窟窿眼都找不准;坐进太深,他嚷她没轻重,卵蛋要碎,他恐断子绝孙;她试着动动,他不耐烦咂舌道:“你是聋还是瞎?方才本王教妹儿,你没看见没听着?” 本就忍气吞声不情愿,再连连受损辱,娜沐怒火万丈,一把扼住胡之源咽喉! “信不信我掐死你!” 胡之源呲笑,“就凭这小手?” “就这小手,生生掐死过豹子!” 二人性器正卯榫相接,气氛却剑拔弩张。娜沐掐得胡之源颈上青筋暴起,他不肯服软,被铐的双手攥紧拳头。侧妃们怕了,大的劝娜沐冷静,信她有掐死人的本事,但手刃亲夫于两国安稳无益。小的来哄胡之源,说正妃姐姐只是不懂交合之法,分点耐性给她,好好教便是。 娜沐终于松手,“请殿下教妾身。” 胡之源扭头亲小侧妃一口。 娜沐切齿再求:“请殿下教妾身!” 胡之源只懒懒一哼了之。Ⓕцωēиωáиℊ.ℂΘм(fuwenwang.com) 气氛再度凝重,眼看娜沐又将抬手,两位侧妃互递眼色,大的屈身做礼,“请准妾身来教。” 无人允准,她径自开始指导娜沐一步步动作,温柔且耐心。胡之源不吝夸赞,道有劳姐姐,不做挣扎听之任之。娜沐散去气焰,细细照做,只一直眼珠看身下,不与他对视。 北戎情药性猛,胡之源迅速在她体内重回硬热之态,泡在仍算陌生的穴肉之中,那份新鲜的紧致直勾本能。 他有点想主动,腰挺了挺。 几下无意小动作偏巧戳中娜沐极乐之处,登时身子一软靠上姐姐肩头,腿根发颤,穴口紧缩。 突如其来一阵紧箍,胡之源失控哼哼出来,小侧妃见状淘气笑道:“四哥哥顶到好地方了,正妃姐姐受不住。” 他正为刚刚失态暗恼,忙抻脖子够她一嘴,“她受不住,你受不受得住呢?穴是不是又湿了,给哥哥瞧瞧。” 盯了性器来回活动半晌,小侧妃早再起兴。一汪水莹显摆在胡之源眼前,他玩心大起! “想必正妃该学得差不多了,姐姐,来这儿。” 他朝右手一努嘴,翻过手腕勾指做抠弄状,他的好姐姐心领神会将下体贴上磨蹭,很快嗯呀出声。 “乖妹儿,坐哥哥脸上!” 于是舌头也不闲着了,把那小肉核舔得露头,胀乎乎似半熟粉樱桃。 娜沐眼前变成不住颤抖的少女白臀,也好,正不愿看胡之源的嚣张笑脸! 叁种娇喘响成一片,叁张俏脸各有风骚。外人睹此景,只当华芳少年身围叁条玉体享齐人之福,唯有当事者明白这痛快与对抗交织的个中煎熬。 一大一小双双又泄,胡之源下巴潮哒哒,手掌湿淋淋,而此刻下体战况不容乐观。 离了姐姐指点,娜沐又回笨拙,只知同一节律套弄,不会调整,不懂轻重缓急。她一次高潮未至,似憋了满腔力气使不出,胡之源也像箭在木头弓兵手,架势备得好,死活射不了。 娜沐仍在努力,胡之源苦于她不得章法。因刺激得不对,她穴里已不再出水,全凭马眼儿吐的那点子汁液勉强润滑,再磨下去肉兄弟恐蹭破皮! 胡之源商量着道:“放开我吧,让你舒服。” 娜沐紧闭双目充耳不闻。 龟头一痛,胡之源嘶哈一声,“让我来成么?你这样我永远射不出来,你也不得痛快。” 娜沐未做答,只将钥匙丢到一边。 小侧妃眼疾手快,捡过钥匙速速解放胡之源手脚。他重回自由第一件事,端起娜沐压于案上,迅速拔了出来。以为他要跑,娜沐抬腿钳紧他腰,胡之源反而体贴着把她腿轻放下,身子一蹲。 “给你舔湿点,好弄。” 愿就好奇被舔是何滋味,不想这就体验到了,且是他主动,无需强迫,似乎也没不情愿。 确无不情愿,胡之源兴至酣处,想尝尝北戎女子味道与大岳姑娘的有何区别。 没什么区别,皆淡淡清咸,莫非天下女子大同小异,那凤儿也一样吗? 他思绪跑得远,嘴上没含糊,舌尖划开娜沐被操肿的肉唇时还感慨:人长得不白,穴倒蛮鲜嫩。 能不鲜嫩嘛,他刚用过几次,次次不走正途,次次被药驱使,包括眼下他舔得起劲,舌头拼命向肉洞里探,也是被未散尽的药效勾动本能之火。 终等淫水流得舌头卷不尽,胡之源站直了,扳过她双腿往身下猛地一拉,阳物直冲入内,狠厉抽插当场开启。 怜香惜玉不见,疼爱温存皆无,他只朝腔道内略糙那处猛顶,寻褶皱多的地方剐蹭龟冠,盼能快点射出来,结束今夜荒唐。 娜沐早在他舔弄时便泄掉,不肯放声浪叫,将粗辫子咬在口中,手无处安放,在意乱情迷时抓得胸前尽是红道道。胡之源见之忽生一阵不忍,俯下身,小声道:“手不知放哪儿,就抱我。” 娜沐把手压到身下。 不抱就不抱! 一气之下胡之源送得更狠,终令娜沐扛不住,嘴里辫子掉出来,浪调子失声喊出来,下腹一阵抽搐,挤出一股热流冲上他卵囊。 脚边水声嘀嗒,略煞风景气味钻入鼻腔。胡之源停住愣下,继而坏笑得嘴咧到耳根。 “尿啦?” 娜沐死命别脸不看他,紧抿双唇似在憋着不哭。 胡之源硬扳过她脸,不客气骚话道:“要不要书信告知你父汗,他那秘物太过猛,不仅让你我成事,你还被操到尿都漏出来……” “无耻!” “给丈夫下药又爽到尿的公主才无耻!” 她欲还嘴,重掌主权的胡之源哪肯给机会,扣紧她后脑逼迫她面对自己。 “准备好没,我快了。” 娜沐瞪大眼睛迎着他淫火四绽眸子,再敌不过畅快,眼泪随高潮同时到来。泪珠滚进胡之源指缝,诡妙的不忍又上心头,咬紧牙,狠弓腰,射到卵囊抽得会阴钝痛,肛口仿佛缩进肠头。 他稍做平复,看身下人满面红晕未退,黑密且长的睫毛轻颤,微张着嘴喘息,陡然想去亲上一口。眼看唇要碰到了,她齿缝间飞出话来。 “莫再惦记让我们喝避子汤,今后月鹿宫里也不会再有那玩意儿。” 心中打算被识破,胡之源干脆利落离开。阳物刚抽走,娜沐马上挺高下身,操阔的肉洞迅速一收,滴水不漏,仅留红肿肉唇翻卷着。他把娜沐丢给侧妃们照看,扶着酸软腰腿踉跄离去。 月色正好,南风暖宜,野猫叫春声远远飘进宫墙里,胡之源心凉凉的。 次日,他挂着对黑眼圈送胡之沄去皇陵,回来时直接去行宫住下,命人给月鹿宫捎话,说过几天再回。他先斩后奏,侧妃们以为他负气不愿回宫,娜沐则满不在乎,说容他歇息几天,养好身子才方便以后再折腾。 她若知道行宫是胡之源精挑细选带凤儿来玩的好地方,绝不能说出这话。追更:(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第233章美梦 所谓行宫,不过是围一处热汤泉而建的院落,乃前朝遗留,因位置略偏远且龙州城周边有更好的汤泉地,逐渐被官商们遗忘。 胡之源和亲封王,暄帝遂命人重新修葺此地,随几座无足轻重的城池一并送给他。说来这是胡之源头次去他的行宫,之前一直未得空,也懒得折腾这么远,想泡汤泉蹭叁哥的便是,出城即达,当日往返都够,啥事不耽误。 若无凤儿,他都快忘了自己富裕这么个地方,安全放心,且绝无外人打扰。 忙活整整两个昼夜,行宫被他折腾得如一小号月鹿宫。桃红柳绿,红墙碧瓦,花园满是移栽的桃花,汤池四周金丝幔绰绰,水气氤氲上来,说不尽的暧昧。 明日便要去蝶园请人,胡之源紧张,觉睡不踏实,一会瞧这儿,一会儿碰那儿,生怕有所遗漏,不能让凤儿见之开怀。院中春桃含苞待放,今夜暖暖晚风一催,明朝定会满园淡粉色花雨。 胡之源勾过一花骨朵捏捏,“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什么月鹿宫,什么云梦里,这会子他都抛之脑后,只憧憬明日公子千万别给为难,让他顺利把人接过来,再然后么,嘿嘿! 在胡之源收拾行宫时,多日没消息的李光擎再次驾临蝶园。 这回他是来告别的。 润娘惊喜两掺,试探着问:“呆不住了?想家了?” 那句“不认女儿了”被她硬咽回去。 李光擎猜到她所想,摇头笑道:“找到了女儿,她娘不许她认,我能有什么办法。知母女一切安好便得,见好就收呗。” 润娘猛一怔,“哎呦,才过几天啊,口音改这么多,性子也转了!倒也像你,当年从李青变成李光擎,也就一句话工夫。” 李光擎解释,他并非要回东燕,而是大岳新君仍未定,巴巴干等甚觉浪费时间,打算去其它几城里转转,浏览大岳风光,体验风土人情。 “十几年前没好好逛逛,这回可要过足瘾才算。估摸我再回到龙州城,你们大岳究竟谁当家也该尘埃落定了。” 这话润娘不太爱听,“别‘你们大岳’、‘你们大岳’的,卫家人无国。” 以为他已备好话等着,哪知他贴过笑脸道:“今日我来只为一事。润儿,可否愿陪我共度今宵?” 润娘说不准想不想。 重温旧梦,她不可否认是想过的。 年纪大了,心动变难了,曾经打情骂俏的甜,在他又出现之后夜夜梦里浮现。在此之前,她的梦境里总是他在仓惶逃命。绫罗衣衫脏污破碎,血迹伤痕遍布,两条腿永远在飞奔,身后是手持弓弩刀剑的东燕人,而她高悬于半空,无论如何落不下脚,只能无助大喊:李郎快逃! 她早认定此生不会再见,十几年里都这样想的,谁承想他会又来!同样是突然出现,区别只是没掉她锅里,他当年被锅沿烫伤的掌心,如今仅留浅浅一片黑印。 那印记说明不了什么,他们好过的唯一证明只有凤儿,也是二人之间仅存的联系。只要他不再执着与凤儿相认,这样一位贵客,还是老情人,她这过气名妓没理由拒绝。 如若一夜过后旧情复燃,她正好趁机问东燕有意清理谍人的事,虽不敢保他愿如实相告,至少她是为在东燕的卫家谍人尽了分心,其它的听天由命吧,反正谍人的归宿大同小异。 至于润娘的不想,那更简单。 “你可别热乎劲儿回来,又追着我讨要女儿!” 李光擎连连否认,“对天起誓,不会了。做爹的只盼孩子身体康健,幸福美满。宫里那几个已够让我操心,好容易有个省心的,我该烧高香谢祖宗庇佑才是!” 润娘脑中两个壮汉互殴好一会儿,不想输给了想。 今宵过后,再见不知何时。 昏黄灯烛下,李光擎埋在乳峰里感慨良多,夸润娘懂保养,纤腰丰乳一如从前,“你那时似乎没这么大,一手捧不住不假,可现在两手都罩不全一边……” “奶过孩子,软了而已。” 这回无需蝶园的助兴酒,光那记忆中的胴体再次赤裸于眼前,已足够李光擎雄风大振,反倒润娘拘谨些许。为妓十七年,偏就此刻她不愿让自己看起来太老练。 程言辉如今不中用,常丰又去走镖,润娘东忙西忙,身子无人问津许久,稍作撩拨便春水大漾,李光擎享受非常。 “哪里像生过孩子的,快把我直接吸出来了!” 脸上怎就发烫?老花魁不该如此!润娘抬起白膀子揽过他肩头,脸藏在他脑后,少女般羞涩。 一夜颠鸾,证明李光擎宝刀未老,唤醒润娘尘封心底多年的热情,折腾到天快亮才睡下,睡到日上叁竿,将醒未醒又翻覆一场,直到彼此腹中空空难耐,才舍得从对方身上揭下来。 李光擎该走了,润娘莫名恋恋不舍,收起往日的趾高气昂,挪着小步送他出去。 巧哉,正迎上公子牵着凤儿过来。 两双人四对眼一撞,李光擎淡定自如,公子则规规矩矩做礼,问候一声:“小婿见过岳丈大人!” 母女二人全惊了! 凤儿呆成木头娃娃,润娘老脸红到胸脯,娘儿俩盯着各自身边的男人,大张着嘴巴倒抽着凉气! 润娘先回过神,颤着腕子指公子鼻子发问:“你你你!你叫他什么!” 公子直直身,满目不解瞧瞧他们,“叫岳丈啊,有何不妥吗?岳母大人。” -- 第234章迟来 一声岳丈,听得凤儿眼前重影。 岳母大人,唤得润娘脑子发蒙。 “我岳你个老母啊沉傲冰!” 她粗口都爆出来,上回如此失态,还是凤儿因谢不懂之事埋怨众人的时候。 看李光擎毫不费力消化这声“岳丈大人”,自然随意搭着“贤婿今日气色不错”,润娘断定公子见他那次,锦哥儿没听到的内容正是眼前一幕。 昨夜温存顷刻全部蒸发,她硬拉扯公子跑下楼不知去向,留凤儿与李光擎目目相觑。 正当凤儿无措之际,李光擎凑上一步,蔼然可亲道:“能否去你房里坐坐,讨杯热茶,等你娘消气。” 明明想拒绝,偏说不出口。 再次独自面对他,凤儿莫名毫无紧张之感,大方请他落坐,说晌午饭时快到,他想吃点什么。 李光擎没客气,“按你的口味来。” 凤儿也没多虑,吩咐玉玫让后厨速速做些她惯常爱吃的菜肴送上。 等着上菜的空档,李光擎告诉她,“我要走了。” “什么时候回来?” 她脱口而出,旋即发觉这话问得实在离谱。 他是东燕国君,走了是回东燕吧,回去了八成不会再来喽。她不该问他何时回来,这里是大岳,而他属于东燕。 “那您一路小心。” 除此之外凤儿也说不出旁的,李光擎应声“一定”,接着便东拉西扯。什么东燕的兰膏闻名遐迩,他会差人送来给她梳头用;什么东燕果子甜度一流,可制成酱料一并送来给她;什么她把猫养得极好,这品种的猫儿以难伺候着称…… 如此云云,他盘点不停,只字未提带她走的事,凤儿也不敢问。 菜做好送来,玉玫逐样码好后退下,房里又剩他们。有事干就少些尴尬,凤儿忙请李光擎开动。见他动筷,她才反应过来君主用膳不该如此随意,要格外谨慎才对,可又不确定是怎么个谨慎法,便问:“您不需要找人先尝菜吗?” 李光擎扫视眼前的菜,道:“刚来那天就尝过,你这的菜甚合我胃口,够辣!” 不是这意思呀,可凤儿不好直说。 李光擎催她,“快吃吧孩子,辣菜凉了,味道可就欠佳了。还别说,你这嗜辣的口味真是像东燕人。” 不止一个人这样说过,凤儿从未想太多,只当巧合,谁知她与东燕会有此等深厚的缘分。 他终究是君王,不知则以,已知便不同,和他对面坐着凤儿都觉僭越,怎还敢和他一同用饭,迟疑着不肯碰筷子。 李光擎见状,将筷子塞进她手里,笑呵呵朝菜伸伸下颌,“你该吃吃,别当我是擎君,只是一个出远门之前和女儿吃顿饭的父亲罢了。” 凤儿身子一震,瞪大眼睛看着对面那张脸!孔雀眼轻挑,眸子黑多白少,思考时眉毛一低一高,笑起来弧度一致的唇角,不经意流露出的表情神态,她都在镜中人脸上见过。纵使是云麒也没模仿精湛至此,这是血缘亲生方才有的相似! 喉咙怎就发紧了! 她端起碗叨一筷头白饭进嘴,李光擎夹菜给她,她碗送得大大方方,嚼得津津有味。这些菜天天吃,早没新鲜感,而今日吃着格外的香。 活了快十七年,第一次吃到父亲夹给她的菜。 栖梦楼外,公子被润娘拉得一路踉跄,矜冷形象全无。 待她终肯停下脚,杏眼圆瞪瞧着他,公子捂着心口故作气短,阴阳怪气哼哼道:“岳母大人轻着点,恕小婿身子单薄,经不起您这蛮横拖拽呀。” “娘个屁!怎没把你拽散架呢!” 润娘气冲冲,粗话吼得劈头盖脸。公子倚栏撑腰笑到肚子疼! “不闹了,想问什么直说。” 反正他笑够了。 润娘怒气憋了满腹,齐齐堆挤在喉头,手比划半天,嘴嘎巴半天,最后掐腰撇出一句:“你俩年岁拜把子正合适,喊他岳丈,你脸呢?你还是我认识的冰坨子嘛!” “怎不是,我不也喊你‘岳母’了?” 这卑顺态度早不摆,晚不摆,偏今日摆!润娘算看出来,他定是明知她扛不住这一下,早谋算好,只等李光擎再来,杀她个措手不及! 公子这招李光擎接得漂亮!你一口“岳丈”,他一口“贤婿”,好似凤儿已认了这爹,爹也认可这女婿,不亦乐乎之余,把润娘这“岳母”也装套子里出不来。 出不来就消停呆着吧,反正公子是打算整齐了。多少年没跟她撒过的娇,今儿一股脑儿全使出来,扯着她的袖子,摇晃得那叫一个滴滴扭捏。 “好润姐儿,别弟弟生气嘛,我这样也是为你和凤儿好……” “不是小婿么,咋又变弟弟了?” “那你是同意了呗?” “我同意个??!” “同意他俩父女相认啊。” 气不打一处,润娘起手便揪他耳朵!年少时每每吵不过公子,她都拎兔子似的揪他,何时夫人出面相劝让他主动服软,她才肯松开。 “你想当皇帝女婿想疯了吧!” 公子由着她揪,眉毛都不拧一下。 “皇帝女婿我不稀罕,我只想让她有位皇帝老子做靠山。你瞧如今这天下,可还有比东燕擎君更稳妥的依靠?既能攀得着,他又主动来贴,杆子都给你顺好了,傻猴子才不爬!” 他小声但清晰迸着话,润娘一字一句听入耳,保持着揪他的姿势,整个僵住。好一阵后锦哥儿来寻他们,见此景吓得赶紧捂实眼睛,说李光擎在凤儿房里半天没出来了,他们要不要过去瞧瞧。 瞧,必须去瞧! 公子何意,此刻润娘已吃透,决定了关起门来跟李光擎说清楚,匆匆赶去堵父女俩。刚拐进欢喜厅,那一大一小已在蝶园门口,李光擎正抬脚要上车。 他都不等自己一下吗? 润娘羞恼又憋屈,冲上前将他扯下来,“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 李光擎故意撇嘴白她一眼,“昨晚打了一宿招呼,还不够哇?” 孩子一旁杵着,他也不嫌臊! 润娘嘴瘪了又瘪,拉过凤儿吭哧道:“李郎,其实这孩子———” 李光擎指腹轻压她唇,头一微晃,“无需多言,我明白的。” 公子远远瞧这一家叁口唱送别大戏,看得饶有兴致,李光擎招手邀他同台,他欣喜上前。 “我真能放心把她交给你照顾么?” “放不放心,我也全是她的了。” 李光擎再没言语,顺顺凤儿额发,一步叁回头上车。铜老虎一声鞭响,车轮啷啷前行。 车驶出两丈多远,凤儿挣开润娘的手,猛蹿出几步大喊道:“爹爹!” 马儿嘶鸣,车轮骤停,车门短促吱地一响,李光擎几乎滚着下来,步子未站稳,双臂已大开。 凤儿扑奔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嘴咧着笑,湿了睫毛。 这个怀抱,迟到了十七年。 んаìτайɡsんúщú.úκ -- ρō1㈧Ⓑōōκ.Ⅽōм 第235章千昭 李光擎马车走远,凤儿仍伫立原地。 润娘茫茫然呢喃:“他走了……” 公子应声,“嗯,走了。” “我有话忘了问……” “你想问的,我大概能答。” “还有事没交代呢……” “不必,你瞧———” 他说罢抬手向蝶园周围比划一圈。润娘顺那根白瘦手指看过,发现对面的铺子换了新东家,其左右两侧的店里添了新伙计,还有家东燕辣鱼馆正在挂牌匾。除了九玄堂和盛通,蝶园的邻居们或多或少换了血,连来往讨饭的乞丐里也有二叁生脸。 “都是他安排的,悄悄告知我,也叮嘱别告诉你,怕你多心。我可是看在多年交情份上对岳丈食言了,够意思吧?” 润娘无暇理会公子嬉皮笑脸邀功,扫视那些新鲜面孔,心想这是意在保护她们娘儿俩,还是怕她们跑了呀。 凤儿退回来时手里多了件东西,说是李光擎给的。润娘探头一瞧,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那是东燕王的千昭令! 亮出此物,莫说寻常东燕官吏,即便李佑见之,也必须听从持有者差遣!润娘记得清清楚楚,当年李佑来卫家,正是举着这劳什子亮的摄政王身份。Ⓕцωēиωáиɡ.cΘм(fuwenwang.com) 然而凤儿不认得此物,甚至没听说过,上嵌的四翅玄鸟徽记她倒有点印象,把玩着它嘟囔:“爹爹的头冠上也有这图案。” 公子曾在暄帝案头见过千昭令的图样,片刻舌桥不下后,故作轻松对她道:“原来是千昭令啊,这东西好,若在东燕亮出它来,擎君的文武百官任你使唤。” 这黑玉镶金的小玩意陡然烫手,凤儿一个劲儿把它往润娘怀里塞,润娘躲着不接,她便丢公子手里。公子一根一根把她手指头掰直溜,将千昭令重重往她掌心一拍! “心意是重了些,可保不齐哪日派上用场。他既给你,你便收好,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好大的称呼,她担得起么?只靠区区一枚小牌牌,蝶园花魁娘子凤姑娘就拥有比肩东燕国君的权利,挺不可思议的。 攥紧小牌牌,凤儿愁得慌。 千昭令能驱使东燕群臣,诡谍书引人趋之若鹜,这俩分量不轻的大宝贝儿眼下皆归她所有,活似泰山压顶,想想都心累。 追上去还给他是来不及了,凤儿只得将其收着,正琢磨是随身带还是跟诡谍书藏一起,润娘忽然问她:“看方才他对你耳语,可是告诉你这东西怎么用?” 凤儿叹道:“他没有。若告诉了,娘觉得女儿还会肯收下?耳语那句是‘照顾好你娘’。” 润娘把绢帕在手里拧成麻花又散开,袖子一甩回归惯常大咧之态,“找点吃的去!饿死姑奶奶啦!”说着一闪身溜没影儿。 公子旋即也转身要回,迈出几步才发现凤儿没跟上,仍在门口杵着,便折回去拉拉她。 “长公主想什么呢?” 凤儿猛一拘灵,拧眉瞪眼挤着狐疑问他:“你不会以后都这么称呼我吧?” “好孩子,逗你呢,生气啦?” 气倒不气,就是听着太别扭,总觉得这笔画加一块不过十余笔的叁个字宛如高山大河,会把她和他以及蝶园的一切都阻隔得远远。 她不愿那样。 公子也认为该翻篇了,探脖往街上瞅。凤儿问他看什么,他边左顾右盼,边啧啧叨叨地说:“那小家伙是把你忘了么?说好接你出去玩,怎连个信儿都没有。” 小家伙?胡之源吗?凤儿倒知有这档子事,但没想到公子积极主动至此。 “就这么急着把我别人被窝里推!” 风水轮流了,他醋她恼,竟不知他不醋她更恼,真真贱的。 公子听得出她话里掺的愠怒,偏故作未察觉,不知从哪儿掏出张焦急脸儿换上。 “能不急么。你虽已手握千昭令,可这是大岳,天高你爹远,小家伙这棵本地大树仍要靠的。他一日不来请你,也就一日无法与他再近一步,相公我心里不踏实。” 找不出话还击,凤儿索性不理他,鼓着腮帮倚着门柱,一脚一脚轻踹门坎。 怕是公子今日给嘴开了光,念叨啥来啥,说曹操,曹操到。 小禄站门口跟凤儿打招呼,她一时犯懵,顺嘴回道:“曹操来啦。” 闹个一头雾水,小禄迷惑直挠后颈,转脸毕恭毕敬告知公子,胡之源已做好迎接凤儿的准备,随时可以出发。 看看小禄身后的车,精美华丽,硕大宽敞,驾车的汉子一瞧就是有功夫的。公子明白胡之源是指望他当即就能放凤儿出来,若仅仅来通传,一个小禄用不着这般排场。 凤儿正情绪不高,此刻把她推出去,闹不好又要怄气。她别起性子来,谁也好受不了,于是公子决定,再熬一熬胡之源这小嫩鹰。 他淡淡丢话去:“明日来接人。” 小禄面色一瞬犯难,随即赔笑脸:“凤姑娘要做准备的话,小禄可以候着的。” “候着也是候到明日。夜里仍凉,若冷了或落雨,记得问蝶园借被子。” 说罢公子道声不送,领着凤儿上楼,留小禄盯着空空门口愣半晌,丧气回去复命。 皇家如意小算盘再次打错,胡之源窝火满腹没地儿撒,恼得快把行宫墙皮挠掉一层。那又能如何,他只能等,整宿没睡好。 那厢公子想继续劝说凤儿,没等开口呢,她抢先问:“我是带玉玫去,还是带锦哥哥去?” 她想通得是否太快了些! 这下又轮回公子不顺,明明一切都想好了,哄自己也哄差不多了,她骤然一副斩钉截铁加誓不罢休的德行,把他封印心底的老醋坛子掀了盖。 他归拢归拢表情,说:“两个都带去,那车装得下。玉玫伺候你起居最熟悉,锦儿对你最上心,我也最信得过他。” 凤儿点头,拿出千昭令摩挲,若有所悟道:“我有此物在手,是不是说明我在东燕的权势,比他在大岳的强很多?” 公子一哼,“天壤之别。” “那便得了。” -- 第236章桃源 胡之源半宿难眠,清早便催小禄去接。 “殿下应该清楚凤姑娘每日就寝多晚,这会子且睡着呢。过晌午去接就成,现在去岂非扰她清梦。惹她不高兴不愿来了,您如何是好?” 话有理,可胡之源急,生怕多磨蹭一刻公子就变卦了。 小禄瞧他眼底泛青,换个切口劝:“若不想凤姑娘一来便见您这憔悴样,就听话去补个觉先,小的出发前再叫醒您。” 这招真灵,胡之源麻溜儿滚回被窝,“千万记得叫醒我,不然卸巴了你!” 凤儿也没睡踏实。昨儿公子让她早睡,她死活不肯,非赖在关雎馆缠着他,靠到眼皮打架也不回。最后公子只能留她一块睡,整夜无事发生,不过耽误了收拾行装。 幸而有锦哥儿和玉玫,凤儿醒来回到栖梦楼,一应物件俩人都拾掇全了,只等胡之源的人一来,拎包就走。 临了公子把锦哥儿叫回去一趟,凤儿正胡乱琢磨,没去细问。 她们前脚走,后脚一伙计打扮男子钻进蝶园。小厮认得他是润娘惯用的小裁缝,忙去传话。 “那裁缝小哥来了,说有东燕新料子到,问娘子可要裁新衣?” 润娘说正好衣衫都旧掉,快请他上来。小厮一走,她霎时收回脸上所有兴奋。 小裁缝是她暗点子,门一关紧,他忙开口,“当家的,大事不好!” 润娘大致猜到是什么大事,便问他:“可是那头有异?” 小裁缝重重点头,“刚得的消息,那头的线断了八成,人不知怎样,或许没了,或许逃了,未断的也接应艰难。请当家的想个法子,给咱们指条路走!” 东燕有意清理谍患是程言辉告知润娘,但从他听说到今天,时间并不长,除非李光擎来大岳之前便下令行动,否则进展不会这般迅速。 润娘心揪起来,拼命告诉自己不是这样,不可能这样,他若真动手了,不会不告诉她,可这规劝又有些无力。 人是会变的,他如今是东燕王,早非掉她锅里的李青,当年有眼无珠未能辨其真身,而今又有几分把握自己能看透其人。 东燕路断,呆不下去的谍人总要有处可藏。润娘稍作筹略,提笔做密信,命能躲能逃的尽力去南夷,拔下发簪扭掉上嵌琥珀,蘸朱砂按上页脚。 一枚赤红的卫家徽记醒目于上。 刚迭好,润娘忽而又犹豫,最终仅口头交代。小裁缝略有失望,倒也听命离开。 人走之后,润娘将信展平,把琥珀印章置于艳红徽记旁,纠结横生。 这东西要不要交给凤儿?那孩子总好奇密文消息都靠什么传递,是否到了该她了解的时候?把东燕的卫家人都叫去南夷,他们不来大岳能保此地眼前太平么? 街路上各种吆喝声似针刺入润娘耳道,她深吸几口气,攒够十二分决心,提笔再书! 信是给李光擎的,她揣好了去对面铺子问人,“敢问你们东家是哪位贵人?” 对方不假思索回她:“东家尊讳李青。” 她这才掏出信来,“给他的,务必快马加鞭送达,再捎个口信儿,说他何时回来,蝶园都备好了酒和烧鹅等着。” 回首望蝶园,一切仍如旧,门匾端端正正,润娘心头那一块却将将倾斜。 * 马车轧悠了许久,起初凤儿尚能靠难得放风出来的兴奋劲儿撑着看风光,待景致渐渐单调,昨晚失职的困意上来,靠在玉玫肩头睡到淌口水。锦哥儿将她拍醒时,她还迷迷乎乎问多久才到。 “已经到了。” 新芽绿树密密排排,半掩一座白墙红瓦大院落,墙明显新刷过,门上棕红的漆仍泛光,崭新门屏四个大字高高挂:凤憩桃源。 凤儿撇嘴:讨好意味未免太直接。 她问小禄这地儿原来叫什么,小禄装糊涂说不知,她不好逼问,随口丢一句:“凤当栖梧桐,何改爱吃桃。” 锦哥儿纳闷,凭她一贯性子应是来都来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哪来这诸多疑问。担心她问太多不合适,忙对小禄道:“烦请小禄大人领路,小的先把姑娘安顿下。” 小禄脸一红,“别别,咱都是下人,不敢称大人。哥哥直接唤小禄便得,跟在蝶园时一样,无需见外。” 地方甚是好看。亭台楼阁精美,小桥流水沁人,花红叶绿繁茂,雀鸟不知藏于何处啾鸣动听。偶有侍女经过,身着相同素碧裙袄,一水杨柳腰肢,搭配这园景似画活了。 “凤姑娘来这儿等同于来过月鹿宫,殿下是想让您宾至如归呀。” 凤儿腹诽他们主仆是都没读过书么,这算哪门子宾至如归?月鹿宫是他胡之源的家,不是她的,想让她宾至如归,那得把这照蝶园改造才对劲。不过话说回来,他咋就那么怕公子,非把她折腾出来,在蝶园快活多好,她就在自己家里,他也省得麻烦。 弯弯绕绕挪着,忽一阵花香入鼻,惹凤儿驻足深嗅,疑惑道:“不是桃花开的月份啊?” “凤姑娘好灵的鼻子!眼下确实没到月份,可此处既叫那名,自有它的原因。” 寻着香气,凤儿迈上一旁石子路径自走出去。锦哥儿要拦,小禄拦他,轻声嘟哝:“殿下在那边呢。” 像在试验自己嗅觉多灵,凤儿一路闭着眼,仅凭花香引路,一步一步沿脚下卵石前行。花香渐浓,越来越浓,缕缕阵阵随轻风扑面。如若气味有颜色,应是嫩嫩浅浅又仙仙的粉,醉人啊,出浴少女胴体便是这样吧…… 她陶醉着仰头张嘴想吞一口香,不料嗓子猛地一痒,咳咳一通咳,伸手进嘴抠掉那糊在上牙堂的玩意儿,见是一粉粉桃花瓣误入歧途。再一抬头,眼前是无数盛开的桃树,一棵挨一棵,娇花朵朵争先恐后,在她头顶开出一片粉白的云! 正醉心眼前景致,突然身后有人小声叫:“你来啦。” 回眸转身,粉色云朵落下粉色的雨,玉面少年鲜衣墨发清举而立,笑眼覆舟,丹唇仰月,鼻尖顶着瓣落英,叁只花色各异小猫在他怀中睡着,风吹一缕发丝轻扫过,弄痒一只,奶奶一喵。 桃花少年轻笑问:“喜欢吗?” 少女心一动,头一点。 为何此见非初见…… 追更:χτfяéé⒈cом(xtfree1.com) -- 第237章桃源2 历史似会循环。 润娘与凤儿皆在少女时意外与皇家后裔相识,区别在前者是纯粹偶遇,而胡之源却早见过凤儿。在她与艾成萧窗边纵情的那个秋夜,他远远窥着,以手宣泄。 凤儿不知此事,眼下她心里正翻腾:翩翩桃花仙君邀笼中小凤凰入桃花源,怀抱奶猫迎候,这多好啊,偏初次相见是她衣衫不整,他在仓皇逃窜。 初见若如斯,何来心纠结。 此情此景,眼前人恍惚变更好看了,香气似会染色,她面颊微红,拾起脚边一拈带花桃枝,把玩着娇嗔道:“你这般淘气的人,竟有这神仙地方。” 像怕惊扰怀中毛团子美梦,胡之源轻脚慢行至她跟前,“欲迎仙子来,自要有仙境,花魁就该配花海。” 莫名一股娇怯上来,凤儿不敢直视他,盯他怀里毛团问:“哪来的猫?好小,瞧着没断奶呢。” “花匠发现的,等了两天没见大猫来,我怕它们饿死,准备抱来喂养。” 说着一只醒了,凤儿拿花逗去,又问道:“敢问猫爹爹,你如何做到桃花不合时节还可盛放?” 胡之源笑靥得意,“我只吩咐下去想要一片桃林,且要这两日开得最绽,他们就做到啦,具体因由我可不清楚咯。” 还真实在,凤儿暗暗直呼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更是。 胡之源咬咬下唇,扭身拿胳膊肘顶她一下,“先陪我把这仨小宝贝安置好,我带你四处逛逛,吃好吃的,吃饱了么晚上一起泡汤泉。” “泡汤泉?”凤儿眼瞪溜圆。 “对呀,我这行宫的汤泉一点不比旁的差,从前没来过都不知道。托你的福,才没瞎了这好地方!” 凤儿关注点不在汤泉上,是他说一起泡。转头一想紧张个鸟,无非泡澡盆子换成大了些的池子,又不是没跟男人一起洗过澡,和艾成萧当初不就是……哎呀,不能想了,脸热! 本以为跟他可能无话可聊,有这窝猫在便无需担心。俩人小脑袋凑一处,撅着腚看它们玩,陪它们闹,笨手笨脚喂鱼汤,争执半天都取好名,大半天的时光竟也飞逝掉。 天黑了,胡之源满目期待,“让小禄先领你们去,我再去准备一下。” 又不是姑娘家,他准备个啥? 凤儿揣着狐疑跟小禄走,玉玫跟着,锦哥儿不知去了哪儿。 “小的不便在此,凤姑娘自便就好,有什么需要再请玉玫姐姐唤人。” 待小禄退下后,玉玫凑近耳语:“姑娘,奴怎觉得他方才偷笑一下?不会有诈吧。” 凤儿环顾四周,除了铜镜格外大,大至能照全身,没见有异常之处,“你别太草木皆兵,我人都在他这儿了,能有什么诈。” 玉玫瘪瘪嘴,转身撩开金丝纱幔,将整篮花瓣尽数撒进去,伸手试试水温,回头喊凤儿:“这温度好!趁殿下不在,姑娘抓紧先泡泡,等他来了怕是你没得消停了。” 在蝶园听她这话觉着没啥,换地方再听怎就羞得很!凤儿鼓着红脸蛋怼她一嘴:“你这黄花大闺女说话怎一点不臊!” “玉玫是蝶园的婢女,虽是黄花闺女,但听过见过的可比寻常人家女子一辈子经过的还多。” 说的也是。 凤儿一屁股坐到池边,揪掉布袜嗖的丢一旁,卷起裙子小腿一伸,拿硕大汤池当泡脚盆用,老头子式嘶哈一声舒坦,口气也老气横秋起来。 “到底是皇子啊,真会享受!” 热水浸漫皮肉,周身舒畅非常,凤儿后背额头很快渗出汗,起身宽衣。趁玉玫挂衣服空档,对着大镜自赏,才知她这副身子全貌什么样。 细柳脖颈细柳腰,枣核肚脐嵌在平坦小腹上,大腿似比从前粗了些,小白馒头好像比去年大了点,莫非让他们揉发了?侧身瞧瞧,流畅背线到臀上一点高,公子最喜欢趁她趴着,以手背顺这条线一路轻抚到屁股,掐一把,拍俩下。 镜中映出玉玫背影,瘦窄纤细几乎不像成年女子,倒像没发身子的女娃。 凤儿突然想起点什么,“话说玉玫啊,你年岁还长我一点,为何至今没来月信?” 玉玫只摇摇头,催她脱都脱了就快快进去,当心着凉伤风。 人坐进池里,凤儿才发现这水颜色并非透明,隐隐透着淡淡乳色又掺桃红进去,鼻腔里贯穿一种新鲜香味。捧水在掌心凑近闻闻,竟是水散出的味道!她心想皇子地盘是不一样,连水都是香的! 不光香,还软,泡过的皮肤滑溜溜,吹弹可破般细腻。水香也似有药效,熏得人骨头都酥了,如被方晋推拿按摩过舒畅。凤儿眼珠几个骨碌,趴在池边喊玉玫:“趁他没在,你也泡泡呗,这水可舒服啦!” 玉玫一嘴回绝,嗔她胡闹,俩人正推拉,锦哥儿声音在外响起。 “我能进来吗?” 凤儿不假思索,“进来呗。” 水汽腾腾中,心上小人儿影绰其内半露赤膀。锦哥儿没想到凤儿这么大方,猛吞几口唾沫,自怀中掏出一小盒。 “临走前公子给的,说是怕你心里念头杂,不易起兴,这东西可助你一臂之力。其实……哥哥本不想告诉你备了这个,但想来想去仍觉得公子的话有道理,所以又去找出它送来。用不用在你,不需要丢了便是,别让他看见。” 锦哥儿没再多话,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凤儿努努嘴,想他果真惦记自己,却是这样的惦记。算计起效也需时间,她将那盒中小丸吞入腹,嘟囔声劳他费心,转身闷头继续泡。 胡之源仍没来,凤儿身子却已泡透。皮肉红着,脸也烫着,呼吸不知何时渐重,眼前愈发朦胧,手心像泡出寂寞之感,总想摸点什么,最好是人之肌肤…… 玉玫伸手擦她额头汗,她不明所以一把抓住她细腕子,边揉捻着边问:“有一事我很好奇。你日日活在淫声浪语里,就不想男人么?” 啊,她问的什么话!难不成人放松到份儿,便会问平日问不出口的? 追更:ρò1㈧γ.còм(po18y.com)) -- 第238章玉玫(微H,女女,不喜误入) 主子话问得直接,也许真害臊,也许是热气蒸的,玉玫难得脸红,抿嘴摇摇头,说:“不想,奴从没那念头。” 凤儿小脖一歪,“都说少女怀春人之常情,你怎就木头似的不开花呢?” “既说奴像木头,木头又怎会开花。” 手腕被她攥着,她手指头还不老实,捻着皮肉往上攀,玉玫想抽出来又不敢抽出来。忽然那小白手一紧,凤儿一个翻身借力把她往近一拉,扑闪那双孔雀眼盯着她。 公子总说这双眼睛是极品。瞳仁含裹琉璃碎,一眨勾魄,再闪散魂,叁荡眼波蛊人心,直视时让人卸下所有防备,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玉玫被盯得一动不会动,没来由的忐忑,想躲她目光可躲不掉,颤声喃喃:“姑娘……” 凤儿松开她细胳膊,双手湿漉漉捧上她脸端详,“不信你不知自己模样生得也不错,胜过园子里很多挂牌姑娘,为何要为人奴婢,让人使唤,而不做像我一样吃香喝辣的主子呢?” 纤声婉转的调子不像主子问奴婢,倒像在撩拨,玉玫慌乱更甚,随即生出一股子无名羞怯,搭不上话来。 凤儿又问:“可是觉得伺候男人的活儿脏,想留清白之躯静候良人,出去过寻常日子?” 她仍不语,又摇摇头。 “那是因为你生来不爱笑,怕不适这行?你可知很多男人就好冷美人这口,越热情四溢他们越不爱。” 玉玫讨饶:“求姑娘别问了。” 越不说凤儿越想知道。也是奇怪,自己平时不这样,今日也不知哪来的执拗,拐出一腔邪门火,看着玉玫越只想扒了她,瞧瞧她素简衣衫下是怎样一副身子。 “做花魁婢女,耳濡目染的应该也懂那点事吧。” 她言语愈发趋近虎狼之词,动作也放肆起来。玉玫彻底慌了,正欲挪开她扣在她大腿上的手,她猛地搂起她膝窝用力一拽,将她整个拖入池中,再想挣扎出来,人已被赤裸佳人紧贴上池壁。 近一年多里凤儿又蹿了点个儿,人也长了肉,在玉见岛时又跟燕子学了点擒拿基础,钳制干瘦且矮一头尖的玉玫是小菜一碟。然而她并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偏就想这样,这样好玩,还很过瘾,像被登徒子附体,不非礼非礼良家心刺手痒。 怕惊来人,玉玫不敢扑腾,连连求放手,反勾起凤儿稀罕兴致,身子贴更近,嘴也更下流! “我教你点东西如何?万一哪日你想与我并肩,或有谁看上你,到时别让人嘲你伺候花魁一场,半点本事不会,我怕也是位抠门主,吝啬培养。” 冷清清扔话,骚叽叽戏谑,颇有几分公子那味儿,眼底春意漫泱又似方晋憋不住骚时的神态,这还是她那娇憨可人的小主子吗? “姑娘多虑,奴从未有与你并肩之心,奴也不用学,不用———” 剩下的话无从出口,嘴被堵住了,拿嘴堵的。 许是想看看男人总以这招让她闭嘴是何感觉,许是想尝尝女孩嘴巴和男人的有何分别,许是跟男人们待久学了坏,总之凤儿心跳快得很,人懵得厉害,事都发生了,脑子却没反应过来。 四瓣唇分开,两张嘴猛喘,玉玫别过红脸羞于对视,凤儿倒迷蒙着眼睛,回味刚才鬼使神差那一口。 真软啊!像桃胶似的弹,明明都是嘴,偏就与男人的截然两样,难怪他们上嘴便没完! 稀里糊涂又一阵冲动,偏头凑脸再贴上去,这回手也换了地方,兵分两路揉上胸臀,膝头撑分开她腿,毫无试探过程直接顶上股间,把男人对她做过的那套全盘复刻给她。 莫名其妙的,玉玫并未反抗,任由她舌尖探入搜刮,放任那圆滑膝头在腿根处磨蹭,甚至给出回应,只是生涩且笨拙。衣衫泡散了,几下扭捏后裤子也堪堪欲褪,屁股上的手趁机顺臀缝往前勾。 凤儿刚触到那片陌生又熟悉的柔软,玉玫忽然像攒够力气似的挣开桎梏,撑稳池边猛一蹿。她人是坐上去了,裤子却刮在凤儿胳膊上,随她这一动滑到脚腕,几乎光着下半身冲着那张惊讶又狡黠的脸。 那片叁角秘境光洁至极,半丝毛发皆无,光看那处还以为是孩子的!凤儿只听说过有天生私处无毛的女子,不想日日伴身侧的玉玫就是!她干脆利索扯掉她裤子往池边一扔,手又扳上她膝窝试图分开,玉玫怕强挣会误伤她,只能死死夹紧腿。 “姑娘这是怎么了……” “让我看看成么?” “看……看啥?” “把腿分开让我看看,我好想亲眼见见没毛的穴什么样?” 凤儿活似老色鬼,嘴上急吼吼地哄求,手里不肯放松分掰。 “好玉玫,就让我瞧瞧嘛,我又不是男人,能把你怎样呀。” 左右逃脱不掉,玉玫心一横,松了绷紧的腿,由着她分开又把脑袋挤进来,赏什么稀罕物似的盯着那处瞅。 头回见别的女子私处,凤儿的兴奋劲儿竟比看一柄新男根还冲! 好像是跟自己的不大一样,玉玫这里扁扁的只一条缝,顶端略宽一点,光溜溜寸草不生之地,被汤泉软水一泡泛着柔光,细看下去那皮肉仿佛透明,白里透粉,宛如浅色红翡。 凤儿恨自己不是公子,不识女阴百态,不知眼前这枚该呼何名,只直觉认定,这片小东西使用起来,体验定不比她的差! 得寸进尺,凤儿话又骚起来。 “你有没有过这个地方痒、酸胀,想伸手摸摸揉揉,或者夹紧了腿磨蹭磨蹭的时候?” 玉玫使劲儿摇头,身子一动,窄肉缝里挤出一点亮来。 得步进步,凤儿又管不住手。 趁玉玫羞到闭眼,她把身子再探进,脸几乎贴上那一亩叁分地,手指轻轻戳戳应是骚核藏身之处。 “碰这里什么感觉?” “没、没什么感觉。” 她整个掌心压下去搓搓。 “那这样呢?” “一点点吧。” 凤儿细细观察玉玫表情,仍是一贯木木然。按理说自己这几下跟公子学的,用以自慰时不说湿透也该出点水,至少不该像她这般毫无反应。 “那……这样呢!” 玉玫终于惊呼出口,并非舒畅或刺激,而是凤儿说罢便埋下脸去,伸直了舌头,豁开她下体紧闭的肉缝! ρo壹㈧.oǹε(po18.one) -- 第239章戏鸯 凤儿已给自己狂浪找好理由。 应是公子给的东西见效了,还真快,且够猛,保你兴致勃勃,而不在意对方是男是女。 嗯,像是他会用的玩意儿。 刺激惊吓齐发,玉玫本能合拢腿,倒把凤儿紧紧困在股间,非但没令其收敛,反倒舔弄更为猖狂。 凤儿当然明白眼下不是松口的时候,挪开了想再来便不大可能,绷直舌头在那缝儿里一勾戳。 哎呦?怪哉。她这处构造跟自己的也不一样,非要找恰当词描述么……嗯,有些简单。 简简单单两瓣肉,里面简简单单一肉沟,没有起伏,触不到凹陷与突兀,嫩滑得很。她四处卷扫想寻到那泉眼,尝尝别人的味道是甜是咸,偏偏搜刮无果,找不到出水口位置。 犹记起当初验身,公子那支翠玉小棒在她体内试探,扰得她魂飞魄散又感新鲜刺激欲罢不能。这份好受她想让玉玫也品品,于是大胆动手,在比鹅卵石还光洁的处子滩头摸索。 玉玫一直安安静静,没有预设中的娇喘微微,甚至呼吸都是平稳的。 拨弄几番,凤儿手指头仍无处可去,纳闷着掰开去瞧,见识到更惊诧的事! “怎么你没有……” “不然姑娘以为,奴为何叫玉玫。” 玉做的玫瑰,只能看,不能采。 石女,这词只在方晋嘴巴里听说过,如今亲眼见到了,且是石到极至的。扁扁白肉缝藏着的除了针眼大的尿孔,再无其它漏洞,应长骚核的位置是极小一肉凸,该是极乐之境入口的地方,仅是一片平滑半透的皮肉。 说不出的百感交集全被上头色欲的抵消,凤儿想前路无门,后院总能进吧?遂蘸上一指口水,直奔后庭探去,嘴里还叨叨:“男人好应付的很,只要你长着嘴他们也照样有销魂去处,把嘴缝死了还有这里,这里也堵上,他们会捧你的脚夹搓,在你乳尖蹭也该交代交代!” 主子彻底骚浪无边,将最羞于示人的秘密告诉她都无用,玉玫开始怨怼锦哥儿干嘛把春药丸送来,否则何止如此! “奴求你了,冷静点好不好,别这样,放开奴吧……” 求饶若有用,凤儿早消停了,不仅无用反而助兴,舌头打圈,手指头眼看便要挤送进肛口! “求她什么呀?欺负你了?本王为你做主可好!” 胡之源脆生生的动静由远及近过来,玉玫欣喜又惊惶,刚要推搡掉嵌在身下的凤儿,金丝纱幔便被撩开了。 一赤裸纤身攀缠着一双玉腿,红胀胀的脸贴着光晃晃的股间,琉璃目满载陶醉,勾过臀后的手不用想也知在做什么。 好一副别致春光景,胡之源手端的吃喝险些翻落,玉玫则像得了救星,不管不顾把凤儿推进水里,随手抓块擦身布巾掩下体落荒而逃。 他终于来了。 凤儿扑腾几下坐稳,因孟浪之行被撞正着而羞臊无颜,缩缩身子,下半张脸浸在水里,只留一双眼睛不时扑闪。 胡之源显然被惊到,惊讶之余感慨小禄搞来的劳什子竟这般有用。在这之前他压根不信还有泡在水中沐浴即可的催情物,看眼下情景,此物甚是有劲啊,她起兴到对婢女下手了! 凤儿纹丝不动盯池边仅着一层寝衣的桃花少年,看那薄如蝉翼的料子恍着若隐若现的身子,渐渐脸比水烫,气也憋不住,脸水交界处咕嘟咕嘟冒起泡。 胡之源瞧着有趣,蹲下逗她:“想跟我比憋气?本王这就来!输了是小狗!” 说着他便要脱衣服,凤儿忙窜出头,“你怎么才来。” “等急了?”胡之源笑出一脸刁滑,“我是来晚了些,你也不至于急到对婢女动手啊,攒足劲儿和我玩不好么?” “油嘴滑舌!” “嘿嘿,不闹了。泡汤泉发大汗,人容易渴,我去备了些果酿和爽口鲜果。喏,这梨我亲手切的,差点伤了呢。” 他这话不假,但不全真。 凤儿先行过去后,胡之源躲回卧房,脱裤子便自渎。小禄来找他,说先斩后奏给汤泉里添味好料时,他刚射了满手,衣衫未理整齐便骂他多此一举。 “本王什么时候沦落到总要被人下药或给人下药了!” 小禄好心成驴肝肺,委屈开脱,“小禄看凤姑娘兴致委实不高,怕她……哎呀,小禄真是为您好,再说那也不是药,顶多算助兴小把戏。” 胡之源细品下来也觉得有理。 二人身份差别无法无视,她不可能当他是位寻常芳客,念头一杂,哪还能纵情欢愉,用点旁招不失为策。要论杂念,他也有,躲起来自渎是想先射一回,再与她便是二番,不会因盼这口美味太久,乃至过于兴奋之类的而缴械太快,丢人! 莹透纱幔后,桃花少年与小美人鱼,一个岸边,一个水下,静静对视。 胡之源叉块白梨送过去,凤儿瞄一眼,探头咬上,嚼咽下去不解口渴,眼珠转向他脚边银壶。胡之源转头倒酒,不想忘了拿酒杯,拎着壶满脸尴尬。 凤儿凑近,攀着池边抻起脖颈,仰头,张嘴。 胡之源怔了一瞬,旋即手腕轻转,银壶倾斜,果酿自壶嘴流出直直落入她口,她咽了几口,他喉结就蹿了几下。 这下轮到他嘴干了。 “甜吗?” “你的酒,你自己不知道?” “没尝过,不知道。” 放酒壶,扳下巴,将她蜿蜒出嘴角的红汁尽数舔掉,一气呵成。 “嗯,甜,很甜。” 不等胡之源做出下一步,凤儿猛蹿出半个身子环上他脖颈。胡之源脚底不稳向前一倾,生生被她揽进水中! 暖热汤泉水四绽洒落池边,水退尽,留花瓣粘在银壶身,白梨上。 -- ρο㈠8ác.čοм 第240章夜谈1 蝶园小厮到九玄堂请方晋,说公子有急事找。 方晋忙提药箱过去,谁知一到关雎馆见他好端端的,只是对着镜子皱眉头。 “哪儿不舒服?” 公子一塌肩膀,扭身伸脖送过脸去,指着鼻尖一点微红嗔道:“我都这岁数了,怎还长痘?” “火急火燎喊我来,就为这颗痘?” “不光为这,你再瞧!” 他又一侧头,手指眼角。 方晋眯起眼睛细瞅也没看出有伤有病,托灯凑近又看看,明白了。 “一条细纹而已,至于嘛。到咱这岁数了,长个一条半条不是正常?” 说着他搓搓自己眼尾,显摆似的给他看桃花线下的细纹。 “你长正常,我长不行,你靠医术吃饭,我靠脸。”公子白他一眼,抓起镜边的小瓷瓶丢他怀里,“这玉颜露还你,改改方子再给我。” 掂掂瓶子已用掉大半,然而这瓶送他没过几天。 方晋咂舌奚落:“我的沉大美人儿,你早就不靠脸吃饭啦,这等魔怔似的怕老,可是担心一旦色衰,站她身边会像爹?” 公子起手便掐一把。Ⓕцωēиωáиℊ.ℂΘм(fuwenwang.com) 方晋猜对了,揉着掐疼的胳膊,龇牙咧嘴叨叨:“实话告诉你,玉颜露的功效已是此类玩意儿所能达到的极致,它所阻拦不了的容颜衰败,那便再无旁的东西能更有效,把燕窝当水喝都无用。天人尚有五衰,你这凡胎就认命吧。” 公子不语,转头对镜,愁容一挂,人又添两分颓唐。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凤儿从未说过类似话,仿佛也从没想过这件事,只懂夸公子好看。同床共枕时若她先醒,公子准准一睁眼就正对上她满是痴赏的琉璃目。起初他沉浸于这份凝视,终觉得这副坑人的皮囊有可取之处。平日她在时他无暇多心,今夜她被那小家伙接去玩了,想到他少年风发的模样,不禁生出惶恐来。 娇花玉树一对小人儿站一处真是赏心悦目,他没出现之前,锦哥儿也没少让公子瞧赏卿卿小儿女姿态。 他这张面皮子还能有几年可看,公子自己都没准谱。叁年五年应是能撑,可十年八年呢?再往后呢?凤儿正值豆蔻,单看她爹娘长相她也能再美上二叁十年,而到那时,他沉傲冰出门遇稚儿怕是会被唤爷爷了。 情不知所起,缘来不合时宜。 方晋不放心,硬抓过公子手腕搭脉,确认无不妥,宽慰劝道:“兄弟我明白,你拼命驻颜不过想让她喜欢的东西维持长久一点。与其担心这个,不如乖乖养好你这破体格,争取多活些年岁,别走得太早,让她守寡。” “我不会让她守寡”,公子把那小瓶又抓回来放好,捻一指珍珠粉在眼角搓摩,“如果陪着她的人够多,我便不怕先走一步。” 这话听着丧味太甚,方晋扯扯嘴角,四下扫一圈,“今儿怎没见锦儿啊?她也没在欢喜厅。” “我给她揽下个大主顾,锦儿陪同赴局去了,有他在我才多少放心些。” 方晋嘴撇得更歪,“你是放心了,也不管那老实孩子心好受与否。” 公子丢他一声笑,“只要有利于她,黄连他也能当糖吃。” 想到头先出现的胡之源,方晋紧张起来,“这位大主顾不会是那废物皇子吧?” “尊重点,人家现在是北定王。” “还真是他啊!” 公子飞出个怪眼神,捏撮珍珠粉抹方晋一胡子白,歪身拄腮做满不在意,“不好么?高高在上四殿下,青葱白嫩少年郎,她不吃亏呀。” “总觉得跟皇家人沾边就没好。” “跟一家沾边没好,两家便两说。” 敢情不光润娘一人如此思量,方晋再次无言以对,重重叹口气。 行宫那头,玉玫换好干净衣物回来伺候,在汤泉外墙角遇见堆坐于石阶的锦哥儿。 “一直在这听墙根儿?” 锦哥儿苦苦笑笑未应声,玉玫鼻子哼股气,坐到他身后。 “与其眼巴巴干馋,何不去求一下公子,他那么信你又疼你,也知你对姑娘的心思,肯定会同意。” “知道他会同意,但我也知道那样他大抵会难受。为满足一己之私而让他不痛快,我不忍心。他够苦了,我舍不得。” “忠仆做到你这份也算极了”,玉玫拍拍他肩头,“很多时候我实在分不清,你究竟算谁的仆人,他的,还是她的。” “都算,不过比起仆人,我更希望是友人,可我不配。” 玉玫哼哼两声,似笑非笑,锦哥儿不禁回头不解看她。 那一惯木然的脸上难得浮层春光。 “配不配我不知,但总觉着公子看你的眼神,愈发像正室大娘看听话可心的妾室。” 锦哥儿臊得脸热,回手给玉玫一指头,“看你平日闷声不语,打哪儿学来这别致的淘气!” “仆随主子,自然是跟你宝贝凤妹妹学的。”见他没有挪地方的意思,玉玫又劝道,“回去歇着吧,这里我在就成,待会儿若他们喊人伺候,我露面也比你合适。” 守在这除了徒增烦恼之外的确屁用没有,锦哥儿不情不愿,但也听了玉玫的劝,起身拍拍坐麻的屁股,一步叁回头离开。 他前脚刚走,汤泉阁内传出一阵巨大水翻腾声。玉玫忙起身,未等迈步,她熟悉的呻吟便飞入耳道。 看来不用过去伺候。 终归是年轻啊,上一轮欢好过后还没歇口气,胡之源又来,拉拽凤儿入水,端着她放肆顶送,水花似突泉自臂弯腿间阵阵喷涌。 神迷志乱时,凤儿仍在回味之前。 把胡之源拖入水,只因他撞见自己发性而倍感羞耻,想让他也狼狈一点,以此抵消心头那阵臊。 她没在水里做什么,可胡之源没闲着,搂着她上下其手。她没想要就此开始,借着汤泉水泡滑了身子,挣扎几下便出溜脱身,坐上池边,换她居高临下看着池中湿身桃花少年。 -- 第241章夜谈2(H) 看胡之源乱手乱脚扑腾,凤儿坐池边咯咯喘笑。 身上不着片缕,然无半点憨涩,她早习惯赤裸示人,说不上好还是不好。 胡之源稳住身子,见她歪头一脸嘲弄,鼓着腮挪凑过去,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咫尺之距,她抬腿一脚蹬上他肩膀,力气带发不发。 弄不明白她用意,胡之源只当调情把戏,嬉皮笑脸用多她两分力气缓慢前逼。待人嵌进她腿间,那条细白腿子折成窄角,嫩浅桃花源口近在前言而无法触及。他换上惯用那副可怜吧唧小模样,小兔眼睛水色荡漾,痴痴与她对视。 凤儿够过酒壶,漫不经心伸手,藕臂一转,红汁落成线。胡之源仰头张口接住大部分清甜,见其余的淋洒在她粉白皮肉上,不等咽下嘴里的就去舔舐她腿上的。 酒液舔尽,舌头未停,一路攀进终到尽头,门口贴着一片红瓣,认真坚守似的。可它好弱啊,舌头一卷就滚进他嘴里,小白牙几下研磨便碾烂了。 无人之境,任君来闯。 走到这一步,胡之源反而不再心急,一下下轻吸慢舔,一点点戳弄探卷,尝出熟悉的酸涩滑也耐得住性继续,凤儿忍不住吭唧出声抓他头发,他仍不松口。 说到底他残留点忐忑,怕这桃源时光是白驹过隙,过了今夜没明夜,他不送人公子也来接,接走了便再不放了,眼下欢愉成仅存。 暂且把这第一次当做最后一次吧,好好珍惜,莫浪费。 终是少年冲动难抑,凤儿撑着不停后仰的身子朝他送下半身,胯下叫嚣亦不可耐,他哗啦一声蹿出来,站稳俯身贴上前,兜住她屁股一揽,精准无误直捣黄龙! 快感霎时冲破云霄,一瞬恍惚间他觉得这都不是真的。婉媚长吟将他拉回人世,他差点没收住情绪哭出来,即便这会儿满朝文武再加胡之洵跪在门口说皇位归他了,他也只当野狗乱吠。 全新紧窄对上陌生热胀,一双年轻漂亮肉体凭本能你推我搡已是春画册最美的一页。 胡之源素来话多嘴碎,床上床下一样,往日惯爱满口骚话逗弄闺秀出身的侧妃们,偏偏此时缄默寡言,闷头在她体内反复贯穿,仿佛多说一句都分神。那些烂熟于心的撩骚伎俩也不知所踪,生瓜刚开瓢时他也不似眼下踟蹰。快了怕她笑自己急色,慢了怕她不过瘾不痛快,轻重之间进退两难,总择不准一个满意的操法。 先抱一会儿吧。 死死揽贴一处,他借耳鬓厮磨间隙回顾莫名浑忘尽的淫技,争取在阳物被她穴肉绞到不吐不快之前使出来。 只这短瞬停歇,凤儿清醒七分。 深嵌下体的硬物热热蹿跳,紧箍在躯干的男身细皮白肉连汗都是香的,鬓边的小嫩脸烫得她耳朵跟着热,奈何控欲本事学得入骨,已然沉浸其中,却也说冷静就能冷静,她自己也始料未及。 这场性事开始前她做了点预想,猜胡之源要么有礼有矩,将皇家礼数渗透尽男女欢好上来,要么跟寻常年轻气盛男子一样粗蛮无章,大有把她揉碎操穿之势。偏他两头不占,她实感意外,也得空想起为何要来赴这场淫欢。 侧头蹭蹭,她试探问:“怎么停了?” 胡之源深深吐息,“我不敢信怀里的你真的,觉得只是做梦而已。就让我泡你这里吧,我不敢动,怕那一哆嗦过去了,梦就醒了。” 哪来的天可怜见呢? 凤儿扳过胡之源脑袋捧夹他两腮,捏出个滑稽可笑怪样,照那嘟成鱼口型的嘴巴用力啃上一下。他吃痛嘶哈,想还她一嘴,反被揽脖子抱住,轻挲后背,像哄不敢入睡的幼儿。 热窄肉腔骤然一缩,吸得龟冠一阵酸痒,胡之源赖唧唧吭两声,不明所以盯着她。 “还觉得是做梦么?” “好像有点真实了……” 她又给他一下。 “现在呢?” “我还要!” “不给了。” 说罢凤儿放下盘他腰间的腿,胳膊也收回来,撑在身后作势要离身。胡之源陡然慌了,死揽着她膝窝不许她撤,恨不得马眼儿里能伸出支鱼钩,勾死这小美人鱼不容脱逃。 “不闹了不闹了,别走嘛!我从来没被这处吸过,甚至不知道它能吸人。你再动一下好不好,我想看看你怎么动的。” 胡之源苦兮兮地求,凤儿懵惑问他:“你正妃侧妃齐全着,跟我装什么大童男呀?” “可你这招她们不会嘛……” 他这受屈劲儿咋随掏随有,搅得凤儿哭笑不得,再听他说自家女人不会这对勾栏女子而言简单至极的小招数,她也懵了一瞬,想风尘良家区别真就这么大?所以即便如程言辉那样家中妻妾成群,也拦不住他往蝶园里钻。 小哀怨口又来了,“好凤儿,再给我一下,就一下……” 凤儿本也只想逗他罢了,没打算就此停手,一杆热硬不进不退卡在穴里,她也憋着骚。 推开他身子,她指指交合处,他直钩盯过去,片晌后龟冠又迎来那好受要死的酥痒,冠沟下像缠上条蚯蚓,攀爬,蠕动,扰得马眼儿直酸,好似随时要张嘴喷白浆! 奇怪了,里面吸缩得有力,外面风平浪静,净白腿根不见筋肉绷起,粉透肉瓣安静包裹血管暴起的肉茎,半点看不出体内穴肉在发力吸绞。 他盯得凤儿脸更热,压制下的欲火也憋不住,忽而又膨大些许的龟头抵得腔道酸胀,脚趾禁不住勾蜷。 “看清没?” “没有。” 她又缩一次,这回提得狠了,臀肉明显绷紧,白肉瓣子贴得严丝合缝。 “这回呢?” “太快,没看清。” 她再哄他一回,他看没看清先不议,那股子熟悉的憋涨感倒迅速充盈进下腹里。 “这回……该看清了吧。” 胡之源狠甩下头,“没看清,但够了!” 话音一落,他猛地将她往后一推,压上身子,一手抓紧嫩乳,一手扣紧她头,腰臀飞快起伏抽送连招呼都没打,重而绵长的吻随即落下,她没机会喊不要,连浪叫都被吞噬掉,只剩嘤嘤细哼。 -- 第242章夜谈3(H) 陌生的肉体,未知的刺激,这便是新鲜,人人皆爱的新鲜。 可为何投入不进去呢? 心里惦记着事,不专心很正常。 凤儿冷静回来后再没沉浸情欲中,哪怕胡之源年轻冲猛,本能地卖力足够使她盘旋到情颠,偏偏清醒克制。怕他看出端倪,她不得不装出享受样子。她从没装过,乃至那叫声自己听着都假,好在兴头上的胡之源听不出来。 倒也合理,这是他初次尝她身子,她之前是如何叫唤从未耳闻,无从辨真伪,只知好听至极,听得热硬难耐,冲得也更狠。 “不痛吧?” 见她微蹙眉头,胡之源怀疑自己过于孟浪,继而放慢下抽送,蜻蜓点水戳弄,轻声细语关切。 凤儿摇头,也觉着装下去不是办法,他非生瓜,应不那么好糊弄。长夜漫漫,少年有的是力气和时间搬弄她,装一次可以,下一次,再一次,兴许就装不明白了。手向后撑稳身子,屁股向前送送,头一歪,眼一弯,她道:“就这样慢慢的……舒服……”。 胡之源听命行事,脚在水底站稳,仰直背脊前后缓缓摇摆腰臀,睁大眼睛盯着交合处拉锯战,也让凤儿知晓这少年的外貌多有欺骗性。 上回他被公子凌辱,她原想借机瞧瞧他男根是黑是白,可眼珠子总往公子身上飞,管都管不住,最后只顾盯那根肉如意怎么在他臀缝穿梭,待反应过来再转眼,他的小宝贝已经被公子紧攥在手里撸动。 这人生得白白净净,胯下之物却长得凶猛,鼓胀血管缠绕似宫里盘龙的梁柱,在疏密适中的耻毛下泛红微紫立身,缓慢进出间刮出或薄或稠的白浆子。 她暗自比量:约比公子的粗些,然不及艾成萧的,锦哥儿那根差不多这么大,形状跟方晋类似,区别是相对秀气流畅很多,龟冠每个来回捣得人脸阵阵热,恰好够撩拨又不让她难以招架。 嗯……该来的感觉终是来了。 胡之源全然不知凤儿脑子里打过一场仗,看她不带羞颜观察战场,他也兴致勃勃一同观战,碎嘴子魂儿也重归躯壳。 “你好紧,包得人家好严实,光紧也罢了,还老吸我……我要抽出来,你里面的肉死咬不放呢。” 淫事之中无君子,他动口又动手,朝泛水光的阴阜上连戳带捏。 “鼓鼓的呀,好像粉糖包,被我豁开两瓣啦,你这流的别是糖浆吧。” 抽插中他试出一处硬褶,猎奇用龟头下沿刮了又刮,凤儿腿一下绷紧了,原本紧绞狠吸的软肉突然齐齐向外推挤,他更为好奇。 “怎么往外顶我?弄这儿难受?” 那股憋胀感正快到顶,凤儿无暇顾他,摇头否认,想示意他可快着些动,他却被挺出铮亮脑袋的花核勾走目光。 “你的小骚珠儿真可爱,看着好好玩!” 说着他伸手捏在指腹上转圈儿轻搓捻,嘿嘿嘿贱笑玩得正起兴,腔道一股怪力猛突袭,那两瓣粉白肉朝外一开,粗粗一条水箭直射而出,喷他满脸! 连好奇的工夫都不给他,心心念念想看得场面便来了!胡之源整个人一抖,险些失控交代,连忙停下挺送,目不转睛盯着,僵着身子不敢动。 由不得凤儿想不想,更汹涌的后浪蓄势待发,潮水蓄满下腹胀得她细腰不停扭摆,颤着腿根儿颤着声阵阵催促,“别停下!动!像刚才那样动!” 胡之源再说不出一句,照吩咐办事,憋得额角挂汗喉结猛蹿,咬牙切齿一下一下轻抽慢插。 又一股喷出来,冲上他下巴;再一股蹿出来,他试着俯身,用胸膛压得水花破碎四溅;最后一股疾而凶猛,他低头张嘴接了,将满口温涩吞咽入腹,心底涌上的满足感,翻遍《说文解字》也难以形容。 伴随凤儿一声长吟后瘫软身子,胡之源欲火终耐不住,紧压她在身下发起强攻,临近关头问她:“里面还是外面?” 凤儿强找回点冷静,细碎哼哼回应:“外面……” 事实上她想要他射进去,日子适宜,她也喜欢,只是对他身份颇有顾虑。 他有正妃,北戎和亲来的公主,侧妃不知几何,总归他不该和除她们以外的女子闹出珠胎暗结的乱。即便他敢,她也不敢,她的身份目前而言仍是蝶园一朵残花。弄在里头,怕是她躲不掉避子汤药,苦也罢了,若像跟艾成萧那回一样月信淋漓不止,公子定要恼,方晋也饶不了她。 浓稠阳精在躯体间拉白丝儿,凤儿想寻个家伙事擦拭掉,四下正找着,人呼啦被拖进池里,软着腿脚扑腾半天没站稳,糊在下腹的黏白倒洗了个干净。好容易脚底有了着力,未等站直又被他端起来,一挺坚硬精准直戳入体,她不禁惊呼连连。 “才过多一会儿,你怎么又……” 胡之源笑得天真又放荡,“旁的本事不敢胡吹,就硬得快!” 哎,年轻真好! 主动权尽失,凤儿听之任之。胡之源一回生二回熟,已然掌握她各处敏感,每一次起伏下落皆戳得她心神缭乱,感慨老手就比生手会,刚敞开了叫唤几嗓子,高潮畅快便冲上颅顶。 “腿盘我这么紧干嘛?”胡之源明知故问同时,一手探到后庭口打转儿。 凤儿不搭话,收臂缠牢他脖子,咬他耳垂一口,照耳道呼口热气,接着是一阵绵软娇恬的哼哼。 “受不了了?”明明身子都绷紧,胡之源仍嘴硬,“我可还早呢,你这就受不了哪儿行,挺住喽!” 逞强结果是大腿抽筋,不得不放她下来,按趴在池边撅高了腚,轻车熟路插干得那叫个不依不饶,再度将她压榨到喷,水柱击打上卵囊又热又痒。 水落入池的淅沥,肉身相撞的噼啪,娇娥发浪的长啼,交织糅杂成一股力,引诱百子千孙冲出牢笼。 趁她喷发时猛顶放开肛口,胡之源抓紧时机纳入食指向外撑开条粉肉缝,抓过银壶将残余红汁尽数倒入。凤儿经不住突然间这股凉的刺激,臀肉抖起浪来,嘴里娇喘直颤,后庭倏地回缩,把胡之源细白食指包裹个严实。 正好,他没打算抽出来,夹在里面转圈勾回,翻搅殷红汁水吱吱作响,隔着肉壁按压穿梭不止的男根,越来越快,越来越重!最后他抵在深处好一通玩命似研磨,咬牙狠狠长嗯一声,迅速拔出分身和手指! 两声圆润响,两洞同时解放。 挤出肛口的甜酒汁像极了处子初夜那抹红。 -- ρō1㈧Ⓑōōκ.Ⅽōм 第243章夜谈4 似风卷残云吃了场宴席,有种过分充盈却又不真实的满足。 汤泉阁内的藤榻硕大宽敞,凤儿和胡之源并排偎在中央,像两只纠缠酣睡的奶猫奶狗,看样子今晚不打算离开这里了。 沉沉一觉后,二人先后醒来,而夜才过叁更。谁也没表现出奇怪,凤儿知道是公子的药使她脱力疲乏,需要这样的短暂调息,胡之源也当如此。 胡之源先醒的,呆呆盯凤儿看。她忽然睁眼,他躲闪不及,连忙道:“我饿了,你呢?” 怕他笑话自己能吃,凤儿晚膳用得克制,接着忙叨一场大体力活,这会子正又饿又渴。于是她不与他客气,使劲儿点点头,然后心里犯嘀咕:下人都被他差走了,谁来伺候呢? 胡之源这才发觉他命人不许打扰得过于彻底,小禄备好了吃食,可放在哪里他全浑忘了。他光溜溜撅着白屁股挨个柜子开门翻,嘴里絮絮叨叨,手里毫无章法,半点皇子模样不见,活脱脱一个傻小子。 凤儿有点看不下去,也是肚子空得快叫唤,缩缩鼻子深嗅几下,招呼胡之源:“镜后高脚柜右边那格,应该有桂花糖酥和杏仁。” 胡之源将信将疑打开,果真见一点心盒候着,满满一圈杏仁包围挤挤一排桂花糖酥。他惊诧,扭头朝凤儿愣神,又看她小手朝下一指。 “紧挨着下面那格里面有牛乳茶,快快拿出来喝吧,放到天亮怕是要馊!” 再开柜门,又让她说中,胡之源错愕不合颌,狐疑问她:“你怎知这些都放哪儿?小禄告诉你的?” 凤儿正欲显摆她的小狗鼻子,忽想起她那国君爹爹曾说过,他鼻子灵是只有他们父女知晓的秘密,于是临时改口扯谎:“之前玉玫看到告诉我的。”Ⓕцωēиωáиɡ.cΘм(fuwenwang.com) 胡之源没再多问,依旧没捡回皇子形象,端着吃食摆到榻上,赤条条两腿一盘,捏片桂花糖酥送到凤儿嘴边催她吃。凤儿没接,扯过薄毯示意他披着点,他轻推开,不羁着道:“早让你看光了,这会儿还遮什么羞,你羞你包着,我可是热得慌。” 得得得,人家的地盘人家说得算,凤儿索性百无禁忌,不着片缕抱膝坐,张嘴接了他喂的一片香脆。 俩人如同夜里偷食的小耗子,嘁嚓嘁嚓吃了半晌,肚子有了食,胡之源的话匣子又打开来。 “诶,我现在算你什么人啊?” 开口便夺命,凤儿一时语塞,翻不出完美应答之词。恩客?对是对,但不妥,折辱他身份。情郎?那更不算,方晋都比他更情深得多。那么…… “朋友吧。” 快速掂量后,她只有这个答案。胡之源显然对这答复不满意,闪着晶亮黑眼珠追问。 “朋友?朋友可以共赴巫山?” 凤儿应对自如道:“跟寻常姑娘未必,但跟蝶园的女子便做得成。源源与凤儿可以是朋友,多层皮肉关系,便是更亲一层的朋友。” “那你跟艾成萧也是朋友?” 凤儿不假思索点头。 “什么程度的朋友?” 这话问得奇怪,凤儿放下送到齿间的杏仁,歪着脑袋带点审问语气质疑:“四殿下究竟想问什么?” 呦,这会儿不唤源源了,叫回四殿下了,怕是小美人起了嗔意,胡之源忙换回嬉皮笑脸,端着玩笑语气套话。 “我只是好奇,大岳的精骑大将军若知道你与东燕擎君是亲生父女,他对你的心会不会变。” 凤儿手里的杏仁掉了,强撑镇定看着对面裸身嬉笑的俊俏少年,嗞溜嗞溜饮茶,眉眼弯弯直视她,猜不透这甜美笑靥下藏着什么想法。胡之源特意跑来嘱咐小心招待,果然是早知大胡子东燕客是李光擎。公子直接点明她与李光擎的关系,怕也有让胡之源莫在纠缠之意,不想这初生牛犊不怕虎,大老虎屁股摸不得改摸小老虎的……呃,姑且她算只小老虎吧。 脑中杂念纷纷,沉默又不能,凤儿反问他:“那么敢问源源,你对凤儿的心会变吗?” 胡之源嘴里杏仁嚼得嘎嘣脆响,速速囫囵吞咽,呼吸渐重,眉头紧蹙,手也渐渐握成拳。看他不对劲,凤儿刚想问他是不舒服还是怎么,他忽然拳头咣咣捶上藤榻,极度丧气地一通哎呀。凤儿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眼睁睁看他捶够了便揪头发,最后重重放挺身子一蹬腿,发出一声带哭腔的哼唧。 他这是作啥呢?凤儿糊涂,把吃食挪到地上躺到他身边,顺顺他抓乱一头鸟窝细声安抚。 “源源怎么了?别吓我。” 胡之源骨碌一翻身把她压到身下,照着颈面乱啃,啃够了捧着脸端详,边打量边嘟囔:“为什么不是你呢?为什么他不早些来呢?早些知道他是你生父,你是东燕的金枝玉叶,我是不是就能……就能……哎呀!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早些父皇还在,父皇不在了二哥才能回来,二哥回来他才来,他来了你才知道你自己什么身份,所以不可能,终是不可能……” 嘟囔完毕,胡之源脸埋进她颈窝里继续哼唧,委屈,不甘,像未如愿又无可奈何只能作闹发泄的孩童。至此凤儿大抵猜到他为何这般,苦口婆心哄起来。 “万般皆是缘,既无那份缘,那便珍惜眼前欢愉,源源无需沮丧感慨。生为皇子,身不由己是天注定,你不痛快,那位北戎公主何尝不是。你既与她同病相怜,该相互体谅包容,守好皇嗣本职,为两国和睦也应相敬如宾,才不枉……” 话未说完,嘴被捂严了。 胡之源抬起脸,眼角闪着亮。 “说教就免了吧,这些我早自劝过无数遍。你只当我是平常找花娘寻欢的臭浪荡,来你这找点暖,找点甜,说点我让开心的成么?” 啥话能让他开心,凤儿不知道,她喉咙里只有让他死心的话,拨开他手,字字铿锵。 “国君爹爹,我认了,但公主我不做。这身份太重,我区区一介小妓担不起,即便毫无阻碍成东燕的公主,我也是直接收公子做驸马,以东燕的实力无需公主和亲。东燕已有一位大岳质子,多一个亦没必要。” 话说到这份儿,胡之源万念俱灰,颓丧垂头,长长重重深叹。凤儿不再言语,只默默与他对视。 静默许久后,胡之源啪啪拍两下脑门,轻手掐掐她脸颊问:“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为何不当?” “你不怕?” “为何要怕?” “我知道你身份了,不怕我以此做要挟,找东燕君要这要那?” 凤儿嗤地乐出声,轻弹下他脑壳。 “你这小脑瓜还能不能想点正经的?你把我弄这儿来,好一通折腾我是为了讨东西,我可不信!要讨你早讨了,何必等到现在又宣之于口,不怕我派人传话出去提前做防备吗?再者说,原本我身份就尴尬,擎君认我可比不认麻烦,你若以我要挟讨什么,他不认便是,正好省了麻烦,看你笑话。” 胡之源瞪俩眼珠子只顾发愣,想来脑袋仍没转过弯。凤儿主动环住他抱紧了,话再深一层。 “源源很好,公子说你是深宫里难得见的好孩子,做朋友自然没得挑。你既知我身份有说法,但没跟我多藏,你问我,我也与你坦诚,不是拿你当亲密无间的朋友么?” 亲密无间,今夜之前她说这话胡之源也许不信,而此时此刻俩人身心皆坦诚至极,他想不信都难。 话题该翻篇了。 神经松懈,腹中有食,保暖思淫欲,休憩过来的身体再度打起精神,耳鬓厮磨随之就来,娇哼细喘紧随其后。 藤榻嘎吱间隙,胡之源趁着半软问出那句憋了半宿的话。 “你喜欢我吗?” 可凤儿的回答很煞风景。 “没有那种喜欢……” “不喜欢先头怎会那么投入?” 凤儿不想藏掖,“实不相瞒……嗯,公子怕我发挥不好怠慢你,送了点助兴玩意儿,我用了……唔,痛……” 偏偏听完这话登时全硬,龟冠迫不及待顶上穴口,胡之源哼哼着道:“难怪了,我说水里那点东西不至于的嘛……嚯,你湿得好快!” “水里什么东西?” “我也实不相瞒,小禄怕你紧张,也在水里放了点助兴之物……” “好么!敢情我内服外用全招呼上了!” 凤儿脸上故作生气,下身使坏一收力气吸纳进半根,手探向他后庭一个勾戳。胡之源差点身子吓软,羞恼着钳住她两手举过头顶按死,整根快送入底,小色狼相尽显。 “我看你这内服外用的骚劲儿还没散,那容大岳四殿下好好为东燕长公主泄泄火吧!” 头先两轮欢好,凤儿无视他皇子身份尽力放肆多少带着刻意和目的,而眼下以他这话为春歌艳舞做开场,她真觉得与他曾有的差异顷刻荡然无存。 公子找的这座靠山,稳了。 -- 第244章树欢 汤泉阁的大铜镜饱览一夜春色后,胡之源直接去凤儿房里的絮了窝。 凤憩桃源数日,不知是坦诚身份后没了忌惮,还是年龄生辰皆近的人本天生投缘,凤儿与胡之源一下变得话多起来。俩人成日从早嘻哈到晚,玉玫说他们连梦话都能对上。 叁只奶猫长得很快,没几天便满地跑,凤儿从乐不思蜀的劲儿里缓过来,对胡之源说差不多该回了。胡之源舍不得却也没法子,强留她在亦是留住人留不住心,即使她贪玩,公子也不允。他这行宫不是秘境,公子只需稍一打听便能寻来,与其那般,不如乖着点把人送回去。 临别当日,二人钻进桃林玩耍,疯闹够了席地躺于老树下,奶猫们在脚边睡成一圈。阳光自叶隙漏进来,打在凤儿步摇蝶翅上,折出的金光晃了胡之源的眼睛。 “你这步摇真好看,像宫中的样式,比那招摇许多又不过分。” 凤儿得意地抚下珠串道:“公子送的,他眼光一贯好!” 胡之源翻身手拄耳侧,“嗯,他是眼光好,所以瞧上你。” “你可真能拐着弯自夸!” 凤儿随口调戏,坐起身摆弄刚摘的花枝,弯弯拧拧几番卷出顶花冠扣他头上,托腮歪头笑嘻嘻瞧着他。 “大老爷们儿戴花冠像什么话嘛”,胡之源嘴上嗔着,眼睛弯着,也没动手摘掉那不该男子戴的玩意儿,揪下一朵别进凤儿鬓边。 她微红着脸问道:“你是不是皇子里最好看那个?” 胡之源嘟嘟嘴巴,“不敢妄言。我二哥更有气度一些,叁哥若非身子骨差面黄肌瘦,也应不必我差。我那奶娃娃幼弟的生母天资国色,他只需继承叁分便够用,至于我大哥么……他长得最像我父皇年轻时的样子,最得重视。” 说到这他敛了笑意,凤儿登时心一揪,本想打听身为皇嗣该如何与皇帝相处,一下子不敢问了。为岔开话头,她慌不择言。 “说起好看,传闻你正妃容貌在北戎一骑绝尘,她进城那天好多百姓有幸一瞥便过目难忘。我倒纳闷,你怎丢如此美貌正妻在宫中,跑出来与我厮混?听大萧说北戎女子凶悍得很,提刀上战场厮杀那种,不怕她恼了收拾你?” 她哪知道胡之源好容易把娜沐忘到脑后,结结实实撒欢几天,眼瞅着快活日子要到限期,正愁回去怎么解释这几日去哪儿了干嘛了,她好巧不巧提起这人来,娜沐怒目圆瞪的霹雳菩萨脸又浮现眼前。 胡之源不吭声,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凤儿,她问的那些事,他也没想好呢。 自觉问错话,凤儿半认错半出主意道:“想必你出来玩没知会她吧?也是,寻常百姓家娘子也不愿夫君胡浪,告诉她了你八成出不来。你若不知如何答对,我可以给你出主意。来蝶园寻欢作乐的男人,有妻室的大有人在,他们那点花招子我都知道,你不妨照搬,兴许好使。” “不必了”,胡之源态度坚决,“她是正妃不假,北戎公主也不假,但我是月鹿宫的主子,她算老几,也就两个侧妃怕她!” 凤儿紧忙钓话,“原来你有两个侧妃呀,都多大?也很漂亮是不是?” 胡之源小脖一梗得意洋洋,“那是!虽然比起你来差了点,没你灵动没你勾人,倒也双姝一对艳冠群芳。一个比我大,姐姐似的照顾我,我便一直唤她姐姐,另一个比你还小些,自幼相识,颇有你几分娇俏劲儿……” 话至此处,凤儿克制不住绯面,胡之源也反应过来点。 “合着你套我话?” “哪有,年纪轻轻便叁妻四妾的人物我只认识你一个,好奇而已。” “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何出此言?” “不喜欢我干嘛好奇我的女人?” 话没法往下聊了,说多错多。凤儿见他神态恢复如常,便只戳他胸口一指头,未再搭腔。 胡之源正欲继续逼问,忽听头顶两声奶奶的咪咪。俩人抬头瞧去,见是一只小猫不知何时上了树,会上不会下,小爪子挪了又挪也下不来。 闲聊就此打住,他们着手开始救猫。胡之源踩着树干结突上去,不料那小猫往上又蹿一层。如此胡之源站直了身子也够不到它,想再往上爬,却一无可落脚之处,二来上面枝杈太细,擎不住一成人重量。 凤儿焦急,麻利把裙子盘到腰间,袖子一卷,“你等我上去,我踩着你膝盖差不多抓得到!” 不等胡之源开口阻拦,凤儿已照着他上树路径爬上来,只得扶着树干蹲稳让她踩上去,将将够得到。 俩人大气不敢喘,眼看凤儿要碰到小猫皮毛,那毛团子突然蹭蹭蹭贴着树皮跑了下去,和兄弟姐妹滚做一团。 一对大活人生生被小畜生耍了!凤儿恼到哭笑不得,叉腰朝树下嚷嚷,说胡之源直接被气笑,笑着笑着变了嘴脸,盯着凤儿净白小裤和抻扯敞开的领口面露淫光,小心朝她挪步,渐渐贴上身子。 凤儿只当他要先下去好接自己,谨慎地给他挪地方,直到后背触及树皮粗粝,他仍没有下去的意思,接着小腹戳上一顶热硬,她才明白桃花少年起了兴。她心里数落他如狗子不挑地方发情,嘴里嘟囔:“先下去再说……” “等不及了。” “在这儿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你站稳就得!” 话音一落,裤子说剥就剥。 “裙子你自己撩的,省了我力气。” 揽一腿高抬勾至腰后,送一杆淫棒顶上花核,戳弄研磨揉抚亲吻齐下,各自的小窟窿眼儿转瞬都湿了。 咕叽,咕叽。 脚下树枝强撑重负,抓不牢的叶子随有节律的震颤飘落变成树下猫儿的玩具。它们不住蹦蹿玩得开心,不知头顶那对皇家小鸳鸯在做何事。 既由着他任性孟浪,凤儿索性肆意交合,爱液淫汁不管不顾喷溅,淋漓若一场小雨。情颠之前她想与他再近几分,将支撑身体的腿也抬了起来,交叉盘紧了他,环紧他脖子的白臂,让胡之源品出浓郁的不舍之意。 “是不是也不想与我分开?是不是也想长居此处与我日夜相对?是不是开始喜欢我了,那种喜欢……” 那声“是”差点脱口而出,摇晃的步摇珠串及时抽醒了凤儿,她只答:“再快点……要到了……” -- 第245章归赵 凤儿回蝶园的日子比公子预期的晚了一天。 似有预感,她回来的马车离蝶园还有十几丈远时,公子便溜到门口张望。车轮声越来越清晰,他看清了还是接她去的那辆车,脑子想着跑出去迎,奈何脚不肯迈步,也发现点怪异。 凤儿被艾成萧接出园子玩那次,回来时车赶得飞快,乃至到门口马儿几乎刹不住蹄子,差点冲到盛通门口,而此番非也。马缓车慢,停稳半晌也不闻人出来,帘子盖得严严实实。 莫不是睡着了?公子想。 想想又不对,她回家见自己即便不飞奔出来,也不该睡昏昏吧,玩得是有多累! 难道是她仗着他放任,加之不舍鲜嫩肉身又在车内宣淫? 公子仍未迈出门槛,返身闪到门后,耐着性子等。 左等右等,车帘子依旧平静。 正当公子终耐不住性,欲出去把人薅出来,从九玄堂里冲出了方晋,当车夫小禄皆不存在,一把掀开车帘子,而后便目瞪口呆僵住了。 随着一声怯怯的“叔叔”飘出车门,日思夜想的人总算出来了。公子刚扫一眼过去,怒气霎时上头,大变活人般蹿到她眼前。 “这怎么回事!” 难怪他发火,好好人的送出去,吊着一条胳膊送回来。不过紧随其后出来的胡之源也没好哪儿去,脖子被一圈密实竹片撑得直挺挺,无法扭转垂抬,满脸是待宰牲口似的惊恐。 面对质问,凤儿支支吾吾,公子怒火更冲,转脸逼向胡之源,沉着嗓子问:“你说回来时她少根头发丝你都任我处置,没忘吧?” 胡之源一辈子的怂劲儿都在这个男人面前显尽,颤声答道:“是源儿不好,千刀万剐不足惜,只求沉……沉叔叔宽恕。” 战火欲燃,凤儿想帮胡之源解围也不敢,公子的气不撒出去谁也别想好,所幸一旁站着方晋,插嘴问句:“锦儿和玉玫呢?” 小禄连忙轻应声:“有些秘制草药在医官府里,锦哥儿前去拿了,玉玫姐姐折返去取凤姑娘遗漏的物件儿,估摸稍后他们便可回来。” 此刻公子谁也不顾,眼里只有吊着右臂的凤儿,嗔怨的话攒了一箩筐,最后只挤出一句:“我看你还怎么吃饭!” 凤儿顺杆子爬,“那你喂我吃呗。” 公子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眼看要骂娘,方晋把凤儿从他眼前拉到身边,往九玄堂领。 “我再给你瞧瞧,旁人看的我不放心!” 公子气,方晋也气,不光气她出去浪几天带伤回家,也沮丧至极。 就在昨晚,他软磨硬泡才让死冰坨子松口,准许把凤儿领到他被窝里快活快活,只要她愿意。这下可好,伤筋动骨一百五,哪怕无需禁房事,她愿意他也下不去那狠心。 一脚迈进九玄堂,凤儿回头见胡之源怯愣愣杵着,拉拉方晋衣角,朝他偏偏头。方晋犹豫一瞬,咂咂舌冲胡之源招手。 “您也过来,一并瞧了。” 细细查验过后,方晋点头叹伤得不算重,救治及时且处理堪称完美,好生养着应很快痊愈,基本不会留病根。这公子才松口气,胡之源散去一半惊,凤儿也趁气氛缓和下来,不紧不慢道出因由。 原是她与胡之源在树上放肆颠鸾,忽视脚下树杈虽粗虽能承受二人重量,却架不住持续猛烈摇晃。胡之源最后发力一冲将百子千孙激射进绵软的销魂穴底时,凤儿来不及尖叫,便听身下咔嚓一声响,二人交缠在一起往下坠落! 胡之源怕伤了凤儿,抱着没松手给她做了人肉垫子,落地时脖子一阵剧痛!他生怕叫出声惹她担忧,紧闭眼睛咬牙倒抽好几口气才敢睁开,哪知睁眼就见凤儿右手在头一侧死死握成拳,胳膊肘杵在地上,五官快挤到一处,显然是疼的。 “知道护着头,还不算太傻!” 方晋一边数落一边心疼地摸摸头,可胡之源捧着脑袋转到公子那面,掺着些许讨好苦笑,啧了声道:“她哪是护着头啊,她是护着沉叔叔送的的金步摇!” 凤儿低垂着脑袋摆弄药箱里的东西,方晋见状揪揪她耳朵,“白夸了,还是傻,也不怕戳进脑袋戳死你!” 公子咽口唾沫顺匀了气,硬是软下声线,“步摇坏了没事,人坏了不行。以后别犯傻气,万事以自身安全为重。” 胡之源捧着脑袋眨眨眼,发现这二位前辈都没把他当肉蒲团的事当个事。想想也在理,他不把凤儿领出去,不闹秧子非在树上搞,何止如此。一对皇家小鸳鸯,没一个完璧归赵,爽是爽了,罪也是真遭。 万幸,公子没对他发难,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回到月鹿宫后的事。 回宫的路胡之源走过无数遍,第一次觉得似乎不那么平整,隔叁差五颠一下,震得他脖子根疼到脑瓜尖。他想起之前娜沐也伤了脖子,也是被这玩意儿箍得连水都喝不到嘴,如今自己也这德行,敢情这般难受。进了月鹿宫他可没地儿躲了,娜沐和侧妃们必然会看见他这熊样,关切询问上来他该怎么说呢?若如实道了,她们会不会跟母妃告状?以娜沐的脾气,会不会趁他无反击之力,再来回霸王硬上弓…… 脖子又一痛,胡之源放弃琢磨对策,兵来自己挡水来小禄喝,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厢凤儿回到蝶园,直接被公子领去跟润娘认错,美其名曰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伤在她身疼在娘心,她该赔礼道歉。 凤儿吊着胳膊下跪讨罚,然润娘心疼还来不及,装模作样呵斥几句便拉进怀里。公子知趣离开,留她们母女叙话,反正他想做的事现在也不方便。 待公子脚步声消失,润娘忙问:“他对你可好?” 凤儿直言:“就差长我身上了。” “此人能否依靠上?” 凤儿仍实话实说:“还需交往下去看看,若他一直对我如此,便可依靠,若新鲜劲儿过了不当我是个物了,也就指望不上。怎么了娘?” 润娘思索片刻道:“凤乖,娘不瞒你,你员外叔叔说东燕有意清剿谍人,而娘获知的是行动已经开始。眼下确是急需一个有权势的、靠得住的人物保你平安,一个艾成萧远不够用,这位大岳皇子兴许可以。这清剿谍人的事不好说与你那挨千刀的爹有没有关系,但娘相信如果是他决定做的,又已知晓你我身份,他不会无所提示,所以八成和他无关,是李佑自作主张,你莫要记恨你爹。” 凤儿问:“可影响到蝶园了?” 润娘摇头,“目前看来没有。” 凤儿哎一声,“既然没有,娘何须嘱咐我别记恨,要是剿到咱园子了,让大伙儿都没活路,那时再恨谁怨谁也不迟。娘只管把心放肚子里,别忘了爹爹的千昭令在我这啊。咱是谍人没错,可千昭令也不是假的,有它在手,咱哪怕身在东燕也没人敢碰!” 说着她抓润娘的手拍拍腰间,腰封衣料下硬硬圆圆一块。润娘浅浅一笑,拔下头簪扭掉上嵌琥珀,将内侧徽记现于凤儿眼前。 “这是咱卫家徽记,一直藏在娘头上。这种雕工早已失传多年,极难伪造,诡谍书或许有人能拟出个一章半节,而此物独一无二。李凤儿,你现在想掌管它吗?” -- 第246章有别 那称呼惹凤儿一怔。 不是凤乖,而是李凤儿。 她记忆中母亲这样唤自己只有两次,一次震怒失口,一次是现在。上次她也在气头上,而今才知原来被至亲之人连名带姓地叫着,闻之心悬。 眼前那枚瞧着有年头的琥珀,是比诡谍书更能宣示身份的东西,它易主,即是权柄更移,她李凤儿是江湖沉浮的卫家谍人最后的精神依托。 稍作犹豫,她给润娘否定答案。 “娘先保管着吧。我才疏学浅又经得少,连怎么联络各处暗点子都不会,它在我这没有用武之地。” 润娘把琥珀往她跟前送送,“娘正打算教你识暗点子和甩行活儿。” 换做一年前,凤儿必定兴高采烈应下来,而今她已不再执着,且对祖祖辈辈留给世人的印象产生质疑。 在凤憩桃源的时日,她与胡之源不是光玩闹的。 无论前夜缠绵到多晚,胡之源次日巳时都稳坐书房。小禄会报来消息给他,大到皇宫内院动静,小到民间物价变化,细到哪位朝臣悄置田宅,他样样记录在册。如若无事发生他便读书,从史书典籍到民间杂记,皆在案头。 他把磨墨的活儿派给凤儿做,说想她时刻陪伴在身侧。 凤儿认为不妥。 “你我身份有别,有些话不该我听,当回避才是。” 可胡之源不在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事你不在我这听,过些日子也从蝶园那帮客人嘴里听到,只当早些知道罢了。再说啦,咱俩身份哪里有别?” 清楚话中所指,凤儿仍不自在,“你就不怕我认为哪部分有利可图,贩给有心之人?” “怎么着,蝶园挣钱不够你花,想抢谍人饭碗?”胡之源打趣。 凤儿腹诽着真让他说中,心里不禁打起仗: 彼此都为皇嗣之事现已戳破,那她是卫家人这事他知道吗?知道还是不知道?知道她该怎么办?不知道又该怎么办?要不要主动交代?交代后他会是什么反应?是当她如洪水猛兽,还是像艾成萧那样,认为她乃谍人那更好,更有用处…… 脑中仗打得正热闹,胡之源开腔道,“曾听玉见岛回来的人说,艾成萧带你入营后,恨不得时时把你带身边,他处理军务时你也回避吗?” 凤儿掂量着回答:“多半不用。” 胡之源一点头,“都是有肌肤之亲的朋友,你别厚此薄彼,不过我更贪心,既然他多半不用你回避,那我全部无需你回避。你我之间没有隔阂,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的事也不瞒你,坦诚相待。” 他堵得凤儿一下没话,满肚子翻找词儿当口,瞥见胡之源正翻看的本子大半页是她熟悉的符号,忙借斟茶去细瞧。 竟是真诡谍书上的密文! 他哪来的这个?他看的什么书?他能看懂吗?她紧张得快结巴! “源源看的这是……” 胡之源以为她有兴趣,兴奋地说这是密文,还手把手教凤儿认。 用得着他教,这上面每一个横竖圈点皆出自舅父那版诡谍书,凤儿全认得!更让她震惊的是胡之源译得准确无误,凤儿手心不收控地冒汗,运了半天气才问出口:“你怎懂这个?这也是皇子的课业?” 胡之源没察觉到她的异样,颇有些得意地告诉她,这种密文宫里是教,却非人人能学。 “皇帝、掌管军政密要的司部可学,像我大哥那种受重视且分到军权的皇嗣可学,暗探们必学,像我这样的废物则没资格。这本是从小教我到大的先生告老还乡前赠予,说是学了能保命。当时我不解其意,只是看过后觉得蛮有趣的便自学了。后来有日我耍弹弓玩,意外打落只隼子,谁知那畜生腿上别着信筒,里面卷着的字条正是这种密文。我将那密信上书内容译出来,是———” 语毕胡之源活似说书先生,拿镇纸当惊堂木一拍,接着提笔落字:源不可长流。 凤儿顿时了然,跟随之一颤。 胡之源一脸渡劫后的唏嘘感慨。 “瞧这意思,八成是有人想取我小命。于是我称病躲着,只要小禄伺候,同时暗中派人查探那畜生谁人所养,得到的回复是整个皇宫只有月狐宫周围偶见鸠鸽残骸。月狐宫是我大哥宫宇,密文是他发出的,还是谁发给他的,我无从确认,只知道我有性命之忧,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思前想后,我决意暂时抱他大腿,任劳任怨当牛做马以示忠心,才苟活至今。” 此时凤儿无暇替他逃过劫难欣喜,心里的复杂成倍增加! 舅父所撰的诡谍书揉杂了历代版本内容,破译需音字皆对,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故而能精准传递又难译非常。凤儿学的时候没少因此愁掉头发,乃至她动手拟自己那版时,索性将其内容删减精炼到不能再减,只对音不对字,横竖译出来读出来,听进耳朵里是一样的。 她自认密文不该过于难,越难懂的人越少,太曲高和寡等同用处不大,对绝大多数需要以密文传递消息之人没好处。拿艾成萧来说,若当时他截获那封军师看不懂或译错了,今日他早睡在坟包里。再往远点扯,前朝藏宝图做得简单点,简单到李佑想想办法便能破译,他也不必费力寻到卫家老巢,瓜田纳履惹母亲误会,错恨东燕十几年。 胡之源能把舅父所撰的密文译得一字不差,说明他手上那本定是出自精通诡谍书者之手! “这书可否给我瞧瞧?” 凤儿试探着问,胡之源依旧只当她有兴趣,满心欢喜以为二人共同喜好又多一样,大大方方拿给她看。 书从头翻到尾,凤儿心口松了松。 这书并非印刷物,整本皆为手写,并有一定程度磨损。许是哪个卫家谍人或精通各家密文者凭记忆记录,辗转流传到那位先生手中,再赠给胡之源,或者干脆就是那先生所做,而他本就是卫家谍人。 她故作好奇套话:“你的先生竟有这样的稀罕东西。” 胡之源叹口气道:“可惜他已身故,有些我不明白的地方再无人能解答。” 凤儿暗暗跟着一叹,心想这书的源头和那先生是否为卫家谍人都已死无对证。 算了,不重要。 就算已故的先生是自家人,擅自将诡谍书赠予大岳皇子又怎样?他教导胡之源多年,想必熟知他脾气秉性,知道他是宫里难得的纯良孩子,有心疼爱呵护却无能处处照拂,故赠此手书只盼有利于他。胡之源学以致用,在危险到来之前及时作出决断,保全自身,那身份可疑的先生九泉之下应可瞑目了吧。 卫家谍人以利为上,然世间之利不只限于钱财。 爱也是。 “嘿,想啥呢?眼睛都直了。” 肩膀被胡之源撞了下,凤儿惊觉自己想愣神,慌忙将书本放回原处,胡之源又拿起来,两眼放光地翻瞧。 “密文这东西真挺有意思的!若有机会能认识卫家谍者,我还真想拜师,好好学学!” “你知道卫家谍者?!”凤儿强克制才没大惊失色。 胡之源一副嘲讽样看着她说:“卫家谍者谁人不知!多有名啊!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唉,何止听说,眼前便站着一位呢。 -- 第247章忠仆 思虑再叁,凤儿没将她另一重身份对胡之源坦白。 他对密文饶有兴致是一回事,得知她为卫家人又是另一码事了。 里外里二人相识相处累积不过十数日,皮肉关系尚处新鲜阶段,远称不上交情深。不管怎样胡之源都是大岳的皇子,谍之于国,利害皆有,凤儿不敢断言他对谍人的态度会不会和艾成萧一致。 谍人身份她没说。 卫家徽记她也没接。 润娘未显失望,相反有丝轻松。 事实上她并不希望凤儿收下。一旦清剿谍人的风刮到大岳,蝶园便是险境,带着诡谍书的凤儿更危险。若仅如此也罢,偏偏李光擎把千昭令给了她,两样东西在一人身上,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润娘将琥珀归位,看看凤儿肿胀的手指,说:“等你好些,娘带你识暗点子去。” 凤儿乖巧应允,朝门口看看,低声问:“娘,问您点事。” “问呗。” 凤儿嘴瘪了瘪,道:“玉玫对咱母女那样忠心,又知道咱们身份,娘为何不培养她成艳谍呢?” 润娘反问:“平白无故你不会问这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发现玉玫与常人不同……”那日放浪凤儿羞于直言。 润娘陷入沉思,片晌抬眸看向一旁。 “你还记得那因为做我替身而送命的女子吗?” “记得。” “那是玉玫的娘亲。” 苦笑一声,润娘摇摇头。 “她替我丧命,可我连她叫什么都不晓得,只知她夫家姓赵,街坊们唤她赵家娘子。她去世时玉玫尚在襁褓,更不可能记住娘亲名字。第一次见玉玫时她小得像只猫儿似的,我还抱过,而再见她已是十几年后。” 果然栖身蝶园者,人人皆有故事,玉玫也不例外。 玉玫与锦哥儿一样,爹爹死在战场,家里只剩孤儿寡母,区别是锦哥儿好歹见过爹爹模样,而玉玫是遗腹子。她娘孕期为躲战火颠沛流离,紧张劳累又食不果腹,所幸成功逃到龙州城时两国战火刚熄,才得以安生,把她产下。因在胎里不足,玉玫差点落脐变头七,从阎王手里抢回一条小命,却也只是活了而已。 哭声细得像蚊子叫,黄瘦干巴,襁褓一裹就没影儿了。寻常小娃娃八九个月大已经会笑会闹,可她仿佛木雕的,除了眼珠子偶尔晃荡下,不会翻身,不会坐。 每个看过玉玫的大夫都说这娃怕是活不过周岁,她娘不肯放弃,不断求医,终耗得揭不开锅,大人孩子眼看要活不下去。她娘无奈去菜市口跪着,卖身救女,偏巧遇到小润娘。 原只是小润娘看热闹,不料婢女随口一句“这女子背影与小姐好像啊”,她挪不动步了。 找个替身在家里装样子,好方便溜出来玩,这主意藏小润娘心里许久,奈何一直寻不到满意人选。眼前这女子简直再合适不过,又有困难,她为其雪中送炭,她应该不会拒绝这个差事。 小润娘把身上所有的钱拿出来给她,悄悄说出所求,她干脆应下。小润娘一高兴,抱了抱那孩子,轻得不及方枕头。 替身用得很顺利,小润娘怜悯这对母女,给的钱只多不少,让她们有好吃好喝。玉玫撑过了周岁,她娘很开心,又来给小润娘干活儿时喜滋滋地说,孩子终于能自己撑着坐稳了。 几个时辰后,母女天人永隔。 侥幸活命的小润娘很是记挂她的孩子,奈何自己生死未卜。等到她认为安全了,乔装出去打听得知,母女先前住的房子已被东家另租他人,孩子不知所踪。 小润娘设想过无数可能,越想越觉得凶多吉少,越想越觉得亏欠了孩子。在蝶园安稳住后,她四处寻找孩子的下落,找到凤儿都长大了,仍无结果。 又是一次偶然,程言辉遇见一人伢子拴着一车女娃,对其中一个破口大骂,那女娃木然听着,脸上一点表情没有。他看着不忍,当即买下来。回到蝶园正赶上润娘的婢女被卖走做妾,身边没顺眼的人伺候,他便说刚买了一丫头,人很老实,干活麻利,就是话少人木,问她要不要。 “先领来,我瞧瞧。” 那女娃站到面前,润娘习惯性去翻她领口,而后哭着把人留下。 这些年里她遇见每一个年岁相当的女娃都想方设法这么做。她清楚记得,那个孩子锁骨处有块斗笠形的胎记,而程言辉领来这女娃在同样的位置上也有一块,形状一模一样。 “太小时候的事她记不清了,只记得打记事起就跟在一老乞丐身边四处讨饭,一讨就是八年。老乞丐病死,她便自己讨,讨到十四岁被一老鸨骗进妓院,洗过验过却又卖给人伢子。人伢子打算来富人多的龙州城碰碰运气,把她带来,这才遇见你员外叔叔。” 凤儿万没想到,玉玫那张木头脸背后竟有这样的经历!常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她呢,这些年里怕是人间疾苦尝尽。 “玉玫知道她娘怎么没的吗?” 润娘重重点头。 “娘把来龙去脉全告诉她了。我曾是她的救命恩人,却也是害死她娘的人,且死得那样惨!可她说不恨我,还说,她只知能活着比一切都重要。十几年里她无论多难都只想活,对活着有股莫名的执念,听我讲完一切才懂了,是她娘在天之灵希望她活下去,不枉她替我丧命。” “那蝶园暗地作何营生,娘的真实身份,您也都说了?” “说了。她说既然如此,那么与我便有同样的仇人,恳求我将她收入门下,将她养成艳谍,让她有本事为母亲报仇。我不愿意,可她执拗,我只能接受,但在验身的时候发现她———。” 凤儿打断,“她是石女。” 润娘长叹一口,“我知她先天不足,竟不知不足至此。且不说她做不做得成艳谍,为她寻个本分人家嫁了,她也享不得闺房之乐,更不能为人母,真是老天无眼!” “玉玫这名是娘取的吧?” 润娘摆摆手,“你娘哪会取名,连你的名字都是顺嘴便叫了,碧岚和冰坨子没少为此数落我。玉玫,是她给自己命的。” 这时叩门声响,玉玫回来了。润娘忙做被气坏的模样,给眼眶里打转的泪一个合理由来,凤儿也装做低头认错。 听着玉玫一字一句帮她说好话,软声细语哄润娘莫生气,再想到那一场荒唐,凤儿也觉得对不住她。旁人只道玉玫忠心,对润娘尽心竭力,而今想来,是她有点把润娘当母亲来看。毕竟曾做人替身,她的母亲断是与润娘有几分神似的。 凤儿看向妆台,诡谍书就藏在后头,她忽而觉得这传家宝晦气,因它而死的人据她所知便不少,不知道的兴许更多。 谍人真不是个好行当。 -- ρο㈠8ác.čοм 第248章托付 锦哥儿比玉玫早一些到蝶园。 他上楼,公子正下楼,眼神一触后,他随公子去了关雎馆。 “坐。”公子指指身旁凳子。 主子邀下人平坐,不是有大事,就是没好事。锦哥儿没动,且有点慌。 “我仰头与你说话,脖子酸。” 公子又催,锦哥儿只能听话,坐稳了却不敢抬头看他。 “怎几日不见与我生分起来?” “锦儿没看护好她,无颜见您。” 先不管公子葫芦里卖什么药,锦哥儿想先主动揽责总没毛病。凤儿受伤实属意外,然锦哥儿认为责任在他。那几天他一直或明或暗观察二人交往情况,能跟着尽量不躲着,偏就当日着凉跑肚,一会儿一趟茅房。他最后一趟出来,就见小禄火急火燎去请医官。 他好话库存不多,一时翻不出几句,“公子若不痛快,只管拿锦儿出气,别憋着,也别怨她……” 公子板着脸瞧他,瞧着瞧着表情倏地松弛,一霎之过,霜花变海棠。 “我不怨她,也不罚你,不光不罚,我还要赏。” 人让他照顾得胳膊吊一条,不罚还有赏?这可不是公子作风,锦哥儿猜不透,只能干瞪眼等下文,心愈发没底。 公子低低嗯一下,接着掰手指头念念有词不知数什么,末了一声长叹道:“你来园子有十年了吧?”Ⓕцωēиωáиℊ.ℂΘм(fuwenwang.com) 锦哥儿小心纠正,“到明年谷雨正好十年。” “犹记你刚进园子时个头才到我胸脯,一转眼的,你已高出我这么多,真真是条汉子了。”公子说着,手在头顶比量着。 锦哥儿心里直犯嘀咕,不解他为何说这些,于是附和道:“把身板子练宽实,才好为公子和夫人遮风蔽日,为园子出力,回报养育照拂之恩。” 语毕他偷瞄过去,见公子眺向门外,长指轻点案面,似在思索什么。 鼓鼓勇气,锦哥儿开腔问:“公子要赏锦儿什么?” 公子不语,偏头看看他,自怀中摸出一边缘泛黄的纸张,摊平了推到他眼前。 是锦哥儿的身契。 “你生辰快到了。”公子伸手点点上面紧挨他名下的日子,“这些年你任劳任怨、尽心尽责,我一直无所表示,今儿把这玩意儿还你,权当做主子的提前送的贺礼。从此以后,你便是……” 听到这锦哥儿坐不住了,生怕“便是”二字后头接的是“自由”,他不需要自由! 他扑通一声跪到公子脚边,忙不迭说:“这上头的生辰是娘给的生辰,可娘不要我了,是公子和夫人养我成人!锦儿心里早把卖进蝶园那天当作新的生辰,求公子别放我走,别放我走!” 七尺男儿栖身娼门,换成旁人,能拿回身契重做自由人,那是要千恩万谢揣好出门而后放鞭炮庆贺的,偏他不肯。 公子了然于心却不直抒其意,又道:“园子里的人,包括凤儿,包括我,个个都盼有离开这地方的一天。如今身契摆在眼前,你为何不愿收回?踏出这门槛,你可以堂堂正正做个平头百姓,过娶妻生子男耕女织的日子。” 到此锦哥儿大抵猜到公子打什么主意,也觉得再不说出口真就被放出去了,索性丢了所有顾忌,抓紧他衣袍下摆! “我不走,什么娶妻什么过日子我都不要,我只要日日能看见凤儿!我喜欢她,从小就喜欢,第一眼见就喜欢,到现在还喜欢,哪怕她是公子所爱,哪怕我不配和她共白头,我依然喜欢,且坚信对她的心意此生不变!” “谁说你不配?”公子横眉,俯低身捏上他肩膀,“她不喜欢你,纵使你千好万好我也觉不配,但事实并非如此。若没有我,若你们只是寻常百姓家一同长大的孩子,有这青梅竹马缘分,怕早拜天地做一对快活小夫妻,怎奈造化弄人。” 锦哥儿突然鼻酸喉咙紧,被娘卖了他都没掉过眼泪,这会儿泪花子眼瞧着要蹿出来,抱上公子的腿,下巴抵他膝头。 “公子是觉得锦儿碍眼了?” “你怎会这样想?” “不然为何要放我出去?” “没说要放你走啊,只是想看看自由和她,你会倾向于哪头。现在我知道了,也放心了。” 锦哥儿又回到起初的不明所以。疑惑甚多,不知挑哪个先说,泪却抢着要出来,他忙把脸埋得更深些。 公子拉他起来没拉动,又俯低点,搓搓锦哥儿几欲嵌进他双膝盖的脑袋,轻笑几声。 “别怪我用这法子试探你,为她择可托付终身之人不是容易的事,好在你没让我失望,也从没未让我失望过,我也从不觉你碍眼,相反顺眼得很。” 抬头对上公子的脸,那眼神中别扭的真诚,让锦哥儿想起玉玫曾对他说的话:公子看你的眼神,愈发像正室大娘看听话可心的妾室。 但有一点他仍不理解。 “可是遇到什么大事?好端端公子为何要将她托付他人?” 公子自顾自捏起他下巴左右端详,心满意足笑道:“你俩的孩子,模样定差不了!” 锦哥儿慌张更甚,把脸上的手紧握于胸前,“公子快别吓锦儿了,有事万不要瞒着,我也疼您爱您,愿与您同担一切!” “疼我爱我?哈哈,听起来我该撇这老脸与她抢男人才是。”公子嘻哈打趣,抹掉锦哥儿眼角湿润,拍拍他脸颊,“没大事,真没有,是我心忧年岁长她十数,怕无可信赖之人在我撒手人寰后照顾她罢……方才吓到你了,抱歉。”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锦哥儿腾地站起来,起猛了脑袋一晕,踉跄两步朝公子倾斜,被他下意识接了把,人是没栽倒,倒正好摆出个你搭他肩,他揽你腰的亲昵姿态。 他刚想撤出身来,公子撑他腰际的手环到后面,揽了揽说,“腰够有力,摆起来不累”,接着在屁股上拍了拍,“呦,这么结实了!小时你这儿一点肉都没有,我差点想退货。” 说着公子抽一手在按锦哥儿腹部,触到他由于紧张崩出的搓衣板,饶有兴致贴上脸隔着织料蹭蹭。 锦哥儿脸蹭就热胀,当年被他验身时的羞臊场景重回眼前。 这是要干嘛? -- ρō1㈧Ⓑōōκ.Ⅽōм 第249章惹火 回想公子曾说过把他也收了,彼时锦哥儿只当是玩笑或唬他,此刻腹部被那世间无二的脸贴着,腰臀被那凉爪子摩挲着,不免心生出些乱遭念头来。 是不是要回应些动作?是不是该就地以身相许以示不离不弃的忠心? 锦哥儿脑子尚在犹豫,手却已不自觉向公子脑后靠近,差一寸便搂上了,凤儿翩然而至,门都不敲一下。 她早就这样了,除了教习室,公子的领地她皆可大摇大摆不请自来。 屋内场景让她眸子一亮,也让锦哥儿慌得身子绷紧,而公子掐他臀肉一把,面带愠怒又掺着点哽咽地问:“知道错了?” “知道。” 甭管哪儿错了,说知道就是对。 但凤儿不知道,傻乎乎问锦哥儿:“你怎么惹他啦?” 这公子才从锦哥儿身上滑开,“还不是因为你。” 凤儿瞅瞅吊着的胳膊,再看看锦哥儿凝云的脸,登时嘴巴撅高高。 “这是我自己胡闹作的,你训锦哥哥作甚!”说着她扯过锦哥儿往门外推,翻他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白眼,“回来不先去看夫人,倒在这而跟他磨工!” 锦哥儿连忙遁走,旁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随他们去吧,至少他能确定这当口上,这俩人闹不成大别扭。 “你倒是疼他”,公子抖抖衣摆,勾着坏笑阴阳怪气。 凤儿深知他脾性,这会子顶嘴无用,撒娇耍贱才是万金油。扭扭捏捏挪过去,软软绵绵偎到他怀里,脑袋往他颈窝里一塞,她端起伤臂,“手指头绑得发胀,公子给揉揉。” 能说啥,揉呗。Ⓕцωēиωáиɡ.cΘм(fuwenwang.com) 锦哥儿走时没拿走身契,公子也忘了收,凤儿见之惊呼:“诶!原来锦哥哥生辰是这天吗?他告诉我的不是这日子啊?” 公子明知故问:“他说是哪天?” 凤儿说了个日子。 公子听之一笑,“他还真把被卖进园子那天当做新生辰,傻孩子。” 素来只听他夸锦哥儿好,头次见他说人家傻。凤儿不明所以但觉得没必要细问,瞥一眼身契,连连咂舌。 “每逢我过生辰,锦哥哥都想方设法满足我腹中馋虫,可我从未送过他一瓜一果的。也是从前没挂牌,囊中羞涩,而今有钱了,却不知送他什么为好。” “我发现你总在送人东西上冒蒙”,公子弹她脑壳一下,拍拍那只好手道,“投其所好,这有何难。” 投其所好?又是投其所好! 去年公子生辰,锦哥儿也是如此告诉她的,她把自己送出去了,然同一份礼物能送两个人吗? 凤儿踟躇片晌,偏头撇嘴瞪了公子一眼。他回敬一笑,加一下点头,接着另起话茬,问她和胡之源相处得怎么样。 说到胡之源,凤儿真有点为他担心,他那副德行回去,该怎么对他彪悍正妃和疼他的侧妃母妃交代呢? 胡之源早备好了话。 省略和凤儿厮混的种种,他只说从树上掉下来摔的。事实也是如此,他认为不算撒谎,但见姐姐心疼得直抹眼泪,妹儿跺脚训小禄失职照护不周,他多少有点心虚和歉疚。 娜沐全程冷着脸一言未发,借故支开侧妃和小禄,踱到他身后,照后脖颈就一敲! “干嘛!疼!” 胡之源捧着脑袋没好气儿地吼,金刚怒面搭配木偶身子格外滑稽可笑,娜沐禁不住乐出声。 一通嘲笑完毕,她端起膀子凑过身,在他衣服上深嗅一圈,挑着眉头问:“什么样的姑娘让你这般疯狂,床上孟浪不够,竟蹿到树上宣淫!您是皇子,不是猴子!” 胡之源怕她诈自己,把脑袋捧高一点还嘴道:“大白天说梦话,哪来什么姑娘?” “没有姑娘,那你身上脂粉味哪来的?行宫里多出的女子物件儿哪来的?医官说你房事过频又怎么回事?” 娜沐手指头掰得嘎嘎作响,听得胡之源心直颤,生怕她一拳打过来让自己当场残废,彻彻底底成了废物。旁人只道他娶了北戎明珠,哪晓得是位草原悍妇!这时他才想起害怕,恐娜沐一封书信到北戎跟大可汗告状,让这帮蛮子借他怠慢公主的由子,发难于尚无主君的大岳。如若因他裤裆里的事害国有损,那他便是千古罪人! 捋捋她的话,胡之源摘出重点。 “你派人盯梢我!” 娜沐并无否认意思,咧出条嗤笑道:“否则殿下以为,医官怎会老老实实守在府上,让小禄得以及时请去?不过您放心,小禄忠心不二,妾身以千金诱惑都未使让他动摇。至于盯您的是谁,殿下不必找了,您要做的是想想如何哄妾身高兴,不让妾身跟父汗和母妃告状,不把你荒唐事传讲出去。” 胡之源怒不可遏,却敢怒不敢言,像被掐住七寸的小蛇,左右为难。 他想争云梦里,既需要她在北戎的势力,也要在朝臣面前示贤以获支持,那边跟凤儿交情仍不算深,能否借她之手搭上李光擎尚未可知,这节骨眼上惹恼娜沐,保不齐真因小失大。 “那我跟你说实话,你会生气么?” 他实在没话说了。 谁料娜沐耸下肩膀,“肯定生气,所以妾身选择不听,只求殿下一个态度。” 胡之源被气得没招,咬牙切齿甩一句:“小小女子,倾城容貌,心眼不少!” “不多点心眼如何在宫里生存?”娜沐把身子贴得更近,细长手指在他颈间竹片上快速一划,“妾身支走了姐姐和妹儿才问这些,已是给足您面子了,还不夸夸?” 夸,夸还不行么! 胡之源重重从鼻子喷股气,转身朝那支叁凤戏困龙的椅子上奔,边迈步边叨叨。 “我正妃世间最美、最贤惠、最懂事、最疼人、最识大体、最知本王的心!” 语毕他麻利把下身褪精光,衣袍一撂,劈腿拉胯瘫堆在里头,将软歪歪的阳物现摆给她,俩眼一闭,一副任人宰割之相。 -- 第250章撩拨(微H) 受伤不耽误胡之源散登徒子德行,娜沐始料未及。 软肥肉条在他腿根拍出一声啪嗒,她当即脸热,扭头回避,又觉丢士气,硬把脸别回来。 “青天白日,殿下摆这谱作甚?” “你不是急着为本王开枝散叶么?来吧,随你榨取,我保证不反抗,现在这样我也反抗不了。圆你心头事,比夸赞更好吧。” 胡之源说罢挺挺屁股,颠颠胯下那没精打采的兄弟。 娜沐先是愣了下,再是唇角一扬又笑,大步迈到胡之源跟前,垂眸皱眉瞥了瞥那玩意儿,二指做筷子夹住上下翻了翻,啧一声松开,握上卵囊。 胡之源瘆极了,生怕她一个发力捏爆了!不想娜沐只是握着轻搓摸两下,哼一声道:“殿下主动交粮的态度值得表扬,不过您连续几日开仓放粮,现下这里面怕是只剩米汤了,让妾身如何育种呢?” 要说这男人就是贱,你摸他几下,他不硬叁分爽。甭管什么环境场合,甭管这人喜欢与否,龟头从来不骗自己,舒服就是舒服,不光自己舒服还得告诉脑子:嘿兄弟,赶紧硬啊!开干啊!快活啊! 肉身凡胎,胡之源不能免俗,只是习惯了跟娜沐较劲,外加前几日跟凤儿玩得确实不收敛,这会子老二没休息够,沉着脑袋不做反应。不过娜沐戏谑的话还是刺激到胡之源,嘲他囊中无物,这跟骂他不举区别不大。他也是茅房拉屎脸儿朝外的汉子,咽不下这份屈,于是换套打法与她周旋。 “正妃有所不知了,种子这玩意儿随要随有,倒得再空,睡一宿也攒回来了,左不过是稠点稀点的差别。再者道,谁说夫妻合欢只为繁衍,更多是为快活啊!” 他拉丝儿的眼神儿配上滑稽的姿态,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可仍够让娜沐脸红。她再度握上软肉条,捏了捏后低声说:“快活?殿下不喜欢妾身,何来快活。” 胡之源眼中银丝拉得更黏,“你怎知我不喜欢?是,你脾气是硬了点,本王嚼着硌牙,可你漂亮啊,哪个见了不喜欢?” “如若喜欢,殿下不会晾着妾身去打野食,这东西也不会一点反应没有。” 娜沐眼神霎时黯淡下去,猛地松开手,转身要走。胡之源飞快抓住她腕子往身上一拽,她顺力转了半圈,脚绊上他腿没站稳,竟稳稳当当骑在他一条大腿上,股间软肉被腿骨硌出一阵酥麻,顺着脊柱蹿至颅顶,身子随之一软,一声细微哼唧失控飞出来,好生羞臊。 失态让娜沐难堪,僵着忘了逃,胡之源趁机另一手扣上她后脑死摁到面前,张嘴便堵上她微喘的唇,任其挣扎也不松开。 慢慢的,娜沐不挣了,并非挣不脱,而是怕下手没轻重给胡之源伤上加伤。放弃抵抗后她努力试着放松,试着在他唇舌挑拨下张开嘴,由着舌尖撬开牙关探进口腔搅扰搜刮,被他软薄嘴唇吸吮一口舌头,头皮便一阵发麻。 滋味竟然还不错。 胡之源试出她鼻息渐促时松开,睁眼一瞧果真那俏脸红到耳根,眼眸低垂,显得睫毛更密更长,还不住颤抖。他忍不住又在她眼眶轻啄一口,松开她后脑,抓着她紧张出汗的手按到胯下,刚刚苏醒的男根正在抬头。 掌心触到热硬,娜沐诧异地睁开眼,直对胡之源淫光色面,连吞几口唾沫未能发一言,手倒自觉握紧了,犹犹豫豫撸了撸。 胡之源嗯出一声享受,又把她拉近些,几乎贴着脸柔声说:“就算我是乡间乱跑的小公狗,也要闻到小母狗发情气味才会上去骑,所以我不是不给反应,是需要爱妃撩拨啊。” 嘿呦,爱妃,亏他叫得出口! 偏娜沐听顺耳了,霹雳菩萨露了笑模样,还笑得又羞又娇,胡之源差点陷到弯弯嘴角里。 她撸动快了些,抿抿下唇问:“这算撩拨吗?” 胡之源忙见好就收,点点头应道:“手艺进步不少,姐姐教你了?还是跟妹儿讨教了?” 娜沐未置可否,开始认认真真伺候上了。胡之源也很纳闷,方才还剑拔弩张,这氛围怎么说暧昧便旖旎起来,且春色愈发浓郁,要不是脖子固定着他不敢打动,保不齐真翻身上马狠操她一顿。 本意调戏一番,不料真起了性! 享受间隙胡之源思量一下:娜沐终究是他明媒正娶迎来的正妻,二人各自背负助家国和睦的责任,无结无怨的,何必闹得跟仇人一样。连凤儿都知他们应相互包容,举案齐眉,他也应该好好尽为夫责任,何况眼下为哄她,他也当做点让她开心的事。 就从欢好事做起吧。 娜沐手上功夫仍显生疏,胡之源第一次耐下性引导,手迭在她手上带着她动,让她学会轻缓快重变化,让她掌握哪里是敏感之处。男根很配合的快速硬至充分,龟头应时应晌吐出透明的汁,有了润滑后娜沐撸动更得道,不时用拇指在马眼四周划圈,可胡之源并没教她如此。 他彻底兴奋,放开手让她去玩,哼哼唧唧扯开领口,指尖划过喉结锁骨,“爱妃亲亲这几处,我喜欢……” 娜沐听话凑上脸,小心翼翼,蜻蜓点水,却激得胡之源长长浪叫一声,抬手便抓上她胸脯,隔着衣料颇有章法地揉捏。她的不抗拒勾得胡之源兴致大发,完全放松下来,全身沉浸这位彪悍正妃罕见的温柔里。 忽然间,胡之源发现大腿有点疼,抬眼瞅瞅,见娜沐骑在他膝上的大腿夹得特别紧,身子也在轻抖,与她股间相触的皮肉微微泛热。再看她的脸,胡之源笑了。 女人克制发情的模样比发情还有看头! 被揉的胸脯在颤,腰肢不受控的摆,微张的嘴在喘,两排小白牙倒咬得死死的,仿佛一分开浪调子便哼出来了,以此封锁住,化作喘息声飘散。 色欲迷人心,胡之源啥也不怕了,伸手入裙底,准确按上那片软,一片湿黏。 “爱妃,水都透出来啦。” -- 第251章撩拨2(微H) 胡之源心里腾起一股异样冲动。 那种宁可脖子断了变瘫子,也要当场扯掉竹颈撑把娜沐骑在身下,一鼓作气操服她的冲动! 身体从不骗人,股间湿透的衣料是她春心荡漾的证据。她是想要的,现在就想,偏嘴上不说,眼神也不给一个,欲火难耐也仅是夹住他的腿,偷偷摸摸、若即若离地蹭蹭。 猜不准此刻对她发动攻略会有什么结果,如此胡之源不敢轻举妄动,丢弃硬端她到身上顶穿的念头,试探地按上肉瓣和阴阜。 鼓鼓的,胀胀的,热乎乎,湿漉漉。 就该掰开来一杆插到底!两轮起步操到硬不起来为止!先全喂她嘴里喝掉不许吐,再把那跟肤色对比鲜明的粉穴干到翻卷,顺路的话把后门也打通,毫无保留侵占她身上所有能容纳阳物的窟窿! 胡之源脑中已铺开一长卷春画,可对她残存的一丝惧怕,让他维持在现状。 娜沐没躲开伸至身下的手,他勇气一下涨两分,捏上那块绵软地,极慢极轻揉摁,几回合下来,衣料与皮肉间充斥黏滑感。试着把手挪开,娜沐竟主动往掌心贴贴,胡之源索性卷起她裙子别进腰封,往下扯扯裤子,将葱郁叁角地全部显露出来。拉出的银丝断了,弹卷出一颗晶亮水珠,悬在两瓣蚌肉下面。 真想舔嘴里!胡之源没能耐够着,眼巴巴盯了片晌,忽而龟头一痒,娜沐无师自通搓弄起他冠沟下方。他一晃失控,无暇多虑,二指并齐划开肉缝,挤进那窄仍不熟悉的花径内。 娜沐只吭吭俩声,依旧没躲。软肉顿时包裹上来,一溜白透顺指缝滑到掌心,早不是最初那个干巴巴的人。 胡之源偷笑,心想果然床上无笨妻,只有懒汉子,花点心思力气调教撩拨都是骚娇娇。想当初妹儿刚过来时,看他赤上身都捂眼睛,如今任他挪任他搬。眼前的娜沐随着他手指勾划抽插不断发抖,满身羁傲几乎散尽,只留所剩无几一点点支撑她不浪叫出来。 “爱妃可知你这里面是宝塔形?” 她里面什么形状她自己如何得知,胡之源明知故问,只为看她红透脸的样子。 好看!好玩! 娜沐说不出,只摇头。 “就是越往里越窄,越到底越尖……” 说着他陡然加快手上速度,以指尖探索每一处褶皱,抵在深处拨弄够光洁赤珠,倏地一股热涌出来,内壁急收,腿上的人身子当即崩紧。 “这就到了?我话还没说完呢。宝塔美人儿特别不耐操,阳具大些便撑得要死,抽插几下便能爽疯,就像你,上次我刚卖力没多大工夫你就尿了。可偏偏男人受用得很,插得越深越好受,越想使劲儿干你!” 淫词浪语与桃花粉面相得益彰,娜沐即将在他手上攀到新巅峰,淫水溅得他手腕都是,穴口咕叽咕叽作响,仍不肯开口讨一场切实的水乳交融,只撸得更欢更快。胡之源也没强迫或要求,手上忙碌继续,在她眼看扛不住时缓下来,收紧穴口时再送一场冲锋。如此反复,娜沐身子彻底松弛,神志趋近溃散,撑着躯干的手也软软使不上力气。 “撑不住就抱我。” 胡之源柔声呼唤,娜沐依然硬撑。 空闲那手终有用武之地,揽上她后颈朝自己肩头一压按紧了。娜沐软软挣两下后,犹犹豫豫抬手搭上他肩头。 怪异的满足登时在胡之源心里炸开花,强分出一丝清醒琢磨琢磨明白了。 是征服欲。 骄傲猖狂的北戎小野马在他手上嘤嘤,他终于觉得自己不是任她宰割、惧怕她马鞭的傻兔子! 手指穿梭更疯狂,身上的人也更恍惚,淫水穿过指缝在他裤子上洇出小小一团,耳畔吭叽声亦被呻吟替换,胯下热硬正是佳境。 是时候了。 “骑上来,给你!” 神似迷乱的娜沐回应道:“要坏了……那儿要坏了……” 胡之源哄她,“爱妃的小宝塔可是粗命根儿都纳过的,两根手指怎会玩坏?” 娜沐似乎没听见,仍不断喃喃,“坏了……快坏了……不行……不行啊!” 正当胡之源担心许是真把她弄疼,打算抽出手让她缓一缓,腔道内猝不及防发出一股蛮力,死命将他手指推挤出去,娜沐紧随其后松开他命根儿,撑起身子,尖叫着绷紧腿根朝他一挺屁股,一道水箭蹿出股间,直打上他胸口。 一息将歇,一息又袭,四五息过后,胡之源胸前衣服全透,脑子仿佛也被打湿了,半晌才回神。 总惦记看喷泉,敢情自家就有泉眼! 娜沐看着他胸前狼藉、惊喜掺半的神情,霎时羞躁难忍,提上湿裤子扭头跑了出去! 门板一声咣当叫回胡之源的魂儿,醒醒精神抹一把湿下巴,瞅瞅胯下还在兴头上的哥们儿,脸抽成癞瓜。 “倒是送佛送到西啊……” 无奈之下,他只能自给自足,脑中春画师立即就位,双手并用大撸特撸。 他没想落跑的正妻,想的是凤儿。箭在弦上时他幻想是凤儿在为他口舌侍奉,托着小下巴,睁着大眼睛,仰着小脸张着嘴,等着他喂。 此刻她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和公子行极乐之事?公子会不会边操边问她谁的更大?反正他是问过,她只答形状不同,无法相较。她跟锦哥儿也总眉来眼去,是不是背地里俩人也有一腿?一直想问,没敢张嘴…… 脊柱酸麻,后庭紧缩,精水喷得又高又远!胡之源重重低吼,眼前直冒金星,脑中的凤儿在身下舔得陶醉又仔细,他不自觉抬起手想摸摸她,而这时她忽然抬头,咧嘴一笑,脑袋一晃变成娜沐的模样。 他忙抽自己一个嘴巴清醒过来,然后疑惑:娜沐半路自己跑了,他算是哄好了,还是没哄好啊? -- 第252章起风 回味一番,胡之源嘿嘿乐了。 哄没哄好娜沐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开始接纳自己,满身带刺铠甲正逐渐卸去。 正儿八经小两口,偏偏每次行夫妻之事都先打一架,好像不吵不闹办不成这事,他想想也觉得怪有意思。 行动不便,他喊人来伺候更衣,小禄闻声便至,一直门口守着似的。 “墙根儿听够了?” “冤枉呦,正妃命人不许打扰,小禄在几丈远外晒干儿呢,见她出来才敢溜门口等您招呼。” “她往哪儿去了?” “应是回房了。” 胡之源僵住一瞬,拾掇利索踏出门,没让小禄跟着。 小禄瞅瞅他的去向,偷笑两声。 娜沐跑回房撅缩在床上,埋在软枕里的脸又红又烫。 方才是怎么了?下面喷出来的是啥?说是尿却无味,尿也没尿过这么高这么冲,像小子举着小鸟往横了呲。她弄了他一身,他反倒看着挺高兴。唉,为啥要跑啊,有什么可逃的? 想着想着叨咕出声,“出宫乱搞的是他,该好好补偿我才对!” “补偿可以啊,要什么爱妃尽管说。” 一听胡之源的动静,娜沐惊得从床上滚下来。 “您进门怎不打招呼!” 胡之源四下瞧瞧一摊手,“我倒想打招呼,可外头半个人影儿没有,你门也没关严,我便进来了。” 下人是自己支开的,娜沐尴尬,故作平静看看他,“殿下衣衫换得挺快。” 他往前凑了凑,“这不着急找我爱妃嘛。” 怎突然这般嘴甜,一口一个爱妃,娜沐心里又喜又怪,想到做到一半的事,便问:“殿下找妾身,可是来把事办完整的?” 胡之源叹口气,“办不了了,你前脚跑出去,后脚就出来了,全浪费喽。” 娜沐当场送客,“既如此,那殿下回去歇着吧。” “合着我在爱妃眼里就这一个用处?”他猛地抓起她手贴到自己身上,梗着不敢动的脖子卖可怜。“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跟你共处一会儿,聊聊天说说话,像普通人家小夫妻那样……” 他手随话落环上她腰,娜沐一个拘灵,以为他口是心非,说不办事,这又来腻歪。不过被他这么搂着感觉甚是不赖,她没挣脱,只悠悠道:“你我本也非那普通人家小夫妻。” 话落在胡之源头顶,心口登时一刺,胳膊松了松,逐步向上攀,慢慢蹭到脸对脸。凝凝对视后,他小心抬颌去亲,娜沐闪开了。 “殿下能否告诉妾身,那几日伴侧的是谁家女子?” 撩人功夫不咋地,煞风景技术倒无敌! “重要么?你知道她是谁又想怎样?本王还曾宠过一洗衣婢,她现在母妃身边做杂活,你可也要找她?需不需要让母妃把她带来看看?看了之后你会是什么心情可有想过?” 娜沐无言,她真没想过。 “你也说了,咱们不是普通夫妻,有些事你不深究,比深究让你更舒坦些。” 胡之源没惯着她,身子缓缓缩低,当脸对上她胸脯时,猛地扯开她领口,弹出的双峰未来得及晃,便被他一手一个捏死,挤贴于面颊两侧。 “之前怎没留意你这对宝贝如此棒,硕而不垂,实称丰挺,早点亮出来,我早就疼你了。” 他自顾自揉捏开来,在乳峰里深嗅一口体香后含住一颗奶头,嘬一口,娜沐嗯一声。 “原来爱妃喜欢被玩这儿。” 娜沐脸憋得更红,心想他这淫行怎么随时都来,下腹瞬发间热,腿不自觉夹起。胡之源察觉到她变化,腾出一手挤进股间戳了戳。 “你是刚湿的,还是就没干?” 又想操她,可老二刚得休息,他用裤裆磨她大腿试图唤醒功能,嘴也终于如愿贴到那瓣唇。 她依旧笨,既不会挨操,也不会亲,对他的动作完全不知怎样回应,可这次胡之源不觉无趣,反尝出点新鲜兴头。 眼看下身快醒,娜沐也湿得更充分,门外传来小禄的声音,说胡之洵急召他去月狐宫有要事相商,同时守在皇陵的胡之沄也有书信送到。 万般不情愿,胡之源也得从娜沐身上掀下来,帮她弄整齐衣服,拍拍那烫手的脸安慰:“对不住,扫了你兴致。可你也看到了,我身不由己。” 娜沐也为他捋捋额发,罕见地柔声,“妾身斗胆猜,大殿下找您八成和云梦里的事有关,如今没什么比这更值得他上心。您不在宫中几日,她的侧妃们常来找妾身几个闲谈,说是妯娌间本该常走动。呵呵,连妹儿都看得出她们是来打听信儿的,若要走动,那妾身刚嫁到这时怎么不来,偏这节骨眼来。” 胡之源一怔,“这事你怎么才说?” 娜沐拧着袖口,“本要说的,这不先头……现在说也不晚,您切记谨慎行事。” “多谢爱妃,我记住了。” 临走前娜沐又把他叫住,几番欲言又止。胡之源以为她害怕,连连说没事,无需担心,而她使劲儿摇头后,满目严肃。 “妾身是您正妃,也仍是北戎公主,如您需要北戎出力,妾身义不容辞甘当说客,前提是有利于您。妾身与殿下,终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胡之洵不仅召他四弟见面,也派人同时去请艾成萧和艾峥,然而到月狐宫的只有艾峥自己。 “老艾,你侄儿去哪儿了?” 艾峥颇有不甘地回答:“臣也不知,他身边的人向来嘴严,他的去向据说……咳咳。” “但说无妨。” “他的人说,除了军中要事和陛下传召,谁想问他去哪儿,皆一概不答。” 胡之洵砰一拍案,“猖狂!” 胡之源被吓一跳,身子一震脖子一疼,脑子也跟着转起来。 艾成萧啊,你好不识时务,这种话以前放放则以,而今大岳皇宫谁是老大,心里没数么?惹他干嘛呀?多次一举嘛!就算最后仍不想站他队伍,这会儿来装装样子能掉块肉么?现在不给他颜面,往后可有你好看! 他替艾成萧操着心,殊不知人家正带着如花美眷端坐龙州城新开的东燕辣鱼馆,问店小二有什么拿手菜好推荐。 巧得很,凤儿这会子也在街上,被润娘领着识各处暗点子。 -- 第253章暗涌 凤儿算是开了眼! 跟润娘去识暗点之前,凡是听书看戏获知的招子,她全想了个遍,什么路边记号,什么飞鸽传书,什么儿歌童谣。然而卫家就是卫家,暗点子的安插也像润娘似的不按常理。 润娘并没直接告诉她何处有、谁人是,只说,“眼神放亮些,先自己识辨一下,权当考你。” 凤儿雾水满头,隔布挠挠发痒的右臂,想娘也没说辨识方法是啥就让她辨,她从哪儿辨起啊? 这一路仿佛就是寻常闲逛,区别是每个铺子都去打个卯,跟店里人闲扯几句。起初凤儿冒蒙又焦急,不好大肆查看,只能装出副没见识德行,在所到之处满眼好奇各种瞧,润娘跟人交谈她也听不出子丑寅卯。 走进家布坊,接待的小哥是蝶园熟脸,凤儿认得他,润娘身上的衣服大半都是他裁的。 “东燕有无新料子拿来我瞧瞧,有合适的给我娃儿置办点。” 小哥原本看凤儿的眼神很有距离,听润娘一说,瞬间如看老主顾一样,带她们去里间。 东燕织料在大岳不算稀罕物,凤儿乍看没瞧出比以往所见有何特殊,不死心上手翻看下,发现了玄机。 打眼看不过一匹华丽厚锻,细盯才发现边缘处针脚有门道。隔叁寸一变,去掉正常走线,其余连起来即成一串密文! 终于有发现,她不免兴奋,然努力克制表情和润娘一致,摸着料子说:“这个好看,凤儿喜欢。” 小哥朝润娘道:“姑娘喜欢是这料子的福气,可惜这匹被已被订出,也巧得很,是要送到蝶园南夷分号的。” 润娘笑笑说没缘分,带凤儿告辞。 至此凤儿觉得掌握了点技巧,接下来再去哪儿瞧什么,眼神也有了重点,发现的暗点子随之多起来。 可惊讶也越来越多。 又从一扇门里出来,她实在忍不住把润娘拉到一旁,回头瞧瞧上书“馆驿”的牌匾,紧张兮兮问:“娘,怎么官家信差还做谍人买卖?被抓了不死也是终身牢狱之灾,祸连全家,他们怎么敢?!” 润娘面无表情解释道:“这儿的信差表面吃官家饭,旱涝无惧,实则月钱不及咱园子随便一个小厮。而同样奔波,送一封密文的酬劳是送一趟书信的数十倍,如此悬殊诱惑,自有勇者。如若事发,各处暗点子也会快人一步,在官差对其家眷动手之前进行转移保护,免于牵连。不过自你娘记事起,还没听说有人被识破。” 凤儿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那做谍人的信差,他们的家人知道这事么?若知道,他们是在看钱财份上赞成支持,还是为见不得光的行径不齿?若不知道……但愿他们永远不知道,如此不必担惊受怕,享其成时也能坦然些。 谍人只管传信,至于传的是福是祸,那不是他们需要理会的,就像当初让凤儿去拿刘人广玄武玉佩背后图案,她从未想过究竟是谁要,也没问过要它何用。 见她神色有异,润娘问她想什么。 凤儿忙岔开话,“用馆驿信差传递这招谁想的?也是够绝!” “说说,怎个绝法?” “信差本就是各处跑的活计,赶上大事封城或限行,连丰哥哥家的镖车都出不去,他们却可畅行无阻,既不耽误消息来回,也足够掩人耳目。” 润娘满意点头笑笑,拍拍她脑壳,“不错,可以,今儿就到这儿吧。” 凤儿意犹未尽,“这就认遍了?” 润娘摇头,“自然没有,只是暗点子看我一口气带你识遍,他们会慌,以为大事临头,不得安生。再说咱也出来大半日了,回去晚了死冰坨子又要絮叨,我可遭不住。慢慢来,不急的。” 原路折返,凤儿把眼睛睁得无比亮,想找出之前没能认出的暗点。 嘿,还真有收获! 途径菜市,她发现一摊子上的菜不像别家那样堆着,黄瓜竖躺,韭黄横放,包菜圆圆只码一颗,整个菜摊是一页可食诡谍书。 她暗叹,都说谍人大隐于市,菜市也是市,那是不是连棺材铺的寿材上都会刻有密文,也未可知。 蝶园就在不远,润娘忽然在一家酒楼前止步。凤儿抬头见是新开的东燕辣鱼馆,以为母亲是见东燕二字想爹爹,果断拉着她往里钻。 “听客人们说这馆子香得很!娘,咱尝尝,反正这会儿回园子也错过饭口了。” 实则润娘此时所想的,是李光擎有没有收到她的书信,也在琢磨要不要把他把眼珠子安插到蝶园附近的事告知凤儿。正想着,人就被凤儿拉了进来。 谁承想,艾成萧因为吴风婷突然馋辣味,带她来此处尝鲜。艾成萧素来不爱摆谱,俩人随便择个位置便坐,刚好和母女俩打个照面。又偏巧,吴风婷帕子落地弯腰去捡,凤儿打眼过去只看到艾成萧,兴冲冲挥手喊他。 “大萧!” 艾成萧嘴刚张开,吴风婷起身露头。 凤儿登时愣一下,润娘紧忙跟上一步挽上她,笑盈盈道:“哎呦,好巧,将军也在,看来这辣鱼馆酒菜名不虚传,您都赏脸来了!” 艾成萧老实客套,“我也头回来,润姨”,忽见凤儿吊着胳膊,霎时变了脸色,说不出话。 这时吴风婷移步出来,冲润娘规规矩矩做个礼。 “贱妾见过润姨。常听嫂嫂说起您,今日有幸偶遇,果然明艳非凡,您若不说,谁也想不到令爱都是这般好年纪了。” 右臂不合时宜痒起来,凤儿怕强忍着表情太怪,只得轻轻挠挠,嘴里端着临时凑出来的优雅大方,寒暄着好巧好巧,心想着到底是大家闺秀,说话滴水不漏。 老相好和美侍妾意外碰面,里外里就艾成萧一个人略显尴尬,好一番左挑右选才挤出一句:“胳膊怎么了?” 凤儿自然不敢在这与他详说,轻飘飘回他是不慎摔的,再过叁天便能拆了,不打紧。可艾成萧看她挠个不停,一时没忍住去上前查看,还伸手搓了搓边界干燥脱屑的皮肤。 “痒是正常的,耐不住了轻抓挠可以,切不可拆开大抓大挠,回去让玉玫找点猪油来涂可有所缓解。营里将士们总有伤筋动骨,这法子我们常用。” 他那大手搭上凤儿腕子,润娘当时脑袋嗡一声,想说就说呗别动手啊,你女人一旁看着呢!而一时间她又想不出什么助他脱身的法子。 吴风婷款步过来微微开口,“贱妾一直不得机会答谢凤姑娘找到家兄,既然赶巧遇到,那容贱妾做东一块吃顿饭吧,不知润姨和凤姑娘可愿赏光?” 眼看艾成萧有借坡下驴的意思,润娘抢话道:“不是润姨不赏脸,是这丫头需忌口,吃不得辣,让她来闻闻辣味过干瘾便得了。听说我那干女婿音馆做得相当不赖,改日让他请客做东摆一桌,哪能让他宝贝妹妹掏荷包。” 润娘客气道声告辞,扯凤儿就撤。 “娘,人家吴小姐一点身段没有,好意请咱,干嘛不给面子嘛。再说了,我刚了眼菜牌,他家也有不辣的菜……” 回去路上凤儿委屈巴巴嘟囔,换润娘狠戳她脑门一指头。 “你脸皮厚坐得住吃得下,吴小姐知恩图报通情达理也没问题,可你没看小将军一听说她要请咱吃饭,脸都快绿了吗?” 哦,这么一说便好理解了。 终究情爱事经得不够多,两个女人分开来,艾成萧游刃有余,可这凑到一块,他就未必能应对自如喽。 凤儿禁不住窃笑,想若是换成胡之源,甭说两个,纵使女人坐满一桌子,他也应能如鱼得水般的自在。 他现下在干嘛呢?那北戎公主有没有为他失踪几日恼火?有关云梦里的争夺,他是不是已经有所动作?下一次相见又在何时呢? -- ρο㈠8ác.čοм 第254章与君 胡之源老老实实撅在宫里,哪儿也没去,也哪都去不了。 那日他被胡之洵叫去,听那几位老臣叨咕好半天拿下云梦里的办法,皆未被采纳。并非胡之洵挑剔,而是真不合适,比如艾峥提议以武力强夺,连胡之源听着都觉甚不靠谱,偏公孙太傅认为此法或许可行。 这老头老糊涂了? 胡之源不禁犯嘀咕。他虽生在安定年月,未经历当年两国之争,可关于那段血雨腥风的过去,赠他谍文的老先生与他讲过不少。占下云梦里,势必影响到东燕,他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眼下刚太平不足二十年,大岳虽敢称强,然东燕也势均力敌,甚至国力有赶超之势,大岳尚无主,东燕擎帝却正值壮年且深得民心,这时候出兵强行攻占,绝无胜算。 公孙太傅见胡之洵未置可否,转脸对胡之源道:“四殿下一直安安静静,不知此事您有何好主意?” 好主意倒有,但那是胡之源给自己保命用的,他可不想拱手让人。 他摆出惯用的一脸无知,指指脖子,“太傅您瞧,本王像是能有好主意的样子吗?您几位老臣的想法,本王听着都挺好的。本王只管听大哥吩咐行事,至于动脑子的事,半点能耐皆无。” 他自认示弱耍赖能扔开烫手山芋,不料公孙太傅这一问倒点了胡之洵一下。Ⓕцωēиωáиℊ.ℂΘм(fuwenwang.com) “四弟与娜沐公主相处可还融洽?” 胡之源一怔,随口答:“还行吧。” “还行是多行?” “弟弟没听明白,还请大哥明示。” 胡之洵瞧瞧艾峥,哼笑声道:“倘若真出兵争地,北戎铁骑可为我大岳所用,助一臂之力?” 胡之源紧张得竹颈撑里都是汗,飞快过遍脑,“五成可行,五成不行。可行是北戎已向大岳示低,公主都嫁过来了,借他几个兵总该不难吧。至于不行之处,艾将军应该知道呀。” 总算把话头撇出去了! 到底是武将,就是比满肚子弯弯绕的文臣好套路,艾峥回答得老老实实。 “北戎多是草原沙地,天高气薄,气候干燥,他们的人擅长平地作战,靠凶猛无畏制胜。然而云梦里四周皆山地盆沼,气候夏季湿热闷潮,冬日湿冷彻骨,山中常年大雾,是否有瘴气仍未可知,北戎人未必能应付得来。” 胡之源也是这么想的。他听妹儿说起过,娜沐来大岳是上吐下泻一路,使臣初到时也一副丢了半条命的样子,吃了多少顿宴席就吃了多少顿药。连能掐死豹子的女武神也难敌水土不服,能借来的兵估摸也好不哪儿去。 听艾峥说完,胡之洵犹豫了,沉吟片晌后自语道:“唉,可惜艾成萧今日不在,不知他有何看法。” 他这番话点醒了胡之源,猛地想起艾成萧曾说愿看在凤儿面子上站到他这边。时不我待,他是时候先下手为强,把这员猛将揽到自己身后,免得拖久了,胡之洵想出什么招数,或艾峥以血脉亲情夹裹,逼他站过去。 本就脖子上有东西捆着,这下胡之洵又给他上一道枷。 还有一件事也需即刻安排。 胡之洵已想到借用北戎兵力,虽然眼下五成不行,但难保他想不出好点子时他硬选此法。必须在此之前让娜沐彻底归心于自己,达到他不开口,娜沐便不出力,大岳借不来一兵一卒的程度。 想来容易,做起来难。 回月鹿宫途中胡之源脑子里熬开了锅。 成亲至今,俩人关系虽有缓和,可完全称不上和睦。娜沐先前的表态,他颇为感动,却仍没自信让她言听计从,让为自己去对抗大哥和一众朝臣,他心里更没底。 解决办法就一个,好好与她相处,给她想要的一切,而她想要什么呢? 啊……是后嗣。 一想这事胡之源就卵囊腰眼直酸,拐带脖子跟着疼。摸摸竹颈撑,他忽然想起凤儿。他们同日受伤,拆身上固定物也是同日,他与医官说好当日到他府上去拆,这样二人便又能见面。 见面前的日子,他好好陪陪娜沐。 月狐宫雨云凝结时,辣鱼馆里的艾成萧脸色也不大好看。 吴风婷以为偶遇凤儿使他尴尬,浅笑盈盈问道:“将军是吃不惯辣味吗?” 艾成萧忙夹一块辣子进嘴,“没有,我去过东燕,这味儿我吃得惯,地道得很。” “那为何将军看起来兴致不高?可是因妾身自作主张邀凤姑娘母女?” 艾成萧笑笑摇头,“自然不是。婷婷这么大方懂事,我怎会因此不快,心里赞着呢,怪我嘴笨不会说罢了,你别多想。” 说着他夹一大块辣鱼,挑净了刺喂到她嘴边。看她大口嚼着,不似往日用饭那样彬彬有礼,便歪头盯着她。 “妾身脸上沾了汤汁?” “没有,你今日吃得好香啊,有点燕子吃饭的架势。看来这家店的菜合你胃口,以后要常来。” 吴风婷笑靥腼腆,“是很合胃口,最近不知怎的,很是馋辣味。前日赵副将给燕子带来他娘子做的麻辣猪肝,妾身还腆脸去讨了两片吃。” 她成功把艾成萧逗得放声笑了,可没过一会儿,那张笑脸又渐收回去。吴风婷察觉他变化,放下筷子,静静看着他。 艾成萧踟躇片刻后,环视下四周,凑了近了些又压低声音说:“多谢你嘴馋,不然今日我没有理由出来,人定在府里,也没理由推脱大殿下的召见。” 吴风婷错愕,小声问:“将军怎知大殿下今日会召见?” 又一阵踟躇,艾成萧狠咽口唾沫。 “怕你担心,有些事一直瞒着你。大殿下老早便拉拢我,当时先帝仍在,我只为君所命,他不敢多有动作。如今皇位虚悬,大殿下要占云梦里以登皇位,必然身后需要精兵强将助力。先帝已逝,他不再有忌惮,曾经是拉拢或利诱,如今怕要换了招数,比如强逼或胁迫。” 暄帝宾天后,艾成萧怕生乱,安插眼线在几位重臣身边监视其一举一动。胡之洵今日召见消息刚传到几位大臣府上,艾成萧这头便得到信报,正想着如何遁身,吴风婷便问能否让厨娘在菜里多放些辣子。于是他借着她馋辣由头,躲了出去。 “婷婷,我也是担心你害怕。” 吴风婷倒淡然一笑。 “将军怎么忘了,先父是国相爷。朝堂种种,妾身和兄长当故事从小听到大。妾身经历过先丧父后抄家,在百刑司服过苦役,又沦为军妓,轻易不再怕什么。不过将军说得也没错,妾身是怕,怕朝堂争斗牵连到您。” 艾成萧听完,嘴角紧抿了抿,眼神暗了又暗,一口饮尽杯中烈酒,嘶哈声道:“身居庙堂,难择其身,我躲得了今日,未必能躲掉明日,这是注定的,然你何辜?” 吴风婷斟满两杯酒,举杯对他。 “如君身上尘,与君共纷纭”。 大手握拳又松开,艾成萧与她撞声清脆,举过头顶,仰头饮尽。 -- ρō1㈧Ⓑōōκ.Ⅽōм 第255章爽约 终于熬到拆颈撑的日子,胡之源乐得活似要登基! 鬼知道这些天他怎么挺过来的,吃饭喝水沐浴穿衣皆困难便罢,睡觉也不许用枕头,每天起床脑袋都像被人敲一闷棍的难受! 为哄娜沐高兴,他特意陪她用膳,结果喝汤时撒了一前襟。娜沐实在没憋住,笑喷了饭。 胡之源又羞又恼,“就知道笑,忘了你水喝不到嘴的时候我咋伺候你了?” 娜沐捂着肚子平复半天,拽凳子凑到他跟前端起汤碗,“没忘没忘,妾身这就伺候回来。” 就这么举案齐眉过了叁五天,期间娜沐毕恭毕敬,王妃的端庄捏得稳稳的,从前那匹榨汁不要命的小母狼仿佛另有其人。这倒让胡之源纳闷,想她是转了性子决定顺其自然啦?还是善心大发不忍趁人之危?亦或是不愿再强求,等他主动? 那主动一下试试。 老天爷故意耍他一般。 他刚决定晚上去娜沐房里睡,姐姐的母家兄弟便来探望。谈话间看似埋怨她对夫君照顾不周,未尽人妇之责,实则小禄都听得出是在催她肚子赶紧争气。她们家在龙州城势力不大但也有些实权,胡之源不敢怠慢,当晚即宿她房里,耕耘通宵,狠撒几袋种子。 这就需缓两天不是。 差不多将将缓过来,他把书房里的春画翻看个遍,挺着支楞高高的裤裆去找娜沐,不料中途被妹儿扯进屋,非要给他看样好东西。他掩着裤裆耐性坐等,谁知妹儿飞快把衣衫脱尽,白细细的小嫩身子上是珍珠串成的衣裳。与其说是衣裳,不如说是罩了张网,窟窿还挺大,兜不住她小小的奶子,更盖不住几乎无毛的肉丘,一串珠儿卡进肉缝,腿根一片亮晶晶。胡之源根本遭不住,褪了裤子便冲了上去,次日才出房门。 等他养足精神再去找娜沐,她正端着碗红糖姜水喝。他当即明白,娜沐月信来了。Ⓕцωēиωáиɡ.cΘм(fuwenwang.com) 胡之源霎时沮丧透顶!人家想要时他不愿给,他想给了,人家又不能要。 “殿下怎么了?”娜沐看出他不高兴。 胡之源也没藏心思,“人家想尽尽为夫职责,天癸星偏给使绊子。” 娜沐麦色脸皮透出点红,低头道:“来日方长。” 来日何日不知,胡之源拆颈撑的日子到了,而他想到这天能出宫见到凤儿,月鹿宫叁朵金花登时忘到脑后! 这日娜沐亲手端着早膳来找胡之源,他却不见踪影,小禄也不在。她逼问伺候梳洗的小婢才知,这家伙一大清早便跑了,说是去医官府里复诊。 堂堂北定王,复诊还需亲自去医官府上?娜沐自然不信,随即把腰牌给从小跟在身边的侍女,让她速速出宫,一旦发现胡之源的影子,务必盯紧了,看他都去哪儿。 娜沐有出宫腰牌这事胡之源根本不知道,因为他压根没关心过。娜沐也听徐春菱的劝,没对任何人说,包括侧妃们,说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是这么个不时之需。 似走背字,胡之源注定失望连连。 凤儿并没按约定的时间出现在医官府里,巴巴等许久也不见人来。小禄见他愈发焦灼,佯装自语说凤姑娘怎还不到,这时医官才为难地说,“昨日凤姑娘差人捎信,说九玄堂的方晋已为她诊过,便不来劳烦老夫了。想那方晋乃一代神医,老夫也就……还以为四殿下知道这事。” 他知道个鸟蛋! 顾不得医官叮嘱不许剧烈跑动,胡之源撒丫子就往外跑,一步跨上马车扬鞭开奔! 可苦了小禄,一路在后面追赶,边跑边喊:“主子主子!您等等小禄啊!” 而胡之源好像聋了。 凤儿爽约,公子让的。 前一日他领她去找方晋,说看看好差不多就拆了吧,再吊几天怕是筷子都忘了怎么使。 凤儿按着不许,“我都跟源源约好了,明日去那医官府里拆。” 方晋呲笑,“源源?叫得可真亲!你是信不着叔叔我啊,还是惦记见那俊俏四殿下啊?” 这阴阳怪气换来凤儿一计小拳! “你想哪儿去啦,只是我既答应人家,不去岂非言而无信?” 公子完全不理她,给方晋使个眼神,“我让你拆,你拆就是。” 架不住两个男人左右夹击,凤儿除了狠剜他们两眼,只剩任人摆布。 胳膊重回自由的舒畅还是让她露了笑脸,一下一下试探着甩,嘴里嘟嘟囔囔。 “那…明天源源见不到我怎么办呢?” 公子撇了下嘴,“谁说他见不到?在医官那儿他没见到人,自然会跑蝶园来见。” 方晋撸起她腕子,挖一块猪油膏细细抹着,摇头晃到道:“看吧,在这等着呢。咱家沉大美人儿是想在自己地盘、自己眼皮子底下,瞧瞧那小家伙对你能执着到什么份儿。” 凤儿诧异看向公子,他倒转脸往外头瞧,话也一下扯远。 “现在你无需忌口了,咱仨去那家东燕辣鱼馆尝尝如何?” 一听吃的凤儿来了劲,扯着他俩大步向外冲,引得路人窃笑不已。 巧不巧,跑堂将叁人引到当日艾成萧坐的位置。凤儿坐下来便说起前几日在这儿偶遇艾成萧和吴风婷,被邀请又被润娘推脱的事。 方晋抿抿唇须道:“说来确实许久未见我这徒儿了,不知是美妾在侧无心其它,还是真军务缠身。” 说罢他偷瞄凤儿,盼从她脸上尝出点酸味。他从没见过她吃醋的样子,故而才拿话逗趣。 凤儿叭叭点菜间隙回应他:“我倒更希望他是郎情妾意而无心其他,至少他高兴,若是因军务而脱不开身,那说明天下不太平,是大大的事喽!天下若不太平,不免人人自危,那时谁还有闲心闲钱来园子消遣,我们可就要喝风去了。” 方晋刚要开口,掌柜的过来对凤儿说架子上的蜜饯点心可随意取来吃,不要钱,她抬屁股便跟过去挑。 看着她乐颠颠的背影,方晋悠悠叹道:“好像又长大了些。” 公子偷偷蹬他一脚,满眼看透他心的狡黠。 “你想看她吃干醋,谁都不能够,除非我有别人。” 方晋瞪他一眼。 “滚!”追更:ρǒ一八sм.cǒм(po18sm.com)) -- 第256章求助 胡之源急匆匆冲进蝶园,锦哥儿一副久候的样子。 “来得早啊,见她?” “嗯!” “她还在睡。” “我等!” 这一等便等到日上叁竿,凤儿扭扭出来,公子跟在后面。俩人一见胡之源气鼓着腮帮,公子抢一步说话。 “小家伙恢复不错。” “劳沉叔叔挂记了。” 胡之源硬生生客套句,接着就无话说,叁人僵成一个叁角,谁也不吭声。 气氛压得一旁锦哥儿看着难受,便出口引话:“公子,他是来找凤儿的。” “知道”,公子一点头,“你现下见到了,她挺好的,放心吧。” 话里掺着逐客意味,胡之源听出来,却不从公子意,梗着刚好的小脖子道:“晚辈有事相求,望公子允准与她聊聊。” 公子稍欠欠身,“找她有事便是找我有事,我得听听。” 凤儿小鼻子一皱,既猜不到胡之源求她什么,也不解公子明明许她俩交往偏又闹这出。 谁料胡之源看看她,又看看他,脑袋一顿,“如此更好,那楼上聊吧。” 他生怕公子说去他那儿,想起那间屋便腿脚发软后庭发紧。凤儿了然,转身直往楼上奔,公子想拦已晚。 茶点摆上来,胡之源又回归最初的紧张。其实他根本无事,只是借口躲开公子,可见他那副架势,怕是他不同意便要哄人了,无奈信口胡诌。这下坐到对面了,没事也得翻出点事来。 那就搞点大事好了! “晚辈已知凤儿生父是谁,想必沉叔叔也清楚。” 此事在这间屋里已不算秘密,可仍惹凤儿一怔。她更猜不透他这趟来所为何事。 见公子波澜不惊地微点下头,胡之源略感意外,沉沉嗓子又对凤儿道:“你既视我为友,那么可否愿帮我一帮?” 公子再次抢话:“你既唤我声叔叔,也确是我故人之子,有话不妨直说。” 而后胡之源半晌未应声,凤儿最受不了话说一半,便问:“我能帮源源什么?”她以为谍人身份被他知晓,他所求之事与此有关。 胡之源起身开门四下瞧瞧,回来坐得端端正正,先是叹一口,“蝶园叁教九流汇集,或许你们已有听闻,我父皇在遗诏里说哪位皇子将云梦里纳入大岳谁便是新君。” 公子点头道:“确实听说过。” 接着胡之源沉吟片刻似掂量什么,最终鼓起勇气开口。 “我大哥已经拉拢文臣武将,大肆筹划如何攻占。我不愿坐那带刺的龙椅,却也不想为人鱼肉。我想抢先拿下那块地方,回头只称不是帝王材料,皇位大哥坐,既显出我能耐又博个贤良的名儿,带母妃和月鹿宫一众安度余生。” 他说这些大抵跟当初艾成萧所言一致,区别是更深了些。凤儿感慨他竟愿与自己坦言至此,也替他为难,揣着明白装糊涂,摆出一副茫然状。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胡之源很想揽上她腰,将脸贴上去撒个娇,然公子在这,他不敢,遂把脸埋起来小声道:“兄弟里二哥最疼我。他在东燕为质多年,娶了你亲姑母,恩爱甚笃,开枝散叶,早不当自己是大岳人。令尊待他甚好,将落星河流径城郡给他们夫妇管辖,而落星河源头正是云梦里。” 凤儿吞口唾沫,“跟我无需绕弯子,还请源源说得再直白些。” 那对清澈眸子抬起来,对上两双咄咄的眼睛。 “我会倾尽全力去争,奈何势单力薄。二哥许诺为我牵线找擎帝讨地,可我认为割地这么大的事不是他一位妹夫做说客搭桥能成的。” 公子破天荒对他亲蔼:“你是想借她之口与擎君讨?” 胡之源使劲儿摇头。 “非也,是此事一旦落败,我与二哥暗中联手便瞒不住大哥。他动不了擎帝的妹夫,但能动我,捏造个通敌谋反帽子扣下来,将是整个月鹿宫的灭顶之灾!届时正妃兴许有命被遣送回北戎,可我母妃和侧妃以及侧妃们的母家……倘若真有那一日,我便索性真做一位叛国皇子,哪怕被大岳千夫所指,也要保月鹿宫所有人平安,带他们另寻容身之处!” 凤儿想他所说的容身之处应该就是东燕。投奔二皇子是他选定的退路,而东燕能不能容下别国叛臣,要看李光擎的态度。 她稍作思量,如实道出心中所想。 “源源,眼下我无法确定能否帮到你。之前与你说过,爹我认了,可我与擎君只吃过一顿饭,不知有无开口求的资格。况且现如今他人不在龙州城,具体云游到大岳何处无人知晓,何时再相见更是没准儿。他来大岳除了寻亲,还计划亲自恭贺新君继位,估摸他再现身,也是听到大岳新主已定的消息才赶过来。” 这些胡之源不是没想过,可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恨自己无能,在喜欢的姑娘和她情郎面前示弱不算,又奢求她给予帮佑,实在太不够爷们儿了! “我很没用是不是?” 他脸埋得更深,语气甚是无助。 凤儿不知如何答对,扭头看公子,见他咯咯咯笑几声,伸手搓搓胡之源后脑,吓得他往后一缩身子。 “今儿我算看清了,传闻中的废物皇子是装的,实则有胆子想扮猪吃老虎。你懂韬光养晦,不痴心权利,宁愿背负骂名也要保护身后的人,哪里无用,实乃大丈夫也。” 见了鬼了! 胡之源本以为公子会恼,斥他身为皇子却窝囊,无能也罢,还来寻花楼相好的帮忙。这没挨骂反得顿夸,胡之源懵得很,也有点怕,摸不清这套漂亮皮囊里头埋着什么心思。 凤儿也不明白,静静看着他俩,等书接下文。 果然公子不会白白夸人,只是他接下来的话,把俩小家伙都吓傻了。 “你可知咱们眼前的玲珑剔透小花魁、东燕流落大岳的长公主,实为卫家后人?” -- 第257章谈判 公子这张嘴啊,说得了腻人情话,放得出骇人之词。 就像他主动说破李光擎身份那次一样,这回他又把凤儿吓个半死。她一时间比不出这两件事究竟哪个对胡之源刺激更狠,总之他已呆成条傻狗,眼睛瞪溜圆,嘴巴张老大,口水快漾出来也全然不知。 瞧他这副傻样,凤儿更慌。公子事先没打招呼,她毫无防备,纵使之前想过有被他识破真身的一天,她也没想出要如何应对。 这一天就这么猝不及防到来了。 口水滚眼看滚出嘴角时,胡之源回过了魂,囫囵抹了把嘴,急吼吼问凤儿:“擎帝不知这事吧?你可千万别让他知道哇!他能接纳出身娼门的女儿,可东燕容不下做谍人的公主!莫说东燕了,在哪国都不成啊,你会有杀身之祸的!” 屋里骤然寂静,片晌后公子仰天大笑,拍拍胡之源肩膀,又弹下凤儿脑壳,笑问:“怎么样,你相公我看人准不准?” 他是没看走眼。 除了合情理的惊愕,胡之源未显露半分抗拒和忌惮,出口之言句句关切,扑闪不停的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担忧。 凤儿喉头突然发紧,绽出个笑脸问他:“源源不怕我吗?” 胡之源一拍大腿,“净说傻话!我怕你什么?怕你害我?呵!我废物一个有什么值得?就算你把我绑票,去宫里讨赎金,我大哥也是微微一笑,一毛不拔,让你把我弄死便得,全尸都不必留。你们要真打我什么主意早打了,沉叔叔也不可能当我面把你身份拆穿!” 他小嘴一通嘚嘚,凤儿不知挑哪句先回,这时公子又开口:“我告诉你她的身份,不代表我没打你主意。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至少对你来说不算难。” 胡之源忙收回马上碰到凤儿的小爪子,一板一眼道:“沉叔叔请说。” 公子抖抖袖子,捏块蜜饯丢嘴里,“我问你,近期可有在宫里听到过东燕清理谍人一事?” 胡之源不敢撒谎,“并没有,如需打探,我可去趟皇陵问问二哥。” “不必麻烦,你只需知道现在有这事便得,倘若这股风刮到大岳,咱们的凤儿,还劳烦你想法子护一护。” 合着在这儿等他呢。 胡之源小鸡啄米式一顿点头,“那是自然了!我与她交情虽不及沉叔叔您,但总归有过……有过……反正她有麻烦我自是要帮的!” “如此甚好!”公子两下击掌,又丢蜜饯入口,“咱们就此说定:你保她在大岳安稳,她助你需要时有处可逃,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俩人不约而同举起茶盏,以茶代酒碰个杯,把凤儿晾到一旁,仿佛事不关她。 猛然间她想起件事,决定大方赠送给胡之源。 “源源应该有所听闻,前朝留有一处宝藏,地图现在东燕。但你或许不知,那地图被你大哥安插在东燕的人偷拓并辗转到他手里。地图乃密文书写而成,所用正是我卫家诡谍书。他曾派一阉人接近我,骗取信任后,试图凌虐逼我交代诡谍书所在。我也不瞒你了,诡谍书现由我保管,我不光是卫家后人,更有可能是下任当家。” 胡之源听完拍案而起:“那厮如何欺辱你?他人何在!” 公子指指脚下,“早见阎王了。” “天杀的,我还想亲手宰了他!” 他的激愤样惹凤儿苦笑不得,她说这些不是这意思啊,不过这份心意她吃下了。 “你先坐下,听我说完。” 凤儿几乎掰着字眼同他细讲,让胡之源了解他大哥觊觎前朝遗藏所为何事。 “而今他准备攻地坐上皇位,更是需要钱财储备的时候。依我猜,清理谍人之风刮到大岳便会转向,他不仅不会清理,反而会暗中大量召集。一个谍人破不了诡谍书,一群谍人凑一起便有点可能,叁个臭皮匠还赛过诸葛亮呢。” 理是这么个理,可她什么指示胡之源有点不大明白,又不好意思在她面前犯迷糊,偷偷瞟了眼公子。 沉叔叔没让他失望。 “凤儿的意思,是如果你能先把藏宝图破译了,那么前朝遗藏便是你的。你神不知鬼不觉搬空它,半个珠子都不给你大哥留,他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你却拥有他最想要的一笔财富,与之抗衡的底气也多几分。世人皆趋利,你无利给人图,谁会站你身后,替你出力争地呢?” 胡之源似懂非懂,掰着手指头嘟囔:“就是说,我偷也好,拓也好,总之先拿到那图,然后交由凤儿译出来,再去找到藏宝地,悄无声息尽数归入囊中,将来若真兄弟反目,我也有重赏招勇夫之能。” 公子刚夸一句“还算聪明”,他转脸又慌了,紧抓凤儿手摇晃。 “不对劲呐,我大哥派人接近你逼迫你,那是他知道你的卫家谍人身份了呀?他怎么知道的?眼下他更需要破译那破图了,你岂不是又深陷险境啦?” 绕来绕去,胡之源的话头总能落凤儿身上。她喜他关切,愁他分不清主次,无奈看向公子,好么,人家正捂嘴偷偷乐呢。 抬腿给他一脚,公子咳两声回归正襟危坐,指点起来。 “世上不知道的事多了去,此事后我们未予深究,只较从前慎之再慎。说真的,若是没有这桩桩件件,我还真不愿让她与你深交,跟皇家攀关系,风险总多于好处的。” 今日来找凤儿做什么,胡之源早忘了个干净,没话找话说出心里话,不料顺水推舟,闲谈变谈判,得了一堆够他消化接纳一阵的事。他得回月鹿宫好好复盘一番,起身告辞。公子破天荒客客气气同凤儿送他到门口,把欢喜厅里嗑瓜子的小禄吓得咬到舌头。 临别时凤儿对他语重心长道:“源源,你求我为你寻后路是保月鹿宫上下平安,公子请你护我,为的也不光是我一个,是整个蝶园,和我所有的亲人。” 胡之源偏头笑笑,“我懂。” -- 第258章隔墙(H) 胡之源嘴上说懂,然究竟懂几分,凤儿掂量不出,莫名烦躁,借故要啃诡谍书,把自己关在房里。 公子由着她去,因为他另有事要办。前几日盛通的人给他带话,说去南夷走镖的常丰今日便可到家,有东西带给他,他要候着。 是夜,凤儿合上笔记,敲敲酸胀的肩颈,忽闻欢喜厅的热闹声,才发觉房里有些憋闷。 天气已经热了,再过不久便是她十七岁生辰。去年此时,她也像楼下那群人一样能畅快恣意笑得大声。今非昔比,她的生命里除了诡谍书,还多了国君爹爹和他的千昭令,与艾成萧的关系从利用变成合作,亲姑丈是大岳北定王的亲二哥,东燕要治理谍患,将来蝶园会不会也有要面对此事的一天…… 才不到一年光景,竟有这些事情发生。当初她只想在花魁母亲羽翼庇护下老老实实做个小小妓女的打算,不知不觉已碎得彻底。 闷! 她把窗开到最大,托腮望着闪烁星空,静静发呆。 没过一会儿,房门轻轻被打开,一双脚悄悄迈进来,小心踮着向她移去。 细微穿堂风卷来一丝气味,风儿察觉到有人来,却一动未动,装作浑然不知,打算待那气味源头近在背后,猛一回身吓吓身后人。 可晚了一步。 眼睛忽然被一只热乎乎的手掌捂住,上身被按压在窗边,盆骨被一搂一提,塌下去腰,撅起了腚,耳边是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随即裙子被卷起,亵裤被剥落,屁股还未享受突袭的凉爽,粗粗热热一杆硬便抵上腿间! 热硬直接戳上肉核,酥麻贯穿脊柱,凤儿仰头轻轻一声长吟,双手紧抓棂边,没去弄掉眼前的手。手也没有移开的意思,捂得又紧了紧。 一切发生太快,没给凤儿充分湿润的时间,硬热肉冠颇有章法顶送也无法进入,便改以手撩拨。 一捏她一抖,一揉她一扭,穴口水出得积极,待肉缝间满藏汁液,轻而易举划弄开,手指勾进腔道来去自如,那柄粗硬倒不急了,在她臀肉上来回磨蹭,糊得一片湿黏。 这是只熟悉她身体的手,似对她花径内每一处褶皱沟壑了然于心,应时应晌变换快慢,精准无误调戏骚浪那点。凤儿不断扭着哼着,明明眼前一片漆黑,脑中却烟花绚烂。 再继续可就要喷出来了。 那手及时抽走,滑溜溜肉冠抵上穴口一旋便一口气送入整根,死顶着肉芯儿,早成泽国的肉馒头撞上一握凉凉的肉团。一抽送一声咕唧,一相撞一声闷啪,声音间隔越来越短! 视觉被封闭,放大了肉体接受的刺激,去年凤儿享受过,算下来竟过去这么久,而今再尝,还是一番好滋味。 凤儿后背冒了汗,咬着下唇嗯呀,用力后仰着颈子,丝毫不顾忌会不会被楼下路过行人看见她沉沦色欲的骚贱样,在黑暗中痴痴品味一轮紧挨一轮的畅快。 粗大撑得她下体好满好满,仿佛所有褶皱都被抻平了,被那龟冠下沿反复耕犁,淫水阵阵翻涌而出,腿根湿凉凉。熟练的技法让每一回合抽插都惹得她要尿出来,身子将泄不泄,偏这样最为难捱,她想开口求快点操快一点,又怕原本楼下无人看,她这一喊便有人了。 她不再任其宰割,开始配合。 屁股再撅高点,穴再夹紧点,小腹肌肉收收放放,腰肢下上起伏,让穴里热棒槌抽送时被迫承受她的挑衅。 果然不出多时,那话儿坚硬更甚,插干猛地加快加重!凤儿抖如筛糠,失控的浪叫马上要出口,被另一只手捂了回去,身子也被钳进一炙热胸膛,紧紧贴着压着,让她像条被大狼犬骑的小土狗子,无法反抗,无力还击。 撞击继续,愈演愈烈! 肉冠不知第多少次狠刮到极乐丘陵,满囊热液再憋不住,凶猛激射而出,砸到甩摆的肉袋子上,溅了她满腿,淋了脚下一滩。 一声闷吼喷在耳后,抵在深处的热硬一胀一胀,终于喷发。 脸上的手倏地滑落,凤儿没回头,脸倚在棂子边喘气。 屁股挨了一掌轻拍,手的主人半嗔道:“都不看看是谁,就撅着屁股让人操。” 凤儿扭身偎进那怀抱里,颇有点得意,“早知道是叔叔了,我闻到你身上的草药香啦。” 方晋眼底暖意摇荡,笑得小胡子成一字,横在唇上,笑道:“没想到我竟是你全愈后第一个操你的。” 凤儿抬脸问:“你怎知道?” “因为紧啊,好紧啊!若那冰坨子抢先一步吃到,万不会这般。” 凤儿脸一热,“想要我直接来就好,偷偷摸摸干嘛?” “有脸问,他给我机会么?” 这倒是真。 公子越来越爱黏人,像怕她飞了跑了,除非有事或她开口,他总在她身边赖着,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日日看那样一张脸,眼珠子好受得很。 方晋把她端到软榻,身子又压下来。凤儿正欲再缠腻一会儿助他再振雄风,却发现他已完全坚挺,当即可用。 “硬这么快?” “就没软过。” 一对相互久违的肉身恨不得融进彼此,淫声浪语说来就来,殊不知门外的人正听得浑身燥热。 锦哥儿已站在外头多时。 手没碰到门,他就听见皮肉相撞之声,猜不出里面的男人是谁,只知道不能扰了凤儿雅兴,却也不想离开。 紧靠着墙,他就那么听着,推断里面颠鸾二人用的什么姿势,想象凤儿被干到粉面飞霞、淫汁泛滥的样子。下体迅速给了反应,硬邦邦挺在裤裆里,胀得龟头生疼。他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腰不由自主地一挺一挺。 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锦哥儿慌忙睁眼,正对上公子那张俊脸。 “听墙根儿过瘾么?” 他问,他不敢答。 “要不要进去,一起?” 锦哥儿使劲儿摇头。 “怕什么,我准你去。” 他准,他也不敢,不知为何。 矮他半头的身子骤然贴近,而锦哥儿身后只有墙,无处可逃,任由公子贴上来,袖子一动,一把攥住他支得高高的裤裆,忍不住吭了一声。 公子贴得更近,“都胀成这样,不放可就要爆开了”,说着那凉手爪子放肆探裤子里,轻车熟路握上去,径自撸动起来,又道,“嗬,去年你被下药都没胀得这么粗。云麒有艳福啊,用过你这大宝贝好几次。” 他怎么说骚话都带酸味?此时此刻他又为何对自己说这些?锦哥儿脑子俨然已不够使唤,血液早随着那只兴风作浪的凉手,奔流进膨胀的男根里。 二人就此无话,面对面站在凤儿墙外,一个饶有技巧尽心尽力使着手上能耐,一个绷紧了身体被迫承受漂亮男子为他手淫疏解,渐渐先后压制不住轻喘,四目相对,交汇在一处的目光里有种相同的东西。 欲火。 锦哥儿实在憋了太久,招架不住公子的老练,刚刚因摩擦温热些的手只搓捏龟头几个来回,他便冲到崩溃边界,咬紧了下唇才没失声吼出来。 忽然公子踮起脚尖,轻呼着抱住发抖的结实男身。一对男根隔着衣料贴到一处,似有似无磨蹭。 硬的! 内心突袭一股狂喜,锦哥儿重重朝它顶了顶,紧接着便喷涌而出。 马眼儿仍在一吐一吐,公子戳弄未停,鬼使神差的,锦哥儿颤手扣住他的硬物顶端,小心着捏了捏。 公子身子一拘灵,从锦哥儿身上揭下来,抽出手看看挂着白稠的二指,将一根贴着下唇送进嘴里舔嘬尽,另一根弹飞出一颗珍珠,转身离开。 望着他飘然背影,锦哥儿后悔没有勇气,在他粘着自己精水的嘴上啃一口! -- ρō1㈧Ⓑōōκ.Ⅽōм 第259章假期 方晋敢来偷香,却不敢过夜,要死要活折腾两回再歇过劲儿,便起身说要走。 凤儿问他为何不留下,方晋解释,是怕公子夜里杀过来,他只想与她度二人时光,不想被窝里多块冰坨子。 虽然凤儿觉得他想多了,倒也没多缠。 方晋前脚刚走,锦哥儿后脚进来,说公子方才来过,听她正忙就没打扰。 “许是有事找你,你去关雎馆问问。” 嗐,看来不是方晋想多了。 身子发软,凤儿懒得提鞋,趿拉着去见公子,而他果真一副久候的样子。 “玩得鞋都没力气穿了?” 哼,意料之中的醋酸! “锦哥哥说你来找过我,有事呀?” “是有事。” 他脚边放着一大箱子,打开来看,里面满满码着的全是南夷辣酱!凤儿翘着嘴角一罐一罐盘点,想不光能够分给晏芳晏华,她那国君爹爹回来,再分他一些还能剩下不少。 “我告诉常丰你爱吃,让他多带些回来,谁承想这么多,他还真疼你。”Ⓕцωēиωáиɡ.cΘм(fuwenwang.com) 除了公子托付带回的辣酱,常丰还带回晏芳晏华的乳娘。原是他们的母亲实在想念孩子,辗转废了好大力气,才托人给乳娘送信,让她求常丰带她来大岳,亲眼看看孩子们过得好不好。 见姐弟俩比从前胖了高了,乳娘对公子千恩万谢。交谈中公子得知她也是南夷有名的制蛊高人,便问她可有让离蛊离体的办法,然而她也不知道。 凤儿听完纳闷,“你为何问这?” 公子眉头拧了拧,“我在想,如果蝶园有被迫关门那日,姑娘小倌们必然要另寻生路,那些有子蛊的基本必死无疑,还谈什么各奔前程。我这做掌事的,总得替他们提前做打算,想办法在关门大吉之前,让他们回到真正的自由身。” “你真这样想?” “为何不能是真。” 凤儿没再追问,直接扑进他怀里,几乎掺着哭腔道:“我的公子真好!” 肚子里的墨水不够她夸出更多的词,只知道公子和她想到一处了,她高兴,特别高兴,高兴得想把他举起来转几圈! 公子亦是欣喜,因为自己押准了,她自锦葵死后一直对离蛊剥离之法心有执着,一颗慈悲心肠见不得再有人受其苦。横竖他也要想法子不让夫人再受母蛊折磨,捎带手讨好一下她未尝不可。 但他没把母蛊在夫人身上的事说出来,话里只提到子蛊,而凤儿开心过头,也没留心到这点。 “我还有件旁的事找你办。” “说吧。” 明儿个便是锦哥儿真正的生辰,公子想放他一天假。对于一年到头忙得难以脱身的锦哥儿来说,一日假期不失为一份好礼。 “我给他假,但他未必听话。只要他人在园子,那眼睛里便到处是活儿,根本管不住自己不去上手,所以你得帮我,把他缠出去!随便去哪儿吃喝闲逛都好,开心了逛到隔壁镇子过一晚才回也好,总之不许他干活儿。荷包我给你装鼓鼓的带着,若他看中什么舍不得买,你就出手。反正一句话,他要什么你给什么。” 就爱看公子大方敞亮的样子,凤儿暗暗叹着锦哥儿没跟错主子,嘴上倒使坏。 “若是他想要我呢?” 公子像早猜到她会如此问,答得非常痛快。 “既是锦儿,那我一点意见没有,你想给便给。他对你的喜欢并不比我少,况且你俩青梅竹马,眉来眼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又不瞎。” 看他说话的态度是半点虚的皆无,不光不虚,酸味也淡了。凤儿忍不住又问:“怎么你好像一点也不吃锦哥哥的醋啊?” “醋吃多了烧心,吃够了。” 他突然笑出小姑娘才有的娇俏! “我想好了,你俩要是难舍难分,那大不了今后咱仨一块过,有什么了不起的。” 事情就此说定,凤儿接过公子给的鼓鼓荷包,跑回栖梦楼早早钻进被窝,琢磨一阵如何让锦哥儿乖乖跟她出门,待点子想出来,美美入梦乡。 次日清早,锦哥儿刚梳洗完毕,凤儿便钻进他房里,一屁股坐上床沿,高高撅着嘴巴一言不发。 她不爱早起,今儿个反常不说还这副面孔,锦哥儿不免焦急。 “出什么事了?” 凤儿身子一耸,肘杵膝盖拳抵腮帮,仍一副气鼓小蛤蟆模样。 锦哥儿一瞬思考后又问:“可是因昨晚的事,公子跟你闹别扭了?” 她小白眼一滚,锦哥儿猜八成如此。 “好啦,公子也是太过在意你才总翻醋坛子,人就是那脾气,你让着他点嘛。” 凤儿腾地蹦下来,小嘴放起火炮,“你别老向着他说话,惯他惯得没边儿了!你可是我两小无猜好哥哥,竟不知先哄哄我?!” “好好好,哄哄哄!今儿哥哥就单伺候你一个,旁的都不管了,你让我怎样就怎样,可好啊?” 嘿嘿!这就成了! 凤儿笑逐颜开,一把扯住他袖子往门外拽,“花市开了,陪我去逛!” 要逛花市得先饱肚子,凤儿闹着要换口味,缠着锦哥儿先带她去尝街头早点小吃。吃饱喝足,花市一逛一个时辰,锦哥儿惦记没收齐的账,路过欠账的人家时老想顺道去收,都被凤儿吼住了腿。 “你是陪我出来逛的,不是我陪你来收账的!” 行行行,她说的算。 巳时过半,花市散了,街头杂耍卖艺的摆起了摊。胸口碎大石和狗钻火圈逗得凤儿咯咯乱笑,扔钱的手比谁都快,转头发现锦哥儿在一旁胭脂铺里站着,正跟掌柜要姑娘们托他买的珍珠膏。 凤儿上前扯他便走。 “今天你心里不许想别人的事!” 锦哥儿好奇得很,他认识的凤儿可不是这么霸道的人呀,今天是怎么了? 临近晌午,他想回园子捋账,凤儿不允;跟她一起下馆子吃午饭,他要付钱,被她抢先;路过玉器行,一支白玉发簪他刚多看两眼,转脸工夫她便买来插在他头上…… 怪,真的很怪。 锦哥儿索性由着她,被她领着把龙州城转个遍,直到行至钟楼下,看到告示板上官府新帖的榜文,他才明白过来今日种种的原因何在。 日头西沉时,龙州城已逛无可逛。凤儿有点挠头,想天黑之后才是蝶园最忙碌的时候,这时带他回去等同于白天全白忙,可眼下还有什么地方能去呢? 锦哥儿瞧她犯愁的德行,故意为难她:“接下来你想去哪儿?我们还能去哪儿?” 凤儿脱口而出:“去那大树下吧!” -- ρο㈠8ác.čοм 第260章佳期1 来到那棵大树时,天边已仅剩一层淡淡橘色,长庚熠熠悬于天际,遥遥望着他们。 这里他们来过许多次,区别是从前心情不好才来,今天是高高兴兴来的,头先锦哥儿家的老屋还在,而今所在位置换成一方菜园。 席地于树下,锦哥儿感慨良多,叹时过境迁,幼年的一切皆随着消失的老屋揉进时间尘埃里,甚至连他娘长什么模样都快记不清了。 “不是还有这树吗”,凤儿往树干一靠,长长伸个拦腰,又指指天上星辰,“还有这星星,任沧海桑田变换,它们都在天上闪。” 锦哥儿摩挲着树皮笑着应道:“树还是这树,却也变了样子。” 想是谁人在树下结到良缘,成佳话流传开来,大树如今挂满红丝绦,一条一条错落着垂下来,被夜风一吹,摇曳似仙女裙摆。 凤儿自幼衣食无忧,几乎没许过什么愿望,不理解世人的寄托之情。 “许愿真的灵验?” “大抵不灵吧。若许愿有用,我就不会栖身在蝶园了。” 锦哥儿神色黯了。Ⓕцωēиωáиℊ.ℂΘм(fuwenwang.com) 凤儿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小时候的他,满目虔诚祈求战场上的父亲平安归来,一家人和和美美过着清贫却自由的日子。然而战争无情,刀剑无眼,家支离破碎,他也被母亲亲手卖进风月之地。 唉,今天是让他高兴来的,怎会变成这样?凤儿恼得直在心里骂自己,嘴上装着天真,起身跳着高去看那些丝绦,随即后背冲着锦哥儿,让他帮忙把后脑勺的红蝴蝶结解下来。 “解它做什么?” “系树上许愿呀!我全身上下就这一根红条条,看着差不多,拿来用用。” 锦哥儿顺着她意解下那根红丝带,看凤儿使劲儿踮脚够得艰难,把她举到肩头坐着,看她把丝带系得高高的。 “系那么高作甚?” “我怕系低了,天上神仙路过时低头看不见。” 神仙能不能看见,谁也不清楚,但人坐得高,看得东西自然远了。 不远处的小树丛在动,而此刻并无风经过,凤儿手横在眉上小猴似的抻脖看过去,见叶缝里晃过几片白花花。 “看啥呢?” “嘘。” 她竖耳朵听,他跟着不敢喘大气。 天已经黑下来,四周人家很少,有点动静格外清晰,隐隐让他们听见有男子粗重喘息,夹杂女人克制的呻吟。 凤儿轻轻滑下来,附锦哥儿耳边低语:“在园子日日听这动静,不想到外头还能撞见野鸳鸯敦伦。” 微热气息灌进耳道,锦哥儿登时身子麻了,马上坐到树下,吭哧着替树丛里的男女解释:“发乎情但没止乎礼,也就不挑地方了。” 怕扰人兴致,凤儿不敢高声语,蹑手蹑脚坐下靠在锦哥儿身边,根据树丛晃动的节律,推断他们用的什么姿势,进展到哪一步,逐一小声讲给锦哥儿听。 “估计是女人把着树站着,男的从后面入体……男的差点交代,不断要缓一缓,所以树动的时快时慢……听,女人已经收不住声音了,是男的开始发力,要到关键了……” 说着说着,她说湿了自己。 忽然里面飞出一声粗吼,随即树丛恢复平静。 今夜无月,使得锦哥儿藏住听红的脸,却掩不住眼里的光芒,像摘下星星装了进去,痴看着凤儿扑闪。 说好的,他要什么,她给什么。 锦哥儿嘴微张正要说话,凤儿不想听,左不过是他听得燥热说要回去,她捧过他脸便咬上下唇,让他把想说的都咽回去。 轻磨细嘬几下后上移,四瓣唇紧粘一处,捧脸小手揽住后颈,送过两团绵软贴上厚热胸口,轻缓娇娆扭蹭起来。 锦哥儿任由她吻不躲,也不想躲,他想现下远离蝶园,公子的眼睛看不到这儿,他在生辰这日偷一口,贪一点甜,不算过分吧。 可凤儿要给的远不止如此,看他闭目沉浸嘴上酥爽,脸都胀热了,身子仍僵着,两手抠在膝头像在压制自己越轨冲动,便趁换息时轻唤:“哥哥抱我……抱我呀……” 如中魔咒般,锦哥儿所有坚持全塌碎,双手没有半点犹豫,一把将她死锁在怀里,压倒身下! 仅是压着而已,仅是抱着而已,连她胸脯都不敢摸,他早习惯在公子命令之下才对她动手。然而凤儿无需考虑,公子的嘱咐她牢牢记着,一双小手在他身上到处游走,这里捏捏那里搓搓,最终小腰一顶,大腿撞上他下腹。 “哥哥顶着凤儿啦,好硬呢。” 说着她便握上鼓囊囊的裤裆,比往日更认真仔细地搓弄,渐渐手心发粘,竟是龟头吐的水已渗出衣料。 她两腿一分,让锦哥儿嵌进中间,挺着下身用股间软处碾磨他坚硬,嗯嗯呀呀着径自扯翻领口,把樱桃挺立的一对小白肉显摆给他看。 锦哥儿恨不能多长只手,能边亲她边同时抓两边乳肉,现在他只能抓一边,另一只手有更妙的去处。 裙子推上去,直接摸到光溜溜的腿,锦哥儿猛地僵住,不敢相信她竟下体空空跟他逛了整整一天! “你怎么想的?” “想你高兴。” “不怕惹公子生气?” “他气他的呗,管他呢。” 凤儿答的娇滴滴,声音能拧出蜜,可锦哥儿当即翻到一边,替她整理起了衣服。 “怄气而已,也不必这样气他。” 真是天大的误会,冤了凤儿,也冤了公子! 不知哪来的力气,凤儿起手把他推翻,抬腿骑到他腰下锁紧,压着他没来及软彻底的家伙,歪着脑袋问:“我说他不会生气,你信吗?” 男根瞬间重回完全坚挺,锦哥儿心里骂它不听话,嘴里反问:“为什么?” 凤儿的回答差点吓射他! “是他让的,他凭什么生气。” 原已恰到好处的情绪被打得七零八碎,好在凤儿有耐心将欲火重燃,偎在锦哥儿颈窝喃喃:“你对我的心思,公子看得一清二楚,他愿意让我跟你,只会高兴,不会生气。” “那你呢?他把你当礼物送给我,这样你也愿意?” “我若不愿,又怎会缠你一天?” 她默默把公子送的金步摇拔下来,小心放到一旁,拔下他头上那支她送的插进发髻。 “你忘了,我早说过的,你与女人的初次鱼水要留给我,现在我要收啦。” -- 第261章佳期2(H) 顾虑尽消,金步摇在树下褪去光亮。 锦哥儿陡然好似发了失心疯,火急火燎在凤儿脸蛋脖颈啃啄,仅存的零星思考让他控制住力度,没留半点红痕。 翻身再压她到身底,她却挣扎推他,以为她反悔忙停住动作,谁知被推翻仰后她又骑了上来。 “别动,今天我伺候你。” 解衣带动作轻缓,不时抬眸冲他眼睛弯弯,软唇划过嘴角下颌直至颈侧时,锦哥儿忽生一种想让她咬破自己血管,就这么死在她身下的诡异念头,然胯下热硬不许他乱想,即便死也该是精尽人亡。 赤裸下身藏在裙底,小手里面悉悉忙活,轻车熟路抽走腰带,再然后便探进去,握紧了,胸口贴着胸口,留腰下一方空隙,将够她来回划弄。 “一手握不全呢。” 这物她只碰过两次,第一次她就准备好交给他了,可他宁可亲手断根也没碰她一根指头,这份好与爱,她永远忘不掉,也终于等来今日这再合适不过的理由与机会,她要把他心心念念又不敢奢求的东西全都回馈! 她手忙着,锦哥儿并没闲手。 那处柔软他舔过的次数比摸过的多,什么形状颜色早深刻在脑子里,也就是不会画画,否则早画在被褥上,夜里顶着那处摩擦自渎,只当在操她。再度触碰上那处柔软竟恍如隔世,他仍不敢往里深探,仿佛那层薄肉还在,他要保护的东西一如当初。 可那穴口实在太湿太滑,一不留神便挤进了口,指尖顿时被包裹,软软褶皱起劲蠕动吸允,勾着他送深点,再深点,越过丘陵直至穹窿,继续深入发现到头了,正抵上一块圆滚滚。 “原来你这么浅,公子他们进来时候不会顶得疼么?” 凤儿摇头不答,直起上身,摆摆下身,湿漉漉穴瓣便包上他黏糊糊的龟冠。 “我坐进去,还是哥哥顶进来?” 他嘴上说,“不是要伺候我吗?那你坐进去”,屁股却不听使唤往上一下猛挺,咕唧一声,直接推进大半根。 许久没有新鲜男根入体,一来便是他那根粗硬货,凤儿的脸瞬间热了,小腹紧收,大腿绷着,手在交合处摸了好几下,捏捏卡在外头的小半根,揉揉被撑得变薄的两片肉,吭唧唧娇滴滴。 “锦哥哥好粗啊,撑的穴儿没缝了。” 早在龟冠闯进去的一瞬,锦哥儿的魂便飞了出去,神志游荡出脑壳,仅剩肉身在她胯下微微直抖,想全插进去怕她疼,饶是天赋异禀的云麒也在他一捅没根儿时叫出哭腔,她这弯小径又能纳多少?可不插他又憋得难受,她里面层层肉褶峰峦迭嶂,真如公子所说在过十重天宫,所到之处无不似一群小猫拿带刺儿舌头卷扫般的酥痒,夹得龟头直造反,仿佛他再不动,它就脱离男根,独自奔进湿热穴底,再不出来了。 凤儿闹不清这会儿他还犹豫什么,上头的欲念必须疏解,好哥哥的宝贝儿怎有吃一半吐出去的道理,横竖她主动,那便主动个彻底! 排尿似的向外发几下力,淫水溜溜挤出软硬接口,湿润完全够用,屁股重重一沉,卯榫终完整相接! 硬圆圆把软圆圆挤扁,花核埋头进了耻毛丛,下体塞得满满登登,肛口都跟着鼓起来,尿脬一个劲儿泛酸意,若不是凤儿收着力,情境也不允,她必然失禁尿他一身了。 “撑满了呢。” 她语气无邪,笑靥淫揶。 “你……好烫……” 他只知女穴热,不知如此热。 清浅套弄一回合,问他一声可还舒服,他拼命点头;收紧臀肉吸他两下,问他这样又如何,他说不出半个字,用力后仰的脖子把上身撑出一个弧,双手扳起她盆骨。 “妹妹别夹,受不了,待会儿的,待会儿的,多套哥哥一会儿……” 一串银铃笑声响,凤儿撩拨开飞进嘴角鬓发,弯着笑眼看身下进退两难的小竹马,撑稳身子扭起腰肢,开始起起落落。 就如方才树丛交合的野鸳鸯,无人之境操干得不管不顾,所有声响在这星空夜色下听着格外真切直接,光是听急缓交替的噗叽水声,便可想象裙下是怎样一副春色。 肉瓣紧裹,花径啃嘬,送到深处所有软肉纷纷贴着那热乎乎硬棒拥挤推搡,卵囊早就开始酸胀,龟头也没出息的要认输,几次怂恿铃口敞开一吐为快。 不知费了多大力气,锦哥儿击碎无数次喷发念头,他一定要操久一点,越久越好,哪怕操到天亮,操到有人出来,让人看着操她,也要继续操下去!并非怕她笑自己不持久,两人初次交手难免会快些,他是怕今夜只是公子仁慈开恩给的赏赐,回到蝶园,旭日再东升,她的这口酣甜再与他无缘,又回到眼看她与别人欢好缠绵。 时间不会为他停留,积蓄多年的欲望也再容不得他忍耐,凤儿天生美妙的肉体和早已熟悉的性技皆让难以招架,他沉溺她的熟练玩弄,却也不得不拿回主动。 人仍在她身下,脚跟掂地曲膝,后臀与背挺起一座桥,双手掐紧她一握纤腰,每一次举放大开大合,让她打折斜角一下下重重套在他粗壮之上! “是这儿吗?” “是、是、嗯……啊,别顶、别顶!” “痛?” “不痛……不痛……舒服呀……” “那为什么别顶?嗯?” 由不得她说不,他也不信交合时说的不要是真的,她越不让他越弄,当初云麒也满嘴不要不要,最后不还是爽到射出尿来? 男女有别,却也无别,果然一通毫无怜惜地抽插过后,凤儿甩散了头发,死死抓着锦哥儿手腕,放肆浪叫出一串颤声,下体猛烈向外推挤,紧接着交合处哧哧几阵水响,锦哥儿大腿湿了一片。 裙子挡着,他没能看见水花绽出的样子,撩开一瞧,他只看见毛下方在嘀嗒。伸手摁上小小肉点,搓着它揉着它,继续抽送胯下的它,等水剑再次激射而出,凤儿骚话浪调成串! “哥哥射给我”、“我要哥哥精水暖穴”、“锦哥哥要操死我了”、“公子救命”…… 他满囊热精也终压不住了! 这下魂真不知所踪,谁也没好哪去,连擦拭力气都使不出,一大一小两个身体摞在一起喘着。 凤儿喘匀气后竟趴在锦哥儿胸膛上眯着了。锦哥儿舍不得叫醒她,抓过一旁赏完全程的金步摇,小心拔下那支白玉簪,凑近了比一比。 金风玉露,佳期如梦。 他把一金一玉一手中攥紧,轻手抱上怀中人肩头,默默盯着夜空,见不知何时,银汉已横贯苍穹。 这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星空。 -- 第262章厚礼(H) 春宵苦短,总有归时。 锦哥儿还是拍醒了凤儿,倒不是怕回去晚了公子多虑,而是树下的蚊虫肆虐起来了。 少年食髓知味,锦哥儿一路硬着裤裆,临近蝶园时实在忍不住,将她揽进一旁小死路,拿破筐烂席挡住入口,不由分说撩裙褪裤,借着穴里没流尽精,端起来就干! 背抵蝶园的墙,面冲九玄堂的窗,凤儿挂在锦哥儿身上盘得死死的。她既享受这突如其来一场野合的刺激,也因环境实在特殊,多少有些慌,男根撞得她一阵阵发抖,嘴里也只敢奶猫似的哼哼。 锦哥儿却如在无人之境般自如,一手端她,一手撑墙将她罩得严实,叉开的腿站得四平八稳,挺动的腰送得又快又狠!方才仅是将先头欢好稍作回味,她娇吟便恍惚绕耳畔,她癫狂时背后灿烂星辰仍在头顶扑闪,不断提醒他多贪点、再贪点,即便来人围观他也要操到最后! 她想叫,拿嘴堵上便好;交合处叽叽乱响,那便抵死了转圈磨搅;他技巧不及他们,可光凭尺寸、新鲜和多年积累的情分,也足够凤儿魂不守舍。 高潮要来,嘴里话也乱了。 “你在这儿操我,也不怕叔叔突然开窗看到……” “那就跟他一起操你!” 凤儿仰头看向自己的窗,亮着的,不知是不是公子在里头等她回来。他嘴上说不回无妨,实则巴不得自己早早回家吧。 “那要是被公子撞见呢?” “我连他一起干!” 原只是想吓唬调戏锦哥儿一番,谁料他给的回答远超出预想范围!凤儿停下哼唧和配合的蹿动,直愣愣盯他片晌,笑容逐渐缺德!锦哥儿后知后觉,发现不妙已为时晚矣,脸红到脖根,夜色都掩不住,龟头偏在这时胀了两下。 这点变化完全躲不过凤儿,咧着上面的嘴冲他坏笑,夹紧下面的嘴狠吸了一口! “哈……干嘛……” “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 “你说呢?” 她又一夹,诱拐锦哥儿卵囊一抽,差点失控射出来。她话里话外何意他都明白,偏不肯承认,随即放她落地扭到面靠墙,扳起一腿举高高的,秘境大门四敞! 他微曲双膝,对准靶心稳稳一顶,直直贯送到底!一顶一落,饱满卵囊拍击穴瓣啪啪直响,肉核向外鼓着光溜溜的脑袋,锦哥儿刚揉摁上去,下方飙出一股热,男人靠墙解手似的呲打到墙面,画了两行淫靡。 凤儿落地那脚几乎只靠脚尖撑着,整条腿绷得紧紧,连带那销魂腔道跟着绞,绞得锦哥儿不敢拔出太多,怕拔出来就塞不回去了。 下面小嘴绞,上面小嘴叫,彻底放开、不怕人来似的,叫得那样不知羞耻、好听至极,仿佛真要想把公子喊出来的架势…… 不行,也不行了! 锦哥儿牢牢把凤儿压在胸前,迭摞贴于蝶园冰凉的外墙面,满腹热流急窜,射到屁股都抽筋,射空也不放她下来,一动不动犹如一对交配中的壁虎,直到肉茎回软。 本想多缠绵会儿,怎奈蚊虫寻着这对年轻肉身香味过来聚堆,他们只得匆匆理好衣服,从后院门溜回园子,各回各屋。 锦哥儿抓紧回房换身没来得及洗的衣服,又溜出院子再从正门进,装作奔波一日刚回的模样,大大方方到柜面翻看今日账目。慌忙中他账本拿倒了,过好一会才发现,幸亏小厮们各自在忙,无人留意到。 凤儿以为公子在房里,检查了半天衣衫头发才开门,然而里面没人,只有灯烛亮着,食案上摆着她爱吃的糕饼,壶里的茶凉热刚好,站在茶盘外的青玉盏,一只空空,一只剩半。 他果然等过她。 让玉玫传话,告诉公子她回来了,凤儿洗涮干净钻进被窝,想他随时来找,她随时能候。可是她今天起床太早,跑了一天又刚历两场颠鸾,没等到叁更锣响便睡着了。 次日起床梳洗,玉玫愁得抽起脸。 “姑娘昨儿去哪儿疯了,怎弄这一身红包包回来?” 不止玉玫愁,凤儿也恼得要命!她是记得被蚊虫追咬几口,没想到没察觉的竟那么多!从脸到脖子无一幸免,左一块大红又一鼓大包,奇痒难忍!要命的是身上情况更糟,从脚腕一路向上痒到屁股蛋,想挠又不能挠! “我去找叔叔看看,别哪只虫有毒,再把我咬破相!” 猴子似的抓耳挠腮下楼,刚巧见锦哥儿在下头坐着,公子坐他对面,正小心往他脸上点着白白的东西。 “睡醒啦?正好,快来上药。” 公子一副忍俊不禁状,臊得凤儿脸更痒,锦哥儿脸也发烫。 “我是不知你们都去了哪儿,反正那儿蚊子是够毒的。” 涂抹完锦哥儿脖子上最后一块,凤儿也坐到锦哥儿旁边公子对面,发现锦哥儿情况比她严重,一边眼睛已肿得睁不开。见凤儿五官无恙,锦哥儿长出口气,说幸好没叮她眼皮上,转身便去忙了。 公子手上细细为凤儿涂药,嘴里不忘打趣:“看来玩得挺投入,否则不至于咬成这样。” “那你想知道详细么?” 凤儿小声问,公子摇摇头。 “不想,怕吃醋,你高兴就好。” 凤儿很想问以后再想要锦哥儿怎么办,毕竟在蝶园,主仆之间这档事是不被允许的,不然夫人不必瞒着影七与她的关系,她也无需带锦哥儿出去才能快活,活活请蚊虫们饱餐一顿。 难不成以后想要他还得喂蚊子去?到冬天怎么办?她可不想受凉伤风喝苦药汤。 她细细辨着公子神情,见他眼睛里仍荡着点酸意,默默把话咽回去。 这时门口迈进一小小少年,瞧着不过十叁四的样子,进门便奔凤儿过来。 “敢问姐姐可是凤姑娘?” 公子有些错愕,偏头问她:“怎么你连如此小的娃娃都不放过?” 凤儿推他一掌,冲小少年道:“我是,敢问小公子找我何事?” 小少年自背囊里套出一精致盒子置她跟前,“这是我家二主子送您的礼物。” “你二主子是何人?我认识?” “当然认识,他是你义兄,云麒公子!” 凤儿还未合上惊大的嘴,那小少年又拿出一物,剥开层层包裹的缎子,霎时一束金光晃了她和公子的眼睛! 竟是一座碗大的小小金屋! “这是送锦公子的,劳凤姐姐转交。” 小少年说罢就走,任凤儿怎么唤也不停步,头也不回消失在街上的人群中。 他从哪儿来?云麒现在什么地方?为何出手如此阔绰?他送锦哥儿金屋子,那送自己的又是什么? 公子喊她回来,催她开盒子瞧瞧。盒子打开,又一片晃眼金光! “金凤凰!” 这下连公子都傻眼,喊来锦哥儿让他收礼,可他端着那座小金屋和金凤凰细细研究后,拧起眉头,叮肿的眼睛挤得没了缝。 “公子,这俩物件都是砂金做成。” 凤儿挠着发痒的包问,“砂金?那是不值什么钱了吧,是不是云麒想让我们知道他过得并不好?” 公子眉头拧得比锦哥儿还紧。 “傻子,放眼大岳和周边诸国,只有云梦里有砂金!” -- ρǒ➊㈧.ǒяɡ 第263章有事 对着两团金灿灿,叁个人笑不出来。 凤儿思绪堵在云麒与云梦里之间,想起确实从没细打听过赎他出园子的恩客是何方人士,挠着痒得要死的后脖颈看向锦哥儿。 可锦哥儿也不清楚,小倌赎身事宜全是夫人谈的,他只负责操持琐碎,于是他也挤着肿肿一只眼转脸看公子。 公子慢悠悠说:“他自称家在东燕边境城郡,具体是哪儿未表,我也不便细问,看他对云麒好,且出手的确足够大方,跟他过不苦的,也便答应了。” 凤儿细想一下后自语道:“砂金素来大颗鲜有,小粒居多,能制成眼前这俩,要么数量够大,要么是分量足,仅凭在河里费力淘得猴年马月能攒够这些?东燕边境城郡,落星河便流经两座,越往上游砂金量越大,可也不是轻而易举能攒够做这些并且能如此不吝赠人的吧……” 锦哥儿那肿眼睛忽然撩宽了点,“云麒有没有可能就住在云梦里!” 云梦里,传闻中的金源所在地,倘若云麒真就在那儿…… “那么他便危险了。”公子接道。 大岳还未挑起夺地之争,现在考虑这个可谓尚早,却也绝非没有可能。没人知晓云梦里有没有人生活,更不知晓假设有人,他们是穷是富,有无应对两国争他一地的能力,若争起来,他们是归顺哪头的意愿多些,还是更愿自立为国? 无人得知,也无从猜测。Ⓐγūsんūщū.©oм(ayushuwu.com) 偏凤儿认准了,趁这两样东西并没被太多人看见,催锦哥儿把小金屋收好,把金凤凰往袖口一塞。 “这事咱别声张,还要劳烦锦哥哥出去跑几趟,找找刚才那孩子,找到了是带回来问话也好,想法子直接问他也成,尽量探出云麒哥现人在何处。” 锦哥儿答应一声便转头去办,公子等他人影消失,才捅凤儿一指头。 “欸,关系都更上一层楼了,说话怎还这么客气?” 凤儿脑子里正想事呢,听他打岔便故意撂脸,“那怎么说?抱着缠着亲着,娇滴滴贱兮兮,好哥哥,帮我去跑个腿嘛,这样?” 公子吃瘪,咳两声岔开话头,“你是不是在琢磨真如咱们猜测那样,帮源儿争地便又多条路子?” 嗐,怎么啥都瞒不住他! 她正愁国君爹爹不在,无法为胡之源搭桥,这下云麒托人送来也许只有云梦里才有的东西,那小少年八成是他现在身边的人,问个清楚总是没错。如果真如她设想,去云梦里的方法便有了,只不过人家愿不愿意带外人进去实在不好说。 锦哥儿怎么出去怎么回来的,说那小少年就跟那云梦里一样,跟人打听谁都好像见过,却又都说不清他去了哪里。 看来这条路,胡之源走不通了。 胡之源现下在忙什么,凤儿完全不得知,与他之间的联系,她永远是被动一方。他不来找,她就见不到,见不到,也就万事不知道。 幸而在公子牵线之下,她啃到锦哥儿这口新鲜,他又日日在园子里忙前忙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每当四目相撞,那火花登时就能迸出来。故而,此后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胡之源没露面,她除了惦记他争地的困难也没想他别的事,眼珠子老往锦哥儿身上飞。 她心里还能有别人,然锦哥儿现下心里只有她。人稍闲下来,凤儿那张脸便飞进早脑子,乃至他破天荒地记错几笔账,挨了夫人不痛不痒的责骂,也越发羞于见公子。 他不敢多看公子,公子可愈加喜欢撩扯他,但凡他发呆愣神被他撞见,几句调戏总少不了的。 “又想她呢?” “啊,没、没有!” 公子往他胸前一扫眼,“这少了东西。” 锦哥儿当是又记错账,“没漏什么呀?” “是这儿”,细长白指头戳到心口,“这里啊,丢了一块。” 说罢飘然便走,锦哥儿使劲儿拍拍脑门,可凤儿骑在他身上揉捏胸脯的身影依旧挥之不去!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犯相思病了,要不要问问方晋可有药医?还是谁能出来救救他…… 救星这不就来了! 久未光顾的艾成萧慢慢迈进门槛。 “凤儿可在忙?” “闲着呢!将军上去吧!” 他这份热情不同往常,多了些急迫和焦躁,好像盼了他许久、巴不得他赶紧钻凤儿屋里似的!艾成萧略感疑惑,但又猜不出哪里不对,慢悠悠朝楼上迈步。 锦哥儿只盼着来个男人分走凤儿目光,她不拿炙热眼神看自己,心里那团火才能熄灭几分,而艾成萧是最好的人选。 他没察觉自己不对劲,倒发现艾成萧今日有点怪。从前他来找凤儿,那是脚还没踏上台阶,眼睛先飞上去了,而今却是脚迈上去了,心好似仍在园子外,多少有点魂不守舍姿态。 毕竟好久没见,凤儿见他很是欣喜,大萧长大萧短地问东问西。然艾成萧表现得不如以往自在,几次欲言又止,终等到凤儿扑紧怀里蹭脑袋,他才重新找回过去的癫狂。 衣服是撕扯掉的,亵裤是急吼吼扒的,可怜的小诃子甚至被拽断了带子,不等她完全湿润,那杆久违的淫枪便生捅了进去! 下体刺痛使凤儿瞬间清醒几分,才意识到艾成萧的反常,可想问出口的话全被粗暴热吻堵在口腔,除了呜呜嗯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穴内没出息地发起了痒,水像凭空生出来似的,转瞬汹涌异常,润滑有了痛便轻了,屁股不由自主撅得高高,迎着艾成萧毫无缓冲的抽插! 她是想要的,确切说是想要一场欢好,谁给的都行。 跟锦哥儿野外合欢带回一身包,她因耐不住痒挠破化脓,天热又加重,连吃带涂用了小一个月的药,被方晋勒令期间不许行房,于是乎也素了这老些天。 她久旱逢甘霖,艾成萧似乎也同样压抑多日,那种死而往生式的冲撞恍惚回到一年之前,不省力气,也不要命! “你怎么了嘛?” 艾成萧再度欲言又止,只是放慢了速度,慢慢,慢慢的抽送。 他有事,凤儿确定了。 -- ρǒ➊㈧.ǒяɡ 第264章斩念 温液于雪肤上蜿蜒成蛇,巨兽毫无休憩又欲进攻! “你等等、等等……” 凤儿推开艾成萧,气喘着逼视,“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他再钳她入怀,“没有。” “不,你肯定有!” 认识艾成萧也不是一天两天,他对劲不对劲根本瞒不住凤儿,况且她认准的事,不看到结果绝不承认自己眼拙。 见他闷葫芦德性,她恨不得把他嘴撬开,琢磨一瞬换了招数,软软偎进怀里。 “大萧,你我早非寻常挚交了,什么话大可直说,若是有麻烦事那我更愿帮你分忧,而且你知道,我不喜欢人瞒我、骗我。” 她话是软的,目不转睛的眼神是硬的。 艾成萧狠吞口唾沫道:“婷婷……她有喜了。” 这可不在凤儿意料之内,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有惊,有喜,还有截然不同的两种怒! 起身下床,捡起衣裤一件件往他身上套,全程凤儿一言不发,也不理会他急迫慌乱的唤。把他拾掇利索,凤儿拽着他便往门外走,到门口把他推出去。 砰!门关了。 艾成萧彻底慌了,又怕弄大声响惹人过来,咚咚咚小声轻叩,语气急促。Ⓐγūsんūщū.©oм(ayushuwu.com) “凤儿!你开门!开开门啊!” 这头凤儿紧贴着门板岿然不动,嘴里数落他:“艾成萧,你浑蛋!吴小姐怀着你的娃,你不好好陪她,反倒出来与我厮混!女子怀孕多辛苦你知道吗?你怎么狠得下心来!若是被她知道,她该有多难受!” 叩门声停了,艾成萧怯着声,“可就是她让我来找你的……” 短短几个字,却在凤儿脑子里炸出天书! “那你更糊涂!她让你来你就来?我倒不怕被人当泄欲的家伙事使唤,因为我就做这行当,可你就没想过她这样只是想试探试探你是否真的一心待她?现在可好,你来了,咱俩不论做没做她都要伤心了!” 门外突然安静,半晌艾成萧也没出声,高大的人影如石雕般杵着。 凤儿稍作平复,捋顺了气息平静道:“今天你真的做错了,但需要你道歉的不是我,是吴小姐,她是试探你也好,是真想让你来找个放心的人泄火也好,你都不该来。” 艾成萧执拗着问:“为何不该?润姨和程员外,跟你我有何分别?” “我娘是我娘,我是我。我可以接受男人只是单纯来找我寻快活,可若他家中妻妾有孕,我万不愿接受!你可以认为我矫情,但我就这样!” 她说完便打开门,看着神色复杂的曾经相好,字字深重。 “男人我有很多,不缺你一个,然而吴小姐只有你,你把她带出军妓堆,过上有人疼的日子,可不能再伤她了。还有,以后你别再来蝶园,别再来找我!” “你要与我断了?” 他手悬在半空,想拉她又不敢。 “不”,凤儿摇头,“我们不必断,但见面的地方有的是。有心情了,你带上吴小姐,我带上公子,咱们找家酒楼喝喝酒,找家戏园听听戏,我想喜糖,她想哥哥,咱去吴大公子家蹭顿饭,都比在蝶园好……” 两人再无话,灯烛火苗跳蹿不停,像彼此胸腔里猛烈跳动的心,只是重重心跳埋没在楼下传来的欢声笑语里。 凤儿上前一步,揽着他腰轻轻抱上去。艾成萧僵了下,缓缓抬手,扣上她背,触得若即若离,这份小心翼翼恍如去年初见。 而这是二人最后一次相拥了。 短暂片刻,凤儿先松开手。 “快回吧,不管吴小姐是什么自在表情,你都当她是装的,好好哄,记住了吗?” 艾成萧听话点头,除了点头他也做不出旁的,道声珍重,转身离开。 一路步履沉重回府,他突然不敢迈进自家的门,很想回头再去蝶园,可又清楚凤儿今天不可能再见他,还有很多话和事没说没解释,他就被赶出来了。 吴风婷有孕,连她本人都实感意外。 打从她进将军府那日,艾成萧便说朝堂正值动荡,他不敢在这档口有后嗣。 身为国相府的小姐,吴风婷自然懂这其中七八,半点没犹豫便讨避子药方用。不料她在百刑司里累坏的小身板遭不住,吃得月信混乱差点血亏,艾成萧不忍,说什么不让她再吃,次次控制射在外头。许是哪次漏了点,许是日子没掐准,这就……他既欣喜又忐忑,怕当年悲剧重演。 他强颜欢笑被她看穿,怂恿他,“去找凤姑娘吧,她聪明伶俐,对将军也好,与她聊聊定能疏解些。况且妾身如今也不便伺候了,但她可以。” 这些他想跟凤儿说清楚,大抵暂时没机会了。 府里的门槛加高了?为何迈得这么累? 吴风婷房里黑着,他先是当她早早睡下,后担心她贪凉不盖好被,悄悄开门进去,正听见一串克制的低泣。 凤儿没猜错。 她也颇感失落,虽觉得这失落没来由,她早接受两人关系的变化,可等到这一天,听那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还是怅然。 赶他回去找美眷,她也有暖怀可钻,一路小跑到关雎馆,却见公子和锦哥儿正并排坐在廊下谈天。 她马上止步,偷听其内容。 公子问锦哥儿:“小将军来了,她高兴么?” 锦哥儿老实答:“不知道,但将军似乎不太有兴致。” “没兴致?那是有事找她了。” “嗯,待会儿问问看。” “不必,我就等着,真有事她一定会来与我学舌。” 锦哥儿正要应声,凤儿忽然跑出来,吧唧一屁股坐到他俩中间。 公子忙换回往日那副脸儿,“嗯?怎只温存这点工夫?是他不行了,还是你吃腻味了?” “吃腻了,以后不吃了。我自己碗里有饭,不用惦记别人碗里的。” 话里有话,可他们谁也没追问,只陪她静静坐着,齐齐望着天上星斗。 倏忽一颗流星划过,凤儿一声惊呼后回归往日笑脸,右手挽着公子胳膊靠上他肩头,左手伸长了,够到锦哥儿一根指头,微微一曲,挂成一对钩钩。 -- 第265章偷欢(H) 时光白驹过,凤儿生辰又近在眼前。 说长不长的日子里,胡之源一直未出现,艾成萧也没再来,凤儿只能从宾客口中打探些宫里传出的消息,但皆是些毫无依据的闲言碎语。 她想如此也好,这些事传到夫人耳朵不值她一品,她也便能安心养胎,无需担忧暄帝留下的江山起大动荡。锦哥儿也常说,大皇子争闹也好,胡之源挑起也罢,最好都等夫人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别让她辛苦挺着大起来的肚子,还为那差不多已烂透的暄帝操多余心。 见识了夫人孕期辛苦,凤儿对润娘愈发孝顺,时不时依偎在她怀里忏悔从前种种不乖,允诺以后再不那样,娘说啥是啥,她言听计从。 “倒也不必。我凤乖长大了,事事该从自己心意,娘只会为你参谋,在你迷糊时出点主意,不会再为你做决定。” 不仅润娘由着她去,公子似乎也放任她了。见什么人,待什么客,她喜欢便好,他不说二话,哪怕她偷偷拉锦哥儿躲在角落贴乎被他撞见,他也当路过的瞎耗子装看不见。 她倒无所谓,但架不住锦哥儿生怯,再次迎上她火辣目光的时候,他躲开了。 锦哥儿躲,她就追,追上就问他干嘛躲,锦哥儿也不瞒她。 “你终究是花魁,被人看见与我过近会掉你身价,任哪位贵客也不愿跟一介奴仆共享同一张笑脸。” 凤儿无话反驳,从前享受非常的金蝶娘子名号,而今倒成枷锁,把她和锦哥儿隔得远远的。 不过锦哥儿这番话倒提点了她。 新的花魁大选又要到了,她问公子今年她可不可以不参加,心里打着小算盘。 她不参选,便与花魁无缘,人都爱新鲜,昨日黄花无人问,慢慢就把她淡忘了,如此锦哥儿不必担心她掉身价,那些与她交好的老主顾也皆是不太在乎她与谁亲近的。 满心以为公子会答应,而他未置可否,只是命人把锦哥儿喊到关雎馆。凤儿当他喊锦哥儿是商量这事可不可行,或谁人有望当新花魁好提前做些准备。可叁人坐到一处,锦哥儿问可是有事吩咐,他只点头,不说何事。 公子思考状摆了半天,忽然起身拿好玉笛往外头走。 “我有点事,你们在此等着。” 他说罢关门而去,留凤儿和锦哥儿大眼瞪小眼。巴巴等了快一刻钟,凤儿坐不住了,绕着食案转圈叨叨公子去哪儿干嘛也不说,啥时候回来也不说,就让他俩干等。 这不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凤儿耐不住性,正欲开门叫人催公子回来,突然被锦哥儿拦腰抱回去放到食案上,不等她坐稳当,暴雨般密急的吻便落在她额头和面颊上。 瞧他这架势定是要在公子地盘偷欢,凤儿不敢在此造次,使劲儿推搡,他却越搂越紧,不由分说扯开领口掀开裙摆,嘴啃着白乳肉,手揉上软穴口。锦哥儿手上功夫一样是公子教的,不消几下,那处便春水潺潺。 凤儿享受并紧张着,手紧扣着他后脑,嘴里断续着喃喃:“哥哥别在这儿弄,不行……要是公子突然回来……嗯哼……” 锦哥儿抬起脸,“你放心,咱俩不完好事,他不会回来。” 说话间裙子彻底被撩开,锦哥儿麻利抽掉自己裤带,竟已硬到单凭一杆之力能挂住裤子不掉了。 凤儿盯着那处鼓囊,不自觉分开腿,“你的意思,他找我们来没别的事,只为给咱机会?” 锦哥儿揽过她双膝上向一推,抖掉裤子以硬抵软,“都是男人,他知道我想什么,我也能猜到他想什么。” 话音落,热硬一推入底,凤儿长长一声低呼,仰着脖子捂着嘴,双腿一叉把他盘在腿间。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干吧! 推拉大战就此打响,饿狼少年案上扑食,软嫩娇娘身下对抗,心里仍对他的话抱有怀疑,交迭双脚使劲儿压,让他插得深入再深入,屁股崩着不敢放松,发动穴肉卖力吸吮飞快穿梭的粗粗硬肉,又想让他爽,又想他快点,虽然不情愿。 谁不想好受得久一些呢,何况锦哥儿这副好身子、这柄好家伙,凤儿吃过一回念念不忘,早惦记再来一回。可她总惦记让公子少吃点醋,只敢偷偷摸摸搜搜,从没动偷吃的念头。锦哥儿未尝不和她同样心思,对她虽来者不拒,也没有行为越俎,却不知夜深人静的被窝里,他想着那夜的凤儿那夜的星辰,自读不知多少次。 所有压抑克制此刻在公子房里倾巢释放,年轻肉体在食案上交叉成十字你来我往,皮肉相撞啪啪乱响,交合处咕叽咕叽的淫液淋漓落于地面,白星点点。 怕她硌得慌,也蓄谋让她痛快再深一层,更想给她一些公子无力给的刺激,锦哥儿端起凤儿上下颠着套他,一圈一圈在房中大步大步走,男根次次戳至最深,看她紧要下唇不敢叫出声,皱着小眉头憋红了脸,一抹淫笑绽出来。 “这样好吗?” “好……啊!硬!硬!……顶死人了……” 挪到公子的镜前,锦哥儿突发奇想把她放下一翻面,掐住后颈按下腰,照着高高撅起水穴直冲进去便是一通狠撞,等那一串破碎浪叫飞进耳朵,扳起她下巴让她看着镜中两张欲火贲张的脸。 “在公子这里操你,哥哥莫名更痛快!” 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痛快高过从前,只知爽啊,太爽了,这突袭的、仍算新鲜的交融之感,实在太爽了! 这面镜子连她和公子的欢好都没见过,却见了她和旁人的,看二人痴缠相望,看二人交颈深吻,看二人随着情欲潮水上涨,脸上浓韫的春光,也看着凤儿被送到云巅之上。 她到一次,锦哥儿才开始考虑自己。 拔出水淋淋的肉茎,他拖抱着她挪到窗边,自后方揽着膝窝又端起来。凤儿两条腿开得大大的,水腻腻的穴朝外大门四敞,两片可怜肉唇刚刚被操得微肿,粉红粉红朝两侧翻着,再掩不住缝缝里的小圆口。 要的就是掩不住,否则锦哥儿哪能找得这么准,龟头刚触及到便一顶屁股送进大半根,一挺一落,回回直戳她饱涨的液囊。 穴里酥麻,小腹酸胀,身子软透了,凤儿伸手撑着墙壁,屁股一扭一扭配合锦哥儿操干,让那作乱的饥渴大家伙把淫水榨出一股又一股,但仍紧闭着嘴巴不敢叫出声。 锦哥儿骤然一阵发力,又快又狠,那股尿意霎时冲上头,凤儿实在忍不住哼哼了几声,想再要更多,他却停了。 “别停,我还要……” “那你叫出来,别忍。” “我怕公子听到嘛……” 锦哥儿咬咬她耳垂,凑近了低语,“就是要他听到啊,他听不到你叫,会以为我伺候得不好,以后再不让我碰你了,你不馋哥哥吗?再说啦,他说不定就在外头等着呢,你不叫,他怎么知道何时该进来,嗯?” 他在外头吗?是在外头吧。 凤儿手臂一撑离开墙壁,身子向后贴紧锦哥儿胸膛,一手勾着他脖子凑上脸在嘴上狠狠吸吻几口,两条舌头搅出吱吱声,一手落到交合处,顺着实在塞不进那节粗硬摸到骚核再搓回去,摸到穴内软肉发疯似的吸,摸到锦哥儿又硬两分,摸到嘴再不停脑子使唤,恩恩呀呀越叫声越大。 “哥哥,继续操呀……” 忠仆就该听命行事,锦哥儿送得一下重过一下,扭摆着腰杆让龟头在穴里四下翻搅,咕叽噗呲响成一片,揉在凤儿骚浪浪的调调里,掩盖了窗外一声一声清脆的敲击声。 公子正倚栏坐窗外,拿着玉笛一下一下轻敲石柱,在皮肉相撞声近在隔墙时他便抬手轻轻敲,等听见凤儿那句继续操说出口,他才开始记敲几下。 第四十二下,锦哥儿说了声,“哥哥真想死你身上。” 第六十七下,凤儿要哭似的,“又大了又大了,穴儿要裂来啦!” 第八十一下,锦哥儿闷吼一声,凤儿浪叫拐出五层调,公子裤裆完全硬了。 第一百零五下,凤儿放声呻吟间隙零碎地念着:“救命……公子快来救我……穴要被他大棒豁烂掉了……锦哥哥要操死凤儿……哥哥好会操……哈嗯……尿、要尿了……要、要……啊!啊!别!别!” 窗子吱嘎开一半。 里头的锦哥儿挪一步将交合处对准窗外,咬牙快速拔出来,卵囊紧缩龟头一胀铃口一开,白练贴着肉缝直冲出体外,糊满了穴口,密死了骚核下的小洞,又被凤儿高潮控制不住尿意失禁喷出的热尿冲刷掉。 淡淡黄液喷得疾猛,划着弧线飞出窗外,落到石砖上,溅卷起尘土几粒,弹到公子净白的鞋面上。 -- 第266章你的1(微H) 说偷不算偷,公子允的。 说不偷又是偷,背着蝶园其他人。 锦哥儿飞快拾掇好自己又帮凤儿打理整齐,回到最初的位子坐好,瞥见地面几滴水迹,抬脚踩盖上去。 凤儿想假设公子就在外头等着,那得有个信号告诉他这厢完毕收工,于是大声问锦哥儿:“我不想参加今年花魁大选,锦哥哥觉得谁有望夺魁?” 话音刚落公子便开门进来,手里除了玉笛还多本册子。 “刚去看了记档,晏芳晏华最有望。” 凤儿腹诽,既然翻看过了,那还拿过来干嘛,欲盖弥彰,掩耳盗铃。 锦哥儿一副无事发生模样与他说如若如此有点麻烦,那对姐弟实在特殊,必须一同接客且吃住也要在一处。 “晏芳一直住在朗月堂并不方便,也早惹一些小倌不满,若他俩同时夺魁,是否能搬进栖梦楼里住,姑娘们倒是很喜欢晏华这小家伙的。” 提到这个,凤儿忽然想到一大事! “我不做花魁,是不是要把屋让出来?” 她可舍不得住惯的屋子睡惯的床! 公子一挥手,“不必,把锦葵那间重新收拾收拾即可。” “可锦葵就死在那屋,不怕客人嫌晦气不敢来吗?” 锦哥儿倒认为此法可行,“我只需放出点谣言,说凶屋化煞,且芳华阴阳并具,是风水上乘销魂好去处,大吉大利。这样既解决固有问题,也省得那间大屋白白空着落灰。” 主仆俩有商有量,把凤儿晾在一旁,但她一点不失落,相反欣慰得很。 这可是她男人里最融洽一对了。 她终得插话机会,“大选定哪天?” 公子一眨眼,“四月初八,你生辰。” 这日子近在眼前,没几天准备了。凤儿问为何这么赶,公子的解释是怕抻久了,花魁大选没开始,宫里先闹起来,届时难免宫外也人心惶惶,这个大赚一笔的好机会付之东流。 想想也有道理,凤儿转头缠着锦哥儿要他这回出去采买一定带着她。 公子听着他俩叽喳,微微偏头往床上看去,见被褥平整毫无动过的样子,嘴角弯出一抹笑。 在凤儿回房温书后,他悄悄问锦哥儿,“可还满意?可还过瘾?” 锦哥儿红着脸使劲儿点头。 “那你想不想日后都能与她自在欢好,不必再偷偷摸摸的,还总像亏欠了我似的?” 锦哥儿满眼不可置信等他下文。 公子贴近身子,踮脚把嘴凑到他耳边,“大选当日你记得洗干净点。” 他说罢便走,留锦哥儿在原地错愕。 公子葫芦里卖什么药,在花魁大选那晚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芳华姐弟不出意外夺魁,金童玉女左右坐在最大恩客身边。随后公子请凤儿上台,宣布她从此不再参选,同时祝她十七岁生辰大吉,并送出份世间独一的礼! “锦儿,你上台来。” 人群里呆愣的锦哥儿腿如灌铅,耳道嗡嗡全是起哄声。好事的宾客见他不动,把他推搡一个踉跄,他才挺直腰杆大跨步上去,站到公子另一侧。 牵起锦哥儿满是汗的手塞进凤儿怀里,公子眼里有光在闪。 “这是我看着长大、亲手培养的好儿郎,往后归你了,好好待他。” 宾客不知背后种种,只当掌事公子为卸任小花魁安排终身,掌声四起,盖过公子后来又低声说的话,凤儿没听清,拧着高低眉看他。 他嘴贴着耳轮补上,“从今天起,你俩不用偷偷摸摸了。我是你的,锦儿也是,你想用他无需和我打招呼。” 当晚锦哥儿没回下人房,因为那里已经没他的地方。公子悄无声息把当初凤儿住的偏室布置出来,把锦哥儿全部家当搬了进去,就差给他配个下人,真真有点偏房那味儿。 然而锦哥儿的新床铺今夜无人问津。 凤儿跟着公子回关雎馆睡,却在他房里看见打着赤膊、满脸通红的锦哥儿。 他规规矩矩床边坐,含羞带臊活像等夫君疼的新媳妇儿,看公子和她一同进门又没走的意思,脸上红晕延伸到了脖子。待凤儿大大方方奔过去揽上他腰搂着,那片红云又烧到胸口。 “高兴么?”公子问。 他们分辨不出这话问谁,双双点头。 都到这份儿上,锦哥儿反而抹不开面,裤裆顶得老高了,还两腿大开稳坐床沿,任凤儿“哥哥”、“哥哥”的边唤边拿脸蹭他胸口,那双手依旧紧抠膝头。 公子想若自己不在,他必定能放开,偏他没打算走。他褪了外衫上床坐到锦哥儿身后,伸手便探进裤子握上粗硬。 “还不放出来给她瞧瞧?” 锦哥儿还在犹豫,凤儿倒大方主动扒了他裤子。 “就是,给我瞧瞧嘛,都没细看过呢。” 锦哥儿彻底臊成红漆泥人,“别看了,丑,远没公子的好看。” “好不好看能怎么,她用得好就成。” 紫红一根粗,又硬又壮如锦哥儿其人,焐热攥着它的公子凉爪子,也被他撸着朝凤儿眼前晃晃,甩出一条细长银丝。 “不吃一口吗?” 吃,当然要吃! 凤儿亮着孔雀眼看着紧挨一处的一对美男面,勾着软舌舔掉马眼儿泌出的圆亮水珠珠,舌尖抵抵小孔,猝不及防一阵快速拨弄,锦哥儿登时动静发颤,慌乱无措反手抓住公子肩头,一时收不住力,扯开了他领口。 白晃晃皮肉一露,凤儿冲动更上一层楼,长大了嘴巴一口含至最深,咽喉阵阵蠕动,爽得锦哥儿压不住喘。 嘴上工夫比身上的更有信心,凤儿埋头耕耘认真,舌头把圆润龟冠伺候得又胀大一圈,糯米小牙似有似无触碰剐蹭暴起的血管和分明棒冠分界,借着口腔受刺激泌出的大量津唾,吧唧吧唧把粗家伙玩得汁水吐不停,还能保持住五官都在正位上,不时弯起眼睛看他们的反应。 锦哥儿是享受的,公子是满意的,甚至透出点骄傲来。他扣上凤儿后脑分担她吞吐辛苦,下巴抵在锦哥儿肩头蹭,撩拨轻语张口就来。 “你们都是我教的,你品品味儿,你们俩谁口技更胜一筹呢?” 凤儿嘴被阳物塞得满满登登,只会呜呜,可锦哥儿也说不出一个囫囵字。 他只想马上干她! -- 第267章你的2(H) 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 凤儿把伺候人的本事倾囊使出来,那卖力架势像恨不得直接吸射了锦哥儿,可他只靠在公子身上抖着腿哼哼,不往下一步骤走。 这可不是公子想看的。他抓住锦哥儿手,带着他摸进她领口,把着捏上乳肉,嘴里还絮叨呢,“有什么不好意思,从前你做陪练,在我眼皮子底下舔她时候不是挺能耐嘛。我还记得第一次,她喷了你一嘴一身……” 那只大手登时抓得一紧,凤儿吃痛,怕咬坏锦哥儿忙吐出来,娇娇哼声:“公子……” “站起来。” 凤儿听命,岔腿在他们面前站稳,公子又把着锦哥儿手探进裙底,隔着轻薄小裤揉搓上那处软肉。 “口人家倒把自己弄湿透,急了?” 凤儿扭着腰肢紧着点头。 “脱了。” 衣衫褪尽,她第一次在他俩面前赤条条,竟生出一股陌生羞臊,胳膊压着粉红两点朝下伸直,双手交迭罩着那片销魂秘境。 “手拿开,我们哪个没看过。” 冷冰冰调子熟悉且久违,凤儿刚到关雎馆的时日,公子见天喷这冷语,可当年听着可没眼下这般撩人于无形! 公子拔下她金步摇,冰凉尖头自脸儿一路向下轻缓滑到小腹,惹她浑身一层鸡皮疙瘩,嗯嗯呀呀忍着轻痒,越过肉丘勾到臀后,沿臀缝向前回兜,豁开水光肉瓣,越过一对小洞,最终止步胀得冒头的骚核,转着圈儿拨动戳弄起来。 锦哥儿盯盯看着公子把凤儿玩到浪叫碎不成串,淫汁拉成丝悬在肉瓣中间,随着她大腿颤抖左右摇晃,咕嘟一大股冒出来,顺着它嘀嗒嘀嗒。 这就玩泄了? 公子收手,偏头盯着锦哥儿,舌头卷着金步摇尖头一抹,斜挑嘴角一笑。 锦哥儿所有神智顷刻崩塌,一把揽过凤儿将脸埋进她股间,紧含上那处湿软,不要命般的掠夺。以牙轻磨硬肉珠,用唇翻弄软蚌肉,一对小孔谁也没逃脱,被绷直的舌头好一通点戳,他甚至挤进玉道内,不偏不倚正好够到上壁极乐丘陵,十数下研磨刚过,水花绽开淋了他满脸,差点呛了鼻子。 公子很是满意,摸了摸锦哥儿水淋淋的下巴,夸赞道:“这功夫没丢,不枉当初悉心教你。” 凤儿还在那儿抖着身子,他又环着她大腿往锦哥儿身上揽,“来呀,做嘛。你俩都是我带出来的,我好想看看你俩凑一起拼性技,谁赢谁输。” 他这话几分认真几分逗,凤儿和锦哥儿都不想去猜,各自早已欲火难耐,无需脑子支配,身子便冲到一起!你挺腰送臀,我分腿落身,卯榫紧嵌密合无缝,抱紧的身子只绷抖一会儿,迎来送往的大戏锣声敲响! 锦哥儿阳物入体瞬间凤儿脸便红透了,气血上涌得脸热胀胀,穴被撑满的酥痒勾她娇哼连连,也不等好哥哥喘匀起就攀着他肩膀上下起落,摆着腰肢套弄壮壮硬硬一柄粗。 他们这头忙活,公子嘴也不闲。 “她好吧?” “嗯!” “他够不够大?” “够……够……” “好孩子们,都挺住了,在我看够之前,你不许射,你也不许泄身子,乖哦。” 他紧贴在锦哥儿背后,早硬透的肉如意被耸动不断的腰撞得更痒,于是不甘心看戏,褪掉下衣敞着白花花的身子,站到这对交欢男女身侧,把那正吐水珠的冠头戳到凤儿脸旁。 色授魂与,凤儿扭头便含到根,下头套弄不停,上头吞吐得卖命。 而在这小嘴被占之前,锦哥儿刚想啃它几口,现下只能看着那柄粉白檀口内穿梭,窜着喉结猛咽唾沫。趁她含得太深呛了一口,抓紧时机一吻堵死不放,也不管她唇角与舌尖沾满了公子的味道。 反正他也尝过。 下面的嘴只需对付一个,上面那张却忙不过来,吻到快窒息时松开透气,一口没等喘匀,那根又怼进来了,你退我进好不忙碌,蹭得她下半张脸湿津津,分不清是他的口水还是他的淫水。 公子兴头已上来,这番占用便不抽身,捏着她下巴进进出出,也怕再捅太深惹她难受干呕,留了小半根在外头,仰头闭目,慢慢推送享受。 忽然那小半根有点异样的痒,他低头一瞧,竟是锦哥儿伸长了舌头在卷扫,可凤儿似乎并不意外,配合地朝一旁偏偏脸,给他让出更多的空余。 公子眉梢微挑,干脆抽出来顶到锦哥儿腮上,扳过他脸笑靥淫邪与之对望。 “差点忘了,锦儿十岁时候便把我吸出来过,如今可还记得我精水味道?” 锦哥儿止住挺动,给凤儿休憩时机,和她一块抬眸看看公子,又瞧瞧面前根如其人的宝贝肉,再与凤儿相视一瞬,最后直视他的眼睛,在粉白龟冠上重重舔了一口! “若我说忘了,公子可愿再让我尝尝?” 叁人几乎同时给出反应,公子大腿一颤,锦哥儿本想一口含上他,却因凤儿穴里突然紧绞险些绷不住漏出来,咬紧牙锁紧她,才将这冲动压下去! 迅雷之际,凤儿攥住肉如意扯到她与锦哥儿之间,似断水叁日的猫一样发疯地舔,还往锦哥儿嘴边送,让他这杆船头茎颤抖在两条舌头交错之中。 这招公子经过,可被亲手培养出的一对宝这般伺候是头一遭,想躲又舍不得躲,两手分别抓着他俩脑后头发,进退两难地承受。 凤儿倒应对自如,嘴哄着公子身子,穴疼着锦哥儿棒子,套弄从未停歇,层层褶皱发起四面环击,锦哥儿不想射便只能对抗,捣得交合处湿成一片沼泽,也插得她逼至高潮临界。 “要泄了……” 被公子蛊惑出的胜负欲冲上头,试图推倒锦哥儿骑上他好占上风。谁料听见她喃喃自语,抢先一步把她翻面,掰开她双腿打横挂到自己腿上,屁股一挺,阳物直上冲进她体内! 凤儿当场漏两滴热液出来,好一通哥哥叫着求轻点,可锦哥儿哪里听的进去,公子要看,他就让她好看! 角已在戏台就位,观众得落座了。 公子磨蹭下床,坐凳子上翘起二郎腿,端起晾得正好的茶,朝一副等待发号施令的锦哥儿抬颌。 “好孩子,给我干她!” -- 第268章你的3(H) 粉馒头吞着紫红粗硬朝公子咧着嘴,顶端小肉枣铮亮,中间软肉被顶得凸起来,晃着水光。 如得号令的战马,锦哥儿应声发起冲锋,两手牢牢钳着凤儿盆骨,双腿肌线绷得流畅漂亮,直上直下对她薄弱敏感处快速猛攻,全然不理会那一声接一声地浪吟。 这体位凤儿不常用,上次这样还是初次以一敌二,那时就被操得一塌糊涂,这回一样难以招架。 “好哥哥轻点……慢点,遭不住……快顶死我了……” 嘴上服着软,身子仍不服,她屁股不听使唤往紧收,蚌肉眼见着包得锦哥儿更严实,而在看不见的玉道内,似有成千上万无形小猫抓着龟头卷舌头。然而锦哥儿重重一送,便撞散了它们! “哥哥伺候得如何?” “好……好……快泄掉了……” 并非在哄他,凤儿是真受不了了,潮水积满下腹,只等一下关键让她喷个痛快! “要到了?那骚给公子看!” 一手钳捏白乳,一手揉上阴户,抻平骚核两边肉垫让那小东西孤立无援,任其宰割地被那只带老茧的指腹搓按。强烈难忍的刺激让凤儿真哭出了泪,小手无力拍打锦哥儿手臂,冲公子大喊救命! 公子无动于衷,确切说是看得饶有兴头,噙口茶润喉,对锦哥儿道:“干得好,继续。” 得了鼓励,锦哥儿更加癫狂,顶送得愈发狠烈,她穴也夹得愈发紧,几乎是往外推挤他。她越挤,他越重,上壁那块褶皱仿佛被要碾平,待变调的尖叫飞出口,尿孔猛地噗呲冲出一股热液,重重砸到脚踏上! 一股再一股,插进去停,抽出时放,且此番量格外多,七八股喷过还有存货。锦哥儿被烫得快要失控射了,在她又一次绞着穴肉推挤他时咬牙拔出来,谁知龟头刚抽离,凤儿用力反弓脊背弯成座桥,股间水柱激射,喷泉般绽得又久又远,飞落至公子脚边。 似把魂都喷出去了,水花落尽后凤儿瘫在锦哥儿腿上哑着嗓子喘,公子挺着肉如意却像没事人,端茶送到她嘴边。 “不扛操了呀,才这么一会儿就喷成这样。也是我锦儿厉害,我从没把你操到能喷这么远。” 一口温茶刚入喉,锦哥儿便抱她翻身平躺,把她背冲他迭到身上,双膝撑分她两腿,屁股一挺插入水穴,连照顾都不打又开操了! 公子特意教过还是怎么?为何他如此善用这类直戳极乐的姿势?凤儿想不通,只知道躺在他结实胸膛上,被他粗长阳物填满身体并反复贯穿,血液里奔涌的都是新鲜的满足感…… “好哥哥,我又要不中了嗯……” “再撑一会儿,哥哥还想让你爽!” 扳过她脸,锦哥儿吻上便不松。公子坐在床头,看两条舌头激烈交缠得忘乎所以,伸手捋捋她汗湿的额发。 “好孩子,夹射他。” 可还没等她找到发力支撑,锦哥儿便撑起她身子死命一阵顶撞,长长一声嘶吼落下,热热几股白精尽数喷在穴底。 “实在不住了,腿也抽筋……” 凤儿这轮没到巅峰,哆嗦着腿儿吭吭,虽努力在吸,阳物仍慢慢软下来滑落出她体外。公子没逼锦哥儿快点雄风再起,也没让他俩分开,而把自己那条细白身子加迭了上去。 穴口糊着一团白,肉如意轻磨两下裹了一头,露出洞口,轻车熟路挑刺入穴。粉馒头毫无休憩又纳老相好,内壁神经欢呼雀跃喜迎它来,当即卯足精神去包裹,去吸允,惹公子柔柔一声享受慢哼,凤儿扭摆腰臀难为情。 “收拾一下再来嘛……” “不嘛,这滑滑的多好……唔……真热,真湿,锦儿射了好多啊,泡着你我呢……” 他左右摇摇,交合处像手抓在放多水的面团里,搅出咕叽咕叽怪叫。 “锦儿那么大,显得我都小了。” 公子那模样可怜兮兮的,也不发力操干,就那么随意地抽送,那叫一个慢悠,扰得凤儿心和穴一起急躁。 “管什么大小,我喜欢就好!公子快点……快点疼凤儿嘛……难受……” “好,疼你,夹紧点,你好哥哥射太多了,滑得很呢。” 一口轻啄落额角,身上的男妖精终于开始认真了。 他撑直手臂不给身下两人压力,紧贴下体抽送有缓有急,沉稳老练地翻搅剐蹭早已熟知的各处敏感,肉如意穴里穿梭得欢快,来来回回间,把锦哥儿的精水挤出不少来。 白精混着淫汁流出,蜿蜒过会阴流进臀缝,随着凤儿扭动又往下流,打湿了锦哥儿耻毛,沾得他满根都是。 从公子爬上来起,锦哥儿就一言未发,乖乖做着人肉垫,不时配合他举举凤儿,把她腿分得再开些好让公子入得更深,他入得更深,甩动的粉囊便更易触到他夹在凤儿臀沟里的粗肉条子。 终是年轻,肉条很快变肉棒,直直卡在她臀缝儿里,公子每抽插一次,都刮他龟冠一次。 爽!那么他呢?可也有感觉? 他正想着,凤儿被温火慢炖的操干送到高潮,后背全是汗,紧抓着公子后背从他身上滑下来,两腿一抬盘紧了,锁着他要他快点! 公子听话给她,剧烈冲刺乃至后背浮汗,可她绷着脚尖泄过却不放开,反而锁得更死。 “好孩子,你歇歇再要,不差这一会儿。” 公子万不会想到此刻身下小人在打什么主意。 她给锦哥儿使个眼色,他马上跪到公子身后,对着白得反光的光洁脊背吞口唾沫,张开手掌自后颈一路抚到臀上。 至此公子还以为锦哥儿是在为他拂去汗而已,自嘲身子虚不及他能干。 然锦哥儿大手摸到屁股仍在向下,勾进臀缝一横掌撑分两瓣,猝不及防推进肛口一指! “公子这儿好湿,是沾了凤儿的骚水,还是就是您自己出的?” 这再听不出什么意思,公子就白让暄帝玩那么久了! 他要挣起身,凤儿锁得死死,他不解看她,她眼里淫光荡漾。 “你们想干嘛?松开我。” 凤儿猛提下腹吸他一口。 “它还硬着,比之前还硬,公子嘴上问要干嘛,心里怕是知道又盼着了。” “别胡闹。” “才不是胡闹,我是想你快活呀……” 错愕之时,臀瓣里挤进黏糊糊一根热硬,在肛口划蹭几圈饱蘸淫水之后,不容抵抗地推挤进来! 公子咬牙没叫出来,抖着身子颤声斥句放肆,那硬物主人锦哥儿倒吼得毫无克制,掐着他窄白细腰慢慢往胯下套,没根时伏到他背上,轻轻舔他颌角两口。 “凤儿没妄言,我也没胡闹,我们都想让您快活罢了……” -- ρǒ➊㈧.ǒяɡ 第269章你的4 公子信他们说的是实话,却不敢接受眼下情境是真实。他可以求凤儿玩他,但当她面被锦哥儿搞,他从没有这种打算。 “你……出去……出去……” 拒绝换来的是锦哥儿又往深处探去,以及凤儿缠他更死,穴也绞得更紧。或许他永远不会知道他们闹这出是早有蓄谋。 彻底豁烂窗户纸后,凤儿和锦哥儿更加无话不谈,她总爱在偷摸黏糊时吓唬他说公子来了,每每都换来他更急迫的动作和更强烈的反应。 “你喜欢他?” “不是你问的那种喜欢。” “我问的哪种?” “我对你这种。” “一说他来,这就更硬,可想你馋他!” “谁不馋他。” 锦哥儿坦诚,凤儿再无顾虑。 “那得个机会你好好发挥,把他给我喂饱,省得他老拿玉势自己捅,再不就累得我手酸……” 凤儿正愁机会何时来,公子主动把叁人凑到一被窝,她自要抓住良机,几番纵情表现哄得他警惕全无,稍给锦哥儿点暗示,小鬼主意便施展开了。Ⓐγūsんūщū.©oм(ayushuwu.com) 面前是公子玉面飞红云,再往上是锦哥儿额头浮薄汗,似想动又不敢,叁人僵成一迭,无法往下进行。突然穴里肉如意一胀,凤儿自枕下摸出那柄玉势在公子眼前晃晃,孔雀眼水光扑闪。 “锦哥哥是你送我的礼物,他好好伺候你是他送我的礼物。你想我快活,我也想满足你,可我长不出那根家伙,只能借花献佛,你不会忍心扫我兴的对吧?也不会不喜欢锦哥哥对吧?壮实又长着热乎乎大阳物的身子,不比这冷冰冰的假玩意儿受用得多?” 小小淫娃语气绵软却蛊惑,公子想嘴硬却不敢开口。后庭里热胀酥痒难耐,早不听使唤地收缩蠕动欢迎巨物到来,他生怕一张嘴便是臊死人的呻吟声,瘫在小身子上抿嘴拿鼻子哼气。 锦哥儿被夹得同样煎熬,再不动怕是要被肛口勒断根,咬牙狠送一下,皮肉相接处一声啪叽。这一下顶到关键,肉如意借力又深入两分惹凤儿娇娇浪叫,公子险些精关失守,咬牙挺住没射,无暇管不住嘴,嗯出长长一声拐着弯的调调,再然后便彻底瘫软了。锦哥儿趁机在他屁股上轻拍一掌,安抚平后压紧身子,拿舌尖卷了卷他红胀的耳垂。 “公子别撑了,身子都软了,这脸也红了,您想要的,不然里面干嘛一直吸我呢?” 说着他摸到公子与凤儿的交合处,捏了捏卡在穴口外的那一小节。 “真没感觉,真不好受,为何它这么硬呢?就让锦儿好好伺候您吧,操男人我也拿得出手的,云麒当时爽得尿都射出来……” 他撑起身子仅留下腹紧贴,夺过凤儿手里玉势,顺着公子脊柱划下一路冰凉,到臀缝时两瓣肉本能收紧,他逆着力道抽出半截再猛一送,身下浪叫成片! “这玩意儿可以去死了。” 玉势应声被丢落地,摔得龟头棒身分离。 公子迷离着眼睛看它们分别骨碌到两头,心里绷着那根弦也随着断了。 “你先轻一点,不然我射得快……” “这样可好?” “嗯……” 该怎样抽送,该戳哪里,锦哥儿早在云麒身上都学到,任凭肠腔蠕动频繁急促,他也能忍着轻推慢送,感知他不一样的湿热,翻着不同女穴的皱褶。 高高在上看着身下享受的人,上面的克制,下面的放肆,不断拿眼神示意他能快了,可以使坏了,但泡在温暖后庭里的人是他,轻重缓急他心中有数。 凤儿几乎浑忘自己也是混战中一员,公子酥软得一点力气使不出,仅剩阳物硬着,全凭锦哥儿用力带着他操她,穴里舒畅不同以往,却敌不过心里那份新鲜猎奇的满足! 腿再举高点勾上锦哥儿,手再够远点挤进公子臀缝,一会儿在撑得平滑无褶的肛口上挠挠点点,勾公子一串娇哼,一会儿二指夹着锦哥儿阳物腻腻滑动,玩得不亦乐乎。她几次指尖抵上肛口,想狠心一下挑个缝挤进去,跟锦哥儿一块玩他,玩到他哭为止! 穴里一股热涌,浑身一阵酸麻,她竟全靠想象把自己送到高潮!绷着脚尖抖在他们身下,看公子不知何时红透的俊脸儿全被淫色浸漫,捧过头便吻上他正低声呻吟的嘴。 锦哥儿适时发力,陡然快重让公子与凤儿缠吻间隙不住嗯嗯,细腰开始扭了,又豁楞得她再度淫液满溢。两种咕叽声交杂,听得凤儿色欲更浓八分,脚跟撑稳使劲儿起落腰臀迎撞锦哥儿,像她一对二时那般,只不过这回夹在中间的是公子。 前面被套,后面被操,明明十几年前这套活儿他日日都练,偏今日莫名生疏得像没经历过,被这对小鬼夹在中间,白白细身子似条豆腐片,随着他压她顶,打着波浪地轮颠。 活生生的热肉棍就是比硬冷死玉势好,操控它的身子更让人难敌,年少紧致,火热有力,腰身灵活。偏那形状大小也恰当到极致,膨大冠头进退之间几欲肠腔褶皱抹平,不断攻击那处敏感地界,神志愈发接近溃散,卵囊酸麻转瞬逼近极致,公子感觉自己马上就一泻如注! “亲我……好孩子……” 好孩子,他叫哪个? 凤儿看他得正痴,发觉他快到极限反而把下身挪蹭出去,他射可以,但她要看着,看着他生生被锦哥儿操射! 他要的吻还是会给的,却来得轻浮却折磨,不碰他的唇,只勾出舌尖缠卷吸嘬,让他想亲亲不到,闭嘴又不能,唇角拉着银丝呜呜嗯哼。突然湿软又缠上一条,是锦哥儿贴到他们脸侧,身下耸动没停歇,探长舌头加入战局。凤儿缠搅片刻移开脸,盯盯看看身上忙活的男人们。 锦哥儿轻覆于公子背,一手揽到他胸前揉捏一颗乳头,一手撑出空档不至他们压到她,周身薄汗晃着光,衬得通体肌线更分明漂亮,脸冲着公子痴痴地赏。 “小倌们甭管平日端得多俊,挨操了没几个能管住五官,可您……公子真好看,被人干着更好看!” 说罢他发起狠,下腹拍得臀肉噼啪生大作,送得一下猛过一下,像要把两颗卵蛋也塞捅进去,直接撑爆他粉嫩屁眼!公子再收不住声调,扯开嗓门叫着要射了,要射了! 凤儿见状大声喊停,抽身出来,“先别先别,锦哥哥,我要看,要看!” 公子甩乱了头发,哼哼叫不要,但锦哥儿完全听凤儿指示。 “你先看个好玩的,再让他射给你!” 首发:χyцsんцωēň.cδм -- ρǒ➊㈧.ǒяɡ 第270章过瘾 更痛快?如何更痛快? 他更痛快,那看着不是更过瘾?! 小母色狼眼睛瞪溜圆,凤儿孩童似的翘脚托腮趴到公子身边冲他嘻嘻。公子羞赧埋脸,她扳过来照嘴一口。 “别臊,让我瞧瞧嘛,你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用你说……” 好个美而自知的骚艳货! 他正欲再怼几句,锦哥儿不打招呼哧溜拔出来,哗啦啦带出一裹黏透!肠腔猛然一阵轻松,他连忙收紧肛口,绵软哼哼几声。 “水快赶上她多了!”锦哥儿麻利把他翻面,双手分别探进二人下体便是好一通灵巧抠弄,搅出两种截然不同又同样淫靡的咕叽。白里透粉一对身子皆在他手下扭摆轻颤,这一刻锦哥儿心中满足竟比星空树下的那次欢好还高! 着急看戏,凤儿逃离手指攻击,抱着公子肩头又揽起他一条腿,朝那吐水的肉如意努努嘴。 “哥哥,快嘛!” “好……”Ⓐγūsんūщū.©oℳ(ayushuwu.com) 锦哥儿嘴里慢悠悠,缓缓俯身压上来,看不出他一步要做什么。 凤儿好奇快冲破颅顶,来回扫视他俩解读每个动作反应蕴含的内容。锦哥儿盯着公子眼荡淫光,像要把他嚼碎吃了,而公子左右乱颤的眼珠和翕张不断的双唇所传递的便复杂得多。兴奋与胆怯,期待和抗拒,各种矛盾应有尽有。 但另一条腿为何主动挪开了呢?是断定锦哥儿要正面攻入,在狂浪贯穿他同时还要看着他沉沦欲海的表情,所以与其等他搬弄硬闯,不如主动迎客? 凤儿还在瞎猜,而锦哥儿已扭起腰来,公子反手紧抓枕头哼出长串破碎变调又骚得没边的嗯呀,她往二人身下看去才明白,也惊讶! 一深一浅两条阳物被锦哥儿大手攥着紧贴在一处,借着各自吐的淫液,随着他腰臀沉浮在掌心交错穿梭、来回推弄,冠沟你剐我蹭,汁水相互交融! “这才是最爽的!对吧公子?” 他问身下癫狂呻吟的男人,得到的回应是更浪的叫声,一旁凤儿倒频频点头,仿佛她能感同身受。 最后一点矜持也丢了,公子骚唧唧叫得像新洞房的小媳妇儿,细白腿子蹬得直直,连脚尖都蜷起来,粉肉如意已胀得微微发紫。 锦哥儿欲火正旺,毫无射精意头,并能沉着气息给凤儿解释,“男子龟冠等同你的小肉核,你碰它多舒服,公子与我就多舒服!若只是操他后面,那我还是把他当女人,但这样非也。阳物拼刺才是龙阳之欢的极致,公子当年告诉过我,我可没忘!” 玩着人还有空传道解惑,凤儿服气得很,也忽生一种新奇想法,觉得园子里的小倌只卖屁股被人玩不合理,应再拓一门营生,招点锦哥儿这种会玩人的才算整齐。 他要这样搓射他么? 公子叫得越来越夸张,有几声简直雌雄难辨,身子也大方配合起来。上身搂着凤儿一会儿嘬乳一会儿要亲亲,下身左扭右摆顶着嫩白屁股迎合锦哥儿推挤,上翘前端不时歪打正着,反勾得锦哥儿差点失控。 惦记让凤儿看过瘾,锦哥儿在公子马上挺不住之前及时松手,两根阳物一分开,竟如有独立生命般朝对方弹撞一下,淫液银丝绞成一根,拉在两颗冠头之间。 “您休想使坏,说操射给她看,就操射您给她看!” 体格差距悬殊,又早被操散了筋骨,公子全然无抵抗之力,轻轻松松被锦哥儿拽到怀里抱着,肩头被啃咬,肛口被拨弄,肠腔瘙痒急需一插解恨,再不顾及脸面,搂着他求欢。 “快点……快点……” “这样快?” 手指抽送急促,可公子摇头。 “不是……” “那要什么?” 鬼魅低语换了人,箭在弦上射不出,这种节骨眼,尊严和面子都不及泄火要紧。 “操我!” “锦儿遵命。” 将他脸贴墙摁跪着,盆骨一搂送阳物后入进热腔,扳分两腿后盘到自己腿上,一手揽腰一手握根,抽插撸搓同时动得疯狂! 完全无法抵反抗的姿势,带来的是无法形容并承受的快感!角度缘故让锦哥儿显得更粗更长,公子会阴内那片硬区被挤得酥麻透顶,连尿脬都起了反应,卵囊被撞得愈发憋涨,满裹的热精已做好冲出来的准备! 还差一点,就一点点,他便能射个痛快,痴赏的凤儿也看个痛快!可差这一点是什么呢?明明舒畅都过了量,怎么还不射?啊……要憋死了! 凤儿终于眼睁睁看公子被操到发出哭腔,眼角也挤出细细一溜泪,偏马眼儿在锦哥儿手里开开合合,却除了大量透明淫汁什么都没有。 欸,忽而看着可怜,那种想去亲吻安抚的可怜。她凑凑脸去,可墙与他脸的空档挤不进她的,只能巴巴听他求饶。 “好孩子……让我射出来……快让我出来……我不行了……再操要死了……” “凤儿没看够呢。” “先放我一马,往后再操给她看……” “往后么?好啊……” 横冲直撞说来说就来,肛口撑得快裂开,万幸他位置找得极准,下腹开始烫了,卵囊开始缩了,扣在他手心里揉捏的龟头更胀了! 公子尖叫只出口半截,其余全被锦哥儿勾进的舌头赶回喉咙,化作零碎呻吟糅进缠吻声里。旋即公子肛口紧收,人似筛糠,夹得锦哥儿啃着他唇闷吼又狠送一记,直顶他一股热精直射出躯体,甩出道白光喷到脸上,顺着下颌流淌。 锦哥儿挪开手,在他眼前一根一根舔嘬干净,扳起他下巴贴上嘴,把满口甜涩又渡回给他。 凤儿彻底看傻,紧夹着滑腻股间犯嘀咕:是不是来生要去投个男胎,感受下他们的快活,想想又觉无所谓,当女人的痛快他们也体验不着。 神志将将回来点,公子颤着嗓子让锦哥儿出来,后庭里硬物仍然坚挺,他心慌。 “我还没射。” 果然! “劳公子再辛苦点,这回锦儿可不由您不要了!” 公子拒绝的话一字未出口,人就被端到床沿摆成头先凤儿被操喷的姿势,来不及想出应对法子,作乱之物再度凶猛,求凤儿解救想来也无用,她已骨碌下床坐到食案边,学着他悠哉姿态噙茶等着看戏。 年岁摆着,即便再刺激他也无力短瞬内又硬,整个成了锦哥儿鞭上人偶,肉如意半硬不软上下摇甩,起落间卵囊不停砸拍,马眼儿一股接一股地吐,甩得满地银珠。 男根硬不硬,不影响肠腔舒爽,快感还是有的,且比之前来得更凶,虽不想射,但更臊人的感觉来了!公子拼命告诉自己要忍住,一定忍住!至少在锦哥儿射之前不能…… “啊————” 还是那只手,却换了招数! 锦哥儿抽插间察觉到公子下腹憋胀厉害,想起云麒射出尿之前也是如此,便五指罩上他龟头转圈划动,以粗粝指节刺激他娇嫩马眼儿肉,阳物只朝液囊方向捅! 果不出他所料,数十下过后公子放声尖叫,会阴处骤然发紧,旋即一股热流涌进他指缝。 他向上握直了再顶,又一股热液冲到公子白嫩胸口;向前冲着凤儿继续顶,再一股远击到她脚边;稍松开点,淡黄水花乱溅,公子臊得不敢抬脸;直至满囊热喷尽,仅剩几滴淋漓,他终舍得交出憋了好半天的精水,尽数交在公子体内! “过瘾了吧。” 不知他问谁,但怀里和眼前的人都对他点了头。 追更:(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ρǒ➊㈧.ǒяɡ 第271章她的 锦哥儿没多贴缠,虽然疲累,但放平公子便去收拾狼藉。 色欲下头,怂劲回归,凤儿沾湿手巾一点点小心擦拭公子身上黏腻,不敢与他对上眼。 公子挣扎起身,“我自己擦吧,你这样子像是准备把我入殓。” 房里安静,只有抹布擦过地面和手巾抚拭皮肉的沙沙。 “差不多就好,不累么,上床歇着。” 锦哥儿原想收拾完麻溜儿滚回新屋子睡,偏公子邀他大被同眠,只能乖乖擦净身子挪上床,爬到留给他的靠墙空当,直挺挺躺着不敢动,全然不见先前的孟浪。 公子摸上他胳膊越过自己搭到凤儿肩头,身子波浪扭扭贴紧前后的人,悠长嗯一声道:“你俩身上都热热的,舒服。” 知道他畏凉,哪怕伏天也手脚心冰冷,锦哥儿忙抱紧了点,只是下身向后撅着,不敢触及他。凤儿握上他手想捂捂,发现今日那凉爪子是温乎的。 “看来锦哥哥阳气甚足,都渡到你身上捂热你啦。这下他也是你的人了,往后得多给你渡点才是。” 她这话锦哥儿同意又不敢完全同意,忙找补道:“我本就是你们的人。” 公子予以否认,“非也,是咱俩都是她的。她若不喜,想必你不敢动我,我也不会由着你蹂躏。说是想我快活,归根结底还是为让这小骚浪蹄过瘾。” 凤儿没言语,暗自揶揄:刚才也不知是谁叫的就差哭爹喊娘,爽得喷精又喷尿。Ⓐγūsんūщū.©oм(ayushuwu.com) 没理会她沉默,公子手捻着她乳尖,嘴里淡淡交代起从这屋走出之后的事宜。锦哥儿仍要做他小掌事的活计,打理蝶园内外上下,有别于过去的是他从今往后不再是下人,是仅屈居冰肌玉骨的主子。 “如此,你们搞到一处便不算破规矩,没人敢挑我的理,你俩大可放心大胆在一起。” 凤儿一瞬恍惚,是她收了他俩,还是公子收了他们。 “有心喽。” “还不是为了你。” 他话音刚落,凤儿打起哈欠,往公子怀里偎了偎合眼入眠。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震雷惊醒,刚睁眼便被窗外闪电晃了下,脑子还蒙着,又听见身后悉悉索索的动静。 鬼使神差,她没转身去看,耳朵听着,心里猜着,她的两个男人在她背后干嘛。 雷声响起之前锦哥儿就醒了,硬醒的,梦里是凤儿跪他脚边又嘬又搓,醒来是他阳物抵在公子股间,一下一下轻戳着他卵蛋,马眼儿早吐得龟冠湿糊一片。 胸前是公子贴近的脊背,身后一寸是墙,锦哥儿想抽身但无处躲。他正想着要不要轻着点翻身冲墙躺,热阳物忽然被微凉的手摁住,贴于下腹的挺弹屁股撅了撅,龟头顺势向前出溜,贴上一握同样热的坚硬。 那屁股慢慢前后摇摆起来,两柄热硬迭压磨蹭,胸前一对薄薄蝴蝶骨不时轻颤,它们的主人正微微娇喘。 锦哥儿额头冒汗了,腰臀也不自觉绷紧了,阳物似乎不听他管,总想往那处游过一次的销魂窟窿钻。 他附耳过去,“公子想要了?” 他摇头,“就蹭蹭,一会儿便好。” “想要便说,锦儿伺候您。” “真不用……” 嘴上说不用,身子却不停,锦哥儿无奈,只好由着他蹭,想真到忍不住的时候就把凤儿豁楞醒,在她眼皮子底下给她的爱人泄火,不算对不住她。 二人窃语,凤儿听得真真切切,阳物纠缠摩擦的咕唧声,让她身体也给出响应,下腹热了,洞里痒了,穴口黏了,腿夹紧了。然而她仍压着欲望,绞紧了双腿继续听。 “公子停下吧,我快受不住。” “你再忍忍,我马上好了。” “扰醒凤儿,我说不清楚。” “你要说清楚什么?” 锦哥儿哑口。 公子停下扭动,手挤进凤儿身下,带出两指粘稠,反手抹上锦哥儿下巴,冷冷丢话。 “湿成这样还装睡?” 凤儿翻过身,“这不是怕打扰你俩么。” 公子又把她翻回去,一压肩膀一搂臀,扶着肉如意直推入底,再扳过脸来啃一口。 “怕打扰,就一块来。” 他的抽插应声而起,锦哥儿却没跟着提枪上阵,掀开被子把脑袋塞进二人身下,一手挤进公子后庭抽插,一手揉上凤儿骚核捻按,嘴上也忙碌开,吸允她豁开的肉唇,含裹他圆润的卵囊,再顺着舔舐到穴棒交界处搜刮尽榨出的淫汁,最后又把满口湿滑涂抹到肉核上。 凤儿想看看不着,内心满足和身体兴奋齐发,骚得赖叽叽哼唧,公子也被这套伺候扰得犯贱,使劲儿推锦哥儿肩膀。 “你去后面,我后面……快!” 叁条肉体按大小依次排迭,男人各有各穴抽送,唯独凤儿没长那根肉宝贝,手捏着公子卵囊揉搓,手腕磨着肉核,小骚调子叫喊得欢! “我羡慕哥哥,他能操公子!” “你也没少操我!” 公子正发着狠,哪知这话激了锦哥儿,惹他一通快且狠的抽送,动静转瞬娇媚,嗯嗯呀呀被他顶着往她穴里送。 他一叫唤,凤儿当时就听麻了头皮,随之上头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不满足。撑着神志稍作思考明白过来,是承受前后夹击的公子被操软了身子,肉如意硬是硬,发力却由不得他,全凭锦哥儿使劲儿,力量到她身上消减,顶不到对的地方,穴不满意,她也就不满足。 “公子上来,里面难受,快拿你的翘头家伙给挑挑!” 她骚浪浪模样像在跟锦哥儿抢汉子用似的!公子心一喜,回头啄锦哥儿下巴一口,嗯嗯从他阳物上拔下来,反身压上凤儿,沉腰又插进去。 满意了,又不太满意,身子还是发空,她甚至想要不要试试两根入一洞,这样穴撑得不能再满,那两根兄弟也能碰面! 突然离开温暖肠腔,锦哥儿压不住欲火叫嚣,找好位置刚要掰开公子臀瓣再攻,他躲开了,端着凤儿换成对坐体位。 若非公子把他拽到凤儿身后,锦哥儿差点以为他俩不带他玩了。 “后面给你,给我填满她!” 说着他探去一指搅动扩张,锦哥儿听命贴上身,也纳进一指和他同进同退,等凤儿被玩到穴口挤出大股淫水,抹上一把做润滑,提棒整根推进去! “呃……紧……” “是你粗……” 窗外漆黑,可锦哥儿眼前一片白!也不知是他俩白皮肉晃的,还是肠壁蠕动吸夹龟头爽的! 这穴他也入了,她身上能容纳他阳物的地方他都观光过了!锦哥儿险些进去就射,公子越过凤儿脑袋亲他唇角一下才舒缓过来,憋着一口气,跟上他的节律放肆顶送摇摆起来! 一糙一嫩两根阳物宛如相识多年的兄弟,隔着肉壁也要撞脑袋,公子那根翘头往上壁划勾,锦哥儿那杆粗直便往它这头够,它们你退我进捣得不亦乐乎,架在上头的凤儿可惨了。 从没这么爽利过啊,是不是快要死了,不然魂去了哪儿?全身上下仿佛只剩下体有感觉,心都忘了怎么跳,咚咚咚一个劲儿往嗓子眼蹿!太阳出来了吗?眼前怎么这么亮?小肚子好酸,肉核子好胀,再快点,再快点,要到了,到了…… 不用她研究抓抱谁合适,两个男人四条胳膊抱成监牢,锁她在中央任他们顶撞,她除了转着嗓子浪叫快操死她,什么都做不了。 锦哥儿临界时附在她耳边说:“我不该摔那玉势,不然这会儿公子屁眼也有东西堵,我又能同时伺候你们两个。” 他这一句话惹公子头皮发胀,一股酸麻顺着脊柱奔涌,下腹内热流再也压制不住,抵着她肉芯卵囊几抽,射了个痛快! 锦哥儿还没交代,只换姿势不换地方,野狗交媾状继续在肠腔穿梭。公子抽身后趁欲火余焰未息,将脸凑到她身下,舔嘬胀得发硬的小肉珠子,助她再登巅峰。 窗外闷雷又响,大雨倾盆而落,一声尖叫入耳,一股热流冲下,混着刚射进的热精,浇淋公子一脸。 “操屁眼你也能喷出来!” 他说什么凤儿都听不见了,任由肠腔硬物隔山打牛挤得前穴大开放水,咬着枕头呜咽。 终于等到锦哥儿一声重重闷吼,卡在体内的硬头不停胀缩,深处有点痒,公子在身下哼笑,嘴里四六不着。 “我的,你的,都是她的。”首发: -- 第272章不宁1 老主顾再见锦哥儿的第一句都是问他怎么看着瘦了,他未等作答脸便先红。 活似大妖精带小妖精榨人精元修炼,如此荒淫,叁日方息。锦哥儿要么一次喂两个,要么喂饱这个再喂另一个,要么她占天黑他占天亮,总之夜不得眠晨不得闲。 还没等他自己察觉身子变瘪,公子先发现他裤子变宽松了,再看他眼下乌青,心想衣服肥了能新做,人折腾废了可不好找比他更称心的,遂放他一条生路,回新住处好好睡了一天才出来干活。 锦哥儿地位今非昔比,人也被公子亲手捯饬得更像个小掌事,闲杂琐碎不需他亲自上手,奈何眼里全是活儿的毛病改不掉。 后花园的杏树生了虫,锦哥儿生怕夫人今年吃不上自家栽的杏,拿梯子攀上去一条一条捉,凤儿见之也闹着上去和他一起忙活,有一搭没一搭嘻哈,忙不亦乐乎。 突然脚底一阵颤,凤儿以为梯子禁不住要倒,妈呀一声搂紧了锦哥儿,却听下头传来公子的动静。 “偷偷摸摸干嘛呢?” “大大方方给树除虫呢!” 凤儿既恼他吓唬人,又嗔他那句“偷偷摸摸”。说好了让他俩放心大胆在一起,他还撇这酸叽溜的话。 “真不禁逗”,公子偏头一翻白眼,转瞬又勾出笑,“锦儿是为碧岚能吃上自家种的杏忙叨,你呢,纯粹图好玩。” 凤儿夹条小虫便朝他丢,被他潇洒一闪躲了,接着轻脚踩上梯子,凑过来脸。 “好孩子辛苦了呀。” 他这句话不知对谁说,但脸仰着,眼眯着,嘴微嘟着,这模样分明是要亲个嘴儿嘛。 凤儿收回脾气闭眼送脸过去,却没等来那两片柔软,睁眼一瞧,好么,他正捏着锦哥儿下巴把人家嘬得满脸通红。 公子松开锦哥儿便挪下去,临走飞给凤儿一个难以琢磨的怪诞眼神儿。 可恶,咋有种失宠的感觉呢! 锦哥儿臊着脸问她:“想啥呢?” 她鼓着金鱼腮犯自语式嘀咕:“敢情这就是吃醋的滋味啊……” 锦哥儿嘻嘻窃笑不搭茬,继续摘小虫往篓子里丢,不大会儿过去又嘿嘿笑出声来。 凤儿问他乐什么,他目光漾暖。 “我在想如果往后的日子,咱仨都能这么嬉笑打闹着过,也挺好的,真挺好的。” “你还真是他肚里蛔虫。” “怎么说?” “就你生辰之前,他也跟我说过差不多意思的话。” “那你愿意吗?” 凤儿叉起腰,小脑袋一歪,“若不愿意,今日他怎敢当我面亲你,我不打得他犯病才怪!” “充什么小悍妻,你就只嘴上逞能,他一瞪眼你就傻了,末了还得我哄你们。” “所以呀,锦哥哥要跟我们在一起!” 她像枝头小鸟叽喳得意,锦哥儿恍惚间想起小时候。他上树掏鸟窝她在下面守,掏到的鸟蛋再分给小伙伴们,大家拿回去偷偷孵,然谁也没成功,还压碎鸟蛋弄脏床褥被嬷嬷打手板。 那般简单快活的时光早不复还,当年在春晖苑一起玩的小伙伴有的离开蝶园,有的继续苟且,有的在地下长眠,至今朝夕相见且关系未变的只有他俩。 说没变也变了,变更亲密了。 他能与她放肆灵肉交融,她男人让的,除此之外还攻了她的男人,她让的。当初没做成卖屁股的,而今成了玩人家屁股的,想想都不可思议。 人间不思议何其多,不差他们叁个。 相互拥有,相互给予,都想满足自己所爱的人,最终串成线,线又对成环,少谁都断,都不圆满。 串起一切的她正笑着欺负小小虫子,身旁池塘鲤鱼跳蹿出水面晃过一抹红艳,日光明朗,树叶葱翠,楼阁上不时走过鲜亮男女。锦哥儿静静看着,想这一切都那样令人心生安定,哪怕时间就此停止也心无不甘。 可美好安宁总会被打破。 玉玫匆匆跑过来,说李光擎托人传口信给凤儿,此刻人在欢喜厅,让她速速去见。 凤儿把篓塞到锦哥儿怀里便跑过去,一见捎信的人,登时僵成石头。 “您不是对面铺子的掌柜么?” “荣幸啊,姑娘竟认得老夫。” 那鹤发童颜的掌柜规规矩矩对她行大礼,凤儿瞬间明白,这位长者必是知道她身份。 “我们东家有话带给姑娘,说本想赶在姑娘生辰前回来,但有事耽搁,请姑娘不要怨他。” 凤儿表面不在意,心里乐得很,想有爹惦记真好啊,人在外头回不来,还不忘借他人之口解释道歉。 “生辰年年都有,无妨的,有劳他记挂,也多谢您带话。” 她客气得很,生怕暴露李光擎身份。 掌柜的又道:“想必东家正往龙州城赶,说不定这几日就到了。” 她客套话还未凑齐,门口迈进个高大人影。 “不用这几日,这就到了!” 卓尔不群的天生气派,半生不熟的大岳官话,看向她的目光里满荡思念与慈爱,这可不就是她那国君爹爹! 凤儿手臂刚抬起来又落回去,咧着两排小白牙送掌柜的出门,再领李光擎上楼进她屋,确认四下无人关紧门,才扑到他怀里,头上金步摇都蹦跶歪了。 “爹爹!” 李光擎帮她插正步摇,轻抚下后脑。 “凤乖想爹吗?” “想……” “那为何不托对门掌柜给我捎信呢?” “啊?” 今日之前,凤儿压根不知对面铺子的背后东家是他,何谈给他捎信。 看她大眼睛里全是懵懂,李光擎拧出高低眉,嘁了声数落润娘:“定你那糊涂娘亲犯浑,光知道自己给我捎信,却忘告诉你哪些铺子里有爹的人!” 哎,不重要,他人都在这了! 凤儿朝润娘那屋偏偏头,“咱去找她呀,她见您回来一定高兴,哪怕您劈头盖脸埋怨她这事她也不会还嘴。” 李光擎犹豫,露出点少年郎才有的难为情,低声道:“你想帮我去瞧瞧,万一她那屋有人呢。” 凤儿乐颠颠出门去,到润娘门前嗤嗤偷乐,心想爹爹能接受她们母女靠以色侍人吃饭,却无法与母亲的汉子共处一室,比较下来,公子真好! -- 第273章不宁2 起手叩门,常丰开的。 这下凤儿为难,“你咋在这儿?” “我在这儿有什么稀罕。” 常丰把着门口不许进,他裤裆耸着,里头润娘口脂是糊花的,一看便知被打断了好事。 “乖儿,先容我送你个弟弟玩。有事待会儿说。” 凤儿哪管他,横竖寻不到缝隙挤进去,索性踮脚攀着他胳膊朝屋里小声嚷:“娘,爹爹来了!” 常丰放声笑道,“欸~小凤乖乖,你爹爹我在这儿呢!” 啥时候玩笑不行非得现在,嗓门还不小!凤儿忙去捂他嘴巴,压低声音,“我爹爹真来了,正牌亲生的!你暂且回避下!” 孰料常丰一见她认真架势,脸上霎时覆层怒,掰开嘴上小手,挑着不羁说来得好,他正好会会前辈!旋即一半身子拧出门外,凤儿见状使劲儿把他往屋里推。 “推我作甚?!他人在哪儿?我问问他干嘛播完种子不管地,杳无音讯十几年,等你长大了来收果子了,想得美!” 凤儿听出来也想起来了。李光擎来蝶园寻亲时常丰不在城里,对那时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而后润娘应也没对他讲。 润娘手忙脚乱理好衣服头脸,终于发话:“丰儿,除非你不想再顶着这颗脑袋去东燕送镖,否则便听凤乖的暂且回避!” “我在心里是这么凶的?” 李光擎不知何时站到门口,拍拍凤儿肩膀,让她松开紧抓着的常丰,捏起她小白手小心吹吹,“那么大力,别伤了我娃儿的水葱指甲。” 他看看润娘,看看常丰,再看看凤儿,最终眼神落回润娘身上,口中戏谑:“瞧这后生模样,你给他当娘都合适,真有你的!” 润娘一如既往敞亮,“李郎此言还真没毛病,我当真奶过他,人家对我没得挑,对凤儿亦可谓如父如兄,从不亏待。” 得嘞,怕啥来啥,突然尴尬! 凤儿小鼻子缩出叁层褶,完全无能打破僵局,倒是常丰态度急转,直视李光擎片晌,一个抱拳拱手后转身出门,还把门关严实,蹬蹬蹬跑了。 一路心跳得比脚步还快,跑出蝶园回盛通,常丰满脑门是汗,眼前全是凤儿那所谓真爹的脸。 他见过李光擎,头两年的事。那是他第一次押镖去东燕都城,正巧逢李光擎出宫体察。东燕都城百姓对这位国君早已熟悉,簇拥其身后,而常丰不知情,遂问身旁的人那是谁,好大排场。 得知他是擎帝,常丰好大震惊!他不知天下竟有这样的皇帝,出宫像出家院门,和百姓处得像左右街坊!不过想想东燕和睦淳朴的民风,倒也不奇怪了。 他记住那张脸,可许是男女有别,今日再见才发现他跟凤儿那么像!原来自己玩笑唤了好几年的女娃娃是东燕金枝玉叶,难怪润娘会说不回避恐要掉脑袋!这润娘也是,瞧她母女那样想必李光擎早来过并认下女儿了,她怎么不告诉自己…… 常丰独自凌乱时,蝶园里一家叁口倒做成一圈,格外融洽。 “怎突然回来了?大岳风光这就游览够啦?” 润娘还那么不客气,明明看凤儿挂在李光擎胳膊上笑,她跟着心里泛蜜味,却不肯表现到脸上。 李光擎埋怨她:“本想多逛,可中途收到你的信,被你告知娃儿的生辰,我一瞧这不快到了么,匆匆便往回赶!以前不知她存在,生生错过十六年,如今知道了,自然想让娃儿过个父母双全的生辰。” “说的好听,不还是没赶上?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有脸说我!你既已知我安置了人在蝶园周围护着,为何不跟娃儿说!”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各种夹带火气,凤儿看着却心头阵阵漾暖,想寻常夫妻因为孩子拌嘴呛呛也就是这样。 “啊……真好。” 她甜甜一声感叹打断欢喜老冤家互呛,双双扭脸看过去,见她正托着两腮弯着笑眼,痴痴看着他们。 润娘率先难为情,低头搓着帕子问:“你说突然有事耽搁,方便说啥事么?” 李光擎收了嬉皮笑脸,瞅瞅凤儿道:“此事不小,关乎大岳太平,我怕说了娃儿害怕。” “哎呦喂,我凤乖可不是寻常娇滴滴的女娃,胆子大着呢,除了狗啥都不怕!” 凤儿哭笑不得,这夸还不如不夸! “爹爹说吧,权当给我讲故事听。” 定心丸喂下去,李光擎开话匣。 原是他收到润娘书信后,当即终止行程带人往龙州城奔,一来赶着去陪凤儿过生辰,二来想当面跟她解释东燕清理谍人的事。 眼看再过叁座城池即到龙州城,他们路过一村落,整个村子空无一人,走了半天连条狗都见不到,可随意走入几户家里又发现,短短几天之前应该还是有人在此生活的。 整村集体逃难?不像,没有天灾,良田茁壮。 土匪山贼屠村?更不像,虽有凌乱,但未见半点血迹。 此事颇为诡异,铜老虎认为此地不宜久留,李光擎认同,一行人连夜奔到下个村落,而那处竟也同样情况。 这下李光擎也有点害怕了,那一间间屋子空荡无人气的情景,像极了十几年前他逃离东燕刚入大岳时每日所见。 前朝分裂,战争一打不断,各方势力耗到最后只两大阵营,便是后来的大岳和东燕。 彼时李光擎年少,刚上过一次战场,东燕的大旗便飞扬在落星河边。以河为界,另一头是大岳,而战争并未停歇,很多无主之地仍被人血覆盖。他父亲一直披甲亲征,有他做鼓舞,东燕将士不敢懈怠也格外骁勇,而大岳则采用人海战术。 他记得很清楚,战争打到尾声,大岳几乎无兵参战,沙场上拼刺的至少七成是百姓中征来的壮丁。战争结束撤回东燕,途径所有村落都只见妇孺老弱,鲜见壮年男人。 再后来,他父亲有意传位给他,被兄长们知晓动了杀心,他游过落星河躲进大岳,沿途所见皆是空城。直到混进龙州城郊,他发现遍地是为躲避征兵逃来此地的百姓,才明白到几分。 当年情景重现,李光擎愈发忐忑,不顾车马疲累又往下座城赶,在距离城门十几里的山林中,发现足足两个村的百姓藏身此处。 “外头已经乱了,可我此番回龙州城,发觉城里的人似乎都不知此事,这不奇怪么。” 怪,当然怪,且这怪凤儿明白因为什么。 -- 第274章嫁妆 经铜老虎打探后得知,躲在林中的百姓并非自愿离家,而是被迫迁移,违逆者当场杀之。 “什么人赶他们?”凤儿手攥成拳,她猜得到皮毛,猜不出更深。 李光擎见她确无生惧之相,跟润娘对下眼神,四下打量后,压低声道:“你问具体何人,爹没打探出来,但可肯定的是有人在占地拥兵,因为那俩村子皆处要塞之地,青壮男子也一个不落全被强带走。” “又要打仗了是吗?”润娘问。 李光擎极为难的点头。 凤儿暗自盘点着:南夷与大岳交好,北戎刚与大岳和亲,东燕无开战理由,若是要趁虚而入攻占东海,那以大岳目前实力绰绰有余,唯一可能,便是大岳内部要起争端。 谁能偷偷拥兵还能封锁消息?胡之源大抵没这能耐,倒像他大哥能干得出的事。 凤儿能捋顺的,李光擎自然懂。他拽过母女俩的手压在膝头搓,埋怨着道:“唉,看来亲贺大岳新君继位,我还有得等啊。” 润娘一眼看破他心,“你在我这儿上朝呢,扯什么家国天下,要说啥直接说,当老婆孩儿的面何必绕弯弯。” “当谁的面?”李光擎登时坐直腰。 “当……呸!”润娘瞬间脸红! 李光擎笑得洪钟大震,正想拉凤儿一同嘲弄嘴漏的老情人,忽见这孩子脸上凝满愁云,以还是吓到她,忙唤她回魂又道歉。 凤儿回过神来,掉转话头,“爹爹能在龙州城多留些日子吗?凤儿想领您四处玩玩,好好逛逛。” 李光擎使劲儿点头,又道:“肯定要多留,爹此番回来还有件大事。” 凤儿想刚才那事就够大的,他还能说出啥,脑中飞快罗列好几桩,孰料他那大事一出口,她和润娘都听傻了。 “爹想在回去之前,把你婚事办了!” 若在早一点,这事要办就能办,凤儿乐不得,公子更没二话,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的被窝里多了个锦哥儿。 凤儿窘迫红透了脸,李光擎当她激动害臊,只顾打趣。润娘明白女儿此刻为何干嘎巴嘴不说话,开口解围。 “你说办就办啊?问过我意见吗?问过孩子意见吗?问过人家意见吗?” “凤乖和他不是两心相悦?” “我可没说。” “那是润儿不满意女婿?” “倒也满意。” 李光擎不懂了,人跟着急躁起来。 “既然都不是,那为何润儿像在做阻拦?女儿既已有如意郎君,做爹娘的便该促成姻缘。沉公子离不开这园子也无妨,我能理解,可女儿的终身———” “爹爹,我同意!”凤儿腾地起身,紧接着扑通跪到李光擎身前,口中字字铿锵,“恕凤儿大胆,想跟爹爹讨份嫁妆!” 李光擎想这有何难办?原本嫁女也当如此,他又是一国之君,孩子要什么都给得起。 “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凤儿重重磕下响头,“女儿……女儿想要落星河沿岸两座城郡。” 她为何要这两座城,润娘心明镜的,须臾说不得,只能佯装震惊吼她别放肆,纵然她是失而复得的东燕长公主,但仍无名无份,甚至父女不熟稔,岂可如此狮子开大口! 倒是李光擎波澜不惊,清楚她不会无缘无故这等大胆,且那两座城即使他想给也不好给,便试探道:“若爹说不行呢?” 凤儿早料到他不会干脆,要的也是他不干脆,如此她才能退而求其次,道出真正所求之物。 “那就……前朝的藏宝图!” 润娘听罢当场大怒,拍案道:“要那祸根作甚?!李凤儿,别太狂妄了!你还不是东燕的公主,怎能向擎君讨东燕的财富!” 万幸凤儿此刻脑子异常清醒,没被母亲的话吼住,反而听出其中袒护意味。她对上那双同款眼睛,歪歪脑袋自问自答:“那不是前朝的东西吗?遗藏所在地未知,应还不能算作东燕财富吧。此物惹出的祸事桩桩不小,远的有卫家灭门,近的有阉人害我,我差点被狗淫辱的事难道娘忘了?跟爹爹讨要此物是过于嚣张自大,但我就是想把这祸端握到自己手里,破译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可敌国的金银财宝,能让人那般鬼迷心窍!” 她越说越激动,乃至脑子跟不上嘴,脑子还没思考过的事,嘴先给说出来了。 关于凤儿的很多事,润娘并未和李光擎讲起,他也没查到这步。看她一通激昂后两眼直咣水光,心疼高过疑虑。 “什么阉人?!什么狗?!你、你也懂密文?!” “她不光懂,且已自编出新的了。” 简明扼要,李光擎庆幸没执着把她带回东燕,若让李佑知晓他与谍人的女儿也是谍人,后续忐忑无法估量。 “你真能译出那图?” 凤儿笃定点头。 李光擎抬手,“润儿,纸笔!” 在母女二人瞠目下,李光擎飞快码满叁张纸,上头每个横竖圈点符号,她们都认得。 “这便是那图中内容,你译出来,便是你的了。” “爹爹怎记得如此清楚?” “看得次数多,自然就记得。” 凤儿旋即凝神专注如高僧入定,润娘几次试图干扰打断,全被李光擎阻拦。 “李郎,你打什么主意?” “没什么主意,孩子想要,爹便给。” 润娘才不信一国之君能由小丫头任性,伸手要夺那些纸,又被他扼住腕子。 “与其阻止她,润儿不如先告诉我,这孩子究竟经了什么恶事,藏宝图与她有何干系,她又为何想要那两座城郡。嫁妆可以给,但做爹的想给得明白。” 说来话长,又从何说起? 润娘呆愣许久,直到凤儿提笔蘸墨写下译出的第一行字,才悠悠说出一句让李光擎堕云雾中的话。 “她不想打仗。” 首发:po18.biz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第275章嫁妆2 润娘与李光擎细述过往种种,期间不时看向伏案的孩子,而她专注程度超乎意料。 心无旁骛,聚精会神,活似参加科考的贡士,李光擎听至紧张处忍不住唾骂,她仿佛分毫未闻。她完全可以把诡谍书找出来对照破译,但她想考自己一把,看她究竟能耐几何。 于是乎,凤儿破译很慢,慢到润娘把所有事细细讲完,掺着个人想法解释孩子为何要那些做嫁妆,为何不愿打仗,李光擎听完缄默许久,她认真的小脑袋仍未抬起来。 李光擎甚为感慨。 “竟不知大岳皇位虚悬原因这等离谱,你们蝶园是这种地方,凤儿竟和皇子……润儿,我仍要对你发誓,灭你全家的凶手绝非我叔父,可如此一来,那伙恶人是谁又无从推断了。事太多,且让我消化消化。” 润娘刚要开口,凤儿将笔重重撂在案头,兴奋叫声:“成了!” 困顿大岳东燕两国高位者的前朝藏宝图,最终在一妓院、被小小勾栏揭露真颜,译出的文字逐一排列,竟是半阙《撷芳词》! 水汤汤,金沉沉,云归梦里源浚深。潜碧潭,通星辰,余晖尽处,千峦万珍。 复杂至极的密文译出来后竟如此直白易懂,一家人看着堪比童谣的几行字,瞠目得整整齐齐! 敢情所谓前朝遗藏,正是云遮雾罩的云梦里!凤儿讨的这份嫁妆,远比那两座城郡夸张,她也明白为何前朝皇帝将此图加密! “上头交代了去云梦里的办法。恕女儿才疏学浅,也不了解东燕,不知爹爹是否能看懂。” 事实上那等浅显的表述她完全能解其意,问李光擎只想看看他对此什么态度,如他愿意解答,那后面的话便好说出口了。 李光擎盯着凤儿不算漂亮的瘦柳骨,哼哼一笑,无奈且戏谑道:“叔父当年大费周章寻到卫家求解,最终由卫家下任当家、他亲侄孙女给了答案。哈,也是缘分。” 母女俩用不一样的眼神同样地巴巴看他,等待下文,李光擎还是犹豫了半晌。最终稳坐她俩面前,长出口气。 “落星河有帘瀑布,下方潭水万年青碧,深不见底。想必深处有暗道通往未知之境,出来再奔西去,便是云梦里所在。” “爹爹还愿给女儿这份嫁妆吗?” 凤儿咄咄追问,如同复刻的两双眼睛对到一起,李光擎又一次犹豫,反问她道:“你可否告诉爹要它的理由?” 其实李光擎基本捋顺了一切,只想从她嘴里再要份肯定,而凤儿头先一直专心破译,压根没听爹娘聊了什么,以为润娘跑题老毛病又犯没说清楚,便如实道心中所想。 “我想让源源,啊不,是大岳四殿下,让他抢在前头拿下云梦里,得到继位资格。至于皇帝做与不做是他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我只想两国不战,大岳不战,天下太平!” 知儿莫若母,润娘那句没头没脑的总结,正是凤儿所愿。 长在盛世她,身边却尽是饱尝战争苦果的人。远有父母,族中长辈,近有锦哥儿、锦葵、艾成萧,以及不知何时要与兄长兵刃相向的胡之源。她没见过战争什么样,却是最怕战争的人,不理解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争斗为何非要以人血肉做代价!沙场拼刺乃明争,那谍者推波助澜便是暗斗,在命赴黄泉者眼里,他们是助纣为虐的人。卫家的故事被说书人传边江湖,可在醒木拍下之前,留给他们的评价总是不堪。 谍人必须如此吗?倒也不必吧。天平盛世不好吗?好的呀!连艾成萧那靠打出名堂封将获禄的精骑大将军都愿再无战事! 老天爷赏脸,让凤儿投胎到润娘肚子里,让她即是卫家下任当家又是东燕国君嫡亲血脉。缘分使然,她跟艾成萧相识相知,与胡之源有了露水红鸾,拜了或许生活在云梦里里云麒为义兄。所以她得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让痛恨战争的锦哥儿、不愿打仗的艾成萧、无力对抗兄长的胡之源,得偿所愿,不再忐忑! “如果爹爹愿帮女儿,兴许用不了多久,便能去亲贺新帝登基了!” 看凤儿目光殷切坚定,像把所有事盘算好一样,李光擎真想一口应下,遂她心意!他是经过那段跌宕的,女儿所不愿见到的一切他都亲眼目睹过,一国之君,他比任何人都盼太平。然而其中纷杂哪是她小小脑袋能想全的,有些话他必须对她说清。 “你的心意爹都了解,但事情远非那般简单。人无权势时不知权势好,一旦有了难保不利欲熏心,谁敢保证四殿下占了云梦里后会不会改变,不再只要宝地做傍身,不争大岳皇位?” 凤儿答得斩钉截铁:“他不是那样的人,我敢保证!” “好,你了解他,姑且当他做得到。但是凤乖啊,历朝历代皇家子嗣都难逃手足相残!久远不论,爹爹当年正是为躲兄长们戕害才冒死逃到大岳,所受苦罪,你娘知道的仅是皮毛而已!孰能断言,四殿下夺下云梦里而不坐皇位,大殿下便能放过他呢?” 很好,凤儿正等他问到这儿呢。 小脸突然绽出点欢喜,她紧抓着李光擎袖子问:“所以爹爹是愿帮这忙了?” 李光擎大手抚上她头,“出发点是好的,爹愿遂你意。” 她脸上欢喜又旺两份:“那爹爹便顺手再帮一忙吧,只是不知这忙算大算小!” “你先说来听。” 凤儿重重一顿下巴,想如此事成了,待再见胡之源,让他给她下跪他都得答应! “倘若拿下云梦里,源源依旧难逃兄长杀心,爹爹的东燕国能否再容下一位大岳皇子?” 李光擎大为震惊,凝视她半天不吭声。 这下凤儿终于慌了,想是自己过分要求提了太多,爹实在受不了了,当即飞快搜刮一切可用之辞,偏偏脑子许是破译密文用过劲,一片空白! 好在李光擎清了清嗓,消解掉她五成慌乱,又若有所思道:“是怎样一个四殿下,值得你这样帮他,连嫁妆都舍得赠予,我真想见上一见。” 【预告】 亲爹欲见四情郎,小花魁心慌慌。 -- 第276章办法 关雎馆,凤儿突然奔进公子房里,把正为他篦头的锦哥儿吓得手一抖。 她小脸没个笑模样,屁股重重墩在凳子上,俩手攥拳拄腮帮,嘟着挤歪的嘴巴问公子:“怎好不央篦上头了,刚洗过澡?” 愿就以为她误会了什么,锦哥儿本来就慌,这下更慌,篦子捏在手里,不知该不该放。 倒是公子面不改色,道:“最近睡不好,篦篦头活络活络。” 凤儿又问锦哥儿:“都正经主子了,伺候人的事叫旁人做嘛。” 公子再道:“他篦头发舒服,这活儿从前也是他做。哼,看来你关注我还是不够多。” 锦哥儿终得插嘴机会:“伺候惯了,一时半刻改不掉。” 凤儿不再说话,拧着小眉毛不知琢磨啥。锦哥儿偷偷观察,确定她不是因他俩举止亲近不快,才放下心来。 叁人春画本,就比双人的难画。 她是怎么了,公子猜不准,乌发随意挽到肩头,踱过去问她:“刚听玉玫说擎君回来了,一来先找你,为何不高兴?可是他惹到你了?” “惹说不上,但他确给我出了难题!” 凤儿恼着叹口气,说李光擎主动提出想见胡之源,要和他面谈云梦里之事。待前因后果也跟公子复述完毕,她耍着赖蹬了几下腿! “咋办嘛,怎么找源源,我根本不知道!从前都是他自己来蝶园的,让我找他,去哪儿找嘛!怎么找嘛!” 公子问:“你怎么回的擎君?” “我说想办法,没说没办法。” “那咱就有办法。” 凤儿一怔,亮起眼睛看他,锦哥儿也凑过来坐下听。 公子悠悠道:“他是皇宫里的皇子,又非居无定所浪客,去宫里找不就得?” 跟没说一样!她还不知他在宫里! 凤儿跺脚,“我又进不了皇宫!” 公子嗤笑,“那让能进宫的带话呗。” 锦哥儿跟腔:“可让小将军帮忙!” 对啊,艾成萧能进宫,她怎把他给忘了?也不是真忘了,是把这人藏到心底锁起来,像一床制作精美也曾盖得舒服的锦被,旧了,但舍不得扔。 见她愣着不言,公子替她做决定。 “事不宜迟,锦儿速速去办。别跟小将军提擎君在咱这儿的事,只让他捎话说凤儿想见源儿。” “明白!” 锦哥儿飞快跑出去,凤儿才回过神,起脚要拦他,却被公子拽回来。 “既急着找源儿,老相好该用得用。” 凤儿搓着袖口支支吾吾,公子疑惑,扯她坐到腿上哄。 “你俩怎么了?” “我……我,唉。上回他来,我把他赶走了。吴小姐有了身子,他该陪她,不该找我。我还说,以后别在蝶园见面了,实则想的是在哪儿都别见了。” “将来你会像弃他一样弃了我吗?” 话猛然转到这儿,凤儿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你跟他能一样吗?我弃谁也不会弃你啊!这攀比个什么劲?” 她不知这几句话,公子听了多高兴! 他叭叭叭照她脸蛋啃上好几口,颇有些失态,亲得凤儿直迷糊,不解地盯盯看他,却见他脸泛起红,刚对视一瞬,便埋脸进她颈窝。 “希望擎君可靠,源儿也值得,让你不白费力气牵线搭桥,换个太平回来,我这身子骨也争点气,能撑到与你共白首,安安稳稳过余生。” 突然起腻,骤然动情,凤儿心头欢喜,脸上却带着为难问:“说起共白首,爹要把咱婚事办了这桩你如何看?” “办呗!你嫁妆讨了,他也愿给了,成与不成,想必都影响不了这事。” 公子眼见着兴奋,可凤儿朝门外一努嘴,“那锦哥哥呢?咱不带他么?你说过大不了咱仨一块过,如今也真一块过了,若只管咱俩办喜事,把他晾着,那他成什么了?通房丫头?陪房媵妾?” 她疑问排成串,须臾间公子也凑不出完美答复,只好挂着玩味笑脸打趣:“陪房媵妾,亏得想得出这词儿。他是你的妾还是我的妾啊?” 公子挨了一顿小拳。 两位枕边人正筹谋时,锦哥儿正匆匆往将军府赶,路上也纳闷,为何凤儿放着艾成萧这现成“使臣”不用,愁成那副样子。 等燕子领他进门,见到艾成萧,无意瞥见他手边的药方,他瞬间明白了。 “恭喜将军。” 艾成萧略带窘迫笑笑,直接问他是不是凤儿有什么事。 “她想托将军给四殿下捎话,她想他了,想见他。” 艾成萧捏茶盏的手紧了,锦哥儿见状淡淡问道:“可是不方便?” “啊,没有,你回去告诉她,话我一定带到,并催四殿下快些来。” “如此甚好,多谢将军!” “不必见外。” 按说话说到此便能送客,偏艾成萧不想就此放人,不断打量锦哥儿,仿佛多看他几眼等同多看凤儿几眼似的。 锦哥儿察觉到,展展袖子,“可是小人身上沾了脏东西?” 艾成萧摇头,“不,是看锦老弟似乎瘦了些,但人比从前精神,衣衫也讲究了。” “啊,小人如今是蝶园正经的掌事了,当是升官发财,又有心爱之人伴侧,想来喜气养人罢。” 已了然凤儿心意,锦哥儿话里暗藏玄机:凤儿已有新欢,除了宫里的他还有身边的他,她不惦记你了,你也别惦记她了。 可话一出口他又后悔! 这是干嘛呀,即使往后朋友不做了,从前对她的好也是存在过的啊,更何况此番是来求人办事的,人家答应了,他却给人添堵,哪有河还没过就拆桥的道理! 实关心则乱矣。 所幸艾成萧仍是那副沉静面孔,说当下时辰已不便进宫,明日去了便找胡之源,一定把凤儿的话带到。刚送锦哥儿出门前又叫住他,沉吟半晌才说:“替我好好照顾她。” “那是自然。” 锦哥儿复命,凤儿急忙奔上栖梦楼,却在润娘门口听到里面传出欢好之声,憋着笑回房等了近一个时辰,润娘才独自来找她。 “你爹有事先回了,你这头如何?” 胡之源能不能来蝶园,全看艾成萧能不能把话带到。凤儿相信他定不负所托,便告诉润娘等着便好,若胡之源来了,再去请李光擎。 偏不凑巧,次日胡之源去皇陵接胡之沄,在月鹿宫里接待艾成萧的是娜沐。 -- ρǒ➊㈧.ǒяɡ 第277章自荐 “许久不见,公主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我乡音都变了。” 早在和亲之前,艾成萧便见过娜沐。 两国最后一场交锋,当时北戎铁骑已大有溃败之相,娜沐不顾阻拦抡起杀狼刀冲进战场。唯恐女儿葬身精骑营弓弩之下,大可汗以近六旬之躯,骑上战马与大岳精兵强将拼杀。 娜沐骁勇,可终究年轻,虽知擒贼先擒王,却低估艾成萧的能耐,一路杀至他面前,止步于斩念之下。 艾成萧虽将斩念压上她脖颈,却未抹下去。 娜沐远远看看半身血迹的父汗,回眸直视艾成萧,扳着刀刃压进皮肉。 “我乃蒙戈部公主娜沐!杀我可,辱我亦可,但求以我之身换千万北戎女儿不受凌虐,你可答应!” 在她咄咄逼视的眼里,艾成萧看见倔强,看见执着,和逼不得已的恳切。 “我答应。” 北戎战败,退境百里,艾成萧封大将,娜沐被和亲。 当初兵刃相见的人,如今对面坐着,淡淡聊着,仿佛那场厮杀从发生。 “多谢艾将军说话算话,不杀我北戎妇孺,放被俘女子归家,还饶我一命。”Ⓐγūsんūщū.©oℳ(ayushuwu.com) 娜沐以茶代酒,敬艾成萧一杯。 “当年公主愿以己尊贵之身换北戎女儿清白,而今又和亲嫁至大岳,这般付出,臣实感佩服。衷心希望两国再无争端,血肉横飞的场面,臣万不愿再见” 艾成萧句句发自肺腑,可在娜沐耳朵里不过是官场客套,听不惯,便岔开话道:“将军找殿下何事,尽管与我说,定一字不落转达到。” 这还真不好说。 艾成萧短瞬思虑后,临时换了套话。 “臣此番前来,是想问四殿下是否已决意去争云梦里,若有此心,是否需要臣出份绵薄之力。” 绵薄之力?他未免太过自谦! 娜沐正替胡之源犯愁他权势薄弱,大岳最强的勇士便毛遂自荐,她高兴得很,全然浑忘前几日打探出来,眼前人和枕边人享用过同一勾栏美人。 但她没忘艾成萧从不站朝堂任何阵营,只为大岳,不为个人。 “这不像将军一贯作风。” 艾成萧已备好话,“是不像,但人会变。臣子除了服从,也要心怀天下。恕臣直言,皇位的最有力竞争者是谁,他是怎样一个人,身后又是什么人,想必公主都已知晓。大岳交给他们……呵,臣不太敢想。” “好,你亲口说愿出力,想必殿下没有拒绝的理由。我与将军也算不打不相识,不妨和你明说———北戎十九部铁骑,只要殿下说要,我当即为他借兵,他若不要,旁人想借也借不着。” 闻言,艾成萧甚是感慨。 她不像是以夫为尊、一切以夫君利益出发的女子,偏现出这愿为胡之源倾尽所能的态度。和亲的公主,有几个是心甘情愿且能爱上所嫁之君的,他们这对竟会伉俪情深? 艾成萧不信,却没显露,只感叹一句:“公主对四殿下,甚好!” 娜沐忙摆手纠正,“不是为他,是为天下太平。” 嗯,这才像她能说出的话。 艾成萧告辞,说还是去皇陵当面与胡之源提此事为好。娜沐不懂,问他可是信不过她会如实转述。 “非也。臣当面说一遍,殿下回来您再说一遍,两头没有出入,他便更信臣几分。” “那是我多虑了,抱歉。” 艾成萧迈出门,娜沐转瞬神色凝重。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冥冥中觉得从不踏进月鹿宫的艾成萧今日突然前来,为的并不是他所说之事,遂忙唤过亲信婢女,命她悄悄跟着。 “看他去了哪儿,如果他真与殿下碰面,切记想法设法给我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艾成萧是诓了她,却也没诓她,他真的去找胡之源,也见到了,当着胡之沄的面,把对娜沐说的事如数道一遍。 胡之源大为震惊,嘴都磕巴了。 “你、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艾成萧憋着笑,“怎不是真的。您忘了,臣早跟您表过态,如您想争,会看在她的面子上站到您身后。” 看她的面子,竟不是看他这人。 胡之源喜怒两掺,然喜远多过怒,撩开车帘兴奋地看向胡之沄! 胡之沄笑着微微点头,走出马车对艾成萧道:“这便是精骑大将军,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见过二殿下。臣还有点私事,劳四殿下到一旁说。” 胡之源丢下二哥,跳着扯他到一边。 “啥事神神秘秘的,说吧。” 艾成萧淹了好几口唾沫,看得胡之源都要急了,才吭哧道:“凤儿想你了,让你去蝶园看她。” 胡之源登时乐得一窜高! “真的吗?她亲口说的?” “倒不是亲口,是锦哥儿代为传话。” “锦兄说的那就等同她说的!成,把二哥送回宫我就找她去!” 看他兴高采烈仿佛坐上皇位,艾成萧心里不是滋味。一为远嫁到此的娜沐为夫筹谋,而夫君却正为旁的女子说想他而欢喜,二为吴风婷见他去找凤儿大抵也如他此刻心情,叁为自己看来真成过往云烟。 他不知凤儿要见胡之源的真正目的,若知道了,难受又会多一层。 他也不知道,他俩背过胡之沄说话,却离娜沐派出的亲信藏身之处更近,把每一句都听清了。 回宫途中,胡之源喜不自胜,不经意哼起在蝶园听会的小曲。胡之沄探头出来问他:“这曲儿是民间妓馆常奏,四弟怎么会?” 胡之源嘻嘻笑着不搭腔。 胡之沄又问:“方才你和艾将军悄悄说什么二哥不能听的事?” 想想横竖二哥要回东燕的,和凤儿那点事他知道也无妨,况且凤儿还答应一有机会便为他做说客攀交擎帝,便下马钻进车里,把桩桩件件讲了个透。 胡之沄简直当戏文听的,末了拍拍胡之源的肩膀,半宠半训。 “这小鬼头,居然藏一手!你大运将至,往后可别再说自己是废物皇子喽。只是此事如何跟弟妹交代,够你愁一愁。” 胡之源瞬间垮了脸。 啧,确实是个愁事呢。 -- ρǒ➊㈧.ǒяɡ 第278章尴尬 回到月鹿宫,胡之沄借口疲累,婉拒娜沐一同用膳的盛情。 心里有鬼,胡之源食之无味,眼神不时闪烁,而娜沐似乎并未察觉。 我吃好了,去看母妃,你慢慢吃。他说话便起身要走。 且慢,娜沐喊住他,妾身有事想问殿下。 诶嘿!莫不是发现了?不该吧! 胡之源强做镇定,爱妃直说。 二哥服丧结束,是不是要回东燕? 胡之源点头,正欲开口,被她打断。 妾身斗胆提议,让二哥先别回,再多留大岳一阵子。 为何? 妾身怕……怕出了咱月鹿宫,二哥便命不由己了。个中因由,想必妾身不说,殿下也想得到。 胡之源当然想得到,没想到的是这话从娜沐嘴里听到。早在没从皇陵回来时兄弟俩便商定好,胡之沄回宫便称病暂留大岳,不论宫中如何变化,都等李光擎回东燕时随他一同走。这也是李光擎给胡之沄的建议。Ⓐγūsんūщū.©oℳ(ayushuwu.com) 如今李光擎人在何处,兄弟俩都清楚了,且胡之源即将要见到他。胡之沄略有不托底,问胡之源可需他陪同去见。胡之源自信婉拒,说有凤儿牵线,此事万无一失。 “你就那么信她?” “对,信她,深信不疑!二哥放心装病,月鹿宫有娜沐看着,任谁也不敢动,这弟妹你也信得。” 胡之沄当时表情甚是复杂,如同此刻的胡之源。 他这位正妃真真没白娶,也愈发让他品不懂。明明日常各种针锋相对,总拧着他性子来,连房事都无法好好进行,偏在正事上她一惯向着他,也能跟他想到一处。 胡之源拍拍娜沐肩膀道:“爱妃所言极是,我也如此想的。二哥会暂且留在月鹿宫,称病避不见人,可能还需劳你多费心关照,莫让人叨扰他。” 娜沐目光澄亮,“妾身明白。” 是夜,胡之源睡在了娜沐房里。 没有争吵,红烛乱跳,各自主动,胡之源却不行了。 这副身子是爱的,可再爱也难敌脑中杂念过多。他硬了软,软了硬,硬了再软,如此反复几回合后,陷入尴尬。 娜沐从他身下蹭出来,“想是今日劳心,殿下累了,睡吧。” 她何尝不知他此番不中并非累的缘故,从前套着竹颈撑仍能擎天一柱,他是心里想着明日要见的人。 难受,却又不那么难受。难受的是夫君心不在她身上,不难受的是今日种种早在娜沐意料之中。 次日清早,胡之源睁眼见身边空着。 “她人呢?这么早去哪儿啦?” 小禄回复,娜沐天刚亮便起床了,现在演武场练骑射。胡之源未做多虑,想她终是草原上长大的狂放女郎,人嫁过来,习惯没丢。如此也好,否则他也犯愁待会儿出宫该用什么由头跟她解释。 马车疾疾至蝶园,胡之源抬脚迈门坎。锦哥儿在柜面噼啪拨着算盘,抬眼皮瞅他一眼又马上盯回账簿。 “来啦。上楼吧,她在。” 胡之源嗯一声便跑了上去,留小禄在楼下被几个早起的姑娘围着捏脸逗趣。 凤儿是在,只是洗漱完毕尚未梳妆。胡之源在外叩门唤她,玉玫便边加快手中发梳速度边请他稍候,凤儿倒满不在意一别鬓发道:“请进来吧,他又不是没见过我素面啥样。” 有点意外,今个儿胡之源异常拘谨,当初那洒脱自在德行浑然不见,进门规规矩矩站着,凤儿请他坐才坐。 “源源用过早饭没?” 他摇头,怕吃一半娜沐回来,没敢。 “哦,正巧我也没吃。玉玫去多备一份,四殿下那份不要辣。” 玉玫得令退下后,胡之源仍一副局促之态,实在惹凤儿好奇。 “源源怎么今日看我像看陌生人?” “不是看陌生人,是看东燕长公主。” 凤儿挠头,不解问道:“把你叫来确是为商大事,倒也不必这么严肃吧。咱们是朋友,身份也是差不多对等,我是蝶园花魁凤姑娘时你都不曾这样,怎么我成了东燕擎君之女,你却与我生分了呢?再者说,这事你不早知道啦,那会儿也该咋玩咋玩,今儿是怎么了?” 怎么了,胡之源也不知他怎么了!日思夜想的脸不施粉黛在他面前笑,他却突然觉得与她千里之隔。她好像也有些变化,天真稚气退散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成熟持重,眼角眉梢也透着些许他没见过的满足。 她问,他总不好不答,但又不知如何作答,便顾左右而言他。 “我来找你不用告知沉叔叔吗?” 凤儿笑笑,“不用。” 胡之源挠挠下巴,“锦兄比从前光鲜了,待我也不似以往那般谨慎。” “他现在是可正经掌事喽,也是我的人了,自然今非昔比。你已算蝶园熟人,我大主顾,他当然对你另眼相看。” “你的人?” 是他理解的意思么? 凤儿手指卷着发梢坐到床沿,终回少女姿态,羞涩点点头。 也不知哪来的冲动,拧成股火贯穿血脉,昨夜说啥不肯抬头的欲根昂扬起来,随着主人冲到床边一个扑倒,压到娇娥股间。 “那我呢?我是你的人吗?” 凤儿并无抗拒,反而探头轻吻额头一口,手摸进裤子轻抚硬热,轻语慢悠悠。 “如若你问是否能跟他们一样,答案是不能。但如若想问我这副身子你还能否吃得……” 话未完,唇落至。 胡之源不想听了,谁知道她接下来的话是不是他爱听的!管她的,他现在就要吃这口!或许一晌欢好后他仍会想着她自渎,至少先消解相思煎熬! 本就轻薄的寝衣几下被剥得零散,纤白玉体泛光,种片红梅最美不过!她也应是想他的,不然何至湿那么快,那穴肉刚迎上指尖便蠕动着吸允开来,口中喃喃低吟那叫个娇媚。 撩袍褪裤放欲龙一气喝成,胡之源扶着在肉缝里剐蹭几下正要顶进那道湿滑,门忽然开了———— 是公子,身后跟着锦哥儿。 -- 第279章惊吓 胡之源腿脚石化僵在凤儿身上,勾向门口的眼珠就差飞出去! 公子和锦哥儿先后一怔,接着一瞬对视,再接着同时向后挪半步,要多整齐多整齐,继而锦哥儿伸长手臂越过公子头顶,最后…… 他把门关上了。 门外二人脚步声轻盈,似乎还窃笑几声,而床上那俩呢? 胡之源看向凤儿,满面不知所措,凤儿视若无睹,扭着交缠的小细腿往他身上蹭。 “来嘛源源……甭理他们……” 胡之源咬牙一沉腰,身子又一僵,旋即噗地砸拍到她身上。 “唔……软了……” 可把孩子吓坏喽! 凤儿着实憋不住乐,搂着他哧哧笑得浑身抖,快把他笑恼时才连拍带哄顺道小小嘲弄。 “诶,你是小兔子胆儿么?怕啥,是公子能吃了你还是锦哥哥能吃了你?” “锦兄我铁定放心,沉叔叔可未必。” 凤儿腹诽:你还是不了解锦哥儿啊! “好了好了,横竖待会子玉玫便送早饭来,你我也玩不痛快,改日吧。” “改日是哪日?” 这凤儿真定不下来。看他仍如惊弓之鸟,不时抻开裤裆看按兵不动的兄弟,便跟他交底。 “真不必见公子跟见阎王似的,他可疼着你呢,当我面一口一个源儿。对了,让大萧替我传话,正是他的主意。” 话说到此,胡之源终于放弃唤醒男根,改谈正事。 “我所求之事你都与你父皇说了?” “说了!呃……你还是唤擎君吧!他在我这是爹爹,但非父皇,听着别扭。” “没问题!他怎么说?” “他要与你面谈,这我才把你叫来。哎,你能否先给个让我能直接找到你的路子,我不想总麻烦人。” “这我回去研究,擎君现下何在?” 正好玉玫端几样粥糕小菜进屋,凤儿忙下吩咐:“去找锦哥哥,让他把我爹爹请来。” 胡之源夹起块枣糕丢进嘴,边嚼边道:“甭麻烦锦兄,求人办事哪有让人家来的道理!咱俩快点吃,吃完你陪我去,你在身边我放心。知道他住哪儿吗?” “之前吴老国相的府邸。” 凤儿从没吃过这么着急的早饭,也没在穿衣打扮时被人那样催促。胡之源看玉玫左挑右选择不准给凤儿穿哪件,上前唰唰为她拼出一身来。别说,真挺好看! 出门一路没见着公子或锦哥儿,凤儿来不及纳闷就被胡之源塞进车里。小禄鞭子一挥,车轮前行,她探头回望,见那俩男人变戏法似的出现在门口,目送他们。 有点怪怪的,具体咋怪说不上来。 胡之源终于消停了点,话匣子暂时关上,凤儿又手欠给撬开。 “你知道怎么走?” “知道!我跟他家大公子学过几日琴,也去给老相爷祝过寿。听母妃说,若他家不出事,兴许吴小姐嫁我做正妃了呢。” 凤儿登时来了精神! “那你也认识吴小姐咯?” “自然认识啊。吴老相爷什么地位,他家的女儿可是按王妃栽培的,打个比方,跟岚姨家的姚氏女儿差不多。吴姐姐姿容出众,知书达理,端庄大气,即便不嫁进皇宫,也是艾成萧那样的官阶才配得上。” 可不配得上么,她已是艾成萧伴侧佳人了,腹中怀着他骨肉,只可惜背着罪籍,屈为侍妾。 凤儿敢断定,胡之源并不知吴家兄妹早已重聚且人就在龙州城,于是装作好信儿与他打听:“都说这吴老相爷两袖清风,怎么去世后反被抄家了呢?” 胡之源咂舌道:“当初听闻此事我也诧异,他府上最值钱的物件儿也不过是几幅名家字画罢了,又从未在朝堂树敌,甚怪。” “那被抄家的罪名你可知道?” “宫里传的是他通敌,再详细的不知。” 又是通敌,跟公子父亲沉良的罪名一样!他还未沉冤昭雪,不知这吴老相爷在天亡灵是否也在鸣冤呢? 见凤儿板起了脸,胡之源这才察觉不对,试探着问她:“你怎突然问这个?” 凤儿犹豫好半天才反问道:“你与吴家公子小姐关系如何?” “很好啊!他们待我很好,从不因我在宫里不受待见而另眼相看。不瞒你说,国相府被抄之后我曾寻过他们兄妹下落,至今未果。” 如此凤儿便放下心来,对他坦言:“他们兄妹正在龙州城隐姓埋名生活。吴大公子娶了我干姐姐,吴小姐正是大萧收的那位美妾。” 前因后果,胡之源听得连连发怔,想凤儿莫不是紫藤萝命,各种人,各种事,看似八竿子打不着,却全能在她身上串联起来。 “源源,求你件事。” “说。” “若最终是你坐上大岳皇位,请再查国相府之事,莫让他们兄妹背着罪籍余生忐忑,再为沉司空,也就是公子父亲翻案,别让一代忠良亡魂含冤。” 踟蹰许久后,胡之源点了点头。 大岳皇位,他仍不想坐,但凤儿的请求,他一定想办法做到! 不知不觉到了目的地,却只有一小僮在此,告诉他们李光擎临时有事出门,至于去何处、何时回,他并不知。 俩人算是扑空,莫名都不甘心。胡之源忽而眼睛一亮,拉着凤儿绕到后院墙外,捋着墙根不知找什么。 “既然我爹不在,咱就先撤呗。你速速研究个能让我最快找到你的办法,等他回来找我,我马上找你,这来来回回是做什么?” 凤儿实在弄不懂他要干嘛,问他也不搭茬,只能跟着他一块儿贼似的溜达。 在一垂茂密柳枝遮着的院墙处,胡之源用力搬开墙根下大石,一个窟窿赫然眼前。 他兴奋道:“还好下人偷懒没给填死!” 凤儿指着窟窿惊讶,“这咋回事?” “狗洞,以前就有,我带吴大公子从这儿偷偷溜出去玩儿过!” 闻言凤儿险些站不稳,没好气儿杵他指头,呵斥道:“你?!堂堂皇子钻狗洞?!自己钻不算还拐带人家好儿子!” 胡之源一脸不屑,肩膀一耸,“我是看吴大公子实在憋闷,出手相助,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能屈能伸,用这儿合适吗! 凤儿正哑口,胡之源一把拉她蹲下便往狗洞里推,边推还边叨叨:“来来来,趁这儿就一不点看着,照看不全面,咱进去瞧瞧。” “有什么好瞧!”凤儿当然不愿钻! “不是要查国相府的事吗?这都到了便顺手查喽,不进去怎么查?” 他信口开河,凤儿张口结舌,没等搜刮出话,就听他轻呼一声“进去吧你”,人便被推滚进院中。 【碎了个念】 胡小四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作啊!凤呆你也真愿意陪他! 凤儿:我不愿意! -- 第280章探查 早知要钻狗洞,凤儿说啥也不陪他来! 好好一身衣裳滚了老大片脏,不等她拍打掉,他又扯着她躲到大树后,贼眉鼠眼地探头东张西望。 “没人,走!” 走去哪儿? 凤儿气到懒得问,只求那留守的小不点去睡懒觉或玩去也,别发现他们便好。 胡之源带她直奔老相爷书房而去,这时她才问为啥先来这儿,而不从卧房查起。 “一宅之主的书房岂是谁都能进?比起卧房,这儿更容易藏主人的秘密。” 他说的似乎颇有道理,凤儿无话反驳,想想横竖都进来了,那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挨抓抓一双,谁也别跑。 说是查,然胡之源眼见着没头绪,况且国相府早被抄空,连张书案都没留下,哪怕狄梁公在世,面对这四周空荡荡也得蒙一会儿。 怕折面子,胡之源嘟囔道:“你爹贵为国君,既买下此处落脚,怎不添点摆设?” 他连还嘴之词都备齐了,可半晌没等来凤儿脆生生的动静儿,回身一瞧没见人,低头见她蹲成小小一团,正对着地砖琢磨。 “这砖有何不妥?” “嘘!” 胡之源立马闭嘴,实在憋不住才催促:“发现什么了?告诉我嘛,怪急人的。” 凤儿头也不抬问他:“这莲花雕纹地砖和先帝寝殿里的好像啊,吴老相爷的身份能用得?” 她不说胡之源还真没发现,细细辩认过回答道:“等闲官员自然不可,但老相爷贤身贵体,用这个倒也不算过分。” 凤儿没再搭腔,一会儿站,一会儿蹲,一会儿换地方蹲。胡之源看着又赏心又迷茫,赏的是她神态严肃,姿态却可爱,活像只啄米鸡雏,迷的是她这老道画阵般的怪异走位。 他不吭声了,巴巴瞧着她专注。 凤儿再度站直身,让胡之源过去,脚尖点点一块砖,果决命令道:“就这块,撬开!” 那砖看上去和旁的没分别,前后左右严丝合缝。胡之源刚想问这如何撬得动,抬眼看凤儿目不转睛等着的样子,一咬牙拔下头簪,用尖头刮推拼接处的淤积尘土。 忽然簪挺一沉,嵌了进去,胡之源顺势往深送送再用力一撬———当啷!砖飞到一旁,一油纸包静静躺在下头! 凤儿伸手便要拿,被胡之源抢先。 “可别一打开便喷出毒药粉之类。你退后,我来拆!” 凤儿真想赏他个白眼!这会子知道警惕了,把她推进狗洞时咋不想想那小童会不会正在后院呢。不过他也是为她好,她便没说早闻出这油纸仅是寻常油纸,若内藏毒药粉,怕早洇透了。 哗啦两声响后,胡之源的背影僵住,凤儿压低声催问里面是什么,他才缓缓回身。 油纸里包的竟是一册诡谍书! 一见那些天书般的符号,凤儿登时管不住手脚,跨步过去抢到手中翻看几页后,长吁口气,紧接着又拧起眉头。 “是卫家诡谍书,我外祖父所撰版本”,说着她蘸几指口水抹湿页脚,冲向日光让胡之源看,“纸上无徽记,并非卫家所出,许是江湖散谍记录,故而不该有的错漏很多。可它为何会出现在此,还被藏于地砖之下?” 这亦是胡之源所不解,但他此刻另有好奇。 “你怎知那块地砖暗藏玄机?” 凤儿指了圈地面说:“赏得了名家字画的老相爷,身居高位能用莲花雕纹砖,又怎会容忍其码得凌乱,自是有蹊跷啊!这些莲花雕纹砖的排列正好是串密文,所指于此,旁人看不出,却瞒不住我。” 看着掌中物,胡之源颤了嗓子:“或许老相爷被抄家,真不是冤枉。这种东西藏在府里,说不定他真有通敌之行。” “也不尽然”,凤儿另有看法,“通敌之罪可是要赶尽杀绝的,且看公子下场便知,然老相爷仅是被抄家,还是死后才获罪。家眷发配的发配,变卖的变卖,却都活着散的,这不合律法呀?” “可这府中藏此物作何解释?” 作何解释?无从解释。老相爷早深埋入土,总不好直接去问他一双儿女,令尊是否通敌吧? 胡之源稍作沉吟,把东西往怀里一塞,说要琢磨回车上琢磨,此地不宜久留。开门确认安全,他带凤儿原路返回,又从那狗洞钻了出去,再将大石搬回原位。途中他想把那本册子烧了,被凤儿拦下。 “我拿回去给我娘看看,兴许她能看出什么。” “也好。” 俩人嘁嚓争论一路,最终仍无法推断出个所以然。快到蝶园时胡之源突然一拍大腿! “你说有没有可能,老相爷被抄家并非他通敌,而是有人知道他藏着这个,想要这个,又无法取得,故而从中作梗,意在伺机找到呢?找到了,得偿所愿,找不到,也能把罪名再坐实几分?” 若真如此,这情形可同凤儿所知卫家灭门一事如出一辙了。 凤儿缄默,思绪纷杂。 诡谍书,你好像真不是个好东西!真品使人家破人亡,赝品让人抄家流放。究竟是谁这么想得到你?难不成还是为前朝藏宝图?如若这样,那么谁要抄国相府就好猜了些…… 罢了,累。 一阵肉香入鼻,凤儿撩开车窗小帘,指着前方不远的北戎羊汤馆对胡之源道:“这家铺子是北戎人开的,都说正宗得很,要不要买点好拿好带的回去给你正妃尝尝?远离故土的人,最想的就是家乡味。” 胡之源凑过脑袋闻了闻,“先送你,回去时我再买。” 心里揣着事,眼神不够使,她俩谁也没留意到羊汤馆靠窗位子上,有双眼睛在一直扫视街路,自小禄驱车过窗前便盯上这车,盯上小窗里挤着的两个小脑袋,一路目送到蝶园。 -- яοùωèńńρ.ǐńfο 第281章不爽 注定是胡之源失望的一天。 他不仅没见到李光擎,润娘也几乎把那册半假诡谍书翻散,仍没说出个一二叁。 凤儿执着,问能否从纸张和笔迹上看出什么来,润娘直接气笑了。 “纸就是寻常的纸,跟锦儿记账用的没区别,密文也不是正经文字,哪有笔迹可循?即便有,娘也看不出,你外祖父活着兴许能瞧出端倪。” 俩小人相视一瞬,同时垂下了头。 不忍看孩子失望,润娘捏着纸张捻了捻道:“这玩意儿看着有点年头了,没准儿写它的人已不在世,追溯也无意义。诡谍书虽是咱卫家独创,可毕竟问世百余年之多,江湖上各路谍人杂如河边草,保不齐哪一派专攻它,便留下此物。” 这点凤儿想得到,因此生疑惑。 “既有人能把诡谍书复刻到这等程度,那或许也有比之错漏更少的流传江湖,咱没发现而已。娘,都说物以稀为贵,这么下去,诡谍书要不值钱了。” “所以我们才要代代更新啊。” “若更新赶不上复刻快呢?” 润娘被问一愣,不解看凤儿,“这还没坐上当家之位,你便开始愁这个了?莫杞人忧天,若真有哪日诡谍书消失世间,也是有更好用的玩意儿将其取代,优者存,劣者汰罢了。” 她不知凤儿所愁并非这事。ρo㈠➑dе.⒞oⓜ(po18de.com) 如今的凤儿早不是当初乖巧听话、随波逐流的娇软姑娘,经过见过种种跌宕,愈加觉得诡谍书不是好东西,谍人更不是好行当。她消停停地做名小妓是不上台面,可至少给人带去的是欢愉,做谍人则不然,谁知哪则消息是用来害人的?卫家是有规矩,只管分内事,不顾及其他,但真的有人能做到完全不顾及吗?她从没问过母亲,不敢。 胡之源嗅出四周的凝重气息,与润娘客套几句后起身告辞。 凤儿去送,下楼时小声问:“源源,你觉得谍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胡之源未做多虑,“看给谁办事,办的什么事喽。” 凤儿没搭茬,走出几步胡之源才反应过来似乎说错话,仓惶找补。 “我有口无心,你别往心里去。” “无妨,你说的本也没错。” 恨自己嘴比脑子快,胡之源无措到想自抽嘴巴,拼命翻找旁的话题想逗她一笑,偏满腹鬼主意都躲起来了。 走到欢喜厅,小禄正被公子和锦哥儿夹在中间笑,一见胡之源便蹦跳着冲到跟前把手中之物亮给他看,一副满怀期待模样。 “这什么?”胡之源没心情看。 “主子看看嘛,公子给您的。” 听是公子给的,这胡之源就得瞧瞧是啥,可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 是间铺面的契凭,离蝶园不远。 胡之源蹬蹬奔过去问:“沉叔叔为何给我这个?我又不做生意,要铺面何用?” 公子笑而不语,锦哥儿替他答话:“不用您做生意,这铺子现营胭脂水粉,买卖还算不错,只需在此安排一位能随时进宫找到您的人,给凤儿传话即可。” 敢情是间专属驿站! “你既屈尊叫我声叔叔,我便不要老脸做这长辈。初见也没送你什么,这就当补见面礼,还请源儿速派人来,必须是完全可靠的。” 胡之源表面谢公子关爱,对他赠与亦欣然接受,然内心骂骂咧咧:这法子我也想得出,用你在这积极! 终是慢人一步,心里不爽,凤儿脸也仍垮着,小禄又拿眼神示意该回宫了,胡之源只得悻悻离去。 他闷着脾气到月鹿宫,娜沐笑脸相迎,看似不经意问句殿下去哪了,听在胡之源耳朵却如审判般令他紧张。 “呃,没去哪儿,闲来无事瞎转。” “哦,那都去哪儿瞎转了?” 他猛地想起忘去羊汤馆给她买吃的,否则不至于此刻这么窘迫。 “在龙州城中逛了逛而已。对了,城中有家北戎人开的馆子,改日带你去尝尝,看是否如传言那般正宗。” “好啊,那妾身等着。届时最好把姐姐妹儿也带上,妾身可不喜欢吃独食。” 明明娜沐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可胡之源就是听着不阴不阳,想来是心虚作祟。 借口看二哥,胡之源哈哈两句走了。等他背影消失在转角,娜沐眉间霎时凝出乌云。 亲信早回来报过,看清了胡之源和一女子同车,女子正是在行宫陪他几日那位,蝶园前任小花魁。 胡之源没说实话,这在娜沐意料之中,而与她所盼相悖。她早知他的身体不只属于自己,光在月鹿宫便要与两位侧妃分雨露,他自己也说过在她来之前临幸过洗衣婢,不知道的或许更多。她非悍妒俗妇,从没想过对与他欢好之人怎样,只是想从夫君嘴里听到实话而已。 她是凶了些,有些事上也急躁,但对他没有不好,这点问心无愧!她能许下为他借来北戎十九部铁骑的允诺,他为什么不能将去见了谁如实相告呢? 娜沐不服,亦不知自己差在何处,草原明珠怎就不如蝶园野花?他们的事左不过是他和侧妃们之间那些呗,怎就不能告诉她,听着不乐,学学也好吧? 越过妻不如妾,直接不如妓了。 心生一念,娜沐唤过亲信,耳语吩咐开来。 再说凤儿,自胡之源离开之后便闷闷不乐,任公子和锦哥儿怎么问也没问出什么。直到夜里仨人又躺一被窝,两个男人把她哄睡着,才听她梦中呓语道:“……谍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公子轻拍她背的手僵在半空,看向锦哥儿,双双叹气。 次日醒来,凤儿变回没事儿人的样子,然而他们清楚她并非放下,是把心事压心底。 “得给她找些乐子,至少擎君回来时不能看见女儿心事重重。” 公子如此说,锦哥儿也琢磨,乐子是要给她找的,可什么才能让她乐? 突然新来的俊俏小倌像朵花似的从身边飘过,锦哥儿眉头顿开! “要不……咱给她找个新男人?” -- яοùωèńńρ.ǐńfο 第282章新人 锦哥儿的提议换来公子狠狠一掐! “是我俩把你榨得脑子都射空了?你这出的什么主意!她在你眼里是喜新厌旧的人?” 公子脾气明显上来,锦哥儿生怕把他气犯病,紧忙软声连哄带解释。 “锦儿没这么想啊,您先听我说完。今年花魁大选之后,凤儿再没进欢喜厅玩过,除了够格进房谈天喝茶的老主顾,再无客人见过她面。先头我光顾乐呵没问过缘由,现在想来应是她怕分走芳华姐弟人气故主动避嫌,也怕万一哪日擎君突访,正撞见她陪笑心生不悦。” 说到此处锦哥儿顿了顿,看公子示意继续才往下说。 “这人一闲下来,自然有的是时间胡思乱想,小事想成大事,大事则大到没边儿,压得她透不过气。依锦儿看,还是让她回去陪客吧,不为别的,权当玩了,像从前那样有事忙活,把她精神头分散掉,让她无暇钻牛角尖!” 语毕他直视公子,巴巴等回应。 公子略显犹豫,“这样真有用?” “大抵有吧。当初您不打招呼便去南夷,她也闷了好久,后来润姨实在看不下去,为她介绍一浅发蓝瞳的西域美郎君,她这才有点笑模样。” 锦哥儿就此打住,因为再往下说,谢不懂就该登场了。 公子揉揉眉心,片晌思虑后道:“罢了,按你说的做吧。你去通知她今晚便回欢喜厅待客,但别说太多,只说最近园子营收见少,需要她这前任花魁撑场面。至于能不能找到乐子,看她自己了。如果有她可心的人,她只管招待,不必请示,咱也别插手。从前她娘把关,后来我把关,能真正自由选择客人的日子她没享受过几天。随她吧,高兴就好。” 在锦哥儿去通知凤儿时,公子把玉玫唤来。到底还是担心她重蹈覆辙,他叮嘱玉玫一旦发现主子和哪位客人看对眼,切记过来告知,并多留心着些。ρo㈠➑dе.⒞oⓜ(po18de.com) 如公子所料,凤儿一听园子营收见少,当即表态一定好好表现,园子的事就是她的事,不枉做一年花魁。 凤儿重回欢喜厅,最高兴的莫过于寻芳客们。晏芳晏华虽诱人,但姐弟俩床上床下形影不离,招待不好男色的客人多有不便,怀念凤儿乖巧作陪的大有人在,更有很多从前没见过她的新客慕名而来。 有她在,新客多赏一分秀色,熟客找回往日乐趣,欢喜厅的确热闹许多,锦哥儿每日拢账时藏不住笑,她也跟着开怀,觉得自己还是有用处的。 不过夜里躺到床上,她仍不禁叹气,一为不知好赖的谍人身份,二为不知何时归的李光擎,不时埋怨,为何男人总爱做这不打招呼的事。 这日欢喜厅来几位醉客,凤儿嫌吵,躲在二楼想等他们走了再下去。等得百无聊赖,她开始偷偷扫视下面的人,见脸生的便打量去,根据穿着打扮言谈举止猜其身份,想待会儿下去问问,看她猜得几分准。 正猜到兴处,她遇上难题。 生面孔里有一位与众不同。他瞧着不过弱冠,气派倒拿得十足,吃最贵的肉配最烈的酒,然面不改色,仿佛酒壶里装的水。最为出挑的还是他那张脸,不是大岳年轻公子惯常的细白皮,而是与艾成萧类似的麦色,粗黑眉毛下一对大眼乌溜溜,高挺鼻下似乎留着浅浅一层唇须,一张口两排牙白得晃眼。 再瞧他身边侍从,肤色别无二致。 主仆俩皆身着大岳服饰,偏咋看咋别扭,怎么形容呢?让她想起母亲介绍的那位西域哥哥,与她打赌输了,被迫穿大岳人衣衫的怪异。 许是异族?凤儿猜测。 那人身边围着好几个姑娘,他似乎都没瞧上,只与其推杯换盏,不许她们贴近分毫。姑娘们也不气,终究是年轻郎君,看赏也算大方,总好过陪肥头大耳土财主被他们揩油吧。 好奇被勾起,凤儿唤玉玫,指着那人问:“去打听下,这位什么来头。” 殊不知玉玫早发现她盯人家看,已问过伺候的小厮。 “小厮说这人嘴严得很,没问出从哪儿来,也没报姓氏,出手倒大方。他刚坐半个时辰不到,身边那几个姑娘半个月都不用干活儿了。” 凤儿一听,登时亮起眼睛道:“这么个阔气主儿,得为园子留住才行!” “姑娘是要……” 玉玫话未说完,就见凤儿摘下一只耳坠,瞄着那人丢了过去! 耳坠擦酒杯而过,落入一盆葡萄粒中。那人捏起来抬头,正与凤儿撞个对眼。她捏耳垂朝他莞尔一笑,他回敬一勾嘴角。 “不错,挺俊的,笑得也好看。” 玉玫当即会意,蹬蹬蹬下楼,问那人可否赏脸上楼与上任花魁一叙。 姑娘们娇嗔着起哄,说凤姑娘虽是上任花魁,可人名气依旧响得很,许久不请新客上楼了,让他莫错失良机。玉玫偷偷撇嘴,想看来她们是真挣够了,否则哪会把俊俏冤大头往外推。 那人抬头又去看凤儿,然楼上已无她影子,便起身抖抖衣摆道:“烦请姑娘带路。” 他嗓子哑哑的,说粗不粗,说细不细,惹玉玫一路各种猜疑。 莫不是唱倒了嗓子的伶人?不对,伶人哪有这个色的,怎说也该云麒那样吧。难不成跟谢不懂一样,是个没根儿的货…… 人送到凤儿门口,他侍从在外候着,玉玫半点不敢耽搁,跑去知会公子。 公子问道:“此人行径可有诡异处?” “嘴严,有钱,好看。” 公子扶额,“这也不算诡异啊?” 玉玫露怯,“许是奴草木皆兵了。” “无碍,你仔细看着点吧。正是蝶园热闹的时候,想必他闹不出什么。” 见公子没当回事,玉玫也不好多言。诺诺回到凤儿门口,她刚要和那侍从搭句话,突然被他两指戳上穴道,整个人僵成一根柱子,不仅如此,话也说不出来! 玉玫急了,然急也无用!这层楼本来人就少,加之她向来寡言,即便有姑娘小厮上来,看她杵在这儿也不会多心! 她将计就计,边仔细去听屋里的动静,边期盼锦哥儿、公子抑或是谁能过来,并看出她的异常。 -- 第283章揭穿 为何偏偏今日欢喜厅这么吵,玉玫屏息到快断气,也没能听清屋里的动静。 身子不能动,白眼她能翻,狠剜那侍从一眼,惹他抬手捂嘴讥笑,袖口翻下来,露出腕子上一枚鹰状点青。 因自幼四处流浪,玉玫也算听过见过不少,知道南夷和北戎有点青习俗,前者男点日女点月,晏芳晏华便如此,后者男女无差别,皆为鹰。 是北戎人! 纵使两国已和亲,但玉玫不敢掉以轻心,偏又无能为力只能耳听,听又听不清。 屋里的凤儿对外头情形全然不知,对着面前异域容貌的俊俏人巧笑倩兮,想着无人能逃过她孔雀眼里射出的摄魄刀子,使劲儿朝他扑闪。但那人毫无反应,也不能说毫无,只是反应略不对劲。 他盯着凤儿打量得那叫一个不客气,验货似的,上下细看好几回合后,嘴角轻撇,若有所思。 这在凤儿看来真真算折辱,心想刚才还冲自己笑,怎进屋倒变脸了? “贵客看我为何这种反应?” 她干脆也不和善,直截了当问,看他如何答。 “啧,也不过如此嘛。” 小哑嗓子一出,登时惹凤儿火大!什么叫不过如此?怎么就不过如此?前任花魁也是花魁,龙州城响当当的金蝶娘子凤姑娘,到底哪长得不入他这麦子成精般怪人的眼啦?! 罢了罢了,来者是客,何况是她主动招的,再气也得忍着,给园子挣钱要紧! 凤儿暗自狠劝自己,表面云淡风轻,冷静下来后忽嗅到一缕异香,且这味道很是熟悉,前几日便闻到过…… 她想起来了! 款步挪到他跟前,把他方才的打量绕圈还回,末了哧哧一笑,又马上憋回去。 “你笑什么!” 低哑嗓子掺怒气,凤儿窃喜,继续激将! “常言入乡随俗,竟不知北戎女子入大岳,随的是男人逛花楼的俗。若是好奇,您大可来玩票嘛,何必女扮男装费这大劲呢?” 趁他被堵得哑口,凤儿贴到其身后,踮脚将下巴搭上他肩头,伸手在他唇须上轻触一下。 他兔子样弹蹦老远,冲她吼道:“干什么!” “王妃胡子开了,帮您按按。” 几乎本能反应,他手碰上了并无破绽的胡子,继而发现露馅,恼羞成怒指着凤儿问:“你叫谁王妃?” 凤儿懒得再与之周旋了。 “老实讲,您这身装扮可谓天衣无缝,凤儿见过那么多男人了,也是刚刚才识破。您所用香料实在太过特殊,在您之前我只在一人身上闻到过,便是大岳四殿下,您的夫君北定王。” 紧接着她猝不及防一个大礼做下去! “草民李凤儿,见过北定王妃!” “嘘,你小点声!” 或许此时可以叫这人娜沐了。 她几步跨过来拎起凤儿,朝门口小心巴望。凤儿偏头瞧瞧她,偷偷一乐,道:“这层鲜少人来,王妃别担心,不会有人发现您来这找人磨镜。” “那便好……等等,磨什么镜?” 她懵懂紧张两掺的模样甚是好玩,凤儿想笑又不得不憋住,端着疑惑架势问:“王妃不是有磨镜癖好来找人玩的?那可是来找四殿下?他不在这儿,多日没见了。” 连串问话扰得娜沐险些浑忘来干嘛,把凤儿一丢,“我不找他!” 凤儿耍起了小狐狸脾气,“那您为何来这烟花之地呢?又女扮男装,勾得凤儿色欲迷眼,心花怒放,引狼入室……” 既说她是狼,那便给她看看狼性! 娜沐狠狠扯掉贴的假胡子,揉着犯痒的皮肤,坐下翘起二郎腿,强挤出点色狼眼神,咄咄看着眼前娇得像只奶猫的小姑娘。 “久闻你大名,今儿只想来见见,你有什么不一样的!” 凤儿把她这点故作的浪荡大方接纳,脑中不合时宜冒出点淫邪想法:她若真是个男儿,非吃她不可! 不怪她想歪,娜沐草原明珠称号绝非浪得虚名,扮上男装之后更显出北戎人的野,像匹年轻狂放的狼,令人见之生畏却不想移目。可她终是女儿身,被揭真面后又不端着了,活似雌雄同体的妖精修成漂亮人形,一颦一笑皆是怪异的诱惑。 莫名的,凤儿吞了口唾沫,不卑不亢道:“那凤儿已在您面前了,您可看出有何不同?” 娜沐一怔,无言以对。她也的确没看出这姑娘哪不一样,都一个鼻子俩眼睛,与自己最大区别不过是她黑她白。 凤儿最怕沉默,主动领她去妆台前。 “你又干嘛?” “王妃粘胡子的皮肉已泛红了,不快点彻底卸干净怕是要起泡,那可不好看了,容凤儿伺候您罢。” 说罢她棉布包上手指,拿过一小白瓶倒出点水来蘸湿,径自抹上她红痒之处。 甜声细语像那棉花做的小侧妃,动作轻柔又带点大侧妃的女人味,莫非因她一人便占两处好,才令胡之源见之即乐不思蜀? 娜沐茫茫然看着镜中自己恢复原貌,听凤儿不吝赞美她别样好容颜,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美有何用,留不住人。” “想留住人,光美不够。” “那还要什么?” 见凤儿有坦言之意,娜沐一把握上她腕子,期待下文。 清楚她无事不登叁宝殿,凤儿也便百无禁忌,知无不言。 “要懂,懂他的心,懂他所求,懂如何让他快活。” “哼,跟没说一样!” 娜沐心想我用你说,她没想着帮他吗?没想让他快活吗?若是不想,她有的是法子将他困在月鹿宫寸步难移,哪还能跑出去跟名妓厮混! 凤儿一时无话答对,索性不吭声,直勾勾盯着镜子,想多看这漂亮王妃几眼! 被她看到羞臊,娜沐又回不客气。 “你看够没有!” 孰料凤儿半点不怂,脆生生答:“看不够,太美了。” 娜沐语塞,怒由心生,砰一拍案嗤笑道:“巧言令色!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我看不过长了张会说好听话的嘴!” 她为何气恼,凤儿完全理解,忽生出一大胆念头! “这张嘴可不光会说好听的。” “不然呢?还能杀人不成!” “杀不了人,但夺得了魂。” 语毕,她在娜沐逼视之下,缓缓解开了衣服。 “既然王妃想看凤儿哪里不同,那便请您别眨眼睛。” -- 第284章较劲1 凤儿能识破娜沐伪装,除去她身上与胡之源相同的香料味之外还有一原因。 娜沐看她的眼神跟男人们完全不一样。没有欣赏,没有贪婪,更没有色欲,取而代之的是好奇,敌意,还有不屑。连好男色的客人见凤儿都不吝欣赏之意,甚至那阉人谢不懂看她也是满目星辰,突然来一俊俏郎君对她姿容嗤之以鼻,这太奇怪了。 香料味,她的态度,以及凑近看发现她并无喉结,让凤儿判定出她的身份,并飞快转脑子猜测她找上门的原因。 嗐,多半是胡之源跟自己那点事扯出罗乱,惹她不痛快,非要亲眼看看她有何能耐。 既然娜沐要一探究竟,凤儿便索性坦诚相待让她看喽。想让娜沐在外貌上服软不大可能,她的不屑有理有据,但若她虚心求教点房中术,凤儿倒愿意言传身教。这种事在蝶园不算新鲜,很多大户人家妾室为媚惑家主,偷偷来出钱学计的大有人在。 凤儿一步又一步,娜沐完全不懂! 她第一次讨厌北戎人又直又实的性子,一点弯不会转,战场上打不过智勇双全的精骑营,进了妓院还被这小姑娘给制了。 然而娜沐不服,不甘就此撤退,暗自较上了劲,她倒要看看,这小软白包子里裹的什么馅儿! 凤儿撇着奸笑,一件一件褪着身上衣物。待脱到剩层轻薄里衣时,娜沐脸红了,问她:“生人面前脱衣裳,你不臊得慌?” “王妃是忘了凤儿作何营生吗?在男子跟前赤裸都是常事,在您这美人面前又何臊之有呢?” 心里小狐狸笑得奸诈,隔空朝公子喊话:公子呀,凤儿今日可要勾搭女人、接女客了! 自从眼见锦哥儿将公子驰骋胯下,她对人之美貌等级有了更深的看法,认为能诱惑异性并不算大本事,美到一定境界者应如公子那般雌雄通杀! 于是她也跟自己较上劲,想让这美而自知并自持美貌大散嚣张的王妃对她心服口服,如果看不服她,搞也搞服她! 待凤儿上身脱光,娜沐脸红到脖子,瘪着嘴一言不发,盯着她胸前那对小白碟子看。凤儿笑得更缺德,停住脱下衣的手,问道:“王妃还想看更多么?” “只要你敢脱,我有何不敢看。” 凤儿还就不怕她看! 雪白亵裤落地,除了脚上鞋袜,其余不着片缕,白晃晃一条玲珑纤体亮在娜沐眼前,她皱了皱眉头。 嘶……也没啥特别呀? 细胳膊细腿儿细腰身,小侧妃也这样啊,若说白是长处,那大侧妃也是肤如凝脂。她一人占两美是不错,但他一龙戏二凤不也是两处占全过瘾么?难道是……那地方长得特别? 娜沐视线逐渐下落,扫过肚脐马上要至叁角肉丘,凤儿忽然转身,给她一个柳叶背影,摇曳着挪到床边,并拢腿坐稳了。 “那地方靠窗,可不能让酒钱都没花钱的人偷看了去,劳王妃凑近些。” 娜沐真的唯唯诺诺移过去,指指小白碟子嫌弃道:“真小。” 凤儿故作无知,两手捏上,“小吗?不觉得啊。凤儿的男人们也没挑过它们小,还都很喜欢揉它们呢。” 娜沐一哼,“我说小就是小。” 凤儿激她,“那啥样算大?大就好看?” “好不好看,你自己看!” 唰啦一声布料响,娜沐扯开了衣领,饱满坚挺一对麦色馒头在凤儿眼前晃了两晃,挺着鸽子嘴乳尖耀武扬威。 她这样子活像撒尿比远的黄口小儿,凤儿差点憋不住笑,强绷住神情大方去夸赞:“喔,想不到王妃不光脸儿俊,这儿也好看呢!只不知摸起来手感如何,听闻大的多松软,捏着不好玩……” 激将又成功,娜沐抓她手按上一边! “你说谁松软!自己摸,松吗!” 灵魂若有表情,那此刻凤儿的便是浪荡色鬼德行!嘴里叫着惶恐啊不敢呀,佯装要往回缩手,骗得娜沐将她另一只小手腕也钳紧了,摁到另一边。 那就莫怪她占便宜了! 有一说一,这对荞麦面团不光形状好,手感更是一绝!大而不散,弹性极佳,越揉越想把脸埋进去蹭蹭,越揉越恨自己没长那根家伙,体会不到被这对宝贝夹在中间穿梭的酥爽。 凤儿终于脸热起来,也不忘乘胜追击,再进一步撩拨她。 “想必四殿下也喜欢这对吧,他可夸过好看?一定夸过,凤儿光摸便身子热,若是他,恐怕不光摸这么简单了。” “小狐狸精,真不嫌臊!”娜沐一把甩开她揉得正酣的手,因为这双小爪子实在太有章法,手指一起一落便是一阵舒爽酥麻,再不甩开,她怕是要哼哼出声了。 “都是狐狸精了,怎还会嫌臊?”凤儿说着抓起她的手,贴上自己那对小白,“光让凤儿摸您多吃亏,摸回来呀。” 怎还有这一出?娜沐又蒙了。 小小东西,手感竟不错,软弹软弹好似早膳吃的糯米甜糕,上头那颗小红枣立起了头,惹她禁不住拨弄一下。 谁知这一拨弄带出一声娇到至极的哼唧,那小白身子向她挺了挺,腰跟着扭了下,再与之对上脸,见那双眼里已满荡春情。 “女人摸也至于如此?” “舒服就如此,无关男女。” 此时娜沐已全然不见先头的戾气,她压根不知掉进琉璃色的迷魂阵里。 凤儿带着她揉捏自己,再一点点向下移去,到腰际时试探着把脸贴到她胸脯,见她不抗拒,大胆深吸一口! “王妃体香味道好野,凤儿若是男子,现在怕是要硬到快爆裂,可凤儿不会硬,只会湿……” 说罢她以迅雷之速,握着娜沐的手按上自己下体。 -- яοùωèńńρ.ǐńfο 第285章较劲2 刚触及那片湿软,娜沐嗖地抽回手! 惊慌失措片刻,她看着指尖晶亮诧异问凤儿:“摸个女人,你也能这样?” 凤儿眨眨眼,“为何不能?您这副好肉身着实馋人,馋得人家下面那张嘴都流口水了。” 她说得没羞没臊,娜沐听得面红耳躁,随即月鹿宫叁女戏夫场面蹿入脑海,想起自己看侧妃们在胡之源身上卖力,也是湿得不堪。 好死不死这会儿想起这事,乃至长日不得滋润的身体轻松被这小勾栏勾起了火,对她搂上腰际的手不想拒绝,想听她说更多撩人之语,甚至想把埋在乳峰间的小脑袋再按深一点…… 娜沐一丝一毫变化,皆逃不过凤儿的琉璃孔雀目,这双眼睛看旁的或许迟钝,捕捉人之情欲却最为拿手。 是时候了。 “凤儿有何不同,光看您是看不出的,要试,王妃敢吗?” 有何不敢?! 心里咆哮,嘴上没说,手上逞能,学着胡之源的浪荡样捏起凤儿下巴,然后,又不知该当如何。换做胡之源,兴许她知怎样继续,可对着他的小野花,她就…… 她不会,凤儿行啊!小胳膊一伸环紧贴上,脸在胸前表演小狗拱奶,最后深嗅一口体香,张嘴吸住一揪乳肉,嘙儿一声松开,赠她一颗红莓。ρo㈠➑dе.⒞oⓜ(po18de.com) “哎呀,冒失了,回去殿下看到如何是好?您怎么解释呢?” 娜沐正无措,凤儿用力一搂把她揽坐下,将她领口再扯宽,几乎光着上身歪在她身边。 “横竖都留印了,那再来几颗!” 小嘴儿应声落上麦色皮肉,一路啃嘬吸允直到锁骨,手更不老实,揉胸抚背好一通忙活,渐渐滑到下身,一手拆她腰封,一手探进股间,照那处柔软按去———— “还说人家,王妃水都透出来啦。” 这话跟当初胡之源撩拨她的如出一辙,娜沐险些压不住轻呼,慌乱躲闪开,又没躲太远。 凤儿有点明白了美人儿欲拒还迎是多勾人的一件事。 “左右您满身红印解释不清,不如快活个彻底罢。都是女人,严格说来也不算您失贞。” “既都是女人,如何快活得了?” “女人怎就不成?莫非您不知深宫寂寞女子都怎样平息欲火?女人才懂女人,臭男人那根东西,有时不如女子葱指好使……” 凤儿俨然色鬼附体,哪怕胡之源现在进来,也拦不住她要给这异域尤物一场别样痛快。说来她也没经过女女合欢,上回同玉玫差点成事,偏让那胡之源打断,此番就当赔她的! 她是真敢想,娜沐也真敢应,也是心中不服仍未平,还是想一探究竟。 娜沐主动起来,利落褪尽衣裤,试探着摸上小白人下体。软热湿滑一团糖汁馒头,毛细且稀,肉肥而弹,缝里滋滋泌汁液,是挺好玩的。鼓鼓勇气送一指纳入,软热穴肉登时包裹上来,层层迭迭像在翻连绵山头,褶皱致密起伏不息。 “你好紧,好多层。” 头回迎进姑娘的手,滋味跟男人们给的截然不同,加之娜沐常年握兵器磨出老茧,刚柔并济在穴里生涩搅动,也足够惹出凤儿连串娇气嗯唔。 “凤儿未婚夫君说,此处唤做‘十重天宫’,就靠层多褶密勾人不断探入,也不舍离开……” 娜沐手停了,“你有未婚夫君?” “有呀,还不只一个呢。” 这让娜沐不知从何问起,干脆言他。 “‘十重天宫’与‘宝塔’相较,哪个更好?” 凤儿止住轻吟,猜到关窍,翻身压倒她骑跨上去,小手一挑直入她股间。 “原来王妃是宝塔形呀,!越深越窄,越窄便越爽,亦是好穴一枚!” 纵有伯仲,但不可说。 那根柔若无骨入体一瞬,娜沐腰便反弓起来,绷着腿子一阵抖,好半晌才平复,正努力放松等待预想中的抽插,凤儿把手抽出去了。 只见她笑靥妖邪,舔舔指尖,将一身白肉压贴麦色蜜肤之上。 “水出得这样多与快,可知王妃敏感得很,殿下一定喜欢。” “喜欢?那他为何还会找你?” 乌黑眼睛里尽是委屈不甘,挠得凤儿心更痒,阴核骤然一跳。 “王妃嘴唇干了,凤儿有大岳最好的口脂,伺候您涂吧。” “那去拿来。” “不用,这儿有现成。” 连愣神的工夫都不给娜沐留,凤儿低头便吻上她唇,舌尖还未撬开牙关,感慨已从心中起。 女人真好!哪怕自小舞刀弄枪的女人也同样有软软的唇、香香的身,抱之满足,吻之销魂。 又是恨自己不是男人的一天! 公子亲传的一流唇舌之技再显用武之地,娜沐来不及抗拒,便沉浸软舌香津的迷幻漩涡里,心跳快得要蹿出来,腿控制不住往一处夹,可夹不成了,那只柔软小白手又重回她下体兴风作浪。 松开她唇容她换气,顺道听她难耐嗯唧,缠吻一路蜿蜒向下。啄到胸时她扭了扭,嘬到腰腹她直抖身,终到秘境门外,凤儿深吸口气,将那印笼穴瓣含进嘴里! 待娜沐发现,一切太迟!那灵活小舌头已划开肉缝搜刮淫汁,来回皆是无法言表的万般舒爽,顶端那点突突直跳,舌尖路过挂扫一下,便是一阵贯穿脊骨的酥麻! 也被他舔过啊,为何被她舔感觉完全不同呢?刺激又不那么刺激,过瘾又差一点过瘾,然终究舒服至极,也羞臊至极…… 娇哼终于出口了,不叫出来会更欲火难耐,穴内万蚁行军般瘙痒,似乎唯有男子性器猛烈抽插才能缓解。 但眼前只有一小小女子。 下身水声渐响,小姑娘舔弄勤快如喝水小狗子,不时呜呜几声,时快时慢但一直不停。 突然她猛吸一口阴核,娜沐身子一窜! “别弄这儿,受不了。” 凤儿抬起脸,嘴唇四周一片水光。 “可是难受得受不了?” 娜沐红着脸摇头。 凤儿笑而不语,再度低头耕耘,绷直舌头往她肉洞里送。她鼻尖随着起伏不断戳击硬胀阴核,唇肉持续摩擦上方针孔,激得娜沐身子越抖越厉害,下腹酸胀难忍,穴不听使唤往外鼓,一种似曾相识的快感霎时冲至颅顶———— 一声失控尖叫过后,下体喷出粗粗一股热流,砸在凤儿脸上碎成水花,打湿床褥一大片。 凤儿抬起头,抹了把滴水的下颌,满目惊喜看向失神中的娜沐。 “原来王妃也会这个。” 首发: -- яοùωèńńρ.ǐńfο 第286章较劲3 原来也会?该会还是不该会? 娜沐甚至不知那热液是何物,没问过胡之源,他也没再说起。上次浇他一身,这回喷凤儿一脸,深感丢人但无处遁形,抓过枕头掩面,任由凤儿把她腿又分大些。 “你还有何本事,只管使出来。” 嘴还是硬。 娜沐心想已狼狈至此,她没脸再丢了,由这小花魁玩去,至少目前为止并无不爽,相反有些陌生畅快。几次恍惚时,她觉得魂魄都要被她嘴巴从穴口吸出去,眼看离体又被舌头顶回来,真真神魂颠倒。 莫非是她能与女子交欢,才使得胡之源迷恋?细想不对,那回叁女戏夫玩得那等淫乱,两位侧妃也没像她俩刚刚那样,想来他大约无此癖好。 稍稍露点眼睛,娜沐看凤儿神情专注淫荡半掺,略斜身子,将一腿垫到她腿下,另一腿贯过上面。 “想干嘛?” 声音怎变了?柔媚融进小哑嗓。 凤儿撑稳上身,将自己摆成剪刀形慢慢前蹭,两窝股间愈发近了。 “告诉王妃何为磨镜啊。说来凤儿也未曾玩过呢,若伺候得不爽,您可要马上喊停。” 身随语落交迭,一对女穴相贴,龙飞罩印笼,戈壁接密林,截然不同形状,几乎一致湿热,才刚粘到一起,便合得无缝无隙! 凤儿当时就爽飞了魂,激动程度比开苞那夜还甚,敏感超越以往,不仅感受得出娜沐淫液在涌,小小圆圆阴核卡进她肉缝时,她竟觉得有些硌。ρo㈠➑dе.⒞oⓜ(po18de.com) 硌得舒服,硌得过瘾! 刚试探着一扭屁股,身下便咕啾一声,四瓣唇迭压处陡然一阵湿热,几点莹光在密林下闪。 “才动一下,王妃水便漾了,妙人呀。” “胡扯……那分明是你……” 凤儿不否认,她清楚自己湿得很。趁着这股子湿滑,她抱着娜沐紧实大腿开始了磨蹭,如同白面开口馒头和玫瑰饼挤在一个小屉中,紧密贴靠又相互拥挤,你推我搡间流出糖汁交换,你的薄酥皮挤进我面饼里,彼此以身体最为柔软娇嫩之处进行攻击! 还是场水战。 几十回合推磨后,咕啾水声停不下来,夹杂一清一哑两种呻吟,飘出门缝飞入玉玫耳道。 她知道了主人在干嘛,心将落不落,不知房内仅是一场鸯鸯之乐,还是快活后便是场杀身之祸…… 色欲迷人心,凤儿玩得兴起叫得欢,然脑子是清醒的,不停盘算接下来拿什么姿势玩,可娜沐已全然沉沦进这此生难以料到的意外欢好里。 明明没有热硬填补腔道空虚,偏偏心里格外满足。双方肉门神们打得淋漓酣畅,连她这弱势一方都倍感舒爽。 软对软,湿对湿,交合处泛滥成灾,早分不清你我,各自臀缝皆湿漉漉,厮磨间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阴核的蹿跳…… 娜沐身子抖得愈发厉害,呻吟也变成浪叫,紧闭眼睛紧扳着床沿,无师自通侧身骑在凤儿腿间扭摆。这省了凤儿不少力,顺路体会把被磨的刺激,也发现这麦色的美人儿又快至高潮。 她停了下来。 “王妃舒服了吗?” “嗯……” 娜沐捯着气儿,想动又羞于主动。 “那您喜不喜欢和凤儿玩?” “我……我……” 凤儿瞬间撂脸,抽出身子抱上膝盖,扭头不理她。 潮水已至临界,再蓄一息便能决堤,偏这会儿大雨骤停。 娜沐撑起满覆薄汗的身子,不解看凤儿,想问说不出。 凤儿给她话口儿:“人家这么卖力,您却答得那般犹豫,想来是不痛快,那便别勉强。” “我没有不痛快。” 娜沐主动拿脚背勾她脚腕。 “不信。” “怎样才信?” “您抱抱凤儿,说您喜欢。” 仅一个抬眸,万片琉璃自瞳仁飞射。 在娜沐拥上来之前,凤儿压根没自信这点小把戏能诱捕女人,玩笑罢了。 她抱她很紧,声音打着哆嗦。 “是你说要让我快活个彻底,中途不管算什么。” “这便对了嘛,女人须懂得让自己快活,否则白瞎老天爷给的好身子。” 战火再燃,此番娜沐积极应战,先前凤儿那套动她全学会了,无需她带动,叉腿便迭上来,与她节律一致挺动腰臀,奶子晃得上下抖颤,脑袋甩得青丝凌乱,嘴里叫得淫浪无边。 阴唇疯似的磋磨,凤儿仍觉不够,想送她点更猛的!记起锦哥儿说龟冠如阴核,他们那处相蹭爽至极,那么两颗阴核碰到一起…… 旋即凤儿拽一条胳膊拎娜沐起来,调整身子,找准位置,狠狠提臀碾上去,两对脚尖同时蜷缩! 娜沐叫得几乎断气,吭吭唧唧挤出一滴泪来,差一点就魂飞魄散,先前那股子怪劲儿又冲进下腹,生怕再度尴尬,挣着命想甩开凤儿。可她如何甩得开,身子彻底软了,魂也即将散了,整个人被她带着颠荡。她仍那副妖精笑脸,痴痴盯着她,捏着她一根手指含入口,勾着舌头缠绕。酥麻自指尖蹿入体内,如注毒药,周身肌肉不听使唤,娜沐失声尖叫又出口,热流再次喷射出来。 这股热液刁钻得很,又猛又重直击上凤儿已被磨得脆弱不堪的泉眼,一阵剧烈酸痒过后,她也失控开了闸! 两只水箭对冲溃散成花,将贴合肉唇击分开一道缝,紧接着又是两道喷出,交错开淋到对方身体上。 娜沐总算明白,为何她说她也会。 喷泉水落尽,檀口复相接,没有什么比情巅过后的缠绵拥吻更抚人心神。 可温存正至酣处,房门突然开了,一人狂奔进来,刚喊出口一凤字,便刹得身子趔趄,僵在原地。 心神未定的娜沐反应不及,惊叫一声抱紧凤儿埋实了脸,她却拍拍她道:“别怕,不是外人。” 首发: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org)) -- 第287章撞破 那僵成古怪雕像的真不是外人,是与蝶园犯冲的胡之源。 娜沐一见那张脸,顿时转惊为羞,继而成怒! “滚!” 胡之源闻声掉头便跑,到门口又刹住,扭身冲娜沐嚷:“凭什么我滚啊?” 凤儿正意犹未尽想下一盘,眼瞧着娜沐火快上头,对手生气可不好办,便软声哄道:“王妃息怒,先问问殿下为何来,许是找您有急事呢?” 娜沐推开凤儿缩去床角,嗵嗵放起火炮:“他都不知我来找你,怎会来这儿找我?再说他能有什么急事找我!” 胡之源确有急事,不过是找凤儿。 自打在国相府里找到密文册,胡之源回宫便着手彻查,巧用他那张抹蜜的嘴,最终竟从叁皇子胡之淮口中套出了话。 愿来吴老相爷曾在前朝密政司居要职,分裂选择助胡暄称帝建立大岳,随后以才尽为由想退出朝堂。暄帝为博厚待功臣的名儿,让他以国相身份在城中安度余生,其中不乏一点私心,想留他人在,说不定何时有用。 在此之前,吴老相爷亲手将麾下密文官杀尽,因此后来朝堂上下除了他自己和暄帝,无人知他旧时身份。 可此事终被胡之询知晓。 暄帝放权予他后,从前不便打听的事方便了,不能踏足的地方也敢进了,惯会见风使舵的宫人亦睁一眼闭一眼。于是偶然机缘,他偷阅旧档,发现吴老相爷的秘密。 彼时胡之洵刚得前朝藏宝图,正为破译不出犯愁,冲动之下瞒着公孙太傅等一众同党,私自带地图去找吴老相爷。老人家一看便知那是何物,也知他此番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故而百般推拒。胡之洵气恼,放狠话说以他一双儿女做要挟,结果未等动手,便听到吴老相爷突患外风归西的消息。 偷鸡不成,鸡还死了,胡之洵不甘心,与本就看吴老相爷不顺眼的公孙太傅联手编造,给死人扣通敌帽子,抄了国相府,借机大方去翻找那或许有的、可助破译的参照之物。 当然他无功而返,否则轮不到凤儿拿到地砖下的东西。事情过去一阵他才得知,吴老相爷确是对诡谍书有所研究,但他让胡暄看着将毕生血学燃成灰烬,麾下密文官一个接一个断气,以此换来十几年的富贵安宁。 任何病来如山倒,皆有外因作祟,想是吴老相爷被威胁,担心儿女有难,又无法解决胡之洵的难题,急火攻心才致丧命,也算是冤。 胡之源如何能从他叁哥嘴里获知这些,待会儿再言,现在要讲的是他知晓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马上来告诉凤儿。 没有锦哥儿或公子堵门,胡之源奔上栖梦楼一路畅行无阻,哪承想在凤儿房门前看见木雕状的玉玫和一个男人。 玉玫又一次见他如见救星,而这次需要解围的不是她,是屋里那个。 胡之源只见玉玫猛朝他眨眼,身子却岿然不动,一旁男子像候了许久,懒懒抻个腰,正好和他对上眼,一瞬呆愣,立马背过头。 他猛冲几步过去扳起男子下巴,认出来她是娜沐的人女扮男装,紧接着便听见房里传出两声浪叫,迥然不同,却都熟悉。 “滚!” 闷吼喝退娜沐的人,留玉玫杵在外,起脚破门后,便是开头的尴尬局面。 只不过尴尬是他俩的,凤儿倒不觉得,相反认为胡之源来都来了,看也看见了,大不了顺水推舟一起玩呗,要解释也是娜沐跟他解释,关她鸟事,说破天也无非是她接个女客罢了。 一双赤裸美人玉体交缠,个个面犯春光,床褥湿得尿了一般,不用想胡之源也猜得到她们刚做了啥。 话说回来,她俩一大一小,一黑一白,相拥对坐的样子活像小豹子抱着小猫咪,倒有点意思。 胡之源忍不住向前挪步,指着床上大片的水渍问:“你俩谁喷了?” 凤儿嘿嘿一笑答:“都喷了。” 俩人把骚话聊成家常,娜沐听得耳赤,又找不出话让他俩都闭嘴,咬牙切齿吼他:“闪远点,这儿没你事!” 说实话胡之源都准备脱衣服了。他跟凤儿差不离想到一处,盘算左右床上的女人他都碰过,其中一个还是他正妃,俩人溜光坐床上,老天开恩啊,这难道不是他享齐人之福的大好时机?! 结果娜沐一吼,他登时不敢动弹,生怕她屁股底下压着马鞭,随时抽得他皮开肉绽。 毕竟秘密昭然,男人嘛,心虚。 胡之源一步一蹭退后,乖乖坐上凳子,凤儿被他这怂样逗笑,爬到娜沐身边,明着夸她,暗里笑他。 “王妃驯夫好生有道,您说朝东,殿下就不敢朝西。凤儿斗胆请您教一教,免得日后受夫君气。” 娜沐瞟一眼胡之源,撇嘴道:“学了也无用,该受气还是受气。怎么,你未婚夫君们给你气受?” “倒也没有,只是怕万一他们惹我,届时敌众我寡,摆弄不过来,不似王妃您啊,收拾这一个就成了。” 这话听着可有点显摆了,偏那张小脸看着仍是诱人。娜沐又瞟一眼胡之源,一把将凤儿搂到怀里,照嘴便是一口,手也揉上蚌肉。 凤儿虽不知她有何用意,但配合得积极,抓着她一只奶子使劲儿揉,撅着嘴哼哼唧唧要亲亲,拿大腿蹭她股沟。 半丈外的胡之源已看成了傻子。 这是出什么戏?他竟没轮上个角儿?他的王妃说没他事接着便能与他的相好唇舌交缠、互抚水穴?她们早认识了是怎么?怎么就骨碌到一块儿还喷了一床?谁先动手的?我是谁?我在哪儿?…… 懵了,他彻底懵了! 娜沐喘息渐起时,偏头丢给胡之源一句:“要么滚回宫等我,要么老实坐着不许动!” 胡之源傀儡点头,“啊,好。” 然后他没动。 这似乎非娜沐所料,她漏出点转瞬而逝的羞来,抱着凤儿一滚,压牢她在身下,伸手够到纱幔一拽,给她们与胡之源之间落下一道粉蒙蒙半透的墙。 -- яοùωèńńρ.ǐńfο 第288章花招1(H 床上双姝玉体横陈,床幔外胡之源呆若木鸡。 眼前所见一切,他实在想不顺来龙去脉,越不顺越想,越想越不顺,心渐渐发堵,一股无名之火也悄然升起。 娜沐究竟怎么了?早先急着孕育后嗣,想方设法要与他交合,被嘲讽也要笨拙撩拨,但从没以口舌接触过他性器。而此刻她脑袋正在凤儿身下左右摆动,舔得那叫个投入。 再说凤儿,她为何能这般随意自在,她要舔她便大方任她舔,毫无畏惧,更瞧不出身份有别来。是,她是东燕金枝玉叶,真实身份怕也够和娜沐打个平手,可娜沐知道吗?莫非她是仗着彼此都为千金之躯,故而才享受得肆无忌惮? 交缠女体影影绰绰,浪调娇吟莺莺转转,任哪样都是对血气方刚少年神志的蹂躏!春景正是旖旎时,纵使脑中秋风凌乱,胡之源终也难敌活春宫的刺激,渐渐下体发硬。 可他不敢上前,就是不敢,哪怕不上手,只是去看一看。 忽而凤儿一声长啼,朦胧影子拱成一弯月,捧起娜沐的脸。 “王妃舌头好生灵巧……” “当真?” “身子反应可是装不出来的。” 拽过她人压上自己,四臂相拥,四腿交错,蚌肉分别吸附着对方大腿,随着腰臀扭摆一点点研磨。 也不知是娜沐掌握了诀窍,还是胡之源一旁观望勾起她隐藏欲望,此番欢好她尤为投入且动情。凤儿还没磨碾够她,人忽然被她箍得快喘不了气,腿被她夹得不过血,紧接着一大片湿热从穴腿相贴处溢了出来。 “又到了?” 她问,她没答。ρo㈠➑dе.⒞oⓜ(po18de.com) 凤儿故意提高嗓门,“恕凤儿失礼,王妃瞧着略欠滋润啊,可是殿下待您不周?” 娜沐仍不回答。 但这话胡之源听清了! 无名火气燃得更旺,一时间也搞不清自己在气什么,总之……总之就是很生气! 气娜沐来找凤儿,找了不算俩人还搞到上床!凤儿看上去好听她的话啊,简直不把他放眼里了!如今大小侧妃基本已被娜沐拢到身边,在月鹿宫里她说话比他这正主还管用,放眼看去就差小禄没叛变,可也快了!不想她人到蝶园还能称王称霸,凤儿娇滴滴偎在她身上求欢那德行,活似讨君王临幸的宠妃! 认识凤儿也算时间不短,床笫之欢亦有过多次,她何时这样待过他?次次他主动,回回他猴急,最初她还有那么点子不情不愿,以为他看不出来是怎么?偏到他的正妃身上她却这等积极逢迎,那叫声和反应都真实自然无比,莫非他的家伙事儿还不及他正妃舌头好使?瞧娜沐这架势也像完全被她拿捏了,那是他的正妃,可她沉沦欲海的满足,是他痴恋的女人给的。 你要把我所有的人全笼络吗? 她不光睡服我还要睡我女人? 胡之源愈发混沌,怒气加重欲火,裤裆撑得老高! 可双腿依然没出息的稳兵不动。 磨镜万般爽,唯有一不足。 腔道空空,穴肉不满,没有那被撑开撑满的畅快,凤儿总觉有缺数。 床头褥下摸摸,找到那根锦哥儿所赠、按公子形状雕的玉势,它几乎被藏至遗忘,重见天日,洁净如新。 她送进嘴里舔几口,沉醉神情把娜沐看到发呆,正要往身下送,手被摁住了。 “你先给我用,教教我。” 这回凤儿没顺她意,偏头瞟眼胡之源,扭捏冲她道:“这怕是不好。” “哪里不好,你我该不该做都做了,还差这个?” “此物是照凤儿未婚夫君形状所制,王妃您要用,不太好吧。真想用这玩意儿的话,凤儿可喊下人找个新的来。” 她不说还好,一说娜沐恼了! “哼,这会儿跟我论起里外!我男人的真家伙都给你用过,你男人的假货我却使不得了?!” 说罢她抓着凤儿手,逼其把玉势朝上握紧,摁在凤儿肉丘之上,旋即便起身要骑坐上去! 凤儿挣脱不开,便佯装挑逗,扭臀躲闪,嘴上淫笑四溅说使得使得,心里催骂着胡之源:还没看够么?你王妃都浪得我想长出男根操她了,你还傻等什么呢?! 白白翘头眼看要顶上娜沐穴口,窗幔唰啦被扯落,玉势被夺接着被丢到床角,一道白影飞走,一片乌云压过! 胡之源不知何时过来的,扳倒了娜沐钳在身下,把凤儿拱去靠墙。 “你不许用旁人的,假的也不行!” 他今日力气格外大,而娜沐泄过几回正软着,对抗不能,便想顶嘴,反被凤儿抢话头。 “不让王妃用旁的,你倒是喂饱人家呀。不妨告诉殿下,我喜欢您这漂亮王妃,只要她不嫌弃,我便视她为友,往后但凡知道她性事上有半点不满,你也看到了,我可有的是法子让她快活,不排除……你懂的。” 懂?懂个屁,不想懂! 胡之源彻底神志错乱,破天荒吼了凤儿:“那你给我看好了,我能不能喂饱她!” 裤子应声而落,咋脱的凤儿都没看清,便已见嚣张性器抵上娜沐阴核,四下划蹭一圈,顺着水津津肉缝溜到穴口,噗叽送到最深! 他不进来,娜沐根本不知体内空得那样难耐,许是被方才凤儿所赠几轮高潮蒙蔽,只顾沉浸女女欢爱的新鲜。 身体早在凤儿挑弄下准备齐全,被撑满的瞬间天地倒转,由不得娜沐说不想,脸霎时滚烫,脚也绷起来,穴内失控收缩,软肉齐齐迎合,刚抽插两个来回,呻吟便脱口而出,与胡之源的粗喘同步。 “是不是还是我好?” 他放慢抽送,史无前例的温柔,又委屈巴巴,像条被欺负的小狼崽。 然娜沐一如从前,淫水都泱出来,嘴比下面紧。 他嗯叽一声附身抱上她,几乎央求道:“我真不如一个假东西吗?你宁可讨那个用,都不要一边坐着现成的我?给个表现机会都不成吗爱妃?” 说着他凑上脸要亲,娜沐偏头躲开,小哑嗓悠悠,“在月鹿宫的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是机会,敢问殿下,您把握过几回?” 她眼角在闪,喉管在蹿。 胡之源看到了,一下僵着不敢继续。 凤儿也看得清楚,趴到她旁边把眼角那点亮卷入口,又把满舌尖的咸吻到她唇边。 “咱不想那些不痛快的了。凤儿就问您,刚刚玩得尽兴不?” 她勾走娜沐眼神,趁机偷偷狠掐胡之源屁股一把,他吃痛缩身子,正巧顶到娜沐最深之处,双双长吟一声。 再吻她一口,凤儿再问:“您说实话,是现在更舒服,还是方才更舒服?” 胡之源闻言便一个重重抽送又马上停住,静静和凤儿一块等她回答。 -- 第289章花招2(H) 片刻静默,娜沐红脸道:“现在。” 胡之源如释重负,照她脸叭叭啃两口,转瞬又不可置信地问她:“不是哄我吧?” 多此一举!凤儿气得想打他! 娜沐垂眸摇摇头,“凤儿不是说了么,身子反应可是装不出来的……” 说罢,她缓缓抬手揽过胡之源肩头,倏地抱紧!胡之源这才注意到,她那双紧致流畅的腿已攀在自己臀后。 无需再多言,身体会说话。 以快重抽送诉尽冲动,绵长缠吻倾注他亏欠的温柔。她穴肉迎合,没有春药驱使,没有强迫下的被动,蠕动吸允间渐生一丝灵肉逐渐合一之感。 将娜沐肉身美妙又尝出新滋味,胡之源受用异常之时,竟撇出一缕清明,发现有件事一直被他回避。 他并非不喜欢这位正妃,他不喜欢的是被迫和亲。打从看见她那张脸开始,他便动了点心,虽是见色起意,可天下男女情爱又有几个不是见色起意呢?她也不愿和亲,后也被迫妥协,为更多人的平安喜乐牺牲自己,与他何异之有,左不过彼此都是硬骨头,生硌一处就是会疼上一阵,找对相处之道一样能融洽。娜沐比他成熟,比他更清楚和亲目的所在,只是性子直了点,急于求成,用错了方法,而他不予疏导,也不解释清楚,偏拧着她性子来。 如若胡之源少点孩子气,设身处地多为她想想,俩人何至闹得别别扭扭,最终逼得娜沐对他生疑,找到凤儿这来,由她诱导着开启他们婚后头一次的和谐交欢。 话说回来,胡之源很是好奇在他来之前,凤儿究竟对娜沐做了什么? 她好像没那么笨拙了。 看那缠在背上的手摸得多随性,迭在他身后的腿压得多有章法,带着他按她喜欢的节律抽插,咕唧不断横流淫汁便是确凿证据。 主动贴上的唇是真他娘的甜!不用他撬牙关,那小舌头便探进来卷,毫无讨好意味,一刮一扫皆是她想要而已,甚至学会把他舌尖吸出来嘬弄,扰得他脸红到胸脯,身子滚烫,唔唔哼唧着,抽送得更狠了。 他俩忘情缠绵,中间无话,只有对视的目光火辣,让一旁观战的凤儿生出种异样满足,暗暗自夸:这算不算名师出高徒? 趁胡之源埋脸进乳峰深吸体香,她凑到娜沐耳边问:“这样的欢好,王妃可喜欢?” 喜不喜欢,她问过好多次,娜沐无暇思考为何,颤声直言:“喜欢,喜欢得很。” 凤儿啄下她耳垂,甜声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对了。欢好欢好,先欢后好,不欢便不好。这种事无关目的,无关男或女,甚至无关是否夫妻,想做或做了,便好好做,做快活。万事皆是身外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唯独身上的快活是自己能掌握的,不能亏了。” 从没有人对娜沐讲过这些。 胡之源也没听过,更料想不到她整段不见一个秽乱字眼的话,竟能勾得他欲火更旺!他自认算是精通男女欢爱之事,却不知这种事还有境界可言,且他输给了凤儿。 他一时冲动上头,伸手摸上凤儿穴瓣,试图把她揉得跟身下娜沐一样浪叫,那张小嘴便没空说出让他更惊讶的话来。 娜沐正紧闭着眼睛叫得更骚,没看见胡之源所行,但凤儿挪走了他的手。她爬去床角找回那可怜的玉势,躺到娜沐身边,靠着她肩头,分开了双腿。 胡之源登时撑直了身子死盯向她身下。冥冥中他有种预感,现在不多瞅几眼,以后恐怕再见不着了。 凤儿压根没理他,啃几口娜沐乳肉,再与她唇舌交缠片晌,美人相视笑得灿烂,险些把胡之源直接看射! “王妃叫得真好听,凤儿都听痒啦。” “那你要不要……” 胡之源明显察觉她往外挤了挤他,惊慌着揽她大腿重重一撞,熟悉的哀怨口说来就来。 “要什么?不要!爱妃别往外推我!” 凤儿嘻嘻笑过又堵上娜沐的嘴,一手伸到他们交合处沾上满指黏腻,捻按上被阳物挤得冒头的肉核,另一手握着玉势戳戳她两团酥弹后,果断推入自己体内,径自玩开来。 久违粉肉馒头含着凝白棒子正朝自己咧嘴,胡之源没忍住,上手想替她忙活,又被她打开,可娜沐摸索过来,她倒不拒绝,反而玩得格外欢畅。 也罢! 他埋头认真耕耘,龟头把爱妃小宝塔各各角落踏足个遍,找到她极乐关窍便卖命勾戳,顶得她甩着凌乱乌发大喊不要不要受不了,甚至北戎话都冒出几句,听着新鲜,他戳得更起劲! “是这儿么爱妃?” 娜沐满口哭喊吐不出字,凤儿嗯呀着嚷嚷:“你觉得是就是咯,好好给我伺候她,少废话!” 胡之源得令,奋起攻击,龟头画圈挑刺脆弱软肉,俯下身大胆挨个咬咬四颗乳头,白嫩少年竟吼出粗壮汉子的闷重,额头血管都鼓了起来。 凤儿本想躲开,奈何潮水逼到临界,她不能分心,脸卡在娜沐绷出青筋的颈窝里,哭唧唧学着胡之源语气娇吟。 “爱妃,凤儿的要出来了……” 娜沐牙齿咬得快出响,满肚子水正憋着差一点就能放,待听见她这句,仿佛戳中机关,穴肉发力把阳物挤出体外,随即尿眼猛地一酸,尖叫着射出一股热烫! 胡之源还未来得及因把她操喷兴奋,就见一旁凤儿跟着叫出哭腔,股间一歪对向他,飞快抽出玉势,紧接着哧地一声响,喷出一道又粗又猛的水箭! 白练两道此起彼伏,全部击打上胡之源躯干,高至胸口,蜿蜒过绷紧清晰的腰腹肌线,流进耻毛,汇集于胀硬阳物之上。 此时门外的玉玫,发现自己能动了。 -- 第290章促和 试着动动胳膊腿,确认无异,玉玫起脚便奔去找公子。 万幸,他正和锦哥儿在关雎馆,没让她多费腿脚,开门见山把凤儿房里正发生的事捞干的告知。 纵是惯见风浪,公子仍听得直愣,末了拄着脑门与锦哥儿牢骚:“怎么办,我好像快管不了她了。” 锦哥儿也直咽唾沫,对玉玫道:“既然你能确定她没有危险,四殿下也不是外人,她玩得正欢,那便别管了。回去盯着吧,她有何需要,一应满足。” 好容易能动弹,这又回去杵着了。 玉玫讪讪再回栖梦楼,房里已不闻淫声浪语,取而代之是她听不清楚的嘁嚓。 去找公子,让她错过这场春宫大戏的最后段落。 赏完一双美人身下潮涨潮退,胡之源短瞬失魂,继而雄风乍现,将尚在抽搐的娜沐掀翻面,盆骨扳提高高,直臂在其肩胛一压———— “小母狼,撅好了!” 她是狼,他便是狗,外表弱不禁风却有凶狠性器的小白狗,弓腰钳扣她身上拧眉咬牙地挺送。 酸热在卵囊内阵阵翻腾,胡之源自知距交代不远,勾手压紧娜沐小腹,粗声道:“爱妃想要孩子是么,那便夹紧了狠狠吸我!” 凤儿闻言骨碌起来,拍拍他,“想要娃儿须得换个姿势。” 箭在弦上待发,胡之源不愿停下断捻,偏娜沐信她,挣出身子由她摆弄。 胡之源只能眼睁睁看凤儿把娜沐又翻回平躺,将枕头送她臀下垫好,穴口高高冲他大开。 “好啦,来吧!” 真是又别扭又好笑又想操! 想不得那么多了,胡之源俯身挺棒直插到底,继而玩命似耕犁,不肖片刻娜沐死搂着他又攀顶峰,他屁股猛地一阵抽抖后,瘫在她臂弯里。 将将能喘匀气,娜沐问凤儿:“看你也不是生养过的,怎知受孕还有特殊姿势?” 凤儿羞赧,“听娘说,我就这么来的。” 欲念退散,胡之源仍赖在娜沐身上没有要下来的迹象,光眨巴眼睛不吭声,娜沐也如此。 怎么在自家地盘反倒显自己多余? 凤儿略微生尬,起身去拿手巾,再回床上时问胡之源:“无事不登叁宝殿,说说吧,何事找我?” 总算想起正事,胡之源马上盘腿坐稳,先将吴老相爷获罪因果与凤儿讲明,再征求她同意后,把二人相识相交过程和他与蝶园的关系说给娜沐,唯独把凤儿有双重身份这事含糊过去。 他不确定娜沐知不知道,倘或她不知,知道后会怎样,他无从猜测。 “呵,敢情害老相爷家破人散的,跟害我险些让狗日的是同一位主儿啊!” 凤儿垮着小脸讥笑,娜沐则疑云不展,问胡之源:“妾身若没记错,叁哥是大哥的人呀,靠依附他才拖着病躯安稳活到今天,为何能与殿下说这些?会不会是大哥故意设陷,诱殿下入局?” 胡之源难掩得意道:“依附归依附,忠心是忠心。我也曾攀附他,在外人看来现在也是,然事实究竟如何,爱妃你应该了解吧。” 了解是了解,不解仍不解,娜沐依旧将信将疑,追问不懈,胡之源才道出原委。 “此事说来简单,但难堪。你我成亲不久,叁哥的正妃人选也敲定下来,是自小养在他生母身边的前朝将作少监之女,俩人算是青梅竹马,早就暗通款曲,他甚为满意……” 胡之淮比胡之源倒霉。 胡之源被迫娶素未谋面的女子,而胡之淮眼看没几日便能迎心上人住进他的月乌宫了,暄帝突然宾天。皇子婚事向来由不得自己做主,逢上国丧,新君又未定,胡之淮再沮丧只能等,等又不知等到何时,常恐夜长梦多,事出差池。 果然意外不请自来。 胡之洵仍没放弃前朝遗宝,地图破译不出,便打起尚在人世那些前朝旧臣的主意,试图从他们身上诓套出点蛛丝马迹。胡之淮的准正妃之父恰好是仅存不多的前朝旧臣,又曾为将作少监,胡之洵想当然的认定有关前朝遗宝所在,他起码略知一二。 有吴老相爷前车之鉴,胡之洵不再冲动行事,取迂回之计从先从他女儿身上下手,也不知使了什么鬼办法,竟把准弟妹拐进自己被窝,吃干不抹净,让她珠胎暗结! 原本神不知鬼不觉拿掉这胎便万事大吉,可这准叁王妃是个心大的,身子发沉不爽,被胡之淮看见,让一直照料他的医官顺手给瞧瞧,她就大大方方让人搭脉。 露馅了。 医官不敢声张,悄悄只说与胡之淮一人,又如实相告他不可能有生育能力。胡之淮闻之顿感天塌地陷,就差直接气死,强咽屈辱后,重金收买她近身丫头,问出了一切。 “夺妻之恨,岂能说解就解。我假意去拉拢叁哥,不想他因恨失心,半点没犹豫便说会倾尽所能支持我,只求让大哥不得痛快。叁哥毫无坐上皇位的实力,对大哥不成威胁,或许也知亏欠,因此对他不大防备,方便替我打探。” 刚亲演一场淫欢戏,这又听一段宫廷狗血,凤儿听得兴致盎然,想今日过得可真够充实的。 娜沐全程拧着眉头,听完也没松开,问胡之源:“叁哥真可信吗?真不是诓殿下?” 胡之源严肃起来,“诓不诓暂且不知,但他的确告诉我件大事。大哥已秘密派出信使去北戎,找父汗提借兵了。” 娜沐不屑着摆手,“他派天王老子去也无用!不瞒殿下,妾身早先人一步送信给父汗,告知他除非妾身亲笔以北戎文字做书信,且指名道姓要借兵给您,否则任他是谁,北戎连根草都不借!” 凤儿听罢当场鼓掌,怼搡胡之源一下。 “瞧王妃多替殿下着想,好福气啊!寻常男子得这样一贤内助,早跑去祖坟瞧瞧是不是冒青烟啦!” 许久没听人像她这般恣意有趣地说话,娜沐笑出一串咯咯,戏谑她:“好个巧嘴妖精,跟殿下还真像。” 其实娜沐早隐隐察觉,这俩人很是对脾气,能玩到一块,能共商大事,自有其中道理。 胡之源抱上娜沐先是好一通小孩似的撒娇,随后开心见诚对她道:“从前都是我不好我不对,把不愿和亲、不愿被做工具使唤的怨气全转嫁你身上,给你太多委屈受,荒了你一怀热忱。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待你,真心实意没有半分偏杂的待你,只对你一人好!爱妃,能原谅我么?” 娜沐板着脸听完,偷偷露出一抹笑,转瞬又收回去,娇嗔把他推开。 “不妥,殿下只对妾身一人好,那把姐姐和妹儿置于何地?您不知月鹿宫如今是出名的妃妾和睦么?殿下若不能雨露均沾,那融洽景象早晚得破,届时姐妹叁个还如何相处?” 凤儿赶忙帮腔:“王妃这心量格局,真非等闲女子能有,换了旁人兴许早看殿下侧妃是眼中钉,还谈什么相处。” 如此胡之源再翻不出话说,只得狠狠冲娜沐一点头,“好好好,只要爱妃高兴,本王一切都听你的!呃……但就一件事,你得从我。” “殿下先说。” “能别叫殿下、别用尊称么?” “那如何使得,礼数还是要的!” “当外人面维持礼数没错,但都是自己人的时候,我想听个亲切点的嘛。” 他这可怜巴巴小模样是万用武器,谁看谁伤,娜沐也逃不掉。 “那您说叫啥合适恰当?” 凤儿又抢话:“就唤源源!” 她叫他源源,那她叫他什么?胡之源差点失口问出来,幸亏及时憋回去。 也在这时,他猛地想起,打从今天见到凤儿,她一直唤他“殿下”,不是“源源”。 “源源?”这声是娜沐叫的。 “欸。”他应的情愿又不情愿。 仿佛解决掉大事一般,凤儿长长抻个懒腰,蹬蹬腿下床。 胡之源想抓没抓住,“干嘛去?” 她趿拉着鞋去柜子抱出一床新褥。 “床湿成那样,殿下不沓得慌么?先起来,换干净的再躺。” 胡之源牵娜沐下床,心里喜出望外! 她没下逐客令,找出干净床褥说换好再躺,这是非但不撵人,还要留他们在此的意思吗? 嘿嘿…… 【碎了个念】受孕姿势没有严格科学依据,文中那段描写吧,是我自己经历的。 备孕时候想了太多招,中间约对夫妻互换玩,对方妻子是位二孩妈妈,得知我在要娃,就给我来套同款操作。待我收完种子,她把我腿并齐曲起举高。想想当时画面,也挺有意思。 但我永远都不会有孩子。 -- яοùωèńńρ.ǐńfο 第291章色月(H) 胡之源只猜对一半。 凤儿是留他们过夜,可床上躺的是她和娜沐,把胡之源发回故地,陪同他的是他老朋友,那条蓝底粉花小被被。 以前多想这窄榻这小被,今儿他就多烦它们!窄的窄,短的短,要多舒服有多不适!还有她那大白猫,半天没见个影儿,这会儿倒蹦上来跟他抢地方睡觉! 他在这枕着胳膊憋屈,俩姑娘一点没发现,蒙着被子说起悄悄话,一会儿咯咯咯,两会儿嘿嘿嘿。也不知哪句话聊骚了,被子里竟渐渐传出嗯嗯呀呀的娇吟声。 这就自顾自快活上了?竟不带他玩?过分!从谁那儿论起都过分! 把猫往怀里一搂,胡之源闷闷生气,嘎巴嘴丢句无声狠话:哼,你们玩,可劲儿玩,有你们用着老子的时候!到时别怪本大爷摆谱! 他真想做充耳不闻,奈何夜深人静,那动静儿就是那么清晰,并好听。 娇吟响过一阵,被子窸窸窣窣,接着安静一会儿,声音再响起,换成两种不同的唔嗯和吧唧吧唧的水声。 胡之源已想象出被子里的画面了! 但是不行,要稳住!必须稳住!北定王的架子他摆定了!哪怕这对小娘们儿开口求他操,他也要装会子没听着! 耳朵能装聋,欲望无法作哑。ρo㈠➑dе.⒞oⓜ(po18de.com) 男根渐渐硬得几欲顶穿裤裆,再憋下去怕不是要把怀里这母猫操了解恨,胡之源信誓旦旦的鼓劲儿短瞬全部作废! 把猫一扔,翻身下地,灯也不点,奔到床上钻进那两头一耸一耸的被子里,他摸到一团屁股,扳起来便提枪上阵奋起拼刺,压根没想过先看看是谁再决定操不操。 男人啊,下面那颗头膨胀了,脖子顶上那颗就成摆设了。 龟头是会认人的,即便正紧箍它吸允的嫩穴主人并未发出一声,它也能通过层层褶皱、缩放力度以及标志性的形状,分辨出她是谁。 胡之源意识到自己淫棍正在凤儿下体穿梭时,人瞬间清醒回半,陷入僵局。 不拔出来,晚了,拔出来吧,舍不得。 他原以为此生再无缘进这销魂仙境,哪知一宿还未过,便稀里糊涂闯进来了。他不否认仍是贪恋凤儿身体、贪恋与她交合的快意,可已当她面对娜沐诉衷肠,甭管她准不准他把关系保持下去,这打脸速度也是过快了。 算了,好穴再爽也不是属于他胡之源的,有过就好,回味也够用。 他琢磨继续装糊涂操干几下就故意捅偏逃出来,反正被子里伸手不见五指,翻身摸到娜沐干她也应能蒙混过关。 正欲行动,屁股上多了双手,把他重重往那穴儿里摁,肩头也贴过张脸来,在他耳边喷着哑哑的热浪。 “源源,无需出来,尽兴为止。” 还是没瞒过她吗?他该听话吗? 脑子又不清醒,身子倒听命行事,击拍臀肉啪啪作响,捣得身下噗叽连串,贴在背后的热身子却离开了。 突如其来一股极大渴望,他果断抽身去摸找娜沐,偏摸了半天都是凤儿。 她在哪儿呢?凤儿你知道吗?知道便出声告诉我好不好?老子要操她!就现在! 被子里摸不到索性掀了,恰巧月亮钻出屋檐,借着蒙蒙白光,胡之源看清娜沐所在,却僵在了原处。 她正靠枕而坐,揉着自己胸脯满面陶醉,上身扭摆如蛇,双腿分得大开,股间上下起伏着凤儿的小脑袋。 莫名失落,胡之源生出种错觉:好不容易呀,俩人关系终于能往恩爱路上走了,可她现在这样看上去,似乎又不大需要自己,不大需要他一杆火热光顾她的小宝塔…… 他默默挪回凤儿身后,扳稳她屁股再插入穴,一下狠过一下撞得她身子不停前拱,呻吟也勾了出来,扰得她无法专注伺候嘴上的野艳王妃。 可娜沐表情看不出丝毫不爽,反而愈加享受,好似凤儿舌头变成阳具,随着他的顶送,在她穴里飞快抽插,咕吱咕吱,甚是淫靡。 让他尽兴是么?那便操爽了为止,权当这是最后一次! 把心一横,胡之源丢开所有胡思乱想,揉揉凤儿肉核蘸上两指淫液,勾戳进一缩一缩的肛口,隔膜压着花径内的粗硬,放肆抽送开来。 他没有看到凤儿脸前,娜沐穴口含着一柄凝白硬物,由凤儿小手持握,极有章法地来回抽送。 此刻娜沐脸上种种媚色,一半源于眼见胡之源听令与旁人宣淫那进退两难的怪异淫相,另一半来自体内这根与凤儿未婚夫君阳具同形的假东西。 原来不一样的形状有不一样的爽! 短短几个时辰,娜沐便从连自家男人都伺候不明白的生涩女郎,脱胎换骨为懂得享受人间极致欢愉的诱人尤物。 那假东西并非她讨的,是凤儿主动送的。原也没想到用它,是胡之源肉茎捅进来时她刚好手碰到,怕娜沐不快,也想着她与自己不同,余生怕只有这一个汉子可用,旁的真阳物她用不得,假的用用总可以吧。 将玉势缓缓推挤进她体内时,凤儿真想过若公子有了新的女人,她会是种什么样的心情,能不能像娜沐一样这么快就在她诱导下接纳了她,是否能像理解艾成萧与吴风婷那样只难过一阵便接受了…… 想不出,干脆放弃,好好承接胡之源少年的热情,好好教会娜沐使用玉势才是眼下正事。 胡之源这番操干,感觉不同以往,因为凤儿不是她的侧妃们,现下看似自在,实乃娜沐开恩,她不允准,他真不敢持续。他也想好了,操到快射赶紧拔出来,搓干擦净再骑稳娜沐,把她想要的给了! 酸意很快袭来,胡之源当机立断抽身,推开身下凤儿,四处摸找可擦拭之物时,龟头被一条湿软包卷上。 正好月入云中,他又没看清身下人,想着应是凤儿主动伺候上来,她总会猜准他心思,这次也不会差,她要以口舌舔净她的淫汁,让他清清爽爽进他爱妃体内。 啊,真是乖啊,可这张嘴也让人爽得难耐,舒服是舒服,可更想射了,马上要射了! “放开我吧,快出来了……不能吸射啊,我要给我爱妃,要给她……呃啊……轻点……” 胡之源忍不住开口求饶,偏那嘴含他更紧,舌头灵活如蚯蚓,在他冠沟横扫,在他马眼儿上钻戳,终致他失控一缩卵囊,精关失守! 把持失败,他无颜睁眼,忽听身下人一声哑哑的笑,又道:“你是都给了妾身啊。” 月从云端露,他看清了吞尽这管热精的人,惊到瞠目! 床上只有他俩,凤儿不知何时溜到窄榻,盖着小被子,抱着大白猫,已打着甜甜的睡酣声。 【碎了个念】就同胡小四不知拔屌还是不拔,这章写完,我也犹豫发还是不发。 发吧,感觉最近他们仨肉有点过量,消化不良;不发,自己还挺喜欢这段,舍不得留在文件夹里睡觉。 最终,胡之源继续干了,我也发了。 -- 第292章邦交1 凤儿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连做的梦都满是甜腻香气。 她梦到又去了凤憩桃源,在桃花织连成的粉色云朵下,一群人闹闹哄哄。 公子和锦哥儿左右倚着她,一人为她编只桃花手镯。方晋带春生忙忙碌碌摘花蕾,教他如何入药。胡之源也不知怎么惹了娜沐,正追在她屁股后头哄。艾成萧搀着大肚子的吴风婷,陶醉听着喜糖和她启哥合奏的新曲。夫人抱着小小襁褓轻摇,不时往树上瞧。父亲母亲在斗嘴吵架,劝架的竟是程言辉和常丰!玉玫,燕子,还有小禄,站在各自主人身旁,或满目和煦,或无奈笑着…… 若不被日光晃醒,她真想留在梦里不归。 揉开惺忪眼睛,见床上没有胡之源和娜沐,玉玫正在把昨夜扯落的床幔重新挂上去。 “他们人呢?” “姑娘醒啦。四殿下他们走了差不多有一时辰了,说是必须回去,不然定留下多玩两天。他们留了东西给姑娘,在妆台上。” 凤儿趿拉着鞋过去,看见一枚小小铜哨压着一张字条,乖乖躺在镜子旁。她抽着脸笑笑,自语着胡之源怎么老喜欢留字条,展开一瞧,嘴合不上了。 上写道:此物非贵非重,却是我自小佩戴。幸甚与汝相识,以此相赠,望不嫌笑纳。 落款:娜沐顿首。 凤儿把铜哨咬在嘴里,摇头晃脑吹得嘹亮,仔细迭好字条压到首饰盒下。当初胡之源让她留猫的那张字条就睡在这里,现在它有伴了。 玉玫并不知她欢喜什么,只觉得哨声吵闹,堵着耳朵大声叫她:“姑娘待会儿再玩,速速梳洗打扮好去关雎馆吧,公子侯了快半个时辰了!” 恋恋不舍放下这北戎公主送的小礼物,凤儿满口不在乎,“去见公子还打扮什么,我啥样他没见过。” 玉玫学着她德行还嘴,“嗯,有道理。公子不是外人,不必收拾好再去见,那父亲也不是外人,见他也可头不梳脸不洗喽。” 听罢凤儿几步过去扯住床幔,力气大了,让玉玫一场白忙。 “你说啥?我爹爹回来了?来多久了!” “是,他来了,现在关雎馆。公子等了姑娘多久,他便等了多久。” “你咋不早说啊!” “他特意嘱咐等姑娘睡醒忙利索了再说,不许奴用催的。” 说完她就被凤儿拦腰揽下床。 “别弄这玩意儿了,快打水给我梳妆!” 等玉玫备水工夫,凤儿猛地想起她说胡之源约一个时辰前离开的,而李光擎半个时辰前到这儿,中间相隔不过一顿酒的时间!可是现在追胡之源回来怕也不能够,估计这会儿他都和娜沐踩上月鹿宫地砖了! 思前想后,她决定先去见李光擎再说,反正胡之源安排的人已在那铺子里假装伙计,只要李光擎还在这儿,她随时能再找他来。 她催促玉玫快点梳头时,胡之源正带着娜沐在街上逛得欢畅,根本没回宫,更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 起初他俩是着急回宫,因为娜沐怕离开久了月鹿宫不安全。但来接他们的小禄说,有胡之沄这东燕皇妹夫镇守,无人敢来月鹿宫放肆,安抚娜沐不必太过紧张。 胡之源借坡下驴,撒娇道:“对嘛,你难得出来一趟,好好逛逛呗,我正好陪你。这龙州城繁华得很,你进城时坐轿里看见那点不过皮毛,况且我不是说过要带你去吃北戎馆子么,就在前面不远,不去多可惜!” 娜沐经不住主仆俩的劝,也是真想念家乡味道,便答应了。 小禄不忍打扰二人,把他俩送到地儿,便驾车去约好的碰头地点,等他们玩够再一同回宫。 羊肉汤馆里,胡之源见什么都兴奋! “说来我还没尝过北戎的美味呢!” 原以为他会受不了羊肉膳味儿,不想他半点嫌弃皆无。娜沐甚感欣慰,笑着低声道:“若殿下吃着喜欢,回头妾身可以做给您。” 他没高兴,反而横眉竖目。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以为他没听清楚,娜沐将原话复述,可他仍是那副脸,摇头道:“不对,再说!” 娜沐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味儿。 “若源源吃着喜欢,妾身可以做……” 他啪一拍手! “哎!这才对嘛!来,点菜!呀,这菜名我都没见过,沐沐来点,可你喜欢吃的!” 胡之源眼睛扫着菜牌,半晌没听娜沐出声,扭头一看她正傻盯着他。 “怎么啦?” “您叫妾身什么?” 敢情她因为这个发傻。胡之源嘿嘿着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 “现在外头,总不好唤爱妃吧。往后没有外人在侧或出来闲玩,我都这么唤你,可好啊?” 他飞快啄她耳垂一下。 这一下勾得娜沐脸腾地红透,拱他一肩膀,抿嘴憋笑点点头。 正如坊间传闻,这里的食物味道相当正宗,娜沐胃口大开,越吃越高兴。胡之源见她情绪正好,才敢问出自昨夜便想问的事。 “沐沐,我能不能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蝶园、找到凤儿的呀?” 娜沐一口羊汤差点呛了! “我说实话,怕是源源要生气。” 其实胡之源已能大抵猜出前因后果,只是他仍想要娜沐一个坦白。 他百般诚恳道:“你我是一条绳栓的蚂蚱,一个湖里的鸳鸯,一根树杈上睡觉的鸟。你说实话我怎会生气,诓我哄我才生气。当然了,若放在从前,兴许我犯浑压不住脾气,但自昨晚开始,不会了。就算你哪里做错,那也是我哪里不好才惹你犯错。” 娜沐紧抠着汤碗的手终于松开,一口气将一切都告诉他。 “妾身没有别的意思,真没有,就是好奇能让源源那么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妾身见到了,也认识了,也喜欢她,否则不会把自小戴在身上的哨子送她。” 胡之源完全相信娜沐所言为真。 好歹相处一段,他的正妃他了解,且看她对待侧妃们的态度便知是个明事理的。 娜沐喜欢凤儿,胡之源比谁都高兴,也觉得是时候再多告诉他爱妃一些事了。 “沐沐”,他冲她勾勾手。 她疑惑着欠身,把耳朵送到他嘴边。 “我说件事,你听完切记别反应太大。昨夜与你翻云覆雨的姑娘,乃东燕国君的亲生女儿。” -- 第293章邦交2 纵使有所准备,可听完胡之源那话,娜沐仍差点惊呼出口。 想不到自己的疑心之举,竟让叁国君主的后嗣在妓院的床上进行一场淫乱邦交! 娜沐错愕道:“凤儿自己知道吗?” “知道啊。” “那源源又如何得知?她说的?” 胡之源一耸肩膀,“还真不是她说的,是沉叔叔,也就是蝶园掌事公子,凤儿的未婚夫君……之一,告诉我的。” 娜沐挠头,有点乱,她且得捋捋。 舀碗奶茶给她,胡之源压低声说:“别想那些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为我与擎君牵好线,等他再来,当面谈谈云梦里的事,毕竟去那地方的必经之路途径他的地盘。更重要的,我攀上他,也是为咱月鹿宫找条生路。” 他的打算娜沐全能明白。 “不想源源与她竟还有这层牵扯。” 胡之源忽然叹口气,颓丧着脸儿对娜沐道:“事到如今,也不妨与你直言,跟她有这层牵扯,我心里并不好受。犹记与她初识,彼此不知真身,那时我称得上心无杂念,只想她注意到我,会喜欢我,单纯倾心,不忌外物。但是等到她愿意,也有了肌肤之亲,却皆在我们知晓对方身份之后,并有交换条件为前提。” 娜沐闻之未语,只为他也舀碗奶茶。 热气蒸腾,给胡之源眼前的娜沐罩上一层柔雾,将她凌厉之气大大消减,第一次看起来有些温柔,遂令他更敢言了。 “我只想单纯一回罢了,终也不能如愿,最能任性恣意的一次机会,仍逃不过利益牵扯。” “依妾身看,这也很好。” 娜沐终于开腔,话却不是胡之源想听的。他原以为同样身不由己,她会感同身受并予以体谅安慰。 他耐住性子,问她好在哪里。 她偏头一笑,“敢问源源,若无这些利益牵扯,你有几分可能与她有后续呢?若无后续,你如何能有这近水楼台机会搭上擎君,为与大哥争锋添重把握,为咱们全家谋出条生路?” 胡之源听得目瞪舌桥,扣在膝头上的手,把衣袍抓出了皱。 奶茶代酒,娜沐双手端起与他一碰。 “事与愿违,世间常态,出身天定不由已,往事追亦无法改,为此戚戚枉然。当是沉舟侧畔千帆过,至少你与她缘分能因此得以延续,今后之事亦有盼头。妾身斗胆往贪心了说,你,我,她,说不定能为叁国邦交出份绵力呢。” 醍醐灌顶,豁然开明! 胡之源问:“沐沐,北戎可有好酒?” “自然有啊。” 随后他大手一挥:“伙计!上酒!” 酒足饭饱后,这对终于交了心的皇家小夫妻满城闲逛消食,而蝶园里的凤儿也总算把自己拾掇得精致利索。 她出门便撞上锦哥儿。 “你怎么打扮得像要进宫面圣?” “确实要面圣嘛,可不得庄重点!” “我看大可不必,擎君来过也不止一回两回了,哪次你不是家常的样?” “以前那都事先不知他要来,我没工夫收拾,今儿是提前知道,还有可能聊正事,不好好打扮岂非怠慢了?” 凤儿嘴里头头是道,锦哥儿虽觉她想得多余,却也再无话反驳,闭嘴默默跟她快步往关雎馆去。 此时李光擎正和公子下棋,手中白子捻了又捻,迟迟不落。 公子扫视几遍棋盘,为他添上茶,浅笑问着:“此局并未陷入僵局,且落在何处都有胜算,岳父大人为何如此举棋不定?” 李光擎拧着高低眉头悠悠道:“贤婿说得极是,确是落哪儿皆有胜算,但我要择条能赢最多的路。此子正是关键,须谨慎斟酌,方落子无悔。” 公子不再言语,静静等他思虑,偷偷打量那张与凤儿越看越像的脸。 门外,凤儿已到门边却不敢上前。先头几次都是李光擎不请自来的找她,骤然要她主动,她莫名生怯。 还是锦哥儿替她叩了门。 “擎君,公子,凤儿到了。” 李光擎嗖地把白子丢回棋罐,亲自去开的门,倒被凤儿一身精雕细琢的打扮吓愣了。 公子也发蒙,“你这什么打扮?” 来时满口是道,这会儿她哑巴了。 李光擎拉她进屋转了一圈,点头夸赞,“嗯,不错嘛,很是好看,颇有些公主派头呢。” 公子在他背后撇嘴腹诽:可不有派头,昨儿还睡了人家北戎的公主! 锦哥儿关门告退,凤儿被李光擎拉下坐稳,还未开口问好,却听他抢先道歉。 “听贤婿说你去找过爹,但扑了空,是爹不对,跟你赔不是。可没有办法,爹有急事要出城办,若是晚上两天,恐怕先前咱商量好的事要出差池了。” 不详预感上头,凤儿忙问因由。 李光擎不辞而别,为的是大岳百姓。 上次回城途中偶遇大量逃难平民,他留了一心眼,留下两人守在他们附近暗中观察。 李光擎再次离开龙州城前夜,其中一人匆匆来报,说那些百姓不知什么缘故突然病倒几个,并接二连叁传播开,很快超过半数。衣食短缺,药更匮乏,乃至他们不得不派出看上去仍康健之人冒险混进城中购药,却都有去无回。也不知他们是混进城后不愿再出来受苦,还是压根就没能进去,亦或是逃去别的地方。 此事说小不小,说大更大破天! 病能扩散开,想来会传染。若由着这些人自生自灭,或许他们原地死光光,尸身腐烂入泥入水;或许个别人逃到外面,化身为流动的病源,将其传播开来。不论哪一样,后果都非同小可。 事发在大岳,看似与东燕无关,但李光擎必须要处理! 首先,这些百姓之所以离开家园藏身林中,是有人暗中占地拥兵所致。一旦他们转移去了其它城郡村落,这事便瞒不住了。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始作俑者便会知晓,极有可能令其更改计划,甚至本来一时半会儿打不起的仗会提前敲响战鼓; 其次,会传染的疾病必须及时医治,若暂时无法治愈,至少将病患有效隔离。假设已有人去了别处并扩散开,一村一城沦陷是小,倘或蔓延到整个大岳,必然有未发病者试图逃往他国,而距离大岳最近且最容易去的,恰是对别国逃来的难民饥民向来宽容的东燕! 战乱,疾病,皆是国难。大岳与东燕虽非唇齿相依关系,但一国有难,仍难保不唇亡齿寒。 “所以啊,爹爹不告而别,是急着去救人呐!” 凤儿听完,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公子攥在掌心,尽是冷汗。 -- яοùωèńńρ.ǐńfο 第294章布局 “外头情况如何?他们患的什么病?仗还会提前打起来吗?爹爹是处理完才回来的?” 凤儿叭叭问出一长串,公子拍拍她手,“别急,听岳丈说完。” 李光擎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地方,情况已比报信之人离开时更为严重,八成以上皆为病患,也因祸得福,没再少一个。 他此次来大岳有医官随行,正好跟过来救人。只不过,东燕的宫廷医官不熟悉大岳平民百姓的体质,又不好明目张胆进城大量买药,只能靠手边现成的药草暂时吊住病患的命,无法保证不再有新的症状出现,更不敢说会不会继续传染。 但好歹暂时控制住了,铜老虎去周边查探好几圈,也未发现出逃者。 对于这些百姓而言,李光擎是天降的救星,纷纷下跪求他给指条生路。仁君自有仁心,他也不忍看他们生无所依,又把铜老虎派出去,看看能否找到更适合这些人暂居的地方。 铜老虎跑了两天两夜,终于不负众望发现一处被弃城寨,虽因年久无人很是破旧,但至少有干净可用的水井,破屋修修亦可将就栖身,周围野果树不少可供充饥,最重要的是非常隐蔽。 李光擎将这群人安顿下来,又进城采买不少口粮和种子分发下去,然后便回了龙州城,今儿天亮时刚到。 凤儿心揪起来,想难怪他比上次分开时看着憔悴,恐怕这么多天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他是东燕君王,却为大岳百姓奔波,说是也为自己的臣民考虑,可终究是绕大圈,也考虑得过于提前了点。 也许这正是他的为君之道,旁人看来的不必要,他也要面面俱到。ρo㈠➑dе.⒞oⓜ(po18de.com) “辛苦爹爹了。” 凤儿恨自己腹中辞藻贫瘠,说不出配得上他的称赞,便又起身对他重重行个大礼。 “你这是干嘛呀,快起来。” 凤儿不肯,“此刻您不是父亲,是仁君,就让女儿拜拜一位仁君吧!” 李光擎无奈,笑问公子:“她如此会来事儿,可是你教的?别告诉我是润儿教女有方,我才不信她那臭脾气能教出这样的好孩子。” 这还真不是公子教的,他承不住谬赞又无话答对,只得伸手把凤儿拉起来,并岔开话头。 “天公不作美,昨夜源儿夫妇来找你玩,偏岳丈到时他俩已离开半个多时辰了。锦儿虽当即便去通知了他的人,那人也马上去了,但今日能否再出宫见面,也未可知。” 咂咂他的话,凤儿推断公子已将胡之源和娜沐都来找她的事,改编成方便描述的,说给了李光擎。 她忽生一念,眸子随之亮起来! “斗胆问爹爹,您对北戎什么看法,可有想缔交之意?” 李光擎脸上神情简直与她一模一样! “你可是想说,大岳四殿下正妃是北戎蒙戈部公主,爹若助四殿下一臂之力,公主也会记爹的好,趁此机会借她之口,让大可汗别打东燕的主意?” 凤儿眼睛都不会眨了,小手一扣摁在胸口,兴奋道:“既然爹爹与凤儿想到一处,那您见四殿下时,要不要连公主一并见见?不瞒您说,凤儿与她算认识,那是位在北戎说话有分量的人,且对四殿下一心不二!” 她半点没磕巴的把话倒完,听得公子直瞪眼,对昨夜她房里的事也好奇起来。 不过是野公主和正经公主骨碌一晚而已,怎么听这意思她们似乎结交上了,未免快到离谱! 李光擎半晌没接茬,只嗞溜公子又给他添的茶。见他不吭声,凤儿顿时心虚,怀疑自己是否表现得过于狂妄了。 忽然他哈哈大笑,把凤儿吓一拘灵! “我还真是得一好女儿啊,这人连东燕土地都没沾过脚,倒为爹做起邦交大臣的活计了!” 凤儿汗颜,笑得比哭难看。 茶盏一落,李光擎又说:“爹听你的,见见就见见,但是要快,最好明日便能让爹见到他们。凤乖,爹还要跟你道歉,说好多留些日子,爹要食言了。” 他想抓紧把胡之沄先送回东燕。说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亲妹夫,留在虎狼兄长的地界上不安全,让胡之沄带人自行回也不放心,来时路上便遇过刺客。 “爹爹此番回去,还会再来吗?”凤儿舍不得他这么快又要走。 “一定会。”李光擎搓搓她耳朵。 公子喉头发堵,看看日头,对李光擎道:“岳丈多日劳顿,想来甚乏,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攒足精神留着明日商讨大事。” 李光擎点点头,不再掩饰疲态。 “也好,我确是觉得累了。那么方晋那边还需劳烦贤婿一定安排妥当,他需要什么你便帮着张罗点,务必明日一早便出发!” “岳丈放心,一定!” 原本正垂头低落的凤儿猛地抬起脸! “爹爹要方晋作甚?您认识他?” 李光擎从倦容里挤出笑,说:“他是大夫,自然是请他去治病。那些百姓病因仍是未知,拖下去不是办法,可不就要请这位大岳神医出手相助。爹不认识他,但你娘认识,在你没睡醒的时候,她已为我引见了。” 事倒在理,然凤儿心里犯嘀咕:她和方晋那些事,他这当爹的知道吗? 一脚迈出关雎馆,李光擎又折回来,自棋罐捏出一子,重重落上棋盘。 “落子无悔,就这儿了。” 公子回敬一笑,“岳丈高明!” 总觉他俩来言去语间尽是玄机,可凤儿寻不到关窍,也看不懂棋。 恋恋不舍送李光擎出园子,等他马车看不见影,凤儿跑去九玄堂。 方晋不在,连春生也不在。 她默默挪蹭回关雎馆,公子正对着棋局琢磨,见她回来,拉她坐进怀里,捏起李光擎最后落的那枚白子,贴上她的眉心。 凉。 -- яοùωèńńρ.ǐńfο 第295章旧爱1 从送走李光擎,到帮公子分完棋子,凤儿未发一言。 素来她的心事很难瞒住公子,偏偏今天让他失手。到底是长大了,心思杂了,也有他看不穿的时候了。比如方才她冒然问李光擎可有与北戎缔交之意,就不在他意料之中。 猜不出,但能问。 “眼下只有你我,有事放心说,莫憋着。憋坏了你,可是一群人要心疼。” 凤儿轻叹一口,神情怅然又担忧。 “我在想,爹爹随行医官即使不了解大岳百姓体质,可医术总不会差吧,却也束手无策,那叔叔过去就能医治得了?” 公子故意逗她,“你是担心那些病患,还是担心你的好叔叔?” 眼瞧着凤儿小嘴儿就要撅起来,他忙蹲下身子,将下巴抵上她膝头。 “放心,他生来命大,不会有事。我与他相识十几年,净见他逢凶化吉了。再者道,他都能让你这瞎眼豆芽菜重见光明,我看除了把死人复活,没有他不能治的。” 凤儿脸上轻松仅留一瞬便又颓丧,赖叽叽问他:“公子你说实话,我是不是个薄情寡性之人?” 孰料公子面带嘲讽反问:“薄情寡性?你?算了吧!你多情得让相公我喝过多少坛陈醋,心里没数?” “可我刚发觉自己有点始乱终弃。” 听她这么说,再前后一结合,公子便能猜到她为何郁闷了。 “又把方晋忘脑后了对吧?若不是刚刚岳丈提起,你还不知何时想起这人,对不对?”ρo㈠➑dе.⒞oⓜ(po18de.com) 凤儿那两下头,点得极其为难。公子最不忍见她不开怀,便一句接一句地哄。 “好孩子,别多想,就算你真把他忘了,他也不会怪你的,何况你没忘,只是最近烦心事太多不慎忽视。说来你也是傻,九玄堂就在隔壁,他不来,你不会主动去看他?别说怕我生气,我可大度着呢!” 哼,说吃醋的是他,自称大度的也是他,敢情这漂亮脸蛋分两面,挂上哪张全凭心情。 兴致仍提不起,但凤儿想公子已这般劝,总得给点面子乐一下。心情不好是自己的事,能消化尽量自己消化,最好别牵连旁人,哪怕是最爱她的人。 挤出一丝笑,她借口回房把这身板人的打扮换了,晃回了栖梦楼。 直到欢喜厅热闹声起,方晋依旧未归,凤儿不知溜到院门口巴望多少回,次次失望而返。 不是明儿一早就出发吗?怎么这人现在还不回来? 没盼回方晋,胡之源的人倒来了,说他明日巳时到蝶园。 公子忙和锦哥儿一同去告诉凤儿,而正她撅在窗前往九玄堂探脖子,看他俩进来只随口招呼一下,扭头继续盯。 “源儿明日巳时到。” “哦,好。” “哥哥也派人去通知擎君了。” “知道了。” 甚是敷衍,俩男人面面相觑。 公子摇头,锦哥儿开口,“他明日卯时出城,你今晚早点睡,明早我叫你起来,去送送他。” 凤儿正要答应,忽见方晋的窗子亮了,顿时喜形于色,蹿到他俩面前。 “我去找叔叔,今晚不回来了,你俩睡吧,走喽!” 她丢完话人便跑没了影儿,又留公子和锦哥儿面面相觑。 九玄堂大门虚掩,凤儿省略叩门直入,也不跟被她吓一跳的春生打个招呼,一步两阶朝楼上冲。 捋着光亮,她溜到方晋房门外,小心翼翼开个缝,见方晋背对门正伏案写着什么,并未发现有人来,便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往里挤。 门还是挤出声吱嘎,她登时不敢动。 方晋也没动,头也不抬地说:“去给我把床上那些包裹好。” 凤儿猜他大概以为进门的是春生。 床上凌乱散着几件衣服和简单被褥,凤儿不声不响挪过去,细细为他迭整齐。 他的每件衣服都散着草药香气,让她想起破茧那夜,她满心激动忐忑僵坐在他身边时,鼻腔里贯穿的就是这种味道。 好怀念啊! 正当凤儿忍不住贴上脸深嗅,又听方晋道:“那么多药材这么快拣完啦?手挺快啊,待我抄完这几页便下去检查,敢分错一根草,我都把你屁股踹开花!” 闷头奋笔疾书还不忘训徒,也不抬头看看训的是不是徒!凤儿实在绷得难受,终于开腔了。 “叔叔真舍得把我屁股踹开花吗?” 霎时方晋人僵成石头,转瞬又活过来,猛地转身看清正坐床头冲他笑的人,嗖地把笔一丢,扑了过来! 拥抱热烈凶狠,亲吻骤雨急下,凤儿刚迭好的衣服全散了,被她压在身下,身上是热情的他。 “叔当然舍不得把你屁股踹开花,操开花倒可能。” 方晋一如从前的汤泉暖嗓喷着久违的骚话,她相信了公子说的他不会怪她遗忘忽视,也更觉得对不住他了。 可该牢骚的她还是要牢骚。 “叔叔要出门,怎不来打声招呼?” 方晋愣一瞬,旋即满脸疑问。 “你娘没告诉你我要出门?” 凤儿摇头,这个润娘真没说。 一个白眼翻过去,方晋骂骂咧咧。 “这个死二疯子,又犯糊涂!事发突然,我急着去备药材,那会儿你还睡着,我特意叮嘱让她代为知会,这转头便给我忘了,你看我回来损不损她!” “叔叔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只是不知今晚我留在这,耽不耽误叔叔手里的活儿。” 怀里小人儿动静甜得淌蜜,反而让方晋怀疑耳朵出了毛病。 “你说什么?今晚留我这儿?” 凤儿往案头瞄一眼,可怜见儿地问:“不行么?是不是耽误叔叔正事儿了?” 得到的回应,是揉上阴户的手。 “今儿就算十万天兵床前站,也拦不了你叔要好好疼疼我的心肝儿!” “那从哪儿疼起呢?” “先把你这对小枣馒头给叔当宵夜吃!” 想着要上啃馒头下揉蚌肉先送她一轮爽,方晋抱着她便要直腰坐起来。 然后,他妈呀一声。 【预告】次回!旧爱2 想方叔了,给他塞点戏份,上床那种。 -- 第296章旧爱2 凤儿闻声,从他身上下来,见他正斜身托着脑袋,活似一棵歪脖树。 实乐极生悲。 心心念念的小人儿难得主动来找,又第一次坐上他的床,方晋激动难抑,一股寸劲儿用偏,闪了脖筋。这一下真真酸疼到他也难忍,顺着脊背流窜出去,差点连带腰都不敢动弹! “叔叔你怎么啦?”凤儿慌了! 方晋试着转转头,万幸,并无大碍,耽误不了好事。 “没事,就是差点变成四殿下。” 还能开玩笑,看来真没事,但凤儿仍心有余悸,生怕他扭坏了却瞒报,又去确认道:“真没事?可不许哄我。” 方晋眼珠一骨碌,心想何不趁她这股子关切劲儿,好好多讨点便宜呢? 就见他手往颈后一扣,小胡子一撅,眉毛一皱,嘴再一咧。 “你爹派那活计太急,害你叔今日累得是腰酸背痛腿抽筋,方才握笔绷僵了,这一着急疼你,可不就……无碍无碍,揉揉便好。” 说着无碍,嘴里倒嘶哈得起劲。 凤儿忙伸上手去,“我来给叔叔揉。惯常都是你照顾我,今儿换我伺候你。” 正中下怀,方晋反而纳闷,她是这么好上当的? 确实,凤儿早不是那好诓的凤呆子了,但在他面前从没有过防备。 凤儿手小力弱,怕衣料削减力度,让方晋把脖肩露出来。他可倒好,直接褪得仅剩条里裤,巴巴等她上手。 明明赤裸相见过无数回,偏偏今天她看他这样有些脸热,许是因刚起的情欲犹在,也因她又想起破茧那晚。 当夜的方晋就是这副样子,搓烫了掌心在她周身游走,那油汁淡淡的橙花香气恍如仍飘在鼻腔。 嗯?不对,那香味就在附近。 循着香气,她从架子上拿下一小瓶。 “就是这个!” 里头装的何物,方晋自然清楚,她拿这个要做什么,他也十分明白。 推走床上散乱的东西,他垫臂趴平,暖暖嘱咐道:“小心别弄衣服上。” 凤儿嗯了一声,麻利脱去碍事外层,上身仅留小诃子,恰如他带她初尝云雨那晚。一切仿佛回到从前,区别只是地方变了,两人位置互换。 回忆着他当时动作,她搓热小手,却在倒油时没把握好,漾出掌心,漓漓拉拉落上方晋腰际。 “呀,倒多了!” 方晋腰痒,但心更痒,回手攥着她小手贴到后背一摩,画出一片胡乱的油光。 “横竖都洒了你叔满背,你就多劳累点,别浪费。” 凤儿乖巧答应,随后埋头干活。 她一掌摁上右肩,方晋老头子似的嗯哼一声,夸赞道:“小爪子挺有劲儿嘛,力道穴位找得也对。” 好似得师父褒奖的徒弟,凤儿更加卖力!扭身坐床沿不舒服,索性骑坐到他屁股上,一下一下,仔细认真去推揉。 竟不知这活儿挺费力气,不一会儿凤儿身上便浮汗,左擦右擦的,到底让小诃子沾了点油,解开脱掉,又沾到了胸脯。乳肉上两块晶亮勾出骚主意,她又拿起瓶子倒了满满一掌,尽数抹到自己身上,然后俯身下去紧贴着方晋后背,缓缓划蹭起来。 方晋哼出一股粗闷,随即屁股向上挺起,凤儿趁机使坏掏进他裤裆。 “何时硬到这样了?” “从你坐到叔身上时候便这样了。” 方晋仍没翻面,闭目享受那两团软肉在背上游弋,承接胯下小爪子慢悠悠的捣乱。 她手绵软油滑,撸得他又爽又痒,几次想翻过身收拾她,又舍不得从这温柔掌心里逃出去,不得不分散点注意。 于是他佯装吃醋问她:“如今收了锦儿,你忙不过来了吧?” “是锦哥哥忙不过来才是。” 方晋瞬间了然,嘿嘿淫笑道,“敢情这死冰坨子,亲手给自己养出个能伺候他的男人。” “我觉着挺好的,叔叔要不要也……” “别,叔就免了,不好那口,否则十年前我就把他屁眼操穿了!” 凤儿咯咯一通笑,身子颤着,蹭得方晋更痒,刚要翻身突袭,她手又挪到卵蛋上揉。 那便再享受一会儿。 她笑够了,发出不服气似的一下轻哼。 “谁说公子只有挨操的份儿。那回源源来找他,说是替父皇和母妃赔罪,结果被他铐上链子操到哭出来!” “嚯?还有这事!”方晋听完惊了,又道,“唉,真不能怪他狠,不过是以父之道还施儿身。那小家伙也太自不量力,咱沉大美人儿从前遭过的罪,岂是他能代替还清的,操他一回也仅受点皮毛罢了!” 二人至此沉默。凤儿以为勾起他伤心事,不敢再吭声,方晋也确实险些陷入不堪过往。 良辰不可错付,方晋扭头亲她一口,感慨道:“真没料到你俩能玩到一起。说来他才尺巴长时我便见过他,一晃就长这么大,还把我心肝儿小东西勾了去!” 凤儿正啃啄他肩膀的嘴停了,凑脸过去等他下文,而方晋故意绕弯子逗她。 “你信不信,叔见过他娘穴长啥样。” 她登时想起来,方晋是说过曾给因生子尿道受损的昭仪伺候着排尿,原来就是胡之源的母妃! “源源知道这事么?” “自然不知啊。徐昭仪因生他差点活人让尿憋死,传出去他便是大不祥之人。若非曹大监心善,偷偷安排我和师父去救治,他娘俩儿根本活不到今天。” 胯下揉捏的手也停了,方晋欲火也再压不住。从她身下滑出来,将她抱到身上趴着,一挺热硬狠抵她股间柔软碾磨,他喘息已粗重,闲话却不停。 “那小子性技如何?家伙挺大的吧?他娃娃时候小雀儿就紫黢黢,我师父说将来必是根好使的玩意儿。” 凤儿早湿透透的,急吼吼褪着彼此下身遮挡,匆匆丢一句:“好使以后也不使了,现在就想用叔叔这根!” 不等方晋再开口,久违性器已打上照面,你湿我硬早预备齐了,不由自主拼接到一起! 当时就咕唧一声,不知是淫汁被压榨出穴口,还是橙花香油抹得太多。 滑溜溜小人儿紧搂在火热男身上,娇滴滴嗯呀,颤微微缩着穴口,交合处热流一波接一波,惹得方晋浑身滚烫,额头血管都绷鼓圆了! 他摸过小瓶,直接全倒在凤儿身后,沿脊柱一路淋到尾骨,最后两滴甩上她不断抖着的臀尖儿,接着一丢瓶子,把那两团白肉涂抹得发亮,高高扬起手,重重落上一掌! -- 第297章旧爱3(H) 一掌落下,臀肉似刷过猪油的面团,晃着光弹噹噹。 “长肉了呀。”方晋攥一把捏捏。 凤儿以一串娇哼回应。这掌让她吃痛本能发抖,惹下体肌肉起义,用力收缩推挤,倒使得痛仅持续一霎,便化作奇妙的痛快。 此生初赴云雨欢,也如这般。 这是不是方晋独家秘技,凤儿再无机会探知了。第一次只有一次,即便旁人也能如此,她也无能让那层薄壁长回去,再去以身亲试。是有憾,倒也无妨,这位动不动就被她遗忘的男人,自始至终从未在床上亏待过她。 粗硬火热依旧,调侃淫浪如昨。 “我心肝儿这穴真绝,想来昨夜刚用过,竟还能这般有力吸裹!估摸待你生孩子了当娘了,这能耐也丢不了,还是能把我们几个套死死的!” 说着他又一掌拍上另一边臀肉,又是一波肉浪荡过,不等凤儿哼吟声落,他重重往上一挺…… 凤儿整个下腹都酸了! 赤珠被那香蕈冠顶得无处可闪,歪歪扁扁挤在玉道穹窿,肉壁纷纷为其哭诉,一边推搡作乱硬棒皮肉,一边滋滋泌水,而主子非但不知体内惨烈战况,反倒受用非常! “叔叔动一动嘛,卡得难受……” 是难受么?她是想更舒服点! 方晋躺得更放松了,只留双手在原地,看似毫无章法抹得油亮遍布,实则每一次指尖起落,都在戳点某些穴位————让她更骚、他更爽的穴位! 身下泛滥,不及方晋言语湿黏。 “莫急,叔先品猜品猜,那小家伙阳具是什么形状……嗯,应没我大,不及冰坨子那根好看……呦,头不小!他捅进来时定撑得你满满的,水都难挤出来……” 他越说凤儿越臊!他不动,想舒服只能靠她自己,于是小腰开始扭摆,白乳借着油汁润滑吱吱在他胸膛压碾,屁股抬抬落落,小心套弄着,嘴里还不忘顶撞。 “你在我房里镶眼睛了吧,怎说这般准……哎呀你快动动嘛,憋死了要……” 哪里是准,方晋再神也品不出这个,不过是这套话换谁身上都合适,有几根能大过他方晋的,又有几柄能比公子的好看? 方晋调子转出花地一哼哼,“既说伺候我,何故要我动?有了新欢忘旧爱的小混蛋,就该罚她卖卖力气。”说罢他扣紧她臀肉,拇指发力一摁。 也不知他摁的是什么地方,凤儿浑身一阵酸麻,骨头都要酥透!她似哭似笑一通乱叫,腰肢扭得更欢,体温升上来,蒸得橙花香气愈发浓郁,混着他枕头草药香,说不出的诱人丢魂。 趴他身上动倒是不累,可远不够满足。她怕滑出去不敢大幅起落,肉香蕈只在里头半截翻搅,而穴口到极乐丘陵路段,冠沿压根剐蹭不到。穴内快感几乎打对折,骚肉核倒埋在耻毛里蹭得无比兴奋,内外冰火两重天,憋得凤儿难受递增! 忍耐终到极致,她也看出来方晋此番铁了心做甩手掌柜。快活要紧,不想太多,她咬牙起身撑坐稳,嗯呀呀贴实了扭摆几圈后,身子微微后倾,腿再分开一点,打成小小斜角一下一下缓缓在他阳具上抽套。 嗯啊……终于爽了! 她登上欢爱主导席位,再没有一处软肉被冷落苛待,每一道沟壑褶皱都被热硬抚过、被冠沿剐蹭,哪里不爽照顾哪里,快慢轻重尽在掌握中。 水声紧随呻吟之后起,先是轻轻浅浅、像难为情似的隐隐咕叽,可突然她穴一烫,交合处噗嗤一响,一片透明顺着方晋血管暴胀的皮肉蜿蜒出穴口,她也随之停下,颤着身喘气。 方晋摸了两指透明抹上舌尖,咂着淡淡酸咸半嘲弄道:“怎么收的男人越多反而越不抗操了呢,这才几下就泄出来?叔还没爽透呢,继续!休想偷懒!” 真不是不抗操了,是太久没和他操了,前奏响这么久才入正曲,跟他也无需顾忌,她一时失控乱了步调,就…… 再来! 凤儿烫着脸调整好身子,把他阳具再含稳点,趁他刚摆出副悠闲等爽的样,收紧穴肉发起猛攻,咬着下唇憋着劲儿,撞得啪啪直响。 方晋眼睛都不眨了,忘了,也不会了,盯盯看小小人儿坐他身上,分着腿,敞着穴,窄小粉肉口紧含着他命根儿,落臀严丝合缝,抬臀水光淋漓,晃在眼前,痒在心头! “好凤乖,叔爱你!再深点,拿浪肉芯子好好给叔磨磨!别吝啬骚汤,只管往你叔马眼儿里吹!” 光喷骚话还不够,眼见她穴瓣肉已砸拍到肿起,小骚核子胀硬得铮亮,正是最为敏感脆弱之时,他伸手便狠揪一把! 凤儿那声嘹亮尖叫险些把房顶凿穿,扛不住他孟浪之行使劲儿一躲身,穴棒分离,淌水的甩出一串珠儿来,硬挺的砸拍到小腹上。骤然离开火热销魂巢,肉香蕈紧着一跳,它正在兴头的主人也未料到有这一遭,忙扶直了它让凤儿再坐下来。 “好宝继续啊,拿浪穴继续榨你叔,榨干都无妨,反正叔也不想跟旁的娘们儿操,有多少都是你的!” 凤儿没应答,只满脸淫荡嘿嘿嘿笑几声,俯下身,嘴亲嘬他乳头,手撸他龟头,玩到他绷紧了大腿浪叫着“再撸就射了”,才高抬贵手。 但事并没完。 翻身背冲,分腿跨坐,抚茎入穴,反手攥紧他手腕,向前倾身?直双臂,盆骨前送至穴仅含龟头,再向下送力纳回没根,反反复复…… 谁也不再说话,只剩淫叫此起彼伏! 凤儿好久没用这招式,虽能最快速度让对手攀到情欲巅峰,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处褶皱不断与冠沟交错推磨固然让方晋爽到飞升,可她自己也难逃短瞬泄透。 不管了,她想他痛快,让他知道她仍在心里留有他不可动摇的位置,那就先随他一同上青云! 欲火已蓄积将满,高潮一触即发,关键时刻,方晋挣开了她! 火热胸膛刚贴上后背,她人便被端抱冲床外,满沾油汁的大手满身推揉,满裹淫液的阳具重快穿梭!凤儿头皮和下体全转瞬麻透,也不顾楼下春生能不能听到,放开嗓门便嚎了起来! “叔叔叔叔,要操死凤儿了!” “就操死你!” 等着被她榨,太过折磨,这甩手掌柜方晋不做了,他还是更爱看她在自己手里绽放娇艳。 水花冲出又落尽,凤儿在情欲云颠几番死而生还。二人改对面抱坐,下体深深钳合,上面缠吻火热,然方晋还差一点交代。 “能不能答应叔,不管你往后还收多少男人,都别忘了我?” “能。” 刹那寂静。 床板吱嘎声再起,方晋的粗喘已全然变成吼,宛如修成人形、初尝与人交合的猛兽,浑然忘我,引以为傲的性技尽数摒弃,仅凭本能冲动掠夺走凤儿全部神志,在他怀里跌宕、淫叫、要又不要,求饶未出口,尿已操喷出来,也终于烫得他喷射如注。 -- 第298章无题(含Sandwich渣渣) 云雨颠鸾,灯烛过半,爱欲渐息。 相拥无言,薄汗散尽,橙花淡去。 凤儿先行收拾干净自己,去整理那乱作一团的行李。方晋也披衣下床,重回案头提笔,不时翻翻手边书籍。 行李打好,凤儿问方晋:“叔叔要不要瞧瞧,可别少带了东西。” 方晋扭头看看床上规规矩矩的包袱,笑呵呵说:“药带齐,家伙带齐,你的心意再带齐,就什么都不少。” 凤儿低头傻笑几声,抬眼见砚台里墨快干了,方晋也因天仍潮热正不住浮汗,便抄起手边蒲扇,麻利过去伺候。 她蒲扇轻摇,他笔走龙蛇,春生过来请他去查验药材,见此情景,眼前恍惚了一阵。 万事妥当,方晋正要在凤儿身上大把挥霍今夜剩余时光,忽想起有一处还需斟酌,揽着她坐上他腿,哗啦啦又翻起书。怕他分神,凤儿挣扎要回去躺着等,方晋不放人。 “别小看你叔本事,再来两个你坐我身上,也不影响我正事分毫。” 凤儿不信,方晋又道。 “不信你下去试试,若在你嘴里硬了,我管你叫叔叔。” 试试就试试,为这声“叔叔”也豁出去了!凤儿出溜儿蹲到他腿间,擦净那柄软哒哒,握到嘴边舔嘬起来。 咦?好像真没硬,卷扫好几圈,连艮都没艮一点,换做平时早硬梆梆了。 凤儿不免生疑,辨不出是他真能坐怀不乱至此,还是自己唇舌技艺变差劲,故而更加卖力,整根吞进去,塞得嘴里满满登登,寻到缝隙就勾起舌尖挑逗。 力气没白费,渐渐她嘴含不住全部,卡在唇外的部分愈发硬挺,皮下血流窜快,逐渐整根变硬,最终直直戳在她口腔。 她欣喜若狂,蹿出身子又坐到他腿上,攥着硬呼呼,等着他叫自己“叔叔”,却见他咬着一支干净毛笔坏笑盯着她,案上一切已理得整整齐齐。 “你早忙完了?” “你说呢?” 毛笔指间一转滚到手心,未挂回笔架,而是扫上凤儿不知何时已鼓胀的阴核。 颤栗呻吟,将今夜欢畅再次敲响。 方晋心中仍残留些许忐忑。 “你不回去,告诉冰坨子没,他不气?” 凤儿身颤声更颤! “这是你作风吗,竟会管他怎样想?把心放卵囊里得了,我在你这儿,你管好我便可,只管玩咱的……哎哎,不是让你这样玩,笔拿开、拿开呀……” 原以为他将笔尖从阴核上挪开是大发慈悲,哪承想一路扫过嫩肉缝怼上穴口,拿淫水当墨蘸。 “叔要用你的水在寝衣上写你名字,这笔也带着,想你了,便闻闻味儿……” 随他孟浪,横竖她也拦不住,熬到他也撑不下去,该满足的她一样得满足。 不过方晋言语确也让她分了下心,想起跑出来前丢给那俩男人的话:你俩睡吧。 他俩真会睡一块吗? 还真是! 关雎馆寂寂无声,公子与锦哥儿在床上背对而卧,各自装睡。 锦哥儿自以为能装得天衣无缝,谁料故作打鼾惹鼻腔发痒,忍不住一个喷嚏出来。 熟睡之人是不会打喷嚏的。 公子憋不住想乐,嘴巴闭得死,但一抖一抖的身子出卖了他。 如此谁也再装不下去,不约而同笑出声,待笑声消逝,又莫名其妙同时一声轻叹。 公子先开腔:“你说此刻凤儿在做什么?是已偎在他怀里睡沉,还是正纵情淫欢,被干得就差喊爹爹?” 巧了,锦哥儿和他想到一处,翻过身凑他近点,并未搭茬。 公子顺势往后蹭蹭,留了半拳距离,还能感受到锦哥儿胸膛的烘烘热气。 “你身上真暖和。” 锦哥儿马上送过身子贴紧他背。 隔着彼此寝衣,公子身上的凉仍能透出来,锦哥儿疼惜劲儿上头,不假思索将这凉身条搂进怀中。 结果一只手寻错路,搭到一握热硬。 锦哥儿没挪开,因为挪不挪他都有点尴尬,虽然操都操过了,这尴尬委实没来由,可他就觉得莫名尴尬。 于是他故作随意打趣道:“怪不得您冷,原来热气都聚到这儿了。” 公子屁股一拱顶到他胯下,触及到的同样是一棍坚挺,哼笑回敬:“那你又怎么回事?热气过多,分摊到这儿了?” 想着凤儿承欢姿态才硬到这地步,但锦哥儿没说,手从公子胯下移到臀后,谨慎着捏了捏,问道:“需要锦儿伺候吗?” 怀中人明显身子一僵,继而翻身与他面对面,硬物隔衣顶着,却没有往下一步走的意思。 公子又一声叹,“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伺候人的活儿没得挑,你让我很是受用,这我不否认。但是锦儿,她不在,我就不想……” 锦哥儿打断他,“公子无需多解释,锦儿明白。也不妨与您直言,她不参与其中,我也没那想法。能硬是能硬,让我做也能成,但皆是您调教成果和心想着她所致,把您伺候得妥帖周到,则是我的习惯和本分。” 须臾静默。 眼看锦哥儿要犯慌,公子抓他一只手臂枕上,往他怀里靠靠。 “睡吧,明儿还有得忙呢。” 两副身子依然相贴,但裤裆的衣料已松垂下去。 天刚亮,方晋已和春生坐上马车出发。凤儿迷迷瞪瞪送他们启程,揣好九玄堂钥匙,哈欠连天回蝶园。 刚迈上去栖梦楼的台阶,她忽然改道去关雎馆,蹑手蹑脚打开公子房门,被床上景象逗到捂嘴憋笑。 全身裹着被的公子活像一肉粽,锦哥儿就是那捆粽叶的绳,手脚并用缠罩在他身上。 两人仍睡得沉,压根没发现凤儿进来。她踮脚挪到床边,小心脱鞋,轻声上床,揪开被子一角,贴着公子躺到最外面,准备补个回笼觉。 公子还是被她扰醒了,迷迷糊糊把她抱到身上趴着,摸索着乱亲几口,然后一骨碌将她带进中间,往锦哥儿怀里推了推。 “他身上暖和。” 清晨露重寒,凤儿正缺这股暖,摆出了舒坦姿势这就要睡,却忘了一日之计在于晨,她睡眼惺忪之际,正是男人胯下苏醒之时。 昨夜封印的欲望,在她归来那一刻便冲破桎梏。公子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褪裤放出欲龙,就着铃口黏汁润滑在她臀缝里磨蹭,试图消解,却越磨越想要,越想要,水吐得越多,终将她肛口彻底浸润,一个不慎顶偏,挤进去半颗龟头。 凤儿仅嗯叽一下,并未抗拒,反而往后送臀,把整颗龟头吸纳入体。 那便继续吧! 晨起身子软,他无力凶悍,硬热在肠腔温柔穿梭,没有刺激难耐,酸胀的憋泄感变成一股异样的舒畅。杆杆慢慢轻顶,翘头缓缓剐蹭,抽抽插插翻搅几十回合,前穴醒了,不满意了,淫水混上方晋余精,从小肉缝里挤了出来。 此时锦哥儿正沉浸一场春梦中。 他梦到凤儿躺在身边,脸埋在他胸前,湿着穴往他身上拱蹭。他正谋划拿什么姿势收拾她,忽觉得她娇哼就在耳畔,不自觉伸手去摸,还真摸到那处湿软,好湿好湿,一鼓一鼓的。再放肆摸下去,他触到一截粗硬卡在会阴后方。 瞬间醒了,他睁眼便是并行交迭的一双白人在同步蠕动,陶醉合目享受着,而他手也的确正罩在凤儿空闲着的穴上。 他当即抽走手,绝非不想要她,更绝非嫌弃,是怕方晋昨夜没轻饶,把她弄肿,这就挺着粗壮进去,她会痛,会不喜欢。 就这么看着他们快活也挺好,反正这么多年他都这么看过来的。 压制住冲动,他没压住喘息。 一凉一热两只手搭上他盆骨,同时往凤儿身上够。锦哥儿实在难敌欲火翻腾,又伸手摸摸她穴瓣,确认未肿未伤,扶稳阳具顶送进去!接下来如何动作,他烂熟于心,配合正在她肠腔轻挑慢插的公子,一抽一送皆拐出凤儿颤声娇喘和穴内猛烈吸吮。 多了他的助攻,她肠腔更为紧窄,那粗粗大大像故意使坏般的隔肉顶撞,搅得公子有心持久,偏无力抗衡。凤儿刚绷着屁股到一轮,他便憋不住满囊热精,浪声哼哼着射给她润肠。 不舍得出来,他仍嵌在她体内。血气方刚少年抽插拐带肠壁挤压,龟头所受的酥麻,他刚好能承受得住,并乐享其中。 凤儿浪叫调门陡然升高,公子也察觉出隔壁阳具逼至射精临界,正等着最后那几下送来的刺激,锦哥儿突然抽身出去,抓过他手握上撸动,口中零零碎碎。 “帮我,公子帮我,快!” 公子一瞬冒蒙,又转瞬明白。 凤儿这几日不方便,方晋能射里,他能射里,但锦哥儿不行,他也绝不会忍心让她喝避子汤药。 这人他没看错。 锦哥儿闷吼着射他满掌,他摸出枕下备的帕子,细细擦试同时试探凤儿:“你娘像你这般大时,你差不多已在她肚子里了。” “凤儿还想多做几年好孩子。” 她清楚他想问什么,而这答案既回了他,也不伤另一他。 翻过身,背靠锦哥儿怀抱公子,两声哈欠过,回笼见周公。 -- 第299章原谅 若无公子和锦哥儿联手催,凤儿今日怕是要梦里见李光擎和胡之源他们! 倒也不能怪她,这几日她实在没闲着,人都快蒙了。公子给她梳头时,她迷糊到抠着眼角问锦哥儿今夕是何年。 约定巳时,而胡之源带着娜沐提早到,见锦哥儿把他们往关雎馆引,登时停了脚。 “锦兄,不能换个地儿谈么?” 锦哥儿清楚他为何不愿去关雎馆,也没料到留给他的阴影还没散,只好解释说:“擎君在蝶园约见,而关雎馆是蝶园里唯一生人勿近之处。” 胡之源仍踟蹰,这时娜沐上前一步问:“凤儿可也在?” “回王妃,在的。”锦哥儿低声作答。 娜沐拉起胡之源就往前蹿,“走嘛走嘛,趁擎君没到,正好能和凤儿说会子话!” 瞧胡之源那尴尬样,锦哥儿猜测,他八成还没把那场羞耻告诉他发妻。 胡之源几乎是被娜沐推进屋的。 凤儿礼行一半便被娜沐拉起来。 “这又没外人,繁琐就省了吧,嫌我在宫里看得不够是怎么。” 见娜沐王妃架子全无,胡之源更尴尬了,拽拽她衣服往旁边努嘴。娜沐这才瞧见几步外站着的公子,收了不吝气质,摆出端庄来。 公子礼貌浅笑,袖子一展,大礼行下,放出他的清泉嗓子。 “蝶园掌事公子傲冰,见过北定王妃。” “妹夫免礼!” 娜沐这声“妹夫”险些把胡之源腿吓软,脸皮也不顾了,叭叭开始争论道:“没糊涂吧你?我是你夫君,我叫他叔叔,你怎能叫他妹夫?” 眼见局面要热闹,锦哥儿忙告退,一路腹诽:这声“妹夫”于胡之源而言,震惊程度不亚于润娘听公子唤李光擎“岳丈”。 娜沐倒振振有词:“咱不都说好的么,各论各的。谁让你不愿当凤儿是妹妹,宁可她当我做姐姐,我妥协了呀,那可不就要唤公子为‘妹夫’?现在你嫌别扭,晚啦!” 各论各的,这在胡之源看来是别扭,但凤儿觉着好得很!认北戎最尊贵的公主做姐姐,怎么看她也不亏,与胡之源种种过往亦能彻底画下句点,今后当他是脾气相投好哥哥便得,叫不得源源,她也有新称呼。 “源哥哥嘴皮子已是算厉害的,承想比起沐姐姐还是差了几百里地!” 说着凤儿摸出那枚铜哨,显摆似的朝胡之源吹一口。 铜哨配上小红绳,正挂在凤儿颈间,娜沐见之,欣喜亦心安。 “你也把它戴到身上啦?” “对呀,它从前没离开过沐姐姐,如今送我了,我也不能让它孤单寂寞才是。” 俩女孩嘻哈闲扯,谁也不理胡之源,仿佛今日只是她俩要见面叙话,他是顺手捎来的,弱小无助又局促! 还是公子主动解救的他。 “咱出去迎一迎擎君吧。” 左右在这儿也是巴巴看她们聊得热火朝天,自己怎么都插不上话,胡之源心一横,随公子出去。 他乖乖跟在后头,铆铆勇气问:“沉叔叔,擎君是个怎样的人?凶不凶?好说话吗?” 这算明知故问,李光擎为人如何,胡之沄早跟他讲过八百遍了,可他仍想从公子这类寻常百姓嘴里再要一份肯定。 公子笑答:“传闻中的他是怎样,岳丈他本人就是怎样。” 不必非强调关系吧!胡之源撇嘴! 公子驻足瞧瞧他,片刻后怪笑着说:“王妃看着人不错啊,源儿可要珍惜才是。” 胡之源又一撇嘴,道:“何止不错,简直太不错了!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 话听着是夸赞,可他语气里各种怨,公子猜出大概,也明知故问逗他。 “妻贤是福,为何源儿似有不满?” “沉叔叔有所不知,如今侧妃们成日围她转,叁个人姐姐长妹妹短的玩得好不融洽,合该她们是姐妹,就源儿一个多余!” 说完胡之源一脚踢飞颗小石头,嘴巴撅高高,活似一牢骚满腹的受气包。 公子不顾他小可怜儿样,背手笑得肩膀直颤,并再度火上浇油! “我是否应改口唤你‘姐夫’了?” 胡之源大呼饶命,就差磕头求他! “别别别,沉叔叔快饶了源儿吧!咱就各论各的成不?在您跟前源儿永远是晚辈,至于凤儿么……嗐,我已知足了!” “那么源儿,你愿意原谅叔叔吗?” 话锋转得太快,胡之源没反应过来。 “我原谅您什么?” 公子附耳低语,“就……那个事。” 胡之源瞬间紧张到后庭一紧! “啊,那个、那个,无妨无妨,都过去了。能让沉叔叔发泄发泄心中怨愤,总好过积压于心,何况我受那点罪,恐不及父皇给您的半分。” 他小脸上满是诚恳,此刻眼神清澈见底,荡荡纯净晃得公子心头微颤。 “我已原谅了你父皇,不怨他了。但是源儿,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听公子话音逐渐哽咽,胡之源打断并安抚他道:“沉叔叔放心,如今日之事顺利,晚辈便有法子为令尊洗清冤屈,还沉家清白!至于始作俑者,我也定不会让他痛快!” 要不是转角后传来一声咳嗽,胡之源恐怕收不住胳膊要抱上公子哄他了。 “小郎君听着人不大,口气不小,敢问是想让谁不痛快啊?” 一双脚随人声迈到他们跟前。公子咽下喉头酸楚,拉胡之源行礼问好。 “源儿,快见过擎君。” 胡之源彬彬有礼,而李光擎面色一暗,命他速速平身,沉沉道:“源儿?想必小郎君正是大岳四殿下。您以大岳最高礼节拜他国君主,这不妥当,更不合乎规矩。” “是不合规矩”,胡之源起身,沉稳应答,“但倘若拜的是救命恩人,或对大岳有大恩之人,这点礼数远远不够呢!” 几人静伫原地,半晌后李光擎先笑了。 “哈哈哈哈!那还请殿下莫笑话老夫,身为一国之君,还做这听墙根的行径。” 他说罢便径自往关雎馆走,胡之源跟在最后,见无人注意,偷偷扯下公子袖口,贴耳悄声说:“您岳丈好生随和。” -- 第300章布局1 见几尊大佛到齐,凤儿起身告退,而李光擎把她留了下来。 “此时此刻,你且做一回东燕长公主,事关两国,你不光要听,有意见看法也要提,算爹求你。况且你可是桥,这会儿不在,让四殿下怎么过河?” 凤儿不再推诿,事实上她本也不想撤退,礼数客气而已,她可好奇着呢! 公子想陪着凤儿,然碍于身份,主动说去守着门,也被李光擎叫住。 “驸马,回来,坐下。” 区区六字,重如神谕。 本以为这叁位有头脸的人物谈大事,气氛定是严肃紧张且压抑,保不齐哪句没谈拢,当场剑拔弩张!凤儿连如何拉架又能避免拉偏架都盘算好了,孰料几位交谈自在如侃家常。 细想也对,国于百姓是国,于他们而言是家,他们聊国事不就是聊家事么。 只是这家事说起来也真够复杂的。 胡之源玲珑圆滑,识时务,知进退,懂韬光养晦这点很是对李光擎胃口。加之娜沐大气从容,生长于蛮荒的小小女子,却识事不薄,仅叁言两语过,李光擎便决意帮他们一把。 “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大岳不太平,东燕也将受影响。早些年安置从大岳逃来的百姓,那份劳累,我万不想再经一遍了。” 娜沐起身,郑重对李光擎起誓:“如擎君肯助力,晚辈愿就地立下誓言!只要娜沐还活着,北戎永不南侵!” “那我便替东燕万民先谢过公主关照了。”好意李光擎心领,转头瞅瞅凤儿,又看向胡之源,谨慎道:“敢问四殿下,你有多大把握能抢在前头,顺利找到云梦里?” 这正是胡之源一大愁事。 他摇摇头,老实回答说:“不怕您笑话,晚辈一成把握都没有。谁也不知云梦里准确所在,甚至它真实存在与否都是未知,晚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少好过坐以待毙。” 李光擎沉吟片晌,转脸满目慈爱问凤儿:“我的长公主,能否把嫁妆先借父皇一用,兴许能帮到你的朋友。” 嫁妆?哪份嫁妆?是那两座城郡?还是被她破译的前朝藏宝图? 凤儿光眨巴大眼睛,想问又不敢问。她把藏宝图破译出来,以及当嫁妆跟李光擎讨的事,未曾跟胡之源说起过。 这种时候便凸显出公子的作用。只见他浅浅一笑,一副万事了然于心状,侃侃问李光擎:“岳丈可是要替源儿去探路?若行大好运,云梦里归顺东燕,那么大岳再惦记亦无用,他们兄弟相争已无意义,天下太平。” 李光擎点了点头。 见状,胡之源顿时胸口发紧,或多或少猜出来,他们一家叁口在打什么哑谜。 凤儿终于敢张嘴,对胡之源坦诚。 “源哥哥,所谓我的嫁妆,是前朝藏宝图,现已被我破译,上头记载的是去云梦里的方法,而所谓前朝遗宝正是那云梦里。你相信我,在破译出它之前,我绝对不知此事,更非觊觎宝地!我没跟你说,一来这是近期才发生的,二来……二来,我也有自己的顾虑,请你谅解!” 胡之源没什么不能谅解。一切本也与她无关,能为自己做到这份儿已实属不易。然而他仍为当初两人说好做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朋友,如今却对他有所保留而略感怅惘。 娜沐察觉他神情有异,忙主动问李光擎:“恕晚辈大胆,能否请您详述?我们年轻,眼光不及您明亮长远,谋算也不及您全面,还需您指点一二。” 至此李光擎对胡之源又多份新看法。 从这少年眼神里,看不到因他所言产生的猜疑或忌惮,只有失落,一种接近被喜欢的女孩拒绝爱慕之心的失落。难怪凤儿想帮他,这样一个孩子竟是深宫里长大的,太过难得。 随即李光擎态度大变,变得像哄孩子那般,明着在肯定公子推断并给娜沐详解,实则是给胡之源喂定心丹。 “方才贤婿所言对了一半,我想先去云梦里是有点私心,毕竟是给女儿的嫁妆,做父亲的总要探探虚实,若那里实乃不毛之地,岂不亏待我儿?” 先一段玩笑,继而严肃。 “假设云梦里存在,再假设它真是富饶之境,再再假设它眼下已有主,甚至自立为国,此番我去大可摆好态度与之缔交,结秦晋之好。倘或他们自认夜郎,有心归顺东燕,那我更乐而认之!回头将此处割让给四殿下,以表东燕求长久和睦之意,也保他在大岳地位,或干脆昭告天下,云梦里是东燕的地盘,大岳该谁称王便谁称王!这般那般,皆能防兄弟手足相争相残,何乐不为?” 他语毕,四下鸦雀无声。 凤儿垂头一言不发,僵如木石;公子猜出李光擎仍有下文,静静坐等;胡之源和娜沐对对眼神,各自微蹙下眉头。 事从李光擎口中说出来,听着好生顺利,仿佛他已经去过云梦里,已经将一切落定,眼下此番是先斩后奏,等胡之源点头认同而已。 李光擎打破安静。 “有件事请四殿下务必明白,不光我儿不觊觎云梦里,我东燕也不缺那块地方。我做此决定,仅仅是为凤儿所在国度不起战乱纷争,不让她为挚友担忧罢了。” 如此胡之源也不好多言,长出口气,叹道:“有求于人,哪有挑剔不满之理,擎君想如何便如何,晚辈绝不反对。话说回来,晚辈还有一事,也很是犯愁,不知擎君能否给些建议?” 李光擎一扬下颌,“说来听听。” “一直以来,晚辈只顾想着如何去云梦里并将其占据,忽视如何证明是我找到且拿下的。” 凤儿猛地把头抬起来!这等关键之处,胡之源不说,她从未想过。 李光擎手指点点膝头,稍稍探身问胡之源:“若要法子,那有的是,左不过是麻烦与更麻烦之别。建议我能给,但要先问四殿下真正心之所向,是真想坐上大岳皇位,还是如凤儿所说,保全自身及全家安稳渡过余生即可?” 胡之源看看娜沐,毅然道:“后者!” “那么我的建议可以省了。” -- ⒲IⓃ10.меⓃ 第301章布局2 李光擎告诉胡之源,若只想苟全性命富贵,做个快活闲人,那根本不需要拿下云梦里。 这让在场诸人震惊并好奇,连公子也没猜到李光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同凤儿一起歪着脑袋听他详解。 待李光擎把计划一步一步罗列完整,凤儿觉得这嫁妆真没白要,而娜沐若有所思低声自语道:“这需要时间啊……” 李光擎听到了,“只争朝夕之事,我必定尽快。劳烦你们回去告知我妹婿,明日动身离开大岳,我保他平安过境后,即刻去云梦里!” 胡之源一口应下。虽也担心二哥这般仓促离开许会引人生疑,转念又想到大哥向来不关心这位为质的弟弟,二嫂掌管落星河流经城郡亦未传至大岳,姑且放心下来。 但娜沐仍有忐忑,佯装自语追问:“可等待擎君带回结果的时日里,源源仍有可能会面临险境啊……” “这我便爱莫能助了”,李光擎轻叹一口,冲胡之源道,“在我继位之前,所遭之险,常人难以想见,与之相较,四殿下如今境况算大好了。我看得出,你俩是对聪明孩子。先不说公主能得大可汗重视宠爱,必有过人之处,四殿下能在深宫中好好长大,且混得如鱼得水,本是对手的兄长竟至今未察觉你早有异心,想来再维持一段时间安稳,也是有本事做到的。” 大计就此说定,凤儿此番功成圆满。至于胡之源能否得偿所愿,那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 明日便启程,李光擎要与润娘再道回别。出门前他语重心长叮嘱胡之源:“且耐心等我,不到十万火急之时,切莫擅自行动,坏了大计。” 正主走了,胡之源也无理由多留,同娜沐一起又谢过凤儿,转身离去。 房里剩下公子和凤儿,平日不觉多大的屋,这人来人又走,一下显得空荡。ρо1捌.ň⒧(χsyùSんùЩù.cǒм(xsyushuwu.com) 俩人半晌没说话,静到难耐时,凤儿先起话头问公子在想什么。 公子勾着细长指头去拨弄她耳垂,“王妃那副耳坠,我记得你有副一样的,没记错的话是送你猫的那位客人所赠,当时你好一通与我显摆。” “不是一样,就是那副,我送她了。” 若无凤儿丢一只耳坠吸引注意,她与娜沐八成不会那么快发展到被窝里。当夜把胡之源赶去软榻后,她俩蒙被聊起闺阁话,娜沐坦言她不讨厌凤儿,甚至很喜欢她的性子,还摸找到那只耳坠戴上。凤儿一时欣喜,摘下另一只,一并送给她。 今日她戴这对耳坠前来,其实凤儿一打眼便瞧见了,也曾暗暗揣测,她是真当自己是朋友姐妹,还是为让胡之源能称心如愿,刻意在彰显亲好。 直到听娜沐唤公子“妹夫”,又亲口说要当她是妹妹,外加看见小铜哨挂在她脖子上时双眼绽出的光,凤儿发觉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 她由衷感慨:“常言和亲难成佳偶,我看他俩倒挺般配融洽,源哥哥真有福。” 公子习惯性抱她到腿上坐,把玩着那枚小铜哨,言语调理开来。 “以一己之身让两国公主义结金兰,我瞧他不光有福,还积福了呢!” 几下粉拳捶上身,也不能让他闭嘴。 “当初小将军被你推出去,你可是正经怅然一阵,但对源儿倒是很舍得。莫非是你俩操得次数少,感情不及与小将军深?” 又是几下捶过去,凤儿揽上公子肩头,坦然笑道:“你说的我不否认,但我亦是看开啦。人与人的缘分自来有深有浅,有长有短,莫要强求,更忌贪妄。源哥哥本就不属于我,缘分使然有了露水之欢,便该见好就收。别人家的饭能尝尝味就得了呗,哪有吃着没够的道理。” 真是精的细的全让她说了! 公子喜于她越发懂事,惑于她刚刚没吭声时眉头拧得紧。 “不说他了。你方才在想什么,说给本驸马听听,好为你分忧。” 凤儿收回笑脸,转而凝重。 “我想不通,爹爹给源哥哥支的保命招,其实随时可行,无需先等他去云梦里一探究竟,但他为何强调一定要等他回来再亮招呢?” 公子略感惊讶,他原以为她想不到这层,既然她问起,他也便直抒胸臆。 “小贩尚且不做亏本买卖,岳丈乃一国之君,更是如此。你能想到的,源儿和娜沐或许也能想到,但你见他们有何表态吗,没有。当局者噤声,你这牵线搭桥的也别去多管,好事不必做太满。” 凤儿一边点头一边犯嘀咕,胡之源和娜沐真如公子所说,是心知肚明却不言吗? 不知算不算公子说准,凤儿所惑之事,胡之源和娜沐的确也都发觉,各自藏于心中,未宣之于口。 他俩走出蝶园,钻进北戎羊肉汤馆,闷声吃了好一会儿,娜沐才试探着问:“源源有没有觉得擎君所布之局,看似处处有利于咱们,却又哪里不对?” “你也觉得他让我做的事并不挑时候,何时办都成?”胡之源端着碗,嘘嘘吹奶茶热气,反问她。 娜沐一怔,而后重重点头。 胡之源笑了笑,咕咚半碗奶茶入腹,撂下碗,一抹嘴巴,直视娜沐,郑重其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论他有什么打算,我都选择相信他。沐沐,你且信我这回,成么?” “我有理由疑他,但没理由不信你。” 眼中意会,色授魂与,就此二人专心羊肉鲜香,不再言他。待酒足饭饱,娜沐让店家把他们所点菜品再做双份,小心翼翼亲手摆进食盒。 上回来这儿她也是这样,没家伙事儿装,劳动店家差人现去买个食盒回来。胡之源当她没吃够,说馋了便再带她来吃,而她说这些是要带回去给侧妃们品尝的。 “妾身不爱吃独食。” 哈,这胡之源看得出来! 妃妾和睦难得,可被晾着真不好受,吃自己正妃的醋更是无处说理。 胡之源挂上用得最顺手的委屈脸,冒着酸气地嘟嘟囔囔:“她俩土生土长的大岳姑娘,口味居然和你一样。” 娜沐知他心思,故意逗他:“怎么,难道源源和我们口味不一样?” “一样一样,自然一样!吃都吃不到一处,日子怎能过得和洽!” 胡之源嘿嘿笑着起身,一手拎着食盒,一手牵着娜沐,坐上回宫的马车。 -- ⒲IⓃ10.меⓃ 第302章不测 等待开始了,说不煎熬是假的。 时间未知,结果未知,就连李光擎此行能否一帆风顺,同样未知。 宫里的胡之源只需像从前那般谨慎保命即可。月鹿宫虽少了东燕国君妹婿,但娜沐这北戎公主仍好好的。胡之洵打着弟妹母家势力的主意,暂时不敢对她如何,她王妃也做得更是合格,不给人借题发挥的机会。 相比之下,凤儿的日子比他好过得多,至少不必惧怕有人害命,公子和锦哥儿一如既往疼爱呵护有加,只是李光擎和方晋让她牵肠挂肚。 许是担心泄露行径,暴露李光擎,方晋出发后便音讯全无。等他出现在凤儿面前,朝她要九玄堂钥匙时,她恍惚以为自己午睡未醒,还在做梦。 走时精精神神的干净人儿,回来时一下巴半长胡茬,跟小唇须连成片,变成一块乌云罩着下半张脸,显得人更为憔悴。 凤儿实在心疼,钥匙丢给春生让他先回去歇着,留下方晋。吩咐玉玫备水让他好好泡泡解乏,拜托锦哥儿请来位刮脸师傅,然而胡子刚剃到一半,他就栽歪在浴盆边睡着了。 公子悄声过来时,凤儿正轻手拨弄方晋已毛糙的头发,眉毛拧着,小嘴瘪着。他凑近一瞧,见她掌心那缕黑墨里夹着几根白。 “累成这样,可见他多辛苦。” 凤儿嗯一声,作势要拔那几根白发,被公子拦住,从针线笸箩里翻出剪刀,小心贴根剪掉。 “让他先睡吧,水温吞之前叫醒就好。” 公子离开前又嘱咐她,等方晋睡饱了起床,让他马上先去看看夫人。ρо1捌.ň⒧(χsyùSんùЩù.cǒм(xsyushuwu.com) 凤儿嘴上答应着,心想无论何时,公子总是惦记他的好姐姐。不过这倒没毛病,夫人也当他是亲弟弟一直疼着,后来月份渐长身子渐沉,她才逐渐专注呵护自己和腹中孩儿。 新生命在孕育,这是凤儿目前仅有能望到结果的盼头。 她从没见过刚降生的小孩子,不知抱在怀里会是怎样的感觉,或许抱上那个软团子,她便能体味到母亲抱自己时的欢喜,想象出少年公子抱着小小的她时,心中涌出的种种。 回顾从前,公子告白时说“万物生长皆有因由,唯独情不知所起”,追问下去,他却讲起她出生时的事。当时她正情爱昏头迷眼,并无多虑,个中滋味,是眼见夫人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她才品咂明白的。 童年压抑,姐姐未出世的孩子是公子唯一能看到的希望。那如白纸般的婴儿,人生有无数种可能在等着,他做好了将世间所有美好都给那孩子的准备! 天不遂愿,人祸降临,他只做了片刻舅舅,甚至没能等来外甥女看他一眼,就天人永隔。 承载他一切希冀的生命陨落,又一个新生命呱呱降生,就是凤儿。一样的小,一样的软,会闹会笑,鲜活旺盛!公子冰封于心底的全部温柔,被她奶声嘤咛击破枷锁,倾泻而出! 再次有了寄托,这一回他想要抓牢,做她支撑,为她织梦,让这团希望永远在身边燃烧。 是爱,沉甸甸的。 哪是不知所起,他不自知而已。 走出思绪迷丛,眼前是水中睡沉的方晋,凤儿想他对自己应也非情不知所起,但她不想深究了,只管承接与回报。 这夜凤儿的月洞床上没有淫语连篇的骚郎中,只有辛劳过后偎靠在心上人肩头酣睡的方大夫。 次日方晋又生龙活虎,看过夫人,说大人孩子都好着呢,且八成是个男胎。 换成旁人听到这话早喜出望外,偏夫人笑出几丝无奈,拉着润娘道:“可我喜欢女儿怎么办呀?成日看凤乖缠着你粘着你,我好生羡慕!” 公子一通呸呸呸,“别乱说,小心我外甥胎里就记你仇!” 凤儿满脸得意忘形,润娘怼她一指头,回头疼惜夫人,“月份越近要生越辛苦,做娘不易,但你要珍惜。孩子只有怀着的时候跟你血肉相连,等出来了,再长大了,翅膀硬了要飞了,你就哭着怀念娃还在肚子的时候了。” 一屋人兴高采烈畅想孩子降生后的事,夫人静静笑着听,不时偷偷瞄瞄窗外。 锦哥儿全看在眼里,知道她目光所落之处,有位父亲连笑都不敢出声。 蝶园就快迎来新生命,等待开始变得不那么煎熬。凤儿扳着手指头算日子,猜是夫人的孩子先来,还是李光擎的结果先来。 天有不测风云,没想到抢先到来的,是更让她惊诧并恐慌的事! 这日玉玫匆匆来报,说有人在园子大门口求见。凤儿问来者何人,玉玫吭哧半天,极其为难地说她去看看便知。 若是寻常人物,玉玫万不会如此,凤儿命她去知会公子一声,揣着满腹狐疑急忙跑出去瞧。 是两个女人! 一个斗篷罩身脸,另一个她认识。 “燕子!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燕子不见以往的精神头,满眼是焦灼。她刚要开口,身旁人抬手阻拦,摘去斗篷,露出一张清丽端庄又焦灼更甚的脸。 “吴小姐?!” 来找她的竟然是吴风婷!凤儿不禁惊愕,冥冥预感大事不妙,又怕是自己想多了,忙冲燕子道:“有事找我,大可差人喊我出去碰面呀,怎能带吴小姐来这种地方,她还怀着身子呢!” “是我求她带我来的!”吴风婷话音明显发颤,表情绷着平静,但眼神极为复杂。 凤儿预感更糟糕了,索性不再顾忌,主动凑近一步,悄声问她:“是不是将军出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吴风婷一把抓上她胳膊,死死抓着,强压嗓子,双眸噙泪。 “求你……求你救救他……” -- 第303章事发1 艾成萧得胡之洵召见进了皇宫,几日未归。 赵子绪多方打探得知,胡之洵对艾成萧突然从拉拢改为逼迫,命他带精骑营强穿大岳东燕两国边境,偷袭落星河流经城郡,趁东燕救兵赶来之前,顺河去找云梦里。 艾成萧虽自来不愿站胡之洵阵营,但表面和平尚能维持住,从未明面撕破脸。然而这次胡之洵态度十分强硬坚决,甚至以艾峥性命做要挟,逼迫他服从。 又来这套?艾成萧又鄙夷又愤恨!当年祖父正因此进退两难,含怨自戕,今又复刻,是屡试不爽还是乐此不疲? 只可惜,这招对艾成萧无用。他早知艾峥已为胡之洵犬马,当初凤儿为他破译的密信足以证明,胡之洵摆这出不过是狼狈之戏,企图让他念在叔侄情分上妥协。 真正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胡之洵这个打算,与侵略无异! 他艾成萧是谁啊,打退北戎贼寇换边境安定的精骑大将军!要他去行偷袭侵犯之事,他如何肯! 艾成萧拒不从命,胡之洵盛怒之下将其扣押在宫中,好吃好喝待着,对外称等他想通开窍,实则是软禁。 担心吴风婷现下有孕,不好大受刺激,赵子绪本不想将打探到的结果如实告知她,先说与燕子。但燕子认为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因为艾成萧刚刚一日未回时,吴风婷已想到最坏结果并为府中众人盘算好了去处。 “婷姐姐是能扛事的,人也冷静清醒。凤姐姐无需顾忌,你和将军的事她都知道的,也知道你与四殿下有交情,故而求我带她来见你,看能不能请他出手相助,把将军弄出来呀!” 燕子急得说话嘴直抖,凤儿也半个身子都麻了,看着脸上挂泪仍能镇定的吴风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瞥见吴风婷已明显隆起的肚子,凤儿想起件要紧事! “吴小姐既出来了,便别再回将军府,他不在,保不齐有人会趁火打劫!你需保证自身安全,若把你掳去……” 燕子打断她:“这个凤姐姐放心,将军早有叮嘱。只要被召进宫,他前脚离府,后脚奴婢便把婷姐姐送到她哥哥那儿去,将军不来接,她不回府。” 闻言,凤儿心落下一半。 看她眉头紧锁似在犹豫,吴风婷又恳切道:“有件事不知凤姑娘是否知晓。将军已对四殿下表过态,现是他的人了。” 这胡之源倒没对她提起,但早先叁人在蝶园碰面,艾成萧确实说过愿看在她面子上,站到胡之源身后。 凤儿无暇顾虑太多,眼下最要紧的是确认艾成萧是否一切无恙,再想方设法让他脱身出来,才好再议后来。 “你俩先在我这儿侯着,蝶园绝对安全,我去联络四殿下!” 说罢她起身便往外冲,跑出两步又停脚,拍拍脸,定定神,佯装出闲庭信步姿态,悠悠款款走下楼。 谁都没察觉到她有异常,直到迎面遇上公子和锦哥儿,她的神情才略绷不住。 玉玫已将她们来找凤儿的事知会公子,他也预感不好,与锦哥儿姗姗来迟是他故意为之,怕来早了,对方有些话会不好说出口。 这碰到她了便得问了。 叁人都做云淡风轻,公子装作咬耳朵,问她:“他出了什么事?” 凤儿偷偷环顾四周,并未作答,吩咐锦哥儿上楼守着,不许闲人接近她房门,拉着公子往那胭脂铺去,在路上用除了他们仨之外没人能听懂的暗语,简明扼要告知他原委。 公子的心也揪起来,倒不是为艾成萧,而是一旦有人去深扒他,恐又一次把凤儿暴露。她不止一次为他破译密文,也曾伪造密信糊弄胡之洵,诸如此类若被翻出来…… 他不敢再往下想。 似老天刻意为难,胡之源的人刚刚从宫里出来,说他与娜沐以及两位侧妃都不在。 如何是好?这当口还有谁是可以即刻进宫,并有可能见到艾成萧呢? 公子已开始琢磨怎样去联系曹大监,或是问问夫人,看她还有没有人在宫里,而凤儿忽然掉头就跑!他在后头一路追,看她跑进盛通,问常丰借了最快的马车。 “去哪儿?”公子上车才问。 “凤憩桃源。” “那是何地?” “源哥哥的行宫。” 不知为何,凤儿就觉得胡之源不在宫里,是带妻妾们去行宫躲清静。 真让她猜中!刚从车上下来,凤儿便听到里头传来娜沐爽朗的笑声,想来玩得正至兴头。可是抱歉,她必须去煞风景。 循着笑声找过去,一众人对她俩从天而降般的到来皆表现得格外吃惊。两位侧妃的吃惊中带着好奇和警惕,胡之源和娜沐则掺了兴奋在里头。 娜沐先奔过来,“可是源源悄悄叫你俩来的,想吓姐姐我一跳?” 胡之源冤枉,颠颠蹿过来刚要说笑,发现这俩人神色不对劲,忙冲娜沐使个眼色。 了然,娜沐转头笑呵呵让大家继续,带他俩去内殿说话。 胡之源算算时间,大约是他刚出宫,胡之洵便把艾成萧召来并扣下,藏得一丝不漏,他毫不知情,顿时火冒叁丈! “既是我的将,岂能容他被旁人扣着不放!” 凤儿激动得就差跪谢,猛地想起他与吴风婷也是旧相识,又颤声道:“若能见到大萧,哪怕你无力解救,也要告诉他,吴小姐目前一切安好,让他暂且宽心,法子咱们会想的!” 娜沐也帮腔,“艾将军曾饶过我一命,请源源务必竭力!” 胡之源当即启程回宫。 侧妃们不知发生何事,但见娜沐冷着脸命令今日来行宫的人,任谁问起为何提前归来,只说闹白蚁住不了,不许多言,便也不敢多问。 回到蝶园,凤儿房里多了几个人。 有玉玫,有锦哥儿,还有夫人和方晋。 吴风婷正躺在她的床上,小脸煞白,额头一层汗珠。燕子眼睛红红的,明显刚哭过,正呼呼吹着一碗冒苦味的药汤。 凤儿吓坏了,以为孩子也出意外,抓着方晋催问。 “莫急莫怕,她没大碍,孩子也没事,就是大人急火攻心,惹胎儿跟着躁动不安,把药服下,休息休息便好。” 凤儿双手合十举过头,转圈念叨。 “没事就好,谢天谢地!” 燕子略带抽嗒,说吴风婷突然间面白如纸,紧咬牙关打摆子。她果断想到去九玄堂叫方晋来,因为她记得艾成萧唤他做师父,开门看见守在外头的锦哥儿,便拜托他去叫人。锦哥儿没往楼下走,而是敲开另一扇门,方晋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一位美人,也大着肚子。 同为孕妇,加之夫人最擅长安抚又熟知宫中事,有她宽慰,吴风婷情绪才有所缓和。 她嘴唇仍无血色,硬挤出一丝笑,虚弱着问道:“如何了?” 凤儿忙挪到床前,“四殿下已经去办了,你俩也是故人,不论冲哪头他都会尽心的!他可答应过我,寻到机会要为吴家翻案,所以你要保重自己,你不想看到那一天吗?” 吴风婷一瞬瞪大眼睛,继而紧攥住凤儿腕子,两行热泪滚落,重重点头。 把她留在蝶园不妥,待她身子状况稳定,由锦哥儿护送回音馆等消息。 等,又是等,只能等,除了等什么都做不了! 等到傍晚时分,凤儿就快耐不住性要暴躁,胡之源终于出现在她眼前。 可他那表情是怎么回事? 忐忑、无助、不安、惶恐、失望……种种不好,应有尽有。凤儿不敢张嘴问,巴巴盯着他,等他先说。 从未见胡之源如此为难过,每一个字都吐得格外艰辛! “我大抵……大抵救不出来他了。” -- 第304章事发2 此刻天空应响一炸雷,方能与凤儿等人震惊面容完美衬配! 情势不妙,胡之源忙又道:“诸位别想岔,他还活着呢!” 大悲大喜交加,凤儿恼得直接踹他一脚,“这节骨眼说话大喘气作甚!说!为什么你救不出来?!” “嗐,怪不得旁人,他自掘坟墓!” 胡之源无奈哀叹。原是他紧赶慢赶回宫后,好不容易见到艾成萧的面,刚告诉他府上无恙,御史台的人便气势汹汹过来,又将他押走。 这让胡之源遽然心悬! 之前听凤儿所言句句,不过是硬骨头武将不肯从命,被掌势者赏点颜色瞧瞧。这下御史台来人押走艾成萧,事情绝对不简单! 御史台那群铁面完全不肯透露给胡之源只言片语,万幸他有叁哥这条眼线,而胡之淮恰好也偷听到关键。 好悬把胡之源当场气昏,现在也没缓过劲,急到跳脚! “他何故要私自赈济东海啊?这连小小县丞乡绅都知的大忌,他堂堂大将军为何明知故犯!” 瞧御史台那架势,想必已有所掌握,是师出有名。一旦证据确凿且足够,艾成萧在劫难逃,事态之严重远超胡之源意料,亦百般不解他意欲何为! “据我叁哥说,御史台几头重要大角儿皆被大哥笼络,倘若他铁了心要料理艾成萧———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他们可有的是!” 凤儿从头顶麻到指尖,肠子都悔青了,想如若当初她能再谨慎一点,不帮艾成萧,那么今日种种或许不会发生! 胡之源仍一口一个为什么,说除非佛祖显灵、天降神兵,否则谁也救不出艾成萧这尊泥菩萨。 公子半晌没作声,这会儿冷笑道:“你问为什么他要私自赈济,不如下去查查各级官吏私吞克扣之事。” 胡之源瞬间闭嘴,而凤儿强找回冷静,追问此事如何会被御史台知晓。 她回顾下从前,艾成萧曾对她讲过他是怎样一步步达成目的,亦胸有成竹表示做得天衣无缝。那时他告诉她这些,是为说明怎么找到的吴风婷,以及纳她为侍妾的来龙去脉,此刻凤儿回顾,是为推测他哪里出了错漏。 追根溯源,艾成萧每一步皆无差池,错的是他做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不该。 不肖细想也知,东海地震闹灾连大岳寻常百姓都有所听闻,委任监国的胡之洵岂会毫不知情?彼时暄帝尚在,胡之洵未予以关注重视,而今他迫切需要充实势力,才想起去帮衬遭难的邻国,企图换取支持。 承想,东海君早受够大岳压榨,弹丸岛国而已,若非连年进贡压力使得自身空虚,何至无能救本国民众,眼睁睁看他们冒险去水域边境打渔,去南夷以肉身换活路。 南夷与东海向来不睦,然天灾当前,仍能容下东海难民栖身,偏受好处多年的大岳反而无动于衷。东海君自然心有不爽,面对大岳使臣居高临下的施舍姿态,婉言谢绝好意,并称东海已撑过最艰难时期,只是今年的岁贡怕是凑不够了。 热脸贴冷屁股,使臣担心不好交差,便多长个心眼,在东海各处查看打探。起初他没找到任何异样,仅觉得百姓恢复生计的速度有些过快,直到必须离开那日,途中路过大片田地,才看出哪里不对劲。 大灾过后,大岳尚未接济一粒一颗,凭东海原有储备怎够种这般广的良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胡之源茶喝了快两壶,仍口干舌燥。 他说胡之洵此番是以雷霆之力而下,不仅御史台出动,在路上还看到正往宫里来的户部四司官员。 “国之万物皆有数可参,有税可查,顺藤摸瓜细挖,难保不会揪到他尾巴!” 凤儿逼迫自己心存侥幸,不这样她怕是要崩溃,替艾成萧辩解:“他既决意要做,自然是准备完善才动手,不会轻易被查出来!” 胡之源品出她话里怪味,换了副她未曾见过的面孔,不顾公子在侧,几乎贴上她鼻尖,逼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样样说来!” 她不敢。 公子忙拽过她劝说:“朝堂之事,这屋里只有源儿最懂,小将军生死虽不在他掌控之中,但他是咱们与宫里唯一的联系。他不把事了解全,无从下手去帮他的。” 无奈,凤儿只能把一切如实告知。 胡之源听罢,颓叹着一拍大腿! “今日我才知道,在此事败露之前,早有人参他一本,只是那会儿大哥惦记笼络他,选择无视。这下可好,两事并作一事办,他不光守不住艾家满门荣耀,能不能留住命也未可知了。” 公子眸子一抬,道:“可是有人说他贪恋女色,怠慢军务?” 胡之源点点头,“唉,他寻回吴家姐姐,我当谢他才是,但谁能想到竟是为这事儿才机缘巧合使然呀!沉叔叔,不是我不帮,是真真不知能怎么办!除非他还有什么能耐,能抵了私济他国的罪过!” 大岳北定王都无能为力,凤儿更没主意,不仅担心艾成萧安危,又犹疑该不该去知会吴风婷,知会又怎么说才妥当。 锦哥儿替她出口征询意见,“兹事体大,必须要告知吴小姐才是。我听燕子说,吴小姐在府中是能做主的,又是小将军枕边人,咱去问问她,或许她知道些咱们不知却可利用起来的。” “可她现在那样,哥哥你也看到了,我很怕……” 凤儿所惧,大家都懂,可事从权益,不得已也要为之。 一行人悄声去音馆,那一家人正各各愁云满面。吴风婷一见胡之源,老友相见却无暇寒暄,看他眉头拧得藏不住痣,开门见山问:“可是东海一事被查出来了?” 这可解了凤儿好大为难,忙安慰她:“吴小姐千万莫急,我们在想法子呢,你要保重自己才是,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我会的”,吴风婷这会儿倒格外镇静,反过来哄她们,“想给功高在身的精骑大将军定罪并非易事,须人证物证俱在,也要有合理动机。将军本意无非是见不得人吃苦受罪,又不愿救济之物被不良人中饱私囊而已,他问心无愧。况且,他若有心勾结东海,何必隐姓埋名暗度陈仓,而不让东海君知晓是他所为呢?” 胡之源猛地想起,惊呼道:“对呀,东海君似乎真不知此事!”转脸他神色回归凝重,又道:“可是吴姐姐,恕弟弟说话难听。我看大哥是下狠手要整治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提前做好打算。” 吴风婷深运口气,默默点头。 忽而一声抽泣入耳,凤儿一寻,见燕子紧咬下唇,脸上已涕泪纵横。 想到艾成萧待她如父如兄,凤儿当她是压抑不住难过,正要去宽慰,她突然跪到吴风婷跟前,放声哭诉起来。 “就算将军逃脱这桩罪,那另一桩怎么办呀?那都是玉见岛人人眼见的,他甩不掉……” 吴风婷硬拽她起来,拍掉她膝头灰。 “要算也算我头上,轮不到你来跪。其实你大可不必退婚约啊,林跃只是尽他为臣本分罢,将军也是看重他为人刚直清明,才愿意把你许给她。” “我不管,我就要退!谁要他告将军的状!我才不嫁给说将军不好的人!” 燕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凤儿也算听明白,那眼里不容沙子的林跃把艾成萧假装的放浪当了真。林跃心许燕子这事她有所了解,何时许给他的她不知情。准夫君告了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人,光见燕子这副模样,便知她有多伤心。 事情仍是要解决的,且必须要快! 胡之源急着回宫,说他定密切关注,一旦有风吹草动,马上送消息出来,又抚慰凤儿道:“你也别太急,咱都稳住心。御史台查办官员也需要时间,太过神速易惹人起疑,我这头会伺机扰乱和拖延,若还救不出他……呸!哪怕闯大牢劫囚车,我也把他抢出来!” 凤儿再谢过他,回去一路无言,公子和锦哥儿也各自深陷思索宛如坐定。迈进蝶园大门时,公子才出声。 “你俩笑也不出来也要笑,要与平日一样,切莫被人看出异常。” 挂着假笑游弋欢喜厅,宾客闲谈瞎扯钻入耳道,凤儿顿然醒悟,亮着眼睛跑去找公子。 她好像有办法了。 -- 第305章人言 听凤儿道尽想法,公子竟生出些许害怕,不顺反劝:“这无异于以卵击石,稍有不慎则适得其反,你切勿冲动!” 而她满面胜券在握,“换成旁人兴许会适得其反,可他是艾成萧,受人钦佩信赖的抗戎大英雄,这招哪怕救不出他人,总能保住他命吧。” 锦哥儿掂量着帮她说话,佯装思虑自顾自嘟囔:“倘或把私济他国抹黑成通敌谋反,又将伪造密信之事查出来,小将军怕是没得活了。” 霎时让公子想起父亲头颅滚到面前的景象,心头骤然揪紧,忍不住一歪身子。锦哥儿忙上前搀扶,凤儿也吓得不敢吭声,凑到他跟前。 他顺顺气,冲凤儿道:“通敌谋反,呵呵,真是个好罪名。哪怕诬陷或只靠点边,也会被宁可错杀而不放过……就依你吧,最差也是死马做活马医。不过眼下并非最佳时机,估摸这事还未传出宫外,且待风声吹出宫墙,咱们才能请客人们帮忙!” 凤儿会心一笑,“宫墙也是墙,也有人来人往,风总会透出来的。” 惶惶过了一天,隔日胡之源疾疾赶来,刚关紧门便狠啐一口! “御史台连着审了两天,简直一团糟!就艾成萧那副将,捉他来时正没事儿人似的在家陪妻儿,一问叁不知。参他怠慢军务那个玉见岛守将也被召回来,一口咬定只是不满他沉迷女色,对他私济东海全不知情,更不信,还大放厥词骂御史台不长眼!可这艾成萧呢?他对所做之事供认不讳,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咬死不承认有人从旁协助!哼,这倒也像他作风!” 胡之源叭叭叭一通倒豆,偏就没凤儿想听的部分,于是她追问道:“连林跃都被找来问了,那吴小姐呢?” “说到这儿需得多谢我叁哥。去将军府捉人是他去办的,仅带回几个无足重轻的人物敷衍,对大哥称侍妾和近身婢女闻风而逃,他去寻,实则根本没派人寻,所以吴姐姐暂时安全。” 凤儿又问:“那捉赵副将时,是隐蔽着捉的,还是大张旗鼓捉的?” 胡之源不懂她为何问这些,她不是该关心艾成萧吗,一时无解,看向锦哥儿和公子。 锦哥儿想了想,说:“赵副将家所在之处是热闹地界,想隐蔽怕不大可能。” 胡之源呆呆看着凤儿,不知她脸上那抹莫名诡谲的笑是什么来头,咽口唾沫问她:“你打什么哑谜呢?看着好生瘆得慌!有何打算别瞒着,我可是已经着手准备劫狱了!” 凤儿正欲开口,公子出言打断,“劫狱?亏你想得出!你忘了擎君叮嘱了?忘了自己还背着大事了?劫便能劫成?劫成又将他藏哪儿去?败了又当如何?” 连串问话堵得胡之源哑口,等凤儿又发问,他才重打精神。 “源哥哥,你且估算一下,御史台最快几日之内能给此事盖棺定论,大萧最重会受什么刑罚?” “我想左右不超七日便有结果,按大哥现在极没耐性又恼羞成怒的架势,绝不会轻饶他,大可能处极刑。” “所以说,大萧至多还有七日太平咯?” “可以这样理解,嘶…你到底想干嘛?” 胡之源一脸茫然,凤儿满眼坚定。 “也不干嘛,就是御史台快有大热闹看了。你只需帮我盯紧,在好戏上演之前,别让大萧出意外之险,或许我还需沐姐姐帮忙加油添醋!” 虽未明表,但胡之源没追问下去,他信凤儿,信她所有主意都有她的道理,他听命行事便是,回宫护好那位即使救回来也未必能再用的大将。 几时辰过后,蝶园热闹夜晚开始。 凤儿衣衫头发理得精致,钻进欢喜厅人最密的地方,放风去也。 蝶园最不缺的就是人,日日来多少人,就有多少张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但她要利用好蝶园客人们的舌头,去逆转乾坤! 这夜过半,走出蝶园的客人都或多或少听说,捧凤儿做花魁的抗戎英雄被恶人诬陷通敌; 又过一日,这件事在欢喜厅里谈论得热火朝天,几乎在场所有人都相信艾成萧是冤枉的; 再过一日,见街头巷尾也传讲开,凤儿溜进胭脂铺,命人给月鹿宫捎信,不是给胡之源,而是给娜沐; 翌日饭口,羊肉汤馆老板趁客人议论起艾成萧,顺势在店里讲起他如何慈悲,不杀北戎妇孺,命精骑营将士不凌辱女俘,又放过娜沐公主一命,才有今日两国和亲的融睦之相; 到胡之源估算的最后时限当日,平时热闹喧嚣的东街西市竟无人烟,好似全龙州城的人都挤在御史台石阶前,不知情得还当是在赶庙会。唯有那对被挤得艰难冒头的石狮子,瞪着大大眼珠儿,看清面前是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 弄不清是谁牵的头,总之全城认可艾成萧是英雄的人都聚集在此,众口一词,恳请看在他为国舍命保边境安定的份上慎重决断!若只有大岳百姓还好办,偏那些东燕和北戎来做买卖的也夹在当中,跟大伙儿一齐为艾成萧抱屈。 民众并不需了解详细,他们只知心中崇敬正身处危难,便甘愿挺身而出。即使对他们解释又能如何,他们能与之共情的也是东海受苦受难的同类,解释清了,或许还反过来痛斥大岳欠缺人情味,顺手再趁乱揭发某些官吏以权谋私之行! 从未见过这等阵仗,宫里的胡之洵闻之不免也慌,连一惯狠辣果决的公孙太傅亦摇摆不定。 胡之洵还没坐上皇位呢,万不能在这时失了民心,可将艾成萧无罪释放,他实在心有不甘! 气恼之下,他与之当面对峙! “艾将军,你好大能耐啊,不愧是本王看重的人,竟能笼络人心至这般境界!恕你无罪,然尔有罪,将你定罪,则痛伤民心!你说我是放你还是不放你?” 艾成萧不卑不亢,“臣不是已经认罪了吗,殿下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胡之洵起手抽出侍卫佩刀压至他颈间,咬牙切齿道:“本王开恩,能赏你个活命机会,你想要不想?” 见他俨然已是骑虎难下之态,艾成萧淡然笑笑。 “只需殿下答应仅罚臣一人,不全族连坐,不牵连无辜,臣自有办法平息一切。” -- 第306章凶煞 御史台成了戏台,高唱万民请愿! 胡之源闻风赶过去时,黑压压的人群里已寻不见个落脚的地方。他没下车,只撩着帘子巴望几眼,见这官民僵持一时半刻消停不了,调转车头,奔蝶园而去。 凤儿正倚着大门口抻脖子,似想出去又不敢,看胡之源来,一步蹦到车跟前。 “他现下怎样?御史台如何定夺?” 胡之源一把将她抓上车,“他怎样,你亲眼瞧瞧呗。戏开场了,让你这编戏本子的陪我去看总可以吧?” 凤儿果断坐稳当,朝园子里大喊:“公子啊,我随源哥哥去看看!放心!没事!” 说罢她便让小禄快点走! 公子追出来时已赶不及,气恼着数落她不听话,命锦哥儿陪他跟上。 可等这几人到场,戏已唱至尾声,人群散去大半,留在原地的什么表情都有。 有人不可置信,有人愤愤不平,有人茫然痴怅,更有甚者正戚戚落泪。 “什么情况?”胡之源懵懵懂懂。 锦哥儿在人堆里看见一熟脸,请过来一问才知,刚刚艾成萧露了面,给为他请愿的百姓们一个交代。 然而这个交代,让大多人无能接受。 艾成萧坦言私济东海确有其事,个中缘由,无需明说,稍懂些事理的都猜得到。但他发誓绝无通敌之行,也无人告他这桩罪状,好言规劝大家切莫人云亦云,要相信大岳朝廷不会诬赖好人,亦不会对他偏袒。他所做不当,愿受其罚,这才合乎理法。 “一事归一事,否则视律法何在。艾将军是如此说的。” 锦哥儿听完又问:“后来呢?将军去了何处?” 胡之源也钻出脑袋,“他露面时身上可有束缚?比如镣铐或枷锁?” 那人答曰:“就整整齐齐一个人,没戴那些劳什子,要是有,御史台怕是要被人掀翻!他安抚完众人便被带走了,至于去了哪儿,不知道。我们想跟着,但他不许。” 客气谢过,一行人直接去了音馆。 吴风婷眼瞧着比几日前憔悴,然这回凤儿也无话可劝,劝也无用,让她不担心,那怎么可能。 将外头的一切与她悉数讲完,胡之源又把他的推测说给她听。 “依弟弟看,将军此番劫难,是死罪可免,活罪难赦。首先这大将军他是再做不得了,而后皮肉之苦,牢狱之灾,发配流放,至少占一样。” 吴风婷一手捂上肚子,一手攥紧燕子胳膊,手抖嘴也抖,“活着便好,他能活着便好!” 凤儿再次被她孕肚晃到,又问胡之源:“会牵连亲眷吗?” 清楚她担忧什么,胡之源宽慰道:“你忘啦,我叁哥说她们在逃,他在捉,他说没捉到,就是没捉到。今日闹这么大,我看大哥是想狠也不敢狠了,皇位没到手就先失民心,任谁也不敢冒这险。” 在场诸人,无不是一颗心反复跌宕,这会儿将将松懈下点。 吴风婷不禁细问,是哪位高人出谋划策,想出这利用百姓不满之意大闹御史台的点子。 公子不免得意,指着凤儿道:“什么高人,她是这屋最矮的。” 凤儿这时才发现,燕子已经高出她一个头尖儿。 吴风婷命燕子搀她起来,踱到凤儿跟前,直接跪了下去! 凤儿一时无措,边把她往起搀边嚷嚷:“哪有孩子尚在肚子里,让母亲代为跪拜干娘的,我可没带钱,没法给红包!” “你吓傻了么?什么都敢说!人家愿不愿意啊?”公子嗔着她,解围和腹诽之语相同。 “我愿意啊。”吴风婷终于露出些不是硬挤的笑,抚着肚子说,“我也希望孩子有个聪明的干娘,他也一定很乐意。” 他是指谁?反正不是未出世的孩子。 接下来,他们只需静候一个结果,视情况再谈以后。 没有让人等太久,结果也没超出胡之源的推测范畴。 艾成萧被革职,即日发配百刑司服役,五年不得探视。 听来很重,却是算好的结果。 短短一年多光景,曾给大岳立下汗马功劳的赫赫武将便成了罪臣。去年回城时,艾成萧身骑高头大马,迎着街路两侧的掌声和崇拜,是那般风头无量,而今却困坐于囚车被押送出城。 但他不见多少狼狈,几日衣不解带,仍利落整洁,发冠一丝不苟,目光依旧苍凉沉静,只是下颌浮出淡淡虚虚一层青。 当初迎他入城的人,今又同样来送他走,区别是掌声和欢呼被叹息和低泣替代。大岳不止他一位武将,后浪推前浪,也会有更神勇的后继者。可大家只见过这位,认得这位,最信赖这位,仿佛一旦他离开,国便不安稳了。 因不时有百姓上前给他塞干粮,囚车走得很慢,艾成萧趁机在人群里寻觅,偏城门已在眼前,仍没见到那些他熟悉的脸。 都去哪儿了呢? 原本御史台已有小惩大诫的打算,是他自请重罚,以换与他亲近相关者平安,莫非胡之洵变卦了? 车轮转出城门,不再有送行者。 至郊外,领头解差把艾成萧放了出来,说是自家兄弟在精骑营受过他恩惠,让他行动自在些,当是回报。 “多谢。” 心中正失落惶恐,艾成萧未做多虑,唯唯诺诺前行,渐渐远离城郊,慢慢官道也至尽头,踏入林中古道。 树叶仍密,绿荫葱葱,凉风习习。 艾成萧开始隐隐觉得,这股微凉里似乎透着些许杀气。 越来越重! “诸位,且先停停。” 他沉沉发声,低到他认为解差将将能够听见,偏有人没听清,扭头拒绝道:“再往前走走,到前方驿站再———” 刹那间一道银光过,那解差没说完的话,再没机会说了,鼓瞪一双错愕眼睛看看艾成萧,便直挺挺栽到一边,心口冒着一尖儿挂血的箭头。 -- ⒲IⓃ10.меⓃ 第307章暗箭 果然还是不放过他! 被千百双眼睛盯着无法动手,到这四下无人的地界便敢放肆了。 若非艾成萧已有警惕,特意择刁钻位置行进,恐怕此箭穿过的便不是这倒霉解差的胸口! “跟上我!快跑!” 万幸他非等闲武将,仅凭借本能就足够让他迅速找到逃生之路,一声号令,其余活着的解差不假思索跟紧他,有尚存冷静者抽出刀来,打落几支背后来的暗箭! 而突然一支迎面飞过来,艾成萧敏捷一闪,躲至一粗壮树后,箭斜斜扎进他方才脚踩地面。循着箭羽方向,他终于找到一处暗箭源头。 他朝解差大吼:“把我手枷打开!快!不然咱都得死在这儿!” 解差犹豫,不知是不敢过来,还是以为一切是他安排的,意在伺机逃脱。 箭仍不断飞射而出,艾成萧不想坐以待毙,便改口喊道:“这冲我来的!把刀借我!你们快逃!” 那解差手忙脚乱拔刀丢过去,艾成萧起脚一勾刀柄,稳稳握在手中,狠狠朝斜上一抛,登时一个黑影淋着血花掉下来,滚下斜坡!他趁机蹿过去捡起刀来,以退为进,边击飞一支支飞箭,边往择准的安全之路挪。 不过俄顷,解差接连倒下,可暗处的杀手只灭掉一个。艾成萧也身上挂花,所幸伤在右臂,而他是左撇子,尚能支撑对抗。然总归寡不敌众,他无法估算暗处共计多少人,这箭何时才算放尽,放尽之后呢……ρо1捌.ň⒧(χsyùSんùЩù.cǒм(xsyushuwu.com) 待暗箭停止,终于能看清来者几何,一个个丢下弓弩,各自摸出另一样武器,形式不一。 艾成萧暗暗嘲讽,是真够看重他的,竟派这花样百出的人来,是想试试哪种武器对付他最佳么?那就莫怪他不客气,许久未战,他手也痒! 既来之,则杀之! 对方步步逼近,艾成萧选出第一个要对付的目标,正要上前拼刺,一道黑影蹿过,目标瞬间弹到一旁,血溅当场! “何人?” 艾成萧与他们异口同声,无人回应。 黑影再次蹿出来,又一个赶赴黄泉,其他的反应过来,与其混战一团! 忽然一旁有人大叫:“将军护好自己!” 不等他转过头,眼前多了一小小人影。 只见小人儿身轻如燕,手持与身形完全不符的一把大刀,先是灵巧挥出一片刀光血影,再是跑到他跟前,一刀剁断他手上桎梏! “燕子来迟了!” “好丫头!不迟!” 斩念在燕子小手里直射寒光,是时候喂它点人血解解馋!杀吧!杀个痛快! 艾成萧杀红了眼,殊不知不远处灌木里藏着他爱过和爱着的人,正被他罗刹般的模样惊到几近呆滞。 距离此处不远,是凤憩桃源所在。 艾成萧出城时没能看见的人,其实全在凤憩桃源里,且押送他的解差都被胡之源买通,只等他一行人路过此地,让备好的死囚替他去百刑司,偷梁换柱! 百密一疏,谁也没想到还有这遭等着。只是凤儿多留一心眼儿,把影七也带过来,早早察觉到异动,及时出手解决,不然等着她们的恐怕是艾成萧的尸首。 沙场常胜将军,这回依然不败。 只留一活口,其余皆被叁人联手灭掉,完毕影七不等谁招呼他,倏然又隐身于林间。艾成萧问燕子这是何方高手,燕子答:“是凤姐姐的人,好生厉害,亏得有他!” 凤儿这会儿才稳定下心神,见两尺外躺着一把精巧的弓,鬼使神差捡起来,正打算带吴风婷迎上去,忽见他身后一具尸体隐约像在动,再定睛一瞧,真的在动! 此刻艾成萧和燕子正厉声质问那苟延残喘的人,对背后一切全然不知。危急关头,凤儿竟犹豫该不该吼一嗓子!吼,惹那人注意杀个措不及防怎么办?不吼,艾成萧主仆有危险! 情急之下,她举起手中弓,却忘了她没有箭! “凤儿!” 随着一声轻呼,一支箭落到腿边,她马上捡起来再抬头,发现吴风婷不知何时移到比她靠前的地方,箭是她丢过来的。 置箭,瞄准,松弦,步步皆是当初艾成萧手把手教,可这关键一箭,凤儿射偏了。箭扎入树根,噔的一响,惊动了正欲行凶的人!已是千钧一发之际,她只能不顾一切边跑过去边大声喊他们! “大萧!小心身后!身后!” 她话音未落,只觉耳边穿过一阵风,接着一记短促闷响,便见那诈死的人已保持偷袭姿势不动弹,两侧太阳穴被一箭贯穿! 就在艾成萧和燕子双双错愕之时,唯一的活口扑到斩念锋刃之上,断了气息。 而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吴风婷站在凤儿身后,正稳稳举着弓,右手指尖鲜血淋淋。 竟是这弱不禁风、看着从没摸过武器,且大着肚子的女子,一箭定乾坤! 紧接着她便瘫坐下去,脸色煞白,凤儿紧忙奔过去瞧,召唤艾成萧和燕子,“快离开这,一切到地方再说!” 艾成萧抱起接近半昏吴风婷,跟着燕子往凤憩桃源飞奔,凤儿紧跟几步,忽然停脚。 她看看一地横躺竖卧,冲林中问道:“影七,你还在吗?” “在。” 声音不知何处发出,但十分清晰。 凤儿命他把所有尸首身上衣物全剥净,再把肉身烧光烧透,不分敌我,皆要面目难辨,最好碎得看不出个数,方可罢手。 吩咐完毕,她追着艾成萧的身影,跑向凤憩桃源,现下最近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公子和锦哥儿正在那儿等着,胡之源和娜沐自然也在,除此之外还有方晋。 凤儿把事都安排全了。 -- ⒲IⓃ10.меⓃ 第308章公主 吴风婷无恙,孩子无恙,艾成萧也仅受些皮外伤。 众人皆松口气,唯独方晋不开颜,拧眉对艾成萧道:“早就告诉过你,此事一出,有你好受!” “我不后悔。”艾成萧应声,眼睛一刻没离开过吴风婷。 方晋又道:“你是不悔,可你没想过这娘儿俩死活吗?实话告诉你,也亏这孩子是你的种,胎里生得壮,当娘的养得又好,福大命大,连惊带吓加折腾还能稳稳的,但再遭一回险可不好说了!” 艾成萧也不想这样。当初不知吴风婷真实情况,夺她清白惹下桃花债,后又意外有了孩子,更没预料到胡之洵会舍近求远想借东海之力。 一步错,步步错。事已至此,他对吴风婷满心亏欠,却无话可说。 凤儿主动来打圆场,因为瞧方晋这架势怕也只能听进她的话。 “叔叔别训了,训他也改变不了啥。再者说,他送东海那么多的药材不是你给张罗的?我也有份出力,你连我也一并训好咯!” 方晋果然不敢再吭声。 把男人扒拉开,凤儿坐到吴风婷床边,满口称赞:“竟不知吴小姐箭法那样精准,可是将军教的?” 吴风婷摇头,“误打误撞罢了。今日之前,我从没碰过武器。” 误打误撞?若眼前性命堪忧的不是艾成萧,怕不会有这稳准狠的误打误撞吧。ρо1捌.ň⒧(χsyùSんùЩù.cǒм(xsyushuwu.com) 凤儿喉咙发紧,拍拍吴风婷那只救命的右手,转头问艾成萧:“我已吩咐人处理那些尸首了,只是不知能否诓住幕后主使。但不管诓没诓住,你都只剩带她们逃亡一条路可走,你可有想好的去处?” 艾成萧还没搭腔,方晋先抢话。 “我猜十有八九是诓不住!说不定明日一早,通缉告示便贴满龙州城及附近城郡了,他能往哪儿逃?拖家带口,这姑娘还大着肚子,他咋逃?” “我有一提议,就不知将军是否愿意!” 闻声看去,见是胡之源不知何时到门外,先露人的是娜沐,确认方便才示意他进来。 “方大夫所言有理,我们方才也一直琢磨这事。今日事一出,大岳他定是呆不下去了,沐沐说如果无处躲,可去北戎,她能办妥当,但我觉着仍不妥。北戎人并非都像沐沐这般见事开明,生存环境也迥然不同,将军长期征战受得住,但吴姐姐未必适应得了。” 凤儿已猜出大概,赶紧顺着话问:“那源哥哥有什么好地方建议?” 胡之源直视她,嘴角一扬,“东燕!” 凤儿思绪一下拐出老远,以为胡之源要对艾成萧说穿她李光擎长女的身份,慌忙冲他挤眼睛!赶巧胡之源正好转脸,没看着,径自往下细述理由。 “将军大抵不知,我大哥让你去入侵的东燕城郡,正是我二哥二嫂的地盘,与大岳仅隔一条落星河。去那儿比去北戎近得多,且有自家人接应,气候饮食也和大岳相差不太大,何况你拒不肯入侵,四舍五入算救了当地百姓,想必我二哥二嫂必然愿意帮你。你这马上要当爹,总得有能安稳容身之处,和养家糊口的生计,去投奔我二哥,这些便都是小事。” 当下看来,胡之源这提议甚是好,偏艾成萧不干! “我乃大岳臣子,委身他国寻求庇佑,岂非叛国!艾家世代忠良,我怎能做叛臣,给祖宗脸上抹黑!” 他好死不死在这节骨眼变榆木脑袋,把凤儿气得够呛,怒斥他不知变通,“这会儿你想起叛不叛了!你赈济东海时候那气魄呢?那会儿可有想到今天?!” 胡之源更是气急败坏,上前薅他起来,扯嗓门开吼! “把你这双细眼睛睁宽敞喽,给我好好看看清楚!你当自己还是大岳忠臣,可大岳已然当你是叛臣!刚刚要索你性命、又搭上无辜解差性命的,难道不是大岳朝廷派的人?!” 他不及艾成萧高大壮硕,踮脚仰脸才够与他平视,扽直揪他领口的胳膊一劲儿打颤颤,让这本该严肃的场景,莫名其妙有点好笑。 还好情势所逼,凤儿没失控笑出来,看艾成萧陷入沉默,偷偷捅咕下吴风婷,丢过求助眼神。 “听四殿下的吧。”吴风婷没让她失望,但紧接着又抛出新问题。“可是即便二殿下能容大岳叛臣,那东燕边境岂是说过就能过的?” 艾成萧附和道:“确是一大难题。二殿下不过擎帝妹婿,并无一言九鼎的权力。” “那换成手握千昭令的东燕长公主出面解决,此事还难办吗?” 凤儿沉沉发声,艾成萧反应不及,惊愕问她:“你认得东燕长公主?” 她偏头一笑,“刚认识几个月。” “仅相识数月,怎能帮你做这么大的事?” 他这脑子不转弯的样子也真是滑稽!凤儿心想,不如趁此时机把身份坦白,这般情形,他接不接受都得接受。 但她仍不敢直言,选择半开玩笑。 “帮不帮的,由不得她,我想即是她想,我做即是她做。” 这话再听不懂,艾成萧便是傻子!可他万万想不到,一个栖身烟花地的谍人之后,同时也能是一国玉叶金枝! “你为何才告诉我?” 凤儿就猜到他会这么问。 “之前不合适,现在最合适。” 一片无声,仿佛在场人都忘了呼吸,刚知道的,早知道的,全都不吭气。 艾成萧神志陡然逼临崩溃,表情几度风云变幻,凤儿看在眼中,心明镜的。 的确不好接受,但他别无选择。 打破安静,她让艾成萧叁人暂时藏在凤憩桃源,“四殿下和沐姐姐这几日不离开这儿,他们会护着你们。”又对胡之源道:“我这就回去着手安排,待一切准备妥当,我亲自过来接他们。在我没给你确切消息之前,万不可把他们交给任何人,一定给我藏好了!” 胡之源一个抱拳礼,“谨遵长公主命令!” -- 第309章别离 一刻不敢歇停。 胡之源当即派人往东燕送消息,凤儿回到蝶园便找出千昭令,拿去问润娘如何使用。 “娘若知道,当初何故问你?” 润娘爱莫能助,陪她去找对门掌柜。一见那黑玉镶金的小牌牌,那掌柜登时跪到凤儿跟前! “长公主,何事吩咐?” 凤儿效仿娜沐,努力端出架子,压着嗓子道:“我想送挚友一家去大岳二殿下那里。” 掌柜的片晌思虑,问:“恕老夫大胆,长公主所谓挚友,可是那御史台风波源头?” 御史台的热闹满城皆知,想瞒也瞒不住,凤儿未知可否,只反问他:“不难办吧?” “您以千昭令吩咐,难不难办都是不难,然则老夫须将丑话说在前头。他非东燕臣民,且身份特殊,一旦到了地方,惹出些本不该有的事……” “我以命起誓,他绝不会!” 她打断之言决然,掌柜的不好再多说,只道:“那老夫定尽心竭力为长公主办成此事,但也请您保全自身,好自为之,莫让擎君多劳心惦记。” 这话中似有玄奥,凤儿不禁多问一嘴,“敢问掌柜,您在东燕是何身份,方便告知吗?” 掌柜的白眉略一扬,“算不得什么身份,老夫只是从擎君出生便侍奉在侧的老宫人罢了。” 他竟把这般亲近之人留在她身边! 爱子之心,当真无私。 龙州城并没贴满通缉告示,但凤儿不敢松懈,只当那幕后之人没被诓住,明着没动作,暗里仍追个死要见尸。 总算万事俱备! 先前跟李光擎来大岳的商队浩浩荡荡出城回国,常丰的镖车也跟着,在第一家驿馆歇脚时,接上叁个奴仆打扮的,混在随行人堆里。 娜沐能女扮男装到凤儿也难识破,自然有本事给艾成萧他们换张脸,就是这一路能不洗尽量别洗了。燕子也随他俩一同去,留在大岳一旦被抓她没活路,即便不被抓也空留伤心,不如一起逃命,她还能照顾吴风婷。 临别前,艾成萧很想见凤儿一面,话递出去,却等到不走不行,也没等来她出现。 公子也曾劝,“此去一别,后会无期,你真不去见见他吗?” 凤儿淡然道:“罢了,我若去,你和锦哥哥,还有叔叔都要跟着,太过惹人注意。” 离别之日,她提前出发,站在凤憩桃源后面山头,远远向下,望望左顾右盼的他。 当天她没回城,留在凤憩桃源。她事先打算好的,万一中途有什么不对,让常丰马上把他们仨再带回到这里。 想来一切顺遂,熬过傍晚,等到天彻底黑下,大门外依然平平静静。 或许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偌大行宫,无人安睡。 连日紧张,所有人在夜幕笼罩后都倍感疲乏。胡之源把行宫另一处小汤泉收拾出来,邀凤儿带她的男人们去放松放松。 还是头一遭跟这么多光溜溜肉身泡一块,多少有点酒池肉林的意思,但无一人有艳粉念头,都在氤氲水汽中一言不发。 锦哥儿不知从哪儿摸来把篦子,将凤儿头发全部散开,蘸上备好的牛乳,一点一点,慢慢从根顺到梢。头皮一阵酥麻,奶香蹿进鼻孔,一阵久违的舒畅袭遍四肢百骸,凤儿在水中使劲儿伸了伸脚。 方晋摸到她脚腕,捧过一只按上叁阴交,力气稍有些大,凤儿吃痛,但没叫停,反而哼哼着说好生舒服。 她这样子真有些公主派头了。 偏头瞥一眼公子,方晋絮叨:“冰坨子你好好泡泡,此处汤泉乃天然热水引入,对你大有益处。” 公子伸过一条腿勾勾他,说既然如此那顺道给他也揉揉,换来方晋一声“滚!” 凤儿终于又笑出声,距离上一次她这般自在的笑,仿佛已时隔数载。 她乍问一句:“今夕何年?” 方晋抢着答:“大岳十八年,你十七。” 她拄上额角,拧起小眉毛,“怎么我觉得这一年过得好久好慢好长,像过了半辈子……” 锦哥儿认真道:“许是今年有难逢的闰春月,又年份不利,乱事横生,所以让人觉着过得慢。” 公子缓缓挪过来,伸手揉上她额角,热气暖化了冰嗓子。 “你只是累了。” 累吗?确实挺累的。 自十四岁迈进关雎馆的门,她所经一切皆非旁的女孩几辈子未必经得着的,从十六岁生辰到今天,事一桩接一桩扎堆似的找上她。莫非命当如此?谁让她是卫庭润的女儿,既为诡谍书传人,又有位贵为国君的父亲。 本非一般女儿家,自然经历不寻常。 满头青丝未干透,她已歪在藤榻上睡着。锦哥儿担心湿气侵体,想把她叫醒,被方晋拦下。 “这里足够热,不妨事的。让她好好睡一觉吧,这段时间除了四殿下,她比谁都忙。” 如此锦哥儿放心下来,拿过烫好的酒,伺候他们喝。 一杯撂下,公子手抚上心口,悠悠道:“我这心里就是不安稳,就是悬着,如何都放不下。” “就知你方才轻松自在全是装给她瞧的!可是挂念夫人?她胎好着呢。” “这是一桩。我总觉着小将军这事仅是开头,后面还有一大串未知等着。” “哎呦,快闭上你那乌鸦嘴!何时学会未卜先知了?” 听着两个男人低声嘁嚓,瞄着凤儿并不算好看的睡相,锦哥儿不知是接茬还是自语。 “再出事,她也能这样沉着对应吧?” 二人酒杯顿时停在半空,齐齐看向藤榻上睡得劈腿拉胯的小人儿。 方晋先笑一声,“好像又长大点。” 公子随声附和,“是长大太多了。” -- 第310章剥离 不好的预感总更易应验。 前脚胡之源派出的人刚回来,说周边关卡艾成萧均已顺利通过,后脚玉玫便来找他们速速回蝶园。 “夫人要生了!” 来不及细问,也顾不得收拾东西,主仆四人挤上一辆车便往回赶。 见识过女人生产凶险,公子慌得手抖,不停地叨叨:“怎么这么快?还没到日子呢,没到呢啊……” 凤儿不懂这些,无法对症下药,只能安抚他:“叔叔早咱仨回的,肯定早到九玄堂了,有他在,夫人定能化险为夷。” “不是一回事儿,不是一回事儿”,公子仍停不下凌乱的嘴,手攥着凤儿捏到她疼,“女人生孩子,不是寻常病灾的!你出生时也是未到足月,当时你娘正值壮年,也是几乎两脚都踏进鬼门关,诸天神佛庇佑才把你生下来……碧岚身板子比不得你娘,又这年岁,如何扛得住,如何扛得住!” 他怕,凤儿也怕,试问谁又能不怕呢,连玉玫那张木头脸都挂满了紧张。 锦哥儿尚能撑点冷静,问玉玫:“夫人胎相一直安稳,为何骤然早产?可是园子里出了事,让她受了刺激?” 玉玫老实回道:“奴说不好,估计是。” 凤儿一听便急了,“有事就有事,没事就没事,什么叫估计?” “夫人羊水破时,影七是从润娘子房里把她抱出来的。奴见状便直接去请方神医,随即又来找你们,根本无暇问。” 公子听完,脸更白了。 一路快马加鞭,期间凤儿无数次想象,兴许赶到蝶园,夫人已把孩子平安生下来,这会儿的殚精竭虑全是多余。她也以此抚慰公子,可他仍是急到心悸,连吞两颗药丸,才靠在锦哥儿肩头顺过来气息。 待他们冲进蝶园大门,发现人都挤在栖梦楼下,个个神色焦灼,还有人拎着念珠往佛堂跑。 血水一盆接一盆端下来,公子见之险些当场昏厥,将将站稳就冲上楼,快到凤儿和锦哥儿也跟不上,看方晋守在夫人门口,冲到他跟前,扑通跪了下去! “老方,我求你救救她!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救救她,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姐姐!” 他声泪俱下,方晋没见过他这架势,先是吓一跳,接着硬把他拎起来,扯袖子擦他眼泪。 “夫人没事,只是她体格偏弱,力气小,照常人生得慢了些,你急着嚎什么丧啊!老大不小个人了,当舅舅便吓成这样,若轮到你自己当爹,还不吓得尿裤子?” 从没觉得被方晋数落还能这等高兴!公子抹了把脸,破涕为笑,回头一瞧,凤儿和锦哥儿刚追上,心松口气———幸亏没让他们撞见他给方晋下跪! 产婆是最好的产婆,大夫是最好的大夫,可这并不能让即将做娘的女人少受半点苦。 凤儿帮不上忙,也记挂另一要紧。 “玉玫,我娘呢?” “想是在里头帮忙。” 趁小婢又端开水进去,凤儿急吼吼把润娘喊出来,没好气儿审她:“您如实交代,何事能把夫人急到早产?” 润娘甩把汗,“蝶园好日子到头了!” 说罢她又闪身回房,徒留门外几双眼睛全瞪溜圆。未等谁先开腔,只听夫人一声凄厉惨叫,再过片刻,便传出嘹亮的婴啼! 润娘把门开道小缝报喜:“是一漂亮小子!老方你神了呀!说得好准!” “碧岚怎样!”公子挤着门缝巴望! “没事,只很是虚弱,好了你再来看!” 门缝一合,公子像根面条似的顺着门板瘫堆到地上,咬着拳头,喜极而泣。 凤儿刚要去扶,产婆出来了。公子赶忙起身站直,规规矩矩谢过,正欲让锦哥儿带去领赏,却见她脚不挪地儿,神情局促地看向方晋。 方晋确认一遍:“母子无恙对吧?” 她使劲儿点头。 方晋再道:“这儿没外人,有话直说。” 这她才颇为难地说:“夫人剥落的胎盘……有点不大对劲。恕老婆子见识短,方大夫要是不忌讳这些个,最好瞧上一瞧,别是夫人有什么隐疾,错过治愈时机呀。” 众人心再度高高悬起,方晋立刻命产婆把夫人身上掉的,除了孩子都拿出来!等血淋淋一捧端到眼前,他顿时拧起眉头,让玉玫送产婆领赏告辞,吩咐锦哥儿:“把南夷那对孩子叫来,再端过盆清水。” 凤儿陡然明白了什么,只差证实! 方晋用竹镊在那滩血污里夹出一团东西,放入清水中抖抖,那东西随之展开成血糊糊的、巴掌大的一片。 晏芳晏华一到,并未当场认出这诡异之物为何。最后是晏芳将其摊在掌心,细细辨过后,才斩钉截铁道:“是离蛊,且是母蛊!它以蝶蛊炼化,骨做身,宿主身上肉为翅。阿妈炼蛊记档上有记载,我们未曾见过活的,这个也是蛊尸,至少死半年了。” “原来竟在她身上,原来她反复发作且久治不愈的时节病乃母蛊反噬!枉我担着神医名号,竟这么多年都没能看穿!” 方晋说这话时,直直逼视公子。 凤儿也算看分明了,公子必是起初便知此事,瞒了所有人,包括她。他曾执着要寻让离蛊离体之法,寻的是如何剥离母蛊,而她会错了意,以为是子蛊。也是她疏忽,芳华姐弟早就说过,他们阿妈分娩后便不再受母蛊束缚,她却忘了把事告诉公子。他不知离蛊能以此剥离,她也不知母蛊在夫人身上,纠结起来,难论孰是孰非。 眼瞧着方晋脸上凝出愠怒,凤儿忙开口解围:“蛊不蛊的不重要了!要紧的是夫人母子平安,又去了这邪门物,还有园子里的艳谍们,自今日起,都可重获自由!” -- 第311章同谋 并非凤儿情急胡言,是之前润娘那句话,已令她设想出几种可能。 什么事会让蝶园的好日子到头?是有皇令不许再经营皮肉生意,还是东燕那股清理谍人的风终于刮到大岳?不论哪样,想要蝶园人有未来可议,必须先让他们恢复肉身的自由! 公子早先预想过的事,眼下看来怕是成真,个中具体,须把润娘叫来问问。 她倒一副没心肝之相,进屋时还嘟嚷那小娃真好看,她没稀罕够呢,急着叫她干嘛。 公子直翻白眼,“你没稀罕够,人家当爹的还没稀罕着呢!知点趣吧你!” 想起确实在产婆刚到门外时,影七便没了影,润娘不免难为情,却仍没完全反应过味儿。 “说,找我啥事。” 凤儿差点也翻白眼,“生娃的是夫人,怎么傻的是您呐!不是娘刚才说的,蝶园好日子到头了!怎么就到头了?还能把夫人急到早产?” 这润娘才一拍脑门,凑到凤儿身边,找回了严肃。 事情与凤儿猜测的大同小异,大岳是有心清理谍人了,但与东燕无关。 今日宫里传出消息,胡之洵在处置完艾成萧之后,不知用什么法子查出他是通过谍人送的赈济之物,便将未散的怨愤转移到谍人身上。他重整密政司,以最快速度全换血成自己人,又把手伸出宫外,企图消灭异己。而这所谓异己,除了别国探子,自然也包含没有国之概念的卫家谍人。 “要知咱园子旁的不富余,最不缺谍人,各路皆有,都拿咱这儿当过栈处,若刨根掘起来,难保不被查出!别忘了,之前已来过一个谢不懂,小将军也查出他是谁的人。他知道你我身份,背后的人会不知?” 润娘越说嘴越快,攥着凤儿的手也越来越紧,公子看得出她虽焦急,却无可应对的主意。 也不能怪她,这消息报给她时,夫人正在她房里,听完这话便撑不住要生了,她哪有时间去想对策,先忙活好姐妹才是要紧!若非凤儿问起来,恐怕她一时半刻还走不出转惊为喜的情绪,回归严峻现实。 大家都在,正好一同商议。 公子问凤儿:“你刚刚庆幸艳谍们能重获自由,可是已有所想法?” 润娘不解其意,疑惑看向他。 他指指水盆里的血糊糊,对润娘道:“母蛊已离宿主,子蛊便再无效用,也就是说,艳谍随时可以离开蝶园,走多远都无妨,更不会像当初锦葵那样死得狼狈凄惨。” “你们要遣散艳谍?”润娘腾地站起身,神色难辨是惊是怒。 “娘别急啊,没人说要遣散他们。”凤儿拉她坐下,心里明镜似的。蝶园里的艳谍哪个不是精挑细选又经过栽培,说不费心思那不可能,现在便说要将其全部遣散出去另寻活路,润娘多半是不舍得,也不放心。 既然暂时说不出口,那便先说点旁的。 “娘,此事您有何打算?” 装天真,没人比凤儿浑然天成。 润娘沉吟好一会儿,才叹气道:“你问娘,娘也不知应该作何打算。硬让我说,我想等风再吹一阵。现在只是刚得消息,能不能挖到这儿暂时不能下定论。蝶园自前朝就在,自来就为谍人而建,经历分裂也能安稳存活下来,自有它的道理,兴许这阵风也能挺过去。” 这无异于侥幸,但凤儿说不出反对的话,毕竟当家人还是母亲,卫家的事她说了算,至于其它各路谍人,她们管不着,自求多福吧。 场面僵住,公子思虑再叁,决定暂且遵从润娘,抖下袖子道:“眼下确也不是论这事的时候,一来无法确定这股清理谍人的风是不是钓鱼的饵,只待咱们有所行动露馅好一网打尽,二来碧岚刚生产,身子需要恢复,现也不便为这事劳心。” 但他仍劝说下润娘,为防不测,让她通知所有艳谍,即刻起摘牌不接客。 润娘稍作权衡,点头应允。 事关满园生死,竟就此不了了之? 当然不会! 待众人各自散去,凤儿偷摸去找公子,说出自己真实想法。 公子听罢问她:“你确定要这样做?” 凤儿斩钉截铁,“我确定!” “好,事不宜迟,我也全力配合你!” 二人旋即出门去胭脂铺,让人把胡之源叫来。 次日胡之源准时至约定地点,听闻夫人喜得麟儿,表情是又高兴又别扭。但凤儿没工夫照顾他情绪,直接道出此次约他来的目的。 “你大哥重整密政司一事,你可知道?” “嗯,昨日回宫便知了。即使你不叫我来,我也会来告知此事。但你不必忧心,能为大岳所用的相关有能之士,早在吴老相爷退出庙堂时便被他清扫而光。听我叁哥说,大哥急着凑人,凑上来的参差不齐,话放得狠,然只是虚架子,未必好使。” 他所说的和凤儿已知的有矛盾之处。 按艾成萧当初给的说法,谢不懂的主子胡之洵,而能查出并威逼她交出诡谍书的人,怎会查不出蝶园背后作何营生。即便胡之洵只划拉到些半吊子,也有极大可能找上门来,届时他们必将陷入被动。 严格说来,蝶园现在也处在被动一方,但尚有选择余地! 胡之源从未见过这等认真严肃的凤儿,比见李光擎那次还慎重其事。 “请源哥哥配合我演出戏,去骗一人。” “没问题!你要骗谁?” “我娘。” 她说得轻飘飘,胡之源如天雷劈脑,一时哑口,疑惑着看向她身旁半天没说话的公子。 他只是看着凤儿笑,笑得一脸宠。 吞口唾沫,胡之源沉沉气问:“何时动手?” 凤儿亮着眼珠,变戏法似的摸出几张纸和一上有干墨的砚台。 “就现在!” -- ⒲IⓃ10.меⓃ 第312章当家 纸和砚台,皆为早先去查驿馆时,锦哥儿搜罗回来的。 因为一直没揪出谢不懂闹事的最终根源,锦哥儿没把这些丢掉,总觉得有朝一日有用,这不正好,被凤儿的计划派上用场。 有这些,伪造便能成真了! 凤儿闷头以左手书写,胡之源直勾勾看着,他能辨出上头内容的大概意思,越看脸越沉。 “妹妹做这些目的何在?” 凤儿专注,没吭声,公子替她回应。 “待会儿随我们一同回园子,你自会知晓。哦对了,到时不论发生什么,你切记都顺着凤儿的话编,越紧急越好,越严重越好,最好让人一听便觉得事态已是火烧眉毛。想必这编瞎话的本事,源儿你是随用随有的。” 胡之源想了想,狠狠一点头。 等墨迹干差不多,凤儿拔下步摇,作势要往手腕上扎。她没事先说过还有这出,把俩男人吓一跳! 公子夺过步摇,“这是作甚?” 胡之源先一步读懂她意思,抽出娜沐给他防身用的小匕首,不由分说撸起袖管,干脆利落划出一道血口子。 凤儿见状,忙把密文推到他跟前。他心领神会,将血胡乱甩到上面,又道:“你早说嘛,我这有现成家伙,何苦难为那步摇。伤在我身,润姨也发现不了。”ρо1捌.ň⒧(χsyùSんùЩù.cǒм(xsyushuwu.com) 墨迹血迹皆干透,仨人即回蝶园。 胡之源早在半路便已备起一副焦灼脸,到他俩领他见润娘时,表情正做到最真的时候。 “娘,您怕是没工夫犹豫了!”凤儿连装都无需装,心里怎么急脸上怎么挂,将刚刚她做那封密文给润娘看,“您瞧瞧这个!” 润娘刚认出上面密文糅杂至少叁代诡谍书,还未来得及错愕,公子凝着冷脸甩了句,“这纸,这墨,皆与当初调包凤儿那封书信的相同!” 又是不给润娘时间反应,胡之源开始煽风点火,“这是我在宫里截获的!” 凤儿有多焦急自不必提,再瞧胡之源也是腹热心煎已上脸的模样,润娘不可能沉得住气,细细阅过内容后,更加提心吊胆! 她抖着手问胡之源:“你说这是宫里截下的?可查出是谁发出?” 纸上血迹刺目,胡之源忙道:“嗐,情急大意了,只拿到东西,没留住活口,还未查出。” 润娘刚张嘴要再问,公子抢过密文举到窗前日光下,叫她来看。 纸张泛出一层柔光,某处隐隐显出一图案。 胡之源跟着凑上前,见之惊叫:“竟是浮光纸啊,能有这个的可屈指可数!这图案……是……是心月狐,我大哥的徽记!” 依旧不给润娘空当思考,凤儿已点着火折子递过来,却被公子吹灭了。 他捻捻纸张,悠悠对润娘道:“光是这两样,已足够表明这东西谁发出的。上头内容你可全看明白了?” 怎会不明白,一笔一划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更别提是凤儿专拣润娘吃得最透那两版诡谍书,作出这封真的假密文。 她并未表述太多,多了反惹生疑,只点明蝶园真身泄露,胡之洵有心招纳,如若不能,便斩草除根! “娘,女儿只问您一句。一旦此事发生,您是愿为保蝶园上下平安,选择归顺大岳,归顺那或许成新君的人,还是贯彻始终,坚守卫家人无立场的规矩,而不在乎一切可能发生的后果?” 凤儿这些话无异于逼问,逼她直面内心真实所想,逼她给卫家百余年来一贯作风定个对错。 润娘顿口无言。 这在凤儿意料之中,她要的就是润娘无言以对。 同为栖身蝶园十几年,她相信母亲和她一样,也早把这里当成家,更别提这自前朝就存在的声色之所,是天底下最能容谍人栖身之处。谍人与蝶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至于有别于旁路谍人的无立场,凤儿早就辨不清这是对还是错。遥想当年,如果外祖父答应李佑的请求,是否全家性命能得以无虞?归顺东燕又有何不好,要知李佑辅佐的是李光擎,这是连别国百姓都敬重有加的明君,为这等好人效力,难道不算积德? 为守一规矩而搭上整个蝶园,凤儿猜母亲必然没这么狠心,可是反过来呢,她怕是也做不下这决定。 “很为难对吗?”凤儿明知故问。 公子这会儿装起好人来,往一旁拽凤儿,“别逼你娘,她不容易的”,又安抚上润娘,“孩子也是为大局着想,为更多人考虑,你别怪她急。” 太多事在润娘脑子里闹腾,揉成大团乱麻,理不出头绪,而她却必须抻出一头来。 等她眉间愁云快滴出水,凤儿终于觉得时机到了,甩开公子,跪到她面前! “娘,是时候让女儿为您分忧了!” “你什么意思?”润娘也明知故问。 凤儿不是要为她分忧,是要替她担责!当娘的纠结迟疑做不出决定,做女儿的却已有了自己的主意。 “女儿完全可以只动动嘴皮,娘您照做便可,但如此一来,一切后果皆由您担着,即便心里苦,可除了女儿怕也没人能理解,旁人只会埋怨您白做了十几年当家!女儿不想这样……” “你想怎样?”润娘猜到问也白问,凤儿若想告诉她,那进门便说了,不过仍不死心罢了,才问出口。 果然,凤儿反问她:“您只说信不信女儿,信不信女儿既能保住蝶园,也能不破卫家规矩?” 正当润娘踌躇,忽而婴儿啼哭声穿透层层门墙,那般响亮。 她先是身子一僵,随即掷声:“李凤儿,给娘磕叁个响头!” 凤儿当即照做。 “伸手!” 她双掌交迭,郑重举过头顶。 在公子和胡之源注目之下,润娘拔下琥珀发簪,重重拍上她的掌心。 -- ⒲IⓃ10.меⓃ 第313章当家2 凤儿的身份又多一重。 她拿到卫家徽记后头一件吩咐,是让润娘将今日之事告知夫人,想同样是生过孩子的,她再糊涂也比自己比明白,这么大的事该如何跟月子里的妇人说。 “你这就把徽记传给她了?”夫人听完,端着锦哥儿煮的当归黄芪鸡蛋汤,皱眉头咽下去,数落润娘,“当家人做成你这样,我也是头回见,凤乖才十七岁,竟比你能拿主意。” 润娘怀抱婴孩儿,满目喜爱地不时碰碰他小鼻子,顺顺他小胎毛,嘴上不以为然。 “她可不就比我这做娘的主意正,心眼和胆量也不知何时见长,竟联手四殿下来诓我。哎,然则姜还是老得辣,就算她用左手写密文,可忘了摒弃自己独有的习惯,在末尾多点一小圈圈,让我一眼就识破!” 夫人送她一声嗤笑,“识破又如何?你不还是顺着孩子演戏,借坡下驴把当家权柄移交了。” 润娘朝她使劲儿一嘘,指指孩子道:“你小点声,这会儿把孩子吵醒,夜里不睡可有你受的。哎呀,你也做娘了,还不懂我心思么,自己的娃怎么都忍不住想惯着纵着。横竖我是脑子一锅浆糊,既然她有主意,那便给她权利,由她去做咯。十七岁又怎么,也不小啦,冰坨子十七岁那会儿,已能在咱园子独挡一面了。” “她要如何做你都不问问,就那么信她呀,不怕她弄巧成拙?” “不是我不问,是她不想说,问也白搭,估摸是怕说出来我不同意吧。现在论这些为时晚矣,她已经和冰坨子带锦哥儿去张罗了,想来有十足把握。左右有冰坨子在,不会由着她胡来,你就专心坐月子,我就专心伺候月子。” 话说到此,孩子突然吭唧吭唧哭了,润娘伸手摸摸发现没尿,便递到夫人怀里喂奶。ρо1捌.ň⒧(χsyùSんùЩù.cǒм(xsyushuwu.com) “他这么能吃,你奶水够么?” “不够咋办,让他吃你的?” 润娘笑着一捂胸脯,“你当我是甘蔗呀,随榨随有!不过碧岚,我现在好羡慕你啊!刚当娘那会儿就像掉蜜罐里,孩子一抱,啥苦都忘了。一见这小家伙,就让我想起凤乖还吃奶的时候,那真是可爱,谁承想长大了能跟我耍心眼!碧岚你说,她今日行径换在皇宫里,是不是就算逼宫?谋朝篡位?” 孩子嘬得奶头正疼,偏又被润娘逗得想笑,夫人憋了又憋,仍禁不住笑到薄肩直颤。 关雎馆里,凤儿狠狠一个喷嚏! 锦哥儿以为她折腾得伤了风,起手便去关窗,被公子拦下。 “估计她娘正牢骚她呢,别在意,咱继续听李大当家吩咐完。” 既是当家,那便得摆摆款儿! 凤儿小手往门外一指,“锦哥哥去把叔叔叫来,记得叫他带上些唬人的家伙。” 锦哥儿听命而去,公子又凑到跟前,佯装低眉顺眼问她:“那驸马我给您干点啥?” “你啊,嗯,先把园子里所有艳谍的身契找出来给我。” “得令。” 直到新旧不一两沓纸码到眼前,凤儿才清楚蝶园里的艳谍究竟为数多少。还行,不及预想中的多,处理起来兴许能更顺利点。 “男女都为您区分好了。” 瞧公子顶着一张邀功面,凤儿赶忙捧过他脸,狠赏脑门几口。哪知锦哥儿刚好带方晋过来,撞了个正着,方晋作势要走。 “如若把我叫来是为看这个,那我可告辞了嗷!” 凤儿自然知道方晋并非真恼,只想看她来不来缠,于是面子给得足足的,丢开公子去贴他。 方晋小胡子一翘又落下,故作严肃问:“叫我来干嘛呀,还要带家伙唬人,你要吓唬谁?” “不是吓唬,是唬弄。”她把脑袋从方晋臂弯里探出来,又指使锦哥儿,“去把晏芳晏华也叫来,不管现下有没有客人,必须来。” 锦哥儿应声便走,方晋疑惑更甚,“到底要干嘛呀?” “烦请叔叔待会儿暂时改行当回戏子,拿你这堆家伙,假装为艳谍解蛊。我让芳华二人做掩护,你虚张声势够唬住人就行。反正母蛊已死,子蛊也没用了,他们还能记你个好,你不亏。” 意思方晋能理解,但事他不明白,故而问道:“为何突然要做这事?怎么着,你们蝶园要关门大吉散伙儿啦?” 凤儿回头瞄了眼那两沓身契,回答他:“散伙儿倒谈不上,但该还人的自由是时候还了。” 简直拿锦哥儿当狗溜,这刚叫来晏芳晏华,凤儿又让他对照着身契,去朗月堂把做艳谍的男倌都叫到关雎馆。 一张张俊俏脸齐刷刷码着,连公子都忍不住戏谑:“我这关雎馆从没这么热闹过,从前单看你们也不觉多夺目,这凑到一堆看,还真够摄人心魂的。” 谁都不知乍唤他们来所为何事,也不敢问,却也各自心知肚明,认准前任花魁才是这屋里的最重角色,不然为何她稳坐正中,连公子都站她身侧呢。 但她没开腔,还是公子先张嘴。 “叫你们来,先是要通知一事。卫家换人当家了,就是你们眼前的凤姑娘,以后蝶园艳谍尽数归她驱使!” 周围一阵寂静,接着嘁嚓声四起,有人大胆带头问凤儿:“当家的骤然把咱叫齐,可是出了大事?” 凤儿使劲儿端着架,尽量沉嗓子,说道:“也不瞒大家伙儿,东燕清理谍人想必有人已经知道,如今大岳也跟风而动。刚得的消息,大皇子胡之洵蓄意招纳咱们,如果不成便将蝶园整个端了。凤儿想问诸位兄弟,有无人想跟他,又有谁想留在蝶园,亦或有谁想出去。我指的是永远的出去,再不回来。” 又是一阵嘁嚓,且动静越来越大,忽而又安静下来。 还是先头那人,怯声自语,“谍人被官家招纳,无异于与虎谋皮。我们一直吃卫家谍人的好处,自然应以卫家规矩为准,不会专为哪国当权者所用。” 凤儿便揪着他一个人问:“那哥哥是想留在蝶园呢?还是想拿回自由身,走得远远,不再以色侍人?” 他忽然激动,“当家的难道不知,我们走不了!我们身上有———” “我知道,不就离蛊嘛,可以解,我寻到解法了。”凤儿打断他,并朝一旁的芳华姐弟偏了偏头。 他登时愣住,而另一人开口:“没有离蛊又如何,我们这些人皆为无根浮萍,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且我六岁便被卖到园子,除了伺候人什么都不会,再说又有什么地方能容下做过郎倌的男人?怕不是走出去就成废物,最终还是要被哪个好男色的大官商贾买去,继续靠屁股混饭……” 气氛瞬间变得沉重,凤儿生出一点慌来,求助地看向公子。 公子回她一眼神儿,大掌事气派拿得稳稳的,提高调门问众人。 “你们先都给我清醒点,眼下蝶园随时迎来生死存亡时刻!新当家仁慈,给你们两条路选:要么留在蝶园,一切如旧;要么拿走身契,另谋出路。” 说着他拍拍那沓身契,又指指方晋和芳华姐弟。 “然而不管选哪条,蝶园都送你们一份大礼———解蛊!” -- 第314章当家3 出乎凤儿意料,这群男倌里只有两人选择出去。 公子对此倒有所了解。有客人提过要为他俩赎身,只是碍于离蛊,他们没答应,但也还没拒绝。 把他们身契抽出来放到一旁,公子说:“等那二位客人再来光顾,若再提赎身,马上带来找我谈,我定不会狮子开大口为难。” 凤儿窃笑,暗嘲他会装好人!这俩人在蝶园的时日可不短,钱早挣够多了,他当然抹不开面去开大口。 方晋拍拍手边木箱,对那二人道:“那就你两位先来吧。” 晏华反应快,果断往他身后一站,随时准备配合他装模作样。 “且慢”,凤儿小手一挥,再度发话,“有些丑话我得说在前头。这离蛊解法,实为以蛊克蛊,剥离一个,种下一个。但是诸位不必过虑,这新蛊不会害你性命,前提是管严自己,不容有背叛卫家、背叛蝶园之行,否则下场么……诸位可还记得锦葵吧?” 她一脸稚嫩天真,说出的话却让人汗毛倒立!这也让方晋了然,她是怎么个吓唬人法儿! 锦葵在栖梦楼出事,朗月堂里没几个人亲眼目睹当时之惨状。可他们耳朵不聋,公子管得再严,也难保没有闲言碎语流窜进朗月堂。他们鼻子也不是摆设,血腥臭飘出栖梦楼外,足足两日才散,也令人想忘却难。 蛊有多邪门,光听便怕了,加之晏芳晏华怎么回事,他们也都或多或少知道,心生畏惧,自然而然,宁信其有。 其中一想走的吞口唾沫,怯怯问凤儿:“若下这新蛊,我还能出去吗?” 凤儿扑闪着眼睛笑对他道:“能啊,你去天涯海角皆不耽误。我盼着你们都如云麒哥那般遇得良人,但我或许永远没机会离开这儿了,所以,我要还你们自由,也要园子里永不出内鬼。” 那人仍在犹豫,另一人抢先站到方晋跟前,拱手行礼。 “有劳方大夫!” 方晋把木箱往晏华怀里一塞,由锦哥儿引路带人出门去,边走边嘀咕:“只是管牢嘴巴而已,对谍人来说还算难事么,总好过肠穿肚烂、死状凄惨……” 于是乎,等先去的人回来,紧接着第二个抬脚就去,连问都不问。 有个别心急,询问第一个去的人如何解蛊,有无痛苦,被公子冷言打断:“能解便得,多余的别问,你们还信不过方晋,信不过南夷大蛊师之后么?” 众人至此闭嘴,乖乖等召唤。 待所有人把过场走完又聚集到眼前,凤儿有了新的吩咐。 “自此刻起,你们要忘了自己是谍人,只是普普通通一介勾栏,不管什么人套话什么人问,皆做一概不知,能做到吧?” 他们敢说做不到嘛,恨不得刻至骨髓了,一声一声答应得那叫个响亮! 凤儿双掌啪地一合,“成,那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一场忙活,耗了近一个时辰。方晋回来时直捶肩膀,满嘴狐疑念叨凤儿:“我不明白,你干嘛绕大圈费周章,直接把人遣出去多干脆!” 凤儿讨好着给他捏肩,软声解释道:“那样是干脆,但也太过突兀。我要园子里看上去和平日没两样,人还是这些人,酒照喝,客照迎,瞒住所有人的眼睛。” 想想也有道理,方晋没再多虑。这回轮到凤儿生惑,问方晋是如何“解蛊”的。公子闻之凑过来,也闹着要听听。 方晋抽着脸啐一口,骂道:“奶奶个腿儿的,哪怕老子几辈子都做大夫,也不可能看过这多男人的屁眼和命根儿!” 凤儿更好事了!“叔叔快细说说!” 原是方晋也想把戏做全,故作正经说蛊从哪儿进便从哪儿取,结果那俊男倌脸不红不白褪了裤子,朝他撅起了白腚子,说离蛊是临近受训结束时,被公子从后庭送入体的。 无奈之下,方晋只得用钝头竹签蘸取略有刺激的祛毒药膏,伸进他们后庭或尿道意思意思,想反正做这营生的都难免有点小毛病,坑不着人。晏华更不是白来的,一顿手舞足蹈比比划划,外加瞎念一通谁也听不懂的咒语,也便诓住了他们。 “死冰坨子你咋不早说!捅人屁眼、豁楞人尿眼,这都是你拿手活儿,我他娘的不好这口!得嘞,今晚我得喝安神汤了,不然梦里怕是有一堆光腚男人围我打转!” 凤儿简直当笑话在听,公子也掩口哧哧乐。等他笑够,方晋也快恼了,他换副体贴面孔,而嘴里阴阳怪气。“可是辛苦了我方兄,但你怪不得我呀,这是凤儿拜托你的事。既然你累了,那等下给女艳谍解蛊便不劳烦你动手咯。” 他白皮囊里裹着多少黑坏水,方晋还能不知?他想他怼着干,他偏顺着说! “那敢情好啊!我正苦恼怎么才能不看不碰除她以外的女子胴体,还能给姑娘们‘解蛊’!要不凤儿,你亲自动手怎样?” 话丢出去,凤儿却没按他预想的接。她正想下一步呢,没留意到俩男人言语里的火药味儿。 “还是叔叔再辛苦点吧,你想不看也不碰,那便站一旁背着身,让晏芳替你动手呗。我要你来,不过是图一个人人都信你的权威。” 没等方晋再凑齐话,锦哥儿又带女艳谍过来了,关雎馆瞬间花团锦簇。凤儿坐在正中央,竟生出一种给自己选妃的恍惚来。 将先前一套如法炮制,姑娘们的反应与男倌大致相同,区别是选择离开的人更多一点。 这倒在凤儿意料之中。 她记得云麒曾说起过,女妓被赎身的机会远多过男倌。后来她慢慢也发现,比起男倌,姑娘们更懂存省,偷偷攒缠头打算给自己赎身的大有人在,但艳谍除外。 原因也很简单。她们都和锦葵一样,自知离蛊在身,此生飞不出蝶园四角天,故而日常开销大手大脚,报复一般的只享受眼前,不然今日兴许有几个能卷铺盖便走。 待“解蛊”大业终于忙完,天已彻底黑了,艳谍重新挂起牌,蝶园仍如往常那般热闹。 关雎馆里少了晏芳晏华,多了润娘。 她递块帕子让锦哥儿擦汗,指着他刚放下的大漆木盒子对凤儿道:“拿来了,都在这儿。” 凤儿问:“所有的?” 润娘一点头,“对,所有的玄机匣。那玩意儿用一个拿一个,用完归还给我,除了被常丰摔碎那个,一个没少,全在这里。” 老早就好奇那玄机匣究竟有多少样式,凤儿兴冲冲过去打开盒子,亮着眸子挨个拿出来打量,但满口的不解。 “娘,我很是不懂,传递消息必须折腾这一步么?就说丰哥哥那回吧,他直接给摔了,压根不麻烦我,我倒觉着也没毛病,反而若我费劲破译解锁,除了显摆密文能耐没啥用。” “就是除了显摆没啥用嘛!” 润娘随便捏出一个摆弄着,一脸嗤之以鼻,对她讲起玄机匣的背后玄机。 -- 第315章灭迹 不光凤儿认为玄机匣实略显鸡肋,润娘也如此看。 “卫家早先不兴用这劳什子,是我师叔,也就是咱园子上代掌事,他先挑起这股风来……” 老掌事还算年轻时,曾心许过一位女子,可惜无夫妻缘分,相识之时,她已为人妇。那女子家中祖传鼓捣这些的小玩意,虽精且巧,然实用不高,并不能以此富裕,仅能混个温饱。后逢战乱年月,女子全家老小眼看要吃不上饭,老掌事瞧着不忍,找上门去下定金,装作认可手艺做人家大主顾,实乃帮扶。 “师叔是一腔痴情有了寄托之处,可是麻烦了大伙儿,不想折他面子,便给这劳什子找一冠冕堂皇的使用由头,一直延续至今。” 润娘说完,将手中小物往盒里一丢,叮铃一声。 凤儿视线顺着那小玩意儿回到琳琅堆里,看见了她取刘人广玉佩图案时所用那枚。 当时她满心欢喜着干谍人的活儿,而今她让艳谍们忘记自己是谍人。前几日听客人说起,刘人广被悍妻意外失手打成残废,再也站不起来了。 时隔短短一年,便已物是人非。 凤儿心里翻搅,看着满盒琳琅问润娘:“那位女子如今还在做这些吗?” 润娘摇头道:“做不得了,她早去世了。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我师叔自尽前后,我竟不好说这些该算作他俩谁的遗物。” 凤儿听罢,登时犯了难。 她原意要将蝶园里一切与谍人相关之物毁尽,而这一盒叮叮铛铛,所承载的意义实在太重,她下不去手,也开不了口。 偏偏润娘问到这,“对了,你要娘把这些全拿过来干嘛?” 没辙,凤儿只能实话实说,并补充道:“这些看来是毁不得,不然老掌事还不托梦来杀我呀。可留在园子我又觉着不稳妥,您瞧这一盒子,个个都开开合合过至少数回,指不定多少人见过又认得,咋办嘛。” 最后是锦哥儿想出一还算妥帖的法子,提议将其埋到老掌事墓碑下,当是物归原主。 又一桩事了,接下来是最难一关! 今天锦哥儿最后一趟折腾回来,抱过一个脏包袱,拿到凤儿手边打开。 是除凤儿所撰以外的所有诡谍书。 润娘一见,顿感不妙,霎时板起脸,直视凤儿问:“你要把它们藏哪儿去?” 凤儿不答,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一册来,在她眼前晃晃。润娘认得,是凤儿和胡之源在国相府里找到那册。 “又给我看这作甚?”润娘委实不解。 凤儿笑得意味不明,“记得当时我问过娘,会不会有比这错漏更少的流传江湖而咱们不知。您对我说,诡谍书已问世百余年,保不齐哪一派专攻它,能至此等程度并不稀奇。” 须臾间润娘有些想不起来,便反问她:“这与把诡谍书藏至何处有关系么?” “多少有点吧。” 她拿过一盏灯,点燃手中那册,旋即神情异常坚决,将灯和它一并丢在真诡谍书之上! 火光猛地乍起,润娘心头焰也随之骤燃!她完全无暇去想凤儿为何要这么做,只顾冲上前手忙脚乱扑火,不慎袖口沾上灯油,幸亏锦哥儿及时出手拉走她,扯落起火的袖衫丢进火堆。 润娘皮肉无恙,心却烧伤,眼睁睁看着几代卫家人的心血、她曾豁命保全的传家宝,被自己的女儿、卫家新当家亲手烧成灰烬! “当初宁可被狗日也咬死不交出诡谍书的是你,如今一把火将它销之殆尽的也是你!李凤儿,你究竟想怎样!” 自认做足准备,但对上润娘那怒目切齿的脸,凤儿仍生出一丝惧怕。 不怕她不原谅,只怕她不理解。 为不让自己散了气势,凤儿攥紧拳头,指甲已抠破手心,挺直了脊背,一字一顿道:“我只是想把诡谍书藏在娘的脑子里!” 好个完美无缺的回答,堵得润娘哑口无言,熊熊怒火憋在胸腔,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片刻静默后,她冷冷环顾四周,沉着嗓子问:“谁给她出的主意?” “是我自己”,凤儿立即应答,“我没把这念头与任何人说起,娘有火只管冲凤儿一人发,莫迁怒无辜。” 话音刚落,润娘挣开锦哥儿冲到她面前,高高扬起手!她仰头紧闭眼睛,等着重重巴掌落下,可是半晌过去,耳边仍只有润娘的气喘声,且越来越轻。 她小心睁开眼,见润娘已不知何时落下了手,斜垂肩膀,颓唐站着,眼中已无余焰,仅剩两潭死水,嘴角似笑非笑。 这下凤儿真怕了,转瞬急出眼泪,捏上她肩膀摇晃! “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凤儿错了,不该把事做这么绝!但是您别担心、别担心,诡谍书我早全吃透透的,重写下来都不成问题,一直没告诉您罢了!只要我有在,它不会失传、不会失传!” 周围人早被这场面惊得愣半天。方晋先一步缓回神儿,蹿过来捏起润娘腕子搭脉,公子紧随其后也过来劝。 “润姐儿,你清醒一下,孩子说的是实话。我知这事你难接受,然木已成舟,别无选择,她也是不想一旦来人彻查……” “你不必多言,我信。” 润娘终于开口,只是那声音毫无温度,亦无波澜,反而更教凤儿心虚虚的。 她从未听母亲用这种语气说话。 “娘……您还是打我一顿吧。您出出气,好受点,女儿也好受点。” 润娘哼哼一声冷笑,“打你?我怎么敢。你现在是卫家新当家的,不再是娘的好凤乖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瞬间凤儿鸡皮疙瘩爬满全身,整个后背凉透,扑通跪到地上,大声唤她! “女儿还有事要说!” 润娘本不想理会,奈何脚不听话,不自觉停住,回身木然看向她。 “当家还有何吩咐,请起来说。” 凤儿听话起身,站得笔直,目光坚毅,用力戳戳自己的脑袋。 “待挺过难关,卫家的密文,只用这一版!” -- 第316章翻篇 随着诡谍书成灰,凤儿算是把蝶园一切与谍相关毁尽,除了人。 仅凭人证无法定,人若再避嫌,那任凭谁来挖掘也刨不出什么。更何况,将蝶园一网打尽之说,本就是凤儿编造来诓润娘的。 看润娘负气出门去,凤儿在门口杵了好一会儿,眼角金豆直掉,但硬憋着没哭出声。 公子替她将剩余琐事吩咐完毕,才踱到她身后揽她入怀,半开玩笑哄道:“经这一番折腾,我竟有一时恍惚,险些忘了事是你编的。” 凤儿一点不客气,满脸湿泪全蹭他胸口,哽咽着问:“我也恍惚了,不知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对错要先想好,事后再议无用,已做完的事,错也要将错就错。” 已许久没听公子对她讲话这般正经,凤儿自疑更甚,揩了把眼泪,垮着脸问他:“你也认为我做得不对?那你为何纵着我呀?” 公子满面哭笑不得,“没说你不对呀,再说我纵着你不是应该的么?当然了,你若不对,我定不纵。我从不认为你哪儿想错,反而觉得你这样虽有矫枉过正之嫌,但所求结果是好的。你想,倘或大皇子他也有此打算,真找上门来,咱不也得想应对之策嘛,而且怕是到时还来不及。未雨绸缪,有何不可。” 嗯,这听着还像讲理之人说的话。 凤儿挤出点笑给公子看,说今日实在太累,准备洗洗睡了,独自回了栖梦楼。 经过润娘门前,她几次想叩门,最终仍没能抬起手,蔫头挪蹭回房,斜躺在窗边窄榻上,二目放空。 丝竹声渐消,月攀叁更梢。 气叹到不知第多少口,凤儿终于从窄榻上骨碌下来,不去点灯,脸也懒得洗,反正妆早哭净了,摸黑卸去钗环便宽解衣带爬上床。 累,偏半点困意皆无,她辗转反侧各种换姿势,却怎么都不舒坦。 门一声吱呀轻响,有人进来,轻脚到床边,缓缓躺下来,蹑手抱上她。 热乎身子刚贴上,凤儿便知是谁。 “锦哥哥……” “果然你还没睡。” “那你为何悄手悄脚?” “怕万一你睡了呢,再吵醒你。” 凤儿翻过身,整个人偎进宽厚胸膛,方知公子口中这副结实温暖好身子真有神乎其神的安抚功效,一直紧绷的头皮倏地松弛下来,接着通体舒畅。 可她还是毫无睡意。 “哥哥你说,娘是不是已恨极了我?” “她不会恨,只是生气而已。气你不与她商量,自作主张,气你瞒着她,这会令她觉得她不再被你需要,她无用了。孩子长大,做爹娘的都会生出些古怪的失落,但她绝不会因此恨你。” 凤儿探出脑袋,连啧两声道:“你也没当过爹,怎知做爹娘的如何想?” 锦哥儿略显难为情,“是公子教的。他让我来陪你,说若是你问到这块,我便如此说。” “嚯,大醋缸子出息啦!他啥都清楚,那他咋不来陪我?话说都这么久了,我这张床他还从没来睡过。” 话刚出口,凤儿便后悔。 她这说的什么话?好似相比之下她更希望公子来陪,又像敲打锦哥儿,这床他先公子一步躺了,生怕人家不误会点啥! 万幸对方是锦哥儿,不会误会,只会欢喜,她在他面前能放肆地口无遮拦,是百无禁忌,是毫不设防。 再过一会儿,四更锣声都快响了。 锦哥儿将她再搂紧点,哄孩子般拍起来,软声问道:“等睡醒了,我去把那盒玄机匣下葬,你要不要同去,当是祭拜师爷。” 凤儿也正琢磨这事,点头应声:“我记得锦葵的墓离那儿不远,咱多备点纸钱,顺路也看看她。” “你有心了,她九泉之下会记你好。” 凤儿长长一声低叹,“我只是觉得可怜也可惜。她若能多活几个月,便能等到今天,拿回肉身的自由……” “别想了,都是命,睡吧。” 困倦总算战胜胡思乱想,凤儿一个哈欠打过,拥着锦哥儿去迎接姗姗来迟的周公。 而几墙之隔,润娘仍无法入睡。 两分伤心,叁分失落,五分气恼,合成十分的不痛快,让她闷酒喝快到五更,依旧眼珠瞪得锃亮,平复不下内心波澜。 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女儿,即使联手外人骗亲娘,她也选择信她、顺着她,她要当家之位便拱手给她,谁承想等待她的会是那样的场面。可纵然被气到几乎要失心疯,她仍没拆穿她伎俩,就让她觉得自己是聪明的吧。 “也确实有几分聪明……” 润娘自语出声,对着壶嘴嘬口烈酒,叹一声再笑,笑完又叹。 “这鸡贼劲儿随谁呢?是我教的吗?不对!我可没教过她骗自己娘亲,定是全随她那倒霉爹爹!” 半醉半醒间,她不自觉想起李光擎,再想到他离开至今也未送来只言片语,是死是活,顺利与否,一概没个信儿,便从数落凤儿改为骂他。 骂着骂着,她心里涌上股悔意。 “莫不是我做错了……不应该拦,应该劝……劝凤乖跟擎哥去东燕……如若她现在东燕,大岳乱不乱与她都没关系,蝶园塌了散了也跟她没关系……我是娘啊,我该盼女儿好才对呀……” 原来酒量甚佳也有不好的时候。润娘光醉却不倒,神志乱了,嘴也乱了,絮絮叨叨,时哭时笑,习惯性去摸摸发髻,却只摸得一手空空。 “我怎么又忘了,那琥珀已在凤乖头上了……当家的,李凤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声未落,忽听见婴儿啼哭,起身跌跌撞撞往屏风后去。 十几年前,她日日如此。房中有客时,凤儿就裹在襁褓中,睡在屏风后,饿了尿了哭起来,不管身上的男人是谁,润娘都果断起脚踹开,奔去抱她。 而今屏风后只有墙,婴儿哭声却还在,一声高过一声,把润娘醉意驱走一半。她拍拍脑门回过神,手掏进茶壶,捏一撮泡软的茶叶嚼嚼,去了些酒气,开门往夫人处踉跄。 夫人和影七正对着莫名啼哭不止的儿子束手无措,见润娘过来如得救星,也不在意她门都不叫便闯进来。 “润儿来得正好,这孩子好好的突然就哭,喂奶不吃,也没拉没尿,不是病了吧?” “我先看看,碧岚别急。” 说来也怪,孩子到润娘怀里就消停,影七接过去便又开始哭。几个回合下来,影七也快急哭了。 “他是不是不嫌弃我这个爹?” “净扯,他才这么大点,哪认得人,何来嫌弃你一说。” “那为何我一抱他就哭呢?” 润娘犹豫一下,又把孩子送他怀里,不出意料又嚎开了,但也让她弄清楚怎么回事。 “你换只手抱他。” 影七听命行事,孩子果真安静下来,小嘴瘪了几下,便呼呼睡着了。 润娘痴痴盯着影七怀里的嫩嫩一团,脚不肯挪步。 夫人看看她,又看看孩子,悄声说:“我还记得凤儿这么大的时候,谁见了都说她好看又好带,吃饱就睡,一逗就乐,把我羡慕的呀……日子过得真快,仿佛弹指一挥,她就长成大姑娘了。” “是,长大了,我这娘也没什么用了。”说这话时,润娘背影都透着怅然。 先前关雎馆里的事,影士告诉了影七,影七又告知了夫人,她清楚润娘为何出此颓丧之语,她身上酒气因何而来。夫人没点破,抓着润娘的手戳戳孩子白糯米团般软弹的脸蛋儿,看她嘴角翘起来,才娓娓低语。 “书不能只看一页要往下翻篇,日子不能只顾眼前需往长远看。孩子总要长大,咱们也总归会老,能陪他们走的路终是有限,早晚要放手的。” 润娘手僵在孩子脸上,扭头盯着夫人了片晌,渐渐松开了眉头,挂着不易察觉的笑回房去也。 -- χyùzんǎīωù.clùЬ 第317章重归 担心锦哥儿哄不好,担心润娘想不开,公子同样整夜没睡安稳,早饭也没胃口吃,收拾整齐便去栖梦楼。 凤儿和锦哥儿不在,润娘也不在。公子正奇怪,恰巧玉玫来给夫人送吃食,便拦下她,往凤儿房一撇嘴。 “他们人呢?” “姑娘跟锦哥儿出去了,说是去祭拜老掌事。” “那润娘呢?” “这个奴不知。” 公子须臾想不出她能去哪儿,指指玉玫手中汤钵问:“这什么?” “是猪蹄汤。润娘子说小宝太能吃,夫人奶水快供不及了,让奴炖来给她补补。” “她倒关心姐妹……行,猪蹄汤养血益气,确是好东西。你再炖时记得加一点通草,少放盐。” 玉玫应声记下,伺候夫人用汤去。公子仍惦记润娘去向,躲进凤儿房中,把影士唤出来问话,才一切明了,勾起嘴角。 锦哥儿晨起便开始忙活,备齐了冥钱和祭品,把凤儿叫起床,伺候她简单拾掇一下,出发。γūωаηɡsнū.ⓒΘм(yuwangshu.com) 在园子大门口,他俩遇见了润娘。 凤儿不敢与之对视,甚至娘都忘记唤一声,尴尬地搓扯袖口。 锦哥儿倒一如往常,“润姨起这么早要去哪儿呀?” 润娘反问:“你们去哪儿?” 锦哥儿拍了拍挎着的大包裹,“去祭拜老掌事,顺路也给锦葵烧些纸钱。” 润娘端起膀子,脑袋一偏道:“既是去拜我师叔,怎不叫上我,等着!” 凤儿闻声,猛地抬头,却只看见她匆匆背影,迈向盛通。 不多时,一辆小马车跟着润娘出来。她让锦哥儿先上车,趁他放东西当口一步跨上去,回身冲凤儿伸出手。 凤儿原地呆愣,润娘不耐烦啧一声。 “愣着作甚,等你娘抱你上来不成?” 她仍懵懵的,锦哥儿在润娘身后使劲儿朝她使眼色,她这才恍然大悟———娘伸的不是手,是台阶! 马车很小,叁人对面坐着也略显局促。正因如此,润娘紧紧挨着凤儿坐,那拉她上车的手自攥到一处,便再没松开。 一路上没人说话,锦哥儿也一直望着外头,心中戚戚。他不知自己娘亲葬在何处,不然今日也能去看看她,终归母子一场…… 到了地方,他轻叹一口回头,见凤儿正趴在润娘腿上,娘儿俩都睡着了。 自悬着的心落地,公子又成望妻石,隔一刻半刻便去门口,往街路上巴望。 没盼回她们,倒把方晋勾出门。 “沉大美人,您这一趟趟逛荡啥呢?” 公子正气躁,“要你管!” “哪儿来这大火气?也是,天干物燥,事多繁杂,上火正常。我这刚晾了壶枸杞菊花,赏脸过来喝呀?” 方晋抿着小唇须盛情邀约,公子想横竖干等也是无趣,与他闲扯一会儿正好打发辰光,捎带手还能给夫人讨个催奶药膳方子一类,便飘进九玄堂。 神思松懈下来,公子想起饿了,跟方晋也无需见外,茶点一块接一块往嘴里送。 “许久没见你吃东西这么香了呢。”方晋悠哉噙茶,边打趣他边叫春生再端一盘上来,捏一块喂给他。“西市老点心铺新出的樱桃蜜酥,你尝尝,点评点评。论品甜食能耐,我只服你,你说好吃,点心钱便没白花。” 公子没客气,上去就咬进嘴。 “尚可,不及他家卖了多年的桂花糖糕好吃。你买了没,我想吃那个。” “这月份上哪儿给你找桂花去,快别难为店家难为我了!” 方晋也捏一块丢入口,二郎腿一翘,侧身靠墙,脸正对上暄帝题的那幅“妙手仁心”,哼哼冷笑一下。 公子顺着他视线扫一眼,又继续闷头吃,不咸不淡问道:“他差不多该烂得剩骨头了,大岳也快换人当家,这玩意儿能摘了吧?” “是能摘得,但又摘不得,老百姓认啊。他们只知九玄堂被先帝认可,因此信赖,不知这四个大字是拿什么换来的,我总不能逢人便讲说。” 往事霎时又涌上心头,幸有嘴里这口甜,压制要反胃的苦。公子灌口茶顺顺嗓子,把话又唠回点心上。 “迄今为止,最让我难忘的甜食还是在宫里吃的,名字我忘了,只记得味道和样式。金雕酥为底,白乳蜜浇淋,红果碎点缀,松脆相宜,甜而不腻。他赏我的,说是碧岚都没舍得赏赐。” 公子说着,手指了下暄帝题字。 方晋摆出好信儿德行,问他:“那你小子跟夫人说了没?” 公子没吭声,但瞧他克制不住红了脸的模样,方晋也猜到八九不离,奚落说来就来! “哈哈!你果然是吃独食了!哼,平日一口一声姐姐叫着,得了好吃的都不分享!” “我那时小嘛,贪吃不懂事还不行!” “小?哪儿小?” “滚!” “你先把嘴边点心渣擦擦再吼我!” 聊的好好地,这说吵就吵闹上了,吓得本打算偷懒的春生瞬间精神,探头探脑观望战况。 还成,没打起来,就是老哥儿俩斗嗑子,像街头巷尾玩闹的孩童。 俩人闹得正难分胜负,玉玫身影晃进来,打断这场热闹。 “快回园子吧公子,您岳丈来了!” 公子一怔,扭身扳起方晋的脸,凑得极近,“我嘴上可还有点心渣?” 方晋连连摇头,他松手就走! 春生终于敢出来打扫战场,问他要不要跟去瞧瞧,“您帮擎君那一通忙活,中间还病了,险些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去讨个赏不过分吧,最不济也给题幅字啊画的挂着。” 半天没等来回音,春生再抬头,发现方晋早已没影了。 他钻进蝶园,嘱咐小厮别张扬,溜到关雎馆,本意悄悄听听他们聊什么,不想却听见李光擎唤他。 “方大夫来了,进来说话。” 他怎么知道他来?后脑勺长眼睛了? 别国的皇帝也是皇帝,方晋只能听命大方进去,客客气气。 李光擎仍是那副和善脸,笑对他道:“都不是外人,不必拘谨。” 如此甚好,他方晋最不爱当外人! 可这不当外人是有条件的。 -- χyùzんǎīωù.clùЬ 第318章结缘 方晋迈出大门槛,正赶上凤儿一行回到蝶园,顺手知会:“你爹回来了,在冰坨子那儿等着呢。” 凤儿眼神瞬间变亮,拉着他道:“那你别走,我正好为你讨份赏赐!” “好意叔心领,只求他以后别再给我派难为活儿计,就算最大赏赐喽!” 他说完就钻回九玄堂,凤儿成丈二和尚,心想莫不是又哪儿闹了病灾,要方晋去处理? 先去看爹再说! 小鸟似的飞进关雎馆,见公子和李光擎已下起了棋。润娘借口困倦,打句哈哈便要走。李光擎没开口留,但要她等他大事谈完,陪他共度良宵。 “我怪想你的,也快回东燕了,做为凤儿她爹,这点薄面你得赏我吧。” 润娘脸一臊,甩句老不要脸,蹬蹬逃也。 “爹爹要回了?”凤儿嘴上问着,心里念着,想说好的大事还没成,他怎么突然说走? 李光擎猜到她心思,却没直接回答,而反问她:“你可认识一位叫云麒的男子?” “认得呀,那是我拜把子哥哥。” 听凤儿答得不假思索,公子这才想起云麒或许在云梦里的事,他俩谁也没跟李光擎提过,捏棋子手不禁一僵。 李光擎笑得意味不明,偏头自语:“他果真没骗我啊。” 这下凤儿也愣住,满腔疑问,不知择哪处先说。 没理会两双迷惑眼睛,李光擎自顾自走棋,公子只能陪着继续,听他把事掰开,一步一步细述。γūωаηɡsнū.cΘм(yuwangshu.com) 平安送胡之沄过两国交界到他自己地头,李光擎转身命令铜老虎按照凤儿破译的内容潜入那瀑布潭底,一探究竟。 待铜老虎再次回到瀑布下,一字未说就已满面掩不住的激动,李光擎当即跳入水中,随他去了那未知之地。 李光擎已做好当地有人生息并十分排外,对外来者会动杀心的准备,不承想人刚出水面,就见已有人在岸边,甚至像等候多年的样子。 水上有船停靠,甚是精美华丽,岸上一老一少,尊重又热情,开口请他们船上去。 “有缘人,终于等到您了!” 他反问:“此处可是云梦里?” 得到肯定答复,李光擎异常纳闷,何为有缘人?他们的口音也似曾相识,铜老虎先辨出来,是十几年未再听过的前朝官话。 莫非他们是栖身在此的前朝遗孤?那么严格说来应至少不算敌人。李光擎片刻思量后,一咬牙,主动报上身份。 那一老一少闻之更为兴奋,喜滋滋说幸亏他是东燕国君,换了大岳或其他别国,反而要打量着招待。 铜老虎嗅不出半点杀气,李光擎也怎么看对方都面善,这话听着大有玄机,于是直接了当问道:“长者为何要称吾‘有缘人’?” 老人笑呵呵答,带他们去见称呼城主的此处主人,届时便知。 李光擎想,横竖来都来了,不妨见上一见这城主,本也无敌意,举拳难打笑脸人,万事好商量。假设他们上的是贼船,这一老一少也扛不住铜老虎叁两拳头,大不了哪来回哪去。 河水清澈见底,金光比落星河密集了不是一点半点,头顶虽浓雾笼罩,可船下目光所见的颗颗金粒却晃得人眼酸。两岸不时见飞禽走兽出没,粮田一眼望不到边,真乃宝地是也。 万幸此地被隐藏着,若见天日,该被多少居心叵测者惦记?李光擎如是想,也更铁了心要见一见这宝地的主人。 河到尽头,便是城主之所在,是位年轻男子。看他二十八九模样,面容端正,态度如那船上两位同样和善,身边伴着位俏郎君,顾盼之间颇有勾魂姿态。李光擎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张脸,忍不住多瞧两眼。 那俏郎君似乎见他也有相同感觉,对上眼后,笑盈盈道:“请恕大胆,小人一至交与擎君有些许连相,所以看起来莫名亲切。” 李光擎心登时提起来,问他:“听口音,郎君像大岳人士?” “擎君好耳力,小人是从大岳来。” “那你这位至交……” “也是大岳相识,不过是位小小女郎,出身不高,还请擎君莫怪罪。” “出身不高,有多不高?” 俏郎君略略一慌,似下了好大决心才怯声答道:“是位勾栏,叫凤儿。”说完便偏过头,那余光探他反应。 怪哉,说国君与烟花女儿面容相近,换做何处都是大不敬,为何他不怒,反倒眼见着笑起来? “父女连相,本就寻常,郎君说的是实话,何来怪罪。” 那俏郎君顿时呆住,也忘了礼数,直直盯着李光擎,颤着声音:“您、您是她、她……” 李光擎又问:“请问郎君与吾女凤儿是怎样的至交?” “义结金兰,干亲兄妹,小人叫云麒!” 打死李光擎也想不到,凤儿的小手能伸这么长!绕几座城,走出大岳国,穿越潭水到这秘境,竟也能遇见她的故人! 有缘,确是有缘。 总归是拐着弯攀上近,李光擎一直绷着的警惕至此能暂时放下,把种种疑问道出,待火候一到,再说出此行目的。 凤儿听得一怔一怔的,想这说书人都编不出的事,怎就发生到自己跟前儿了? 李光擎仍盯着棋盘,因公子也听乱了心绪失误几步,误打误撞堵了他两路,乃至一枚白子捏了好一会儿,仍迟迟未落。 他索性一勾指头,白子落入掌心,继续跟凤儿往下讲。 “其实去云梦里不光有水路,有道山洞亦可通往,只是除城主之外无人知晓罢了。哦,现在还有第二人知道,就是你那义兄。因为他不会水,便从那儿嫁过去的,到了才知,他的良人是云梦城主。” “云麒哥他可好?” 似没料到凤儿先问这个,李光擎捻棋的手一顿,半逗半笑道:“城主仅他一位爱侣,能带他见我,你说他好不好?” 公子则问到重点,“他们为何称岳丈为‘有缘人’?” 这时李光擎眼珠一亮,择准一处,结实落子,一面露着得意等公子下一步,一面道来。 “还不是那藏宝图扯出来的……” -- 第319章结缘2 前朝遗宝是无主秘境,秘境中人皆前朝口音,而那云梦城主,是前朝最后一位嫡皇孙。 那末代君王本就子嗣单薄,孙辈更是稀罕,仅有一位没病没灾好好长着,偏刚学看书识字便逢叛军作乱。 许是想保血脉不断,或是单纯不想亲孙儿命丧乱军刀下,总之为数不少的忠心不二者护送皇孙入云梦里,毁断来路,在这白雾笼罩的隐秘富饶地安身立命。 这一落脚便二十余载过去。 小皇孙长大成人,并自立为主,当年护送和陪同的人在开枝散叶后,也老的老矣,去的去兮。 云梦里云遮雾罩不可见,落星河却砂金随波流散,贪心者觊觎,好奇者更繁,但诸多年里成功活着进来的外人,除了李光擎一行,只有云麒一个。 原是城主幼年来此,太平境里一成不变的日子过得太久,外头的光景如今什么样,故国山河有何变迁,他一概不知,渐渐动了走出去的心思,并不顾众人反对,付诸行动。 先入东燕,他被国之富足繁华和百姓祥和安定震慑,见识了李光擎对落星河的保护。也在此时,他听人闲谈起前朝曾留下一藏宝图,收藏于东燕皇宫,而当初带去云梦里的物件儿中,亦有这样一物,说是记载着去云梦里的水路,但上头的文字,他看不懂。 后去大岳,他发现同为前朝旧地,两国民风截然不同。大岳人更为浪荡开化,更贪图享乐,一座妓院竟修得比他居所还大!他按捺不住猎奇走进去,差点把心丢在里面。 再出来,他带走了云麒。 见识过广阔天地再回云梦里,城主心境大变,不甘夜郎。加之回来路上发现不少大岳人淘金,更有甚者试图逆流而上寻云梦里,令他生出忧患。 云梦里一无军队,二无兵力,任哪国攻过去,皆是任人宰割的结果。 城主有心依附大国,说与照抚他长大的老宫人听。对方劝他不要主动,否则便成了求人,姿态必然摆低,人家要什么就得给什么,抗拒恐招杀身之祸,毕竟长久以来,云梦里的金源惹人趋之若鹜。 不能主动,便只能等待,左右来云梦里的方法不是没有,随缘而定,先到者得。 机缘巧合,李光擎成了先到者。 话至此处,棋局再陷僵持,李光擎又一次迟疑不肯落子。 凤儿手心尽是汗,一时间不知从哪儿感慨起,琢磨半天才问道:“那我云麒哥在云梦里的地位,岂非是皇后一般?” 她惹得李光擎大笑,公子则面露尴尬,忍不住自嘲。 “我还怕他无财产傍身,陪送了田地,如此看来,我真多此一举。只不过他二人分桃之谊再深,终归两个男人生不出孩子,末代君主这脉恐是要断了。” 李光擎突然落棋,摇头笑笑道:“起初我也如此想,但后来得知,城主先头娶过一妻,身染重病而云梦里无药,不治而亡,只留下一双幼儿。他也因此第一次生了走出来的想法,不愿类似之事重演,带云麒回时也带去不少药材。” 凤儿才反应过来,话扯远了,半晌没聊到助胡之源一事,故而往回带。 “那爹爹,城主可是愿归顺您,做东燕附属?” 李光擎微微点头,再落一子。 凤儿又问:“那,我现在是不是约叫四殿下碰头了?” 她话音刚落,门外清脆嗓子响起。 “不必麻烦,我已不请自来!” 凤儿惊愕抬头,胡之源人已站到她身后。 李光擎波澜不惊,随口一句:“四殿下消息好灵通,算下来我的使臣应今早刚到大岳皇宫,你这便过来了。” 胡之源依旧自来熟,省略寒暄,直接坐到凤儿对面,问李光擎:“擎君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求您告诉晚辈吧,不然心里好生没底,届时万一那句话没搭对,再坏了大计可如何是好!” 对二人对话充满不解,公子放下手中黑子,和凤儿一块看向李光擎。 四下突然安静。 李光擎抬眼,见叁双眼睛齐刷刷射向他,又低头盯回棋局,捻着棋子,先给不知情那对解释。 “我自称云游途中听到大岳新君继位的消息,派使臣过来,说我顺路亲自恭贺,不日抵达。当然,并无什么消息,我瞎编的,但想坐上皇位的人一定愿意听到这样的消息。这是多好的机会,不妨装作将错就错,摆个为不丢国面子,被赶鸭子上架的卖乖姿态。” “那然后呢?”胡之源想问自己那档事,又忽然抹不开面直接问。 “国君亲自到访,必然设宴款待,群臣作陪。待全大岳有头脸的官员齐聚一堂,四殿下的戏台子也便搭成了,我给你编的戏本子也唱得了。” 说罢,李光擎摸出一精巧牛皮卷筒递给胡之源。 胡之源小心展开,见满满是天书般的密文,遂翻过来给凤儿瞧,她一眼即认出。 “这便是那前朝藏宝图。” 胡之源一惊,翻回面逐行打量,仿佛猛地看得懂了似的。 李光擎慢悠悠道:“现在它归你了,先前咱商量的事,你瞧准时机行事便可。” “若被大哥夺了去呢?” “他夺得去图,夺不去地,除非他想跟东燕打起来,不过我猜等他的兵到达云梦里,怕是岸都上不去,便被我东燕的乱箭全灭在水里!” “您的意思是……”胡之源有点慌了,但更多是兴奋,“真有云梦里?您已经攻下了?” 凤儿紧忙插话:“哎,我爹爹没攻,是云梦里本有背靠大树之心,那的主人出来体察一圈,认准了东燕,压根没看上大岳。” 公子也帮腔:“没看上大岳,可拐走大岳的人。说来也算拐着弯攀亲,源儿需谢谢她才是。” 见他朝凤儿一偏头,胡之源脑袋浑得比云梦里的雾还厚,眨巴着小狗子眼等她解释。 怎么就绕到她身上了,凤儿羞赧。“云梦里城主爱侣,是我拜把子兄弟。” 这会子俩小家伙终于明白,李光擎为何非让胡之源等他回来。 啪一声脆响,李光擎重重落棋。 “落子无悔,该一步一步办了。” -- 第320章好戏1 胡之源前脚告辞,李光擎转头便奔润娘去也。公子坐回棋盘边,自言自语点评上棋局。 凤儿糊乱落一子,嘟囔道:“我竟不知你连棋也这般精通。” “你夫君我可是官宦人家儿郎,不懂这个要被耻笑的,且那胡暄做皇帝虽不中用,但棋艺在大岳称得上数一数二,他也教了我不少。” 公子半正经半傲慢说完,顺着凤儿往下走棋。眼下他能淡然提及从前听都听不得的名字,想来那些不堪过去,是真的放下了。 棋下着下着,凤儿忽然捻子不落,那神情姿态简直跟李光擎同一模子刻的。 “想什么呢?”公子在她眼前晃下手。 “想我初见爹爹时,他除了操着东燕口音,其余皆是大岳人模样,可当年杀到我娘小院的行凶者,是明晃晃穿着东燕服饰。” 先不论凤儿思绪怎就拐到那么远,她想的事倒是先头谁也没在意的。 公子压低了声音:“来认亲的尚且要装扮下皮囊,来者不善的倒生怕人看不出他们来自何处,这么一想,是有些蹊跷。” “所以公子你说,那伙贼子会不会并非东燕人士,而是刻意让人认定他们来自东燕呢?” “有这可能。” 二人陷入沉默,棋也不下了,不约而同替润娘发愁。 火烧卫家的不是李佑,杀进小院的或许也非来自东燕,这下不仅错恨东燕十几年的事更坐实,仇人是谁也又没准谱了。 凤儿再一次感到无力。纵使她手握千昭令,能把大岳罪臣送到东燕,又成了卫家新当家,可号令无数谍人,然而灭门之仇她找谁去报,依旧无迹可寻。 她现在能做的又只是等待,等待李光擎进大岳皇宫,等待胡之源的人带出来福祸未知的消息。 东燕国君为亲贺新帝登基到访大岳,此事很快传遍龙州城,百姓议论纷纷,蝶园里的客人们也众说纷纭。 他们嘴里传得千差万别,凤儿听哪个都不像真的,也感慨国若无主是真不得了。之前他们虽也敢议论皇家事,但说的不外乎那点喜闻乐见的艳粉传闻,而今可好,这你一言我一语的,仿佛谁当皇帝他们说了算似的。 “爹爹进宫也有几天了,怎半点信儿也不透出来呀,源源那边也是,不会出什么差池吧?” 越没音讯,凤儿越急,急也没用,只能和公子絮叨。 公子安抚她,“天下最大莫过国事,你以为像咱园子选花魁呀,锦儿费点腿脚便跑下来啦,那一步又一步繁琐着呢,待一切尘埃落定,才轮到百姓皆知。” 就在凤儿刚刚安稳下心神准备耐性静候,皇宫里的消息传出来了! 意料之中,胡之洵如愿以偿,即将成大岳新君,灵前即位这步已走完,只等登基大典结束,改元建新! 但这不是凤儿在意的,她迫切想知道李光擎是怎么演的这出皇权争夺戏,胡之源有没有保住性命与荣华,他曾许诺还沉良大人、艾老将军和吴老相爷的清白公允能否兑现,惯例会有的大赦名单中,包不包括永不脱贱籍的夫人。 她所在意的一切,直到李光擎要离开大岳之前再来蝶园,才得以知晓。 看李光擎一身华服坐于关雎馆,凤儿险些哭出来。 “女儿好生担心!” 她担心什么,李光擎都懂。小女儿家没见识过皇权争斗,仅凭耳闻那些血雨腥风,会怕是难免的。 “爹是东燕国君,大岳能奈我何?” 李光擎笑得轻松,然复述当日的场面,也是禁不住几次高了嗓门。 良辰吉时,夜宴迎宾。 依大岳礼节,主位空置,李光擎与大岳众皇子平坐一线。 他先是自嘲耳拙神钝,竟将传言当真言,以为大岳新君已有定数,便傻冲冲不请自来,再见气氛烘至最高,借酒劲儿随口问出可是大皇子要继位了? 旋即四周鸦雀无声,无人敢将胡暄早有诏书之事说出来,胡之洵也一时不好答对。 尴尬之际,胡之源打破僵局,“大哥确为帝王之才,诸皇子中仅此一位!” “那为何迟迟不继位呢?”李光擎明知故问。 “大哥不继位,实乃遵照父皇生前所愿。他万般具备,仅差一事。” 说罢胡之源款步至胡之洵面前,将一牛皮卷筒郑重举过头顶。 “弟弟有一宝物献给大哥!” 卷筒内正是那前朝藏宝图。 胡之洵打开后故作头一次见上书内容,摆着不解笑问道:“这是什么天书,四弟赠我何用?” “上头记载的是去云梦里的办法,弟弟已破译出来。如此大哥便能去那秘境,将其纳入大岳境内,再继位新君,也不违父皇意愿!” 不等胡之洵发话,李光擎抓紧时机插嘴:“先帝有何意愿,吾可听得?” 他这东燕国君问起大岳的事,胡之洵原可保密不说,但惧怕藏掖遮掩会令他有所猜疑误解,传扬出去绝无益处,便无奈坦言诏书一事。 李光擎闻之感慨:“四殿下既得此物却不留己用,反而献给兄长,岂不等同把皇位拱手让贤。” 一直没出几声的公孙太傅此刻终于开腔:“先帝诏书称,得云梦里者才为新君,现只有地图而已,皇位归属还需看二位殿下谁先拿下云梦里。” “吾看不必了吧。” 李光擎慢悠悠丢一句,等在场所有目光齐聚他身上,才重重道出要点。 “云梦里现已归附东燕,二位殿下不必再去征讨,若执意谨遵先帝意愿行事,岂不是要与我东燕开战?” 众目睽睽之下,胡之源的错愕装得浑然天成,还挂上张气恼脸儿,放肆对李光擎挑衅道:“擎君怕不是在哄孩子,您说归东燕就归东燕了?我不信!” 语毕他又看向胡之洵:“大哥也不信的对吧?” 这让胡之洵如何作答,说信也不是,说不信也不是,只能呵斥他:“擎君面前,注意言行!” 胡之源马上垂头做委屈状,朝李光擎偏偏脸,飞快挑了下眉。 按原定计划,胡之源要在此宣布他拿到藏宝图并破译出来,先摆出胜利在握的态度耀武扬威,后以此与胡之洵做交易,他要他的皇位,他要他的一世平安。然而李光擎临时改戏本,让胡之源直接把姿态摆低。胡之源虽不解其意,但也听命照做,于是才有这一出。 场面再度尴尬,任谁也找不出破局之法。这时殿外疾走进一人,到胡之洵身边耳语。 他脸色瞬间变了。 -- 第321章好戏2 Ⓕαdíαйχs.ⅭǒM 要说这世间阴差阳错之事就那么多,李光擎找到了云梦里,胡之洵也找到了。 重整密政司不是白忙活,胡之洵搜罗来的人里真就有专攻卫家诡谍书的能者。拓制的藏宝图被破译,他的人也冒险潜过落星河,但在浮出水面之时被镇守兵将击退,只活下来一个,带回一枚刻有四翅玄鸟徽的箭头。 凤儿的担忧可谓应验了。 胡之洵慢了李光擎一步,他再想夺得云梦里,只能与东燕开战,可人家的国君就坐在对面呢。 挟君王换地?胡之洵不敢,无主的大岳未必打得过现在的东燕。 承认事实呢?那大岳皇权又将如何顺理成章到他手里? 胡之洵脸色愈发难看,可那来人还有事报。 “此事当真?!” 他忍不住失口。щōō1捌.cc(woo18.cc) “回殿下,千真万确!” 胡之洵强克制没拍案而起,耐着性问李光擎:“擎君行善于我大岳百姓,为何不提?我当重谢才是!” 李光擎装起了糊涂,“行善?啊,想起来了。吾游历途中是遇见村民集中闹病,顺手施了些药而已,也是为自保罢。换做谁见了也会如此,不足挂齿。” 他说不足挂齿,可在胡之洵看来,是宣战夺地更不可能了。 见事扯远,胡之源忙往回拽,“大哥,擎君既说云梦里已属东燕,他人现就在这,弟弟恳请去瞧上一瞧,以证虚实!” 不待胡之洵接茬,李光擎抢话道:“四殿下是不信?” “才就说了,不信。一面之词,眼见为实!” “倘或吾所言不实,云梦里尚未有主,四殿下是打算攻夺吗?” 胡之源一看终于问到这了,赶紧装做气急败坏,红着脸开嚷。 “擎君这么问,是在指本王觊觎皇位了?天地可鉴,本王绝无此心,否则何必拿到地图不暗中行事,反而拱手献给大哥呢!且不提有心无心,我一人尽皆知是废物的皇子,何来本事攻打!” 四周又骤然寂静。 片晌过后,李光擎轻咳一声。 “怪吾唐突。闻假讯而来,大殿下也盛情款待,本该热闹,承想却挑起这样的热闹,不过也让吾见识了大岳皇子的气度。遥想当年东燕诸皇子纷争,险些惹民不聊生,若能像大岳几位殿下这般兄友弟恭,东燕昌盛怕还能再早些年。” 胡之洵心里敲的算盘,在场人人听得清楚。他在犹豫接不接胡之源的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与不接,都是让李光擎看大岳的笑话。更何况,来报之人只是耳语,他已破解地图并潜入云梦里的事,连亲近的公孙太傅也不知情,压根无法在这样的场面宣之于口。 憋屈死了! “擎君此番是来贺新君继位,不想让您见笑。”除了客套话,胡之洵说不出旁的。 “如果现在定下新君人选,那便不是见笑。”敢说这话的,只有李光擎。 一直躲着看戏的胡之淮终于发声,说横竖云梦里已与大岳无关,遵先帝诏书去夺又于两国和睦无益,他在天之灵定不愿看见,不如就此放下,直接推举胡之洵继位! 听上去甚为儿戏,然为今之计,这似乎是最为顺遂的办法。 事发计划之外,却正中李光擎下怀。众人哗然之时,他高举金盏,对大岳皇子们伯歌季舞之行满口称赞。 “新君既定,如此传言便不虚,吾此行亦不虚!” 至此胡之洵再无台阶可下,皇位到手十拿九稳,可就是说不出哪里别扭。 手中攥出褶皱的藏宝图提醒了他。 “四弟送这等贵重大礼,愚兄不知该做何回馈,你想要什么,只管说来。” 眼见大事将成,胡之源反倒找回谨慎。 “弟弟无所求,只要大岳江山稳固,国泰民安!” 李光擎生怕胡之洵顺水推舟,什么都不允,忙去添柴拱火。 “四殿下尊兄敬长,推梨让枣实乃良德。东燕人最看重手足之情,吾舍脸想抢在新君前头赠予一物!” 胡之源故作嚣张狂妄,“此物可够稀罕?若寻常金银珠宝,我大岳可不缺。” 先前种种,皆为铺陈,李光擎要送胡之源的东西,才是这出好戏的重头。 大戏将落幕,凤儿早听傻了。 “您封源哥哥做敦睦大臣?!您是东燕国君,可以封大岳的皇子吗?大皇子他也认可?” 李光擎笑着解释,说胡之源本就是与北戎和亲的皇子,在外人看来必是有肩负两国和睦重任的能耐,不差再多一个。眼下东燕已强于大岳,此举求和之意昭昭,若反对便是给脸不要。胡之源表示谦逊不讨赏,他李光擎替他讨,但凡胡之洵有点眼力,也该知道借坡下驴,让这个出身不高、毫无背景、正妻又是外族人的弟弟做这邦交差事。 “这可是东燕开国以来头一个敦睦大臣。你姑丈在东燕为质十几年,爹爹也没封他,说到底是看在四殿下与你交好的份儿上。” 凤儿小小巴掌脸,面子倒比天还大。 有敦睦大臣身份护体,胡之源简直能在大岳横行,谁也不惧。敢动他,等同不想两国再好下去。他想保全的安稳与荣华,全都在手了。 但凤儿仍有心事未了,拧紧的眉头迟迟不松,李光擎以为吓到了她,朝一旁的公子使个眼色。 公子自是清楚她为何忧虑,软声道:“别急,大局已定,操之过急恐露破绽。那是个好孩子,答应的事会做到的,且给他点时间。” 还有什么事?李光擎云里雾里,巴巴追问,想来凤儿的好奇全遗传自他。 他俩简明扼要交代完毕,李光擎面露难色,说这些事他可帮不上什么忙了。 “爹爹能做的已做尽,也不便再久留大岳,朝贺结束,便该回那万丈牢笼,尽好国君的本分。” 这不就又要分别。 此后能否有缘再见,凤儿不敢猜,也不想猜,更不敢管李光擎讨一个再见之期,怕他为难,她失望。 连寻常女儿家张嘴便能说的“爹爹别走”,她都不能道出口。 -- 第322章昭雪 Ⓕαdíαйχs.ⅭǒM 大岳皇权就此更迭,不费兵卒刀枪,无人抛头洒血。 公子戏言,说能得这般太平结果,凤儿有不小的功劳。 功劳么,凤儿自认谈不上,她不过是为一己夙愿,做了些她能做的事罢了。 胡之源再没露面,胭脂铺也没有传来他半点消息。想是胡之洵刚继位,免不得从头到脚要捋顺一番,胡之源作为敦睦大臣也少不得忙碌,有些事也的确不便传出宫外。 凤儿想着,是他没有忘却答应过她和公子的事,他要逐一去办。 一切需要时间,她只需等待。 先等来的,是皇后病逝的消息! 没有大办丧仪,没有禁令颁布,仅是随意地封个谥号,走过场似的昭告天下,便葬入皇陵,与先帝亡魂继续纠缠去也。 “一国之母,生前何等荣华风光,不想一朝归天,竟落得这样寒酸的下场。” 公子听着宾客毫不忌讳地谈论,暗暗耻笑皇后到死也没料到,一手培养出来的皇帝是条白眼狼,只顾自己登基后大展拳脚,连死后颜面也不吝给她,乃至百姓都可拿她后事做谈资。胡之洵是不守孝道,可谁又敢在这当口指摘他不孝呢。 公孙太傅或许敢说,也该说,但他没机会说了。 皇后一死,紧接着便是公孙太傅全家倒台,这于公子和夫人而言是更值得放鞭炮庆祝的喜讯!щōō1捌.cc(woo18.cc) 喜报由胡之源亲自带来。 “此事尚处机密,但我实在憋不住想来告诉你们!” 胡之洵比他父亲多懂一些为君之道,继位后头一件事便是提拔那些一心为社稷考量的臣子,不管对方当初是否站他阵营。 他也明白,像公孙太傅这种权柄撑天者,是断不可久留身侧。 皇后与公孙家同气连枝,胡之洵是皇子时,他们是他的助力,等他成为皇帝,他们便是威胁。这死了一个,另一个也该料理并可以料理了。 幸亏胡之洵登基之前没来得及娶公孙太傅小孙女为正妃,否则继位便必须立她为后,届时前朝后宫必然断不了勾结。暄帝生前是怎么被算计,他可是从小到大眼见着的,那种受牵制的帝王生活,他可不想再过一遍。 公孙太傅都做过什么,当今朝堂上下没人比胡之洵更清楚,随便拎出几条已够他满门抄斩。他仅需暗示那些早看不下他行径的大臣要除掉这人,再有意无意漏出点可参他的由头,奏本就流水似的呈了上来。 沉良大人通敌旧案重提,牵连出艾老将军受胁迫去诬陷忠良又含恨自戕,幕后主使全是公孙太傅。 那些随时间而逝去物证虽已不复存在,但人证总残存漏网之鱼,加上胡之洵除恶务尽态度强烈,下面的人也审时度势,弄出不少确凿名堂。 最关键的证物,是艾老将军藏于斩念中的密文遗书。艾成萧在离开大岳之前,偷偷把它给了胡之源,说人无千日好,公孙家早晚有这一天,到时它定能派上用场。这件事艾成萧没对任何人说,他人已在东燕安下身,逃亡犯官罪臣也不能再现身大岳,无法亲眼见证祖父雪耻的时刻。 沉家和艾家沉冤昭雪,吴家则没那么幸运。 吴老相爷是胡之洵亲手逼死的,知晓内幕的人不多,他本也没当回事。但在草拟大赦名单时,胡之源正巧在旁边吹了一嘴,问吴老相爷家可还有人活着,如果没有,便不必记上。 这倒让胡之洵想起这位屈死的老臣,又联想到为他破译地图的密政司,保不齐里头有谁知道吴老相爷过去的事。若给他们留下苛待的印象,这帮人暗地里使点坏,想瞒他可易如反掌。 为图自己心安,胡之洵让吴家也获赦,既然想博个善名,那么被皇后坑害的姚氏废妃也该让她脱籍还身。 事情顺利得远超胡之源预想,他不过试探着随口一提,结果一箭双雕,让他的许诺全部兑现! “还有一件事,你得去把润姨叫来,她必须亲耳听到!”胡之源连说带比划,催促凤儿快叫人去喊润娘。 这件事关乎卫家的血海深仇。 正如凤儿所惑,当年杀进润娘小院的并非东燕人。 那个动荡年月,李佑远在东燕都来招揽卫家,大岳朝廷就不动心思么? 胡暄对谍人不重视,且看他对密政司和吴老相爷的态度便知。他没长的心眼,全长在另一个人身上。 又是他,公孙太傅。 密文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实在是把好武器,他靠它毁了沉家,顺带毁了艾家。吴老相爷退出庙堂,朝中密政之事无能人担,他若能收揽卫家,岂非天下谍人都能为己所用! 卫家地处大岳境内,近水楼台,细细再细细的查去,总能找到老巢。 可是卫家人将无国守则贯彻到底,连东燕摄政王亲自登门都不给面子。公孙太傅派去的盯梢虽不知李佑具体来求什么,可他讪讪而出是确确实实。 已是时不我待,万一他再来呢,万一他说动了呢,一旦卫家谍人归顺东燕,他便没有机会了。 收不了卫家人,那便只要诡谍书! 省略谈判,直接灭门,诡谍书总不会被他们藏在肚肠里。正好李佑刚刚来过,就让卫家人的亡魂误认是他所为,飘去东燕讨说法吧。 杀人夺物无果,公孙太傅不死心,继而查出惨死的卫家二小姐实为替身。城中宅屋总归有数,几番暗查筛选过,润娘的小院便被锁定了。 屎盆子既已扣李佑头上,不妨再扣一个。 “所以,我看到的那些贼子,是穿着东燕衣裳的大岳人?” 润娘手紧攥成拳,恨不能现在就去剥了公孙太傅的皮,骨肉剁碎喂猪喂狗,皮毛烧了,给她父母兄弟和玉玫的娘亲做祭品! 真相大白,里外里最冤的是东燕。李佑瓜田纳履,换来润娘对东燕的错恨,十几年里不知给李光擎找了多少不痛快,实打实坑了自家人。 凤儿气到浑身发抖,公子没去哄她,身子绷得直直端坐,噙着泪问胡之源:“这些事你是怎么得知的?以他的手段作风,办事一向利落,况且十几年过去了,哪还有迹可循?” “皇帝决意要除的人,自然是墙倒众人推,墙倒了,墙根的烂泥也就翻出来了。” 胡之源清楚,哪怕将公孙太傅千刀万剐、剔骨削肉,也无法抵消眼前几位所受之痛。只盼那老毒物游街示众经过蝶园之时,他们看着曾经不可一世、害人不眨眼的他受人唾弃、烂菜砸头,心里能稍稍痛快一点。 莹光终于从公子面颊滚落,凤儿伸手抹去,把辛酸半生的爱人拥入怀中。 两家仇家是一家,这算哪门子天作的缘分,老天爷惯爱调理人呐。 胡之源揩一把眼角,瘪瘪嘴冲凤儿道:“今日我来,除了要说这些事,也是来道别的。凤儿,哥哥要走了,也许再也不回来。” -- 【大结局】新生 胡之源自请迁居,美其名曰自己不应在宫里白食俸禄,该到大岳边境城郡镇着,实则为逃离已属于胡之洵的朝廷。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兄弟更不好当。李光擎给的保命头衔未必长久有效,胡之源想做苟全富贵做闲臣,那也得先活着才行。 “陛下同意了,他也巴不得我滚远点。能拿到前朝藏宝图原本的兄弟成日在他眼前晃,真说不准他何时一多想就先生忌惮,再动杀心。我惹不起,躲得起,也省得他为如何除掉擎君封的敦睦大臣费心思。” “他对你怎么拿到地图又破译的事不好奇吗?”这话凤儿一直想问但没机会。 那场夜宴结束,李光擎不便再与胡之源碰面,胡之源为保不暴露他俩早已相识,也不敢联络他。之后很多事,李光擎不知道,胡之源又没外传,凤儿也就只能干惦记。 胡之源编瞎话能耐一绝,说那地图是二哥回国所赠,而他是又怎么拿到,当时胡之源没在意,更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他对胡之洵坦言,自幼教导他的先生曾教过他点密文,见与那图上的类似,便随意对照来译,机缘巧合破解。 “先生赠我那册书还在,我把他交给陛下自证,再说自己无能,知道怎么去云梦里也没本事拿下,不如讨兄长的好,只愿他念这份戚戚具尔,苟全我继续做个废物。” 假话掺在实话里也跟着真了。 胡之洵无法追查,也不能追查,能否查到实情暂不提,他从何查起?是已回东燕的胡之沄,还是尚在路上的李光擎?皇位已然在手,追根到底反倒显他小气,咄咄逼人。更何况,他手里的藏宝图可是探子从东燕窃取的拓本。 “沐沐和侧妃们随我同去,好在那城地处叁国交界,与二哥隔落星河遥遥相望,书信往来或许能更快些呢。至于我母妃,她已落发为尼,余生清修忏悔,为岚姨和沉叔叔祝祷祈福。” “她有心了。” 婉婉女声悠悠飘入,众人齐看过去,见是夫人不知何时抱着儿子站到门口。 “源儿带着好消息前来道别,竟不来瞧一眼岚姨,不懂事。” 她怀中小儿咯咯一串奶声,像是在笑。 胡之源忙迎上前去,摸出一枚金项圈,“源儿没什么好宝贝能送弟弟,就这一项圈是先帝赐名之后所赏,本想托凤儿转交,现下可以亲手送正主啦。” 金光晃了公子的眼! 这项圈样式是他在宫里时亲手绘作,想哪日夫人有孕,马上要胡暄着人去制,待到办满月酒,刚好做孩子的贺礼。 结果,图样刚画出来,他俩便被逐出宫门,而今图样变作实物,好好的在胡之源手里。 夫人正愣着,孩子挥起小胳膊抓住那项圈,咯咯咯又一串奶腔。 “弟弟取名了吗?”胡之源问。 “单字名浚,随我姓姚。” 孩子的大名,凤儿他们也是今日才知。 新生茁壮,根深叶茂,源浚流长。 凤儿喉头有点堵,拽拽胡之源袖口,略哽咽道:“我也没什么能送哥哥……” 胡之源拍拍她头:“你给过哥哥此生最轻松自在几日时光,再说了,我走也要带着猫啊,那不是你送的嘛。”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 蝶园大门前的路,实实在在热闹许多天。 公孙太傅及其同党的长长囚车经过,公子站在门口,冷冷看这些杀父仇人受着万民痰唾淋头,狼狈至极的走完人间末路。 曹大监偷偷从皇陵回来找他,说有法子带他入刑场亲眼瞧这群人受极刑,他拒绝了。 “不想脏我的眼,有的是人替我看。” 公子请凤儿想办法给艾成萧送信,凤儿狡黠笑笑,说在刚得知沉大人冤案重审之后,她便立即让对门掌柜速速去办了。 “你还唤沉大人,应改口唤公爹才是。” 公子笑了,凤儿也笑,一个畅然,一个羞赧。 当晚锦哥儿在关雎馆摆了一大桌,夫人把孩子交给影七照看,润娘抱出平日闻都舍不得闻的陈酿,方晋也把医馆丢给春生看着,一手揽着公子,一手揽着凤儿,高呼大仇得报,是该狠狠庆祝一番! 兴致正酣,方晋忽然猛一拍脑门! “我说咱好像忘个事儿啊!大皇子……啊不对,是当今大岳国君,他会不会还打蝶园的主意,想招揽你们卫家人?” 几双眼睛不自觉看向凤儿。 只见她垂眸笑笑,又仰起小脸狠灌口酒,搭上方晋肩头,戳戳他胸口,让他把心该放哪儿放哪儿。 “密政司能破译出那地图,卫家人在他眼里已成没本事的了。我早将蝶园里与谍相关之物销毁殆尽,就剩下人,可人不开口,谁又能奈我何?” 旧的诡谍书已经不算卫家的诡谍书了,新的卫家诡谍书只在凤儿的脑子里,何时流入江湖,她这当家的说了算。 “那些游荡在外的卫家谍人也没有危险。狼虽以小兽饱腹,却从不会将其吃尽,它们知道一旦吃到绝迹,到时饿的是自己。” 说完凤儿痛饮一杯,去哄喝哭的润娘。 方晋迷蒙着醉眼问公子:“这孩子何时学会说话拐弯抹角了?” 公子与他轻轻碰杯,“她觉得这样说话像个大人。” 蝶园里的欢喜刚过,胡之源的送行仪仗行出大岳皇宫。同他迎娶娜沐那回一样,他身骑高头赤驹走昂首中央。 公子听见热闹,正要去喊凤儿来送送,偏偏胡之源的马行至蝶园门口,一声号令,整个队伍驻足,惹两侧百姓纷纷观望。 胡之源下马,手持黄卷,在门口高声叫道:“姚碧岚,沉傲冰,上前听旨!” 公子只能先去找夫人来,二人一道奔出去,跪在胡之源面前。 黄卷展开,胡之源口中念出的,是夫人和公子早认定至死无望的事。 姚沉二人秽乱后宫,沉司空通敌谋反,经查实皆属诬陷,特此昭告,以证其身。 “冤案虽已昭雪,但你二人栖身烟花十数年也成事实,按律不得再承家中荣光。陛下开恩,特以黄金良田千数补偿,还望不嫌!除此之外还有———” 小禄呈上几页泛黄纸张,胡之源对着他俩展开。 “这是当初发配你俩入蝶园时全部文书籍契,请过目。” 夫人颤手接过,公子抖着睫羽看完,胡之源又拿回去,让小禄点着火折,将其烧成灰烬! 黄卷沉比千金,公子重重磕下响头,口中谢主隆恩,心里告慰沉良大人———过往种种,往后余生,自此清白分明! 胡之源目光越过他们飘进蝶园里,盼着凤儿能露面相送,即便不为他,为娜沐也好啊。 可是她不知去了哪儿,他必须走了,她人也没出现。 作别胡之源,公子耐不住心中激动,边喊着凤儿边在园子四下乱奔寻! 她没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他从此脱掉妓籍,没有第一个冲出来与他相拥,他好生气恼,好气啊好气! 她人在哪儿呢?去了哪儿呢?夫君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能不在身边呢! 锦哥儿及时出现,拦下脚步凌乱的公子,往 一处指指。公子定下神,顺着他手瞧去,见凤儿的大白猫正四脚轻挑往花园处颠哒。 不约而同,俩人跟着猫一路到花园。 假山下,鲤池边,亭子里睡着枕臂而卧的凤儿。猫跳入她怀,拨弄她头上步摇,她懒懒伸手摩挲两下白毛,换个姿势继续睡,弯弯翘着嘴角。 不知在做什么美梦呢。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