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墨(H)》 分卷阅读1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1 书名:银墨 作者:水叹 文案 “真奇怪,按照二流小说的走向,中了春|药的主角不是应该欲|火焚身、不着寸缕了吗?然后总有人献身,与之缠缠绵绵、黏黏糊糊三天三夜才罢休。前辈都用不着褪半件衣服,若无其事该干嘛干嘛。” “……你想说什么?” 讲述一个冷艳高手的内心羞耻小世界……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银墨,苏燎 ┃ 配角:银河,阿依 ┃ 其它: ☆、一 江湖人总说,千岭谷四季如春,山花烂漫,却是寂寞入骨的。常年缭绕不去的雾纱,空谷吟唱的百灵,袅袅娜娜纠缠的花树枝桠,暖风浮荡的只有鹿会去汲水的湖泊,构成一幅被人遗忘仙境图。只是无人敢涉入,仙境再美,也是带着毒的。 几百年前,千岭谷内横空建立一个教,名为“闲云教”,以鹤图为标记,毒杀江湖名士无数,一时风生水起。最通用的毒是鹤顶红,暗杀现场必留鹤图,以及一句话:鹤顶无毒,缘何而亡。 果然,这是一场复仇。闲云教只为复仇而生,向江湖复仇。常言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在时间面前,此话是不恰当的,人的记忆并不如自己想象那般牢固,何况死亡。闲云教初代教主、二代教主,甚或三四代可以为复仇而生,江湖亦给予反击,几百年过去,大浪淘沙,当时风流人物早已面目全非,世事不堪回首,埋于黄土了。 仇恨最终衍生的,是虚无。 到了银墨这一代,闲云教早已没落,江湖也只记得千岭谷处处暗藏机关毒气,无法轻易踏足。 今夜,寂寞入骨的千岭谷忽然灯火辉煌,闲云宫内红绫高悬,红烛灼灼,喜气洋洋,珍馐美馔丰盛。喜庆的气氛,自然是有值得喜庆的事——成亲典礼在即。 银墨仍一身素服,落座高堂,有着师尊的清高与自持。等候他的爱徒银河与那苗疆少年过来礼拜,面色沉静,其实心中已经抓狂:昨天才说要成亲,今天就办起来了,到底是有多猴急!我连那小蹄子的面还没见过一次呢!我昨天沉默是表示不允许,不是默认!好想砸了这堂子! 桌角掰掉了一块,银墨当成桂花糕往嘴里送,居然咽下了。反正现在吃什么都是食不知味。 底下忙碌的侍从惊恐地瞪大眼睛,有人小心翼翼道:“银河公子的师父果然是高人,桌角都吃得面不改色。” “说不定那桌子里掺了仙丹妙药,是甜的呢?” “那我们等新人拜完堂,就把那桌子瓜分了吧!” “我要桌子腿,一看就很好吃。” “我要桌面,长得多像煎饼。” “我要桌腿间的横杠,应该很香脆。” “你们还是人吗?这都吃……”一开始那侍从叫道,“必须每人分我三分之一!” 银墨从头听到尾,无语地看着那四只蠢货,想着待会儿你们就吃到胃出血吧。侧过头,用袖子挡着,手指往嘴里一抠,木头渣吐了出来,包在手帕里。回过头,仍是一脸高贵冷艳,睥睨天下。 不多时,紧锣密鼓声中,新人双双到来。鞭炮炸响,稀客寥寥,倒也其乐融融的景象。特别是那四只,欢闹不停。银墨微微抬头,但见新人盛装红了半边天,新郎服上龙飞凤舞,新娘凤冠霞帔,珠光璀璨,两人共牵一条结着绣球的喜绸,款款踏着红地毯走来。银墨略略宽心,自己的好徒儿是在上面的。 因都是男儿身,也就无所顾忌,银河的新娘没有遮红盖头。银墨打量这名少年,面若桃花,目若点漆,唇红齿白,总结一句话:嫩得能掐出水来。 银墨的老男人心受到了刺激!喉结滚动,就要吐血,深呼吸咽了回去。默默诅咒他们走路踩到香蕉皮,一个跌个狗□□,一个屁股开花。 当然,这里没有香蕉皮,新人平安无事且面带笑容到了银墨跟前。银墨开始后悔刚才吃的是桌角,不是香蕉。 “师父,这是阿依。”银河说道。 银墨淡淡点头。 “师父好。”阿依弯起眼睛笑,声音清脆,比百灵鸟的歌声还动听。 银墨亦不动声色点头,心里狂啸,谁是你师父!别以为当了我徒儿媳妇就能跟我攀亲!除非月亮变成汤圆掉下来把我砸失忆,否则没门! “苏大哥,你也坐上去,受我们一拜。”阿依又道。 银墨这才注意到阿依身旁的玄衣青年,面如冠玉,眉目英气逼人,好生霸气,却笑意盈盈,银墨蓦地一阵寒意,本能觉得这个人不好对付,便有意疏离起来。 “在下苏燎,前辈有礼了。”青年文质彬彬道,“在下僭越。”说着坐在银墨隔桌太师椅上。 银墨淡淡应了声。 “事出突然,不及向前辈悉数告知,不周到之处还望见谅。阿依性急,若有得罪,也请见谅。” “苏大哥!”阿依嘟嘴,“不许说我坏话。” 苏燎笑道:“只是将你那火爆的性子提前告诉人家,省得人家被你小鸟依人的外表欺骗,让人家对你的那点好感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一口一个“人家”,银墨面无表情地将手指握得嘎嘣脆。 “桌角怎么少了一个?”苏燎又道。 银墨的拳头顿时失去力气,像被抽干了,心里发虚。不言片语。 某只侍从举手:“我知道,是被……” 银墨抬眸望去,眼底一暗,那侍从吓得手一抖,张口没了声音,默默蹲了下去。 “好啦好啦!吉时已到,新人该拜天地了。”另一侍从道。 于是新人开始拜天地,银墨松了口气,没注意到苏燎投来的玩味的目光。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到这一刻,银墨才真正意识到,养育二十年的徒弟,真的变成其他人的了。就好比喂养了二十年的小蛇,一朝成龙,与凤双|飞,天涯海角,再也留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桌子不要乱吃…… ☆、二 银墨在这个无眠的夜里想起自己的师父银幻,那个全天下最好看的男子,他总是说:“皮囊是无用之物,留得住一时,留不住一世。英雄,终归是属于天下的。” 银墨无意于英雄,银河亦非英雄,为何还留不住?银墨想问问师父。 银幻一定会直击:“因为你丑。”他是那样高傲的人。“一次都没留住男人,除了丑,没有其他了。” 银墨是受这样的教育长大,又从记忆中翻出银幻的另一句话:“墨儿长大了,也是妖孽。”也就是说自己不丑的,银墨纠结地对着镜子捏自己的脸。 “师父你那么好看,为什么喜欢你的人那么少呢?”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2 银幻揪着银墨的耳朵道:“我不是没人喜欢,是大家都怕我。” “为什么怕你?” “哼。”银幻时常以冷笑代为回答,银墨习以为常,不再问。直至大了,才发现自己也落入师父的窘境,大家都怕他。 银河不该怕他,徒儿对师父有敬畏,但不该怕,就像银墨对银幻那样。银墨自认是喜欢银幻的,小的时候就喜欢,恨不得银幻的身边只有自己。依赖,并想独占,这是孩童对大人最纯粹的心理。银河却从未对银墨如此表现过,天真、开朗、热情地长成温柔可靠的男子,对银墨毕恭毕敬,和煦妥帖,也许这才是晚辈对长辈该有的礼仪。银墨不禁怀疑只有自己是异常的,从山下抱回还是婴儿的银河开始,不,更早以前,从喜欢上注定不属于自己的银幻开始。 银墨在这个无眠的夜除了失去银河,竟然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暗恋过自己的师父银幻的。银墨混乱了……不过这好歹转移了注意力,如果只考虑银河的事,银墨不保证自己还能够维持师长该有的尊严。 次日清晨,银河阿依向银墨敬茶,银墨处之泰然接过,礼节性抿了口。苏燎亦要茶,银河笑道:“你我平辈,昨日已占了便宜,还卖乖。” 苏燎笑道:“真真是翻脸不认人,昨天还大哥长大哥短,今天就不服了。怎么,阿依是你的人了,就没顾忌小瞧我了?” “银河玩笑话呢。”阿依道,“茶自然少不了苏大哥的,喏!” “这么快就夫唱夫随了。”苏燎接过茶,啜饮两口,“这桌子不是昨天那张吧?” 银墨早就发现了,也不说话。 阿依看向一侍从道:“阿大,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三只呢?” 阿大本就青白的脸更白了,支支吾吾:“他们昨天食太多,曾坏了肚子,蹲在茅发一夜没粗来呢。” “你说话怎么漏风?抬起头来!微笑!门牙怎么少了一颗?” 阿大咧着嘴像要哭的样子,“啃桌子啃的。” “……” “昨天有那么多美味佳肴,你们啃桌子干什么?”苏燎忍笑道。 阿大的目光再次转向银墨,银墨右眼皮突突跳,强作镇定道:“啃桌子牙齿一定很痛,我这里有止痛药。” “前辈居然无半分惊讶,想必见多了奇事怪谈,在下佩服。”苏燎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齿。 银墨躲开那太过灿烂的笑容,“过奖。” 相安无事过去十几日,银墨果然等来银河遨游天下之际。是早就看出的端倪,可追述到银河小时候,那时银河便表现出对外界的好奇与热忱,时不时请求银墨带他出去。银墨以为让他看过了便不再好奇,却不想勾出别样念想,使得银河越发向往广阔天地。 银墨唯余叹息,等时间来冲洗一切,到底是无用之功。苗疆少年阿依的青涩与活力,正是与银河相得益彰,所以才能毅然私定终身。 书房门吱嘎而开,银河踱步进来,“师父。” 银墨掩卷抬眸,不语。 “请恕徒儿不孝。”银河扑通屈膝跪下。 银墨眼底流过悲戚,面上仍不动声色,“这么大的人了,有话好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 “不,这是徒儿应该的。师父待徒儿有养育之恩,当用一生回报,但徒儿自知再不能够,祈望师父原谅。徒儿能把命献给师父,但为了阿依,徒儿想要活下去。师父可明白?” 银墨叹息:“为师从未想要你的命。” “徒儿知道。师父恩重如山,是银河福薄。” 蜡炬燃烧,烛泪滚滚。 “阿依说他想回苗疆。他是一族长孙,前两月接报他爷爷病危,只等阿依回去看望最后一眼。阿依阿爸亦催促。我与阿依之事擅自铸成定局,尚未向那边表明,曲折是少不了的,徒儿自会处理。难就难在路途,阿依闯荡江湖数年,结识不少鱼龙混杂的人,觊觎者不在少数。往年有苏大哥护佑左右,阿依身边平常还算清净。但不知为何,从上个月开始,阿依屡遭暗算,我与苏大哥及那四人自是拼命保护,明察暗访,却毫无头绪。回苗疆之期不能再拖,恐怕中间会出差池……” 银墨屏息听下文。 银河抬头,目光稍有闪烁,“如有师父同行,定有如东风相助。” 久久,银墨只是指尖发颤,搁在书卷后,心里万马奔腾,不言不语。 “师父久居千岭谷,遗世独立,自是清心寡欲了。外界繁华而污浊,岂能入师父的眼。徒儿不敢强迫。”银河垂眸,“但请权当徒儿最后的请求。” 银墨黯然,真是实心眼的徒弟,花言巧语说请自己出去观望风光,或邀请与之一起定居苗疆,自己也能稍感安慰些。自己又不是真神仙,哪会真清心寡欲。 “徒儿告退。”银河站起来,腿似乎跪麻,晃荡了几下。 银墨到底不忍,闭目轻叹:“容为师考虑。” ☆、三 夜风微凉,拂得人微醉。 闲云宫观月台上最适合对月举杯,诗性狂发。银墨读万卷书,却未作过一首诗。他时常在这台上望月,望人,望漫山遍野的杜鹃花。无需作诗,诗在自然,在心怀,不可叵测。能写出来的句子,永远都带着少许自负。 “真是奇异,杜鹃花的季节已经过去,此处尚还弥漫着馥郁的杜鹃花香气。” 银墨眼睫一颤,竟未察觉有人到来,复又镇定道:“苏公子也来赏月?” 苏燎道:“前辈抬举了,叫我苏燎便可。”连“在下”也自然而然省去了。 银墨默然。 苏燎上前扶住汉白玉阑干,道:“山中的月亮,果然又圆又亮。前辈世外高人,此情此景,定有所悟吧?” 靠得太近,银墨想移开一步,又怕做得太明显,反而不好。踟蹰之际,哪还听得见苏燎说什么,含糊应了一声。 “哦?苏燎听教。”苏燎转头微笑。 “……啊?”银墨不自觉地发出了疑问。 “啊?”苏燎笑意深浓。 “……”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看来前辈心不在此。苏燎斗胆说说自己的感悟可好?” “请。”银墨提醒自己不要再失态。 苏燎似笑非笑道:“赏花赏月,莫若赏美人。” 银墨片刻发怔,过了好一会儿,哦了一声,心中纳闷,美人在哪儿?不会作诗就不要逞强了嘛,我又不会笑话你——最多在心里笑话。 “前辈,你的表情有点古怪……” 憋笑憋的!银墨假装咳嗽一声,使表情恢复正常,沉着道:“大概想睡觉了。”既应付过去,又下了逐客令。 苏燎眯起眼睛,幽幽泛绿,唇息暧昧:“前辈是在勾引我吗?” 风吹树枝,唿唿地响,声音太轻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3 微,转瞬溜出银墨耳畔,“你说什么?” “没什么。”苏燎笑得无害,“就想问问,前辈是否真的决定与我们前往苗疆。” 提到苗疆,银墨不禁心绪繁芜。 “夜深露凉,前辈早些歇息吧。” “嗯。” 杜鹃花盛开的时节,银幻总是喜欢在观月台铺一张波斯地毯,摆上青瓷茶器与锦绣靠枕,泡一壶雨前龙井,点燃一支印度沉香,香烟缭绕中歪在靠枕上,欣赏漫山开至荼蘼的腥红杜鹃花,仿佛那真是杜鹃鸟一口口的啼血。银幻懂得享受。 银墨记得银幻的每一个眼波流转、眉梢哀乐、唇畔莞尔,亦记得他青丝如绸,指尖□□去,就像跌进了水里,清凉顺滑。银墨喜欢给银幻梳头,檀木梳与银幻的发丝很契合。 “师父,我长大了头发也能像你这么长吗?” “长有什么什么好?梳起来费劲。”银幻永远自知自己美,却不知自己有多美。 银墨道:“墨儿天天给师父梳。” 银幻回眸一笑:“谁能保证永远不离开?” “我不会离开的!”银墨急切作出承诺。 银幻伸出冰凉的手指抚摸银墨尚且幼稚的脸庞,目光隐隐含悲,“知道‘鹤舞引’吗?” “鹤舞引”是一味药,至毒而不至死的药。配方成谜,为闲云教历代遗留之物,至今尚有余裕。 鹤起舞时不飞,也就是说,吃了这味药,再也不能飞翔。此处的飞翔,是指不能离开千岭谷。无药可解,而不至死,只是不能离开限制地域。千岭谷地理历经闲云教几代开发,这里的空气与终年不散的杜鹃花香气即是抑制“鹤舞引”发作的最好的药。吃了“鹤舞引”,只要不离开千岭谷,便无生命危险。 这就是银幻一直待在这里的原因,银幻的师父喂了他。银幻也将传承闲云教的做法,给银墨吃下“鹤舞引”。 银墨只知道可以一直留在银幻身边,两人再不能离开千岭谷,为此暗生喜悦,毫不犹豫吞下那粒不起眼的朱砂色药丸。甚至来不及回味药味,便五脏焚烧般痛晕了过去。神智迷离之际,听到银幻叹息: “又一个痴人。” ☆、四 离开千岭谷是个晴朗的日子,阳光明媚,天清气爽。一行七人上路,银墨终于记清那四只侍从的名字:阿大,阿二,阿三,阿小。 阿大是门牙少了一颗的那个,阿二是喜欢撕嘴皮的那个,阿三是个子最高的那个,阿小是看着机灵却傻事做最多的那个。也许为了美观,阿小被派到银墨身边当狗腿了。银墨每次想撩起马车窗帘想看看外面的风景,就看到阿小小狗一样圆溜溜的眼睛堵过来问:“师父,您有什么需要?” 银墨试验了几次撩窗帘,阿小次次风速出现,后来干脆趴在窗户上。银墨无语片刻提醒:“你还在骑马,小心闪了腰。” 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一声惨叫,并且不忘奉承:“师父神算!” 因为被阿小闹的,银墨都没看千岭谷最后一眼,伤感心情无疾而终。 “没想到前辈会答应同行。”苏燎出声,他担当银墨的车夫,在前护驾保航,后面跟着银河与阿依的马车。 银墨不知如何回应,一贯淡漠。 “真好。”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银墨理解为高手压阵,妖魔鬼怪自行退散,他们自然觉得好。 “阿小对师父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阿小趁热打铁。 银墨轻轻冷哼,声音控制在阿小听不到的范围,却忘了还有一高手在前面当车夫。 “苏大哥,你干嘛一直笑?” “我本来就喜欢笑。” “那也不用笑得这么变……深沉吧?”阿小难得聪明了一次。 “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话别说。专心骑马。” “是!”阿小声音都颤抖了。 至客栈暂歇,银墨单独一房,因睡不惯,无眠到天明。也无胃口,只喝了一碗米粥。对人多的地方感到不适应,早早进了马车等候出发。 闭目养神时,听得窗户敲了几下,以为是阿小,便没有睁眼,问有什么事。 外面笑了一声,完全陌生的笑声。银墨霍然睁眼,出现在窗前的果然是张陌生的花花公子脸。那人用手指挑着一只精致香囊笑道:“刚才捡了一只香囊,敢问是先生的吗?” 银墨没有带香囊的习惯,说道:“不是。” 那人没有收回探进来的香囊,晃动两下,香气四溢,浓烈诡异,“真不是你的?” “不是。” “真奇怪,明明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不是。”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虽然年纪有些大了……”那人笑得咧出牙齿,却不给人灿烂的感觉,反而森然恐怖。 银墨当即屏住呼吸,奈何身子已渐渐瘫软,目若寒冰扫过去。 那人倒真畏惧,但并未退缩,晃着香囊道:“这叫‘独香软骨散’,天下只一包,用了便香不再来,先生该庆幸本公子肯用在你身上。因为你看起来就像一个高手嘛。” 银墨淡定道:“我就是一个高手。” 那人嗤笑一声:“很快就不是了,而是成为一只会放荡求欢的淫物。”一脚踏上马车,揭开门帘子,“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上男人呢。刚才远远看你一眼,魂魄都像飞了。” 银墨沉下脸:“不想真的魂飞魄散,就滚。” “我也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了,居然会在大白日做这样的事。”那人伸手揽住软趴趴的银墨,半拖半抱拽出马车。 银墨软弱无力,面色苍白些许,按捺心头的不安,体内默默运气,冲破药效。 四周人来人往,无人以为这是一桩青天白日的劫人案。银墨不惊不叫,即将被装进麻袋里还维持高贵冷艳的形象。 说时快那时快,外出买油条的阿小回来,鬼哭狼嚎叫一声:“呀!师父被人装进麻袋里了!” 那人顾不得其他,抱起银墨就走,轻功飞过街道屋檐,银墨半边身子还套在麻袋里,露出双肩与脑袋,摇摇晃晃的视线中看见玄衣青年首当其冲追来的身影,心头一凉。不过倒也合情合理,本来此行就是注重保护阿依的,银河不能离开半步。 打斗很无趣,因为两人明显不在一个等级。苏燎招招风驰电闪,迅猛轻盈,不至伤了银墨,又让那人无回手之力。 那人终是被追至穷途末路,在高楼上狠心撂下银墨。银墨重重跌在黑瓦上,像只胡萝卜顺着瓦檐的倾斜弧度往下滚,底下便是百尺地面,掉下去得摔成一滩泥。 银墨依旧无所畏惧的寡淡,苏燎眼疾手快捞住银墨,那人趁机在其背后发出一掌。苏燎闷哼一声,一手托住银墨,一手与对方交战。显然那一掌伤了内部,出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4 手一如之前锋利,速度却大大降低,不多时处于平手。 瓦片破碎,掌风如电,双方胶着。 银墨轻叹,一把推开苏燎,向后倒去,直直落下。 “银墨!” 风在耳畔呼啸,却没错过那声声嘶力竭的呼喊,银墨整个人一颤,像是空谷回音。他的身子是空的,多年来等着被什么填补,如今,有道声音进了去。那种感觉带来的是灵魂的震撼,余韵悠悠。而后他看见苏燎面目迅速拉近,不禁疑为做梦,却被切切实实拥住,空中翻转,苏燎在下。 时间仿佛变长,对话在眼神中进行。银墨满心只想问:“你在做什么?” 答案消逝在苏燎暗绿的双瞳中,不言而喻。 下一瞬间,银墨运足内力,麻袋四分五裂散落。举手劈向地面,以爆破之力抵御坠落重力,两相对消。 地上百步之内无人,悉数被震退,各样摊子风卷残云般破落不堪,落叶飘零。只一掌,方圆十里内鸦雀无声。 银墨面不改色带着苏燎在离地十米处缓缓落下,四周人群抱团的抱团,爬地的爬地,吓晕的吓晕。银墨道:“他们怎么了?”好一副不知人间烟火的样子。 苏燎怔怔道:“你不是没力气了吗?” 说起这桩事,银墨转身抬头看楼檐,见那人还在,傻愣愣的样子。伸出手指一弹,那人跪了下去。再连弹三次,那人哇哇叫嚷起来,说自己没力气了。 “武功尽废,当然没力气了。”银墨道。没废那人下面不是给他面子,是碍于自己的面子好不好。 “那我怎么下去?”那人哭叫道。 这个银墨就不管了,洒脱转身离去。 阿小蹿出来,还捏着沾了灰的油条,崇拜道:“哇!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麻袋弄得像天女散花!师父师父,教教我好不好?” 银墨瞥阿小一眼,没说话,心里咆哮:又不是我想被装进麻袋里的!从麻袋里出来还能好看我容易吗!当时被人抱着就更不容易了!我这么辛苦才钻研出来的绝技才不教给你!此绝技就叫“麻袋碎作天女散花”,简称麻花! 作者有话要说:  此绝技不要随便练…… ☆、五 一行人趁着官民皆处于震惊中,灰溜溜离开客栈,快马加鞭甩了几百里才松口气。本着低调出行的初衷,刚出来就被打得粉碎。但无人责怪银墨。用阿小的话来说,师父武功高强,一招制胜是妥妥的,除了太吓人。 “当时我看到那么多树叶组成一面墙刮过来,身子就飘了起来,沐浴了树叶澡——顺便还飞了一只勺子过来敲脑袋。可这些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我打算蛙泳时,抬头一看,师父神圣的光辉像太阳一样照进我眼里!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麻袋如同花瓣般飘落,落进我心里,温柔了我所有的岁月!我一定是为见证那一刻的奇迹而活到现在的!”阿小说得声情并茂,眼泪哗哗。 银墨脸色发冷,站起来走开。其他人坐在午间歇息的小树林,表情各异。阿小还要屁颠屁颠跟上银墨,阿依斥责别添乱,才安分了。 “好想看看师父装在麻袋里的样子。”阿大道。 阿二阿三纷纷附和:“一定很好玩。” 阿依频频看向银墨背影道:“放尊重点!那可是银河的师父。” “少主不用装了,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银河河边汲水回来,笑问:“在说什么?” 阿依眨眨眼睛,特别乖巧地坐正身子,“在说到了洛阳吃什么。” “在说师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阿小嘴快。 银河果然神色凝重。阿依丢了十八记眼刀给阿小,阿小躲到阿大背后,阿依照杀不误,四只侍从俱瑟瑟发抖道:“少主别瞪我们了,脸都扭曲不好看了。” 阿依回神,深呼吸,转瞬还是那张能掐出水的脸,柔声道:“师父身手不凡,区区盗贼之流,不在话下。” 银河道:“我只是奇怪,那采花大盗在江湖是出了名的好女色,为何青天白日劫到了我师父头上?” 众人默默。 最终阿依道:“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师父长得真好看。” “是吗?”银河呆滞。 “要不是先遇到你,我可能会喜欢上师父呢。” “诶?!” 阿依笑得灿烂:“呆子。” 银墨走出林子,见苏燎在喂马,脚步一顿。片刻,脚尖轻盈离地,直接跃到马车上。苏燎抬头笑,没什么话。银墨站了站,掀开帘子进去。 其实很想问问,后背掌伤如何了。银墨暗暗纠结,即使出于长辈的涵养,也该问候一声。但想到他叫了自己名字,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像是共同协定,之后谁也没有提及为什么会叫银墨名字——也许是情急之下胡言乱语,又或者是幻听,银墨不想确认其中任何答案,只觉得微微燥热。 “前辈?” “嗯?” “我已经叫你四五声了。”苏燎一只胳膊肘抵着车门,姿势潇洒,“没事吧?” “没事。”银墨尽量镇定。 “真奇怪,按照二流小说的走向,中了春\药的主角不是应该欲\火焚身、不着寸缕了吗?然后总有人献身,与之缠缠绵绵、黏黏糊糊三天三夜才罢休。前辈都用不着褪半件衣服,若无其事该干嘛干嘛。”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前辈太厉害,我还远远不够呢。” 听着像夸赞,又不像。银墨道:“中药的事,别让其他人知道。” “当然。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让其他人知道?” “嗯……好事?” “啊,抱歉,口误。”苏燎笑着去给其他马喂草,喂得相当凶残,“快点吃,吃完了好上路。” 银墨:“……” ☆、六 “鹤舞引”之毒远比银墨想的要危险,第一次痛晕七八天才醒来。银幻问他后不后悔,这毒在十日之内有待分解,若想清除,还有办法。超过十日,回天乏力。 银墨说不后悔,知道银幻是怕寂寞的,历代闲云教教主都是怕寂寞的,所以才想出此极端方法留住人。银墨愿意为银幻留住,只是没有想到,留住自己的人,不一定会为自己留住罢了。 “鹤舞引”毒至深,难与其他毒共存。也就是说,再中其他的毒,必与“鹤舞引”发生冲突,相互吞噬,从来都是“鹤舞引”取胜。亏得如此,银墨那些年即使误食剧毒花草也不至送命。不常生病,其他药效用减弱。更不用说一味□□,即使再独步天下,也难与“鹤舞引”抗衡。加上银墨内力调解,□□已藏到“鹤舞引”核心区,等待被吞噬。 只是离了千岭谷,难保“鹤舞引”不会发生异常。 银墨隐忧重重,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5 后面倒欢快无比,一路说说笑笑。阿小也遛马到后面四兄弟齐聚。 “洛阳的牡丹最负盛名,不知还有没有。”阿依道。 “那可要失望了。想看的话明年开春早早去等着,便不会错过了。”银河道。 “花开时节动京城,倒是值得一等。可别只让我做看花人。” “那又要失望了。比起看花,我更喜欢看你。” 阿依欢快道:“说你呆,马上就学油嘴滑舌了。” “冤枉,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而后马车里响起少儿不宜的嬉闹声。 四只侍从全部酸倒,特别是马夫阿大,口水都淌了出来。 “话说这里气氛这么好,前面怎么怨气冲天的样子?”阿二撕着嘴上的干皮问。 阿小道:“这就是我不敢再待在那里的原因啊。苏大哥不知吃错……唔!我什么都没说。话说你别撕了,嘴上像被狗咬了一口。” “我不是狗。”阿三道。 阿小愣怔片刻,杀猪般叫道:“草!我好像知道了点什么!再也不能和你们愉快地玩耍了!我找师父去,他才是世上最纯洁的人!” 银墨远远就听见阿小的叫声了,竟比闪了腰还惨烈。银墨也恨自己武功太高,该听不该听的都听见了,污染了自己纯洁的小心灵!但面上仍维持冷若冰霜,宛如一朵盛开在冬季的不染纤尘的小白梅。 我是一朵小白梅,我是一朵小白梅,每天迎雪绽放的小白梅,银墨郁卒地自我催眠。 苏燎恢复平常,问道:“前辈这几日吃得少,是否身体不适?” “我是一朵小白梅。”银墨脱口而出。 世界,安静了…… 天上流云聚了散,散了聚…… “师父!我来啦!”阿小骑着马哒哒赶来。 银墨只想化作一朵云飘走——现在他已经变成了红云。 阿小小狗般圆溜溜的眼睛堵住车窗,问道:“师父,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银墨唯一能做的就是高贵冷艳地放下窗帘。 “苏大哥,师父他……苏大哥你怎么那么开心?” 银墨绝望了。 ☆、七 洛阳果然热闹非凡,宝马香车,络绎不绝。酒肆茶坊,赌场当铺,青楼饭庄,鳞次栉比。人间繁华之物,应有尽有。 银墨耳闻街市喧嚣,心内寂静。想起银幻说过,出了山,一定要到洛阳看看。银墨知道不是因为洛阳有多富饶美丽,而是因为银幻思念的人最喜欢洛阳。 银幻会在这里吗?银墨希望渺茫地想,不可能吧,最多曾经来过。 即使时过境迁,银墨仍清晰地记得银幻每次看到那个男人露出的表情。每当季节转换,四季如春的千岭山亦有所更迭,比如风的冷暖,蝴蝶多少,蝉鸣时辰,树叶青黄,细微之处,皆有改变。银幻却不变地倚在观月台,瞭望远方,日复一日。太小的时候银墨不懂,只觉远方天地接壤,山雾迷蒙无尽头,实在看不到什么。银幻的等候就像那雾,茫茫无际。 直至那个男人出现,隔得远远的,银幻便微笑起来。那笑是动人心魄的,清浅而缠绵;那眸子是漾着春水的,温暖而清爽;那姿态是如仙鹤起舞的,灵动而虚幻。银墨几乎抓不住那时的银幻,他从未见过如此柔情似水的银幻。 那个男人在季节转换时到来,一年四次。银幻次次能以笑脸相迎,而在男人走后黯然神伤。 男人拥有王者的霸气与内敛,情意收放自如,从不贪恋美色。银幻再美,终究难以留住男人,只能换得一年四次的相聚。相聚时刻,他们全然忘我,日夜颠倒地倾诉交谈、缱绻难舍,终日享受鱼水之欢,仿佛不复再来。 银墨时常听到银幻的喘息呻|吟,像引吭高歌的鹤,仰断了脖子发出嘶鸣。那段时间的银幻说有多艳丽就有多艳丽,是从骨子里透出的艳而不俗的风情,只向那个男人展示。甚至走过银墨身边而视若无睹,银墨便知道,自己是银幻寂寞时的陪伴,连替代也算不上。谁也无法替代那个男人。 “将来你寂寞了,收个徒弟,也给他吃下‘鹤舞引’,他便无法离开你了。”银幻说。 银墨茫然:“将来……是什么意思?” “前辈,客栈到了。” 银墨从回忆中醒来,无言下了马车。 “银河,我们在洛阳玩几天好不好?师父初来乍到,也带他老人家四处逛逛。”阿依很有孝心道。 银墨耳朵竖起,不免又受了刺激,我才不是老人家!耳不聋眼不花,腿不抽筋背不驼,凭什么说我是老人!今年才三十四岁好不好!还能翻跟斗吃五碗饭呢! 说到做到,晚上银墨果然连续吃了五碗白饭,吓呆了众人,连菜也忘记夹了。饭桌上一时俱张目结舌。银墨不管不顾,吃毕放下碗,高贵冷艳地打一个饱嗝,起身上楼,留给众人仙气飘飘的背影。 “原来师父这么能吃。”银河讷讷道。 “难道一路上只吃稀粥水果,餐风饮露似神仙的师父其实是幻觉?”阿依眨眼。 银墨到了客房,关上门,面无表情看了看,看到床,当即抱着肚子滚了上去——啊呜吃得好撑! 孕妇难产似的躺了会儿,感觉还是不好受,起来盘坐运功调息。 半盏茶功夫,门敲响,银墨说了声“进来”。 苏燎端着茶盘进来,上面一只白瓷碗,“这是消食的汤水,前辈请用。” 银墨有些不好意思,没应声。 苏燎笑道:“需要我喂吗?” “不用。”银墨立马道,反应太快,听着像欲拒还迎。 苏燎倒大大方方将碗递了过去。银墨接过来喝下,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更是难为情,不想继续喝,又想快点喝完了事,一个不注意呛着,剧烈咳嗽起来。苏燎连忙夺了碗放在旁边,一手掏出丝帕递过去,一手拍着银墨后背。 “前辈急什么?”苏燎忍笑道。 银墨攥着丝帕擦嘴,咳嗽渐停,耳根通红,面子丢光,也不抬头了。拍在后背的手放慢放轻,终于不动,贴在那里,像一块烙铁。银墨心脏突突跳着,手为什么不拿开? “前辈怎么不看我?”苏燎声色低沉,略带蛊惑。 银墨眼睛一眨不眨,僵硬开口:“我好了。谢谢你的汤。”意思是你快滚蛋,要不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背上的手向下撩动半寸,银墨背脊挺直一颤,酥|痒得差点叫出声来。 “前辈真敏感。”苏燎留下这句话收了手,拿上空碗出门。 饶是迟钝是银墨也明白自己被调戏了,不禁又变作一朵红云,恍恍惚惚飞上了天。 ☆、八 洛阳停留两天,银墨没怎么出去逛,本就是喜静不喜动的人。阿依与银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6 河各处流连,四只侍从亦跟着吃喝玩乐,苏燎亦作陪衬,谨防有变。银墨独自待在客房里,调养生息,尽量使“鹤舞引”处于沉睡期。 下午客栈来了几个人,银墨耳尖地听到他们的步伐轻盈,气息沉稳,是久经战斗的人。银墨当即收敛生息,隐藏气场。他们在悄声说什么夜袭,前后照应。银墨张开眼睛,想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先下手为强好了。于是待他们相继走入客房以便晚上螳螂捕蝉,银墨便黄雀在后没等螳螂捕到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个个点穴放倒。 傍晚银河他们回来,银墨将此事告诉他们。苏燎当即严肃查看那伙人,翻找信物或证实身份之物,衣服佩刀自是与一般江湖人无异。唯一人身上的一瓶药引起注意,苏燎打开闻了闻,立即捂住鼻子道:“是迷药‘含羞香’,药力很强,燃烧起来的话人闻了顷刻便如含羞草发生反应昏过去。此种迷\\药只有江湖新起的天龙阁有,不过有传闻天龙阁明着走镖,私下却买卖药物,‘含羞香’高价卖出未为不可。” “他们有这个能力买?”阿依道。 “他们应该是跑堂的,背后自然有人。天龙阁私交甚好的就那么几个,不怕查不出来。” “真是用来对付我的?”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此时出现在这里,时机太巧,十有八九与我们相关。想必如今已打草惊蛇,如果他们还有人照应,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马上离开。” 说走就走,大家打点行李出了洛阳城,车马一路驶往长安。 马不停蹄到了长安,大家脸色稍稍缓和,这才想起还没感谢银墨。银河最不好意思,光顾着安慰阿依与警惕敌情,忘了师父。苏燎倒是说他已经委婉地表达过感激之情了,比如以身相许什么的,银墨当时就懵了! “师父,您饿不饿?”银河问银墨。 银墨面上不动声色说不饿,心里咆哮:自从我吃了那五碗饭,你已经第五次问我饿不饿了!就没有别的话说了?我看起来很饥饿吗?在你心里我已经变成只会吃吃吃的猪了是不是?我没有你这样呆笨的徒弟!以后再也不吃那么多了! 不禁叹息,银河这是明显讨好,只可惜用错了方法。亏得他的呆性有人喜欢,那个人是活泼的阿依,也许是对的,正好性格互补。自己这样无趣的人,真到了一块只会无话可说。 银河果然噎住声,恭敬告退,说如果想吃什么就给弄去。 苏燎道:“长安的凉皮不错,前辈定要尝尝。” 这才是会说话的主儿啊。银墨纳罕,为什么阿依没看上苏燎?他们两人在一起了,也就不必从自己身边夺走银河,皆大欢喜,多好。 “你喜欢阿依吗?”银墨就这样问了出来。 苏燎愣了一下,笑道:“前辈在意?” 银墨发觉此问题不妥,不觉哑然。明明是可以辩解的,说你误会了,却说不出口。只得沉默。 当晚银墨左右思忖,觉得不能再如此下去。“如此”到底是如何一回事,银墨也未能理清,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让自己变得不再像自己。抑或,让本来就存在的那个自己无所遁形。也许真的在意,苏燎的一言一行都好像有种神奇的力量,动摇着银墨的心。 “听说苗疆人擅长蛊术,难道我中蛊了?”银墨猜想。想想又不可能,一来苏燎不像那种人,二来即使中蛊,“鹤舞引”必将其吞噬。 恍然走到门口,推门进去,撞见一面屏风横着,屏风透光,隐约映出浴桶形状,氤氲热气袅袅升腾。银墨听得屏风后声音:“是前辈吗?” 走错了房间!银墨呆愣住,好半天结巴道:“抱……抱歉。”转头就走。 “前辈等等!帮我上药好吗?后背够不到。” 银墨停下,后背的伤?就是那个时候……完全忘了这茬了!这么说这段日子他都是带伤给自己驾马车的?顿觉愧疚满怀,再走,便真是铁石心肠了。 银墨小心翼翼靠近,看到苏燎□□躺在热气蒸蒸的浴桶中的姿态后再次受了刺激!然而与前几次不同的是,没有丝毫愤怒的心情,居然是兴奋!银墨的眼睛离不开青年搭在浴桶尾端的修长笔直的双腿,胳膊肘搁在浴桶边缘,胸膛宽厚,肌肉匀称健硕,漆黑发丝湿哒哒黏在凸起的锁骨上,脖颈悬挂一颗雕刻精美的象牙。快速瞥过水下的重要部位,嘁,被布遮起来了!然后银墨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自己太反常了。 “前辈?” “嗯?” 苏燎笑道:“我已经叫你四五声了。可以不要这么盯着我吗?我会害羞的。” 银墨镇定自若转过脸,心里却翻江倒海,思绪万千,无从适应。 “前辈,可以给我擦背吗?” 银墨无法思考,走过去给他擦背。后背果然有一块淤青,格外小心擦拭,顺便输送些内力进去,使之好得更快。 “谢谢前辈。可以帮我按摩肩膀吗?” 银墨便给他按摩肩膀。 “可以倒杯茶给我吗?” 银墨倒杯茶给他。 “把头靠过来一点。” 银墨半跪着将头靠过去,抬眼撞进苏燎幽邃暗绿的双眸中。 “真听话。”苏燎轻声道,手托住银墨后脑,“我会不小心得意忘形的啊。” 银墨听见水声悠悠,青年气息如兰,迅速拉近,下一瞬唇被覆盖,柔软酥麻。体内热流奔腾,四肢失去抵抗力,脑袋晕眩。唇被吸吮着,牙齿被舔舐着,稍露缝隙,对方灵动湿软的舌尖迅速撬开口腔,找到自己的舌头逗弄,一阵触电感蔓延全身。张大口想呼吸,得到的却是更为缠绵的窒息。无法挣脱,仿佛要溺毙在吻中。 当苏燎给了银墨喘息时间,银墨大口呼吸之余推开苏燎,没成功,浑身无力。 “前辈,听我说……” 银墨面红耳赤继续使力,手臂扑通□□水里,抓到一根灼热发硬的东西…… 苏燎不作声了…… 银墨第一感觉是好粗,然后想一头撞死,最后神魂颠倒,跌跌撞撞跑出了门。 那个晚上银墨自是无眠,张着空洞的眼睛到天亮,心跳始终没有放慢。实在不行,打坐运功调息。奈何真气错杂,在体内乱窜,调解不到元魂归一的点上。感知真气的同时,银墨察觉到了内部的异常,因为情绪波动较大,某些本该回到原位的脉息久久无法安定。何以过了一夜还不能安定?银墨以为是外界刺激的因素,如果不是…… 心惊胆战下运足另一股内力,刚提出七八成,肝脏顿时痛如刀切,生生呕出一口血。银墨看着地上那滩腥红,并无意外,该来的还是来了——“鹤舞引”终于从沉睡中醒来,侵占五脏六腑。 一旦发作,便不可遏止。直至中毒者肝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7 肠寸断而死。 ☆、九 银幻离开千岭谷是杜鹃花盛开的季节,彼时银墨十四岁,正是清秀少年。银幻说:“他让我陪在他身边,一同坐拥天下。笑话,天下从来不是我的,我也不稀罕。他只是想要天下最美的人来陪衬他的天下。” “你不应该去。”银墨道,“你会死。” “他不知道我会死。”银幻淡淡地笑,好像说了一个天大的谎言。 确实是天大的谎言,如果那个男人知道银幻出了千岭谷会死,肯定失望,认为银幻是只笼中鸟,而非隐世谪仙。而银幻从不妄自菲薄,他就是他。如果想出去,即使是死也拦不住。但银墨从来不希望银幻死,再三恳求他留下。银幻却主意已定,再难改变。银墨问为什么,那个男人选择了天下,他本可以选择与银幻在此隐居做神仙眷侣。 银幻道:“年年聚少离多,又有多少年等得起呢?不如趁着容颜未老,爱还深浓,把一生的快乐都用尽了。一朝欢愉,总比在这半生腐朽的好。也不枉来世上一遭了。” “不是还有我吗?”银墨用力握拳,却忽然使不出力。“我会陪你一生的。” 银幻眸色凄清,叹道:“不够啊。” 这话像枚钉子钉入银墨身体,凿之有声,惨烈忧惶。“为什么不够?” 没有答案。不够就是不够。 银墨只能看着银幻的身影消失在千岭谷的雾霭中,没有追上去的勇气——银幻不需要自己。哪怕只有几个月的生之绚丽,银幻也想走出去。 那之后银墨一直在等,等银幻回心转意,等某一天登上观月台,能看见银幻的孤鸿飘影。就这样等了四年,希望的灰烬也消耗殆尽。 就在这样的心灰意冷之下,银墨捡到了幼小的银河,将其抚养长大,教授武功诗书,日日相伴中,一度晦涩失望的心,总算有了温度。 也许为了弥补在银幻身上不能实现的遗憾,银墨给予银河充分的自由,让他像年少的自己一样天真热忱,而自己早已将银幻的神态学得惟妙惟肖,已然成为第二个银幻。自己对银幻的憧憬爱慕,能在银河身上重现就好了,而自己不会像银幻那样决绝地离开。亦觉得留得住便不必束缚,没有喂银河吃“鹤舞引”,更隐瞒其存在。如果真要走,像银幻那样,吃了“鹤舞引”也没用,何必使人白白痛苦。 一切像早就注定的妄想,此去经年后,银河决意远走他乡,银墨连找一个留住银河的理由都没有。 路上嬉闹依旧,阿小顶着一副古灵精怪的面孔四处干傻事,其他三只侍从总能自娱自乐,从天上的鸟有多少根毛谈到昨天拉出的便便是什么颜色。阿小惊悚地说出自己拉的便便是紫色的,后来发现是自己的紫色裤腰带掉进了粪坑。 “一个大男人,居然用紫色的裤腰带,啧啧!”阿大道。 “这就是你的无知了,紫色与金色都是皇族的颜色。多有福气。”阿小道。 阿二道:“那裤腰带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跟你说话,看到你那阿三啃的嘴巴就恶心。”阿小很记仇。 阿三道:“其实是逗你玩的。” “我不信!” 阿二道:“小三,我的名节都被你毁了。你要负责。” 阿三无语。阿大道:“小小你那裤腰带到底怎么样了?” 阿小道:“还能怎么样?捡出来洗洗又围在腰上了呗。” 众人一片干呕声,巨响…… 阿小傻眼:“果然跟你们再也不能愉快地玩耍了!我找师父去!他才是世上最纯洁的人!” 银墨与苏燎沉默前行,只听得车轱辘声与马蹄声。阿小过来唠叨感情被欺骗,再次用小狗般圆溜溜的眼睛堵住窗口,问道:“师父,您有什么需要?” 银墨忽然怜悯这傻里傻气的孩子,道:“有橘子吗?剥一个给我。” “好嘞!”阿小欢快答应。 只是这橘子剥好了,还未到银墨手中,被一支箭射穿了。银墨与阿小俱是一愣。紧接着,更多的箭雨丝般飞过来! “有箭!”阿大高亢喊道。全员戒备应对。 苏燎早已挥剑抵挡,银墨捉住射进窗口的一支箭察看箭矢,道:“有毒。” “箭有毒!大家小心!”苏燎跨下马车喊道。 砰砰砰,射击的声音不绝于耳。马受到惊吓,嘶鸣踏蹄。 阿大阿二阿三团团守住阿依与银河的马车,挥动手中的兵器抵御箭雨。平时看着傻不啦叽的人,关键时刻却挺有用,身手想必是百里挑一的。银河亦出来挡箭。 阿小的马中箭倒地,阿小很生气,将长|枪舞得像陀螺,箭被绞飞。 “阿小,也到阿大那边去保护阿依。”苏燎道。 “那师父怎么办?” “有我。” “喔。师父,下次再剥橘子给你吃!”阿小飞奔到后面。 银墨出了马车,跳到马车顶,广袖一挥,内力带动箭雨转变方向,纷纷转头射回去。然而少了一丛,另一丛密密麻麻的箭就气势汹汹地射过来,没完没了。 “前辈,这样不行。斩草先除根,得上山头将敌人连根拔除。” 银墨点点头,脚尖踮起,踏着箭雨飞了过去。苏燎紧随其后。 到了山坡上,果然看到二十多个手持弓箭的黑衣人,在对方正在诧异怎么会两个人从天而降之前,银墨与苏燎展开攻势。事实证明习惯远距离射箭果然不擅长近身战,二十多个人一败涂地。苏燎毫不手软,很多一击毙命。银墨向来寡淡,人有生老病死,觉得帮他们早些解脱也好。因此无有不畏惧潜逃者。最后只留得二人性命,要绑回去审问。 “你胳膊受伤了!”苏燎拉过银墨手道。 银墨这才发现伤口,不在意道:“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有毒的。我帮你吸出来。”苏燎说着就要动口。 银墨尴尬地抽回胳膊,“真的没关系。上点药就好了。”这点毒,转瞬会被“鹤舞引”吞噬。 “解药在哪里?”苏燎阴着脸问捆起来的两名黑衣人。 黑衣人嘻嘻地傻笑,并不说话。 苏燎在黑衣人身上乱搜,没找到解药。 黑衣人忽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两眼一翻,死了过去。 “喂!”苏燎皱眉,“事先吃了毒|药吗?前辈你真没事?” 银墨淡然道:“嗯。我是高手。” 重新修整上路,马死了两匹,阿小的马与阿二的马。阿二就堂而皇之地骑上了阿三的马,堂而皇之地抱上阿三的腰,更堂而皇之地在阿三背上睡大觉。阿小气得鼻孔吭哧喘气:“就知道你们有奸|情!枉费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想起同床共枕的那些日子简直就是噩梦!幸亏我如玉的身子没被你们糟蹋!”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8 阿二翻个白眼:“打哪儿来死哪儿去。小三是我的。” 阿三无语。 阿小气跑了,与苏燎共驾马车,顺便向银墨哭诉。 阿大悠闲道:“真不知你们在搞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们在搞什么。”阿二撕嘴皮道。“就想气气小小,要不然也太无聊了。谁让他是我们中间最小的呢,就该拿来欺负。” 阿依探出头道:“你们都辛苦了,到了前面城镇好好休息。别浑打浑闹了。” “是,少主。”三只立马恭顺。 ☆、十 银墨发觉身体深处的异样,除开“鹤舞引”扩散引发的细微疼痛,有一股漫漫灼热感由内生起,像低烧,裹挟着麻麻的酥|痒。 银墨起先不在意,放任自由,以为是毒素副作用,如今愈加强烈,情状大似与毒相抗。不由得惊讶,什么药能与“鹤舞引”相抗?虽不能抵消毒素侵略,倒也不那么痛了。明显不是箭毒,在那之前已有此种酥|痒感。 细细揣摩之后,银墨如同五雷轰顶想到一个可能性:或许是那什么独香软骨散。当时将其逼到“鹤舞引”内,若那时“鹤舞引”已发生变异,软骨散又确实独步天下,是有可能不被吞噬消化。“鹤舞引”如同冰块,如果融化,冰在里面的东西自然露出头角——春|药由此才开始真正发挥作用。 不要呀!银墨想朝天呐喊,中毒死了就死了吧,还要被春|药迷一回!“鹤舞引”不是号称百毒之王吗?给我振作点啊!吞噬不了就排挤,将软骨散什么的挤成渣渣就好了呀!为什么还要跟人家缠缠绵绵啊!难道你也好色吗?你也好色吗!你有着这么高贵冷艳的属性,怎么能毁在一个色字上啊!“鹤舞引”啊,快点杀了我吧!软骨散什么的都是美人计啊! 越是感知那股灼热感,越是灼热,银墨不禁躺下微微喘息,脸颊泛起红晕,额头冒出细密汗液。身上好像也出了汗,于是扯松领口散热。胸膛起伏。 此时响起了敲门声,银墨像被泼了盆冷水坐起来,“谁?” “前辈,是我。” 银墨整理好衣服,“进来。” 苏燎进来,手上捧着瓶瓶罐罐。“前辈的伤如何了?我来看看。这些药不知有没有用得上的。” 银墨犹疑:“上外伤的药便可。我自己来。” “还是我帮前辈吧。” “不用!” “前辈是在防我?” “不是……”只是太过尴尬而已。 “那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便由苏燎给银墨左胳膊擦净上药包扎,做得认真温柔,动作熟稔。 “你经常做这类事吗?”银墨问。 苏燎浅笑:“差不多吧。只身在异域,难免要学些东西。” “你姓苏,是中原人?” “父亲是中原商人,母亲是西洋舞姬。母亲产下我后便去世了,父亲常年海上跑商,把我托给奶娘照顾。五六岁的时候父亲的船遇上海难全灭,我家亏下一大笔欠债,家产当清,最后我就被卖到苗疆了。八|九岁的时候辗转被阿依的爷爷买去,与阿依为伴,尽责照顾他。” 银墨默然。 “虽说身世坎坷,我倒没什么感觉,主要还是不记事吧。前面还是听别人说的,感觉不像自己的故事。我只记得到了阿依家后吃的饭香了一点,然后就是练武习文,觉得自己与他们是不同的。”包扎完毕,苏燎放下银墨袖子,“我没打算永远待在苗疆。阿依有了银河,不再需要我。” 银墨再次想起银幻走的那个杜鹃花盛开的季节,自己没有追上去,因为银幻不需要自己。 “前辈,你需要我吗?” 不知何时,手指被握住,不能再轻的一个动作,银墨却逃不开,目光陷入青年深邃暗绿的双眸中,心头乱撞。连呼吸都艰难起来,然而一丝莫名的悲悯与甘甜悄然渗透其中,张张口,千言万语无法说。 苏燎微笑:“前辈你的脸好红。我可以亲一下吗?”说着在银墨脸上亲了一口,清浅的不带情|色的吻。 银墨微微颤抖着推开苏燎,羞得脑袋抬不起。 “无论何时,只要前辈需要我,我都在。” ☆、十一 半个月后,进入青海境内。穿过青海,便是苗疆。 路上风波不断,到达青海亦不可放松警惕。越是靠近苗疆越危险,大家一致认为。苏燎托人调查,天龙阁私交之流,及一路刺客来源,得出大胆且合理的怀疑对象:阿依的某个庶出堂兄弟。想必是出于嫉妒阿依拥有继承权。 “绕来绕去,绕不开国仇家恨。”阿依道。 “真是太老掉牙了。”阿大附和。 “就是就是。”阿二阿三再附和。 “一群马屁精。”阿小嗤之以鼻。 “你高尚,你伟大,你无私奉献,捉个犯人瞧瞧。”阿二道。 “小二你最近对小小说话越来越冲,”阿大咂嘴,“是不是喜欢他呀?” “咦?!”阿二阿小同时惊叫,阿二挨到阿三身边,“要喜欢也喜欢小三啊。阿小那个小萝卜头。”说完鄙视地看了看阿小下面。 阿小脸皮涨红,气得说不出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们都欺负我没爹没娘!你们都是坏人!再也不跟你们玩了。” 阿依连连敲打阿大阿二阿三的头,横眉冷对:“一个个就知道欺负小小,人家才十五岁,也不知羞耻!小小不哭,等我回去了,把他们的小鸡鸡都割了做腊肠给你吃。” “我才不吃!”阿小撅嘴,“可以拿来喂狗吗?” “可以。” 另外三只不由自主捂住了胯|下,立即讨好地凑上阿小,连哄带骗把阿小奉承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银河你怎么了?”阿依望向愁眉不展的银河。 银河道:“最近感觉师父越来越憔悴了。” “也许是舟车劳顿,大家都该好好歇息。”阿依安慰,“我已经飞鸽传书到族里,不久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银墨知道,自己最多只能发出五成功力了,并且身体内部日益衰竭中。速度越来越快,最多再支持一月有余。 银幻一定体会过这样的绞痛,五脏六腑像被罩上网子,渐渐收缩勒紧,暴露出肉被一片片割去,宛如凌迟。因在内部进行,银墨只要维持面上的波澜不惊,想必无人知晓。冷汗却像层层海潮,落去又涨起,生生不息。总是不多时就湿了内衫。不能勤换,否则会被怀疑。只能忍受那黏腻变凉的触感,背脊僵硬。 有时灼热感袭来,下腹一阵骚\动,羞耻与悸动让他情不自禁蜷缩起身体,却不敢碰下面。他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多年的清心寡欲让他对交\欢之事一窍不通,本能地畏惧。然而渴望像一头野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9 兽,述说着内部的空虚,想要释放,想要被填满,想要人碰。 任何东西碰到他都让他颤栗,特别是想到自己的手曾碰过那个青年的那里,便忍不住想把手放在自己那里。有次真的碰到了,他小心翼翼握住自己脆弱的小家伙,只是这样就轻而易举地迸溅出来。他感觉天塌了,砸得自己两眼冒星星。以后无论多渴求,坚决不用手,等待漫长的骚\动过去。 因为总得不到释放,身体越发敏感。现在只要看到苏燎的身影,银墨就下意识地想到碰过他那里的手也碰过自己那里,身体不禁升温,做贼心虚般刻意回避着。 “前辈,你身体不舒服吧?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苏燎认真问。 “没有。”银墨目不斜视走过去,上楼进入客房。 门刚关起,银墨倚着门重重喘气,抓着胸口冷汗淋漓。好一会儿,头晕眼花地走向床边,倒在床上疼得身体颤抖。 四只侍从围在大堂饭桌上交头接耳。 “师父真的有些不对劲。”阿小道。 “哪里?我看着还是那么高贵冷艳,出手快准狠,路上的刺客大半都是被他吓跑的。”阿二道。 “你这小婊|子懂什么?我说的是内在的变化。”阿小牛哄哄的样子。 阿二条件反射地想喷,看见阿大警告的眼神,咬牙闭嘴,甘愿做小□□去了。 阿三颇为怜悯地看阿二一眼,道:“什么内在的变化?” 阿小抚着光秃秃的下巴装智者,“最近我给师父剥了很多橘子,师父都吃了。” 三只面面相觑,“……所以呢?” 阿小拍桌而起,吓了众人一跳。“你们想啊,橘子是酸的!师父爱吃酸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嗐!说明有了啊!” “有什么了?” 阿小摸摸自己的肚子,挤眉弄眼。 三只风中凌乱,“你不要告诉我们……” “没错!师父肚子里有娃娃了!这就是内在的变化!” “……” “大白天的大放厥词什么!”苏燎沉声道。阿依银河也在。 四只吓破了胆,当即抱头鼠窜。阿二道:“我是无辜的。” 阿大道:“我也是。” 阿三跟上,“我也是。” 阿小:“……” 阿依恨铁不成钢地拧阿小的耳朵,“这种话也敢乱说,不要命了?” 银河反倒劝:“算了,别让师父知道就行了。” 阿小不甘心道:“可是师父确实喜欢吃酸,胃口不好,还容易疲劳嗜睡。” 苏燎皱眉,没再说什么。 ☆、十二 至青唐城,阿依接到信笺,说接应人不日到来。阿依对苏燎道:“阿雅可能会来。”苏燎听了锁眉深思。银墨不禁在意。 银河问阿雅是谁。阿依说阿雅是他们族中的女祭司,祭祀占卜医药蛊术无所不通,且地位高崇,是许多男子的梦中情人,包括阿大。但大家都知道,阿雅喜欢苏燎。 银墨面不改色,心里却打响警钟:奇怪,自己心跳个什么劲啊!不安个什么劲啊!想要那个阿雅不要来个什么劲啊!差点对苏燎脱口而出“你这个负心汉”个什么劲啊!自己怨妇个什么什么劲啊!愤怒个什么劲啊!耳热个什么劲啊!落荒而逃个什么劲啊! “师父,您要去哪儿呀?”阿小喊道。 “走走。” “我陪您。” “不用。 银墨在前面走,后面跟来脚步声,“说了不用……”回头却发现跟来的是苏燎。 苏燎道:“我陪前辈走走。” 银墨说不出话了,径自往前走。 这是阴天,天气沉闷,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街上人不多。 青年与银墨并肩而行,不声不响握住银墨的手。银墨挣扎片刻,作罢,心里涌出莫名的委屈与安定。 只是沉默地走,谁也不说一句话,穿过大街小巷,牵着手。直至雷鸣阵阵,大雨倾盆而下,苏燎拉着银墨往巷子深处跑,跑到一户人家院门檐下躲雨。银墨跑的时候有些快乐,冷雨浇灌,被握住的掌心却暖和。 苏燎拿出丝帕给银墨擦头发,银墨想起上次那条丝帕还没还给他——偷偷洗了揣在怀里。于是拿出来给苏燎,十分不好意思。 “前辈帮我擦。”苏燎笑道。 “这是你的。” “我知道。前辈帮我擦。” 银墨踌躇须臾,伸着爪子挠苏燎的头发,胡乱擦着,靠得太近,眼睛没处放,飘来飘去。 “前辈,擦到脖子了。” “啊?”银墨连忙丢开手。 苏燎复又握住银墨的手,靠得更近,银墨后退撞上门。苏燎道:“闭上眼睛。” 银墨羞赧至极,闭上眼睛。自然而然的,唇再次被吸吮,并不用力,很是温柔。银墨张开牙齿,也未等到对方更深的侵入,竟有些不满。主动忍着羞耻伸出舌尖,舔一下对方的唇,迅速退回,瑟瑟等待着。 苏燎眼睛眯起,笑了,再次堵上银墨的唇,终于用力掠夺侵占起来。 那股吻至窒息的感觉又回来了,银墨紧张得浑身发颤,触电的酥麻随着舌与舌的逗弄大肆扩张着。银墨承受不住腰软,苏燎一把捞起,加深吻。银墨唇角流下丝丝晶莹,脑袋晕晕,感觉快要灵魂出窍。 情深意浓之际,木门吱嘎而开,银墨猝不及防向后倒,苏燎及时抱住他。门内走出一个妇女,端着盆洗菜水要倒,惊叫道:“你们在我家门前干什么?” 银墨一惊,要推开苏燎。苏燎没有放开,横抱起银墨,直接施展轻功飞上屋檐,凌空几个跳跃,到达下榻的客栈。不走正门,破窗而入苏燎定的房间。 双双倒在床上,银墨被压着失神,直到腿间感受到一块突兀的灼热,不属于自己,却让自己起了反应。 苏燎目光沉沉,气息微微紊乱,“前辈……” 银墨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下|体逐渐热烫。 苏燎微笑:“前辈,我帮你。你也帮我好不好?” 银墨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乖乖点头。 苏燎解开彼此的衣衫,拉下银墨的亵裤时,银墨做出最后一次挣扎,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家伙。苏燎笑得无奈,将银墨手指当成花瓣一根一根掰开,看到中间那根半立的雄蕊,可怜地颤抖着,身体洁白,顶端露出粉红,羞惭地吐露着蜜液。苏燎握住它,仅仅是这样,小家伙一跃直立,银墨发出一声低吟,双手不知该干什么。 苏燎倾身覆盖银墨,捉住银墨的手放在自己下面,银墨烫伤了般缩回。苏燎没再逼迫,全心全意抚摸银墨的小家伙,指尖宛转逗留各处,时而捏揉,时而圈弄,时而用自己的下|体抵住相互摩擦。 银墨束手无策,感知对方的灼热逐渐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10 壮大,贴着自己摩擦出燎原的火,喘息越加干渴。想要被吻,银墨细碎呻|吟,苏燎却只是抚弄下面。银墨没有法子,伸手颤颤握住对方的巨龙,热而湿润,这才发觉彼此腹部已经一片黏腻,分不清是谁的体\液。 苏燎满意银墨的举动,低头送吻,吻过之后是脖子,是胸前两粒红彤彤的浆果。舌尖挑逗浆果的时候,银墨整个背脊因快\感而颤动,不禁挺腰,对方的巨龙顺理成章滑入自己的股间,夹在臀瓣里。 “腿绕在我腰上。”苏燎声色暗哑,像在忍耐什么。 银墨听话地绕上去,臀部脱离床面完全挂在苏燎胯\下,彼此下|体贴得更近,全身肌肤都变成了红云,飘飘荡荡。苏燎托住银墨的臀,缓慢揉捏着,巨龙在臀瓣的缝隙间游动,将春雨留下,滋润唯一的入口。 银墨双手又不知该干什么了,苏燎捉住他的手放在他胸前的浆果上,意思很明显。意乱情迷下,银墨仍旧存着半分理智,但看到苏燎渴望的目光,再也顾不得其他,乖顺地无技巧捏起来。 想到被苏燎看着,羞耻产生的快感更是加倍袭来,仰起脖子,下面抽搐着一泻而出。而苏燎的手指已经侵入入口,细细开拓着。 正在此时,万恶的正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大眼瞪小眼,听得外面道:“苏大哥,接应人提前到来。正在与阿依谈话,你也下去瞧瞧。”是银河。 银墨惊悚地捂着嘴不敢呼吸,心里七上八下。 苏燎抬高声调道:“知道了。马上去。” 结果苏燎在银墨臀瓣间摩擦着草草了事。苏燎在银墨耳畔吹气道:“下次再进去。” 银墨拉过被褥盖脸,装死。此时充盈在他心中的羞耻,不是因为被银河发现了,而是因为被自己的徒弟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都是缘…… ☆、十三 苏燎对苗族打扮的来者们一一进行盘查,态度严肃,条件苛刻,从头到尾板着脸。不说吓到了来的人,就是四只侍从也吓得躲在一边,免得被那无名的怒火波及。 阿小道:“难道苏大哥又吃错了……唔,我什么也没说。” 三只齐声道:“你的演技太假了!苏大哥,小小说你吃错了药!” 阿小:“……” 苏燎一记眼刀射过来,四只齐中,顿时抱头蹲下一边凉快去。 阿小咬牙切齿:“果然跟你们再也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阿二揶揄道:“怎么不去找师父了?” “苏大哥下来不是说了吗?师父身体不舒服,不要去打搅。” “那也去看看呐。” “去了。没人。” “怎么没人?” “在苏大哥房里。” 三只风中凌乱,“为什么在苏大哥房里?” 阿小翻个白眼道:“娃娃师父一个人能生出来吗?” “……” 阿依问那些人:“阿雅怎么没来?” 为首的人道:“女祭司事物繁忙,这时节又正是秋收,年年的丰收祭最是盛大,族中无人敢怠慢。女祭司心系大地之神,所以没有来。” 苏燎道:“理由倒是充分。” “这并非理由,而是敬畏之心。女祭司实乃我族之幸。” “她喜欢听别人叫他阿雅。” “那是在族中。在外面,还是要分得清地位尊卑的好。”为首的人眼里闪过轻蔑。 苏燎不为所动笑道:“说的也是。阿雅被人爱戴,是因为她心性正直良善,为人清净柔和,最看不得欺上瞒下,希望族中的所有人都不令她失望的好。” 那人目光闪了闪,“那是自然。” 苏燎追问阿依的亲人怎么样了,其中包括那位要害阿依的堂弟,那人含糊不清之际,另有人帮忙解围。彼此也就客气一番,心下存疑。 那些人去歇息后,阿依问苏燎:“苏大哥以为如何?” “不好说。信物是真,看着也像族中的人,光是这两样未必信得过。暗语对的没错,论理不该再怀疑。只是谁能保证,暗语没有泄露呢。还是提防些为妙。” 阿依点头,看到银河在发呆,道:“银河,你怎么了?紧张吗?没事的,有我在,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 银河回神,“啊?哦。嗯。” “呆样。”阿依笑道。 银河的目光与苏燎相遇,苏燎泰然自若,银河眼色复杂。 银墨整理完心中的思绪,总算能下床。已是晚饭时,银墨清洗穿戴完毕下楼,只见四只侍从与阿依坐在一起扒拉着饭。张望一圈,没见到苏燎与银河。 阿小站起挥着筷子,“师父,吃饭啦。” 银墨镇定自若走过去,众人让位。吃了半碗饭便没了胃口。阿小又道:“师父,您多吃点啊,就算为了肚里的娃娃!” 阿依一筷子敲过去,陪笑道:“师父别介意,阿小说着玩的。” 阿小撅嘴道:“我是替师父着想,搞坏了身体,怎么生娃啊?” “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阿大忍不住打破阿小的幻想。 阿小懵了。饭桌一时寂静。阿小忽然哭道:“原来你们说我是我爹生的都是骗我的!”摔下碗跑了。 “……” 阿二嘀咕:“明明是你自己误会了,我们只好给你编个美丽的谎言好不好。” 银墨云里雾里,不知该如何表态,问道:“苏燎与银河呢?” 阿依道:“相约城外三里亭赏月去了。可能有话要说吧。” ☆、十四 城外三里亭,月华如水,风凉露浓。 苏燎与银河并肩久久无言,最终银河先开口道:“苏大哥,我向来敬重你。但在师父这事上,不妥。” “你指的是什么事?” 银河诧异:“你不会想不认账吧?我都听到了。” 苏燎微笑:“听到什么了?” 银河一阵脸红,“就是那个啊。” “哪个?” “你果然想不认账了!” “气什么?不说清楚,我怎么明白?” “你跟我师父上床。”银河忍着臊飞快说完。 苏燎笑道:“哦,那个啊。我喜欢前辈,想触碰前辈,跟他做各种羞耻的事,有何不妥?就像你跟阿依。” “我跟阿依已经成亲了。” “成亲只是个形式。我会跟前辈在一起,如有必要,举行成亲仪式未尝不可。” “你是认真的?” “千真万确。”苏燎郑重道。 “从何时开始的?” “三年前。从你跟阿依认识。” “这话如何说?” “我从小伴在阿依身边,作为他的长兄与护卫。来到中原,也是我为之打点各种事物,简直操碎了心,他却在认识你之后安分下来,还确定了情侣关系。我大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11 有辛辛苦苦种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所以想去探探猪圈是什么样的,就跟踪了你,进入千岭谷。我在闲云宫第一次看到银墨,他在观月台上晒茶叶与花瓣,晒着晒着却把自己晒睡着了,一头扑进花瓣里,像个冰雕。我当时吓了一跳,想着他是不是暴毙了,就走过去看了看。然后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我都会忍不住去看看银墨在做什么。就这样过了两年多,直到如今。” 银墨待在苏燎的房间,安静等待。结果是可预见的,苏燎与自己的呆徒弟,谁胜谁负一眼明了。银墨却感伤,即使与苏燎在一起,也没多少时间了。“鹤舞引”肆掠加快,染毒的脏器时刻隐痛,唯有软骨散的药效能抵抗些。想到床上那番□□,身体再次渴望,赶紧离了床坐在凳子上,脑海印象却挥之不去。 银墨捂脸羞惭:你这个老色狼!都快死了还在想那种事!就这么怨念吗?苏燎没进去就这么空虚吗?人活一次没能跟人好好欢爱一次就这么不甘心吗?你这个老色狼! 自叹之际,忽闻外面有故意放轻的脚步声,并有一股异香。心下疑惑,出门看看。下楼,大堂空无一人。楼上下来人,正是说是接应人的那伙人,四人在前,四人在后扛着昏迷不醒的阿依。 那些人见到银墨俱是怔住:“他怎么没晕?” “那可是‘含羞香’,就是江湖制药高手,也难抵御。” “难道他有解药?” “无论如何,此人不可小觑。”仗势杀机毕露。 银墨严阵以待。 转瞬,兵刃与白手交接,众与寡交战。 银墨身若翩鸿,婉若游龙,纵是以寡敌众,亦从容自若。奈何身体内隐隐作痛,内力不能发挥极致,出手较之以前慢了不少。对方以此作为突破点,八人齐上,出手迅疾狠辣。银墨在前后夹攻下渐渐处于弱势,祸不单行,偏偏此时软骨散发作,身子一软,原想落到二楼扶手站住横扫过去,不想直接跌下楼,摔在地上崴了脚。 “不要浪费时间周旋。撤!”带头的人道。 银墨想追,脚疼腿软下连站也不能了。胸口绞痛更甚,气血上涌吐出大口黑血,顿时心凉。 银河听完苏燎的大段话,沉默下来,眉头依旧拧在一起。 苏燎道:“你到底还在纠结什么?难道你不想有个人陪在你师父身边?” “想。” “那就爽快点。大家都是男人。” 银河别扭了半天,终于闷声道:“我不想叫你师娘!” 苏燎嘴角一抽,“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你还是叫我苏大哥吧。” 总算谈判成功,两人往回走。到客栈见到的便是满堂狼藉,银墨坐在狼藉中脸色潮红,摇摇欲倒。 “前辈!” “师父!” 苏燎扶住银墨,“怎么了?” 银墨抬起死寂的眼睛,看到苏燎后有了亮光,转向银河道:“阿依被那些人带走了。对不起,我没能拦下。” 银河脸色一变:“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西。” “我去找!”银河飞奔出去。 “前辈,这血……” 银墨垂眸,“是我吐的。” 苏燎捧过银墨的脸,眼底漾出慌乱,“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银墨很少笑,现在他笑了出来,淡如月光。想说,嗯,我快死了。然而不忍,答非所问:“我想跟你做到底。” ☆、十五 城外三里亭后有树林,林中有条莹莹小溪,溪边秋草如席。 苏燎将大氅脱了铺上秋草,抱着银墨坐上去。月光皎皎,疏影迷离。苏燎道:“这里再无人打搅。” 银墨点点头,喘息连连。 “怎么这么敏感?”苏燎扶住银墨微颤的肩头。 银墨不语,羞涩难安。 “前辈想让我做什么?”苏燎越到这时候越坏心眼。 银墨用行动来表达,吧唧亲了苏燎一口,响亮得苏燎忍不住发笑。银墨无地自容地垂了头。 苏燎凑上去亲了银墨,继而不动,“前辈就想让我亲你?” “还有……” “还有什么?” 银墨声如蚊吟。 “大声点,我听不到。” 银墨身体越发灼热难当,放下羞耻道:“摸我的那里。” “哪里?这里?还是这里?”苏燎的手相继摸过银墨的头顶与耳朵。 银墨几乎想哭了。 苏燎再次亲吻银墨的额头、鼻子、嘴巴,“抱歉。想到前辈主动想要我,就有些得意忘形了。”指尖撩开银墨衣襟,吻落在了锁骨上。 “嗯……”银墨不由自主一颤,抱着苏燎向后倒去。 舌尖下滑,衣带渐宽,裸|露的胸膛在月光下如霜,两颗浆果触及冷冽的空气俏立着,温润的舌苔舔舐而过,银墨喉咙深处发出满足的呻|吟,挺着胸送上去。苏燎吸吮浆果,以牙齿轻轻噬咬,浆果饱胀般越发凸出。 银墨喘息道:“另一边……” 牙齿并未松动,反而用力一咬,银墨轻轻惊叫一声,疼痛交杂着酥麻。 另一边不甘寂寞的浆果总算落入苏燎口中,手向下游弋,抚摸那只隔衣挺立的小家伙,“前辈,裤子都湿了。” “就……就是那里啊。”银墨眼里泛出一丝潋滟。 苏燎眼色暗沉些许,手滑入银墨裤子中,穿过柔软的草丛,逗弄小家伙顶端,粘连的蜜液沾满手指,拿出来抹上银墨的唇。银墨想要用手擦去,苏燎先一步吻上银的唇,吸吮干净,送进银墨口中搅动,直至银墨咕噜咽下。 苏燎笑道:“前辈,自己的味道如何?” 银墨说不出话,满脸通红,怨愤地看着苏燎。 “我觉得很好。”苏燎说着,移到银墨下|体,掏出那根娇羞不已的小家伙,伸出舌尖舔舐,从头冠挑弄到吐露蜜液的小孔,而后张口含进去,深入,像要吞噬它。 银墨有些害怕真的被吃了,与此同时,被包裹的温热柔软的感觉将他灭顶,“嗯……啊……”不禁挺\腰,抓住苏燎的头发。 每一下吞吐都韵味悠长,及至蓄势待发,苏燎反而停下,舔|弄小家伙根部两颗圆润的蛋蛋。银墨不满就这样撒嘴不管自己的小家伙,挺了挺腰。苏燎笑着褪下银墨的裤子,跪下捉住银墨两只脚腕,使之大张着腿往自己胯|下拉。 银墨“啊”地叫唤一声,臀部贴上一块隔着衣服也能感知对方的粗大与灼热的东西,后面的小\穴不禁瑟缩,又不禁期待。 苏燎一览无遗地看到银墨的全部,从头到脚,包括臀瓣间的那处秘密之境。银腿被压到身体两侧,苏燎道:“前辈,自己抱住膝盖窝。” 银墨羞耻地抱住自己的腿,下|体在苏燎窥探的目光下越发泛滥,水流入臀瓣间,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12 潺潺不断。 “前辈真厉害,都不用我润,便很滑了。”苏燎的手指抵上穴\口的褶皱,轻轻按压,指尖很容易就溜了进去。再前进则有些难度,“看来还得足够润才行。”说着解开腰带,让巨龙出巢,征战秘境。 银墨感受到对方弹跳而出的力量,更是羞得不敢看,又想看,眼睛乱飘,最后还是败给色胆瞄了一眼,又瞄了一眼,然后移不开目光了,讷讷道:“这么大,怎么进去啊?” 这才恍如梦醒,做这种事会疼的吧?转而又宽心,疼也疼不过“鹤舞引”,忍忍就过了。 “我会尽量不让你疼的。”苏燎安慰道。说着让巨龙将春雨悉数吐露在入口,手指又滑了进去。 被入侵的异物感,手指像带头的勇士,在柔软的壁垒中穿行,开拓,润泽。本就万分敏感的身体,纵使原先并不觉察快\感,在深入后却透出细微酥麻,好似到达了秘境中的藏宝地带。三根手指齐驱并行后,藏宝地点再无遮蔽,按压触及后惊起波澜壮阔的快\感,比前面更甚,令银墨绵软地疾呼出声:“嗯哈……” “前辈真会撩拨人。”苏燎忍耐道。 “哈……不要……叫我前辈了。” “那我该叫你什么?”手指抽了出来,巨龙头部顶上入口,一触即发。 银墨抱紧腿,臀部抬高些许,目光湿润道:“叫我名字,进来啊。” “银墨!”苏燎一举插\入,两人同时动情呻|吟。 银墨像被撕裂,又像被填充,疼痛并非不能忍受,满足却由内生起。不由自主放开腿,想去缠绕苏燎的腰,苏燎却捞起放在肩上,一边舔咬银墨脚趾,一边缓慢抽\动起来。银墨舒服得缩起脚趾,背脊向后弯,胸前挺立的浆果瑟瑟发抖。 “银墨,也叫我的名字。” “嗯……苏燎。” 抽\动逐渐变成撞击,腿再次被摆到身体两侧,苏燎按着,倾身覆盖银墨,吻他胸前的浆果,撞击九浅一深。 “啊……再……再快点……” 撞击果然加快,银墨感受那条龙的壮大,在自己体内士气磅礴,动摇出淫\靡不堪的声音。自己裹挟着它,呵护着它,让它调皮地捣鼓,直至精疲力尽地睡在自己的巢穴中。 第一次勃发在里面,内壁被浇灌得抽搐,几近麻痹的快\感绵延到全身。而对方只是才开始,很快,停留在里面的巨龙苏醒,银墨被抱着坐在苏燎胯部,开始上下颠簸。有了一次浇灌,抽动更加顺畅,银墨抱住苏燎的头急促呼吸,浆果依旧被噬咬,臀瓣被揉捏,释放过一次的小家伙再次翘起,摩挲着对方腹部。 耳朵不知何时被咬,酥酥|痒痒;身子不知何时被转过去,低头可见自己容纳着对方的情景。刚侧头,滚烫的唇息贴近,本能地伸出舌尖与之唇齿交缠。 被撞得趴下,对方等不及片刻分离般用力侵入,臀瓣触碰对方的草丛,被挠得发痒,不禁摇摆起来。对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不动了。 银墨难耐地后望,“动啊……” “自己动。”苏燎笑得灿烂。 银墨没办法,自给自足地摇摆着。可是腰太软,力量不够,得不到太大的快感,于是再次目光湿润地看向苏燎。 苏燎猝不及防地大幅度抽动,银墨“啊”地大叫出声,渐渐只能呻\吟不止…… 一夜翻云覆雨,银墨后半夜体力不支,躺在苏燎怀中说:“如此,也算无憾了。” “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好困啊。醒了再说好吗?” “好吧。一言为定。” 银墨淡笑着睡去。 月落日出,又日影西移,银墨还闭着眼。秋草衰黄,漫天晚霞。 苏燎唤道:“银墨,银墨,该醒了。” 银墨毫无反应,无论苏燎多大声,怎样摇晃,皆无动于衷。苏燎颤抖着将手指放在银墨鼻下,试探鼻息。 气若游丝。 ☆、十六 阿依醒来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张口就说:“怎么是你?” 少年笑得露出两颗亮晶晶的虎牙,稚气中透着邪气,“阿依哥哥以为是谁有这么大本领拐跑你?” “我对你那么好!小时候还帮你换过尿布!”阿依瞪圆眼睛,“你怎么能害我?” “我本来没想害你,是你自己不珍惜。” “此话怎讲?” 边上有人报:“阿洛少爷,阿依少爷的男人来了。” “银河!”阿依拔腿就跑,脚却像踩在棉花上,扑通跌倒。 阿洛道:“别费劲了,中了我独门研制的‘十八罗汉都摔个狗吃|屎香’,没有解药,一辈子脚软。” “那我就爬!”阿依果然爬了起来,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不许跑!”阿洛火急火燎上去拽住阿依双脚,拖了回来。 阿依趁机掏出一把药粉挥向阿洛,脚一蹬,冷笑:“这点麻醉怎么可能困得住我?” 阿洛也笑:“阿依哥哥如何以为我会中招?”药粉散开,放下挡脸的袖子,“阿依不在的这些年,我可学了好些东西呢。” “包括把良心丢给狗?”阿依皱眉。 “看来我在阿依哥哥心里真的很纯良,我该高兴吗?” “我以为是阿法要害我。” “哦,那个窝囊废啊,恐怕再也不能从床上起来了。谁让他想轻薄我呢。” 阿依怔住。 阿洛继续笑:“我也想要保持阿依哥哥喜欢的样子,可是不行。那样的话,见到阿依哥哥之前我就归西了。” “你不要告诉我,因为你喜欢我,而我喜欢银河,你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所以想要杀了我。” “没错!” “我去!我以为窝里反已经很狗血了,没想到还有更狗血的!” 阿洛脸色阴沉:“阿依哥哥不害怕?” “害怕个蛋!你个小孩,赶紧回家洗洗屁股睡觉!” 阿洛咬牙切齿:“你不怕我强|奸你?” “我已经是银河的人了——从里到外!你再要,有意思吗?” 阿洛沉默。 这空档,阿依爬起来又要逃,再次被抓了回来。阿依翻白眼道:“你从小就有洁癖,尿布一天要换十次,否则就哭。有七八次都是我帮你换的,你怎么能这样?” “不要提尿布了!我不是小孩了!”阿洛暴怒,“你才是小孩,摸了我屁股却不负责!” “……我当时确实是小孩。” 阿洛傻眼,索性撒娇:“我不管,我失身于你,你的屁股原该也是我的,却给了别人!太让我伤心了!” 来人再报:“银河已被迷晕,却又来了一个叫阿二的。” “一起迷了,再将他们扒光了放在一起!” 阿依傻眼……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13 “报!那个叫阿二的太奇怪了,没被迷晕,还把‘含羞香’都吃了。” 阿依喜道:“小二体质特殊,用了一次的东西,对他不管用。” “报!阿二杀进来了!” “我的‘十八罗汉都摔个狗吃|屎香’……”阿洛找药。 “不用白忙了。你的香配方都是族里的东西,小二十八年前就试遍了。”阿依悠悠道。 阿洛撒了药,勾起唇角:“阿依哥哥以为他一个人能打过我们?” 阿依沉默…… 果不其然,阿二被五花大绑捆来了。见到阿依当即激动地扑了过去,摔了个狗吃|屎,声线妖娆:“少主……” 阿依不忍看他在地上朝自己扭过来的样子,“行了行了,别折腾自己了。你的忠肝义胆我已经看见了。” “少主,我一定会救你的。相信我!” 阿洛踩上阿二的腿,拎起来,“好一个忠心护主的……”蓦地定睛,伸手拂开阿二脸上的长发,久久不语。 阿二胆战心惊地看着阿洛,阿依与在场的所有人均感受到一股异样:嘭!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阿洛脸上渐渐浮现红晕,头一低,吻上阿二的唇。 所有人都僵化了…… “我要你。”阿洛深情款款对阿二说。 阿二懵了。 “你看你的嘴,都寂寞得起皮了。我保证以后会让它每天莹润发光的。” “我不要发光啊……”阿二泪眼汪汪地向阿依求救,“少主。” 阿洛又道:“阿依哥哥,我要这个男人。你可以带你的男人回家了。我保证不干涉你们,还会助你在族中统领。我以后打算在中原扩展势力,建立教派,这个男人就是教主夫人。怎么样?” “少主才不会用我做交易!”阿二道。 “好!成交!”阿依很爽快。 阿二吐血…… 阿依凑到阿二耳边说:“坚持住,我会让小三救你的。” 阿二哭道:“我都招!其实我跟小三真的没什么,指望不上啊!小三喜欢的是大大,可是大大喜欢阿雅,阿雅喜欢苏大哥。小三憋屈着呢。我作为他的好兄弟,自然要拿他寻开心啦。” 阿依拍拍阿二的肩,“这就是报应啊。是有人该收收你了。” “……” “那么阿二,以后你就是洛夫人了。”阿洛将阿二拖走,“来人,准备鲜花浴池。我要跟夫人鸳鸯戏水!” 阿二的惨叫声,很荡漾……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忘了说,低调吃肉渣…… ☆、十七 阿雅到的时候,银墨已经昏迷七天。苏燎日夜守在银墨床边,担惊受怕。银河与阿依亦面色堪忧,三只侍从也是焦虑不安。阿二不能算是阿依的侍从了,白天来,晚上都要回阿洛身边去,成了名符其实的洛夫人。 为了排解不安的情绪,阿二来了都被打趣,阿二一派自然。说来也怪,阿二自从做了洛夫人,换了头面,被滋润得倒真一日比一日艳丽了。包括那个撕嘴皮的动作,虽然已经少有干皮,偶尔还会习惯性将手放在唇上抚弄,以前看着没什么,现在却凭空多出一丝妩媚的风情,看呆了阿小他们。 “怎么了?”阿二眼含秋水。 “你还是我们认识的小二吗?”阿大道。“你就甘心待在那个小屁孩身边?” “阿洛不是小屁孩!”阿二很护主,纵然是易主,“我都是他的人了,他也待我很好,有什么不甘心的?” “看来他床上功夫不错。” “果然是小婊|子。”阿小道。 阿二红了脸,哼了一声。过会儿贼兮兮地凑在阿大耳边道:“说实话,被上真的挺舒服的。有机会你可以试试。不用找别人,就找小三!” 阿大:“……” 阿二向阿三递给眼色,意思是:哥们,我已经帮你制造机会了。自己把握啊。 阿三:“……” 而此时阿雅的到来,吸引了阿大的目光。阿二看向阿三的目光尤其怜悯,路漫漫其修远兮。 苏燎看到阿雅,灰暗的眼神亮起,嘶哑道:“阿雅,你看看这个人。” “女祭司日夜奔波,应该先休息。”阿雅身后的人道。 阿雅挥手让跟来的人出去,苏燎让座,阿雅坐下道:“他就是现任闲云教教主?” 苏燎苦笑:“是有这个名头。闲云教已经名存实亡了。” “我问,自然有我的道理。”阿雅给银墨把脉,翻看眼白,在他指头上刺出一滴黑血,血放在口中片刻,吐出来,阿小拿漱口杯子接着。 “师父怎么样?”银河问。 阿雅看着银河道:“你没事?” “我有什么事?” “看来他没给你吃‘鹤舞引’。” “鹤舞引?” “是一味毒|药。吃了便不能离开千岭谷,否则功力渐尽,毒发而死。传闻是初代闲云教教主为了留住心爱的人研制出的药,两人原是敌人,因此招来对方怨恨,自杀而亡。而教主亦在不久后病逝。药却流传了下来。” “有救吗?”苏燎急忙问。 “毒已深入五脏六腑,不过再苟延残喘这两日。” 苏燎虚脱般扑在床沿,抱住银墨,“我们现在就回千岭谷!说不定到那里就有救了。” “毒发至此,先不提赶不赶得上,就是回去也不能净化毒素了。” “那怎么办?”苏燎失控吼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阿雅怔住:“你……” “一定还有办法救他对不对?阿雅你是族里医术最高的人,不可能想不到办法。无论什么办法,只要能救他,我在所不惜。” “你们可以先出去吗?”阿雅对苏燎之外的人道。 阿小他们出去了,银河被阿依拉走。 苏燎道:“果然有办法对不对?” 阿雅艰难点头:“有一个。” “告诉我!” “就是因为不想说,才让他们出去的。” “可是让我留下了。” “唯独不想告诉你。” “求你。”苏燎向阿雅跪下。 阿雅眉目伤感,“来的时候我在想,就算你向我跪下也绝不松口,但现在好像要失信于自己了。你从来没求过我什么。小时候你练武受伤了,都要自己包扎,明明我就在你身后。我一手医术,真不知为谁学。” 苏燎低眉,“苏燎不才,辜负阿雅。” 沉默良久,阿雅道:“‘鹤舞引’已是几百年前古物,时间推移,功效并非如从前根深蒂固,可以利用鸾凤蛊虫将之引出来。鸾虫种入他体内吸收毒素,凤虫种入另一人体内,两人掌心割道口子相握,血液贯通。点上百合香,鸾虫情动,自动寻求凤虫,便会通过伤口进入另一人体内。此间不能中断,凤虫不会动,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14 只有与鸾虫交合后才会动。而鸾虫胆小,受不得惊吓,否则会退回本体内。两虫交合完毕,毒发身亡后毒会留在另一人体内,终身无法除去,因为过继而来的毒素在鸾凤蛊虫交合时浓度增加,无法再被鸾虫吸收。” “就这么做!在我体内种凤虫。” “可你知道风险有多大吗?即使不死,也要折寿十年。” “就是折寿百年也愿意。” 阿雅悲哀道:“不光如此。寻常人中了‘鹤舞引’,还能离开千岭谷短暂时间,回去后自动恢复。而你在过继后,身体势必不如从前,且毒太浓,再也不能踏出千岭谷半步。一生一世,都要在那里度过。苗疆,外面的世界,以及一些人,永远也见不到了。你怎么忍心?” 苏燎微笑:“我更不忍看他死去。我从小被卖来卖去,哪里有家呢?可是我每当看着银墨的时候都在想,啊,如果能得到这个人,一生足矣。” ☆、尾声 银墨梦见了银幻,他站在观月台上,一如既往等待那个男子的到来。银墨发现自己还是小孩子,走上前拉拉银幻的衣袖。银幻回眸一笑,极美,继而爱怜地躬身抱起银墨,说道:“墨儿,你看杜鹃花都开了。他会来吗?” 银墨感到忧伤,将脸贴在银幻脸上。风里飘满杜鹃花。 银幻又道:“你看这里这么美,他为什么不肯为我留下呢?” 而后是银幻离开的背影,银墨很想大喊不要走,可是喊不出口。 银河出现了,带着阿依拜别自己。银墨再次慌乱,张口还是无法出声,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啊。满满的,想表达的是这样寂寞的心情。 “前辈。” 银墨回头,看见苏燎。被拥入怀中。 “我还在这里啊。” 银墨热泪盈眶,用力点头:“嗯。你还在。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醒来后的银墨,在颠簸回千岭谷的路上,握住失去意识的苏燎的手,呢喃的都是这句话。 “在下苏燎,前辈有礼了。” “桌角怎么少了一个?” “昨天有那么多美味佳肴,你们啃桌子干什么?” “山中的月亮,果然又圆又亮。” “没想到前辈会答应同行。真好。” “银墨!” “需要我喂吗?” “前辈真敏感。” “我已经叫你四五声了。可以不要这么盯着我吗?我会害羞的。” “怎么没关系?有毒的。我帮你吸出来。” “无论何时,只要前辈需要我,我都在。” “闭上眼睛。” “银墨,也叫我的名字。” “苏燎,不要离开我。” 某一天,春花烂漫的时节里,百灵鸟在空谷婉转,花枝袅袅娜娜纠缠,被人遗忘的碧绿湖泊便奔来一只小鹿喝水,鹿抬头的瞬间看到雕栏玉砌的古老宫殿,一座台上有个白衣人在晒茶叶与花瓣。 不多时,一个玄衣人走出,抱住白衣人,送上浅吻,时间仿佛静止在这样温柔的时刻。 “我在想,如果折寿十年,老来的时候就可以和你一起死掉了。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匆匆完结啦~\(≧▽≦)/~,还有五个番外哦~~~ ☆、番外一、我家夫人好娇嫩 洛封乃近年风头正盛的“南风教”教主,据传来自苗疆。苗疆来的人,大多有些邪乎,但众所周知,最邪乎的不是南风教教主,而是……他的夫人。 他的夫人,是个男人,大家都叫他洛夫人。 这个洛夫人,不愧比他郎君大十岁,着实心狠手辣,闪闪发光。每天,只要他扭着小细腰朝台上一站,抚弄一下娇艳欲滴的唇,教主就会为他发狂! 洛封发什么狂呢?当然是想压他!但教众还在听候命令,只好暂时做一个爱山不爱美人的贤君,发布指示。这时候,洛夫人总要做一次祸乱朝政的祸水,以彰显自己的地位,阴阳怪气地说那个不能做,这个要怎样,应该如何如何,总是能将大家讨论的事情搅成了一团浆糊。 教主还乐颠颠地点头呢,说“夫人说得对”,底下众人暗暗叫苦。 看到大家纠结的样子,洛夫人满足了,纤纤玉指一挥道:“那就这样吧!”说着亲密地搂住夫君的胳膊撒娇,然后两人就自然而然进了卧房一番云雨缠绵。 外面的人叹气:“教主何时才能完成统一中原的大业啊!” “我看邪乎了,只要有这个夫人在。” “那不如……” “想什么呢?不想活了!” 众人只好继续忧郁,作为一个强大的邪教,教主有野心、有智谋、有才略,但教主夫人只晓得风花雪月勾郎君,勾不到就给大家下个毒出气,简直太糟心了。 但在洛封眼里,自己的夫人娇嫩着呢,简直就是天山上的一朵白莲花!特别这朵白莲花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吟哦辗转,旖旎风情简直无与伦比。次次弄得他心魂摇曳,卯足了劲使身下人发出更缠绵荡漾的声音——当然,床也很荡漾。 当第三张床被我们少年得意的教主摇坏后,他们不得不考虑专门定制一张不花哨、但绝对“实用”的床。要不然做得正翻云覆雨的时候,忽然双双来个头朝下,熄火不说,如果某功能受到损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洛教主与洛夫人双双踏上了选床之旅,顺便游历祖国大好山河。 得知教主与教主夫人闷不啦叽就消失的时候,教众又是一片哀嚎,直呼“从此教主邪归正,呜呼哀哉”。 洛封乐颠颠地带着娇嫩的夫人到处游玩,吃吃喝喝,晚上兴致来了就抱个软玉温香,抵死缠绵,不思今夕何夕,完全忘了当初的大志。 只在半夜柔和的烛光下,阿二捧着脑袋看自己的夫君,一手轻轻触碰少年挺直的鼻梁,微微笑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被我迷得七荤八素了吧。邪教也敢玩,我可不想哪天变成寡妇。” 指尖溜到少年的唇,少年一张嘴,含了进去,吃奶一样吸吮起来。 ☆、番外二、我家师父好冷艳 阿宝来到闲云宫七八天了,还是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师父,他表示很好奇。问过各位师兄弟,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有五岁的小师妹蝶儿俏皮叫着:“我见过师父,师父长得可好看了。” 阿宝十二岁了,脸蛋还是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半蹲在小师妹面前问:“你怎么见到师父的?” “师父每天都来啊。” 阿宝迟疑片刻道:“那个高高大大的大哥哥吗?” “是呀。”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15 “那不是师父,是师叔。” “不一样吗?”蝶儿奶声奶气的。 阿宝笑笑,“我们去吃饭吧。”但立即有人表示,平常都是他带着小师妹吃饭的。 那个男孩比阿宝高,一双凤眼狠狠瞪着阿宝,“不许骗蝶儿吃虫子!” 阿宝很无辜,“我没有。” 那个人牵着蝶儿走后,边上的同龄人挤上来对阿宝说:“你不要招惹他,师叔说,在我们里面他的天赋最高,也就是说,你打不过他的。” 阿宝依旧无辜,“我没想和他打啊。” 阿宝不想招惹任何人,但那个人偏偏招惹上来。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阿宝坐在树荫下剥花生米吃,那人忽然冲上来打翻他手中的花生米,说这是阿宝偷来的,他要告诉师叔。阿宝说这是厨娘给他的,那人不信,就去告状,阿宝着急地追在后面。 “我没有偷花生!你不要告诉师叔!” 他们一直跑一直跑,直到那个男孩撞开一扇门,阿宝跟着进去,是一个他没到过的大殿,边上的香炉内青烟袅袅。 “你要去哪儿?我们不该来这里……”阿宝在陌生的地方有些怕。 男孩冷哼一声“胆小鬼”,径自跑进里面,阿宝跟着进去,忽然撞到一面屏风上。 “哈哈哈,笨死了!” 男孩在屏风后面咯咯笑,笑着笑着,忽然传来一声:“什么人?” 两人顿时安静下来,怯生生看着面前出现的一身素衣的男子,肤白如雪,发如泼墨,眉目艳丽而淡漠,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 接着另一名男子出来,姿容英俊,形态倜傥,是他们的师叔,于是都战战兢兢叫了声“师叔”。 师叔微微皱眉道:“谁准你们进到这里的?” 阿宝生怕那个男孩说自己偷花生,于是抢着道:“我没有偷花生!” 男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许笑。你们两个,都给我回去。”师叔严厉道。 阿宝委委屈屈地往回走,一步三回头,终于问:“你就是师父吗?” 神色冷淡的男子有些迟钝似的答非所问:“闲云宫的弟子,都是自学成才的。” 阿宝懵懵懂懂点点头,“我听说师父有个绝技,叫‘麻袋碎作天女散花,简称麻花’,什么时候能让我们看看?” 男子登时僵住,波澜不惊的眸子冷光潋滟。 阿宝吓了一跳,不知哪个字触动了师父神经。 师叔道:“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跑,都给我回去扎好马步再说。” “快走啦。”那个男孩居然拉着阿宝就就疾步走。 阿宝有些发懵,“师父为什么不理我们?” “那叫冷艳懂不懂?” “不懂。” “就是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师父穿得不少啊。” 男孩翻个白眼,故作冷艳地不理阿宝了。 阿宝忽然发现,这个男孩翻白眼的时候真可爱,比小师妹蝶儿还可爱。 ☆、番外三、我家王爷好臭屁 小王爷单手撑着肉嘟嘟的脸蛋,忧郁地看着马车窗外,隔一段时间就扭一下屁股,叫嚷道:“本王不舒服!” 赶着马车的薛侍卫道:“那王爷想下来走走么?” “这里的路上好多石头,崴了脚怎么办?”小王爷很是爱护自己的娇贵的双脚。 薛侍卫无奈,“那王爷就继续坐着。” “马车颠来颠去,本王屁股好痛。” “那咋办?” “你看着办,难不成要本王想?”小王爷瞪起乌溜溜的大眼睛。 薛侍卫只好拉紧缰绳,渐渐放慢马车速度,生怕颠坏了车里的娇贵主子。 小王爷还是不满意,嘟嘟囔囔,说的多了,便有些口渴,“本王渴了。” “水袋就在你左手边。” 小王爷睁眼说瞎话,“我没看到。” 薛侍卫无奈,停下马车,亲自捡起水袋,拔掉塞子。小王爷这才优哉游哉伸手去接,薛侍卫却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举起水袋,自己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小王爷傻眼,“你……你放肆!” 薛侍卫满不在意舔了舔嘴角的水迹,笑道:“你还喝吗?” 小王爷满脸通红抢过水袋,“喝!为什么不喝?”说着豪迈地就着薛侍卫的口水灌了两大口,一个没注意呛到,满嘴的水喷出来,咳嗽不住。 薛侍卫这才有些急了,连忙去拍打小王爷的背脊,缓了好一阵。剧烈咳嗽过后的小王爷两眼水汪汪的,恨恨地看着薛侍卫。薛侍卫顿生怜爱之心,捧着自家小王爷的脸轻轻吻去他下巴与脖子上的水迹。小王爷推了两下,推不动,就踢起来。 薛侍卫一把抓住他作乱的脚,脱了靴子,手一提,小王爷像只小雏鸟被掀倒。被掀倒后也没闲着,还在踢,踢了好一会儿,踢空了,再看,薛侍卫已经正儿八经地坐回去驾车。 小王爷抱着膝盖缩成一团,依旧恨恨地盯着前面那高大英俊的男子,“千岭谷什么时候到?” “快了。” “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我的哥哥们大多都成家立业了。” 薛侍卫一笑:“王爷想成亲了?” 小王爷鼓着腮帮子,头一扭,“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小孩子了。” 薛侍卫了然,笑而不语。 “说句话啊!” 薛侍卫故意顿了顿道:“你毛都没长齐。” 小王爷一愣:“……”继而龇牙咧嘴地扑上前,一口咬上薛侍卫的肩头。 薛侍卫也不动,就让他啃,满肩都是口水。 到达千岭谷后,由两名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前来接引,高的那个凤眼凛冽,对人爱理不理的;矮的那个倒是温和有礼,他说他叫阿宝。 小王爷直接道:“本王要见你家师父。” 阿宝道:“师父跟师叔一起砍柴去了,要到晚上才回来。” “……砍柴?” 小王爷原想着闲云宫果然如自己所想是个寒酸地儿,砍柴还要自己去,到了才知道那里的建筑简直可以与皇宫相媲美,这还砍什么柴?肯定是去那个那个什么的!真是太不要脸了!可是为什么本王会升起一股淡淡的忧愁与羡慕?! 小王爷就这样臭着一张脸坐在偌大的宫殿里等到天黑,故作勉强地吃了三碗饭,摸着鼓鼓的肚子打嗝。 待到银墨与苏燎回来,小王爷斜着眼睛瞅了又瞅他们,指着银墨道:“你就是银幻的徒弟?” 哼,看起来倒仙风道骨的,里面肯定很淫|荡! 银墨淡淡地点头,完美地演绎了什么叫高贵冷艳,尽管后面还有些胀痛。 “本王问你话,怎么不出声?哑巴吗?”小王爷很拽。 苏燎谦谦有礼笑道:“银墨的嗓子有些哑了,不方便答话,请王爷宽恕。”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16 哼,看着知书达理的样子,肯定是个衣冠禽兽!银墨的嗓子哑了?为什么会哑?是那个那个的时候叫哑的吗?好羡慕!好嫉妒!恨恨恨! 眼看小王爷要被刺激得发疯,薛侍卫连忙上前递杯茶道:“王爷,喝口水润润嗓子。” “我的嗓子又没哑!”好巧不巧,小王爷的醋坛子哗啦打翻。 薛侍卫顿住,而后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作打算。苏先生,王爷的房间在哪儿?” 苏燎道:“早已备好。阿宝,给王爷引路。” 阿宝应了“是”,小王爷哼了一声,眼不见为净去休息了。 到了房间,薛侍卫婉言支开阿宝,回过头,只见小王爷坐在床上耸拉着脑袋,纠结地扣床板,指甲与木头摩擦出嘎嘎的响声。薛侍卫叹口气,关上门,上前将掌心覆盖在小王爷的头上。 “不要碰我。”小王爷嘴里说着这话,却不躲。 薛侍卫当真收回手,小王爷明显露出失望的表情,鼓起腮帮子。薛侍卫坐在小王爷身边道:“王爷,不是我不想,是你还没长大,会受伤。” 小王爷的眼睛湿漉漉的,低着头掉眼泪,真难过的时候反而安静了。 薛侍卫捧起他的脸,轻轻地啄吻,“对不起。” “我……我不怕。”小王爷撅起嘴道。 “我怕。”薛侍卫目光深深。 “你不喜欢我。” “喜欢。” “你骗我。” “摸摸这里。”薛侍卫捡起小王爷的手放在自己下面那个正在发热的部位。 小王爷稀里糊涂摸了上去,表情愣愣的,等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脸红得像火烧云,想要缩手,却不自觉抓了两把。 薛侍卫闷闷“嗯”了声,赶紧将这只不安分的爪子送回去。小王爷还不乐意,湿漉漉的目光盯着薛侍卫那里不放,满脸怀春。薛侍卫无语…… 证明了自己对薛侍卫还是有吸引力的之后,小王爷恋恋不舍又心满意足地洗漱完毕躺下睡觉了。薛侍卫安顿好自家的小王爷,待他睡着,才自己用手解决了欲|望,哀叹自己造的什么孽啊。 翌日,天气晴朗,小王爷亦神清气爽。 “这是银幻的遗物。”小王爷郑重捧出一只古旧的檀木匣子,交给银墨。 银墨哀而不伤地接过,“多谢。” “我小时候经常听皇爷爷讲银幻,说他是个多么才貌双绝、风流恣意的人,就这么讲到死。银幻的骨灰跟我皇爷爷葬在一起,但皇爷爷说,银幻最后想看一眼的,其实是千岭谷,还有你。所以托我将遗物送回来,泉下有知,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银墨动容,苏燎轻轻抚慰他的后背,银墨便笑了一下:“我没事。” 小王爷自顾自走到观月台栏杆前,望着远处郁郁葱葱薄雾缭绕的山谷,伸个懒腰道:“这里真美。” 薛侍卫在他后面爽朗一笑:“要不多住几天?” “不要。这里的食物太寡淡了,还是京城的美食多。” “好,那我们回家。” ☆、番外四、我家小小好可爱 还有几天便是春节,阿小接到命令——不如说是请求,银河让他去千岭谷一趟,送年货……阿依胜任族长后便很忙,今年尤其忙,恐怕没时间没银河回老家,银河也不舍得他一个人撑着,打算留下来。 阿小立即感到责任的重大,点头如捣蒜。况且他也很长时间没见到师父与苏大哥了,不知过得怎么样。 阿小在部落里逛了一大圈,找到阿三,央求他陪自己一起去。阿三很犹豫,说:“阿大去的话我就去。” “为什么阿大去你就去?” 阿三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阿小转身去找阿大,阿大在屋顶上晒太阳,嘴里衔根草。 “小小,小心摔着。”出声的不是阿大,而是不知何时站在下面的白波。他比阿小大五岁,是族里的驯兽师,教过阿小骑马,阿小叫他阿白哥。 “没事。”阿小豪爽地挥手,爬上屋顶。 白波笑着看他安全溜上屋顶,才牵着一只雄壮却气色蔫蔫的狮子离开。 “阿白哥!老米怎么了?”阿小忽然探头喊道,老米是那只狮子的名字。 “没什么,生病而已,已经吃过药了。” “嗷!”阿小放心了。 阿大掏掏被吼得嗡嗡响的耳朵,“你就不能快点问吗?等人走远了才喊。” 阿小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我也是刚刚想起来。” “你吃饭的时候永远不‘刚刚想起来’。” 阿小完全不晓得被损了,点头憨笑:“我喜欢吃饭呗。” “……” “阿大,跟我去千岭谷找师父呗。” “师父?让小三陪你去吧。” “你们怎么说一样的话?阿三说阿大你去他就去。” 阿大噎了一下,吐出草,不自然道:“干嘛我去他就去?” “我怎么知道?” 阿大坐起来,两手的拇指与食指交叉绕着,“小三在做什么?” 阿小不明所以翻个白眼,“干嘛问我?你自己不会去看!” 阿大气急,翻身继续像只干鱼躺着。阿小见他不理自己,自知没趣,便跳下来房子,一不注意,踩到石头上,崴了脚,那个骨骼清脆的错位声。 “嗷嗷嗷!”阿小痛叫,阿大还是装聋作哑。 阿小郁闷地待在自己的小屋里,忍着痛矫正自己的脚,打死也不去找医师。白波面色焦急进来,手里拿着药瓶。 “都说了要小心,还是这么不小心。” 阿小嘟着嘴,“我也不知道地上为什么会忽然冒出来一块石头。” “石头一直在那儿,是你没看到而已。”白波不愧是驯兽师兼兽医,三下五除二,涂药包扎好了阿小的脚。“这两天不要乱跑,自然就好了。” “不行啊,明天我就得走。” “走?去哪儿?” 阿小便说了银河交代的话。 白波思虑片刻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阿小惊喜得两眼水亮亮,“真的?” 白波刮了一下他鼻子,“嗯。要不然你一个人多危险呐。” “阿白哥你真好!”阿小激动地抱住白波。 白波怔住,拍了拍阿小后背,满脸宠溺与无可奈何。 “不像阿三与阿大他们,真是一个比一个怪。阿二自从嫁给那个小屁孩,一年到头不见人影,偶尔现身简直妖艳得让人闪瞎眼,还以为哪个狐狸精呢!……”阿小找对了倾诉对象,滔滔不绝诉说自己的不满。 说的累了,阿小头一歪,躺在白波怀里睡着了。白波眼神这才变得深沉些许,轻轻放倒阿小,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一口,盖好被子。 第二天启程离开寨子,阿小与白波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17 向阿依与银河告别,前往千岭谷。 一路上白波对阿小颇为照顾,夜住晓行,饿了吃,渴了喝,累了睡,全然没有委屈阿小半点。阿小贪玩,这里瞅瞅,那里看看,走马观花。看着这样的阿小,白波不想急也不行了。 “小小,再这样贪玩,就赶不上年三十到达千岭谷了。” “哎呀!那怎么办?”阿小也急了。 “只能日夜兼程了。你委屈两天,睡在马车里好不好?” “好吧。” 寒风凛冽,阿小是被一个颠簸颠醒的,盖着厚厚的被子,身上还是有些冷。外面星光惨淡,凌晨将近,倒还看得见路。阿小拉开厚重的车帘,一个冷风灌进嘴里,打了个喷嚏。 “小小,待在里面,外面冷。”白波面色惨白回头,眉宇深锁,眼睫已经结了一层霜,白唰唰的。 阿小冻得一哆嗦,看着白波却眼热了,“阿白哥,你不冷吗?” “还行。你先进去。” 阿小将被子拖出来盖在白波身上,握住他冻得僵硬的手指,“等天亮我们再赶路吧。” 白波微微一笑:“我没事。真的,当年大雪封山,我进山去寻找失踪的老米,找了三天才找到,也没有冻死。” 阿小太冷了,依偎在白波身上,再也不知道说什么。 往南行进,两日后天气转暖,阿小又蹦跶起来,吵着要吃炒年糕。白波便由着他连续吃了两大盘,腻到吐。 到了千岭谷,将将赶上年三十,阿小呼出一口气,“总算到了。” 白波摸了摸他的头,“走吧。” 一踏入闲云宫,阿小就被里面那人丁兴旺的景色给深深震惊了,继而直奔大殿,谁也拦不住,见到银墨的第一句话就是:“师父!才几年没见,你怎么生了那么多、又那么大的娃娃了?!” 银墨:“……” 苏燎:“……” 提着年货的白波:“……” 阿宝与众师兄弟:“……” 最后苏燎干咳一声对闲杂人等道道:“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众弟子纷纷古怪地看阿小一眼,领命而去。 银墨的喜悦之情被一口血堵在喉咙里,但脸色依旧高贵冷艳。 阿小还在作死,“不愧是师父!生育能力就是……” “抱歉!小小最近脑子里都是年糕,前辈海涵。”白波立即道,“这是银河与阿依送给大家的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阿小瞪着小狗一眼乌溜溜的眼睛,想不通自己脑子里怎么都是年糕了?年糕不都吃进肚子里,又拉出来了吗? 无论如何,这顿年夜饭,吃得还算热闹。热闹的,自然是阿小。白波继续无奈而又宠溺地给他圆场,给他夹菜。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居然有人收藏了qaq,可是怎么办,就快完结了…… ☆、番外五、我家老公好禽兽 “唔!”银墨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小墨,你怎么样?”苏燎轻轻地活动着。 “没……没事,用点力。”银墨满脸潮红。 “好。你忍着点。”苏燎说着开始加大力道,使劲搓揉着身下的人。 “呜!”银墨的声调都变了,眼角渐渐泛出疼痛的湿意。 苏燎的手在银墨光滑的后腰上游走,灼热的气息渐渐在空气中弥散,混合着药酒的味道。银墨半裸着趴在床上,细腻白皙的后腰在苏燎的手劲与药酒双重的蹂|躏下泛起粉红,真是痛并美丽着。 “啊,轻……”一个激痛,银墨不禁想示弱,但作为一个高手与前辈,不能这么没骨气,于是赶紧闭了嘴。 苏燎却会意,放轻了动作。 银墨舒了口气,开始回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件悲剧。 那是两个月前,苏燎修整了距离闲云宫不远的一个温泉,可以去泡澡。那个温泉很久以前是银幻用的,银幻走了之后便荒废了,听说重新修整好,银墨当然要去试试。第一次泡的感觉很舒服,很惬意,于是第二次就拉上苏燎一起泡了,想而当然,两个在温热的泉水里赤|裸相对的恋人,干了小半天羞羞的事。干完之后,银墨腰软腿软浑身都软,于是是被苏燎抱着回去的。 之后,只要银墨去泡温泉,苏燎必定屁颠屁颠跟上去,然后在温泉里或边上这种姿势、那种姿势,简直让银墨烦得不得了,但话说出口,通常都是嗯嗯啊啊的呻|吟,完全没有说服力,反而被当成调情,让苏燎又进一步往禽兽的方向发展了。 银墨急了,说道:“温泉都脏了。”意思是你别干了,再干我们都得喝自己的那个什么液。 苏燎却很温文尔雅地告诉他:“放心吧,水每次我都有换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尽情地干,干到天荒地老、日久生娃。 银墨的小菊花瞬间一紧,之后他有半个月没有再踏足温泉。没有泡温泉就可以免遭苏燎发情禽兽式的占有了?当然没有,他们只是愉快地恢复了以前的两天一小干、五天一大干而已。就是如此,银墨依然有些承受不住,急需温泉的放松治疗!于是,他就捂着酸痛的小菊花,半夜偷偷摸摸去泡温泉了——真是想想都辛酸。 是夜,月明星稀,光辉灿烂。银墨泡在温热的水里,看星星,看月亮,顺便思考人生哲学,感觉自己的境界又提高了一层,煞有其事地自言自语:“欢爱是无常的,我们应该追求更高级的感情,比如心有灵犀一点通。只要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明白我的心情。”顿了顿,“他为什么就不明白?我想跟他看星星看月亮,然后谈谈人生哲学呢?” 最后,银墨在惆怅的叹息中了悟到一个高手的孤独,他就像一朵迎雪绽放的小白梅,傲然地矗立在温泉中。 然后,他站了起来,映着皎皎月华,他的身体像一幅永不褪色的肉|欲横生的画,完美地呈现在夜色中。湿漉漉的脚踏上了温泉边缘,高手的脚步很轻,又很沉重,仿佛他的肩上压着一个悲痛的命运——天就要亮了,再不回去苏燎醒来知道自己泡温泉没有带他来肯定要打自己屁屁! 为了自己的屁屁,他的脚步急躁了些,说时迟那时快,扑通重重滑倒在地上,老腰咔嚓一声,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狼嗷出口:“为什么!为什么温泉边上这么滑溜!每次苏燎走就没事,我不过是偷偷来了一次,就这么不待见我!肯定是因为不是我修好的,但我还是你的主人,还记得我小时候给你洗过一块石头吗?你个忘恩负义的温泉!” 再然后,满心愤懑的银墨就被摸不到身边人而惊醒四处寻找的苏燎拎回去了。于是变成了现在这个场景。 “前辈,你已经不小了,不要再做这么幼稚的行为,一个人偷偷去泡温泉是不好的。”苏燎煞有其事教育道。 银墨:“……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18 ”总觉这话有哪里不对,又无法反驳。 “你每次除了温泉都腿软腰软哪里都软,必须我抱着才行啊。” 银墨终于找到不对的地方了,羞耻道:“还不是你做这个那个的,我才腿软腰软哪里都软。” “后面的小|穴最软。” “没错,后面的小……”银墨蓦地住嘴,耳根红透,不悦地横他一眼。 苏燎收了药酒,还在细细抚摸银墨光滑细腻的后背,攥住他圆润的肩头,俯下|身细细嗅闻他漆黑发丝间的清爽气息,笑道:“小墨,你真的好香。” “药酒香?”银墨的语气依旧恼怒,但心里已经软了。 “嗯,体香。” 这声嗯,真是低沉性感至极,银墨下意识地起了反应,肩头一颤。 苏燎哪里不晓得,握住的力道加大了,但很快松开,“现在不行哦,你的腰伤了,最近只能禁欲了。” 说得自己好像很欲求不满一样,明明每次那个黏上来的人都是你!银墨默默腹诽,却又一边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表情有这么欲求不满吗? 苏燎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低语道:“你一直这么色|色的表情,我会忍不住的。” “你才色!你全家都色!” 苏燎微笑:“我的家人只有你。” “……” 幸好,银墨的郁闷随着阿小的到来灰飞烟灭。除了因那句师父生娃的话差点血吐三尺,银墨还是很欢迎阿小这个天真的捣蛋鬼来搅和一番的,至少,泡温泉的时候有阿小屁颠屁颠跟着,苏燎就不方便对自己做什么了。 苏燎的怨念很大,看着阿小嬉皮笑脸贴着银墨的样子,而银墨没有丝毫不悦,深深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春节过后,阿小每天都泡在温泉里,因此脸色红润得像猴屁股,银墨提醒他,不要这么泡这么长,会晕过去的。阿小不听,嘻嘻笑着,然后一头栽进水里,冒泡泡。银墨抓狂,赶紧将人捞了出来,白波适时赶到,万般无奈地将阿小裹在衣服里扛了回去。 苏燎端着果酒点心过来,看到阿小与白波走了,窃喜,故作矜持凑到银墨身边,“吃点东西吧。” 银墨见他没什么特别举动,便没有躲,坦坦荡荡裸着上身抓点心吃,粉色的乳粒闪进苏燎带绿的双眸中,不禁暗沉些许。银墨身上的吻痕已经极淡了,可想而知苏燎忍了多少天,而银墨依旧一副巴不得自己滚远远的样子,这让他有些不爽。 “小墨……”灼烫的呼吸喷在银墨后颈。 银墨一个激灵,立即闪退十步,完美地展现了一个高手的速度与实力。两人隔泉相望,没有情深脉脉,只有安静。 “前辈,你为什么逃?”苏燎笑了,眼里却没有笑意,“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将我当成至亲至爱之人。” 银墨眨眼,略微尴尬与慌张,“我没有逃,我……”不知该说什么。从前,都是一个人过的,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贴近自己的身体与心,完全被掌握着,一开始感到很安全甜美,时间长了,难免有些恐惧。 “前辈,你不要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苏燎失望道。 “我没有怕……”银墨真的慌了,慢慢走过去,温泉的水蒸腾着,热气氤氲两人的视线。 苏燎站起来,居高临下道:“我还有事,不打扰你泡澡了。” 银墨一顿,眼睁睁看着苏燎走了,没有追上去。再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小半天之后,银墨头昏脑涨,想不通自己跟苏燎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这次他没有摔倒,那次之后苏燎已经在温泉旁的每块石头上打磨了细细的花纹凿痕,每块看起来都像艺术品。 银墨踩着一块刻着几朵波斯菊的石头,用脚趾抓啊抓,更郁闷了。 阿小有打不死的蟑螂精神,不过两天,他就又神气活现地蹦跶到温泉里了。阿小又有比银墨更倒霉的运气,还没进温泉,就踩上一只银墨吃完忘扔的香蕉皮,跌个四爪朝天。阿小的屁股十分有弹性,在地上足足弹了三次,才像只陀螺似的旋转着滑进水里。所以说,阿小是用屁股蹦跶的。 “嗷嗷嗷!师父,我的屁股开花了。”阿小了屁股上确实印着两朵波斯菊花纹。 银墨没有心情跟他贫嘴,翘首望着,苏燎怎么还没来? 苏燎没来,白波来了,说道:“苏燎说他心痛胃痛哪里都痛,所以无法跟你风花雪月了。” 银墨:“……” “阿小,你的屁股怎么了?”白波的眼神倏地亮起来,盯紧阿小臀缝中的小菊花。 阿小掰着屁股道:“呜呜呜!白大哥我可怜的,刚才踩到一只香蕉皮……” “好了,不要再掰了。”白波压住兽性大发,压得要吐血三尺。 银墨不忍直视,高贵冷艳地撇过头上岸,穿好衣服看着这两只鸠占鹊巢的外客道:“你们不要玩太过了,苏燎换水很辛苦的。” 白波:“……”这是可以玩的意思吗?这是可以跟阿小这个那个的意思吗?这是……就是这个意思! 阿小还天真地撅着屁股呢,“好的,师父。” 白波:这么可爱怎么忍心下手?这么可爱怎么忍心不下手? 银墨不管他们,自顾自回去。 卧房内,苏燎在看书,听到门开的声音,抬眸看一眼,便又装模作样地看书。银墨关了门,忽然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惊得苏燎手上的书抖落下来,两人沉默…… “对不起,吓到你了。”银墨摸摸鼻子先道歉。 苏燎皱眉看着他半湿的头发,四顾一番,掠过他身边,抬脚出了门。银墨怔住,这是见都不想见了?但不过一会儿,苏燎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块干燥的浴巾,盖在银墨头上,轻轻搓揉起来。 银墨只觉一阵暖风扑面而来,是苏燎近在身边的熟悉的体温,心下安稳,由着他将自己揉来揉去。 “苏燎,”银墨轻轻说,“我没有逃。” 苏燎揉着他的头发,手上慢下来。 “真的。我只有你。可是,你那个……太频繁,我年纪大了,有些吃不住。” 苏燎沉默,所以说,这是一场因为他在情|事上太禽兽所引发的危机?缓缓笑道:“谁说你吃不住?我觉得你每次都‘吃’得紧紧的,舍不得放开,一直要含进去,不给吃就泪眼汪汪的,我当然舍不得不给你吃,所以每次都让你吃得饱饱的,含不住流出来,你那里还是很想吃的样子,红红的,一张一合引诱我,所以我只好继续捅进去,让那里发出愉悦的咕滋咕滋声,让你浑身发颤,求我用力顶撞……” 银墨腾地脸红耳热,下面起了反应,急忙推开苏燎,却没推动,身上已经因这直白的情话软了。 苏燎抱住银墨,指尖在他背后游走,引起燎原之火,“你看,你现在这么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银墨(H) 作者:水叹 分卷阅读19 想要我的样子。” 银墨几乎要被欺负哭了,一张脸没处放,左顾右盼的。苏燎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勾起他的下颚,让他再也没机会乱晃,紧紧箍在自己怀里,一个深吻落下,撬开那张不善言辞的嘴,缠绕绵软的舌尖,搜刮挑逗口腔每一个角落,让他只为自己发出呜呜的喘息。 良久,银墨快窒息了,才被放开,眼神湿漉漉地望着这个总是将自己剥光,让自己无处可逃,露出最隐秘而羞耻的一面的男人,模模糊糊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爱惨了?然后,他又模模糊糊觉得,其实被完全地占有也不是那么可怕,因为爱啊!哈哈哈…… 银墨笑了,给了苏燎兽性大发的机会,缠缠绵绵折腾了两个时辰后,银墨哭了——为什么在这场爱惨了的感情中,惨的只有自己? 苏燎实行了男人的权利,壮大了丈夫的色胆,餍足地抚摸着在自己怀里低低红着眼角抽噎的银墨,爱怜道:“还不是因为你好几天都不让我碰,有点克制不住嘛。好了,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你整个人只有屁股挂在我身上了,我会温柔地托着你,荡来荡去好不好?” 银墨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哭得更惨了,“禽……禽兽。” “叫老公。” 银墨高贵冷艳地撇过头。 苏燎揉着他的滑嫩多肉的屁股,指尖探入那红肿的穴口,还很滑腻,缓缓抽|插着,“叫嘛。”撒娇似的。 银墨微微发颤,刚平静的身体又被挑起酥麻的快感,迷乱地看着苏燎,憋红了脸,“……老公。” 苏燎没想到他真说出了口,还以为会像前几次那样被蒙混过关,这下好了,苏燎彻底被点燃了身体的每根神经,叫嚣着:侵犯他!占有他!操哭他! 再次被苏燎欺身压住,银墨做无用功地反抗着,欲迎还拒,最后还是被从里到外啃得干干净净,在快感的浪潮中紧紧抱着苏燎,喘息呻|吟,双腿环绕他的腰,在猛烈的抽|插拍打中渐渐睡过去——是的,他快乐地睡着了,就像一个吃完奶很满足的婴儿。 苏燎看着银墨纯洁无暇的睡容:“……” 下面那根还在他身体里呢…… 唉,苏燎慢慢抽出自己的男|根,给银墨擦干净身体,盖上被子。自己也钻进被窝搂着他,在他发迹轻轻一吻,笑着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窗外,春天就要到了。这一年,来年,很多年,他们都会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完结啦~\(≧▽≦)/~,虽然看的人不多,还是谢谢观看,有诸多不足之处,还望多见谅~~下篇文见~ 分卷阅读19 -