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岳父特有实力》 第一章 我是富二代 夕阳的光洒落在京华职业学院男生宿舍三楼走廊尽头,穿着破旧T恤的苏河被人一脚踹出寝室。 “谁没把裤腰带拴好,把你这狗东西放出来了?”寝室里传出低沉的吼声,“娘咧个球,今晚再约不到女神夏老师,老子打断你的腿。” 转身望向寝室里的几人,苏河捏紧拳头张了张嘴想要拒绝,最后还是低下了头,那骂他的人叫刘松,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而他…… 心底苦叹了声,转身刚走没几步,又听到其余几个室友的话。 “回来记得带饭。” “我要杯拿铁。” 出了宿舍,热浪打在身上感觉一阵头痛,他该怎么去约夏云裳?要知道她可是校内最年轻的女神级老师,才二十六岁就拿到许多名誉,哪是随便几句话就能搞定的? 但别人并不知道夏云裳是他苏河的婆娘,而他则是夏家上门女婿,一年前领的证。 可惜,他从未碰过那拥有仙女级容颜的女人,而他只是她用来对抗家里逼婚的一个工具,两人也达成协议,她让他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他只需要做好上门女婿的身份就行。 且在日后协议离婚,夏云裳还会给他五百万。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刘松盯上了夏云裳,让他约人不就等于把老婆拱手让这混蛋祸祸? 虽然内心一万个不情愿,可他怎么跟刘松斗?他曾亲眼见过这家伙下狠手教训人,直接给人打得下半生只能躺床上度过。 咬了咬牙,顶着热浪走在校园里,拳头死死攥紧着,从十二岁到现在一直依靠自己,就因为要兼职赚钱才考进这所职业院校。 正走间,处于两难境地。 他也想有骨气,可生存带给他的只剩无奈,被践踏到只有骨头渣子。 “心不在焉的,谁给你胆子往女老师宿舍楼进的?” 莫名间,苏河竟走到了女老师宿舍楼门外,闻言刚抬头就对上一张清新脱俗的脸。 还真怕什么来什么,夏云裳抱着书正要往外走,迎面撞个正着。 扫量一眼,发现她穿得十分清凉性感,半透明的白纱连衣裙,腰间系一根蓝蝴蝶状腰带,配上顺着后背自然披散的秀发,当真美若天仙胜西施。 “瞪个色眼瞎看什么?”夏云裳拽着苏河走到宿舍楼边上的槐树下,“看看你的样,佝偻背像老头,黑眼圈像熊猫,眼眶凹陷像个鬼,眼睛无神跟要死了似的,哪里像二十岁的年轻人?” “我……”苏河刚张嘴又被她冷着脸打断:“不是说好了在学校没事别来找我?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她总摆出冷漠的样子,说话时一双丹凤眼轻眨,睫毛颤动,道不明的冰山女神感。 面对她,苏河心里明明有话要说,可真到了嘴边又害怕说出来,总是变得欲言又止。 夏云裳挑起柳眉,一双精致的眼眸闪着光,似看穿了苏河心里想说的话,冷声问:“又答应刘松来约我?” “快……快毕业了,他们在丽豪酒店开了包间举行晚会,希望你……你能参加。”说到最后,苏河的嗓音犹若苍蝇,更是低下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废物,”夏云裳皱眉冷哼,遂即展眉轻笑,“知道我看中你哪点吗?” 顿了顿,待得苏河带着疑惑的眼神抬头,她才继续说:“最让我厌恶的是你的懦弱,但也喜欢你的懦弱,不然怎么忍受我家里人的羞辱?忍气等于废物,你确实是个极品女婿。” “我……” “怎么,把自己的老婆约出去送给别人是不是很兴奋刺激?看着老婆跟人喝酒,被人揩油,很爽是不?” 苏河的眼睛忽然变得有些通红,攥紧拳头死死地盯着夏云裳一言不发。 有时候真搞不懂这女人到底是热心肠还是冷血动物,更不知传言中的她不喜欢男人是不是真的。 “生气了?”夏云裳展颜冷笑,“废物就是废物,只会憋着生气,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做好你的上门女婿,等哪天不需要了,就离婚打发你五百万。” 转身、迈步,她踩着高跟鞋准备离开。 忽地,苏河低垂眼眉,眼神变得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似多了些凌厉。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他握紧的拳头轻轻松开,“是的,我没事业、没长相、又不体贴,更不思进取,就连家族都嫌弃我,你凭什么能看上我?原来你只是看中我的懦弱,可……” 话没说完,夏云裳突然回头反手扇出巴掌,啪地落在苏河脸上,五指印清晰的同时,脆声更是响亮。 “自暴自弃,就算真给你五百万也是废物。”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让人难以琢磨,冷目直勾勾地盯着他,银牙紧咬,“你无论怎样都好,但是绝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这才是一个男人最失败的地方。”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就好像敲在他心上,忽然很痛。 “晚上我会去,不过……你太让我失望了。” 听到她冰冷又清脆的嗓音,苏河身体微颤间抬头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晚间的微风将那如瀑布般垂下的万千黑丝轻轻荡起,树下的空气里还余留一丝沁人心脾的幽香。 “失望吗?”苏河眼眸渐渐眯缝,“你只看到我的懦弱,却看不到懦弱背后的隐忍和痛苦。” 没作过多停留,他紧随之后离开,先是来到食堂买了刘松几个要的东西,遂即才回到寝室。 可一想到夏云裳要参加刘松举办的晚会,他心里就莫名难受,胸口像堵着块石头,闷得喘不过气。 刚走进寝室,苏河就被刘松一把揪到面前,后者抬手拍打他的侧脸问约到没,他闷闷不爽地点头。 “好小子,”刘松咧开两排牙齿大笑,一巴掌把苏河拍坐到床上,“今晚,哥弄几个姑娘给你开荤。”说着还从兜里掏出几张崭新的百元人民币甩砸在苏河脸上。 “拿着,给你的小费。” 刘松掏出手机走到阳台打电话,看那贼笑兮兮的表情就知道是在安排晚上的事。 其他几人遂即一窝蜂地冲到苏河面前夺过他手里的东西,象征性地掏钱扔到他脸上说是跑路费。 好像用钱砸脸能让他们爽快,热衷于这种扔钞票甩人脸上的感觉。 苏河捡起散落在床上的人民币,有一千来块钱,赶得上他半个月的兼职工资了。 要让夏云裳知道他拿这点钱就把老婆约出来陪人玩,他在她眼里怕是就成为极品中的战斗机了。 刘松打完电话走回寝室,经过苏河面前又笑呵呵地掏出一沓百元钞票砸在后者床上,“今晚要成了,以后老子罩你,保管吃香喝辣美女成群。” 苏河低着头没接话,手指攥紧床单,牙关咬得咯吱咯吱响,他真想跳起来把钱反砸在刘松脸上,可也只敢想想,没有行动的底气。 只需要刘松一句话,就能让现在的他万劫不复,别说拿不到毕业证,甚至在这座钢筋水泥的城市混不下去。 正烦闷时,兜里的手机嗡嗡振动,第一次没去管,而是往床上一躺,准备闭目养神静等晚会时间到来。 谁知躺下不久,手机的嗡嗡振动就是连续不停,苏河心里低骂了句,翻起身掏出手机一看,是个没名字的陌生号码。 但他看到这串数字的第一眼,瞳孔就是一阵收缩。 苏家,专用特供连续号码。 他们打来电话想干什么?他就是这个家族的弃子、废物、耻辱,肯定不会有好事。 咬了咬牙,他最终还是起身走到阳台把玻璃门关好,又确定了洗手间里没人才接通电话,但他没开口,只是捏着电话的手越来越紧。 “苏河?”对面的人率先开了口,是个中年男人的嗓音,低沉而稳重。 他还是静默着没说话,对这个家族里的人充满了仇视。 “我知道你在听,”中年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沉重,“家族需要你,回来吧。这些年放你在外就是为了磨砺,我们一直都在关注你的。现在达到了通过考验的标准,你可以回来继承家族了。” 磨砺和考验? 苏河突然冷冷地笑了,鬼才相信他们的屁话,谁知道这些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他们要玩,那他就跟他们玩玩,现在光脚的还怕这群穿鞋的混蛋? “知道了。” 冷冷地回答了一句,苏河就要摁断通话,对面的电话似被人抢了过去,一道年轻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进耳朵。 “你个小杂碎别给脸不要脸,让你来继承家族是看得起你,如果想知道你爸妈的死因,最好给老子滚回来,否则……” 没等对方威胁的话说完,苏河就抢先压着嗓音低吼。 “先把我爸妈的一百五十亿遗产转过来再说。” 话落,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对面的人喂喂喂,最后摔碎了手机。 第二章 晚宴风波 “叫魂啊,快把老子耳朵弄炸了。”有人推开玻璃门经过阳台去厕所,顺手给了苏河后脑勺一巴掌,“还一百五十亿遗产,晚上把枕头垫高点好做梦。” 苏河转身回瞪了这家伙一眼,绕过后者回到寝室,往床上一躺却难以平复心情。 真当他是三岁小孩,想赶就赶,让回去就回去?先不说有没有阴谋,就他对那群人的了解,个中必有蹊跷。 苏家那么大的产业和家族,哪会轻易还给他这颗弃子,不然爸妈就不会被人陷害导致他这一脉遭万人唾弃。 嗡嗡…… 手机又振动了两下,是银行发来的短信提醒:您尾号8095的储蓄卡账户6月25日18时6分支付转账收入人民币15000000元,活期余额15000895.88元。 数了后面几个零,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那群家伙玩真的! 知道他们遇见了事需要他,却没想到真肯这样大出血。虽没一百五十亿,但一千五百万也足够说明诚意了,要知道他们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随后又收到一条短信:1500万算作诚意,剩下的等继承家族后一并接收。 心跳瞬间加速,20多年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钱,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可这些钱本该都是属于他的。 不违心,但仇恨更增多了几分,属于他的东西却变得需要别人来施舍。 刚才吼出一百五十亿的遗产只是个气话,最多就是突发奇想的试探,若肯向他这个废物妥协,事情就远没想像中那么简单了。 出血越多,情况就越复杂和危险,利益跟付出是个共同体。 但卡里突然多出那么多钱,让他额头、手心、后背全是冷汗,倒不是拿钱不心安,是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用,就好像对未来失去了动力和憧憬,瞬间变得迷茫。 现在,夏云裳的钱对他而言可有可无,是不是该对她反抗了?再就是她家里带来的嘲讽和同学的欺压,难道也要立即打回去? 心里的计划被瞬间打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天色渐暗,刘松收拾打扮完,挥手领着几个室友准备开赴目的地。有人走到床边,抬腿一脚踹在苏河身上。 “少装死狗,滚起来走了,女神也是条臭狗能约到的?看你到时候还他么咋装逼。” 苏河收起思绪睁开眼,一言不发的起身,对方骂骂咧咧地往外走。 “你小子要真敢为了不挨打骗刘哥,下场可是惨绝人寰,嘿嘿……” 挑起眉头,跟刘松几人出了宿舍,他们驾驶保时捷卡宴直奔丽豪酒店。苏河却被人一脚踹到边上,让他自行打的,穷狗不许弄脏豪车。 穷? 翻起嘴角微微冷笑,他从现在开始为自己正名。 卡里有钱,但他不是暴发户,虽有迷茫,却不妨碍拿着大把大把的钞票砸烂这些混蛋的嘴脸。 紧张过后所剩的就是平静,白痴才手舞足蹈地通知全世界自己成了大富翁,他要一点一点把受过的伤害通通还回去。 至于夏云裳,苏河是真的喜欢,不想放弃对这个女人的爱。 走出校门,叫来专车直奔酒店。 约莫半小时后,苏河在酒店门口钻出车,迎面遇上带着激动在外等夏云裳的刘松几人。 “哎哟,我们家大帅哥居然肯出血打专车?怕是装完逼又要勒紧裤腰带饿几顿了。” 闻言,苏河只是笑笑没接茬,站到边上陪他们一起等。 半小时过去,到了约定时间,仍不见夏云裳的踪影。 “刘哥,这小子不会是怕挨打骗你的吧?” “这年头啥都不多,就骗子遍地跑。”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听了他们的拾掇,苏河面不改色,心里却或多或少有点紧张,毕竟有钱归有钱,但他的身体可经不住揍。 既害怕夏云裳不来,又希望她不来。转念一想,知道她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刘松面色有些阴沉难看,挺着高大魁梧的身形走到苏河面前,眼里闪着狠光,冷冷问道:“确定真约到了?时间地点都告诉了?” 对上那泛狠的眼睛,苏河下意识地有些胆怯害怕,脑袋更是嗡的炸开,忽然想起只说了地点,没告诉时间。 要是夏云裳弄错了,那他今晚岂不玩完?还能不能见到明早的太阳都两说。 “约……约到了,一万个肯定以及确定。”苏河吞了口唾沫,压着害怕低声回答。 “哼,”刘松猛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咧着嘴恶狠狠地说,“你他么要敢骗老子,小心你这身板只剩骨头渣。” 话罢,刘松用力一推,苏河噔噔往后退撞到圆柱子上,胸口闷得剧烈咳嗽,后背像火烧似的痛。 对方的身体是要强壮许多,他要敢跳起来还手,绝对迎来一顿爆锤。 忍,再忍,继续忍! 又等了十来分钟,苏河额头早已全是冷汗珠子,刘松几人投来的目光都像要吞了他似的。 “操,敢骗刘哥在这瞎等,看老子不撕烂你的嘴。” 有两人跨步走向苏河,一人将他架住,一人抬手就要动手。 神经一下子绷紧到极点,苏河猛地把架住自己的人往边上一甩,同时将面前要动手的家伙用力推得向后倒退数步险摔倒。 “我没骗人,她说来,就一定会来。” 两人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向懦弱无能的他敢反抗了? 刘松回头一瞪眼,吼道:“都给老子闭嘴。”眯眼闪烁狠芒地瞥视苏河,“再等三分钟,人要还不来,你知道后果。” 玛德! 心里暗骂一声,苏河恨不能上前挥拳打烂刘松那嚣张的嘴脸,但以他现在的身板还真不是对手,只能暗恨。 时间分秒度过,酒店外人来人往,就是不见夏云裳的影子。 路边的气氛愈发压抑,刘松请的不少同学都出来跟着一起等。霎时间,苏河成了众矢之的,看向他的目光就没一道怀有善意。 “刘哥,时间到了,咋整?”已有人提前把苏河围在中间,一道道冷漠的眼神令他心里有点发毛,就算一人给他来一拳也招架不住。 “拿钱不办事,敢骑在太岁头上当骗子?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刘松转身就是一脚踹在苏河身上,夹着怨气的力度之大,直接把人踹得差点没背过气,“废了,明天的毕业典礼,老子不想看到一条狗乱叫。” 话罢,刘松转身领着人往酒店里走。 就算夏云裳不来,晚会还是得举行。退而求其次,班里那么多女的,随便弄两个来发泄消火也总比孤独寂寞冷来得强。 见状,苏河心都凉了半截,人生还没开始就要夭折? 刚站稳身体就被人围着,想跑路都不可能,被五六人冷眼盯着,还都是同学加室友,可他们压根就没把他当个人看,一切只为讨好刘松而奋斗。 有两人直接架着他往边上的黑暗地带去,眼见即将挨揍,流血事件就要发生,却无力反抗,更没人出来阻拦。 “来了、来了……” 忽地不知是谁嚷开嗓子喊了一句。异变突生,一辆红色奥迪停在酒店外,从车里当先伸出一双细长精致的美腿,紧接着就是一道靓丽的身影钻出车子站在众人面前。 她身段婀娜,秀发在夜风中飘荡,化了淡妆的面容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清丽脱俗,蓝白相间的连衣裙如浪花般轻轻荡漾。 要动手的人立即松开苏河,随刘松一同迎了上去,众星捧月般围绕着那如九天谪仙般的女人,亦步亦趋地欢笑着往酒店里走。 站在角落里,苏河宛若黑暗中的小丑,有那么刹那跟夏云裳精致的眼睛对视,所感受到的是一层好似被冰霜覆盖的冷。 想必,她应该很失望吧? 他有些自卑地低下头,真想往自己脸上扇几巴掌。 “把车停好,刘哥说了,今天保管让你爽翻,在二十八楼已经开好了房。” 刘松的小弟走到苏河面前,把夏云裳的车钥匙递到他手中,带着鄙视的表情耀武扬威地追上踏入酒店的众人。 抬头望了眼夏云裳的背影,气质出众,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躲避的诱惑。 捏紧手中的钥匙,快步上前钻进车里,幽香瞬即扑鼻而来,嗅入肺里,让他有种着迷和欲望萌生的冲动。 不是浓烈的香水味,是她身上特有的幽香,像玫瑰花、又似金银花。 发动汽车,开入露天停车场。 等他推开包房的门,里面早已推杯换盏,夏云裳坐在主位,刘松及几个要好的小弟坐在下手,而苏河就像被遗忘的人,没谁来招呼,也没人会等他。 “苏河,来,坐这。”清脆如银铃的嗓音刚响起,便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小跑到苏河面前,把他拉坐在靠近末尾的位置。 她是班长唐茵,对谁都一个态度,但有苏河在的地方,她似乎对他情有独钟。 许是同为女人,她并未下楼迎接夏云裳,更不是嫌贫爱富的那种女生,拥有从不讨好任何人的硬气质。 刚坐到唐茵身边,立即引来数道仇视的目光,要知道她也是班上排的上号的美人,同样是宅男心目中的女神。 即将毕业的情况下,但凡有些姿色的女人只要坐在这,都会被盯上。 众人相互喝酒、划拳,谈天论地。 因为坐在唐茵身旁,苏河连带着被人灌酒,谁看他都不顺眼,有什么资格坐女神边上?就要让他喝醉了滚到桌子底下出丑。 时不时抬头打量夏云裳的方向,她是来者不拒,越到后面,整张精致的脸红得要渗出血来,口吐幽兰间更增添无尽媚气,诱得旁边的刘松直舔舌头咽口水,眼珠子恨不能跳进那条深黑的沟壑当中。 第三章 我就是有钱 “走,一起敬夏老师酒。” 同寝室的周建走到苏河背后,强行搂着他的肩挤过人群走到夏云裳面前,抬起酒杯说:“祝夏老师永远年轻,越来越美。” 近距离看着夏云裳,苏河不仅心里难受,心脏更打鼓似的跳个不停,举杯支吾半天也说不出句话。 “祝、祝……” 特别是对上她明亮而带着冰霜气息的眼睛,他只感觉像做了无可挽回的亏心事一样想要逃避。 “靠,你小子搞什么鬼,见到夏老师说不出话了?” “艾玛,不会被迷住了吧?难道你小子对夏老师有……” 边上的人像瞅准了机会似的起哄,如同事先设计好的,就要让苏河出丑丢脸。 以为能约来夏云裳就牛逼了?以为这样就会让刘松罩着而咸鱼翻身? 嫉妒的人最可怕,想尽办法也要搞臭他,可不愿看到一条狗摇身变成人,来耀武扬威。 刘松因喝酒微红的眼紧盯苏河,泛着狠光,眼角的瞳孔像要淌出冰血来。 “来,也祝你们日后在社会里步步高升,心想事成。”夏云裳直接忽视了苏河,但看在别人眼里有点像在为他解围。 见刘松那要吃人的表情,有人心里暗自冷笑,就知道这货是个暴脾气,特别是喝酒之后更狂,那火一点就着。 连刘哥看上的女人都敢打主意?在这里简直就活腻歪了,要不是夏云裳在,怕是苏河已经遭殃。 “干!”周建举杯一饮而尽。 苏河低头,咬牙要喝光杯中酒,想快些离开这当小丑的位置。 明明是他的老婆,但在外面却必须装作不认识,男人做到这地步也算极品了。 酒杯刚放到嘴边还没喝,苏河只觉有人猛地在身后推了自己一把,本就喝了不少酒的他有些身体轻飘飘,一下就往前扑去,正正面对夏云裳。 杯里的酒水荡起水花,还没等人有所反应就倒洒出来溅到夏云裳身上,至少有大半杯落到她的胸口,白色的纱裙瞬间换了颜色,更有那么一丁点隐隐的半透明。 夏云裳刚想喝酒,就感觉有道黑影扑来,下意识地要往后退,高跟鞋却挂到椅子脚,有些酒醉的身体一个不稳就往后摔倒。 众目睽睽之下,霎时间发生的事故刹那上演,苏河压着夏云裳扑倒在地,一上一下,呼吸急促中伴随着酒杯落地的噼啪碎裂声。 他的嘴碰到了两瓣粉色秀丽的桃花唇,酒气中带着一股幽兰香,那鼻尖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脸上仿若浪涛,一浪高过一浪。 夏云裳的瞳孔逐渐放大,随后又皱起柳眉眯缝眼睛,脸上瞬间盖了一层冰霜,但还是红如粉墨,让人看了就像娇羞的小姑娘。 下一秒,现场如开水炸锅,议论和奚落频出,矛头直指苏河。 “操,这穷鬼肯定故意的。” “喜欢不敢说,只敢耍小把戏占便宜,就是个胆小鬼中的色鬼。” “混蛋,放开那女孩,让我来。” 越到后面,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甚至说他就是一坨屎,还敢这样羞辱夏云裳,还说只有刘松配得上这样的大女神。 嘲讽他,讨好刘松! 此刻根本用不着苏河自己起来,刘松见状已彻底炸了,凭借魁梧的身形一把就将他给提了起来,猛地举高砸在椅子上。 咔嚓一声,椅子碎裂,苏河砰地落到地上,只感觉骨头好似要散架了,胸口就像压了块巨石闷得慌,眼前金星闪烁。 还没等他站起来,又被揪着衣领给拎起,一记拳头便狠狠轰到了他脸上,鼻血立即就顺着鼻孔往下淌。 周建等人站在边上一个劲阴笑,没人上前拉架,甚至还有人笑得畅快中大喊狠狠揍,色狼有一个死一个。 而夏云裳这时才被人从地上扶起来,摇了摇有些晕的脑袋,皱着眉头准备上前拉开刘松,却听这家伙说:“操,连老子看中的女神都敢上,看今天不扒了你的狗皮,老子就不姓刘……” 话罢,又一拳甩在苏河脸上,瞬间就肿起一大块肉来。 她的眼中又一次闪过失望,被人揍了就不会还手?被人骂了就不会还嘴?明明是被人推出来哗众取宠,却还无动于衷? 现在已经不是失望,而是对他再提不起一点念想! 废物,总归就是废物? 没人看到苏河眼中掠过的凌厉狠芒,别让他逮到机会…… “住手,你给我住手!”唐茵扒拉人群冲了进来,抬手用力把刘松推开,拉起苏河并怒视刘松吼道:“都是同学,干嘛动手打人?” 夏云裳轻咳,委婉地劝说了几句,并说她没事,用话威胁刘松再动手她就走人,后者才偃旗息鼓,恶狠狠地瞪着苏河道:“饶你条狗命,滚。” 苏河抹了抹嘴角和脸上的血,也不说话,低头走到角落里用纸轻轻搽拭。 周建哄笑,指着苏河道:“快看,这条狗……” 小插曲并不影响他们玩乐的心,又是一番灌酒,而夏云裳则起身去了洗手间。 唐茵走到苏河面前蹲下,想要接过纸为他擦脸上的血,却被他躲过,“不用管,我没事。” “你为什么不反抗?”唐茵面露不忍,“平白无故让人揍,你以前可不这样。” 闻言,苏河的动作一顿,猛地抬起头来,眯着眼凌厉地凝视她,“以前?” “哦,没、没有……”唐茵急忙尴尬的掩饰,话没说完就被人拉回酒桌。 “理他干嘛,就一条死狗。” 看了看她的背影,苏河再次低下头,皱眉想了想,完全不记得以前有见过唐茵。 久不见夏云裳回来,苏河便起身出了包间往洗手间去,一是看看怎么回事并顺道清理现在狼狈的样子,二是想借这个空挡对她解释解释。 可他刚走过挂角,就看到夏云裳被几个醉酒男人围着动手动脚。 像她这样仙子般的女人,稍有色心的人看了都会升起欲望,更何况那几人明显都酒精上头,更是酒壮熊人胆。 “让开!” “哟,还挺辣,不知道我身边这位大佬是谁?华庭安保实业老总,跟了我们大哥,身强力壮又有钱,咋,不考虑考虑?” 苏河看到了夏云裳,后者也瞧见了他,她眼里升起亮光,遂即又暗淡,认为这样的废物恐怕就不会管,哪敢出头? 可下一秒,她的眼里却闪出了精光! 但见苏河双手插兜,非但没退出去,还不断往里走,抬手拍在那所谓的有钱老总身上,“喂,听说你很有钱?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胖老总回头冷冷一扫苏河,“你的女人?操,你个瘪三也配?” 夏云裳愣住,傻傻地盯着苏河,感觉他瞬间像变了个人,身上的气质突然不一样了。 就在她愣神时,苏河靠近胖老总耳边用只能后者听到的声音说:“让她走,给你三百万足够找个更好的。”瞬间想到了报复刘松的办法。 站直身体,他佯装义愤填膺地又说:“欺负我可以,但欺负我的女人……”伸出两根手指摆了摆,“不行!” “你……”胖老总惊住,张口就是三百万,很随意的一说,就为博美人一笑? 在他看来,敢这样英雄救美的,不是傻逼就是出来扮猪吃老虎的富贵子弟。 认真地上下打量苏河,紧皱眉头,后者虽然穿着差了点,但胖老总阅人无数,感觉到苏河身上那种迫人的气质不会假。 有钱人都爱这样…… “说话算话,”苏河无所谓地耸肩,“我有的是钱。” 胖老总虽然胖得跟猪一样,人却不傻,沉吟片刻,对手下挥手道:“让她走。”遂即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苏河,“要敢骗我,你自己知道后果。” 苏河点头,拉过夏云裳对她笑了笑,“先走,我随后就来。” “你……”夏云裳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刚张嘴就被他打断:“放心,不会有事。”话罢,抬手轻揉她的秀发。 如此自信的苏河,夏云裳还是第一次见,这般亲昵的举动,更是结婚一年来头一遭。 她表情担忧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走过拐角时回头深深看了苏河一眼,对上的是他淡然自若的笑容,心头又是一怔。 待得夏云裳刚走,苏河也没废话,从兜里掏出银行卡递给胖老总,“密码六个九,答应你的三百万外加两百万,我要你帮我做件事。” 五百万? 胖老总几人都愣了,就算有钱也不带这样玩的! “啥……啥事?”接过银行卡,胖老总嗓音都有些发颤,感觉自己完全被贫穷限制了想象。 苏河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如刀,表情也瞬间冷了下来,凑到胖老总耳边说:“待会……” “就这点小事?”胖老总听完就苦笑,脸上堆满无尽的诧异和疑惑,心里更是翻江倒海,完全跟不上苏河的思维。 有钱人都这样玩?花几百万就为装逼打脸教训人?还躲在暗处不让人知道是他指使…… “按我说的做,以后我们就是朋友。”苏河挥手让他们先去验卡收钱,“对朋友,我不会亏待,对敌人,这五百万就是买命钱,我什么都没有,就一样东西特多,钱!” 对上他的眼睛,胖老总只觉心头一惊,他……不是在开玩笑,那投来的目光彷如刀子,一刀一刀的挂在脸上。 如果做不到,这五百万就会成为自己的买命钱! “我叫牛胖,兄弟贵姓?” “苏河!” 第四章 我是隐藏的大老虎 牛胖拿卡离开。 片刻,苏河抖搂几下身体走出洗手间,迎面就撞上被夏云裳叫来解围的刘松等人。 “你……你怎么样?”唐茵小跑上前握住苏河的手上下打量,后者挠头干笑表示没啥大事。 许是察觉到其他人怪异的目光,唐茵脸色刹那羞红得要滴出血来,急忙低头松开苏河的手。 旁人眼里诧异,更有不爽的眼神紧紧盯着他。 唐茵啥时候跟他的关系变得如此好了?那关切至心的小眼神,着急小跑上前的婀娜身影,让许多男同学吃醋又不满。 刘松扫量四周皱眉问:“人呢?” “走了。”苏河回答。 走了? 夏云裳挑起柳眉多看了苏河几眼,心中疑惑他有什么资本让那几个不好惹的家伙离开? 但疑惑归疑惑,她也没往深处想。 “哼,”刘松冷笑,“傻逼,没本事还逞强,要不是因为夏老师,老子还真懒得管这破事,没能力也不知道先回来叫人。” “就是,一条狗还想当英雄?”周建冷着脸附和。 “好了、好了,走,回去继续嗨。”刘松领着众人往包间回。 跟在最末尾,苏河眯眼瞥了几眼他们的背影,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一闪即逝的笑容显得有几分冷。 经过走廊回到包间,最看苏河不爽的周建居然领着人把他拉到中间坐下。 “来,敬我们救美的大英雄。”周建皮笑肉不笑地举杯灌酒,语气听起来尽显嘲讽。 边上的人接连附和,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就是要灌苏河,就是看他不爽。 酒醉三分,必然出丑! 几杯下肚,脑袋像灌了铅似的重,放眼望去全是晃动的人影,苏河知道再继续下去,酒精一旦彻底上头,怕是他今天怎么被玩废的都不知道。 唐茵有心阻拦,却被同寝室的姑娘围着难以脱身。而夏云裳此刻更是自身难保,坐在首位被一个个学生接连灌酒,而她又来者不拒,看她单手靠在桌子上的样,眼神迷离中摇摇欲坠还强撑着。 把一切看在眼里,苏河知道自己不能醉,一旦倒下,别说教训刘松,怕是夏云裳今晚真会被那混蛋祸祸。 他再怎么装隐忍、懦弱、废物,也断然不允许已经领了证的老婆被别人抱到床上…… “玛德,牛胖那家伙搞什么鬼!”内心暗骂间又遇周建来灌酒,苏河站起来昏昏欲坠地摆手说:“不……不能再喝了!” “操你奶奶个比,敢不给建哥面子?”旁边有人抬起杯子就把液体甩洒在苏河脸上。 “唉,干啥呢?”周建笑眯眯地搂住苏河的肩,“同学一场,来,给哥个面子,再整几杯。” “我……”苏河刚张嘴就被打断:“不喝?放心,没事,雪花不飘你不飘,哥信你有这本事,你可是救美的英雄啊,千万别让哥几个难堪。” 周建冷冷鼓起死鱼眼。 别说再喝几杯了,哪怕就一杯,苏河都感觉会立即现场直播。 头立即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还是咬牙拒绝。 “真喝不下……” 话音还没落,苏河就感觉肩膀被人猛地一提,紧接着就听周建骂了声“操”,玻璃杯就狠狠砸在了他头上,小腹更是挨了一脚,噔噔后退撞上墙壁。 身体倒是感觉不到痛,胃里却翻江倒海,喉咙一甜,差点没一股脑地把胃里的东西全给捣鼓出来。 “操,你个逼崽子以为有唐茵撑腰,就不把老子放眼里了?”周建走上前揪起苏河的衣领,伸手让边上的人拿来一整瓶红酒,“敬你一杯不喝是吧?那就给老子喝一瓶,今天这酒你是不喝得喝,想喝也得喝!” 汩汩…… 周建举起酒瓶对准苏河的嘴就是灌下,仰头发出张狂的笑声,边上的人更像看戏似的笑呵呵。 夏云裳自身难保,哪里还管得着苏河的破事。唐茵则强行挤开人群,上前一把夺过周建手中的酒瓶,刚要开口呵斥两句,却见周建松开苏河,猛地转身一把摁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在墙上。 “就为了这么个狗腿子来跟我横?他有什么好的,难道老子追你那么久就比不上个傻屌?你说、你倒是说话啊……” 唐茵懵了,没想到周建借着酒劲会那么疯狂,像条疯狗似的对她龇牙咧嘴。 空气里突然安静,压根就没人知道周建居然在追求唐茵,这一下说出来,有如平地炸雷,两耳嗡嗡地都没反应过来。 “我……”唐茵温怒,用力想要推开周建,“都说了不喜欢你,只能做朋友,还要我说几遍?”话语间还用眼角余光打量苏河,似怕他误会。 “不喜欢我?”周建死死地把唐茵摁在墙上,整张脸狰狞得可怕,“今天,你不喜欢我也得喜欢,喜欢也得喜欢。”每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边上的人完全不怕事大,一个个拍手大叫,“亲一个、亲一个……” “答应他,在一起、在一起……” 酒壮熊人胆,平常碍于许多原因不敢做的事,周建现在是鼓着眼睛红着脸,对着唐茵的两瓣红唇就狠狠地亲了下去。 “混蛋,滚开!”唐茵眼睛里气得都涌出了泪花,使出吃奶的劲猛地推开周建,遂即就往边上躲开。 “今天,老子就要上了你!”周建完全豁出去了。 失去今天这个机会,怕是以后都再难有所交集,索性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不怕唐茵不跟他。 不等她跑走,周建猛地就跨步挡在她面前,一把将她抱起,作势就要往包房外走。 没谁敢阻拦,哪怕有不少暗恋唐茵的人,此刻都选择的沉默哀痛,谁叫周建是刘松手底下最信任的狗腿子,得罪他,以后怕是少不了苦吃。 苏河一抹脸上的污渍,眼中闪过厉光,知道这些个混蛋早在酒店里开好了房,做好了随时干坏事的准备。 看唐茵就要被带走来硬的,他再也忍不住地彻底爆发,心里没有丝毫犹豫,遂即操起边上的椅子就往周建后背猛地砸下。 呼呼…… 椅子在他手中生风,有人啊地发出尖叫,压根就没人想到一向懦弱无能的废物突然敢跳起来还手了…… 自诩勇敢的人成了旁观,无能的废物却眨眼化作扑腾的雄狮! 想拦都拦不住,一个个只能眼睁睁看着椅子砰地砸在周建后背,立即就把这家伙整得向前踉跄没摔倒,痛得龇牙咧嘴,转头破口大骂。 “滚你奶奶个巴子,操你个小瘪犊子!” 苏河红眼喘着粗气,手心捏紧有些开裂的木椅,壮着胆子咬牙说:“放……放开她!” 从离开苏家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对不满发起反抗! 唐茵是为了帮他才会陷入困境,倘若此刻都还无动于衷,那他就算隐忍到最后也是个失去男人血性的废物。 虽然心里有点怕,但喝酒胆子大,脑仁更清醒,知道有些事必须做! “你叫老子放开她?”周建咧嘴恶狠狠地笑了,点指着苏河冷冷道:“就凭你这样还想英雄救美?老子就不放,你能咋?” 苏河气得握椅子的手都有些发抖,额头鼓起青筋,跨步作势就要上前,“要不放开她,我……我就跟你玩命!” “哟呵,还想玩命?”有人跳出来讨好周建,“建哥先去办事儿,这垃圾交给兄弟几个,看不把他打成狗熊。” 唐茵傻傻地看着苏河,甚至忘了挣扎,眼瞳表面渐渐蒙上了雾水。 立马就上来五六个人,二话不说就对苏河拳打脚踢,他想反抗都没能力,只能举着椅子乱舞,但后背猛地被人踢了一脚,摔倒在地上就没能再爬起来。 他就是普通人,一抬头就感觉眼前全是漫天的拳影和鞋影。 “哈哈……”周建仰头狂笑,指着苏河对唐茵说:“这就是你钟意的人?像条狗似的趴地上摇尾乞怜,还是我强大的基因才配得上给你繁衍后代。” 其实周建家也比较有钱,就是相对于刘松来说要差了一大截。 周遭的人没谁在意苏河被揍,全然一副见惯了的模样。 嫌贫爱富,有钱人才是他们巴结的对象! 砰…… 包间门忽地被人踹开,而苏河并未看到夏云裳居然已经被刘松那狗混蛋扶着走到了门边。 牛胖引着人进来,包间霎时间人满为患。他这一踹可吓坏了刘松,又见进来的胖子领那么多人,立即就意识到不妙。 第五章 用钱砸人的感觉就是爽 “你谁呀?”有个短发青年跳出来点指牛胖的眉心问。 后者抬手一巴掌扇去,啪的脆响使现场瞬间安静,横眉竖眼道:“劳纸是你爷爷!” “操,这逼样算个球……”短发青年被打,登时就怒了,抡起拳头往牛胖脸上直招呼。 这次不等后者出手,出来两个大汉就把短发青年挡住,抡起边上的椅子呼呼砸落,两下就把青年给砸倒在地,脸上全是血,大口喘着粗气求他们别打了。 装逼不成反被揍,真是自己想死不好说! 走上前,一口唾沫吐在青年脸上,牛胖抬眼扫视周围寻找苏河,“记住了,以后见着劳纸得叫牛爷!” 当苏河与牛胖四目相对,后者嘴角连续抽搐几下,心中大叹有钱人装逼都那么另类,躺地上的样子都是有钱样。 “兄弟有事说事,没事动手可太不给面子了。”周建沉着脸放下唐茵,走上前把倒地的人扶起,“我爸是天涯会所的老板,要是给不出个理由,今天……” “劳纸就打人了,能咋?”牛胖掏出黄鹤楼香烟点燃,轻轻吸了口,蔑视地看着周建,不管对方怒视,遂即就把刚点燃的烟头弹飞,火星闪烁中噼啪甩在后者脸上。 开口就想报名号震慑? 别说周建,就算他爹在这儿,牛胖压根就不会屌。 夏云裳已经喝醉,被刘松扶着,精致的眼眸雾蒙蒙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但也正是因此才没认出来牛胖就是调戏她的人。 而苏河此刻刚从地上爬起来,跟牛胖碰了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地抬手点指夏云裳道:“把这妞带走,劳纸看上了。” 话落,立即就有两人上前作势要带走夏云裳,刘松哪里会干?当即跳出来阻拦,但还没说话,牛胖却是先开口问:“你叫刘松?” 刘松诧异点头,遂即心高气傲摆手,“带着你的人赶紧滚,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误会成是认识他爹的人了。 “哼,识相的赶紧滚,还不知道我刘哥是谁吧?”周建恢复底气,就算眼前这胖子不甩他面子,总该给刘松三分薄面。 “操,劳纸管他是谁。”牛胖上前一脚把周建踹飞出去,砸在桌上哐啷啷作响,“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少他么在劳纸面前逼逼。” 他横眉竖眼扫视一圈,又点燃支烟勾起嘴角冷笑道:“兄弟们,这些姑娘随便玩,既然不让劳纸走,那就给他们来个现场超大型直播。” “你敢!”刘松跳出来就要动手,却被两个大汉摁住,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暴打。 周建瞬间萎了,连刘松都敢打,那他跳出来不是更得挨揍? 一个个大汉如狼入羊群,牛胖更是色眯眯地扶住夏云裳,哪怕知道得不到,还是忍不住的心跳加速,喉结上下弹动。 现场敢阻拦的人全被揍倒在地,不是破了脑门就是躺地上装死。 “你……你们不能对她……”周建想阻拦他们对唐茵下手,却被一酒瓶开了瓢,脑门立刻就淌出了血。 苏河在边上看着,心里顿是暗爽,佯装愤怒地要为唐茵出头,操起边上的椅子大吼中跨步冲去,“放开那个女人……” 椅子不偏不倚地狠狠砸在周建后背,当场把这货砸趴在地上,身体抽搐弹又弹。 “咋……咋是建哥?”苏河一脚踩在周建脚踝,手里提着的椅子落下又砸在后者背上,“哎嘛,我打错了?” “扶我起来……”周建抬起软绵绵的臂膀对他招手。 扶? 苏河跳起来狠狠一脚踹在周建腰子上,“操,不是挺横吗?劳纸今天打的就是你个狗腿!” 操起酒瓶往这狗腿脑门又开了一瓢,狠狠用鞋底往其脸蹂躏碾压。 “爽不爽、厉不厉害?屌你老母,现在谁他么是死狗?” 呸地又是一脚,苏河四下一扫,现场混乱不堪,全是女人的尖叫,那些个所谓厉害的男同学全他妈躲角落里装死。 这就是人心,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他们全喝醉了酒,明天还记不记得今天的事都难说,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混乱下,根本没人会关注他。 瞅准刘松的位置,苏河提着裂开的椅子跨步上前,如入无人之境,没人阻拦。 前者此刻趴在地上像滩烂泥,想爬又爬不起来,俨如一条毛毛虫在那弹动。 走到刘松身边,苏河没敢用椅子砸,怕把这货给弄死。他索性揪着前者的衣领将之提了起来,抡起拳头就往那鼻子、脸上招呼。 “用钱砸脸很屌是不?劳纸用拳头还你,操……” 转瞬,刘松脸上全是血沫子,牙齿都被红了眼的苏河打掉两颗,满嘴的血。 “你敢……”刘松半眯缝眼,非但睁不开,更看不清谁在揍自己。 “操,有啥不敢?”苏河揪起他的衣领提了起来,把他摁在桌上,顺手拿起个空酒瓶就砸了上去。 砰! 酒瓶碎掉,血从窟窿眼里汩汩冒了出来。 要不是借着酒劲,苏河还真不敢下狠手,遂即又从兜里掏出他们给的钱狠狠甩在刘松脸上。 崭新的百元人民币噼里啪啦在飞舞,用钱砸人的感觉就是爽。 “爽不爽,还敢跟劳纸狂不?” “别、别打,我……我服、我认错!” 听到刘松的服软求饶,别提苏河心里有多爽,再狂不也还是人?挨揍照样痛,喝醉一样吐,吃多不也拉? 心里的阴影似乎少了,更是明白强者才是大佬,有钱才能嚣张! 遂即不再去管刘松,苏河握着碎了的酒瓶,按照事先预定好的剧本奔到牛胖身后,一把搂住这胖子的脖子,把碎瓶尖锐的地方对准后者喉咙。 “救命!” “滚开,你……你别过来!” 看着那群无助的女生,苏河心里真是暗爽,都说他是废物狗熊,今天还真要当个英雄。 “玛德,都给劳纸住手!”他携着牛胖到中央,一声怒喝下去,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不少,那一个个大汉立即停止了调戏。 牛胖佯装神色慌张,“苏……苏爷,我错了还不行吗?小心酒瓶,可别滑了手!” 前半句说给别人听,后半句提醒苏河可别真个动手! “操,让你的人都给劳纸滚出包间!”苏河瞪眼扫视一圈,对上一个个希翼的眼睛,全都渴望又感激地看着他。 牛胖脸色阴晴不定,遂即狠狠咬牙做出妥协,“玛德,没听见苏爷的话,都给劳纸滚出去!” 众大汉你看我,我看你,全都眼神古怪地看着俩戏子,涌出了包间,砰地关上门。 一脚把牛胖踹倒在地,苏河握着碎酒瓶义愤填膺地说:“放心,今天有我在,看谁敢动咱班的美女!” 说这话,他一脚踩在胖子身上,从边上抡起椅子就往下砸,看起来狠辣,劲道却是不大。 “嗷,苏爷、苏爷,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苏爷饶命、饶命啊……”牛胖杀猪式嚎叫求饶,立即引来一片女生的欢呼和尖叫。 唯独唐茵像看出了什么,表情变得愈发古怪! “知道错了?”苏河蹲下,揪住胖子的短发,将之脑袋提起来,“给劳纸听好了,要再敢动咱班的女生,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一巴掌扇在满是横肉的脸上,啪地打出了一堆尖叫。 “苏爷好帅!” “我爱你苏爷!” “英雄苏爷,谁再敢说苏爷废物,老娘第一个跟他过不去。” 别人不是趴地上装死就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而不敢动手,只有苏河敢单枪匹马捉住胖子来当筹码解救众人,让她们在绝望时避免遭受侵害,让她们在恐惧害怕时看到希望。 稍一对比,高下立判! 这才是男人,真英雄,在关键时刻敢挺身而出,救全班美女于水火! 第六章 要做个好老婆 “明白、明白!”牛胖点头如捣蒜。 一脚踹去没能把胖子踢动,苏河又连踹了两脚,那胖子才象征性地往边上滚了两圈。 “滚!” 把椅子砸在牛胖脚边,苏河负手背过头,昂首挺胸,挑起帅气的眉毛。 “遇事还得我出马,人帅就麻烦,惹得美女群尖叫!” 四周人闻言当即一愣,这是蹬鼻子上脸了? 唐茵羞涩地掩嘴轻笑,嘀咕道:“没想到你也有那么自恋的一面……” 刚走到门边,牛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感觉这五百万似乎有点拿亏了! “那个,各位……”苏河跳到一张椅子上,在灯光下对众人摆手,“晚会到此结束,美女们要没事就赶紧回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让结束就结束?”之前被牛胖打过的短发青年又跳了出来,可他话音刚落,身边的三四个女生对他便是一顿揪抓扯毛。 “只会窝里横的狗东西,刚咋不见你英勇就义?” “我们就听苏河的,姐妹们,走了。” 笑了笑,苏河跳下椅子,见夏云裳背靠墙壁摇摇欲坠,他急忙跑上前扶着。 偷鸡不成蚀把米,刘松几个家伙为他作了嫁衣! 唐茵刚迈出的脚收了回来,深深看了眼苏河跟夏云裳,自卑地低下头跟随人流出了包间。 “宝贝媳妇,咱今晚是不是去……”有男生追上女朋友,色眯眯地想睡人家。 女生一把将之甩开,怒目横眉地给了这货一巴掌,“滚,老娘之前被非礼你在哪儿?废物,就算开房也不跟你,老娘要睡也睡苏河……” 扶着夏云裳走出酒店,苏河一路上引来的全是愤懑加嫉妒的目光,任谁都会以为他要带女神去开房,只有白痴才浪费机会。 他们想争又不敢,被苏河刚才的狠辣吓住了! 出了酒店,打车离开,刚坐进车里,夏云裳就变得极不安分,直往他身上靠。 闻着那娇体传来的幽香,肺都感觉清凉了一大块,特别是她只穿着连衣裙,嫩白的肌肤在碰触下柔软又光滑,修长的腿交叉搭在他的脚上。 实至名归,抱得美人回,五百万花得值! “别走,抱我、抱我……” 夏云裳轻哼着仰头,微闭的眼眸配上颤动的睫毛,再有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蛋,真是迷死人的妖精。 她口吐幽兰,热气打在苏河脸上,弄得他心跳加速,内心的疯狂逐渐占据脑袋,很想低头一口咬上那鲜艳绯红的香唇。 脸靠得越来越近,他的身体绷紧后像是僵硬了,手抬在半空想要去抚摸她的背又不敢,心里纠结得厉害。 “抱抱我……”夏云裳把嘴凑到苏河面前,半眯缝的眼里闪着愁光,“别走,我给你、什么都给你,以后一定做个好老婆!” 做个好老婆? 这是在借着酒劲暗示他? 苏河猛地紧紧抱住往自己怀里靠的女人…… 香甜入口,秀发飘香。 若是平常,他早都被踹滚蛋。可今日极度反常,一向有理智的人竟喝得烂醉,还主动向他靠拢。 车停在别墅小区外,苏河付了钱,背起夏云裳穿过一排排路灯中央。 双手托着她不让下滑,有些蓬松的发丝散在他眼前,轻轻飘荡间还散出一丝丝波及灵魂的幽香。 此情此景想不幻想都难,突然开始期待回到家中是不是还会发生点从未有过的经历。 背着夏云裳来到一幢别墅外,苏河掏出钥匙开门,刚踏进家门就见客厅还亮着灯,心头便是咯噔一跳。 走进客厅,看到大岳母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夏云裳的表妹用手倚着脑袋半躺在沙发上,薄纱背心外加一条极度凉爽的超短裤穿在她身上,火艳靓丽。 一见到这两个女人,苏河的心立即就悬了起来,想低头降低存在感,但还是瞧见岳母转过头来冷眼注视着他。 “妈!”他张嘴喊道。 “谁是你妈,我可没你这样穷酸的儿子。”岳母锁着眉头起身,“云裳这是喝了多少酒,一身子的酒味!”她很不满地狠狠怒瞪苏河。 低下头一声不吭,这岳母的脾气比之夏云裳还火爆,两句不投机就要扇他耳光。 但得承认她保养极好,风韵犹存不说,跟夏云裳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即使上了年纪,看起来也比一般的嫩模还生得养眼。 “学校毕业晚会,所以……” 啪! 还没把话说完,岳母穿着拖鞋跨步走到苏河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落下,“废物,连自家媳妇都看不住,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苏河闷声不接话,背上的女人哼哼唧唧地跟一滩烂泥似的。 表妹探起头,眨动魅惑的狐狸眼,打着哈欠道:“他要是个男人,早都让表姨抱孙子了,连个窝囊废都算不上。” “滚开,”岳母黑脸,被戳到痛处,“一条哈巴狗坏了好姻缘,要没你,我家云裳早都成为龙氏少夫人了。”伸手推在苏河胸口,接过夏云裳要扶上楼,“赶紧滚,这里不欢迎你,身体跟个猴子似的弱,还不如我养的狗强。” 退到边上攥紧拳头,他咬牙继续沉默。 此时此刻,要不是因为夏云裳,打死他都不会跨进这门半步。 “表姨别气,可是会长皱纹的。”表妹扭动着水蛇腰走到近前反握住岳母的手,“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解决,来都来了,就让这废物送云裳上去又怕啥?” 她顺势把夏云裳又推回苏河怀中,笑呵呵地拉着岳母回到沙发坐下。 “就是只不会下蛋的鸡,养条狗都比他划算不是?再说了,既然是条不叫的狗,权当请个能打能骂能出气的免费保姆。” “可是……”岳母心气难平。 表妹伸出玉手拂着她的胸,“不怕,一个窝囊废还敢对表姐做什么?只要没孩子,以后不照样能嫁进龙氏?现在管这糟心事干嘛?”说着,她回头一瞪苏河,“还不滚上楼?真是碍眼!” 对上她狐狸般狡黠的眼睛,苏河心头顿是一跳,那哪是什么瞪眼,分明是在眨眼放电抛媚眼。 媚气十足的笑容勾人灵魂,似乎是在……帮他?可又一眼望去,她居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勾引! 绝对赤果果地勾引,还当着表姨的面! 苏河急忙低头,心脏扑通跳不停,好似要从嗓子眼给蹦出来。他不敢多作停留,抱起夏云裳直往别墅二楼去。 夏家十分有钱,上下就没个好东西,全是铜臭味的同时更充满勾心斗角,压根分不清谁好谁坏。 水太深,岳父更是神秘,连他这个入赘女婿都难得见一面。他只在乎夏云裳,至于夏家的争权夺利,他可不想陷进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到三楼,扶夏云裳进了卧室,空气里扑鼻而来的顿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梅花香。 凶猛地刺激他的中枢神经,心里的感觉像是压都压不住。 咬牙忍着把夏云裳放到床上,苏河转身就要离开,哪知她突然抬手握住他的手腕,不知哪来的力气把他往床上一带,“别走……” 酒劲上头,外加这么一拉,苏河重心不稳地扑倒在床,心里的积蓄已久的怨愤在酒精作用下再也忍受不住地彻底爆发。 说他是不会下蛋的鸡?说他是条不叫的狗?说他是窝囊废? 今天,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苏河不是……窝囊废! 但下一秒,夏云裳嘴中说出的话让他僵硬了身体,无穷的愤怒涌上心头。 她在喊另一个人的名字,而不是他苏河! 心中所想瞬间化作泡影,原来她说的不是做他的好老婆,如一盆冰水泼到身上,从头凉到脚底。 所有的东西都化成了愤怒,他在她眼里永远都只是个废物窝囊废,完全比不上她此刻酒醉后最在意的那个人。 仅仅只是一声,小到几乎听不到。虽然苏河也没听清到底是谁,但他却是站起了身,毅然迈步离开卧室。 强扭的瓜永不甜,从不行强人所难之事! 第七章 家族来人 离开卧室。 没隔几秒,他又走了回来。 站到床边,苏河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愤怒。 自己的老婆在碎念别人的名字,哪怕是协议结婚,也让他内心极难受,似乎有些想明白她为何选他这个懦弱废物的原因了。 五百万的交易,随时可中断和抛弃的婚姻,期间不得碰夏云裳分毫的协议,伪造他不能生育的证明…… 种种一切压在心中,像一座大山般沉重。 “我是废物、我也懦弱,更是你口中的窝囊废,但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是为了什么而真正变得强大。”他探手用指甲在那张精致的脸上轻轻划动,“抱起砖,我就无法跟你在一起,可放下砖,我就成了你们嘴里说的废物窝囊废。” 虽然不知道夏云裳在等谁,但苏河自信能让她忘记过去,心甘情愿跟他睡一起…… 把夏云裳从床上抱到洗澡间,压着体内的火焰,帮她处理好一切后转身离开。 心里特想要,更不舍空气里的梅花幽香,粉色世界的一切都在诱惑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和细胞,但极强的克制力让他在行动上做出否决。 罢,苏河睡在客房,半夜无话。 翌日还没睁眼,就感觉一盆冷水从外面泼到梦里,令他瞬间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一道人影站在床尾,娇嫩的右手还提着滴水的盆。 再一看,夏云裳。又一瞧,她的脸就像盖了层冰霜,那眼神里充满了厌恶、愤怒和杀气。 “说,昨晚到底对我做什么了。” 话音传入耳朵的同时,那滴水的盆也到了苏河眼前。 砰地一声响,脑门被砸了个结实。 只觉这女人疯了,大清早的就来兴师问罪,他到底做了啥人神共愤的事? 脑仁有些疼,酒劲还没消,水盆砸来出窟窿,两相一累积,他彻底就炸了。 “你有病吧?”苏河穿着条短裤从床上跳起来,居高临下地低头俯视夏云裳,“别逼我动手打你屁股,协议里可没说不许这样。” 夏云裳听了话有些错愕,旋即愤怒加剧,微微仰头刚要呵斥就顿住,脸刷地红透了半边天。 似乎……看到了不该看的清晨画面! “穿好衣服滚出来。”她磨着银牙转身离开,但心里又对苏河增添了几分疑惑。 相处一年,她对他的感觉最是清晰,眼前的男人似乎经历了某种改造般,变得更有味儿。 昨晚的画面在她脑子里虽然有些断片,可还是有那么点断断续续的映像,像卡带了似的。 穿好衣服洗漱完,刚下楼就见夏云裳翘着二郎腿坐沙发那儿喝牛奶,饭桌上还放着早餐,可他一伸手,岳母却是从厨房出来。 “狗食在外面。” 岳母抬手点指院里的狗棚,顺道收走桌上的东西,表情里充满了厌恶和憎恨。 伸出的手顿在半空,苏河尴尬地低下头,心里又添了几分拥堵。 “跟我出来。”夏云裳冷冷瞥了眼苏河,放下杯子起身往外走,手里拎着个黑塑料袋。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院子里。苏河跟着来到停车库,这里还停了几辆好车。 “有……”他站在夏云裳身后准备开口问她有什么事,谁知这女人忽地转身抬起手臂扇来一耳光。 突如其来,猝不及防! 啪的响声很清脆,嫩白的手掌正正落到他脸上,五指印立即清晰可见。 “有病吧你?”苏河抬手接住她扇来的又一巴掌,丹凤眼眯缝成一条线,掠过的精光像星火般骇人,“要动手可以,但先说清楚我哪儿得罪你了?协议结婚,不代表我要任你打骂当奴隶。” 昨天,他只会任打任骂尽忍辱,但晚上的事让他瞬间明白,越忍就越被人当成傻逼窝囊废,只有强大和凶狠才能让人叫他作苏爷! 从现在起,为自己正名,让所有人重新认识他叫……苏河! 被捉住手腕,夏云裳对上苏河的眼睛,心里莫名跳了一下,借着甩开后者手臂的空隙化解脸上的惊慌。 她发现自己对他开始失去控制,竟有些害怕起来。一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家伙突然凶悍,让她极不适应。 “你……你自己看!”夏云裳把手里的黑塑料袋扔到苏河怀里,微不可察地向后退了几步。 狐疑地打开塑料袋,见里面是一件T恤,苏河把它拎出来抖了抖,就是他昨晚穿的那件,诡异地是上面堆满了一个个嘴唇口红印! 皱眉、挠头、摸鼻梁,他通过衣服想起了昨晚在洗澡间的画面…… “说,你昨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夏云裳瞪着眼睛冷视他,“不想要五百万了对不?” 她一早醒来就看到晾在阳台的连衣裙,重要的是她躺在床上光溜溜…… 赤果果的用钱威胁! 可他还会在乎区区五百万? 她真的很怕苏河脱离掌控,更怕事情朝着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心慌神乱! “对……对不起!”苏河低下头,遂即又勾起嘴角轻声说:“我会负责到底。” 夏云裳脑袋嗡地如平地炸雷,她知道有些事虽然没做,但苏河这家伙跟她的关系肯定充满了不清不楚。 “你混蛋!” 她忽地钻进车里,眼眸中闪现泪花的同时,面颊更是羞红成了血色。 现在的她哪里还像高冷女神,分明就是羞涩的年轻小姑娘! “喂……” 追出车库,苏河却没跟她说真话的意思,这样不也挺好? “人生三大快事莫过于泡妞、装逼、赚钱,而我……要全占!” 远远只能瞧见车的尾灯,他只好徒步走出别墅区。 毕业典礼虽然在下午一点,但让他回别墅忍气吞声实在太难受,不如先回学校来得舒服。 出了别墅区,正准备打车离开,夏云裳却先打来电话,让他去丽豪酒店把那红色奥迪开回学校。 这才想起车钥匙在自己身上,昨晚没还那浑女人。 不多时,打车来到丽豪酒店。 敲了敲还有些痛的脑袋,想到昨晚的事就有些后怕和兴奋,知道后续肯定是那胖子给让人处理了,否则他不可能还安稳地站这儿。 遂即找到昨晚停车的位置,驾驶红色奥迪回到京华职业学院,但在路上,他始终感觉有几辆黑色轿车跟在后面。 他停好车,谁知刚下来就被人给堵了,对方还捧着一束九十九朵装的玫瑰花。 “云裳,对不起,请原谅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昨晚的事,我……我喜欢……” 说话的人到后面突然变得结巴,那头上包着纱布,鼓起的死鱼眼越来越大。 从车里钻出来的不是夏云裳,而是一个让他们憎恶的家伙! 苏河见状,第一反应就是钻回车里轰油门跑路,因堵在面前的就是刘松、周建几个杀千刀的混蛋。 还真是冤家路窄,想堵夏云裳道歉的他们却等到了苏河! “操,是你!”刘松立即就爆了,二话不说便将手里捧着的玫瑰花砸向苏河面门,紧接着一脚踹在奥迪车门上,断了后者钻回去跑路的念想。 “玛德,就是他!”短发青年对刘松吼道:“刘哥,昨晚就是他动手打的你!”这话瞬间点炸了火药桶。 一群人围上前,刘松瞪得眼珠子似要爆出来,周建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煮熟的鸭子飞上了天,让苏河拣了便宜! “刘……刘哥!”他急忙在脸上堆出笑容。 敌我力量悬殊巨大,能忽悠就忽悠,能蒙混就装疯卖傻,这时候忍气吞声方属男人真英雄本色! 第八章 你们给我的羞辱还不够 “操,你个瘪犊子敢截胡?”刘松怒狂,摁住苏河的脖子往下按,抬起膝盖连续数下撞击后者小腹,“连老子的主意都敢打,你他么活腻歪了。” “刘哥头上的瓢就是这小子开的!”短发青年阴声提醒。 刘松登时气得提起苏河狠狠砸在地上,嘭的一声响,仿佛骨头都在咔嚓散架。 “麻类隔壁!”周建咒骂着上前抬脚对准苏河的脑袋就是一顿狠踹。 夏云裳被带走,唐茵以及班上的姑娘更是没睡成,他们一个个恨死了苏河,现在逮到机会岂会放过? “都给老子滚开!”刘松扒开周建等人,从兜里掏出把水果刀,躲在苏河面前狰狞着面容,恶狠狠地咬牙问:“夏云裳呢,你他么到底把她怎么了,睡……还是没睡?” 最后几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 从来都是他刘松截胡别人,也都是他先干不要了才允许被人接盘,可今天却被苏河抢先,让他感觉到无穷无尽的羞辱和鄙视感! 一个窝囊废,所有人眼里的穷狗,怎能配得上夏云裳那样仙女般的女人?但见到苏河居然开着她的座驾来学校,个中滋味很不好受,让人难以不往坏处想。 苏河脸色铁青地抱紧头,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眼里全是血丝,咬牙忍痛却说不出话,那几膝盖把他撞得胸口发闷,好似肺都要被撞爆了,火辣辣的烧痛。 “默认?”刘松站起身,发疯似的直往苏河身上踹。 一脚、两脚…… 边踢边低吼,面部扭曲可怖,一双眼眸凶狠残暴,像极了狂躁的野兽。 鞋底和鞋尖撞在身上很痛,苏河忍不住的发出闷哼。知道今天不会善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必须寻找机会逃跑或反抗。 打是肯定打不过,他的眼睛一直凝注着刘松手里紧握的那柄水果刀! 刘松还没完全酒醒,脑仁上的伤口更是发胀难受,才踢了没多久便直喘粗气。 “我要他以后再做不成男人,”刘松呸地把刀扔在周建脚边,转身靠在车上,掏出香烟点燃狠狠吸了两口,“办好这事,以后你们的事,就是我刘松的事。” 周建几人一听,眼眸顿亮。 血红着眼睛在地上发抖,苏河恨得咬牙切齿,为了这事就想把他变成太监?若真的连男人都做不了,那他还活着干嘛? “嘿,小子,可别怪哥几个心狠。”周建冷笑着俯下身要捡地上的水果刀,“要怪就怪你吃独食的样太丑,没本事还装逼是要遭雷劈的。”他想攀上刘松,希望能踏入更高层次的社会,而今天便是讨好的最佳时机。 其余几人充其量就是小弟,即将面临毕业找工作的他们纯粹想谋个好差事,而以刘松在社会上的人脉并不难办到。 苏河此刻就是他们的垫脚石、敲门砖,才不管什么后果不后果,自有刘松去解决疏通。 他们要做的,就是让刘松高兴,让苏河从此再也……不是男人! 短发青年领着几人要摁住苏河,怕他在过程中奋起反抗。 眼见周建就要捡起水果刀,却是忽地异变突生,一只瘦白的手竟抢先握住了刀把。 “你……”一张铁青而苍白的脸出现在周建眼前,正咧开两排牙齿对他阴恻恻地冷笑。 风起,朝阳如血。 苏河握住刀柄猛地如同猎豹般弹射起来,强忍骨头好似要散架的痛,眸子中的光凌厉如锋芒,一闪即逝时显得十分骇人。 既然再也忍不住,就只能拼命奋起,坐以待毙只会等来厄运。 “去死!”他面部狰狞地低吼,手中的刀狠狠扎向周建脑袋。 寒光乍现,冷芒刺入周建眼中。 无法继续做一条哈巴狗,那就只有化身恶狼,让所有人从骨子里产生惧怕和敬畏! “啊!”周建被这仓促的一幕吓得尖叫,下意识地绷直身体往后退。 吱啦! 刀尖划破脸颊,皮肉外翻之下,鲜血顺着豁口溢淌出来,很快就染红了周建的半边脸颊,在朝阳下蓦然像是狰狞的厉鬼。 一屁股摔坐在地,心脏噗通通剧烈跳动,周建眼神慌张中苍白了脸,身体忍不住地直发抖,那刀尖差一点就扎进他的眼眶,寒芒好似都还在眼前闪烁。 “废物!”刘松神色阴翳地扔掉烟头,作势要亲自出马,周建却是抢先咬牙发狠地从地上跳起来,不顾脸上的伤扑向苏河。 “给老子摁住他!” 短发青年几人也看到了刘松的不满,旋即如狼似虎地想抓住苏河,可后者也拼了命,握紧水果刀对着四周就是一番乱舞。 “来啊,都他妈滚过来,看看老子的刀快,还是你们的拳头猛!” 几人顿住,又想上前,又畏惧泛着寒芒的刀尖。 苏河眼眉微挑,丹凤眼眯缝成一条线,扫量四周寻找逃跑的机会,嘴上却是冷声道:“我受够了,从今天开始必让你们知道老子到底穷不穷,准备好接受后悔!” 啊! 话落,他骤地低吼尖叫,忽入猛虎下山地冲向短发青年。 “去死、去死!” 状若疯狂,满眼的血丝配上狰狞的面容,真把色厉内苒的短发青年震慑住。 狭路相逢勇者胜! 面对扎来的刀尖,短发青年腿肚子开始发颤,内心涌出无尽惶恐。 平常越是被欺压和羞辱过头的人,一旦忍受不住发起疯来必定让人望而生畏! 短发青年下意识地往边上躲开,总不能空手夺白刃吧? 谁他妈不怕死! 但他永远都想不到苏河心里虽然恨,疯狂也是真,但理智更是清晰,知道杀人犯法不能做。 之所以装出这般凶狠样,纯粹就是为了……跑! 打不赢,惹不起,总跑得过吧? 他可不傻! 瞅准短发青年躲开的空挡,他撒腿就是一阵狂奔,眨眼就跑出去几米远,等周建等人反应过来,他早已跑出一些距离。 “操,废物!”刘松一脚踹在短发青年身上,“怕你麻类隔壁,就那废物还有胆杀人?还不给老子追!”话罢,当先追出。 短发青年满脸的愤怒,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且说苏河,也不回头去看,直接往教学楼的方向不要命地狂奔,只有遇到老师,他才能逃过一劫。 对方是真的敢动手让他见血,可他真还没到无所畏惧的地步,这跟钱多钱少无关,而是长久养成的思维理智不允许他这样做。 成长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点滴积累,何况实力压根就不允许他无视生命! 可还没等跑到教学楼,苏河就遇上了一个人,牛胖! “兄弟这是跑啥?”牛胖眯起肉肉眼,瞧见了苏河手里滴血的水果刀。 没等苏河回答,刘松等人便追了上来,周建手里拎着根棍子,刚到近前就轰轰挥舞着直往他脑袋砸去。 砰! 从斜侧里冲出来一名魁梧大汉,跃起一脚就把周建给踹飞出去,狠狠撞在旁边的槐树上。 “兄弟要不要帮忙?”牛胖堆着脸上的横肉笑眯眯,“这单免费!”话罢就一挥手,不由刘松几人逼逼,立即就从他身后走出三个穿黑衣的魁梧大汉。 苏河大口喘气,感激并疑惑地凝视牛胖,后者若洞察人心般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他手上,“完璧归赵,五百万处理费已收取。” 接过银行卡,干笑着点了点头,苏河扔掉水果刀,这狼狈样还真让他感觉有些面上无光。 只眨眼功夫,刘松几人就被干翻在地,哀嚎不断。 三个大汉守在边上,苏河走上前,一脚踏在周建胸膛,“玛德,给你脸了是吧,对我呼来唤去也就算了,还想动手让我做天下最后一个太监?” 说着,他一勾嘴角,狠狠抬起脚用鞋跟往周建的裆部接连跺了两下,当即就响起杀猪式的惨叫。 又踹了一脚,他冷冷说:“以后离唐茵远点,再让我看见你祸祸班上的同学,老子真他妈阉了你!” 周建满脸的冷汗,瑟瑟发抖,惊恐地接连点头,“知道了,苏爷饶命……”有气无力,眼底深处有怨毒闪过。 曾经被他欺负的一条哈巴狗,如今却倒过来站在了他的面前,这转换角色的打击太大,凭什么窝囊废苏河能翻身?! 苏河回过头问牛胖,“有钱没?先借我十万!” 牛胖笑了笑,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后者从黑色皮包里掏出十沓红钞票递给苏河。 走到刘松面前,看那咬牙切齿的愤恨样,苏河心里就是爽快。 曾几何时,看不起他的富二代大哥居然也会恨他了?被他这个窝囊废居高临下鄙视的感觉应该很不错。 没动手再去揍刘松,苏河只是自信地笑着,对视了约莫几秒,骤地把手里的十万块狠狠砸在前者脸上。 噼里啪啦…… 一张张红色的人民币在空中飞舞。 富二代?有钱? 那他今天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在刘松清醒地情况下用钱狠狠地报复和羞辱。 昨夜,人是半昏迷状态,完全没有现在的爽快感! “知道吗,我很鄙视你。”苏河一脚踩在刘松脸上,“十万、一百万对我来说就是几毛钱,别以为有钱就很屌,信不信我用钱都能砸死你?” 顿了顿,对上刘松仇视的眼睛,外加满脸的不相信。 “你信不信我无所谓,但给老子记清楚了,再敢打夏云裳的主意,不仅你完蛋,连你爸的公司也会完蛋,到那时才会明白什么叫修罗地狱里的后悔。” 转身,苏河迈步离开,走了没几步又停下,回头笑眯眯地凝注着周建和刘松说:“你们给我的羞辱还不够,如果还想的话,随时欢迎来找茬。” 丹凤眼闪过流星般凌厉明亮的光,迈步、离开。 “前提是……你们还玩得起!” 他不管刘松信不信,但只要对方敢来,他不会再心慈手软。 刘松从地上爬起来,咳嗽着凝视苏河的背影,咬着牙齿低声自语:“今天的事,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夏云裳只能是我的……” 他要让苏河知道什么叫夺妻之恨,亲眼看着他跟这个女人翻云覆雨。 “操,刘哥等着,我让我爸干死他,不就认识了个有钱人?屌个毛!”周建恶狠狠地一吐口水,从没想过苏河真正强大的是自己本身,以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才让那胖子为其撑腰。 啪! 刘松一巴掌扇在周建脸上,“傻逼,我爸都得给那胖子三分脸面,你算老几?”他早都让人调查了牛胖,看来昨晚的事果真蹊跷,被苏河扮猪吃老虎套进去了。 他刘松,输得不冤! 周建一愣,捂着脸低头,惊恐地望向牛胖的背影,有些后怕的激灵灵打个冷战,能让刘松老爸都给面子的会是什么人物? 苏河离开,牛胖一直跟在身边也不说话,令他眉头一皱,问道:“还有事?” “有!”牛胖点头。 “之前跟在我车后的是你吧?”苏河心里好似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你说,我听。” 牛胖不置可否,耸肩道:“有人想见你。” “谁?” “姓苏!” 苏河停住脚步,凝视笑眯眯的牛胖,遂即舒展开眉头,“带路。” 就知道事情不是来还卡这般简单,牛胖可是个爱钱的人,哪里会免费帮他出手教训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九章我有什么资格 随牛胖出了校园,钻进国产商务车,苏河也没问去哪儿。 既来之,则安之,该来的总归会来。 “昨晚就知道我是苏家人?”苏河眺望车窗外。 “不,昨晚是为了钱。”牛胖放缓椅子往后靠,“京华市错综复杂,走到我这一步,做人做事需谨慎,特别是你这种富二代,能不交恶就不交恶,谁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多个朋友不正多条路?” 富二代?苏河苦笑了两声! 胖子掏出黄金叶递给苏河一支,自己点燃轻轻吸了两口。 “说实话,苏家人找来挺让我吃惊的,他们居然让我请你过去,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只管收钱办事,其他概不关心,小兄弟可要小心了,苏家的水……很深,一群吃骨头不吐渣子的家伙!” “哦?”苏河挑眉,倒有些诧异牛胖能说出这番话,殊不知他比谁都更了解那群恶魔的习性,“是挺可笑的。” 深深吸了两口烟,遥看窗外,摁灭烟头,他的心异常平静,翻不起丝毫波涛。 时隔九年,昔日的仇怨又一次找上门,再次见到他们是不是还会愤怒?上天真是不想让他继续装作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当车停在苏氏老宅外,牛胖为他拉开车门道:“收钱办事,我就不进去参与了,在外面等你。” 站在苏氏老宅外,霞光落在黑色的屋脊上,泛出金光璀璨。 看着那大门,陌生中带着熟悉,两头石狮威风凛凛地矗立在外。曾几何时,他也是这里的主人,坐拥一切。 可现在仅一墙之隔,门内门外,他不过一陌生的客人,物是人非中只剩藏在心底的无穷仇恨。 “进去吧,”牛胖扔掉烟头,目中似也有同样的哀愁,“他们在祖祠等你。” 苏河沉默,迎着朝阳深吸口气,抬脚踩上青石阶梯,久违的熟悉感通过鞋底传进身体,他……回来了! 从他踏出第一步开始,就注定苏家难以继续维持平静,整个京华市的平衡都将翻云覆雨,必会搅起浪涛三千。 瞳孔精芒闪烁中,感觉悄然变化。一入木门深似海,仇恨于胸中翻涌,已不见未来。 跨进门的瞬间,苏河知道牛胖其人看起来并非表面这般简单,必然还有他所不知的事。 木门内,青石路两旁,一个个黑衣大汉猝然耸立,神情肃穆,眼神冰冷。 循着记忆中的路,穿过前院,来到苏氏祠堂外。再看里面,两旁靠墙位置的木椅上已坐满了人,老少皆有。 就是这群人害他在外流落九年,同样也是这群人害他的父母从祖祠里除名,更是他们逼得他做了九年的哈巴狗、窝囊废。 挺起胸膛,跨步走进祠堂,面对一干人审视的目光而无惧,只是淡淡地看着那最前面放着的一排排神位,依旧还是没有父母的位置。 随后,他的目光才一一扫过在场之人,有些熟悉的面孔,同样也有陌生里带着熟悉的模样。 “苏河,见了祖先牌位,还不跪下?”主位右下手坐着的年轻人冷冷低喝,星眉剑目,英俊潇洒配上清秀穿着,一看就知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苏河认得他的声音正是昨天在电话里骂自己小杂碎的家伙,同时也是苏家现今掌舵人的儿子,少公子苏建笙。 祖祠內没人说话,只有一道道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漠然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跪?为什么要跪?”苏河面不改色地冷笑,“你们不早都把我的名在族谱上除去?既然已不是苏家人,又凭什么让我跪?” “既然这样,你个废物还滚回来干什么?”苏建笙冷冷地逼视苏河,“你看看你,鼻青脸肿,穿着一身乞丐服,还有脸踏进祖祠?真是连条狗都不如,至少狗不会辱没苏氏一族的名声成为受尽欺辱的上门女婿。” 苏河站在祖祠中央,无所谓的耸肩,泰然自若地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慢悠悠地点燃,吸了两口吐出烟雾缭绕在眼前,才眯缝了丹凤眼如细丝般看着苏建笙。 “第一,不是我自己要来,而是你们请我来。 “第二,我苏河能不能进祖祠,还轮不到你个小辈来管。 “第三,我穿成什么样、被揍成什么样,干你他妈屁事? “第四,我都不再是苏家人,哪还有什么辱没一说。 “第五,曾经看了我都只敢绕路走的家伙,别以为现在长成了只可恶的虫子,老子就捏不死你,虫子永远都是虫子,恶心、难看、丑陋,一脚就能碾死! “第六,有事说事,别把我叫来就为了这点破事,我的时间可很贵,分分钟上下几百亿。” 把目光投向坐在首位的中年男人,他嘴角勾起冷笑,“对吧,二叔?” 可以说,这祠堂里的人跟他只有一半一半的血缘关系,因其父亲是老爷子第一个老婆生的,可年轻时就丧偶,后来娶的第二个才有了现在的二叔、三叔、四叔。 同源不同海! “小杂碎,”苏建笙一拍椅子扶手站起身,“给脸不要脸,装你……” “闭嘴,坐下!”二叔突然沉声喝止苏建笙说到一半的话,转而看向苏河,道:“一千五百万应该收到了吧?回到家族来,让你重入族谱继承家主位。” 施舍吗? 他就值一千五百万?这点钱就想让他回来做个傀儡打工仔? 再说了,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一家子近些年干了些什么,可以说现在的苏家虽还强大,但也并非如日中天,早以腐朽到了骨子里,留下个烂摊子让他来收拾? 白痴都想得到的事,苏河心里更一清二楚,他们背地里干的勾当肯定要瞒不住了,急需一个顶包的傀儡站出来解决,所以自然而然想到了他。 苏河淡淡地扔掉烟头,用鞋底碾灭,道:“我说了,先把我爸妈的一百五十亿遗产还来再说,否则就没继续往下谈的必要。” “偌大的家族难道还比不上那一百五十亿?只要你答应,权力、金钱,想要什么没有?”二叔诱惑道。 苏家虽然早已千疮百孔,但实力还是存在,也并非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但前提是苏河继承之后,下面的人肯听话,而不是阳奉阴违,挂羊头卖狗肉。 “呵,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大家都是明白人,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苏河直接挑明,“说吧,你们让我回来到底想干什么,条件又是什么,别把我当傻子,否则我活不到今天。” 本来就没有关系,更不怕撕破脸皮,光脚还怕穿鞋的?再说了,是他们有求于他! 祖祠内瞬间变得落针可闻,坐在下面的那些个人都没开口,全都以二叔马首是瞻。 诡异、沉默、冰冷,这就是此刻气氛中最真实的写照。 约莫过了半分钟,二叔才忽然大笑,目光幽幽地凝注着苏河道:“还真是虎父无犬子,跟你爸一样,直来直往,小心太过刚硬容易折断,可别走你爸的老路。” 威胁吗? 苏河攥紧拳头又松开,笑容如盛开的夏花之绚烂,“二叔让我来不会就为了听这几句教诲?” “只要你肯回来,就是苏家家主。”顿了顿,二叔终于直奔主题,“首先,你必须离婚。其次,离婚后与龙忆灵结婚,成为龙家女婿,苏家并入龙家。” 空气的温度降到了冰点,话中的条件是苏河万万没想到的,他压根就不认识什么龙忆灵,只知道有个高高在上的龙家站在世俗的顶峰。 可这群人又跟龙家有什么关系? 今日的苏家究竟落败到了何种地步,居然要让他回来嫁给别人成为上门女婿,放弃主导权并入龙家? 难道跟龙忆灵结婚就不辱没苏氏门庭了?真让他想大笑,还真是一群鸡鸣狗盗之辈! “理由!”他并没有急着拒绝。 苏家那么多人,凭什么偏偏选中他?他不信巧合,更不信这些人会如此心好! “想知道理由就去地府问你爸!”苏建笙眼里闪着寒光,脸上更是压抑不住地露出愤怒。 挑起眉头,这回答还真让苏河心中充满诧异,这事还跟他爸有关? “只要你答应,这一切都是你的。”二叔起身走到苏河面前,表情愈发变得沉重肃穆,“而你若是拒绝,在场的人都会死。当然,除了你。” 顿了顿,俯身到苏河耳边低声继续开口。 “但我会在死之前,拉你身边的人一起上路,同样包括你自己!” 直接挑明的威胁! 究竟走到了怎样的地步,才会让他们如此畏惧?任龙家再强也该无惧才对! 眼睛眯成了缝,苏河一言不发。虽然还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但早晚会暴露出来。 “好好考虑,时间不会太多。”二叔转回位置坐下,脸上的严肃化作阴森的冰冷笑容。 “呵……”苏河低低冷笑了两声,也不说话,转身往外走。 脑中思绪急转,他现在是笼中之兽,事事如履薄冰,得万般谨慎与小心。 就知道事无好事,要没龙家施压,怕是他苏河这一辈子都难以再踏入祖祠半步,恐要穷尽一生来复仇。 当他走到门边,忽然顿住脚步,霞光洒落在脸上,有些事,他还真的无法拒绝,也必须去做,不能让祖上留下的东西被这群混蛋败空。 何况这里面,还有他父亲的毕生心血,若就这样被他们玩废,试问他还如何去做人子? 生不能孝,只能尽一切可能为父亲守住最后的底线与荣耀! 苏氏不能蒙羞,苏氏不能落败! “第一,一百五十亿必须打到我的卡上。第二,准备好修缮族谱,我爸的名必须在内。第三,我要迁坟,必须以家族最高的礼规迎我爸妈回来葬入苏氏陵园。第四,宗祠神位,必有我爸妈一席之地。” “做完这些,才能再谈。” 说完,苏河径直迈步离开,也不管他们答应不答应,总之条件开了出来,其他就不是他能操心的。 族谱上,可以没他苏河的名字,但必须有他爸的姓名。陵园中,他死后可以不入,但父母必须回家。宗祠内,必须有他父母的神位供苏氏后人敬仰。 最高的礼规相迎,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父亲没有错,他要为父母的冤屈正名! 为人子,当如此! 这是父亲临死都还久久放不下的东西! 做完眼前这些,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论! 第十章 夏云裳的责怪 苏河前脚刚走,祠堂里就乱了套,议论完全炸了锅。 一个个都在说苏河目中无人,必须惩治,终生不得让他再入族谱,更不能答应他的要求,否则不就承认当年的事是他们错了? 大部分人一致反对苏河为父母正名之举,面上的光和威严不允许被反驳。 “我还没死,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吧?”二叔猛地一拍扶手,将边上的茶杯掀翻在地,“好了,各忙各的去,今天这事谁也不许乱说,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幽冷的目光扫视而过,众皆低头沉默。 这些人到来,不过只是象征性的陪衬商量,简简单单地参与而已,只有意见权,最终决定权还是在苏建笙父子手里。 待得众人离开,苏建笙喝了口茶才义愤填膺地冷冷说:“那小杂碎真是活腻了,吞进来的钱还想让我们吐出去?还没当家主就摆上谱了?” 其实他们在乎的不是苏河为父母正名,而是要吐出这一百五十亿,对他们来说也不是笔小数目,一下子挪用那么多资金造成的窟窿太大。 “不过……”苏建笙起身冷笑,“既然他贪钱,那就满足他,不就是区区一百五十亿吗?” “可……”二叔还是有点肉疼,“要不是龙家那贱人指名道姓要他,我们干嘛那么大费周章?”他面色突然变得难看铁青,“玛德,一群废物,居然让那贱人抓到那么多致命的把柄。” 提到后两字,他的胸口起伏不定。 那些把柄,足以让苏氏万劫不复,更能让苏建笙父子死无葬身之地。 “爸,别因小失大,龙家也并非铁桶一块。”苏建笙阴险地笑着,“龙三少联系过我,既如此,那贱人不正好提了要求?不如将计就计,让龙家人自己去刚,到时候不正好让我们坐收渔翁?” 二叔眼眸之中瞬间迸出两道充满野心的光芒,仰头大笑道:“到时候谁并入谁犹未可知,区区一百五十亿,哪比得上吞下龙家更刺激!” 一旦借用此次机会吞下龙家,不仅能解眼前困局,更能坐拥无上权力,成为国内前十家族行列也并非不可能。届时拥有苏、龙两家财力、资源,这天下还有何人可惧。 “那苏河……” “呵,找人盯死,必须掌控这小杂碎的一举一动,顺道帮他安排点阻力,只要不弄死,稍微教训下还是可以的,想让我把钱吐出去,哪那么容易好拿?” 苏建笙咧嘴冷笑,瞳孔收缩之下掠过阴险的冷光。 敢说他是恶心的虫子?今非昔比,必须让苏河那窝囊废知道什么叫人间最痛,定要出尽心中这口恶气! 与此同时,苏河离开苏氏老宅,回到车里,深深看了眼门外那两头石狮,遂即收回泛着回忆的目光,靠在椅子上说:“走吧,回学校。” 牛胖关上门闷声抽烟,让司机开车,看着窗外的表情有些苦涩、无奈又可笑,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路上,苏河背靠椅子闭着眼睛,也没说话,使得车内十分安静,只有飞驰而过的嗡嗡声。 一旦二叔真按他说的办完,是否真的要与夏云裳离婚?又是否要跟没见过的女人结婚? 他的心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去做选择。说他不爱夏云裳肯定是假的,不仅想得到那仙女般的人,更想得到她的心。 甩了甩头,或许以夏云裳对他的误解和看法,怕是很难有希望吧?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他不会放弃。 不多时,车停在校门口,苏河被牛胖从浅睡中推醒,“到了。” “谢谢!”苏河微笑,拉开门就要下车,却被牛胖拉住,道:“以后有事,知会一声,交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的好,你说对吧?”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金边名片递给苏河。 点了点头,苏河接过名片,钻出车迈步往学校大门去,一边看着名片,一边对身后的牛胖挥了挥手。 华庭安保实业有限公司总经理,牛胖! 嘴角微勾,苏河眯了眯眼睛,喃喃道:“你究竟是爱钱,还是好色?亦或者就是为我二叔服务……” 现在还看不清牛胖这个人,但不管怎样,多个花钱就能请来的帮手也正好能解决不少事情。 走进校园,迈步往寝室的方向去,准备收拾东西,毕业典礼之后就要全体离校自行工作。 经过学校商业区时,夏云裳忽地打来电话,刚一接通,她的语气就全是不满。 “刘松、周建是不是你打的?你胆子肥了是吧,纠集校外人员殴打本校学生,知不知道影响极坏,事态恶劣,行为严重影响到你的毕业?” 苏河继续往前,却是沉默不作答。 那两个混蛋受了苦知道找老师,被他们揍到半身不遂的人又该去找谁讨公道? “喂,说话!”电话里传来她渐冷的低吼。 “是我打的,他们先动的手。”苏河道。 对面先是沉默,似很诧异他会动手,遂即才放轻了语气说:“难道就不能忍忍?毕业证还想不想要了,都忍了那么久,再多忍一时就不行?周建还好说,可刘松的身份……” “不能忍!”苏河冷冷道。 眼眸忽明忽暗,这都还让他忍?难不成白挨揍?再说他能忍吗,又是为了谁才引发的这些事?何况他忍过,但最后才发现继续忍下去,怕是此刻要去手术室外等他了! “你……”她没想到窝囊废真的胆大了,更没想到他居然敢打断她的话,忽然意识到往昔的窝囊废在她不知不觉中已发生了转变,“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处理?” 苏河迈出的脚一顿,是让他永远做女人背后的小白脸吗?难道只能靠女人来撑腰?可他这长相别说小白脸,就是那种走在人群里也不会让人多看一眼的大众脸! 夏云裳深吸口气,语气略微转冷。 “老实说,你是不是拿了我妈衣柜里的二十万请人来教训的刘松。” 闻言,苏河被雷到了,握电话的手不由紧了几分,难道他在她眼里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就是这种小偷小摸的人? 别说二十万,哪怕一百万、一个亿放面前,不是自己的东西,他一分一毫都不会取! “我有钱,为什么要拿你妈的二十万?”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压低着嗓音继续说:“只要你想要,别说这几毛钱,就算一千万、十个亿,我都能给你。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可靠?” 一千万、十个亿? 夏云裳在电话里直接被气笑了,感觉苏河是真疯了,简直无稽之谈、语无伦次。 如果他真有钱,会为了五百万做上门女婿?能隐忍住岳母的嘲讽冷笑?她真不相信! “少跟我这吹牛,你有吊命钱还差不多。”她在冷笑,遂即话锋一转,道:“二十万,我转到你卡里了,晚上回家自己赔罪。还有,刘松那件事我压了下来,好好毕业,找个工作,我可不希望我夏云裳的老公在别人眼里永远是个吃软饭的窝囊废,哪怕是……协议结婚!” 嘟、嘟、嘟…… 苏河刚想反驳,听到的全是断音,电话显然已挂断。 摇头苦涩地笑了两声,难道说实话真就困难到没人信?他就不能是个超级暴发户? “算了,不信也好,最好永远都别牵扯到我的世界里来。”点燃一支烟苦叹,他是真不想让夏云裳陷进苏家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中。 殊不知苏建笙会放过他和夏云裳? 吐出一口烟雾,他转念想了想,却是又皱起眉头,刘松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货,夏云裳是如何压下的这件事? 正想间,突然从边上的菜鸟驿站里走出来个人,怀里抱着两个大箱子,几乎遮住了半边脸。 “哎呀!” 苏河在想事,没注意。出来的人因为视角问题也没瞧见他。 一声轻叫,两人撞在一起,抱箱子的是个姑娘,一下就往后退,一屁股摔坐在地。 女人的叫声把苏河的思绪拉回现实,两指间夹着的烟头也因此闪着火花折断在他的手背皮肤上,灼烧的痛使他脑仁瞬间清醒,咧着牙齿使劲的甩了甩手。 “对……对不起!”那姑娘急忙抬头,一脸的羞涩和歉意,脑后竖着的马尾在左右摆动。 “班长?”苏河寻声望去,眼前的姑娘赫然正是唐茵,“没事吧?”他跨步上前把她扶起。 “没……没事!”唐茵羞红着脸干笑,感觉苏河的手触到她的肌肤就传来一股说不出的热度,令她的心瞬间变得燥热浮动。 “搬这些东西去哪儿?”苏河问。 “寝室。”唐茵答。 苏河点了点头,搬起东西就往前走,回头道:“我帮你。” 又见唐茵小跑到近前轻启红唇要说话,他又道:“这些年你帮我的可不少,也没啥回报的机会,今天可不许拒绝!” 唐茵低头,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眼里跳动着忽明忽暗的异样火焰。但下一瞬,她的脸上又闪过瞬间的落寞苦愁。 刚抱着箱子走了没几步,苏河心中便是一阵尴尬,现在要去的可是女生寝室。 那可是女生寝室啊,他从没去过的地方,也从来没想过会去…… 第十一章 唐茵送的纪念品 不多时,苏河抱着箱子来到女生宿舍楼下,尴尬地对唐茵笑着,却又不说话,额头还挂了几滴汗珠。 唐茵似猜到了他的犹豫,笑着说:“楼上没人,可以进去,这不快毕业了嘛,她们都搁外面租了房子。” 大学在外租房的人多了去,倒也见怪不怪。 转念一想,苏河心中又微微一动,都听说女生寝室香气扑鼻,是粉色的天堂,更是不少没进去过的男生憧憬和议论的地方。 走进宿舍楼,唐茵跟宿管简单做了登记,便带着苏河上到三楼319寝室。 门一开,还没踏进去,举目一瞧之下,苏河心里的幻想瞬间崩塌个干净。哪里有什么幽香扑鼻,哪里有什么长腿美女,哪里有什么大头贴照片。 放眼望去,真是凌乱美! 床上的被褥还散着,桌上的书本歪斜放,裙子衣服、齐腿短裤、单衣T恤全散落在床上,跟传说中的整洁、清新、时髦压根挂不上钩。 这比起男生寝室也好不到哪儿去,瞬间感觉听说全特么是假的,那些个美女出门打扮漂亮时髦,回到寝室瞬间变宅女! “怎么了,进来啊!”唐茵回头对苏河柔笑,遂即又反应过来,羞红着脸道:“有点乱,别介意,别人的东西也不怎么好收拾,管多了还得罪人。” “没……没事!”苏河干笑着跨进门,走到最里面,把箱子放到唐茵的桌上。 呼了两口粗气,眼角余光一瞥之下,才打量到唐茵的小床跟别的比起来是要与众不同,粉色的床单干净整洁,被褥叠好放在床尾,桌上的摆放更是整齐有序。 但他还看到床单上的皮卡丘图案都已经洗得褪了颜色,枕头套还有些细碎的破洞,墙上挂着的几件衣裤看起来时尚美丽,但他一眼就看得出这些不是啥奢侈品,而是网上那种几十块一件的。 他从没想过,大美女唐茵过得如此清苦,想必以她的美貌定有不少富二代愿意花钱养的吧? “来,喝水。” 急忙收回目光接过她递来的水杯,苏河也没多想的就往嘴里灌,可刚碰到嘴唇就立即嗅到股淡淡的清香,再仔细一瞧,这不正是她平时喝水用的杯子? 瞥到唐茵脸颊羞红,十指相扣在小腹前,他立即就明白了。 寝室里杯子自用,她也只能用自己的杯子给苏河倒水。 这…… 想想都让人感到刺激! 她害羞的样俨如盛开的桃花,粉色的花海中更是美丽动人心弦,脑后束着的马尾辫显着最初的清纯。 想到此处,苏河被吞进口中的水给呛到,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半边。 “你……你怎么了?”唐茵立即抬起粉色的脸蛋,关切地伸手替苏河轻拍后背,又见他额头的汗珠在往下滴,便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为他轻轻抹擦掉。 肌肤接触,苏河愣住了! 她的动作,如此亲昵,自然随意,就像在给她的那位擦汗。 近距离接触,嗅到她身上有如桃花般的芬香,苏河握住杯子的手紧了紧,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熟悉的似曾相识感。 似觉察到了他的目光,唐茵动作僵了一下,瞬间知道这举止有些唐突了,遂即匆忙地往回缩手,身子更是慌乱地往后退,脸上布满了粉墨般的绯红,耳根子都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唐茵后退中,脚下不小心的套住边上的椅子,身体一个踉跄就往地上摔去,她试图想要抓住什么,手却碰翻了桌上的箱子。 木箱倒翻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散在满地! 苏河往前跨出半步要拉回唐茵,可他似乎有大脑的瞬间迟钝,身体因仓促的动作而重心不稳,虽握住了后者的手,可自己竟也被带着向前扑倒。 所幸边上就是床,他急忙拉住扶手使扑倒的身体改变了方向,单手一把扶住了唐茵的腰身,柔软又不失弹性。 两人一前一后摔在床上,大眼瞪小眼,脸贴着脸,呼出的热气打在对方脸上,气氛瞬间变得暧昧古怪。 苏河能感觉到她的心脏噗通噗通急速跳动,他同样也感觉到血液在沸腾。 “我、你……”她轻启红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对不起!”苏河急忙尴尬地爬起身,站在边上喘着粗气,整个人感觉都很不对劲,心脏似都要从嗓子眼给蹦出来。 背着夏云裳做出这样的举动,虽哪怕只是意外,但也让他心里滋生莫名的感觉,像担忧、像愧疚,同时又好像有点……刺激! 他不敢去看唐茵,转过身就想作了逃兵,可刚一迈步就踩到了箱子里掉出来的东西,瞧了一眼就让他整个人瞬间石化。 唐茵这时也爬了起来,脸上写满慌乱,急匆匆地蹲下要把掉出来的东西捡回去,一副生怕被误会地解释道:“这……这是批发来卖生活费的!” 地上全是一小袋、一小袋的盗版小套,但凡是个人看到,都会产生无限幻想,一个姑娘家买那么多来干啥…… 卖生活费? 苏河不知道该不该信! 但他还是蹲下帮忙,两人一言不发地选择沉默。 弄完时,苏河手里还剩一个,唐茵竟鬼使神差地用这打破沉默,低声说:“没什么可以谢你的,要不你就拿一个去留作纪念。” 纪念? 闻言,他一下就傻了,有送这东西当纪念的? 心思百转间,难不成这是大班长的某种暗示…… 女性朋友送这东西的意思,可真让人难以捉摸! “怎么,不喜欢?”她抬起头,渴望又担忧地凝注苏河。 “啊、哦,没……没有!”他干笑抹了抹鼻梁,“喜欢、喜欢!”说着就把东西揣进兜,又客气几句,转身就想快些逃离案发现场。 真给他颗虎胆也不敢做些什么!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唐茵虚脱地瘫坐在床上,心想:他会不会把我看成那种浪的女人?不会的,应该不会,他应该能猜到我送他东西的意思…… 她的心很空,又很痛,同时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而就在她心里慌乱时,一声冷笑从门外传来。 “我说你这个月咋没把钱送来,原来在这儿跟个瘪三私会?” 刚走到门边的苏河被人一巴掌给推到边上,从外面的走廊跨进来三个男人,为首的是个光头,脸上有一条很长的刀疤,看起来十分狰狞吓人。 这人的年龄看起来并不大,比唐茵要小一些,但身上那股子社会气息很重,纯粹不学无术的痞子习气。 “你……你怎么上来的?”唐茵惊得从床上站了起来,面色瞬间苍白得毫无血色。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个宿管就拦得住我?”光头走到唐茵面前冷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看来你这小脸蛋被滋润得光滑透亮呵,就是你这眼光真不咋滴,居然看上这么个磕碜货?” “你滚,立刻滚!”唐茵挥手打开光头的手指,瞪眼怒指门外低喝。 “喂哟,叫我滚?”光头猛地一把拉过唐茵,将她摁在边上的柜子上,“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滚?你这小情人来得,就不许我来?还是说怕我把你那些丑事都给抖搂个干净?” 他眯眼贴近唐茵面前。 “这里不是你家,我也不算私闯民宅,才屁大点儿事就要跟我闹不愉快?何必呢,只要乖乖把钱拿出来,我保管绝不打扰你俩办好事,还可以帮你录下经典的纪念品哦……” “混蛋,你混蛋!”唐茵气得两眼泪花闪烁,“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个畜生想要就拿去!” “操,小贱人别以为交个瘪三男人就能把老子当空气了,今天要不给钱让老子去玩个够,你他娘地就陪哥几个爽到天亮……”光头楞眼抬起巴掌就要扇在唐茵脸上。 第十二章 我愿意为你花十万 “住手!” 苏河突然折返回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唐茵身边把她拉到身后,同时抬手挡住光头打落的手掌。 “瘪三护美人?”光头收手横眉冷对,遂即抱拳在胸前说:“少管闲事,要扰了哥几个兴致,小心断手断脚落不着好。” 光头也不傻,一抬眼就打量苏河的穿着,见是地摊货衣服,心里瞬间有了底,变得更嚣张跋扈起来。 唐茵拉了拉苏河的衣角,“你……你先走,我能解决。”就不希望后者参与进来,怕他惹上麻烦。 面对痞子,还真怕他担不起,要出了点事可愧疚更大。 “让他走,钱给你!” 唐茵从兜里掏钱扔给光头。 “上个大学就知道心疼小男人了?”光头砸吧着嘴,甩了甩夺过的人民币,“才五百块就想打发老子?连顿酒都不够喝的!” “你到底够没够,再不滚,信不信我报警?”唐茵眼里浮现的泪花越来越多,端的是楚楚可怜。 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光头翘起二郎腿,对俩小弟挥手道:“教教她报警是个什么狗屁。” 两人应了声,径直跨步走向唐茵,完全把挡在前面的苏河给忽略成空气。 五百块几乎是她半个月的生活费,一下就给了眼前这混蛋,看得苏河心里顿是愤怒。 “给你们个机会,把钱还给唐茵,立刻滚蛋,否则我生起气来连自己都怕。”苏河非但没离开,还把她死死护在身后。 打是打不过,但生为男人哪里能怂? 唐茵伸手想把他推到边上,既感动又害怕,心里复杂的同时有一万个声音不希望他牵扯进来,知道这可是个无底洞。 再说她知道以苏河的本事,完全就镇不住光头这些混蛋。 “怕你个屌,”光头无所忌惮地点燃一根烟,“先教这穷鬼做人,还真啥阿猫阿狗都敢乱管闲事?没钱还学人充英雄,傻逼玩意儿……” 那走近的两人也不接话,抡起拳头就要往苏河脸上揍。 心脏一突,苏河还是有些怕,下意识攥紧唐茵的手退后了两步,想带她跑,却又知道不是个办法。 “想要多少钱,我给你!”他咬着牙说。 “苏河你……”唐茵惊了一跳,刚张嘴就见苏河回头对她微笑,打断话头道:“我办事,你放心,现在啥都不多,我就钱特别多。” 翻了两下白眼,唐茵暗骂这家伙多管闲事,没钱装什么大款?信他个鬼! 可见他这样,愣是要当这冤大头了,弄得唐茵心里瞬间美滋滋的同时也有愧疚。 一听到钱,光头双眼骤是亮了,起身拍了拍俩小弟的肩膀示意他们先退开,遂即扔掉烟头斜着眼睛不屑地比出两根手指,“不多,两万,只要你给得起,保管以后不再骚扰这小娘皮。” 苏河眯眼笑了笑,“两万?太少了,不如给你十万?” 不怕人贪,就怕人不贪! 十万? 空气瞬间安静,别说光头愣住,就连唐茵都傻了! “你……”她张了张嘴,却被他反握住手腕紧了紧,也不清楚后者什么意思,只能心里七上八下的咽下要说的话。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要帮忙出头,她哪能拦得住?只能想着一旦有事就自己扛,把他撇开就好! 光头先是不屑地大笑,旋即一口唾沫吐到苏河脚边,道:“要你真拿的出十万,别说骚扰了,老子认你做大哥都行。还有,必须现金。” “你敢认,我可不敢收。”苏河拉着唐茵的手走出寝室,却被对方伸手拦住,当即勾起嘴角说:“不要钱了?十万现金。我可身上没揣。” 光头缩手冷哼,跟在苏河后面出了寝室,很快就穿过校园,一双眼睛紧盯着前方,深怕砧板上的鱼肉给飞了。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校外的银行,这可让唐茵更是迷惑,难不成他真有钱取?不是出来后想办法脱身? 出人意料! 光头几人的眼睛变得有如野兽般明亮,像逮到了最肥猎物! 还真看不出一个穷鬼居然真有钱,看样子不似说谎。 取了号,苏河坐在休息椅上等待。别人可以不管,但唐茵的事不能装傻充愣。 对朋友,从不吝啬,前提是只要他能办到。 “要不想办法报警吧?”她在他耳边低声说。 “几分钱的事,不用怕。”苏河淡然自信地耸肩,“就当我借你的,以后再还。” 十万对他只是几分钱? 这话可把唐茵雷个不轻,这笔钱对她真是个大数目,没想到从苏河嘴里说出来竟变得那么轻松随意。 他是中了彩票,还是做了什么坏事? 她担心的同时更有疑虑,让光头知道他那么有钱并舍得花,怕是以后…… 想想都感到害怕! 不多时被喊到号数,苏河起身走到窗口前坐下,掏出张普通银行卡递进凹槽。 里面的小妹简单地抬头扫了一下,机械性地问他要办什么业务。 “取钱,十万!” 故意把嗓音提高,让贴到后面不远处的光头眼睛都彻底亮了,还真尼玛有? 回头瞥了眼唐茵,见她脸色阴晴不定,光头也拿捏不准了,恶狠狠威胁道:“要敢耍老子,有你们好看。我就不信这傻逼真有钱,看他那磕碜玩意儿,地摊货、人蠢货,还把自己当有钱人?” 唐茵没接话,十指交叉相扣,坐立不安地烦躁,说不出心里究竟有什么滋味。 但见柜台小妹冷冰冰地刷了银行卡准备取钱,但她无框眼镜下的瞳孔却是猛地收缩,表情也是僵住了,甚至握鼠标的手在明显颤抖。 看她的嘴型,似乎在数一个、两个、三个…… 她看到电脑屏幕里一连串数字,特别是那很长的零,原本机械般绷紧的神经差点没弄断了。 “啊!”她惊叫着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旋即转过脑袋,惊恐地望着苏河,僵硬的脸上挤出苦涩般的微笑,颤声说:“先……先生,请您稍等!” 说完,他转身离开,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 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苏河的手机忽然叮咚响了声,掏出一看,立即明白她前后反差为什么那么大了。 一百五十亿,一个子不差的到账! 呵,那群家伙做事挺快! 心里不由冷笑,有钱的感觉就是爽! 可站在后面的光头却不这么想,反倒是以为苏河暗中给里面的人递了什么消息,顺即就是一瞪眼,跨过等待的黄线一把按住后者的脑袋,“操,你他么想阴老子?” 说着话,就把苏河从椅子上提了起来,招呼另外两人就要把他带出银行。 “看你他妈今天是活腻歪了!” 他显然认为苏河没钱,来这完全就是为了借机找人报警,说不怕那是假的! “劝你最好松手,否则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苏河气定神闲。 “松你麻类隔壁,操!”光头抡起拳头就砸在苏河脸上,砰的一下,躲都躲不开。 说动手就动手,毫无预兆,吓得四周人立即退避三舍。 “想报警抓老子?”光头又一脚踹得苏河倒退撞在窗口的大理石台上,“玛德,就算老子被抓,你个傻逼也甭想好过,最多两三天出来后保管叫你跪地求饶。” “张光,你给我住手!”唐茵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 大堂保安见状,立即跨步跑上前喝止,让他们要闹事就出去,否则立刻报警。 这保安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平常教人取个号、吼吼不懂事的小孩还行,面对光头这样的横货就有些心怂了。 “操,老子在外面等你!”光头上前又狠狠踢了两脚,转身放下狠话就要走,“人丑就算了,没钱还充胖子,真当我好糊弄?” 唐茵气得胸口起伏,眼睛瞪得都快喷出火来,跑上前扶起苏河,“等着,我现在就报警。” 听到报警两字,光头更加快了脚步。 但就在这时,之前的柜台小妹引着个瘦高男人走来,状若小跑。 人未到,男人的声便至。 “拦住他们!” 一看那来人,原本打算把人哄走的保安立即抽出腰间配的甩棍挡住光头三人的去路,更有几个大堂经理也上前助阵。 他们之前不想多管闲事,但现在说话的人可是银行总经理,他们哪还敢装看不见? 势头不妙! 光头脸色变幻不定,威胁普通人还行,面对有身份的人就立即成了怂货…… 苏河摁住唐茵掏出电话准备摁键报警的手,摇头说:“小事,用不着报警那么大费周章。” 瘦高男人在柜台小妹的带领下来到苏河面前,“经理,就……就是这位先生。” 先生? 尊称敬语? 唐茵懵了,光头更傻逼了,难道刚才不是递信号报警? “苏先生您好,我是这儿的总经理胡阳,不知道您要办理什么业务?请跟我进贵宾室谈!” 一句话,似炸雷入海,惊起千层浪。 “先给我提十万。”苏河冷冷道。 胡经理一听,急忙让旁边的人去办,丝毫不敢怠慢。 要知道站在眼前的可是个超级大财主,他能不能从经理提到行长的位置就看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了。 “那个,我……我还有事……”光头心里怂了,白痴看情况都知道踢到了铁板。 还想拿十万块? 怕是再待下去就走不成了! 第十三章 谁给你的勇气 “不要钱了?” 苏河揉了揉脸,戏谑地问光头。后者满头大汗地急转眼珠子,想走却又走不掉。 欺负弱小还行,面对银行里的人瞬间焉了,哪想到穿衣不咋样的家伙能有这实力?之前骂人瘪三,还动手动脚,此刻想想都觉得后怕! 胡经理没发话,光头怎走得掉? “唐……唐茵,你给他说说,我不要钱了!”光头抹着冷汗祈求般地望向唐茵。 “哼,欺软怕硬。”唐茵心里特爽快,那货在她面前就从没这么丢脸过,更没哀声求过自己。 但她转念一想,一是不愿欠下人情,二是不愿苏河惹下这样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保不齐哪天做出什么让她都后悔的事来。 “要不……算了!?”她试探地抬头问。 闻言,苏河淡淡地摇头,一改懦弱的作风,区区个无赖也敢站在他头上拉屎拉尿? “我就是个瘪三,今天偏要护美人。”他的话语不容置疑,瞬间有如高高在上的天神睥睨八荒,“我穷我有志,卖肾也不许被人瞧不起。说过要帮你就一定帮,食言非男人所为!” “今天这十万还真给定了,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淡淡的话音听得胡经理苦笑,要连苏河都穷,他们这些人更无地自容,天下再无富人。 光头哭丧着脸,憋得像霜打了的茄子,哪有赶着把钱送人的? “你是不是傻,真以为钱是大水冲来的?”唐茵气得双手叉腰,脑后的马尾辫似也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样左右迅速摇摆。 “不是傻,而是疯。”苏河走到唐茵身前,抬手为她抹掉眼角挂着的泪花,“这几年要没你,都不知道我会被欺负成啥样,今天这事听我的,你甭管。” 唐茵眼中的泪花非但没消失,反而因为他的话变得更朦胧了。 柜台小妹提着个袋子回来,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胡经理,得到肯定才小心翼翼地把袋子递给苏河。 接过袋子,他掂了掂,十万没假。遂即在光头慌张的眼神里,他笑眯眯地迈步走了去。 “不是想要钱吗,来,给你。”眼神骤地凌厉如钢刀,苏河从袋子里抓出一沓钱就狠狠甩在光头脸上,啪啪作响。 红色的钞票落到地上,光头非但不敢捡,豆大的汗珠还从额头簌簌滴落。 经理那么客气,十万说提就提,这他么哪像个穷鬼? 分明就是装穷泡妞的有钱人,扮猪吃老虎! “捡啊,怎么不捡?”又抓出一沓钱砸在那亮晃晃的光头上,苏河嘴角扬起得意的畅快弧度,“白送钱都不要,你他么傻逼了是吧?来,动手揍我。” 没人接话,空气里静悄悄。 “操,咋不动手了?” “傻逼,现在谁是瘪三?刚不是很爽得嗨吗?来啊,我求你揍我、骂我!” 哪有人求别人揍自己的?可现在非但有,还真没人敢动! “操尼玛的,谁给你的胆子骂她贱人?谁给你的勇气来勒索她?谁给你的脸来装逼?” 每说一句话,他就从袋子里抓出一沓钱狠狠砸在光头脸上,空气里瞬间只剩他的话音跟噼里啪啦的钱砸脸声。 爽,真爽! 心底积累已久的怨气终于借机爆发出来,不然他真怕被自己给憋死。 “再让我知道你骚扰她,别说十万了,我会用一百万找人买你这条烂命。”苏河压低着嗓音冷冷说,旋即也不去掏袋子里的钱,直接连袋子一起狠狠砸在光头脸上,瞬间就青红了一块。 “记住,我从不开玩笑,因为我只跟朋友开玩笑,而你显然不是我的朋友。” 苏河一脚踹在光头身上,注视而去的冰冷眼神令后者狠狠打了个寒颤。 一百万买命,肯定有无数人愿意出头! “捡起地上的钱,滚!” 光头闻言,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走,苏河冰冷的声音又从后面传进耳朵,像刀子般刮进耳膜。 “收人钱,尽人事,好话不说二遍。” 两个小弟刚抬起的脚顿在半空,颤巍巍地把目光投向光头,后者一咬牙、一狠心,蹲下像抢似的把钱捡进兜里,“操,不想死就赶紧给老子捡!”两小弟闻言也急忙蹲下。 他心里是真的憋屈,不要还偏塞,拿了又感觉烫手,心总是悬着的,不知道苏河到底在想什么,怕被秋后算账。 遂即,三人逃似的跑出银行大厅,眨眼就消失不见。而保安等人见胡经理没发话,也就松了口气地没阻拦。 “以后再有这混蛋来骚扰你,立即给我打电话。”苏河收尽脸上的表情和眼神,回头对唐茵微笑,“不过,谅他们也不再敢了。” 唐茵低下头,怕继续对着他的眼睛会忍不住地流下泪来,十指相扣在小腹前,俨如羞涩的小女人娇人可爱。 不仅心里感动,更多了几分感激。 “先生,请移步贵宾室相谈。”胡经理微弓着身,职业性地对苏河笑眯眯。 “嗯。”苏河点头,抬手轻拍唐莹香肩两下,遂即转身跟胡经理前往贵宾室。 人那么给面子,他怎么也得回报一下。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条人脉多赚钱。 “苏……”唐茵咬着下嘴唇抬头,刚要说话就见苏河的背影已远去,又一次到嘴边的话被她咽回肚子。 跟着胡经理走进贵宾室,坐在沙发上,苏河点燃一支烟轻轻吸了两口却没说话,而是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笑看对方。 柜台小妹为他倒了杯茶便退了出去,不多时又推门进来,递给胡经理一张银行卡又离开。 临关门时,她悄悄看了眼苏河的侧脸,棱角分明、样貌平平,可那丹凤眼却泛星芒,仿佛站在他面前都会被这凌厉的目光穿透灵魂,什么都掩藏不了。 待得门关上,胡经理把手里的卡从桌面推到苏河面前,说:“这是我行为苏先生换理的贵宾卡,不论走到哪儿,苏先生永远都是我行最尊贵的客人。” 苏河笑了笑,没接话,只是若有若无地看着对方,若仅仅就为了送一张卡,完全没必要带他进来单独谈。 “咳……”掩嘴干咳两声来掩饰尴尬,胡经理又道:“苏先生的钱能否一直存在我行?提名处填写在下的名字。” 填他的名字就代表是他引进苏河这么一个富豪的,不仅拥有对这笔资金的行使权,还会是今年最佳经理。 这所支行的行长即将退走,到时候能不能上位,恐怕苏河这笔资金就是最大的决定性因素。 “你能给我什么,就一张贵宾卡?”苏河摁灭烟头,饶有兴趣地打量对方,“你要知道,这笔钱不论存到哪个银行,我都会被奉为上宾。” 气质陡变,这才是真正的他。 平常展现出来的,不过是装给别人看的一条哈巴狗。 隐忍至时,运必转,方成大事以擎天之力拨乱反正…… “我、这……”胡经理支支吾吾沉着脸,憋得额头都有些发青,忽地一咬牙,说:“苏先生想要什么,可以开,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说完,他紧紧地盯着苏河,想要从后者脸上看出花来,同时也怕其提出太过分的要求。可最后却是让他失望,因那一张脸实在太古井无波了,平静得就像那漫天星辰,明明就在那儿,却又摸不到。 指尖轻轻敲击扶手,苏河靠在沙发上没立即接话,空气里的气氛安静得诡异,同时又散着一股压抑,使胡经理的额头在大热的天不断渗出冷汗。 忽地,他笑了,拾起桌上的贵宾卡,起身往外走。 这一举动弄愣了对方,什么也不说就答应了?反常得有些吓人! 走到门边,苏河抬手拉门的动作顿住,头也不回地说:“有这句话就够了,你要知道我的钱不会就这么点,只会越来越多,希望你说到做到,我们应该会是朋友,否则……” 话没说完就拉开门走了出去,声音却还在空气里回荡。 门再次关上,可屋里只剩胡经理一人。他重重地松口气,像跑了数千米般靠在沙发上,忽然发觉手心全是汗水,后背也都浸湿了。 那么年轻的人,才多大年纪就如此气质压人?若是做敌人,胡经理不敢想象后果! “不提要求。才是最好的要求……” 胡经理喃喃低语,忽然自嘲地笑了,想他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居然在一个青年手里落了下风。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日后若要他卖命,哪有不应之理? 可胡经理本就是从大山里出来的,一步步走到今天也不是傻子,更善于抓住机会,而这次遇见苏河便让他嗅到了步步高升的方向。 “或许,能成为朋友!” 而苏河此刻出了贵宾室,又恢复了在常人面前的样,再看不到一点盛气凌人的气质。 他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但凡一个能拉拢人的机会都不会放过,哪怕现在的关系还不够牢靠,但他相信会随着时间变得如铁通一般坚固。 来到大厅,见唐茵还坐在休息区等他,上前打了个招呼,两人一同出了银行。 “你……”走在路上,唐茵张嘴想问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话锋一转道:“谢谢,以后我一定会还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说,她也不会多问。 “嗯。”苏河点头。 两人刚走回学校,他再次接到夏云裳拨来的电话,一开口就质问他死哪儿去了,毕业典礼即将开始,让他赶紧前往大礼堂。 她还说这次有校外的知名人士前来参加,让他务必好好表现…… 苏河还没听明白就被挂了电话,不知有什么好表现的,他现在又用不着靠谁吃饭,可一想到夏云裳不信他有钱的事实就一阵无奈。 第十四章 心意 唐茵与苏河各回寝室。 学院虽算不上名牌,更不是啥好大学,甚至可以说是一所不入流的高职院校,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毕业典礼该有的还真一样不少。 回到寝室,刘松、周建没在,同寝室的八人倒还剩几个蹲床上刷副本。 他们虽不像周建那么作死,但也处在作死的边缘,对苏河是呼来唤去,更装大款用十块、二十块的人民币砸他脸。 见到苏河回来,刷游戏的几人同时顿住动作,面上闪过诧异。 那坐边上一个叫瘦竹竿的男生刚回过神就从床上跳下,站到苏河面前,上下打量着说:“你还敢回来,不知道刘松满世界找你?” 憨笑地摸了摸鼻梁,苏河面不露色地道:“他找我干嘛?要真能满世界找,我哪还能站这儿?” 瘦竹竿闻言愣了一下,遂即抬手一巴掌拍在苏河肩上,回头对另三人道:“我就说嘛,亲眼目睹为实,道听途说为虚,就他这鸟样哪敢对刘哥动手?还甭说花钱情人镇场子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们听说了刘松栽跟头的事,却难以相信是苏河干的,总以为谣传居多。 “就是,傻屌还能翻天?” “要不我们先揍这家伙一顿,试着找刘哥邀功看看?” 几人都有些狐疑和跃跃欲试。 “邀功个鸟蛋,还真以为刘松会帮咱?少幻想了,不如游戏来得实在。”瘦竹竿坐回床铺,“来,继续,等过了今晚,明早就他么各奔东西找工作,及时行乐最是爽。” 苏河也没理他们,找出待会儿要穿的衣服换上,收拾好东西,拿上早已准备好的演讲稿就要离开。 “喂,等等,先给哥倒杯水,然后再去卖几盒午饭来再滚。”瘦竹竿从兜里掏出皱巴巴地几十块,像大爷似的拍在桌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抬地使唤人。 “没时间了,我要去参加毕业典礼。”苏河拒绝的话刚说出口,便见瘦竹竿猛地抬头瞪他,直接跳起来就要动手,却被另三人给快速拦下。 “算了,犯得着跟条狗置气?” 瘦竹竿甩开身边的人道:“玛德,别以为有唐茵撑腰就尼玛尾巴翘上天了。” 苏河笑了笑,径直跨步离开,装得很傻,却又很自然。 前脚刚跨出门,后脚就听里面响起砸东西的声音。 “操,瘪犊子玩意儿,穷鬼腿子,别让老子逮着机会,否则弄不死你……”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倒不怕得罪这几人,就怕他们不给他找事打脸的机会。但碍于现在人少打不赢,隐忍装装又不会掉块肉。 出了宿舍楼,不多时便来到大礼堂。门外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学生老师都来了不少,还有许多所谓的豪车停在路边。 苏河对拍照留恋什么的不感兴趣,在这里也没人缘,倒不如直接走进礼堂来得简单。 哪知他还没走进礼堂,周围的人群就响起一道道惊呼。 “艾玛,那是谁的车,玛莎拉蒂总裁!” “富豪,绝对的富豪,要我能钓到如此金龟婿,还读毛学上屁班……” “切,才几百万的车,早晚有一天我也买得起……” 有人嫉妒有人爱。 车,拉风地停靠路边,最高配的全自动车门缓缓而开,从主驾驶下来个绅士般西装革履的男人,样貌年轻的同时还带着些许朝气蓬勃,脸上始终挂着的笑容都给人那么的舒畅温和感。 男人从车里拉出一只纤细的玉手,遂即便见到两条修长的美腿当先迈了出来,紧接着落入众人眼中的是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孔。 美丽中带着妖娆,温柔里又似广寒之凉,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足以表述她的美貌。 “我擦,夏老师?麻类个巴子,我的大女神就如此被猪给拱了!” “妈呀,真是郎才女貌,万般太配!” “切,没想到女神也是爱慕虚荣的假仁假义。” 苏河楞在了原地,难道夏云裳这一早上都跟那西装男待一起?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眉头隐隐皱巴巴,遂即眼眸猛地一亮,猜到了来人肯定就是夏云裳所谓的外来人士。 还真是打脸啊,自己的老婆此刻正被人托着手腕踩上楼梯往大礼堂里去。 难不成夏云裳几次三番给他来电,就为了炫耀所谓的成功人士?就为了让他看清差距?亦或者就是要狠狠地打他的脸! 他有些想不明白,甚至越往深处想,就越感觉心痛,这人不会就是夏云裳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吧? 苏河转过身不想去看,迈步要往里走,前路却是被人堵了去,周建几人又满血复活地站在他面前。 “嘿,怎么,看见女神呗泡了是不是感觉很丢脸?”周建恶狠狠地盯着苏河,“待会儿还有你更丢脸的时候,以为有个肺得流油的胖子撑腰就尼玛屌炸天了,老子就不信那死肥猪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 说完,周建乐呵呵地转身就往里走,他们可没那么容易就放过苏河,就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苏河没接话,但被这么一耽搁,正准备迈步跨进礼堂时,碰巧与夏云裳、西装男撞了个正着。 一男一女四目相对,男的憨厚微笑,女的面露厌恶和不满,居然装作没看见地要往里走。 “怎么,看见我就感觉很恶心?跟别人在一起就爽快是不?”他嘴里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话。 夏云裳挑起柳眉,脸上的厌恶明显又加深了几分。 “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西装男绅士地微笑,假得就像雨天的朝阳,阴翳却又阳光。 “误你个大头鬼的会。”苏河撇过头。心里有火气滋生。 再冷静的人见到自家婆娘跟别的男人看起来那么亲昵,再能隐忍也忍不住的想爆发,没立刻动手都算谢天谢地了。 “苏河!”夏云裳咬着嘴唇阴沉了脸,遂即又对西装男道:“别见怪,我这学生就是脾气有点燥,但工作干事肯定没的说。” 学生?原来只是个学生! 苏河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嗯,”西装男点头,“看看再说,如果真是金子,我肯定不会放过人才,一定招揽进我的公司好好培养。”他眼里闪过轻蔑,但表面却是装得很淡然。 这人也没再理苏河,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与夏云裳联袂而去。 凝注那家伙的背影,苏河忽然笑了,从话中猜到了夏云裳打的鬼主意,明显是想把他弄进西装男的公司上班。 真是自作多情,他需要上班?不过转念一想,这女人还真有心了! 走进大礼堂,找到本班在的位置,苏河随便选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不多时,唐茵竟也坐到了他的身边。 “小心刘松和周建,我可听说他们要弄你。” 弄他? 嘴角挂着戏谑的笑,现在最不怕的就是被弄,该来就来,见招拆招就是。 很快,老师和学生来齐,毕业典礼正式开始。先是校长发言,各种鼓励和期待,其次就是各路代表显神通。 最后,才是每个班负责的课题研究报告朗诵,其中不乏对未来的展望和现在的总结,全是花里胡哨的口水话。 也不知夏云裳脑袋抽了什么风。一句话就奠定了苏河要上台演讲的事实。而这早在之前就已决定,她早都想到了利用这办法让他找个好工作,进个好公司。 一个班,两个负责人,被分为了两个组,而苏河就是另一个组名誉上的代言组长。 他还没上去,另一边以刘松、周建为首的人先跨上了讲台。 而那演讲的,赫然正是刘松的狗腿子,瘦竹竿! 只是瘦竹竿刚一开口,苏河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那演讲稿的开头居然跟他的一模一样…… 一字不漏! 第十五章 唯独你不行 抄袭,盗稿? 玛德! 苏河的丹凤眼瞪大又眯缝,寒光掠过的同时明白了周建的嚣张和唐茵的提醒是几个意思了。 五指死死攥紧手里打印出来的文稿,已经成为了一堆废纸,这群混蛋还真想让他彻底丢脸啊! 别人都念了,他再去读出来,先入为主的概念下,他们会认为谁是抄袭? 偏头望向刘松等人,见他们也正看着自己,嘴角勾着得意的笑,满脸的轻蔑和嘲。 苏河心里立即就涌出一股无名怒火。 他本就是个有名无实的所谓组长,又受了那么多年鸟气,胸中的怒火有如山洪海啸般疯狂涌上头。 收回目光,低下头,眼中的怒火消去,变得平静无波。 该怎么办? 扪心自问下,一筹莫展,苏河真恨不能冲上去如英雄气概世,一拳放倒一人,但他压根就没这实力,甚至连起来指责的资格都没,刘松完全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这时候再想重写已来不及,他是人不是神,天大的能力也办不到。 沉静时,台上的人已近尾声。当瘦竹竿说完最后一句走了下来,刘松等人使劲的拍手,像在庆祝苏河即将到来的丢脸时刻。 “到你了。”唐茵抬手捅了捅苏河,她身上的幽香扑鼻而至,将后者从懵神中拉回现实。 即使要丢脸也没办法,苏河站起身,硬着头皮,大踏步走上台,时间过得总是那么缓慢,有如数十年般漫长。 和瘦竹竿错身而过时,这家伙居然带着戏谑地冷冷说:“穷狗子,真没想到你还真敢跟刘松对着干,胆子挺肥!” 苏河装没听见,径直上了台,当下面一双双目光聚焦而来时,他看到了夏云裳淡淡的目光,那绅士男同样望着他,似一个个都在等着他出丑。 大礼堂静悄悄,时间分秒而过,苏河拿着演讲稿却久久不能发言,一股浓浓的怨气就要爆棚。 “喂,耍什么幺蛾子,赶紧的,少浪费大家时间。”周建嚷开喉咙道。 夏云裳皱起了眉头,似预感到了不妙。 丹凤眼眯缝成一条线,精芒如星辉中,苏河清了清喉咙,缓缓抬起头来扫视一圈,嘴角忽然斜斜向上翘起,低沉的嗓音悠然而出。 “我研究的课题是管理与公共资源,公司、社会……” 刚开口,下面就静得压抑。 一开始,就有人皱起眉头,本以为只是开场白类似,可当他说到后面两三句,议论便频频而起。 与瘦竹竿的演讲完全一模一样,唯一改变的就是台上站着演讲的人! 夏云裳的脸逐渐阴沉,到后面几乎快要滴出水来,她没想到苏河会……抄袭,而且在听到瘦竹竿的演讲后还敢念出来,这是胆大到了什么程度? 若是换了别人,铁定想方设法掩盖,甚至临场发挥,就算过不了关也比被人认为抄袭的好。 可苏河却偏偏选择了最难走的路,他没抄袭,又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难道原创还怕真正的抄袭狗了? 在老师和校领导看来,简直就是把他们当傻瓜?或者就是一团看不见的空气! “抄袭狗,滚下台,真当我们都尼玛傻逼?” “滚下台,你就不配跟我们同校,垃圾、废物。” 刘松眨了眨眼,表情先是僵了一下,脸上遂即就布满浓浓的笑意。 完全就没想到苏河敢这样做,本以为他会放弃或者临场改演讲稿,也只让他出丑,何曾想事情因他的选择而彻底发酵到不可收拾。 当然,这是刘松和周建乐于看见的,始料未及地畅快舒服。 夏云裳和唐茵不是看好这穷屌丝吗?那刘松就要让他成为彻头彻尾的窝囊废,在学院里遗臭万年。 “够了,不用念了。”校主任拍案低喝。 台下可有不少校外人士,出了这丑事,不就等于给学校名声抹黑? 面对质疑和嘲笑,苏河非但没停,反而加快了演讲速度,声音变得更高亢嘹亮。 没有人信他?那他也不在乎了! 不就是一张毕业证吗,大不了不要了就是! 从走上台开口的那刻起,他就已经做了选择,就没想过要回避,即使撞得头破血流又如何? “这就是你说的好苗子?”绅士男坐在夏云裳身边带着嘲讽地问。 夏云裳没接话,神色早已阴沉得好似盖上了一层厚厚的乌云。 再抬头一看,她发现一干校领导的脸憋得通红和铁青,一副真恨不得要动手打人的样。 “废物,没想到人穷还志短,尼玛念地啥狗屁?” “垃圾穷鬼,丢脸丢到家了。” “苏河,我要是你早都挖坑自埋了,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抄袭狗。” 周建等人高声吼出的话要多难听就多难听,到最后简直不堪入耳。 小丑般的滑稽事,总要有人去制止…… 忽然,夏云裳从椅子上站起身,深吸口气平复心情,踩着高跟鞋快步踏上台,径直走到苏河面前抬手打掉他手里的演讲稿。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 台下的骂声戛然而止。 苏河抬头凝视夏云裳,非但没怒,还放声大笑,似疯狂,又像白痴。 “闹够了没有?”夏云裳气得嘴唇发紫,“够了就赶紧滚蛋,少在这丢人现眼,干什么不好,偏抄袭别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废。” “我是窝囊废?”笑声停止,苏河渐渐冷了脸,“如果我说没抄袭,你是不是不信?” “少废话,给你一次承认错误的机会,然后立刻离开大礼堂。”夏云裳目中掠过一抹不忍,遂即又恢复冷幽幽的模样,“三种可能,一,你抄袭别人。二,别人抄袭你。三。你俩抄袭同一人。你说说,谁会听你解释?” 此情此景,学校为了挽回声誉,不让丑事再继续下去,显然不会有人愿意听他这个小丑在台上继续叽里呱啦,只想快些息事宁人。 而他,就只能是背锅的那块料! “认错?我没错,一点都没错,就是我的原创,难道原创还得给抄袭道歉认错不成?”苏河突然发飙,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憋屈,抬手指着瘦竹竿歇斯底里地吼出怨气,“是他抄袭的我,是他、就是他!” 台下的人在笑,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啪…… 出乎意料的是,夏云裳抬起巴掌落在苏河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打静了现场,打破了所有议论。 同时,也打掉了苏河心里最紧绷的那根弦,眼神逐渐变得幽冷,一切伪装的憨厚和隐忍在这一刻彻底卸下。 “解释有用?你以为有人会信?” “不,我本以为有人会信,有人愿意听的,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错得一塌糊涂。”苏河冰凉的嗓音犹若腊月寒冬的冷,忽然变得不带一丝感情。 “如果我真是抄袭,我还会再读出来?还敢站在这儿?虽然我知道结果会是这样,被所有人嘲骂,被所有人鄙视和瞧不起,但我没想到的是……” 他轻轻地闭上眼,流露出最后一丝无奈和痛苦,转瞬即逝。 “全世界都可以质疑我,唯独你夏云裳不行。全世界都可以不信我,就你夏云裳不能不信我,你……懂吗?” 他的话很轻,轻得只有他跟她能听到。 夏云裳愣了,感觉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苏河完全变了个人,气质、语气完全与之前不同。 曾经窝囊废,什么都能隐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现在,傲骨凌云,一双眼闪着骇人的精芒,气质有如高高在上的帝王,冷漠得好似不在乎一切人和事。 “今天,我在这说了、也做了,你们骂我抄袭也好,说我窝囊废也罢,我只道在座不信我的各位都是一群垃圾。”苏河环视一圈,冰冷的目光扫视而过,“但你们给我记清楚了,今天让我丢脸、出丑的人,日后必会百倍、千倍奉还。” 他迈步走下台,不作分秒停留,直接离开。 “今日如此待我者,明日必叫你们高攀不起……”苏河背影消失在出口,“这样的毕业证,不要也罢。” “切,傻逼,装尼玛装,早晚叫你跪下给老子舔鞋。”周建翻白眼冷笑。 毕业典礼继续进行,可夏云裳从台上下来后就变得有些沉默和愣神。 “我懂吗?那你……又懂吗?” 她喃喃自语,当看到苏河毅然离去时,她只觉自己的心好难受,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又抓不住了,似乎有一种道不明的东西正离她越来越远。 第十六章 我不愿欠你什么 头也不回地离开大礼堂,没人挽留和同情,成千上百道嘲讽的目光让苏河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积累的怨气在瞳孔里越来越实质化,像有一团火焰腾腾烈烈在燃烧。 嘭…… 抬脚使劲踹上路边的垃圾桶,他受够了窝囊和压迫,去他玛德隐忍、去他玛德狗屁毕业证。 他就不信没个毕业证还活不下去,死死地攥紧拳头咬着下嘴唇,眼里绽放幽幽冷芒。 顶着烈烈太阳回到寝室,准备卷铺盖滚蛋,可一番收拾下来却发现也就那么一小书包东西,床上用品什么的压根没必要继续留着,这几年买的衣服更少得可怜。 坐到床上点燃根香烟,轻轻吸了两口,他突然发出干笑,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苦涩。 “这几年是有些亏待自己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从今往后亏待谁都不能再亏待自己。 扔掉烟头,苏河起身离开,临出门时回头深深看了眼生活几年的地方,毅然抬脚跨步出门,哪知刚走到楼道拐角就撞见上楼的瘦竹竿一行人。 抬目一扫,不见周建和刘松,苏河刚松开的拳头却又因瘦竹竿一句话握起。 “喲,抄袭狗还没走?”瘦竹竿故意跨步从苏河身边走过,狠狠用肩肘撞击后者,“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就因为你,这次可让咱班丢脸丢大了,一辈子都抹不掉的黑历史。” 因为抄袭的事,典礼草草结束。 苏河眯眼偏头凝视而去,冷意十足。 “呵,还想动手不成?”瘦竹竿抬手点指苏河眉心,“就你这鸟样也配跟刘松斗?赶紧的,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别说老子没提醒你,到时候想走都恐怕难喽。” 深吸口气,苏河低头踩着楼梯往下走,不想跟这样的喽啰垃圾无意义斗嘴。 刚走没几步,又听身后的瘦竹竿以一副突然想到什么的语气说:“哦,忘了说,夏老师为了你的事正被校主任训呢,还有你打刘松的事也是她摆平,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代价? 苏河顿住脚步,猛地回头沉声问:“什么代价,说清楚。” 瘦竹竿迈步走过拐角,嘿嘿地冷笑声却是尖锐的钻进苏河耳朵。 “下午六点,去天涯会所218房,你就知道夏老师付出啥代价了,嘿……” 指甲深深嵌入肉里,似都毫无疼痛感,那蠢女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天神,无所不能? 玛德! 暗骂了声,苏河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宿舍楼,直奔校主任办公室。 谁知刚跑到行政楼下面,喘着粗气还没缓过来就瞧见夏云裳从楼里走出,远远都能看到她眼眶很红,泪花在烈阳下反光,有一滴泪珠挂在睫毛上晶莹剔透。 她哭过? 苏河的心猛然像针扎般刺痛,刚要跨步上前,却见绅士男先一步出现,扶着她、安慰她钻进玛莎拉蒂……总裁! 等他跑到楼下,看到的只剩尾灯。 一拳捶在空气里,看着自己老婆被别的男人带走的滋味真他么酸爽舒服! 抬头扫一眼行政楼的大门,苏河踩着楼梯大跨步往里冲,片刻便来到三楼主任办公室,直接推门就走了进去。 “装清高?不还得乖乖回来就范?来,宝贝儿到哥这儿……”主任阴笑着抬头,肥溜圆的脸横肉甩动,满眼晶光地望来,话音戛然而止。 见是苏河,主任的脸立即垮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教养都没有,不会敲门?别妄想求情了,对品德败坏的人绝不姑息和容忍。” 听到前半句话,苏河的脸冷若冰霜,后半句则让他嘴角勾起幽森笑意。 他没说话,也没退出门。 在主任瞪大的眼睛里,苏河跨步径直绕过办公桌,骤地揪住前者衣领。 “你对她做了什么,又想对她做什么?” 话从牙缝里蹦出来,眯缝的丹凤眼射出的精芒冷得慑魂。 像这种胖家伙养尊处优惯了,连他苏河这瘦弱的身板都不如。 “混蛋,你想干什么?我是主任,你……”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苏河挥起手臂就是一拳狠狠砸在满是横肉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拳。 “哎哟,你敢……” 见这家伙还想放狠话威胁,苏河操起桌上的烟灰缸,作势就要砸下。 烟灰缸反着光,在主演的眼瞳中变得越来越近。 “别……别打,我说、什么都说!” 出手便无回头箭,苏河稍一改变烟灰缸砸落的方向,嘭的一声撞在满是肥肉的肩上,但也砸得对方哎哟惨叫,面色瞬即憋的铁青苍白。 手里的烟灰缸被反震得落到地上,嘭地断成了两块。 不动声色地绕回到办公桌正面坐下,翘起二郎腿,左手抽出香烟点燃,右手放在桌面用指尖轻轻敲击,发出啪嗒啪嗒的清脆响声。 他逼视主任,道:“说!” 简单一字,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主任脸上肥肉颤抖,眼里闪掠怨毒的光,心里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但嘴上还是弱声说:“夏云裳监管不力被停职查看,你不仅被削除学籍拿不到毕业证,这笔黑账还会进档案跟你一辈子。” “还有!”苏河吐出一口青烟,眼神直逼人心。 “我……我想帮她,但她不愿意……” 苏河忽地把烟头弹射到对方脸上,火星嗤啦四溅,吓得这主任敢怒不敢叫,面皮被烫得火辣辣似的烧痛。 “不愿意让你睡她,对吧?” 嗓音沙哑低沉,冷若千年寒冰,仿佛四周都因此降了温度。 “没……”主任刚开口就见苏河又点燃了一直烟,狂咽唾沫地立即改口,“是……是的,她不同意,我绝对没逼她,绝对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这是校领导统一决定,我只说能……能帮她想想办法!” “操,”苏河猛力一拍桌面,身子前倾怒视而去,“你个死肥猪咋不他么去死,想个办法就让人陪睡?来,老子陪你睡,要不?” “不……不用!”胖主任心里虽然恨得要死,表面却不敢露出丝毫,装得怯弱害怕。 深深吸了口烟,苏河看得见这家伙眼里的怨毒,他不想再欠夏云裳什么,更不愿心存愧疚。 指尖敲击着桌面静了十余妙,摁灭烟头,让胖主任把钱包掏出来放到桌上,随后将之拿过来随便掏出一张银行卡,再扫一眼钱包里的身份证,王费! 人如其名,还真如肥中之王! “我都说了,你……你还想干什么?”王费颤抖着脸上肥肉慌急地问。 说是校领导决定,还不凭他一句话的意思?谁知道真假? 总之,苏河是不信的。 掏出手机,输入账号、姓名,苏河眼睛不眨地摁下转账。 叮咚…… 放桌上的手机一亮,屏幕里弹出一条到账提醒。 晃眼一瞟,王费的心瞬间漏跳了两拍,眼珠子差点没从框里瞪落出来。 “一……一百万?!” 刚开始还有点愣神,想不通谁会给他转那么多钱,可下一秒就猛地抬头盯着苏河,心里的怨恨和恨意瞬间烟消云散,转换成了惊诧、不解、害怕、恐惧,五味陈杂。 不是没见过钱,而是没见过那么随意就丢出一百万的人! “你……”话说出口就卡在喉咙,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河把银行卡随意的扔到桌上,起身摊了摊手,道:“我什么都不多,就钱多,我希望夏云裳依旧在学校上班,还有她的职位提升,我也不希望太慢,懂?” “这真是校领导的决定!”王费神情阴晴不定。 “呵,”冷笑着转身,苏河面无表情地点指两下对方,“谁的决定我不管,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就好,否则这一百万你不要,总有人愿意拿,到时候就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坐在这张椅子上?” 迈步离开,双手插兜。 “对了,抄袭那事,希望能有一个好结果。” 话,没明说,但意思却已足够明显。 他拉开门回头一笑的刹那,火烈的阳光照在脸上,落入王费眼中,那冷峻的面容俨然就是魔鬼式微笑。 当门关上的刹那,王费绷紧的肥肉一下子松垮垮地瘫在椅子上,无神的眼睛望着前方。 “玛德,刘松那狗混蛋……” 一个出手这般阔绰的人会抄袭?就算找代写都他么能弄最好的! 第十七章 想玩就陪你们好好玩 后续的事无需苏河操心,如话中所言,并不会所有人都能硬气到底。 王费不傻,否则也混不到今天这地步,何况钱已经到了卡里,再让他吐出来就有些困难了,解决夏云裳的事真是不值一提,半句话的结果。 而苏河直接出了学校,街上行人匆匆,休息的上班族遍地开花,可他却突然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该去哪。 回家? 哪里有什么家?他在夏云裳那里终究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苦涩地摇头,眼神有些落寞的还是在心里做出了决定,跟夏云裳之间是时候有个了结了。 既然刘松、周建几个要玩,那他就好好跟他们弄一场,究竟谁的手腕更硬,今日便见分晓。 他没有回夏家,直接打车去了瘦竹竿说的天涯会所,同时给牛胖去了电话。 不多时,两人在会所外碰头,相视而笑,都没说话,联袂走进会所开了间包房。 两人相对而坐,牛胖当先掏出香烟递给苏河一支,“才分开不久,小兄弟不会就叫我来着干瞪眼吧?” 苏河接过香烟点燃,老神在在地靠在椅子上轻轻洗了一口。没立即说话,而是身子前倾间为牛胖倒了杯茶水,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总比做敌人的好……” 一口喝完茶水,淡淡地把玩白色小杯。 “这家会所一个月流水也不小,盈利额也挺可观,我倒是有些兴趣,不知道胖哥怎么个想法?” 大家都是聪明人,牛胖一听就明白了。 最好的关系不是称兄道弟,而是利益。 如果不能力压一切让人信服,利益才是最好的纽带。 “想法倒是有,但我本事不大,这会所的背后可没眼睛看见这么简单,小脑袋后面还有大脑袋。”牛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苏河。 苏河轻轻地把茶杯放到桌上,眯眼说:“只要有心人,何事不愁成?这里的规模是不小,但以你的能力完全吃得下,何况还加上我的财力。” 牛胖加苏河,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已足够在整个京华市占据一片风景。 两人都没想到戏剧般的相识,短短一日就要走到这一步。 深深吸了两口烟,牛胖忽然陷入沉默,谨小慎微地性格让他在心中权衡利弊,想了又想。 “说吧,怎么干,为什么要干。”肺手摁灭烟头,横肉之间的眼睛射出两道精芒,这是赌徒的光。 现在的苏河,让牛胖看到了机会,一个从此翻身的机会,一个让那些对其不屑之人刮目相看的机会。 说到底,都想打一场翻身仗! “很简单,把这的老板打出来,让他卖给我们就是了,就这规模和装修,五千万应该能拿得下。”苏河笑得人畜无害,低沉的嗓音却透着之前不曾有的自信和霸气。 “有人想玩我,殊不知谁到底才是最后的赢家?” 牛胖眼眸闪了一下,真没想到他会那么直接干脆。 “好,说干就干,希望我今天的决定不会错。”牛胖咬牙一拍桌子,脸上的横肉甩动出了凶厉。 “不会的,”苏河笑容自信,“你会为今天的决定而感到幸运。” 谁也没想到两人今日结下的同盟将给这座城市带来怎样的震颤,也正因牛胖的谨小慎微性格、苏河的隐忍城府与识人才最终决定坐在这的是……他跟他! 啪…… 牛胖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嚷开狮吼般的嗓子对着外面喊道:“服务员!” 许是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即便有个上班的小姑娘推门小跑到桌前询问情况。 倒也没想为难她,苏河淡淡地抬起眼眸,说:“把你们老板找来,这茶太难喝了,真以为我是花钱买罪受?” 天涯会所是周建家的产业,更是这家伙炫耀的资本。 苏河倒要看看那混蛋失去这资本后,还敢不敢在他面前嚣张。 “先生,这……”小姑娘挺为难地皱眉,刚开口就被牛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打断:“当我兄弟说话是放屁?赶紧的,把老板喊来。” 一脸肥肉的胖子横眉瞪眼,真把这姑娘吓了个哆嗦,第一次见那么不讲理的。 丢下句请稍等,她转身小跑出包房。 “给人吓着了。”苏河说。 “没事儿,等卖下这,给她提工资。”牛胖无所谓地答。 不多时,那姑娘喊来了个中年女人,一看穿着就不是所谓的老板。 “你好,我是这儿的经理刘悦,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说话的语气很平,且目光快速在桌面上扫过,除了茶就再无其他。 来这儿只为喝茶? 刘悦心里已然有了大概,嘴角微微勾起嘲讽地笑容弧度。 说白了,会所里业务挺多,除了玩还是玩,只是玩的东西不同,有的是聚会、有的是谈事,而有的纯粹就是过来玩……女人! 而苏河和牛胖刚来坐下就点名道姓要见老板,白痴都看得出里面有几分猫腻。 “你是老板?”牛胖挑眉问。 “不是。”刘悦答。 “既然不是,那你来干嘛?别逼我发火,赶紧的,有多远滚多远。”牛胖面露不悦。 “来消费,我们欢迎,可若是来找茬,抱歉,两位怕是来错地方了。”刘悦拍了拍手,事先就等在门外两旁的保安齐刷刷走了进来。 每个几斤几两,谁敢来处理棘手事?早在来时,她就事先了解和做出衡量判断。 见状,苏河抬起头扫量而去。 眼前的女人应该有三十好几,略微染黄的卷发披在两肩,两条月牙般的弯眉配上略长睫毛下的眼睛,更显几分成熟韵味。 虽只化了淡妆,但那肤色和身材绝对不比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差,甚至比有的还美丽妩媚,多出一股年轻女人不曾有的风韵犹存美女感。 “如果想保住你的位置,最好按照我说的做,少管闲事。”苏河把玩茶杯,毫无忌惮的上下打量她。 “凭几句话就想把我唬住?那我才真不配坐这位置,不如早点卷铺盖走人。”刘悦摆了摆手,“是要我的人把你俩请出去,还是自己滚蛋?” “刘姐少跟他们废话,动手就是了,不就两个山里来的乡巴佬?两巴掌拍死就成。” “刘姐不用担心,出事哥几个担着,俩两条流浪狗啥时候也敢来这撒野乱叫了?” “就俩想白吃白揩油的傻逼,交给哥几个丢出去教训一顿就是了。” 几个保安哗啦啦上前把苏河跟牛胖围住,甚至还作势准备把两人给架着丢出去。 刘悦没说话,等于默认。 但就在他们准备动手,还没行动时,苏河竟出乎意料地站起身,抡起巴掌便是啪啪啪数下。 “你说谁流浪狗?谁乡巴佬?又是谁他么是揩油的傻逼?” 一句话一巴掌。 面对围困都敢还手,可把几个保安全打懵了。 这尼玛也太……目中无人了! “操尼玛个瘪犊子……”有个魁梧家伙立即就怒了,可他还没动手又被苏河反手一巴掌扇在脸上:“给你上堂课,记住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话音还没落,几人就低骂着要动手。 面对那么几个魁梧高大的保安,苏河确实干不赢,可牛胖会眼睁睁看着连屁都不放个? “给你们个机会,立马滚蛋,然后把老板叫来。”牛胖子依旧稳如泰山路地坐在椅子上,从皮夹子里掏出张黑色卡片扔到桌上不冷不热地说。 几个保安见到黑卡倒没什么反应。可刘悦却面色陡变,惊惧地急忙上前把几人拉开,皱着眉头问道:“请问您是?” 别人不识黑卡,可她身为经理又哪能不知?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至今她都只见两三人用过几次,拥有之人非富即贵,压根就不是她个小经理能得罪的。 持黑卡之人,连会所老板都要给九分薄面。 “告诉周烨,牛胖在这儿等他滚过来……” 第十八章 当兄弟我吃素的 虽没来过天涯会所,但卡还是有的,这东西在某些情况象征了身份,总有用上的时候。 周烨,天涯会所老板,周建的爸。 苏河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会所变成他的,不管周建今晚有什么阴谋都将不攻自破。 在绝对实力的碾压面前,所有诡计都是狗屁。 桌上的黑卡在灯光下反射幽芒,空气突然诡异的沉寂,被甩了巴掌的人更是识趣地退开,这他么必须得忍气吞声。 牛胖? 刘悦紧锁柳眉,眨着眼睛对胖子放电,语气突然软化。 “帅哥说的啥话,”她扭着身体挤到牛胖跟前,拿过杯子为后者倒杯茶水,“来,喝水消消火。”她故意把身体往前挺了挺,身上诱惑的香水味立即朝肥脸扑去。 她眨巴着鲜艳红唇,轻飘飘地握起茶杯递到胖子嘴边。 淡瞥了两眼,牛胖略一嘿笑,抬手接杯时顺带往那滑手臂摸了摸,瞬即笑得合不拢嘴。 “哥找我们老板啥事?”刘悦把身体软绵绵地靠在牛胖肩上,神情妩媚又眨眼。 用如此招式忽悠人屡试不爽,特别是对牛胖这种看见美女就两眼冒光的家伙几乎百发百中,但在她眼底深处却隐藏有很浓的厌恶。 这样的她,看得那几个保安直咽口水! 喝了一口茶,牛胖抬起肥掌拍在刘悦小细腰上,顺势将她推了出去,“好了,等哥忙完正事再找你意浓情浓。”虽好色,却分得清轻重。 刘悦嘟嘴扭腰,娇哼了声,对屋里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同时退了出去。 当门关上的瞬间,她娇媚的表情化作冰冷,眼里闪烁的光似乎很不满牛胖最后不吃她这套。 “我没回来,不许任何人进出。” 丢下话,刘悦冷着脸急匆匆地离开。 而此刻在包房内,两人相视一笑。 “这朵花可是带刺的。”苏河道。 牛胖无所谓地耸肩,“她们在钢筋水泥的城市打拼,不就为了钱和身份?有些时候玩玩就好,没点爱好,人生不挺无味寂寞?随便给点好处就肯为你跑前跑后,谁不是为了亮晃晃的人民币?你不想试试?” 苏河摆手,掏出烟点燃,摇头道:“算了,我可没嗜好,还是专情点来得实在,钱多固然好,可有些东西还是不能忘。” “切,”牛胖不屑地呸了声,“专情就是狗屁,承诺更是过眼云烟,如果太看中,最后注定遍体鳞伤。”他的笑容忽然有些苦涩,眼神在灯光下略暗,微有空洞。 不置可否地耸肩,苏河没再接话,在烟雾缭绕中静等结果。 没谁的人生路完全相同,他没走过牛胖的路,自然也就感受不到那种藏在心底的悲哀,而他也不希望有朝一日变成这样的人。 寂静中,约莫等了半小时,包房门才被人轻轻敲响。 略一眯眼,苏河对牛胖点头,后者摁灭手中烟头,开口让门外的人进来。 叮…… 门应声而开,当先进来的是个国字脸男人,梳一个亮铮铮的大背头,始一进来就笑呵呵地说:“牛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打量两眼,苏河便知来人是周烨,那长相和假笑简直跟周建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刘悦进门时跟在后面,但关上门后却快走两步到桌前为周烨倒了半杯茶水,随后便站到椅子后面一言不发。 牛胖翘着二郎腿也没起身,嘴里又点燃根烟吊着,斜眼看对方,“有点小事请老哥帮忙,没啥不方便的吧?” 周烨皮笑肉不笑地坐到椅子上,咳嗽了两声,摇头道:“最近身体有些差,闻着烟味就难受。”他摆了摆手,“不过牛总既然想抽,那就多抽点,有什么事尽管交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狐狸! 心中暗自冷笑,苏河算看懂了眼前两货的勾心斗角,在旁一言不发,也不在乎周烨对他的直接忽视。 胖子想来个下马威,却被对方简单的一句话化解,多抽点,抽死你! 且周烨后半句话也很有学问,有事交待,而他只管嘴上回答,也没说帮不帮,更没说要不要行动。 屋里陷入无声,牛胖跟周烨四目相对,也不知瞪着眼睛是几个意思。 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苏河突然大咧咧地笑了,“我说,老鬼,你这会所多少钱,我跟胖子要了。”隐藏下城府和柔韧的一面,将锋芒毕露的他展现出来。 这些年,他什么都没学会,就一点十分清楚,绝不能将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外人面前,哪怕是兄弟也不行! 所以,他懂得了伪装,该隐忍时隐忍,该懦弱则懦弱,该表现嚣张则比谁都狂,该沉默老成就绝对难以让人看透。 闻言,周烨似被逗笑了,摆手对牛胖说:“这小兄弟还真年轻气盛,不过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对吧,牛总?” “他可不是我的小兄弟,”牛胖耸肩摊手,“而是兄弟,懂吗,是兄弟!” 苏河笑了,周烨愣住,牛胖很无奈地大口吸烟。 周烨的国字脸有所阴沉,看出了来者不善,话也不是说假的。 从进来就没打量过苏河一眼的他,此刻认真地凝注而去,似想从那张极其普通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对上的却是一张布满张狂笑容的面容。 “说话留一线,年轻人……别太狂!”周烨往后靠在椅子上,目光如刀子似的从苏河脸上刮过。 毫无畏惧地掏出手机放到桌上,苏河将转账页面点开,推到周烨面前淡淡说:“多少钱,开个价。”顿了顿,他又耸肩,“年轻人不狂怎么叫年轻人?人老了,就该拿钱回家养老,好好教个好儿子,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面前亮晃晃的手机屏幕,周烨仰头狂笑,脸上的肉都在轻抖,但下一瞬又戛然而止,眸泛冷芒地盯视苏河,“你想买、有钱?多少钱?一百万,还是五百万?” “提醒一句,他真的很有钱。”牛胖撇嘴说。 虽有提醒,但现在的周烨哪里会信,完全不把苏河放在眼里,何况京华市的圈子就那么点,他真没见过苏河这号大人物,在大脑里搜索之下已然无惧。 “五千万、一个亿、两个亿,我说了,你只管开价,只管往上输账号姓名和数字,其他的用得着你管?”苏河仍旧嚣张地笑着,把手里抽了半截的烟弹飞,撞在墙上发出噗嗤嗤的火花声,“有没有钱,那是我的事,要你个老家伙管?” 激,使劲激! 面对老狐狸,牛胖跳上来刺激完全没用,可苏河就不一样了,谁叫他生得人畜无害,在老狐狸眼里就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子。 更重要的是,就算苏河背后有牛胖撑腰,周烨更是不怕,因其很清楚这胖子如今只是瘦死的骆驼,自己公司面临的困境都还没能走出来,哪里还有闲钱来插手他天涯会所的事? “好、好、好!”周烨冷笑着在手机上输入一串数字和账号,“一个亿,要是拿不出来,敢来这找茬羞辱老子,今天你小子做好留下来的准备,后果……”他的手摁下了转账,话还没说完就瞪大了眼。 转账成功!? “什么后果?”苏河笑呵呵地拿过手机,“老鬼就是老鬼,脑袋秀逗了不说,还偏不信邪?”满意地揣好手机,继续说:“还跟我面前自认很聪明嚣张玩辈分?小老鬼,回娘胎重造去吧你!” “都提醒过你,他真很有钱,偏不信?”牛胖脸上堆起弥勒佛式笑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自己作死,我能有啥办法?” 周烨回过神来,拍案而起,知道被苏河那年轻、破衣服的外表给套了,憋得脸颊一阵红、一阵青。 “操,玩老子是吧?” 谁能想到有钱人会这么玩?谁不穿得光鲜亮丽,装逼炫耀? 而苏河,就是例外中的超级例外! “就玩你了,能咋?”苏河挑眉,同样拍桌站起,“还以为只有你会拍桌子?钱给你转了,赶紧的,弄份买卖合同过来填好。” 哗啦啦…… 随着屋内动静一起,从外面冲进来一群穿制服的保安。 “傻逼,你以为我真会卖?”周烨也不再假笑,直接掀了桌子,茶水瞬间飞洒满地,杯子噼里啪啦摔砸在地,“啥时候答应要卖了?不就是一个亿,退你就是,少他么在老子面前瞎逼逼。” 谁都不是善茬,没人愿意退让! 茶水溅到牛胖身上,烫得这货龇牙咧嘴,跳起来怒指周烨便骂:“草你妈的,姓周的,既然收了钱,今天这会所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哪个屌给你的拒绝权力?” 牛胖在怒,周烨在笑…… 苏河在边上成了旁观,剩下的事不是他能解决的了! “把他俩给我扔出去,从今往后谁要在这看见这两傻逼,见一次打一次,死了我负责。”周烨愤怒又成竹在胸地一挥手。 搁别地儿或许还发怵,可这是哪儿?天涯会所,自己的地盘,有啥不能解决的? “操!” 哪知牛胖非但无惧,还直接跳起来一脚踹在周烨肚子上。 “今天,收了钱不认账,当兄弟我吃素的?” 第十九章 时间晚了 周烨被踹得噔噔倒退,一屁股坐地上,张开嘴怒呼呼地大口喘气。 诡异的是没人扶! 刘悦站边上早都傻了,任她想破脑袋都没猜到苏河跟牛胖那么胆大,不算强买强卖,倒也差不多。 一个亿说给就给?在别人地盘还敢动手?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咋跟电影里演的不一样…… 怎又知不是强龙不过河! 等她反应过来,周烨却已爬起,吹胡子瞪眼地怒视,恨得牙关紧咬地低吼:“上,都给老子上,弄死他们!” 是真气糊涂了,否则早都该发现异常。 话落,却没人动。刘悦四下扫去,瞳孔收缩之下猛然发觉冲进来的人似乎有点陌生,不像是会所的保安。 “真以为在这儿你是哥?”牛胖上前一把揪住周烨的大背头,抡起巴掌啪地扇了上去,“叫你声哥还给你脸了,以前搁老子面前不敢乱叫的狗,啥时候见了主人连尾巴都不会摇了?” 又是一脚把这人踹滚倒在地,胖子操起边上的椅子砰地狠狠砸在周烨背上,立即痛得这货嗷嗷叫唤。 疼痛神经传到大脑,周烨瞬间清醒了脑袋,“你……”怒视牛胖却说不出话,已然发现四周的人不是会所保安。 “没个几斤几两,谁敢来找你?”牛胖挥手,立即有人抬椅子放到他后面。 坐下后翘起二郎腿,冰冷的眼睛放着狼光,要不是之前等待时给公司人发短信,怕是现在真要着了道。 安保公司就人多…… 且苏河吃准了周烨自恃厉害,又是自己的地盘,完全就不会有报警念想的结果才敢这么做。 一旦木成舟,即使告到天上去都没用,那可是周烨自己摁下的转账键。 “牛胖子,你这是在找死,真不知道会所背后是谁?”周烨色厉内苒地低吼。 牛胖没接茬,苏河却笑呵呵地走上前蹲在对方面前,抬手拍打后者的脸,“老鬼,你威胁不了他,也威胁不了我,只要收了我的钱就最好乖乖签字,不然可保不定以后还能不能享受美好人生。” 一个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你……你们很好,签,我签。”周烨并非硬骨头,咬牙答应之后还不忘道句狠话,“等着吧,你们会后悔的,早晚要跪倒在我面前求饶。” “装,让他么你装。”苏河一拳砸在这货脑门,“真会装,比你那狗儿子还装。”使劲提起周烨的脑袋,“记住了,我叫苏河,要找麻烦尽管来。还有,实话告诉你,要没你那宝贝儿子动我的人,今天还真没想买这么个破烂玩意儿。” 都是因为周建? 周烨脸都绿了,心里更哭笑不得,彻头彻尾的坑爹。 抬头笑眯眯地望向刘悦,苏河轻声说:“美女,劳烦弄份合同。” “哦,啊,好、好……”刘悦哪敢违背,颤抖着身体径直出了包房,但在牛胖授意下有人跟随在后,可不希望最后出什么幺蛾子。 不多时,刘悦拿来两份合同递给苏河,胆颤地低头不敢跟他对视。 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个不起眼的青年居然才是最恐怖的,低调得让她想骂娘。 “多谢。”接过合同,苏河连同笔一起丢到周烨面前,说:“签吧,别不忍心,你会为今天的选择感到庆幸,给你一个亿至少代表我不狠,更不会要你的命。” 这话听起来很平静,可传进周烨耳朵却有如催命符,一个亿足够买他无数条命。 狠吗? 苏河并不这么认为,要不是老天开眼,他都不知道自己会被欺负成什么样,保不齐夏云裳那美女老婆早都被别人祸祸了。 狠的不是他,而是这个世界。他若不够狠,最后倒霉的除了自己不会再有别人。 周烨硬着头皮就要签字,牛胖却阻拦,遂即让人搬正桌子,再把前者扶坐好,让众人退后些距离才允许正式签字。 愣了一下,待看到牛胖拿出手机录像,苏河才突然醒悟。白纸黑字加视频,就算事后被反悔,周烨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姜,还是老的辣! 等签完合同,苏河说:“忘了告诉你,我不会后悔,还有,就算死也不会跪下来求你,因为我死之前,你肯定早都玩完儿。”遂即挥手让人把周烨带走,下午六点再放出来。 众人没理睬苏河,直至牛胖点头才将周烨带走。 屋里的人哗啦啦退了出去,在胖子的授意下,彻底接手天涯会所安保系统。 刘悦原本要走,却被苏河叫住:“做好你的工作,今天的事,你没看见,也不知道,懂?” “明……明白。”刘悦重重点头。 一个外来的女人,哪里敢跟大佬们作对?她可不想到最后没出人头地,反倒死得不明不白。 挥手让他离开,牛胖刚要说些什么,手机却是响了。 接听过后,胖子脸色明显不一样,变得有些阴沉难看,看样子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有事找这儿的安保负责人,我会交代好,有事,先撤。” 没等苏河多问,牛胖急匆匆地快步离开。 看了看时间,距离六点还有两个多小时。苏河没走,而是找了个有按摩床的房间休息,今后就算被夏云裳撵出来也算有个落脚点了。 至少在这里,他可以享受到别地难有的清净,且几乎没人敢不尊敬他。 如今,他虽有钱,但在用钱的思想上仍旧没放开,还不知该怎样才能做到最好。现在全凭直觉,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在气质和思想上还差那么丁点道不明的奇异感觉。 房里安静,没人打扰,苏河很快便浅浅睡去。等他再次醒来,是被身上的诡异感觉给弄睁眼的。 刚半眯缝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道模糊人影,待得看清,他差点没喷出鼻血。 一个女人在给他按摩,穿得很疯狂,卷发在飘荡,那朦胧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妖艳妩媚,再有扑鼻的香水味刺激大脑和神经…… “老板醒了?”女人回头微笑。 是她,刘悦! 那个拥有不同韵味的女人,这种妩媚不似风尘女子,身上的诱惑又不像跟他同龄的女人那般单纯简单,增添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艳丽、娇媚、妖娆…… “你……你干什么?”苏河有些言不由衷,眼睛忍不住的上下乱瞟。 刘悦挑起柳眉,笑眯眯地说:“见您累了,所以想着为您按摩缓解缓解。”说着话,她还故意往苏河的脸部靠。 这女人简直比妖精还妖精! 苏河不傻,一下就看穿了她心里隐藏的目的,若换成另一个人,怕是一睁眼看见就忍不住了,可他还是硬生生从按摩床上爬起来,摇头道:“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打扰我睡觉。” 话语间,他强忍体内的翻涌,快步出了包房。 倒不是冷血无情,而是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该碰,什么样的又不该惹。 像刘悦这种带刺的,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任她再妩媚漂亮、妖娆多姿也没用,保不齐今天为了达到目的来勾他,明天就会为了另一个目的去勾别人。 再怎么不济,他也没到跟人分享女人的地步…… 看着他的背影,刘悦楞在按摩床边,真没想到会失手,因她在这样的环境和情况下就没被人抛弃过。 她能坐上今天的位置,也完全是靠同样方式勾到的周烨。 出了包房,苏河摸出手机一瞧,眉头皱起的同时更暗骂一声,居然六点半了。 原本调了闹钟,想必是那刘悦听到声音后关了…… 稍微加快脚步,苏河径直往218号房去,希望还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第二十章 唐茵为他愿挺身 18点,周烨被人从会所后门丢出,摔在下过太阳雨的后巷,扑得满脸是泥。 “草泥马的死胖子……” 门关上,没人理他的吼骂。 他走出后巷,给一串没存姓名的号码拨去电话,站在路灯下的身子变得微弯,表情也悄然恭敬。 “罗老板……” 片刻后,他咬牙切齿地挂断电话,面色铁青,捏电话的指关节都在咯吱响。 随后,他又拨给周建,电话响了却没人接,殊不知他的儿子此时此刻正在天涯会所里干坏事。 而此刻,天涯会所218号包房,K歌、酒水一应俱全。 闪光灯下,周建一干人推杯换盏。忽地,门被人推开,身着蓝色连衣裙的唐茵被几个姑娘簇拥着走进包房,一张清纯的脸蛋在灯光下尽显清凉般的美。 走在她身边的赫然正是那所谓的寝室闺蜜,硬拽着她来到周建面前,浓妆的脸挤出媚笑,说:“建哥,我可把人给你带来了,剩下的自己把握。” 周建举杯示意,“哥办事,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 女人嘿笑着就要坐到边上,唐茵忽地拽住她的手问:“不是说苏河在这?” “哎呀,一个破穷酸鬼有什么好的,跟建哥才有肉吃,懂吗,傻姑娘。”女人把唐茵推坐到周建身边,对他挤了挤眼睛。 之前本就有所怀疑,苏河怎么会在这?又哪里会跟她这群室友混一起?但还是抱有幻想,可这一听一看,登时就破灭了。 “抱歉,我还有事。”冷冷回了句,唐茵起身就要走,而周建却是笑眯眯地打量她,完全没起身阻拦之意。 边上的女人看着干着急,刚抬手要拉唐茵就被后者甩开,脸色顺即就阴沉,太不给面子了。 “来都来了,不喝杯酒再走?”周建举着酒杯晃了晃,早都想睡唐茵,哪肯放过如此机会,“只要今天陪我玩高兴了,那穷腿子的抄袭事件便可摆平,否则……寸步难行!” 用最在乎的东西威胁,必将起到完美效果! “你……”唐茵霍地回头凝视周建,“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周建嘴上回答,内心却暗暗冷笑:“小娘皮,前提是待会爬到老子床上先伺候好了……” 君子? 他显然就不是! “好!”犹豫了数秒,又想到苏河今日的帮忙,唐茵一咬牙、一跺脚,坐到周建身边从茶几上拿过酒杯,“说,怎么玩,喝多少。” 周建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只要肯喝酒,哪还有办不成的好事? “你说了算。” 一狠心,唐茵便想速战速决,索性推开酒杯,拿过酒瓶,“一人一瓶,喝个高兴?” 自知酒量肯定比不过,持久喝肯定遭殃,只有快刀斩乱麻地忍一忍,拼一把。 喝快酒,比的就不是酒量了,而是容量! “好!”周建拍手应下,脸上的笑更深了几分。 她是真不知道周建喝啤酒还没输过谁,否则就该整白的…… 一听面前的货答应,唐茵二话不说,抬起酒瓶就往樱桃小嘴里灌,咕噜咕噜,喉咙迅速急动。 没半分钟,一瓶酒下肚,脸憋得通红,瞪着精致的眼睛凝视周建,冷冷道:“该你了!” “好酒量!”周建一拍手,周围的人立即起哄,特别是那所谓的闺蜜还亲自帮开酒递给他,说什么建哥加油,赢了我陪你…… 只是周建对周围的其他女性压根不感冒,接过酒瓶两万放光地盯了唐茵的脸蛋足足五秒,似在幻想蓝色连衣裙下的美丽风景。 一口,只听咕咚、咕咚几声,瓶子里的酒水就见了低! 瞬息间,唐茵就愣了,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周建便接连抓起桌上的酒瓶,一口气又连干了仨! “到你了。”他十分满意她惊呆的表情,打了个嗝便靠在沙发上笑眯眯地望着唐茵,颇有你不喝就休想让老子办事的意。 开弓没有回头箭。唐茵深吸了两口气,就算知道上套了也得硬着头皮喝,但她又连干两瓶后,已是过了七八分钟,第三瓶才刚闻到气味,喉咙里就有东西在翻涌,似要激荡出来。 虽是快酒,但时间分秒度过后也会上头,且喝得越快,上头后的劲就越大。 “怎么,搞不定?”周建身子靠到唐茵耳边,“不喝也行,只要肯陪我一晚,那小子的事保管没问题。” 闻言,她骤地瞪眼,一咬牙,硬生生把第三瓶给干完,遂即一抹红唇,紧锁着眉头忍住胃里的翻滚,起身就要往外走:“不玩了,你爱咋咋。” 不是她放弃,而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再继续待下去先不说苏河的事能否解决,她自己就得搭进去。 谁知她刚起身,周建便一把握住她的纤细手腕,“不逗你了,只要再陪我唱首歌,这事就算了,那穷鬼明天就能回学校领毕业证。” 连忙抽回手,可唐茵却顿住了动作,唱首歌就行?她确实动心,殊不知这酒可不是普通啤酒,更不假,而是周建想方设法弄来的好东西。 喝时啤酒味,但若是常碰这东西的一闻就知道里面有……洋酒! 洋酒喝时没感觉,有的味道也淡,选好相近的味道混在啤酒里还真不是唐茵这样的女人能分辨的。 而它的后劲相当之大,一旦发作,醉都是小的,不省人事后一觉醒来,压根都记不得头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或是被……做了什么! 所以周建此刻所需要的就是时间,丢出的诱饵足够让鱼上钩。果不其然,唐茵一口答应。 一首歌的时间,足够让灌了四瓶酒的女人发作…… 边上的人继续喝酒,唐茵的那几个闺蜜各有人搭讪,唯有把唐茵推到周建身边的那浓妆女眼神有些怨毒。 还没等歌唱完,唐茵便觉脑门子直冒汗珠,眼前一阵阵难受的晕眩感传来,大脑的思维忽然有些变得不受控制了。 嘭咚! 忽地,她握在手里的话筒滑落在地,人紧跟着就朝边上栽倒,被一直盯着她的周建双手抱住腰身,再也忍受不住地发出咯咯咯地阴笑。 “建哥,来,我陪你唱。”浓妆女起身走上前想把唐茵接抱到沙发上,却被周建一个耳光扇到边上:“滚蛋,少打扰老子办事。” 等了那么久,终于能如愿以偿…… 他直接抱起唐茵,后者嘴里轻哼,手在无力的乱抓,却只是更加刺激他的每一根神经。 浓妆女怨毒地望着他抱着唐茵离开,气呼呼地坐回沙发,一口气往嘴里连灌了三杯酒,边上凑上来个周建的小弟笑呵呵地想接盘。 “贱人、贱人……”她嘴里怒骂着,却伸手勾起那小弟的下巴,“想玩?你有多厉害,能让老娘玩多久?” 小弟借着酒劲就要往上扑,可偏偏在这时候,门被人猛地一脚踹开,穿着破旧衣服的身影立即落入每一个人的眼瞭。 苏河? 他怎么会来这? 沙发上互相勾搭一群人有些傻眼,而那被打扰了的小弟当先跳起来操起酒瓶便朝苏河扔砸了去。 “逼崽子,这儿也是你能来的?滚,赶紧给老子滚回狗窝睡觉。” 苏河本就身手不好,只下意识往侧边避,但还是被酒瓶砰地砸在肩上,立即传来的火辣辣痛感让他胸中的怒气翻涌而起。 再一抬眼扫去,不见夏云裳,更没有周建和刘松的身影,他心里瞬间就急了,相信那瘦竹竿压根没必要骗他这个所有人眼里的窝囊废。 当真来晚了? 这时候哪还顾得上肩膀的痛,苏河径直就迈开大步跨到动手那人的面前,一脚将之踹翻坐在沙发上,“他们人呢?” 第二十一章 单枪匹马来找茬 单枪匹马就敢来找茬? 浓妆女掩嘴轻笑,“哎哟喂,傻逼还想英雄救美,可惜来晚喽……”语气阴阳怪气。 被踹的小弟登时感到颜面尽失,要不找回点场子,今晚哪还有机会泡妞睡觉? “操!” 那小弟低骂间就要跳起来,却见苏河一把握住茶几上的酒瓶抡起就砸了去,嘭的脆响,玻璃碎片四溅。 “哎哟尼玛……” 对方刚腾起的身子还没完成一整套动作,就又跌坐了回去,脑袋直接破皮,血像温泉井似的咕噜咕噜往外冒。 一抹脑门,手上全是血,这货差点没被吓晕,颤抖着身体怒瞪苏河,只见那手机握着的半边酒瓶在散寒光,当即就打了个哆嗦,没敢再跳起来。 敢怒不敢言,不吃眼前亏! “再问一句,他们人哪儿去了。”苏河扫视一圈冷冷道。 霎时间,包房内落针可闻,出现那么几秒的真空安静。 谁都没想到,苏河敢动手! 年前的人,还是那人人可以打骂和嘲讽的窝囊废,咋感觉这狠辣冷漠的样像变了个人似的? “在我面前装啥横,有本事去找周建、刘松啊,在这狂算个狗屁男人?”浓妆女压着心里的害怕点燃一支白色女士烟,挑起眼睛跟苏河对视。 别的那几个女生此刻苍白着脸退到边上,想尖叫,却又抱着看戏的好奇心盯着。 “哥几个,弄他……” 不知谁吼了一句,边上的几个男生操起酒瓶就要冲上来揍苏河,在酒精的刺激下显得很亢奋,一个个恨不能在这些个女人面前逞英雄。 但他们还没冲到苏河面前,刘悦领着人快步推门走了进来,一个个穿着黑衣制服的大汉瞬间将冲向苏河的人给拦住。 “敢挡老子?知不知道我大哥周建是谁?”有人昂着头低吼,回答他的却是苏河甩砸来的酒瓶,正中左脸,碎玻璃渣当即就扎了进去,血就满面。 “周建?我不知道他是谁,只道刘松面前一条哈巴狗。”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尽冷漠,苏河看都不看进来的人,一把揪起浓妆女的头发,“画得跟个鬼似的就出来装美女?信不信我让你张开腿变成野鸭子?” “你……”浓妆女惊得说不出话,瞬间的转变来的太快,使她反应不过来。 “老……”刘悦上前准备开口却感受到苏河瞪来的目光,急忙改口道:“苏哥需不需要帮忙?” 一句苏哥,震惊全场,这不该是周建的场子吗? 是他们出现幻觉,还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 “今天要出了事,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他妈都别想走。” 苏河冰冷的声音让浓妆女等人打着寒颤,之前还想睡她的小弟立即见风使舵地改变嘴角,一股脑把目标指到她身上。 “是她,都是她跟周建串通的……” 前因后果悉数道出,听得苏河先是一愣,旋即便心满愤怒。 他们跟着周建本就不是死心塌地,不外乎为了钱和地位,完全不牢固和可靠,经那么随便一吓就破碎了关系。 毕竟都只是一群还没踏出社会的毕业生,在校内耀武扬威还行,一见那么大阵仗,瞬间焉了。 啪…… 听完,苏河没忍住地抬起巴掌就落下,狠狠扇在浓妆女脸上,清晰的鲜红五指印让边上看的人都一哆嗦。 太疼了,白净的半边脸瞬间都变得有些红肿! “就你这鸟样还号称闺蜜?有你这样把闺蜜推进火坑的?” 他不打女人,但今天实在没忍住。 “你打啊,继续打,我倒要看看等建哥回来,你个瘪三还敢不敢狂。”她抬眼扫视众人,“还有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落着好,敢动我,也不看看我是……” 不等她说完,苏河便一屁股坐到她身边,而刘悦却踩着高跟鞋上前甩出一巴掌,“闭嘴!” “一分钟,找不出周建,自己看着办。”他表情漠然地点燃香烟,靠在沙发上不再说话。 刘悦重重一点头,快步走出包房。 浓妆女等人又变得有生机,一个个都表露着等周建来收拾装逼狗的样。 而苏河表面看似平静,实际早已心急如焚,但他深知越关键就越需要冷静,否则非但救不了人,还会耽搁了最佳时间。 一人之力有限,只能依靠刘悦等人去找,相信周建那色货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肯定会着急办事,应该还在会所内。 烟雾缭绕中,苏河心思百转,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唐茵,夏云裳又去了哪里? 看情况,瘦竹竿肯定没骗他,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中间肯定出了什么差池,导致阴差阳错的变成了唐茵,还是借用了他的名义。 一想到唐茵若是为了他而遭受羞辱,心里就忍不住烦躁,铁定要悔一辈子。 没几秒就抽完一根烟,遂即又点燃第二根,当燃到一半时,门被人给推开。 刘悦当先进来,遂即便听到她身后响起怒骂。 “刘姐,你……你干嘛?” “曹尼玛的,不知道我是谁?要敢动我根手指头,信不信我爸废了你们!?” 听声音,苏河的心瞬间落了一半,被架进包房后扔到地上的正是周建,浓妆女等人盼望来救场的建哥! 苏河并不担心这混蛋,而是把目光投向后面被两个女服务员扶着走来的唐茵。 她此刻眉头紧锁,脸上写满痛苦,半眯缝的眼睛配上酒醉的样着实让人着迷和怜惜。 满头乌黑秀发散落在胸前和后背,嘴里在低骂,还喊着苏河的名字…… 一看唐茵的样就知道她是真的醉了,说不省人事都不为过,恐怕真发生了什么,等明早醒来早已断片,什么都不会记得。 “傻女人!”苏河从沙发上跳起来,顺手扔掉烟头并奔到唐茵近前,一把将她接到过手,她转眼就软绵绵地直往他怀里靠。 在这女人的潜意识里,居然还希望他来救她…… 回头瞥视刘悦,待得她轻轻摇头,苏河悬起的心才彻底落下,所幸还没发生最恐怖的事,唐茵仍旧完璧如初。 “好了,我在,是我……苏河!”苏河抚了抚怀中人的脑袋,似因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嗅到熟悉的味,她居然不再挣扎和无力低骂,反倒靠在他肩上安稳睡去。 唐茵虽没了意识,最后的结果虽也没到最坏,但事情岂能就这么算了? “操,原来是你这瘪三,敢坏老子好事?”周建刚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就看见苏河,原本酒劲上脸的样立即更怒红了。 到此刻都还没发觉空气里诡异的气氛…… 浓妆女等人见状,之前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连周建都被如此对待,更何况他们? 世界太疯狂,天涯会所不是周建家的产业了吗?任他们想一万年都弄不明白! 苏河没理会周建,而是先将唐茵抱起放到沙发上,摸着她的脑袋安慰了几句,才转身眯缝起丹凤眼冷冷注视周建。 此刻,新仇旧恨,是时候该一起清算了! “怎么,没想到吧?”他冷笑着。 “都他么杵着干嘛,玛德,给老子弄死这穷逼!”周建低吼,然而没人行动,只有苏河冷冰冰的笑声幽幽荡开。 “周建,建哥?”苏河往前跨出半步,“给你个机会,要是以前还没欺负够,现在可以再来。”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以前的苏河敢这样跟他说话? 要他么敢如此装逼,保管叫苏河搁床上躺个三五天下不来。 可如今,随着时间推移,又看到苏河轻而易举抱着唐茵到沙发上,再有四周人的目光和态度,周建的酒意渐渐醒了几分,额头开始见汗…… 第二十二章 你惹不起我 什么情况,周建的话都不管用? 天涯会所,不是号称周建家的产业?现在连小老板都被这般对待,情况诡异到让人想不明白。 “你、你……” 周建被苏河的话给呛到,是真想给后者两巴掌,可顶着四周一干大汉...... 《我的岳父特有实力》第二十二章 你惹不起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三章 看的一出好戏 “方晓月?” 苏河猛地回头,循声望去,映入眼瞭的不是夏云裳的表妹又是谁? 进来时忘关了门,她倚靠着门边,双臂慵懒地抱在胸前,笑眯眯的脸蛋配上一双精致的宝石大眼正灵动地望着他。 看那表情,似带着玩味,又有些嬉皮笑脸,高挺的鼻梁在灯光下略...... 《我的岳父特有实力》第二十三章 看的一出好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四章 阴谋 心脏漏跳了半拍,苏河被她的话所惊住,特别是那一句……还能拥有她! 答应吗? 是的,条件很让人心动,甚至是大部分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明面搞定仙女,暗地里跟魔女幽会,这可是无数人都难以企及的。只是一旦答应,他就要做她的奴隶,比卖身契还可怖。 ...... 《我的岳父特有实力》第二十四章 阴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五章 离婚放弃 还没等岳母开骂,夏云裳就先回过味,骤地用力甩开苏河的手,气呼呼地瞪起眼睛怒视后者:“混蛋,谁给你的胆子动手打人?” 她的脸有些绯红,也不知是羞涩还是酒意上头。 “我是个男人,不是白痴!”这次,苏河绝不退让,“不...... 《我的岳父特有实力》第二十五章 离婚放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六章 尴尬的套 从夏云裳家出来,走了老远都还能听见岳母那狮子吼般的嗓门,骂他窝囊废、丧门星,有本事离开就别再灰溜溜滚回来。 双手插兜,夜风拂面,他低着头走在路灯下,不知觉地便离开别墅小区。 轻叹一声,长长呼了口浊气,苏河定下脚步准备拦车离开,可刚抬头就被一对大灯射得睁不开眼。 ...... 《我的岳父特有实力》第二十六章 尴尬的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七章 无事生非 “不认识。”苏河爽快地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瞥了眼越来越近的几个青年,“怎么,蹦个舞都还能领回来几个小弟?” 方晓月若无其事地坐到位置上,抬指撩了撩额间发丝,顺势抹掉冒出的汗珠,笑盈盈地问道:“他们想欺负人家,苏哥不会就眼睁睁...... 《我的岳父特有实力》第二十七章 无事生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八章 真以为我吃素的 天涯会所? 提到四字,方晓月有些心虚,目前还不十分清楚苏河跟那地方到底什么关系,话语间还不忘用眼角余光偷瞥后者的表情。 一句话、一件事、一个动作,无不透着对他的试探和勾引。 苏河闻言,面无表情,除了有点酒意上脸,还真没点别的任何波动。 沉默着揣好...... 《我的岳父特有实力》第二十八章 真以为我吃素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九章 折返 走正门等于自投罗网,可还没等苏河往回退,从后面便有个捂着流血脑袋的家伙领人追上来。 “玛德,就他揍的丁哥!” 话音很快就被音乐盖过,但苏河刚回头就瞧见,心下暗道不妙,在这么下去,非得被逮住不可。 忽地从斜侧里冲出来一道黑影,一拍苏河的...... 《我的岳父特有实力》第二十九章 折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章 岳父说有恨就去还 带苏河上来的几人刚要开口,丁哥便先跳起来抓住桌上的烟灰缸猛然砸出,“草泥马……”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烟灰缸在空中划过一道反光弧度,苏河也没傻不拉几地站着让人砸,侧身就避了开来。 嘭…… ...... 《我的岳父特有实力》第三十章 岳父说有恨就去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一章 震惊,干爹废干儿 等苏河醒来,已是翌日清晨。 刚一睁眼,他便从床上弹坐起来,眼睛里都还满是惊异和仇恨。 嘶…… 可下一秒就倒吸口凉气,骨头因突然行动而咯吱响的同时,浑身肌肉都在传递撕扯般的疼痛。 疼痛虽不强烈,但也令他面色转变个不停。 ...... 《我的岳父特有实力》第三十一章 震惊,干爹废干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二章 离婚?我没有错 电话里突然安静,约莫过了数秒,苏建笙才又开口,像重新整理了心情,态度平静许多,但语气仍旧冰冷且带着敌意。 “昨晚的事想必不用多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就想知道战神为什么会被封,一晚损失五千万,那他妈可是五千万!” 略微皱眉,苏河愣了下,总算明白...... 《我的岳父特有实力》第三十二章 离婚?我没有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三章 噩耗 有仇就去报,有恨就去还,眼前此情此景还能怎么办? 知道罗鸿在刺激他,可那又如何?该出手时就出手,即使会被夏云裳误会也不能忍! 真正让苏河没想到的是,夏云裳居然把事情全告诉了罗鸿,两人的关系究竟要好到了什么程度?心里难免滋生妒忌的同时更有极浓的不甘! ...... 《我的岳父特有实力》第三十三章 噩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